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转过来,面具拿下!你的表情分明不相信我!” “哪有──咳咳,快找人吧。”
待浓烟散开,两个如天神般降临的男人已经清晰地站在四人跟前。“靖寒。”唐睿目光欣喜。“没挂吧?”鬼悸笑笑朝他一眨眼,瞄到他身上的另一人後,皱起眉,“这种情况下还能卿卿我我,真佩服你们。”
而裴臻待看清楚另一边的男子後眼睛就定住了,死死盯著人家移不开目光。他的睫毛就像新月,有如初生婴儿般细致的肌肤,高挺柔和的鼻梁,大小适中,线条完美的唇充满诱惑力。及肩的半长发披在一身奇异的白袍上,整个人清丽脱俗。尤其是那一双黑色的眼珠,带著圣洁而又神秘的蓝色光晕。这样的美人儿让人除了惊豔,还是惊豔。奇怪的是,这名男子在看清楚裴臻後,也瞪大眼死死盯著他,握紧双拳,透著些许隐忍与愤怒。这微妙的状况,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两人曾经有过暧昧,而因一人的背叛终结了爱情,再次相见就出现了此种画面。不知情人之一──鬼悸一把搂过身边的男子,充满占有欲,双眸对著裴臻射出震摄人心的寒光:“看什麽看!再看戳瞎你眼睛!”
不知情人之二──唐睿则小声在裴臻耳边交待警告:“……就算有过什麽也什麽都别说,这人靖寒追了十几年了,别没被炸死被自己人干掉。”
当事人之一──裴臻兀自陶醉地盯著人家,许久之後不禁发出赞叹:“美人啊~美人~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当事人之二──未知姓名美男子在瞪了许久之後,终於爆出一句:“你的头发为什麽可以留这麽长?!为什麽我的一过肩就不长了!!苍天不公啊!!!”
周围人倒了一地…… 17
玛丽亚的家今晚真是热闹非凡、耀眼非常。原因来自这几个各具特色、类型不一的帅哥美男们齐聚一堂,赏心悦目。这厢貌似小攻圈里正讨论着国家大事:
“鬼悸,上次那个XX大享是你杀的么?”紧跟拉塞尔的长官西奥多一逮到人就不放松地审问。
“不是,那时候我正忙着。”鬼悸端丽的唇似笑非笑。 “哼,你忙什么?老实交待!”
“你说呢?男人晚上能忙什么?”暧昧地轻笑,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
“克里先生,靖寒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请你相信他。”唐睿从容地为其解围。 …… 那头貌也不似小受圈里正讨论着家庭小事:
“我说,你家那个什么鬼悸,整天搞得装神弄鬼的干嘛呀?”裴臻瞄了眼隔壁圈圈里的人,咬了口苹果发问。
“你是说他的面具?我给设计的,不好看么?”清丽脱俗的美男自在地喝着橙汁。
“很有神秘感呢。”得到消息立刻赶来凑热闹的拉塞尔捧着钟爱的胡萝卜汁附合。
“谢谢。既然他要来追我,脸就不能再给别人看了。”美男说得理所当然。 “这是哪来的规矩?”裴臻好奇。 “我们族里的规矩。”
“你们族?你到底什么来头?”拉塞尔好奇心也被挑起。 “没什么,只是一帮算命的凑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成一族了。”
“……那你帮我算算?”裴臻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算算我们两个之间有没有可能啊?” “先谈价钱。”美男耸耸肩,面不改色。
“那个,我也想算算,不过最近手头紧,我提供武器给你行么?”拉塞尔也兴致勃勃。 ——
“你们别缠着他!”一分钟人不在身边就让鬼悸无法忍受,冲到他们这边,一把抢过自己的人。
“啧啧啧~占有欲太强可是会把人吓跑的喔~”裴臻皱起眉,忍不住为美人打抱不平。
“就是。”拉塞尔很八卦地帮腔,“没听过一句话么,‘If you love someone very very
much...Let it go free!...If it doesn't come back...It means it
does not belong to
you...”(如果你非常非常爱一个人,放他自由,如果他最终没有回到你身边,那意味着他注定不是属于你的。)
“听你们放屁!”鬼悸冷笑,甩也不甩他们。
“嘿嘿,这次全靠美人掐指一算,我们才得以获救,感谢一下都不行啊~”裴臻笑眯眯地就是不肯放行。
“不用了,你离他远一点就是感谢了!”鬼悸小气地把人护在身后。 “小鬼,你别挡住我,我还要问他养发之道呢。”美人淡淡地出声了。
“告诉你人前别这么叫我!”鬼悸转头叮咛,听起来像什么啊。虽然此小鬼非彼小鬼……
“你这是不喜欢我给你起的名了?!”美人立时发飙。 “没……”声音瞬间软了下来。
“那就乖乖给我让开!”美人一掌推开挡在身前的障碍物,轻摸上裴臻的长发,用憧憬的目光死死盯着,万般羡慕地低喃,“我也有就好了,看上去才能更神秘一点……”
裴臻眼珠一转,贼笑起来:“不难啊~你每天跟着我吃跟着我睡,就能长得跟我一样长了(liao)~”
“裴总在挑战我的个人权威么?”唐睿闻言,脸上扬起职业笑容。
“唉呀,你睡我左边美人睡我右边~啧啧啧~左拥右抱耶~”闭眼淫笑幻想ING。
“真的能长长吗?好啊好啊!”只关心长发的美人忙不迭地兴奋答应。
“万俟离!你要是敢这么做!我,我……”鬼悸气得全身发抖。(Сhā花:万俟做为姓应读作mòqí与莫奇同音,小东取滴^^)
“你想怎样?”唤为万俟离的美人无辜地眨着大眼。鬼悸淡淡地笑了,开始掏枪。裴臻见势就知道射杀对象是他,赶紧躲到唐睿身后:“小离离~我要是挂了,就没人教你养发之道了哟~”
“靖寒,打狗也要看主人。”唐睿不得不挺身扬手阻止他的动作。 “唐总裁~你说谁是狗?”裴臻面带笑容,不客气地伸手勒紧他脖子。
“放心,在我面前他不会杀人的。”万俟离出声安抚他们,避免了那两人狗咬狗一嘴毛,“他不会让我见血。”
“那就请你以后不分日夜地跟在他身边!”身为执法人员的西奥多站了出来,“我不希望再见到恐怖事件发生!”
“长官,这话似乎要对你自己说哪。”唐睿微笑地瞄了眼一旁的拉塞尔Сhā嘴,一语戳中西奥多的心头痛。西奥多果然勃然大怒,直指拉塞尔:“妈的,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干了什么??!!”
“亲爱的,今晚的主题不是我……”拉塞尔委屈地提醒。
“说到主题,你们这次也太鲁莽了。”鬼悸霸占地紧搂住自家爱人,想到了说,“被一个小鬼算计了两次,丢不丢人?还好我不放心让阿离算了算,才能及时把你们救出来。”
“嗯?小鬼,他们被你算计了两次?”万俟离随口问。 ||||||||||||鬼悸开始头疼。
“呵呵,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才把人弄到手。”唐睿投以同情的目光。
“他只是有些……嗯,特别……”硬是把粗神经及神经兮兮换成含蓄的说法。
“美人怎样都是可以原谅的~”裴臻从后把头搁在唐睿肩上,眼睛仍旧笑眯眯地猛盯着人家。如果说裴臻的美是像太阳一般强烈耀眼,魅力如光芒般四射,让人无法招架。那万俟离的美就像月亮般沉静幽然,清丽柔和得悄然泌入人心。
“对啊,上了床什么都好说。”拉塞尔笑呵呵地附合。话完两人还一击掌,表示志同道合。
“我看我们还是先走了。”西奥多不停地揉着太阳|茓,拽着拉塞尔的衣领就往外拖,不顾拉塞尔还来不及与裴臻飞吻道别。稍作沉默后——
“那个小子我要活捉。”裴臻从唐睿身后走出,斜望着他,唇边嗜血的笑容乍现。唐睿收到他的眼神,叹了口气:“随你拿他怎么样吧。第一场大火烧掉了我对他的怜惜,第二场大火毁了我对他的愧疚。”
“哈,你果然对他有怜惜。”裴臻冷笑,“所以你什么都不准备就去了,怎么,原来是想跟他有一腿的?” “我不准备是以为你有准备。”
“哼哼,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我怎么准备?嗯?”裴臻嘴角微扬地看着他,仿佛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逃过他眼睛。唐睿耸耸肩,只能坦白道:“好吧,我的确很早就知道是莱安搞的鬼,之后有把他收为已用的意思——”
“好啊!知道是谁破我相还想收为已用!准备以情动人是吧?!”裴臻厉声打断他指责,“你对得起我么唐睿!看上人家了就早说啊!我不会不放行的!”最后一句说得有力、一字一顿。
“不要一说到破相就失去理智好么。”无奈地抬手推了下他脑袋,让他醒醒。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扬首吼得理直气壮。血可流,头不可破,毁容之仇不共戴天! “那这件事我不Сhā手了行了吧?”唐睿妥协。
“当然不行~”裴臻忽地迷人笑起来,嘴角弯出残酷的弧度,“人我负责抓来,你来行刑,我倒要看看被自己心爱的人亲手折磨的小美人会有什么表情~啧啧啧~期待哪~”
“不用你抓,人已经在我手里了,你以为我那么爽快跟他出去真没有准备么?”唐睿气定神闲地笑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这奸人不会全无准备的~”裴臻闻言满意地挨回他身边蹭蹭他。
“不过这次还真没料到他两次会用同样的手法,有点失策。” “哼哼,谁让你这么看得起他的?还高估那小子~”说得酸溜溜的。
“好吧,你想怎样,让我弓虽暴他么。”斜睨他一眼,听候他发落。
“美的你~”裴臻眼一瞪,“你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欣赏他被轮暴还差不多~” “真的不用我亲自上阵么?”唐睿邪笑着掫揄。
“呵呵~不然还是你裴爷爷亲自上阵好了~”裴臻也不是省油的灯,潇洒地一甩长发,越笑越勾魂。
“好恶毒……”一旁的万俟离越听越寒。 “诶?美人~要知道无毒不丈夫哟~”裴臻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下下。
“可是有时候,以德服人比武力更能达到最佳效果。”万俟离试图感化“恶人”。恶人笑着上前,手指挑勾地画过美人洁白无瑕的下巴,轻柔魅惑地抚摸着教导:“呵呵~但首先你必须让别人明白,你的以德服人是美德,而不是懦弱。”
“有道理……”万俟离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要教坏他!”鬼悸忍无可忍了,强行一把扛起还依依不舍捧着某人长发的爱人,“我们走了,有缘见相见吧。”等不及地把人带离这两个奸人,以防他们荼毒纯洁之人。任谁也无法想像堂堂一个国际知名、让人不寒而栗、杀人不眨眼的鬼悸在爱人面前会是这种局面……
“靖寒——”唐睿还不及离别说词,眼看人已经闪远了,像他们两个是病毒一样的逃离…… 阴暗的地窖中,仇人见面非外眼红。
“小子,又见面了哟~”裴臻一见到人不消说就命人把消瘦不少的美少年剥光了吊起来。莱安目空一切,任他们动作,仿佛一无所惧,脸上甚至还带着轻蔑地冷笑,只是眼神对上后进来的唐睿时有些复杂。唐睿很守承诺地没有Сhā手,只是优雅地环胸坐在一边,静观其变,
“哟~很硬嘛~”裴臻笑眯眯地,接过旁边一个打手手上的棍子,在他不着寸缕地身上捅来捅去。莱安是被一根细绳绑住两只手的大拇指吊起来的,本来大拇指就很难承受身体的重量,现在被他一捅,身子像钟摆一样摇荡起来,痛苦的呻吟声无法抑制地从口中溢出。这招有够阴毒的……
“怎么样,爽不爽?”裴臻凑到他颊边,一片善心状轻吐,“其实呢,我这人很大度,你对我不仁,我也不会真的对你不义,只要你跟我磕头认错,外加永远不再出现我们面前,我也愿意看在唐总裁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哼……”莱安倔强地别过脸,甩也不甩他。表示士可杀不可辱。
“不愿意?”唇边的笑勾起一抹邪恶,宛如地狱里的魔王,“也好,不然浪费了我精心准备的道具~”
几分钟后,两个壮汉推着一个类似单人床一般大小的东西走了进来,上面蒙着一大块黑布,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把东西推进来后连一秒钟也不多呆,扭头就走。裴臻走过去,把那东西推到莱安面前:“真的不愿意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笑,裴臻扬眉不以为意,抬手慢慢掀起了黑布——
一瞬间,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脸色没有一个不变得苍白无比的。当然,除了见惯大场面的两位总裁。其实里面没什么,不过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钢柜罢了。柜里也没什么,不过有一些蛇罢了。蛇并不可怕,一条蛇虽然能吓倒很多人,但也有很多人放手把玩,把其当宠物的。可如果是一百条蛇呢?再勇敢地人,面对百多来条蛇,也难免起鸡皮疙瘩。而几百、甚至上千条蛇在玻璃钢里象海浪般掀起狰狞的浪花,这种感觉绝不是一个“恐怖”所能代表的了。
“宝贝~我还以为你……”裴臻充满兴味地转头看向一旁泰然自若的人,投去心知肚明地一眼。
“你以为我会怕蛇?”唐睿不以为然,“不同种类,再像也没什么好怕的。”笑话,如果跟那玩意稍有相似的东西他都怕,他唐睿根本没资格活到今天。
“嘿嘿~不愧是我的宝贝~”不掩赞赏地点点头。接着,裴臻转回注意力,笑着上前捏了下莱安白嫩的大腿,修长的手指从大腿内侧轻轻擦至股间:“小美人~你说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会喜欢哪里呢?是这里吗?或者……”猛地抓住他的下巴,卸掉了他的颌骨,让他的嘴巴再也合不拢,然后把手指Сhā到他的喉咙深入,“或者,会从这里钻进去吧~也许……”
用钳子夹出一条,身长只有八九厘米,腰身如火柴棒般粗细的钩盲蛇。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把他的颌骨合上:“乖~把它吃下去,不用挣扎了,吃下去吧~这不过是一条无毒蛇罢了~我保证,等一下你会成百条成百条的把它们吃下去的,直到……”手掌轻揉地在他光滑的腹部抚摸起来,“……你的肚子涨得像孕妇一样~”
莱安拼命的在其手中挣扎起来,眼中露出惧色,可惜他的处境和力气逃不出裴臻的控制,挣扎了一阵后,突然身体开始痉挛,裴臻闪到一边,他张嘴连吐了几口绿水,大概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把他扔进去。”裴臻冷冷地发出了命令,“里面也有带毒的喔~”
两个大汉面无表情地执行命令,只是莱安突然变得力大无比,疯狂地踢打着,嘴里因为被卸掉了下颌,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眼睛求救地盯着唐睿,死也不愿入蛇窟。两个大汉一时竟也无法制住他。
“等一下。”唐睿沉稳柔和的嗓音打破僵局。
“怎么,舍不得了?”裴臻转过头,挑高眼看向他。唐睿摇头起身上前:“你想玩死他么?他始终是兰斯洛的人,我们势必还是要把个活人还给他的。”
裴臻想了想,弯起嘴角看着他:“要知道兰斯洛折磨人的手段可是无人比拟的~” “之后是死是活就与我们无关了。”唐睿耸肩淡然道。
“啧啧啧~该说唐总裁一时心软呢还是更为狠辣呢?”
唐睿微微一笑:“见仁见智。”搂过他的脖子,在全身僵直颤抖地莱安面前交换了一个亲吻。 18 纽约·裴宅
诺大的客厅中,正热热闹闹地上演着一出劫后逢生的感人戏码。
“哥!你把我们吓死了!呜呜呜……”一个艳丽绝伦的大美女正拥着平安归来的哥哥抱头痛哭。
“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裴臻微有歉疚地轻拍妹妹的背。
“裴总……”一旁的杰夫表情仍旧肃穆,但眼角的泪滴,说明了感慨万千。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马修吸了吸鼻子,心中石头落下后体贴道,“昏迷刚醒,我们还是让悲总再好好休息休息吧。”
最后唐睿还是帮裴臻撒了谎,以让人信服的理由令其逃脱了会被大家骂到臭头、假死不报的罪名……
“那我上去了。”安抚地在妹妹额际印下一吻后,就准备转身上楼,走了几步,在旋梯口顿了顿,回头对正忙碌地在打电话吩咐下属工作的人说了句,“唐睿,我有话跟你说,楼上等你。”便消失在楼梯口。
当唐睿交待完一段时间没处理的公事,上楼走进房间时就看到一个男人趴在床上熟睡着。被单只盖到他腰部下方,脸埋在枕头里,浓密的长发披散在他赤祼的肩上、背上及雪白的枕头上,形成一个极为性感粗犷的画面。任哪个女人见到了,都会忍不住吞口水,外加不由自主地轻轻喘息,当然也包括一部分男人。不由得让人赞叹,他实在是个性感迷人的男人。然而床上的人并没有睡着,听到脚步声便转过头来,狭长的美眸缓缓睁开,以一种若有所思带有审视的目光望向走近他的人。唐睿立刻感到有些不对劲,坐到他身边脱口问:“怎么了?”
裴臻慢慢从床上坐起,别过脸望向窗外,华丽的男中音有些暗哑:“还记得我上次电话里跟你说的话么?我们两个都太冲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唐睿皱眉打断他,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听我说完。”裴臻回头朝他一瞪,“我当初说这话并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全无根据,我看出来了……”停顿了下,深吸口气轻吐而出,“你是不是假戏真做了……?”直勾勾盯着他的深邃黑眸如猎豹般炯亮。
“什么假戏真做?”唐睿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装?”轻哼了声,大声点明,“对莱安那小子!”
“你在胡乱猜测什么?事到如今难道还有什么不够清楚么?”唐睿有些恼怒了。
“我该清楚什么?”裴臻有些冲动了,不觉有些话不择言,“你从来没有明确地说过!也许出于你对我了解你的信赖,或许……你根本不曾在乎!”
“这么说你就太没良心了裴臻!”唐睿黑瞳蓦地一沉,闪动着冷冽的阴暗气息。
“好,算我说错了。”裴臻自知失言,举起手,平稳了下呼吸,挑明了道,“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你对我的这份情或多或少……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唯一。我自己做到的同时也希望对方能够做到——你能么?”
唐睿看着他摇头,觉得可笑:“都一同经历了生死,你说呢?”
“那说说你对莱安的想法。”裴臻紧紧盯着他不放,咧出一个苦涩的笑,“知道么,我根本没想这么早就干掉他,在最后一秒我会喊停,但是你却先我一步喊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不用我明说了吧?”
“你在试我?”微一愣,恶魔般的邪眸慢慢眯了起来。
“不错,而且收效可观~”裴臻冷冷地笑起来,别过脸,疲惫地一抹容颜,“你走吧,如果不是唯一我裴臻不稀罕,大家好聚好散。”
沉默良久,才传来唐睿低沉却不再柔和的嗓音:“我没想到你到了今天还会说出这种话,让我很失望,不存在信任的感情我唐睿也不稀罕。”起身绝决地往门口走去。关上门的一瞬间,唐睿顿步,自言自语一般地传来一句:“别人要误会,让他误会好了,何必在乎?凡有人看不清楚事实,那纯粹是该人的损失,与我无关。”
随着房门合上响声,床上的人泄气一般地往后仰倒。错了么?到底是谁的错?窗外的阳光突然好刺眼,裴臻忍不住抬手盖住了眼睛…… ——
不管岁月多寂廖,世事变换了多少 只要我们真心拥抱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我的心事只让你知道无论相伴在天涯,还是遥远的海角
但求一个永远就好亲爱的你知不知道 ……
春天,下雪的季节,冬的脚步尚未走远。冬末春初仍是白云纷飞的景致,在纽约的皇后大道上处处可见披着冬衣的行人,畏寒的缩着身子行走在铺上木屑的人行道。
裴宅 壁炉里烧着暖火,暖洋洋地客厅中,裴臻正跟他最亲爱的妹妹褒电话粥:
“真是的,这么快把我赶走,怕我打扰你好事?”电话里娇媚的女声懒洋洋地抱怨着,“哥你的伤全好了吗?”
“呵呵~都快躺一个月了,再不好就挂了。”沙发上美丽的长发男子惬意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不时浅尝一口。
“那就好。对了,听说杰夫恋爱了?还快进礼堂了?对象是谁?”
“你消息真灵通哪~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玛丽亚嘛,没想到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了~啧啧啧~”
“闪电结婚?杰夫还真会赶时髦。那个兰斯洛还整天缠着你吗?”
“他才没那时间,养完了伤正全面整顿内部,玛丽亚的老爸还整天缠着他要跟他一起研究药剂,呵呵。只是间隙会来个电话骚扰,一些事情他都明白的。”
“哦,那现在什么事都告一段落了,哥你是不是过得很滋润?” “有么?”一抹苦笑缓缓在唇边化开。
“怎么没有?你们都成双成对的!就我一个孤家寡人!” “呵呵,你喜欢什么类型?哥哥手里有大把青年才俊让你挑~”
“不用了,相亲很土耶……” “哟,嫁不出去还管什么土不土的~”
“哼,你妹妹我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气有才气,还有你这个哥哥做后盾,追求者已经排到太平洋了。” “哈哈哈……”
兄妹俩说说笑笑,轻松笑谈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收线。之后,屋子里便只剩碳火噼噼啪啪地响。快一个月了,不曾联系,果然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只是心里空空的,偶尔不知身在何处……
再也无法潇洒地重返花丛,不是不想,只是提不起劲,下了班便回家睡觉。做起了安安份份的上班族。
而唐睿呢?此时的唐睿的又在干什么? ——“叮咚!”
“来啦。”一身居家服,正等着跟情人烛光晚餐的拉塞尔美滋滋地跑去开门。可一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就让他有摔门的冲动。
“打扰了。”来人随口打了声招呼,便自行登堂入室,神态自在得有如在自家的地盘中。一点也没有打扰到的自觉。
“唉……”拉塞尔关上门决定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我说唐总裁,你这一个月天天上我家来报到也不是办法呀,我家西奥多都以为我跟你那什么了,已经好久没理我了,今天好不容易哄得他来这,你就别来破坏了好吧?”
“你们忙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好了。”唐睿坐下后,不客气地拿起拉塞尔为情人准备的刚开封的陈年红酒喝着。拉塞尔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了:“你别以为我脾气好就能一再让你欺负,我忍你是因为两个军火商不易开战,因为永远有取之不竭的军火。”
“我没让你忍。”唐睿耸耸肩,有如一只危险至极、狂傲无礼的猛狮,双腿舒适地横放在茶几上,他的气势给人一股强大的压力,令人不敢轻举妄动。拉塞尔看他这幅死无所惧的样子,又起了怜悯之心,叹道:“要发泄也不用找我吧,你失恋不要害得身边人也跟着家破人亡好不好?”
“就想欺负欺负你不行么?”深黝如死海的黑眸平静无波,狂妄地端着酒杯又浅啜一口。正在此时,房间被打开了,刚走进来的西奥多一看到里面的状况,二话不说就转身要闪人。
“啊!亲爱的!”拉塞尔立刻眼明手快,飞扑过去抓人,“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想玩三人游戏我不奉陪。”门口的西奥多大力甩开他的手。
“冤枉啊,我从来没那念头!我跟那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拉塞尔死抓着爱人不放,一边奋力辩解。
“没有关系?我哪次来他不在的?啊?” “是他自己来的啊!跟我无关!” “到你家来跟你无关?赏你一根中指!”_|_
“我是无辜的,你进来赏我吧,在门口多难看。” “有其他男人你还让我进?我成什么了?”
“我,我……”拉塞尔无限委屈,在暴走失控前灵激一动,“你等下,我找人把里面那家伙弄走。”掏出行动电话求救。
这头裴臻正爬上床准备入睡,电话铃声突然催命一般地响了起来,刚接起,里面就传来一声嘶喊—— “小臻!快来救命!!”
“拉塞尔?怎么了?” “你快来我家!我不行了……”说得奄奄一息。 “发生什么事了?” “你来就知道了,快点,十万火急。”
“要我带人么?” “不用,你一个人来就行了。”
于是,半小时后,拉塞尔的家多了位长发飘飘的美貌男子。拉塞尔立刻一阵大吐苦水,然后把房子让给他们俩解决问题,就拖着西奥多另谋甜蜜地点去了。
裴臻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在这种状况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拿起另一杯红酒豪迈地一饮而尽。而唐睿自从人进来后就不曾转移过视线,纹丝不动地凝视他,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瞳,在渴望的尽头,渡过目光的长河撩拨到彼此的内心深处。气氛怪异,裴臻回避他的目光,咳了两声只能打破沉默:“怎么,没事找拉塞尔麻烦干嘛?他惹到你唐大总裁了?”
“没有惹到我,看不惯他们幸福不行么?”以懒洋洋地低沉语调,吐出近乎无赖的字眼。
“呵呵……”裴臻轻笑起来,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忍不住眯了眯眼,眸中一阵酸涩,“干嘛看不惯?唐总裁也可以跟小美人幸福呀~只要唐总裁一句话,我可以说服兰斯洛立刻放人。”
唐睿也笑了,薄唇微微扯出一抹嘲讽:“裴总可真大度,还愿意成全我们呢。” “朋友一场,应该的。”笑了笑,说得轻描淡写。
“朋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从头到尾都不曾是朋友。”幽暗的眼神,讥讽中隐隐的透着一股怨气。
“哦~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吗?”没办法地慢慢拧熄烟头,微笑有礼地站起身,朝他伸出右手,“那商场上见吧,唐总裁。”
唐睿抬眼盯着他的手,扬起一抹疏离的温柔笑意,也随之伸出手与之一握。但是却没有放开,反之猛然用劲一拉,把他的身子倾拉向自己,在其耳边冰冷地吐出一句:“裴臻你真是够绝情。”
“彼此彼此。”裴臻抚着他的发,在他唇边印下一个浅吻,“我说过我不会对你心软。对你唐睿仁慈就是对我自己残忍,长痛不如短痛。”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信任?” “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信。” “我很心寒。” “我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如此的靠近,彼此久违的熟悉气息笼罩着对方,那种危险的味道中,却又有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让谁也没有先行退开。最终,裴臻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躁动,从他温热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离,转身离去。唐睿眼睁睁望着那抹修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久久回不了神……
信任,就这么难吗?(可大伙都严重指控你滴态度有问题……你自个检讨下哈……)猛地抓起酒杯,发泄般地扔向远处,清脆的玻璃震碎声也消除不掉心中的压抑——
有一种感觉总在失眠时,才承认是“相思”;有一种缘分总在梦醒后,才相信是“永恒”;有一种目光总在分手时,才看见是“眷恋”;有一种心情总在离别后,才明白是“失落”。一切曾经付出的,以为散落于风中的,其实,都沉淀在心里。我们并不寂寞,只是觉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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