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竟与唐睿有着七分相似,轮廓深邃而优雅,凌厉的双眼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漆黑,其中闪耀着子夜最亮的星辰,不同的是整个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冰冷、残酷、不留一丝余地。
“既然是旧识,那大家就是朋友了。”裴臻带着痞笑上前,食指挑勾起对方的下巴,一幅轻薄样,“让我们亲亲嘴,相亲相爱吧~”
“对不起,除了嘴,其他地方可以任你亲。”对方的语气半真半假。
“呀呀呀,听着很Se情呢~不过,我记得你说过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一窥芳容,现在我都成了你最亲近的人了,还顾忌什么?况且,我吻技很好哟,不信你可以问唐总裁~”
“不为什么,有个人跟我这样约定,如此而已。”嘴边淡淡的笑痕有种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哦?已经有主了哪~可惜可惜……”裴臻一点就通,来不及遗憾摇头,就被某人抓回。
“到手了?”唐睿负责地拉回轻薄之人,“你走了快十年了,才把人弄到手?”研究他的表情,兴味浓厚地问。
“很奇怪吗?”鬼悸眨眨眼,露出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有的人性表情,“就像我当初离开唐家没有丝毫犹豫一样,商人的狡诈我穷尽一身都学不来,老爷子在你我之间作选择,其实一点悬念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我在感情方面也很狡诈了?”唐睿挑眉问。 “这就要问他了。”似笑非笑地瞄向一旁静听研究他们对话的家伙。
“……你叫唐靖寒?”裴臻思索了下,眼珠一转,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出结论:“他其中一个叔叔在外面的私生子?”大拇指朝身边人一指。
“聪明。”鬼悸微笑赞赏,“怪不得兰斯洛始终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过奖过奖。就我调查他的那群亲戚中没有你的名字。”
“这不奇怪,就连整个唐家知道我存在的也不超过十个,包括已经死了的。”
裴臻耸耸肩,收起玩笑表情:“先不谈这个,我想知道兰斯洛这件事是谁搞的鬼。” 鬼悸笑笑:“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裴臻回以迷人微笑:“我认为你不但知道,还掺了一脚。” 鬼悸摇头否定:“我只是旁观者。顺道帮朋友个小忙而已。”
裴臻还想说什么,却被唐睿打断:“我相信他,靖寒要做什么事都是直接出手,不屑于迂回战术。”
“你就这么了解他?”裴臻眯起美眸斜睨身边人。
“我从来不会怀疑他的话。”回答得理所当然。看到裴臻皱起好看的眉,鬼悸低低地轻笑起来:“我很早就说过,我若是学的到你的十分之一,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有些人你如果不全力以赴就会被他踩到头上。”唐睿微笑着说得耐人寻味。鬼悸笑着摇摇头,透露他们想要的讯息:“好了,那么明晚在兰斯洛家再见吧。”不再多说什么,戴上银色面具转身离开。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你能走了?”话还没问完,裴臻冲上去就要追。
“慢着,我什么时候说你能追了?”唐睿扬手拦截住他。裴臻回首,眯眼一笑:“啧啧啧,唐总裁越来越嚣张了呢~不好好调教一下不行哪~”后面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卷起袖子双手Сhā进裤袋,转身往回走。
回到住处,两人各自沐浴,洗去一身海风吹来的沙子。让唐睿奇怪的是,等他洗完澡出来,吹干头发,还打了几通电话远程调控下属工作后,仍没有见到那家伙回房。
——该不会昏倒在浴室了吧—— 这个念头刚起,唐睿已经走到门边,正欲开门,一人已经先他一步把门从外打开。
“哟,宝贝~这么晚上哪去啊?”门外的家伙笑眯眯的,神情慵懒,眼中却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光芒。
“这个问题我正等着你回答。”双手环胸地审视他。
“人家能上哪啊?洗干净身子就直奔唐总裁这儿来了(liao)~”不怀好意地抛了个大家心知肚明的缠人媚眼。
“警告你不要再背着我耍花样。”还心有余悸。
“咦?人家没有耍花样,人家只是精虫冲脑了。”邪邪一笑,一手推着他胸口往里走,一手嘭地甩上门。
“怎么,刚疼过你不久,又想要了?”眉一扬,眸中邪意滋生,任由他推着往后倒走。
“是啊~想看唐总裁在我身下为我而呻吟哭泣,求我满足的表情,啧啧啧啧……”兀自咋舌淫笑着。
“看样子裴总光靠自己想像就能满足了呢,那恕我不奉陪了。”甩开他的手就要离开。
“嘿嘿,唐总裁未免太小瞧人家了~光想像怎么能满足呢?”裴臻忙揪住他衣领整个人逼近他,鼻尖抵着他的,唇有意无意的拂出气息,撩拨他的情yu。
“明晚有节目,裴总何不保持点体力?”话是这么说,可手指已经自动以令人口干舌燥的方式沿着他唇缘轻轻画着。
“唐总裁这样让人家怎么保持理智?”伸出舌尖轻舔略微干热的唇之际,与他的指尖交会。唐睿微微一笑,先是轻轻摩挲他的舌尖处,然後缓缓将指头放入他的口中搅动,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又带着暧昧的挑逗意味:“理智吗?这种东西好像一开始就没记得裴总有。”
裴臻邪笑着吸吮他的指头,眼神挑情:“……你说对了。”拉出他的手指,狠狠朝他吻过去。两人在茶几旁狂野地拥吻到一起,火热滑溜的舌不停在彼此口中挑勾纠缠,手也在对方背部缓缓爱抚,加速身体燥热的温度。
“唔……”好不容易松开缠绵的双唇,裴臻右手不知何时抓着一个酒瓶,眸中不怀好意的光芒聚增,“宝贝~来点餐前酒吧~”
“……你想干嘛?”唐睿刚有所警觉,就被他猛地推倒在沙发上。
“来嘛~”跟着他倒下,迅速扯开他的衣服,一手紧按住他胸口,一手抓着瓶颈,笑着把酒倒在他身上。
“噢……”唐睿低叫一声,缩着身子想躲开冰凉的液体在身上蔓延的古怪感觉。然而,下一秒,身上那家伙的所作所为刺激得他几乎跳起来——
“宝贝~不乖喔~”就见裴臻嘴边的笑越咧越大,神秘兮兮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透明小瓶。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不是别的,就是唐总裁十米外见了都要绕道走的蠕动生物——黑黝黝地一条蚯蚓是也!唐睿的脸已经白了,可是仍故作镇定,沉稳道:“你以为同样的招数对我用第二次,还会行得通吗?”
“哦?行不通吗?”裴臻扬眉瞪大眼无辜非常地盯着他,“那人家把它放出来喽?”说着就要去拔瓶口的橡木塞。
“你——”唐睿牙一咬,死死盯着他,最后放弃似地别过头抬手抚上眼睛,“让它滚。”甚至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嘿嘿~这才乖嘛宝贝~别动喔~”把酒瓶及透明小瓶放到一边茶几上,半威胁道,“不然把宠物小美人当你的润滑剂用喔~”说着,低下头伸出舌头姿意地一口一口舔着他身上四处流动的酒。唐睿惨白着脸,只能僵硬着身体由他摆布,湿软的舌舔弄着,舌尖轻轻勾挑着胸前祼露的凸起隐藏着蛊惑的野性。酒液流聚到肚脐,舌头绕着小小的凹陷一圈圈打转,扯开裤子,继续往下,下身的欲望不受控制的发热变硬,快感不容质疑的窜过背脊。
“感觉很棒吧,想不想要更爽的……?”裴臻抬起头,眼中的情yu之火熊熊燃烧着,“来,把腿张开……”诱哄地命令,像伊甸园里邪恶的蛇。唐睿松开原本遮住脸的手,压抑着愤怒与不甘:“……你很得意啊?”额前沿着眉际散落的发,把他因情yu染红的英俊脸庞衬托得更有型,性感。
“哪有,我只是疼你啊~”略带沙哑的嗓音似以手抚过丝缎,性感无比,再次吻上他的唇。火热的亲吻及肌肤磨擦出的高涨体热令两人额头不停地冒汗,心跳的速度快到连对方都感觉到了。
“混帐东西……”唐睿喘着气低骂,只有跟这个人Zuo爱才能深刻体会到自己原来是这样的生理性动物,感到对方指尖戳到敏感的大腿内侧肌肤,一粒一粒细小的战栗突起,又流遍全身,却极其矛盾的从这种恐惧中得到更多难以抑制的快感。
“比不上唐总裁混帐……”拼命打压欲望的裴臻也快到了忍受的底限,再一次的紧搂住他拥吻,手指趁其不备探入禁地。
“唔……到床上……”先前的酒液让手指进入得比较顺利,慢慢增加手指的数量,难度增加的同时快感也增加,唐睿不禁仰起头握紧手指,关节突出。
“不行。”裴臻笑眯眯地一口回绝,手指探到最深处,感觉他的颤抖,“对不起了宝贝~没有宠物小美人看着我不放心~”
“你行……”还来不及想着怎样报复,一声闷哼忽地从嘴里流泻而出,慢慢埋进他体内的炽热鼓动着昭示自己的存在。
“你才知道我行么?宝贝~该罚……”舌头滑到他耳边,轻舔他的耳垂。紧窒温热的包容让裴臻舒叹一声,无比的快感从下部冲击到全身。唐睿咬着牙,突然的冲击和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难免带来疼痛,手指掐进他的肌肉,在他耳边轻声说:“下一次……看我怎么加倍折磨你……”只能放松身体以配合他的动作,渐渐地把握到节奏随着他的韵律收缩或放松身体,两人的配合和投入更加速了极点的到来。
“我等着,宝贝~”裴臻邪笑着堵上他的嘴,适当地给予温柔爱抚,却在最敏感处给予强烈的攻击,一次一次,直到最深处,体内潮涌而来的快感一波一波,仿佛无休无止……
一整晚,从沙发到床上,裴臻都没有把唐睿放开…… 隔天一大早,拉塞尔笑盈盈地出现了。
“小臻,见到你还活着真好。”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废话少说,钱到帐了没?”裴臻笑着回抱他,开门见山。
“一见面就谈钱多伤感情。”拉塞尔摇摇头放开他,“我可是一直很担心你呢。”
“这可是用命换来的,能不谈吗?”不容唬弄地横他一眼。 “好了好了。”拉塞尔举手投降,“不相信我吗?第一时间就到帐了。”
“嗯,乖~”满意地拍拍他脸,“正好,你裴爷爷要去教训人,借点家伙来。”
“哦?”说到专业,拉塞尔立即精神一振,拿出随身携带的军火图册翻阅给他看,“我这有刚弄到的反坦克炮,能轻易的打穿M1A2的正面装甲。看看这个,这是液氢弹头,打到人身上可将人瞬间冻毙。还有这个……”
滔滔不绝起来。
“谢谢啊,我用不了这么猛的火力。”裴臻一翻白眼打断他,忽地撩开他上衣,在他惊呼非礼之时,夺过他腰间的私用手枪,“这个就好。”
“这个就行了?”拉塞尔为一笔大生意飞走而感到惋惜,大方道,“送你好了,就当售后服务。”
“谢啦,不送。”一句话让还想表示表示友爱的拉塞尔皱着脸打道回府。
裴臻走回房间,满意地笑了,就在不久前此情此景除了床上躺着的人外,都一模一样。走过去身子往后靠坐在床沿,两手有韵律地敲打着自己的手指。悠游自得,身心舒爽到极点。
“你嘴再咧大一点,我怕我会失手杀了你……”沉闷的声音自枕头底下冷冷传来。
“哟,你醒啦宝贝~”裴臻笑眯眯地拨开他盖住头的几个大枕头,“不要害羞~Zuo爱做到昏迷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嘛~这叫投入~情不自禁哪~”
“不是那恶心的玩意,我会心理压力那么大吗?!”唐睿转过身忍无可忍的吼了,“一边做一边拿着那瓶子在我眼前晃!你行啊!”一个枕头扔过去。
“我在帮你克服弱点耶!”接住枕头,说得大义凛然、脸不红气不喘,“这次不是没吐了么~有进步啊~”还让人吐血地鼓了鼓掌。
“那好。”闻言唐睿非常温柔的笑了,轻吐出五个字,“一会去游泳。”
“宝贝~你忘了今晚有活动啦?我们还是节省点体力吧。”赶紧笑嘻嘻地岔开话题。说到正事,唐睿敛起表情,想了想道:“今晚我一个人去。”
“你想的美,今晚一个人独占大小美人?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哪~”裴臻立即斜睨他一眼,冷嗤道。
“我之前就说了,这件事你别管,我来搞定。你擅自离开弄得差点挂了,现在还敢跟我大声?”唐睿也来气了。
“怎么不敢?你现在还跟我分你我?!”裴臻就是比他大声。
“不是这个问题,你先搞清楚状况,总之你不准去!”唐睿火得话也有些不讲理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一个人去!二、一起去!”裴臻也跟着不讲理。 “我是为你好!到底是谁霸道?!”
“我霸道怎么啦?男人不霸道一点怎么保护他的所有物?!”吼得理直气壮。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
“别吵了,三个人一起去。”门外站着昏迷了快一个多月,略显虚弱的兰斯洛。 16
巴洛克风格金壁辉煌的大厅中,一群看着就不是好惹的家伙们是站是坐地在商量着什么。
“哼,我们是不会听凭一个小鬼办事的。”一个大胡子男冷笑一声。
“不错,兰斯洛本来就已经半退出这个圈子了,现在只是他手中的货物归谁接管的问题而已。”另一个看上去颇为德高望众的意大利中年男子冷然道。
“当然是交给费利老爷了。”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立即应声拍马。意大利中年男子闻言,眸中掠过一抹得意之色:“莱安小子,出来混有些规矩是必须遵守的,否则很快就会成为所有黑帮的公敌,这种规矩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向来是高于法律的。”
“什么规矩?我认为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站在众人中央的美少年冷冷地轻扯嘴角。
“的确,你蓄谋干掉兰斯洛倒是很有一手。但他手里的生意不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可以应付的。经验是必不可少的。” ——
“我还没死,你们就急着分赃了?”一道冷沉的声音自门口穿透众人。惊诧之情瞬间布满所有人的脸。
“先生!”强尼看到来人,喜极而泣。
“哟,兰斯洛你命很硬嘛。”费利心中一惊,遂陪起笑脸,“既然你还有口气,我们就不急着分赃了。”话完便带着下属离开,对兰斯洛还是颇为忌惮。待一些不想多惹麻烦的人离开后,兰斯洛如冰的眼眸转向仍惊呆中的美少年:“莱安,胆子不小,我养你这些日子,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么?”
“你……你……”莱安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你当初自告奋勇接近唐睿,就是想扯我后腿吧。我真是低估了你的野心。”兰斯洛不温不火地笑了笑。这个笑容却逼出莱安一身冷汗。
“既然事已致此,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冰冷无情的眼神,明显的最后通谍。周边空气令人发寒,在场的一致默默注视着站在中央的少年,不乏同情及怜悯,而莱安僵直着身体,握紧双拳。直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一成不变的冷静睿智、优雅高贵,以及眼眸略带三分邪气的英俊面孔,莱安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好久不见。”沉稳柔和的嗓音打破僵局,脚步停在莱安面前。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莱安垂着头,眼睛看着他的鞋,冷冷轻哼出声。唐睿抬手揉揉他的发,柔声道:“我说过,黑道的世界就是强者为王,有野心并没有什么错。”顿了顿,眸光变得深浓,“我只有一个问题,干掉裴臻是你有心还是无意?”
莱安缓缓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你说呢?干掉兰斯洛的机会其实不少,但同时干掉兰斯洛和裴臻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你认为我会错过?”
唐睿点点头,便不再发问。
“小子,想干掉我的人不少,但你的方式却犯了我的大忌。”另一道人声自门口传来,华丽的男中音中隐藏着暗压的暴风。只见一个长发的美丽男子翩然慢慢踱步进来,与平时懒散吊尔郎当不同是的,浑身流窜散发着一股霸气的氛围,桀骜诱人的魅力让人不自觉就会点头服从他的任何要求。这名男子让莱安再次瞪大眼,诧异加愤恨。
——怎么该死的全都没死!!!——
此人一出现,兰斯洛的目光便只剩追随,拉过裴臻,就把身子靠了过去。裴臻立即心领神会地支撑他尚未恢复的虚弱身体,换来兰斯洛感激及愈加痴迷的注视。
“那个谁。”没有错过他们小动作的唐睿,锐利的目光一扫,冷声朝站立一旁的大汉一指,“还不快去扶着你们老大?”顺手把裴臻拉了回来,换来兰斯洛咬牙加怒目相向。同样看尽这小小亲密动作的莱安,心里的火不受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眸中闪过一道光。裴臻嘴角一弯,扯出一抹微笑,看着少年直摇头,慢慢走近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读出他的眼神,“真是遗憾,我怎么就没有死呢?”枪口直指着他。
“的确遗憾。”莱安毫不畏惧地抬头回视他,笑了起来,“知道吗?眼看着船爆炸后的那几天,我天天夜里做梦都会笑醒。”
“怎么办……”裴臻很苦恼地皱起眉,“我这人很敬老爱幼的,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耶~” “一切还未成定局。”莱安微笑,充满不屑。
“呵呵,我开始欣赏你了,小子。”裴臻轻轻笑起来,枪口轻轻敲击他的脑袋,“记不记得在唐家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保持你的干净,否则就是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呢?”
“哈哈,真好笑,姓唐的会让我保持干净吗?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全是他逼我的,逼我不得不回到这里!”无法掩饰的恨意射向一旁的英俊男子,“我承认,玩弄感情的手段我比不上他。”
“唐总裁玩弄感情的手段的确非常高明。”这点裴臻也分外认同,“不过,你要是能让他陷入自己的圈套中才是最高明的懂吗?小子,你还欠点火候。”
闻言,一旁的唐睿忍不住淡淡地Сhā嘴:“裴总不要教坏小孩。”
“睿……”莱安忽然轻唤,受伤的眼神惹人怜惜,“你真的……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唐睿扬了扬眉,上前托起他的下巴,黯沉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进他眼底:“无论你想玩什么,记住,千万不要背叛我。”温热的气息轻轻笼罩他。这话顿时让莱安激起一阵风暴:“唐睿,你说得还是人话吗?!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背叛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我对不起谁也没有对不起你!你扪心自问,我莱安对错过你吗?!”
“希望你能保持到最后一秒。”辛辣的话毫不留情。自始至终,他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笑。
“你——”莱安不敢相信地瞪着他,肩膀开始颤抖,深吸两口气,挺胸平静道,“既然我已经走到头了,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要跟你单独说两句话。”清澈的大眼定定地望着唐睿,似是挑衅。
“不行。”裴臻第一个反对,“我记得跟你说过,他是我的。” 莱安哼笑一声,面露嘲讽:“不用这么小气吧,说两句话都不行?”
“不行。”裴臻吊高眼霸道地一手护住唐睿,“想跟你裴爷爷抢人,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莱安把目光移向兰斯洛:“义父,你义子临死前的最后要求,你也不满足我吗?”
兰斯洛一笑:“我巴不得你把唐睿赶快带走。”在这件事上,父子俩达成一致。
“睿,说两句都不行吗?我都快死了……”楚楚可怜的眸光再次转向当事人。唐睿盯着他,眯了眯眼,吐出一个字:“好。”不顾一旁裴臻的怒瞪。莱安闻言立刻精神一振,不掩惊喜:“走,去外面说。”
裴臻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在后大喊:“唐睿你要敢私奔,看我灭不灭你全家!”
兰斯洛则在一旁Сhā道:“莱安,要是私奔成功了,我就不计较你这次谋反。” “兰斯洛,我看你想造反是吧……”
“别生气,说说而已……” 屋外
“你看,这里风景很美,的确是个居住的好地方。”莱安抬手远眺夜景。兰斯洛这幢住宅坐落在山上,傍山倚海,极为隐蔽,视点非常好。脚下大海的波浪在月光的映照下蓝得像令人无法抗拒的迷人蓝宝石。远处还有几艘轻便的白色汽艇正在巴哈马的夜风中嬉戏。
“其实,你是一个可造之才。”唐睿淡淡地低头看着他。 “什么意思?”莱安靠着栏杆,俯视脚下迷人的海洋。
“只要你不再做出格的事,我可以保你。”
“什么叫出格的事?”莱安抬起头回视他,从袋中摸出个摇控器,在唐睿神情一凛未及动作之时,灿烂一笑按下控键,“这样的事吗?啊,好像晚了……”口气里的可惜虚伪得教人昭然若揭。一切发生的让人避之不及——
星夜的天空,临近的危险,爆炸的火光,剧烈的震荡,嘶吼的声音,含泪的眼睛,悲恸的神情,麻木的痛觉,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仿佛鲜血淌下浸满眼眶,将整个世界染成猩红的颜色……
好像历史重演一样,唐睿再次眼睁睁的看着前方一片火光——
“呵呵,我就不信他们有九条命,一次杀不次,再来一次好了。”火光映照出莱安脸上阴美的笑,妖冶非常,“本来是为那帮谈判破裂的家伙们准备的,没想到天意弄人,到头来还是他们该死,哈哈哈……”大笑声中,夜空下的火光烧红了他的眼。就让流尽的鲜血,把思怨情仇一笔勾消!(背景音乐)(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The trāveller in time who has come进入我生命的陌生人
To heal my wounds to lead me to the sun治愈心伤,播撒阳光 To walk
this path with me until the end of time结伴走在生命的小路上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Who sparkles in the night like
fireflies萤火虫般流彩的目光 Eternity of evening sky对视,在永恒的夜空 Facing
the morning eye to eye直至晨曦来将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Who”d
share this life with me与我共度此生 Who”d dive into the sea with
me与我在深海偎依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Who”s had enough of
pain受尽创伤 And doesn”t wish to feel the shame, anymore不愿再心伤
Are you the one?你会是他吗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Who’s love is
like a flower that needs rain他的爱是雨中的花朵 To wash away the
feeling of pain冲去了忧伤 Which sometimes can lead to the chain
of fear不再迷茫彷徨 Are you the one?你是他吗 To walk with me in
garden of stars一起走在群星之下 The universe, the galaxies and
Mars火星,银河,宇宙 The supernova of our love is true见证我们爱的迸发)
莱安止住笑,眼神复杂中透出一股狠劲:“唐睿,我说过会让你後悔的,你绝了我的爱恋,现在我毁了你的,两清!”
“的确,或许我之前对你还有些愧疚,这下两清了。”那双比黑夜更幽寂、比深海更沈静的双眸死死盯著眼前震撼人心的画面,没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唐睿每做一件事都会问自己,这样做,为什麽。他从不做对自己无益处的事。他始终坚信,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他要驶向哪个码头,那麽任何风都不会是顺风。可是做这件事的时候,唐睿什麽都没有想,完全出自本能──
“唐睿!你疯了吗?!去送死??”莱安没想到他会这麽做,奔上前两步叫喊。眼看著一个人影正急速朝陷入熊熊大火中的房屋奔去。可是那人已经义无反顾地被火势吞没,充满不顾一切的绝决,从头到尾没有再看他一眼。留下莱安一人愣在原地,任由火光把他整个人映照成橘红色,呼号的狂风中,隐隐传来哭泣的声音……
屋子中已被炸得七零八碎,大火来势汹汹,房子一圈全是燃烧的火焰,黑烟弥漫……
“裴臻!你在哪里!要死也给我死出来──咳咳……”努力睁开眼,小心躲过火势,在一片红光中找寻那抹身影。“咳咳……这里……”大火浓烟中传中令人心定的声音。唐睿立时闻声冲了过去。裴臻和大汉强尼正扶著兰斯洛坐在墙角,幸好没有伤亡,炸弹是埋在屋子外围的,特制坚固的墙稍许抵挡了炸弹的强劲冲力,不然他们一定瞬间玩完。“这里不能待,快塌了。得快出去才行。”裴臻冷静道,烈焰慢慢的围拢过来,夹杂著爆炸声,危险至极。“出不去了,我一进来,门口就被塌下的柱子堵住了。”唐睿拉他站起来,检查他有没被炸伤。火光中,裴臻望著他的眼睛:“你傻的啊,进来送死干什麽。”
唐睿笑了笑,充满无奈:“我这辈子做过最傻的事,就是跟你这祸胎在一起。”可声音却让人感觉是愉悦的。“现在是要死在一起耶……”被火光映红的眼,波光闪动。唐睿轻吐一口气,眼眸中是经过风浪後的沈定与安宁:“……那就这样吧。”话说得很随便,可目光中的柔情却无法掩饰地流淌而出。“你们是不是当我们已经死了……?”旁边的兰斯洛实在不是滋味的Сhā嘴,对强尼说,“走,我们去地下室,让他们死在一起好了。”
“啊,别这样嘛兰斯洛~等等我们啊~好兄弟讲义气嘛~”裴臻立刻牵起唐睿的手跟著房屋主人避难去了。四人好不容易避开火势爬进地下室,墙便崩塌了下来,完全覆盖住了地下室的门,这下子成了密室,出不去了。“我们会闷死在这的……”强尼扶著主人呐呐开口。“只有祈祷救兵快来了。”兰斯洛有些累的闭上眼,靠坐在地上。刚重伤苏醒的他,虚弱的身体实在经不起又一次状况。──“呯!”
一声突响使兰斯洛蓦地惊神,睁开眼。“唉哟!”裴臻後背被重重地撞在地下室的墙壁上。可他现在只顾著愕然,早已忘了疼痛。猝不及防的,唐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毫无防备的他就这样被恶狠狠地困在唐睿与墙壁之间。“我早就说了,让你不要来,现在你满意了?你这个笨蛋!我一个人来事情就不会搞成这样!”
“哈!刚才还说要死一起死的,这麽快就反悔啦?”裴臻立刻哇哇大叫起来。“现在有时间当然要把你骂个够本,一会挂了找谁骂去?”揪著他摆出揍人的架势。“那为什麽你就不能趁临死前的这段时间好好温柔的像人家表白一下啊!你这个不懂情调的大白痴!”裴臻厉声反驳。“你懂?那你怎麽不学学那边那个,乖乖躺在我怀里诉一下情?!”一手指向虚弱地靠著强尼状的兰斯洛。兰斯洛刚想开骂,身边的强尼无力地出声了:“拜托你们,别左一个死,右一个死字好不好,好歹还有一线希望。”虽然很渺茫。可惜这边两个早已习惯性地旁若无人|||“妈的,一进来你就变脸成凶神恶煞,就算刚酝酿好的情绪也被你这种态度激没了!”裴臻盯著他还狠揪著自己的手,很是冤枉。“这种事还要酝酿?你跟我演戏啊!”蛮横地瞪著他。“好啊,有种你现在立刻跟我抒情啊!”摆出不信他做得到的冷笑姿态。唐睿懒得跟他废话了,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双臂圈住他,猛地一使力,紧搂住他──
双唇碰到一起的瞬间,原本的狂嚣挑衅通通化为乌有,有的只是缓缓闭上眼,用心去感受彼此所独有的气息。激荡人心的温柔气息。许久之後,裴臻稍稍离开他的唇,垂眸轻言道:“唐睿,要是我等不及救兵来之前就挂了,你出去後要帮我照顾安琪,不能欺负她吞并我的财产。”
唐睿不置可否的哼了两声道:“要是我先挂了呢?”
“那样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不让唐家任何人夺取你这辈子心血,会好好管理NK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唐睿好笑,埋首在他颈肩轻喃,“如果都玩完了呢……”
裴臻想了想,笑呵呵地道:“那就麻烦兰斯洛了,把我们通奸的事召告天下,起码死了也得给人家一个名份嘛~不然多不明不白,留人口舌。”
唐睿笑了:“想进我唐家门可没这麽容易。最起码要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拉他一起靠墙而坐节省体力。“要进我裴家门也不简单。”抬手哥俩好地揽著他肩,在他耳边挑逗地说,“一定要床上功夫好才行~”
两人说说笑笑,打情骂俏,时间随之一点点的逝去,室内的氧气也越来越稀薄。四人都已无力地靠躺著,轻微喘气。“喂……还活著麽……”裴臻踢踢身边人。“……你巴不得我死是吧……”唐睿微微睁开眼,瞄了眼身边人。“提醒你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记得表白……”头靠过去,在他耳边磨蹭。“哼,黄泉路上洗干净耳朵。”不为所动地仰起头。“讨厌~做鬼才肯告诉人家麽~”有意无意吮吻了下他敏感的喉结。“滚开,让我死得太平点不行麽。”身子一颤後,把他的脑袋推开。被他这样一推,裴臻反而坐起来,倾身覆盖上去,手一边往他衣服里伸,一边轻咬他耳垂轻喃:“……死前让我上一次吧,我曾发誓要死也死在美人身上的~”
唐睿斜睨他,手一指:“那边还有两个可以了你心愿。”
“可是人家没有奸尸的习惯。也不好熊男。”旧伤未愈,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兰斯洛听到这话不知会不会没死也被他气死。唐睿冷哼:“裴总话里的意思,是我应该觉得荣幸麽?”
“你听得懂就好……”笑呵呵地在他脸上乱亲。──轰隆隆!突然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
碎石纷然落下後,烟雾中隐隐闪现两个人影。“肯定在这麽?” “你不相信我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