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因为曼允离这里较远，又交通不便，鲍仲赶到的时候，施国威和马银生复员的报告批下来了，他们都准备离开部队。曼允地方虽小，但是也有一个集市，集市上也有一家饭馆，鲍仲用同样的方法，从一个军人口中，得知马银生哪天回乡的消息，于是他请了一个叫武风的惯偷和他同行，希望在火车上将红漆凉枕偷到手，两人也买了同一车次的火车票，悄悄跟踪了马银生。

马银生在临走之前，给白玉娟写了一封信，告诉了他要回来的消息，并且说明了到家的日期。施国威也给家里写了信，告诉了他到家的日期。部队开了欢送会以后，两人就一同上了去宾州的火车。施国威比较简单，就一个大的旅行袋，马银生除了旅行袋以外，还有一个竹编的背篓，这种背篓是当地的特产，做得很­精­致，既可以背东西，又可以背小孩，很实用。马银生想着白玉娟将来给他生一个小孩，背在背篓里，那将是很风光的事，所以他买了一个带回去。现在就将红漆凉枕放在背篓里，还有一件准备送给白玉娟的红­色­呢绒上衣，也一同放在背篓里，上面盖着一件军用雨衣。

鲍仲不敢坐在他们同一车厢里，因为马银生认识他，武风坐在马银生的对面，仔细观察他的背篓和旅行袋，他想他们总会打盹的，趁他们不备，总有下手的机会。武风从背篓的缝隙里，看到了一点红­色­，估计红漆凉枕在背篓里，背篓躺倒放在行李架上。因为是短途慢车，只有硬座，虽然是夜晚行驶，马银生和施国威一直在谈话，没有打瞌睡，武风一直没有机会下手。鲍仲也到马银生坐的车厢里去窥探过几次，也看到施国威一直同马银生在谈话，没有打盹的时候，他不敢在这个车厢里多停留，只好怅然地离开。

施国威和马银生谈话的内容，主要是马银生和白丽娟的关系问题，过去在部队里施国威是上级，和马银生还不能推心置腹的谈话，现在上下级的关系没有了，谈话也就随便了。施国威问马银生说：“回去有什么打算？”

“找个开车的工作，挣点工资，总比当义务兵强。”

“婚姻问题，有什么考虑？”

“这事不能太急，还得等一等。”

“等多长时间？”

“她说一年。”

“她是谁？”

“很不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一个新寡的寡­妇­。”

“你是说的白玉娟？”

“就算是吧。”

“她同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