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之事,不分彼此。是他父亲奉献给朝廷的处事准则,他希望子女也能如乃父一样恪尽职守,竭忠尽智。但是龙爵从小宽裕习惯了,并不遵循太师的教导。每当见到太师的时候,龙爵也是洗耳恭听庭训,唯唯诺诺。
越是这样,龙爵越是感觉到随心所欲享受到的快乐。这些年来,禁宫的守卫如何的削弱,克扣银饷的油水都流入了龙爵口袋里。他裁汰了宫中闭塞宫殿的守护侍卫,采用几十年都没有更换的兵器。皇帝眼不见为净,省去了龙爵设法裁汰禁中卫士的为难。
但是,一批禁中的精锐是龙爵不敢裁汰的。这不仅仅是害怕被皇帝发现,和忌惮父亲的威严。龙爵是不敢得罪捕风捉影,抓牢手中的军队更是龙爵扎根朝堂的筹码,虽然是区区一座长安城,到底是九州的正朔之所在。更何况是皇宫禁卫的统领,龙爵自然而然的感到自己的显赫。禁中能与龙爵抗衡的也正是捕风捉影双雄。
再毕恭毕敬的送太师出禁宫大门之后,龙爵返回了内廷。但是,神武不再。是守护在皇帝身侧的捕风捉影。捕风的手缠着一块黑布,纱幕已经发下来了。风吹起了一角。站在纱幕之外的龙爵望着正在咳嗽不已的皇帝颤巍巍地指着案几上的鎏金碗。捉影望桌上望了一眼,朝皇帝躬了躬,低下头对捧起鎏金碗,背对着龙爵,俯身似乎在品味碗中液体的滋味。他转过身时,脸上挂着一种难以琢磨的笑意。纱幕被吹动了一下,龙爵看的一清二楚。
捉影捧在碗端到了皇帝面前的时候,站在皇帝背后的捕风忽然抬起眼角睥睨着盯了一眼,被风不断扬起的纱幕外站着的龙爵。停伫的目光忽然被落下去的纱幕遮住了。龙爵恍然收回了神,大殿中传来,一阵痉挛般的哑咳声,皇帝一饮而尽的黑色汁液从嘴角流了出来。从手上颤落的金碗,滚下胸怀,在地上响起一声金属的脆响。龙爵默默的摸出了那枚握着掌心的戒指,凝视了一刻。忽然,想起了什么,收起指环,连忙退出了大殿去。
皇宫的禁地一片荒凉,沟渠纵横,密闭的宫门上粗大的铁链封闭着。每一名卫士都紧盯着禁地之外的风吹草动。虽然,这里的关卡和皇宫大门的差不多严密。龙爵的地位,照应可以不经过盘查随意出入。平常,龙爵只知道是一座石像林立,迈着半截残塔的荒芜之地,他是不屑于来的。
不过,这里的却是有一种沧桑的壮观。尤其是放眼如此圹埌的一片开阔之地,视野中耸立着残破的半截塔,方圆数百丈的圆塔,就静默地耸立着。不啻于平地崛起一座长安城外最高的丘陵一样震骇。
在石人阵的中心,尘土斑驳的塔基上站着一个红发飞扬的人,他舞着手中的厉火锥翻了下来,漫步着一步步,轻松的节奏跺了过来。“龙爵大人,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龙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具上的鬼蕨图案,哈哈一笑道:“欢迎,阴山第一刺凌的噬魂大人驾到。”
然后,龙爵掏出了一个东西,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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