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爷的丧事办完,潘金莲就要调配新的主子了。
潘金莲在云少爷逝去的大悲恸之夜,遭遇激|情,破了Chu女之身,一时太多变故让自己也无法接受和理解,所以一连在床上恹恹地躺了几天。
旁人以为金莲只是为云少爷伤心,阖府的人都说金莲真是重情的人。
潘老爷闻听这一讯息,也感叹自己不中用的儿子居然有这样的义俾,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吩咐金莲身体将息好了以后,就到太太跟前服侍。
哲少爷本来准备忙完丧事,慢慢跟爹讲,把金莲要到身边,谁知却先得到了这一消息,恰似兜头一盆冷水,只好暂时压下了这份心,等以后再作打算。
这一日,严品借庄上给潘府送时令蔬菜,偷跑来月桂轩看望潘金莲。虽然这些日子潘金莲有意疏远他,但严品反而更痴了。云少爷过去后,他便向他爹提起想娶潘金莲为妻。严文业因严品无心向学,年龄也大了,心下也正想着给他找个媳妇。但听说严品看上了潘府的丫鬟,虽然在门第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却有些不愿意。后来耐不过严品百般哀求,以死相逼,只好勉强答应。这严品立刻就逮着机会过来告诉金莲。
两人坐在花园走廊边说话。
严品:“金莲,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金莲笑笑:“也没什么事,就是精神头差些。”
严品踌躇了一会儿,说道:“金莲,云少爷过去了,你怎生安排呢?”
潘金莲道:“哪由得咱们做丫鬟的安排,总之指哪里便是哪里吧。”
严品道:“有没有为自己的将来做一些打算呢?”
潘金莲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装不懂:“卖身的丫鬟,原也没有什么将来,胡思乱想做甚。”
严品有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道:“前几日我跟我爹提起了咱们的婚事,我爹他已经答应了!他答应给老爷说说赎你。”说着,有些忘情,把金莲的手抓在怀里,笑呵呵地看着金莲,原以为金莲会万分高兴。
潘金莲乍一听,有些发怔,慢慢地抽出手,低下头,脸色有些低沉。
严品觉得不对劲儿,轻轻问:“怎么了?不高兴吗?”
潘金莲摇摇头:“你对我太好了。”
严品又握住金莲的手:“只要你明白我就好。”
潘金莲看着他:“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严品一听,有些不明白:“你说什么?……这是为什么?”
潘金莲:“我很感激你,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严品:“为什么?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是我做得不对吗?”
潘金莲:“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曾想过嫁给你过安定平凡的日子,可是我做不到。”
严品紧紧握住潘金莲的手:“你还是不放心吗?我会很用心的照顾你,呵护你,会让你一辈子都觉得幸福,不会受任何人的伤害……”
潘金莲抽出手,手上的指环硌了严品一下:“你还不明白吗?我……我爱的是别人!”
严品呆了:“别人?我不相信,告诉我,是你弄错了。”
潘金莲喃喃自语:“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弄错了,可我是真的爱上了哲少爷。”
严品黯然,看着指环:“这个指环原来便是哲少爷送给你的吧?”
金莲点点头。
严品激动地揽住金莲双肩:“哲少爷只是个浪荡公子,他不会对你真心的,你这样不会有好结果,嫁给我吧。”
金莲有些同情严品,也同情自己:“我知道我无可救药,就象飞蛾,明知那是火,却要不由自主地扑上去。”
严品闻言,神情委顿下来,慢慢放开潘金莲,一个人歪歪斜斜地出了月桂轩。金莲此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远远地看见贝儿从门外进来,赶紧背过身拭了拭泪。
贝儿吩咐身后一个挑着木炭的汉子把木炭堆在墙角,跟她去拿钱。那汉子戴了一顶斗笠,压得低低的,但他抬头的一刹那,潘金莲还是看清楚那人正是西典。潘金莲见西典如此行状,不好打招呼,只侧身让过。
西典进到屋内,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低低的对话。
少奶奶:“你……你还来做什么!”
西典:“我……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