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句“我很爱他”,如同当头一棒。ww***苏瑾然脚下一个趔趄,蒙住了眼,悲极而笑,“呵......好一句‘我很爱他’......”说着,深一步浅一步地离开。
望着苏瑾然摇摇晃晃的背影,婉竺流着泪,反复呢喃着,“阿然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心也是痛的,更多的是内疚。
见此,清荷上前,轻声劝着,“娘娘,快别哭了。天儿这么冷,仔细脸疼。”
莲香与心竹也赶忙上前劝道,“是啊娘娘,赶紧回屋吧。”
婉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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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转瞬即过,回宫的时辰很快便到了。心竹已事先回了宫准备,轿夫已在门口等候,一家人在门口目送着婉竺,恋恋不舍。
“天冷,你们回去吧。”婉竺坐入轿中,掀开帘子道。
卿云会点点头,“雪依啊,一定要万事小心啊。”
“女儿晓得,爹娘,还有二娘,哥哥们,你们要保重身体。”婉竺鼻尖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留流下。
“好好。”卿云会连说了两个好,接着一同跪下行礼,“恭送婉卿娘娘。”
轿夫起轿,婉竺不愿再看到这种生分的礼节,只道了一句,“保重。”便放下帘子默默流泪。
一路沉默,没有了来时的欢快与期待。婉竺坐在轿子里颠颠簸簸,脑中满是苏瑾然离开时落寞的模样。她忽然脑子里生出如若当初宫和玴还没来相府之前,她便应了苏瑾然的提亲,那么她是否不必在幽幽后宫中活的如此累了?只是这种想法不过一闪即过,想想罢了。她更清楚的晓得,便是没有宫和玴的一道封妃圣旨,她怕是也不会嫁于他。
下了轿子,换上坐辇回往央宁宫。
婉竺正坐在坐辇上出神,旁边传来一道柔弱的声音,“给婉卿娘娘请安。”
坐辇停下,婉竺偏头,便瞧见一个身着月色衣裙,披着浅粉裘衣,秀丽的面上透露着病态的苍白的女子正跪在雪里给她行礼。身后跟着个年纪不大的宫女,也同样跪着同她问安,“奴婢参见婉卿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看着女子瘦弱的身躯,婉竺忙道,“快起来吧。”
“谢娘娘。”女子起了身,退到一旁等着婉竺的离开。
婉竺看着她,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这个女子是哪宫的娘娘,“你是哪个宫苑的?”
“回娘娘,嫔妾是映月宫与良嫔同住一宫的贵人。”女子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似乎呛到了风,低低咳了几声。
“天凉风寒,静贵人身子骨不好,且不必顾着礼节,先回去吧。”听了她报上的名号,婉竺方才想起面前这个女子便是那个体弱多病的静贵人。
“谢娘娘体恤,只是规矩不能坏......咳......”静贵人虽谢了恩,却依旧没有动身,咳得似乎越厉害了。
瞧着她那单薄羸弱的身子好似一阵风便能刮倒,婉竺不忍,便示意抬坐辇的宫人赶紧走。待坐辇行了近一里远,方还能听见静贵人强忍着的咳声。
回来的时候起了风,比去时满上许多。颠簸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央宁宫。虽说披着厚厚的大氅,身上也已是被冻得冰凉,露出的脸更是被吹的通红。
央宁宫内早已烧着暖炉,备好了热水。宫里的宫女由心竹带领着跪下行礼,“恭迎娘娘回宫。”
清荷为婉竺脱下大氅,“娘娘,赶紧泡一泡驱驱寒吧,我这便去小厨房命人去备碗姜汤以及晚膳。”说着,将大氅挂到金桁上后准备去小厨房,“心竹莲香,你们俩伺候娘娘沐浴。”
“哎。”心竹莲香应着,便命人拉开屏风,为婉竺更衣沐浴。
泡在木桶里,没一会身子便逐渐暖了过来。水面上飘着朵朵红梅,闻着腾腾热气中梅花的幽香,婉竺不禁面带笑意,闭着眼将头靠在木桶边缘,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