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芝也被容大奶奶留了下来,心里分外的高兴看起来大少奶奶竟然将自己当成心腹了嫁进易家快三个月了,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靠男人是靠不住的,总归要自己有银子才是正经因此她对容大奶奶也格外巴结着些消能多赚些银子,到时候易小四欺负她狠了去的时候,她便与他和离,拿着一大注银子,想重新嫁人还不容易?
容大奶奶知道了秋芝的事儿,起先还的秋芝会埋怨她彼个好媒,可过了不久,容大奶奶慢慢的发现秋芝根本没有怨恨她的意思,反而比以前更是殷勤,心里很是纳闷,这秋芝是傻了不成,被易小四那般对待还如此欢喜?
几个妈妈嫂子争着在容大奶奶面前说着一些辛秘事儿,容大奶奶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看似平和的园子里边竟还有这么多暗流涌动妈妈嫂子们正说得高兴,容大奶奶瞥见秋华带着绿柳站在外边香樟树下,知道她找自己有事儿,便将那几人打发了:“你们只管给我留心着,有谁想弄出什么幺蛾子只管报与我听”
那几个管事妈妈嫂子都应了一声走了出去,秋芝扭着步子走过秋华身边时朝她弯了弯腰:“四小姐安好”
秋华微微一笑,望向秋芝道:“最近过得可好?”
秋芝咬了咬嘴唇,低声回答:“劳四小姐挂念,秋芝过得颇是安稳”
秋华见她不肯说实话,也不逼她,只是朝她点了点头:“遇着什么事情别硬撑着,多喝姐妹们说说,若是那麻烦很大,你只管来找我,帮得上忙的我便会尽力”
秋芝听着秋华如此说,怔怔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眼圈子有些发红,从秋香色大襟衣面里掏出了一块帕子钦了钦眼睛:“四小姐真是个善心人,秋芝心领了,若是遇着麻烦事儿,定然会请四小姐帮忙想个主意的”
秋华扶了绿柳的手站在树下,见着秋芝那微微发杆些的身子慢慢的走远了去,心里不免有些惆怅,她原本是打算利用着秋芝的,没想到她还真的对自己有了几分诚心,可见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没有良心的,大部分人还是能分清是非曲直
走进华瑞堂,容大奶奶望着秋华只是笑:“你可是遇着什么麻烦事儿了?”
秋华撒娇般摇了摇容大奶奶的手:“大伯娘,秋华想了一个晚上,这事儿非找你不行,我一个人可拿不了主意”
容大奶奶见秋华说得郑重,不由得也收起了那说笑的神情,望着她的眼睛多了几分凝重:“怎么了,你也有难以处理的问题?”
秋华点了点头,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张信笺来:“大伯娘,你且看看这个”
容大奶奶接过信笺,才扫了几眼,她便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脸色异常难看,等她将飞红的信看完,将那张信纸放在桌子上边,望着秋华不言不语:“秋华,你打算做什么?去揭了那贾安柔的老底?”
秋华把信拿了过来折得整整齐齐放回袖袋中,低声说道:“大伯娘,这些日子以来,那位三少奶奶便对我格外热情,我疑心她总会有所图,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秋华一直疑心嘉琪的死与她有关,又苦于找不到证据,若是能从别的事情上边扳倒了她,也算是替我娘和弟弟出了一口气”
“难道你便没有旁的私心?”容大奶奶的神色有几分犀利,目光如炬,从秋华脸上扫了过去:“秋华,大伯娘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去下一手棋,你将这信给大伯娘看了,势必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对付贾安柔你说是为了给你娘和你弟弟出一口气,未必就没有为自己打算的私心?”
秋华望着容大奶奶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咬咬牙点了点头:“大伯娘说得不错,秋华自然还有自己的私心三少奶奶步步紧逼,秋华害怕她还会弄出什么事儿出来,不是想日后阻挠秋华的亲事,便是对秋华有不利之举,秋华自然要在她有所行动前揭穿了她,让她不能再兴风作浪”
“可是揭穿了她,你爹的名声,长宁侯府的名声岂不是会扫地?”容大奶奶摇了摇头:“秋华,我明白你的心思,可这事儿却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可以先慢慢寻访着那贾安柔的证据,可是她的处置却不能让咱们决定,必须交到族里,看看用什么法子对容家影响最轻”
秋华听了这话也是默然,她将脚伸直了些一直踩到了椅子前边很远的地方,那里是两块青石砖相交处,一条缝隙很醒目横在那里,沟壑里有着乌黑的微尘“我昨晚做梦见到了嘉琪”秋华按了按胸口,觉得有些气闷:“可能是母亲有了身子,我又接了这封信,所以才会有这个梦罢”
“嘉琪?”容大奶奶听了心里头也闷得慌:“你想得太多了,秋华”
“大伯娘,我梦见嘉琪抱着我的脖子在说他胸口那里很痛,像被堵着什么一样,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觉”慢慢的,秋华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眼圈儿红红的一片:“是嘉琪托梦给我是不是?”
“你找那秦二娘也有几年了,可依旧没有找到她的去向”容大奶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神里全是无奈:“即算是找到那个奶娘又能如何?她矢口否认其中有阴谋,难道你还能强着让她开口认罪不成?”
秋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朝容大奶奶行了个礼:“大伯娘,我知道你事儿忙,也不想打扰你,只是这事一直憋在秋华心里闷得慌,和大伯娘说了阵子话便舒服多了还请大伯娘宽恕秋华言语间的冒犯,秋华先回随云苑去了”
望着秋华带着绿柳走出去的身影,容大奶奶有些不舒服,这是秋华第一次与她有了小小的争执,她知道秋华想要找出杀害弟弟的凶手,想要扳倒贾安柔,她本该尽力支持她,可是真相揭露又能如何?容家难道还会将那贾安柔送到官府去不成?大不了找个什么理由将她休回杭州罢了——容家丢不起这个人!
“姑娘,大少奶奶仿佛不赞成你想做的事儿”绿柳跟在秋华身边走着,忧心忡忡:“那怎么办?难道咱们便让三少奶奶继续逍以在?”
“不”秋华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让她这般得意的”
回到随云苑,秋华便将阮妈妈喊了过来:“妈妈,你替我去流朱阁问问,去年春华姐姐十二岁生辰时,请的那个戏班子叫什么名字”
既然有个和淑华长得差不多的小桃红,秋华决定沿着这条线摸了下去,若是问了那戏班子的情况,曾经在杭州唱过戏,那便十有j□j和贾安柔有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便不相信没有银子问不出来的秘密
“要不要我去找给三少奶奶接生的那个稳婆问问?”绿柳在旁边犹豫了下,还是提了出来,见姑娘这般烦恼,她也想给姑娘分旦
“不必了,这个没有太大作用,只要嘉文是容家血脉,祖父祖母也不会太计较,就如嘉徵,此时不还是被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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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千方百计寻二娘
( 盛夏时分容家园子里的荷花又满满的开了一池,坐在水榭里头打开那个雕花格子窗往外边看,就见绿波摇曳不时的露出中间的白色和粉色花朵,还有清新的荷花香味随着清风扑面而来这个时节拿一卷书,喝一盏冰镇酸梅汤,靠着水榭的墙壁打盹儿真是无比的愉悦
水榭里边秋华正坐在石凳上,桌子上放了一盏冰镇酸梅汤,盘子里盛着香瓜,金黄的外皮,一种淡淡的果香在这小小的水榭飘荡着,很是清新阮妈妈站在秋华身边,低低回报:“姑娘,已经查清楚了,那个戏班子叫瑞喜班,正是从杭州那边出来的,曾经也算是名满江南,现任的班主姓文,以前曾是苏杭有名的小生,娶的是老班主的女儿,后来他自己不唱戏了,便带着瑞喜班到处唱堂会,现儿好似在南边这处,离江陵颇有段距离”
秋华挑了挑眉,缄口不言,这事儿真是透着蹊跷,既然在杭州那边有些名声,何苦又要四处巡回唱堂会?何不固定下来等着别人来请?她不由得想到了贾安柔和淑华,越想越觉得有些牵扯,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找到其间的联系,一举将这事儿揭开
“姑娘,你也别太着急”阮妈妈在旁边见着秋华眉头微微蹙起,知道她在想法子,不由得出言安慰:“既然是到处巡演,咱们暂时不用管这些,就多多注意他们的动向便是,只要他们再来江陵这边,咱们再去试探试探”
“妈妈说的有道理”秋华叹了口气,这戏班子居无定所,自己即便是想去查看也找不到人“咱们先查查秦二娘的下落罢”
秋华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中等个子,颧骨有些高耸,这秦二娘虽然只在随云苑做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奶娘,可秋华却记得清清楚楚,因着嘉琪死得蹊跷,她不能不怀疑到秦二娘身上来当年自己也曾跟着容大奶奶去牙行找秦二娘的下落,几家牙行找下来,都没有消息,仿佛这世间从来没有秦二娘这个人一般,她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没有什么地方能找到她
“姑娘,那秦二娘是何方人氏?我即刻便去查”阮妈妈听着秋华的描述,心里大致有了个轮廓,擦拳磨掌便要跨出水榭去,却被秋华拦住了:“妈妈,这点倒是为难,正是不知她究竟是哪里人,所以一直找不着她”
阮妈妈有些惊奇:“既然是牙行里荐的人,自然会有记载罢?”
秋华摇了摇头,那几日的奔走宛若就在眼前,这么一个大活人,江陵城里的牙行都没有记载,这事儿越发透着诡异了
“那……”阮妈妈想了想,开口问道:“她说的是什么口音?我也好根据这口音去找找看,左右该是江陵城不远的地方,辛苦几日也该能问到”
秋华眼前一亮,猛的站了起来,她怎么就没想到过这一点?人再怎么伪装,说话的口音却脱不掉,尽可以根据秦二娘的口音去附近村镇里寻找她端起那冰镇酸梅汤猛灌了两口,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抱起书便往随云苑冲了去
“姑娘,姑娘!”绿柳忙手忙脚的收拾着石桌上的东西,望了望前边风风火火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姑娘这性子怎么就这般急了,素日里都还是慢条斯理的,还经常教育自己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会却急得像一阵风一般
走回随云苑,秋华便将院子里做得久的老人喊到一处:“有谁还记得嘉琪少爷奶娘秦二娘?”
几个丫鬟婆子互相望了望,都点了点头,月妈妈站在一旁更是脸上变色,为何四小姐这时候突然提起秦二娘来?“姑娘,问这秦二娘可有什么事情?”月妈妈小心翼翼的发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落不了底
秋华看了一眼月妈妈道:“我昨晚做梦看见了嘉琪少爷,他托我问清楚秦二娘家里住在哪里,他要去找她,所以我想问问大家,看你们还记不记得秦二娘说的是何处口音,我也好去告诉嘉琪少爷”
月妈妈一双腿不住的发颤,嘉琪少爷托梦给姑娘了?看起来嘉琪少爷的死真和那秦二娘脱不了干系,也和碧芳院那位三少奶奶肯定有关联,只是自己却不能站出来一口咬定这一点,到时候彻查这事情说不定便将自己也扯了进去,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鞋面儿,打定主意不再出声
“我听着好似……是江陵西边宁岗镇上的口音”一个丫鬟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了:“那边说日头是读平音,不是入声”
“是吗?”秋华有些开心,没想到还真有人记得这事儿,扫了另外的人一眼:“你们呢,可有印象?”
月妈妈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缓过神来,望着秋华摇了摇头:“我上了年纪就没好记性了,这日子一久便更不记得了”旁的丫鬟婆子也纷纷摇头:“我们和秦二娘都没说过话,更是不清楚了”
秋华听了很是失望,摆摆手让那些丫鬟婆子散了,对阮妈妈道:“妈妈,辛苦你去宁岗镇那边查查看,若是有消息便赶紧回来告诉我,找不到人我再想想旁的法子”
阮妈妈领命而去,两日都没有回来,秋华既盼望又的,生怕阮妈妈出了什么意外终于在第三日风尘仆仆的阮妈妈回了随云苑,她带着一脸的笑容,进屋便向秋华道贺:“终于找到了地方!”
秋华惊喜万分,让绿柳赶紧去沏茶:“妈妈辛苦了,坐下来歇歇,喝口茶水润润喉咙再说话!”阮妈妈接过绿柳递过来的凉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这才点了点头道:“那秦二娘果然是宁岗镇人氏,嫁到宁岗镇旁边一个村子里,只是现在她和她男人已经搬走了,宅子托付给了她男人的兄长,这些年连过年都没有回来过”
“搬走了?”这事儿越发有些蹊跷了,秋华皱着眉头道:“阮妈妈,你可问清了?整个村子里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
阮妈妈摇了摇头,她不敢在村里大张旗鼓的问,只能假装牙行里的人去问秦二娘的大伯:“这里有个做奶娘的秦二娘曾在我们牙行里求过差事,现儿江陵郑老板家要一个奶娘,想问她去不去做,按着她留的地方却找不到人,她究竟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她那大伯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夫,听着阮妈妈问话,只是叹气摇头:“有事情做真是好,可我却不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只是拜托着我帮他们看宅子罢了!”望了望阮妈妈,那汉子脸上满是期待:“你们牙行还要不要做丫鬟的?我那女儿今年十岁了,去做丫鬟可刚刚好,年纪合适,干事又肯出力!”
阮妈妈嘴里应承着有活计定然再来找他,心里头很是失望,暗暗访了几户人家,都说那秦二娘真的搬走有几年了,音信全无在村里转了几圈一无所获,正准备回去,有人指点阮妈妈,让她去宁岗镇上的私塾去问问,那个设馆的先生正是秦二娘的兄长,他是个秀才,在镇上开了家私塾,收了几个学生来养家糊口
阮妈妈得了这个信儿便往镇上去,找到那秦秀才问他妹妹的情况,他似乎知道秦二娘的下落,可阮妈妈一提起让他去给妹妹捎 ... [,]
(个信,让她去江陵做奶娘这事,那秦秀才便不住的摇头:“我妹夫现儿十分得力,在外边颇能赚些银子,不用我妹子再去做奶娘了”
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追问秦二娘的下落,阮妈妈只好先回了随云苑,请秋华来拿个主意:“姑娘,我越是查着这事便越觉得蹊跷,这里头定然有些名堂,只是怎么着也该将那秦二娘找出来才行”
秋华点了点头:“我来想个法子,看看有人会不会上钩”
宁岗镇是江陵西边的一个镇子,离江陵城约莫二十多里路,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不少江陵城里的富户在这边买田买地,有些还在田庄边上修了个大宅子,每年夏天便过来避暑,所以这地方倒也算是繁华
宁大顺正站在菜地弯腰查看着自己种的南瓜,今年这南瓜长势很好,满地阔大的绿色叶子,大朵大朵的花在绿叶子里边格外抢眼,绿叶下边静静的躺着一个个大南瓜宁大顺弯着腰一个个看了过去,见着熟了便拧了下来放到身边的大箩筐里边,准备明日带去江陵城里卖掉
不多时,箩筐里边便盛满了油光发亮的南瓜,宁大顺正蹲在那里将一朵南瓜花上的小虫子捉掉,就见他媳妇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一脸欢喜的对他喊道:“当家的,来了人想买咱们家和二顺家的宅子呢,咱们快些回去!”
宁大顺听了心中一喜,将那大框子抗到了肩膀上边和媳妇一起走回了家自从江陵城的富户们来宁岗这边买田地开始,宁大顺便一直在计划着要将自己的宅子给卖掉,所以他特地在村子的路边修了一排土砖房,专等着卖了宅子以后自己好搬过去住
他和宁二顺的宅子是父母亲留下来的,靠着山一些,虽然出来有些不方便,可宁大顺却坚信会有富户看得中他们的宅子——富人有车马,靠着山里边些又有什么问题?他们不是想要清净些吗,自己宅子可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三步奔做两步回了家,就见屋子里边坐着一个管事涅的人,身边坐了一位管事妈妈,依稀有些眼熟,两人正喝着粗茶打量着他的屋子,宁大顺走上前去便问:“可是你们要买我们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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