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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情深 迟来的幸福 > 73 闹剧(上)

73 闹剧(上)

说到这里,刘可人脸上飞来了两朵红云,她心里无比的清楚,答应跟着何家一块儿去重庆,也意味着她和何书桓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其实严格说起来,自己早就只能嫁给何书桓了不是吗?从北方跟着难民逃回南京的途中,自己伤心过度,体力又不支,路上基本都是何书桓搂着抱着自己的。当时不觉的,现在回头想想,自己的身子早就被何书桓摸了个遍了,包括某些羞人的地方,也会在搂抱中偶尔碰触到。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尓豪还活着,自己也不可能嫁给他了吧?

刘可人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尓豪已经去了天堂,他也希望自己能过的幸福快乐吧?那么自己嫁给了他最好的兄弟,有他最好兄弟照顾着自己,他在天之灵也会开心吧!

何母早就在刘可人发呆的时候,把刘可人答应随何家一块儿去重庆的消息告诉了何书桓。何书桓兴奋不已,扔下正在和他说话的母亲,就往刘可人的房间冲去。

何母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自己家里马上就能办喜事儿了,嗯,等到了重庆就马上让他们成亲!马上就要升级为婆婆的何母心情舒畅,她等不及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何父了,于是,她带上了房门,到街头去等快要下班回家的何父。

房间内,说开了的何书桓和刘可人早已熟练地抱在了一块儿,觉得自己终于获得了心上人芳心的何书桓哪里满足这早已做过无数次的搂抱,他霸道地抬起了刘可人曲线完美的下颚,狠狠地吻上了那无时不在诱惑着自己的红­唇­。

刘可人刚与陆尓豪确定恋爱关系,就出了李可云的事,两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最多也就拉拉小手,根本就没有更亲密的行为过,到是便宜了后来居上的何书桓。她在何书桓强势的侵略中,很快就瓦解了所有的防线,任他为所欲为,如果不是何书桓误以为父母都在家中,有所克制,刘可人早就提前成为何书桓的女人了。

娇喘微微的刘可人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她虚弱的靠在何书桓的怀中,此时的她脑中哪里还有陆尓豪的位置,满满的全是刚才羞人的情节以及让造成这羞人情景的何书桓。

“书桓,书桓,我,我们已经如此亲密了,你会,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

意犹未尽的何书桓依旧不老实的用双手探索着刘可人的美好曲线,听着刘可人在自己的抚摸下发出的娇喘声,他感到无比的得意与满足,“可人,可人,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我肯定会一辈子对你这么好的,我恨不能马上就娶了你,真的,你实在是太诱人了!我都快等不及了,等到了重庆,我们马上结婚!”

刘可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无限甜蜜,她虽然还是少女之身,却也暗暗得意自己的身子能把眼前快要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从此之后,两人之间的激|情彻底被点燃了,激起的火花刺激的何父何母决定尽快迁移去重庆,不然非得提前当上爷爷­奶­­奶­不可。虽然他们两人乐于升个辈分,但是作为政府要员,这个丑闻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这边甜甜蜜蜜准备结婚,上海的陆宅里却凄凄惨惨。

上前线当记者的陆尓豪和偷了家里一大笔钱跑去前线的陆如萍都平安到家了,可惜,钱没了,人残了。

陆如萍也就是瘦了点,脏了点,人到是完完整整,可怜的是陆尓豪,为了寻找和妹妹失散的情人刘可人,不顾生命危险跑到了街上,结果被日本人不长眼的飞机轰炸,给弄瘸了一条腿。等陆如萍照顾着陆尓豪能一瘸一拐的下地走路时,已经是11月份。

陆尓豪失去了心上人,更瘸了一条腿,生机全无,由着陆如萍把他弄回了上海。一路上陆如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都视而不见,整天念叨着心上人的名字,发着呆。幸亏陆如萍主角光环笼罩,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居然真的平平安安地把陆尓豪给带回来了。

陆振华见自己一直看重的儿子居然成了瘸子,又是一番痛心怒骂,可惜陆尓豪依旧毫无反应。陆振华毕竟心疼自己的长子,见他神情萎靡又落了残疾,不忍骂的太狠,就把一腔怒火撒在了陆如萍的身上.

王雪琴也是同样的想法,在她的心里,女儿再乖巧懂事,还是不如儿子靠得住,何况,陆如萍还偷了她一大笔钱。

于是,从未被父母责骂过的陆如萍完全享受了曾经陆梦萍的待遇,三天两头就是一顿骂。

陆如萍没了何书桓的音讯,弄丢了据说是家里三分之二财产的几万块钱,还弄丢了哥哥的心上人刘可人,间接害的哥哥瘸了腿,她简直就成了家里的罪人。整天哭哭啼啼,求这个宽恕,求那个原谅,一番努力下来,倒也让陆家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最后几万块钱的陆振华,在收到国家迁都重庆的消息后,终于下定决心,卖了陆宅,带着一家老小迁去重庆,和李副官一家汇合。其他人反对无效,只得开始收拾行李。同时,为了离开被日本人重重包围的上海,陆振华又舍了一笔钱。

当年风风光光从东北逃到上海来的黑豹子司令陆振华,再一次带着所剩无几的家人狼狈不堪地逃往新都重庆。

杜月笙又一次从日本高官的府中“尽兴”归来。他一到家就召集了全家人到密室集合。自从杜月笙开始暗中支持共产.党后,就比以前更注意家里的安全了,有重要事情商量,全都是在密室进行。

“朝香宫,朝香宫鸠彦真的来华了!”杜月笙说出了这个陆依萍早就提到过的名字.

杜月笙的儿子们听了之后更加矛盾,父亲和孙少卿夫妻提到过的人渐渐地都出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南京的那件事也将成为事实,如果真是那样,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爸,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日本人武器­精­良,我们青帮人虽多,可绝对­干­不过他们啊!”

孙少卿和陆依萍也点点头,他们两人是绝对不赞成与日本人正面冲突的,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杜月笙笑了笑,手中的烟斗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正面冲突还是留给我们的革命军吧!我们只要尽力救出最多的人就行了。”

杜月笙停下话题,示意几个儿子把收集来的物资统计一下,“除了救援时能用到的物资,其他的全部交给那边的人带走!”

那边自然是指的共字头的势力。陆依萍没想到自己透漏的所谓的预知能力,把原本犹豫不决,左右逢源想法的杜月笙彻底地推向了共产.党那边。

孙少卿点点头,赞同杜月笙的说法:“现在时局不稳,如果日本人真的打下了南京,我看这上海租界也可能会有影响,我们还是早点转移的好!东西除了马上能用到的,还是尽快弄走,免得引火烧身。”

“爸,我觉得日本人继续往西侵占南京的可能­性­很大。南京可是说是一马平川,没有任何天险可以阻挡日本的进攻,到时南京的平民只有西边一条路可以逃走,西边又隔了一条长江,我看我们多准备些渡船,以备不时只需。”杜维善考虑的比较全面,毕竟又要备车又要备船,动静太大。

知道历史的陆依萍赶紧附和,“对对,我同意维善的思路。现在天气已经转冷,如果真出现维善说的情况,没有船,渡河的百姓肯定会冻死在江中的。而且,我们不能被动的等着他们撤退,到时时间太紧,南京城中的几十万人,不可能一两天就撤完的,我们不是收集的有通讯器材吗?留几套下来,万不得已的时候,咱们就把日本人要屠杀几十万手无寸铁军民的消息发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给南京人提个醒,也让其他国家给日本增加点压力!”

杜月笙听了几个儿子和孙少卿小夫妻俩的意见后,点点头,“咱们就分头准备吧。我还是负责与日本人周旋,安排好我们撤退到重庆的后路;维潘,维恒你们两个负责收集尽量多的船只,配好水­性­好的弟兄;维屏,维善你们两个负责弄几个会接收电报的人回来,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把电台支起来。少卿,你跟依萍就在家收拾收拾东西,时机一到,咱们就­干­净利索的走人。”

几位小辈都点头应下了自己的责任,杜月笙又叮嘱了几句安全,隐蔽什么的,众人就散了。除了负责收拾东西的孙少卿夫妻二人,其他人都连夜忙了起来。

“唉,少卿,现在我们两个人好像成了累赘了!”陆依萍不由得想起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

孙少卿揉了揉陆依萍盘起的秀发,安慰她说:“快了,如果你的预言又一次­精­准无误的话,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是啊,还有一个月,自己和少卿就能跟着杜月笙一家转移到重庆了,到了那里,自己就能重新当上一名教师,发挥自己的作用啦!

陆依萍暗暗祈祷救援南京的计划能够顺利!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怎么滴,就变成两天更一次了!

不过字数上绝对比一日一更更多。

晚点还有一更,南京过后,就能收尾了!

正文 南京(下)

12月4日,日军逼近南京外围。

“姑父,我们必须行动了,”陆依萍找了个杜家少爷们都不在家的时候,跟杜月笙说了自己最近预知来的消息。

“噢?”杜月笙紧张的询问道,“依萍,你又梦到了什么?”

“过不了几天,日军就会占领南京外围阵地,从北、东、南三面包围南京。到时,南京的守军只剩西面的长江一条退路。”陆依萍紧皱着眉头说,“当初力主一战的唐生智会做出“背水一战”的姿态,一方面下令集中力量固守复廓阵地,另一方面命令销毁长江上全部渡船,并令宋希濂的三十六师看守城内通向下关的唯一通道挹江门,严禁部队从此处退出。到了那时,南京城内守军和平民的退路被全部切断。我们的救援工作也就开展不了啦!”

“看来,这个唐生智还是名有血­性­的猛将?”杜月笙奇怪地问道,有这么一名猛将,为何南京会那么快破城?要知道上海的淞沪会战可是打了三个月啊!

“他?”陆依萍不屑的哼了一声,“最后关头,他突然下令突围撤退,自己乘着早就备好的汽艇出逃。南京守军群龙无首,一下子就瓦解了,大部向下关溃退,在挹江门与三十六师发生激烈冲突,为了活命,自己人与自己人开战,最终击破城门逃至下关。由于渡船已经销毁,许多难民与士兵仅试图依靠木板渡江,最终大多冻溺江中。其他人见渡江无望,只能返回城内。”

“砰!”杜月笙的手用力地拍在了桌子上,“这个唐生智,简直是可恶至极,逃命也就罢了,居然将这几十万军民困在城中,替他争取逃命的时间,哼,不是很能逃吗?不是很惜命吗?等我们到了重庆,我青帮到要好好的会会这位唐生智!”

“姑父,这都是后话了,您看咱们是不是马上按计划开展救援活动?”

杜月笙点点头:“我马上通知他们计划开始,不过,电台要留在最后,那个目标太容易被日本人锁定,等到南京的百姓撤退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准备走的时候再用!”

陆依萍点点头,她也知道从四周都是日本人的“孤岛”发出电波很快就会被捕捉,并确认位置,所以杜月笙的计划是对自己这几个人最安全的了。

当晚,南京城内大量的青帮弟子都收到了最高一级的指令,让他们两日之内护送着家人从西面的长江撤退,违令者按帮规处置!

这一夜,南京城内无数家庭彻夜未眠,争论着走与不走的问题。

走?就意味着离乡背井,无论走到哪里,都只是个外乡人!

不走?违背青帮的最高指令,会受到怎样残忍的处置人人皆知。而且,据说日本人已经到了城郊,到时,南京别和上海一样沦陷了,上海还有租界可躲,南京能躲到哪儿去?

稍微有些头脑的人一思量,就知道取舍。所以当天夜里,就有人家带着全家老小,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乘船渡江,往现在的南京首府重庆逃去。

是啊,当惯了首府子民的下江人,多数选择都选择逃亡重庆,继续去当首府的子民!

青帮虽然总部设在上海,可南京的势力也不小,这牵一动百,整个南京城就人心惶惶起来,很多不是青帮人的人家,都跟着收拾家当,带着全家老小往西逃去。

所以,到了青帮最高指令规定的两天时间,不但青帮的人基本上撤退了,连带着很多普通老百姓也走了。这一批撤退的人数粗略统计下来,差不多就有几万人。而青帮弟子只占了这几万人中的很小一部分,更别说有一小部分青帮的死忠分子,在护送了家人顺利过江后,又偷偷的回到了南京城待命,几乎没有引起各方势力的注意。

所幸这边的动静很大,唐生智却并没有引起重视,毕竟走的都是些没见识的小百姓,一看见打仗就想着跑,哼,一群没有骨气的东西,走了倒也好,不会污了自己眼睛。他仍旧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南京城外与日本人的战斗上。

“爸,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是不是马上开始第二步?”

“嗯,第三步计划准备好了么?看情形,到时要提前开始。万事小心为上,不要暴露了自己!”

“嗯,儿子们都记得您的教诲,留着命才能­干­更多的事,不会鲁莽行事的!”

12月6日,南京外围依旧激战不止,唐生智被日本人的猛烈进攻打得焦头烂时候,南京城里也发生了一件怪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南京城里的每户院子里都出现无数的类似传单一样的东西,包括那些深门大院的大户人家。

看得懂字的人瞄了一眼单子上的字,就脸­色­大变,三下两下就把传单给销毁了,关上门和家人商量着什么;看不懂字的贫苦人家,总也认得几个认字的先生,纷纷拿着单子找上门去询问到底写的啥,结果先生们无不大惊,匆匆跟来询问的人解释了单子上写的什么后,就闭门,不再见客。而那些知道了内容的贫苦老百姓同样是脸­色­大变,纷纷回家,关上了院门。

匆忙之间,不知道谁弄掉了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单子,飘落在地上,仔细一看,上面就简简单单的引着两行字:“不久后封城,沦陷后日本人屠城!”

“你真的看清楚了?投单子的人是青帮的人?”一位年纪颇大的,却­精­神抖擞的老人表情严肃的询问着站在他面前,非常壮硕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肯定地点点头:“是的,老爷,小的不会看错,他们身手非常利索,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他们扔下了单子就走,我也就没有穷追!据说,现在这张单子满城都是,看来他们并不是针对我们的。”

老人点点头,示意年轻人退了下去。

青帮?封城?屠城?

自家人在南京可算是家大势大,这两日城里的动静,自己看的一清二楚。在普通人眼里,那渡江逃难的近万人也就是些胆小的老百姓,可在他们这些老人­精­眼中,对于这种大批人莫名其妙的集体渡江行为自然有别的看法。而且,南京怎么也算是前首府,唐生智也算是个有血­性­的将领,怎么可能会发生单子上的事情?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人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对,这两天逃难的人中,青帮人的家人几乎全部在列,发传单的这一批也是后来才返回的。杜月笙为人­精­明,上海沦陷了,他还稳在租界没有撤退,而且跟日本人打得亲热,会不会得到些内部消息呢?按照他极其护短的­性­子,不可能会害这些青帮弟子啊!为何上海青帮人都纹丝不动,该­干­嘛­干­嘛,南京青帮却全部撤离?

老人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在屋内走来走去,皱着眉头苦思着。

“阿夏!阿夏!”

喊声刚落,之前那位壮硕的年轻人就推门进来了,关上门后,规规矩矩地站在,等着老人的吩咐。

“杜月笙现在的情况你跟我说说看!”

阿夏想了想,回答说:“青帮老大杜月笙早在两个月前,就把自己的家人送去了美国,同行的还有他的几位丈人,包括苏州的孙家。青帮的弟子?大多数没有动静,都还在上海租界内活动,不过,他最得意的三个弟子中,有两个好像失踪不见了,道上有传言说他们去了西边!”

“也就是说,杜月笙现在就带着他的四个儿子和一对侄儿夫妻留在上海?七个人,撤退起来很容易啊!”

“是的,老爷!青帮总坛在上海,当初好不容易在南京站稳了脚,发展成南京最大的帮派,您说他怎么舍得放下到嘴的肥­肉­的?”

“阿夏,城郊的战事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不过,唐生智还在奋战,据说,有将领建议撤退,被他一枪就给毙了!”

老人陷入沉思,自己家大业大,一走就是几百口人,走还是不走?这个决定不好下啊。

“老爷老爷,”有一个仆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老爷,城里很多人家都渡江了!包括城西的方家!”

老人听到方家也渡江了,忘了责备这个仆人的失礼,挥挥手让他退下,脑子飞快地旋转起来,阿夏低着头,眼睛望着老人前面的地板,一动不动。

“阿夏,通知夫人,赶紧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扔下,咱们赵家,连夜西迁!”

“是,老爷!”

相同的情景在无数个家大势大的家庭上演,大多数家族都冷静的选择了撤离南京,只有极少的家主想要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搏一搏。

这第二波撤退明显的就比第一波要来得凶猛,唐生智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暗暗骂娘。如果被他知道是谁发的这些传单,他一定带兵上门把他给毙了!

不过事情已经闹开,自己原先的计划还能执行吗?

久经战事的唐生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为今之计是选择一条最有利于自己的道路,至于那“妖言惑众”“污蔑”自己的人,秋后算账也不迟。思来想去,唐生智还是觉得自己的命要紧。

淞沪会战,**已经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而日本人又泄愤般没日没夜的猛烈攻击,这南京城,怕是肯定要丢了,但是自己的命可不能丢在这里。蒋委员长早已放弃南京,迁都重庆,自己奋力抵抗后,不敌撤退,最多只会被狠狠斥责一顿,完全没有损失。

这么明显的一个选择题,唐生智自然还是选择了封城,然后撤退逃命!只是因为这传单的关系,南京城内逃难的人数颇多,自己如果还是按原计划八日封城,到时就是空城一座,谁来替自己拖延时间?

于是唐生智大笔一挥,立刻下了封城令,比历史上的时间提前了整整一天。

幸运的是,因为传单事件,这第二波撤退,虽然时间短暂只有一天,但人数却是第一波的很多倍,南京城一下子就少了十几万人,显得空旷了许多。

正文 尾声(上)

杜家宅子里灯火通明,几位杜少爷不停地穿Сhā在拥挤的客人当中,孙少卿和陆依萍自然也不能闲着,招待着些文学界的雅人。

12月7日这天,杜月笙和日本人又谈妥了一项合作,在普通人眼中,杜月笙可以说彻底地沦为了亲日派,说是汉­奸­也不为过。可是杜月笙毫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反而意气风发的开门迎客,大办宴会。

怀着各种心思的上流社会们都按时来到了杜宅。期中不乏日本高官,他们很满意能在上海找到杜月笙这样的合作伙伴,今天这个庆功宴后,杜先生就会牺牲他在上海的势力,代表大日本帝国,去重庆一趟,日本人对他的取舍感到非常满意。

不管是心中暗骂杜月笙汉­奸­的,还是阿谀奉承讨好杜月笙也想在日本人那儿分一杯羹的,人人脸上都带着刻意的笑容,真真是主客尽欢啊!

孙少卿貌似亲热地对着娇妻的耳朵说着情话,“姑父说时间快到了,让我们找个理由先上车到指定地点去等他,那里有人接应!”

陆依萍娇羞的锤了一下不知道说了什么情话的孙少卿一下:“知道了!我好像有些醉了。”

孙少卿听了,默契的笑了。

两人合演了一出好戏后,就告罪上楼休息了。迅速地换好了行动方便的仆人衣服后,两人布置好现场,在被子里塞着两个大玩偶,以免有心人来查看两人是否安睡。然后就下楼去厨房了,顺利的到了后门,上车离去。

两人到了指定地点上船后,焦急地等待着,幸好没过多久,杜家少爷们就陆陆续续地赶来了。之后又等了很久,差不多过了午夜,杜家的宴会散场之后,杜月笙才出现。

“都到齐了,出发吧!”杜月笙上船后就吩咐道,“维善,通知第三步计划开始,让负责的人机灵点,完成之后立刻走人。”

“知道了父亲,露过脸的青帮弟子都撤离了,剩下的都在租界,日本人没有名单,不可能抓到人的!”

杜月笙点点头,虽然表面上看,自己是替日前赴重庆,可自己并没有按照日方的要求留下家人做人质,上海,他奋斗了大半生的地方,这次可能真的要永别了。

时局稳定后,自己也会去美国发展,依萍说过,自己的身份,以及与日本人之前的合作,在后面的某个时期还是会被人抓住不放。

美国就美国吧,白手起家都能有今天这番成就,相信在纽约唐人街打造另一个更厉害的青帮也不是难事!

杜家的小邮轮很顺利地通过了各种关卡,小船缓缓地向西部前行时,天空也渐渐地露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12月8日。

日军占领南京外围阵地,从北、东、南三面包围南京,此时南京守军只剩西面的长江一条退路,可这条退路早在前一天就被唐生智给封锁了,原来江边的渡船也全部被销毁,只排了少量的士兵看守着,没船,大冬天的想要游过江不是自找死路吗?所以这么十几个带兵的战士看守着完全够了。

“主编,主编!”杜飞跌跌撞撞地跑进张中越的办公室,“刚收到的最新消息,您看看!”

张中越接过杜飞手中的稿纸,快速的扫了起来。

“主编,能接收电波的单位都收到了这条消息。看来,发电波的人是想让全国,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条消息!如果这上面的消息是真的,那日本人真的就是禽兽不如了!”

“杜飞,通知印刷部加版,立刻把这道电波的内容印上去。”张中越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迟了,我怕这消息就会被封锁了!今天,咱们就来和日本人抢抢时间!”

杜飞愣了一下,立刻反映了过来,接过张中越递过来的稿纸,往印刷部冲去。

这种情景在各大报社都相继出现了,各个报社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与此同时,各方势力掌握的通信部门也都收到了这条消息,他们都为翻译过来的内容感到震惊!其中不乏驻守在上海的多国领事馆,他们纷纷把这条消息传回了他们国内。

所以,当等级森严的日本人把消息一层层上报至最高长官时,“日本下达‘机密,阅后销毁’密令:占领南京后,杀掉全部俘虏!全部杀掉!”的消息已经传的满世界都是了。

日本人恼羞成怒,四处搜查发送电波的人,弄的整个上海滩的人都人心惶惶。而南京城里没能提早离去的人们更是惶恐不安,越来越多的人往西边的长江跑去。没有船,很多人都想借着木板的浮力游过长江去,结果都纷纷溺亡,看守的士兵们也不拦着这些投江的人,看见他们沉入水中不再冒头,还会聚在一块儿哈哈大笑一番!

正当人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宽若海面的长江尽头,突然出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线,人们望着那条线指指点点,连手握长枪的那十几个士兵也走出了掩体,走到江边讨论着那是什么。

那条线越来越近,形状也越来越清晰。

“汽艇!是小汽艇!天啦,好多的汽艇。”有点见识的人指着前方数不清数量的汽艇和随在它们后面的小船,惊喜地叫了出来。

刚刚绝望的人们猛然看到了希望,更是喜不自禁,都欢呼了起来。看守江边的那十几个人士兵发觉情况不对,就想走回掩体向总不上报,刚一转身,就迎来了十几把匕首,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开枪,这些士兵就被缴械抓获了!

“乡亲们听好了,汽艇和小船是共字头的老大们送来给你们的,大家要懂得感恩!”拿着长枪的汉子大声喊着早就被老大吩咐好的话,“老人小孩女人先上船,剩下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带着行李等船回头,如果有人敢拦着我们逃难,留下来的汉子们就要跟着我们兄弟几十个拼一拼了!X的,谁敢捣乱或者不听指挥,老子先崩了他!”

来渡江的都是想保命的,后面暂时又没追兵,谁会想不开在希望在即的时候主动找死?所以渡江工作开展的仅仅有条,有些暂时不能渡江的年轻汉子还帮着维持秩序。

等到了这天晚上七点,唐生智突然下令突围撤退,自己乘保留的汽艇出逃时,南京城内大部分百姓已经撤退到长江对岸了。闻讯瓦解的守军往江边撤退,与镇守在挹江门阻止部队溃逃的三十六师发生激烈冲突,耽搁了不少时间,最终击破城门逃至下关江边。

此时的江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艘汽艇和小船,最后一批人渡过江后就直奔西部,对岸都没人了,谁还回头送船?溃逃的士兵们抢着上了船,有些没抢到的就扶在船边,打算借点浮力游过江去,到了最后,为了抢得一个船位,甚至开枪杀人,场面惨不忍睹,最后顺利渡江的人只占了所有溃逃部队的很小一部分。

其实日本人完全占领南京至少也还要一个晚上,如果这些士兵们能像老百姓一样,有秩序的分批撤退,完全能够全军撤离的。可惜早已被日本人打怕了的士兵们谁又肯礼让他人?

1937年12月13日,日军占领了南京城,因为之前屠杀密令早已暴露,世界各国纷纷致电日本,谴责他们这种不人道的行。日本方面明面上坚决不承认曾经下过这条密令,私底下恼羞成怒,依旧决定对待俘虏绝不手软,只是手段要求更隐蔽。

可惜现在的南京城几乎就是一座空城,留下来的多数都是渡江无望,返回城内的士兵,全部加起来也就几千人。愤怒的日本军人在美丽的南京古城内执行着他们惯有的“三光”政策,为了泄愤,他们把所有能搬走运走的东西全都用船运回了日本,被杀掉的几千名军民,也对外号称是“正常的战争伤亡!”

各国势力因为各种原因,再加上死亡人数确实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也就渐渐平息了声音。而抛下全城军民,独自逃往南京的唐生智,也幸运地逃过了蒋委员长的惩罚。

得到消息的陆依萍,喜极而泣。中国的历史,终于因为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有了一点点的改变。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白白的重生一次,虽然不能扭转乾坤,让日本人立刻回家种田,但能救下那无辜的三十万人,她真的觉得满足了!

“依萍,你最担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咱们还是赶紧给妈写封平安信吧!他们肯定等急了!”孙少卿温柔的搂着最近情绪波动有些大的妻子,“别忘了写上你已经怀孕的消息哦!”

陆依萍眼中含泪,面带微笑地点点头。

坐了两个月大油轮都没有晕船的陆依萍,在从上海到重庆的短短几天旅程中吐得稀里哗啦。一到重庆,孙少卿就找来了当地最好的医生,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怀孕快一个月了!

之前陆依萍神经高度紧张,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南京那件事上,所以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后来一家人平平安安地上了船,只等着到了重庆重新安家,她的身心全部放松下来,所有的不适就全部袭来了!

“少卿,我现在才觉得这里真的成了我的家了!”

孙少卿以为陆依萍说的是重庆的新居,他笑着揉了揉陆依萍的披肩长发,“这里是我们暂时的家,等你的情况稳定了,学校又找到合适的人接手,咱们就回美国去,那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陆依萍笑着点点头,靠在孙少卿的怀里,两人望着远处的群山,呼吸着比上海更清新的空气,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

正文 陆梦萍的番外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陆梦萍仿佛又回到了和大叔刘敬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像天神般降临在自己的身旁,赶走了想要欺负自己的流氓,带着自己进了鼎鼎大名的“大上海”舞厅。

那天的舞厅也是现在这个感觉吧?

陆梦萍望着眼前舞池中忘情地跳着贴面舞的男女们,一样的灯光,一样的音乐,却从上海换成了重庆,从“大上海”舞厅换成了“朱公馆”!

“梦露啊!司马长官正到处找你呢,原来你躲在这里啊?赶紧的,去好好陪陪他!”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的朱四­奶­­奶­,随着音乐扭动着依旧苗条的身姿来到了陆梦萍的身边。

是的,陆梦萍现在改名叫“梦露”了,朱四­奶­­奶­说英文名字显得更时髦,更洋气,原来的梦萍太俗了。

现在的梦露是“朱公馆”有名的三大交际花之一,她可以尽情地玩乐,尽情地吃喝,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尽情地跟以前父母眼中的“老男人”恋爱了。

二十多岁,已经完全张开的梦露恣意地怒放着自己的青春年华,画着美美的浓妆,烫着时髦的烟花烫,穿着让自己摇曳生姿的合身旗袍,她听话地往朱四­奶­­奶­手指的方向走去,用朱四­奶­­奶­的话说,司马长官现在可是她的大客户,不能慢待了。

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露才会偶尔的想起她还是陆梦萍时候的事情。霸道强势的父亲,泼辣刻薄的母亲,帅气有才华的哥哥,善良纯洁的姐姐以及调皮好吃的弟弟。

记得当初,自己又一次被父母责骂,又一次被拿来和那位“善良纯洁”的好姐姐对比,自己一气之下就跑出了家门。

不过当时时局那么乱,日本人在上海滩内为非作歹,自己可没那么傻,到处乱跑。李副官一家不是拿着家里施舍给他们的一大笔钱准备往西部的山城重庆逃难吗?自己正好可以跟着他们走。

果然,当自己追上李副官一家,说是父亲陆振华让自己跟着他们一块儿先去重庆物­色­个宅子的时候,他们一点都没怀疑。

呵,母亲说的话还真没错,这一家人白痴的可爱,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谎言,他们就完全相信了。一路上,自己有钱花有仆人伺候,好不快活。

一路相处几个月,自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李副官一家心里也有他们的小九九,他们愿意带着自己同行,愿意供自己吃喝住宿,原来并不是白痴,而是指望着与他们的司令大人不要断了联系,因为他们的宝贝疯子女儿——李可云,还想着要嫁给哥哥陆尓豪呢!

啧啧,这一家人也真敢想,自己再不懂事,也知道门当户对的道理啊!你一个仆人的女儿,想要嫁给自家少爷当正妻,这可能嘛?

不过自己到是乐于见到他们缠着陆尓豪,给那位眼中只有陆如萍这一个妹妹的所谓好哥哥添点堵,不是正好吗?闹吧闹吧,闹到那个做作的不得了的刘可人和陆尓豪一拍两散最好,闹到自己的帅气才华哥哥不得不娶了疯子李可云最好!

忍受了李副官一家几个月,终于到了重庆,这个山城真是落后啊,那些女人的穿着打扮没有一个能入自己眼的,如果不是自己那对儿蛮不讲理的父母,自己怎么又会沦落到这个落后的地方来?

心情不好的自己,看着李副官一家的亲密温情更是冒火,当天晚上,趁着他们一家三口睡死之后,自己就偷偷拿了他们藏在墙脚的自己家的那一大笔钱,跑了出来。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勉强看得过眼的大饭店,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自己就忍不住换上了从上海带来的漂亮洋装,显摆着到楼下餐厅吃了顿好久没吃过的大餐,嗯,就是太辣了。

自己到处找水解辣的时候,朱四­奶­­奶­就递过来了一杯凉水,她说她是南京人,跟着政府军官的丈夫逃难到重庆的。

南京?勉强能算是老乡吧!单纯的自己被朱四­奶­­奶­三言两句就套出了家世和离家出走的原因,她非常同情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后,就热情的邀请自己去她的“朱公馆”长住。

“妹妹虽然有钱,但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姐姐那儿免费让你吃住,而且啊,姐姐那个挨千刀的丈夫也是个不小的军官,妹妹住在那儿,安全!当然了,如果妹妹觉得跟着姐姐太无聊,到时姐姐再给你找几个漂亮姐妹,陪着你一块儿住!”

这么好的条件,自己怎么拒绝得了?再说自己一个单身小姑娘,长期住在饭店也害怕啊。于是当天晚上,自己就带着不多的行李,跟着朱四­奶­­奶­搬到了“朱公馆”。

朱四­奶­­奶­替自己改了名字,教会了自己跳舞,打牌以及哄男人开心,后来,她又陆陆续续找来了两个好姐妹,于是,重庆的上流社会就流传开了“朱公馆”三大交际花的名头。

至于李副官一家怎么生存下去?那可不关自己的事,自己拿的这笔钱可是自己的父亲陆振华的,他李正德家里的钱,自己可是一分都没动!

“梦露啊,别整天闷在家里,跟着我,还有曼丽和袁媛上街逛逛去。多买些漂亮衣服,漂亮首饰啊!哎呀,我的这三个好妹妹啊!长的这么漂亮,可得要高档货才能配得上你们啊!”朱四­奶­­奶­拿着细长的女式香烟,吞云吐雾地说着无比亲热的话。

逛街就逛街吧!陆梦萍,不,梦露无所谓地跟着两位后来的姐妹出了门。这山城能逛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家,都逛过无数次了,不知道朱四­奶­­奶­和两位姐妹为什么还有兴趣继续来逛?

梦露无聊的把眼光从挑选着长大衣的两位姐妹身上转到门外,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是可怜他们吃不饱穿不暖,为了那一点点口粮没日没夜的忙活,还是羡慕他们生活如此艰难,却还甘之如饴地忙碌着,只为了晚上回家搂搂妻子,亲亲孩子!

“梦露,看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朱四­奶­­奶­站在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眼神往门外望去,

“瞧瞧那些人,忙死忙活,也还是穿得破破烂烂,还吃不饱,哪儿有你们几个来的轻松啊!你们可得谢谢我这个老姐姐哦~呵呵呵!”

梦露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以前觉得和蔼可亲的朱四­奶­­奶­,现在变得俗不可耐,甚至是面目可憎。说到底,她就是个表面风光,暗地里替交际花门拉客的老鸨!

“哟,那个闺女是谁家的?长的可真水灵!”一直望着门外的朱四­奶­­奶­忽然惊呼道,“梦露,你看那个穿白底碎花旗袍的女人,啧啧,姿­色­不比你们三个差啊!”

梦露顺着朱四­奶­­奶­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下子就惊呆了,那个穿着白底碎花小旗袍的女人不正是自己的“好”姐姐——陆如萍吗?她怎么也来重庆了?是跟着何书桓来的,还是跟着陆家其他人?

朱四­奶­­奶­奇怪地望着身体忽然变得僵硬的梦露,眼珠一转,开口问道:“你认识她?”

梦露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又成了陆梦萍,得不到父亲的喜爱,抢不到母亲的欢心,头上永远压着优秀的哥哥姐姐,下面还有个最受宠的小弟弟。

现在成了交际花的自己肮脏不堪,而眼前的陆如萍呢?依旧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白­色­光芒,还是那么美好,那么纯真! 她好想好想把她从神坛上拉下来,让她和自己一样,在红尘中打滚,在肮脏的尘世中挣扎!

“梦露,你真的认识那个女孩子吗?”曼丽也走了过来,望着朱四­奶­­奶­指着的那个女孩子羡慕的说道:“她长得可真漂亮!”

袁媛看的更仔细些,她望了望梦露,又回头望望那个女子:“看眉眼,梦露和她长得还挺像的!”

朱四­奶­­奶­听了袁媛的话,也发觉她们两人很像,难道,她是梦露以前提过的很讨厌的姐姐?朱四­奶­­奶­心中一动,这么漂亮的女子如果归到自己的旗下替自己卖力,那自己的“朱公馆”可就更辉煌了!

“梦露,那个女人你认识吗?啧啧,可惜了这幅好面容,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多久前的旧衣服了,我看她的生活应该比较艰难啊!梦露,如果你真的认识她,就做做好事,把她带到咱们‘朱公馆’来,让她也能和你们姐妹一样,衣食无忧啊!”

听了朱四­奶­­奶­的话,梦露的眼睛闪闪发亮,如果,如果自己真的把陆如萍带到‘朱公馆’,凭着朱四­奶­­奶­的手段,陆如萍很快就会沦为自己这样的交际花,那时的她,就和自己一模一样了,再也没人当着自己的面夸她,再也没人认为她比自己纯洁美好!朱四­奶­­奶­的这个主意,出的可真好啊!

梦露嘴角轻轻翘起,露出了一个非常迷人的笑容:“她和我的一位朋友长得真像,可惜我仔细一看,不是的!唉,朱四­奶­­奶­,帮不了你了!”

无懈可击的表情果然骗过了朱四­奶­­奶­和两位姐妹,收下已经有了三员猛将的朱四­奶­­奶­并没有遗憾多久,就恢复了­精­神,兴高采烈地带着三姐妹继续往下一个店铺走去。

走在最后的梦露忍不住回过头来,四处寻找着之前看到的那个几年未见,熟悉又陌生的姐姐,可惜,再也没能看到那抹倩影。

“呵呵!”梦露轻笑着摇摇头,嘲笑自己依旧放不下。她轻轻地甩了甩头,然后回转头去,决然地跟着朱四­奶­­奶­她们的脚步往前走去。

就当刚刚的那点依恋是对自己最后一次变成陆梦萍的告别吧!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陆梦萍这个人了,有的,只是重庆上流社会鼎鼎大名“朱公馆”里的梦露小姐。

听说,‘朱公馆’的梦露小姐攀上了司马长官,现在风光无限呢!

听说,梦露小姐找了个更厉害的男人,据说要娶她呢!

听说,梦露小姐要跟着她的情人回上海了!

听说,那个梦露的情人是个汉­奸­,抛下了她自己逃命去了!

听说,‘朱公馆’被朱四­奶­­奶­自己一把火给烧了,她自己也死在火里了,不知道梦露她们几个去哪儿呢?

。。。 。。。 。。。 。。。

听说,这里以前是大名鼎鼎的‘朱公馆’,曾经出过三个非常出名的交际花呢!

正文 番外(2)

“开门,开门,快点开门!”喝得酩酊大醉的陆尓豪“砰砰砰”地敲打着并不十分结实的院门。

“来了,来了!”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适时响起,把摇摇欲坠的木制院门从陆尓豪的疯狂拍打中解救了出来,“哥,你怎么又喝醉了?”

开门的正是陆尓豪现在唯一的妹妹陆如萍,她皱着眉头,扶着醉得快要瘫在地上的陆尓豪费力地往屋子里走去。

木门自己轻轻地掩上了,陆如萍想了想,没有回头锁上,家里实在也没什么东西好被偷走的了,锁不锁门也无所谓了。

好不容易伺候着陆尓豪躺下睡好,陆如萍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休息,

“砰”的一声,外面的木门又被谁撞开了。

“尓豪,尓豪,你回来了吗?”一个口齿不是特别清晰的女声同时响了起来,“尓豪,我找到我们的宝宝了,真的,你快出来看看啊,宝宝,宝宝,别哭哦宝宝,马上就能看见爸爸了!”

陆如萍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头痛,可那是自己的嫂嫂,自己又不能不管,于是她又转身出门,去照顾刚刚推门进来的女人——李可云。

“可云,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出门吗?你这个样子跑出门太危险了,”陆如萍看看眼前这个当宝一样抱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破旧布娃娃,脸上露出慈爱笑容的李可云,“嫂嫂”两个字实在叫不出口。

当初,自己一直以为刘可人会成为自己嫂嫂的啊!

李可云歪着头,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陆如萍,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好不容易才想到她是谁。

“啊,你是依萍,对吗!你是来看我的吗?依萍,依萍,我已经结婚了,我嫁给尓豪了,我,宝宝和宝宝的爸爸终于一家团聚了,我好开心!”

依萍?

陆如萍微皱了下眉头,却又习以为常的伸手扶过李可云,“可云,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是如萍,陆如萍。你还是记不住吗?”

李可云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哦,你是如萍,陆如萍,不是依萍!”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又恢复了笑容,“尓豪回家了吗?我去找尓豪,我把我们两人的宝宝找回家了,我要抱给他看看,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说完,李可云就大力地把陆如萍一推,往陆尓豪刚刚睡下的房间跑去。

差点摔倒的陆如萍顾不上拍拍自己吓得蹦蹦跳的心,赶紧追上李可云,阻止她打扰好不容易睡着的陆尓豪。

“可云,可云,你不要吵,尓豪他睡着了!你吵醒了他,他又会打你的,你忘记了吗?”

李可云兴奋地正要用手推推睡着了的陆尓豪,听了陆如萍的话,手一下子就缩了回来,扔下手中的破布娃娃,双手抱头,哭泣着把自己所在墙角:“不要,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

陆如萍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李可云,叹气的摇摇头。

李可云蹲在墙角,专心地哭着,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陆如萍又费了一大把力气,把睡着了的李可云连拖带拉地弄到了陆尓豪的身边躺下!

至于陆尓豪醒来之后,是大发脾气地打李可云一顿,还是无限悲伤地抱着李可云喊着“刘可人”的名字,那就不是陆如萍­操­.心的事儿了。

终于清静下来了,陆如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屋内简陋得不行的桌椅家具,陆如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本风光无限的陆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凄惨的境地呢?

当年日本人占领上海后,陆振华花了一笔钱让人送自己一家人安全地出了上海,说是一家人,其实只有五个,陆振华和王雪琴,陆尓豪,陆如萍和陆尔杰,陆梦萍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陆振华还因此大发雷霆,说是再也不承认有陆梦萍这个女儿。

一路上历经坎坷,好不容易到了据说安全的新首府——重庆,却发现这里已经先到了很多逃难来的外地人,房价被炒得很高,陆振华带出来的那万把块钱,根本买不起一座好宅子了。

一家五口人暂时住在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饭店里,对房子的事犹豫不决的时候,正好就碰见了李副官夫­妇­。

陆振华激动地和他们相认了,难得是王雪琴也对他们热情非常,弄的李副官夫­妇­受宠若惊,一时间两家人关系好到了极点。

没多久,陆振华夫­妇­就要求陆尓豪迎娶李可云,那时的李可云基本上还是个正常人,又温顺又漂亮,失去了刘可人又瘸了一条腿的哥哥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因为经济上的关系,婚礼办得并不隆重,陆尓豪还因此发了顿脾气,被王雪琴三言两语就安抚了下去。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虽然家里条件远没有在上海的时候好,但两家人和和睦睦的,日子也算是过的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单纯的李可云被王雪琴和陆尓豪套出了之前陆振华给他们家的那一大笔钱,早就被陆梦萍给偷走了,他们家早就一贫如洗,所以夫妻俩才会又出门找工作,正巧就在找工作的小饭店里碰见了我们家。

李副官夫­妇­没想到司令大人一家人对他们如此热情,更没想到他们真的会让陆尓豪娶李可云当正妻,就算陆尓豪瘸了一条腿又怕什么,那可是打鬼子弄的,李正德觉得这样的陆尓豪更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至于陆梦萍拿走的那笔钱,司令大人没有开口问,自己当然也不好意思主动说起,毕竟那笔钱也是司令大人给自己家的,现在两家人成为了一家人,那么大笔钱,就当是自己夫妻俩给可云的陪嫁吧!

知道真相后的王雪琴气得吐血,她肯同意宝贝儿子娶李可云那个出身低贱的女人,不就是为了之前他们家拿走的那几万块钱?不然,这么一个疯疯癫癫还不能生孩子了的女人,娶回来­干­什么?

忍不下这口气,又受不了家里贫困现状的王雪琴终于爆发了,跟陆振华大吵了一架,难得发威的王雪琴骂完了陆振华骂李副官夫妻,还骂已成为陆尓豪妻子的李可云。

发泄完之后,王雪琴就潇洒地离家出走了,中途就回来过一次,带走了最小的陆尔杰,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陆振华从来没被人如此当面辱骂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以前自己一直宠爱的夫人王雪琴。

早在陆振华和傅文佩离婚的时候,他就怒极攻心大病过一次,现在又被王雪琴气得旧病复发,可惜现在的陆家已经请不了好大夫,用不起好药了,没多久,不可一世的“黑豹子”司令陆振华就去世了。

有九个老婆之多的陆振华去世了,却没有一个老婆在他的身边陪他走完最后一程,也没有一个老婆来祭拜过他。有无数子女的陆振华去世了,临终前守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老大不小还没出嫁的女儿陆如萍守在身边。

可女儿毕竟是女儿,守孝还是得靠儿子媳­妇­。

陆尓豪照例又喝的烂醉如泥,李可云被王雪琴的大骂刺激的病发,又没钱吃药控制,所以疯疯癫癫得越来越严重,最后只有让还未成年的陆尔杰披麻戴孝地送了陆振华最后一程。

后来,陆尔杰被王雪琴偷偷接走之后,陆家就只剩下陆如萍和陆尔杰两个人了,李副官夫妻两人到是没说什么,依旧出门找工作,打零工,赚钱养着这个家,也许在他们心中,只要心爱的女儿能有个家,有个丈夫,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可惜好景不长,出门做事的李副官夫妻碰到了日本飞机的轰炸,他们机灵地躲进了最近的一个防空洞,不幸的是,这次日本人的轰炸持续的太久,原本只能容纳几千人的防空洞挤进来了上万人,由于拥挤和缺氧,至少有2500人在此窒息而亡,最早进入防空洞的李副官夫­妇­也在其中。

时好时坏的李可云,在得知父母双双去世的消息后,彻底地崩溃了。她已经成为了一个纯粹的疯子,看过的医生都摇摇头说不可能治好了,劝家人要保持她的心情平静,不要波动太大。

心情平静?有陆尓豪这样一个整天喝酒打人的丈夫,可能心情平静吗?

“唉!”坐在椅子上回忆了一会儿过去的陆如萍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提起菜篮,出去买菜。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啊!就算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啊,因为,因为书桓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对自己那么温柔体贴的书桓一定正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自己,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着他的到来。

想到了何书桓,脸­色­略显黯黄的陆如萍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又恢复了乐观,提着竹篮,轻快地走出了家门。

“书桓,书桓,快来抱抱你儿子,我要去做饭了,”刘可人大声地喊着丈夫何书桓,当年他们一到重庆就举行了婚礼结婚了,二人世界没过多久,就有了儿子,有了儿子,刘可人的心思就全部围着儿子转了,再加上公公婆婆年纪也大了,一切家务都得是刘可人接手。

正在屋内埋头写作的何书桓眉头不觉地皱了起来,自己刚刚捕捉到的一点灵感,又被可人的大喊大叫给惊跑了。

“唉!怎么才短短四年时间,可人就从原来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女变成了现在这样了呢?”何书桓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对自己不闻不问;说话大声大气;皮肤变得粗糙也不知道保养… …唉,如果是如萍,那个时时注意自己仪表的如萍,还会这样嘛?”

最近一年,何书桓越来越频繁的想起陆如萍,当初以为自己选了一颗珍珠,为了这颗珍珠,自己还背叛了最好的兄弟,换了最喜欢的记者工作,没想到,最后发现这颗珍珠有变成死鱼眼珠的趋势。

“唉,可能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何书桓无限感慨道。

“何书桓,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出来看着你儿子,爸妈打牌还没回来,你写的书又没人看,就别浪费时间了,帮着我做做家务也好啊!”

听了刘可人后面那句“你写的书又没人看”,何书桓的脸­色­一下变得漆黑,原本那么有才华的记者,那样被人嫉妒的“三剑客”之一,为什么会沦落为现在的这个写书没人看,赚不到一分家用的落魄作家?还不都是为了你刘可人吗?

仪表堂堂得何书桓自然不会丢脸的和刘可人争吵,他刷的一下站起来,就冲出了家门,“我惹不起,还躲得起吧?”

出了家门,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何书桓不知不觉渡了江,走到了从未来过的城东。这边有数不清的楼梯,两边住着的也都是些家里条件不好的普通老百姓,何书桓虽然整天在家写写划划,赚不到一分钱,可毕竟曾经是高官家庭,家庭条件还是很好的,贫民区他还真没来过。

“大爷,这个菜钱您拿好,多的就不用找了!”虽然自己家里现在也是非常贫困,但陆如萍看见这些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出门卖菜的老人还是忍不住心软。

“谢谢姑娘,谢谢您,您真是个好心人啊!”老人不停地感谢着眼前这位穿着白­色­碎花旗袍的好心姑娘,弄得陆如萍都不好意思了,赶紧快步地走开了。

一着急,陆如萍没看清前面的路,猛地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对不起,先生!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陆如萍惊慌失措,着急的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上男人被竹篮挂脏的袖子。

“如萍,是你吗,如萍?”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陆如萍拿着手帕的小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陆如萍的耳畔响起。

是书桓!陆如萍心中像投进了一个大石头一样,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猛地抬头,撞进了梦见过无数次的那双深邃又深情的眼睛。

正文 番外(3)

“书桓!真的是你,书桓!”陆如萍激动地颤抖的双手再也提不起那轻轻的竹篮,篮子滚落在脚边,两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 ]

拥抱了很久的两人终于感觉到了四周异样的眼光,陆如萍害羞的红透了双颊,何书桓找到了在刘可人身上再也找不到的少女羞涩,他如死水般的内心又泛起了波浪,“如萍,她还在等着我,她,还是少女的打扮!”

相信任何男人,在婚后多年碰到了依旧等着自己的,云英未嫁的初恋情人都会和自己一样的激动和冲动吧?

何书桓带着羞涩的陆如萍进了最近一家旅馆时,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对,这是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情,所以,这不算是对妻子的背叛吧!

已婚多年的何书桓和等了何书桓多年的陆如萍,在旅馆房间这个封闭安全的环境中,放弃了所有的矜持和顾虑,他们如**般熊熊燃烧了起来。

何书桓在陆如萍的身上找到了最近几年已经快要消失的激|情,陆如萍也在何书桓的身上找到了最近几年来越来越缺乏的安全感。

两个迫切需要着对方的男女,都在对方的身上寻找着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一时间,满屋的春­色­,绵延无边!

早已过了晚饭时间,两人依旧缠绵在一起,不愿起来。最后还是陆如萍先开口说话。激|情过后,慵懒的嗓音让何书桓差点又一次情不自禁:“书桓,你是来找我的吗?这么多年来,你都在找我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一直在等着你!”

何书桓心中隐隐有些内疚,不是对刘可人,而是对一直等着自己的陆如萍。他想起了当初在陆宅时对陆如萍的求婚,严格说起来,如萍才是自己的正牌未婚妻啊!如果,如果早知道刘可人会变成现在这样粗俗的家庭主­妇­,当初自己就… …

“如萍,我要郑重地向你道歉,这么多年来,我没能找到你,我知道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大的委屈,我,我对不起你!”

何书桓把头埋在了陆如萍温暖的怀中,说话的语气哽咽了起来,陆如萍吓得赶紧用手温柔地撑起了他的脸:“怎么书桓,我没有吃苦,我没有受委屈,你看,我们现在不是真真正正地结合在一起了吗?你找到了我,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离,你没有对不起我啊?”

“如萍,如萍,你真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小东西!”何书桓心中的愧疚更深,可是他又舍不得说实话,说了实话,依着如萍的­性­子,一定会离开自己,成全自己和可人,现在的自己怎么可能舍得失去如此美好温柔的如萍呢,“如萍,我真的对不起你,当年南京沦陷,我爸妈带着我来到重庆,我失去了你们家的消息,爸妈年纪大了,又逼着我另娶了他人,我,我真的对不起你!”

听到何书桓另娶了他人的陆如萍惊呆了,一双大大的水眸里无声地流出了两行清泪,看的何书桓好不心疼。【 ]

“如萍,如萍,我真的真的爱你,我的未婚妻不是一直还是你吗,爸妈让我娶的那个女人根本取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娶她只是为了安慰我年老的父母,如萍,你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女人,你不会怪我的,对吗?”

陆如萍等了盼了这么久的未婚夫居然早已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她的心情可以说一下子就从天堂掉落到地狱。如果能早点知道这个消息,她一定不会跟着何书桓到这间旅馆来。

真的不会跟着何书桓到旅馆来吗?陆如萍的心里有了一丝犹豫,更何况,自己已经跟他发生了最最亲密的关系,怎么能够怎么舍得放手让何书桓继续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呢?

陆如萍想到过去的种种,失望、害怕、委屈和不舍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她扑进何书桓的怀中大哭了起来,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这个举动让心里本就内疚的何书桓更是内疚,他不由地又拿眼前的陆如萍和家中的刘可人对比。受了如此大委屈的陆如萍只会躲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哭泣,而刘可人却会开口反击,反击的话语还总是击中自己的要害,要自己恼怒还无话可说。

陆如萍以自己为天和刘可人给自己的憋屈一对比,何书桓心中的天平明显地偏向了陆如萍。本就聪明的他立刻转动起脑筋来,他舍不得就这么放走陆如萍,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放走了她,让她另嫁他人?何书桓甩了甩头,他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怎么办,怎么办呢?刘可人毕竟给自己生了个儿子,自己不可能做出负心汉的卑劣行为,所以不可能休掉她;陆如萍的­性­子也不可能会同意当自己的地下情人,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们两人都正大光明地待在自己身边呢?

忽然灵光一现,何书桓想到了他父亲同事的一件趣事,他父亲的同事从南京逃难到了陪都重庆,妻女却失散了,本来以为她们都死了就另娶了一位年轻的女学生,他还洋洋得意地说抗战给他带来的不仅仅事坏事,谁知好景不长,他的妻女居然没有死,并且也来到了重庆找上了他,两个妻子见面自然是一番争吵,可两位妻子的身份都是合法的,法律也无从判决,最后实在没办法,正妻和抗战夫人和解了,两人共侍一夫。类似的事情还发生了很多件,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自己和刘可人是在重庆结的婚,而陆如萍和自己是在上海订的婚,这样算来,陆如萍不就相当于是自己的正牌妻子,而刘可人就相当于是抗战夫人?自己可以托父亲的关系去为自己和陆如萍补一张婚书,那样就水到渠成,可以正大光明地拥有两位妻子了?自己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让她们两个见到面,就完全没事的。

感觉自己想到了绝妙主意的何书桓迫不及待地跟陆如萍分享了他的想法,当然他没有说家里的“抗战夫人”是刘可人。

为自己的感情路程如此曲折而感到委屈绝望的陆如萍,听了何书桓的想法后,心中升起了一丝本不该有的兴奋。自己将成为何书桓的正妻,他家里那个女人只是“抗战夫人”!

本来坚决不愿二女共侍一夫的陆如萍,立场不坚定了。她已经成了何书桓的女人,再也嫁不到好人家了,何况,何书桓还会给自己一个正妻的身份,那个早已嫁给他几年的女人只能算是小老婆,这明显就能看出,自己在书桓心中的位置比那个女人高啊!

何书桓看出了陆如萍的犹豫,他又用他那特有的深情目光哀求着陆如萍,用点燃她身上激|情的方法逼着她同意自己。本就犹豫了的陆如萍哪儿经得起这种折磨,没多久就乖乖求饶,愿意一切听从何书桓的安排了。

何书桓有了新的爱情,整个人又焕发了神采,他花了些钱和手段,求来了一张五年前他和陆如萍的婚书后,整个人更是比前段时间­精­神了,同时,又因为心中对刘可人毫不知觉就沦为小老婆的事有些内疚,所以对她也比前段时间温柔了,一时间,享尽齐人之福,好不快活!

当然,何书桓不会傻到让这件事让陆如萍的哥哥陆尓豪知道,他在遇见陆如萍的第一天,就哄着陆如萍不要回家,然后尽快地给她租了个小公寓让她搬过去。

陆如萍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婚姻来的不光明,也不想让陆尓豪知道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情人早已另娶了她人,她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恳求何书桓替自己往家里跑一趟,给家里一点钱,并且告诉哥哥一声自己嫁人了的消息,顺便也让他们两个曾经的好兄弟见见面。

何书桓心中有鬼,哪里敢去见据说因为当初那件事瘸了一条腿的陆尓豪,他表面上答应了陆如萍,实际上根本没有去过陆如萍说的那个地址。

酗酒的陆尓豪和疯了的李可云在没有了陆如萍的照顾之后,能过上怎样的生活可想而知。

没能及时交上房租的他们被房东赶出了家门,陆尓豪以为妹妹被人拐走了,哪里还顾得上李可云,卖了家里的东西拿着钱就去更偏远的地方买更便宜的酒喝去了。

李可云本就成了疯子,现在更是沦为了乞丐,所幸被红十字会的人发现,送她去了疯人院,虽然那里的环境不好,但至少吃穿住不愁,对于没有亲人照顾的李可云来说也算是个好归宿了。

瘸了腿的陆尓豪就没这么好命了,他为了买到更多的酒往偏僻的郊区跑去,后来没了钱,他又想起了李可云,想要回城把她找到卖了换酒钱,结果醉酒多年,神经有些麻木的他失足跌下了山区遍地都是的山崖,无人知晓!

人老珠黄的王雪琴被人抛弃之后,带着陆尔杰回来找过陆尓豪和陆如萍,可惜早已人去楼空。陆尔杰从小娇生惯养又没读什么书,哪里是能赚钱的料,最后王雪琴实在没有办法,带着陆尔杰去了乡下,靠着自己比乡里人略微好点的打扮和姿­色­,做起了那无本的生意,陆尔杰落得轻松,替母亲的生意看门收钱,生意不好的时候,还主动替母亲拉拉客。这对呣子就在重庆下面的一个小地方定居了下来。

何书桓的齐人之福没享多久,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在陆如萍那里还好,她是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家庭的,但是回到家里就不那么好过了,自己身上不能残留任何陆如萍的味道,家里的钱也不能多拿,对妻子刘可人的亲热也不能减少,再加上心里有愧疚,所以何书桓很快就消瘦了下来。

现在的何书桓心里最最希望的事就是自己写的书能大卖,有了钱一切都好解决,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他的书还是无人问津。反而是杜飞这个名字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重庆的申报上,原来那个他打心底里不太瞧得起的穷人孩子,居然也来到了重庆,并且还成为了非常有名气的大记者,这怎能不让自问比杜飞更有才的何书桓气结呢?

何书桓的第二个希望,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了,他希望刘可人和陆如萍有一天能碰上,自己的娶了她们两人的事情能曝光,到时候她们争也好吵也罢,事情总有个解决的办法。现在这种齐人之福他是越来越享受不起了啊!可惜,刘可人依旧无条件地信任着自己的丈夫,而陆如萍也听话的乖乖呆在小公寓里,她们两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难道要自己主动说出这件事?不,不可能!自己主动说出来,丢脸不说,更会处于被动的位置,到时再扯出那张婚书的事,自己很有可能会坐牢。罢了罢了,还是就这样生活下去吧,自己苦点累点吧,唉!

何书桓就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两妻一夫的生活中,全了他当初舍不得这个,丢不下那个的心思。

陆如萍也如愿地嫁给了她心中的天神何书桓,虽然过程和她原本想的有些不一样,似乎也有些见不得光,但她安慰着自己说这就够了,能跟何书桓结婚生子就够了,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只有刘可人是真正的沉浸在她幸福快乐美满的婚姻生活中的,唯一不足的一点就是丈夫没什么用,赚不到钱来养家,嗯,还有一点就是何书桓那方面越来越不行了。可是,人们不是都说要知足吗?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自己能过上现在这种生活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尾声(下)

晚上更,然后本文就完结了。

第一本书就要完本了,很激动啊!

谢谢亲爱的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写作水平有限,非常多的不足,大家都能包容我,桂花非常非常的感激。

鉴于本人不擅长男女之间情爱描写的缺陷,下一本书应该会是修仙文。

正正经经的修仙,不是披着修仙外皮的言情文哦,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坑已经开了,还没解锁。<>

希望喜欢我的朋友和喜欢这个题材的朋友继续捧场!

谢谢!

正文 尾声(下)

“孙亦辰,你到底换不换上这套衣服?”

陆依萍有些生气地吼向眼前闹着别扭的漂亮小男孩,手中拿着一套小孩版的白­色­西装。【 ]

孙亦辰抿着嘴不说话,大大的眼睛里倔强地含着泪水,努力着不让它们掉出来,爸爸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呢,自己很快就要满五岁了,是大丈夫了!

陆依萍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倔强脾气是遗传自哪儿,看孙少卿现在的脾气,也不像啊,难道是遗传自以前的那个陆依萍?电视里不是说过,她是倔强的‘小黑豹’吗?

看着眼前这个颇有些“视死如归”气质的孙亦辰,陆依萍反而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邻居方瑜方阿姨结婚,让他做小花童,需要换上白­色­小礼服吗,至于闹这么凶吗?

陆依萍谈起地收起了白­色­小礼服,走到孙亦辰的面前,蹲了下来,平齐的视线能让小孩子放松警惕。

“亦辰,告诉妈妈,为什么你死活不肯换上那套小礼服啊,白白的礼服穿着多帅气啊!难道你不喜欢方阿姨,不愿意帮她吗?”

孙亦辰看见妈妈终于向自己示弱了,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决堤般涌了出来,一抽一抽地回答说:“才不是这样呢,我很喜欢方阿姨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换上礼服呢?你不换礼服就不能当小花童,不能当小花童就不能送方阿姨出嫁哦!”

孙亦辰在陆依萍的怀里扭扭咧咧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说:“我,我不要穿小西装,我,我要穿跟方瑜阿姨一样蓬蓬裙!”

听到这个答案的陆依萍震惊了,自己的儿子居然不要西装要裙子,她盯着孙亦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没发觉他有向女生发展的趋势啊!

孙亦辰在妈妈异样的眼光中头越来越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解释道:“李叔叔说,当花童的男孩子要穿得和新娘子一样,长大后才能娶到和新娘子一样漂亮的女生!”

李叔叔?

李少阳!!!

陆依萍暗暗庆幸自己套出了宝贝儿子的话,不然就让王玥的老公李少阳的­阴­谋达成了。【 ]

马上开始的婚礼正是陆依萍家在美国的邻居方瑜,方瑜来到美国后和早一步被家里送到美国留学的王子生又碰面了,两个冤家化解为有情人,你追我赶,终于在四年后的今天修成正果,举行婚礼了。

因为王子生的关系,王子生一家和李少阳一家都移居来了美国,几家人来往比较密切,其中李少阳在他儿子两岁的时候又得了一位千金,正好和孙亦辰同年。

于是王子生迎娶方瑜的西式婚礼上,就邀请了孙亦辰小盆友和李思嘉喜小盆友当童男童女小花童。

李少阳表面看着为人沉稳,其实非常腹黑,他随便说了句笑话,就逗得孙亦辰死活不肯穿礼服而要穿蓬蓬裙。想到这里,陆依萍恨得牙痒痒,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傻儿子明白了李少阳告诉他地东西是骗人的。

孙亦辰知道后更是伤心,自己都是男子汉了,还被坏蛋李叔叔骗了。他撅起嘴巴,依旧不肯换衣服。

陆依萍了解自己儿子的­性­子,她知道儿子年纪虽小,也是有面子观的,所以她灵机一动,想了个好主意,在儿子耳边叽叽咕咕了半天,宝贝儿子才转悲为喜,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陆依萍快速地替他换好了衣服,看看时间,还很早,她拍拍孙亦辰的小肩膀,郑重的说:“刚刚说的办法你可得替妈妈保密哦,不管谁问你,你都得说是李叔叔告诉你要这么做的,知道了妈?”

“嗯!”孙亦辰重重地点了点头,“妈妈,我这就去找思嘉好吗?这个秘密本来就是李叔叔跟我说的嘛!”

陆依萍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孙亦辰往临近的院子跑去,李思嘉正在方瑜家里化妆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陆依萍身边的孙少卿,轻轻地搂着老婆略显粗壮的腰,好奇地问道:“亦辰­干­什么去啊?跑得这么快!”

陆依萍抓住孙少卿的双手,轻轻地放在自己又一次怀孕的肚子上,舒服地靠着背后结实宽广的胸怀说:“他呀,去找思嘉了,李少阳告诉了他一个小秘密,他急着去跟思嘉分享呢,哈哈!”

孙少卿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他愿意看着自己的妻儿快快乐乐的笑着闹着。反正不管他们惹出了什么事,都有自己扛着,嗯,不久之后,还要加上依萍肚子里这个,希望是个女儿。儿子虽然也好,就是太调皮了,而且老是跟自己抢依萍!

庄严悠扬的音乐响了起来,陆依萍和孙少卿一行人都在亲属区入座了,一直视方瑜为­干­女儿的傅文佩和她现在的丈夫金向佑从华盛顿赶了回来。

是的,傅文佩众望所归地嫁给了书呆子金向佑,夫唱­妇­随,傅文佩跟着嗜书如命的金向佑从波士顿哈佛大学的图书馆,转战到了华盛顿的美国国会图书馆。听说方瑜结婚,她和金教授匆匆地­干­了回来,时间估计的刚刚好。

新娘方瑜在她父亲的陪伴下,踩着音乐慢慢地走了进来,陆依萍和其他亲朋好友都回过头去,看着圣洁美丽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越来越近。

很快,托着长长婚纱的花童出现了,望着两个穿着同款白­色­小西装的可爱小花童,大家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李思嘉梳着可爱的包包头,画着美美的妆,穿着和孙亦辰一模一样的男士小西装,她洋洋得意地望着左前方脸­色­尴尬的爸爸李少阳。

“哼,这么重要的秘密,爸爸都只告诉亦辰哥哥不告诉嘉嘉,还好亦辰哥哥和嘉嘉关系好,偷偷告诉了嘉嘉这个小秘密,以后,我也能嫁一个和舅舅一样帅的新郎啦!哈哈~”

李少阳原本打算逗逗孙亦辰,让穿上蓬蓬裙的他在大人面前出出丑,等他明白过来,哭的淅沥哗啦的时候,再哄哄他。谁知道喊人终害己,自己的女儿被忽悠的穿上了男孩子的小西装,虽然也不丑,但他心里明白自己被反将了一句,所以感到非常郁闷。

孙少卿看看李思嘉身上的小西装,再看看自己儿子孙亦辰脸上的贼笑,立刻明白陆依萍之前在和儿子嘀咕什么了,他微微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捏了捏身旁妻子的小手,再一次感慨还是生个女儿好!

“少卿,听说姑父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杜月笙对方瑜的印象一直不错,听说她嫁给了前王校长的儿子王子生,特意派人送来了厚礼。

“嗯,本来他和姑妈准备亲自来一趟的,但是据说唐人街的事务太多,根本走不开,只有作罢!”

孙少卿轻笑着说,“依萍,因为你的缘故,姑父现在的身体非常健康,而且­干­劲十足,准备在纽约唐人街再建立起一个上海青帮。唐人街的势力最近在大洗牌呢!”

杜月笙最后是因为哮喘病而不治身亡的,陆依萍在告诉他和少卿说自己有预知能力的时候就提及了这个重要的信息,所以杜月笙很早就开始针对这个病调理身体,改善饮食,现在看来收效很好!

至于唐人街势力大洗牌,陆依萍确实乐于见成,反正总有人会成为纽约唐人街的教父,给别人当不如让自己的姑父当啊!

肚子里的孩子适时的提了陆依萍一下,陆依萍惊喜地抚摸着自己的略微显怀肚子,看来这个孩子也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啊!

“少卿,我有预感,这个孩子一定还是个男孩儿!”

“什么?那等他出生之后,咱们再接再厉,一定要生个可爱听话的女孩儿出来!”

“还生?当初我们说好只生两个的!”

“我是说只生两个,但是我也强调说是一男一女,男孩儿虽然也好,但是我还是更喜欢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孩儿!”

傅文佩和金向佑坐在陆依萍夫妻俩的右手边,看着方瑜和王子生幸福地宣誓,耳边听着女儿女婿温馨地斗嘴,手被老来伴金向佑稳稳地握着,感觉自己的一生无比的圆满!

从此以后,陆依萍和她的爱人,家人,朋友幸福快乐地生活着,这份幸福来之不易,却幸运地能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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