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放低了声音,小辰握住父亲粗躁的大手,“咱们家没有男孩子,你就当我是男孩子嘛,我什么事情都能做。你教我的功夫,我不是都练得挺好吗?”说这话的时候她多少有点心虚,她的功夫练得是还可以,但却也说不上有多好。
刘一凡似乎没有听见女儿的话,他依然抓着小辰的手在发呆。许久,他忽然抬起头来,郑重地直视着女儿说:“小辰,你今天背过那段经文了吗?”
“恩……”小辰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马上就快速地点点头,“背过了,我听你的话,天天都背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叫糟糕,那段自小就要求天天默诵的经文,她其实早就懒得背了,爹该不会连这个也知道了吧?
“好,”刘一凡展开自己的右手,和女儿的右手掌心对在一起,神色肃然的说:“现在,你把经文默诵一遍。”
“默诵……?哦,好。”小辰悄悄地松了口气,既然是默诵,那她到底背得对不对,爹应该看不出来吧?于是,她马上开始努力地回想。
这是一段很长很绕嘴的经文,也不知道出自哪里。小辰只记得从识字起,父亲就一句句地写在纸上,要她背熟,然后马上烧掉。最奇怪的就是父亲要求她必须默记,不许背出声。有一次她偶然念出了经文,竟被父亲下重手痛打,那是她唯一挨打的经历。
刘一凡目光迥然地直盯着女儿,小辰能感到父亲的手心在出汗,他在紧张什么呢?
有爹在面前对着,又好久没背,小辰也特别紧张,心里一慌,好大一段都想不起来,过了很长时间,也没能背完。
但刘一凡显然没看出来,渐渐地,他严峻的面孔舒展开来,一丝微笑浮上嘴角。
看来爹被瞒过了,小辰心情一放松,卡住的最后一段全都想了起来。
刘一凡张开嘴正要说什么,小辰的最后一句刚好背完。
突然,掌心猛地一痛,小辰不禁“哎呦”叫出了声,条件反射地缩手看去,只见一滴殷红的鲜血正从她的掌心渗出。
发呆地瞪着眼睛,小辰还没弄明白这血是怎么出来的,她手中的血滴已经凝结了,可它并没有结成普通的血痂,而是聚成了一粒鲜红的石子。
“血……这……”小辰张着嘴呆立了半天,才想起来去看父亲,却见父亲的脸色已经灰白如纸,而他的右手心里,也同样有一枚血红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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