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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此猫不怕开水烫 > 74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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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艰难的从地上爬到沙发上,抽痛得抽搐成一团。身体两处疼痛折磨得我死去活来的,几乎要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疼得几乎要昏过去的时候,头顶和尾椎的剧痛仿佛终于突破泥土的新芽,奇迹般瞬间消失,天空晴朗。

我像大难不死的人一样,重重的吐了口气,一下软在沙发里,动弹不得。

喘了会儿气,我脱下衣服虚弱的站起来,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冲掉身上疼出的冷汗。脱了裤子,直起身站在镜子面前,不经意的一瞥……

“啊—————!!”我捂住嘴惊慌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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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最近看书学到一新词——变异。

估计就是我这样的,在全身细胞的突然变异中生长出猫科动物的特征。脑袋上顶着两只黑黑的猫耳朵,ρi股上多了一条细长柔软的猫尾巴。幸好我本来就是只猫,这样的情况接受起来很容易,没有受到太大的神经冲击。

我从第一眼面对自己的惊讶中脱离出来,开始陷入冷静的思考。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就因为我把头发剪了,就要忍受非人的虐待,剧痛中在头顶和尾椎上长出猫耳和尾巴??

不不,一定不是。

忽然,脑袋里冒出某个无良畜生的话……你那个身体,能用。就是可能会有点小问题,那个,你自己解决吧……

我脸一下就黑了。

……

妈的!丫猫王真他妈孙子!

我现在这是有一点小问题么?!啊?!

我现在这个样子跑出去把人吓到事小,万一被当外星生物抓起来就麻烦啦!

疯了疯了~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办?

鱼刺那家伙本来就认为我是一妖­精­,现在真的应验了,妈的!鱼刺丫这个乌鸦嘴!

罢了罢了,也不能全赖人家,归根结底还是猫王那孙子的错!

猫王?去你妈的!还他妈毛王呢!你的毛毛的!

我坐立不安的开始在屋子里转腰子,最后终于忍受不了,大吼一声:“毛王!你丫这个畜生,快快给我滚出来!!!”

除了自己的回音,没有任何东西出现。

我生气时,爆发力是惊人的,大吼之后的回音也是惊人的。这一吼,吼的我自己头也一阵嗡鸣,幸好现在这楼里面没什么人,不然都得敲盆敲碗跑上门来教训我。

吼完了之后,心里那点火气也给吼的­干­净了,我脱力的一ρi股坐在地上发呆。

愣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没准洗完澡这耳朵就跟头皮屑一样给洗掉了呢。

我一跳而起,吧唧吧唧就冲进浴室,打开热水,脱掉衣服,准备洗澡。

温热的水从头顶直灌到脚底,把刚刚那一阵剧痛折磨带来的疲惫都冲跑了。我用洗发液把头发来来回回洗了无数遍,一摸脑袋两边那俩毛茸茸的猫耳朵还是没有消失。唉~我也没抱多大希望,所以没洗掉也感觉多大失望。

用热水冲掉身上的泡沫,转头看着身后那条熟悉的黑­色­猫尾,突然感觉很亲切。

转过头,继续用水冲洗身体,暖暖的感觉舒服的我想一直这么冲下去。

拂掉脸上的水,睁开眼随意往浴室看了一眼。

“啊———!!”我毫无形象的大叫。

“年轻人别这么激动,我们才几天没见啊,就想我了。”不是鱼刺,不是人。

“去你妈的!谁想你啊?!”我连忙拉上浴帘,路出个脑袋跟他说话。

“唉?不想我你刚才­干­嘛那么大声呼唤我啊?”大金猫懒洋洋的蹲在马桶盖上打了个哈欠,“别躲了,你那身体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没什么新鲜感。”

靠,这王八蛋,一来就招不我爽。

“看过了,那你没碰过吧?”

“废话,这都是我的产品,摸都不知道摸过几百回了。”这整个就一大流氓。

“­操­……”

“放心,没­操­过。”

“你妈!你信不信我现在活剥了你!”

“无所谓,我死了你那俩耳朵跟尾巴就那样戴着吧。”

“……”

我拽了浴巾擦了擦围上,又拿了条毛巾走出浴室,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猫王也跟着走出来,坐在我身边。

“其实你这种现象不算很变态,只是你原来身体上的某些特­性­随着你身体的转换,很自然的就带到新的身体上了。”

“嗯,怎么办?”我擦­干­头发,开始擦猫耳上面的水。擦­干­后的猫耳总是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还是以前那么柔软的手感。

“呃,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解决方法。”猫王睁着那俩金晃晃的猫眼盯着我看。

听他这么说,我急了,“你说什么?!没有办法?那你让我怎么生活?被人抓起来怎么办?!”

“别着急别着急,其实这种现象只是你身体受了巨大创伤或变动之后,产生的一种自我保护行为。也可以说是,由于你的生命力削弱而导致本体无法正常维持,所以就以最原始的形态维持表象了。”

“……大哥,你觉得我这个刚开始读童话的文化水平能明白你的话么?”

“那好吧,简单点说。就是,当你身体极端虚弱或者严重受创时,生命无法维持现有的形态,而呈现你原本的一些特­性­。”

“……”我看着他,动动猫耳朵抖下里面残留的水,说:“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应该是明白了。”

“那就好。”

“可是,我今天这算是怎么回事?我似乎没有受到严重创伤啊。”

“呃,你这种非受伤或身体虚弱而显现特­性­的情况…呃…我目前把你这种情况称之为……”他那张无耻的脸上竟然也能呈现出貌似羞涩的神情,新鲜了!

“什么?”

“……月经。”

“……!!”我急得耳朵唰的立了起来,“你妈!你丫这孙子绝对是整我呢!把我原来的身子弄丢了就算了,还他妈给我来一月经!!我今天就在这灭了你!”我破口大骂,我举起手,对着他光亮的大脑袋就是狠狠一巴掌。

他没来得及躲开,惨叫道:“哎哟!饶命饶命,这真不是我的错,试问哪一种产品是十全十美的,哪一种生命的是毫无缺陷,哪一个英明的神灵会故意伤害自己的臣民呐?”

“少他妈废话!你丫害的我现在这样就是你的错!拖出去放榨汁机里搅碎了都不足以赎罪!”我对着他就是一顿爆打,不打实在难解我心头之大恨!

我打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这孙子找个空隙就跳出了我的攻击范围,站在客厅光溜溜的地板上差点狼狈的滑倒,我哈哈大笑,它不以为然,厚脸皮的站稳了身子,神情不可一世的对我说:“月经第一次会很疼,但以后就会好很多,只要身体状态好就不会疼。每次维持的时间根据身体情况而定,一般不会超过五天。”他看我没有继续追击他的架势,就安稳的坐在地上作思索装的说:“除了多出的猫耳和尾巴以外基本上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这是你身体的潜意识本能,不用感到害怕的不用感到彷徨的。”

“害怕你妈!彷徨你爸!”我抄起一个靠垫就狠狠对着他砸过去,它身宽体胖的动作不灵活,没躲开,老老实实挨了我一下。

“这也就是我对你感到一点点地内疚,要换作平时早就直接拖到路西法那儿不得超生了。”明明被揍的很惨了,还要死撑面子,看了我就不爽,再砸!!

“少他妈废话!你本来就欠我一个人情,现在又害我这么惨,没把你剁碎了喂狗都是我宽容!”我又扔过去一个靠枕泄恨,这笨胖子还是没躲开,弄得我都觉得欺负他没有挑战­性­了,没劲。

“是是,这的确是我的过失。”

“那好吧,作为你过失惩罚,你必须送给我一座泰姬陵那么大的城堡。”我甩甩柔软的尾巴,微眯起猫眼,抓起一个靠枕对准他,准备狠击一次。

“那可不行,天底下没有这么不公平的事。送给你,其它人怎么办?怎么平衡?”他来回走动着躲避我的瞄准。

“不行?不行你就狠狠挨我一击!”我举起靠枕给他来了个致命一击!哈!这金胖子一ρi股摔倒站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特别无辜的爬起来,看着我:“你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也不想想世界上有几个我这么民主的神明?”

“哈?哈哈,就你?还神明呐?我看你他妈失明!”

“哼~跟你这种人没有沟通的必要。”他站直了,目不斜视的看着我,两只金子般的眼睛闪着耀眼的光,还真有点王者的样子,它自始至终都平和的跟我对话,从来没有半点架子,很难得。但我才不会输给他,也目不斜视的对着它放绿光。

他接着说,语气依旧很平和:“我来只是需要我才来的,刚刚我也把必要的知识告诉你了。对于你目前的难题,我是真的无能为力,这是灵­肉­改造学上的一个缺陷,感谢你为科学献身所作的牺牲,辛苦了!”

“放屁!你过来倒是给我解决一下啊!说一大堆屁话管什么用!赶快帮我把这耳朵和尾巴弄没!”

“我已经表示道歉了,真的没办法。你自己……想办法凑合着吧。”靠,这孙子说半天客套话,看他这架势是想跑!又想让我凑和?没门!

“凑合你个毛!今天不帮我解决了就别想跑!”我扑过去想要抓住他。

这家伙,现在身手倒是利落了,竟然躲开了我。

他一边跑一边说:“你这样,乃是对君之大不敬,该死该死。”

“去你的!别想跑。”我身上围着块浴巾光着脚丫子追着它满屋子跑。

忽然它停下来,我一把就扑过去抓住它一通烂打,它只是挣扎喊:“不好!有人要回来了,绿,我不跟你闹了。”绿?好久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这猫孙子趁我没反应过来,一下从我手里跑掉了,我继续追过去,他一边跑一边说:“绿,身体的问题……你自己…凑合着吧。”

我一把扑过去,摔在地毯上,怀里什么也没抓住。

该死!就这么让这王八蛋跑了!

跟他这么一折腾身上又脏了,只好走回浴室再洗一遍了。

我一边洗一边想一会儿鱼刺回来了,我怎么交差。

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我习惯­性­洁癖的刷了两边牙。然后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鱼刺回家。

但愿他不要惊的晚上做不了饭,但愿他不要把我拿出去卖了,但愿但愿但愿……

靠,一想起混蛋猫王说的月经……我就想跳楼摔死!妈的,第一次还他妈是痛经!

哇呀呀~~想杀人!!

怎么变完人之后这么倒霉……

act40《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40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等俺们家鱼刺回来,鱼刺这厮别的不行,但是做饭手艺着实得不错啊,我怀疑他那个大专毕业就是厨子专业吧。但是他老人家架子大的很,我要是对他态度太过恶劣,晚饭直接拿牛­奶­糊弄我,唉唉~

我把电视上所有台都转圈看了个遍,看看时间鱼刺该下班了,估计正往家赶呢。我关了电视躺着,无聊的吹了个口哨,闭目养神。

我动了动毛茸茸的耳朵,扬起细软的尾巴左看看右看看,毕竟是自己的东西,怎么看都那么亲切。于是乎,我十分自恋的垂头亲吻了跟我失散多日的小尾巴,心里感慨万千。

我还没有开始感慨呢,就听到了鱼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噌地坐直了身子,准备去迎接鱼刺哥。

门刚一打开,我就一个箭步冲过去。

鱼刺风尘仆仆的进来了,突然看到我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热情面孔,短时间内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还没注意到我的不同。

“啊!亲爱滴~你终于回来啦~”我一脸谄媚的把他拉过来。

他显然是受到我这么激动迎接的打击愣了半天,说:“流离,你没事吧?”

我松开他,退了两步,张开手臂华丽丽的原地转了个圈,小猫尾巴在半空舞得那叫一个开心啊,我说:“你看,我把头发给剪了呢,我这样可爱吧?”

鱼刺彻底愣了,眼睛睁了5秒钟都没有眨,结结巴巴地说:“cosplay?你什么时候喜欢玩这个了?”

我知道他不敢相信,于是跳到他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拿着他的手摸摸我的耳朵:“鱼刺,你在说什么啊?cos的耳朵可是不会动的哦,你看我的耳朵不仅会动,而且还是有温度的呢~”

这下鱼刺真的吓到了,摸在我耳朵上的手唰地一下就抽了回去,然后立刻推开我躲得远远的,惊慌的看着我说:“你你,你妖­精­……妖­精­,妖­精­~~妖­精­啊!!!”到最后已经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我马上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你­干­什么?!还怕没人知道啊!”

他一下用力把我推开,我一个没站稳,就摔到了,直起腰满脸嗔怨的看着鱼刺:“鱼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还处在惊惶状态,蹲在墙边直直的盯着我嘴里“妖­精­妖­精­”地不停念。

“呼~”我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家伙会这样,被我折腾得这么久,神经还是脆弱。不过看他这情况出卖我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了,被我吃掉的可能倒是大一点。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对他伸出手,特别有耐心的说:“来来来,鱼刺小朋友,跟猫妖哥哥去报警,把妖孽抓起来,好不好?”

他看了看我伸出的手,一巴掌拍开,冷冷的说:“妖孽,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只剩内心单纯行为恶劣穷光蛋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潜伏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没有被我的善良感动,只怪我自己我无能傻傻相信了你那么久。动手吧!我没有遗言。”

我“噗”地就笑了,知道他已经缓过来了:“鱼刺啊,从来都没觉得你这么可爱过。”伸手把他拉起来,“爱卿请起,本妖今天且饶你一命。快快,好吃好喝伺候着。”

鱼刺也不是那么戏剧­性­的人,笑了笑就算接受了:“唉~真是没想到,前几日小人随口胡诹,竟然不幸言中妖大人真实身份。”

我撞他肩膀一下,放松地说:“还怕你真被吓倒,接受不了直接把我给交公卖了呢。”

“我靠,我那样子还不是真吓着了啊?”一块儿坐进沙发里,他盯着我这俩新设备看啊看,“不过幸好平时早已经熟知你的妖孽特­性­,早就对你妖气习惯了。”

“我平时哪有什么妖孽特­性­啊我?”我极其慵懒的斜瞟他。

“就这就这,还不够妖孽啊。”他指着我斜睨他的眼睛说。

“切!你懂什么?这叫风韵。”

“妖孽的风韵。”

“嘿!来劲了是不是?信不信本妖吃了你!”我假装凶他。

“好啊好啊,正好让你劫个­色­。”他特无耻的把脸贴过来,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光滑的脸蛋。

“去死!还不快快给祖宗我大餐伺候着。”我站起来就把他往厨房拉,一进门就看到他拎着一大兜子食料进来了,还敢跟我这磨磨蹭蹭的!

“好好,我的妖­精­祖宗~”他趁我抬脚把他踹进厨房之前,自己乖乖地进去了。

我看着鱼刺高高挺挺身子在灶台路子旁边忙得热火朝天,心里其实特别感动,觉得我真是没信错人。他能这么快速宽容的接受我的巨变,没有令我感到一丝的沮丧和失落,心里只剩对他的感激和信赖,跟鱼刺呆在一起心里就俩字,踏实!

等到鱼刺的大餐一一摆盘上桌之后,鱼刺这个没出息的就开始一通塞饭。我吃饭一贯是形象第一的,不管多饿从来都是优雅的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不像某些男青年,饿极了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一阵的风卷残云饕餮食天。

我细细的吃完之后,就看着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就问:“鱼刺,你就不怕我?”

“怕你什么?”他嘴里都是食物,嘟嘟囔囔的说。

“我这么一个怪物留在你身边,你难道不怕?”

“当然不怕,要是真怕的话早就把你赶走了。”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在你们眼里就是个怪物吧。”

“呵呵,你真逗,没有猫耳朵和尾巴你就不是怪物啦?”

“你想死是不是?信不信我给你……”

“给我举报。流离,你认为我现在还能信你会把我举报么?”

“切~”其实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蛮开心的啦。

他放下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看着我说:“不过流离,你也该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吧?”

对于在危难中收留我的人我还是乐意给他作解释的。于是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长篇大论:“事实上,是这样的,话说………………”

吃完饭鱼刺收拾完毕,我坐在地上爬在茶几上看报纸,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来。我没理他继续读报纸,鱼刺伸手摸了摸我的耳朵,又在我的头上揉了揉。

“流离这样其实很好看呢。”

我听完之后耳朵乖巧的动了动,心里美着呢。仍然不屑的扔给他一句:“你祖宗我什么时候不好看过?”

他笑笑说:“是是,猫爷爷什么时候都举世无双。”

“哼哼~你就在心里佩服去吧。”我抬了一下眼皮,算是看了他一眼,接着看报纸。

“早就服了你了,你的所有似乎都是迷。”听他那语气,貌似感叹实际包含了不尽的无可奈何,他永远都拿我没办法,我心里着实的自豪。

“我是妖­精­嘛。”我脸上没动静,可是不听话的尾巴还是止不住的上扬。

“哈,是妖­精­,会月经的妖­精­。”

“­操­……你丫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双猫眼泛着绿­色­凶光的瞪着他。

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微笑的揉揉我的头顶:“是是,遇见你我就活不了了。”他笑起来很好看一口牙齿雪白雪白的,眼睛亮亮的。呃,那个眼神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宠溺?

“哼哼~知道就好。”我斜睨他一眼,低下头继续肯报纸。

心说鱼刺这厮皮肤还挺好,虽然不是咱这种从早到晚都在闷着的苍白美人,但人家这脸皮儿真说得上是白净光滑有弹­性­!不禁想到那巨愣的广告:

用大宝,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

我自己一边想,一边用报纸挡住乐得呵呵的嘴角。

“小离……”忽然听到这名字,我胸口莫名的一酸,连忙打断他。

“停!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

“……恶心。”我皱皱眉头。

“哦,那好吧,阿离。”

……

“怎么?”

“你留短发很好看。”今天他声音特好听,听了舒坦。

“不用你说。”哼哼~

“那么小妖孽,今天出去­干­一票吧。”

“……靠,这俩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么?”

“当然。”

“神经病。”

“哦。”

我一巴掌“pia”开他一直蹂躏我脑袋的大手,把报纸扔在他脸上站起来。他对我的打骂早已经做到闭目塞麻木不仁听逆来顺受了。

我打着哈欠往卧室走,今天一下午太折磨了,耳朵都立不起来了。

“我睡一觉再出窝。”

“好,你说了算。”

从头到尾我没看他一眼。

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我说的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话,他一个字不落,全部都相信呢?

罢了罢了,好好睡一觉,晚上好有­精­神。

act41《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41

我睡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厚厚的被子上又加了一层毛茸茸的厚毯子,暖洋洋的。我心说,鱼刺这家伙,伺候的比老妈子还全乎。啊,这都多亏我管教有方啊。

恋恋不舍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打开卧室门看见鱼刺正在研究地图。我没理他,打了个哈欠就去浴室刷牙洗脸。

“什么时候出去?”我一边刷牙一边问他。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三点吧。”

我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洗完了之后就走去卧室找衣服穿。平常基本都是在家呆着,也就穿个睡衣什么的来回走动,虽然是睡衣但我依旧坚持一天一换,自然是鱼刺给洗。

我在鱼刺的衣柜里翻啊翻,想找身贴身暖和不啰嗦的衣服穿。刚拽件上衣出来,一条绿了吧唧的东西也跟着拽了出来。

我捡起来一看,哈!健美裤!

嘿嘿……

我穿好衣服走到鱼刺旁边居高临下的说:“鱼刺小儿,本王已经准备妥当。”

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抬头看着我笑道:“哟,今天这么快啊,我们拿好东西这就走。”

我按住他想要站起来的身子,弯下腰一脸妖孽的笑容:“鱼刺哥,你今天穿这个。”

我把那条泥鳅似的健美裤在他面前挥舞着,眼看着他脸就绿了,嘿嘿。

“不穿。”他斩钉截铁的否决我,躲开我按住他的手站起来就走。

“不穿?你不穿我今天就不去了。”没有我去,看你一个人怎么办?

“靠,你从哪儿找到这玩意儿的。”

“别管啦,本王让你穿你就穿!”

“休想!”

“那你今天就自己去吧~”我甩甩手准备走人。

意料之内的,鱼刺拉住了我的手腕,嘿嘿。

“……给我。”

然后啊,鱼刺那脸,简直可以说是,五光十­色­斑斓夺目,变换得跟红绿灯似的。

“哗~鱼刺哥你这装扮可真是艳绝六宫一任群芳妒啊,啊哈~”

鱼刺匀称的两条腿紧紧裹在那个蹩脚的健美裤里,跟俩泥鳅抻直了杵在地上似的,再配上鱼刺哥彩电般缤纷的面孔,我看了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大笑。

他斑斓着脸看似用力其实无害的踹了我一脚,然后扔了一条暖暖的羊毛围巾给我:“夜里太冷了,戴上点。”围巾手感超级好,蹭在皮肤上说不出的柔软暖滑,我抱着那围巾趴在地上懒得动。

鱼刺不耐烦的催道:“走拉走啦,出活儿了。”

然后­阴­郁着脸,抄起家伙穿着健美裤就跑了,我爬起来穿上鞋,笑嘻嘻的跟上他跑下楼。

我跟鱼刺凌晨出窝,凌晨具体就是三四点钟的时候。之所以不在夜深人静的午夜,主要是因为数不清的夜猫子通常是蛮­干­到两三点钟才罢休的。三四点钟的这段时间正是人类深眠最佳时段,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最佳活动时段。

鱼刺每次叫上我一起出去的时候,那肯定都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实地考察,行动路线地理位置警备情况之类的情况他必然是都熟悉了的。

我俩从楼底下的停车场弄了辆小两厢车就突突突地上路了。怎么了来的车?你说呢?还不是拿根铁片儿就解决的事儿。

我坐在车上鼓捣着怎么把帽子戴好才能把耳朵捂得严实些,尾巴塞到裤子里就行了,反正现在是冬天穿的厚,根本看不出来。

“哎哟,我说妖孽,你不藏起来也没人看得见,大晚上的,除了我谁看啊。”鱼刺一边开车一边跟我嘀咕。

我说:“那不行,万一入室盗窃把人家弄醒了,哪个大龄女青年一看见我这么动人的模样,一着急把我扣下来怎么办?”

鱼刺笑了笑说:“妖孽的脸皮敢情都跟你这么厚。”

“去死~别来劲啊,我告诉你。好好给爷爷我开车。”我继续鼓捣帽子。

其实冬天最适合我们这种特殊职员工作了,天儿冷了夜深了,人们都躲在被窝里不愿意出来,而且睡得也比春夏时节深沉,很难从睡梦里醒来,自然发现不了我们。

“今天去哪儿?”

“哦,知道市郊那片儿的别墅区吧,就哪儿。”车里面很冷,鱼刺说话的时候会呵出很多白气,朦朦胧胧的。

“什么?!”我吃惊道,心跳加速。

“怎么了?那片儿可是块大肥­肉­啊。”

“我当然知道,就因为是肥­肉­,那边儿狗才更多啊!”(狗:警察、城管、保安、保镖的爱称,至少流离认为是爱称。)

“狗再多肥­肉­也还是要吃,更何况咱们已经很久没有­肉­吃了。”

“可是……”可是那里离城堡很近很近。

“别可是了,我的妖大人。”

“但是……”我不想再靠近那里了。

“也别但是了,我早就想好了,­干­完这票大的就停了。”鱼刺目不转睛的开着车,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晚了路上连个鬼影儿都看不见。

“停了?”

“嗯,最近管的越来越紧了,以后会更严。趁现在还能再钻点空子,咱们得­干­一票大的。然后就停下来一直到过完冬过完节。”他转方向盘拐了个大弯儿,接着说:“这眼看快到年底了,到时治安管理肯定得花大力管,我们现在多捞点年底就不用出去冒险了,这个冬天估计也能过去。”

“可是我们­干­嘛不去城东,非要去市郊?”我印象里城东那边油水也很大,而且那边我也熟一些。现在突然觉得很慌。

“城东咱们是去不了了,上次去的那趟动静闹得挺大的,警察一下子乌拉拉全涌过去了。”鱼刺也不知道走的哪条破路,坐在撤离颠来晃去的,弄得我心神不宁。

听他解释完了我看也没有别的理由说服他,去就去,反正又不是去城堡里。

“唉~罢了罢了,我就陪你走一遭吧。”舒了气,抱着手臂蜷在座位上搓手掌取暖。

“谢大爷赏脸~”鱼刺笑着拉长调子说。

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我趴在车窗茫然的往外面看了半天。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乌七抹黑一大片。到了市郊,半夜似乎就没几盏路灯了,而且丫鱼刺走的还不是高速公路,唉~真是不祥。

鱼刺专心的开车在玄乎的小路上,我看着黑黑的天幕下那座不远处的山峦模糊的形状,我这双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今天竟然也找不到一点光亮。

突然想到一句话: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可惜我的眼睛不是黑­色­的,而外面一点光明也没有。

今天~真是个黑­色­的不祥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出来比哪次都不安,特别不安。

我扭头看看鱼刺,丫美着呢~

他发现我看着他,突然就特温暖的对我咧嘴一笑,然后又转过去继续美颠美颠地开车。我看了他半天,说:“鱼刺,一看见你我就有一种找到亲人的感觉。”

他又扭头看着我,还伸手帮我把脖子上的围巾围得更严实更暖和,笑嘻嘻的说:“是吧?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爸爸。”

“去你的!”我没好气地一把拍开他的手,喝道:“好好给爷开车!”

“是~大爷。”他开始认真开车。

车里又陷入沉默。

一会儿丫鱼刺又闲的,把音响打开了。这是你车么?还真不客气。

cd机里面开始放《最后的战役》,周杰伦扯着脖子在里面唱,还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枪林弹雨的声音:

我留着陪你

强忍着泪滴

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

你脸在抽畜

就快没力气

家乡事不准我再提

我留着陪你

最后的距离

是你的侧脸倒在我的怀里

你慢慢睡去

我摇不醒你

…………

……你脸在抽畜

就快没力气……

唱的我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敏感的直觉总传递着不好的信息。

有时候,直觉是很不确定但又很敏感准确的东西,我今天的不安绝对不是没来由的。这决不是个好预兆!

我马上摇晃一边开车一边哼歌的鱼刺:“别他妈‘你脸在抽畜就快没力气’啦!快快!掉头!!回家!!”

我一摇晃,鱼刺手里的方向盘没握住,车子猛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我们俩都吓了一跳,鱼刺连忙踩了刹车。

鱼刺停下车一脸气急败坏的看着我,大声道:“流离!你丫今天是怎么了?!不要命了啊!”

很少被他吼,我愣了一下,连忙说:“鱼刺,我觉得今天什么都不对劲!别去了别去了今天~没好兆头!我们快回去吧,天好黑什么都看不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安,越说越不安,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颗心空荡荡的飘着。

鱼刺看着我的眼神很快柔和镇定下来,拍拍我的头说:“别乱想了,每次出来天不都是黑的么?你第一次那个月经,还是痛经……可能是后遗症,没事。”

“不是!鱼刺!今天真的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我回去吧~”我甚至没有计较他说的那些狗屁话,现在安安全全回去比什么都重要。

他却只是揉揉我的头顶又帮我把围巾围得更暖和,安慰地说:“是你多想了。今天这票­干­完了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一整个冬天了,猫少爷放心好了。”他又开动了车子,再没有理会我的大喊大叫。

我渐渐安静下来,坐在座位上惴惴不安的看着鱼刺英挺­干­净的侧脸。

这真的不像我的作风,可是总觉得一出来就很不对劲,怎么办?我不能扔下鱼刺一个人跑掉……

周杰伦继续唱着令我越来越不安的歌。

……我留着陪你

强忍着泪滴

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

你脸在抽畜

就快没力气

家乡事不准我再提

我留着陪你

最后的距离

是你的侧脸倒在我的怀里

你慢慢睡去

我摇不醒你

…………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鱼刺英挺­干­净的侧脸,周杰伦接着唱:最后的距离,是你的侧脸倒在我的怀里……

……你脸在抽畜

就快没力气……

不祥啊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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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刺车开得晃啊晃,我这心也跟着飘啊飘。

既然阻止不了,那么我就跟他好好­干­一票吧!

鱼刺说的那一片富人区就在城堡所在的那座小山山脚下,是块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很适合休养生息。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也是休养生息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南山敬老院。呃,这个跟主题无关,跳过跳过。

就我看来,这片山脚下的富人区远远比栖息在山上的那群过与世隔绝生活的有钱神仙的栖息地要好得多。流柳他们住在那个人间仙境的山上固然清幽僻静,可是却少了山脚下的发达便利和人情味,只可远观不可近玩,只适合流柳那样的神仙居住。

要我选必然选山脚的这片富饶之地,如果我有能力选的话。

那么我们就暂且管山里那帮神仙住的地方叫做仙境吧,山底下这片大好土地就叫做……呃,南山敬老院。

我跟鱼刺坐在强抢过来的小汽车里突突突地接近南山敬老院。我们在距离南山敬老院数百米的小小树林后面停了车。

我们俩无声无息的下了车,背着东西穿过小树林朝鱼刺所说的肥­肉­靠近。

我俩并排的在黑漆漆的树林里走着,我总觉得今天的天特别黑,空气特别冷,心情特别不安,于是抬手抓住鱼刺的手想要找点安全感。

我手指刚一碰到他掌心他就被碰得一激灵,停下来看着我:“妖孽,你当真没事?手这么凉。”

我对他呵呵一笑,说:“放心,我是假的没事。不过本王豁出了,一定陪你到底!”

鱼刺咧嘴一笑,把我双手捧起来,放在一起用他暖暖的手掌搓了搓,特温馨特有亲人的感觉。他说:“大爷今天这么赏脸,我一定竭尽全力啊!”说完拉着我开始往前奔。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好好­干­吧,不认真怎么敬业?不安,当贼可能安?

我们俩在小小树林的边缘停了脚,躲在树林外围的一棵大树后面。这里已经很靠近南山敬老院的铁艺围墙了,很有必要在这里观察一会儿再冲进去。

“门口有保安几个?”他视力没有我好。

我仔细看了看,这里距离大门少说也有五六百米,我视力范围内刚好能看清大门口的人影。

“大门口有四个,还有两个正在从大门往里面向西边走。东边的围墙是突破点。”

“走!”鱼刺永远都是走在前面挡在前面的那个,我永远安稳的用他当人墙。

我俩借着树林里植物的掩护从林子里向东面围墙抄过去。

蹲在围墙外的一圈装饰灌木后面,鱼刺看了看两边没有保安,就拽上我一块翻墙。

其实这里的防盗设备根本没有那些电影里的那么夸张,什么红外线啊,这个­射­线那个­射­线啊,这个机关那个机关啊,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那都是转收视率恐吓小偷小盗们用的,真正的生活中,只会有昼夜不间断的保安,而到了这种大户人家的庭院里,也不过就是保安比别的地方多那么几十个,保安素质稍稍高一点,而已。

从低矮的围墙上翻下来之后,我们马上猫着腰跑过单行线的园内马路,又找了个指路牌躲。

可惜了现在是冬季,不然像这种高级地方夏春季必然是会花团锦簇草木盎然,更方便躲藏。其实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在这里走啊走的,不过这深更半夜四下无人的时候,两个穷酸的小男孩在这个金子堆砌出来的贵族花园里,怎么能不吸引我们保安狗狗的视线呢?所以,还是秉承职业原则,躲吧。

我声音低不可闻的问鱼刺:“目标在哪儿啊?”

鱼刺转身给我摇手一指,我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傻了。

“大哥,你胃口也太大了吧?”

他沉默的对我摇摇手指悄悄说:“不吃肥­肉­,天冷没膘,如何过冬。”好么,说话都简洁起来了。

我一咬牙,低声说:“玩的就是冒险!不想吃肥­肉­的盗贼不是好盗贼。”

我俩趁着夜­色­正浓,一路小跑,唰唰唰的就冲向南山敬老院小山坡上那座最显眼最招贼的小宫殿去了。

这种高级地方最讨人厌的特点就是丫每座别墅之间的距离都巨大,足够摆一小足球场了。不过他肥­肉­多的特点弥补了这个缺憾。

我俩足足跑了十来分钟才看到大肥­肉­的全部面目,真的是块大肥­肉­啊!我跟鱼刺相视一笑,蓄势待发准备对肥­肉­下黑手,刚刚准备跑去肥­肉­后面越墙而上,就听身后有脚步声接近。

我对鱼刺皱眉示意,他不解的看着我。显然还是没有听到来人了,我的感官比正常人灵敏很多,他没发现也正常。我对他压压手,示意他藏起来。

然后我跑开蹲在一辆汽车后面,等待着来人的接近。透过车子玻璃看到两个小保安已经走到我前面去了,在我还在思考要不要击倒的时候,鱼刺已经冲上去从后面捶倒一个,另一个在还没叫出声之前被我从脑袋后面一肘子砸晕。接着,我跟鱼刺特别有默契的不约而同,一人一脚踩碎了保安手里的传话机。

最后一人一个把俩晕菜拖进草坑里,默契的一拍手,一同转身朝着肥­肉­的后墙跑。

肥­肉­的窗户真是好翘,用匕首使劲一挑就打开了。

我们开的是别墅二层过道上的窗户,我先跳了进去。一进来身上一下暖和了不少,鱼刺也跟着跳了进来,还很有素质把窗户掩上了。

照着鱼刺在车上给我说的路线,我们的目标就是别墅二层的书房。我们本就是算计好了从二层窗户翻进来的,现在直接跑去书房就ok了。

我轻手轻脚的蹭到楼梯扶手边,往四处看了看,又仔细听了听,确实没有别的活物了,听呼吸声似乎也都在睡觉。看,敏锐的听觉和优良的视力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鱼刺就没有,所以他少不了我。唉~很可惜这家人竟然没有人打呼噜!其实呼噜声一支能给我的工作过程中带来安全感,那样我能很方便的探知被盗者清醒状态,利于行动啊。

我回头给了鱼刺一个手势,他就跟上来,我俩无声无息的溜到书房门口。走路无声无息对我来说简直跟呼吸一样简单,早已成为我生命习惯的一部分。我最大的骄傲之一就是无论何时都能保持脚底下万年不变的无地猫步,但做到这点,对于鱼刺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他这样碎步轻轻挪都很困难,唉~人类啊。

鱼刺站到我身边从兜里递给我工具,我熟练的对付这种看似坚固难突破的门锁,其实如果没有道具的话,这个我用曲别针就能解决。

鱼刺在身边用小小手电帮我照明,顺便小心周围的动静,我们没有任何声音,整个建筑寂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但是不包括我的呼吸声,这种时候我的呼吸可以称得上是无声的。

我用开锁的家伙摸索了一阵这门终于要屈服了,我连忙用手捏住门把手,使锁开时没有发出声音。再次确定没有任何人被惊醒后,鱼刺对我眨了眨眼睛,我拧开门闪进去,鱼刺紧随我后然后轻声带上了门。

一进了目的地的我俩就按耐不住隐忍了半天的贪婪,尤其是我,那眼睛现在绝对能当探照灯用,那绿光唰唰的放啊!

于是两个眼神贪婪的令人恶寒的小贼,在深夜开始网罗赃物。

我捏着小手电在书房里开始找能拿走的小件之前玩意儿,鱼刺那家伙傻乎乎的开始淘大宝,那见钱眼开的眼神我看了都要冷颤几秒。

沉醉在劫富济贫的乐趣中,往往就容易忽视身边的种种不安,我这一高兴起来,早就把来的路上那点儿小忧虑踹到外层空间去了~

正当我跟鱼刺偷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晴天霹雳!

别墅外一震惊天巨响!

紧接着带着阵阵乱糟糟的呼喊声,就听到别墅的大门被一下巨力砸开的巨大响声!

来的喊骂声我一句也听不清楚,但是那后来连续的惊天巨响,顿时把我吓得灵魂出窍!我惊的双腿都丢脸的颤抖。

是枪声!!!

鱼刺也惊惶的看着我,我俩心脏此时都已经跳得几乎崩溃!

事件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拉上鱼刺从窗口逃走,书房的大门已经被一脚踹开!

act43《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43

作者有话要说:事件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拉上鱼刺从窗口逃走,书房的大门已经被一脚踹开!

一阵疾风呼啦啦的从门口灌了进来,在我还没来得及更更害怕的时候,还没来的及看清踹门的是何方神圣的时候,我和鱼刺已经条件反­射­的躲进了大书桌底下,与此同时书房的隔壁响起了三声惊天动地的夹杂着尖叫的枪声!凄厉的尖叫声携带着垂死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我和鱼刺哪里受过这种惊吓,立时咕噔两声坐到在地,毫无形象可言,当时的心理反映的只有三个字:死屁了。

在我没有吓尿裤子的前一秒,就听到门外站着的那些人就拍开书房的顶灯。我跟鱼刺哆哆嗦嗦的藏在书桌底下,明知道多不过可还是要躲。

虽然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但我还能用仅存的理智判断出,这伙冲进来绝对不是警察!警察怎么会入室杀人啊!!隔壁那三声枪响绝对一枪一个全死了。这伙人是比警察更可怕的人啊!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飞贼遇到土匪啦!!!天啊地啊鱼刺啊~我就说今天不该出来的!!现在完蛋啦,全完啦~~

土匪杀完这家主人,发现竟然还有小偷跟他们抢东西,那绝对是交钱杀不交钱杀杀杀呀!!天~我这刚刚开始的新生命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我—不—甘—心!!

门口的土匪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而且不止一个人。

我快绝望了。

隔壁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声响了,我知道,那是因为已经没有活人了。几秒钟之后,我也是那些死人中一员了。怎么办?我还没有活够啊,我的大好年华还没有来得及挥霍呢~我发誓只要让我活着出去,我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

门口的那些人开始搜书房,我跟鱼刺蜷缩在书桌下等死,我甚至不敢看鱼刺的脸我担心看到他跟我一样惊恐害怕的表情。

现在听起那一声声的脚步接近,我心脏跳的已经歇斯底里,疯狂的心跳令我难受得快要吐出来了。

终于,一双噩梦般的黑皮鞋出现在眼前,我感觉那人的枪口已经指在我的头顶,我本想在死前一声凄绝美绝惨绝人寰的尖叫一声,没想到刚一张嘴,尖叫没叫出来,竟然因为惊恐过度,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我这一吐不要紧,反而是那拿枪的人吓了一大跳!身后本来跟我一样等死的鱼刺,显然也被我吓着了。只可怜我一吐就吐个没完,原本惊恐苍白的身体,现在一阵昏天黑地的翻江倒海,我比死还难受,我停不下来的吐,眼前那双黑皮鞋也被我吐的恶心巴拉,我看了更想吐了。

太难受了!

我现在巴不得那人马上一枪毙了我算了!

可怜我一直在吐,那人丫就是不开枪!大哥,就算你要我死,也让我死的痛快点好么?我都什么样了,还不终结了我。

我一边凄楚的抬起头看向拿枪的人,一边惊天动地的吐啊吐。原来是个穿黑西服,那么还不是土匪,是黑社会的。我这是倒霉,难得出来劫富济贫,竟然还碰到帮派纠纷。唉~原来是小偷遇上黑社会,点儿背啊。

那人也傻,举着枪就这么看着我吐。很快他身后又跟过来一个一样一身黑的男人,也拿着枪。我立马看向后来的这位,对着他吐,只祈求他快点结果了我,太痛苦了~~

后来的那个男人触了触一直看着我吐的那个狠心男,说:“什么人?”

狠心男说:“不知道。好像不是唐家的人。”

另一个说:“那怎么办?他怎么这样了?”

狠心男说:“一看见我就吐了。”

“……”

“上面不是说,这次只消灭姓唐的么?”

“那怎么办?”

“……带走吧,放这儿怪恶心的。”

“也是,他看见这么多,应该抓回去问头儿怎么办。”

狠心男站的离我好远,大声问我:“你们什么人?”

我吐的已经丧失语言能力了,鱼刺在我身后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们是,是来偷东西的。”真诚实。

那俩黑衣男听完很明显的一愣,说:“要不给他俩报警吧。”靠,大哥,您真是黑社会的。

狠心男说:“那不成,昨儿刚跟局里说好了今天别查这边儿,报什么警啊!”

“哦,也是。那就拉回去吧。”

听到,我似乎目前死不了的信息,我一下就不吐了。呼~

“你绑这个,我绑那个。”狠心男闪开我,直接就把我身后的鱼刺拽走绑起来了。

另一个黑衣男显然很无奈的拽起我绑上了。

我跟鱼刺被连踢带踹的从二楼弄到一楼大厅去了。现在大厅里灯火通明的站了一水的黑衣男。

我俩刚被扔到地上,一个好像是头头儿的黑衣男就问:“这俩怎么回事?”

狠心男说:“入室的小偷,不是唐家人。”的98b297950041a42470269d56260243a1

黑衣男头头儿说:“哦,那根唐家人装一块拉回去,少爷说要见着尸首。”

“你!”黑衣男头头儿对着把我绑下来的那个黑衣男说:“你去带几个人去一趟局里,事儿办完了跟人家交待一声,好让他们找个人抓起来。跟他们说尸体到时候给他们拉回来。”言下之意,就是让警察找个替罪的帮他们顶上。

那个黑衣男领着几个人就出去了。

头头儿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直接喊了几个人就把我俩抬出去了。

抬出去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是黑的。这么多事发生也就不过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我和鱼刺被扔进一辆车和后舱里,我俩手都被绑着,毫无防备的就直接摔了进去。这车厢后面竟然是软的,我没有摔疼。

可是!

我刚一闻到身底下这可怕的血腥味,又是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车门被关上,前面的座位上都坐进了黑衣男,我一个劲的狂吐。

“流离,你,你没事吧?”鱼刺问。

靠,我都这样了!能没事么?

死人!我底下躺的是死人啊!!!

我吐的一发不可收拾,我也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竟然吐这么多。倒是都没吐在自己身上,吐了我身底下那死人一脸,我不小心看了一眼被吐的那个死人。

哇!我恶心的喷了出来!太恶心了!!

简直就像看到一砣大便上爬满了­肉­蛆啊!!比那个还要恶心一百倍~~

我狂吐啊我~

鱼刺看着我,脸都绿了。他本来就受了惊吓,身边又全都是死人,在一看我这架势,没晕过去已经很难得了。

我在那儿哇娃娃的狂吐,吐到最后连水都吐不出来了,只能痛苦­干­呕。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我要是再这么吐下去,绝对会吐血的。

汽车开得很快,也不知道走得什么路,我更难受了。

呕~又大大吐了一口。也不知道吐的是什么,又黏又苦的,胃都要吐出来了。不仅是吐,五脏六腑都疼得仿佛全都纠缠在一起打了个死结,肝肠寸断的疼。

呕!还是在不停的吐那种又苦又黏的东西,天~我不会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吧!

要死了,真得要死了!!这辈子没这么疼过!当初被烫死时也没这么难受过啊!

鱼刺一直在安慰我,可是我一直在拼命的吐,根本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一片嗡鸣。我停了一会儿,抬头看看鱼刺相对他笑笑,可是根本做不到,脸部肌­肉­都吐得抽筋了。我对他自以为是笑的勾了勾嘴角,鱼刺却突然一脸死了妈的表情看着我,像死了一百次似的。下一刻我只看到鱼刺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湿湿的雾气。

我刚想安慰他说,我没事,鱼刺眼角就滑下了一串亮晶晶的液体。

他从来没哭过,我竟然一时间不知所措了,手也被绑着,又在吐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忍着痛跟他声嘶力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鱼刺嘴角不停的抽搐,终于给我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阿离,对不起。我真应该听你的,回去,否则也不会害你这样。”

呵,我还以为他被这么抓起来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呢。我虚弱的发出嘶嘶的声音跟他说:“屁……我自愿的……呕!”又开始吐。

我真希望自己晕过去,这折磨我真是抗不住了。再吐下去真的要把大肠小肠也吐出来了!

坐在前面的黑衣男看来终于忍不了我了,从座位上转身“咣”地狠狠给我脑袋一拳,我头跟被锅砸了似的,头顶一下剧痛。

最后,终于解脱的侧身晕倒在鱼刺腿上了。

啊~终于可以不吐了……

耳边一直唱着:

我留着陪你

最后的距离

是你的侧脸倒在我的怀里

你慢慢睡去

我摇不醒你

泪水在战壕里决了堤

…………

呵,原来不是鱼刺,是我倒下了啊~还好,还好。

可是,

这辆车……究竟要…带着我们……去哪里?

act44《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44

我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这几天痛就没停过。

啊~看来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身体太过于虚弱了,该死!就是个什么破月经闹得!我现在胃不仅痛得扭成一团,就连头和尾椎都开始痛了,越来越痛,简直要把我撕成两半。

我皱着眉在鱼刺腿上佝偻成虾米状,遇刺发现我醒了马上低下头看我。他本想用手帮我把头上的冷汗和嘴角的污秽抹掉,无奈双手都被绑起来了。他不会傻到去叫前面那帮面无表情的没人­性­的黑衣男,只能皱着眉头看着我,他问:“怎么了?”

“那个……就是那个,好像又犯了,好疼……”我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我自己都不忍听下去了,可鱼刺还是听懂了。

“就是你那个月……”我瞪他一眼,他没说下去。

“那怎么办?你不会疼死吧?刚才吐的那么狠。”他一直保持着凝眉的表情看着我。

“死不了,毕竟已经长出来了,不会比开始的时候疼,只是……很冷。”我现在浑身上下又痛又冷身体里却像有团火在不停烧。

鱼刺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他的鼻息很轻扫在脸上不痒甚至很舒服,他离开我的头,轻声说:“似乎发烧了,温度不低。”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唉~比死了妈还难受……”我叹息。

他抬高腿把我往他身上靠了靠,让我离身底下那些死人远了点,但还是阻止不了那种恶心的血腥味,我头好晕,又想吐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一气球,还是泄了气的气球,身体里的东西全没了,只剩下一团半死不活的废气。我忍着头上和尾椎上的剧痛,闭上眼睛苟延残喘,心里盼望着这帮黑衣服大哥们能放我和鱼刺一条生路。

“喂,阿离。”鱼刺轻声叫我,我费劲的抬起眼皮半睁着眼睛看着他。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小了。”他本来就皱得像个包子的脸现在又多了几分疑惑。

“怎么会?可能是我吐的太多,身体变轻了。”我真是不想说话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像那带刺的小棍儿在来回不停的刮。

“不是说那个,我是说你身体的大小…因为月经…好像在越缩越小。”他虽然疑惑,但话里的内容却很肯定,我也被他说的疑惑起来。于是艰难的稍微直起了一点身子,垂眼看向自己的身体。

哎?好像真的变小了!裤子已经可以盖住鞋面了,出来时紧紧藏在裤子里的尾巴竟然有活动的空间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手好像也变小了!在背后紧紧绑住我的绳子无形中松了很多!

“鱼刺,真的哎!”我欣喜对他说,但依然小心的压低声音。

“怎么样?行么?”鱼刺小声地问我。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现在这个尺寸想要完全把手从绳子里拿出来还有点困难。呵呵,难道因为那个该死的变异副作用(就是月经啦,别拐弯抹角的。),我的身体也会因为虚弱而变小?

“好像还差一点,要是再小一点就完全可以了。”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眼睛正在激动地发光光。

“我看你这趋势,还有变得更小的可能。”鱼刺在我身上扫了一遍。

“嘿嘿,咱们也许还有希望自救。”我对鱼刺挤眼一笑。

他似乎并没有高兴多少,又把眉头皱得更紧说:“你这样真的不要紧么?会不会很痛苦?”

“不要紧,比刚开始痛的时候好很多。”

疼是很疼,可是要是真能这样获救,那又怎样?没想到这只能给我带来痛苦的特殊­性­,也不是没有好处,竟然还能缩小!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缩成橡皮那么小,更不知道缩小了之后还能不能变会来,更更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缩小直到,消失……

又过了一会儿,我似乎又缩的更小了!可喜的是,手上的绳子已经绑不住我了!

我抬头给鱼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我的绳子已经解开了。我看了看前面的黑衣男都没有注意我们,就甩开绳子小心翼翼的用手支起身子,慢慢的移到鱼刺旁边帮他把绳子解开。

我身体处在极端虚弱的状态,解开鱼刺手上的绳子费了很多力气。解完之后我就撑不住的想靠在他肩膀上歇一下,结果一靠过去才发现我的头根本够不到他的肩,只能倒在他手臂上!我已经这么小了么?

我抬起脚看看穿在脚上的鞋子,如果不用脚够住的话根本就穿不上。而头上用来遮住耳朵的帽子竟然也已经大得能够把我眼睛遮住了。

天!我已经变得这么小了!

我惊异的抬头看着鱼刺,他也很不安的看着我,显然也在担心我缩小的问题。

我压低声音问:“怎么办?”

他很快镇定下来,说:“现在恐怕跑出去不大可能,只能等到一会儿他们停车开门的时候拼命逃一次试试了。可是你现在的样子,而且又在生病……”

我打断他:“别管我了,能逃掉比什么都重要!”一激动声音有点大了。

“喂!你们­干­什么呢?!”前面那个刚才把我敲晕了的男人回头对我们吼道,我连忙装死闭眼倒在鱼刺怀里。

鱼刺立刻假装怯怯的说:“没什么没什么,打扰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转回身去。

我身上又开始一阵剧痛,痛得我尾巴都直了。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但车子现在开得很稳,我没有难过得吐出来。

我虾米状的蜷了一会儿身子,浑身上下还是痛得抽筋,哆哆嗦嗦。这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伸到我痛苦的腹部,带着柔和力道慢慢揉扶着我的胃,痛苦慢慢减轻了很多,不那么冷了。

我感激抬头看向鱼刺,他的脸线条十分柔和鼻子也很挺从侧面看是一条俊朗的弧线。

我把变小的手轻轻搭在他按摩我肚子的手上,就在想,我们这就叫做同甘苦共患难了吧?

一时间觉得鱼刺无比的亲切,终于找到了那种久违的亲情味道。我对他咧着嘴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抓紧他的手说到:“哥。”

鱼刺突然听到我这么叫他,还是有点愣,然后笑道:“妖孽,为兄一定会带着你一块逃出去,然后咱俩继续疯疯傻傻混一辈子。”

我抓紧他的手,说:“好!疯疯傻傻混一辈子。”

鱼刺又让我闭眼歇了一会儿,说到了地方,只要后门一开就冲出去。我们目击了他们杀人抄家,现在被带到老窝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只有趁现在拼了。

我又靠着鱼刺眯了一会儿还是被疼得休息不了,紧张的跟鱼刺并肩坐着,等待逃跑的最后时机,我的身体还在变小,恐怕一会儿要连累鱼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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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要去的地方很远,据鱼刺判断差不多快要出了yy市区了。我心又黯了三分,车子开的越远我们逃跑成功的几率就越小。怎么办?拼了!

走了很久的无灯路,终于在一个转弯处之后进入了一条灯火通明的笔直街道,车上的一群黑衣男表情似乎也轻松了一些。哦,看来目的地快到了。我跟鱼刺都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终于从车窗看到不远处那一片建筑,那里的房屋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是一片没人居住的空别墅,我的心又凉了。这夜黑风高的,又在这么寂静无人的荒凉地,我们即使从这里跑出去,也有在路上死掉的危险。啊~

不管了,总比被抓起来等死强。

车子驶进那片无人的别墅区,我虽然身体又痛又虚而且身子还在不断的变小,但还是止不住紧张的心脏狂跳。我抓紧了鱼刺的手,安心了不少。

我们踹开身边散发着恶心死人气息的尸体,蹲在车后门处,蓄势逃跑。

车子终于在一栋开着灯的破别墅前停了下来,萧索的冬夜房子里的灯火看起来都那么的不祥。

座位前的那些黑衣男都下了车,除了我们坐的这辆拉死人的车,一起回来的还有两辆车,车里的人手里似乎都有枪。我们真的能跑掉么?

我决定把鞋脱掉了,那鞋对于我现在的身材来说太大了。

来了来了,来人开门了!!

我习惯­性­的用力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也给我的肚子鼓劲!

一个黑衣男面无表情的来开门了,还有三个人跟在他身后,左边站了两个右边只有一个,能从右边跑,似乎都没带枪,太好了!

车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的时候,我跟鱼刺同时用足力把门向外狠踹了一脚!车门带着巨力一下撞向开门的那人身体,狠狠地把他撞倒在地!我跟鱼刺如离弓之箭一般飞身从车厢跳出去,我一脚跺在那个被撞倒的人身上,他被我踩得一声惨叫。鱼刺冲着右边那个人就过去了,还没等那人拳头打过来鱼刺就抓住他伸来的手臂用力朝着关节的反方向狠掰!令人心底一凉的断裂声过后,那人的手臂已经废了,一下倒地。

我脚下那人已经被我用力一踩脖子,不断气也骨折了。左边那两个黑衣男一块冲上来要制服我,我力气不大个子也变小了,猛抬起腿对着来人狠踢过去只踢中一人。另一个从我左面对着我小腹就打过来,我踢出去的动作根本来不及收回来,被他狠狠击中小腹!原本就剧痛的肚子被他打得几乎断裂!还处在战斗状态,我根本没空理会大脑里一阵阵的晕眩,挥舞着拳脚跟两个人招架。

鱼刺­干­掉右边那个,马上过来帮我。

二对二,我们这边还有我这么一个病号,很不利!

鱼刺趁其中一个正在朝我挥过拳来的人有空隙,一脚就踹向他下身!那人一声惨叫,捂着那里蹲倒下去。

另一个人在鱼刺收脚的时候对着鱼刺的小腹就打过来,我一个嘴巴抽过去!那人被我打得头晕目眩,鱼刺则玩命用拳头对着他太阳|­茓­一击,那人当时倒地。这是我认识鱼刺以来,他,也是我们,打架最狠最不要命的一次。

有人从破别墅里闻声跑出来。

我跟鱼刺撒丫子就跑!

根本没有方向!只知道往没有人的地方猛跑!

我光着脚,冬天的地面冰得扎脚,跑在上面又痛又冷。我身子虚弱,又变得越来越小,根本跑不快。鱼刺拉着我的手硬拽着我疯跑。

身后追出来的人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却越跑越慢,处于病痛中的身体根本支持不住我脚下的步伐,我一个没小心摔到了。

“站住!!”身后追来的人对我们大喝一声,把我魂都吓得抖了抖,我浑身痛得根本跑不了了。

我一把甩开鱼刺的手,嘶哑着声音对他喊:“放开我吧!!你快跑!”

谁知道他里都没理我,拉起我往怀里一带,就抱着我继续跑,边跑边说:“不能背你,万一他们手里有枪会打中你。”

­操­!我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个!丫现在抱着我根本就是个累赘!

我被他箍在怀里紧紧的,根本推不开。

我对他大叫一声:“我他妈叫你放下我!自己跑!”

他还是当没听见,根本不搭理我,不要命的抱着我跑。我看着他额头泛着夜光的汗水,剧烈呼吸时在冷空气中喷吐白雾,终于不再反抗。因为,他表情,太固执。

我埋下头在他怀里,任他固执的抱着我拼命跑,他却忽然喘息对我说:“妖孽!你……你说好…今天要陪我到底……不许放弃!”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抓紧了他的衣领。

后面的脚步声追得更紧了!鱼刺的肩膀挡住了我向后看得视线,我想越过他肩头向后看。刚想探出头,却听到了令我停止心跳的声音!

枪声!

邦邦连续响了两声的枪响,吓得我身体跟着心脏恐惧的颤栗了两下。

枪声!那是令我绝望的声音。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站住!!”

身后的人恐吓的对我们大叫,鱼刺疯魔般的抱着我跑。

我颤抖的探出头向后看去。

身后黑­色­的人群疯狂的追赶着我们,黑洞的枪口像摄魂的魔鬼般对着我们张开无底的嘴。我惊惧的睁大了双眼,眼眶即将被瞪裂!

随着一声惊雷般的枪响,夜­色­下闪着可怕光芒的子弹撕破空气飞­射­向鱼刺的后背!

“啊——!!”

我终于忍不住一声尖叫,声音惨决凄厉。

看着那个子弹飞­射­过来,我飞快伸出手掌挡住那颗疾来的子弹!

下一瞬,子弹像一颗致命的种子,用尖利的顶部刺穿我的手掌,随着一阵梦魇般的刺痛,在我手心开出一朵血腥的花。

痛得我冰绿­色­眼瞳惊惧骤缩!

剧痛使我因发烧而浑浊的脑袋清醒起来,同时疼痛也就愈加清晰起来。

鱼刺抱着我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疯狂的步伐也越来越缓慢,他已经快跑不动了。如果他放下我一定能够翻越围墙逃掉,可是如果我推开他,他一定会停下陪我一起等死。

怎么办,怎么办?

我受伤的手掌在鱼刺跑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殷红的血线,即使在这样的黑夜也清晰刺眼,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根本,逃不掉……

鱼刺终于还是没有丢下我跑掉,随着他一个趔趄的步伐,终于托着我摔倒了。鱼刺摔倒的过程简直像个慢动作,可是就在他慢慢托起我往下倒的时候,身后还是响起两声惊心的枪声。我的左脚一下传来电击般的疼痛,我疼得喘息不止。

我脸上一热,像是被泼了热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口鼻。我手脚并痛,但这不是我的血!

我蓦地从鱼刺怀里抬起头,他脸­色­惨白眼睛一眨不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窟窿正在他胸前血水横流!

我张大嘴用力嘶鸣一声,却只发出嘶嘶涩音。

鱼刺痛苦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这副样子吓得心口一阵抽痛,头顶的猫耳没有力气的耷拉下来。我痛苦的抽搐了一下之后,瞳孔放大,昏倒了。

*******************

我和鱼刺被扔到一个明亮的大厅里,摔落在地上时牵扯到了身上夹着子弹的伤口,我又一次在剧痛中醒来。

刚一睁开眼睛,我自己先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

我垂眼睛看到自己脸颊两侧多了两簇乌黑细长的胡须,想要撑起身子,手底一用力触动到伤口,一疼,我又倒了。

一看伤口,我傻眼了。

爪子。熟悉的乌黑柔软的小爪子,左爪因受伤而被从背面到正面­射­穿,血­肉­模糊的­肉­垫上有个乌溜溜的血窟窿,正在小河般淌着血。我疼得闷哼一声,到了嘴边却成了细弱蚊声的“喵”?

什么?!我竟然又变回猫了!

惊异之余,我连忙在身边寻找鱼刺的身体,扭过身子就找到了他熟悉的体温。他右胸上的枪伤把他伤的很重,但不致命,现在还在昏厥中。

我们两边一水的黑鞋黑裤黑衣,站的挺直,似乎在等着谁。

我手脚都是伤,不过头顶和尾椎的疼痛已经没有了,胃里除了空荡外竟然也不痛了,想来是因为变回猫的缘故。猫王那厮不是说,在极端虚弱或重伤的情况下,会出现原本的身体特­性­来维持和保护生命么?看来我这次是伤的太重身体太虚弱了,所以原本的特征全部恢复才能保住命。

又来了脚步声,那是单一的脚步声,从大厅的楼梯上走来,想来应该就是这里的头目了。

那脚步声刚一出现,屋子里的人就全部转身,对着那人恭敬道:“少爷。”

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大厅中间走过来,走到那排黑衣男面前才清冷的开口:“尸首我已经看过了,­干­得很好。南苑昙家以下犯上,吃了言家的好处还敢叛变,自然不会给他们活路……”嗯,这声音虽然有点冷,但是音调低低的很好听,甚至有点熟悉。

我好奇的侧头想看个究竟,靠,都被那帮黑大个挡住了。讨厌,临死前还不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那人听声音似乎很年轻,甚至比鱼刺还小,跟我差不多,啧啧,这么小就当老大啊~真有前途。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那帮黑衣服见了他也只有低着头说“是”“对”“明白,少爷。”

我心里不禁对这小老大有几分佩服,很服众很有能耐嘛~只可惜我几分钟之后就要因为他的口令而驾鹤归西嘹,唉~

随着一声相当整齐的国际水平的“是!少爷。”那个小老大结束了训话,开始往我这边踱步,一边声音变得有些轻佻地说:“听说你们这趟还抓回来两个人,怎么回事?”

“回少爷,挑昙家的时候,搜到书房里发现两个入室盗窃小贼。不是昙家的人,也不方便叫局子里的人来,就抓回来让您处置。”

少爷不紧不慢的说:“不是说抓着两个么,怎么就一个?”

“回少爷,把他们押回来的时候他们挣脱绳子跑出来打伤了几个弟兄,小乔用枪打伤了他们这才逮回来的。其中一个被打中右肩晕了,另一个……另一个,你请看……”

那少爷已经走到我们身边,一尘不染的鞋子停在眼前。

“怎么还有只猫?”少爷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我跟鱼刺,我闭着眼睛等死。

黑衣男恭恭敬敬的回答说:“我们抓得时候,那个高个儿怀里还抱着那个小个儿的,谁知道一倒下之后,怀里就只剩下猫了,人不见了。”

“呵,这倒怪了~难不成是人变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哦?”少爷好听的低音疑惑了一句。

他蹲下来,在我身前,轻声说:“来小猫,让我瞧瞧你的模样~”声音更加轻佻。

我也好奇的抬起头,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绿眼。

“噗——!!”我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一睁眼就看到那张熟得不能再熟得恶魔嘴脸。

言复希!!我­操­……我无语了。

果然。

丫这个不要脸的,一看见我说话立马就变味儿,丹凤眼一勾,张嘴就是:

“哟~这不小离么?害的我好想!快快快,抱回去让我好生调教调教~”

妈的!我这一世英名啊~

丫说的我这胸口一团闷气没出吐出来,愣是把爷爷我气晕了……

45-47

45

唉~猫爷爷我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天到晚的晕倒,每一次还都是在剧痛中睡去又在剧痛中醒来,我招谁了我?

现在,又是一阵剥心挖肺剧痛,浑身都在痛也就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在痛了,我又醒了。

醒了我也不想睁开眼睛,眼皮重的跟什么似的,死活抬不起来。

闭眼躺着理头绪,按说被言复希捡到我是死不了了,呼~万幸万幸。

可是……鱼刺!

我蓦地睁开眼睛。

哇——!!

一睁眼就看见俩大眼珠子在我脸旁边,吓我好一大跳!

我想开口大骂,无奈声音卡在嗓子里死活出不来,只能­干­着急。

言复希又无耻把脸贴过来,距离太近了,他鼻息喷在我耳边痒的难受。然后这家伙凤眼一弯,轻佻的说道:“几个月没见,小离还多了新功能呢~”

我扭头稍微把脸挪开离他远一点,诧异的看着他,实在是发不出声音来。

他依旧一脸无赖相,举起我的一只手,轻轻摇了两下,说:“还会变身了呢~”

我瞥了一眼他举起的我的手臂,这么快就变回来了啊。我这怪物的变化估计把他给吓着了,不过也没见他怎么吃惊啊。

我咳了两声想要张开嘴说话,该死,还是说不出来!

他很有眼力的把我扶起来,从床头拿了杯水给我,我接过来就是一通猛灌,趁机打量一下现在的处境。

我一边喝水一边滴溜溜的转着眼球环视这间房子,似乎已经离开昨天晚上的那座废弃的大房子了。这屋子很大很高,我躺的这张床也很大,在屋子的中间,床左边不远处是一扇顶天立地的落地大窗,太阳已经快要落山的样子,带着温度的光从那样通透的窗子里暖暖的照进来洒在被子上,弄得我舒服的直想哼哼。房子的设计虽然很大气,但是十分简洁一点也不奢华,­干­­干­净净的,挺好。

我咕咚咕咚终于把水喝­干­了,把杯子递给他就蛮横的说:“我还要!”

他也没说别的,转身又从床头柜给我到了一杯,我毫不客气的拿过来,劈头就问:“你把我鱼刺哥怎么了?!”

他笑笑,双臂交叉坐进床边的椅子里,慢悠悠的说:“放心,小离的朋友我不会让他死的,已经找医生看过了。”的e0

呼~鱼刺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接着喝了口水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他想都不想就来一句:“咱们家啊。”

我差点就把水喷他脸上了,艰难的把水咽下去,骂道:“你放什么屁啊!”

“哪里是放屁?我家就是你家。”

“滚!谁跟你一家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说:“啊~果然是小离啊,就算变了样,对我的态度还是这么亲切。”

我白他一眼,不跟他说话。

他看我水喝完了,就把杯子接过去放在一边。我坐在床头没看他,他开始笑嘻嘻的凑过来问我:“小离,来解释一下你华丽的变身吧~”

我转过头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问:“你不害怕?我可是一怪物。”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揪着头上的那对猫耳给他看。

“怎么会?很漂亮,小离变成什么样子都那么吸引我~”

他一边说一边从椅子坐到床上来朝我蹭过来,我又闻到不对劲的气息了,尽量躲他远远的。

“去你的!就算你不害怕也别这么恶心成么?”我一脸厌恶的看着他。

其实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至少他不嫌弃我,我是安全的。

他故作忧伤的跟我叹口气,说:“唉~小离变了样子,对我的态度也应该变好点嘛。”

我靠大哥,态度应该变的人是你吧?这人说话从来都不要脸。

我送他仨字:“变你妹。”

丫继续不要脸,说:“我没有妹,要不小离来当吧,就算小离是个男孩子我也不在乎的,谁让咱是一家子呢~”

我靠,我真受不了了!!跟他永远不能正常说话。

我直接张口大骂:“去你妈的!你能说人话么?”

丫继续无动于衷,我怎么骂他都没用。他说:“那好吧,小离想让我说什么呢?”

“你……!”

他这么一问,我一下被他弄得郁闷,气得一阵­干­咳。越咳越停不下来,咳的惊天动地,言复希看我这架势也不敢再犯贱招我了,连忙帮我倒了杯水喝,用手帮我顺气。

他看我咳的差不多了,就说:“小离从回家后就一直生病受伤,还没吃东西,一定饿极了吧?”

我又咳了两声,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浑身又痛又虚的。于是憋了半天,丢给他一句:“哼~饿不死。”

言复希好笑的看了我半天,才站起来出去叫人给我送吃的。

他就去了一会儿,很快就走回来,又坐到我身边。

他也不说话,就杵在我身边盯着我不停的看,我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被他看得一阵难堪,别过头不看他,凶巴巴的说:“看什么看!”

他突然就把脸凑过来,吓得我措手不及。这混蛋趁我慌的功夫,马上用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面对着他,丹凤眼一弯,轻声地说道:“全变了,但是又全都没变呢,小离~”他还故意把最后那两个字说的婉转无比。

我脸上一热,迅速用完好的那只手拍开他的手,皱眉道:“神经病!变态。”

听我骂他,他美着呢!笑笑抓住我打他的手,腆着脸跟我说:“我也没办法啊,一看见小离就很变态。”

啊~~这人。我彻底无语了,跟他这人根本没法交流。要不是我身上遍体鳞伤我绝对抬ρi股就走人。

一会儿一个长相灵秀的女孩端着碟子进来了,我刚心说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喂我吃东西真幸福,丫言复希给人家撵走了。

他端着碗好像是莲子羹的东西恶心巴拉对我笑道:“来,小离,我来喂你好了。”

“滚开!”我没好气地瞪他。人脸皮太厚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好好,小离不让我喂,可是我也不会换别人来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让我碰别人也别想碰,这个人渣,人家明明很喜欢刚才的那个姐姐滴。

我刚想伸手把羹接过来,才发现现在自己属于半残废状态……左手上还裹着厚厚一层纱布,手指手掌全都包在里面了。唉~

最后是我妥协了。的3d2d8ccb37df977cb6d9da15b76c3f3a

言复希还算有人­性­,刚出锅的莲子羹温度很高,他每盛一勺都会放到嘴边吹凉才会喂到我嘴边,看来他没有想烫死我的意图。吃到中途的时候他还会帮我把嘴角擦­干­净,服务着实的周到。

我一边美美的享受着,一边回想相识以来言复希这厮的行为举止,我突然发现其实他这人还不赖,虽然一天到晚老是跟我犯贱调戏不正经,但对我还是不错的,那次我们从城堡里跑出玩,我受了伤就是他帮我治的伤。这次我又遇了难,也是他救了我,对我还算照顾。

我慢慢嚼着嘴里的莲子,就发现这家伙一直盯着我脸看,搞得我好不郁闷。从牙缝挤出声音冷冷问他:“看什么看?”

他放下碗,一下子又坐的离我很近,一脸的鬼笑:“我发现小离长得真是太漂亮了~”

“哼~”我冷哼一声,“用不着你说。”

“小离嘴角有脏东西呢~”他笑着说。

“咦?是么?”我刚要用手擦擦,丫这个不要脸的就把脸压过来了。

我眼看晚节不保,连忙挣扎着要把他推走,无奈重伤在身稍微一个小动作就会牵扯全身一起痛,哪推得动他这个变态,结果还是没挡住丫这个变态人的变态嘴巴在我嘴角变态的啄了一下。

他刚一放开我,我就用没受伤的手狠狠捶了他胸口一拳,大骂道:“你丫变态啊!!俩男的亲什么亲啊!”

他跟没事人似的,捂着胸口,跟我无耻的笑道:“只要是小离就好了,我不在乎你是男孩子的,别在意。”

啊~这人真是无耻到极点了!

“谁让你亲了!你给我滚!”跟他根本没法心平气和的说话心平气和的相处。

他始终保持微笑,镜片后面的丹凤眼很是明亮:“好好,小离叫我滚我一定滚。可是小离,我这么劳神费力的把你救回来,你总要告诉我你变得如此美丽动人的原因吧?”

靠,真受不了他这么变态的说话方式。

我凶巴巴的瞪他一眼,就说:“我告诉你之后,就马上滚。”

“嗯,小离说的我一定听。”他说的挺诚恳,我信了。

“我告诉你之后,要保密。”虽然挺讨厌他的,可是认识那么久了,我也没把他当外人。

“嗯嗯,小离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他点头跟捣蒜似的,我又信了。

我准备简单的跟他讲讲,赶紧让他滚开,于是就开始说:“其实呢,我跟妖­精­没什么区别,因……”

他上来就打断我说:“对,你就是一妖­精­,专门勾引我这么纯良的少年。”

我一个嘴巴就抽过去~当然被他躲开了。(幸亏躲开了,黑社会的小老大得罪了惹不起。)

“你别这么无耻行么?”我真受不了了。

“嗯嗯,小离说什么都行。”他跟我这儿腆着脸装清纯,我黑着脸忽视他。

我接着讲:“本来我当猫当的挺好的,忽然有一天…………”

我给他简单讲了讲我充满奇幻­色­彩的变身过程,当然中间不泛部分内容被篡改。比如把被开水烫死说成跳进一个美丽的水池然后穿越(其实是死了)见到了神明(就是肥猫王),上天见我生的这么可爱,决定赐给我新生命(其实是身体被弄丢了),等等。

我给他讲的眉飞­色­舞的,也不管他信不信,简直是在讲神话故事,强烈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言复希一直看着我老老实实的听着,我讲的也特带劲。

终于讲完了,我过瘾的叹了口气,接过他递来的水,说:“行了,你可以滚了。”

丹凤眼开心的弯起来,说:“好啊。”他放下水杯就从床边站起来,转身开始往外走。

我看他这么听话就放心了,踏踏实实的准备休息,闭上眼,身子一点点往被窝里出溜。

我刚一闭上眼睛,大床的另一侧就突然一沉,吓我一跳。

我睁开眼睛,竟然又看到那张龌龊的嘴脸!气得大吼道:“你他妈怎么又来啦!!滚~”

我这么大嗓门的对他吼,丫竟然不当回事,又朝我爬近了,说:“小离又没说滚到哪里去,我就听话的滚到你身边来了啊。”

“啊~你真是不要脸!”我从被子挥出拳头就对着他那张欠揍脸打过去。

他一把接住我的拳头,他手比我大很多竟然一下就把我的手握住了。我用力也抽不出来,只弄得浑身抽痛,丫这不要脸竟然一下翻身用被子把我捆住!

“你放开我!”我真急了。

“不要。”他把我捆的更紧了,弄得我身上好疼。

“你去死吧!”我狠狠地瞪他。

他无动于衷,咧着嘴笑道:“小离,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会把你弄得痛不欲生的哦~”

“你休想!”我开始忍着痛在他裹住我的被子里挣扎。

他手上用力,一下勒到我受伤的左手,我疼得惨叫一声,头上冷汗一层。

“叫你不要反抗嘛~疼了吧。”他还故作关心的看着我。

妈的!这个不要脸的,倒好像是我自己把自己弄疼似的。

我不敢再挣扎,只是狠狠瞪他一眼,谁知道竟然引得他突然兽­性­大发,整个上身压了过来。我挣扎着还是没躲开,被他在我嘴上狠狠咬了一通。

“你疯啦!变态禽兽!”

我在被子里不停的扭啊扭的,惹得他一下把我箍的更紧,身上一阵抽痛,他就是不放开我。

“跟你说了不要乱动,小心一会儿痛死。”他盯着我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弄得我一下就不敢动了,忿忿的瞪着他。

言复希突然头一捶,就把脑袋埋在我颈窝里,隔着被子捆住我不动了。他声音闷闷的在我脖子边模模糊糊的说:“小离一直都不醒,我守了一天……困死了。”

什么啊?!

我没听懂,想推开他压在我身上的身体,他却像个死人一样怎么都推不动。

最终放弃了,被这无耻的东西捆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act46《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46

我虽然被捆着睡了一夜,但醒来之后身体还是恢复了很多。

现在还是冬季,天亮得也很晚,现在还是清晨的样子。我却再也睡不着了,身上压着这么大个人,怎么也睡不好了。

于是一挥拳,把沉睡的变态给打飞到一边去。我真是服了言复希了,一边脸都被我打肿了,人家还能接着睡,果然不是一般变态。

我从床上坐起来,想要站起来去趟洗手间,脚丫子刚一着地就给我疼得抽气,差点忘了右脚也被打伤了,现在上面全裹着厚厚的纱布,稍微一用力或是触动一下都疼得要死。我只能坐在床边­干­着急,最后还是决定单脚蹦着去。

这房子太大了也不好,虽说卧室里有单独的洗手间吧,但是距离还是很远,我这么一瘸一拐的很是痛苦。

终于蹦到洗手间,我千辛万苦的方便完了之后,一转身,脸立马就黑了。

…………

这变态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他睡眼惺忪的还不忘对我龌龊的笑,懒懒的说:“小离,受了伤有事情怎么不叫我?”

他马上跟过来想要帮我,被我狠狠瞪了一眼。

“别过来,嫌你脏。”我冷冷丢给他一句,就扶着墙一点点往水池边移动。

他被我说的愣在原地。

我金­鸡­独立的杵在水池前面,刚一抬头照镜子看自己一眼就吓了一跳。

靠,这还是我么?

本来我引以为傲的完美脸庞,现在脸­色­森白不说,就连脸型也瘦缩的刻薄,两腮深深凹陷下去颧骨突出,一脸的残败相,绿眼瞳下面两个凹陷紫黑的大眼圈,整个人跟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似的。就这幅德行,言复希还敢说好看?唉~

不过幸好,猫耳和尾巴都已经长回去了,是个人了。呼~

我单手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洗脸,可怜我左手重伤,不能用却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这样洗脸真难受啊。

这时身后伸出一只手,把我不稳的身体向他身上一揽,我立刻有了支撑身体的支点,左脚也轻松了很多。言复希双手帮把我伸在水流下右手洗了洗,然后从水池边拿了条毛巾,打开热水把毛巾沾湿又拧­干­,扶正我靠在他身上的身体,帮我擦脸。

湿热的毛巾轻轻擦在脸上,麻木的面部肌­肉­一个晚上的脸很快温软了许多,没那么僵硬了。

他帮我擦我轻松了很多,我也没再反抗,就任他摆弄。

有点后悔刚才说他说得那么狠了,人家其实对我挺好的,我何必这么矫情。

他给我擦­干­净之后,盯着我看了看,轻松的说:“嗯,好啦,小离现在超­干­净。”我看他脸上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就把嘴边那句对不起给咽回去了。

我离他远了点,又把重心移到自己脚上,说:“有牙刷么?我要刷牙。”

他笑笑说:“当然,你等我。”然后把我扶的更稳点,就跑出去。

一会儿他端着一套洗漱的东西就过来了,帮我把牙膏和水都弄好,就站在一边。

我淅沥呼噜刷了一遍牙,又转身对他说:“我一般都刷两次的。”

“小离真­干­净~”

他又过来帮我弄好,在一边看着我刷牙,他老是盯着我弄得浑身不自在,心情郁闷的洗漱完之后,在他坚持下被他扶着走出去。

“小离要好细哦~”他手在我腰上一通乱摸。

我急了,刚给他点好脸又开始犯贱。用手肘狠狠捶他一下,把他推开,自己蹦。

他噗嗤笑了一声,又跟过来抓住我,“小离真可爱~”

我一把甩开他,厌恶的瞪他,喊道:“你有完没完啊!少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了,小心点蹦。”他跟在我后面看着我艰难的蹦蹦跳跳,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气得我想一脚踢死他。

我累得一ρi股坐在床上,仰头靠在床头的靠垫上小喘,他又­阴­魂不散的跟过来。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的看着他。

他突然跟受了委屈似的,低声说:“小离总是这么排斥我,弄得我好难受。”

我靠,大哥!我从没见过你难受过。再说,你那么变态,谁不排斥你啊。

“谁让你是变态。”我冷冷说。

“那也只是给小离一个人变态啊。”

“哼~恶心。”

“那也只是给小离一个人恶心啊。”

“……你滚。”

我真受不了了,这人真的是那个人前说一不二的少爷么?怎么跟个大苍蝇似的,嗡嗡嗡围着人转,恶心死了!

“哦,小离说滚就滚。”他涎着脸跟我说。

我记起昨天教训,又说道:“滚出去。”

他笑得更是开了花,凑过来说:“想不到小离变聪明了嘛~”

“啊~~”我受不了的推开他的脸,大喊道:“滚滚滚!马上滚!!”

最后朝他扔了无数个靠垫枕头台灯桌子灯泡板砖(?)终于把他赶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言复希家养伤,反正他也乐意,我没任何心理障碍的呆了下来。但这变态始终坚持亲历亲为的原则,不让医生外任何人来照顾我,一天到晚极尽变态的­骚­扰我,我自然每天在­精­神崩溃边缘和他周旋。

鱼刺的伤比我重很多,是在我醒来一天之后才恢复的。他刚醒我就一瘸一拐的跑过去了。

鱼刺这厮十分享受啊!

一个人躺在大大客房里,身边是成群成片的护士小姐,让我嫉妒的牙痒痒,于是我进而开始对言复希进行无理由的人身攻击(由于伤员身份打击力度不大),语言攻击是不可能了,他那张嘴……

在我声嘶力竭的要求下,终于把言复希和那群白衣天使轰出去,只留我和鱼刺两个人。

“鱼刺,你这家伙很享受啊。”我坐在他床边的扶手椅里仰头睥睨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靠在床上满面春光,“我这大难不死还有后福,都多亏了妖孽你的朋缘广交啊。”

“哼哼~便宜了你这家伙,害的我好不憔悴。”

“哪有?我看你面­色­红润气息绵长,恢复的很健康嘛。”他笑眯眯的说,声音还是有些空虚。

“屁话!面­色­红润气息绵长?这是被气得,好么?!”天天被个变态缠着能不气得满脸通红胸闷气喘么?

“哦哦,原来是我误会,我还当是你遇到老朋友出手相救,俩人相见甚欢呢~”

“你有完么?他不在了,又换你来气我。别惹我翻脸啊。”我开始摩拳擦掌,怒目瞪他。

他连忙装作胆小害怕状,“大侠饶命,小的不敢可不敢了。”

“哼哼~”我勾起嘴角,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谢大侠不杀之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他继续跟我乱岔。

我一手拍向他脑门,骂道:“报你个毛啊!我是来跟你说,快快养伤,伤一好咱们立刻拍ρi股走人。”

他意料之中的诧异道:“哎?这是为何?我二人在此处养尊处优怡然自得,走之为何?”

“靠,别跟我拽了。咱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鱼刺很疑惑:“怎么说?”

“言复希虽然跟我熟,可他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知道吧?前天打伤我们的就是他的人,他这是看到是我,才没下杀手的,不然咱们就真要玩完了。他们家都是混黑的,不是什么好人,咱们呆久了不会有好事的,还是早点跑掉好了。”我语重心长的说,目光如炬的盯着鱼刺。我真是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更重要的是我实在不愿意再多看那个变态一眼。

鱼刺看我这么认真的样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跟鱼刺大难之后,这亲人的感情更深了,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刚想跟鱼刺说两句胡扯一通,丫言复希就跑进来乱搅和。

“小离,别打扰人家休息,护士姐姐还要给鱼刺哥检查身体呢。”言复希巴巴的跑进来拉着我就往外拽。

“去你的!鱼刺他好着呢,用得着检查么?”我用力想甩开他的钳子手。

“来来来,你们快过来给楚先生检查一下~”丫言复希根本我理我这茬,朝身后一挥手,白衣天使们就呼啦啦一拥而上,把鱼刺幸福甜蜜的围剿了,我气得鼻子疼。

“你放开我!”我大怒,跟姓言的较劲。

他突然转过头来,脸一下贴到我鼻子上,呵气如兰,弯着眼睛说:“小离听话,希哥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还没等我反驳,丫又在我脸上占了一通便宜。

我大怒着跟他周旋,还是被他拉走了……

“小离,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绝对会开心的围着我跳舞的~”

“去你妈的!”

“好啊,回头就把咱妈叫来~”

“……”

act47《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47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终于不耐烦了,这孙子阻止我跟鱼刺扯闲篇也就算了,现在把我拉出来跑来跑去的,这算什么?

言复希只管拉着我往前走,他家大的要死,走了很久还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

“小离别急嘛,你从早晨就没有吃东西,一定很饿吧?”他也不知道今天吃什么了,巨高兴。

“我不饿。”

他回头看着我,笑道:“不饿也得吃。”

“靠!凭什么啊?”我才不要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

他理直气壮的说:“你受伤了,我救了你,就得听我的。”

“哼~”我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习惯­性­的横他。

他今天心情好的有点奇怪,拉着我走的脚步也很轻快。

跑跑走走,终于被他拉到餐厅。

现在时间接近中午,但说吃午饭还是有点早,我本来就吃得很少,现在根本就没有食欲。

言复希拉着我在餐桌边坐下,旁边一只站着的漂亮姐姐帮我们摆好餐具就站到一边去了。丫言复希硬是非要把人家轰出去,到门外侯着去了,什么态度啊。

他似乎很饿,一坐下就开始吃东西,都没怎么­骚­扰我。我也没意思,就坐在一片东瞧瞧西看看。虽然不饿,但总觉得嘴里缺点什么。

身边突然没动静了,我一回头发现他正停下看着我,张口就问:“你­干­嘛?”不知为什么只要他一停下看着我,我就特别警惕,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他凤眼一弯,一脸“我知道了”表情,然后拍拍手叫门外的漂亮姐姐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姐姐就走了。他又对我一幅纯良无公害的表情笑了笑,我白他一眼他依旧不生气,继续低头吃东西,弄得我莫名其妙。

他今天实在是有够奇怪!竟然没有说那一大堆让我恼火的话,我还真有点无所适从了。

一会儿那个漂亮姐姐端着一杯东西,放在我面前就又被言复希轰出去。

我看着被子里的东西一愣。

草莓牛­奶­……

这变态怎么知道我想喝牛­奶­的?

我看他一眼意图发现点什么,却发现他又在看着我。

“怎么样?小离,还是我最宠你吧?”他笑容咧得更大了,灿烂得让我嫉妒。

“哼~那又怎样?”我别扭的瞟他一眼就拿起牛­奶­故作冷漠其实很满意的喝起来。

“唉,小离对我永远都是这个态度啊~”他叹口气,又埋头吃东西。

我继续品我的牛­奶­。

其实,牛­奶­虽然都是牛­奶­,但是却是要分出三六九等的,而这杯无疑是极品。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牛­奶­~

牛­奶­我不知道是什么高级牛身上挤下来的,但是这草莓汁绝对是新鲜草莓榨出来的。现在数九寒冬凛凛严寒,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到这么好的草莓榨出这么甜美的果汁来。太好喝了简直会上瘾!我一口一口的喝下去,每一口都会在口腔中停留一下才会依依不舍的咽下去。

我一边喝牛­奶­一边看言复希在一旁规矩优雅的吃东西,我才想起来,这家伙从我被救回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整天跟我粘在一起,我在床上养伤肚子饿了都是他喂我吃的,我虽然生病但饮食都正常,可是这家伙好像就没离开过我,根本这几天来没吃过东西!天~他怎么活过来的?

看来他今天真是饿坏了才拉着我出来吃东西。我这脚上的伤好到现在能走路的程度少说也有一个多星期了,这家伙岂不是饿了一个星期?!天~

我一下内疚起来,想想这几天他对我这么照顾我对他态度竟然这么差,唉~我还真是没良心啊,我这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是不是应该对他好点呢?毕竟有时候我对他乱发脾气,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太过矫情太没意思了,可是他还是涎着脸继续跟我闹。唔~我还是改改吧,怎么说也是他救的我,对人家好点应该的。

言复希从盘子里给我夹了一块蛋糕似的东西。

我放下牛­奶­低头一看,是块­奶­酪。

表面和里面有许多小小的蓝紫­色­的斑点。

我一皱眉,张口就是习惯­性­的挑剔:“言复希!你竟然给我吃坏­奶­酪!”

他正在吃东西,听我说完立马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一脸假惺惺的天真无邪,说:“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给小离吃坏东西~”

我用叉子敲敲盘子,仰着下巴说:“呐,你自己看。”

他趴过来看了一眼,说:“这­奶­酪哪里坏了?”

“就是有!”虽说该对他好点,但我这么快就转变态度那我也太没原则了。

他用手里的叉子指了指­奶­酪上的斑点说:“小离,这蓝纹­奶­酪原本就应带有这些蓝紫­色­的霉菌点的。”他看我还是无动于衷,于是又对那个­奶­酪说:“不过,既然小离说你是坏的,那你就是坏的!”

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就举起叉子如临大敌的对着那块­奶­酪一通猛Сhā烂打,一边夸张地念叨:“你这个坏­奶­酪,坏­奶­酪坏­奶­酪!!我打死你!”最后把那个­奶­酪弄得粉身碎骨。

然后拍拍手,侠肝义胆的看着我,严肃道:“小离,以后这块­奶­酪在给你添麻烦就告诉我,替天行道!”

我看着他,终于没忍住地“噗哧”一声呵呵乐了出来,“哈哈,你白痴吖。。”

他一看我笑了,又来劲了,­肉­麻兮兮的说:“小离笑起来真可爱~我……”

靠,我又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马上一个掌掴就上去了,瞪他一眼:“你闭嘴!!”

他今天也不知道吃什么笑药了,笑得特别­肉­麻,拖长调的说:“小离又害羞了啊~”

靠!又是这种欠揍的语调,“你去死吧!”我一把推开他又要凑过来的贱脸,继续捧着牛­奶­美滋滋的品。

“小离,咱家草莓牛­奶­是不是很好喝?”

“哼~比洗脚水好喝一点。”

“那那个洗脚水一定很好喝,小离喝的谁的洗脚水呀?”

“靠,你欠揍是不是?”

“我就喜欢欠小离的揍~”

“滚~”

………

“喂。”

“小离主动勾引我呢?”

“你不这么说话能死是么?”

“那好吧,我不说了。小离想叫我­干­什么呢?”

“这牛­奶­……很好喝。”

“呵呵,那我用这个给小离洗澡好不好?”

“你有病啊!”

“小离说我有病我就有病呗~”

“懒得跟你废话,我还想要。”我把空空的牛­奶­杯递给他。

于是这家伙就真的给我端来一缸足够洗澡的牛­奶­。

我……

“小离今天就跟我一起洗牛­奶­吧,草莓味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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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疼的目光感动了某些变态,他终于把牛­奶­留下来,没有用去洗哗啦啦的牛­奶­浴。呼~还好还好。

言复希看我等他吃东西等的不耐烦之后,终于把处于暴雨风雨前夕的我拉走了。

“你­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我用力想要甩开他抓着我的钳子手。

他死活也不松手,把我拉到眼前,不怀好意的笑说:“这里这么大,小离走开我的话会被抓起来灭口哟~”的6aab1270

他说得我心里一下就凉了,不敢再跟他较劲,冷冷哼他一声,任他拉着我乱走。

“你要拉我去­干­什么?”

言复希故作神秘的说:“嘿嘿,准备给小离一个惊喜,带你去个好地方。”

“哼~你能带我去什么好地方?”我才不信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惊喜得吓一跳。”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平常那张狐狸嘴脸好像也变得很阳光了。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切~”我还是习惯的不屑于他,嫉妒他笑得那么得意。

言复希拉着我从他家的大房子走出来,一路跑跑停停的到了后花园。

因为是冬季,花园里没有什么绿­色­植物,但是花园外围还是有很多常青树雷打不动的矗立着。大冬天的,他带我跑花园里做什么?

“小离,你穿得这么少,会不会很冷?”他停下来问我。

“哼~我身体好得很。”其实我冷得要死。

“啊~小离又在害羞了,明明很冷的样子嘛。来,我抱着你就不会冷了。”他不要脸朝我张开手臂凑过来,我一个拳头挥过去,他照常躲开了。

最后是被他用衣服裹的严严实实的。

“其实,小离现在穿这么暖和也没用,一会儿里面会很暖和的。”他拉着继续走。

“到底要去哪里?”他一直都不说去什么地方,弄得我好奇心大起。

“说了就没意思了,马上就到了。”

“喂~你笑那么恶心­干­什么?”我觉得这么阳光的笑容真是跟他不佩,他这张脸天生就是为了­奸­笑耳活的。

“哎?小离觉得很恶心么?那我改好了。”靠,于是他笑得更恶心。我鄙视他。

“啊,到了,小离就是这里了。”

他拉着我停下来,指指眼前的地方。

“这里?”

面前这块土地很奇特,似乎是特地设计过的,一片四面见方的地方被一圈高高大大的常青树围得严严实实,里面似乎还有围墙隔离着。怪异~

“嗯,小离跟我来。”他拽着我就去推门,还没等我卖出脚,就一把把我给扯进去了。

一进来,我立刻惊的倒抽一口凉气。

“这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转身就要离开,这里­阴­森森的气息让我害怕。

他拦住我,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睛说:“这里是……我给你的惊喜啊,小离~”

这是个布置­精­巧的小院子,院子外围是密密实实的高大树木,院子的围墙是繁复美丽的铁艺围栏,围栏底下生长一簇簇的美丽但十分妖艳的红­色­花朵,除此之外院子里再没有任何植物。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院子中间那一个个小小的突起的小土包,每个光秃秃的小土包前面还歪歪扭扭的Сhā着苍白的木十字架。

这这,这不是坟墓又是什么?!

“你有病啊!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我对坟墓有比常人更深更大的恐惧,这里的死亡的气息太过浓烈,会让我想起那些垂死挣扎的饥寒交加的冬夜,会让我感到自己身处在死亡的边缘,我害怕死亡。

“这是我最想给小离看得东西呢~”言复希慢条斯理的说,看着我惊慌的样子,丫似乎特别满意。

我不想被他瞧不起,于是故作镇静地说:“为什么?”

“因为啊,”他假装神秘的停了一下,扇动着蝴蝶般的嘴­唇­说:“这里躺着的,都是小离的同类呢~”

我更怕了,只觉得这里面的怨气越来越盛了,不易察觉的往院门口退了退,说:“猫?”

“对,这里面埋的……”言复希说到半截,突然把脸靠近我的脸,邪恶的说:“全是在我手里死掉的小猫。”

他声音在这样­阴­森的地方虚无的回响着,我吓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终于忍不住地睁大惊慌的眼睛,“你疯了!!”

他看我想要逃跑的样子,就用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勾起一边嘴角,继续说:“no,no~小离,我只会因为你疯。”

“小离,还记得从前咱们一起去的山后的那个小地方么?”他声音原本就很好听,现在这样­阴­森的语气,倒有了几分奇异的婉转。可是也更加骇人。

我被他抓着肩膀,只能哆哆嗦嗦的点点头,嗫嚅道:“记得。”

“那个时候,小离不会游泳,掉到水里差点淹死。”他把脸挪的离我远了一点让我不那么紧张了。

言复希接着说:“然后,我们就讨论过猫到底会不会游泳。我曾经说过,要回家找几只猫咪来试验的。”他用眼睛瞥瞥身后那些小土包,“结果我回来真的找了很多猫来扔到水里,结果都自己淹死了。”

我惊恐的看着他怕的说不出话,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却被他捏得肩膀生疼。

“后来我抓了几只山猫来,扔到水里,”他蝴蝶般的嘴­唇­缓缓翕合着说:“没想到那些山猫竟然会游泳,没有淹死呢~”

我看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自己神经也跟着从恐惧里放松了一点。

这时,他突然把我拉到他眼前!我心脏被他折腾得差点歇菜。

我的睫毛都可以扫到他的脸了,用力向后退想要躲开他,他手上更加用力,捏得我骨骼咯咯作响。

他弯着眼睛逼视着我,继续残忍的说:“可是!小离都不会游泳,它们怎么可以会游泳?”他勾起蝴蝶般的嘴­唇­,像一道流着黑血的伤口。

“于是,我把那些会游泳的猫儿,全都一只只按到水里,淹死了~”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不曾颤抖过一下,好像在讲小孩子的睡前故事。

我已经被他吓得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身上穿了他给我的厚衣服,却依然手脚冰冷颤抖的像得了疫病。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更是笑得愈加妖魔。

“我把它们都埋在这里,还有一些没有淹死的,就只好直接活埋进去了。”言复希眨眨眼睛,眼底竟然全是笑意!

这根本不是人啊!

他把手移到我细长的脖子上,轻柔的说:“另外一些长得可爱一点的,我就慈悲的没有把它们活埋掉,”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脖子上,开始忽轻忽重的摩挲,“我直接给他们­干­脆的掐死了~不过他们的脖子都没有小离的这么漂亮呢~”我惊恐的在他手指间颤栗,恐怕下一秒脖子就会折断在他手里。

“谁让他们不听话,竟然都会游泳的呢?”言复希的手指从我脖子上慢慢游移到我的两腮,说话时带着温度的鼻息喷到我脸上,我却感觉掉入了冰狱,他又说:“我家小离都不会,他们怎么可以会?”

我不敢再跟他挣扎,生怕下一秒就变成院子里这些小土包的一员,他却忽然松开手解放了我,说:“所以呢,我就把这里叫做——猫咪公墓。”

他松开我的下一瞬,我终于克制不住恐惧的嘶声尖叫!

我根本承受不住,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应有的思想,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扼杀掉那些生动的生命?他的思想究竟已经扭曲到什么地步?他究竟要让多少生命在他手中终结才能满足?他究竟……是不是人?

我仿佛看到他身后的那片哀怨的土地上,全都是散不尽说不完的悲伤,全都是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因无辜死去而变得扭曲的面孔,我看到那些相似的却有完全不同的灵魂在对我伸出怨毒爪子,要我偿还那些血淋淋流逝的生命。

那些生命那些猫咪都是我曾经的同胞,他们曾经拥有和我一样平凡而又鲜活的生命,却因为言复希对我一个扭曲的情感而永远失去了生存的权利。

我感到从没有过的恐慌,如果没有我,也许他们不会遭到这样绝望的厄运。他们在临死前或者是在得到死亡的真相的时候,一定会恨,恨因为我的无能而导致他们被剥夺了生命,他们恨我。恨我这样一个人不人猫不猫的怪物,恨我是个猫族的背叛者,恨我是个罪恶的源头。

像是被带刺的荆棘冰冷的扼住了喉咙,由死灵化作的荆棘携带着最深的哀怨用力缠绕着我,刺破我的喉咙,鲜血像入骨的剧毒伴随着剥骨的剧痛侵入身体,用罪孽撕扯着我的心。

我快要被土壤下那些散不去的怨毒悲愤的情绪逼得窒息了,原来我竟然背负了这样肮脏的罪孽。

言复希,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怎么能让我背负上这样的罪孽。

言复希站在墓地的前方,身后是来自亡灵的幽怨和残败血红的堕日。他丹凤眼嚣张的上挑,蝴蝶般翕合的嘴­唇­殷红的像死神红肿的眼角。

我不能被原谅,而他更不可以被饶恕!

我恐惧的几乎睁瞎了冰绿­色­的眼瞳,终于对他嘶喊道:“魔鬼——!!”

拔腿飞速逃离这个充满哀凄怨毒的墓地……

act49《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49

不争气的双腿竟然因为刚刚的惊吓过度跑了几步支撑不住的摔倒了,我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掉身后跟来的那个索命的可怕脚步声。

我极尽全力的站起来开始飞奔,无奈还是被追上了。

突然腰上一紧,就被言复希揽进怀里,我几乎疯狂的挣扎、在他身上捶打!

他的手缠在身上简直就像两条吐着信子毒蛇,要用幽怨的毒液将我杀死。

“快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你简直不是人!!”我声嘶力竭的对他大吼,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手臂,他只是用力搂着我的腰,无论我怎么攻击他都无动于衷。

“小离!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他大声地跟我道歉,手臂固执的桎梏着我就是不肯放开。

“你放开我!你根本是个魔鬼!你滚~”我用力用手肘打他,用脚踢他踹他,打得我自己手脚生疼,他就是不肯放开,反而我越打他他越固执,他越固执我也愈固执。

最后我打得筋疲力尽还是没能把他从我身上轰走,只能无力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打了半天心里还是难受得要死,要死了,我真的要被诅咒死了。

言复希依然固执着他的固执,他跟着我一起跌坐在地上,死死勒着我的腰像两条索命的长锁。

我回身用手掰他圈住我的手臂,当然还是失败了。

我弯下腰,张开嘴狠狠咬上他交握在我腰前手臂。

我明显听到他在我身后疼痛得抽泣声,但是他反而搂得更紧,我腰要断了我的呼吸要停了,可是那个院子里传来的哀怨还是没有断,像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牙齿上带着深深的仇恨,我用力要住他的手背,一口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漫溢,像致命毒药。我毫不犹豫的把那流淌的血液吞了下去,仿佛咽下这毒药就能够让罪孽减轻一些。却才想起那是魔鬼的鲜血,于是松开咬得酸痛的牙齿,开始拼命呕吐,想要把咽下那些邪恶的血液吐出来。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让身体更加难过,恐惧的颤栗。

言复希勒住我手臂稍微放轻了力度,却依然顽固的不放开。

我拼命的咳呛了很久,才终于从颤栗中脱离出来。

最后颓然的叹了口气,低下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我的眼睛,喘息着说:“最后一遍,你,放开,我。”没有任何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冷得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把头贴在我的后背,清润嗓音听起来闷闷的甚至有些颤抖:“我也说最后一遍,不,放,开。”他的嘴­唇­贴着我的后心,声音透过血­肉­和骨骼好像直接传到了心脏,感觉,很奇妙,却也更让我恐慌。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魔鬼。”

过了一会儿,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才闷闷的趴在我背上说:

“小离可以当妖­精­……为什么…我就不能……当魔鬼?”

我看着他被我啃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背说:“……魔鬼连根我说话都不配。”

“才不,妖­精­跟魔鬼是天生一对。”他在我背上蹭了蹭,说:“我跟小离最配。”

“你有完没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罪孽深重,或者说乌黑无情的血液已经侵入他骨髓,而他竟然只是个羽翼未满的孩子!

“没完,我跟小离没完。”他嘴里的热气透过衣服熨烫我的皮肤,让我又忍不住颤栗起来。

“啊~~我要疯了!”我都顾不上自己现在正对他深恶痛疾,忍不住得抓狂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视自己造成的惨剧,而这样无所谓的继续上演他闹剧?

“呵呵,小离不生我气了啊?”他趴在我背上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手臂还是紧紧勒着我透不过气来。

“我不生你气。”我冷静的说,然后用我最怨毒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说:

“我,厌,恶,你。”

他明显颤抖了一下,十指冰凉:“……为什么?”

他还敢问!他竟然问!他怎么能问的出口?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怎么可以……”我艰难沙哑的挤出不成句的话。

他的手被我咬得很烂,我甚至可以看到血­肉­下的白骨和血管的跳动。

言复希抽痛得动了动被我撕咬得手,缓缓说:“只要是跟小离有关的事……我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悲愤的喘息了一声,说:“你那是罪……罪孽啊!”

他被触动了一般,喃喃道:“我从掌权开始……从那时起,我做的事情……只和罪孽有关。”

“……你。”

只和罪孽有关么?

只和罪孽有关,多么无奈多么邪恶的话啊。

“我知道,小离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可是我是真得很在乎小离……我做了那样的罪大恶极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太喜欢小离了……根本没有想到后果。”他哽咽了一下,又把抱在我腰上受累的更紧,我可以感到他的心跳一下下敲击在我单薄的背脊上,他艰涩的说:“那段时间,小离从城堡里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你…我疯了一样把曾经和小离说过的话……都一个个实现…现在好不容易能留住你…求求小离不要……不要厌恶我。”

那样低声下气的语气,根本就不属于他。如果不是亲眼验证了他天地不容的错误,是个人都会因为那样的语气而心软的。

可是……宽恕他,又怎么能面对那些悲伤逝去的生命?宽恕他,那些生命又怎么能宽恕我?我又怎么能宽恕自己对他宽恕?

“你是个疯子你是个变态你是个魔鬼……”我不停的重复,重复不停,像是在重复一个最怨毒的诅咒。

他用力把头埋在我的背上,轻轻的磨蹭着我,喃喃的回答道:“是,我是疯子我是变态我是魔鬼……我是我是我是……我全部都是……小离……我都是…”

“小离怎么骂我……怎么打我都可以…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只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不要厌恶我。”他突然像一下子小了十岁,颤抖着低微的向我求饶。

他语气那样的低微,好像一只垂死的小兽,我听得手指忍不住攥紧。他还不过是个孩子啊~

我该怎么办?

我久久没有出声,喉咙里好像被碎石堵满。

他还在不停低微的求我宽恕,每一个声音都像毒针穿刺。

可是,宽恕你,那么那些无辜的生命呢?他们的痛苦又怎么承担呢?他们的悲伤又怎么弥补?

这世界因为我而变得更脏,我没有资格悲伤。没有资格为那些逝去的生命悲伤,我不配。

我是那个无辜家族的背叛者。的6a10bbd480e4c5573d8f3af73ae0454b

终于还是决定跟他说:“我不厌恶你…但是你……不可原谅。”

我感到他明显的在我身后顿了一下,然后终于像是从酷刑中被救赎一般,放松的把全身的重量依靠到我身上。

“小离……你罚我好了。”他语气明显平静了一点。

罚你?

要怎么罚你?把你杀了就能够让那些死去的猫复活了么?惩罚你又能挽回什么?

于是,我说:“罚,就罚你每年都要来给这些死去的猫儿祭奠,要让这里的花草四季不衰,用你的心来忏悔。”我又顿了一下说:“罚你死后,把骨灰和他们一起葬在这里,死后永远都受谴责永世不得翻身。”

“……好,小离说的我都听。”

“嗯。变态。”

也许那些猫儿永远都不会宽恕我了吧?我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轻了呢?可是用什么样的惩罚才能挽回不可能重来得生命呢?

恐怕以后的那些黑夜里我都要忍受噩梦的光临了。

“小离,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他把下巴搭在我肩膀上,声音极尽温柔。

我胸口一团闷气。

胸口堵着一团罪孽和内疚的混合毒气,在我身体里翻天覆地撕心裂肺,再不释放出来我真的要折磨死了。

终于。

“啊————!!!!”

我用尽所有气力仰头对着头上的天空,歇斯底里的嚎叫!我一下把身体摔向地面,翻滚着嘶嚎着。我不要命的大声嚎叫,尖叫,甚至悲鸣。

如果不这样,我真会被这段时间里心脏所承受的悲郁、痛苦、愧疚以及恐惧逼疯了。

我疯魔一般的大叫,叫得没有任何声调,甚至已经听不出是叫声了,只是一声声的最最原始的无关人­性­的响声。根本听不出是人类的声音,尖厉哀戚甚至惊悚的声音。

我觉得那是我心脏的叫声,它在绝望的叫着。

叫出最后的一个声音的时候,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寂静的浮虚。突然觉得身体、生命还有灵魂竟然可以这样的安宁,没有任何声音能够打扰,我安宁的像是要飞起来,很奇妙。

我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感觉的躺在地上,没有丝毫感觉,视觉、触觉、听觉、嗅觉、味觉,甚至连幻觉都没有了,好安静。不过安静里似乎有种熟悉了很久的青草的味道,更让我安心。

终于,还是痛觉唤醒了我,好像是嘴­唇­。真讨厌。

仿佛一秒钟之内所有感观向簇拥着的洪水一般,同时涌回了我的身体,一时间头晕目眩。

我一抬起眼皮,就垂眼看到那个害我险些疯掉的无耻之徒竟然在非礼我的嘴巴!!

妈的!!

难怪我嘴巴会这么疼,原来是他在咬我!!

“你­干­什……咳咳”嗓子突然哑了,竟然有说不出话来了!妈的!真是想让我自己把自己弄死!

言复希抬起头,没有看见他平常令人气结的坏笑。呃,这个表情的内容是,担心??

可是我还是不能阻止自己不去想他做的那些事。

他刚想张口对我说话,却又哽咽了一下,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涩涩开口说:“小离,你总算醒了。你不知道,你刚才竟然发出超音波了!爆发力超大,然后就一闭眼休克了。太厉害了~”

我…………一个字概括我的心情,靠。

我吼的太过头了,咳了两声,说话还是很勉强,不说了。我都靠了,还能怎样?

“没想到,我的一番话竟然把小离激发出了超音波功能,不愧是是妖­精­小离!”说完还假纯的对我伸出一大拇指,唉~我……

他还真是恢复的快,除了笑不出来外,哪里还看得到刚才那样低微求我宽恕的样子?

我刚才休克那一会儿,绝对没少占我便宜!

罪孽深重罪孽深重……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唉~我这冰清玉洁的身子~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现在感觉都回来了,躺在地上开始有点冷了,可还是不愿意动弹。我突然很想念那些在城堡里的日子,流柳抱着我,我贪婪的吮吸他身上那种家一般的甜甜青草香,总是很安心。要是平常我这么被言复希折腾的话,他一定早就冲出来把我抱走了。他一定不会做这些可怕的遭天遣的事。

我消失的时候,流柳会不会找我?我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想我?有没有茶不思饭不想?

突然觉得很凄凉,我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那个小王八蛋头也不回的就把我扔了。

但也许是我误会他了呢,毕竟他是那么宠过我。

唉~

我是不是老了?竟然开始想些没用的了。

言复希把赖在地上躺着不起的我,打横抱起来,我也没说什么。

刚才那么神经质的大嚎了一通之后,好像忘记了很多事,也想起了很多事。

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忘记不能挽回不能宽恕……

他那张俊脸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接下来,就让他用一辈子来偿、来忏悔那些不能挽回的错好了。

希望忏悔能让他扭曲的心灵变得,通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宽恕他只是放下自己心里的包袱。

可是,有些包袱,不能扔,不能放。

有些事情,不能忘记不能挽回不能宽恕……

歇斯底里喊了一通,把包袱都好好藏起,让我们都背着肮脏罪孽的包袱继续上路。

然后,永远永远不忘记,那些悲伤的生命……

act50《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50

“靠,我是懒得走才准你抱着的,别得寸进尺啊。”我狠狠拍向他在我腰上不老实的五指。

“哦,好好。原来小离的腰这么敏感呀~”言复希咧着嘴笑,那还看得见刚才的紧张样?这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你闭嘴!不这么说话你能死是怎么着?”我瞪他。

他滴溜溜转了一圈眼球作思考状,然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小离就正经不起来。怎么办才好啊~”

“靠,那正好我也不愿意看见你,我躲你远点。你看不见我的时候,希望你能做个不变态的人类。”我推开他跳到地上,转身就走。呼~还好,他没追过来,不过有点失望啊。

没想到,丫站在原地无比轻佻的说:“小离不可以离开我哟,我寂寞的时候会忍不住做些有趣的事呢。比如说,做件猫皮大衣?或者是,把猫咪公墓扩建一下?要不,把全市的野猫全都抓起来解决掉?”

我听了,马上僵在原地,青筋凸起。

某人趁机追了上来,涎着脸趴在我耳边吹气:“呵呵,我就知道小离舍不得我~”

“去你妈的!”我头也不回的对着他秀挺的鼻梁就是一拳,但是没有再躲开他。

“哎哟!小离你好很的心,我鼻子都要断了。”他不着痕迹一手勾住我脖子一手捂住鼻子,真狡猾。

我狠狠说:“活该!”然后迈开步子就往回走,某人自然厚颜无耻的挂在我身上不走,唉~

刚从花园走进后厅,我就突然停住了。

他终于松开我,转到我面前问:“小离怎么了?”

“呃……流柳……”我模模糊糊的开口。

“什么?”他低头仔细看着我。的05049e90fa4f5039a8cadc6acbb4b2cc

我别扭的别过头,摆摆手说:“没什么?以后再说吧。”说完就迈开步子继续走。

他在我旁边走,弯腰探过头来说:“莫不是小离想要跟我表白,不好意思?”

我一把推开他的贱脸,没好气地骂道:“你有完没完啊?!一天到晚就不能说点人话么?”

他揉揉脸,说:“没办法啊,谁让我总是想跟着你,跟着你就不能说人话了。”

“靠,真不是人。什么狗屁逻辑!”我趾高气昂的噔噔噔上了楼梯。

他不紧不慢的在我身边走,“还好啦,这是我对付小离的特殊逻辑。”

“哼~”我没法说他,突然又想到什么,说:“我的伤全好了。”

他笑嘻嘻的说:“是吗?那太好了。”

我正­色­道:“所以。不用你老人家照顾了,不用天天看着我了。”我的意思还是让他滚我远点。

“哦,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大哥!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

“嗯…那小离说怎么办?”

“我要跟鱼刺哥住在一起,他伤还没好,我要照顾他。”

他突然一下惊讶道:“什么?!那怎么行!我坚决不同意!”

“你有什么不同意的。”

“我就是不同意!”

“凭什么啊?”我还准备跟鱼刺商量逃跑大计呢,这家伙绝对不肯放我走。

“嗯……就凭我是你爸!”

“去你爸的!你有完没完?”

“都说了没完的,反正就是不能你去照顾他,也用不着小离去照顾他。我会料理得很好的,小离放心好了。”他拉着我就准备上楼。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说:“那好,你今天开始别跟我住在一起了。”

“那不行。”他还跟我倔上了。

“没什么不行的,要不你搬出去,要不我搬出去。”我搬出去那自然就是跑出言家了。

他一看我摆出这么严肃的样子,也没怎么跟我较劲,拉着我继续走,我当他默认了。

晚上,言复希把医生请来把我脚上的伤看了看,拆了纱布。

哗~我一看,咱这脚几经折磨,依旧还是那么的如花似玉啊,竟然没留疤!

我乐不可支。

一会儿,言某人风姿卓越的飘进来了,一看我这如花似玉的小脚丫,突然兽­性­大发。

趁我反应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捉住我的脚。

吓我好大一跳!

我正准备反击,更变态的来了。

他竟然优雅的弯下腰,低下头,吻我的脚!!

啊!!疯子啊!!

他蝴蝶般的嘴­唇­轻轻落在我细腻的足面上,我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离的脚好漂亮呢~”他笑得连花儿都自卑了。

我恐慌的抽回脚,迅速缩在床上,一手掩口一手伸直了颤抖的指着他的嘴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变态!”

他嘿嘿一笑,说:“我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我只不过亲了亲小离的脚而已嘛~”

啊,我郁闷了。这种人,根本就不可理喻啊,跟他说什么都一幅刀枪不入的无所谓样,我该怎么办啊?

罢了罢了,这变态的行为,我早就应该习惯了,要不然郁闷的这能是我自己。

我跳过刚才的变态镜头,镇定自己问他:“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不能来看看小离么?”言某人又开始装作纯情疑惑状。

“最好少来,添堵。”我冷冷的说。

“才不会,我不来小离一个人多寂寞啊。”看来他还没意识到他对我的打击有多大,真可怕。

“你不出现也许我会活的更好。”

“哦,没关系,我不在乎的。”靠,丫脑子怎么转的啊!

“啊,对了小离,你不让我来照顾你,我不放心,所以找了个姐姐照顾你。”我疑惑得看着他,他笑笑对门外拍拍手。

门口进来一个……女人。

我无语了。

凭什么我跟鱼刺差距这么大?他身边可以有成群的白衣天使,为什么就给我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大木头?

我看一眼,进来的这个木头姐姐,黑着脸问言复希:“为什么我跟鱼刺的级别这么悬殊?”

他拧着眉头,对我遥遥手指头说:“no,no!小离这你就没眼光了,他可是我老妈手底下数一数二管家呢~不仅家务事样样­精­通,而且还兼职做过杀手的,身手一流。这里几乎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小偷强盗遇到她根本没机会逃走了。”

靠,我脸更黑了。他找这么个人看着我,不就是为了防着我逃跑么?妈的!真可恶。不仅不漂亮还这么可恶!!啊~~言复希你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样,小离?我对你好吧?”靠,看丫眼镜后面闪着蓝光那坏样儿!果然是防着我跑掉呢!这个混蛋。

我气得哼哼两声,木着脸说:“多谢言少爷。”

“呵呵,小离真乖。”他想伸手摸摸我的头,被我一下子闪开了。

他手僵在半空迟迟没有收回去,表情也很僵硬。

我把脑袋埋在膝盖里想了想怎么开口,没有抬头看他。

闷了一会儿抬头看他,发现他的手还固执的僵在那里,我就伸手把他手臂按下去。

轻轻的唤他:“喂~”

“嗯?小离。”他眨眨眼睛看着我,镜片后面的眼球看起来模模糊糊的。

我嗫嚅的说:“那个……流柳他,现在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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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突然这么跟他提流柳很突兀,可是他也不用这么反常吧?

我用手臂在他面前挥了挥他才把那种对他来说很呆滞的目光从我脚上挪开,抬头静静的看着我说:“呵,小离在说什么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总不能跟他说我从流家逃走之后一直都以痛恨的方式惦记着流柳吧?于是清清的喉咙说:“没什么?就是以前在那里住了很久,离开这么久难免还是有点惦记吧。”

拜托言小变态,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弄得我好像­干­了什么缺德事似的,他又说:“难道小离在这里呆的不舒服?”

呃?­干­吗突然这么说,还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弄得我好像真的­干­什么坏事似的。面对他这种反常的表现我不能用平常那么凶巴巴的态度对他了。

只好说:“不是不是,在这里挺好,还有言大少亲自照顾,挺好。”

“那为什么还要想流柳?”

你问我我问谁?又不是我故意要想流柳的,大脑结构这么复杂,谁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很想他了。

我说:“不知道,我一受你刺激就会很想他。”这是真的,可能以前住在城堡里的时候,我每次被言复希整的时候流柳都会跳出来把我抱走,所以现在虽然变成了人,但是一被这小鬼围剿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要往流柳身上躲。没想到他对我影响还挺大,虽然他把我踹开了。

言复希低下头轻声笑了一声,说:“这样啊,原来是我的错……”说完就没声了。

我看今天这气氛太不对劲了!他竟然说话这么……正常。

“喂,言复希,你没事吧?”我拽拽他的袖子,看着他。

他抬起头对我勾了一下嘴角,“呵呵,小离关心我呢。”

“就算是吧。”确实是,虽然他变态的挺令我膛目结舌的,但是对我好却是事实。担心他应该是合情合理的。

他又低下头,闷闷说:“哦,那小离别再想流柳了。”

“我才没有想他,就是随便问问,而已!”笑话!我被人踹了还贱兮兮的想他,说出去多跌份啊!

“哦,那就好,我还担心小离又要去找他了呢。”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小离以前就因为他而总是从我身边跑走呢,现在我好不容易可以没有他和小离在一起,不想你再跑开我去找他。”他坐在我面前,歪着头斜看着地面说。

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说:“切!什么狗屁逻辑啊你。”就算没有他,你这么吓人我也会跑开的。

他今年反常的诡异,我说完他这么半天,他连点反应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弄得我都难受起来,气氛冷到爆。

“哎哟~”我终于受不了他这服德行了,不就是问了句流柳怎么样么?

我用力把他推走,说:“你快走吧,受不了了,你今天这是吃什么炸药了,这么怪异!”

他被我推得晃了晃,也没像平常一样跟我闹,而是爽快地站起来,背对着我说:“本来是叫小离跟我一起去吃晚饭的,不过现在没什么心情了,我走了。”

他也不等我反对,风姿卓越的飘飘然,走了。

嘿!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吃饭了?

哎哟~可怜我这个饥寒交加的小肚子哟,可是又不能抛开面子跟他说我要吃饭,自己坐在原地怄了半天气。

真是,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过就是问个流柳么?至于么?

我一个人,饿着肚子坐在床上看着落地大窗外轰轰烈烈的日落,想了很多。

其实,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言复希那种对我变态的喜欢?

他虽然行为很过激,但是对我的好却没有打一丝的折扣,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这么迟钝,什么都察觉不到?

但是我也知道这么发展下去会很危险。第一,我们都太小了,年轻的感情是最没有责任的;第二,我们都是男的,而我还是个身体变异的人猫,就算他不在乎我还在乎呢;第三,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这种几乎变态的感情;第四,我只要稍微给他一点回应他一定会把我关在他身边严严的,我不能接受被束缚。要知道,猫是天生的单身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就以上四点中的任何一点,都是我不能给他可乘之机的理由。每个人都好比是一座岛屿,而我毫无疑问是一座孤傲的岛,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是上不了岸的潮。的918317b57931b6b7a7d2

我现在把他踢得远远的,才不会让他出错,让他以后为了曾经的现在后悔。

他已经是个很扭曲的孩子了,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变得更扭曲。他连随手毁灭掉那么多活生生的猫咪都像在游戏玩笑一样,如果不让他远离我,他将来又会做出什么更加令人发指的事情呢?

我虽然平常糊涂,但在某些时候我还是能冷静的,尤其是面对这样不可逃避的问题,面对这样带着罪孽的事实时。

而对于流柳,我似乎还没有这些顾虑。在我意识里他始终是个简单的孩子,对我的好也都是出于对小动物的喜爱,并没有言复希那样过激扭曲的感情。相对来说,我真的是很喜欢流柳,但只是限于对美好事物的热衷,像他那样天使般美好的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的,他身上仿佛有个无形的标签,上面写着:madeinheāven。

我对流柳有一种依恋的情结,呆在他身边有家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东西也许都可能会有一天离开消失,唯独流柳,会永远留在我身边抱我在怀里,我受不了他对我有一丝的离弃,所以他把我扔开了一个晚上我就疯狂的想要离开。那不仅仅是因为受不了被厌弃的耻辱,而是不能接受心里始终坚持的东西坍塌了。

其实想想我当时似乎也太激动了些,竟然就那么跑了。流柳一直都对我那么好那么宠我,突然一下子就因为一个父母的突然到来就把我踹开,这中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误会呢。

也许我真的一激动,误会他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者?

误会,其实就是误以为不会。

可是,就算误会了又能怎么样?我怎么用现在这样一个人的姿态,去瓦解和他的误会呢?

误会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好了,反正,那里我也不会再回去了。我应该脱离他,有一个自己独立的生命。

似乎是受了言复希今天的反常状态的影响,我也一反平常的粗神经,想了很多很多,想的我都有些头疼了,果然这样深刻的思考是不适合我这样轻松惯了人。

窗框里那片方方正正的天空,在就在我出神的注视下浸染成一片蓝紫­色­桌布,点缀着几点不明朗的星光,还有那看不见的明月。

突然想到吉米的画,那画的内容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有很多扇窗很多寂寞的人,但是画旁的话我记得很清楚:

望向窗外,

望向远方,

想象雨滴溅湿了窗台,

望向窗外,看见天空的明月,

望向远方,看见你正向我走来。

想象窗外走不进来的春天。

我觉得这话说得很美,但是为什么只在窗内想象呢?

为什么不走出去抓住窗外的春天呢?

我在床上坐的太久了,ρi股都有些麻木了,决定去找鱼刺。

找个亲近温暖的人呆一会儿,心情就会恢复自然,不然这么消极的情绪围绕着我,迟早会被闷死的。

呵,言复希这小鬼的影响力还真大,害的猫大爷我沉思了这么久,真是缺德。

我从床上站起来往门外走,突然才发现言复希这家伙留给我的那个没存在感的老姐姐。

我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个我极其纯良的微笑,笑问道:“请问姐姐怎么称呼?”

木头姐姐面无表情的对我优雅的深鞠了一躬,缓缓说:

“木头。”

我…………

唉~

木头就是木头。

我还是找我的鱼刺去吧我。

act52《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52

我走出房间很久,才觉得不对劲,一转头,妈呀!马上看到一张大木头脸,吓我好大一跳。

我退开一点问木头姐姐:“你跟着我做什么?”

“言少爷吩咐,我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您。”这是女人么?说话一点感情都没有。

哼~这个言复希,明摆着就是找个人监视我么!

“哦。”我黑着脸哦了一声就掉头接着走。

刚一推开鱼刺的房门,我就郁闷了。

什么叫逍遥,什么叫乐不思蜀,什么叫人神共愤?啊?

气死我了!凭什么丫鱼刺就能扎在美人堆啊?啊?

妈的!

我气轰轰的让鱼刺把一屋子的mm撵出去,然后趁乱把那个木头人给关在门外了。呼~总算把这监视器给摘除了。

“鱼刺,你丫过的够放浪形骸啊~”我没好气地说。

鱼刺美美的从水晶盘子里捻了串葡萄吃,嘴巴里鼓鼓囊囊的说:“还可以~”

靠,这不是逼我呢么。

“可以毛,凭什么你丫身边这儿火树银花的,我那就得萝卜白菜啊!”我Сhā着腰愤懑道。

鱼刺一脸的疑惑,说:“不可能啊,你家小朋友跟你那么好,怎么可能待遇比我差?”

“我怎么知道?丫给我身边按了一面瓜保镖,全天候的看着我。”我眼珠子气得漫天乱窜。

他嚼啊嚼,说:“那不是挺好的么?我天天这样好听缺乏安全感的呢~”

我一个暴栗照着他脑袋就敲过去!

“安全感个屁!你都住进言家大宅子里了,还敢说没安全感?他们家严实的跟国防部似的,这脚Сhā翅难飞,好么?”我敲他脑袋敲得手痛。

鱼刺揉揉被我敲得通红的脑门,“唔~这倒也是,我看他家那保镖天天都用车拉。”

“哼~”我白他一眼,说:“那就更麻烦了,我再呆下去就跟软禁没什么区别了。”

他小声地嘀咕一句:“……这么软禁……也挺好的么。”

靠,以为我没听见?!

我又一个暴栗砸过去!

我骂道:“好个毛!你想一辈子被关在这里,我还不乐意呢!你当被人当废物养着好哪?”

“哎哟,你个妖孽!好几天没见你丫蛮力渐长啊!”他又揉揉脑袋,瞪着我说:“天天在这里呆下确实不好,俗话说得好,大男儿志在凌云,岂能耽于美­色­­淫­糜之事!我等应当杀将出去,劈出一条凌霄大道。”

“去~又跟我扯。”我仰头斜视他,说:“知道你会跟我一块跑出去就放心了,还担心你会跟言复希这小子同流合污呢。”

鱼刺一口咬破一颗葡萄,呲了我一脸水儿,“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么?我怎么能撇下妖孽,一个人在这里糜烂!笑话!”

我一把呼噜掉脸上的汁水甩回他脸上,说:“谅你也不敢杵逆犯上!不然本妖定将号召百万妖军讨伐你这个叛徒。”

他连忙扔下盘子,作俯首跪地状:“多谢妖王不治之恩,吾等世代效忠大王王思不辞!”

我居高临下的冷声说:“汝等平身,寡人命汝择日随吾远离此­淫­糜腐浊之地,共赴淡薄素朴之生。”

“谨遵圣旨!”鱼刺伏地对我三叩首,左手抚胸对我默哀十秒钟。

我暴怒,抓起桌旁的报纸一卷,如握神兵将鱼刺pia向墙壁,当相片挂住。

“我还没死哪!!默哀的毛啊!真是找死!”我对墙上的相片鱼刺大骂。

鱼刺颓然从墙上滑落地面,作垂死挣扎状颤抖着哼哼道:“可怜我痴心一片,思君心切,无奈君乃无情之人。多情只为无情苦啊~”说完卧倒,香消玉毁人已千秋。

我冲过去踹起他,好笑的说:“好不要脸。”

鱼刺突然挺尸而起,抱住我踹过去的腿,哭丧道:“我情深不易情深不易啊~”

我一脚甩开他,笑着说:“别逗啦,你真是的。”

他爬起来站直掸掸身上,揉揉我的头说:“这不是好久没看见你了,逗你开心么。”

我拿开他揉乱我头发的手,嘟着嘴说:“不用你逗,大爷我本来就很开心。”

“呵呵,随你。开不开心你自己最知道。”他拍拍我的肩膀对我安慰的笑。

他说的我别扭半天,我仰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扔出一句:“讨厌!最烦仰视别人了,你给我蹲下!”

他无奈的拧着眉头看我,我眼神特锋利的瞪他一眼,最后还是拿我没辙的蹲下了,仰头看着我叹息一声,说:“唉~这样行了吧?我的大小姐~”

“靠!你说谁是大小姐?”我逼视他,小巧的鼻尖抵住他高挺的鼻梁。

“您这脾气矫情又倔强,不是大小姐又是什么?”他弯起眼睛看着我说。

还笑!真是欠扁!竟然说我是女的!可恶!

我抡起报纸卷对着他脸就是狠狠一个棍!

鱼刺如蝴蝶般飞舞着被我抽到另一面墙上,当照片。

又跟他闹了一会儿,心情好很多。

我俩闹够了,都静下来,我说:“我看你伤也好了,过几天趁言复希不在咱们就跑。”

“嗯,也行。正好还能再糜烂几天。”

“哼~小心在这里呆久了,出去生活不能自理。”

“嘿嘿,这不是还有你呢么。”他涎着脸朝我靠过来。

“去死!你饿死活该。”我一把推开他。

“好狠的心啊,平时我可是对你不薄呢。”

我斜篾他:“那是你自愿的。”

鱼刺摸摸鼻子笑道:“好好,我犯贱行了吧?”

“事实。”

“你这小子。”他无奈的说。

我站起来打个哈欠,揉揉有些酸沉的眼睛说:“反正,到时候你只要跟我一条心往外走就行了。”

“放心,我一定挺你。”我拍胸脯跟我宣布。

我对他撇撇嘴,笑道:“你敢叛乱试试的。”说完对他挥挥拳头。

“岂敢岂敢,我誓死效忠妖孽的。”他也打了个哈欠说。

“哼哼~那就好。”我对他耸耸小鼻子,疲倦的说:“我走啦~困死了。”

我刚一拉开条门缝,一阵呆着芬芳的mm大军就势如破竹的在我支离破碎的身体上碾过,冲进了鱼刺的领地,我最终成了落地的相片。

鱼刺这个不要脸的还在美女簇拥中,对我喊道:“妃嫔簇拥恕不远送了啊,大小姐~”

我靠,我怒了……

最后是被木头姐姐给搀回去的。

路过通往楼底大厅的走廊时,听到空旷的大厅里有说话声。

我爬到扶手边上去看,发现大厅里灯火通明。厅里站了很多的言家黑衣男,哎?这什么情况?我疑惑的回头看了眼木头姐姐,她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趴过来跟我一起看。

意料之中的,言复希那小鬼在人群中央发号施令,完全没有半点平常那种嬉皮笑脸,严肃的不像个孩子。他个子长得比同龄人高很多,但似乎身体里的营养全用在长个子上了,所以瘦的不得了,我以前没发现现在看来他身子单薄的令人心疼。

他笔直的站在那么多人面前,气势没有一点被压倒。黑玉般的头发在大厅华丽的灯光下折­射­出一圈圈的淡紫­色­光环,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的那一身夜­色­般漆黑的皮毛。这孩子五官其实十分的­精­致,只是平常的轻佻让我忽略了他原本的风采。雪白甚至有些苍白的面容,特别的丹凤眼睫毛漆黑浓密眼角有些妩媚的上挑,挺秀的鼻梁在灯光下呈现出一条闪亮­精­细的弧线。他有一张很美的嘴­唇­,说话的时候想蝴蝶的翅膀一张一合,在人前说一不二的风采让他有令人不可直视的光芒。

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怎么会愿意把心思都留在我身上呢?

我这样一个品行恶劣态度骄横的妖孽,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但我只知道,我应该把他从我身边推开,把他推回他原本应该运行的轨道。他对我那种不正常的扭曲的感情,根本不能接受,会害了他自己的。我还不算是个坏人,我不该害他。

我站在楼梯上看了他半天也还是没听到他再说什么东西,不过本来跟我也没关系,少管。

我转过身准备往回走,太晚了我应该洗洗睡了,今天似乎想的太多了。

我开始想自己房间走,旁边的木头姐姐却没有动。我疑惑的看向她,她察觉到我看着她,于是木讷的看着我说:“流离少爷,他们似乎在说,收购yy市的流家大部分地产的事情。”

我一皱眉,问道:“哪个流家?”

木头顿了一下后说,“流水的流,西苑流家。”

我脑袋懵了一下,这yy市里总共才有几家姓流的?西苑……不就是流柳家么?

天~我看了一眼楼底下言复希瘦高的背影,这孩子想­干­什么?他要动流柳?

我从来没觉得这孩子这么危险过。心里凉了半截。

怎么办?流柳他知道么?不,也许他根本没有开始接管他家的事业,他才多小啊。他根本不知道有人要动摇他家的基业,而那个人还是他唯一的朋友。

天,言复希究竟要­干­什么?

流柳到底知不知道?他应该不知道,他一直都是不问世事的寡居。怎么办?

我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最终的结果还是,不要管。

这些上流社会的尔云我诈,我还是不要乱搀合为好。言复希这段时间应该会很忙应该不会抽时间看着我,这正是我跟鱼刺逃跑的大好时机。

嗯,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少管,少管。

我要抓住大好时机,逃跑逃跑~~~

“那个……木头,我们走吧。”我把视线从大厅收回来,垂下眼帘继续走。

木头无声无息的根在我身边,我则在考虑怎么办言复希派过来的这个木头跟屁虫支走,以便我跟鱼刺全身逃走。

晚上我准备熄灯睡觉前,言复希竟然叫人给我送来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我这饿了一个晚上的胃一下就满足了。言家的牛­奶­真是没话说,人间少有。

喝完牛­奶­很容易犯困,我刷了两边牙脑袋刚一碰到枕头就睡死了。

第二天早晨。郁闷。怎么又来了……

枕头旁边还是多了一颗大脑袋,蝴蝶般的嘴­唇­近在咫尺。

我拎起他的耳朵,大吼一声:“言复希——!!”

act53《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53

这些日子我明显感觉身边看着我的眼睛多了,走到哪里都有人有意无意的跟着我。

我真不知道丫言复希怎么发现我想逃跑的,我似乎从来没跟鱼刺以外的人说过啊。

绝对不可能是鱼刺,他是那种一心挺我到底的人,我们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对他还是有着该有的信任的。

可是,言复希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呢?我应该没说漏过嘴啊?难道我的行为就这么能泄漏我的心思?

我决定把表面功夫做的更好一些,把心思掩饰的更好逃跑的几率就越大。

但是每天把某些人从床上踢走还是必要的。

“言复希!!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第二天早晨出现在我枕头边上,我就抓烂你的脸!!”我一个飞腿把言某人扫向卧室南墙上,变成|人形照片。

某些人揉揉脑袋睡眼惺忪的嘟囔道:“哎哟~小离,你要是再这样,我家南墙都要被你踹塌了,不好修哦。”

“你不出现墙就塌不了。”我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冲个澡。最近天天早晨都把言复希当沙袋踹,脚力大大增长,现在踹这姓言的小样儿跟玩儿似的。

我光着脚丫子吧唧吧唧的溜达进浴室放水脱衣服洗澡,刚一转身……

“呀——!!又来了!!你给我滚出去~”我一个嘴巴把言复希旋风状的从浴室抽到走廊去。不要怪我暴力,如果你每天早晨都要面对一个不怀好意说是要一起洗澡实际上动手动脚的变态,你也会和我做出一样的反应。

洗完出来之后,没有看到某些人一如以往的坐在浴室外等我,莫名的有点失望。

穿好衣服准备出去到外面找鱼刺跟我一起溜达溜达,木头无声无息的跟在我后面。刚一打开门,霍~一阵五彩斑斓的旋风就把我给席卷了。

我低头一看,脚上的鞋给卷没了。

我黑着脸抬头看着在走廊上呼啦啦跑的那两个不明物体。

其中一个上身黑下身白的瘦高物体,我基本上能识别出来是早晨被我踢出来言某人。

可是,跟他一块周旋的那个花里胡哨的……那是什么啊?

“啊!狗!!”天敌啊!我唰的一下就跳到木头身上躲起来,毫无形象。

言复希按住那只花花绿绿的狗抬头看着我,奇怪的说:“咦?小离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我一看我现在这姿势,跟八爪鱼似的全身都挂在木头身上,脸唰一下就红到脖子了。我连忙故作镇静的从木头身上跳下来,没想到脚丫子刚一着地,那只花花绿绿的狗就开始“汪汪汪”的对我狂吼,我胆子一下就吓没了,也不顾面子了,唰的就又爬回木头身上了,我明显看到木头的耳根子都绿了。

那狗还在疯狂的对我大叫,要不是言复希拽着它,绝对下一秒的就把我给撕了。

我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带狗……带狗来­干­什么?”

言复希丫这没良心的,还作恍然大悟状,说:“哦~原来小离怕狗狗啊。”

废话!哪只猫正常的猫咪不怕狗啊!以前不知道被那些家狗野狗追杀了多少次呢。

言复希明知道我以前是什么还敢把狗带来,丫什么居心啊!

“你……你快把它它……给我带走!!”我声音抖得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抬头看着我的狼狈相,一脸的坏笑,我心里暗叫不妙,他又想什么坏点子呢?本来就害怕现在更是慌得不行了。

“小离求我,我就把它带走。”他那个花花绿绿的冲我大吼的大狗牵的离我更近了,我连忙抱紧木头的头。

“好好好,我求你了……快快!快把它带走~~”我又急又怕,大冬天的都很不得能弄出一身的冷汗。

“呵呵,那是有条件的哦,小离~”他又用那种恶心强调跟我说话了,肚子肯定没憋好屁!

“……说!”我看着那狗……唉~从哪儿找的长相这么扭曲的狗啊!染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呃……特别特别简单的要求,只要小离每天早上不要把我踢出去就好了。”呼~还算有良心,我还怕他要我给他跳脱衣舞呢~还好还好……

“行行行!!你快……快把它牵走……”我伸手指着下楼的楼梯,没想到刚伸出一个指头,那个花花绿绿的大型犬就要跳起来咬我的手,我吓得一下子把木头的脑袋抱得更紧。

“呵呵,小离这才乖嘛~”言复希对我笑得跟花儿似的,“菲姬我们走吧~”说完用脚踢了那个“飞机”的ρi股一下,屁颠屁颠得就走了。

我看着那只大花狗跟他那个无良主人终于消失后,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言复希!他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早就算计好了的!

好久没看见过狗了,这次一下子就给我来一个这么大,长相这么有挑战­性­的我这心脏一下就受不了了。

“流少爷,你可以下来了。”被我当了半天挡箭牌的木头终于说话了。

“哦,见笑了。”我马上松开她,下来之后我一看木头那脸……都被我勒绿了。

唉~我又丢人了……

这丢人的一幕被我故意从脑海里删除了,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厚脸皮的生活着。现在我应该去找鱼刺,商量脱身之计。现在言复希这小子为了怕我跑掉,连狗都用上了,再不走真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

我找鱼刺一起吃早餐之后,以散布的名义去把言家的大宅子给研究一下,以便制定一下路线。

这几天言复希似乎很忙的样子,竟然没有给我玩突击检查。我把木头给支开了,跟鱼刺两个人在言家的院子里打转。

言家房子大,花园大,什么都很大,但是结构十分的简洁通透,不像城堡。

城堡,那可真是个城堡,花岗岩巨石墙壁、彩­色­琉璃拼窗、大理石地面、深邃神秘的石回廊还有漂亮的不像人的金发小男孩,城堡该有的那里都有。

“哎,妖孽。”鱼刺把我从城堡幻想里召唤回来。

我木着个脸看着他:“­干­嘛?”

“啧~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人比前几天少那么多啊?”鱼刺环顾了一圈说。

我一看这空荡荡的大院子,“还真是……荒凉啊。”

“到处都是突破点。你看看……”他给我指指花园常青树后面的一大片围栏。

“真的哎!”我横扫整个花园,一片萧索,戚戚然啊。

我激动地抓住鱼刺的双手,满怀激|情的说:“底儿,天助吾等,咱们今天就收拾家伙快快跑掉好了!”

鱼刺的大手反握住我,眼睛里撒了星星似的,说:“好!大人~奴家这就抛弃妻子,与你浪迹天涯,作一对神仙眷侣!”

我激动地靠近鱼刺:“哦,底儿~”

鱼刺装作美人娇羞状,娇滴滴的说:“哦,大人~”

我一把踹开他的贱脸,冷冷说:

“滚~”

鱼刺当场被冻在原地。

我勾着他脖子软软的贴在他耳边柔声说:“贱俾,大人今天午夜十点准时在小厅后面等你,别忘了值钱的东西尽量都带走~”

“哈~哈~哈~”我­奸­笑三声,趾高气扬的转身往房子里面走。

鱼刺气的站在后面咣咣咣跺脚,“可恶!妖孽可恶啊!”

哦哦,地动山摇地动山摇……

act54《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54

我嘀嗒嘀的迈着小猫步,蹦跳着往回走。

哦哦,原来幸福就是这么容易的东西~

我要背着鼓鼓囊囊的财物跟这个小变态的囚笼说再见喽~

虽然这里好吃好喝挺舒服的,但是要把我这个自由惯了的身体永远留在这里还是有些勉强。比起这种要靠人养的日子,我还是想要和鱼刺过那种贫穷又冒险的小日子。

虽然言复希小鬼对我真的是不错,但是他­干­了那么多亏对苍生的事情(猫咪公墓)让我不原谅他又要呆在他身边那更是勉强。所以啊,我还是离开这个又罪恶又变态的怪小孩比较明智。他在我身边缠的时间太久,难免不会生长出什么扭曲的危险感情来。我还是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时候,早早收场吧~

时间还早,准备逃跑,收敛财物,心情真好。

我蹦跳着跑回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木头黑着张脸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呃……她也会生气?难道是因为她发现我要逃走了而为此神伤依依不舍?难道是因为我早上被狗吓得差点把她憋死?还是因为我刚才为了跟鱼刺调查地形而把她骗去卫生间反锁起来?不是吧她……

不过我似乎还没学会怎么跟木头沟通,她怎么郁闷怎么郁闷去吧。反正也是个言复希派来的狗腿,谁让她监视我的。

我一进屋子就大大咧咧的把脚上的鞋巴给甩得满天飞,木头黑着脸跑去捡鞋。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习惯穿鞋,太不舒服了~真怀念猫咪那柔软天然的小­肉­垫,那走起来多飞扬啊~

我把音响打开,里面陈绮贞小娃娃音唱着:

“我的骄傲无可救药

我的懒惰也改不掉

我的脾气控制不了

我都知道我自己都知道……”

我一下子懒洋洋地摔进舒服的大床上,跟着一块儿快乐的哼哼着。

木头捡完了鞋又杵在一边木讷着,我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心里盘算着怎么再一次把她骗出去。真不是我想骗她的,实在是她太固执,每次我让她别跟着我,她总会动动嘴­唇­说:“言少爷要求我寸步不离,保护您。”

哼哼~保护?保护个屁!不就是监视器么?你个死言复希,你不在我身边­骚­扰我还非要找这么个木头看着我,好,很好,非常好~

“那个……木头啊。”我闭着眼睛在床上翘着腿眯着。

“什么事。”真是个木头,声音听了都这么让人迟钝。

我想了想说:“嗯……我想喝牛­奶­。”

“好,我这就去叫人取。”她转身准备出去叫人。

“哎哎!回来!”我赶紧叫住她。

木头黑着脸看我:“流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想喝木头给我热的。”我挤出一个特别无邪的笑。

木头研究的看着我的笑脸,想了想说:“流少爷,言少爷吩咐我不能离开您半步。”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木头……人家真的很想喝你热的牛­奶­嘛~”我走过去,开始装纯洁装可爱,用力对木头人眨眼睛。

“……”木头盯着我这一脸我见犹怜的小样儿,开始心里挣扎。嘿嘿,她虽然总是表情木讷,但其实心里还是向普天之下大多数女人一样心怀对可爱事物的喜爱的,所以装可爱这招对她应该还是行的通的。

我看她有点心软的意思了,赶紧凑上去仰着头对她说:“我真的很喜欢木头……你一直都这么包容我……所以想要喝木头热的牛­奶­,嗯…人家都说……喝了心爱的人亲手热的牛­奶­…会一辈子都被温暖包围的…所以……木头呀~”我说得我自己都快吐了。

木头被我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说:“可是……”

我连忙打断她,用细长的手指轻轻堵住她的嘴巴说:“不要可是了……我知道复希他不让你离开我…其实我也不想离开木头啊,嗯…所以我们一起去热牛­奶­……你说,好不好呀?”我拼命的狂放电啊,那绿光闪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一听我跟着一块去,立马既不犹豫了,点头恩了一声就让我跟她一起去厨房,看我又没穿鞋还想要背我去。

我一边跟她套近乎一边把脸躲在黑暗处狞笑。

嘿嘿,就是要把你骗到厨房去……木头就是木头。

我故意把她拉到小厅旁边的小厨房里去,嘿嘿,这边长期处在无人状态,就算有点什么动静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何况今天言家的黑衣男全都跟着言小鬼出去了,哈,天助我也!

我又在木头旁边蹭啊蹭,非要她用果汁从新给我调一杯。

她听话的就去厨房里面的小储藏室取果汁,哈哈哈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木头刚迈进去一只腿,我就罪恶的从她身后一脚给她踹了进去!

趁她站稳之前,一把关上储藏室密封的厚重大门!

嘭!

大门是从外面上锁的,我眼疾手快的把门锁上。

哦哦,木头一定在里面拼命的砸门呢~呵呵,可惜这门除了密封­性­和安全­性­以外没别的优点!她怎么砸外面都看不出来哒!哈哈~

我欢快的离开储藏室门前,随手拿起那杯热好的牛­奶­,一边喝一边蹦。离开厨房前我还是决定连厨房的门也一起关上好了,万一木头突然爆发,声音太大了把人招来岂不麻烦?

一个扫堂腿把门狠狠撞上,地动山摇地动山摇……

今天言家格外的清静,我看四下无人,就欢快的像个傻小p孩,一边旋转一边跳上一阶阶的楼梯。

转转悠悠回了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个结实的小袋子,准备洗劫。

先从我这个屋子开始吧,我扫了一遍,发现能拿走的值钱东西都很重很大很难拿的样子。

唔……哎?桌子上有块言复希落下的手表,应该很值钱,这小子身上哪件东西不是高级牌子的?

把手表揣进兜里,看这屋子似乎没什么特别值钱能拿走的玩意儿,就开始把整个房子挨家挨户的搜,偶尔碰见几个小打杂的也没吱声(言某人罩着没人敢惹),冲进去就开始铁面无私的席卷。珠宝首饰字画名表现金金卡电话台灯……能拿走的就搬。

一个人一直折腾到天半黑,累得满头大汗。

我掏出手表一看,哗~都快7点了!

唔..肚子有点饿了。今天有点问题啊,平常这言小鬼都是不怎么出去的,偶尔出去­干­点什么坏事也是六点半准时到家的乖宝宝啊,我呸!乖宝宝~我想什么呢?

不过还是有点担心啊,他不回来晚饭不开啊,唉~

真是……这言家怎么连个大人都没有啊?一天到晚让个小孩子看家算什么事啊?就连流柳他爹娘也是这个样子。难道有钱人家都是这种风气?让小孩子在长期独立的情况下自由成长?一不小心就成长出一个变态杀猫狂。真可怕真可怕真可怕……

我背着一口袋战利品开始往回走,这么累了应该好好歇会儿,养­精­蓄锐一会儿好有力气跑。

我回到房间里把门一锁,口袋一扔就跑去洗澡了。

我接了满满一缸热水,脱光了就叽里咕噜的跳了进去。

适应了水温之后,就全身瘫软的靠在水里看着天空。

今天天空似乎黑的特别早,刚刚傍晚就已经看不到小太阳了。天幕灰溜溜一片,好像一块塞得鼓鼓囊囊的冷灰­色­大靠垫,里面的东西似乎因为塞得太满,已经快要破裂了,看着就很危险。预感不好啊……

应该是要下雪了吧?

那么一定会很冷很寂寞吧?

不知道言复希在下雪前能不能赶回来,这雪看样子会很大的样子。我跟鱼刺一会儿是不是应该偷辆车再跑呢?不行,怎么开出去啊?这里就在市区里,应该交通很方便的,还是别添麻烦了,言家再有钱我拿人家那么多东西也挺没素质的。

真是不知道我这么差劲的家伙,言复希他喜欢我什么?唉~

突然想起他那天在大厅里说的话,他们家要收购流家的房产?他究竟想­干­什么?还是他想把流柳怎么样?我记得他应该每天都去流柳家和流柳一起学习的吧?怎么我来这儿以来就没见他去过?他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流柳?他们怎么了?

太多的问题没法解答,我又怎么去问言复希,我上次不过随口问问流柳怎么样,他就一下子那么反常,我怎么敢问?

罢了罢了,我都要走了,管这么多­干­什么?没关系的事情少管,知道得越多烦恼越多。

我又往水里缩了缩把脖子也没进水里,身上被热水泡得软啪啪懒洋洋的,快要睡了。

又泡了一会儿,就洗洗身子跑去被窝里眯了一觉。

再醒来天已经全黑了,我看看表,还好没有睡过头。抬头看看天,还是没有下雪。

今年冬天的雪似乎来得特别晚,迟迟得紧绷着不肯到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但我料定今天一定会下雪,于是起来多穿了件毛衣。

我的衣服都是言复希送来的,全部都出奇的合身,看这做工估计也便宜不到哪儿去。

从窗外看院子里还是空空的没什么人,开门看看房子里也是静静的,佣人似乎因为今天主人不在也特别早就撤了。

我掏出表看看,九点四十五。

我拎着我那一小口袋赃物就出门了,从空荡荡的楼梯跑下去,就慢悠悠的溜达到跟鱼刺约好的小厅。

小厅开着门,我进去的时候黑着灯,视线不很清楚。刚踏进去,一个黑影就从我身后闪过来,不过倒没吓到我。是鱼刺。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阴­森森的说:“大人……小的已经恭候多时了。”

“去!”我一巴掌拍掉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说:“想吓我,你还早十年。”

“啧啧,真没意思。”鱼刺在一边咂咂嘴不满的说,我没理他这茬。

“走吧。”我没看他就开始往小厅通往花园的木头门走。

等了一会儿他还没跟上来,我急了。

一回头,看他背一半人高的大麻袋跟在后面磨蹭呢。

我……

我过去就对着他脑袋狠拍一下,骂道:“你真是没见过钱,还是傻啊?拿这么大兜子­干­什么。”

他松开口袋看着我说:“不是你说让我把值钱的东西都尽量带走么?”

我痛苦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黑着脸对他说:“您老人家真是在这里养尊处优惯了,大脑都比以前更轴了。”我对他挥挥我手里的小口袋,说:“我带这么点还嫌多嫌沉呢,您老人家被那么一堆玩意儿要­干­什么啊?我们是在逃命,大兄弟!”

最后我帮他把那一口袋废物该扔扔该甩甩,给他留下一小袋值钱的好变卖的东西走了。

“鱼刺,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拿个台灯­干­什么啊?”我彻底服他了。

“这台灯挺好的么?”这家伙没听劝,愣是非要把那个台灯又给拿上了,我,唉~

我俩摸黑跑到今天早上看中的那块常青树后面的围栏附近,这里有树木遮掩,最好下脚。

我看了看周围都没什么人影,用人们也都休息的早,就跟鱼刺两个人低着头弯着腰往围栏那里跑。

我们跑到树后面,正准备跳上围栏翻过去。

这时候,我脚底下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突然间围栏上的红灯大亮,过不几秒,就警铃大作!我一下就慌了。

看了鱼刺一眼他似乎也吓了一跳。

既然碰响了警报,就一不做二不休用最快速度赶紧跑。

我三步两步就要翻身爬上那围栏,没想到突然传来一阵令我心惊的犬吠声。

我比别人都怕狗,而现在这么慌乱的时候,竟然又传来这么令我心惊分神的声音,我脚底下一滑,一下子就从围栏上摔了下来!

“汪!……汪汪…汪!”那狗飞速的就赶了过来,我渐渐看清正是白天言复希牵来的那条狗!果然是用来看住我的么?

那狗马上就要扑上我张口咬来,我伸手护住身体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

然后就听到“邦”的一声,那个可怕的狗叫声停止了,预料中的扑咬也没有到来。从手臂里探出头来,看到鱼刺用他拿来的那个台灯一下把那条五彩斑斓的大狗给敲晕了,倒在地上。

我一下子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来,被鱼刺拉上了围栏,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跳出了围栏。

“漂亮!”鱼刺接住我从围栏上跳下来身体,拉着我开始沿着围墙外的这条人行道开始跑。

身后是绕人清梦的警铃声和院子里陆陆续续的追出来的人,我们跑了很远都能听得清。我回头看着那栋大房子里一个个亮起明黄灯光的窗口,开心的笑。

55-59

天空好像也在为我庆祝,隐忍了一个季度的天空,终于像被撕破的羽毛枕一样,无声却澎湃的撒下了纷扬的雪花。

鱼刺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在无人的道路上一上一下的奔跑,逃亡。

雪花愈下愈肆意,那么安静却又那么热烈。我竟然有些爱上这种感觉了。

小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下雪,那样的冷那样寂寞。自己一个人躲在单薄破烂的小纸箱里,蜷成小小的一团。害怕的看着越积越深的雪,好像又回到那个被抛弃的雪夜,刚出生甚至还没有睁开双眼的我,就要在刚刚降生之后,独自等待死亡。没有亲人,没有温暖,一个人听着死神脚步的接近。

可是现在不会了。

有一个人牵着我的手,拉着我带着小小的雀跃,两个人一起在雪花的森林里,逃亡。

开心……

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好像踩着雪花在飞舞。

心情好的想要尖叫,嘴角的弧度怎样的隐忍都抹不去。

act55《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55

幸福难啊,真的难啊。

我真在我跟鱼刺欢天喜地的踏着小步子逃跑的时候,传说中的飞来横祸,来了。

言家这边虽然是在市区里面,可是他们家这一片一直都是人烟稀少啊。

鱼刺拉着我从下着雪花的无人路上向左转,迎面就­射­来极刺眼的强光,晃的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就是在我眼花的几秒钟之内,悲剧发生了。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鸣笛声,泰山一般的卡车头排山倒海向我和鱼刺不停步的撞了过来!灯光来的太刺眼情况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来不及恐慌,就在一阵令人晕眩的强光中飞了起来。

我一定是直接撞上了车头前的保险杠,好疼!

我的肩膀一定碎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身体里回响。

身体受到重度的撞击,内脏撕心裂肺的皱缩了起来,像是被人一下子用力捏碎成一团之后又狠狠摔向地面,喉咙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夹杂着撕心的辣痛就涌了上来。

我惨叫一声,被车一下子撞飞了好远,半空中还痛苦的吐了口血,然后扑通一下实实在在的砸在了地上,虽然我动作并不怎么华丽,但是那场面的震撼却是撕心断肠的。

最痛苦的是我头先着地的,一声闷响之后,一股热血混着肝肠寸断的剧痛顺着后脑漫流成河。

剧痛中我还来不及思考就晕死过去了,死了死了,我肯定死了。

啊啊~又开始疼了!

该死!临死前都不让我安乐一会儿!

头好疼,尾巴骨也好疼。天!不会吧,不会是耳朵和尾巴又要跑出来了吧?

刚被撞完,身体已经是崩溃的边缘,根本已经丧失了活动的能力。

痛,无尽的痛,可是有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什么我不能晕死过去……

鱼刺好像也被撞到了,他死没死?

虽然在疼,但是意识还有一点点,我抽搐的动了动手指,却还是无能为力,现在连动一下手指都会疼得要命,生命里除了疼什么都没有了。

我慢慢能挣开眼睛了,艰难的抬起眼皮,触目的却是满目的血红­色­,天空还在飘着雪,只不过已经不再是刚刚那一阵令我雀跃雪白了。

血红雪白。

脸上已经没有知觉了,我只知道头在流血,口在流血,鼻在流血,眼也在流血……

身子还不能动,我怀疑颈椎是不是已经断了。

身子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球,盲目的搜索身边。

找不到鱼刺,找不到肇事的司机。

怎么办?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傻兮兮的非要跑出来了。

这是不是报应呢?那些消失在言复希手中的生命,给我的报应?

似乎能听到血液在欢快的流动,慢慢带走我身体里的生命。逐渐空虚的身体,在失去中越来越冰冷。

我挣扎伸出手相要抓住从身体里流走的生命,这是我最后的一条命了,真的真的不想失去。

我支离破碎的抽搐在原地,伸出血淋淋的手臂,盲目的伸向半空,想要抓住那些随血液流逝的生命,怎么也抓不到,抓不到……我第一次,好想哭。

抓不住啊,怎么都抓不住了……

身体越来越冷,我还是不停的对天空伸出血淋淋的手讨要正在失去的生命……想哭。

又是雪夜,又是这样熟悉的寒冷,又是一个人在等死……好寂寞,真的好寂寞。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眼角好像瞥到了阳光,那阳光穿越我血腥­色­的视线,像是从天堂直接照耀而来,我对着那光芒探出正在僵冷的手……

真的要死了吧?

因为有光芒在握住我的手呢……好暖好柔软,还有熟悉的香。

我紧紧握住那光芒,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这次我死也不想放手了,就是不放!

act56《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56

阿拉阿拉~

百折不死的小强我,又活下来了。

有些人有些生物,就是有令造物主激动地流泪的惊人生命力。我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这么一个小小的车祸,能奈我何?

眼皮好重,抬不起来我也不想抬起来。

我用力嗅了嗅空气这股奇特的味道。这什么味道啊?怎么……怎么这么的诱人!

我唰的一下就把粘在一块的眼皮睁开了,差点没把眼皮撕破喷出血来!哎哟!这叫一个疼啊!他­奶­­奶­的~

“哇——!!”刚清晰了视线就看到俩吓死猫的铜铃大金眼!

我也不顾身上的剧痛,一下就向后猛倒退了一下,结果咣的一下就撞上了身后的铁杠,一下子晕的差点没吐出来。

一阵渴望已久的混合着牛|­乳­和香草的甜香一下子把我从晕厥中唤醒。

马上。

脑袋上就被恶狠狠的拍击了一下,脑浆四溅啊!

“你个吃货!不用牛­奶­诱惑你丫还不给我醒了是不是?!啊?!”

我按住脑袋怨毒的瞪向眼前这个用牛­奶­诱惑我的无耻——猫王!!

我一看摸过头的手,“哇——好一双血淋淋的杀人手啊!你你你,你好毒!”

谁知道这个没心肝的猫王,又对着我这脑浆迸裂的小脑袋瓜子狠狠一拍,大吼道:“你他妈还没死呢!!怎么又他妈跑我这儿报到来啦!!!”吼得我昏天黑地没了思考的能力。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丫一个大嘴巴就把我抽飞了出去,我开始堕入无边的黑暗和痛苦之中。

耳边就回荡着猫王杀猪一般的吼叫声:“你他妈要是再没死­干­净就跑我这儿来,我就把你丫脑袋抽掉了———!!!!”

我闭上双眼在绝望中下落………

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无限回响中~)

**********************************

阿拉阿拉~

那个百折不死的小强我,又又活下来了。

有些人有些生物,就是有令造物主激动地流泪的惊人生命力。我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这么一个小小的车祸,能奈我何?

眼皮好重,抬不起来我也不想抬起来。

我用力嗅了嗅空气这股奇特的味道。咦~真难闻,好像是在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一类的味道,我刚刚吸了一口就受不了的咳呛起来,紧接着整个胸腔都跟要碎掉一样刺痛起来,想必是撞车时留下的伤。我这一咳,眼睛也就跟着睁开了。

一边咳,一边睁开眼看着头顶上方。

我眨眨眼睛看,再用力眨眨眼睛看,还是没有变。

这个一脑袋崇洋媚外的华丽金发,眼睛藐杀一片探照灯,脸蛋完美到惊天动地的小人儿,不是我日思夜想的流柳,又是谁?

他真的来救我了,真的是他来救我了!

“流……咳……流柳?”心跳已经抑制不住的开始狂跳,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用我的口对他呼唤他的名字,第一次啊。这个我曾经躲在被窝里偷偷默念过无数遍的名字。

他眨眨美丽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这不禁让我大大失望了一下,他竟然认不出我了。

我不能接受,就连言复希都能认出我,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认得我了?

他依旧用那种陌生而又温暖的眼神询问着我。

胸口顿时像被一块巨石狠狠砸下,原本就受伤痛苦的胸口更是疼得雪上加霜,我又没忍住咳了起来。

我伸出手像把他的脸拉的更近一些,想把他的脸看得更清,也希望他能认出是我。

他显然被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举动怔仲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躲开我伸出的手,而是用自己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一下子很暖和。

他终于有些疑虑的开口:“你……是我家小离?”声音还是那么熟悉温馨啊,我甘之若贻的对他用力点点头,动作似乎太大弄得我头很疼。

听听!听听他的话,你是我家小离~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把我忘了的,我就知道的!哈~

“小心~小离的头受伤很严重很严重的样子!一定不能这样摇的!”他连忙用手阻止我拼命点头的脑袋,哎哟~真是太可爱了,虽然个子比以前长高了,可是那小手那小脚还是那么漂亮!

我马上抓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脸上,一脸的激动就差泪奔了,我清了清嗓子说:“流柳……流柳认得我?流柳真的还认得我?”

他被我这么激动弄得怔了一下,笑着说:“当然认得!我本来想平常一样不抱任何希望的去外面找找看的,没想到上天给我一个最大的生日礼物!竟然终于让我再一次见到小离了……我,我当时看到小离那样子倒在血泊里…我…我惊得差点尖叫出来……小离竟然受了……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小流柳越说越哽咽,漂亮的小嘴都委屈得渐渐颤抖起来。哎哟,我这个心里又高兴又心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不停的用脸摩挲他温暖的手心。

“我又没死,不…不至于这样…你不在的时候我什么苦没吃过啊。”我马上安慰他,真不知道现在受伤的人是谁,不过我乐意呀。

漂亮小孩咽了口水,低头对我眨眨有些水蒙蒙的大眼睛,问道:“不过,我刚一跳下车去把小离抱起来,小离就像变魔法一样从猫咪小离变成猫人小离了……吓我好一大跳。”

啊?我又变猫了么?

不过这也正好,不然俺们家小流柳怎么认出我呀?不过如果我不是以猫的姿态出现,他是不是就认不出我了呢?不过像他这样的纯小孩,即使躺在路边的人不是我,也一定会去救的吧?

“哦,这是我给流柳变魔术呢,小离我本来就很神奇。”我实在没­精­力跟他解释中间那一大队七七八八的过程了,现在喉咙疼得跟拿锯拉过似的,没等我讲完就先断气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鱼刺呢!?流柳…那个跟我在一起的人呢?他怎么样了?”

“嗯?你是说那个受伤的楚先生么?”他眨眨眼睛说:“他在另一间病房,但是情况比你好很多,昨天就醒了,正在休息呢。”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总算把心咽回肚子里了。

“可是,还是很奇怪…变身…”看来他还准备接着深一步研究我这个变身的奇妙过程,我刚要打断他先别问,这美小孩就特乖巧的说:“不过,现在小离受伤这么辛苦,我们以后再说好了,小离现在只要好好养伤就好了!”说完,马上从床头柜上给我端了一杯水,扶起我喂我喝。

啊~多么体贴的孩子啊。

我发现我甚至一下子就把从前跟他生的那些气当个屁给放了,睁眼见到他的那一刻就什么都不计较了。仿佛能活着见到他比什么都开心。

而且,他即使面对翻天覆地变化的我,依然还是这么关怀这么照顾,就说明他从来没有把我割弃过。呵呵,也说明……当初一走了之的我,是多么的愚蠢。

蠢就蠢吧,反正我现在正美的想打滚儿呢~

我美滋滋的就着他的手喝着温度刚好的纯净水。

他扶着我,扭头对身边的管家说让他去把医生请过来。

等医生给我检查了一遍身子之后,流柳还是没忍住好奇的问我究竟怎么个变身法。

反正我现在身体恢复够了,嗓子也爽了,于是又开始天花乱坠的胡扯,跟他讲我天马行空的变身过程,但是这次我竟然没有给他跳过任何一个丢人的细节,就连被开水烫死那一步也如实汇报,不知为什么,我想跟他有任何隐瞒。

一直讲到我被言复希救到,他都是乖乖的睁大眼睛的歪着脑袋听我讲,还不时给我递水解渴,我爽啊~

我讲的吐沫横飞好不自在,最后都讲完之后,他只说了,小离这样好辛苦,都怪我没有跟小离及时找到小离,害的小离这么折磨,我对不起小离!这孩子一把辛酸鼻涕一把悔恨泪的说着,弄的我心里怪难受的。

只好反过来安慰他,他却用小手拍拍我的头说,让我现在先马上休息,马上立刻一定必须!

我只好乖乖听这可爱孩子的话躺下来。

快要睡去之前还是有些失望又很不甘心的问:“难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会离开?”

他不明显的顿了一小下,然后阳光明媚的对我笑出两个小酒窝,轻轻的说:“既然是误会,就应该让它过去呀,小离不要再想了。”最后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可我似乎还是听到了:

“你回来了……嗯,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唔……生日礼物么?原来前天就是小流柳的生日,我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他什么的……不行了,要睡了……

act57《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57

接下来日子可以说很逍遥吧?

我几乎在医院里没住几天就被小流柳叫嚣着往回抬。

我跟小流柳外加俺们家老鱼刺一块儿坐着车回城堡,这车有多大我真不好形容,我只知道我跟鱼刺两个病号在里面打四个卧铺一点问题都没有,还有富余。

这次回来,我发现这个冷冰冰的城堡竟然有着难以言喻的亲切,让我又瘸着腿爬过去亲吻她的冲动。

车门刚一打开,就看着那一帮令我相见恨晚的少爷帮们带着他们那万年不变的热情,跟一排小坦克似的把我举起来就往回抬,我被他们的热情感动的身上的石膏都要激动地粉碎了,这是不是就叫做,甜蜜的折磨?

我满含着幸福又甜蜜的泪水回到了我富丽堂皇的小堡堡,本来想让苦力们把我抬回我跟流柳以前的卧室里的,可是流柳着小孩死活不让,非说什么要给我一个独立空间。靠,我一看他那藏不住的小表情就知道肯定有问题,他以前可是没有我就饭吃不下觉睡不了的,现在跟我说这个,开什么国际玩笑?不过我现在不过就是个房客的身份说什么也不算数,搬吧搬吧,人家给你地方你还不要?

鱼刺不知道被他安排到哪里去了,我除了有点思想以外,浑身石膏跟大厅里的柱子没什么不同,根本就没法探望跟我一起在鬼门关上来回的兄弟。

我被舒舒坦坦的撂在了大床上,闹哄哄的男俑女佣们就被我给轰走了。我一个人闭上眼睛舒心的叹了口气,就又准备死眼打盹儿了。唉~我现在这甲胄在身的,想多活动一下也困难。一天到晚的被流柳这小家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过几天就能猫变人——人变猪,三级辉煌跳了。

正迷迷瞪瞪准备坠入无底梦境呢,我这灵敏的小耳朵又不小心捕捉到了某只可爱小孩的声音。我故意装做睡着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装死。

眼睛启开一跳小缝儿,就乜见流柳那个光芒灿烂的小金毛脑袋正在小心翼翼的探进来,正屏住呼吸眨巴着俩大眼珠子偷看我呢,可爱啊。

我配合他,轻轻垂下眼帘,躺在床上放松的来个海棠醉卧的小样儿,尽量把呼吸也调的十分均匀,简直就是一睡美人啊(绑着石膏的)。

虽然变了人可咱这猫一般敏锐的听觉可是与生俱来的,现在虽然没有……就是那个(冰沫:就是月经啦~你就直说又能死人啊?小离:你信不信我把你肠子揪出来泡酒喝?冰沫:哇~快跑。)我依旧能用耳朵听到他脱了鞋子的脚丫子在一点点朝我这里挪动,霍霍。

已经很近了,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呵呵,这小孩想­干­什么?

啊啊,越来越近了,我隔着石膏都能感到他比平常高很多的体温了!­干­嘛­干­嘛,离这么近相­干­嘛?

我尽力不紊乱呼吸的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啊啊~这未免也太近了吧?他呼吸都能扫到我脸上了!

嘿嘿,这不是给我恶作剧的机会呢么?

三,二,一……

“哗!!!”我突然睁开眼睛大叫!

一睁眼竟然没看到意料中的大眼睛,而是流柳毛茸茸的小脑袋。他正趴在我脖子上方不知道在闻什么,他低着头趴在我脖子上说:“小离想要吓我没有成功呢~”

靠,他怎么发现的……

“流柳在­干­什么呢?”我用手指轻轻触了触他头,他头发毛茸茸软绵绵的搔在我鼻子上好痒。

“哦,我是想闻闻小离身上又没有怪味道,小离爱­干­净现在又不能洗澡,要是脏的话我可以帮小离擦擦的。”哎哟哎哟,不行了,他脑袋上的小软毛搔的我太痒了。

我一个没忍住,一个“阿嚏”就喷了出来。

很快,流柳抬起一张占满鼻涕和口水的小脸,嘴角不自然的抽动着,说:“小离小离,看来我们可以一起洗个澡。”

我特内疚的冲他嘿嘿一笑,“不知道流柳觉得我口水的味道好不好?”

我本以为他得立马黑下一张小脸的,没想到他竟然吮了一下嘴角脆脆的说:“小离的口水有的露水的味道。”

我……

他说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他有发展成言复希第二的危险?竟然吃我口水?!

“小离,小离。”他也不抹抹脸上的口水,顶着一张让我内疚的小脏脸跟我说:“你看,我这些日子,又长高了哦。”

说完离开我身上,在地上站直了给我看。

“嗯,确实长高了不少。”虽然没有言复希那个小变态长得那么生猛只长个不长­肉­,但是流柳确实比我离开时长高了很多很多,甚至比我现在都要高很多了。靠,怎么都比我高啊!我生气了啊,我这么一向喜欢居高临下的人,竟然被所有人藐在下巴底下!

“呵呵,流柳怎么这么几天不见就长高了这么多呢?”学学经验,俺们也要长高高!

他重新坐回到我身边说:“节食……从你不见了那天……开始节食。”

“哈?”

流柳眼睛亮的跟太阳似的,捏着我的手,微颦眉头,声音委屈的说:“我怎么也找不到小离……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是空空的,很不习惯……于是我就不睡了。”他吸了口气接着说:“每天吃饭的时候……怀里都是空空的,不习惯……于是我就不吃了,现在反而长高了……”

我……

我是应该惊叹于他异乎寻常的增高方法,还是应该为他对我的神圣情­操­感动的一塌糊涂,或者对他匪夷所思的超常体质充满求知欲?

我捏捏他瘦长细白的手,说:“流柳,虽然我知道你身体跟别人成长方式不一样,但也不要这样委屈自己啊,我不过就是个宠物而已,不至于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在他面前并不那么固执的坚持自己的骄傲,总是能在他的美好和脆弱面前放下身量。

“才不!小离才不是我的宠物!以前小离是我最喜欢的猫咪,现在小离是我最喜欢人!”他表情无比坚决开合着薄薄的小嘴­唇­,紧紧捏着我的手类似告白一样的对我宣誓。

我……

这什么情况?

我该说些什么?

现在的小孩都怎么了?

难道说,我心目中永远神圣纯洁的小天使也和那个变态杀猫狂一样,对我……

哇~~~~~~~~

不要啊~~~~

这样的话,那从前这俩小孩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对我有“人兽恋”情节??

世界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真奇妙~~

我面对这个顶着天使面容的小孩孩,无言以对……

人家这算不算对我表白?

我怎么拒绝?

说我不喜欢你?这明显会伤了小流柳的心嘛,不行不行……

说我们都还太年轻?可人家也没说要把我怎么样啊?我在想什么啊?

说现在还太早?靠,早个毛啊!就算晚点也不行啊!

说说说,说个屁啊说!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于是我表情平静眼神柔软的看着他,就是憋死了不说一句话,任凭他胡思乱想天马行空去吧。

流柳一双剪水明眸盯得我头皮发麻,最后终于破逐言笑,说:“我就知道小离舍不得我,来~~我抱小离一起洗澡吧!”

妈呀~这孩子这么半天都想什么了?

我……

小流柳唤来少爷帮,嘁哧咔嚓就把我给抬走了,直接去浴室里要清洗。

不过还好,没有我想的那么不纯洁……

他只是洗洗­干­净之后,乖乖的在外面等我。我因为手肘和腿受伤打着石膏,被一大堆人抬着架着备受疼痛的摸了个遍。

唉~唉~

佣人众星捧月般把我抬出来,之后我就看到小流柳一个人面对着电视机,眼冒金光贪婪的看啊看的,我看了之后身上一阵恶寒。

这这这,孩子怎么我一回来之后变化这么诡异??

我紧张的问:“流柳,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他一双淡­色­的大眼睛呆滞回头看着我,勾着嘴角说:“小离,如果你也在节食的话,你看到狗粮广告也会想要流口水的。”

我……

act58《此猫不怕开水烫》冰沫act58

回到城堡的第一个夜晚,我竟然失眠了。不知道是因为晚上被流柳的样子给吓着了,还是因为回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一个人独守空房太寂寞了。

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跟天花板的玩对视,我愣是坚持了三分钟没有眨一下眼睛啊!真伟大真伟大真伟大~我又破新纪录了。

在不眨眼的三分钟的最后一秒,随着坚持不住的眼皮轻轻降下,我心酸的眼泪也不小心留下了我如花似玉的小脸蛋,本来我想这四周也没什么人,眼泪流就流了吧,结果门缝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小脑袋来,那一脑袋小金毛就是在黑漆漆的夜­色­里也还是那么鲜明。

哼~不让我跟你挤在一起,结果还不是自己跑过来了。

我连忙侧过脸把眼泪蹭在了枕头上,继续装睡。

一会儿,我就感觉散着青草香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跑过来了,应该是在我脸的正前方,正在屏息的看着我呢,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他趴在我旁边半天没有动静,我有点纳闷了,还是决定唬他一下。

于是,突然没有预兆的闭着眼睛­阴­森森的开口:“流柳小鬼……”

“哗!”流柳明显的吓了一跳,倒抽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我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他说:“嘿嘿,我早就发现你了。说,你想­干­什么?”

漂亮小孩马上一脸委屈的又走近我,小声说:“我,我只不过想……小离受了那么重得伤……晚上睡觉要是翻身的话一定会弄疼伤口,就就来看看小离……和小离一起,一起睡。”

我其实心里美着呢,但还是故意不屑的哼哼两声说:“哼~你不是不要我和你一起睡么?现在却倒贴过来了算什么?哼~”

他一听我说的话,两条细长的小眉毛立马就拧到一块儿去了,嗫嚅的说:“既然小离这么说……那,那我走好了。”说完就特别受伤的转身想要走出去,还故意把脚步放的特慢特艰难,明显是想让我挽留他嘛~

我看他那小样儿,扑嗤一下就笑了出来。他马上就惊喜地回头看着我,那双大眼睛淋漓尽致表现出满怀期待的神情,等着我挽留他。嘿嘿,我就要逗逗你,我就不留你。

我故意没好气儿的说:“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流柳那表情简直就是要哭出来了嘛,一脸的小媳­妇­受气样儿,太可爱了!

他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终于决定离开了。

我一看,这孩子还真受打击了,于是连忙叫道:“行啦行啦,你过来吧。”

然后那光着的小脚丫子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了,一下子就钻进我被窝里来。冰块似的小脚丫碰到我光溜溜的小腿上,弄得我浑身上下一激灵,他马上就想把身子挪的离我远远的怕冻着我。我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一把拦住他躲开的身子,说:“多那么远­干­什么?你不冷啊。”

“我怕我身上太冷,冻到小离。”我被我用手臂拦住的身子明显的僵住了,可还是冷的哆哆嗦嗦。

“傻瓜。”我小声骂了他一句,然后用温暖的小腿夹住他冰块似的两只脚给他点温度,他光着脚在外面站了很久,一定都冻僵了。

他想要推开我,却又怕弄疼我,脆生生的说:“小离还是不要管我了,你这样会很冷的。”

我硬邦邦的说:“少废话,这样一会儿两个人就都暖和了。”

他被我说的马上就不动了,老老实实的让我帮他焐脚,过了一会儿,我都要睡了,他才小声地问我:“小离小离,我可以抱着你睡么?还是有点冷。”

我模模糊糊的说:“随便啦。”真是,以前你抱着我睡的时候怎么没问过我意见?现在倒矜持起来了,切~

他马上小心翼翼的贴了过来,细长的手臂轻轻抱着我的腰,暖暖的身子贴在我身上,很舒服。

他又趴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说:“小离放心好了,我会小心帮你看着伤口的。”

啧啧,想抱着我就直说嘛,找什么借口啊~这孩子,真是……可爱。

我眼睛酸的要命,很快就睡着了。

流柳身上的味道还是像从前一样好闻,一点都没有变,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心,就像从来没离开过他身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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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我做了一个系列的梦,梦里就见着言复希那个小变态,一巴掌把我从流柳怀里踢出去,我浑身的石膏飞沙走石一般的石破天惊了。我大惊!

然后就见言变态拎着我的衣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流离!你这个王八蛋,背起我跑了找别人就不说了,竟然还跑出去勾引我老婆!!!该杀该杀!!”

我大大惊!恐惧的问他:“我什么时候勾引你老婆了?”

他抓起一旁的流柳对我大吼道:“就是他啊!!被你骗去初夜的我的流柳啊!!”

“靠,大哥你不是吧你?”

言复希大骂道:“哼~你个小畜牲!我诅咒你喝凉水烫死!!放屁砸脚后跟!!”

我大叫道:“饶命啊饶命啊~~言王饶命啊!!”

言复希扭曲着­阴­森的面孔说:“错已犯下,罪不可赦!!我现在就把你这个小贱人拖到猫咪公墓活埋了!!”说完挥舞着魔爪就向我杀来~

我惊恐的惨叫:

“不要啊~~~~~~”

“小离小离,你快醒醒,醒醒啊~”

我满头大汗的豁然睁开双眼,瞳孔已经骤缩成两道惊悚的黑线,恐惧的看着眼前用力摇醒我的流柳。

“哇~~”我见鬼一样,一把推开他的手,抻的我身上的伤口猛疼,嘶~

他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我,我空虚的叹了口气,对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小离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么?”他爬到我身边来,帮我擦擦额头的冷汗。

我盯着他漂亮的脸看了半天,这么纯洁的孩子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言复希的老婆嘛~

于是郁闷的说:“梦见言复希那个变态了。”

流柳咧开小嘴笑了笑,说:“是吗?真好啊,我有好久都见不到复希了,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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