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伤口虽然深了点,不过已过消毒包扎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叶太太你就放心吧。”医生含笑安慰念恩,然后,带着一脸陶醉不住地回望浅毅的护士,离开了病房。
也许是医生的语气太过狭促,念恩的脸微策地烧了起来,她避开浅毅漂亮的黑眸,窘迫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一直留在病房里的交通巡警,在给忘恩和浅毅做完笔录之后,忍不住夸赞道:“叶先生的那辆名车真不赖,受了这么重的撞击也只是轻微变形,要是换成普通的车,只怕早就车毁人亡人,不过一般遇到这种车祸,司机会依着本能将车往自己的方向转以此来尽可能的避免自己受伤,可从我们刚才勘察车祸现场的情况来看,叶先生的第一反应却是往叶太太的方向转,想来叶先生一定很疼叶太太吧,!”
听巡警这么说,念恩心中一酸,眼泪再次掉落。
“真的好羡慕,很少看到像你们这么相爱的夫妻!”其实这位巡警也不明白今天哪来的这么多感慨,但他见他们个为救对方受伤,另一个却是宁愿受伤的是自己,真的很感动。
巡警走后,念恩红着脸的为浅毅掖了掖被子,还是不放心地问:“你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要不要换一家医院,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浅毅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盯着念恩,眼中跳耀着浓烈的火焰:“叶太太,你好啰嗦!”
“我啰嗦?我是在关心你……呜……!”念恩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突然坐起的浅毅给吻住了。
浅毅的唇瓣冰凉,他近乎疯狂地狂吻着她,甚至不给她任何回应他的空间,火热的纠缠,令念恩喘不过气来,隐隐透着不安和慌张。
想到浅毅身上还有伤,念恩用力的别开头,想先让他停住,无奈,浅毅根本就不肯放开她,一直在她唇内厮磨纠缠,直到念恩快要缺氧窒息了,才迷迷糊糊的虚弱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浅毅轻轻地将念恩拥在怀中,低头,温柔的吻着她额前的碎发,深情却又彷徨地呢喃:“念恩,别再想过去的事了好吗?”
“过去?我没有啊!”念恩勉强的扯了一抹笑:“不是都说好了嘛,不再去想过去的事,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统统忘记!”
“真的能忘记吗?虽然你答应和我重新开始,可你的脸上一直都笼着一层忧伤,你一点也不快乐。”浅毅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却用手臂将念恩的身体搂得更紧了。
念恩的神色黯了黯,她抬起朦胧的眼,正对上浅毅深情款款充满期待的眸,惨然一笑:“我没有不快乐,我不骗你,我并没有什么不快乐的,只是也没有很快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慢慢的忘记快乐该是什么样的了,尤其是当我想到爸爸,想到我们死去的孩子,我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了……”
“别再想过去的事了!”不等念恩说完,浅毅已紧紧地将念恩拥在怀中,眸中水光浮漾:“孩子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我们有蕾蕾,你一直惦记着那个死去的孩子,对蕾蕾太不公平。”
念恩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也不想去想,可我就是会忍不住去想,他明明已经成型了,差一点就能活下来,要是当初他真的活下来了,他现在该有多大了,个子是不是应该很高了,会不会比蕾蕾更漂亮?会不会开口叫妈妈了,好多时候我想这些想得都睡不着觉!不管我有多少个孩子,他都是无可取代的。”
“念恩!”浅毅心痛地唤,他多想为她承担这份苦楚,却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感觉到浅毅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念恩紧张的抬头,病房昏黄的类光照应下,映得他脸色,连同嘴唇都是透明的白。
念恩一惊,挣扎着从浅毅的怀中坐起来,却在那一刹那间发现了他手臂上的绷带渗出斑斑血迹来,想必是刚才她在他怀中挣扎中不小心碰裂了伤口。
“你又流血了,我马上叫医生!”念恩的脸色也白了,说着就要去按铃。
浅毅赶忙拦住念恩:“等一下!”
因为他手上有伤,念恩不敢轻易挣脱,但心里很着急:“怎么了?”
浅毅缓缓地将念思拉回到床边,满足地看着念恩:“我的血很多,流一点没关系!”
“都流那么多血了,怎么会没关系?”念恩很着急:“你快放开我。”
浅毅却硬是拦着念恩,不让她按铃:“多嘛?我还嫌它流得太慢太少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
浅毅紧紧地盯着念恩,眼眸中的痛惜与歉疚如波涛汹痛的海浪,瞬间将念恩淹没:“你流产的那天流了一屋子的血,我的这点血算得了什么!”
“我们先不谈这个,念恩,你答应我,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浅毅顾不上手臂的伤痛,很紧张的看着念恩。
“你怎么了?”念恩怔怔地看着浅毅,自刚才起,他就好奇怪,向来以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会在开车时走神,虽然这场车祸有惊无险,但被送进医院之后,他却死死地拉着她的手,任凭医生护士怎么劝都不肯放开,为医生们的救治工作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浅毅不顾手臂上正流血的伤口,双手扣住念恩的肩,很认真的道:“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每分每妙都在一起。”
念恩见浅毅血流不止,脸色已由白变青,知道不能拖了,也顾不得他有些古怪却又似暗含深意的言辞,难得好脾气的哄道:“放心,我不会再和你赌气了,这样可以叫医生了吧?”
听了念恩的这番话,浅毅才稍稍地将心放宽,缓缓地点了点,闭上眼睛,疲惫的躺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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