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京了,这个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大将军王从此就折翼,想想真令人不胜唏嘘。
晚上回来的时候十三一脸的凝重,我猜今儿肯定老十四在寿皇殿闹了,不过话自然是不能问的。我也就只能帮他端杯茶,捏捏背。
“怎么什么都不问?”
“能说爷自然就说了。”
十三握住我的手,拍了拍,叹道:“爷是何等幸运,有你陪伴在侧。”
“那爷的眉头还锁这么紧,活像个小老头。”我笑。
“爷老了。”
“爷是嫌奴婢人如昨日黄花了吗?”啊呸,才多大点儿呀就说老?
十三将我拉至身前,端详着我的脸,良久,发出一声轻叹,“雅竹,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了,你的容颜却似被时间遗忘一般,宛若我们初见之时?”
寒!恶寒!
“哪有爷这样夸人的。”偶会不好意思的了。
“你可让爷说你什么好,哪有女子像你一般从不在意自己容貌的,这些年只怕你根本从来没有认真看过镜中的自己。”
又不是后世的梳妆镜,隐隐绰绰的怎么看嘛,打的再光亮,还不如对着一盆水看得清。尤其每天梳洗打扮都有人伺候着,也不必非得看镜子怕梳的不齐整有碍观瞻。
最后索性我便省了那道手续了,不看!
“那些有何关系,爷又不在乎。”
“说的是,爷不在乎。”十三拉我坐在他膝上,将头搁在我的肩颈处,继续说,“可你总这么招眼的,有些人的心思总也不死啊。”
我伸手在他臂上扭了一把,“今儿吃酒了吗?”
“是爷又说混话了,不气了啊。”
“爷,如今皇阿玛不在了,奴婢想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去过几天清静的日子。
就当放自己一个假,以迎接未来更大的考验。
十三的手紧了又紧,“又想逃了?”
“爷,奴婢只是想休息一下,而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这种时候你怎么能走?”
“奴婢一个妇道人家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大用场。”
“是吗?”十三的声音满满的质疑。
“爷,早点睡吧,最近你可有点忙了。”以后会更忙,唉,跟着四四就得成工作狂啊。
我扎开他的手,转身去铺床。
“雅竹。”十三在身后轻轻地唤我。
我没搭理他。
“这个时候你走不了的。”
偶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十三乃干嘛连个幻想的空间都不给偶留啊,尊打击人!
“睡吧,爷。”
算鸟,不想了,越想越伤心。
睡一觉,所有的烦恼忘光光。
其实阿Q精神还是粉有用的,至少无数次给了我力量的源泉,让我得已重新起跑。
呼呼,在康熙朝没有点儿心理承受能力早自残去了,还好还好,阿Q精神与我同在哇!
嘎嘎!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显得特别的短暂,德妃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便被召进宫服侍于她。
记得以前看清史时都说德妃是暴毙而亡,可是明明她的身体是一天天衰弱下去的。
唉!
历史资料到底能让人信多少哇?
果然古人说的好: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手心手背都是肉,眼看着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势成水火,自己偏偏又使不上任何力。这位母亲就像是被人放到火烤,心劳神损,这身体自然便垮了。
“皇额娘,您得往开了想啊,再这样下去,身体真的撑不住的。”偶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哪有这样折磨自己的啊。
“丫头,额娘活着就是在受煎熬啊。”由YourTXT提供
“那也得活着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偶要像你一样早八百年就自残到地府了,在爱新觉罗家一群腹黑精英的集体迫害下,偶还不是像小强一样撑了下来啊。
德妃拍拍我的手,有些轻飘地笑了,“有时候啊,额娘也挺佩服你的,无论什么样的情形你呀总是在嬉笑怒骂间便混了过去。”
那是嫩不知道瓦其中的辛酸血泪,偶是在怎样的挫败折磨中自强不息……心酸呐!
“额娘说的过了,其实不容易。”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宫里陪着额娘,辛苦了。”
“伺候皇额娘是奴婢应该的,不辛苦。”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给十四请安,难得今儿十四过来向德妃请安啊。
四四登基也有段日子了,可是德妃始终不肯搬到宁寿宫去,非要在永和宫里凭吊她跟老康过往的美好岁月。
瓦是真不理解有啥好凭吊的,嫩凭吊怀念够了,最后没来得及去宁寿宫住一天走人了,害得四四童鞋背了一个大黑锅。
不过,也还好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四四背的锅不少,也不差再多加一口。
所谓能者多劳嘛!
哈哈……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起吧。”
“皇额娘今儿可有感觉好些?”
“有十三这福晋在啊,额娘自然是好的。”
囧!
十四看着我说:“全赖嫂子了。”
“十四爷客气了。”
看样子人家呣子有话要说,咱得识相啊,所以我接着说,“奴婢去给皇额娘和十四爷重新沏杯茶来。”
成功退出屋子,轻轻吁了口气,宫斗在继续啊在继续。
四四椅子没坐稳,八八他们不甘心,所以闹腾啊……
可这没一会儿工夫吧,我就听到屋里有哭声了,这娘俩说啥了,这就抱头痛哭上了?
我朝身边的李德全瞄了一眼,丫站的特样板,表情更官样,不亏是宫里的资深大太监。咱得向人家学习哇,偶重新把目光投向院子里的树。
“主子,进去劝劝吧。”
喵的,李德全,做人不能这样不地道啊,凭啥偶就得往那火山口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