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说过,圣德女中的校长是他的小姨,她该知道他的消息吧?让谢雅兰回去母校打听一下,也非难事。
可昔日他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她的心,即使两人重逢,还能回到最初吗?
她可怜的初恋啊!
天边滚过隐隐雷声,白婷婷不由瑟缩起双肩。她害怕打雷,而且赵兴这会儿肯定会急得四处找她,她不能继续在海边逗留。
突然她想起一件令她十分着急的事,她的手机落在弗兰茨那里了,那可是装备了定位跟踪系统的,赵兴这会儿肯定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循着这个线索,跑到凯瑞酒店去找她。
赵兴和弗兰茨,不知何故一直都是死对头,况且她的手枪还遗落在弗兰茨那里。
如果两人遭遇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白婷婷慌忙弯腰褪下脚上的高跟鞋,拉起裙摆快步朝回跑。
这些年经过艰苦的训练,白婷婷的长跑不是盖的,要去参加马拉松长跑得个好名次都没问题。
她此刻忧心如焚,恨不得Сhā翅立刻飞回闹市区,和赵兴能联系上。
但愿能碰上一辆过路车载她一程,可这样的鬼天气,谁会吃饱没事干了跑到海边来兜风?
大雨终于劈里啪啦在她四周肆虐而下,她心里越来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该死的白金铖,总是喜欢在她面前装上帝,为何好事不做到底?要是赵兴出了任何事情,她一定拿他的脑袋来祭他。
白婷婷着急得这会儿压根儿忘了,是她自己要求下车的。
她跑了很远一段距离,几乎感到无法继续奔跑下去。远远的,车辆的亮灯闪烁而来,白婷婷开心得差点没对天欢呼起来。她提起最后的劲儿,踩着路面迅速积起的一道道雨溪,加快步伐飞奔过去。
眼看快到了,她站到路中间,扬起双臂挥手让对面的车辆停下。
车停下,车座上神情冷峻的白金铖深思地望着对面狼狈不已的女子。下雨了,他还是不忍心将她一个孤身女子丢在海边。他完全忘了自己一贯对女人无所谓的态度。
白婷婷的长发乱七八糟地贴在脑门和身上,湿透的衣衫紧贴肌肤,显出她完美的曲线。她的酥胸剧烈起伏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下,双臂朝地面无力下垂,小嘴大张,发出呼呼剧喘,表露出体力被完全透支后的精疲力竭。
因为心情微微得到放松,她竟一下子瘫坐在路面。
即便如此,也足够白金铖震撼了!
他记忆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柔弱得风一吹就会倒,随时都需要人小心呵护照料,永远也不可能在暴里跑这么长的一段路!
即使两个人百分之百相似,令他为此心神烦乱,但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下了车,想过去将她抱起来。可对方居然撑着地面,自己艰难站了起来。
虽然看清来者还是那个冤家,但白婷婷顾不了更多,她爬起来快步走到白金铖面前,朝他伸出手,很着急地说:“请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因为着急,她忽略了自己被大雨淋湿的完美身躯在快步走动下有多勾魂摄魄。
白金铖的眸光直勾勾地盯住她肉艳至极的娇躯,听到她着急万分的话,他费了老大的力才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挪开眸光。
这个女人,不愧为国际超模一姐,果真具有神秘的蛊惑之力,就算不看她那张脸,单凭她这副无与伦比的性感娇躯,的确也比任何女人都更能迅速勾起遍阅天下无数美色的他强烈的心火。
一道豁闪迅速划过,惊雷猛地在两人耳畔炸响。
似乎这个巨雷就在他们头顶立刻要将他们打入地狱一般,白婷婷吓得捂住双耳,惊叫出口。
白金铖则趁势猛地将她一把紧紧抱进怀中,心里忽然闪过一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他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她抱上车后座,取过车上放着的西装披在她肩头,然后取出她要的手机,递到她手上。
他没忘记这个女人如今高贵的身份和地位,对她不能诱之以利更不能强行索爱,要从身到心地俘获她,只能动之以情。
他心里精明地打着算盘,淡定地看着她手指飞快地滑动手机屏幕,就如看着一个有十足把握抓住的猎物。
但她的脸上为何写满担忧,她在为谁着急?
难道是那个拖日子不肯咽气的老家伙吗?
想到媒体的报道,她居然为那个老头子生过一个儿子,他突然感到十分地不悦。
白婷婷颓然放下手机,因为这样的暴,她和赵兴无法联系上。
这个时候,只能求身边这个讨厌的家伙,火速送她回去。
她回过头,说出自己的请求,告诉他她有急事要赶回去处理。
对方此刻表现得绅士十足,立刻二话不说回到驾驶座发动了车,车头掉转,如离弦的箭一般朝来路驰去。
车开到两百多迈,雨点打在车窗上,发出啪啪大响。时而炸响的惊雷,就如追着他们的车一般,更令人心烦意乱。
“快一点儿啊!”白婷婷发出着急的催促。
一片交织的茫茫雨雾中,能见度很差,这样的车速,白金铖已经尽了全力。他闷声说:“我已经尽力了,再加速恐怕出事故。”
白婷婷按住焦急心情,心事重重坐在车后座,忍不住反复叹息。
“你在为谁担心?”白金铖按捺不住心底越来越深的不悦感。
她对那个除了有很多资产,其余什么都没剩下的老家伙有情吗?
他难以想象他们在一起的情形,脑海里滑过她完美娇躯曾经躺在那个老家伙身下,任之为所欲为的场景,更令他心底的莫名怒火一股股朝上窜。
这就是他这些年一定要避开她的缘故,这个和他死去的未婚妻惊人相似的女子,他不敢去面对,不敢去触碰,却又忍不住想起她就心烦意乱。
她们明明完全不同,白婷婷病弱而超凡出尘,而这个女孩,健康独立,为了贪财逐利,可以完全出卖灵魂和肉体。
白婷婷是他心中永恒的女神,这个名叫茱莉的超模连她一根脚趾头都赶不上。
即便如此,她同样拥有让他一瞬间就愿意为她彻底沦陷的超能力。
他这是怎么了?
他迷惑了片刻,眼底很快浮起一片邪肆。就算这个女人和白婷婷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他想要得到她,也不过是巨额财富和绝色美人对他产生的诱惑,她永远不是他那个如谪仙般无与伦比的小娇妻!
“与你无关!”白婷婷硬邦邦地回答,下一刻耳畔就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出了什么事?”白金铖回过头来,她狐疑地看着他令人琢磨不定的深黑眸光,那里透着深深的恼火和危险。
她下意识朝车座退缩,明白是自己的话惹怒了他。她困难地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唇,埋下头去。
这时候情势紧急,不是她逞强的时候,她只得弱弱地解释:“我的助手,他有可能会遭遇到生命危险。”
她抬起头,乞求地望着他,没继续说下去。
“她对你很重要?”白金铖不知自己为何要继续追问,白婷婷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误会了,以为她说的是像个小尾巴般跟着她的谢雅兰,他在媒体上看到过她们在一起,他也曾在白婷婷的墓地见过她,和这个女孩有过几次交集。
心底的怒火就这么熄灭了,他回过头去再次启动车,却不由疑窦丛生。
她并不是白婷婷,为何会如此看重谢雅兰?就算谢雅兰有可能遭遇到危险,她又为何会如此一副忧心如焚的样子?
白金铖陷入深深思绪中,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车很快驶入市区。
大雨如瓢泼一般,惊雷阵阵震耳欲聋,狂风吹断路边的树枝。
如此强烈的暴,市区的路灯熄灭了,路面上全是积水,许多车辆被迫停下,他们的车不停绕过堵塞的车辆,车速放得很慢。
白金铖心烦地取过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压制住起伏不定的心思,淡然问:“现在我该送你去哪里?”
白婷婷给刘妈打电话,但线路依然不通,她只好放弃,决定先去凯瑞酒店。
这个时候,赵兴还没发现她的踪迹,就完全失职了。可是今夜,她宁愿他失职一次。
白金铖开着车,尽量避开那些堵塞的路段,但暴造成的意外情况太糟糕了,四处的路都被堵,车子陷入拥堵中,无法挪动分毫。
“我必须下车赶到凯瑞酒店!”白婷婷着急地说。
“你稍微等一下,我们随着车流磨到前面路段,朝左边走,我知道一条便捷的小道,很快会抵达凯瑞大酒店。”白金铖安慰她。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白婷婷想要拉开车门,却被白金铖锁住了,她生气地喊,“开门!”
这时候,几辆警车在紧急车道呼啸着朝前驰来。
白金铖不假思索,立刻打方向盘,跟在警车后面朝前行去。后面,一辆急救车也划破雨幕追了上来,跟在他们车后。
“他们好像也是去凯瑞酒店。”白金铖跟了前面警车一段,走上那条便捷的小道,低声肯定地说,“一定发生事故了。”
白婷婷紧张地咬住下唇,身子靠在白金铖身后的椅背上,透过茫茫雨雾朝前张望。她穿着湿衣,经过体温的烘培,她身体的香味弥漫开。
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在白金铖鼻端萦绕,这种奇特的香味,如山野的栀子花,一下子勾起他狂野迷乱的思绪,和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至死都不能忘,这是白婷婷特有的味道,任何昂贵的香水都无法与之比拟。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深吸了数口气,他恢复了几分理智,想要开口问她,在哪里买的这种香水。
前面的警车却停下了。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这里是凯瑞酒店的园林区。他们已经进入了凯瑞大酒店的内部,因为是跟在警车之后,白金铖的车并没受到酒店保全的盘查,一路通行。
前面不远处,便是凯瑞酒店辉煌的灯火。暴对这里没造成什么影响。
前面停了一辆车,四周围了不少的人,警察过去,驱散周围的人,拉起警戒线。
医院的救护车也匆匆赶来,医护人员跳下车,抬着担架从他们车边冲过去。
“不会的,不会的……”白婷婷的脸色变得煞白,心底的不祥感迅速扩散。她机械地反复叽咕着安慰自己,迅速打开车门跳下去。
她身后,白金铖也敏捷地跳下车,朝她追过去。
白婷婷朝那辆车奔过去,雨水阻隔了她的视线,她走得很近了才看清那果真是赵兴开的悍马越野车。
护士抬着担架上的人,朝她奔来。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底浮起一片疼痛和失落,一直提着的心不停地朝下落。白金铖来到她身边,伸臂搂着她肩头她亦不知。
大雨中她看不清担架上躺着的人,刺目的殷红在她眼前晕染,如一幅诡异的图画,勾勒出死神无情的狞笑。
就在担架和她擦肩而过的一瞬,她猛然看清了那张血迹模糊的脸。
“阿兴——”她刚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却同时被人迅速堵住了口,她的叫声消失在白金铖强劲有力的亲吻中,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心,疼得如被针扎一般,猛烈挣扎着推拒他,想朝前扑过去,却被他死死抱住,然后她的双脚脱离地面,腾空而起。
她死命挣扎着,想要追上去,想要哭喊,她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只能眼睁睁看着抬着赵兴的担架越走越远,很快被抬上急救车。
她想要脱离抱着她的强壮双臂,可费尽了力都是徒劳。
短短一段路,她的挣扎似乎耗尽了一生的气力,被白金铖强行抱上车,他放开了她,她却筋疲力尽到无法动弹分毫。
他为她拉上安全带,然后坐回驾驶位,朝浑身剧烈颤抖着,大口大口喘息着,显得气愤又伤心的她俯过身。
白婷婷恢复了一点气力,不假思索一巴掌朝他脸上扬过去。却被他看也不看地伸臂抓住她的手臂,然后他再度禁锢了她,唇温柔地覆盖在她不停颤抖着的唇瓣上,辗转轻吻,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同时用自己的头遮挡住她的脸。
“放开我!”白婷婷气愤地挣扎,但被他充满力量的双臂禁锢着,她难以与他抗衡。
“嘘!有人来了!”白金铖警告地提醒她。
车窗外电筒的亮光闪来闪去,白婷婷的心堵塞满难言的伤痛,忍不住泪流满面,人却安静下来。
车窗响起叩击声,然后警察的声音传进来:“这位先生和女士,这里不久前发生了枪击案,请你们配合我调查一下。”
“别动!”白金铖警告地悄语一声,将白婷婷泪湿的脸捂在胸口,一脸怒火地按下车窗,抬头冲外面那个警察危险感十足地眯缝起双眼:“没看到我是谁吗?没长眼的东西!枪击案关我什么事?外面四处都堵车,我是跟着你们后面过来打算到酒店里开房的。”
那无辜的警察就着电筒光一下子看清眼前威压十足的俊美男子,竟是充满传奇色彩的国际豪富白金铖,人家怀里正搂着佳人亲热,他却不知好歹地打扰了他的好事,不由弱弱地解释:“对不起,白先生,这车不是您的座驾,所以我没认出您,不小心……”
白金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方识趣地告退。。
他关上车窗,很快放开已经乱了方寸的白婷婷,悄言低语提醒她:“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想要明天惠丰李氏的股票跌价吗?这个时候你不仅不能露面,还要尽快对外封锁消息,懂吗?
好在今夜的暴,帮了你很大的忙,使赵先生离奇身亡的消息暂时没传出去。
现在你虽不能和外界联系上,我会设法帮你联系上你们的应急人员。
好了,你稳定一下情绪,我去为你开间房,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你再考虑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
说毕,他启动车,带着她绕过警车,朝凯瑞酒店的停车场驰去。
白婷婷不吱声,将头埋在臂弯里,浑身剧烈颤抖着,泪水汹涌而落。
她心里充满痛悔,如果早知她今日任性的所为,会害得赵兴丢掉性命,她宁愿不去取白氏财团的绝密资料。
这个可怕的后果,都是因眼前这假充好人的恶魔造成。
她恨他,恨到无法纾解,恨到只想一口一口咬死他。
白金铖抿紧薄唇,他看得出来,赵兴在这个女人心目中十分重要。
这一点认知让他亦很不悦。
车停在停车场中,他下车,走到她那边去打开车门,为她解下安全带,伸手想扶她下车,他还从没对任何女人表现得如此绅士,却不料她猛然抬起头,恨意十足地盯着他,就如盯着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然后狠狠一巴掌甩上他的脸,推开他夺路而去。
白金铖出乎意料地抚住火辣辣的脸,紧盯她仓皇而去的姣美身影,眼底不由浮起一抹深思。
他坐进车中,爬梳了数下湿漉漉的黑发,缓慢取出手机,通过白氏财团的通讯系统,联系上他另一位特助杰克,简洁地说:“十分钟之内,给我把惠丰李氏代董事长秘书谢雅兰带到我面前来。”
……我是白金铖对茱莉动了疑心的分界线……
白婷婷离开白金铖,一门心思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弗兰茨,她知道赵兴的离奇死亡跟他脱不掉关系。
她来到那间总统套房之外,见门紧闭着,她敲了许久的门,一直无人应答。
这时,一名服务生朝她走来。虽然此刻白婷婷十分狼狈,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眼底充满惊喜,但依然克制着情绪,很有礼貌地询问:“请问夫人,我能为你效劳吗?”
白婷婷顾不得许多,连忙问他这里的客人是不是退房走了。
得到服务生肯定的答复,白婷婷更坐实了对弗兰茨的猜测。他的目标其实根本不在她,而是以她引赵兴出来,趁机杀他。
那服务生很激动地请她给他签字留念,白婷婷机械地拿过笔,在他的白衬衣上签了茱莉的名字,然后失魂落魄转身离去。
阿兴,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我一定会为你复仇!
白婷婷心里悄然发着誓,摇摇晃晃朝楼下走。
她没有进电梯,一直从数十层的高楼上一步步走下去,当她走到凯瑞酒店的大堂时,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做的事。
她来到咖啡厅里,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疯狂肆虐的暴,心却平静下来。
她深信不管再强烈的暴,也总会过去的!
“李夫人!”这时,一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谢雅兰就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地来到她面前,眼底写满担忧和惊喜,激动地说:“我找了夫人许久,原来您在这里。”
“坐吧!”白婷婷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柔啜吸,此刻的她除了衣服和头发还湿漉漉贴在身上,神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雅兰没坐,很恭敬地说:“是白先生派人将我送到这里,我已经通知了应急部经理,消息会得到了全面封锁,警方那边,我们的人也已去协助调查。我为您开了间总统套房,我陪你上去洗漱一下,换一身干爽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白婷婷点了点头,跟着谢雅兰上楼。
一夜,白婷婷却睡得很沉,天明之后,雨势小了通讯也完全恢复。她命谢雅兰召来张云,和他说了对弗兰茨的怀疑,让他去查清这个人现今在哪里。
张云已经得到赵兴意外身亡的噩耗,他们之间感情很深厚,即使白婷婷不说,他也会设法去查探他的死亡真相,设法为他复仇。
白婷婷知道赵兴没成家,还有一个老母和妹妹,一并开了一张五千万的支票,让张云交给他母亲。
虽然钱不能抹平她心底的歉疚,她能为赵兴做的,暂时只能是这些了。
接下来,她遣退所有人,拿出她从弗兰茨西装里偷出的U盘,连接到手提电脑上。
如果里面不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她更愧对赵兴的死。
万幸的是,她得手了!
她仔细地查看U盘上的文件,就连天黑了都不知道,然后她将U盘小心藏入内衣中,这才感到十分饥饿。
她简单吃了点食物,命谢雅兰通知新来的司机,送她去医院看望李云佑。
他已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生命之火,赵兴的死,可千万别传到他耳中。虽然她已经让谢雅兰对他完全保密,心里还是很不放心,决定亲自去看一看他。
白婷婷来到医院时,意外地看到病房外除了保镖,还守着李府管家福伯和刘妈,而白昊天亲自守在病房中。
他在读书给李云佑听,虽然中F文夹杂着,间或蹦出几个E文单词,读得磕磕巴巴,乱七八糟,但童稚的声音十分悦耳。
床上的李云佑虽然闭着眼,唇角带着的一抹安详微笑,显示他没睡着。
白昊天的手上,还把玩着一柄玩具小枪,稚嫩的小脸透出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稳和干练。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母亲,有点不悦地盯着她,责备地说:“你怎么才来?”
他这副样子,令白婷婷不由想起昨天白金铖盯着她的表情,心里也不快起来,低声问他:“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保护爹哋!”白昊天理所当然地回答。
听到孩子如此天真可爱的回答,白婷婷心里的不快不由烟消云散,她走到白昊天面前,蹲下身抱住他的小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天黑了,你回去吧!”
白昊天却固执地说:“我不走,保镖说昨夜有坏人来这里,想害死爹哋,我要保护他。我听说他们已经害死了我的赵干爹……”
白婷婷慌忙去捂他的嘴,但已经晚了。她惊慌地回头看着李云佑,见他也睁开了眼,静静看着她。
他的脸色很平静,眼神却炯炯发亮,似乎这一切已在他预料之中。
他费力地抬了抬手,似是招呼她过去。
白婷婷无奈,只得桥孩子的小手,走到他面前,眼底已是泪花闪烁,她歉疚低下头,:“对不起!”
李云佑的眼神却越发明亮,他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们,忍不住……你,小心……”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白婷婷却心里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猛地抓住李云佑枯瘦如柴的手,着急追问:“那个弗兰茨,他究竟是谁?”
李云佑没有回答她,又费力地说:“赵兴死了……下一个,你……”
白昊天猛然攥紧小拳头,天不怕地不怕地说:“他们敢!赵干爹死了,我会保护妈咪,爹哋你放心!”
李云佑瞪大双眼,气息不稳地说:“孩子……你爹哋是……”
白婷婷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她急忙打断李云佑的话:“你累了,早点休息,我不让昊天再烦你。”
她抱起白昊天朝外走,白昊天却好奇地问:“妈咪,爹哋想说什么?”
“爹哋想说,他很爱你!你要乖乖听话,回去休息。”白婷婷哄着白昊天,将他抱出病房交给刘妈,让她和福伯带孩子回去休息。
白婷婷此刻需要紧急处理的事还多,丝毫没想到,此时谢雅兰正等在医院停车场的车上,她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抱着小男孩,旁边跟着白婷婷昔年的奶妈,周围紧随四名保镖,他们一起朝一辆豪华的凯迪拉克走去。
而这辆车,正是李董事长昔日的座驾,她不由多看了那个孩子几眼,这就是即将继承惠丰李氏的那个私生子李昊天?
这孩子,长得好像白金铖,就连那种危险邪肆而又无比尊贵的霸气,都如出一辙。
谢雅兰不由怔住了。
在白婷婷的葬礼上,谢雅兰见过刘妈,知道她是白婷婷自幼相伴的奶妈,关系非比寻常。今天她和这个令她大感意外的孩子一起出现在她眼前,不由让她费起思量。
待他们上车,离开停车场,谢雅兰取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她想给对方拨过去,却又盯着医院的高楼,发起了呆。
她脑海里浮出昨夜白金铖虽危险霸气却又隐痛深深的眼神,他说他需要她帮助查清李茱莉究竟是不是他的妻子白婷婷。
他没说是未婚妻,而直接说白婷婷是他妻子。
谢雅兰虽觉得突兀,但白婷婷的墓碑上,的确写得十分明白,她是他的妻子。这一切,更足显他对白婷婷的痴情,他们虽没走进结婚的殿堂,想必这一生,她都是他心目中唯一心爱的小娇妻。
谢雅兰很羡慕白婷婷,她也对白金铖暗怀情意,但感情这种事,不可能勉强,而且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说白金铖对白婷婷不可更改的深情,就算流连花丛游戏人生,他的目光,也永远不可能停留在貌不惊人才不压众的她身上。
这份无望的情,从一开始就被她理智地克制住,没继续蔓延下去。
白金铖承诺,只要她帮他查出真相,他会送给她一笔天文数字的酬谢。
可是李夫人如果真的就是白金铖昔年的未婚妻白婷婷,她为何宁愿假死出逃,改名换姓也不选择回到白金铖身边?
谢雅兰苦恼地收回手机,咬紧唇沉思起来。她应该选择忠于自己的朋友,还是那个邪肆霸气的白金铖?
白婷婷上车后,她陪同她回到山顶的豪华别墅,两人谈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一如既往,白婷婷就在别墅门口让谢雅兰下车。
银色兰博基尼停下后,谢雅兰却没有下车,她很直接地说:“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已经看到那个孩子了!白婷婷,就算你和我只是一天的同窗,就算如今你更名换姓,成为全球无数少女追梦的传奇偶像,无数少男心仪的梦中情人,如今更一跃成为惠丰李氏的代总裁,贵不可攀,而我不过是你属下一个小文员,但我们之间的情谊总是存在的。”
白婷婷一怔,然后板起脸低叱她:“你在胡说什么?白婷婷是谁?”
谢雅兰忽地激动起来,她伸出双手,把住白婷婷的双肩,诚挚地盯着她的双眸,生气地说:“你看着我的眼,别再这么苦苦装下去。白金铖已经怀疑你了,他给我开出这个天价,”谢雅兰朝她展开五指晃了晃,“请我帮他查清你的真实身份。
白婷婷,从我们第一天认识,你就明白我谢雅兰不是那种见钱眼开没有原则的人。我们是朋友,即使生命里的交集很少,但我们从第一天相识,都对彼此深具好感,互相牵挂。而今我成了你的秘书,请你相信我的忠心,更是死也不会背叛你一丝一毫。
请你别再在我面前伪装下去!
你知不知道得知你意外身亡,我为你哭过多少场?经常梦里醒来,都是你美丽的身影。我为你有过多深的惋惜?
但你不仅没死,还成了李董事长的妻子,接掌他如日中天的辉煌事业。这些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明白,当初你就已经贵为寰宇国际财团总裁白金铖的未婚妻,他英俊又地位尊贵,有无数的少女挤破头都恨不得哪怕得到他一眼青睐。但你宁愿假死更名换姓也要逃离他身边,如今选择嫁给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你究竟是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为你的死,肝肠寸断到宁愿追随你而去。那段日子他过得生不如死,他经常难过得无以为解,只好去酗酒,喝到人事不省,醉倒街头。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这场病几乎夺走他的生命。然后不管我怎么拼命劝慰他,他还是心灰意冷地出国了,我们从此失去联系,直到昨夜,他突然找到我。
婷婷啊,这么好一个男人,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痴情不改,你为何要这样逃避他?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白婷婷的脸色,在谢雅兰的喋喋不休之下越来越难看。
她撇开头,不去看她那双恍若欲洞穿她内心真实想法的眼,却因为她帮白金铖大肆说好话而气愤得攥紧双拳。
到后来她实在听不下去,讥讽地反问她:“你是被他迷惑了,来帮他当说客吗?”
“婷婷!”谢雅兰如黑葡萄般的双眸透出一抹受伤。
“看得出来,你喜欢上了他!”白婷婷眸底浮出一片冷酷,一阵阵隐痛刺得她心脏紧缩,她警告地说,“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该死的恶魔,我就炒了你。”
“婷婷!”谢雅兰难以置信地望着白婷婷,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狠绝?
白婷婷打开车门,径直下车:“别对我提起这个名字,这是我一生不堪回首的耻辱!记住,我的名字是茱莉。珍妮。李!”
白婷婷说毕这话,挺拔的身姿踩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别墅大门里。
她承认了,她就是白婷婷!
谢雅兰激动地下车,跟着她追过去,银色兰博基尼从她身边驰过,别墅大门在车子进入后,紧紧关闭。
她只得停下脚步。
夜深了,白婷婷还在处理今日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她头疼地揉着额,仔细看某项目的投资策划。
惠丰李氏旗下,有自己的银行,资金运作不成问题,但这个投资六亿和另外某公司合作开发某保健品项目的前景,她并不看好。
其实倒不如加大投资开发她的玫瑰系列保健品。
她这样想着,不由自主想起亨利,还有那个神秘的弗兰茨。
她想起心中的怀疑,取过手机拨通亨利的电话。
这是她归国后,第一次和亨利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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