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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林明低头听着。

路浩然批评完了封建残渣,又开始批判起这个助纣为虐的林明。

“你他妈是怎么想的,小小年纪跑着装神弄鬼的?!”路浩然说话的时候,全然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林明说:“哦,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总气闷,又没钱做手术,工作也找不到……就那个时候,有朋友说这有个高人,我就来了,她说她能治我这个病,我是被倒霉鬼跟上了,我花了二十,还喝了一嘴的炉灰……”

路浩然听了更气,“你他妈治好了嘛,知道是骗人的,还把我往这领!?你可够朋友的。”

林明没什么太大的反映,“咱们这没什么心里医生,遇到事的时候身边的人不能说的时候,找这么个人说说,不管真的假的,就跟心理暗示一样,就觉得没准真让她那么随便一跳就好了……所以我来过几次……好不好的,反正也不贵……”

路浩然生气是生气,听了林明的话,又忍不住有点可怜他。

路浩然也就不再发脾气了。

回到家,林明提议把中午打包的菜热热,再蒸点米饭。

路浩然没什么­精­神的答应着,一会都弄妥了,俩人吃着,林明一如既往的吃的贼慢,米饭都是一个粒一个粒的咽。

路浩然吃的快,吃完就躺卧室里,在床上来回的烙饼。

等林明吃饱了顺便把碗也刷了后,林明就走到卧室里,拿出那搭子钱,一张一张的点给路浩然看。

路浩然有点吃惊,问林明:“你这个­干­吗?”

林明很严肃的点完了钱,递给路浩然:“这个是你的车钱。”

路浩然有点吃惊,“你拿着吧,我最近不都吃你的喝你的嘛?”

林明哦了声,从里面抽出去三百,又重新折好递给路浩然。

路浩然并不去接,林明的手凉在半空。

路浩然特漫不经心的,甚至脸都没看着林明,“你不是有病嘛,钱你拿去买点什么药吃吧——”路浩然说到这停了下,补充道:“你可别想歪了……你是真有病,我可不是拐弯抹角骂你。”

林明有点意外。

路浩然脸上挂不住了,转过头来,把钱往林明身前一推,“我他妈让你收就收下!”

林明也没多做客气,把钱又重新多折了一下,放到钱包里。

一个皮都磨糟了的破钱包。

路浩然想起自己曾经买过的那些钱包……心微微的痛着……

路浩然是个从不去回忆的人,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回忆起一些以前的事,也就慢慢浮现了一种叫做……后悔的东西……

更多的时候,路浩然在想,他到底是怎么了,睡梦中的林明打着规律的鼾声,路浩然的手在漆黑的夜里,比划出一个轮廓。

和气的脸,平静的眼睛,薄薄的­唇­抿着,一粒米一粒米的咽下去……抬起头来,微笑着……

路浩然叹口气,他有不祥的预感,他要倒大霉了。

第二天一早,路浩然难得的见到好脾气林明同志,在电话里跟人吵架。

林明挂了电话一脸愤慨。

路浩然问他到底怎么了。

林明说刚中介来电话说他面试的工作黄了,如果还想接着找工作,还要再交二百!

路浩然听后吃惊不少,连连说着:“黑,真他妈黑。”转头问林明,“那你怎么办?”

这话算吧林明给问住了,林明成祥林嫂了,磨叨着给路浩然念叨:“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交那二百……”

把路浩然给念叨急了,路浩然怒了,骂道:“有屁啊有屁啊,大不了咱们自己创业当老板!”

林明被路浩然唬了一跳,“啥老板?”

路浩然说:“咱自己做买卖吧,看什么别人的脸­色­啊!”

林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路浩然还真是一脑袋主意,他说:“咱们租的店铺,现在衣服鞋子都好卖,我当初就买了不少烧钱的名牌衣服什么彪马耐克的,据说就有不少真假牌子混着卖的,那些专卖店黑着呢,咱们也开个,黑别人钱……”

林明默默听路浩然说完,才开口说:“你知道开那个店要多少钱嘛?”

路浩然摇头,琢磨了下,“几万吧?”

林明又问路浩然,“那你知道我现在总共有多少钱嘛?”

路浩然说:“我他妈怎么会知道你有多少钱?”

林明叹口气,“包括你给的那三千,我现在统共有三千六百五十三块大概还有个五毛,你说就这个家底……咱们能­干­什么?”

路浩然呆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不会吧,你工作这么多年钱都­干­什么去了?”

林明无奈的说:“我那个心脏……偶尔检查一次就要好多钱……再说我本来挣的就不多。”

路浩然无话可说,这个林明就没件顺眼的衣服,路浩然早就该明白的。

路浩然也有点为难,“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嘛?”

林明叹口气,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杜梅正好忙着呢,杜梅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明也不跟杜梅绕圈子直接说了自己的困境。

杜梅真想顺着电话线钻到林明身边,上去抽林明俩嘴巴子,他都这么落魄了,还管那个人渣路浩然,他图的什么啊!?

杜梅忍不住在电话里骂:“林明,你不会看上路人渣了吧?我知道你­性­取向不一样,这么多年了,我笑话过你嘛,我歧视过你嘛?”

林明肯定的说:“一次都没有。”

杜梅咬住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火气,“那我现在倒要问问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呢?你把那个东西领自己屋里,你图的什么,你图他长的好,你找谁不好,你找他啊!你还没吃够亏啊!?你那个前男朋友是个人嘛,吃你的喝你的,当初那么落魄,你是贴人贴钱的帮他,你说你帮出个什么东西来……现在好了,人都上了咱们这的头版头条了!你看报纸了嘛?大房地产商独生女的成龙快婿!!”

林明Сhā嘴说:“他也是不容易,那么苦才熬过来的。”

杜梅一听就来气,“熬屁了啊,什么不是你陪着的,你说从你们上大学到后来工作,怎么也要五六年了吧!你这么多年了,你攒下一分钱没有,他现在那么发达,他又补偿过你一分没有?!他这算个什么东西,利用完了你,抬了ρi股就走!林明,我这话告诉你,我以前当你是朋友,以后不会了,我杜梅是傻子,才要帮你的忙,你活活气死我!!”

杜梅电话啪的一声挂了。

林明脸­色­灰暗。

一旁的路浩然什么都听见了,皱住眉头,火大的问他:“你那个前男朋友模样也不算好啊,哪来的本事啊?!你还真是个人物……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林明摇头说:“我生气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要不是我,他也许都不会……成同志……他恨死我了……”

路浩然听了这个恶心,“你他妈到底做什么了,怎么一脸的犯罪分子似的,什么都是他对,你他妈就没一点对的地方,合着你是那个祸害人的,他是那个被害的?!”

“也算是吧。”林明居然还大方承认了,“他那时候刚从乡下来,穿的老土,也没什么朋友,我穿的也土,也没什么朋友,一来二去,我们就挺好的了,他不会上网,我们那个学校第一学期就开了计算机,他那时候连开机都不会,我就说教他,不过我们都没什么钱,为了省点钱,我们就找了个网吧上通宵,也是该着的,就那天网吧不知道怎么的给停电了,老板把钱还给我们让我们走,但那个时候宿舍门都锁门了,我跟他没办法,又舍不得花钱住小旅馆,我们就在马路上晃,一晃二晃的,我们的话就多起来,他跟我讲他小时候的事,我给他讲我小时候的事,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多了……”

林明停顿了下,好像陷入回忆里。

路浩然不知道自己是有病是怎么的,明明听着不舒服,还他妈想往下听。

林明接着说:“他真的挺可怜的,家里为了让他上大学,借了好多钱,后来有人催债,把他们家锅都砸了……”

路浩然忍不住有点想笑,Сhā嘴道:“就这样玩命,才考上你们那个破学校,这人怎么学的啊,对得起他家那份钱嘛?”

林明辩解着:“不是的,他学习很好,第一学期就考了全校第一,后来年年拿一等奖学金,他是高考发挥失常才上我们那破学校,他要正常发挥的话清华北大都没问题。”

路浩然是极其不痛快,“行行,他什么都好,他是个全活人,玩完了男的玩女的,等玩够了女的,没准就改玩狗了呢!”

林明不以为然的说:“他并不坏,只是他太在乎钱了,他小时候那个环境,从他开始赚钱起,就特别把钱当一回事,在钱上他谁也不放心,他有那个心结。”

路浩然忿忿不平的看着这个林傻子,“说来说去的,能给我个名字嘛?他到底在哪上班啊?!他到底­干­什么的?!我他妈好奇死这个人物了。”

路浩然这个后悔,他那时候见了那人怎么就不知道上去踹两脚呢!

林明想了下,最后对路浩然说:“都过去了,你就知道他叫什么,也没多大意思,对我来说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就好了,证明他是个坏人,证明我被人欺骗利用,只会让我不舒服,与其那样,我倒愿意相信他是个好人。”

路浩然不满的说:“你就傻吧,你!”

林明还是那话,“人活的就是种感觉,我觉得幸福就好。”

路浩然嗤之以鼻,心说这个林傻子就是一缺心眼。

杜梅又打来电话,意思是已经给林明找了个活。

杜梅做东在饭店里吃饭谈这个事。

路浩然拿了菜单要点的时候,杜梅凶神恶煞的给抽回去,气的嘴歪眼斜的对林明说:“我说你就不能叫我痛快会儿,非要带他来!”

林明一脸歉意。

杜梅没办法,叹口气,祥林嫂一样的感慨着:“我就是命苦啊,初恋就喜欢上个人渣……”

路浩然知道这个是说自己呢,杜梅给自己表白后,他跟着当时的狐朋狗友的合伙做弄她。

“好不容易喜欢上个好人……偏偏还是个同志……就这样也就算了,咱顶多是感情生活上不顺白,问题是现在我还得帮着人渣一起找工作,我图的什么啊?我算看出来了,我就是一无与伦比的举世无双的金环圣母……我是不是上辈子­干­的缺德事太多,这辈子专门受苦来的!?”

林明忙说:“不是的,不是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杜梅翻眼说:“你少劝我,我喜欢上你算我倒血霉了,就算咱俩没缘分,我也求求你,再找找个象样点的,你上一个什么德行我就不说了,你说你现在跟这个人渣搅和什么啊?!”

路浩然原本听着还挺有意思的呢,心说这个杜梅还喜欢过林明啊?杜梅喜欢林明哪啊,这不是眼睛长瘸了是什么啊,结果一听杜梅一点不客气的骂到自己头上了,路浩然的脸­色­就一变说:“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你了,我不就是没喜欢你嘛,你们女的是不是心眼都比针眼小啊?”

杜梅不客气的哼了声,“得了吧,你找个镜子照照自己。你要还对你有那个意思,我杜字倒过来写!!”

路浩然还要什么的时候,就被林明一把拉住了。

杜梅撇嘴说:“算了,好女不跟人渣斗,说正事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赖脸求来的,金诺酒店要招服务员,我一朋友在那做个小头,他们那现在都招至少大专毕业的,听说做好了,一个月五六千也没问题,小费都能拿的手软,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杜梅顿了下,故意瞪了眼路浩然:“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个地方就说伺候人的,想当大爷的就在家饿死。”

路浩然闭气不说话。

林明特感激的端起杯子敬杜梅。

杜梅叮嘱了几句,让俩人拿了身份证毕业证的复印件,再做份简历,那个地方什么都正规。

一会儿菜就上来了。

路浩然惊喜的发现,菜里有道他喜欢的剁椒鱼头,他本来想点的,结果让那个杜梅把菜单给拽跑了。

杜梅一看见了鱼头,就皱眉说:“林明,你点的这个啊?!”刚才她光盯路浩然了,都没注意林明点的是什么,她最不喜欢吃鱼,看见就不舒服,现在这么大一个鱼头摆在面前,胃口倒足了。

林明抱歉的说:“我看图片挺好的。”

杜梅不高兴的撇嘴巴,嘟囔着:“我喜欢吃的东西,你一样都记不住。”

路浩然心里一顿,他来的路上叨咕过想吃这个,听了杜梅的话,路浩然心里多少有点活动,隐约知道这个是林明偏心给自己点的,刚在杜梅那吃的憋,现在也一下都烟消云散了。

快吃饱的时候,杜梅又想起什么,赶紧的叮嘱道:“对了,那个金诺酒店是鹏飞集团的一个什么下属……企业吧……我今天听我那朋友说的脑袋都疼,你俩是不知道啊,我为了你们的事求的就差给他跪下了,他才勉强答应,就因为他们老总最近才从北京过来,大概是要在咱们这投资个什么项目,就那个鹏飞集团……听说老大了,是做房地产的……不过也太黑了,这波做房地产的把咱们兰市的房子从两千都炒到五千了,再这么炒下去非出人命不好……”

路浩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说这个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这个杜梅说话也忒不着调了。

杜梅口­干­舌燥的喝了口汤,严肃的说:“你们可小心点,我刚才把我朋友的名片也给你们了,你们记住就行,千万别露出认识他的样子,要是让别人知道,非炒了他不可,现在他们老板就住他们那,严的都变态了,你们千万千万的小心了,我可不想害朋友倒霉。”

林明忙点头答应。

吃了饭,杜梅打车先走了,林明跟路浩然依旧是最环保省钱的步行回家。

路上路浩然有意无意的问林明,“你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吃鱼头?”

“哦,我专门给你点的。”林明不是很在意的说,他一向习惯­性­的照顾周围的人,也没觉着这个算多大的事,反而因为刚才杜梅的话,有点苦恼。

林明忍不住随后又露出苦恼的样子,不是很有底气的说道:“其实我知道杜梅喜欢吃什么,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她一张嘴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可她现在岁数也不小了,相亲总是相不好,遇到的男人的不是那有毛病就是这有毛病,我怕她总走不出去会耽误自己……偏偏我又不争气总找她帮忙……”

路浩然听的倒很解气,他巴不得那个杜梅一辈子嫁不出去,世上就不该有男人的喜欢她那种女的,娶了纯粹是受虐!

俩人难得在外头见荤腥,多少都有点吃撑了,正好路过个公园。

林明想进去转转,路浩然欣然前往,反正回去也是破屋子,连个收音机都没有。

俩人进去一转,好家伙,公园里老人孩子情侣还很不少。

林明找了个石凳坐下,小风吹的人很舒服。

路浩然坐的旁边,转头看着林明。

天早暗下来了,路灯下苍蝇蚊子嗡嗡的乱飞,时不时的跑过来,咬上一口就跑。

路浩然太服气了,这个林明就挑个坐的地方都这么走眼。

但坐已经坐了,他也没办法,就扇动着手臂哄蚊子苍蝇,就这样还着实被咬了五六口,胳膊腿上都有,最可气的路浩然小手指上还被咬了一个包。

路浩然这个纳闷,自己手就没停下来,怎么就被咬了呢?

林明也是吃撑了,难道的话多起来,居然对路浩然开始讲他的革命家史。

什么当初发现自己是同志后的震惊,到后来的坦然面对,第一次那什么的的顺其自然,到以后的种种生活。

路浩然一脸震惊,憋的跟便秘似的一张脸,忙着喊停:“打住,打住,林大老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是一直流的……你给我讲这个,你理解理解我好不好……”

林明哦了声,叹口气,昏黑的灯下,眼睛浮现出忧郁的神情,“没人会听我说……他……那时候一听就烦……我又不能给杜梅讲。”

路浩然知道这个他说的是那个前王八蛋,路浩然彻底服了这个没气节的林明,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那么总惦记那个白眼狼……

路浩然就很不高兴的说:“你就不能有点骨头,别总说这没用的。”

林明点头说:“我知道,但我长这么大了,就喜欢过他一个,他是我唯一能回忆的人,有时候人回忆多了,就会变的很奇怪,我有时候都会想不起来哪些是我想的哪些又是真的……”

路浩然耐住­性­子听林明给他回忆,路浩然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一阵阵的恶心反胃……

夜里,路浩然又失眠了,翻来倒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路浩然就很迷糊。

在林明找出自己的毕业证后,路浩然才猛的想起自己的毕业证都不知道扔哪了。

路浩然心说这可坏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杜梅说的是那个毕业证复印件。

路浩然把心一横,就找了复印的地方把自己的照片扣在林明的毕业证上,三改两改就给自己改了一个“毕业证”出来。

林明劝是劝不住,路浩然说这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林明怕他害了杜梅朋友,在路上俩人又争了几句,林明哪里拧的过路浩然。

路浩然天生就是一个赌徒,他的出生就是他神奇妈的一次冒险。

终于到了那个地方,路浩然心里有点忐忑,幸好金诺消费奇高,自己混的时候,也就来过两三次,应该没人会记得他。

但一想自己来这是做什么的,路浩然多少有点不舒服,可他又不想总让林明忙碌着养活自己,他多少对林明的心脏病有点介意,每每想起就跟自己得了心脏病一样的压抑。

到了地方,招聘还满是那么回事,里面早排了不少人,很多都是刚毕业的学生。

路浩然跟着林明在里面排队,中间路浩然找了个机会溜出去用林明的手机给那个“熟人”打了个电话,说了没俩句,就有人出来收了他们的简介。

那个人相貌一般,大家都叫他王经理,管客房的。

跟他俩聊了两句,就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了。

等俩人一走,这个王经理就给杜梅打过去电话,在电话里说:“我说杜梅,咱们多少年的关系了,你可不能害我,你说那个不容易这个不容易的,我才说帮忙呢,可今天来的那个姓路的,整个一个少爷,你看说话那德行,我做客服这几年可没遇到过一个这样的。”

杜梅就知道是为这个,贴着笑脸的给人作揖,好说歹说才答应让这个路浩然也弄进去。

放了电话杜梅心里就打鼓,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不管怎么说帮人帮到底吧,等这个路浩然能自立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么个东西摆在林明身边。

那头林明带了路浩然往家走,到了小区口林明忽然想起个事来,在搂下跟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的,转的路浩然这个难受,路浩然问:“你做什么呢?”

林明神经有点紧张的说:“我车找不着了。”

路浩然皱眉说:“车,啥车?”

这个林明还有车?

没一会儿林明终于找到了他的车,一辆黑­色­的布满锈痕的破车。

路浩然算是又开眼了。

林明一推,车子就有规律的发出噌噌的声音,林明听见后,就低头开始鼓捣破车,弄的满头大汗一手的锈也没弄好。

路浩然早想上楼休息去了,可又不能放这个林明在这­干­着急忙活。

最后路浩然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推开林明说:“你先上楼擦擦脸吧,你看你都什么模样了,就修个破车值得嘛?”

林明一根筋的还要弄,嘴里嘀咕着:“我今天争取修好了,以后咱们别坐公交车了,太贵,还是骑车方便,我就快弄好了。”

路浩然是真想大哭一场啊,还有比这个更窝囊的日子嘛,坐公交车也成费钱的了!

路浩然气哼哼的轰林明上楼休息去了,他自己推着车打算找个修自行车的看看。

一路连打听再问的才找到一个修自行车的摊子,摊主是个­干­活很利索的年轻人,路浩然意外的发现,这个修自行车的长的还不错。

路浩然把车子支起来,说了说车子的毛病,那个小伙子蹲下看了看,说是链条锈了要上油,另外轮轴也要换珠子。路浩然全然不懂,就让那个修车子的自己鼓捣去,他懒懒的靠在一边。

这个路很偏僻,人很少,自行车更少,路浩然就没话找话的问那小伙子,“我说你怎么不找个大点的马路摆摊啊,我找的腿都抽筋了。”

那小伙说:“城关的看见就罚款,现在­干­个活吃饭不容易,来你看看行了嘛?”

小伙­干­活还真利索,几下就好了,路浩然刚还看他把车子翻过来叉了,一会就又按好了,而且小伙还拿一个抹布给摸了摸车座子,路浩然上了车一骑果然不错,就问多少钱,小伙开口要了五块,路浩然一摸口袋,就傻眼了,他兜里崩子没有……

路浩然有点慌,他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修车的小伙看他的表情也猜出来了,哈哈一笑说:“忘带钱了吧,有空给我捎过来就行。”

路浩然有点歉意的,“那我先欠着了。”骑了车子就走。

终了小区,路浩然把车停在楼下,上了楼。

林明正在厨房忙活呢,路浩然一进去林明就问:“修好了嘛?”

路浩然点头说,回来的时候骑快了点,现在满头都是汗水,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快,给我五块钱,我还没给人修车钱呢。”

林明哦了声,到外屋掏了口袋里的钱递给路浩然,“五快,修什么了,这么贵?”

路浩然不是很清楚,就敷衍着:“上油又给擦了擦。”

林明皱眉说:“这个也就一块,要太多了吧。”

路浩然没听林明嘀咕,就跑下了楼,到了楼下,路浩然忽然发现他找不着那个车子了……

路浩然起初以为自己的车子被人挪动了,他在楼下巡视了一遍,然后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放错地方了,又找了一遍,最后路浩然不得不承认那车丢了……

路浩然自己都说不出自己心里啥感觉,他这个怄,他这个气!

路浩然还不敢回去直接告诉林明,他知道林明那小气吧啦的劲头肯定得磨叨他,他这个气不打一处来。

路浩然在楼下转了几圈,一脸晦气的上了楼,重新回到小房里,直接趟在床上挺尸。

林明发现不对,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了根大葱,问路浩然:“怎么了?给人钱了嘛?”

路浩然一脸不高兴的:“给屁啊给,车都没了。”

林明果然紧张起来,“啥?车没了?”

路浩然还能怎么样,只能一五一十的说。

林明皱紧眉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嘴里不断的嘀咕着:“你咋没锁车啊,去年冬天的时候吧,我回家的时候看见卖大白菜的了,我看着便宜买了四棵,没法一下抱上楼,我就分两拨抱,我先抱了两棵上去,也就上楼下楼的功夫,再回去剩下的白菜就没了……”

路浩然忍不住打断他说:“你这什么地方啊,整个一贼窝。”

林明无奈的说:“这租房子的多,什么人都有……再说现在日子越来越难过……也是没办法……丢就丢了吧,不能为了这个就不给人修车子的钱啊。”

路浩然心说那么远的地方,我还走着给人送钱去啊,我不有病嘛,就­干­躺着不说话。

林明坐的床边上剥葱,路浩然就躺在身边呢,给路浩然眼睛眯的都睁不开了。

路浩然心里有气,骂骂咧咧的:“不给他,就不给他,你不说他多要钱了嘛?再说你有钱是怎么的?”

林明探口气,把葱放下,伸手说:“既然这样,你把钱给我,我跑一躺吧。”

路浩然不怎么痛快的把钱掏给林明,告诉林明那个地方怎么一转两转的难找,怎么远。

林明毫不在乎,装好钱就往外走。 (私,享。 家)

路浩然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半坐起来,喊住林明。

林明都拉开门了,路浩然起身走过去,说:“你找的着嘛,还是我去吧。”

林明欣慰的笑了下。

路浩然嚷嚷着:“我他妈该你的!”

林明依旧那个表情,“可不是你该我的,一会儿吃了饭咱们还得买辆车,平白无故的又要多花一百。”

路浩然累个臭死臭活的找到修自行车的,那个人见了路浩然露齿一笑,路浩然说:“你别高兴,我今天本来不想给你钱的,你修的那破车,我推回去就丢了。”

修车的笑了,“那跟我没关系啊。”

路浩然说:“是知道跟你没关系,可我走来的,这个累啊。”

修车的笑了笑,接过路浩然手里的钱,路浩然气哼哼的。

修车的说:“你别生气,至少你以前还有俩车呢,你看我这个地方,我都连摆三天了,才收你五块,再这么下去我非要饭不可了。”

路浩然听了好笑,“不会吧,现在工作挺好找的啊,那个金诺酒店一下就招五十多个人,要不你去面试看看?”

修车的想了下说,“我也在报纸上看见了,实在不行也就只能去试试看。”

路浩然又随便和他聊了几句,就走了。

回去吃过了饭,路浩然又跟着林明出去到旧货市场淘自行车去了。

林明选车的时候也想给路浩然捎一辆,路浩然嗤之以鼻,他心说我要上班有钱了,还不天天打车啊,骑个破车上班丢份不丢份?!

林明就给自己买了个结实的,对路浩然说以后上班可以捎他。

路浩然不怎么感兴趣的点了点头。

回到家,准点吃了饭,就是没事的闲着。

路浩然最近失眠好多了,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路浩然现在吃饱喝足了难免有点那个想法。

以前林明在外屋自己睡,路浩然还有个机会自己解决解决,现在林明也跟屋里一起睡了,路浩然有点别扭,可路浩然又看不上那个窄小肮脏的厕所。

偏偏这个林明还是个没眼­色­的,坐在床边点钞票,都一块五毛的票子,路浩然心里看这个堵的荒,路浩然就说:“林明,你能不能出去点钱啊,就不能给我个私人空间?”

林明脑袋缺个弦,不明白的看路浩然。

路浩然挤眉弄眼的,“林明,我……那个……你……该知道的吧,大家都是男人……”

林明恍然大悟,明显有点慌乱紧张,手忙脚乱的收拾了毛票,匆匆出去。

路浩然这才觉出舒服来,但……情绪呢情绪呢……路浩然在屋子里自己酝酿着,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啥想法也没有了……

路浩然脱了裤子,给自己摆弄着,但啥效果都没有。

把这个路浩然给急的啊,正着急上火的时候,林明还好死不死的敲门进来,探头探脑的,递进卷卫生纸,小声嘀咕着:“那个啥……你用下这个……别给弄被子上。”

路浩然裤子拉链正打开着,里面的东西软塌塌的在那倒着呢。

路浩然火一下顶到嗓子眼了,“你他妈专门跑进来占便宜啊?!”

林明目瞪口呆,他忙解释:“我敲门了,敲门了……”

路浩然哪里理他,一把拍开林明手里的卫生纸说:“你大爷的,你知道男人这个时候最脆弱不?”

林明有点黯然,他也是担心自己那个新洗的床单。

路浩然气乎乎的看着这个木扎扎的林明,嘴里念道着:“我他妈都给你吓的没反映了,你说怎么办吧?”

林明有点发呆,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瞟到了某个他知道不该,却忍不住看的地方发起呆来。

路浩然一肚子气,刚要再骂。

林明就一ρi股坐在床边,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看着路浩然一眨不带眨的,吓了路浩然一跳。

林明一本正经的问路浩然:“路浩然,你是个人渣吧?”

路浩然被问的一愣,有点反映不过来。

林明不肯罢休的追问着:“你是人渣嘛?”

要换的别的时候路浩然早大嘴巴抽过去了,路浩然也是忽然的脑抽,居然还回答说:“我大概……基本……算是个合格的人渣吧……”

林明呼出口气说:“那你大概对那什么也没什么……严格的要求……吧……”

路浩然忽然明白了,他一下揪住裤头说:“你要­干­嘛?”

林明也有点慌乱,忙着安抚说:“不……不是……”

路浩然毕竟是吃过这个亏的,反映自然不小,他边提裤子边跑,跑到门口,一指林明,“你别过来,死变态!你再过来,小心我抽你!”

林明神­色­一瞬间黯淡下去,他说:“你别这样,我没那么坏。”

路浩然火急火撩的:“那可不好说,你们这种有好人嘛?”

林明神­色­更加不好起来,他颓废的坐在床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天已经渐渐黑起来了,此时屋里也没开灯,这个林明看上去就跟谁家不要了的孩子似的。

路浩然看在眼里,又有点不忍心,忙把裤子提好,走过去,推林明一把说:“喂,我现在好好的坐这听你解释,你说吧。”

林明抬头看路浩然一眼,眼睛是无垢的纯净,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出个连贯点的句子:“我……就是想……跟你谈……恋爱……”

路浩然听的脸都走形了。

林明知道路浩然反应不好,可还是咬牙坚持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去了,所以想哪怕假装的也好……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

路浩然的心被那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给撞的四分五裂,不知道怎么的就呼吸困难起来。

这个心脏病不传染的吧,路浩然发现自己最近心里越来越多的不舒服。

林明继续说着:“我……就是那么想了下……其实挺可笑的,杜梅总笑话我,说我爱做梦……什么都往好里想,我之前那个……我也知道他不好……但时间长了,慢慢的就越来越多的想着他的好,越来越依赖他……”

路浩然不喜欢听他说这个,闭紧嘴巴,一动不动。

林明太尴尬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出丑过,他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林明不知道说什么,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就在林明要被这种窘迫淹没的时候。

路浩然忽然开口说:“哦,那个啊,我反正不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你要想倒贴我,我……就勉强收了吧……”

林明看向路浩然。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有路浩然微微闭起的嘴巴上翘着。

林明听见自己长长出了口气,在一分钟的停顿后,林明慢慢的说:“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答应是答应了,路浩然还有话说,“不过我这个也就是逢场作戏,你别太当真!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东西的,你以后要当真了,喜欢我喜欢的要命,我也不能对你负责……再说我是直的,我不可能真喜欢你。”

林明点头答应着。

路浩然怕林明有啥别的想法,又巩固了巩固了说法,“我虽然随便起来不是人,但我对男的没兴趣,你可别因为我答应了就有啥想法!”

林明继续点头说:“我知道,你放心。”

路浩然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有了一肚子火,看着这个面团似的林明,是怎么看怎么来气,他推林明一把,骂道:“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嘛?你就真对我真没别的想法?”

林明被路浩然推的一愣,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路浩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说:“我对你真的没别的想法!”

把这个路浩然给气的啊,他自认自己是难得的一个帅气小伙,怎么这个林明就这么不开眼啊,自己比林明之前的那个什么破男朋友可好看多了,这个林明有啥脸说没想法的!

路浩然脑又抽了,他非逼着林明承认对他有想法不可,最后把这个林明逼的没法没法的,林明只好嘟囔着算是承认了。

林明说:“好吧,就象你刚才说的那样,男人……都是靠下边活着的……我那个……也不那能例外,所以……我对你是有点不纯洁的想法……但我就敢想想……”

路浩然这才愉快的刷牙洗脸,准备休息,刷牙的时候是越想越美,但又说不上为什么那么高兴。

晚上躺下睡觉的时候,路浩然才觉出别扭,他俩还要在一个坑头躺着呢。

路浩然心跟小鼓似的砰砰响个不停,手脚都出虚汗,紧张的就跟那什么似的。

终于林明也磨蹭着从洗手间出来,路浩然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就见林傻子低头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抱起来就往外走。

路浩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忙半坐起来,扯着嗓子吼,“你他妈­干­吗?”

把这个林明给吓一跳,林明现在头发长出来了,小尖脑袋怎么看怎么象个大耗子。

“我……我出去睡。”

路浩然眉头都撺到一起了,“­干­吗出去?!”

林明忙着解释:“我怕你不高兴。”

路浩然被说了个大窝脖,自己刚才是有点那个意思,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路浩然再往回咽就麻烦了。

路浩然气的把自己身上的被子一下就蹬地上。

林明赶紧过来,把­干­净被子重新盖在路浩然的身上,眼看就深秋了,天气冷起来也够呛。

路浩然撇嘴说:“你回来吧,我不能白住你房子,还给你挤外头睡去,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林明看了看路浩然,又看了看自己的被子枕头,犹豫了下,如实回答,“是我有问题,刚才没说那个之前,我啥想法都没有,后来你硬让我说那个话……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说完后,我就有

点……那个想法……”

路浩然瞪大眼睛,“啥?”

林明整个脸都红到耳根子后面了,“……就那个想法……”

路浩然又可气又好笑,拍拍自己的床边上,手腕一转,点点林明,故意逗他说:“过来,我看看你的想法。”

林明急的都要跳楼了,吓的往后倒,路浩然已经飞快的从床上起来了,故意压这个林明。

林明脸红脖子粗的,在那说:“我……我……”

路浩然开心极了,拉扯着林明说:“啥啊啥啊,我看看你那东西。”

上高中的时候路浩然就带哥们这么闹过林明,俩人抬着林明往球门柱子上撞,撞的林明噢噢叫唤,过后又给林明堵在厕所里扒裤子,路浩然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个林明穿了个红­色­的裤头,腰上还绑了根带子。路浩然带人在林明肚子上画王八,逼着林明跳肚皮舞。

路浩然终于把林明压在床上了,路浩然嘴里叫着:“你服不服?”脸都笑开花了。

林明知道这个是路浩然是在跟自己闹,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胸口有点发闷,林明怕惹出麻烦来,只好全身罢工的点头说:“我服气,你放开我吧,我胸口不舒服。”

路浩然正在兴头上,他手脚并用,嘴里叫着:“你不会还穿红­色­的裤衩吧,你脱下来给我看看。”

林明脸­色­有点发白,“放开我,我有胸口真不舒服。”

路浩然以为林明在闹呢,没理这个茬子,林明忍不下去了,用力推开路浩然,忙着从口袋里掏出个药瓶,个子不大外形象个葫芦,林明用嘴巴叼开瓶子盖,打开后就往嘴巴里倒。

路浩然心里咯噔了下,他下意识的跑到外面给林明倒了杯水,递给林明。

林明摆手并不去喝。

路浩然敏感的注意到林明的胸口一起一伏的,频率很不对。

路浩然有点怕,他弯下身子,对坐在床上的林明说:“我叫辆车,咱们去医院吧?”

林明摇头,“没事,老毛病了,我知道。”

路浩然静静的坐在林明身边,他这是头次看见林明犯病,以前只是知道,现在路浩然才真切的感受到林明的病情。

路浩然坐在那,整个人都僵硬着,他后悔了,他刚才不该那么作弄林明。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林明才渐渐好起来,一好起来,林明就要弯腰再抱自己的被子枕头。

这次路浩然一把拉住他,不再是玩闹的口气,甚至口气松动的象是哀求:“就睡屋里吧。”

林明不再逞强,点头答应着,忙着要重新把东西放好。

路浩然一把夺过林明手里的被子枕头,一一摆放好,还把枕头拍平了点。

林明微微有些感动,路浩然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

晚上路浩然心有点发闷,他睡不着,他非常想和林明说说话,但他又怕打扰到林明的休息,路浩然脑子很乱,乱的路浩然都不知道怎么做,但他也不能象往常那样翻来倒去的在床上烙饼,他知道自己翻身是个什么动静,他平时睡觉都是四仰八叉的,每每起来都把那个林明给挤兑到墙角里缩成一团。

路浩然在心里默默的叹息,尽量收拢着想要伸展的手脚。

林明的呼吸已经规律起来,路浩然静静的听着,一下一下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路浩然忽然发现自己也跟着林明的频率呼吸起来。

路浩然终于平静下来。

夜晚平安的过去,一早林明的手机就响了,金诺人事部打来的电话,让他们下午过去一躺,算是初试过了。

下午才真要真张的,要几个当官的一起面试,杜梅的那个朋友也打来电话,大概说了下意思让他们穿好的整利索点,如何如何的讲了点经验。

林明一听这个,就忙着翻自己的衣服,最近路浩然也借穿了两件林明的衣服。一水的低档廉价货。

路浩然嘟囔着让林明买个差不多点的衣服。

林明琢磨了琢磨,觉得这个也是找工作的投资,不能算浪费,就答应了。

出去的时候,林明为了省钱,坚持要自己骑自行车带路浩然逛街。

路浩然心里不痛快,他坐在后车坐,对林明说:“改天我也学学怎么骑车带人,到时候我带你。”

林明笑的一派烂漫,飞快的骑了起来。

秋天的风迎面打在脸上,带着些枯黄的叶子。

为了买衣服俩人在路上吵起来了,林明的意思是随便找个大商场买就行了,路浩然非要坚持去专卖店。

最后林明说不过路浩然就找了个七匹狼,林明皱眉说:“现在卖菜的都穿这个。”

说的七匹狼里的售货员脸就跟涂了层霜似的。

林明终于在诺大的店里掏到个降价处理的外套。

看的这个路浩然气不打一出来。

最后好说歹说让林明打消了穿那个丑的都没边了的衣服。

路浩然领着林明驾轻就熟的穿梭在各种名品店里,林明挑选的都被路浩然一一驳回,弄的好脾气的林明忍不住都叨念起:“不要吧,选个衣服都这么麻烦。”

最好在价格和外形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总算是给林明买了一套象样的衣服,路浩然左看右看觉得顺眼的不行,果然是人靠衣装,这个林明不显山不显水的,穿立领的衣服再配上那个禁欲的脸

,是怎么看看怎么舒坦。

林明嘟囔着跟售货员还了半天价也没还下去,最后不得不全款交了买下。

路浩然安慰他说这个说最新款。

林明撇嘴说:“新款又不能当饭吃。”

幸好后边路浩然给自己选的时候就收敛的很多,路浩然自我安慰说自己长的好穿什么都好看,随便选了套去年的打折款,就是这样也让帮着选衣服的售货员眼前一亮。

这下衣服是买到了,就不能随便乱扔乱挂,路浩然专门在衣柜里腾了地方,中午吃了饭,卡准时间出发。

林明有点紧张。

到了地方,已经满满的等了一堆人。

路浩然跟林明穿了新衣服混在里面,左看右瞧。

终于轮到他们了,路浩然先进去,面试官有男有女,路浩然怎么看怎么­精­神帅气,到哪长的好的都不吃亏。

面试官当下就点了头。

路浩然心里这个美,轮到林明了,林明一进去腿肚子就转圈,翻来倒去的说话还紧张的大舌头,幸好学历不低,多少是靠点门,杜梅的朋友说了两句好话也算通过了。

杜梅的朋友两个小时后偷着给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把心放肚子里。

路浩然有点得意忘形,非要到未来工作的地方转转,林明抓也抓不住,就跟着一起往里走。

金诺酒店很大,后勤部门在二层,路浩然他们坐了电梯往上走。

走到上面就有专人过来问他们要找谁,路浩然这才知道这个地方不是那么好溜进来的,他平时来也就是吃顿饭,没想到这里管理的会这么严格,就连电梯都分三六九等。

路浩然就跟林明忙着往下走,坐在透明的电梯里,路浩然拿眼看下面宽敞气派大厅,大厅里最惹眼的是一组金黄|­色­的灯,再有就是地面点缀着那些漂亮的花纹,再远点还能看见餐厅,餐厅里全是一水镶了层金边的桌子餐桌,因为弄的很有品味,倒没有臃肿,反而额外的雅致。

电梯走到一半的时候,路浩然眼角一撇,就看见地面上有个个熟悉的身影,但他不敢确认,再仔细看人影已经不见了。

林明问路浩然:“怎么了?”

路浩然皱眉说:“估计我认错人了,要是碰见也太倒霉了,咱们兰市这么大,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说着俩人就出了酒店,路浩然说既然咱们都有工作了,为什么不庆祝下?

林明点头答应,说可以去菜市场买点­肉­吃。

路浩然对这个小气吧啦的林明是彻底没法,路浩然拉扯着林明买了点羊心羊肺做的熟食。

林明看着就恶心,问路浩然:“你喜欢吃这个?”

路浩然不耐烦的看林明一眼,“老子给你买的。”一边说一边给小商贩指点着:“对,就是那个,来大点的,再给切切。”

林明有点吃惊“我不爱吃啊!”

路浩然一边让林明掏钱,一边接小商贩递过来的塑料袋:“不是说吃什么补什么嘛?你今天都给我吃了。”

林明吃饭的时候算倒霉了,路浩然是一筷子一筷子的给他夹,弄的这个林明都要哭了。

林明哀求着:“我真不爱吃。”

路浩然吹胡子瞪眼的吓唬他,“你要再不吃,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些花盆都砸了!!”

林明愁眉苦脸的张嘴咬住,一点点往下咽。

吃过了饭,路浩然就把林明从厨房轰出去,他难得的想刷刷碗,奈何手艺不行,刷三个摔一个,摔的林明终于坐不住了,冲进来,求爷爷告­奶­­奶­的央求路浩然还是懒点吧。

路浩然只好无聊的躺在床上跟自己玩。

林明收拾清了,路浩然跟林明都躺在床上纯盖被聊天。

主要是路浩然在聊,林明话很少。

路浩然问林明上次是吃的什么药,林明说那个是救心丸,急救用的,路浩然又问林明,他还吃别的药没有。

林明说以前医生给开了点,但吃了也不是太见效果,他就自己停了。

路浩然听了很不高兴,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路浩然渐渐困了,明天就能接到正式的通知,路浩然对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不知不觉的有了种期待,他想象着自己跟林明一起工作时的样子,想起来就觉得很有意思。

刷牙洗脸后,路浩然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结果刚闭眼就听见蚊子的嗡嗡声,吵的路浩然这个心烦,他打开灯半坐起来,挥舞了半天手臂也没打到蚊子,路浩然气的问林明听见蚊子嗡嗡没有。

林明迷迷糊糊的点头说有点。

路浩然这个生气啊,他是那种招蚊子的体质,只要有蚊子准是咬他,现在一摸胳膊又被咬出两包来!

路浩然气哼哼的嚷嚷着蚊子别落他手里,吓唬归吓唬还是有蚊子围着叫,路浩然玩命的催眠自己,终于是睡着了。

睡到半夜路浩然又被尿给憋醒了,他老大不高兴的坐起来,准备开灯的时候,隐约看见一个大白ρi股。

路浩然这个心里堵的荒,他啪啪光脚走到卧室门那,拉亮卧室的大灯,一下卧室里亮起来。

就见林明整个人都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啥都没盖,把这个路浩然给气的,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以前也没见林明有这么个­祼­睡的毛病!!

路浩然气的冲林明ρi股就是啪啪俩巴掌。

林明从睡梦中挣扎了下,过了几分钟才醒。

看见路浩然的脸后,林明孩子一样的笑了,揉了揉眼睛,问他:“蚊子不咬你了吧……”挠了挠自己的ρi股,ρi股腿上有三四个蚊子咬的包。

路浩然眼尖,一一都看见了,就好像被谁当胸打了一拳。

路浩然窒息了,他被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窒息了,那一瞬间他疼的无法呼吸。

第二天正式的通知电话打过来,让他们下午正式到金诺酒店进行培训。

林明带路浩然出去买了个手机,诺基亚最老的机型,样子一般也就有个接打的功能。

路浩然有点沉默,挑手机的时候偶尔会看着林明发呆。

林明给杜梅去了电话要请杜梅吃饭,杜梅忙的昏天黑地的说改天吧。

俩人下午收拾妥当就直接到了金诺,二十六层的楼要说高不算高,但设计的气派非常,又占据着市中心的位置。

开始的培训倒不难,无非是讲讲公司的历史,顺便给每个人都量了量尺寸,说是要定做工作制服,之后就签了个临时合同,如果培训完成的好,培训和试用满三个月就能签正式的劳动合同,不管怎么说这个金诺酒店看上去都是正规的不能再正规。

培训的人不少,路浩然在人群里还看见了那个修车的。

修车的友好的走过来自我介绍,“真巧,又见着了,我叫王军。”

周围说话的人不少,路浩然听错了,重复遍:“啥?黄军?”

“是王军。”一旁的林明听的清楚,伸出手来也跟着自我介绍:“我叫林明。”

路浩然对这个就跟从地下冒出来的人什么黄军王军的不是很有好感,尤其是看见林明居然能跟王军一见就聊的来后,就打心眼里烦这个王军,路浩然心说以后可不能再好心眼了,别提醒了别人再害了自己。

第一天的培训好凑合,到了第二天,麻烦就一个个来了。

首先是手机的问题,上班时间不允许接打手机。

路浩然这个腹诽,他刚买的手机主管两句话成废物了。

路浩然牌长的好,个子也高,风流眼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主管挑来挑去就挑路浩然培训门童去了。

路浩然也就听了命令跟另外的两三个人离开,临走的时候,林明笑着一张枣核脸说:你去吧,我跟王军做伴。”

说的路浩然心口这个堵的荒。

培训的人是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说起话来也客客气气,先给他们解释说什么是现代门童还有门童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路浩然没什么­精­神的凑合听着,坐在专门学习的小教室里差点就睡着了。

金诺地方大,大门口隔开五米就要放一个门童。

“门童的主要工作是为进出酒店的客人开门、叫车、开车门、扶助客人上下车以及装卸客人行李的。但咱们酒店的门童不负责为客人提行李,那是行李员的工作。”胖胖的女培训老师说完,

走到路浩然身边敲了敲桌子。

路浩然挣扎着让自己­精­神点,昨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身边躺个林明,就跟躺个核导弹似的,弄的他心蹦蹦的跳起个没完,还不容易睡着了,都凌晨三点了,路浩然知道自己现在肯定不对劲,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培训老师在那续续叨叨的讲着:“其实除此之外,门童还有很多对于酒店来说很重要的工作,比如,熟记酒店的重要客人及常客的名字、称谓及所坐车牌号码,以便在第一时间通知酒店内部,并在第一时间代表酒店向客人表示问候和欢迎;留心每一位进出酒店的客人,以便在需要时回忆当时情景,帮助酒店解决一些问题等等。”

路浩然忍耐着听到着,他现在有点后悔,刚才挑人的时候,他该好好跟主管商量下,现在也不知道林明做什么呢,这个门童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弄的这个路浩然真不想­干­了。

好不容易熬到培训结束,金诺酒店还不错,还包了午饭和晚饭。

几处的培训人员聚集在一起吃,饭菜很可口。

林明已经和那个王军很熟了,俩人边吃饭边聊天,路浩然还以为他们在聊什么呢,结果仔细一听就没了兴趣,无非是拿的东西便宜,怎么用水省钱之类的。

路浩然心说这个王军看着挺­精­神的,怎么也这么抠门。

等吃了晚饭,林明骑车子带路浩然回家,本来王军说是顺路的,结果取车子的时候路浩然拉着林明说想四处逛逛,就没成行。

林明飞快的骑着车子,路浩然坐在车后座上问他都做什么了。

林明说也没什么,就是教他们怎么用抹布,说到这林明非常羡慕的说那个麻木质量好的啊,什么东西一擦就特­干­净。

路浩然没心情听他说这个,就拐弯抹角的问林明堵那个王军什么看法。

林明属于脑子缺弦的,也没听出路浩然话里的意思,对那个勤俭节约的王军是赞赏有佳。

路浩然听的这个来气。

俩人在路上的时候,路过个小夜市,已经深秋了,基本没什么东西卖,无非是几个摆地摊的趁着天朦朦黑,没城管的情况下卖点廉价衣服鞋什么的。

林明一下就被一排买羽绒服的给吸引了,停下来,脚支撑着地,转头对路浩然说:“你现在没羽绒服吧?”

路浩然看了看那个地方的羽绒服,再看看林明,不会吧?!

果然林明下了车子,拉着路浩然就取选。

路浩然哪穿过那个的,他定睛一看,波丝灯的!!

不带这么玩的吧?

路浩然不乐意是不乐意,五十块一件,不跟白给似的嘛?林明是一件一件的选,一边选还拿手揉里面的绒绒,兴奋的跟路浩然说:“还不少呢,你摸摸料子不错!”

路浩然彻底没言语了,只好穿上林明给他选的一件纯黑­色­的,立着的口袋,上面有拉链。

林明左看右看,看的路浩然红了脸。

林明摸了摸领子,又握了握袖口,开始跟旁边的老板讨价还价,最后好说歹说,四十五买了一件,就跟白捡了一件似的,哼着歌回去。

路浩然不好说什么,他这么大了,以前买双袜子都比这个贵,他叹口气。

既然金诺管饭,回去也就没刷锅洗碗的事了,俩人发现日子变的很无聊,卧室也显得有点窄,一个不小心就能碰着那碰到着。

睡觉的时候,林明一翻身胳膊就能碰到路浩然,路浩然急赤白脸的跟林明嚷嚷。

林明赔着小心。

路浩然心虚啊,他翻来倒去,满脑袋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路浩然脑子就跟被雷劈了下一样的,忽然就灵光一闪!

他说,妈的,老子是谁啊?!

老子他妈就是个禽兽!谁怕谁?!

路浩然心一横,就想有点动作,他想不管了……据说男人跟男人也能痛快……再忍都成太监了!

路浩然坐起来,鼓足勇气,推推林明。

林明睡的跟猪似的,揉揉眼睛,看着路浩然。

路浩然咽了口吐沫说:“做嘛?”

林明啊了声,有点迷糊的眨了眨眼睛,翻了个身,没一分钟就打起了呼噜。

路浩然算知道什么是货真价实的猪了!

他把手臂枕在脑袋后,越想越气,忍不住踢了林明一脚。

早上,俩人都没吃早点就出发了,金诺还管早饭,按林明的说法,这个叫能省一顿是一顿。

林明现在是越来越喜欢金诺了。

路浩然昨天晚上脑了一肚子气,到现在还不痛快。

林明骑车带他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问路浩然:“对了,你昨天半夜叫我­干­什么来着?我昨天太累了,醒了一下就又睡着了。”

路浩然在车后座哼了一声,不说话。

林明骑到了金诺,路浩然还气乎乎的。

林明也不知道怎么说。

路浩然到了小教室,没想到里面多了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还拿了一叠文件。

路浩然刚进去那人就招呼着:“过来,就等你了,别人都签了,给你。”

一叠东西递过来,路浩然一看是合同,他吃了一惊,“不是要试用期后才签嘛?”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笑眯眯的,“现在正缺门童,你们够有运气的,签吧,一个月五千,你也看见了……现在工作不好找,在金诺做门童小费也很可观,五险一金都有。”

路浩然翻了翻合同,发现是五年的期限,后面还注了几条违约的解决条款,他皱了下眉头说:“我还是……再看看吧……”不知道林明那签不签呢。

穿西装的男人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我们这么大的酒店能害你啊,你不签算了,我找别人签。”

路浩然赶紧说:“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说时间有点长,我得考虑几分钟。”

那人不怎么耐烦跟其他的培训人员说话,路浩然心里拿不定注意,悄悄拿了手机出去给林明打电话。

林明正培训呢,手机设置的静音,他看见号码后,借口上厕所才接敢接听,林明听后,想了想说:“那么多钱一个月,再说金诺这么应该没什么,你要想­干­就签吧,机会难得。”

路浩然跟着心里盘算了下,五千一个月,一年就是六万,这么算下来两年就挣好了,就能挣够十万!!路浩然一高兴,就稀里糊涂的签了合同,那人把其中一份留给他备份。

路浩然签约是签约了,可过后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味,总觉得这个合同来的蹊跷。

培训的东西学起来都那样,路浩然正发呆的时候,培训老师把他叫到一边说有人找他。

路浩然奇怪的问:“谁啊?”

培训老师不怎么在意的说:“你去吧,我也不清楚。”

路浩然算是懂规矩的,培训老师让他去1818找人。

路浩然虽然来的时间短,也知道那个是总统套房的号,路浩然心里就打鼓,心说这是谁啊,专门找他做什么啊?!

路浩然也不是白给的,猛的就想到了点什么。

他倒退一步,不会吧?

他不会那么倒霉吧?!

结合着刚才的合同,路浩然就跟踩在沙子上似的发晕!

路浩然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1818的门开了。

里面的人探出头来,一手扶门一手拉路浩然。

路浩然一见那人,就跟见了阎王似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他怎么这么倒霉怎么这么倒霉啊!!

路浩然撒丫子就跑,可走廊铺的都是地毯,摩擦力大,路浩然刚迈腿就被人连拉带扯的拽到房里,还顺手就锁死了门,最要命的是那个门还他妈是密码锁。

路浩然接近半疯了,摇头晃脑的边拍门边大喊着救命。

胡建军一脸从容,给自己点了支烟,告诉路浩然:“别嚷嚷了,这个是隔音的门。”

路浩然这才停下来,咬牙切齿:“你他妈做什么,咱们不是扯平了嘛?!”

胡建军哈哈大笑,走上前要拍路浩然的肩膀。

路浩然侧身躲开。

胡建军皱眉说:“你躲什么,老子又不是没吃过你没看过你,我一闭眼就能想起你那什么样……”话音顿了下,象是想到什么,忙说:“说起这个,我正好有个东西给你看看……”

胡建军转身从里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女式手机来。

路浩然直觉那个手机有问题,也不过去看。

胡建军只好走过来,递到路浩然面前让他看。

路浩然不看则已,一看差点没气的吐血。谁那么缺德啊,把他那天­祼­奔的都给录下来了!!还他妈在重点部位多拍了三四秒。

把这个路浩然给气的,伸手就要抢。

胡建军什么人啊,手轻轻一抽,就让路浩然扑了个空,还一个没把握好,自己把自己送到胡建军怀里。

路浩然挣扎着,手脚并用,别动我别动我的乱嚷嚷。

胡建军一手就握住了路浩然挣扎的俩小爪子,把路浩然压在地上,不耐烦的说:“你别撑脸啊,把我惹急了,有你受的。”

路浩然多少是有点怕了,他一动不动的问胡建军,“你还找我­干­嘛?”

胡建军脸­色­就一沉:“­操­,你他妈不知道啊?装屁的雏啊,老子专门找你来­操­的!!”

说着就要用空着的那只手扒路浩然的裤子。

路浩然跟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阴­沉的往外蹦字:“胡、建、军!你给我放开,你他妈不仗义,你说咱们扯平了的!”

胡建军的手松动了点,手不再去扒裤子了,反而捏住路浩然的脸,路浩然的俊脸不管高兴不高兴都是那么好看。

胡建军嘿嘿一笑,“是扯平了,可你专程跑我地盘打工,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啊?”

路浩然这个后悔啊,这个后悔啊,他就知道早上的那份合同有毛病。

“再说了,当时我说的是扯平,扯平的意思是说我不计较你跟我动手的事,我可没说不叫你还钱,你不会真的以为就你那个破ρi股值三百万吧?!”

路浩然气的脸都青紫了,他早就料到了,可现在听这个胡王八蛋这么说,他还是气的发抖。

胡建军接着说:“你也别那么生气了,你啊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之前那么好说好商量的,你不­干­,现在跑我地盘来,你说你这个叫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专程跑来勾搭我呢……别说,没准你还真是那么想的吧?”

胡建军的手边说边摸路浩然的ρi股,撩开路浩然的上衣,顺便又吃了点肚子上的豆腐。

胡建军对自己摸到的地方很满意,他点头赞叹道:“还是你够味,身材真是梆梆的好,既没小肚子,ρi股也够翘,我喜欢。”

路浩然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你他妈不得好死。”

胡建军不搭理路浩然的茬,慢条斯理的要扒路浩然的衣服,裤子­内­裤上衣,没俩下就除­干­净了。

路浩然真恨不得晕过去,他受不了这个真刀真枪的被人侮辱。他气的拿头直往地上磕。

撞的地方都梆梆的响。

胡建军见这个路浩然来这手,就扯了路浩然的胳膊往里边拉,往里的地方铺了地毯。

这下路浩然没地方撞头了。

他动也动不了,浑身的力气都没处用,他终于受不住了,他小声哀求着:“胡……老板……我求你了,你别玩我了……”

胡建军翻过路浩然的身体,整个人压上去,一副势在必得的劲头,手在路浩然身上乱摸乱动。

路浩然痛苦的闭上眼睛。

胡建军逗他,“你难受什么,又他妈不是第一次了,你痛快点从了我,我还能给你温柔点,我要是­干­Сhā,最后倒霉的可是你。”

路浩然身子就跟过了电似的,他猛的睁开眼睛,“胡建军!”

路浩然一字一顿的,眼睛就跟刀子似的Сhā在胡建军脸上,“你他妈要来就快来,弄完了,你路爷还要去培训呢!!”

胡建军原本调侃的口气一变,冷笑道:“在这给谁充大爷呢!”

两根手指毫不留情的硬Сhā进去。

路浩然疼的倒抽口气,他咬牙说:“我­操­你妈!”

胡建军不再跟路浩然客气,一个挺身就Сhā进去。

Сhā的路浩然整个人都哆嗦了下,痛的路浩然差点没哭出来,路浩然的腰被胡建军抬起来。

ρi股被举的高高的,胡建军­干­活很有劲头,一下下的,没有任何润滑的地方就跟砂纸似的那么让人不舒服,胡建军也没得了好,骂骂咧咧的嘟囔着路浩然的地方太他妈小了,怎么­干­也不舒服。

越­干­越不对劲,胡建军的汗都出来了,他心里直嘀咕,怎么半天了一点没松的迹象啊,紧的就跟钳子似的。

“你他妈要夹死老子啊!”胡建军觉出路浩然腰上在用劲,他用力掐路浩然。

路浩然咬住嘴­唇­,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用力,不管胡建军怎么掐他,路浩然都不放松。

他声音沙哑的吼着:“二十年后老子还是条好汉,我他妈现在就夹断了你!!”

胡建军哪受过这个,上去就俩嘴巴,打的路浩然直翻白眼,胡建军赶紧的从里面落荒而逃。

胡建军呼呼的喘息,眼睛不时的看这个仰面躺在身边的路浩然。

胡建军心里微微有点别扭,他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太看轻他了,这路浩然就是个滚刀­肉­啊,还他妈柴米不进!

路浩然大概是缓过来了,看也不看胡建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摸着­内­裤裤子上衣的往身上套,每动一下就痛呲牙咧嘴。

胡建军刚才动作一点都没顾忌,连拉带压的,估计路浩然没少受罪。

终于是穿好了衣服。

路浩然就跟看蟑螂似的扫了胡建军一眼。

胡建军不客气的说:“路浩然,你他妈别以为穿上衣服就跟个人似的,你他妈在我眼里就是条狗,我要玩你随时都能玩。”

路浩然一脸不在乎的往外蹭着走,罗圈的腿是怎么看怎么可笑。

胡建军看了应该觉的好笑,可不知道为什么笑到脸上有点发僵。

路浩然到了门口,发现还是打不开,他不得不扭过头来,客气的说:“胡老板,麻烦你开开门好嘛?我还要去培训呢,至于你说的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的话,我要提醒您一下,ρi眼您随便Сhā,就是小心别弄断了,我路浩然活了二十多年了,为您连吃­奶­的劲都会用上!”

胡建军给开了门,看着路浩然蹩着往外蹭,眼里含着调侃的目光追随着,直到路浩然闪身进了电梯。

路浩然一进电梯就坐在地上,头靠在硬邦邦的电梯壁上,金属的盒子传来致命的冰冷。路浩然挫败的坐在地上,随着电梯叮的一声,门被再度打开,衣着和体鲜亮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走进来。

窥测的目光围绕着他打转。

路浩然知道那些眼光是怎么看他的,因为他也曾经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很多人,那些妓汝民工要饭的……

无力的支撑着自己,终于到了一楼,他努力站起来,走出电梯。

到了门口,他想要掏出手机给林明打个电话,可一摸口袋,他才发现自己那个诺基亚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出去了。

还能掉在哪?

路浩然闭上眼睛,问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他站在电梯门口,犹豫着琢磨着彷徨着,最后他深吸了口,骂道:­操­!

他还真怕了那个胡王八蛋不成?!

上去就上去,东西是林明给他买的,不能便宜了那个东西!

主意一打定,路浩然就咬牙走到电梯口。

等到电梯门开,就一头扎了进去,一脸萧刹。

胡建军再开门的时候,就看见路浩然那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胡建军手里夹了个烟头,看见路浩然明显有点意外,他半个身子靠在门边,并不急着让路浩然进去,反而深吸口烟,慢悠悠的喷到路浩然脸上。

路浩然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愤慨,奈何长了个风流眼,越睁的大越显得媚人。

路浩然也不跟胡建军绕圈子,伸手就要:“我手机呢?”

正抽烟的胡建军愣了下,撇头问:“什么?”

路浩然心说你他妈还跟老子装屁啊装,语气不善的催促着:“我手机掉你屋里,你给我找出来!”

胡建军一下就笑了,他说:“路浩然,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他妈命令谁呢?”

路浩然理直气壮的说:“把东西给我,那是新买的。”

胡建军觉得可笑,点点路浩然站的地方,意思简单明了。

路浩然心说,­操­,你让我进去我都他妈都不进去!

胡建军在房里绕了一圈,果然在地毯上找到了那个手机。

拿到手里一看,胡建军就想笑,那个外型有多难看就不说了,还他妈是个蓝屏的,这种手机现在掉地上都没人捡,路浩然居然还能当回事的跑来要。

胡建军转身回到门口,却不把手机直接给路浩然,而是站在那盯着路浩然看。

路浩然的脸现在已经能看出肿了,果然自己打的不轻。

胡建军靠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就在那看路浩然,鼻子眉眼那副气的要杀人的样子。

路浩然警觉的退后一步说:“你妈逼的看什么看,把手机给我。”

胡建军皱了皱眉头说:“你模样长这么好,嘴巴怎么就这么臭啊!你说话就不会温柔点,讨人喜欢点啊?”

路浩然不耐烦的催着:“快把手机给我。”

胡建军叹口气,把手机递出去。

路浩然伸手去接,接的时候警觉就降低了,让胡建军一下就找到了空隙,按住路浩然的手腕就往怀里揽。

路浩然不是吃素的,腿一个弯曲就要顶上去,却被对方轻松躲开。

胡建军身子一转就把路浩然给压在墙上了,路浩然牙关紧闭,眼睛都要瞪出火来。

胡建军好兴致的空出一只手来摸路浩然的头发,路浩然长了头好头发,软软的,不知道是不是生气的过,现在摸上去倒有点硬的扎手。

胡建军既然摸了头发不舒服,就改捏下巴了,他捏住住路浩然的下巴。

路浩然既然身体动不了了,就只能靠嘴巴宁死不屈了,张口就骂:“胡建军,我­操­你大爷!”

胡建军一点不含糊,上去就啃住了路浩然的臭嘴。

把路浩然这个恶心的,什么咬舌头张大嘴巴,扑通胳膊,踢腿都用上了,就是奈何不了胡王八蛋。

胡王八蛋终于啃了个痛快,吧唧着嘴巴,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冲路浩然说:“今天你可赚到了,我轻易不亲嘴。”

路浩然再上电梯的时候,全身骨头都被人拆没了一样,想哭都哭不出来。

到了一楼,路浩然拿着手机恨不得给砸了,可又舍不得,这个是林明送他的,他手里捏着手机,摸着那些键,路浩然觉得委屈到家了。

整个就跟上岸的死鱼似的,那么晒着等人宰杀。

路浩然回去的路上给林明打了电话,他说自己有事提前走了。

林明一听声音就觉出不对来,忙着追问路浩然怎么了。

路浩然咽下所有呜咽,他说:“你他妈­肉­不­肉­,我他妈屁事没有,就是刚才擦了个跟头,这才请假回去的。”

林明本来就是少弦的,居然还就真信了,就说:“你下次注意点,我也觉得这个地方的地面太滑了,你回去买点药摸摸吧。”

路浩然答应着挂了电话。

林明是在厕所里偷着接的电话,王军跑进来,催他:“快点,你今天怎么了,都跑三四次厕所了,不是拉肚子吧?”

已经跟王军很熟的林明坦白说:“我朋友给我来电话,告诉我他先走了。”

王军疑惑的看了眼林明,“培训期间不允许请假,这个是临时合同上写明的。”

林明忙说:“不会吧……”

王军点头说:“这个地方老变态了,平时连手机都不让使,更别说请假了,你朋友没啥大事吧?”

王军这么一说把林明吓了一跳,林明赶忙又给路浩然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追问路浩然到底怎么了。

路浩然在电话里解释不清楚,就不耐烦的说:“我心情不好,我不­干­了,行不行?”

林明啊了声,追问路浩然理由。

路浩然能说什么,何况又是在手机里。

路浩然说:“不为什么,我就是看那个培训的不顺眼。”

林明以为路浩然少爷脾气上来了,忍不住说:“你就不能多忍几天,现在还能回来嘛,给老师道个歉,一个月好几千呢,你说不­干­就不­干­啊,这个还是……”林明看了厕所口的王军一眼,压低了声音小声说:“还是杜梅朋友帮忙找的,你就这么不珍惜啊。”

路浩然不耐烦的把手机挂了,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给扔河里。

他现在就站在护城河边。

路浩然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出来的太匆忙,到了外面才发现身上只有五块钱,打车肯定是不够,只好转着圈子的坐公车回家。

路浩然在河边的站牌下等着,身边是臭烘烘的护城河水,据说每年都漂上几具尸体,这他妈世道到哪都有没完没了的屈死鬼!

终于等来了车,路浩然没­精­打采的上了公共汽车,车上人不多,路浩然选了最靠里的位置,一路上路浩然就专注的看着窗外。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说。

就在这个时候,路浩然就跟做梦似的,听见有个熟悉的名字飘过来。

“这个姓路的太倒霉了,买什么不好买中石油,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买了中石油就成了被套的一家,现在都跌到十五了,不跳楼也得跳了,一辈子的钱转眼就没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现在家里就剩下个病秧子,不过这种事也多了,我们那有个老太太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路浩然听的心烦意乱,满脑门子官司的到了家里。

摇摇晃晃的开了门,扑到床上就不想起来,一直躺到林明打开门进来。

林明原本一肚子火,当看见鼻青脸肿的路浩然后,所有的不满都变成了心疼。

林明走过去碰着路浩然的脸,“你怎么摔到脸了?”

路浩然又见识了一回林明的缺魂,这林傻子还真信了自己的说法,幸好是信了,不然还能说什么?

路浩然就嗯了声。

林明跑到客厅翻箱子倒柜子的,最后拿了个碘酒瓶子过来,要给路浩然往脸上擦。

路浩然忙给他挡开,“你要给我毁容啊?”

林明抱歉的笑笑,“我这什么都没有,要不我下楼到附近的大药房买点吧,你身上还有别的伤没有?”

路浩然一把拉住要离开的林明,拍拍自己身边的床铺,“别走,就在这待会儿,陪陪我。”

林明沉默的坐的路浩然的身边,摸着路浩然的头发。

路浩然长长的睫毛折下剪影,忽闪着掩住点点的泪光。

林明贴近路浩然小声问他,“是不是很疼?”

路浩然无声的哭泣,把头重重的埋在床上叠着的被子里。

林明伸手抱住路浩然,象抱一个孩子似的抱着,用手轻轻的抚着路浩然的脊背,“别想了,越想越疼,你想吃什么,红烧­肉­还是鱼头,我去饭馆给你买。”

路浩然说:“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

林明用力的抱住他。

路浩然知道不管是不是演戏,自己都在需要着这个怀抱。

人在慢慢下沉,路浩然哭累了就睡了,等再醒来,就看见林明支撑着身体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路浩然心里生出一点温暖。

林明说:“我给你把菜热热,对了,我给你买了个鱼头,你准喜欢吃。”

路浩然坐起来,浑身还是疼,但他努力不显现出来,林明心脏本来就不好,这个事要让他知道了,也就是平白的给他添加点烦恼,反正也指望不上林明什么,路浩然索­性­能不说就不说。

路浩然坐在椅子上低头吃米饭,菜是难得的丰盛,看得出林明还专门跑出去买了趟鱼头,鱼头做的很香,可路浩然没什么胃口,就挑了几口鱼­肉­吃。

等路浩然吃过了,林明才试探的问他,“你真的打定主意不去金诺了?”

路浩然嗯了声,人显得不是很有­精­神,牙也没刷就要睡。

现在天早冷了,只是还不到供暖气的时候,林明就把被子什么的都先拿出来御寒。

林明铺床铺的时候,路浩然站在一边看林明的背影。

路浩然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林明,你知道你象谁嘛?”

林明手里拿着被子回头看路浩然。

路浩然说:“你象我妈。”

“啊?”林明一愣,本能就想起路浩然那传说中的神奇母亲来。

路浩然忙说:“我是说,我要有个你这样的妈,我的人生就会完全不同……也许我会是个好学生也会是个好儿子……知道嘛,我小时候很聪明,三岁就会背很多古诗,现在还记得一首……大江东去,小乔初嫁了……

好悬被一口口水咽死,林明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两下,掩饰着咳嗽下,才说:“我要是你妈肯定不教你背这种诗。”终于铺好了,林明拍拍枕头,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

哪知道路浩然又墨迹起来。

林明奇怪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路浩然,问他:“怎么了?”

路浩然说:“我还不困呢,我想先洗个澡。”

林明忙又跑到厕所把热水器调好,毛巾洗发膏都一一摆好。

水一时间还烧不开,路浩然就坐在床头看已经趟下的林明。

林明被看的头皮有些发麻,整个人就躲进被子里。

路浩然把手伸进去咯吱林明,林明忍不住的扭动身体大笑。

林明终于忍不住了,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路浩然笑着说:“终于肯把脑袋探出壳了。”

太反常了!林明愣愣的看着笑的不对头的路浩然,一脸茫然。

路浩然手驻着头,半靠在床边问林明:“你看什么,还不睡觉。”

林明赶紧又缩回被子里去。

路浩然帮林明关了灯,一室的漆黑。

路浩然小声的叹了口气。

到了厕所里,窄小的地方,只有便池边有个落脚的地方,勉强能站着冲澡,水还不是很热。

路浩然一故脑的打开,整个人被冷水激的打了个寒战。

ρi股后面的血已经凝固了,现在被水一浇,染成红­色­,也不知道又流血没有。

路浩然没心情关心那个地方,他想赶紧冲­干­净算了,真他冷的让人都哆嗦!

等洗好了,路浩然才发现有麻烦了,ρi股后面一擦,就擦在毛巾上几点血迹,毛巾能洗­干­净了,可万一把床单染了,自己怎么解释?

被男人­操­的ρi眼出血?!

路浩然脸从脚趾红到脖子,气的肝胆巨裂,脑袋一拨拉,不行!!

打死也不能让林明发现!!

主意拿定,路浩然就转动脑子,终于想出了个办法,他把能找到的­内­裤都套身上,来来去去的找了三四条,这才有点安心。

一来二去,身上原本就不多的热气,都折腾没了,再钻那个被窝就跟个冰人似的。

林明半睡半醒的被碰了下,一下就给凉机灵了。

路浩然怕打扰林明睡觉,进卧室也没开灯。

黑灯瞎火的,林明伸出手来摸路浩然。

摸到了胳膊肩膀,林明吓了一跳,“你洗冷水澡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怕感冒啊?”

说着就要掀被子起来。

被窝里的路浩然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去?”

林明理所当然的说:“我给你找感冒冲剂去。”

路浩然把手放在林明的肚子上,“别麻烦了,你给我暖和下。”

腿一勾就勾到了林明的大腿。

林明就跟被点燃了一样,说话都有点哆嗦,“我……你……”

路浩然不耐烦的说:“快他妈睡吧。”

林明快速的闭上嘴巴。

第二天起来,路浩然先把林明轰出去才钻出被子找裤子套上,他那几条­内­裤穿的时候不觉什么,早上起来才发现就跟个肿包似的,可又不能脱在床上,一会儿林明还要进来收拾,万一看见了也是麻烦。

套上裤子,路浩然左右看了看,幸好裤子不是太紧,也倒没显出来。

路浩然喊了林明进卧室收拾。

林明看上去有点神魂颠倒的,路浩然实在没心情搭理他,他脑子里总闪过坐公车时那些人的话。

林明收拾好了卧室,就开始忙活早点,他把买好的豆浆果子都摆放好,筷子也递到了路浩然手里,路浩然才开始动嘴吃。

路浩然边吃边思考着,他是知道家里的电话,要不要给家里打一个?

正在犹豫的时候,林明总算是看出路浩然的心不在焉了,就问路浩然怎么了。

路浩然大概说了下公车上听到的,随即皱住眉头:“我倒是知道最近几年卖车的买卖不好做,现在油费一天比一天贵,但没想到……”

林明听了反倒上心了,“怎么也是你家里人,你去看看吧?”

路浩然眼睛一瞪,不高兴的看林明一眼,“屁货的家里人,我出事的时候谁管过我,我死了他们也不会为我哭,也不知道那死鬼老头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没有,我现在就犹豫这个呢。”

林明听着很不是滋味,他忍不住教育路浩然说:“做人总要讲良心,他再怎么样也给了你生命,还养活你这么多年,要不是他们,你这几年能这么越来越霸道!”

路浩然翻眼皮说:“少说这种­操­蛋话!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进他们家的嘛?我那时候才几岁啊,那个王八蛋给我关狗笼子里,好不容易跑到路家了,路家也够可以的,上午去下午就带我去医院检查,一天都不带耽误的,一句贴心的话都没有,大长的针管就往我骨头里挑!!我疼晕过去好几次,醒来就给我一袋子­奶­补充营养,都他妈什么东西!”

林明不知道说什么。

路浩然很少说这些,他有点说不下去,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他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一想起来,他就想拿把菜刀冲到街上见谁坎谁!

林明待了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的问路浩然,“豆浆有点凉了,我给你再热热吧?”

路浩然撇一眼林明,就跟对一头牛弹琴似的,路浩然这个懊恼,拿起豆浆碗,就要一仰脖喝了。

林明忙拦住他,“别喝太凉的,容易闹肚子,你昨天才洗了冷水澡,要不你喝我这碗吧,我还没动呢。”

路浩然真心不想搭理他了,心说都一个锅里盛的,还能俩温度?

林明最终还是拿了路浩然的碗去热了。

路浩然脑袋抵着餐桌,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被人­操­ρi眼痛快呢,他怎么这么倒霉啊,眼睛看着林明那枣核脑袋,从厨房里晃出来,把冒着热气的豆浆放他面前。

已经张长的头发,就跟个锅盖似的扣在林明的脑袋上,路浩然都觉得自己魔障了,怎么就会觉得林明这个尊容顺眼!!

最后路浩然知道自己是倒霉了,彻底的倒霉了。

最后早饭吃过了,路浩然还是忍不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管自己多么不喜欢他们,多么不想承认他们,那个地方……也算是他路浩然有限的能找到的,一个可以投靠的地方……

但去了还不如不去,路浩然一分钱便宜没捡着。

大门被人封了,据说是贷款炒股都套里了。

路老爹跟自己媳­妇­一起跳了最高的证券楼抗议,最后连个社会版头条都没混上。

这个世道­干­什么也别炒股跟自己过不去!

等路浩然辗转找到路蒙的时候,路蒙瘦的就剩层皮了。

路蒙眼里含住泪花,路浩然当时就有心告诉自己这哥哥,都瘦成这样了还不如死了呢!

路蒙一见了路浩然就俩眼放光,拉住路浩然的袖子说:“你是我的唯一的亲人了,以后我还能依靠谁?”

路浩然气往头上顶,他路浩然这么大又能依靠谁了?

林明跟在身边,就跟救灾委员会的似的,还救济的特人道主义。

拉了路浩然在一边商量,“那个金诺半天假都不给请,我实在没办法了,骗他们说堵车了,才让我晚俩小时去,我得赶快回去了,现在都过一钟头了,实在没办法陪你,你先带你哥回我那,有什么咱们回家说,我晚点再买箱­奶­回去,你哥哥这么瘦,咱们得给他补补。”

路浩然忍不住讽刺这个林明:“你不是捡破烂的吧,怎么什么都往家领啊?”

林明不是很明白的看着路浩然,反而问他:“他不是你哥哥嘛?我不帮你,谁帮你。”

此为番外预留地,暂空,下章有内容~

谢谢支持,鞠躬~

路浩然老大不情愿的把坐轮椅的路蒙给鼓捣到家。

本来就窄的地方,路蒙一进去就撞烂了个花盆。

路浩然幸灾乐祸的看着,心说该,让林傻子管闲事,他都说不管了,这个林明还非要管。

路浩然也去不管那个花盆,只是对路蒙说:“你一边待着,这地方本来就窄,你一来连迈脚的地方都没了。”

路蒙说话就跟蚊子嗡嗡似的,娘们的很,畏缩着蜷曲着身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路浩然。

路浩然顶看不惯他这个,就推着他的轮椅到卧室里,多少意思下,问他要不要躺床上。

路蒙忙点点头。

路浩然不是情愿的抱路蒙上去,路蒙轻的都没一百斤吧,路浩然抱着路蒙上去的时候忽然就想,这个人还能活多久啊,怎么不早点死啊。

路蒙自小身体就不好,整个人一直是苍白的脸­色­,不过多少是骨血相连,哥俩的样子还真有点象,嘴巴和耳朵的地方尤其是象。

路浩然从小到大就不待见这个路蒙。

但路蒙恰好相反,自从知道有路浩然后,就对这个弟弟打心眼里喜欢外带羡慕,在他眼里,路浩然是他的亲人也是救过他的人,这些年了,路浩然没少惹麻烦,每次路蒙知道都会帮着路浩然说话。

路浩然却一次都没感激过他。

到了中午,路浩然肚子有点饿,就算不管路蒙,也得给自己做饭啊,路浩然到厨房看了看,果然没什么东西是能吃的,他又不会做饭,就拿了点林明放小糖盒里的钱,出去买了包子回来,素的是韭菜­鸡­蛋的,­肉­的是猪­肉­大葱。

路蒙用筷子夹起一个素包子,咬了口,飞快的吐到餐桌上。

可把路浩然给恶心坏了,路浩然拧住眉毛说:“你­干­吗?”

路蒙唯唯诺诺的:“我吃不了韭菜。”

路浩然撇路蒙一眼,勉强的给他夹了个­肉­的,­肉­的本来就不多,路浩然还有点不舍。

结果路蒙吃了口,还是不行,为难的看向路浩然说:“我胃口不好,消化不了。”

路浩然彻底撂筷子了,怒气冲冲的:“那你喝水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路浩然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路蒙也不说什么,就跟被人遗弃的小狗似的,眼泪汪汪的看着路浩然。

路浩然不得不又停下筷子,路蒙都要三十的人了,路浩然被他这么说实在不舒服。

路浩然没办法,嘴里还叼着半个包子就钻到厨房里,把米淘了淘,把锅子做上,开始煮米粥,这是路浩然做的第一顿米粥,他也不知道行不行,就那么随便的把米和水加上,弄好后,路浩然出去对路蒙说:“你自己进去看着,我还得接着吃饭呢。”

路蒙点头答应着,可厨房窄的很,他那个轮椅根本不能进去,路蒙急的都出汗了,回头无辜的看向路浩然。

路浩然不得不又站起来,跑到厨房,站在那等水开了,一等就等了有五分钟,路浩然哪­干­过这个,能打开液化气就是奇迹,最后以为已经熟了的米粥其实还是半生的,路蒙不敢说什么,玩命一样的给把摆自己面前的米粥一股脑的都喝了。

喝了没一个小时,路蒙就开始有了反应,吐的跟要死了一样,把路浩然给吓的够呛。

路浩然算领教了,忙给路蒙拿了个脸盆,等路蒙吐完了,路浩然还要把那些盆里的吐出来的收拾了,幸好有破花盆里的土,铺到地上扫几下也就­干­净了,路浩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破花盆一块都扔了。

­干­完后,路浩然脑袋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

路蒙一声不吭,要死不活的坐在轮椅上。

路浩然一脸的火。

终于熬到林明回来了。

林明一进门,就发现坐在轮椅上的路蒙,看上去­精­神更不好了,林明好奇的看了看路浩然。

路浩然一肚子气的,“都是你惹的,这个病秧子连个饭都吃不了,我专门熬的粥,到他嘴里没一个小时就全吐了。”

林明立刻把买回来的­奶­粉放桌子上,走到厨房给自己舀了一勺子喝,一喝林明脸­色­就变了,冲出去对路浩然嚷道:“你粥没煮熟,好人喝了都不舒服,你给你哥哥喝这个?!”

路浩然一听才知道自己没弄好,可明知如此,路浩然还是嘴里不饶人的说:“我他妈给他煮就不错了,我长这么大给谁做过饭!”

林明正­色­看着路浩然,骂道:“畜生。”

路浩然被骂的整个人都冒火,眼睛一眨不眨的蹬着林明,要不是看在林明有心脏病的份上,他准扑过去给他几拳!

林明丝毫不在乎的钻到厨房里重新熬粥,还切了根冰箱里的双汇火腿一起放进去。

最后终于熬好了,点了点盐,林明亲自尝了尝,才端出来,放到桌子上凉着。

路浩然老大不痛快的瞅着林明一勺子一勺子的给路蒙喂粥。

终于吃完了了,林明还把路蒙周到床上躺好,连被角都不落下的掩好。

林明都弄妥当后,才回到小客厅,路浩然还坐在椅子上呢,眼皮一翻一翻的。

林明压低了声音对路浩然说:“你不能这样,他是你哥哥。”

路浩然怒气冲冲的,“我不认他!!”

林明紧张的看了眼卧室,拉了路浩然就要出去。

路浩然被林明拉到门外。

路浩然还要嚷什么,林明忙又把他拉到楼下。

俩人就站在楼下路灯旁。

路浩然说:“我长这么大,他们一家子把我当亲人了嘛?不过是为了面子……我不该他们的,也不欠他们的,我现在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我管他­干­屁啊!林明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我知

道你是看我面子收留他,可我求你了嘛?你就自做主张给他办了手续,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你这么­干­的嘛,你要想这么­干­,你就自己做好了,这个跟我没关系!”

林明静静的听路浩然说完,林明才开口说:“可他显然没别人能投靠,你再不管他,真就看他死啊,别的事都好说,他要死了,你难道就不难受?”

路浩然没丝毫犹豫的说,“一点不难受。”

林明看着路浩然,跟不认识他似的:“路家再怎么样也养你了,就你说的,当初为了救你哥哥那么对你,可过后……你日子过的不舒服?你没开车,你没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看我有什么啊,我还每个月都抽空去看看我爸我妈呢,你知道嘛?他们早离婚了,我上大学我工作,他们一个手指头都没帮我,可我不照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路浩然冷哼一声,“我大不了给他买个好骨灰盒,我管不了他别的,他那个娇气样,都三十了,就跟泥人似的,我真受不了,谁爱受谁受去!!”

林明沉默了,路浩然也不想说话。林明蹲在路边,动作跟蹲茅坑的动作是一致的。

路浩然跟个竿似的站在他身边,影子长长的落在林明的身上,明明影子是纠缠在一起的,偏偏俩人却剑拔弩张的泾渭分明。

过了许久,林明才抬头看向路浩然,柔和中夹杂无奈的目光重重的落在了路浩然的脸上。

林明慢慢的说着:“我上大学的钱,我父母开始的时候说给来着,结果到了要交钱的时候,都说没钱,我当时急的都要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最后是我姥姥给我掏了,老太太平时连­肉­都舍不得吃,可从小就最疼我,我喜欢吃蒜薹,每次去她那,别管冬天夏天的,多贵都给我买,后来我终于毕业了,我就想着好好孝顺她,有钱了就给她买好吃好喝好用的,象什么­肉­啊什么蛋糕点心啊,她喜欢的我都给他买,每次去她那,我都不空着手。”

林明说到这顿了下,他低下头去,声音平缓,没有起伏,絮絮叨叨的说给路浩然听:“过年的时候还给她买了一件波斯登的羽绒服,有次她串门吃了个那个开心果,她从没管我要过什么吃的,就那次她主动给我说,想让我给她买点那个开心果,结果我去商店一看,好几十才一斤,后来去超市终于找着便宜点的了,有个牌子的开心果250克一袋子才十二,我就每次去看她都买上一小包,老太太后来不知道怎么知道这个东西贵了,说什么都不要我买了,说她不爱吃什么的,我也是心疼钱,我那时候工作没多久,钱挣的也少,什么房租啊电费的都要自己掏,就没再给她买,后来有半年吧,她就脑溢血去世了……”

路浩然静静的听着,他看着站在自己­阴­影里的林明,路浩然觉得心里有个窟窿,怎么也添不满,整个人一点点的沉下去。

“再后来我看了份报纸,报纸上说老年人多吃点坚果类的东西可以预防脑溢血,其实我心里多少也知道,我就算一直给她买,她该得什么病还是什么病……可就是每次想起来就难受……总忍不住后悔……路浩然……钱吧是个好东西……可我现在有再多的钱,买再多的开心果,都找不到要吃的那个人了……所以你多考虑下,有那么个人,就算你说你跟他没什么感情,但多少是血脉相连,有那么个人,就有个亲人在……你哥哥还不到三十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为自己想想为他想想……别以后后悔……你自己决定吧,这个是你的家事,我不掺和了。”

林明不再说什么,可一站起来,就发现腿有点发麻,走了一步,差点没栽倒。

一直沉默着的路浩然,上去一把扶住林明。

手放到了林明的腰上,林明很瘦,路浩然一直都知道,现在手放上去,还能摸到搁手的骨头。

路浩然忍不住数落林明:“你能不能不管这么多闲事,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嘛?你还有闲心管别人?!”

林明冲路浩然笑了笑。

路浩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发不出火来,所有的东西都郁积在心里,慢慢的浸出涩涩的东西,路浩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跟林明再走回去的时候,路浩然一直沉默着。

林明跟他说着自己培训的事,路浩然看着林明的侧脸,瘦的跟枣核一样的脑袋……脸颊……手指也是细瘦的……

路浩然忽然想知道林明喜欢吃什么,他想把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都摆到他面前,那是一种陌生的让人心悸的情绪。

路浩然被什么拨动着,起伏着的情绪一点点的,让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睡觉的时候,林明要搬到外面打地铺,现在天更冷了,还没暖气,路浩然当然不能答应,硬拉着林明挤在床上。

路蒙被挤到了床角上,跟个小狗似的,路浩然躺在中间,他的身子时不时的贴到林明身上,太挤的地方,被子里是暖暖的温度,唯一可惜的是,虽然只有两床被子,林明还是坚持让路浩然跟路

蒙挤一个。

第二天很早林明就起来了,他忙着要给路蒙做早点,路浩然迷迷糊糊的揉眼睛说:“我来吧,你管自己就行。”

林明怕吵醒路蒙,贴着路浩然的耳朵说:“可别弄生的了。”

路浩然忍不住挑着嘴角笑出来,“我傻的嘛?”

林明这才忙着去培训。

路浩然又睡了一个小时才起,起来后就忙着收拾房间,帮路蒙起来, 还要再去做饭,饭刚做好,手机就响了。

路浩然看也没看就接了电话,就听另一头喂了一声。

路浩然整个人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那人笑呵呵的说:“你可旷工一天了,你再这样我可追究你责任。”

路浩然有点发慌:“有完没完,你还想怎么样?”

那人在电话里心情很好的说:“不是我想怎么样,是合同规定了怎么样,你可以拿出来再加深点印象,没问题的话,下午就来上班吧。”

啪一下电话就挂了。

路浩然摸着脑门,火呜呜的往外顶。

路浩然想了再想,最后心一横,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一鼓作气在厨房里翻出水果刀抄口袋里,就要走。

路蒙在旁边看着路浩然神­色­不对,又到处翻东西,扒着轮椅关切的问他怎么了。

路浩然不客气的回他:“管屁啊管,老实待着你的吧。”

路蒙愣了下,眼睛黯淡下去,声音哽咽着:“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哥哥,总是拖累你,还帮不上你的忙。”

路浩然不耐烦的看路蒙一眼,意思是你也知道啊。

路蒙不再说话,路浩然也懒得搭理他,开门出去。

坐上公交车后,路浩然长出口气,心跳的跟打鼓似的,脑子一蹦一蹦的,不知道是怕还是紧张。

重新到了金诺,坐上电梯,直冲1818,路浩然玩命的敲门,哐哐的,没几下就把胡建军给敲出来了。

胡建军打着哈欠开门,看见路浩然就笑的眯了眼睛。

“来了?”胡建军说着,手就往路浩然的肩膀上搭。

路浩然侧身躲开,脚一抬迈步进到房间里面。

胡建军不是很在意的关了门,他穿的是松松垮垮的睡衣,整个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见了路浩然,第一个反映就是这小子找他来服软了。

路浩然站定在充满酒气的客厅里,深吸气。

胡建军有点尿急,走到洗手间,洗手间的门大敞着,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胡建军边撒尿边跟路浩然说:“昨天跟土地局的喝高了,睡了半天也没醒过来,到现在头都疼……我说你会按摩嘛,一会儿给我按几下……这两天老想你了……”

话音刚落胡建军就不说话了。

路浩然鱼死网破的水果刀,变魔术似的架在了胡建军的脖子上。

胡建军裤子还搭拉着呢。

路浩然嘴角带着亡命徒的冷酷,命令着:“把裤子脱了。”

胡建军不是吓大的,侧头看他一眼,很镇定的说:“别激动,刀子握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路浩然冷着脸催促着:“少他妈废话,把衣服都给我脱了,快!!”

胡建军笑了,“你要想看说一句就行,动什么刀啊!”

路浩然真想给他一刀,生生忍住说:“我他妈是怕你一会跑了!你当都跟你一样变态呢!!”

胡建军心里觉得好笑,这个路浩然也太幼稚了点,生死关头,谁他妈还顾忌穿不穿衣服啊,当小孩过家家呢?!

想是这么想,胡建军一点不敢含糊的应付着,小心的脱着睡衣,几下就脱了个­干­净,把衣服一抖甩到地上,随后胡建军转过脸来,直直看着路浩然,一脸平静:“兄弟,别把事儿玩大了?”

路浩然冷笑着:“早他妈大了!”慢慢的用水果刀抵着胡建军往外走。

胡建军好说好商量的:“没多大事,你这么激动­干­吗?”

路浩然怒了,“我­操­你们全家!!你他妈ρi股被人СhāСhā试试?”

胡建军被说笑了,被逼着一路走到沙发边才停下。

停下后,路浩然就让胡建军跪下。

胡建军挑了下眉峰,半警告的:“人民内部矛盾,别逐步扩大。”

路浩然一脸凶恶,叫嚣着:“你他妈跪不跪,不跪老子捅了你。”

胡建军纹丝不动,定定的看着路浩然,这是在考验路浩然的胆子和耐心。

路浩然被胡建军看的有点发毛。

这胡王八蛋身上有股子上位者的霸气,路浩然手心出汗,但风口浪尖上路浩然也不是孬种。

路浩然咬牙切齿,重复着:“跪不跪,不跪老子真捅了你!”

胡建军反倒笑了,“我反正早活够了,该玩的都玩了,该祸害的也没落下,你要敢就捅下试试,我反正什么都经历过了,还真就这个没遇到过,来——让我也开开眼,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太岁头上动土的。”

路浩然打架斗殴的没少参加,可这么赤­祼­­祼­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没经验啊,手都有点哆嗦,他看着这个嚣张的胡建军,心里也忍不住佩服。

胡建军早看出路浩然的紧张了,哈哈一笑,“别紧张啊,要不要哥哥教教你,捅人的时候,机灵点,照准了血管,那血啊能喷出去老远,到时候这个墙上啊身上啊到处都是。”

路浩然怒了,嚷嚷道:“你别急,你等着。”

胡建军不是很在意的看着他,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这个路浩然也就是个虚张声势。

胡建军显然太过自信了,路浩然虽然没啥经验,但好歹也曾经是个合格的人渣,捅人的事上还真没什么心理道德法律的障碍。

路浩然一发狠,手上用力就往里捅,胡建军觉出不妙了,水果刀也到了。

啪一下就按脖子上。

­肉­是­肉­刀子是刀子,俩碰到一块。

路浩然就跟疯了似的,啊啊的叫。

胡建军后悔也玩了,本能的往后退,路浩然紧紧的跟着。

一进一退到了墙角!!

皮破了血流了,刀子在脖子上,按了个血印子。

胡建军瞪着路浩然,路浩然瞪着胡建军。

电光火石,也就是一瞬间。

胡建军不是白给的,上去就一脚将路浩然踢飞。

胡建军摸着脖子,幸好是表皮的伤。

胡建军一脸怒气,用脚尖挑了挑掉地上的水果刀,刀把锈住了,刀锋看上去也不是很利,胡建军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刚出的冷汗,要不是这个水果刀不好使,自己早就交待了。

胡建军上去又给了路浩然一脚,嘴里叫着:“你他妈还真敢下手!”

路浩然原本被他踢倒在地,现在又在肚子上补了脚,痛的倒抽气。

路浩然疼的停了几秒,等一缓,就跟疯狗似的扑上去和胡建军撕打,没俩下就被胡建军给压住了。

胡建军忍不住说:“丢人不丢人,你他妈也找把好刀啊,刀子这么钝,削苹果都不好使,你说你这个是什么素质?!失手就失手吧,你他妈还没完没了了?!”

路浩然嘴里叫着:“你他妈有种杀了我,我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跟你没完!!”

胡建军说:“我傻啊我,我要做你还用亲自动手,看来你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今天开眼了,我胡建军敬你是个真爷们,我现在是真服你。既然到这步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从今儿起我不再找你麻烦,但你该怎么赔我,你就得怎么赔我,少一分我都步­干­,听见没?”

路浩然吃惊的看着他。

胡建军面­色­缓和了点,松开路浩然,弯腰把水果刀拾起来,充满兴趣的摸了摸,随手放一旁的小茶几上,“这个就给我留个纪念吧,我胡建军三十多岁了,你是头一个敢跟我动刀子的。”

随后抬了头看向路浩然,就跟看个小狗小猫似的,一脸暧昧不明,“既然要闹就闹厉害点,玩就玩花样多点,你还别说,我现在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了,咱们接着玩。”

路浩然毛都竖起来了。

胡建军笑呵呵的说:“你先别紧张,其实我胡建军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不是被我上了两次嘛,我给你折五十万吧,原先三百万,现在去了这五十万,还剩二百五,嘿,别说还挺顺溜,二百五还二百五。”

路浩然脸­色­很不好看,“你说真的?” 他死死的看着胡建军,生怕胡建军再出什么要蛾子,自己刚才都要宰了他,胡建军不可能忽然这么好心。

胡建军点头,“是说真的,既然你这么不愿意按我给你画的道走,你就试试看有志气的这个,你不是在我这打工嘛,他们­干­什么你­干­什么,每月给你留五百,其他的扣了算还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清了,你再走,还不清就给老子乖乖做一辈子。”

路浩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胡建军客客气气的送到了门外,路浩然站在门口,皱住眉头,再次确认着:“我刚才要捅你,你真不追究我?”

胡建军一脸真诚,“不了,我犯不着为你ρi股把命搭上,你不就是气我上你嘛,现在我不找你ρi股麻烦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安心还钱吧。”

路浩然点头就走。

胡建军看着路浩然的背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血已经­干­了,可还是疼的。

他用力的啐了口吐沫,­操­!

他说:小ρi股蛋子,看老子以后怎么玩你!

路浩然回到家,发现房间里比他出去的时候­干­净许多,看来路蒙也不全然是个废物。

路病秧子躺在床上,见了路浩然开门进来,关切的问:“没事吧?”

路浩然撇他一眼说:“没事,今天的事你给保密啊,林明心脏不好,别告诉他。”

路蒙点头说,“我知道。”忍不住又开口说:“你真没事,我看你带水果刀出去的。”

路浩然不耐烦的说:“真没事。”

路浩然还是有点烦这个路蒙,不过多少是认同了林明的话,虽然不承认,但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

路浩然现在是能做点事就做点事,每天看林明那么累,他心里也不落忍,回来休息了几分钟,路浩然就开始淘米煮粥,顺便把家里的土豆青椒给切了,放在一边,路浩然还没学会炒菜,就暂时练练刀功。

林明回家的时候,在路上买了袋子苹果,一会来就放在餐桌上。

看见路浩然从厨房探出头来,林明很自然的笑了下。

路浩然所有­阴­郁的心情就随着那个憨傻的笑没了。

林明看见厨房里已经切好的菜,系上围裙就一一拿了铲子锅准备开炒。

路浩然在他身边打个下手。

林明边炒菜边跟路浩然聊天。

路浩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林明絮叨,林明说话都很平实,没有什么夸张修饰,所有的话说出来都是一个腔调,刚开始听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也许是习惯了,路浩然变得很喜欢听林明说话。

林明慢悠悠的讲培训的事,说工作不是很累,就是特别要效率,收拾一个房间,从擦马桶倒垃圾桶到换床单整理床铺拖地都弄下来不能超过十五分钟。

路浩然想了下,Сhā话说:“今天我好好想了想,明天也去培训,我觉得吧,还是能挣一分是一分。”

林明听了脸都要笑出花了,高兴的拍了拍路浩然的肩膀说:“这就对了,你就应该自食其力,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只有用心不用心。”

以前林明说这个话,路浩然肯定嗤之以鼻,现在路浩然反而觉得林明不说才怪了呢,他忍不住说:“林明,你真该申请个雷锋奖什么的,我发现你越来越圣人了。”

林明笑笑,把炒好的土豆夹起一块放路浩然嘴里。

路浩然尝后点了下头,不知道为什么的脸有点发红,他慌忙的低下头去掩饰。

林明炒菜炒的差不多了,路浩然就帮着把菜端出去,顺便把路蒙也弄到餐桌边吃饭。

路蒙吃饭吃的很细,细细的咀嚼,路浩然专门给他煮了粥,菜路蒙就勉强的吃了几口。

林明在吃饭的时候问路蒙到底是什么得的什么病。

路蒙唯唯诺诺的,说自己从小就这样。

林明关心的问他检查出什么没有,到底是哪的问题知道嘛?

路蒙解释说,他小时候得了白血病,身体一直都虚,象什么鹿茸人参的没少吃,可就是一直没补回来。

路浩然哼哼的Сhā嘴说:“还有燕窝呢,我每次回家准看见他吃那个这个的,都跟他妈林黛玉似的了……就是他妈矫情。”

路蒙闭紧嘴巴,委屈的看着路浩然。

林明拿筷子敲路浩然脑门一下。

路浩然又不能对林明生气,只能不高兴的往自己嘴巴里扒拉饭。

吃好了饭,路浩然主动站起来刷碗,林明就跟路蒙坐在床边聊天,林明边聊天边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零钱,一张张的点,这个是林明多少年来养成的好习惯,进口袋里的钱都要拿出来点好了,

分门别类的叠好。

就这么个过程,林明就发现问题了,有张五十的拿到手里感觉不对,对灯一照明显是个假钞。

林明痛心疾首的直拍自己大腿。

路浩然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林明手里挥舞着个五十的,在那嘟着嘴难受。

路浩然走上去问怎么了。

林明说:“还能怎么了,我买苹果让小贩给坑了,你看这个是假的。”

路浩然多少知道了点生活的艰辛,现在看见假币也是上火,皱住眉头想了下说:“要不咱们趁黑花了吧。”

林明忙摇头,“别,已经坑咱们了,咱们就别坑别人了。”

路浩然鄙意的看林明一眼,拿话噎他:“那你把手里的票子撕了啊!

林明犹犹豫豫的,“我……我­干­吗撕它啊?整整五十呢,我留纪念不行啊?”

路浩然一把扯过票子,“拉倒吧!舍不得是吧,舍不得我就给你花出去,省得你心疼的不舒服。”

林明心里挣扎着:“别坑小贩,现在做小买卖的不容易。”

路浩然笑呵呵的说:“我知道,你就请好吧。”

到了外面,路浩然心说,现在哪个大地方没验钞机啊,不坑小贩坑谁啊。

天气冷,大部分摆摊的都收了。

路浩然绕了半天,终于找到个擦鞋的­妇­女。

路浩然大脚往上一放,那女的就开始擦。

擦到一半,小摊边跑来个黑不溜丢的小丫头,梳着一对鞭子,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路浩然。

小丫头转头拉那个女的,鼻涕流都流到下巴了。

那个女的推开点小孩子,继续埋头擦鞋,不好意思的说:“这娃平时可乖了,就是闹病的时候特别粘人,本来说带她输液去呢,又青霉素过敏,先锋那个药好是好,可贵十多块呢……”

终于等着擦好了,路浩然翻了半天口袋,终于翻出个五块的,找了三块后提了ρi股往家跑。

回到家,他一ρi股坐到椅子上。

路浩然很不痛快,他觉得自己被林明传染的越来越严重了,他发现个可悲的事实,他好像变的越好,就会越倒霉!

路蒙已经睡了,林坐在外面拿了菜刀小心的削苹果。

等路浩然进来后,林明就问他:“咱家水果刀哪去了?我找半天也没找着……”

路浩然心虚的说:“你再找找,没准掉哪了。”

林明哦了声,把苹果凑合削好,递给路浩然,问:“花出去了嘛?”

路浩然接了苹果,啃上一大口才泄气的说:“没有,遇到个擦鞋的,白擦了……”抬腿给林明看,原本就破烂的皮鞋擦了擦还真亮了不少。

林明手拄着桌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路浩然说:“算了,是我今天没注意,其实我最近做事总是这样……忍不住的就想你……想的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路浩然险些没被苹果给呛死,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明,“你说啥?”

林明忙给来路浩然倒了杯水,“没什么啊……”

路浩然急了,“我­操­!我刚听见了,你说你总想我!!你他妈喜欢我是不是?!”

林明非常自然的点头说:“喜欢啊,咱们不是说好了嘛,谈恋爱的嘛……”

路浩然就跟火山爆发了一样,急赤白脸的说:“我­操­!那你对我有没有别的想法?”

林明认真的想了想,在诚实和现实中艰难做着取舍,最后林明小声说:“有点。”

路浩然一听这个,就顾不上别的了,一把扯住林明就要往床上扑。

卧室里的路蒙在床上微微张开眼,看见他们嘟囔一句,“还不睡啊?!”

路浩然好悬一口血喷出来,愤愤的说:“你他妈睡死吧。”

路蒙翻了个身,重重的打了个哈欠。

林明一脑门子雾水,这个路浩然不是要打他吧?忙着解释:“我……我就是想想……”

路浩然已经极其愤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了林明进窄小的厕所,里面的味可真不好闻,路浩然恶狠狠的说:“想想也不行。”

说完就脱了裤子掏出已经有反应的家伙。

林明就跟过了电似的,想躲躲不开,直往后缩,嘴里念叨着:“你……要做什么?”

路浩然怒道:“你说呢?!”

林明吓的直往后退,手脚挣扎着,“这样不好吧,这样不好!”

路浩然猴急的拉扯他,“不好个屁,快点!”

林明往后已经靠在厕所门上了,门一进来就被路浩然给锁上了,林明跑是跑不了了。

路浩然饿虎扑食的扑的急了,没留意脚下,正踩便池边上,脚一歪。

要平时也摔不了,偏偏现在林明正着急躲路浩然呢,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去扶,这下可把路浩然摔惨了,牙磕到便池边,吭当一声嘴就肿了。

里屋的路蒙被这个动静一下就惊醒了,蒙的半坐起来,脑子还是刚睡醒的状态,眼一看那俩人不知道哪去了,就跟掐住脖子的­鸡­似的扯脖子叫唤,“浩然,浩然!!林明,林明!!”

林明搀扶着倒霉催的路浩然起来,路浩然眼泪鼻涕滚落到一起,丢人现眼不说,还真疼啊!

路浩然手指指着林明发抖。

林明深刻的检讨错误,“我不该躲,我错了……”

林明搀了路浩然出来,路蒙支撑着自己要下床,一见路浩然是被搀扶着的就关心的问怎么了。

路浩然嘴肿的都往外翻翻的。

路浩然根本不理路蒙,一把掐住林明,不易不饶的:“你他妈敢躲我!!”

刚才路浩然只是猴急,现在则是自己倒霉了要拉垫底的,路浩然算把心横下来了,他今天非要林明服了不成。

林明不敢说什么,就给被冷落的路蒙解释说路浩然不小心栽厕所里了。

路蒙想过去看,路浩然挨答不理的,让路蒙伸出去的手不得不又缩回去。

而且路浩然一到了卧室,就要轰路蒙出去打地铺,说自己摔的疼,不想和人挤着睡觉。

要是平时林明肯定要说什么,林明今天也是觉得对不住这个路浩然,再说……自己又不是真不愿意,刚才是猛的给吓的,现在一琢磨自己那么矫情­干­吗?

林明就多搬出去床被子,给路蒙铺的舒舒服服的。

路蒙是被家里养傻了的,还关切的问林明呢:“你把自己的被子都搬出来了,你一会儿盖什么?”

林明咽口吐沫,有点紧张的说:“我跟你弟凑合……盖一床……”

路蒙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出不对了,愣了下,再看卧室里,路浩然早趟的笔挺笔挺的,可路蒙什么都没说。

林明把路蒙安排妥当了,就进到卧室,顺便Сhā上门。

路浩然半坐起来,门牙都松动了,一说话就疼,他歪嘴命令着:“脱衣服。”

林明二话不说,就给脱了个­干­净。

路浩然一指自己身边,说:“过来,给我脱衣服!”

林明走到路浩然身边,小心翼翼的,帮路浩然脱衣服,手脚很轻,眼神也是柔和温暖的。

脱衣服的时候,路浩然哪都不敢看,他头皮有点发麻,忽然觉得自己说不是有点过……没这么做的吧,虽然他是个畜生,但跟男人……路浩然总觉着哪不对,但既然话都说出来了,让他服软,路浩然又不知道怎么做。

既然林明都脱­干­净趟着了,再不上就不是个爷们。

路浩然一咬牙就扑了上去,先是摸脑门眼睛鼻子,嘴巴顺着啃了几口。

林明就跟个尸体似的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闭的,整一个死不瞑目,把路浩然给别扭的。

“你丫不会闭眼啊?”

林明这才忙闭上眼睛。

路浩然亲了几口,皮肤很粗糙,不油滑不软,口感不好,就觉得有点腻,到了喉结那就索然无味,外加身下已经感觉到林明那硬邦邦的东西,一想到自己压的是跟自己一样的东西,路浩然就想不开了,睁开眼睛看,原本要说不­干­了的。

不期然的对上林明的眼睛。

就好像什么在心里挠了一下似的,路浩然口­干­舌燥,吞咽了口吐沫。

路浩然沙哑的声音问:“怎么做?”

林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路浩然皱眉说:“你不是有经验嘛?”

现在路浩然整个人都要冒烟了,他用力叫道:“­操­!不就是­操­个爷们嘛,快给我撅起来。”

林明脸­色­黯淡了下去,为难的看路浩然一眼,咬了咬­唇­,不是很情愿的说:“……我是……”

路浩然怒道:“你他妈­干­不­干­,我告诉你,我可不­干­让我­操­ρi股的事!!”

林明犹豫了下,仔仔细细的看着路浩然的眉眼,最终一咬牙,撅着ρi股爬在床头,豁出去的说:“来吧,只要你愿意,我就做。” (私,享。 家)

路浩然走过去,看着林明瘦巴拉几的ρi股,细瘦的腰,那个地方小的不可思议,这个怎么弄啊?!

路浩然忽然有点不落忍,问林明:“就这么直接Сhā啊?”

林明歪着脑袋教他,“往你那个上面吐点吐沫,就好进去了。”

路浩然呸呸两口,吐手掌上,往自己那个地方摸了摸。

林明鼓励着:“来吧,使劲Сhā!别心软!”

路浩然给自己打劲,“放心吧!看我的!”

上去就Сhā,还没到,林明就跟本能似的,嗖一下ρi股就歪了,路浩然好悬没Сhā床下边去。

林明不好意思的说:“我没准备好,再来。”

路浩然不怎么高兴的说:“你快准备着,你他妈知不知道一而鼓再而竭的。”

林明忍不住纠正道:“是一鼓做气,再而衰,三而竭。”

路浩然恨颠颠的拍了林明ρi股一巴掌,“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子要Сhā了!”

林明咬了咬牙,点头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路浩然又举枪再冲。

林明就跟被故意的似的,嗖一下就躲开了。

路浩然那东西一歪,又失了准头。

那东西不是铁打的,虽然路浩然最近攒了不少货,毕竟是个新手,来回折腾了这么几下就跟折腾软了。

把路浩然给气的脸都白了,大骂道:“我算明白了,好汉难­操­打滚的屁,你他妈这是­干­吗,成心是吧?!

林明一脸歉意的说:“……我是没什么经验,要不你再试下。”

路浩然嘴撇了下,扯动伤口,疼的眼泪都浮出来。

林明以为他是气的,赶紧的道歉,讨好的摸路浩然的大腿。

路浩然原本想踹他一脚的,但林明一摸上去,路浩然就觉出舒服来了。

路浩然是纯粹的享乐主义,一舒服就忍不住就躺下,让林明伺候自己。

林明轻轻的抚摸着路浩然,逐渐的口舌在他脖颈上滑过,温暖体贴。

路浩然忍不住呻吟一声,许久没有发泄过的身体,此时被挑拨的有了反映,­肉­体的亲密接触,带着暖暖的触感。

路浩然不舍得摩擦着,所有的动作都是舒缓的,林明慢慢的诱导着路浩然,就象对一个孩子,慢慢的游走在路浩然的身上。

路浩然脑子最后的理智,提醒着他,林明不是把他当个娘们摆布吧?

路浩然忽然就想要起身,可刚转动了下,林明就停下,关心的问他:“不舒服?”

声音里透露着不言而喻的关切。

面对面的俩人,呼吸在彼此间往复,眼神无声的流过。

路浩然最后的堡垒瓦解,慢慢的崩溃,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路浩然想,林明伺候人的活真不错。

林明的嘴巴包裹住路浩然的东西,轻轻的舔拭。

路浩然舒服的把手Сhā到林明的头发里,林明抬起头来,迷恋的看着路浩然的表情。

路浩然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

林明加快速度,终于路浩然痛快了,喷了林明一嘴。

林明转身吐到卫生纸里。

路浩然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正在回味的时候,林明就过来要架路浩然的腿。

路浩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在自己身子下忙活的林明。

林明就跟­干­什么大工程似的,观察着路浩然的下边。

路浩然要缩腿的时候,林明已经找准了地方,吐了一口吐沫稍作润滑就往里挤。

路浩然惨叫一声,恍然明白过来,ρi股就开始反抗了,几乎是本能的,整个ρi股都开摇晃起来。

林明忙停下来,呢喃着关切的看着他:“是不是疼?”

手放在路浩然的腰上,轻轻的抚摸着。

路浩然觉得整个人都软了,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什么从自己身体抽离,路浩然嗯了声。

林明慢慢的抽动着,一下一下。

等路浩然回过味的时候,林明已经睡着了。

俩人挤在一条被子里,胳膊缠着胳膊,腿压着腿。

路浩然难受的想掉眼泪,他还是男人嘛!他怎么又给人­操­了!

天亮了,人醒了。

路浩然俩眼圆瞪瞪的看着房顶。

林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连个声响都没有,路浩然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浑身酸软,最要命的他还落枕了!被林明那混蛋吹了一休脖子!!

路浩然起身穿衣服,打开门,路蒙在餐桌边坐着呢,餐桌上摆满了饭菜,都用碗一一扣着保温。

见路浩然从里面出来,路蒙赶紧把饭菜一一打开,嘴里说:“这个是小林弄的,吩咐我看着你好好吃。”

路浩然沉默着坐在桌子边,炒­鸡­蛋小米粥咸菜还有个拌黄瓜,路浩然没­精­打采的往嘴巴里填。

路蒙观察了观察路浩然的脸­色­,小声的说:“那个那个……我知道做这个不容易,做哥哥的支持你。”

路浩然吃饭的手顿了下,不明白的看路蒙一眼。

路蒙支支吾吾的,“我说我支持你们!”

路浩然还是不明白的,皱眉啊了声。

路蒙忙着说:“小林啊,这个人这几天我也看到了,是个好人,虽然不能生孩子,可俩人只要在一起快乐就成……”

路浩然这才明白,他一脸吃惊的看着路蒙。

路蒙就跟救世主似的宽慰着路浩然,这可是他冥思苦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结论:“现在真夫妻都不一定能患难,你现在这样,小林还这么对你,我听小林说你们又是高中同学,到现在都有六七年了吧,真不容易啊……”

路浩然心说这哪跟哪啊,忍不住说:“你哪是我的哥啊,你整个是林明他哥!”

路蒙没听出路浩然话里的意思,反而高兴的说:“你终于认我当哥了?”

路浩然不知道说啥,解释说:“你别误会,我跟林明……是闹着玩的……他有心脏病……”不知道为什么,路浩然说到这又有点难受,索­性­什么都不说了,继续扒饭。

凑合吃完,路浩才想起路蒙来,问他吃了没有。

路蒙说吃了,路浩然才收拾了餐桌,到厨房把用过的碗筷子刷­干­净放好。

看了眼表都十点了,路浩然又给路蒙准备出吃的来,让路蒙自己进厨房热是不可能了。

路浩然把暖壶放到好拿地方,叮嘱路蒙往饭里加热水。

路蒙感激的看着路浩然。

路浩然有点尴尬的穿戴好,他从来没有家的概念,也不知道哥哥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忽然有了个没用的哥哥,路浩然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做。

在去金诺的路上,路浩然想起林明的话,他现在觉得自己被林明传染的越来越厉害了。

到了金诺,重新找了培训老师,果然没人难为他,工作服都赶做好了,路浩然穿上显得倍­精­神。

这么个人站的门口,就跟个风景似的,来来回回的总有人回头看他几眼。

路浩然着实感觉不错了一阵,能来这个地方的人大多素质还不错,小费出手也阔气,路浩然跟着带他的人,来回走了两遍,就跟玩似的,正式上工了。

上了工,路浩然也算开眼,啥人都有啊,净遇到新鲜事。

一个老头搂了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就往里走,路浩然也是嘴巴欠,在背后跟带自己的师傅嘀咕了一句:“八成是个雏­鸡­!”

那个小姑娘一个猛子就扎路浩然身边,指着路浩然的鼻子骂:“你长的是人眼还是狗眼!我跟我爸来这吃饭?!你欠打是吧?”

路浩然知道自己不站理啊,站在那收敛许多,被骂也不说话,直到周围的人把那姑娘劝走。

忙了一天,到了下班的时间,经理没出意外的叫他过去,因为对待顾客的态度问题要扣他工钱,路浩然一肚子气。

在食堂里,林明小心殷勤的伺候着生气的路大爷吃喝。

今天路浩然一来,林明早就知道了。

现在路浩然都成他们名人了,都一块实习的,路浩然没实习几天就休假,别人都不行,他却能连休好几天,而且一回来不实习就能穿正式衣服,这后台得多硬啊。

路浩然给林明说是这是杜梅那个熟人给帮的忙。

林明是个真缺魂,路浩然一说也就真信了,还说有空请人家吃饭。

路浩然赶紧说:“这个地方­干­的,缺那个饭啊。”

林明这才作罢。

其实现在路浩然见着林明尴尬的都想找个逢钻进去,林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跟个跟踪雷达似的,眼珠都不带错的,看的路浩然是面红耳赤。

路浩然原本一肚子的火不知道从哪发,又是食堂里边,话也说不出口。

路浩然索­性­埋头吃饭,等回去再说。

路浩然急匆匆在食堂吃了中午饭,还要赶紧的去大门口站着,他们是轮班的,因为他头天上班,中午还能吃食堂,下次就要轮班吃饭了。

路浩然发现门童也是个力气活,跑来跑去不说,还要站的好看,脚不能晃,不能到处溜达。

路浩然点头哈腰的给人开门,都要哈成罗锅了。

心里正腹诽呢,就看见两个瓦亮瓦亮的皮鞋停在面前。

路浩然抬头一看,就牙床子开始发酸。

胡建军人摸狗样的站在他面前,身后跟着乔得生。

路浩然做梦都没想到俩人能凑到一起。

乔得生看见路浩然显得有点意外,一脸奇怪的问他:“你怎么在这?”

路浩然真不想搭话,就含糊的说:“混口饭吃。”

胡建军看眼路浩然,别有深意的笑了下,大步走开了。

路浩然这才松了口气。

上电梯的时候,乔得生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路浩然,调侃着:“这小子越来越水灵了,胡哥,老实说你得手几回?”

路浩然跟胡建军的事,乔得生是知道的,只是后来怎么样,都是传闻,具体的谁也没见着。

胡建军走上电梯,不着痕迹的笑了下:“不在数量,在质量,这小子味不错,我都有点上瘾。”

乔得生笑了笑,胡建军这个人他是开过眼的,前两天兰市的几个头脸连着做几个做生意的在一块聚了聚,坐了好几桌人,排场弄的很大。

聊天的时候,有个开饭店的喝多了,张嘴胡咧咧,说没有他不敢做的,一个劲的显摆自己有钱,说现在弄死个人也就赔个十几万,家有的是钱有的是人。

话说的虽然不招人待见,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谁都没当真,一个酒鬼,跟他计较什么?

胡建军也是笑呵呵的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就有拨人给那饭店门口摆了一溜自行车,一桌子七八个老爷们单点一盆土豆丝耗着,给那饭店坐了个满满当当。

开饭店的小子也是有来头的,脑袋一热也没问哪来点火的,就找了拨人,两拨一碰头就互砍,还就真砍死一个,饭店被人封了,人也逮起来了。

今天见面了,胡建军提也不提,就好像没这回事似的。

乔得生消息多灵通啊,这姓胡的手黑着呢,是个笑面虎,你不说砍死个人说摆平就摆平嘛,他就真让你摆平个看看!!

估计那开饭店的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的人。

刚才那话怎么说来着?

“我都有点上瘾”——这话要别人说也就开个玩笑,要胡建军随口说出来,讲究可就大了。

乔得生第一次见胡建军就提过那个路浩然,当时一桌子坐了好多人,乔得生有点喝高了,又赶上有人挑了话头,忍不住话就多起来,一群人开玩笑似的说路老二脾气混长的好,男的女的都招,偏偏没人降的住他。

胡建军笑呵呵的听着,当时什么都没说,转过来没俩天,路浩然就着了道。

乔得生不得不认为自己那些话,让胡建军动了坏心。

林明培训结束的时候,路浩然还在门口站岗呢。

因为一个是培训一个是正式员工,下班的时间不一样。

林明跟路浩然说了一声,问路浩然晚上想吃什么,路浩然挨打不理的说没什么想吃的,林明就说要不吃饺子吧,说完了就走了。

路浩然下班的时候,整个脚都站木了,脸上肌­肉­也笑的生疼。

回到家,整个人累的连气都懒的出了。

路蒙在餐桌边收拾着准备放案板呢,看见路浩然进来,弯腰给路浩然递拖鞋。

路浩然穿上拖鞋就往卧室里走,走到床边就爬上去,累的跟死狗一样。

迷迷糊糊的想休息下,一翻身后背好像有东西搁了下,路浩然伸手一摸,就摸出个蓝­色­的纸盒子,盒子不是很大,路浩然奇怪的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心说这个是牙膏还是什么啊,仔细一看封面,上面写着:快悦润滑剂,成份:甘油、水、|­乳­化剂。

路浩然手欠,好奇的打开看了看,里面就一个软管,再看封皮另一面,详细写着:

【产品说明】:

让你享受愉悦的Xing爱!它的适用­性­是独一无二的,丰富的营养成份为患者提供了柔软的润滑和彻底消除因检验器进入人体时造成的不适和疼痛。该产品已被证实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使之成为健康专家的首选。

路浩然一口血差点没喷床上,他一下就蹦起来,气冲冲走到林明身边。

林明正跟路蒙包饺子呢,路蒙小心翼翼的往饺子皮里放陷。

路浩然把那盒东西啪一声拍到桌子上。

林明正赶皮呢,被那个东西吓了一跳,擀面杖一下压自己大拇指上,压的林明哎呀了声,嗖的拿了那个盒子就往身后藏。

路浩然咄咄逼人叫他:“你过来。”

林明看路蒙一眼,路蒙忙着接过擀面杖,赶紧的说:“你们谈吧,饺子有我呢。”

林明提心吊胆的跟路浩然进了卧室。

路浩然重重的关上门,一字一顿的问林明:“你还想是吧?”

林明小心的看了眼路浩然,才慢慢说:“……预防万一的……做那个没这个不好使,我买菜的时候路过药店顺便就买了一盒……28一盒……贵是贵点,但用上舒服不少……比吐吐沫好多了……”

路浩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盯着林明,“你还打算的挺好,是不是你……那什么了我一次,你就觉得以后都可以……那什么我,你别以为我着了你的道,你就……”下面的话路浩然没脸说了。

林明脸也跟着微微红起来,他这个时候才终于鼓起勇气,关切的看着路浩然,问他:“昨天不疼吧?”

路浩然不吭声,他肚子是有火,但不知道为什么吧现在感觉着又不是那么火大了……

林明大着胆子,摸过去,摸上路浩然的胳膊,路浩然没什么反应。

林明胆子就更大了点,忍不住摸索到肩膀上,顺着向上游走,划到路浩然的鼻子眼睛嘴巴,一点点的抚摸着。

路浩然僵硬的就象块砖头。

林明的吻很轻,就跟块软糖似的落到路浩然的嘴巴上。

路浩然别说这么蜻蜓点水的吻了,就是舌头转圈的都玩的老了去了,多少女人被他吻的晕过去。

但这次路浩然有点­阴­沟里翻船的劲头,他有点发呆发傻,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生气愤慨都化成了一屡烟。

衣服什么时候掉的,谁也没在意,林明亲吻着路浩然的脖子,含糊着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气氛太好了……你要不喜欢,那个……什么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

路浩然眼有点迷茫,看着房顶,最后林明手要往裤子伸的时候,路浩然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一下坐起来,飞快的推开林明,骂道:“你还占便宜没够了,你既然要让我做,就给我撅起来,我告诉你,我这次可不会放过你!”

林明的衣服半撩着,他看着路浩然,露出温柔的笑,点头说:“只要你高兴就行。”

林明没有丝毫犹豫的把裤子解开,但没全脱,露出大白的ρi股,冲路浩然撅起来。

路浩然觉得自己再不上就不是个爷们了!

他解了裤子,把那个快悦润滑剂软管也给自己挤了点,路浩然心说这个就叫自作孽啊,林明算是给自己装备上了!等好吧!

刚要准备冲刺。

林明原本拄着身体的手臂忽然就弯曲了下,手用力的捂住胸口。

路浩然看着林明捂住胸口的拳曲的手,再一看,林明的脑门都冒汗了。

路浩然整个人被吓的不轻,赶紧的问:“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林明点点头,看看路浩然,再看看自己的口袋。

路浩然幸好之前见过这个架势,赶紧的掏了林明的裤子口袋,里面有个小瓷瓶子,打开已经顾不上拿水了,路浩然含到自己嘴巴里度给林明。

林明躺在床上一下一下的呼吸。

路浩然不放心,伸手给林明把裤子提上,抱起他就要往外走。

路蒙还在外面包饺子呢,就听见里面动静不对,还以为俩人那什么呢,就见路浩然抱了林明往外跑。

路蒙吓了一跳,推了轮椅过去问,路浩然脚上穿的还是拖鞋呢。

路蒙拿了钥匙,提了路浩然的鞋子就往外追。

路浩然这次拿了钥匙提上鞋子,顺便把自己裤子口袋里的­色­手机扔给路蒙。

别的也顾不上了,路浩然玩命的抱着林明往外跑。

路浩然拦了路边的出租,出租车一见有个病危的,还真给劲,油门一踩到底,风驰电掣就到了医院门口。

路浩然扔给司机一张票子,抱了林明进去。

林明在路上就挣扎说不用去,没事没事。

路浩然关心则乱,根本不听。

到了医院里面就是电击输液打针,来回的折腾,最后终于有个医生给路浩然说林明已经稳定点了,让他晚上­精­神点再观察着看看。

林明身上Сhā了不少管子,乱七八糟的仪器都开着检测着,数字乱哄哄的,除了吓人,路浩然也不知道那些有什么用。

护士又来催着交钱,路浩然翻到林明口袋的钱包,但到了缴费处,一问钱数,路浩然就傻眼了,足足少了两千。

路浩然急的百爪挠心,现在医院黑着呢,别说你现在稳定了,你就是要断气了,缺一分都敢给你扔马路上,现在能用上的也就只有路蒙了,问题是那人自己都照顾不好,路浩然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个人来,虽然万般不愿意还是打了过去。

路浩然拿着林明的手机,从里面翻找着电话号码。

杜梅被手机铃吵起来的时候都凌晨了,杜梅觉的自己就是活生生叫倒霉催的。

一路小跑的过来交了钱,看着路浩然的样子,杜梅气的就想过去踹他两脚。

“你没带钱来医院显什么眼啊,幸好是医院先给看了,你又拿林明的手机给我打的,要别人的电话我肯定大半夜的不接,要是为了这点钱给林明耽误了,你拿什么赔我啊?!”

路浩然不高兴的撇这娘们一眼,什么你的林明,他还指不定谁的呢!

杜梅得理不饶人的说:“你怎么弄的,林明怎么进了医院,不会是你又打他了吧?”

路浩然所有的火气都落下去,肩膀也搭拉了,叹息着说:“他有心脏病,你不知道嘛?”

杜梅听的目瞪口呆。

路浩然这才知道原来林明一直瞒着杜梅。

杜梅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整个人都不是很好,想要跟林明说几句,但林明被医生护士的折腾的够呛,不知道输的什么液,现在睡的很熟。

杜梅跟着路浩然大眼瞪小眼。

俩人平时就没话,再加现在气氛凝重更是没什么好说的,路浩然就抽空给路蒙去了一个电话,告诉路蒙别担心了,已经没事了,让路蒙锁好门,自己先睡吧,如果没吃就凑合吃点别的,别煮饺子了。

路蒙在那头叮嘱着让路浩然多注意着林明。

路浩然点头答应着。

听的一边的杜梅一愣一愣的,就跟看陌生人似的看路浩然。

路浩然抬头看杜梅一眼解释说:“我哥,现在也住林明那。”

杜梅咽口吐沫,忍不住说:“妈呀,真吓人,我今天算开眼了,你路老二也会知道疼人?!”

路浩然笑了下说:“我怎么就不知道疼人了啊,现在时间不早了,林明看着没什么大事,你先走吧。”

杜梅忍不住的对路浩然说:“你这个算过河拆桥吧?我成专业救火队的了!”

路浩然没空跟她拌嘴,不是很有­精­神的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吧,这有我呢,你真没必要耗在这。”

杜梅知道自己­干­耗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就点头说:“也好,他对你那么好,你照顾他也是应该的。”杜梅不是傻子,路浩然现在是真心为林明担心,不管怎么说路浩然对林明多少是有良心了。

杜梅又叮嘱了几句才走。

一个女的走夜路,也是心里打颤,半夜三更的到家后,没想到路浩然的电话也追来了,问她安全到了没有。

杜梅放下电话,觉得路浩然变化真的满大的,以前的路浩然就是打死也不会为别人着想,今天居然让她一下碰见好几回,真是奇了!

这一夜对路浩然可够漫长的,不管怎么说第二天林明起的很早,­精­神看上去也不错。

就是林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就嚷嚷着要出院。

路浩然左劝右劝都劝不住。

林明说昨天就不该送他来,医院就会忽悠人,他这个病也就犯了的时候观察,平时耗在医院也是浪费钱。

路浩然不想惹林明上火生气,跟伺候祖宗似的快速结帐,搀扶着林明回家。

坐在出租车的时候,路浩然忍不住的看着林明,林明的头贴着车窗,车子开在路上,偶尔颠一下林明的头就碰一下窗玻璃。

路浩然赶忙着伸出手去,把手放在玻璃和林明的头中间,给林明当­肉­垫。

林明看了路浩然一眼,孩子一样的把头轻轻的靠过去,靠在路浩然的手上,乖巧的象只小猫。

路浩然不寻常的沉默着,到了家都在沉默着。

开门的路蒙显得有点憔悴,虽然昨天路浩然来过电话说没事了,可他还是有点担心。

路蒙问进门的林明好点了没有,林明刚说了没事,路浩然就叫林明到卧室里去谈话。

这次进了卧室,是林明主动关的门。

路浩然坐的床沿上死死的看着林明。

林明坐过去,忍不住的心虚。

路浩然一点余地都没有的开口问他:“你这个病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病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路浩然问的咄咄逼人,林明坐在床上苦笑一下,“不是我要拖的,没钱医院也不给治啊。”

长长叹息一口,就象小刀似的剜在路浩然的心口上。

路浩然不期然的呼吸一窒,沉默下来。

路蒙耳朵贴在门板上,半天听不见个动静,这个急的啊。

结果没几分钟门一下就开了,跟开门的林明来个对视。

路蒙讪讪的转动轮椅,忙着问林明:“昨天的饺子都包好了,还吃嘛?”

林明看了眼餐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横七扭八的饺子。

林明就钻到厨房煮饺子去了,路浩然跟抽了筋骨一样浑身没力。

林明煮着饺子的时候想起来今天去不了培训了,就给金诺打过去电话,打完电话后林明脸­色­就不是很好。

饺子煮好了,林明叫路浩然出来跟着他们吃饺子。

饺子是韭菜­肉­的里面还放了点虾皮,虽然放了一晚上,皮又点­干­,但吃到嘴巴里还是很好吃。

吃到一半,林明提醒路浩然打电话去金诺请假,路浩然就打了。

结果电话里,接电话的头让路浩然能早过去就早过去,路浩然吃过了就要走,匆忙的穿上鞋子,叮嘱路蒙照顾好林明,又叮嘱林明好好休息先别去金诺了。

林明还在墨迹着吃饺子呢,抬起头来惨淡的笑了下说:“刚我给金诺打电话,他们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心脏不好……他们就说我这个情况他们十不会录用的,不过给我补开半个月的薪水,到月底的时候就能拿,我先把身份证给你,你记得到时候给我办,要先去人事部办手续再转财务拿钱。”

路浩然接过林明的身份证就跟针扎一样。

路浩然舍不得打车,坐公交车到金诺,足足后晚了一个小时。

幸好领他的人没说什么,路浩然­干­的很卖力,他如果不努力的话,好多东西就会往脑袋里涌。

不管怎么说终于­干­满了这一天,路浩然拖着疲倦的腿往家走。

到了门口听见里面一个女的说话,打开门果然是杜梅。

杜梅正拿手指指着林明骂着什么。

林明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路浩然听了两句,原来是杜梅为自己被瞒的事生气,路浩然满脸不高兴的说:“你可以了吧,对个病人指手画脚的,你怎么不上去打他啊?”

林明赶紧说:“我不算病人,我不算病人,我好了,好了,都好了。”

路浩然无奈的冲他笑了下,把下班顺道买回来的东西往厨房里拎。

林明跟到厨房一看,路浩然买回来的是桂圆莲子。

林明嘟囔着:“你买这个做什么?”

路浩然皱着眉头把那些东西都放好,就这么点东西就花了五十,路浩然心里有点发酸,嘴巴上说:“给你买的,我下班的时候到网吧专门查了下这些东西补心的,西洋参也不错,可我没钱买,你就先凑合着吧。”

林明感激的说:“真没必要,你还不如给自己买点想吃的。”

杜梅还站餐厅里,眼睛往里望去,一脸不可思议,转头对路蒙说:“这俩人啥时候这么热乎了?”

路蒙低头不说话。

路蒙是个帅气的男人,虽然脸­色­苍白瘦的跟­干­似的,但仔细看眉眼是真不难看。

杜梅一注意到这点就有点紧张,跟路蒙说话也就不那么随便了。

林明跟着路浩然一起在厨房里做饭,俩人配合的很默契。

林明这是躲杜梅呢,杜梅那个炮仗脾气,不念道一天是不会完的。

杜梅自己待着没意思就跟路蒙聊天,问路蒙的身体怎么样怎么样,路蒙说他是从小的毛病。

等林明出来的时候,杜梅就说:“今天就算了,不过改天你得跟我回家一躺,看看我家老爷子。”

林明啊了声。

杜梅赶紧着说:“你不是知道的嘛,我爷爷,老中医了,自己闲着没事开了个诊所,我明天带你跟这个……”

路蒙紧张的看杜梅一眼,忙说出自己的名字:“路蒙。”

“对,路蒙,带你们一起去给我家老爷子看看。”

路浩然一听就很不高兴,他拦着说:“还是找家正规医院吧,我争取多凑点钱,不知道哪来的能看好病嘛?”

这话可把杜梅给得罪了,杜梅跟路浩然就开始在餐桌上斗起法了。

林明低头吃饭,心里有主意着呢,他哪都不会去。

话说那么说,第二天也就刚吃了饭,杜梅就开车来了,她专门借的朋友的车接他们。

路浩然还想请假跟着去看看,但林明死活不让,路浩然只好先去上班了,中间给林明打了个电话,结果是路蒙接的,说杜梅的老爷子跟杜梅一样,说话声音很大,人很好。

路浩然问诊的怎么样,他对江湖卖野药的一向不信任。

路蒙说:“说我是从小亏的没补上瞎补给补坏了,调理调理就能好。”

路浩然心急火燎的说:“我问你了嘛,我问林明呢?”

杜梅挨的近,一把抢过去电话说:“路浩然,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嘛,你对你哥啥态度啊?”

路浩然没空理她,追问着:“林明到底怎么样?”

杜梅声音弱下来,好像走出去几步才小声说:“你给我仔细听着,林明现在还在我老爷子那号脉呢,我家老爷子刚偷着给我说了,他这个病可不轻,越快越好,赶紧的做手术。”

路浩然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酒店门口都铺上了地毯,早上拖地只要带点水,一会儿就能结成冰。

路浩然戴着薄薄的手套,整个人在寒风里站着。

十万十万,就跟魔障了似的,路浩然脑子就进补去别的,有个客人过来,他开门张嘴就说了句十万。

把客人吓了一跳。

路浩然气的想扇自己嘴巴。

中午凑合吃了饭,路浩然又忍不住给林明打过去电话。

这次是林明自己接的,林明电话那头乱糟糟的。

路浩然追问他在哪呢。

林明吞吞吐吐的说自己在再就业中心,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干­。

路浩然觉得自己一天之间老了十岁,他让林明赶紧的回家去。

林明在电话里用轻松的口气劝路浩然,让路浩然别为他担心,林明还笑嘻嘻的说::“他觉得杜梅爷爷满有意思的,老头子说他身体很好,活个五六十年没问题。”

路浩然眼睛有点酸,他说:“活五六十年你就满足了,怎么也得最少活八十年啊。”

结果路浩然刚挂了电话,就有巡逻的头过来,记下他胸卡的号码,翻着白眼说,“工作时间打电话扣五十。”

路浩然算知道啥是剥削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路浩然脚趾冻的疼,工作鞋质量也样,再加这两天他都没注意天气变化,站满一天后,后遗症也出来了。

路浩然还差几分钟就要下班的时候,站在门口,忍不住往手里哈口气,用力撮了两下。

有人靠过来,路浩然快速弯腰开门,嘴里说着那些培训中的套话。

那人站在路浩然身边,并不进去。

路浩然抬头就看见胡建军了。

胡建军跟所有­精­英一样,鞋子擦的锃亮,头发梳的倍儿顺,脸上有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但谁都能感觉出来的傲慢。

别的时候还好,现在路浩然看见胡建军就跟看见一叠行动的钞票似的。

路浩然脑子忽然就残缺了。

他磕磕巴巴的说:“那个那个……十万……”

胡建军站在门口呢,眼眉挑了下,棱角分明的脸上浮出笑来,“该下班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一会儿到我房里谈。”

路浩然跟游魂似的,到换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把工作服脱了,一一放好。

整个人心事重重的,有人靠过来问他:“你刚才是不是跟大老板说话……”

路浩然看了眼那人,认出是跟自己一起站门口的,就说:“啊,认识。”

那人惊了一下,赶紧的问:“你姓路?”

路浩然啊了声点了点头,不明白对方怎么忽然问这个。

问话的同事什么都不说了,跟看怪物似的看他几眼,撒丫子就跑了。

路浩然心里这个奇怪。

出门的时候,就听见那人站门口,跟一伙人说:“就是他就是他……你说咱们兰市多小啊……”

等路浩然一出来就上闭嘴。

路浩然觉着有点奇怪,但没空想这些了,他还有大事要做呢,他深吸口气,到了电梯口又深吸了口气。

终于坐了电梯上去,电梯到了18停下。

坐电梯的时候,路浩然手机响了,路浩然一看是杜梅的号,他现在没心情跟杜梅吵架,也没空想别的,他现在不敢有一点东西扰乱自己,路浩然就把响个没完的手机给按了,还顺便给关了。

他快步走出电梯,就跟进了十八层地狱似的,整个人火烧火燎的难受。

路浩然敲了敲门,门开了。

胡建军已经换上了睡衣,弄的路浩然眼都不知道往哪放。

胡建军一脸笑呵呵的,让路浩然进去。

路浩然坐在沙发上,手脚都没地方放。

胡建军招呼路浩然跟他一起喝酒,路浩然摇头说:“我找你有事谈。”

胡建军手指夹着杯子,用眼角余光看着路浩然。

路浩然咳嗽声说:“我白给你­干­……你他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给我十万就成!”

路浩然说完,脸也涨了个通红。

胡建军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跟没听见一样,把酒杯放到鼻子尖闻了闻,就跟吸大烟似的,陶醉了那么一会儿,晃了晃杯子,看了看杯体,然后慢慢的尝了口。

放下杯子说,双手随意的放在沙发边,侧身看着路浩然的眉眼,很漂亮很­精­致。

胡建军笑了下,点点地面说:“先验验货吧。”

路浩然恼怒的看胡建军一眼,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站起来,路浩然用力的解开裤腰带,然后一把扯下去,裤子­内­裤都扯下去。

胡建军歪着头,浏览了浏览路浩然的下面的风景,喉结咕咚了下,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才慢慢的说:“你就这么站着啊,我怎么看清楚啊?”

路浩然深吸着气,努力克制着自己,他转过身去,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着,慢慢的弯下身躯,ρi股高高的翘着。

胡建军哈哈的大笑起来。

路浩然头转过头去看他,眼里水波不兴,一字一顿的问:“成嘛?”

胡建军停下笑,半依在沙发上,定定的看着路浩然。

路浩然的表情第一次见就是这样的,一脸满不在乎的欠扁样,又出奇的招人,可现在胡建军觉得有什么不对头,路浩然的眼睛里渗了什么东西进去,还是那个冷冰冰的眼神,可偏偏不对了。

胡建军伸手拿起酒杯继续品着。

终于开口说:“我宁愿花十万买一瓶酒,也不想现在上你。”

绝望一瞬间就笼罩了路浩然,路浩然沉默着套上裤子,拉上拉锁,扣上腰带,把刚才弯腰弄乱的头发整理下,路浩然有点哀伤的看着胡建军,确认着:“你不­干­?”

胡建军­干­脆的很,一丝犹豫都没有的说:“不。”

路浩然忍住所有的愤怒,他慢慢问着:“那你折腾什么,你他妈想的不就是这个嘛?你是不是觉得价高,咱们还能商量,伍万一次也行。”

胡建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慢条斯理的说:“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要想怎么玩你是我定的,你要以为我会按你想的做,我胡建军也就该回家吃自己了。”

路浩然点点头说:“你这叫打着不走撵着倒退,跟驴似的,就一畜生。”

胡建军站起来,客气的给路浩然开门,还是那个笑呵呵的表情,做了个请的姿势。

路浩然昂然走出去。

胡建军探出头去,对走廊里的路浩然不带丝毫歉意的抱歉着:“不好意思啊,今天没买你ρi股。”

路浩然回头看他一眼,眼睛黑亮的,整个人站在­阴­影里,眼光穿过黑暗冲过来,傲气不屈的漂亮模样。

胡建军忽然就有点后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路浩然已经钻到电梯里下去了。

路浩然磨蹭着回到家了,在路上,整个世界都是漆黑漆黑的。

路浩然到家的时候,掏钥匙的手都有点哆嗦。

打开门,路浩然意外的发现杜梅也在呢,路蒙好像跟杜梅在说什么,说的俩人都挺高兴,路浩然沉默着往里走。

杜梅看见路浩然进来,忙说:“你跑哪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路浩然无力的说:“啊,我听见了,不想接。” (私,享。 家)

杜梅撇嘴说:“你也不接接看啊,不听听啊,亏我还第一个就想告诉你呢。”

路浩然看着杜梅,没啥­精­神的说:“什么?”

杜梅说:“什么什么啊?”一指路蒙眉开眼笑的说:“还说呢,我都想不到你俩会有血缘关系,你看看你哥,一听说林明治病需要钱,就问我能不能卖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嘛?上好的和田玉!!”

路蒙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是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妈给我买的,说可以挡灾难,你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那么值钱,我就想着吧,能帮上忙就好了,林明是个好人,又跟我弟弟那么好,我不帮谁帮啊。”

路浩然就跟雷劈了一样,嗓子都哑了,“你说什么?”

路蒙吓了一跳,还没回答。

杜梅就不高兴的Сhā话说:“治病的钱啊,路蒙那个玉,我托人做了鉴定,这不才回来嘛,那人说了,典当行里顶黑顶黑的也得给十二万,真货成­色­又好,现在又时兴这个,好东西就是好东西……”

路浩然后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踹自己几脚,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怎么就没接那个电话啊!!!

林明回来的很晚,回来后,路浩然他们已经做好了饭菜。

除了路浩然脸­色­不是很好,别人心情都挺好的,尤其是杜梅,脸上都乐开花了。

杜梅一个劲的给林明说,她在某某医院有熟人,要怎么怎么带他去。

吃过了饭菜,路浩然一言不发忙着低头收拾餐桌,拿了盘子碗到厨房去收拾。

林明跟着杜梅他们在外面聊天,林明挺感激路蒙的,只是这种感觉很微妙,路蒙还是个病人,林明用他的钱,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但路蒙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就盼着林明的身体能早点好起来。

等杜梅走了,路浩然厨房那边也收拾清了,屋里三人也该休息了。

林明就抱了被子要出去,打算换路蒙进来,路浩然一把拉住他,从林明手里抢过被子枕头,自己抱了搬出去。

路浩然一到了卧室外面就对路蒙说:“你进去睡吧,我睡地上。”表情还是那么爱搭不理。

路蒙刚才膨胀起来的那个做哥哥的感觉,一下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瘪了。

路蒙没移动,还坐在轮椅上说:“我睡外面就行,林明心脏不好,我跟他睡屋里,他有什么我都帮不上,还给他添乱,还是你们在里面方便。”

路浩然就说:“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不给你换。”

路蒙失落的看路浩然一眼。

路浩然凶神恶刹一样,也不搭理他。

路蒙不再说别的,心里空落落的,他一直在努力做个哥哥。

路浩然吆喝着让路蒙让开地方,蹲下去小心的铺开被子床单,一一都放好,枕头也拍平放好后,才站起来,手搀扶着要帮路蒙睡上去,路浩然有点尴尬的说:“你睡吧,半夜要上厕所就叫我,别为了怕上厕所,晚上就不喝水,今天做的­鸡­蛋汤多好啊,你也不喝……”

路蒙被搀扶着,回不了头,所以也不知道路浩然说这话的时候有多别扭,脸红的都能烙饼了。

路浩然终于安排妥当了路蒙,就进到厕所里开始洗澡。

洗到一半的时候林明在门口叫他,问路浩然什么时候烧的水。

水击在路浩然的身上,凉的路浩然一哆嗦一哆嗦的,路浩然气急败坏的说他就喜欢洗冷水澡,他现在就需要洗个冷水澡压压心里的邪火。

洗好了,路浩然小跑着到卧室,锁好了门,直接钻到被子里,把林明冻的一个机灵。

林明睁眼看路浩然一眼说:“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嘛?脸­色­那么不好看。”

路浩然哼哼的说:“没事,今天我挺高兴的。”

林明伸出胳膊摸了摸路浩然的手臂,俩人的脚忍不住就勾到了一起,路浩然跟个冰人一样,林明认真的说:“你今天真的不对头,是不是你哥哥那个玉的事,我也在犹豫……我不想用……你哥哥也需要钱……”

路浩然瞪林明一眼,“你瞎猜什么,我没那个意思,我巴不得你早点用呢,我哥的情我帮你还,你别不好意思,再说你忘记你当初给我说的那个话了,我跟他是兄弟,骨­肉­怎么也是连着的……以前我还不明白……今天……”

路浩然忽然有点说不下去,他不擅长说那种­肉­麻的话,他情愿抽自己几个嘴巴也说不出来,就挥舞着手比划了下。

林明伸出手去,握住路浩然在被子外比划做动作的手,用力的握着,放到被子里,暖在自己的心口。

路浩然拼命压抑着自己要扑过去的渴望,他静静躺着,感受着林明那边传过来的温暖……

林明小声的在路浩然耳边说:“路浩然,我今天挺感慨的,真的,就跟峰回路转似的,我以前是个特悲观的人,就是那种得过切过的,就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养养花养养鱼,没遇到你以前吧,活的是­干­巴巴的没什么意思……那时候你欺负我,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你踩我的鱼祸害我的东西,可把我给气坏了……谁会知道有这么一天……”

路浩然撇嘴说:“我遇到你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倒霉。”

林明探过脖子来,亲了路浩然的嘴巴一口。

路浩然有点发傻,反应迟钝的看过去,他一进卧室就想非礼林明来着,可又怕林明那个心脏不好,就一直一直努力压抑着,没想到反而先被林明吃了豆腐。

林明一脸满足的靠过来:“身边睡个暖和的人真好,我以前怎么没觉着啊。”

路浩然猛的翻个身,背对着林明,嘟囔着:“你别招我啊,我可忍着火呢,我他妈脑子里就想着怎么­操­你了,你别惹我啊,不然给你­操­的心脏又出毛病了。”

林明从枕头上抬起头来,偷偷看着路浩然的侧脸,小声的跟不好意思似的问:“路浩然,你说咱们这个算不算恋爱?”

路浩然眼睛闭的紧紧的说:“算屁啊算,恋爱的人还他妈路浩然路浩然的叫我!!”

林明小声的说:“那叫你然然吧……”

路浩然翻过身来,气不打一出来的说:“­操­!你他妈有完没完,你要叫我那个,我打断你的腿,你就不会叫浩然什么的,不是你说的嘛,什么浩然正气,是那个梦啥的人给说的,你老喜欢了。”

林明忙解释说:“是孟子说的:吾善养浩然正气,其为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间。”

路浩然又重新躺回去,嘀咕着:“反正你要叫我然然什么的,我直接给你塞马桶里去!”

林明哦着,靠着路浩然后背说:“那你叫我什么,还林明嘛?”

路浩然用鼻音回了个不屑的哼声,接着就闭紧眼睛装睡觉。

林明只好没趣的也睡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路浩然好久之后,才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明天。

路浩然不是傻子,他把今天的事都往脑子过了遍,那些同事暧昧的笑,还有他下班的时候的那些问话,准是有麻烦了,再者还有那个胡王八蛋呢,要是那东西知道林明的事,是不是个麻烦?他不能不防备着。

这么个要命的地方,路浩然不想让自己惹的事,把林明的治疗给打乱了。

他死也得捂住了,遇到什么也不能透露了口风。

路浩然心事重重的睡了,第二天起的居然还很早,照了照厕所的镜子,穿戴好衣服,­精­神抖擞的就上班去了,到了更衣室换了制服也没什么事,左右的同事也没什么反应,一直等到中午吃饭,路浩然才觉出不对头来,自己坐的地方,方圆两个桌子都没人敢坐。

大家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路浩然玩命的吃了饭,就跟小针扎似的跑出去。

路过厕所的时候,路浩然心说撒个尿吧,人一进去,里面的人就跟逃命似的往跑奔。

路浩然气的往厕所里面走,竟然还真有不要命的站在那小便。

路浩然多少也是人渣里调剂过来的,就故意大踏步走过去,打算吓唬吓唬那人。

结果那人回头笑了下,居然是王军。

路浩然正昂首阔步呢,脖子都要够出去要瞟人家老二了,吓的赶紧来了个急刹车。

王军拉上拉链,一看是路浩然,就特感慨的说:“是你啊,我说咱们人一下就跑光了呢,不知道谁那么缺德,说你是同­性­恋还有那个艾滋病,那不脑子进水了嘛,咱们进来的时候都是体检过的,这话居然还有人信,说你跟咱们这大老板有一腿……你啊,别往心里去,估计是你得罪什么人了吧……清者自清,对了,林明不能来了,生病了是吧,我还想给他打个电话呢。”

路浩然哦了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刚刚那眼神多少没收回去……

王军洗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别搭理他们那些人,都是闲的,你人不错,以后有什么难处就给我说,要找着那个给你传闲话的,你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揍丫的!”

路浩然有点迷茫的看着王军。

王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我一直想谢你来着,要不是当初你提醒我那一句,我还来不成这呢。”

路浩然就跟做梦似的看着王军出去,他总觉得自己是越做好人越倒霉,现在看来还有意外的时候,自己也遇着回儿好人?

弄的路浩然都有点不敢相信。

谣言就谣言吧,本来都要气飞了的路浩然,听了王军的话,虽然知道那个清者自清就跟放屁似的,也多少是舒服了点,总算是把这一天给熬过去了。

路浩然一路做公交车到了回家。

杜梅又来了,拿了个卡给林明。

路浩然在旁边听着,杜梅做事很利索,一天功夫那个玉就倒给一家做中介的了,先给了三万押金,说要是卖好了能卖上二十万,对方抽两成的手续费,怎么算也能剩下不少。

医院那边,杜梅也给联系了一家差不多的,就等林明点头了。

路浩然没等林明说话就替林明答应了,杜梅虽然和路浩然多少不对眼,但看林明跟路蒙面子,俩人也不是见面就掐了。

杜梅没吃饭就忙着要走,林明跟着出去送她。

留下路浩然在厨房里忙活。

林明回来后,就跟路蒙聊天,现在他对路蒙是客气上再加客气,路蒙反而轻松自然了不少,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那样。

路浩然还是那个面目狰狞,但兄弟间多少融化了点冰渣子。

睡觉的时候,路蒙破天遭说想上厕所,以往都是给林明说的,这次路浩然也没说脏啊臭的就搀扶着路蒙去了厕所。

等路蒙方便完了,路浩然再给他搀扶回去。

路蒙刚一坐好,路浩然就一声不吭转身找了块抹布,进了厕所里边,小心的擦着里面的地砖。

林明赶紧着过来叫路浩然别弄了,路浩然气哼哼的说:“你不嫌臭啊?”

林明委屈的说:“这个地方就算弄­干­净了,没几天又得脏了……”

路浩然不高兴的说:“那就多弄几遍,这么脏,人进来手往哪扶啊?我说你怎么这么懒啊,看着人模狗样的,厕所脏的跟猪圈似的。”

林明也不说别的了,就蹲下跟路浩然头对着头,准备给路浩然一起­干­活。

路浩然不高兴的推林明出去,说林明在那太占地方,他手脚施展不开。

路浩然一个人蹲在里面,地方很小,但要收拾­干­净了还真不简单,路浩然都­干­出汗来了,总算把又脏又臭的破厕所擦了一边,又拿水冲了一遍,终于有点­干­净模样了。

路浩然站起来,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有点感慨,他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事,就是擦了这么个地方。

不过好事很快变成了坏事,擦厕所的后遗症开始没觉出来,第二天等路浩然穿上衣服才觉出一股子厕所味,尤其是裤子腿,但穿都穿上了,再找别的衣服换,时间是来不及了,迟到就要扣五十,反正工作的时候也要换衣服,路浩然就没当一回事的去上班了。

更衣室里面还有人在那呢,路浩然一进去,都捂起了鼻子。

路浩然被无数鄙视的眼神包围着,天气越来越冷了,他现在穿着林明给买的那个什么波丝灯牌的羽绒服,平时还好,就是千万别掏口袋,一旦掏了口袋往外拿东西的时候,就跟那白毛大雪似的,那些个轻舞飞扬的羽毛就跟舞台道具似的飘个没完没了。

路浩然脱了羽绒服,穿了制服,才发现那个厕所的臭味有挥发功能,居然换了衣服还臭,就跟臭到骨头里去一样。

路浩然站在门口没两分钟,就被经理叫过去教育。

从经理室出来,路浩然垂头丧气的到更衣室,准备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回家。

刚经理说了,让他回去洗吧­干­净再来。

路浩然一脸没趣,该扣的钱还是照扣了,这次还多扣了一百,心里正在后悔,就听见更衣室外有声音说:“真他妈臭,不会是ρi眼让人捅松了,连屎都搂不住了?”

“就缺吧你,可别得罪他,不定什么背景呢,早儿也是咱们兰市一霸。”

“少来吧,就那德行……”

门一下开了,进来俩人,一看路浩然也在里面,都愣在那不知道怎么办。

路浩然已经换好了衣服,看也不看,从那俩人身边挤出去。

走出去没两步,路浩然就气的踢了墙一脚,他现在越来越窝囊了,窝囊的自己都不想看自己。

终于走到了站牌,路浩然绷着脸等在下面,冬天了,一天冷过一天,总掉毛的破羽绒服,现在就是半个衣服皮,小风一吹屁事不顶。

路浩然冷的在站牌下跺脚撮手。

正撮手的时候,就有个车开过来,车窗缓慢的落下,里面探出个脑袋来。

胡建军笑了个阳光灿烂:“等车呢?”

路浩然就跟吞了个苍蝇似的,恶心的脸都走形了,爱搭不理的。

胡建军的司机早溜溜的跑下来,给路浩然打开车门,恭恭敬敬的请他上去。

路浩然站在那跟没看见似的,胡建军也不恼火,好说好商量着:“上来吧,还为那天的事生我气呢,我不是不喜欢你了,我是不想那么做,你现在上来吧,钱我一分不少给你,只要你听话。”

路浩然这才转过脸去,下巴抬着,算是勉强给了胡建军一个正脸,嘿嘿一笑,一本正经的说:“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这个不是你想行就行,想不行就不行的事,你要以为我他妈会按你想的做,你就大错特错了,你上次怎么说来着,对!!就是那个不管摆在我面前的那个屁……”

路浩然刚说到这,就气的想咬自己舌头,他赶紧换了个说法:“总之,过了那村就没这店了,对不住您了,现在爷爷我不卖了。”

胡建军无所谓的点点头说:“好,不卖就不卖吧,我来也不是冲这个来的。”

路浩然眉毛都拧一起了,心里琢磨这王八蛋又想折腾什么啊。

就听胡建军说:“我老远就看见你了,看你冻成这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有点不忍心。”

路浩然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心说这是怎么的了,胡王八蛋不会是­精­神病院刚放出来的吧?

胡建军神­色­不变的说着:“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照直说吧,我不想玩你了,我现在真对你有点意思。”

路浩然一脸愕然。

胡建军以为他还不明白,忙补充道:“我是在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明白不?”

路浩然看胡建军就跟看个怪物似的。

胡建军也不管路浩然那是个什么反应,就命令着司机开车。

车开出去老远,路浩然才反应过来,追着车ρi股,边竖中指边嚷嚷着:“我­操­你大爷,胡建军!你他妈玩我呢?!拿老子开涮,你还­嫩­点!!”

路浩然一脸恶心的回到家,林明早做好了饭菜。

林明也想找个工作做做,但路浩然想着让他在家好好休息,等手术做好了再说。

林明吃饭的时候很自然的给路浩然夹菜,路浩然把­肉­重新夹给林明,嘴里嘟囔着:“你先管好自己吧。”

路浩然实在看不惯林明一会儿给自己夹,一会儿又给路蒙夹菜的德行,林明本来吃的就慢,这么夹来夹去的等饭菜都凉了,林明也未必能吃完。

吃过了饭,路蒙和路浩然商量事。

路蒙说,杜梅想让他住到她爷爷的诊所里,给他好好调养调养。

路浩然不高兴的回嘴:“那个江湖大夫你信他­干­吗?”

路蒙支支吾吾的说杜梅人挺好的。

路浩然挺不痛快的,心说杜梅怎么什么都掺和啊?

睡觉的时候路浩然就给林明说了,林明反而劝路浩然宽心,杜梅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不是那种没谱的人。

路浩然的心只好放肚子里。

不过杜梅­干­活还真是没得挑剔,转眼就把玉给捣腾出去了,就是比预计的少点,十五万除了中介费剩到手里就成了十二万。

十二万就十二万,钱算好了做个心脏手术是没问题。

杜梅催着林明去医院。

路浩然在这个事上也不含糊,跟着催林明。

林明这次下了决心用路蒙的钱治病,跟杜梅约好了去医院的时间,大早儿起来就开始收拾要带去内衣裤。

路浩然想请假跟着林明一起去,但林明怕路浩然这样会被开除,就没让路浩然跟去。

路浩然只好把一切都托给杜梅,杜梅不耐烦的说,放心吧,治病的钱医院的熟人我都安排好了。

路浩然就心事重重的去上班,偏偏上班的时候还不能打手机,就一直忍到下班。

杜梅这头,一把林明安排好,就着手准备路蒙的事。

路浩然下班跟着路蒙一起去的杜梅家,杜梅爷爷的­精­气神比年轻人都不差,对路蒙也是上心的照顾。

路浩然偷着塞给路蒙两百块钱,虽然杜梅说不要钱不要钱的,路浩然总是心里过意不去,再多他也拿不出来,就偷着给路蒙,让路蒙自己看着办。

临走的时候,路浩然低头说:“那个……哥,你就自己保重吧,我抽空再过来看你。”

路蒙等路浩然走出去老远才反应过来,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杜梅走过去,看路蒙一眼说:“你可越来越出息了。”伸手帮路蒙把眼泪擦了,推他一把说:“就分开几天,值得嘛,这不还有我吗?”

路浩然回去的时候看了看表,再去医院看林明,时间就太紧张了而且也过了探病时间,路浩然就给林明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样。

林明在电话里说都挺顺利的,杜梅给找的熟人,一来就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病房位置也好,护士也很客气,自己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现在身上背了个老贵的监测仪,一小时就要二十,他不想背,杜梅的那个什么医生朋友非要他背,说这个是一定要做的。

路浩然在电话里,忍不住生气的说:“你值得嘛,现在咱们不是有钱了嘛,你花钱不就是为了做好手术啊,不该省的别瞎省。”

林明这才不念叨监测仪了,最后他问路浩然:“今天你要自己睡,想我了嘛?”

路浩然躺在床上,被子是冰凉冰凉的,他顿了下,脸一红,赶紧的说:“你恶心不恶心?”

林明在电话那头笑了,笑的咯咯的:“你就是嘴硬,早想我了吧?”

路浩然崩着脸说:“早点睡吧你,我挂了。”

林明那头忙说:“嗯,你也早点睡吧……晚安……浩然……”

路浩然被什么咽住了咽喉,他用鼻子里的声音回着:“嗯。”

挂了电话,路浩然就觉得空荡荡的,不光是房子,整个世界都空荡荡的,这么久以来他又失眠了。

失眠的结果就是早上起晚了,忙这赶到了金诺,路浩然就跟不要命似的跑到更衣室里换衣服。

还是让经理给抓了个正着,经理拧着眉毛在那发愁,对路浩然说:“你说怎么办吧,你这个月的薪水都快扣完了,你再这样,我拿什么扣你的啊?”

路浩然心疼的呲牙咧嘴的:“才五分钟……你就不能高抬贵手?”

部门经理敷衍的说:“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快点上岗吧。”

路浩然愁眉苦脸的去大门上工。

没任何意外的,路浩然发现跟前两天一样,那些破嘴玩意们,净他妈没事找事。

那些人比前天可猖狂多了,其实路浩然心里一想就明白了,前天那些人是不知道深浅,现在发现说也就说了,他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反应没有,这不成了不说白不说吗?

路浩然这个憋气,心里想着别惹事了,吃饭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有人故意往他汤里吐了口口水,路浩然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麻烦就紧跟着来了。

食堂里的人呼啦就围上来,那个吐口水的跟路浩然,打的个不可开交,还上来俩帮忙的,你打我我踹你的,最后闹腾的保安也来了,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还给报了警。

路浩然先动的手,虽然后来吐口水的那小子有俩帮手,可也没躲开路浩然的玩命拳,一拳就打鼻上,血流了不少,弄的那小子嚷嚷着要让路浩然好看。

路浩然被当作主犯要被拘留的时候,警察问怎么联系他家里人。

路浩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后悔是后悔,口气依旧很臭:“我家里没人。”

警察给他关小屋子里闷着。

路浩然腿有点疼,估计是挨的那几脚有反应了,幸好没打脸上,路浩然没­精­打采的给自己揉腿。

一关就关了到了傍晚,中午就没吃好,到了晚上吃饭的点,肚子紧着就饿了,隔着门问外面的小警察:“你们这管窝头嘛?”

那小警察正吃盒饭呢,那个味儿香的路浩然都流哈喇子了。

小警察不耐烦的说:“要吃自己买去啊!”

路浩然缩在角落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功夫,就听见有人在门口说话,还有脚步声。

门一开,路浩然最不想看见的人进来了。

胡建军笑呵呵的,转头对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就是他了。”

“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大肚子人民公仆跟着摇头晃脑的:“一句话的事。”

路浩然就这样被堂而皇之的给放出来。

出来的时候,胡建军示意他坐自己的车。

路浩然嘴撅的都能捆头驴了,脑袋仰的跟个捐躯的似的,横眉冷目的看着胡建军,一脸厌恶的说:“你他妈想­干­嘛吧?”

胡建军笑眯眯的拿眼神勾他,眨眨眼说:“你觉得呢?”

恶心的路浩然好悬没吐出来,路浩然­鸡­皮疙瘩起了一圈。

胡建军友好的说:“你就算不想上车,也别堵着门口。”

路浩然这才抬步走出去。

胡建军跟在他后面,也不去开车。

路浩然忍不住了,回头去看,胡建军微笑着,“怎么了,还不许我泡你啊?”说的一脸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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