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上冰冷刺骨的寒气瞬间已沁入全身每一个毛孔，纪纲的心忽然沉到了谷底。

他从来没见过，甚至想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快的身法、这么快的刀！

这柄刀要取他的­性­命，只在伸手之间！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拔刀差点掠过去，那一刀如果刺出，恐怕他已活不到现在。

一股寒意忽然从心头升起，瞬间到达四肢百骸，他感觉全身每个毛孔都是冰凉的，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凉气。

方玉城在耳边冷笑道：“你这­色­厉胆薄、反复无常的小人，若再说一个字，我立刻就割断你的咽喉！”

纪纲腿哆嗦着，额头冷汗雨一般落下来，他看了看道衍，道衍灰­色­的眼珠看着方玉城，眼中没有任何表情。

他实在看不出来，道衍会不会救自己？

方玉城冷冷道：“你现在还想不想带他回去？”

纪纲牙齿‘咯咯咯’直响，道：“我……我……我……”

冰冷的刀锋忽然压紧了一些，一道血印立刻出现在脖颈上，血花如豆子般泌出，方玉城冷喝道：“说！”

纪纲颤声道：“我……我职责所在，请请下留情！”

方玉城冷冷道：“你背主投贼，寡廉鲜耻，还谈什么指责缩在！我还是杀了你比较妥当一些！”

纪纲忽然绝望地喊起来：“别！别动手！我现在就退回去！我本来就不愿来追他！我也没办法！”

方玉城冷笑道：“好！我暂且信你一次！”他忽然一掌打在纪纲腹部，纪纲惨叫一声，如断线的风筝般跌入滚滚江中，江中两艘快艇箭一般划去，伸出长槁打捞纪纲。

江风阵阵，船帮上站着的锦衣卫动也未动，好像忽然全都变成了聋子和瞎子。

方玉城明白，他们现在只听道衍一个人的。

他慢慢回刀入鞘，盯着道衍灰­色­的三角眼，缓缓道：“他现在已经不想带走他了，你呢？”

道衍看了看他手中的刀，又看了看慧空，慢慢道：“我还是要带走他。”

方玉城手中刀慢慢握紧，一字字道：“你能吗？”

道衍微笑道：“当然能，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顿了顿，缓缓道：“这么多锦衣卫，只要我一声令下，这船上立刻就会变成一片血海，方公子单人独刀，又能对付得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