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我说。
“什么也不能再分开我们。”
“对,昂热拉,什么也不能。”
“只有……只有那件事。”她结结巴巴地说。
这又是我们俩今天都已经想到过一次的死亡,它又来了。
“安静。”我请求道。
可是她不肯安静。
“如果……如果咱们有一个必须走,那么另一个很快就会跟上,对不对?因为没有了另一位,咱们当中谁也不能再活。是这样吗,罗伯特?”
“是的,昂热拉,是这样。”
她站起来,走向一本书,它放在一张小桌子上。我在我的报告一开始写到过,我忘记了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一个美国人,这我知道,因为昂热拉告诉过我。她继续讲:“这是那些诗的德文译本。我发现了一首,最近几天我一遍又一遍地读它。”她坐到沙发上,戴上她的斯特拉斯眼镜,一丝不挂,只戴着眼镜和钻石耳环,朗读这首诗:“摆脱了疯狂的生活欲望,摆脱了恐惧和希望,感谢上帝——不管你的上帝是谁:每个生命都有一个结束。没有哪个死者能够回返,最疲惫的河流也终有一天能找到通向大海的路途。”
她取下眼镜,放下书。
我说;“你为什么读这种东西,昂热拉?为什么?”
“安静,”她说,“安静,亲爱的。因为我现在想生活,非常想生活!就为了这。因此我当然也想……想那件事……我,觉得这首诗太美了,鼓舞人心。如果有上帝,我要更好地爱你……在那之后。”
我看到表上已经是凌晨零点三十分了。我们又错过了电视里的晚间新闻。在我们身子下面,那下面的水面和陆地上有无数的灯光在闪烁,白色的和彩色的。
许多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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