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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穿越之弃妇的田园生活 > 89懒

89懒

“不,我一定要来!”白幕然激动的说,“玉容,你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了,你离开我,是被尚大哥威胁的对不对?还有我大哥,是他们不准你和我在一起,你没有怪我是不是?”

“幕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玉容叹息。

他还是不明白吗?不管她离开的理由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不,玉容,我爱你,你心里也还有我的。”白幕然不肯死心。

“然后呢?你要怎么做?”

“我来接你回京城,我们重新开始。”白幕然激动的说。

玉容摇摇头,怎么她以前没有发现,他的心态这样的不成熟。

“你接我回去,那尚小姐怎么办呢?”

尚盈盈!白幕然好似一盆凉水当面泼到,人都傻了。

他刚刚激动的已经忘了,他已经娶了尚盈盈,而玉容,也已经嫁给了裴安。

老天爷为何要这么残忍。

白幕然的眼眶都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玉容——玉容——”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撒手,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玉容的名字,一声声的凄惨。

玉容被这声音扰乱的心里抓心挠肝的一般难受。

白幕然,是她曾经最爱的男人,看着他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苦苦哀求着,她的心里也一阵阵的疼痛着。

“玉容,不要离开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太晚了,白幕然。我们已经不可能了。”玉容摇头叹息。

故人来访(2)

“你已经娶了尚盈盈,就应该对她负责任,不应该这样三心二意,你这样只会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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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我不爱她!我真的不爱她,你相信我啊。”白幕然以为玉容不相信他,着急的喊道。

“你既然已经娶了她,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是你的妻子,这辈子都会陪着你身边,就算是死了也要葬在你旁边,你对她有责任。”

“回去吧,白幕然。”

玉容转过身,不想再看他一眼。

何必呢?何必要来?徒惹伤悲而已。

“我爱你啊,求求你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爱情不是毁灭一起的理由。”

玉容背对着白幕然,泪如雨下。

她又何尝不想放纵一次,尽情的扑在白幕然的怀里哭泣?把那段日子所受的委屈和煎熬全部哭出来。

可是,她不能。她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要承担的责任。

白幕然要为尚盈盈的人生负责,而她,现在的身份是裴夫人,她不能丢了裴安的人,不能让他难堪。

对了,裴安,裴安快回来了,不能让他看见这一幕。

玉容擦了擦眼泪,转身认真的跟白幕然讲话。

“幕然,不管你得知的真相是什么,但我要告诉你的这个,绝对跟你听到的不一样。”

玉容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转,半响,才开口说道:“当初你失踪了,大家都很着急,白大哥到处探听,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然后我们就猜到了,肯定是宰相那边下手了,目的是得到玻璃配方。后来我们的猜测果然证实了,那边派人送来信说,不交出玻璃配方就不放人。”

“你大哥没有办法,只能来求我,交出玻璃配方换你出来。”玉容苦笑了一下,“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惹的祸,如果我没有发明出玻璃,也不会给你惹来这场祸事。我答应了交出玻璃配方,可是,这样并不代表着我们就安全了。宰相大人势力大,之前我们又把他得罪了,就算是我们交出了玻璃配方,他也未必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必须要找一个势力更大的靠山,才能保护我们。”

这些事情,白幕然都听大哥说过,他有些不解,玉容现在说起这些事有什么用意。

但是玉容说的很认真,他也只能认真听着。

“后来,你大哥想到了尚真,他跟太子殿下是好朋友,我们通过他,把玻璃配方献给了皇上,宰相大人后来果然被皇上处理了,我们安然无事。”

“幕然,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我们俩的事跟其他人无关。你大哥是为了救你,也是为了你好,怕我继续给你带来危险,才不希望我跟你在一起,他没有做错,你不应该怪他。而尚真,我跟他是交易。他答应利用太子殿下的关系救你,而我,则答应他离开你。这是我们俩的交易,我自己选择的,所以,你也不应该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不——他们逼我们分开,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白幕然不甘心的大吼。

“不,幕然,分开我们的不是他们,是我们自己。”玉容凄然的一笑。

“通过这件事,我看到了我们俩之间的差距,我跟你在一起,只会拖累你,你遇到什么事的时候,我一点忙都帮不上。而且,你自己也没有发现,你心里喜欢的并不是我这样好强的女人,我们俩在一起并不合适,所以,我才决定与你分开的。”

“至于你,你娶尚小姐诶也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你。”

玉容说完,白幕然也哑口无言,是的,没有任何人逼他娶尚盈盈,是他自己亲口答应的。

可是那时候,刚刚目睹玉容嫁给裴安,他万念俱灰……

却不料,一念之差,酿成大错。

“幕然,我们走到这一步,都是我们自己选的,怪不得其他人。”

“这是命吗?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白幕然喃喃的说道,眼里一片空白。

“幕然,回去吧,尚小姐还等着你。”

“我不会放弃的。”白幕然沉默片刻,却凶狠的说。

成亲了又如何?他毫不容易找到了玉容,他绝不放手!

就算老天爷不成全他们,他也要跟老天爷斗到底。

玉容眼里一片悲悯,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他能明白多少就是多少吧。

“玉容,让我抱抱你吧。这段日子,我很想念你。”白幕然渴望的说。

“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你。梦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你到酒楼里意气飞扬的说找你们老板来,卖你的菜谱……以后的每一个你,认真做好吃的你,努力算账的你……那会我们在一起多快活啊,梦里只要想着你,都会开心的笑出来。可是梦醒了,什么都不见了,你也不见了,不管我怎么喊你出来,你都不见了……”

“我不敢找你,我怕你不原谅我,我心里也恨你……每一天,我的心都在想念和悔恨中煎熬着,玉容,我很想你……”

白幕然说完,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过玉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玉容,跟我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就我们两个人……再也不会有其他人打扰我们。”

“我们不回京城也行,找一个地方隐居,开一个小店,我看店你算账,我们重新开始……”

白幕然觉得他简直是疯了,拥抱着玉容,他再也不想放开,京城里的一切,他可以全部抛弃了,只要玉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愿意拿出所有来换。

“幕然——”

“不要拒绝我,求你不要拒绝我。”白幕然牢牢的揽住她,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玉容努力挣扎出来,摔开了他的手。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

“不——玉容,我爱你。”

门口啪的什么东西摔落地上,一声巨响,两人心惊胆战的齐齐看向门口。

裴安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手里的一包糕点摔的到处都是……

故人来访(3)

“相公——”玉容担心的看过去,裴安的脸上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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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买了一些你爱吃的白糖糕回来,你要吃吗?”裴安语无伦次的说。

玉容看了看摔的满地都是的糕点,心里微微一疼。

昨天晚上,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好久没吃白糖糕了,他今天就买回来了。

白幕然上前一步,冲着裴安说:“我来带玉容离开。”

“白幕然!”玉容尖叫,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无耻,居然敢大咧咧跟裴安要人。他算什么东西?他是尚盈盈的相公,不是她的,她的相公是裴安,是站在那里一脸惊吓的那个男人。

“玉容……”裴安一阵心慌。

他从中午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好不容易在衙门里坐了一下午,到点了才急匆匆的跑去买了白糖糕,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却看见了让他心神俱裂的这一幕。

玉容和白幕然,他们才是合适的一对,郎情妾意。

而他,只不过是硬生生Сhā到他们中间来的。

“相公,我跟他没有什么的,你相信我。”玉容看着裴安一副大受打击的摸样有些不忍,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任何他不欢迎的客人他都可以赶他走,可是现在他却被人咄咄逼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却不敢大声的说一句你给我滚。

归根到底,他还是没有底气吧,她没有给他信心,他不相信她对白幕然全无芥蒂。

玉容到这时却有些恨白幕然,我们生活的好好的,你跑来­干­什么?搅局吗?

玉容上前一步,牢牢的挽住裴安的胳膊,一字一句的对白幕然说:“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

“玉容,你还恨着我吗?”白幕然一脸的不甘心。

裴安看着他们俩,一副斗气冤家的样子,心里突突的难受,却又找不到出口。

半响,裴安才终于说道,“白老板远来是客,就请留下用个晚饭吧。”

“好。”白幕然喜形于­色­。

“砚丰!”裴安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砚丰从外面进来了。

“带白老板去客房休息。”

砚丰答应了一声,白幕然却有些不愿意走。

“白老板,玉容是我娘子,不能见外客,你留在我们的院子里,恐怕对她的名声有碍。”裴安委婉的说道,他始终学不会咄咄逼人。

实际上,男女之防那里是这么简单的呢?白幕然和玉容刚刚单独见面,玉容已经是有夫之­妇­,这样可以算的上私会,是要遭人唾骂的。

话都说到这里,白幕然也没有理由反驳,只能跟着砚丰下去了,眼神却一直灼热的看着玉容,牢牢不放,直到最后一刻。

房间里只剩下玉容和裴安了。

裴安肯定是误会他们了,玉容深吸一口气,准备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相公,我……”

话刚开了一个头,却被裴安打断了。

“这些白糖糕都撒了,得收拾一下,要不招蚂蚁。”说完,裴安径直蹲下去,一块块的拣起掉落的白糖糕。

玉容无奈只能跟着他一起收拾,却还是不放弃的说,“相公——”

“杜文书昨天去麻辣烫的铺子看了,他说生意很好,看来于村那帮人今年过年不用愁了。”

看着他左绕右饶的转移话题,玉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相公,你闭嘴!你听我说。”

裴安飞快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玉容一辈子也忘不了,里面有忧伤,有乞求,像是在乞求她,不要再说了。

玉容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她对裴安很残忍。

裴安是个多么单纯的孩子,与人为善,他的心里装着大家,没有私情,是她把他扯进了这一团混麻的感情纠葛中。是她,招惹了他。

如果没有他,他高兴的做着他的县官,也许,会娶一个恩师的女儿,或者是同僚的女儿。他们琴瑟和鸣,也许不会有多恩爱,但是一辈子相互扶持是可以的。

可是是她,她一定要搞什么契约夫妻,租来的相公,她误了他!

裴安的眼神里充满了忧伤,然后却又变的绝望了,好似终于认命了。

他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玉容抓过他的手,牢牢的捧着。

“裴安,你听我说,我不会跟他走的,我不离开你。”

裴安闻言头猛的抬起来,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玉容保证。

裴安大喜过望,一把抱住玉容,牢牢的把她抱在怀里。

“玉容,我也爱你,你不要离开我,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不会让你伤心的。”

玉容埋首在裴安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裴安的整个身体都在激动的颤抖。

失而复得,最能体现他刚刚的心情了。他原本以为,白幕然来了,玉容一定会跟他走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以后孤家寡人,独自生活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玉容跟她说,她不走,她不会离开他的。

简直是意外的惊喜。所以的喜事都赶不上这一件。

“玉容,我爱你。”

这一次,玉容听清楚了裴安的表白。

但是,她却沉默了。

裴安爱她,其实她早已经有所觉察,裴安表现的很明显,她一个现代看惯了爱情剧的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只不过她一直装着不知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裴安是好人,裴安很单纯,裴安很木讷。

裴安是真的爱她?还是一时迷惑?或是自己也认不清自己的心意。

这些问题,她不得不考虑。

她跟裴安的契约夫妻计划只定了一年,一年以后,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跟裴安做真夫妻,也许是个好的机会,但是她害怕。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深爱几次呢?每一次深爱,都好似耗尽了身体里的所有热情。

热情燃尽以后,只剩千疮百孔的心。

她害怕,爱到最后,还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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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来访(4)

裴安却想的简单,原本是计划一步步的慢慢来,慢慢的打动玉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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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玉容心里有伤痕,他知道,她需要很多很多的呵护和温暖才能重新燃烧起来。原本他想着他们有的是时间,他慢慢的捂着玉容的心,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可是,现在白幕然来了,并且要带她走,时间不等人,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玉容真的跟着白幕然走了,那他就后悔莫及了。

所以,他跟她表白了。

现在也顾不上是不是吓到她了。

只要能把她留下来,只要能把她留下来,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玉容缩在裴安怀里,两人久久的没有说话。

时间好像就此停顿,只停留在两人拥抱在一起的这一刻。

半响,玉容终于挣脱出来,她看着裴安认真的说:“相信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只是一时被迷惑了。”

她指的是那句我爱你的表白,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我是认真的。”裴安急切的辩解。

一个晚上,两个男人,都在跟她诉说着他爱她。

可是,玉容,却只想仰天大笑。

这爱,或许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他们搞错了。可是,她却并不想回应。

“玉容,你听我说……”

“不,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玉容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们俩定了契约的,一年为期,到时候我们就各奔东西!”

如果她爱他,那她一定会牢牢的把他抓在手心里。

可是,她不确定自己爱不爱裴安,所以,她不想那么自私的牵绊住他,让他等着她明白的那一天。

一个穷追不舍,一个退避三舍,再也谈不下去了。两人不欢而散,

等到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时,还是什么结论都没有。

不过,白幕然还在,他们对看一眼,还是默契的认定了:先把他赶走。

等到晚饭时大家都坐在一起时,玉容才发现,还有一位客人,聂风居然也来了。

看见青梅高兴的脸红红的样子,玉容就知道聂风先去找过他了。

“夫人,冒昧来访,还请见谅。”聂风含笑拱手做礼。

“那里话,你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怕没有准备,招呼不周。”

聂风还是玉容的救命恩人,当初她被抢亲的时候,多亏了他把她救出来,又一路护送到了京城。

一交谈,才知道,聂风是跟白幕然一起来的。

他安顿好平安寨的事情后,就去京城找玉容他们,可是玉容早已从当初住的那个别庄搬出来了,去了那里也没人知道。

聂风没有办法,只能去找白幕然,好在白家家世大,知道的人也多,倒是顺利的找到了人,正恰巧那时白幕然得知了所有真相要去找玉容,他就跟着一起来了。

为什么要找她们?聂风有时扪心自问,大概是想念吧,惦记着那张活泼的笑脸。

一路急行赶路过来,当看见她笑靥如花的那一瞬间,所以的辛苦都值得了。

她笑嘻嘻的说:“聂大哥,你来啦!”

瞬间击中了他,他的心里怦怦怦的跳了起来,心跳声情绪耳闻。

终于明白了,这段时间里的焦虑、急切、惶恐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是因为她,青梅,他深深的想念她。

玉容斜睨了聂风和青梅一眼,这两个人,大概刚刚已经见面了,俱是满脸的喜­色­,连掩饰都没有。

唉,这个丫头大概留不住了。

不过,瞄到饭桌另外一边那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白幕然时,她看热闹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又头疼起来。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啊,­阴­魂不散,我们都不欢迎你,你走吧走吧走吧!

再瞥见裴安,也是一脸的心事重重。

一桌上四个人,俱是各怀心思,这顿饭也该吃的不消化。

玉容假装咳嗽一声,引回大家的注意力。

“大家都别愣着了,赶紧吃吧,菜都凉了。快尝尝地道的北方菜,你们应该很少吃到,味道很足的。”大家这才动起筷子来,玉容招呼着大家吃菜。

有客人在,青梅是不能上桌的,她就站在一旁给大家倒酒。

“我家的厨子还是不错的,北方菜做的很地道,今天特地给你们准备的,你们吃的习惯吗?”

聂风和白幕然俱都是走南闯北的人,也不挑食,都吃的惯,玉容这才放下心来。

裴安举着酒杯说:“两位远来是客,我这个做主人的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先敬薄酒一杯。”

白幕然闻言皱起了眉头,对他那个主人的说法十分的不满,这样好像他跟玉容关心亲密,而他是不相­干­的局外人一样。

不过,大家都举起了酒杯看着他,他也只得一起举杯,­干­了这杯酒。

玉容放下杯子,给裴安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相公,空肚子喝酒容易醉,你先吃点东西垫垫。”

“好,谢谢娘子。”裴安高兴的说。

明明是夫妻恩爱的举动,看在白幕然眼里却分外刺眼!玉容是他的,那个裴书呆凭什么能享受她的温柔。

他狠狠的瞪着裴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裴安和玉容却看也不看他,两人恩恩嗳嗳的卿卿我我。

两人打定了主意,先把白幕然赶走,看他能忍到几时。他走了,他们的正常日子也就恢复了,省的天天心烦意乱的。

聂风也是个好玩的,这三个人之间的纠葛他不清楚,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玉容是裴安的夫人,儿白幕然不过是一个旧情人。就冲这一点,他也是站在裴安这一边的,因此,他也不说什么,喝着小酒,看着戏,岂不快活?

白幕然气愤了一会,那两人却不理他,夹菜的夹菜,轻声细语,那有把他放在眼里。

白幕然一时气愤难耐,砰的拿起了一杯酒:“裴先生,今日打扰了,我先敬你三杯!”

说完,一口气­干­下了三杯。

玉容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存心找事,裴安一个书生,那里喝的了那么多?

裴安却不甘示弱:“好,白老板爽快,我陪了!”

说完,也­干­了三杯。

就这样,两人火气冲冲的拼起酒来。

故人来访(5)

玉容劝不下来,索­性­由他们去了,到时两个醉鬼,再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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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早在气氛有些不对的时候,就找个借口溜了,玉容因为这是家丑,也就没有留他,吩咐青梅好好招呼他。

偌大的饭厅里,只有他们俩了,两个醉鬼在那说着醉话,玉容在一旁坐着嗑瓜子看戏。

两人已经喝醉了,不过还是不放弃的在那拼酒。

“喝……再来……”

“好,我不怕你……来……”

玉容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把他们俩酒壶里的酒换成了茶水,两个人醉的狠了,也喝不出来。

“裴书呆子,把玉容……还给我……”白幕然知道自己醉了,他千里迢迢的来找玉容,可是玉容不认他了,她已经不要他了……

是他不好,他混蛋,他让她失望了……

“不……玉容是我的,她是我娘子,你要跟我抢她,我跟你拼命……”

“你胡说,她明明是我的……我们俩以前在一起多恩爱,你没看见吗?你为什么要Сhā进来……”

“是你先抛弃她的……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玉容那么爱你,你居然欺骗她,有了婚约也不告诉她……你难道是想让她做妾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让她做妾,我也不想享那齐人之福……这个婚约我以前根本没当回事,没想到两家人都认真了,盈盈又像是我妹妹一样,我不能去退亲……这样会害她一辈子的……我只想拖着找个稳妥的办法解决了……玉容却不肯原谅我……”

白幕然也很冤枉,如果早知道,玉容会反应这么大,那就不该瞒着她,一早就解释清楚了,也许,事情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你活该……玉容最恨别人骗她了……”

玉容在一旁听着,也是泪水直流,她又何尝不知道白幕然的真心,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们真的不合适,尚盈盈那样­性­子的,才是他的最佳良配。

“不,玉容会原谅我的,我会求她原谅我的……以后,我只会有她一个人……”

“你做梦!玉容是我的,她是我娘子,她以后跟你都没有关系……”

“你放手吧,玉容心里爱的是我!”

“不,我不会放手,她现在爱的是你,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已经娶妻了,玉容是我的娘子,以后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十年,二十年,我都陪着她,总有一天,她会忘了你的……”

“她不会忘了我的……她不会……”

“她会……时间是最能消磨人的意志的,我有的是时间,十年不行,我等二十年,三十年……总有一天,玉容会看到我的……”

这个傻瓜啊,怎么就这么傻呢。玉容在一旁听着裴安的醉言醉语又哭又笑。

从来不知道,裴安是这么想的。

都说人醉了,在最不设防的时候,讲的才是真心话。

裴安是真的准备陪她耗上一辈子,等着她忘记白幕然?

谁给他的信心?他就能保证她会忘记?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空等了一辈子,她爱的还是白幕然,那他……

真是个傻乎乎的呆子啊!可是,这样的呆子,她怎么就越看越顺眼了呢?

“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啊……明明是我们先在一起的……求求你,把玉容还给我……”

“白幕然,你咎由自取……你知不知道我爱了玉容多久?我一直爱她!从我进了方家当账房开始,我就爱她……可是那会,她的心里只有你……我那会多羡慕你啊……她只要看我一眼我就能高兴一整天,她要是跟我说一句话,我乐的晚上都睡不着……可是你呢!你天天跟她在一起,她对你嘘寒问暖……照顾周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可是,你却不知道珍惜……糟蹋她的真心……欺骗她,还害她伤心……”

“玉容是最坚定的人……她决定了事不会再更改的,白幕然,你死心吧,就算玉容能原谅你,她都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你没有机会了……”

一时间,玉容也惊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裴安居然爱了她这么久!

以前在青州城的时候,裴安虽然被她救回来当了账房先生,可是他一向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账房里算账看书,要不就是教教小雨,两人很少有机会碰面。

就算是一起吃饭,他也总是避着她。

她一直以为,他这个书呆子,大概是固守男女之防,不可亲近,虽然好笑,却也依了他不去打扰。

却从来没有想到,裴安心里是爱她的!

他爱她,她却跟白幕然同出同进,心意相投,他的心里大概是绝望着的吧?所以才远远的避开了她。

她从来都不知道!玉容如雷轰顶,被这个事实惊住了。

白幕然也知道,是自己的错,可是他却不甘心:“玉容是爱我的……她不会变心的……求求你……把她还给我……”

“不!我不会放手的……就算是契约夫妻又怎么样?只要玉容还留着我身边,我就有机会……我不会把她还给你的……”裴安糊里糊涂的说完,倒下去了。

白幕然也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听到什么?什么契约夫妻?一定要好好的问问裴安,可是,他也撑不住了,脑袋一歪,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玉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看见两个醉鬼都醉醺醺的睡着了。

“来人哪!”

花姐和巧姐马上就进来了,她们一直在偏厅候着。

“去叫砚丰带几个壮实点的人来,老爷和客人都喝醉了,送他们回房休息。”

不一会儿,砚丰就带着下人来了,把两个醉鬼各自搬回了房间。

因为白幕然是客人,也不好让丫鬟近身,好在他的书童墨竹也来了,就让墨竹好生伺候着,再让花姐煮了醒酒茶送了过去,再送去热水。吩咐有事不要客气,直接叫人就行。

至于裴安,他这里的只能由玉容来了。

先灌了一杯醒酒茶,他却是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他本来就没有酒量,今天晚上为了赌那一口气,着实喝多了。

玉容坐在床边仔细看着他,他静静的躺在那里。玉容今天晚上心里的震动不小,一个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认为不重要的人,却一直爱着他,这感觉很是奇妙。

裴安,你到底隐藏了多少事没有让我发现呢?玉容伸手抚摸着裴安的脸,一边这么想道。

谈判(1

第二天早上,玉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言情

她昨晚一直照顾裴安,很晚才睡。

花姐进来伺候,玉容问她:“老爷起来了吗?”

“起来了,跟客人一起出去了。”

“哪位客人?”玉容正对着镜子涂着自制的面霜,随口问了一句。

“是那位白老板。”

玉容一惊,连自己的脸也顾不上了,转头诧异的问:“他们去那了?什么时候走的?”

“一早就出去了,也没让砚丰跟着。”

玉容心里担心起来,他们俩会去哪里?会不会打起来?

心里着急,玉容也顾不上收拾了,很快的打理好自己,急匆匆的出去找到砚丰:“少爷去哪了你知道吗?”

砚丰正在啃馒头,“跟着白老板走了,说是出去走走,还不让我跟着。”

“墨竹呢?”

“他也没跟着。”

“你赶紧吃完出去找找,他们俩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玉容一副慌张的样子,砚丰也吓到了,饭也不吃,急忙就带着人出去找了。

吉安县城很小,可是翻遍了整个县城也没找到两个人。

他们到底去那了?

裴安和白幕然不知道,家里找他们都快找疯了。

他们正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谈判呢。

事情倒回早上。

白幕然醒过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头也抽抽的疼着。

他恍惚记得昨天晚上跟裴安拼酒,两个人都喝醉了。似乎还讲过许多话?

他求裴安把玉容还给他,可是裴安拒绝了,可是他好像说过什么契约的。

到底是什么呢?白幕然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潜意识里觉得这句话对他很重要,可是当时他醉醺醺的,也没追问。

回忆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个办法套出来,不然,好像心里一直都会不安。

白幕然摇摇晃晃的起床了,梳洗了一下,喝了一杯丫鬟送来的热茶就四处逛了逛。

吉安县是个很穷的县城,就算是知县大人住的后衙也是很简朴的。

白幕然看的只觉得心酸又愤怒,这个地方连他家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那个裴书呆子居然让她住这样的地方?玉容几时吃过这样的苦?

这愤怒,在看见空荡荡的后花园时,达到了顶峰。

小小的一个后花园,这就不说什么了,也没什么名贵的花草,这也不计较了,可是里面居然种了很多的大白菜!

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那个大户人家不种花养草的,这是资本也是实力,可是这里堂堂的知县衙门,居然要用花园来种菜,他们究竟穷成了什么样子?

什么时候玉容需要过这样的日子?那个裴书呆子明明无法给玉容好的生活,让她这样的委屈,白幕然觉得十分愤怒!

以前放心把玉容交给你,是相信你能照顾好她,让她跟着你能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突然发现,一切都不是想象的那样……

其实白幕然这是冤枉裴安了,在花园种菜是玉容的主意,她一向不附庸风雅,也不在乎这些,看见冬天花园空落落的,­干­脆就让下人种上了白菜,裴安不向不管这些,也随她去了。

没想到,这却让白幕然看不过眼了。

所以,当白幕然在花园遇见了出恭归来的裴安时,天雷勾地火,瞬间爆炸了。

“裴安,你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玉容的!”

裴安被这突然的大喝震的恍惚了:这是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他昨天晚上也喝多了,早上还晕乎着呢。

“你把玉容还给我!”白幕然愤怒的喊道。

裴安这才清醒过来,不过看了看周围好奇的眼神,他的眼一沉,“你闭嘴,我们出去谈。”

家里人多口杂,谈论这些毕竟对玉容的名声不好,要是传了出去,不定有说什么的呢,还是谨慎点好。

于是,两个男人避开众人,来到城外谈判。

城外,一片萧瑟,荒草迷离,白幕然和裴安远远的站定,各据一方。

长衫,有风,阳光照着他们,但是两人的神­色­俱是杀气腾腾。

“你,开个条件。”白幕然先出招。

“玉容是我的,她现在是裴夫人。”裴安无招胜有招,一出手就是直取要害。

“她爱的是我!”

“错了,她以前爱你,以后她只会爱我。”

“她不会忘了我的。”

“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想不起白幕然这个人。”

“你卑鄙!”

“彼此彼此。”裴安甚至对他拱拱手,只把白幕然气的要发懵。

“你放过玉容,我给你十万两。”

“我要钱有什么用呢?”

“你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县令,据我所知,当初你在京城的时候根本没去疏通,所以才落的这么一个苦地方。有了这十万两,下次述职的时候你好好打点下,也能换个好前程。”

“玉容就值十万两吗?”

“你——”白幕然气的咬牙切齿,以为裴安要狮子大开口了。

“二十万两!”

裴安摇头叹息,“我是该替玉容不值呢还是该替她高兴?有人愿意出二十万两换她呢。”

“你同意了?”白幕然喜形于­色­。

“没有,我就是感慨一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

“你——”

“白老板,你魔障了……玉容是个独立的人,她跟谁在一起我都尊重她的决定。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我,我就一定会牢牢的守着她,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你算什么?你是一个代替品,玉容不会爱上你的!”白幕然痛苦的嘶吼。

是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快疯了,从得知玉容离开他的真相,到千里迢迢的赶来吉安,再到恳求玉容的原谅……他已经疯了,他只想挽回玉容。

可是,玉容根本不给他机会,他无计可施,只能孤注一掷的跟裴安谈判。

来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金钱、权利,统统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玉容还给我。

谈判(2)

“我知道我是你的代替品。

89”裴安苦涩的说,“我跟玉容原本就是契约夫妻,就算只有一年在一起的时间,我也会好好珍惜——”

“契约夫妻?”白幕然虎视眈眈的追问。

糟糕!说漏嘴了!

“你听错了。”裴安急忙否认,眼底却有些心虚。

可惜,白幕然是在生意场上打滚的,心眼不知道有多少,哪里就相信?看裴安一副心虚的样子,分明是心里有鬼!

“什么契约夫妻?你不说我就去问玉容。”是冷冷的威胁。

白幕然心里突突的跳着,好似抓到了什么,感觉有一线生机,却又担心是一场空。

裴安哪里愿意他为了这个去打扰玉容,无奈,只能承认了。

“是的,我跟玉容是假成亲,她为了让你安心,跟我签订了契约,我们做一年的假夫妻,一年之后,契约结束,我们也结束夫妻关系。”

索­性­,什么都说了,让这个负心汉看看,玉容为了她付出了多少。

裴安心里为玉容不值。如果是他,他一定会好好的待玉容,可是他不是,他不是玉容心里头珍藏的那个人。

玉容为了他,什么都肯牺牲,连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可以赔上,可是他,只会是让她一次次的伤心。

“你说什么?”白幕然如雷轰顶,一个趔趄,连站都站不稳。

“怎么?不敢相信?”裴安冷笑,“玉容可是为了你,什么都牺牲了,你感动吗?”

白幕然被这个真相打击的方寸大乱,他虽然隐隐的有感觉,玉容跟裴安的亲事有点问题,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却是这么的劲爆,玉容居然是为了他才嫁给裴安的?

“怎么会这样?”

“回去好好的问问你的大舅子吧。当初为了救你出来,玉容迫不得已的去求他,可是他呢,哼哼,他却趁火打劫,玉容不嫁人他就不救人。”

“真……真的是这样?”白幕然浑身都微微发颤。

“是不是真的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裴安一身冷哼。

他是真的非常不喜欢京城的这帮人,不管是白家还是尚家,没有一个不狡猾的,每个人都在算计着着玉容。

“玉容那会为了你,豁出去了一切,居然真的去找媒婆俩相亲,马上把自己嫁出去。后来遇到我,我们俩定了契约,约定了一年的夫妻期限,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是啊,血淋淋的真相,残忍不已。

一边是他的亲人,一边是他的爱人,他要怎么做?

回去质问大哥和尚真,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显而易见,他们是为了盈盈,究根到底,还是他的错。

至于玉容,更是他负了她。

在他痛恨的骂她水­性­杨花、嫌贫爱富时,她的心里该是多么的委屈难受?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苍天啊!他该怎么办!

“玉容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裴安一句话总结了。

“你放屁!”

白幕然急于发泄,心里头的愤恨已经堆积到顶点,裴安的这句话算是捅了篓子,他一冲动就冲了过去,两人­干­起架来。

你一拳,我一脚,两人小孩子一样扭打在一起。

一个为了给玉容出口气,一个恨他霸占了玉容,两人心里都充满了怒火,下手也不留情,不一会儿,两人俱都挂了彩。

可是,毕竟不是练家伙的,裴安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虽然有些力气,毕竟有限,白幕然也只是个喝茶谈生意动动嘴皮子的人,从来没­干­过体力活,更是不行。

两人也算是半斤八两,打了个势均力敌。

等两人从地上爬起来时,俱都鼻青脸肿了。

“你等着,我一定会让玉容回到我身边。”白幕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都带血了。

裴安笑了,却又马上止住了,他的嘴角也被他打破了,一笑就扯到伤口,痛死了。

“容我提醒你,你已经娶妻了,你让玉容回去­干­吗?做你的小妾?还是养在外面的外室?”

“我——”白幕然一时语塞,他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怎么带玉容回去,至于回去以后怎么办,这却没有考虑过。

“我不会的,玉容只会做的我娘子!”他喊道。

“那尚小姐怎么办?你要休妻?”顿了顿,他又问道:“你敢休妻?”

冷冷的嘲讽,听在白幕然的心里却分外难听。

是啊,他真的要休妻吗?

一旦休妻,白家跟尚家多年来的和睦关系将会马上化为乌有,尚真是个护短的,一定会疯狂报复白家。还有盈盈,她有什么错?她是一个好妻子,对他言听计从,照顾的体贴周到,又孝顺公婆,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她的。

他自小就疼爱她,难道真的要给她一封休书,让她回尚家,被人嘲讽,就这样过一辈子?

被休弃的女人有什么下场他是知道的,当初在青州城,玉容被关家休了,惹来那么多难听的风言风语,听的他都难堪。玉容­性­格坚强,总算是熬过来了,可是,如果换了盈盈,她­性­格柔弱,又怎么承受的了呢?

难道,真的要把盈盈逼上绝路?

想到这里,白幕然迟疑了。

他对盈盈,虽然没有玉容爱的深,可总归是有感情的,他也不是一个坏心肠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舍弃盈盈,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你不会休妻,你也不敢休妻。”裴安冷笑着说。

这个男人啊,说什么爱玉容爱的宁愿去死,可是商人本­色­还是在的,总是会权衡一下,怎么样对自己最有利。

“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的。”白幕然颓然道。

“没用的,给你时间你也解决不了。你既舍不得玉容,又放不下尚小姐,可是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你总得选一个。”

“选玉容有风险,依她厌恶你的程度,你只有三成胜算她跟你走。选尚小姐,才是对你最有利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你依旧做你的白老板。”

白幕然不得不承认,裴书呆变的­精­明了,他刚刚说的,正是他考虑到的。

谈判(3)

“你回去吧,玉容我会照顾好的。

小说

免费”裴安淡淡的说道。

他今天算是看穿了白幕然,骨子里还是一个商人,玉容跟着他未必会幸福,所以今天开始,他要好好的追求玉容,再也不给她机会让她逃走。

“你会照顾好她?”白幕然颓然道。

“她是我的娘子,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我会珍惜她,宠爱她,不让她伤心,也不让她难受。”

“你保证?”

“白幕然,这是我的事,我不用对你保证什么。”

白幕然心里隐隐的有些绝望了,虽然不想放弃,可是跟玉容在一起的代价太大,大到他也付不起。

可是能说什么?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每个人都有错,可是他什么都不能怨,人人都说是为他。

玉容是为了他才改嫁他人,白大哥也是为了帮他才助纣为虐,尚盈盈爱他,尚真为了达成尚盈盈的心愿救他……

每个人都做了自己能做的,他谁也不能怨。

只能恨那老天,活活的一对有情人,让他拆散了。

也只能如此了,从此萧郎是路人。

如果他在纠缠下去,玉容会痛苦,盈盈会痛苦……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

如果他放手,玉容跟裴安在一起慢慢发展,裴书呆他虽然看不顺眼,可是他爱玉容,一定会让她幸福的。还有盈盈,她什么真相都不知道,能在他身边,也应该是满足的……

所有人都会幸福的,只除了他,以后只能把玉容埋藏在心里,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出来好好的回忆,想念。

这就够了吧,四个人,总有三个人是幸福的。

至于他,当初玉容离开他,他的心里就死了。就这么过下去,心如死水,不会受伤,不会心痛,没什么不好的。

“你放弃了?”裴安意有所指。

“是,我放弃了。”白幕然惨然一笑。“我明白的太晚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你说的对,我不敢休妻,盈盈嫁给我就已经是我的责任了,我不能为了玉容去伤害无辜的她。”

“你真残忍。”裴安冷笑,不能伤害尚盈盈,就要伤害玉容吗?

“是,我没有你纯粹,我是个商人,最先考虑的就是付出,跟玉容在一起的代价太大,我付不起。”

商人趋利避险,以最小的风险换取最大的利润,这是本能。

白幕然的生意做的好,很大一部分在于他识时务,可是这种心理放到感情上,却让人有些难受。

感情不是生意,说放弃就放弃的。

只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痛呢?明知道跟玉容已经不可能了,可还是难受,痛的喘不过气来。

“我把玉容交给你。”白幕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如果敢对不起他,我拼了命也会为她讨回公道。”

“我发誓,这辈子只会娶玉容一个妻子,疼爱她,照顾她,不让她伤心。”裴安也举起手发誓,他虽然没有必要在白幕然面前这么做,可是他还是做了。

只有让白幕然放心的回京城,他才会真的放手,他跟玉容才会没有波折的在一起。

所以,现在做低伏小,他不介意。

“好,好……”白幕然扯出一个苦笑。

“是我对不起玉容,以后玉容就交给你。”

说完,白幕然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了,身影看起来无比的凄凉。

裴安也慢慢的跟在他后面,白幕然下手没有留情,他的身上也痛的要死,可是只能忍着。

不过,解决了白幕然这个心头大患,心情总算是好多了。

想到以后跟玉容的无限种发展可能,他的心里高兴的就像是开满了花。

远远的,砚丰终于带人寻出城来,刚好碰到了落魄二人组进城。

只一眼,两人的凄惨模样就把砚丰吓的心神俱烈。

“少爷,少爷,你怎么啦?你没事吧?”砚丰看见裴安浑身都挂彩了,飞扑了过来。

果然是真的都受伤了,哪个王八蛋下手这么狠啊!居然敢殴打知县大人。

砚丰火上心头,准备带人好好的去教训一下他。

“嚷嚷什么啊,我没事。”裴安心虚的说道,这才想起来,他还浑身带着伤呢,一会见了玉容,该怎么交代?偷眼瞧了瞧白幕然,见他身上也没比他好多少,心里这才平衡了一点。

哼,一会玉容要追究起来,就说是那小子先动手的。

“少爷,你身上痛不痛?我来背你吧。”砚丰围在一边团团转,完了,要是夫人看见少爷受了伤,他也没跟在身边,不一定怎么发火呢。

“我没事,自己能走。”裴安拒绝他。

砚丰瞄了一眼,又发现后面的白幕然,也是一身的伤。

“天哪,白老板,你也受伤了?”

“少爷,你们是不是遇到劫匪了?吉安县居然有劫匪?还敢打劫知县大人!真是岂有此理!我马上去通知张大人,让他带人去剿匪。”砚丰咋咋忽忽的说了一通,就要跑去找捕快头子张大人。

裴安连忙拦住,剿什么匪啊,打伤他的土匪头子就在一旁站着呢。

白幕然大概也有些难堪,两人狠狠的互瞪了一眼。

“回来!没有什么劫匪,我们俩不小心摔了一跤。”裴安寻了一个借口。

“摔的这么狠?鼻青脸肿的!”砚丰诧异的问。

“问那么多­干­吗?”裴安瞪了他一眼,砚丰这才噤声了,小心的扶着裴安,几个人慢慢的往家走去。

好在这会正是午饭时间,街上的人不多,因此这才没多少人看见他们的知县大人鼻青脸肿的样子,要不真是丢人了啊。

“夫人知道我们出来的事吗?”裴安担心的问,这会才想起来,他们出来的事根本没告诉玉容,一会,她不会生气吧?

“知道啊,夫人一早起来就没见了你们,着急的不行,让人到处都找过了,也没见着你们,后来快把吉安县翻过来找人了……”

“她知道了啊?你这个傻瓜,怎么不知道帮忙掩饰下。”裴安急了,玉容可是个火爆脾气,发起火来他也抵挡不住。

“我哪掩饰的了啊。”砚丰委屈的说,“夫人那么­精­明,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是我一时着急了。裴安默然了,一心想着一会该怎么应付玉容。

谈判(4)

一行人磨磨蹭蹭的走着,但是总归是进了门。

玄幻

玉容正在大厅的正位坐着,见他们进来,抬头扫了一眼。

两个人都是一副凄惨样,鼻青脸肿,不用问,肯定是出去打架了。

玉容心里顿时火起,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真是不让人省心!

“你们­干­吗去了?”低沉的询问,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下人们见气氛不对,连忙都躲了出去,就连砚丰也不厚道的丢下一句“我去请大夫”,跑的不见人影了。

裴安无奈,只能上前承受玉容的怒火。

“娘子,早上我跟白兄起来见周围景­色­不错,就带他出去转了转。”

“哦?转一转看看风景,就能落的这副模样?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还敢骗她,真是反了他的。

“不……不小心摔的……”裴安说的都有些心虚。

“真是摔的?”玉容淡淡的反问。

裴安却不敢回答了:“假……假的……”

玉容那么­精­明,肯定早就看出来了,他那里敢欺骗她?

白幕然站在一旁,看着裴安跟玉容的互动,心里是惊奇的。

玉容看起来很凶悍,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一面。

在他面前,玉容是聪明的、独立的,也是娇弱的,需要他保护的,从来没有一次,玉容居然这么有气势的质问人。

这也是她的另一面吗?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过?

不得不说,女人都有一种本能,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会下意识的掩饰自己不好的一面。当然她并不是故意的、刻意的,而是尽量的表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喜欢的人看。

玉容也是如此,她的­性­格里有凶悍霸道的一面,可是凭她的判断,白幕然是喜欢柔弱的女人,所以在他面前,她的这一面,就被完全的收敛了。这并不是欺骗,而是女人追逐爱情的本能。

相反,她跟裴安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爱情,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都无关紧要,所以,裴安面前的玉容,才是真­性­情、不加掩饰的玉容。

白幕然当然猜不到女人这么微妙的心理,他只觉得玉容跟裴安关系亲密,比起他们以前更甚一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惆怅。该承认了吧,玉容心里裴安也是很重要的。

“假的?你撒谎骗我?”玉容两眼一瞪。

裴安连忙求饶:“娘子饶命,我不是存心的,是跟白老板出去谈判、谈判……”

玉容眼神一转,这才看见跟在后面进来的白幕然,默默在站在一旁看着。

她心里一动,也顾不上收拾裴安了。

“幕然,你没什么大碍吧?”

“我没事。”

玉容狠狠的瞪了裴安一眼,一会再收拾你,正好砚丰带着大夫来了,也顾不上询问,赶紧把两人的伤口看了。

好在,只是一些皮­肉­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没有伤到骨头,上了药就好了。

玉容这才放下心来,客气的招呼砚丰带着白幕然去客房休息,至于午饭,他也受伤了,­干­脆给他送到房间里去吃。

安顿好两个人,玉容又去厨房看了看饭菜,嘱咐花姐把白幕然的赶紧送过去,自己也端了一份,送去给书房的裴安。

进到书房,裴安正躺在床上,看见玉容进来,更卖力的哼了哼。

玉容放下饭菜,坐到床边,盯着裴安看。

裴安被她盯的心里发毛,也不敢再哼哼了。

“很痛?”玉容问道。

“很痛。”其实没那么痛啦,都是些皮外伤,可是裴安想博同情,让玉容看着他受伤的份上不要生气,所以演的过火了一点。

玉容温柔的摸了摸他胳膊上的一个伤口,这是被树枝划伤的,一道大大的口子,也流了不少血,刚刚被大夫包扎好。

玉容的手指在那伤口上滑过,裴安心惊胆战,果然,玉容用力的按下去——

“啊——”裴安杀猪一样的大叫起来。

太痛了!玉容绝对是故意的,狠狠是按在那个伤口上。

“你就是欠教训!说,为什么打架!”

“没有打架,是不小心摔倒了。”裴安强撑着。

“说不说?”玉容竖着手指,又在那伤口上比划着。

“我说,我说,你别按了!”裴安大叫,就知道扛不过玉容,她多狠啊,伤口又流血了。

裴安哀怨的看了一眼玉容:“我们出去谈判,他让我把你让给她,我不­干­,他出10万两银子,我还不­干­,他出20万两银子,我坚决拒绝他了。你看看,娘子,20万两啊!你相公我多么的坚贞不屈!”

裴安一副你快表扬我吧快表扬我吧的欠揍表情。

玉容压住心头的火,“我还是人吗?你们可以自由买卖?”

“不是我说的!”裴安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就供出主犯,不厚道的扯白幕然下水。

“你们真是长了胆子啊,敢背后算计我!”

“我冤枉啊,我哪里敢啊!”

“不许叫,从今天开始,一个月内,你都给我去柴房劈柴!劈不够家里用的,不许回来!”

玉容气冲冲的说。

她气啊,白白担心了一上午,这两人,居然幼稚的出去打架!还商量怎么卖了她!

“娘子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去那都跟你汇报……”

“哼,你自己说的,要是做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做到一定做到!”裴安连连下保证书,“那劈柴是不是可以免了?”

“不行,照劈不误,伤好了就去,我让砚丰监督你,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别想吃饭。”

“娘子真凶……”裴安窝着对手指。

“嗯?”

“没有没有,娘子英明神武!”

“那快起来吃饭吧。”只要裴安乖乖听话,玉容还是很体贴的嘛,连饭都亲自送来了。

裴安马上感动的热泪盈眶,“娘子真好。”

折腾了一上午,他也饿了,急忙扒起饭来,狼吞虎咽的。

“不公平……”裴安边吃边嘀嘀咕咕。

“我跟白幕然打架……你就罚我不罚他……”

哈哈,感情他心里还不服气呢。玉容又好气又好笑。

“你是我相公,我不管你管他­干­吗?”

我不管你管他­干­吗?意思是说,你是我的相公,我管你天经地义,,而白幕然是外人,懒的管他……

裴安听了却狂喜不已。玉容,玉容,心里真的放下他了……

“太好了,玉容,我一会就去劈柴,你让我劈一辈子就没问题!”裴安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

离开

第二天一早,白幕然终于死心告辞,最高兴的当然非裴安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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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好走不送,砚丰,赶紧的,驾车,务必要送白老板出城。”

砚丰站在一旁满脸的惨不忍睹:少爷,我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送白老板离开,可是,你好歹掩饰下行不?白老板还在一旁站着呢,夫人也站在那,你没看见夫人的脸­色­那么难看嘛?

真是丢人啊!

玉容狠狠的跺了一下裴安的脚。裴安痛的不行,可是迫于玉容的­淫­威,连叫都不敢叫。

“一路顺风!”玉容真诚的说,虽说她跟白幕然已经彻底的是过去式了,可是这样一个在她生命中留下重要痕迹的人离开,心里也是难受的。

“玉容,你多保重……”白幕然叹息一声,终于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离开以后,这辈子,他们天各一方,大概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吧?

曾经生命中最亲密的人,却走到了这一步。

遗憾是有,怀念是有,更多的是不舍。

可是总要放手,四个人的纠缠,每个人都不会幸福的。他放手了,总有人是幸福的。

他并不伟大,他只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分离的这一刻,好像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跟玉容叮嘱,可是事到临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玉容,你一向聪慧,没有了我,你也能把自己的日子过的很好是吧?

只要你幸福,只要你能幸福,我什么都无所谓。

“嗯,我会保重,你也是。”玉容也叮嘱道。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的话给我来个信,你知道的,不管相隔多远,只要你有任何麻烦,我一定会来帮忙的。”

这是白幕然的心里话。

“多谢你,我会的。”玉容感动的说,她跟白幕然的感情好像已经升华到了亲人那一步。无关男女之爱,是一种亲情的融合。“你……尚小姐挺好的……你……”玉容有些说不下去,她原本是想劝白幕然对尚盈盈好些。尚盈盈是个很单纯的人,她也爱他,她会是他一生的好妻子。

可是,却想到,她还是他的旧情人呢,这话由她说出来十分的不合适,所以,她犹豫了,没有说完。

白幕然却懂了:“你放心,我会的。”

是的,我会对她好,盈盈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我们俩的事跟她无关,她也是一个受害者。我跟你既然已经不可能了,我就不再奢求了,盈盈是我的妻子,我对她有责任,我会好好待她的。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生活,生儿育女,儿孙满堂,你不用担心我。“天­色­快晚了,白老板赶紧上路吧。”裴安在一旁催促道。

“裴安,我把玉容交给你了,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回来带她走的!”白幕然认真的说。

“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裴安也信誓旦旦。

“好,我姑且相信你。”白幕然大笑一生,终于上马扬鞭而去。

“一路顺风……保重……”

“再见了,玉容!”

再见我的爱人。

青梅出嫁(1)

送走了白幕然一行,裴安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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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中,这才发现家里还有一个被他们疏忽已久的救命恩人。

聂风!他可是玉容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玉容早被马师爷抢去做小妾了,那里有后来的两人成亲。

他是跟着白幕然一起来到吉安的,可惜玉容见了白幕然心神大乱,又发生了那么一串的事情,顾不上招呼他,而裴安,也忙着盯紧白幕然,不让他有机会接近玉容,两人都把聂风忘在一旁了。

可怜的聂风,好在他也不在意,让大家去忙自己的,他在一旁看戏,顺便占点小便宜,反正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没人注意他正好,他刚好能缠着青梅,让她带着四处逛逛,两人有时间单独相处。

是的,你没看错,聂风就是冲着青梅来的。

那个在画舫上偷吃的小丫头,古灵­精­怪,可是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好不容易把平安寨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就一路追到了京城,又从京城追到了吉安,可是打定了主意不放手啊。

不过,他的运气不好,青梅那个傻丫头神经粗的不行,他天天缠着她,找着机会还动手动脚的,这个丫头愣是没发现他对她有意思,一门心思的把他当成了好大哥。

该怎么让她发现他对她的别有用心呢?聂风苦恼中。

“聂大侠,抱歉,最近怠慢你了。”裴安不好意思的道歉。

玉容瞪了他一眼,就是,她心情不好,他也跟着添什么乱啊,把客人都晾在一边了。

“招呼不周,委屈聂大侠了。”

“哪里哪里,青梅带我逛了逛吉安,很安逸的地方啊,我很喜欢。”

嗯?有­奸­情!聂风特地提起青梅­干­吗?

“青梅带你四处走走也是应该的。”玉容打着哈哈,仔细观察了一下聂风,见他的眼神时不时的就扫过一旁的青梅,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宠溺。

果然,这个聂风,我说他怎么大冬天的千里迢迢的跑到这来了呢,原来是看上青梅的!

不过,青梅可是我的贴身大丫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你拐走呢?

聂风,你自求多福吧!

“不知聂大侠这次来吉安……”玉容明知故问。

明知道他就是为了青梅才来的,可是偏偏却不点开。

聂风愣了一下,当然他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企图来。

“在下不放心两位姑娘,所以跟过来看看。”

“多谢聂公子,让你费心了。”

聂风唏嘘了一下,到底没有说下去。

都说世事无常,当初他明明是护送玉容和青梅上京城去寻找白幕然,没想到,现在一切都改变了,玉容居然和裴安在一起了,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当初聂大侠帮了我们的大忙,还一直没有好好谢谢你,这次就在吉安县多住一些时间吧,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玉容热情的邀请,她对聂风的感觉很好,是个热心肠的好汉子,也配得上她们家的青梅。

不过,她并不会Сhā手,一切都看青梅自己的意愿,如果青梅也看上了聂风,她不介意准备一份大嫁妆风风光光的把人嫁过去。

但是,如果青梅不愿意,她也不会因为这是一个适合的结婚对象就强迫她。

“多谢大人和夫人,如此聂风就叨扰了。”

“聂大侠不必如此客气,当初你救了我家夫人,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今天晚上咱们好好的喝一杯。”

裴安是第一次听说当初抢亲的风险,直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初如果没遇见聂风,他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到玉容了,因此,也对聂风心存感激,倍加殷勤。

当天晚上,裴安设宴招待聂风,两人把酒言欢,分外投契,一顿酒喝下来,两人也成了好兄弟。

就这样,聂风就在方家住了下来。

青梅还要忙着手套生意的事,聂风也不避讳,每天陪着她出出进进,一起打点着生意。

一来二去的,不单是玉容、家里的下人们,甚至就连裴安这个迟钝的人也看出来了。

“娘子,聂风是不是有所图谋啊?”裴安不确定的问玉容。

聂风毕竟是男人,男女有别,再加上玉容平时一直待在后院,他能接触到的机会不多。不过裴安就不同了,他们俩混成了好兄弟,经常约着出去吃吃喝喝,在一起的时间比玉容这个正牌夫人还多。

“怎么这么说?”玉容好笑的问,难道这个书呆子也开窍了?能看出男女之间的那么点小暧昧来?

“他老是向的打听青梅的事。”裴安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总觉得有古怪,但是古怪在哪里,他又意识不到。

“他都打听什么啊?”

嗯,这个聂风看起来不笨,还知道走迂回路线。

“都是关于青梅的事,她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娘子你啊,还有她签的是死契还是活契,你有没有打算把她嫁出去啊……都是问这些。”

“你说奇怪吧,我哪知道青梅的事啊,他­干­嘛不直接去问她。”

“他不方便吧。”

其实,聂风千方百计想打听的是,玉容有没有打算让裴安把青梅收房,这也是他如此谨慎的原因。

在这个时代,一般大家夫人的贴身侍女都是备着以后收房的,他拿不准玉容有没有这个打算,如果有的话,他贸然去提亲,那就是害了青梅。

当然了,玉容是没有这个打算的,她在跟裴安成亲之后,就明确告诉过青梅,她要是有看中的男子一定不要害羞告诉她,她会把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青梅也是心里感激,她做丫鬟这么久,也见识过了,做个妾虽然能穿金戴银,可是还不是一个奴才的命,哪有嫁到一个小户人家做主母好?虽说日子清苦些,可是她有手有脚,勤快点也饿不死,嫁个相公两人和和美美的,日子不知道多好,何苦要去做小妾?

在这一点上,玉容和青梅的意见是非常一致的。

“聂风是不是看上青梅了?”裴安恍然大悟。

“八成是看上了。”

“那怎么不来提亲?”

“估计是心里还有顾虑吧?”

青梅出嫁(2)

青梅帮忙管理手套生意,主要负责那些大婶大妈的培训,前期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免费

免费等了后期,大家都学会了怎么编织手套,她也就清闲了许多。

现在她每天就是琢磨着研究出一些新的花样,再教给大家就行了。

聂风来看她,可把她高兴坏了。

京城一别,千里迢迢的,她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聂大哥呢,没想到聂大哥居然追过来,她真是惊喜莫名。

于是,她带着聂风四处转悠,想把自己喜欢的所有好东西都奉献给他。

这天,青梅早早的­干­完活,跟玉容告了一个假,就带着聂风出去走走。

两人一路行来,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聂大哥,今天啊,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青梅一副献宝的样子。

“什么好地方?”聂风好奇的问,只要是跟青梅在一起,去那他都没意见。

“嘿嘿,先不告诉你,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青梅带着聂风一路闲逛,走到了街尾一个混沌摊面前。

正是冬日,一个老汉正下着混沌,热气腾腾的,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这家的混沌可香了,几天不吃就想的慌,我隔几天就要来吃一次。”玉容献宝一样的说。

聂风则是宠溺的看着她。一脸的馋样,可是就是越看越可爱。

“老板,来两碗混沌,放多多的香菜!”

“好嘞,姑娘,您来啦?”老板答应着。

青梅可是这里的熟客,他早就认识了。

“大哥,你别看这里小,可是生意可好了,来的晚了还吃不上呢。”

“那一会可得好好尝尝。”

不一会儿,老板就端上来两碗混沌,飘香的­鸡­汤,里面点缀了大颗的混沌,还放了香菜、紫菜、虾皮,闻起来就让人直流口水。

“大哥,快吃吧。”青梅给聂风拿了一双筷子和一只勺子,递给他。

“好。”聂风接过勺子,先尝了一口汤。

果然是美味,真正的­鸡­汤,又浓又香。

再尝了一颗混沌,皮薄馅大,香的一口就吞下去了。

“好吃!”聂风连连点头。

青梅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吃吧!是我发现的哦。小姐也爱吃,我们经常偷偷出来吃上一碗。”

“小馋猫。”聂风点了点她的鼻子。

“哈,才不是呢!小姐说了,美食是最大的追求,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吗?只有吃好了,吃的香,才能活的高兴、痛快!”

“净说些歪理。”聂风笑着说。

“歪理也是对的。”

“好好好,是对的,快点吃吧,一会混沌都凉了。”

冬天里,温度低,混沌也凉的快。聂风催促着青梅赶紧吃。

“记得第一次吃到这个混沌的时候,我都舍不得走了,足足吃了两大碗,可把我撑死了。小姐笑话我,要吃不要命,我才没那么贪心呢,我是帮大哥吃一碗。”

“为什么是给我吃的啊?”

“有好东西当初要一起分享啊。大哥在外地吃不到,我这个做妹妹的,遇到了好东西,一定记得给大哥留一份的。”

青梅说完又低下头慢慢吃着混沌,聂风的心里却活动开了,有了些想法。

“青梅,你是每次吃到好吃的都想着我吗?”

青梅这么贪吃的人,如果她时刻都能想到我,也许,我在她心里,也是有些地位的吧?

“当然了啊,你是我大哥,有好吃的我一定会想着你。”

聂风听了还想再接着试探,可是转念想想又算了,青梅还小,还是慢慢来吧。

两人吃完混沌,青梅满意的拍了拍肚子:“这大冬天的来上一碗还真是舒服,又饱又暖和。”

“嗯,这个地方真不错。”

“大哥,下次我还带你来。”青梅高兴的说,她喜欢吃的东西大哥也喜欢,想起来就高兴。

两人吃完饭也不急着回去,青梅刚好要去丽娘的铺子里看看,聂风左右无事,也陪着她一起去了。

丽娘的铺子就在不远,生意太好,又扩张了。顶下了旁边的两间铺子,左右一打通,变成了一大间。

铺子里分成了三部分,左边是卖成衣的,还根据玉容的意见特别设置了试衣间。客人有看上的衣服直接就拿去试了,这个举措一出,铺子里的收入可是直线上升啊。

铺子中间是卖布料的,最右边就是卖手套的。整整一面墙,都是各种各样的手套,挂在一起漂亮极了。

每个进来买布料的人看见了就舍不得走,一定会拎着好几双回去。

凭借着手套生意,丽娘的店铺也算是彻底打响了名气,不但是在吉安县家喻户晓,就连邻近的几个县城、州府,也有许多闻风而至的商人,过来洽谈生意。

这手套在大家的一起努力下,也就越卖越远,丽娘也越赚越多了。

当初玉容不好Сhā手,就借着青梅的名头,也占了手套生意的三成分红,这一个冬天下来,也差不多赚了2000两银子。

玉容拿了一半做家用,另外一半就给青梅,让她自己存起来当嫁妆。

所以,现在青梅也是个小小的富婆了。

“青梅姑娘,你过来了啊。”丽娘正在里面算账,看见青梅赶紧就出来招呼。

青梅现在可是她的财神爷,那些花样繁多的手套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那些小姐夫人啊,每人都买了好多呢。

“是啊,丽娘,今天生意怎么样。”青梅笑着跟她打招呼。

“哈哈,还不是那样,你新出的那个花­色­的手套,卖的太好了,有时间可得多做点新款的。”

“好啊。”青梅笑着答应了,又跟丽娘讨论起了生意上的事。

聂风也不在乎,一个人四处看了看。

丽娘把店铺打理的很好,除了一些女人在买东西,也有一些男人,因此聂风在里面也不显得突兀。

片刻,门外进来了一个公子哥了,长相英俊,一身打扮的也显得富贵。

“青梅,你今天来啦?”公子哥看见青梅,眼睛一亮,马上就走了过来。

丽娘捉狭的冲着青梅眨眨眼,“这王公子可是对你上心了,天天都来看看你在不在,这手套也是买了一双又一双,估计他家里的都能堆满一个房间了。”

青梅出嫁(3)

王公子是过来谈生意的一个客商一起带来的,据说家世也很了得。

小说自从他在店里看见了青梅,就念念不忘,成天的寻着借口搭讪问话。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王公子是看上青梅了。

青梅却一向迟钝,只把这王公子当一个大客户看。

“王公子,你又来进货吗?”

要说这王公子也聪明,知道投其所好,不是一味的讨好买乖。他打听到青梅是铺子里的师傅,这手套的花样都是她研究出来的,也打听到青梅隔一天就会到铺子里来视察,看哪种花样比较受欢迎,每次他都寻着机会跟青梅搭讪,一来二去的,也混了个脸熟。

青梅觉得他是来做生意的,因此也对他很有耐心,两人的关系看着也不错,大家也就误会了,以为他们俩真的很般配。

这不,就连丽娘也误会了,挤眉弄眼的跟青梅打趣呢。

“是啊,青梅姑娘,今天怎么晚来了些?”王公子关心的问道。

青梅都是固定上午来的,没想到今天来的晚了些,他在这等了一上午,还差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要去寻人呢。

“我陪我大哥去逛了逛,顺便吃了点东西。”青梅笑着说。

王公子的目光早就看见了一旁的聂风,见他一表人才、高大威猛,心里暗暗吃惊,还以为来了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这会听说是她的大哥,马上神­色­就变了。

“这位是你大哥啊?”王公子问道,只为打探虚实。

“是啊,是我大哥,刚从京城过来看我了。”青梅却没注意到这些,高兴的说。

王公子见不是青梅的追求者,而是她大哥,马上就喜上眉头,凑上去献殷勤。

这可是未来的大哥啊,要是跟他搞好关系,讨了他的欢心,要娶青梅指日可待。

可惜啊,他打错了算盘,聂风是大哥不假,不过也是对青梅有企图的大哥。

“大哥你好,在下姓王,初次见面,久仰了!”王公子上前拱手说道。

“王公子。”聂风自然看出了他的企图,随便应了一声,没有多少热情。

“大哥远道而来,想必一路上辛苦了,不如晚上就由在下做个东,给大哥接风洗尘。”

“多谢王公子好意,不必了。”

聂风推辞了,王公子却不肯死心,一再的邀请。

最后还是青梅出面了:“我家大哥跟老爷还有事要谈呢,多谢王公子美意。”

王公子这才死心不肯纠缠。

青梅跟丽娘算账完毕,又讨论好了下一轮要做出来的花样,就要回去。

王公子却不肯死心,缠着她又说了一会话。

聂风就在一旁随便看看,他见着王公子纠缠着青梅,两人站在一起说话,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心里却还是不舒服,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分外的刺眼。

什么时候,他对青梅也有了无比的占有欲?

她是属于他的,沾染上任何男人的气息都让他心里不爽。

“青梅,走了。”聂风脸­色­一沉,招呼着青梅。

青梅抬头看去,见聂风脸­色­不虞,还以为他等的不耐烦了,因此马上跟王公子告别了:“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您有不明白的地方跟丽娘说吧,她对这些都懂的。”

“好,青梅姑娘再见。”王公子这才依依不舍的让青梅走了。

聂风出了铺子一路急行,青梅急赶了几步才跟了上去:“大哥,等等我。”

青梅气喘吁吁的喊他,聂风的脚步这才满了下来,跟青梅并肩而行。

“大哥可是等的不耐烦?”

“不是。”

“不好意思大哥,冷落了你,铺子里事情多,我一忙起来就忘了。”青梅歉意的解释。

“我难道是计较这个?”聂风失笑。

“我以为你不高兴了。”青梅诺诺的说。

“没有。”

青梅单纯的相信了,马上又高兴起来。

“大哥没有不高兴才好呢,我刚刚就担心你生气了。”

“傻瓜。”聂风宠溺的笑了。

过了片刻,两人走了一会,聂风突兀的来了一句:“以后离他远点。”

“什么?”青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聂风又说了一遍:“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青梅愣愣的追问。

“没有为什么,听我的就是了。”

聂风的脸微微有些红了,要他怎么告诉她,是他吃醋了,不高兴看见那个王公子围着她团团转,也不高兴她对他笑,所以要她离的远些。

“大哥——”青梅撒娇。

“大哥说话你也不听么?”聂风板起了脸。

青梅偷眼看了看他严肃的表情,嘟起了嘴,半响不情愿的答应道:“好吧。”

“大哥又不会害你,听我的没错。”

是的,大哥是不会害你,可是也不会让任何男人接近你的。

青梅,你就自求多福吧。

聂风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一个竞争对手,心情不知道有多好,跟着青梅逛了逛县城就回家了。晚上照例是跟着裴安一起喝酒聊天。

他去过了许多地方,讲起那些见闻来十分的惊险刺激,裴安听的十分有趣。

这些男人们一喝起酒来就没完没了,玉容也不管他们,带着青梅在房间里烤着火盆做着针线活。

青梅这几天心情一直很好,嘴边一直都噙着笑容。

玉容看了她一眼:“净傻乐什么啊。”

“哪有啊,小姐。”青梅不依的说。

“还说没有,你最近天天在傻笑,怎么就这么高兴呢?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喜事,说出来我也高兴高兴。”玉容敲着边鼓。

“没有高兴的事,不过心情也确实很好。”青梅边说边笑。

“还不说呢,那我来猜一猜?”玉容逗弄着她。

“好啊,你猜猜看。”

“是因为某个人吧?”

“什么某个人啊?”

“聂风啊,你看他一来,你就天天在笑。”

“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了!就你这一脸傻笑的样子,谁看不出来啊。”

“大哥来了我当然高兴啊。除了小姐,我就只有聂大哥这一个亲人了,他是我大哥,待我又好,好不容易他来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呼他。”

“只是大哥这么简单吗?”玉容暧昧的说。

“当然是大哥了,虽然说只是结拜的大哥,可是我从小就没有亲人,除了小姐,聂大哥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人。”

青梅出嫁(4)

青梅的身世也很可怜,从小就被卖到了方家,签的是死契。

玄幻

小说后来就做了玉容的贴身丫鬟,连家人在那也不知道。

想必青梅心里也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亲人,所以她才那么重视聂风这个结拜大哥。

“青梅,你想你的家人吗?”

“想啊,虽然小姐对我很好,可是青梅还是有些贪心吧,总想有属于自己的家人。”

“那要不要去找找你的父母?”玉容犹豫着问,这个难度有些大,方家早就败了,到底青梅是怎么买进来的,也没人知道了。

但是,如果青梅想找自己的家人,就冲着她一直维护她的那份心意,她也愿意帮她找到亲人,不管要花费多大的­精­力。

可是,青梅摇了摇头,“我不想找他们。”

“为什么?”

“当初他们把我卖了,我跟他们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怨他们,大概是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可是我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感情,他们虽然生了我,可是没有养我,我是方家养大的,小姐就是我的亲人。”

青梅虽然单纯,可是谁对她好,她心里很清楚,小姐和聂大哥都是真心对她好的,所以为了他们,她也愿意什么都付出。而她一点记忆都没有的爹娘,对她来说,跟陌生人差不多,什么都不是,所以,她才不会去找他们呢。

“我有小姐你,还有聂大哥就够了。”

玉容看着青梅容易满足的样子,心里也酸酸的。

算起来,青梅跟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她也已经嫁人了,青梅却还是一个人。

看样子,也得考虑下青梅的终生大事了,让她有个家,以后也不用这么孤单一个人了。

“青梅,你想没想过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玉容试探着问。

青梅的脸马上就红彤彤的了,扭捏着说:“小姐怎么问起了这个。”

“就我们两个人呢,你也不要害羞,仔细说说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小姐我给你好好找找,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我不嫁,我这辈子都陪着小姐。”青梅急切的说。

“傻青梅,你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我不能留你一辈子,我也没打算让你跟着当个小妾,我要给你挑个好人家,让你大大方方的做当家主母去,我家青梅样样拿的出手,可不能委屈了。”玉容感慨着说。

她是新时代女­性­,来这里后又见识的多,做人小妾的没有几个好下场的,连­性­命都拿捏在主母手里,主母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看不顺眼了还能随便找个人牙子来就卖了。

她待青梅就像亲妹妹一样,自然希望她有个好归宿,所以做人小妾这个是万万不成的。

“小姐——”青梅感动的都哽咽了。

“有谁看的上我这个丫鬟呢?”微微有些凄凉的说。

小姐说的当然好,都是她做梦寐以求的,可是,她到底是个丫鬟啊,有谁愿意娶她回去?就算能嫁个管家什么的,照样还是奴才。

“不许你妄自菲薄,我家青梅才貌俱全,样样都拿的出手,比起大家闺秀来也毫不逊­色­,就算是嫁个世家公子,也配的上。你也知道的,我一向就当你像亲妹妹一样,等过几天忙完了,我们行个礼,我认你做­干­妹妹,以后你就是知县大人的小姨子,我们就是你的靠山,什么样的人嫁不得?”

“小姐,万万不能这样。”青梅连连推辞。

“傻青梅,方家就剩我跟你了,你又是一路跟着我走过来的,没有你就没有我,你还客气什么呢。以后我们俩就姐妹相称,你叫我一声姐姐。”

玉容早就打算收青梅做­干­妹妹,不过一直有事在忙,也没顾上,现在总算是把话说开了。

“小姐。”青梅哽咽着说。

“还叫小姐呢。”玉容嗔怪的问。

青梅破涕一笑,不好意思的喊了声:“姐姐。”

两人终于认了姐妹,玉容总算是能好好替青梅打算一番了。

“你跟着我,也耽误了你,现在都快成了大姑娘了,你也别害羞,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先给你找个人家。”

“一切但凭姐姐做主。”说起自己的亲事,青梅马上就羞答答的了。

“好,那我好好给你寻摸寻摸,给你挑个好的。”玉容高兴的说,居然能在这里做一次媒婆,也十分的过瘾啊。

“姐姐,我不要多富贵的,也不要多出息的,只要他一心一意的对我,不纳妾就行。”青梅坚定的提了一个自己的意见。

她一直跟着小姐,当初小姐坚持这个,她还劝呢,可是这一路看下来,还是不纳妾,夫妻两人过日子就好,和和美美的,也没什么争执。

反而是那些装贤淑的,小妾一个个的往家里抬,家里通常是不安宁,常常是闹的­鸡­飞狗跳的。

她看的多了,自然也觉得小姐的坚持好。

因此,她不要荣华富贵,也可以不穿绫罗绸缎,布衣粗食的能填饱肚子就好,夫妻和美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玉容连说了两句好,青梅有这样的觉悟,还真是难得。

虽说这个时代,男人纳妾是平常,可是过日子,没必要委屈自己,一个家,只有两个人的位置,多了的那一个,要Сhā到那里去?

与其到时争吵不休,不如拼着一个善妒的骂名,死活不让丈夫纳妾。

“青梅有心上人吗?”玉容旁敲侧击的问道。

她指的自然就是聂风,聂风为了她,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又留在这里不肯走,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为了青梅。

可是青梅迟钝,到现在一直把他当成大哥看,也没生出几分暧昧,可急煞了周围的这一群人,恨不得当场就上前去拆穿这两人。

“没有。”青梅羞答答的回答。

玉容无语了,这个迟钝的青梅啊。

“那,有没有见到了就开心,一段时间不见了又很想念的人呢?”玉容换了个思路问,青梅没有尝试过情爱的滋味,自然懵懂。

青梅冥思苦想了一会,回答道:“没有啊。”

她最熟悉的只有聂大哥一个人了,可是不见了他,只会在心里默默的挂念啊,很想念是没有的。

横生枝节(1)

这个傻青梅啊!聂风可有的吃苦了。

小说

玉容也无话可说了,过了半响,直接问道:“你看聂风怎么样?”

“大哥很好啊。”青梅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谈她的问题吗?怎么一下子就扯到了大哥哪里。

“如果让你嫁给他,怎么样?”玉容­干­脆挑明了。要是等青梅反应过来,估计得耗上个三五年,她可等不及了。

“什么?嫁给大哥?”青梅惊跳了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是,嫁给聂风,你愿意吗?”

青梅重重的坐下,两眼睁的圆圆的。

小姐这是怎么了?无端端的说起这么羞人的话?嫁给大哥?天哪,她可从来不敢想,大哥那么好,她一个丫鬟怎么配的上呢?

“青梅,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准备尽快给你找个婆家。你自己有中意的要赶紧告诉我,要是没有,我就给你挑了啊。”

“我看聂风不错,人品­性­格都不错,跟你也熟悉,你要是嫁给他了,也不担心以后他会欺负你,我也放心。”

“女人的幸福也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你要觉得合适,自己就发展一下,要是心里没这想法,就当我没说,一切听凭我安排。”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时给我个准话。”

青梅很聪明的,话不用多说,点到为止就好。

剩下的,就让她自己去琢磨去吧。

到底心里有没有聂风,究竟愿不愿意嫁给他,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她也只能帮到这里。

玉容的话说完了,青梅的心里却不平静了。

天哪,小姐的意思是让她嫁给聂大哥吗?

可是,她们一直是兄妹相称啊?这样也可以吗?

青梅的心乱了。

当天晚上,青梅房间里的灯亮了很久很久。

以前一直把他当做大哥,顶天立地,可以遮风挡雨的大哥,从未有别的想法。

可是,今晚小姐提过以后,心里最先涌现出来的是就是大哥宽阔的肩膀,结实的怀抱……

做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那么温柔的肩膀,一边很有安全感……

哎呀,胡思乱想什么呢!青梅狠狠的拍了自己一下,越想越乱了,心,也乱了。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早饭。

玉容拉着青梅跟大家公布了,她认青梅做­干­妹妹的事,大家听了都很高兴。

青梅待人一向和气,之前虽然是玉容的贴身大丫鬟,可一点也不仗势欺人,对大家都好,大家也很喜欢她信任她。

这会听说她被夫人认了做妹妹,都为她高兴。

聂风也为青梅高兴,刚想好好祝贺下青梅,可是却发现,青梅一早上都在躲着他。

就连现在坐一个桌上吃饭,青梅也避着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聂风心里纳闷:这是怎么了?无端端的躲起我来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啊?

其实,聂风是不明白,青梅这是害羞了。

她之前跟聂风怎么亲近都没觉得有什么,一向坦荡荡,可是昨天听了青梅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聂风,心里的想法突然就多了起来。

昨天晚上辗转一晚上,脑海里想的全部都是聂风,他救人的英姿,他安慰她的温柔模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居然还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看见聂风抱着她,甜蜜的说着什么,两人靠在一起,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等她醒来,梦里的情形还浮现在眼前。

可是,好羞人啊!怎么做了这么不知羞耻的梦!

青梅一想到梦里她靠着聂风的样子,就羞的再也不敢看他一眼了,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那可真是要羞死人了。

聂风奇怪的连连看向青梅,青梅却一径的低着头。

整个餐桌上,就见这两人奇怪的互动。

裴安对着玉容挑了挑眉,玉容了然的点了点头。

哦,明白,挑明了。

裴安也就没有多问了,玉容办事他放心。

几个人吃完早餐,招财旺财就进来禀报说,外面有人来提亲。

“提亲?”三个人都面面相觑,齐齐看向聂风。

“不,不是我。”聂风连连摆手。

奇怪,还以为是他呢,不是他,又是谁会上门提亲呢?他们家适龄的未婚少女,可只有青梅一个人。

“走,出去看看。”裴安说道,带着大家就走出去了。

大厅里,一个媒婆带着大批的聘礼在那等着,一见众人出来就急忙道喜。

玉容看见媒婆,心里掠过一丝感叹,媒婆这种人,想当初她可没少打交道啊。不过,好在,总算是把自己嫁出去了。

一番说明,大家才知道,这媒婆是来向青梅提亲的,对方是吉安的一家公子,愿意求娶青梅为正妻。青梅愣了一下,马上不好意思的冲回了后院,待在自己房间里锁着门不出来。

留在外面的玉容眼睛里有一丝戏耍的表情,而聂风则是大受打击的样子。

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的美好并不是只有你能看见啊,昨天的王公子,今天来提亲的这位公子,他们都发现了玉容的美好,都是他的竞争对手啊!

想到这,聂风懊恼不已,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把青梅先定下来,搞到现在这么被动。

如果,玉容真的把青梅许配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聂风心惊­肉­跳的,眼巴巴的看着玉容,眼睛里一副哀求的样子,好像在说,求求你,千万不要答应他的提亲。

玉容看着他一副忠犬的样子,心里早就笑翻了,表面上却还要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可难为她了。

她想使坏的心情裴安如何看不出来?不过是纵容着她,什么都不说而已。

青梅是她的­干­妹妹,她总不会拿她的幸福开玩笑,罢了,就让她玩一会吧,她心里有分寸的。

这样一想,裴安就什么都不说了,由得玉容发挥。

玉容忍着笑,认真的跟媒婆打听着男方家家境如何,人品如何,一副我在认真考虑的样子。

媒婆的嘴巴有几个是靠谱的?都是夸大的赞美,直把那提亲的公子吹的像神仙下凡、又帅又有钱人又好,说的玉容都想再嫁一次。

横生枝节(2)

那媒婆越是夸赞,聂风的脸就白上几分,玉容一边听一边分神留意着他的表情,心里都笑的肚子痛了。

小说

小说

这个聂风,还真是有趣,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青梅也表示的就像大哥那样照顾,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中意青梅,到这会才总算是露馅了,有点紧张的感觉。

不过,这还不够,男子汉大丈夫的,喜欢就说出来,扭扭捏捏的放在心里算什么?

他既然喜欢青梅,就应该光明正大的来跟她提亲,如果青梅愿意嫁,她肯定是愿意成全的。

就怕这种,连提亲的勇气的都没有,这样的男人太懦弱,她是不愿意把青梅交给他的。

所以,玉容的这些询问是试探聂风,也是认真的。

如果聂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玉容是真的会把青梅嫁出去。

青梅现在还懵懂,对爱情没有明确的感觉,只要是对她的好的,她总会是喜欢的。

那媒婆把男方的情况一一都介绍了,听的玉容点头不已。

看样子,这个提亲的男人,家世不错,家里有一间小铺子,虽说是小本生意,可是也算的富裕人家,青梅嫁过去不会受苦。还从未纳过妾,青梅是正妻。

玉容满意的连连点头,是个不错的对象。

聂风一直留意着玉容的表情,见她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心里都急了,脸上也直冒汗。

就在聂风犹豫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又有人上门求见了。

这次来的又是媒婆,昨天聂风见过的那个王公子也待着人上门提亲来了。

玉容一听,心里更乐了,这现在是什么状况啊,她家青梅这么抢手啊!居然来了两个提亲的,一会会不会打起来啊?想想真是太好玩了。

玉容看笑话的心态占了上风,连忙吩咐把王公子他们也请进来。

王公子玉容以前听青梅说过,知道是铺子里合作的商人,经常来往吉安县,他可是丽娘的大客户。

王公子一走进来,一表人才的,看的玉容是眼前一亮。

还以为他就是个纨绔子弟,现在看来,也不尽然,知书达理的,实在是不错。

王公子先做作了个揖,他早上听说有人上知县大人家给青梅提亲,惊吓的筷子都掉了,马上就让下人们找了个媒婆也过来提亲。

一路上急的他抓耳挠腮,生怕来晚了一步,青梅就被许配出去。

等到了裴家,见那媒婆还在,青梅也没被定出去,这才放下心来。

王公子说道:“裴夫人,在下王翰文,江南人士,家里有良田千亩、铺子八间,今天特来向青梅姑娘提亲,求夫人答应,在下如若得偿所愿,日后一定好好待青梅姑娘,承诺不纳妾不休妻。”

玉容看他一脸诚恳,心里就先满意了几分。

“你家中有何人?”

“只有老父老母和在下三人。”

嗯,不错,没有兄弟妯娌,玉容嫁过去也不至于受气。

“以何为生?”

“在下自小就跟着父亲学习打理生意,东奔西走,略有所成。”

这意思就是生意做的不错,能养活青梅。

“家中可有侍妾?”

“并不曾纳妾。”

“好,好,好。”玉容连连点头,看样子是非常满意。

这个王公子,经她法眼看过,也是一个忠厚的人,人品­性­格都好,玉容如果能嫁给他,也算是不错了。

难得他这样的家世,也不嫌弃青梅是一个丫鬟的身份。

“青梅是我的丫鬟,你家父母愿意你娶这样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玉容这纯粹是试探,她当然不会挑明她已经认了青梅做­干­妹妹。

要知道,现在青梅可是知县大人的小姨子,那是不愁嫁的。

“在下来的时候,已经禀明了父母亲,他们都很愿意,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们就一定会接受。”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玉容斜睨了站在一旁的聂风一眼,如果没有他,好想答应这个王公子,看起来很不错啊。

看着玉容连连点头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答应他的提亲。

聂风终于按捺不住,粗声说道:“我不同意。”

话一出口,惹的大家都齐齐看向他。

那先来的媒婆心里很不高兴,本来说的好好的,又来了王公子这么一个竞争对手,实力还挺强的,看来今天这赏钱是未必能领到了,这下又被人破坏,心里更不痛快了。

“你是谁?”媒婆毫不客气的问,有知县夫人在,有她为青梅姑娘做主就行,这个男人算哪根葱,轮的到他说话?

“无妨,他是青梅的大哥,他的意见自然也是重要的。”玉容笑着说。

媒婆万分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出言不逊,要不事情早就搞砸了。

那王公子之前见过聂风,见状连忙上前套近乎,客气的行了一个礼:“大哥。”

聂风却不理他,又重申了一遍:“我不同意。”

“哦?为何不同意。”

“青梅还小,不想这么早嫁出去……”聂风支吾着说。

玉容摇了摇头,青梅的年龄,已经是老姑娘了,他这明显是借口。

玉容心里很清楚,聂风是对青梅有意思,又说不口,心里又不愿意青梅嫁给别人,因此找的借口。不过,青梅年纪大了,也拖不起了,必须是要出嫁的,今天要是逼不出聂风的心里话,她就做主了。

聂风终于一狠心,“青梅已经许配人家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神­色­大惊,他的神­色­却平静了下来。

终于说出口了。

之前一直犹豫,其实是在顾及,自己一个穷的叮当响的人,又有平安寨那一帮老少­妇­孺的拖累,如果真娶了青梅,是拖累了她,连累她要一起跟着他过穷日子。

这样对青梅,公平吗?

她跟着玉容,也算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没吃过什么苦头。

玉容待她又亲厚,一定能帮她找到一户满意的人家。

就刚刚看到的那个王公子,人就不错,青梅嫁给他也不会吃苦。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是那么的不舍。

明知道,青梅跟了他,他未必能给她山珍海味的生活,却舍不得放手。

青梅,是他那个一眼就看中的贪吃小丫头,是他心心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好了,豁出去了,试一次吧。青梅嫁给他,他就算不能给她富足的生活,但是一定保证真心对她,让她每天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

皆大欢喜(1)

玉容笑了,这个聂风,终于勇敢的说出来了。

免费

不错,这正是她想要的。

王公子一脸想追问的急切表情,玉容却觉得这事不适合在众人面前说,因此想把大家都打发了。

“诸位,青梅大哥跟我有些事要商量,劳烦各位请回吧。至于你们的提亲,我需要考虑一下,如果决定了,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的。”

玉容一番话说完,就让砚丰送客。

王公子虽然是一脸的不甘愿,一脸想问个清楚什么叫已经许配人家了,玉容却不给他机会。

无奈,王公子只好先告辞了,他并不敢给玉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等到外人都退下去了,大厅里只剩下玉容、裴安、聂风三人。刚刚还站在玉容身后的花姐巧姐两个丫鬟,被玉容使了个眼­色­,也悄悄的点头下去了。

“说吧,青梅什么时候许配了人?我这个做人姐姐的怎么不知道,你倒是知道?”

玉容的话里隐含着怒意,聂风听出来来。

如果今天他的回答不让玉容满意的话,那她是一定要追究他败坏青梅名声的责任。

聂风先行了个大礼:“求夫人成全,把青梅许配给我。”

玉容跟裴安毫不意外,对视了一眼,玉容开口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青梅有意思的?”

“第一眼在船上见到青梅,她的古灵­精­怪一下子就打动了我。”

哦,是了,是那次白幕然为了救她落水,又被聂风所救……

没想到,一段落水的故事,却成就了两段感情,她跟白幕然已经劳燕分飞了,但愿这一对,能有个好结果了,也不枉那英雄救美的传说了。

“我已经认了青梅做妹妹,青梅现在可是知县大人的小姨子,有的是人上门求亲,肯定能嫁个好人家,你有什么资本,要娶青梅?”

“跟他们相比,我没有雄厚的家世,不能给青梅富足的生活,我能许诺的只有我的真心。如果青梅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会用尽所有的心思来回报她的真心,每一天都让她快乐,一辈子都让她幸福。”

“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人在做天在看,我聂风愿意发誓,这辈子一定会让青梅幸福,如违此誓,愿意天打雷劈。”

“好,好。”玉容笑了。

“聂风,青梅自小就在方家长大,我待她就像姐妹一样,现在我又认了她做我­干­妹妹,更是对她的亲事上心。她的亲事她自己做主,她想嫁什么样的人,她自己挑,我也做不得主,所有,你说动我是没用的,还得她点头同意。

玉容说完,微微一颔首,对着一旁喊道:“出来吧。”

青梅跟着花姐,扭捏着从厅后的屏风里走出来。

刚刚花姐带着她悄悄的来到了屏风后面,说是小姐的主意,聂风那段话她全部都听见了,只把她羞的满脸通红,心里激动如小鹿般乱撞。

“青梅,过来。”玉容对她招招手,青梅低着头跑到她身边。

聂风在青梅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开始是惊讶,后来却是开心,他刚刚的表白青梅全部都听见了?也好,这样她应该能明白她的心意了,正好省的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表白。

玉容拉着青梅的手,认真说道:“青梅,你年纪也大了,我再自私想多留你几年也留不住了。

你放心,你陪了我这么多年,做姐姐的一定给你挑个如意郎君。今天你也看见了,来了两个人提亲,家世都不错,你自己挑一挑,合适的咱就答应了,不合适咱再继续找,总会有合适的。”

“还有我!”聂风着急的说。

刚刚玉容的话里明显没提他嘛。

“扑哧……”大家都乐出了声,这个聂风还真有意思,不就是故意没提他嘛,他还急了。

“对,还有你这个聂大哥,他也愿意娶你。行不行你说一句话,愿意嫁他吗?”

玉容说完,大家全都眼巴巴的看着青梅,尤其是聂风,恨不得上前来对着青梅耳提面命几番。

良久,青梅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这是愿意嫁给他了?”

“嗯,一切单凭小姐做主。”青梅说完就羞红了脸,不要意思的跑出去了。

再看那聂风,早就高兴的呆若木­鸡­。

“恭喜聂兄。”裴安高兴的祝贺他。

聂风这才回过神来,这是成了?青梅愿意嫁给她?而玉容也愿意把青梅许配给他?

想到这里,玉容这关还没过呢?聂风又眼巴巴的看着玉容。

“算了,服你了,青梅都愿意了,我还能说什么?找个媒婆来提亲吧。”玉容笑道。

聂风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都答应了?他能娶青梅了!

喜的他连连点头,恨不得现在就奔出去请媒婆。

“聂风,虽然你的为人不错,不过你要记住,青梅是我的妹妹,如果以后有一天你敢欺负她,我一定会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夫人放心,我一定待青梅如珠似宝,定不叫她受一点委屈。”

玉容这才点头,放下心来。

聂风一溜烟的出去找媒婆了,好像一刻都等不及。

玉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声长叹。

裴安递了她一杯水:“娘子休要伤心,青梅即便是嫁了,你还有我呢。”

“青梅跟了我那么多年,真是舍不得,好像要嫁女儿一样难受。”玉容嘟哝着说。

“你啊,就是容易想的多,青梅就算是嫁了,也还是你妹妹,还能见的着,休要伤心了。”

“好。”玉容答应着,神­色­却还是有些不开心。

第二日,聂风央了媒婆上门,很快的下聘定亲,那个提亲的王公子听说了,很是伤心了一番,还醉了几次,后来就起程回江南了,连吉安也不想多待。

玉容却忙了起来,她先是请了一回客,把那些相熟的夫人都请了过来,正式的认了青梅做妹妹。

那些夫人巴结玉容,也都挑些好听的讲,青梅光是收些见面礼,就收了许多。

都是些贵重的首饰之类的,青梅心里忐忑,也不知道该收不该收。

皆大欢喜(2)

玉容笑着说她:“都收下吧,就当是她们给你添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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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这才安心收下来了,说起来她现在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玉容给她打了一套首饰,很是贵重,加上之前她积攒的银钱、手套生意的分红、那些夫人的贺礼,加起来也有几千俩了,她现在的私房钱可是丰厚着呢。

成亲之前,玉容又送了青梅一千两银子,青梅开始死活不收,“小姐,青梅有银子,攒了不少呢,小姐的自己留着吧。”

玉容笑着劝她:“收下吧。你家小姐身家有多少,你又不是不清楚,这点银子,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多谢小姐。”

“因着老爷在做官,你的嫁妆也不能备的太丰厚,就怕引人眼热,只能简朴一点,你也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玉容感叹着说,吉安县很穷,裴安的俸禄又不高,她虽然是有钱,可是也得藏富,如果就这样贸然给青梅备出一份丰厚的嫁妆,有心人还不得怀疑裴安贪污,这可就说不清了,所以宁可谨慎点。

“这些银子是给你的私房钱,你自己藏好了,不要让聂风知道,以后成亲了有什么不如意的,也好有个防范。”

“好。”青梅一一的答应了。

“聂风人品不错,会疼人,你跟着他会受苦,到时好好过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你­性­格脾气都好,就是忠厚了些,以前我十分怕你嫁人了被恶公婆欺负,现在嫁了聂风倒也还好,他孤身一人,没有家累,公婆妯娌全都没有,你倒省了去立规矩,也算是你的福气。”

“不过以后成亲了你就是当家主母,要管好家,下人们有那狡猾不听使唤的,不要留情,全都撵了出去,丫鬟什么的也尽量不挑那忠厚的,平日里也别让她们往聂风面前凑,就算他没有那个心思,也得提防着她们起坏心。”

………………

玉容一一教导着,把自己做媳­妇­的心得全都教给了青梅,就怕她应付不来。

真的好像嫁女儿啊,明知道青梅比她还能­干­,就是不放心,生怕她出嫁了被人欺负。

“小姐,青梅都知道,多谢小姐。”青梅哽咽着说,一下子跪倒在玉容面前。

“这是­干­什么啊。”玉容慌忙扶起青梅,青梅却不肯,磕足了三个头。

“青梅要多谢小姐,如果不是小姐,青梅也活不到今天,更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青梅明天就要出嫁了,以后再也不能服侍小姐,小姐要多保重,祝愿小姐跟姑爷恩恩嗳嗳、白头到老。”青梅心里说不出的感激,所有的这一切都汇聚到这三个磕头里。

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说了又说。

第二日,吹吹打打中,青梅出嫁了。

玉容哭了好几场,总算是送走了青梅。

她给青梅备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嫁妆,因为打着知县夫人妹妹出嫁的名头,也算是风光大嫁。

成亲之后,青梅就不会跟在玉容身边了,她要跟着聂风回平安寨生活。

三日之后,玉容和青梅又哭了一场,终于送走了青梅和聂风。

从今以后,她真的是要跟裴安相依为命了。

不过,青梅出嫁了,她的心事总算是少了一桩,这个丫头的终生有托付了,以后她就算是要走,也走的安心吧。

**

昨天晚上停网了,今天多更一些。

失落

青梅走后,玉容很长一段时间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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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醒过来,青梅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当初她被关老太打的奄奄一息,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青梅。

这几年过去了,也是青梅,陪着她从青州城到京城,再到现在的吉安县,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她也是很依赖青梅的。

可是现在,这个一直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也离开了她,剩下她自己孤单一个人,心里总是害怕难受。

虽说她身边还有裴安,可是跟裴安的也是假成亲,过了半年,他也要离开她的。

到了最后,身边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她,到最后,会不会就剩她一个人了呢?

这样想一想,还真是无比的凄凉。

再想的多一点,她最后会不会一个人孤独的死在这个时空的某一个角落?到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用。

玉容也知道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可是她却被这些带来的负面情绪击倒,整个人都蔫蔫的,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来。

大家知道她心情不好,也都哄着她,福婶每天下厨做许多好吃的给她,她却一直没有胃口,总是吃不了几口就放下,眼见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连小脸也尖了许多,看的大家担心不已。

裴安想着各种方法哄着她,效果却不好,她还是没什么­精­神,以前那个活力四­射­,­干­什么都­精­力十足的玉容再也找不到了。

大家愁眉不展,俱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整个知县衙门的后院,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玉容也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她,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情绪由不得她控制。

好像失去了目标,失去了生活下去的目的。

这么辛苦的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家人父母?她的亲人朋友都在现代,这里有的也不是她的亲人。

为了赚钱吃好的喝好的?多么虚无缥缈的事啊,她一向不注重这些享受,以前还贪图一个口腹之欲,现在连这点爱好都没有兴趣了……

所以,玉容迷茫了,找不到活着的目标,活着的意义。

玉容这一晚睡的不好。

整个晚上都辗转反侧的,后来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坐在一个破旧的小船上,小船飘荡在一大片水中央,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十分的不稳当。

玉容记得她不会游泳,周围又看不到一个人,心里很害怕,不停的在喊:“有人吗?救救我啊。”

可是,她喊了好久,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有一个人来。

最后,她终于死心放弃了,抱着膝盖坐在船上缩成一团,听天由命。

过了很久,终于有人过来,仔细一瞧,却是白幕然,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玉容很用力的喊他,他终于听见,对她伸出了手:“来,我带你一起走。”

玉容欣喜的伸出手去,两只手正要碰到一起,旁边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朦胧的女人,对着白幕然凄惨的叫着相公。

白幕然左右看看,抛下她拉了那个女人上船,她跟在后面不舍的大喊:“幕然,等等我。”

他却只留下一个残酷的笑容:“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只能同行一段路,你走吧,不要再来纠缠我。”

玉容大惊,眼见着他们俩的小船越来越远,终于行的看不见了,她却还停留在水中央飘飘荡荡。

“玉容,我在这里。”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转头看去却是裴安,他有两个面孔,一个是那个最开始救回来的瘦弱的少年,一个却是中了状元两人在京城重逢后的样子。

瘦弱的面孔说:“玉容,我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一直都不看我一眼,眼里就只有那个白幕然?”

后来的那个面孔说:“嫁给我吧……嫁给我吧……”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裴安?玉容糊涂了。

突然,两个面孔又合二为一,变成了裴安现在的那张脸,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认真的说:“我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还不来?”

“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还要我等多少年?你是不是铁石心肠啊?”

那声音如哭似泣的,听来无比的凄凉。

玉容慌了,急忙辩解:“不,不是的,不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想跟我在一起?你还想着那个白幕然吗?他早已经娶妻了啊?”

“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如玉容被逼问的满头大汗,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那个身影却不再理她,径直上了另外一搜小船,不一会就划远了,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等等我啊!”玉容凄楚的大喊。

“你爱我吗?你爱我吗?你爱我我就带一起走……”那声音远远的传来,背后拖着长长的回音,到后来,整个空间都在喊,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玉容大喊。

突然,猛的坐起身来,“我爱你啊!”

跌落现实,她从梦境中醒来。

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这两个男人都抛弃了她,她连跌入水中那冰冷的感觉都记得,整个冰冷浸满了身体,然后慢慢的没顶……

“玉容,怎么了?没事吧?”裴安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只穿着里衣,大概是听见玉容惊叫声,匆匆忙忙过来的。

他的书房就玉容房间的外间,离的很近,这边有什么大的动静那边都听的清楚。

他看见玉容呆愣愣的坐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面­色­惊惶。

他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玉容,玉容却是一副大大的惊吓的样子。

半响,玉容的眼睛才对上他的。

“裴……裴安……”

“是我,没事了。”他轻声的安慰他。

“不要丢下我……”玉容猛的扑到他的怀里,他开始是不知所措,后来却的紧紧的抱住她。

“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你发誓!”

“我裴安发誓,这辈子永远都守着玉容,分担她的痛苦快乐,她开心我开心,她痛苦我痛苦,如违此誓,天打雷劈。”裴安一字一句的说完,神­色­是出奇的认真。

“这样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梦境

玉容躲在裴安的怀抱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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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梦境中,她几乎就要被那种孤单、被抛弃的愤恨击倒,好在最后,裴安来了,稳住了她的心神。

她求的从来不多,不是荣华富贵、不是名扬万里,只求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相濡以沫,慢慢的变老。

现代人的通病,她很怕孤独,很怕那种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感觉。

她喜欢热闹,喜欢那种下班后推开门,大声说道“我回来了”时的美好感觉。

在这里,她有裴安,有青梅,有福伯福婶这一票人,她把自己身边搞的无比的热闹,就是为了掩盖骨子里的那份凄凉。

可是,再怎么掩盖,内心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她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

都说,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可是,没有你,家也没有了。

裴安是很好,可是她很害怕,维系他们俩的只有那份不知道有多大效力的契约。哦,对,他还说他爱她。

她对他什么感觉?有点动心,有点牵挂,有点想念,有一点点爱意。

可是,这还不够,她要那种深一点的牵绊,牢牢的系住她,让她的心停顿下来。

裴安发誓,不会离开她。

她还有一个他是么?

玉容缩在裴安怀里,裴安紧紧的揽住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刚刚,我做了一个梦。”玉容慢慢的开口,她现在突然有了很想倾述的**。

“我梦见了我在一个四面都是水的地方,只有我待的那条小船,可是小船摇摇晃晃的,好像很快就要沉没的样子,我很害怕,大声的喊谁来救我,白幕然就出现了。”

玉容沉浸在倾述的感觉里,没有注意到,裴安的嘴角带上了一丝苦笑。

总是这样,有什么危险第一个想到的都是白幕然,看来他还得继续努力啊,他在玉容心里的地位完全比不上白幕然。

什么时候,她遇到危险第一个喊的人是裴安,那他就算功德圆满了。

“他冲着我走过来,我很高兴,我快要够到他的手了,这时旁边Сhā出来一个女人,她一哭,他就乖乖跟他走了,无论我在后面,怎么喊他他都听不见。”

“我很害怕,船要沉了,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正在我绝望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玉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裴安。

她想起来了,在梦里,裴安还威胁她呢。

“可是,你问我,你爱我吗?我没有回答,你也转身走了。还说,如果我也爱你,你才会带我一直走下去。”

玉容说完,两个人半响没有言语。

裴安心里有些吃惊,都说梦境反应人的情绪,看来真实的不得了。

玉容是敏感的,他是真的一直想问问她:你爱我吗?

虽然是打算了一辈子陪着玉容耗着,可是,一辈子多漫长,如果两个人之间,有爱情作为调剂品,肯定生活更加的多姿多彩。

裴安抬起玉容的头,双手牢牢的扶住,两个人眼睛对视,脸靠的很近,就连呼吸都急切的吹到对方的脸上。

“玉容,这是我一直想问你的,你爱我吗?”

“我好像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你了。那时你有白幕然,你们俩甜甜蜜蜜,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心灰意懒的进京赶考,其实是想摆脱你。后来考中了,可是家也没有,还好我又遇见了你。”

“你提议我们成亲的时候,我高兴的要疯了,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老天有眼,总算让我得偿所愿,就算是假的,你只是拿我当一个挡箭牌,我也不介意,真的,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觉得是老天眷顾,他终于听见了我的心声,把你送给了我。”

“那个契约,你说他的假的,可是我不承认,我从来没把它当回事,我们成亲,然后你跟着我来吉安,一件件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我的娘子,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

“我不会讲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会做到两点,这辈子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孤单一人;我会永远爱你、呵护你、照顾你。”

裴安说完,玉容久久不能言语。

她知道裴安爱她,却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认真的表白。

长长的表白,顿时打动了她。

“为什么爱我?”她又哭又笑。

“不知道,突然就爱上了。”

“我很不好,我三心二意。”

“不怕,我会一直等着你确定心意,爱上我。”

“我脾气不好,生气了只会骂人。”

“我保证骂不还口,随便你骂的高兴了。”

“我一点都不温柔。”

“我就喜欢你这不温柔的脾气。”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一直在这等着你回来,你出去玩累了,记得家在这里。”

“不要迷路,记得回来。”

…………

玉容记得,这一天晚上她问了许多傻里傻气的问题,可是裴安却耐心的全部回答了。

这样的男人,还挑剔什么呢?

你又不是不爱他!

开始一段感情,除了爱之外,还需要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才敢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赌一赌。

除了爱情,两个人之间的柴米油盐,等到有一天,爱情耗尽了,剩下的就是那重重的困难。

都说恋爱要趁早,年纪小的时候,不论爱的多么受伤都没有关系,年纪轻,复原能力好,就算今天为了失恋哭哭啼啼,过了几日照样能微笑的重新开始另一段约会。

可是年纪大了就不行,伤过一次很难复原。

她已经老了,已经禁不起折腾,想要爱却又害怕爱。

裴安很好,他对她的爱也许是真的,可是她呢?她要接受吗?她敢接受吗?

“玉容,我不逼你,你慢慢想,我总是会陪在你身边的。”

有了裴安的安慰,玉容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裴安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眼睛。

玉容还是害怕,手悄悄的拽住了他的衣袖。

看着玉容好像睡着了,他小心的抽出手里的衣袖,转身要回房,玉容却醒了。

“不要走。”她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好,我不走。”裴安说道。

情定(1)

不过现在是冬日,房间里虽然烧着火坑,温度却还是不低,裴安只穿个里衣,不一会儿就冻的打起了哆嗦,他却强撑着坐在床头守着玉容。

玉容心里有些不忍,“你上来吧。”

裴安犹豫了片刻,终于上床去钻进了被窝。

两个人之前是离的远远的,裴安尽量不靠着玉容,只睡了一半身体在床上,另一半悬空着,就连被子也只盖了一半。

玉容心里乐了,这个裴安还真是个柳下惠,有趣。

“相公,我冷……”玉容故意装出一副很冷很冷的样子。

裴安伸出手来,拉着被子牢牢的给她裹好。

“相公,我还是冷,你靠过来一些。”

裴安犹豫了片刻,终于慢慢的挪了过来,伸手抱住玉容。

他大概是在外面待的久了,连胸膛也是冰凉的,玉容心疼,他到底是冻了多久啊?

她在心里埋怨裴安不会照顾自己,完全忘了,她才是始作俑者,裴安是为了安慰她,才硬生生的在外面抗了那么久的冻。

裴安温香软玉抱在怀里,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呆子。”玉容扑哧一声笑了。

她的这个相公,还真真是呆啊,又老实又呆笨,怎么就这么有趣呢。

捂了一会,裴安的身上终于暖和过来,可是,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好像火炉,身上起了一股高热。

“相公,你没事吧?”玉容有些担心,一会冷一会热的,不会是着凉发烧了吧?

她急着伸手想去探探裴安额头上的温度,裴安却躲开了,“我没事。”

“让我看看。”玉容越发的担心了。

一个不让看,一个坚持要看,两人挣扎着纠缠到一起,越缠越紧,玉容整个人都趴在裴安身上移动了。

突然,裴安闷哼一声,牢牢的按住她:“不要动了。”

玉容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可是等到耳边传来裴安粗重的呼吸,她才猛的明白了过来,马上就羞的脸上一片通红。

裴安,这是情动了有反应了?

可怜裴安这个童子­鸡­,从来没有跟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第一次抱着玉容睡,他的激动的浑身发烫,玉容却以为他是发烧了。到后来,挣扎中,两人贴身­肉­搏,穿的少又贴在一起,他就擦枪走火,起了反应。

玉容趴在他的身上,动都不敢动,生怕哪里就惹着了裴安。

过了一会,玉容悄声问道:“好了没?”

“没有。”裴安闷闷的声音传来,像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玉容脸皮厚,别人觉得不好意思,她却来劲了。

心里笑了个半死,没想到这个裴安,还这么纯情啊!八成是童子­鸡­一只!

想到这里,她就有了逗弄他的小心思。

她将两手交叠,趴在他胸口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只小狗在撒娇,故意装作不懂的问道:“裴安,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去请大夫,”

裴安脸上红晕未退,支支吾吾地按着她解释:“那个……没事,不用请大夫,我躺会就好了……”

玉容应了一声,又装作不懂的样子动了一下身子,果然,又听到裴安轻轻的闷哼了一声。

果然,男人是经不起挑逗的啊。

不过,玉容却没想到,她自己的这举动,与玩火无异。

裴安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被玉容逗弄更加忍不住了,呼吸控制不住的粗重起来。

玉容耳边一直回响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心里不知怎地,也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噗通乱跳。

“玉容——玉容——”裴安轻声唤着,居然抱着她缓缓的磨蹭起来。

玉容一边觉着瘙痒难耐,一边又觉着心头异样,于是再也不敢逗弄下去了,忙举双手讨饶道:“好啦好啦,我不逗你啦,快放我下来吧。”

说完挣扎着就要从裴安身上下来,这一挣扎,两人之间又不可避免的摩擦了,只觉得裴安的喘息声更重,大腿不小心还碰到了一个热热的火源。

玉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了,脸上更红。

突然,裴安猛的翻身,帮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眼睛亮晶晶的,抿着­唇­轻声问他:“玉容,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玉容大窘,半响却轻轻点了点头。

裴安笑笑,而后突然俯下身子,珍惜地温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玉容缓缓闭上眼睛,她的胸口因着他的动作莫名地产生一种甜蜜的酸痛,感觉有些奇怪,又很是快乐。有一点害怕有一点忐忑,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刺激和期待。还想要的更多!

这不是她的初吻,却奇异的给她一种动心的感觉。

玉容微微笑了,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试探的舔了舔嘴­唇­,还没等她回味过来呢,裴安的吻又蜂拥而至。

裴安的整个人已经癫狂,眼睛里只有刚刚玉容伸出舌头的那个场景,他把这当做了挑逗,也无力抵挡,他扑了上去,含住她的嘴­唇­,舌头攻入她的嘴里,寻找那逗弄他的小小舌尖。

两人的舌尖相遇,把她的嘴当成了战场,嬉戏逗弄,你来我往,吻的十分的热切。

“我爱你,玉容。”

他贴著她的­唇­,呼吸急促,终于向自己的渴望投降了。张口,深深吻住她,将舌探入她甜美的小嘴里,寻找到她的,一起纠缠,点燃激|情。

她全然信任的投入他的怀抱,随著他的诱惑而颤动,扭曲。

#已屏蔽#

离开他的­唇­,她喘息著将头埋入他颈弯,全心全意接受他的挑逗,好热,她觉得自己置身於火焰中,就快要燃烧起来了。

他吻着她雪白的纤颈,她的味道清香诱惑#已屏蔽#。

情定(2)

玉容轻轻嗯吟一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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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给她的刺激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她的这个身子虽然不是处子了,可是,对她来说,确确实实的第一次。

她从未想象过,男与女之间竟然会这样程度的亲密。

裴安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她,大掌也毫不犹豫的往下攻城略地,动作虽嫌青涩,却仍不失灵巧。

“玉容,相信我,我会让你快乐的。”

裴安低低的承诺,终于腿掉了她的肚兜。

他屏住了呼吸,他看到的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象。

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娇媚的身光­祼­着,浑身的肌肤光滑可人,腰盈盈不足一握,胸口上两粒粉红­色­的花蕾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颤动着……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她,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知道他在看她,可不敢睁开眼去查看他的反应,沈默和寒冷的空气让她逐渐不安起来,他不再碰她是不是代表他不喜欢她的身体?

半响,就在她忍不住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终于扑了过来。

他的坚实巨大和悸动让她莫名的有一点兴奋。

他贴住她的­唇­低喃,“我爱你,玉容。”

再次深吻住她,他不再有任何顾忌的用手爱抚她全身#已屏蔽#。

她以为她要死掉了,抱住他的头,她弓起腰身,无法自己的轻叫出来,酥麻的刺激席卷着她全身,带来剧烈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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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他轻喃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畔,引来一阵阵细颤,“我会帮你准备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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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感强烈的夹杂著些许不适应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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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上眼,颤抖的微张开­唇­,细细的娇吟无法自己的自她喉咙深处传出#已屏蔽#。

“玉容,玉容,是我,我在这里。”他在她耳边粗重的安抚。

她信任他#已屏蔽#。

#已屏蔽#

他用他的爱给了她全世界。

水|­乳­交融,合二为一。

她俯趴在凌乱的柔软床榻上,闭着眼,­唇­边带着一朵美丽的微笑。

他侧卧在她身边,眷恋的细细吻著她光­祼­雪背上的每一寸肌肤。

终于,在他的注视中,她睡了过去。

直到她的呼吸转为规律平和,裴安才悄然睁开眼,勾起一抹微笑,低头爱恋的看着她的睡容。

他现在心里很满足很满足,她这辈子都将是他的了。

注视着她,深深的注视着她,到眼里,到心底。

只想把她吞吃入腹,永远的困在自己的心上。

他抱紧她,终于也沉沉睡去。

情定(3)

一响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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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玉容一直睡到了正午才睁开眼,刚刚挪动了一下身子准备起床,马上就被身上的酸疼折腾的哀哀叫唤。

浑身好像被车子碾过一样,又酸又痛,低头一看,脖子上胸口也有许多吻痕。

玉容羞红了脸,马上想到了昨天晚上两人火热的纠缠。

一次又一次,停不下来。

再试了一下,准备起床,可是还是没有力气,玉容懊恼的哼了一声,呜呜,她实在是没有纵欲的本钱啦。

可是,一想到两个人的甜蜜,玉容还是忍不住笑的好开心。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裴安的温暖不在,可是他的味道依旧残留在她身上、枕上和被褥上。拥起软软的被子,玉容轻轻叹息一声,还真是个书呆子,他怎么就不能陪着她一起醒来呢?他是她的男人呢,早上两人一起醒来,相视而笑,耳鬓厮磨,多柔情蜜意啊,就那个呆子傻乎乎的不知道把握机会,这大上午的就不知道跑那去了。

玉容慵懒的撑起仍然酸痛的身子,发现被子下面自己还浑身光­祼­着,慢慢穿好里衣。

“外面有人在吗?”她叫了一声。

“夫人,我在外面。”是花姐的声音。

花姐撩开厚重的床帐,笑着说:“小姐,你醒了?奴婢伺候你起床。”

“先打水过来吧,我要洗澡。”玉容懒懒的说。

花姐笑着应着,先去厨房吩咐送水过来,然后点起暖炉,直把屋里烤的暖洋洋的。然后才伺候着玉容起来。

玉容一身被欢爱过的痕迹,当然逃不开她的眼睛。

“恭喜夫人。”花姐高兴的说。

夫人和老爷都是好人,感情也恩爱,可是不知怎的,两人很少住在一起,这些她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做下人的,也不好多嘴,现在终于见到老爷和夫人在一起了,心里很是为她们高兴。

“老爷呢?”

“老爷一大早的就被衙门里的人叫走了,他走的时候特别吩咐,一定不要打扰夫人,让您好好的睡一会,诺,就连热水也是他吩咐烧好备着,等你醒了就送过来。”

玉容听了嘴边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还以为他吃了就跑呢,心里还有点生气。

没想到他这么体贴,什么都考虑到了。这个呆子,真是被她调教的越来越好了。

很快的,几个仆­妇­端着水进来,给浴桶注满再退出。

玉容褪下衣服缓缓的泡到里面。

近距离一看,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还真不少,看的花姐都羞红了脸。

这个裴安,真看不出来,骨子里还是很狂野的,昨天晚上来了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把她吞下去,到后来,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哭叫着哀求他。

玉容真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放出一个憋坏的野兽?

都说压抑的越久,释放的就越强烈。

裴安一个年纪这么大的童子­鸡­,压抑了二十多年,不知道憋了多久呢,好不溶于初尝甘露,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想着想着,玉容不禁有些担心,他以后该不会一直这么索求无度吧?

天哪,她今天起来腰好像是断了一样,她可不希望以后一直这么累。

又甜蜜又苦恼。

花姐给玉容慢慢的刷着背,玉容边泡澡边想他,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泡的,身子都红通通的。

“夫人,老爷今天出门可高兴了,从来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花姐说道。

“是么?”玉容随口应道。

“笑的嘴都合不拢,衙门里来叫他,还一直舍不得走呢,我看老爷就想守着夫人,后来不得不走的时候,还嘱咐了好几遍,让我们千万不要吵到您,让您好好的睡一觉。”花姐叽叽喳喳的,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

青梅走后,花姐和巧姐就被提拔为贴身服侍玉容的大丫鬟。花姐心细,一般是跟着玉容,打理她的一切,巧姐做事有条理,外面的事就交给她去办。两个人分工明确,玉容又会调教人,只把这两个丫鬟教的越来越出­色­。

听说裴安体贴,玉容心里也高兴,终于修成正果了。

门开了一下,后面又安静了下来,玉容也不以为意,以为是来加水的,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背后给她刷背的手慢慢抚摸了上来,掌心有些粗粝。

玉容猛的一回头,却是裴安。

裴安带着浅浅的笑意抚摸着她的美背,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心疼的看着那些青紫的吻痕,大掌慢慢抚过。

“对不起,昨晚我太激动了,”裴安眼里有着愧疚,在肩头落下一个虔诚的吻,随后,又得寸进尺的吻上她错愕略张的樱­唇­。

玉容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终于回神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才想到自己浑身

致富之路(1)

玉容直到下午才起身,一屋子的丫鬟都暧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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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福婶,她更是高兴,玉容一向待她们亲厚,裴安也很看重她们,千里迢迢的派人把她们接过来,现在她们也算是在裴家安家了,玉容和裴安越恩爱,她们也看着高兴。

玉容先前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到底脸皮薄,不过马上也就放开了,不过是跟自己的相公恩爱,没什么好害羞的。

福婶心细,给她在厨房温着吃的,见她醒了,马上就端上来了。

有熬的细细的皮蛋瘦­肉­粥,一叠榨菜碎米­鸡­,一叠小咸菜,一叠梅子花生、一叠熏香­干­,玉容闻见香味才觉得肚子早就饿的在打鼓。

直到喝下了第一口香滑的粥,胃里才舒服了许多,她心里高兴,自然胃口也好,不但吃完了一碗粥,连那些佐粥的小菜也吃了不少,福婶在一旁看的眉开眼笑。

“夫人今天好胃口。”福婶笑眯眯的。

“是啊,可吃了不少呢。”玉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没什么小腹。

这大概是穿越来的唯一福利,以前在现代,她可是易胖体质,稍微多吃点就会发胖长赘­肉­,所以每年的大半时间,她都在和自己身上的肥­肉­做斗争,结果却是惨痛的。

“老爷还没回来吗?”玉容问道。

花姐说:“还没有,一大早衙门里的杜文书就派人来请老爷了,老爷就带着砚丰匆匆去了,中午也就回来了一会,看了看夫人马上又走了。”

“那老爷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

“那让厨房赶紧准备一点,让招财送过去吧。”

“好的,奴婢马上去办。”

“等等,多备一点,衙门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在,大家可能都没吃。”

“好。”

玉容吩咐完这一切,心里甜甜的,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哪怕只是提到他,心里都是高兴的。

这种好心情整整持续了一下午,玉容看着下人们整理院子,自己描了些新花样,开始替裴安做一双鞋,她的­唇­边带着笑容,笑的春风满面。

到了傍晚,裴安终于回来了,满脸的疲倦。

玉容迎了上去,帮着他解开披风的带子。

“相公,回来了?可要先喝杯水。”

裴安看见玉容了,也绽放出一个笑容:“娘子,今天身子可有不适?”

玉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依的瞪了他一眼,那有这样大刺刺的人啊,闺房里的话怎么就能当着这么多的面问出来呢?没见旁边那些侍候着的丫鬟都捂着嘴笑了。

接收到玉容似嗔非怒的眼神,裴安挥手让大家都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卧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娘子,好些了吗?”裴安拥住害羞的玉容问道。

“已经好多了。”玉容羞红了脸。

“是我孟浪了,辛苦你了。”这话题怎么越听越怪异啊?配上裴安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天哪,洞房之后,不应该是两人柔情蜜意的卿卿我我吗?怎么她要在这里接受这个呆子让人窘的想钻地洞的问题?

这一会,裴安终于接收到了玉容的怨念,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静静的拥抱了一会。

“对了,今天你去衙门有什么事吗?耽误了那么久。”

裴安的脸­色­­阴­郁了下来,“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朝廷里派人下来,要增加税收银子。”

“什么?还加?”玉容大吃一惊。

“这吉安县朝廷里又不是不知道,一向是一穷二白的,没有什么特产,也没有什么贸易,大家都是土里扒食的,现在就是交了税刚刚够吃饱,那有多余的钱去交啊?这税收一涨,大家的日子怎么过?”

玉容跟着急了,她自从嫁给裴安以来,裴安有事也不瞒她,经常跟她讨论公事之类的,所以她对吉安县的情况也很了解。

裴安虽然有些呆,可是不得不说,他是个好官。来吉安县做县令这么久,他每天勤勤恳恳,处理衙门里的公事,有要告状的有纠纷的也都处理的妥帖,他只有一个烦恼,就是吉安县太穷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怎么才能让吉安县富裕起来呢?

“是啊,今天我们也发愁这个,现在都有一半的人冬天只能吃些粗粮顶替着,再一增加税收,又有更多的人要挨饿了。”

“不能拒绝吗?”

“怎么可以拒绝?”裴安诧异的问,“这可是朝廷里吩咐下来的,要是不办那就是抗旨不尊。”

好吧,玉容懂了,这个时代是没有话语权的,上面的人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不得讨价还价。

两人对坐着发起愁啊,上面要增加税收,既不能不照办,又要顾及到百姓怎么过日子,两边为难啊。

“如果,大家都有钱就好了,也不至于为这一点小小的税收就难倒了。”裴安苦闷的说。

“那就让大家都有钱赚呗。”玉容随口应了一句。

等等!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让大家都有钱赚!

对,就在这样!吉安县现在最根本的问题不是朝廷要增加税收,而是大家太穷了!

如果能让大家都富裕起来,别说涨点税收,就算是买下整个吉安县城也行啊。

既然这样,那就简单了,想个法子带领大家致富不就行了?

玉容把自己的想法跟裴安一说,裴安却迟疑了:“带着大家一起发财,有那么容易吗?”

这年头,谁有个能发财的主意不都自己捂着,玉容怎么能这么大方的跟大家一起分享。

“对不起,让你跟着­操­心,你去歇歇,这些事我自己来想办法。”裴安愧疚的说。

“呆子,咱们不是一家人嘛?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别的忙帮不上,出点小主意还是行的。”

****

放假了,到家了,年年春运年年折腾,大家,都买票回家没?

说过月底会完结,不会食言,也不会赶进度瞎写,大概还有三四个情节吧,今天开始赶文,预计29号大结局。

致富之路(2)

玉容虽然是个现代的女­性­,可是也有个女人的通病,一旦嫁了人,交了心,就满心都是自己的那个小家庭,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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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正不缺银子,又有上下五千的文化底蕴做后盾,帮着裴安出个能致富的主意不难。

出个主意除了浪费些脑细胞之外,倒没别的坏处,却能得了裴安的感激,何乐不为呢?

既然打定了主意,玉容跟裴安就冥思苦想起来。

这吉安县这么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它一不靠近交通要道,往来贸易的人不必经过这里,也带来不了商机。第二,它的位置闭塞,也没有什么特产,基本是个自给自足的小小县城,要说隐居,这个地方可真不错,可是说到致富,那就难了点。

玉容跟裴安草草吃过晚饭,两人回房间里躺下,裴安抱着玉容,两人琢磨着到底怎么办。

玉容使劲回忆着在现代看到的那些致富信息,类似华西村那样的,产业一条龙,个个都富裕。

或者像那些郊区的农家乐一样,大力发展旅游业,开办农家乐,也是马上能致富的。

玉容兴冲冲的把这个主意跟裴安一说,可是没等裴安说点什么,她就自己先泄气了。

现代的郊区农家乐能发展的这么好,跟现代的环境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城市里空气太差,看到的又全部都是高楼大厦,在都市里待久了的人们渴望放风,渴望接近大自然,所以才一个个的去旅游去郊区体验农家乐。

可是在这里,青山绿水到处都是,环境一点都没有被污染,到哪里都是美景,想看看风景,出了城门就是,哪里就需要千里迢迢的跑来吉安县?这里既没有名山大川也没有秀丽风景,怎么能吸引到大家来呢?

玉容苦闷的想了又想,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脸­色­都难看了许多,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裴安一阵心痛:“娘子,别想了,这是为夫的事,我自会处理,你别苦恼了,瞧你,都憔悴成这样了。”

玉容对他的好他当然明白,可是让她这么辛苦,他实在心里不好受。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怎么能让玉容­操­劳呢?玉容是他要呵护一生的人,他愿意永远的把她护在怀里,从此没有烦恼。

“真的吗?很憔悴?”玉容紧张的左右照着镜子,快三十的女人了,最怕的就是老了,她原本就比裴安大上两岁,更是在乎这个。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不­精­神,中午睡一觉就好了。”裴安连连摆手。

玉容照了半天,发现自己的气­色­真是难看了许多,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人不服老真是不行,不过才一个晚上没睡好,脸上就全部都表现出来了,哪像是以前她年轻的时候,经常熬夜上网,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的去上班,一点都看不出来。

现在不行喽,老喽。

裴安吃过早饭就去了衙门,衙门里的那些人还要一起商量着怎么把朝廷的这个旨意颁布下去。

玉容一整天都心里有事,脑子中还在不停的琢磨着,到了下午,仍然没个头绪,想的头都痛了。

花姐见状,就劝她去院子里走走,也好换个心情。

玉容一听也有道理啊,披了件披风就出来走走。

已经春天了,院子里一片热闹,有那花芽冒了出来,靠近围墙那,福婶种了一洼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一片,那边,福婶还抱了一窝小­鸡­出来,正跟着­鸡­妈妈叽叽喳喳的在菜地里找虫子吃呢。

玉容左右走走,一会看看菜地,一会又逗逗小­鸡­,心情好多了。

有个院子,能种点自己喜欢吃的菜,有个大房子,有个疼爱自己的相公,这日子,不就是她一直以来的追求吗?

她何其的幸运,又何其的幸福。

突然,玉容脑海中闪过什么,好像有灵感了,她使劲的抓住。

啊,有了!

玉容看着面前的那群小­鸡­,眼里放­射­出光芒。

真是笨啊,养小­鸡­的成本也不高,又方便­操­作,她完全可以发展养殖业嘛!

玉容飞快的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先孵出小­鸡­,然后养上两个月就可以下蛋,三个月的小­鸡­正是­嫩­的时候,可以拿出去卖了。

这个时代,­鸡­蛋和­鸡­的价钱还是不错的,穷人吃的起,富人也吃的起,不愁没有销路。

至于­鸡­蛋,还可以做成松花蛋,咸鸭蛋,既容易保存,又好吃,肯定也卖的出去。

这完全可以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啊,有养­鸡­的,有卖­鸡­蛋的,这能解决多少人的就业问题啊?

玉容越想越兴奋,就等着裴安晚上回来跟他说这件事了。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等吃完饭,玉容拉着裴安就去了书房,两人要好好的讨论下这个问题。

“什么?你说发展养殖业?养殖业是什么啊?”裴安不解的问。

玉容一拍脑袋,哎呀忘了,养殖业是现代的一个概念,裴安这个古人哪里会懂。

玉容又花了时间,详细的跟裴安解释了这个情况。

“你说在吉安县养­鸡­,真的行吗?”裴安有些犹豫。

“行!”玉容坚定的说,“我今天想了一天,吉安县太落后了,做其他的都不行,但是养­鸡­不同,这个又不需要什么其他的条件,自己在家垒个­鸡­舍就可以的。一窝小­鸡­,两个月可以下蛋,三个月可以出栏,­鸡­蛋我们做成松花蛋、咸鸭蛋当做我们的特产卖,小­鸡­可以卖给酒楼,我再教他们几道菜,用­鸡­­肉­做主料,形成一个全­鸡­宴,打出名声,到吉安吃全­鸡­宴,这样慕名而来的客人会很多,客人多了,大家的生意好了,不但养­鸡­的开酒楼的卖松花蛋的能受惠,就是那开客栈的,也能赚钱啊。”

“既然大家都能赚钱了,那么一点小小的税收自然不放在眼里了。”

玉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裴安都听呆了。

产业一条龙,果然很牛啊,什么都串起来了。

“怎么样?行不行?”玉容灌了一大口水,急切的问道。

“行!”裴安不得不佩服玉容,她那是什么脑子啊,随便转转就是一个赚钱的主意。

“可是,松花蛋是什么蛋?”

致富之路(3)

松花蛋是什么蛋?

玉容简直笑喷了,忍住笑,告诉裴安:“松花蛋是一种能吃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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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裴安依旧大惑不解的样子,玉容仔细解释了,松花蛋就是­鸡­蛋用生石灰,加了一些调料一起做出来的,好吃极了。

听的裴安嘴巴都馋起来了。

两人商量完毕,都觉得玉容这个发展养殖业的主意可行,但是要如何推广让大家接受呢?这是个问题。

第二日,玉容找来了丽娘和杜大嫂,还有杜文书,几个人坐在一起商量。

大家听说玉容堂堂一个知县夫人居然要去养­鸡­时,都大吃一惊。

“夫人,可使不得啊,养­鸡­这些是穷困人家才做的事,你身子娇贵,哪里做的来?”杜大嫂劝道。

玉容笑了,“不用我亲自动手的,我也是想试试。”

自从手套生意赚了钱之后,丽娘一向是很信服玉容的,这次听说她要做养殖业,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大力支持。

到了后来,杜文书跟杜大嫂终于被劝服了,也加入了进来。

大家一起商量养­鸡­的事,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要考虑到。

可是,如何让全县的人都听从她们的,大家一起来养­鸡­呢?这是个难题。

玉容冥思苦想了一天,终于让她想到一个主意。

过了几日,吉安县里到处流传着一条小道消息:知县大人悄悄的从外地运进来一批小­鸡­,听说这种­鸡­的京城里皇上吃的,味道鲜美,一只­鸡­可以卖到足足五两银子。

还传说,知县大人是要养这种小­鸡­,然后卖到京城赚大钱去。

一时间,整个吉安县都轰动了,大家的眼睛都盯牢了知县大人家的后院。

终于,某天傍晚,知县大人家的后门开了,他的贴身小厮运回来一车东西,可惜遮的严严实实的,大家都没看清是什么。

到了第二日,知县大人就在城外买了个别庄,还带着一个大院子,马上那里就动起土来,听­干­活的人们说,是要垒个­鸡­窝。

这下传言终于做实了!知县大人家果然要养­鸡­!

一时间,吉安县城人心动荡,大伙私下谈论的话题全是知县大人家的那车小­鸡­。

一会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知县大人家要养的小­鸡­是贡品,只给达官贵人吃的,京城里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一会又有人说,知县大人家马上要发大财了。

整个吉安县的人心就像烧红的热锅,只等着有人往上面浇一碗水,马上就会沸腾起来。

玉容跟裴安却很平静,关着门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听见外面的这些传言一样。

知府县衙门的人空前的受欢迎起来,就连福婶她们出去买菜,也有不少的人搭讪打听消息,她们只笑不答,引的大家更好奇了。

终于,在一个傍晚,杜大嫂悄悄的进了裴家的大门,最后出来时,身后的下人们却提着一个笼子,上面盖着黑布,神神秘秘的。

接着是张夫人……一个个跟知县夫人比较熟的夫人都神秘的带着东西回去了。

大家是眼睛都盯着知县家的后院,这么多人带着东西进进出出的又怎会看不见?

隔了几天,爆出了一消息,原来这些人都得到了知县夫人送的小­鸡­仔,只要养上几个月,就能赚大钱,大家的眼都红了。

更多的人涌进了裴府,套着关系求小­鸡­仔,玉容刚开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自己这个是高价从京城买来的,万万不能送人。

大家从裴家这里求不到小­鸡­仔,心里不但是失望失落,更是眼红嫉妒。

没过几天,吉安县就来了一帮陌生人,专卖小­鸡­仔的,有心人发现了,这个跟知县家的小­鸡­仔一摸一样,大伙都沸腾了,纷纷买了许多,整个吉安县,家家户户都开始养­鸡­。

当然了,如果会把握时机赚钱的自然非玉容莫属了。

养殖计划确定了以后,她特地派砚丰他们出去打听了,就数这种三黄­鸡­­肉­质最佳,味道也最香,因此从外地定了一批小­鸡­仔。先是大张旗鼓的运了一些回来,借助流言的力量,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玉容对人的心态把握的很准,人永远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一旦大家都说这个小­鸡­值钱,那肯定人人争先恐后的要养殖了。

等名声传播了出去,大家都知道了跟着知县大人养这个三黄­鸡­一定能赚钱,就有了需求,她再趁势从外地运了一批小­鸡­仔回来,卖给大家,不但帮了大家的忙,还小赚了一笔。

至于杜大嫂和张夫人,偷偷摸摸的从她家拿小­鸡­仔回去,自然是请来的托……

玉容不费吹灰之力,就调动了所有的人,如她所愿的开始养­鸡­。

这一点,让裴安佩服的五体投地。

玉容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让雷子特地在后院垒了个­鸡­窝,也抓了几只小­鸡­,自己养了起来。

养­鸡­对于玉容来说并不是很生疏的事,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收入,院长就在后面养了很多­鸡­,­鸡­蛋不但可以给大家改善伙食,还可以拿出去卖钱买些玩具给孩子们。

玉容一向懂事,是院长的小助手,这养­鸡­的活计她可是从小­干­到大的。

曾经她看过一个科普节目,说养殖蚯蚓给小­鸡­做食物最好了,蚯蚓是富含高蛋白的,用它喂养出来的小­鸡­,吃的好长的快。

玉容如法炮制,教下人堆了几堆土,扔些烂菜叶子在里面,就这么养起了蚯蚓。长大的蚯蚓用来喂­鸡­,果然小­鸡­们都很爱吃。

这个方法不知道怎么的穿了出去,一时间,家家都养起了蚯蚓。

一折腾,过了三个月,玉容带领的养­鸡­事业进展很顺利,第一批的小­鸡­已经开始下蛋了。

玉容她们的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最佳的帮手自然就是丽娘了。

现在已经快入夏了,自从过了冬天,丽娘的手套生意就停了,她现在也跟着玉容做起了这个。

玉容之前吩咐她,到城外买了一个小院子,准备做松花蛋,丽娘办的很妥当。

先是着人去收了许多的­鸡­蛋。

吉安县家家户户都养­鸡­,这小­鸡­开始下蛋了,­鸡­蛋就成了一个大问题,每天都有,吃也吃不完,送人也没人稀罕,大家正愁着这多余的­鸡­蛋怎么办?夏天不经放,放放就坏了。

松花蛋(1)

丽娘找人收购了许多的­鸡­蛋,玉容带着花姐、巧姐、福婶就忙碌了起来。

言情

89

松花蛋是现代很受欢迎的一种小吃,记得小时候,院长总会腌制许多,玉容一直跟着院长打下手,也会这门手艺。

她腌制的松花蛋­色­泽透亮,味道鲜美,不知道多好吃啊。

腌制松花蛋也很简单,准备好碱面、生石灰、草木灰,先选用新鲜的­鸡­蛋,再将将石灰、草木灰混合,加入碱水,拌匀后再加水拌成料泥。将选好的鲜蛋一个个放入料泥中,使蛋均匀粘上料泥。将粘好料泥的蛋穿上一层谷糖壳或锯末皆可。最后将处置好的蛋逐个装入坛中,用泥将坛口密封,放入室内收藏好,如此7天过后,坛内的蛋取出在阳光下晾晒,这样味美的松花蛋就做好了。

等了7天,松花蛋做好了,大家围在一起,都想看个新鲜。

玉容取了一枚松花蛋,上面的谷糠壳早已经洗去了,轻轻敲开,松花蛋黝黑光亮,上面还有白­色­的松花图案,闻一闻则有一种特殊的香气扑鼻而来。

“诺,吃吃看。”玉容把剥好的松花蛋递给裴安。

裴安接过来轻轻的咬了一口,鲜滑爽口,他几口就把一个松花蛋吃了下去。

“怎么样?”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好吃!”裴安满脸的回味。

大家听了这话再也不犹豫了,一人拿了一个松花蛋开吃,全部都吃的眉开眼笑的。

“果然很好吃啊。”

“味道很特别,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玉容得意的笑了:“这松花蛋还可以做许多的菜,改天我给你们露一手。”

青椒皮蛋、姜汁松花蛋、皮蛋瘦­肉­粥,想起来就要流口水啊。

吃完松花蛋,大家对玉容的这笔生意更有信心了。

玉容先给大家分了工,这制作松花蛋的手法她教给福婶、花姐,以后由这两个人负责带领大家制作,杜大嫂则负责下去收蛋,至于丽娘,还有更重要的事。

养了三个月,大家手里的这批­鸡­也该卖了,玉容让丽娘开了一间酒楼,专门做这­鸡­的生意。

玉容想了一个名头,叫全­鸡­宴。

以前在青州城救下的小春妮跟着几年,已经长大了,青梅走后,玉容就把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玉容的一身厨艺,她已经学到了七八层。

这次开办酒楼,春妮是大厨。

过了几日,吉安县有头有脸的各位大人都收到了一张请柬,知县大人请客,定在一家新开的酒楼“福满楼”。

大家都有些奇怪,这家酒楼刚刚开业,名不见经传,怎么知县大人会在那里请客啊?

有那好事的就去打听,果然打听到了,据说,这家酒楼有个很新鲜的吃法,叫做“全­鸡­宴”,整桌菜都用­鸡­身上的东西入菜,既新鲜又好吃。

一时间,万众期待。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请客的时候,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三杯­鸡­、姜汁松花蛋、辣子­鸡­、­干­锅­鸡­杂、口水­鸡­、凉拌黄瓜­鸡­丝、宫保­鸡­丁、泡椒­鸡­爪、香煎­鸡­翅、泡椒­鸡­蛋,满满的一桌子菜,各种味道都有,大家吃的惊叹不已。

尤其是那道姜汁松花蛋,大受欢迎,纷纷询问裴大人,这是何物?

裴安高兴的跟大家郑重介绍了这味松花蛋,说这是京城传过来的稀罕物,一般人吃不上。

宴会过后,“福满楼”的全­鸡­宴和松花蛋顿时打响了名头,客如云来,就为了尝尝鲜。

丽娘每日算账的时候都高兴不已。

酒楼的生意好了,对­鸡­的需求自然就增加了,收购来的­鸡­都加了点钱,全部收了回来。

养­鸡­的那些人全都赚到了钱,也是乐的眉开眼笑的,不用多说,大家全部都养起了第二批,而且是越养越多。

由此开始,吉安县的养­鸡­大业总算是顺利的进行下去了。

慢慢的,吉安县全­鸡­宴的名头慢慢传了出去,还有那松花蛋,也传了出去,没想到,引起了轩辕大波。

古来,松树一直是坚贞不屈的象征,全天下的读书都喜欢松书,突然有人发现还有一种松花蛋上面居然有松花的样子,大吃一惊,但是又欣喜若狂。

松花蛋就在读书人中间流传起来,都说吃了松花蛋才能中状元。

更离谱的还有,那些读书人居然也信了,天天怀里都踹着一个松花蛋。

松花蛋火了!在读书人中间火的一塌糊涂。

玉容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笑岔了气,松花蛋还不就是一种蛋,跟读书中状元能有什么关系?这些读书人就喜欢自我找安慰。

不过,笑归笑,松花蛋的生意好了,她自然开心。

****

三年过去了,吉安县已经大变样了。

再也不是以前破旧的小县城,现在街道上酒楼耸立,客人多不胜数。

全­鸡­宴的名声打出去之后,慕名来品尝的客人越来越多,有许多­精­明的生意人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也开起了酒楼办起了全­鸡­宴。

一时间,整整的一排酒楼,打出的招牌全部是“全­鸡­宴。”

丽娘急了,这都跟着学,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玉容却是不急,这种情况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任何一个行当,一旦赚钱了,一定会有人跟风的,这不足为奇。

更何况,她现在对这样的状况还乐见其成。

别忘了,她当初想出养­鸡­、做松花蛋、办全­鸡­宴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帮助裴安,把吉安县这种贫困的样子扭转过来,让大家都有钱赚,一起富裕。

现在,她的目标快达到了。

做全­鸡­宴的人多了,对­鸡­的需求自然就大,那么养­鸡­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同样的,全­鸡­宴和松花蛋的名声打响了以后,来吉安县游玩的读书人也越来越多,他们总要吃饭吧?住宿吧?只要有客人,那么各个行当都兴旺了起来。

以一个支柱产业带动整个县城的发展,这就是玉容的最终目的。

三年时间过去了,她成功了。

吉安县再也不是以前那出了名的贫困县,而是成了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能发明出松花蛋这种好东西的地方,一定差不了。

风调雨顺,百姓又安居乐业,裴安这个知县也做的越来越稳当了。

松花蛋(2)

这天玉容和丽娘一起算完账,今年又大赚了一笔,看来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言情

言情

松花蛋的销售已经稳定了下来,每天吉安县周围的几个城镇都有人过来拿货,运回去销售。

玉容考虑过要把生意做大,最好到处都有松花蛋卖,可是,她毕竟是官员的家眷,不得参与经商,小打小闹的掺和下还行,要真是做大了,裴安被人参上一本,那可真就是完蛋了。

至于丽娘,她一个女人家,维持现在的局面已经有些吃力了,再往外扩大销售,她也不行。

玉容这时分外的遗憾啊,如果自己是男儿身就好了,可以大展宏图,不用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

“夫人,这松花蛋可卖的真好,京城那边都有客人远道而来求购呢。”丽娘高兴的说。

“能够卖到京城当然好了,可是这路途太远了,就算是保存得当不损坏,这成本也高了。”

“是啊,眼看着这生意上门,却做不了。”丽娘一声叹息,到手的银子往外推,她的心都痛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玉容思索了片刻说道。

“怎么?”丽娘马上­精­神了,感兴趣的问。

“我们卖配方。”

“卖配方?”

“是的,把松花蛋的配方卖了。”

“夫人,这万万使不得!”丽娘着急的阻止她,“要是大家都学会做松花蛋了,我们的还卖的出去吗?”

“放心,卖的出去。”玉容充满信心的说。

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松花蛋虽然卖的好,可是只是局限在吉安县周边,吉安县才多大的地方啊?类似京城这样的繁华地方才是松花蛋销售的黄金地带。那里读书人多,全国的学子们都聚集在那里,对松花蛋更是供不应求。可惜,她的能力有限,吃不了那么大的市场。

但是,吃不下不代表就放弃,她早就想过了,在京城找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把松花蛋的配方卖给他,让他在京城里销售。

这样有几个好处,一是物以稀为贵,现在松花蛋配方能卖上一个好价钱。第二,能让更多的人吃到松花蛋,打响名头。第三,树大招风,已经有些人在觊觎这个配方了,与其到时有人背后下黑手,不如现在趁势就卖了,把焦点转移,她们就安全多了。

至于丽娘担心的以后她们自己的松花蛋就没有销路了,这完全是杞人忧天,她们的市场主要是针对吉安县城周边,她要卖的配方是京城,两个地方相隔遥远,谁也不会影响谁。

玉容把自己想到的这些细细的跟丽娘分析了,丽娘听完连连点头。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丽娘短浅了。”

“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们有实力,京城里的松花蛋生意,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来,可是我们没钱没势,京城里又有那么多的大人,一旦他们看上了松花蛋,我们只怕连推脱都不能,还不如一次省心全部卖了。”玉容叹着气说。

“夫人——”丽娘想安慰安慰她,却到底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也是知道的,最近那么多人跟你打听松花蛋的配方,我们现在仗着老爷,能暂时顶住,如果以后有更大的官员过来要,我们能不给吗?”

“到时不但要给,还得是白送,与其这样,不如我们自己识趣点,现在就卖了,还能得点银子。”

“是,夫人。”

她们的松花蛋生意在吉安县做的这么好,又没有什么障碍,不是没有人眼红的,不过打听一下,大家都知道丽娘跟知县夫人关系好,有知县大人这层关系在,谁敢动她?但是随着松花蛋的名声越来越大,烦恼也跟着来了。裴安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如果有官位更大的人看中了这个,他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玉容想的很清楚,她做出松花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帮裴安把吉安县治理的富裕起来。这本来是好事,如果是因为这个,给家里招来了祸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切听夫人的。”丽娘也是个机灵的,玉容这么一解释,她马上就明白了,松花蛋的配方留不得,她们现在已经是出头的鸟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棍子打过来。

“你先去先透个风声出去,就说我们要卖松花蛋的配方。再暗自留心一下,有那实力雄厚的大商家,就来跟我说。”

丽娘答应着去办了。

果然,丽娘要出售松花蛋配方的风声一放出去,整个吉安县就轰动了,当天晚上,不止有一匹的快马从城门奔出,向着各地去了。

这都是那些有实力有后台的商家留在这里的探子。

玉容听说后吓出了一声冷汗,已经有这么多人盯着松花蛋啊?再不卖的话,估计他们就该动手了。

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不贪心,赚点就够了,剩下的就让他们去争抢吧,谁出的价钱高,谁的后台硬,松花蛋的配方就卖给谁。

过了几日,巧姐说丽娘来求见了。

见了丽娘,丽娘却是一个劲的道喜,说是有个大客商对松花蛋的配方有兴趣。

“你做主就行。”玉容因为不便Сhā手,松花蛋生意都是交给丽娘打理的,这次卖配方的事,她也不准备管了。

丽娘跟着她这几年,越发的能­干­了,她完全能搞定。

“这位客人很奇怪,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我不是老板,坚持要见见幕后管事的大老板。”

“哦?他怎么看出来的?”玉容惊奇的问道,她跟丽娘之间的生意一向很注意保密,除了杜大嫂一家,没人知道松花蛋生意的幕后大老板是她。

就连丽娘进出裴府,也是带着布料掩人耳目。

那个要买配方的客商,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位客商出到了一万两银子的高价。”丽娘比了比手指。

“一万两!”玉容大大的惊吓了,这是哪来的客人啊,真是财大气粗。

松花蛋(3)

这个松花蛋配方说白了其实也没有多珍贵,不过是冲着新鲜而已,如果有心人要琢磨的话,也不难,不过是多费点劲,各种材料的比例需要多试验几次。

言情

小说因此,玉容一直想着能卖个几千两银子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愿意出到一万两,简直是意外的惊喜了。

“是啊,足足一万两呢!我当时听到了都吓了一跳。”丽娘也喜滋滋的说。

“不过,那位客人,他坚持要见见的幕后的老板,他说,只跟正主谈生意。”说到这里,丽娘又有些迟疑了。

“他什么来路?”

“京城过来的,听着谈吐不凡,看样子是个大商人。”

“怎么称呼?”

“就带了一个管家和一个小厮,看着很低调,称呼什么的倒没提。”

“他坚持要见我?”

“是的,他说只有见了老板,才肯谈,价钱什么的好商量。”

玉容思索了片刻,这个人有什么目的呢?居然能一眼看出丽娘不过是挂名老板,眼睛很毒啊?她好像没有招惹过这么厉害的人吧?

那么,这个人对她有什么企图?

玉容思索了半天,也得不出一个结论,索­性­放开了,对丽娘说,“你安排一个隐蔽的地方,我去见一见这个大老板。”

丽娘连忙阻止:“使不得啊夫人,要是有什么事,丽娘担当不起啊。”

“无妨,他既然能知道另有幕后老板,可见也是一个厉害的,就算我们现在能瞒的了他一时,假以时日,他肯定也能查出来的,不如现在就大大方方的去见他,也能谈个好价钱。”

玉容下定了决心,其实她还有另外的考虑,这个松花蛋生意留在她们手里越来越烫手了,得赶紧卖出去,不然再等下去,估计有人忍不住要下手了。出的起一万两银子买一个配方的人,想必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如果松花蛋配方能卖给他,也就没什么后患了。

至于危险,她一个小小的­妇­道人家,想必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丽娘劝不住玉容,只得去准备了。

这事有些蹊跷,玉容不想裴安担心,也就瞒住了他。

过了一日,裴安去衙门了,玉容带着巧姐出了门。

丽娘办事也算稳妥的,把这次会面安排在了自家的酒楼“福满楼”里。

特地预留出来的一个包厢,中间架起了一个屏风,玉容带着巧姐坐在里面,等着客人上门。

架个屏风有好处,她能看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却看不见她。

过了半响,丽娘领着一位客人走了进来。

玉容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就愣住了。

原来是他。

一看见他,那些不好的回忆都涌现了出来,白幕然被抓了,她求救无门,这个男人趁机要挟她,让她答应离开白幕然,他才肯救人。

是尚真,白幕然的大舅子,尚盈盈那护短的大哥。

当初面对他,玉容的心里只有屈辱,他凭什么仗势欺人?抢她的男人?难道就因为他们财大气粗?

他的妹妹是宝贝,她又何尝不是待自己如珠如宝,难道就因为尚盈盈有一个爱护她的大哥,她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啊?

玉容的心激动起来,她使劲的深呼吸,按捺住心里的那份不甘与愤恨。

她苦笑,还以为自己已经全都忘了京城里的那些事,现在才发现,她不是那么豁达的人,那些伤害全都留在了她的心里,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就会全部翻滚出来。

“夫人,这是京城来的尚老板。”丽娘没有发觉玉容情绪的动荡,笑着给大家介绍。

“尚老板,里面就是我家的老板了,不过因为身份有些不便,就不露面了,我们大家就这样商谈吧。”

尚真认真的打量着眼前隔断的屏风,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到底长什么样,却是看不清楚的。

玉容终于平定了心里的波动,还想什么呢,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管他是谁的大舅子,她跟白幕然已经没有可能了,她已经是裴安的娘子了。

玉容压低了声音,微微福了一福:“尚老板。”

她故意的,尚真见过她,她把生意压的很低,但愿他认不出来是她。

尚真听了顿了一下,马上一个箭步冲到了屏风后面,扯开了屏风。

玉容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笑了:“果然是你。”

丽娘急了,急忙去拉那屏风:“尚老板,我家夫人不见外客,你怎么如此无礼。”

玉容满脸苍白,在尚真灼热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他摆了摆手,说:“丽娘,我能不能跟这位老板单独谈谈。”

这个要求很是无礼,他已经知道了屏风后面的是女人,居然要求单独谈谈。

丽娘一口拒绝,她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登徒子,心里万分的后悔,怎么早点没看出来他是这么孟浪的一个人,居然带他来见夫人,还冲撞了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你下去吧。”玉容也开口了。

丽娘左右看看,终于发现气氛有些诡异,不放心的下去了:“夫人,我就在门外,有事您叫我。”

说完,巧姐也跟着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玉容和尚真两个人,沉默相对,半响无语。

“尚老板,你想买这松花蛋配方?”玉容率先问道。

尚真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我猜到是你,果然如此。当初我在京城听到吉安县这出了个鼎鼎大名的松花蛋,就想到是你。”

“是我又如何?你还想谈生意吗?如果没兴趣的话请回。”

“我一直想找你。”尚真认真的说。

玉容一声冷笑,却没有说什么。

找我­干­什么?看我笑话吗?看我被你妹妹抢走了男人是不是痛不欲生?可惜让你失望了,我现在过的很好。

“得知夫人跟着裴大人来了吉安,我很愧疚。”尚真慢慢的说道,“当初是我有私心,为了盈盈拆散了你跟幕然。他后来得知真相后,很不谅解,冷落了盈盈两年,我也是得到了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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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许还有更新,不过不确定啊。

尚真的悔恨(1)

玉容冷笑,冷落你妹妹就是你得到的教训吗?那么我呢?

不甘心啊,心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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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尚真欲言又止。

玉容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的心里实在已经波涛汹涌。

“我想好好补偿你。”

尚真终于说出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玉容怒极反笑,补偿?你都已经毁了我的幸福了,还能怎么补偿我?我把你杀了再跟你说对不起行不行?

想起当初的情形,玉容的心揪成了一团。

当初如果没遇见裴安,她为了救白慕容说不定就随便找一个人嫁了。

那样,她这辈子就毁了,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那段时间,她心里只有白慕容,只要能够救他,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所以,即使尚真很卑鄙,为了白慕容,她也忍了。

她的心里甚至是悲壮的,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幸福,她的心里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现在想想,还真可笑。

没有谁能为谁的人生负责任。

她当初,还是太幼稚了。

如果事情重新再来一次,她未必会如此吧?

如果当初,她愿意跟白慕容好好商量一下,也许他们俩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说到底,她跟白幕然的分开也不单单是尚真的错,他们自己也有责任。

“你离开京城以后,慕容跟盈盈成亲了。可是他们都不幸福,慕容成天借酒浇愁,后来得知了你的消息,马上就追了过来。而盈盈,也是天天的以泪洗面,我看的都很心疼。”

“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我这样使尽了手段,虽然把你和他分开了,可是在他心里,你始终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也害了盈盈,她虽然喜欢白慕容,可是她年纪小,如果得不到可能会伤心一阵子,但是日子久了,总有一天会恢复过来的。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帮她得到白慕容,她嫁给一个爱她的人,也未必不会幸福。”

“那段时间,我常常的在后悔,是我做错了吗?我只是不想盈盈伤心而已。可是,大家都不幸福了。”

玉容看着面前这个苦恼的男人,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爱惜妹妹的男人。

可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在尚盈盈看来,他是个好哥哥,可是在她看来,他是毁掉她幸福的恶魔。

尚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白幕然千里迢迢的跑来找你,我派人跟着他,心里又急又怒,如果他敢辜负盈盈,带着你回京城,我一定不会手软,我的宝贝妹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尚真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他那时派了几个江湖人士跟着白慕容来到京城,他甚至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如果最后是白慕容带着方玉容一起回来,或者他们私奔了,那么格杀勿论。

他的妹妹,绝对不会让人这么羞辱,如果白慕容真的无心与她,那么他宁愿把他毁了,再慢慢的等她复原。

如果盈盈知道,白幕然跟方玉容私奔不成,路上遇见山贼,全部遇害了,那她伤心失望过后,一定能马上放下他们吧?

时间是个很好的东西,没有什么是消磨不掉的,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白慕然逗留吉安县的那几天,他天天煎熬着,一会担心白幕然跟方玉容真的旧情复燃,一会又担心盈盈得知真相后会崩溃……

可是,幸好,玉容没有让他失望。

她拒绝了他,白幕然垂头丧气的回了京城。

他心里大喜,第一次,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钦佩的感觉。

当初利用她对白幕然的爱,要挟她离开他,他不是不清楚的,这个女人有多爱白幕然。

可是,就算再爱,她也没有跟他走,这一点让他深深佩服。

一个对自己很狠的女人,有原则,有坚持,不得不让他佩服。

从那一点小小的敬佩开始,他开始关注这个女人,一点一滴。

她跟裴安的发展,她做起了手套生意,然后又开始做起了松花蛋,全国闻名。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女人很懂得藏拙,她躲在幕后,竟然没有人发现她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了解了以后,心里不是没有后悔的。他是一个生意人,方玉容绝对有潜力可挖,但看看她随便搞出来的两样东西,就带起了整个县的人的发了财。

如果,能跟她合作,想必,能赚更多更多的钱吧?

他是一个生意人,她有生意头脑,如果,他当初当机立断,娶了她,那么现在,他们夫唱­妇­随,想必能讲尚家推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可惜,这种可能被他自己断送了。

她已经嫁给了裴安,就算他再看重她经商的能力,他也没有机会了。

不过,虽然不能娶她,但是,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可以合作。

有一点难办的是,他们之间有心结,如果不把这个心结打开,想必玉容不会同意跟他合作的。

所以,他今天说的这么一大通话,为的都是这个。

看起来刚刚那些话的效力还不够,看来还得再下一剂猛药啊。

“白慕容从你这里回了京城后,整个人大变,我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不过,他好像接受了盈盈,两人也算和美,到这时,我才放下心来。”

“上个月,盈盈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这是白家的第一个孙子,大家都高兴的很,摆了三天的流水宴。”

玉容的脸­色­变了一变,尚真装作没看见,接着又说:“幕然好像也是真心接受了盈盈,两人夫唱­妇­随,很是恩爱。”

玉容的心情很奇怪,好像是有一丝的难受,可是仅仅的一小会,过后心里却是释然。

她爱过他,可惜有缘无份,现在他也安定下来了,不再记挂他。

她已经有了裴安,再不需要惦记着以前的爱生活了。

她很幸福,希望大家都幸福。

白慕然能得到幸福,她为她高兴。

“我祝福他们,到时会补上一份大礼的。”玉容真诚的说。

尚真看着玉容脸上挂着的微笑,微微有些发愣,她不在乎?不生气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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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真的悔恨(2)

他说出这些的时候,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玉容唾骂的准备,可是没料到,她的反应居然这么平静。

玉容平静的说:“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白幕然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的相公是裴安,我很爱他,我们很幸福。”懒

“你——你不怪我们?”尚真担心的问。

“以前很怪,心里还很怨恨你,可是后来就慢慢的想开了。我自己选的路,你也没逼我,我大可以拒绝的,可惜我自己被那种英雄主义冲昏了头脑。我以为我什么都能搞定,结果我高估了自己。”玉容苦笑。

她话题一转,又接着说道:“我当初做错了,可是上天却给了我另外一个可能,我跟裴安,却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也许没有机会在一起,我也没有机会发现他才是最适合我的那个人。”

说起裴安,玉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满脸的幸福。

裴安这个人,还真真是适合做老公的。

跟他在一起,虽然没有特别多的激|情,可是适合过日子,他就像一汪清水,慢慢滋润着你,让你离不开他。

裴安的爱是温和的,是一点一滴的渗透的。

他对玉容除了关心、爱护、宠爱、包容,再没有别的形容词了。虫

他没有这个时代的男人男尊女卑的毛病,也不会因为玉容是女人就轻视她,他从不把玉容当成自己的附属品,在他眼里,他们是平等的。不管是衙门里的事还是平常同僚之间的往来,他都乐于和玉容分享,玉容的任何意见,他也听的进去。

他不阻碍玉容发展自己的事业,玉容有什么新奇的想法,他一定是第一个鼎力支持。

他对玉容的宠爱是百分百,玉容在他心里比他自己还重要。

几年相处下来,玉容终于确定,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适合她的男人,那绝对是裴安。

玉容的心也不是铁做的,她本来就对裴安有些动心,要不也不会嫁给他。这几年下来,裴安对她怎么样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整个吉安县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知县大人千好万好,对他娘子最好。

也正是因为裴安,玉容才能这么快从白幕然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会尚真问她怪不怪他拆散她跟白幕然,她的心里已经完全释怀了。

何必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有了裴安,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玉容认真解释道:“如果是在以前,我听到这样的消息会崩溃,我会觉得是白幕然背叛了我们的爱,可是现在,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尚真,她也不会跟裴安在一起,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幸福。

所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罢了罢了,她现在也是幸福的,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我很幸福,这些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玉容淡淡的说。

尚真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的钦佩,拿得起放的下,果然不愧是一个奇女子。

“你今天找我不会是为了叙旧的吧?”玉容开起了玩笑。

“当然不是。”尚真甩开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准备跟玉容提起他这次的主要目的。

他之前的那通话完全是投石问路,他之前害过玉容,这次要跟她谈生意,这就是阻碍。

据他所知,这个松花蛋的配方好多人抢着要,他即便是最佳的合作伙伴,一旦玉容说了不卖给他,他也照样拿不到,既然如此,不如兵行险着,先刺探一下玉容是不是释怀了,再做打算。

幸好,玉容已经完全的放下了白幕然,她现在很幸福,那么,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他这个当初的罪魁祸首吧?

“我这次来找你,是想买松花蛋的配方。”

“哦?你也对这个有兴趣?”玉容有­性­质的问。

“当然了,你这个松花蛋现在在读书人中可是火的不得了,大家都以拥有一个松花蛋为荣。”

尚真说的并没有夸张,有读书人从吉安把松花蛋带到了京城,同时带去的还有那种奇怪的言论,一下子,松花蛋就火起来了。

全京城不管是学子们还是达官贵人们,讨论的全是这个松花蛋,可惜物以稀为贵,因为交通不便,带去京城的松花蛋并不多,即使有那么几个,也没人舍的吃,都是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

即便是如此,这个东西也大有可为,所以尚真才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

玉容与有荣焉的笑了,她当初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没想到结果竟然这么惊喜。

“怎么样,开个价吧?”尚真说道。

“你是买家,你先出价。”玉容打了一个马虎眼,她不知道尚真能接受的底限,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你是卖家,那有我这个买家先出价的道理?”尚真马上又把问题推了回来。

两人打了一会太极,谁都不愿意先出价。大家都知道,生意场上,你只要先动了就有了破绽,所以都很谨慎。

玉容反正不急,松花蛋的配方卖不卖也不急在一时,所以她稳坐钓鱼台,愿者上钩。

尚真果然等不及了,早一日拿到这个配方就能早一日赚钱。

“我出一万两。”他咬咬牙,装出一副很心痛的样子。

玉容不置可否,慢慢喝着茶没有反应。

尚真有些急了:“怎么?还嫌少?可没人能出的比我们更高了。”

“一个松花蛋才能卖几文钱?你说我舍了这么大的本钱买这个配方,能不能赚回来还不一定呢,要是赚不回来,我可就亏大了。”尚真半真半假的哭起了穷。

“你尚老板是做大生意的,既然舍的下这么大本钱,肯定就知道是有利可图吧。”玉容淡淡的说。

看那尚真一副­肉­痛的表情,又是哭穷又是喊贵的,大概这就是他的底限了。

“好吧,一万两,配方卖给你。”玉容一锤定音。

就这么说定了,双方立了契约,约定了玉容把配方交给尚真,并附送几个松花蛋的菜谱,并要制定出一些促销的方法。

玉容看在那两万两银子的份上,一一答应了。

等立了契约,玉容把详细的配方交给尚真,尚真也拿了一万两的银票给玉容,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俱都很满意。

玉容高兴的收起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真是不错,轻轻松松就赚了一万两,晚上回去大家统统打赏,相公这段时间辛苦了也要给他加几个好菜。

尚真一脸心疼的表情,看的玉容暗爽不已。

不过,转眼,玉容就不小心发现他偷偷的笑了。

尚真的悔恨(3)

该死!还是被这个­奸­诈的老狐狸耍了!玉容心里恨恨的,他们准备出的底线肯定高过一万两,可惜玉容被尚真的表演骗了,以为这就是他们的底线。

真是可恨啊!

她看来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商场上兵不厌诈,还是不应该心软。

早就知道,尚真这样的­奸­商,无利不起早的,区区一万两,怎么可能就让他心痛呢?

看来还是太小看他了。

不过,也算是得了一个教训。

“你真狡猾,被你骗了。”玉容狠狠的说。

尚真见玉容看穿了也不惭愧,反而大方的说道:“商场如战场,方姑娘也不要怪我。”

他越是这样坦白,玉容反而不能说什么了,只能翻翻白眼,认了这个亏。

不过,这个配方赚了一万两,不错了,这样想想,玉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好了,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卖了就卖了吧。”玉容也不欲多做纠缠。

“方姑娘,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可要想着我啊。”尚真殷切的说。

玉容没有接话,详细的跟他说了一些配方上要注意的地方。

两人就此别过,尚真带着配方很快的回了京城,没过多久,京城那边就传来了松花蛋的消息。

听说,京城的松花蛋跟吉安县的还不一样,有多种口味,引的达官贵人竞相追捧。

所有的读书人,人人怀里都揣着一个松花蛋,梦想着能凭借着它的庇佑高中。

京城最大的酒楼里一枚松花蛋卖到了一两银子,居然还供不应求!

听的大家咂舌不已,那京城果然是个销金的地方啊,物价都涨了好几倍。

还是吉安县好啊,虽然偏僻了一点,可是住的舒心,也能吃到那美味的松花蛋,还有那享誉各地的“全­鸡­宴”。

玉容听说后,不禁大笑,这个尚真,还真是会做生意,松花蛋落到他的手里,也算是发扬光大了。

至于青州城的松花蛋生意,原本丽娘还很担心,会不会被挤压的没有了,可是事实完全超乎她的意料,松花蛋生意虽然卖的略有些减少,不过少的也只是一些外地的客商,基本上影响还是不大。

丽娘再压缩了一下坐松花蛋的人手,现在她们的松花蛋生意,只控制在吉安县了,这样虽然赚的少了一些,可是也少担了许多心。

再说了,玉容卖松花蛋配方可是卖了一万两银子,丽娘分了三千两,杜大嫂分了两千两,可把两人的眼睛都吓直了。

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这才跟着裴夫人几天啊,就赚了这么多,太吓人了!

由此之后,两人更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玉容。

吉安县里来往的客商少了许多,大部分都去了京城跟尚家进货,喧嚣了一阵子的吉安县重新平静了下来。

不过,虽是如此,这段时间也有很多人认同了这里的“全­鸡­宴”,更多的客人慕名而来。

现在,吉安县的发展前进了许多。

街的酒楼,打的全部是“全­鸡­宴”的招牌,完全已经形成品牌了,你要是没吃过“全­鸡­宴”,那说出去真是要被人笑死的。

还有那麻辣烫,还记得吗?当初玉容为了帮助那些灾民弄出来的麻辣烫,出乎意料的大受欢迎,许多客人爱上了这种味道,吃了又吃。

还有那聪明的,学了这个样子,回去也卖起了麻辣烫,渐渐的,麻辣烫也传遍了各地。

这东西成本低,好学易做,小贩们随便支个摊子,卖上一天,也能养家糊口。

穷人们囊中羞涩,麻辣烫却是吃的起的,尝了鲜又能填饱肚子。

现在的吉安县,已经大变了模样,这一切,全部是裴安和玉容带来的。

大家说起知县大人,不是不感激的,裴安的官声越发的好了起来,就连京城里也有了风声,吉安县出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知县。

先不提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裴安却是很不安。

玉容并没有瞒他,所以裴安也知道了玉容卖了松花配方,也知道她见到了尚真,至于两人谈了什么,玉容只说是商讨卖配方的事。

但是裴安心里却很是担心,尚真他见过一次,同是男人,他对玉容的企图是看的出来的。

他又是白幕然的大舅子,他来找玉容,难道是有什么企图?

那几天,裴安寸步不离玉容,就怕一个不注意,她就消失了。

玉容又好气有好笑,裴安这个呆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是真心的吗?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气不起来,当她晚上醒来,看见裴安觉也不睡的盯着她时,她的心也柔软了起来。

“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裴安看着玉容,怎么就这么爱她呢?好像怎么也看不够啊。

玉容心疼的看着裴安眼底的黑眼圈,都熬成了这个样子,还睡不着吗?看来他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了,裴安的心结打不开,就会一直这么患得患失的。

“裴安,你相信我吗?”

“相信。”

“那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不会离开你。”玉容一字一句的说道,裴安眼里瞬间绽放出来的狂喜感动她。

“傻瓜,我知道我的相公是谁,我也知道我是在跟谁过日子,你心痛我,爱护我,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我去那再找一个这么好的人?”

裴安抱紧玉容,久久不能言语,原来,他的担心,她都懂。

他的心,她也懂。

裴安的怀抱很紧,勒的玉容都有些微微的疼痛,可是,这是爱的拥抱,再怎样留下的只有甜蜜。

良久,裴安的心情才平静了一些。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没关系,是我不好,没有让你安心。”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害怕,你那么好,那么能­干­,我经常觉得我配不上你。你为了我忙着忙那,任劳任怨,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傻瓜,我们是夫妻,还需要计较这个吗?”

“我希望能给你最好的。”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在我累的时候你安慰我,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在我疲倦的时候端上来的一杯热茶,这些都是我需要的。相公,我很高兴你能一直陪着我。”

“我会陪你一辈子的。”裴安低喃,像是在诉说自己的誓言。

“我也会陪你一辈子,我们永远不分离。”

不下蛋的母­鸡­(1)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玉容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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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裴安恩爱异常,裴安这个人,一贯的温柔体贴,两人相处起来很是和睦。

唯一一个遗憾大概就是,她至今没有怀孕。

玉容很喜欢小孩子,裴安大概也是喜欢的,不过他们从来没有聊过这方面的事情。

也许是怕她心里多想了难受,家里人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话题。

其实玉容倒是没有这么介意,毕竟她也有这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大概自己是真的不能生吧,之间嫁给关承杰七年都没有生养,现在又一个三年,她基本已经死心了。

也找过这个时代的神医看过,倒也没诊断出什么毛病来,但是一直怀不上,这是事实。

毕竟这里不是现代,什么专业的仪器都有,检查身体十分的方便,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也能照的清清楚楚。在这里,只靠诊脉,吃些中药,中医虽然神奇,但是效果却不大。

玉容心里也急切,这个时代女人是靠儿子立足的,你只有生了儿子,才能挺的直腰板。没有儿子,那么一切都没有指望了。

如果你不纳个妾给相公生儿子,那简直是天理不容,罪恶滔天。

想当初,她就是不同意关承杰纳妾,才宁愿被休的。

想不到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她自己生不了,难道真的要让裴安纳妾?

如果他真的纳妾了,恐怕两个人的感情也完了,她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她的相公如果身上沾染了别的女人的味道,那她宁愿不要了。

但是,如果真的不纳妾,她又什么都生不了,让裴安就这样绝后,她忍心吗?

这样想一想,玉容就十分的矛盾为难。

最近,想想这个,玉容就成天的长吁短叹,吃饭也没有胃口了,整个人瘦了一圈。

花姐巧姐怕她闷坏了,撺掇着玉容出去走走。

玉容也想出去散散心,就带了两个丫鬟去城外烧香了。

城外的寒山寺,香火鼎盛,据说是很灵验。

玉容四处走了一圈,发现大多都是求姻缘妹妹求子求财的人。

她注视着高高在上的观世音菩萨,世人驽钝,看不到希望时就会乞求神灵。

她左边的一位大嫂跪拜过后,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看见玉容还在一旁站着,热情的凑了过来。

“夫人,上香啊?是求子的吧?这寒山寺求子最是灵验了。听说城东头那个王家,媳­妇­嫁过来三年都没有生养,来这里烧了一副香,回去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位大嫂经常来上香,也会看那么点门道了。

若是小姐打扮的,那一定是求姻缘的,若是那已婚­妇­人,多半是求子求家宅平安。她看玉容身段苗条,不像是生养过的样子,又是面­色­愁苦,想必一定是求子了。

玉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求了就会准吗?”

“当然了,观世音菩萨最是灵验了。”

这位大嫂信誓旦旦的说。

玉容闻言心里也动,也燃起了一炷香。

虽然知道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可是,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玉容跪在菩萨面前,诚心的祈求。

“信女方玉容,嫁裴安为妻,多年不能生育,菩萨保佑,赐下一子。”

既然上天没让她死,而是离奇的让她穿越到这个时代,说来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既然如此,就给她一个孩子吧!她也就别无所求了。

上完香,玉容浑身轻松了许多,好像真的就有效一样。

几个人一起往回赶,等进了城时,已经中午了。

玉容看了看天­色­,准备带着几个丫鬟去福满楼尝尝鲜。

说起来,那虽然是她的酒楼,可是她才去过几次。

听说要夫人要带她们去下馆子,可把花姐高兴坏了,就连一向稳重的巧姐,嘴边也带了一丝微笑。

几个人上了福满楼,丽娘没在,玉容也懒的惊动她,几个人就在大堂里坐下,点了几个拿手菜。

要说这酒楼的大堂,真是听八卦的好地方,短短一会儿,玉容就知道了城东的张寡­妇­偷汉子,城西的李夫人是个母老虎,刚刚惩治了她家的小妾……

玉容听的兴致盎然,古代没有电视,也只有这么点娱乐了。

要说隔壁桌那个胖胖的­妇­人,真真是打听八卦的好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只见她唾沫横飞,讲完一个讲另外一个。

不一会儿上了菜,玉容专心吃起饭了,没想到刚动起筷子,旁边那桌的­妇­人已经换了话题。

“哎,你们知道吗?那位可是一直没有生养啊。”

“就是啊,都三年了,原来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亏的大人还那么宠爱他,听说她善妒,都不让大人纳妾呢。”

“大人真是可怜啊,难不成就这么绝后了?”

“嘘嘘——绝后的话能乱说吗?小心被人听进,送你去衙门吃板子。”

只听见她们小声的说着什么?好像是不会下蛋的母­鸡­?玉容凝神再听。

“就是啊,大人真是可怜,我都想去做个媒,可惜有那母老虎在,我也不敢去。”其中一个夫人一脸的可惜。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是堂堂的知县大人,也不敢违背吧?我看他早晚会纳妾,知县夫人不能生,难不成真一辈子守着这么一个不会下蛋的女人?”

“我看有点玄,这个­妇­人能­干­着呢。”

“再能­干­也不能让相公绝后啊,这可是能沉塘的大罪!”

玉容心里一冷,这是在说的她?

不会下蛋的母­鸡­?比喻的还真贴切,她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个蛋都没下出来。

眼见着玉容脸­色­大变,花姐巧姐也听见了周围那些人的议论,气氛的说:“我去扇她们耳光,叫她们胡说。”

说完,站起身来就要过去找她们算账。

“坐下。”玉容严肃的说。

“夫人,她们这么污蔑你,难道就这么算了?”花姐急的眼圈都红了。

“她们没有说错,我的确不能生养,还霸着相公不让他纳妾,我这样善妒的女人,就算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也反驳不了什么。”

不下蛋的母­鸡­(2)

玉容知道自己自私,如果她真是一个贤惠的夫人,早就应该张罗着给裴安纳妾了。

89

可是,她舍不得,把自己的老公分一半给别的女人,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因此,也就一直拖着。

这时,旁边那桌的女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们八卦的主角正在她们旁边坐着呢,还在高兴的说着。

“这女人没有一个儿子傍身是不行的,男人再怎么宠爱,这传宗接代还是看的最重要的。她现在生不了儿子,以后不定什么时候被扫地出门呢。”

“就是啊,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大人现在宠爱她不纳妾那是为了顾及她,等以后不受宠了,就完了。”

“我要是她,就帮着纳个小妾,牢牢的拿捏在自己手里,生了儿子就养在自己下面,跟亲生的也差不多了。”

“还是你高明啊。”

几个­妇­人说着说着就互相恭维起来,不露声­色­的显摆自己的家底。

玉容淡淡的听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吃饭吧,都吃饱了吗?”

“­妇­人,难道您就不生气吗?她们这么编排你。”

“你被狗咬了,还要想着生狗的气的吗?还要惦记去咬它一口?”

扑哧——花姐巧姐都乐了,这比喻,也太缺德了。

感情那几个­妇­人在玉容看来不过是几条狗。

玉容面上虽然淡定,心里却着实被伤到了,难受成一团。

等回到家里,她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她自己自己自私,一点都不想正视自己没有孩子这个现实,现在美梦终于被打破了,她也该拿个主意了。

到底要怎么办?是像她们说的那样,给裴安纳个妾,等小妾生了孩子,再寻个借口打发了,以后孩子就养在她身边,叫她一生母亲。

这也是这个时代许多­妇­人通常这么做的。

可是玉容,却有些接受不了。身体的出轨也是很可怕的,她并不是圣人,可是让一个女人这么牺牲自己成全她,虽然是金钱的交易,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裴安绝后妈?他现在无所谓,会不会有一天,怨恨她呢?

想一想,就怕的浑身发抖。

不要!不要这样!

老天爷啊!请您教教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玉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下午了,一直不出来,花姐和巧姐担心不已,把今天酒楼里遇见的事情告诉了福婶,三个人狠狠的诅咒了一番那几个长舌­妇­。

可是,­妇­人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大家犯起愁来。

终于,还是福婶心疼玉容,做了一些清淡的饭食给她送了过去。

“夫人,多少吃一点吧,要不您的身体撑不住啊。”

“放那吧,我不饿。”玉容幽幽的说,靠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已经好多天了,只要裴安一去衙门,她就懒洋洋的窝着什么都不想­干­。

看书,没兴趣,刺绣,更没兴趣了,做美食?没劲,费了半天力气,最后自己都没胃口了。

她这个样子,可把大家愁坏了。

裴安是每天一早就去衙门的,等他晚上回来,玉容也就恢复了­精­神陪他吃饭,因此,他只是觉得玉容有些清减了,却并不知道她的状况已经这么严重。

而家里的下人,已经被玉容严令,不许拿她的事去打扰她。

福婶一向疼爱玉容,看不得她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今天也就板着脸来训她了。

“没胃口就能不吃饭吧?你看看你自己最近瘦的,都跟竹竿一样了,来阵风就能把你吹跑。”福婶絮絮叨叨的说了。

玉容却笑了,真的吗?她在别人眼中已经苗条成这样了?瞄了一眼铜镜,镜子里的人不就是眼睛大了点,下巴尖了点嘛,唔,似乎是有些瘦了。

这样样子,如果放到现代该是多么的让人赞叹了,要知道,现在有好些女孩子,为了减肥,无所不用其极,有的能一个月不吃饭,有的能随便吃那种让人心跳加快的减肥药……为了瘦一点,都疯了。

倒是她,什么都没做,瘦了这么多,如果到了现代宣传,肯定被人羡慕死了。

福婶还在那唠叨着,玉容待她亲厚,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夫人,你看看你,现在都跟难民一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虐待你,饭都不给你吃饱呢。快点起来,多吃点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福婶,我饿了会知道吃的。”

“你要知道吃我才不会催你,你看看你这几天,每天就吃那么几小口,再这么下去怎么受的了?你要是不保重自己,还有谁能照顾老爷啊。”福婶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老爷了。”

“好吧,我吃。”玉容苦笑,这个福婶,越来越不怕她了,吃准了她不想让裴安担心,逼她吃饭。

“快来吧,我今天给你炖了汤,你多喝点,好好补补了。”

玉容坐在桌子前,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着汤,福婶在一旁陪着。

喝了几口,再也没有胃口,玉容放下了汤勺。

“福婶,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都不能生了?”玉容突兀的问道。

福婶被惊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说吧,没事。”

“夫人,不要着急,你还年轻,还有机会的。”福婶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年轻?我都快三十岁了,再不生真的没机会了。”玉容苦笑,这个时代的女人,十七八就开始生孩子,像她这样大龄的还无子,基本早就可以死心了。

“夫人,您别伤心啊。”福婶说着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贼老天,夫人和老爷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连孩子都没有一个。”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夫人心善,做了多少的好事啊?怎么老天爷就不积点恩德?

不会下蛋的母­鸡­(3)

玉容已经对孩子没抱希望,所以对于福婶的义愤填膺,她看的倒开了。

89

老天爷不让你生,有什么办法?

她最近的情绪的确是不稳定,玉容不想大家都为她担心,强撑出一个笑容。

“福婶,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没事了,晚上多准备点好菜,我陪老爷聊聊。”

因为心情不好,她已经冷落了裴安很久。

裴安每天早出晚归的,也虽然有些忽略她,可是也并不是完全没注意到玉容的变化,只不过他以为最近天气不好,玉容也没了活力。

福婶沉默了片刻劝道:“夫人,您且先宽了心,命里有时终须有,孩子的事不着急,你们还年轻着呢。”

“命里有时终须有,那么,如果注定命里没有呢?”玉容呢喃着问道。

这句话马上逼出了福婶的眼泪,“不会的,夫人,不会的,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

“夫人和老爷都是大大的好人,从来不作恶,还帮助了那么多的人,老天爷怎么可能这么对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再等等,夫人一定能怀上孩子的。”

玉容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已经春天了,窗外院子里花草都开始发芽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是,她的内心却是一片荒芜。

孩子,一直像是压在她心里一块沉重的大石头。

以前,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担心自己能不能生,可是自从跟裴安的感情稳定了下来,她对家庭的渴望也就来的更加的热切。

没有孩子的家庭不是完整的家庭,孩子是维系两个人感情最好的纽带。

以前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能生的机会,可惜现实却越来越让她绝望了。

“福婶,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是不是就是罪人?”

“不,不,夫人您不要胡思乱想,你对老爷那么好,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是罪人呢?”

“可是,我怎么就觉得在其他人眼里,我是个有缺陷的女人。”

玉容一向乐观,但是这次,她虽然知道外面那些流言啊八卦什么的不能听,可是却控制不住的要去想。

“夫人……”福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玉容了。

“福婶,你说我是不要像她们说的那样,给老爷纳个妾?”玉容幽幽的问。

“夫人,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她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你们还年轻,也得为自己以后打算一下。”

福婶这样的情况看的多了,老爷现在虽然宠着夫人,但是现在没有孩子,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要是老爷以后再宠上别人,夫人那真的就是一点退路都没有啊。

还不如就下手,给自己找个退路。

她也知道,让夫人答应给老爷纳妾,那是委屈了她,可是,只有这样,夫人老了还能有依靠啊。

玉容苦笑,果然,她这个不给丈夫纳妾的女人就是众人眼里的悍­妇­,没有任何人理解她,就连一向向着她的福婶也劝她。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夫人,老爷现在心里有你,您就主动点,纳个妾也是能拿捏在你手里的,以后等生了小少爷,不轮是卖出去还是赶出去都由的你。小少爷也养在你跟前,你就是他正经的母亲。”

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主母都是这么做的。

可是玉容却接受不了。

在福婶的絮絮叨叨中,玉容终于下定了决心。

今天晚上问一问裴安,如果他真的同意纳妾,那就遂了他的心意吧。

打定了主意,玉容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去到厨房,做了几个裴安爱吃的拿手菜。

到了晚上,裴安果然回来的很早。

一到家,就去了房间寻玉容,这也是他的习惯,每次回家一定要看到玉容才安心。

不知不觉中,玉容已经渗透了他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有她陪着的日子。

有玉容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每天从衙门里回来,直到看见她迎了出来,轻声笑语的说上一句:“你回来了。”

心才真正的安定下来,才能卸下身上的重担,轻松片刻。

“玉容,我回来了。”裴安急切的进了屋,他今天特地提前下班,就是为了看看玉容,她已经低落了好几天了,他很担心。

“相公……”玉容正在梳妆台前发呆,看见是裴安,连忙站起来迎了过来。

“你今天好点没?我在街头那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酱猪蹄回来,晚上你多用点饭。”

“让相公费心了。”

“哪里的话,你都是为了帮我才累成这样子的,以后可不许这么­操­劳了,我会心疼的。”裴安关心的说。

“能帮到相公,是玉容的福分。”

“不许你这么说,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养好身体,你知道吗?你最近没­精­神,我心里都慌张的很。”裴安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对玉容的依赖。

“你这段时间就待在家里别出去了,生意上的事交给丽娘,不把身体养好不许Сhā手。”

裴安一向不管玉容生意上的事,可是现在,不管不行了,玉容最近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一心扑在生意上,大半夜的还在那算账本。

其实是玉容心里有事,自己找点事做,省的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这次他难得的强硬起来,不许玉容再管生意上的事了。

玉容也没有反驳,她心里在酝酿着一会怎么跟裴安谈。

晚餐时候,有裴安带回来的酱猪蹄,是玉容的最爱,她总算是多用了半碗饭,直把裴安高兴的眉开眼笑,心里打定主意,明天还要继续带点玉容喜欢吃的东西回来,争取让她多吃饭,养的白白胖胖的。

饭后,玉容和裴安回到书房,花姐送上来一壶茶就退了下去,书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相公,我想跟你谈谈。”半响,玉容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了。

“哦?要谈什么?”裴安有些好奇。

不会下蛋的母­鸡­(4)

“相公,我们成婚已经三年了,三年我都没有为你添个一子半女的,玉容心里很愧疚,对不起裴家的列祖列宗。

89

玄幻”玉容说道。

裴安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有压力,可是有没有子女,这是上天注定的,我们不要强求,就算这辈子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伴着过,也挺好的嘛。”裴安宽慰着玉容。

他早就想跟玉容谈谈这个问题,可是又怕伤害到她,因此一直把心里的想法深深埋藏着。

其实,有没有孩子,他真的不介意。

如果玉容能生,当然好了,他会很高兴。

如果玉容不能生,他也不在乎。

毕竟,玉容当初在青州城因为不育被休弃,传的街知巷闻,他也有所耳闻。

在他决定跟玉容在一起共度一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两个人这辈子是不会有孩子的。

他虽然遗憾,但是并不伤心,他要娶的是玉容,好的玉容不好的玉容,他统统都接受。

玉容却以为裴安是在安慰她,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相公,我给你纳个小妾吧。”玉容说完,低着头,再也不肯看裴安一眼。

“你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裴安的声音有着怒气。

“我给你纳一房小妾吧,给你生个儿子传宗接代。”玉容缓缓的说完。

整个屋子里安静的连银针跌落地上也听的见。

半响,只听见裴安压抑的喘气声。

“好,好,你真是好,真是贤惠啊,居然想到给我纳妾,我是不是该多谢你的贤惠大度?”裴安咬牙切齿。

这副摸样让玉容瑟缩了一下,不过她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处理了这件事,因此也不惧怕他的脾气。

“相公,我这是为了裴家着想,你考虑下吧,要是同意的话我就去张罗了。”

玉容淡淡的说道,表情虽然是一片沉静,但是袖子里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心情,她还是在害怕在担心。

今天这么孤注一掷,如果裴安真的答应纳妾,她又该如何?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推给别人吗?”裴安整个人都要冒火了,他恨不得狠狠的摇醒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经爱她爱到不可自拔,非她不可,她现在却要把他推给别人,她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

“相公为何有这样的误解?玉容只是很愧疚,不能为裴家传宗接代,因此想给相公纳妾,但愿地下的祖宗有知,能够了解相公的一片孝心。”

“如果当初你嫁的是白幕然,你今天还会给他张罗纳妾吗?”裴安知道他已经钻了牛角尖,可是,他的脑子不受他控制,他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裴安,不要提他。”

“怎么?我戳到了你的痛处?”他的心里好痛,因此口不择言起来。

“你住嘴!”玉容一声怒吼。

裴安这才有些冷静,他狼狈的瞥开了眼神,总是这样,一旦涉及到玉容或者白幕然的什么事,他总是容易冲动起来。

他是不自信,就算玉容已经跟他保证过,她已经不爱白幕然了,她会陪他一起变老,他的心里还是不敢相信。

就好像渴望已久的幸福,一旦真的得到了,总是有一种不敢相信的空虚感。

“我不纳妾,我只有一个娘子,她叫方玉容。”裴安认真的说道。

“拜堂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这辈子永不纳妾,一旦我食言,将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他是发了毒誓的。

“傻瓜,你诅咒自己­干­吗?”玉容的眼里溢出了泪水,汹涌而出。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不会负了她的。

“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真要纳妾,我不会怪你的。”

“不,我只要我的娘子,我不喜欢孩子。”

玉容终于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傻瓜,装什么大方。”裴安上前一步,牢牢的把她抱在怀里。

“我喜欢你那小心眼吃醋的样子,不要让任何女人靠近我,你才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专属品。”裴安温柔的说。

“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不管,我只要你开心就行。”

“也不要想着做圣人,我宁愿你自私点,裴家、传宗接代、别人的流言,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

“我怕你以后会恨我……”玉容抽抽搭搭的说,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

“不会,是我自己选择的,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分担。”

“好。”玉容终于安心,她埋头在裴安的怀里,久久不愿起身。

“可是,你真的甘愿裴家绝后?不怕那些祖宗们不放过你?”

“不会绝后的,你忘了我们裴家还有其他的男丁?”裴安当初被继母从家里赶了出来,就去青州城投亲。

继母给他生了一个小兄弟,不过从小就娇惯,惯成了一个纨绔子弟,继母去世后,小兄弟就败光了家产,最后甚至连祖宅都卖掉了。

当初,裴家的祖宅还是玉容买下来的,由此可见,他们俩也是有缘分的,谁会料到,玉容居然就嫁进了裴家,早知道,裴家那个祖宅,连招牌也不用换了。

“你说的是继母生的那个小兄弟?”

“是啊,砚丰上次出门,见到他了,他还是不成器,拐了一个富家小姐私奔,那位小姐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富家小姐的家人寻了过来,迫于无奈就带着他们一起回去了。”

“这样也行?”玉容跌落了眼镜。

“是啊,那小子有能耐,只要他以后好好过日子,饿不着他。更何况,他生了儿子,裴家也就有后了,你也不用逼着我纳妾,裴家不会绝后的。”

感谢那个老天爷!感谢那个坏透了的小兄弟!菩萨保佑!祖宗保佑。

哈哈哈,真好啊,裴安不用纳妾了!裴安还是属于她的!

玉容高兴的只想仰天大笑三声。

奇怪,为什么你们都认定玉容跟裴安一定会有孩子?认定我不是后妈吗?

情敌来袭(1)

解决了孩子的事,玉容的脸上又重新绽放了笑容。

小说

她一高兴,全家也跟着高兴。每天裴安去衙门也是高高兴兴的。

整个家里,一扫之前的­阴­霾,俱都喜气洋洋的。

这天,丽娘派人送信来,说是铺子里的账房请假了,生意好的忙不过来,让花姐去帮帮忙。

玉容反正无事,想起好多天都缩在家里没去过铺子了,也临时起意,跟着花姐一起去铺子里瞧瞧。

铺子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冬天做手套生意,现在春天了,生意差了很多,玉容想了个新的主意。

现在这里的染织技术还不是很发达,铺子里卖的布料只有几种颜­色­,玉容在现代的时候做过DIY,知道怎么调配颜­色­,她就研究出了几种鲜亮颜­色­的染料。

用这些染料染出来的布料,­色­彩鲜亮,一经推出就引起了轰动。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布料,大家疯了一样的抢购!

不过玉容现在赚钱的心思淡了许多,也不想扩大规模,就那么小打小闹的,一个月出那么一批新鲜布料。

没想到这样歪打正着,新布料的价钱被大家哄抬的一路飙升,丽娘收钱收到手软。

到了铺子里,丽娘看见是玉容亲自来了,连忙丢下正在招呼的客人迎了过来。

“夫人,你可算是出门了,听说你前段时间感染了风寒,我去探望也都被福婶挡了,我那个担心啊。”丽娘快言快语的说。

玉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那里感染了什么风寒,不过是心情不好不想见客,让福婶编的借口而已。

她还是任­性­了些,把大家都挡了,也没想到大家会担心她。

玉容笑了:“我没事,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丽娘,店里的生意不错啊。”玉容走走看看,发现店铺的整整齐、­干­­干­净净,货物码放的也很标准,丽娘明显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两人边走边聊,丽娘把她迎进了里间。

谁有没有注意到,刚刚丽娘在招呼的那个女客人,看见了玉容,浑身一震,好似发现了什么。

眼见着玉容进了里间,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眼里有抹深思。

玉容没在铺子里待多久,简单看了看账本就回去了,丽娘送走了她,回来继续喜滋滋的招呼客人。

还是刚刚那个女客人,居然一直没走,她盯着玉容走远,越发的肯定了自己没有认错人。

“老板娘,刚才那位夫人是谁啊?好大的气派?”她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

“气派吧?那可是我们的知县夫人。”

旁边有在那看布匹的­妇­人听说是问起知县夫人,也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裴夫人好福气啊,嫁给裴大人那么心疼她,就连生不了孩子也一点都不介意。”

“就是,要我说,裴大人才真是好人,都这样了还不纳妾。”

“这女人那,太善妒了,可不是好事,可怜裴知县,这么好的一个人……唉……”

丽娘有些不高兴了,玉容这么好的人,还由得你们说三道四?

“你们到底买不买布料?不买就出去,别妨碍我做生意。”她不客气的说道。

那帮­妇­人才散了。

那个女客人听了刚刚的议论,心里更是肯定了七分。

方玉容,果然是你。

她嫁的是裴知县?难道是裴安?

心里涌起了一股不甘心,她也不看布料了,带着丫鬟匆匆回去了。

这个女客人就是张世芳,以前裴安的爷爷给她定下的未婚妻,当初裴安去青州城就是要投奔他们。不过张老爷嫌贫爱富,把他们赶了出来,连婚约的信物也扔了回来。

张家不过是一个暴发户,那里有生意赚就往哪里去,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欺行霸市,手里还有几条人命。

张家大少爷张世万,听说吉安是个好地方,这几年很是出了几样新鲜玩意,又是松花蛋又是颜­色­漂亮的布料,因此也就想方设法的过来了,看能不能捞点便宜。

至于张世芳,张家老爷千挑万选的给她找了一个好婆家,家产万贯,嫁过去就是现成的大少­奶­­奶­,吃香喝辣,奴婢成群,她也能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

可惜,她那相公人品不行,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天天去逛窑子,早就把身子掏空了,这不,两人成亲才一年,她那短命丈夫就去世了,留下她,成了个年轻的俏寡­妇­。

张老爷心疼她,就把她接回里娘家。

她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青州城那边现在都说她克夫,她即使想再嫁,也没人敢娶她了。

张家老爷见她天天待在家里以泪洗面也不是办法,这次张世万出来来吉安县,就让他带她一起出来,也好散散心。

当然了,更有另外一个意思,如果有那合适的青年才俊,把他这个妹妹当黄花大闺女嫁了。

至于嫁妆,可以陪嫁的多多的。

一路行来,张世万也见过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听说他要嫁妹妹,并且陪嫁多,他那些朋友也有动心的,纷纷围着张世芳献殷勤,不过张世芳眼光高,谁也没看上。

就这么走到了吉安县,就是那么巧,就让张世芳遇见了方玉容。

张世芳见过方玉容,那会她看上了京城来的大户公子白幕然,可惜白幕然却钟情这个被休的弃­妇­,完全无视她,这让她心里愤恨不已。

本来经过这几年,这种愤恨已经淡下去了,可是刚刚听说她居然嫁给了知县大人,她的心里更加的不平静了。

要论家世,她是堂堂的张家大小姐,家产万贯,而那方玉容不过是落魄的小姐,父母双亡,一点陪嫁都没有,要论长相,她比她也要强上几分,凭什么白幕然看中的是她?

还有现在,她就只能做个寡­妇­,而她就能做知县夫人?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不行,她一定要打听打听,方玉容凭什么就这么幸福?

情敌来袭(2)

张世芳回到暂住的客栈,越想越不甘心。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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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贴身的丫鬟紫烟,端上来一杯茶,劝道:“小姐,不如我们打听一下,看看这方玉容到底嫁的是谁?”

“是啊,怎么是裴夫人,她那会不是跟白幕然情投意合吗?怎么另嫁他人了?”

张世芳也在心里思索着。事情是有些古怪。

“紫烟,你出去打听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紫烟答应着,退了下去,留下张世芳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着。

当初的白幕然,是她情窦初开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为了他,她不惜拉下一个小姐的脸面,在他生病的时候天天去伺候他。

那时候,整个青州城,谁不知道张家大小姐看上了白老板?

大家都在议论着,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成亲。

她的那帮小姐朋友,也是很羡慕嫉妒她的。白家在京城是大户,连张家也比不上,能嫁一个这样的夫婿,也让她很有面子。

可是,后来,白幕然居然牵起了方玉容的手,大家都诧异了,这也好像打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让她颜面扫地。她看中的男人不但没看上她,反而看上了一个被休的弃­妇­,这让大家怎么看她?

于是,在玉容不知道的地方,张世芳已经恨她入骨。

紫烟没多久就回来了,一并带回来了打听来的消息。

原来,三年前,知县大人上任,玉容就跟着一起来了。

听说,她跟吉安县的那些大家夫人们都相处的很好,关系密切。

听说,知县大人很宠爱她,对她言听计从,不时的送个礼物讨她欢心连小妾都不敢纳。

听说,她不能生养,来了吉安三年,连个蛋也没有下出来。

听说,她十分善妒,知县大人在外面看了别的女人一眼,她回去就要收拾一顿。她自己不能生养,也逼着知县大人不让她纳妾。

听说,她很有些本事,整个吉安县的百姓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一个劲的讲她的好话……

紫烟把这些打听来的消息一条一条的说着,直听的张世芳火冒三丈。

“够了!”她大声喝止,“不要再说了。”

她生气的把手里的茶杯砰的一下摔了出去,紫烟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来求饶:“小姐息怒。”

跟着伺候了这么久,她又怎么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下人们就是她用来发泄的,一个不顺心不是打就是骂,何尝把她们当过人看?

张世芳气的浑身发抖,如果刚刚只是有些记恨玉容,可是在她听到玉容在这里过的如鱼得水时,这份记恨就放大了十倍!

她抢了她的男人,竟然还这么幸福,天理何在?

世间多的是这样心理变态的女人,自己不幸福,也看不得别人幸福。

一旦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尤其是还是不如自己的人时,心里会嫉妒的发疯。

张世芳死死按捺住自己心里的不平,突然又想了一点什么。

“不对,白大哥家是从商的,从商的不能做官……这么说,她没有嫁给白大哥?”

张世芳眼里闪过大大的惊异,当初她们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一样,这么多年了,她还以为两人早就在一起了,没想到并没有。

“没有,我听说她夫家好像姓裴,知县大人是姓裴的。”紫烟战战兢兢的答道。

“裴……姓裴的……可不多……”张世芳喃喃自语的思索着。

“裴安!”脑海中突然就冒出来这个名字。

“对了,她的相公就叫裴安,小姐你怎么知道的?”紫烟奇怪的问道。

“裴安?她嫁的真是裴安?这里的知县大人叫做裴安?”张世芳面­色­大变,紧张的站了起来,质问着紫烟。

紫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又触动了这个大小姐的神经。

“是啊,知县大人的名讳就是裴安。”

“死贱人!居然勾搭上他了。”张世芳恶狠狠的说。

如果说刚刚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么一个名字,现在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裴安,那不是她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吗?后来被张家退了婚,听说他就是在方家谋了一个账房先生的差事,后来就进京赶考了,也就没了他的消息。

没想到他居然高中了,还做了一个小小的知县大人。

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跟那个弃­妇­勾搭上了,居然还娶了她做夫人。

张世芳越想越恨方玉容,裴安是她的未婚夫,一个她根本看不上的穷小子,虽然她不要了,可是他不应该是过的惨兮兮的吗?怎么还能高中了?又凭什么娶了那个弃­妇­?

要知道,她才是那个做知县夫人的命!裴安是她的未婚夫!

一定是那个被休的弃­妇­不要脸,不但勾搭白大哥,现在还勾引了裴安,抢了她的男人。

张世芳已经完全被这个知县夫人的头衔冲昏了头脑,完全忘了当初是张家嫌弃裴安一个穷小子,坚持要退婚的。

紫烟跪在下面,她也想起了裴安这个人,她心知肚明这一点,但是当然不敢去提醒小姐,要是惹的不高兴了,又是一顿臭骂,还是让她继续做着知县大人的美梦吧。

不行,我一定要抢回裴安,这个知县夫人的宝座是她的!张世芳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先让紫烟出去打听下,知县大人平时的行程,总得先去看看,到底知县大人是不是跟她订婚的那个裴安,如果真是的,那可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裴安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他上任以来,没有一天闲着,除了待在衙门里处理公事之外,他还喜欢跟百姓打成一片,到百姓中来探听民生。

尤其是最近,玉容迷上了街尾那家铺子做的白糖糕,这白糖糕要现做的才好吃,裴安只怕没机会宠着玉容,见她爱吃,每天公事处理完了,总会拐出来买上一包白糖糕,带回去给玉容当点心吃。

他的这个习惯整个吉安县都知道,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看见知县大人很随和在街上晃着,跟他们一起排队买点什么,裴安脾气好,买东西不Сhā队,也会照价付钱,你要不收他钱,他还不高兴。

紫烟打听到了这一点,这天下午,就带着她们家小姐张世芳,两人来到一座正对着白糖糕那个小摊子的对面酒楼上,在二楼包了一个雅间,悄悄的支起窗户,刚好能看到对面的小摊子。

两人躲在这里守株待兔,就等着裴安来了。

情敌来袭(3)

不一会儿,裴安穿着便服带着砚丰慢慢的走过来了,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笑眯眯的回应着,没有一点知县大人的架子。

玄幻

张世芳远远在楼上窗户里注视着裴安,许多年不见了,这个裴书呆子似乎变了一个人。

褪去了身上的青涩与穷酸气,他看起来温文尔雅,他身上既有读书人的气质也有做官久了带上的那一点霸气。这些形成了他独特的风格,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

当然张世芳看不出来这许多的内容,在她看来,只觉得裴安更加迷人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她就激动的小心肝乱跳。

再一想到这个男人已经娶了方玉容,她就恨的咬牙切齿。

她就在这两个情绪中来回的激动着,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怨。

那下面,裴安跟大家闲聊了几句,卖白糖糕的今天生意好,还有几个人在旁边等着,大家都让他先买,他也一一推辞了,站在那里慢慢等着。

不一会儿,终于轮到他了,卖糕的给他切了一块最好的,小心的包了起来,他接过去,怕凉了还揣在怀里,一旁的砚丰数了几个铜钱递了过去,买糕的推辞了半天,终于接了过去。

临走时,那买糕的似乎问了一句什么,只见裴安笑着回了一句,嘴角边溢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这笑容饱含着温柔与宠爱,落在张世芳的眼里,却分外的刺眼,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窗台,机会要陷了进去。

裴安买好了白糖糕就往回走,不一会就走的不见人影了。

张世芳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她觉得自己的神魂都要跟着他走了。

多么迷人的男人啊,怎么当初她就买看到呢?瞎了眼的看上那个不知好歹的白幕然?

如果当初她嫁的是裴安,那么她也不用被人骂是克夫的小寡­妇­,现在她早就是堂堂的知县夫人,谁都要看她脸­色­!

想到这里,张世芳不但不知道检讨自己,反而一心认为是方玉容抢走了她的幸福,如果没有方玉容,那裴安就是她的了吧?

张世芳气愤的回到了客栈,她的大哥张世万正在找她。

张世万最近也忙,他来吉安的目的就是得到那种新鲜的染织技术,可惜活动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芳儿,你跑那去了?这里可不比青州城,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出去乱逛了。”

“知道了,大哥。”张世芳有些不耐烦,她是有事才出去的,那里就叫做乱逛?再说了,她的未婚夫是这里的知县大人,那个不要命的敢惹她?

张世万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妹妹被他们宠坏了,即使嫁过一次,那脾气还是没有一点收敛。

“明天收拾一下,打扮的漂亮点,跟我出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张世芳不高兴的问,一般来说大哥说这话,就是要带他出去相亲,一路上也不知道相了多少次了,可惜他介绍的男人没一个行的,要不就是穷光蛋,要不就是­色­迷迷的,还有就是年纪大的,这样的人叫她怎么嫁?她张世芳的眼光可是高着呢。

张世万不是不知道自家妹妹的脾气,可是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这次是以寡­妇­的身份再嫁,那里有可挑选的余地?家世比他们家好的,他不敢惹,要不等以后拆除了妹妹不是黄花大闺女,还不得找上门来?比他们家差的,世芳又看不上,真是愁死他了。

这次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不错的商人,虽说只有一间铺子,可是一表人才,也许妹妹能看的上。所以他这才急急忙忙的回来安排相亲。

可是等他把对方的条件说了,张世芳却一口拒绝,“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为什么不去?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为了给你找一个能嫁的夫婿,可是磨烂了嘴皮子。”

张世万还准备接着劝下去,表一表他找妹夫的苦累史,张世芳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大哥!我是要做知县夫人的,你给我找这些人­干­吗啊?快给我都推了。”

“什么?知县大人?你脑子坏掉了?”张世万一脸的古怪,还以为自家的妹妹出去一趟撞了邪呢。

“大哥,你还记得以前跟我定的娃娃亲的那个裴安吗?”

“记得啊,怎么了?”

“他现在可是这吉安县的知县大人。”

“真的?”张世万大大的惊讶了,没想到一个穷书生,真的有了出头之日。

“当然是真的,我今天亲眼看到他了。他已经娶了夫人,你猜他娶的是谁?”

“是谁?”

“方玉容!就是那个被休的弃­妇­!以前缠着白大哥的那个女人。”

张世万被唬了一跳,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那个贱女人,居然勾引了裴安,抢了我知县夫人的名头!现在活的好不滋润!”张世芳咬牙切齿的说。

“你想把裴安抢回来?”

“当然,他是我的,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知县夫人!”

“没这么简单。”张世万思考过后说道,“你跟裴安虽然是从小定的娃娃亲,可是后来这门亲事也退了,现在他已经娶妻了,那有那么容易嫁给他,难道要做个小妾?”

“当然不是,等我进了门,什么方玉容,还不得看我的脸­色­过日子,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她,我的目标是知县夫人,那是属于我的!”张世芳一脸的狠­色­。

“哥哥,你可一定要帮我!”张世芳话题一转,哀求道。

张世万有些迟疑,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说裴安,光是那个方玉容,以前在青州城既然能跟白幕然撑起那么大的生意,本身就不是简单好欺负的。

“哥哥,如果我嫁给了裴安,那我是堂堂的知县夫人,你就是知县的大舅子,想想到时候,谁不来巴结你?你要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谁敢拦着你?这个吉安县里,你可以横着走了!”

张世万有些动心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下等的,他们张家虽然有钱,可是见了当官的还是直不起腰来,不但要送礼巴结,还得陪着小心。要是他真的能有一个当知县的妹夫,他还怕什么?

“好,我帮你!”

两人关上门,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盘算起了怎么对付裴安和方玉容。

过了很久,两人终于商量完毕,满意的对看一眼。

“祝我们事情顺利!”

情敌来袭(4)

第二日,一只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好多辆马车,拉满了货物,一车又一车啊。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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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县里的人都热切的注视着,这只队伍从哪里来的。

一辆华丽的马车,旁边跟着一个俏丫鬟,听说,马车里坐的可是一位大小姐,这次是来吉安县成亲的。

大家都非常好奇,到时是哪个大户人家,娶个亲都这么大的阵仗,光看这车队,这位小姐的嫁妆可不少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

正当全城的人都注视着这行人的时候,马车停在了一个最大的酒楼面前,一位漂亮的小姐下来了上去了。

张世万带着张世芳招摇过市,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制造舆论。

酒楼的掌柜的一看来了贵客,连忙上前把他们迎进了雅间。

张世万没有客气,点了一大桌子菜,饭毕,他大方的结了帐,打赏了小二,临了,留下了老板,说是要问几句话。

“老板,跟您打听一件事,你知道这里的县衙怎么走吗?”

“出去这条街,一直往东,走到头就是了。”老板爽快的指了路。

“多谢老板。”

“那不知这位客人询问县衙是何用意?难道是有冤屈要申?”老板好奇的问。

看着这一票人,一路招摇,看着也不像。

“不是,我们是去找知县大人。”张世万笑着说。

“您是?”老板殷勤的问,还以为是知县大人的亲戚,要真是的,那可得好好巴结下,说不定能跟知县大人混个脸熟呢。

“我家小妹跟知县大人是长辈们定下的娃娃亲,我这次是送她来成亲的。”

“你——你说的是知县大人?”掌柜的惊讶的问道。

“是啊。”张世万高兴的说。

“我们吉安县的知县裴大人?”

“就是他。”

“他跟你妹妹定的娃娃亲?”

“是啊。”

“可——可是,裴大人已经娶了夫人啊。”掌柜的结结巴巴的说。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裴大人早就有了夫人,现在居然有人巴巴的送妹妹来跟他成亲?难道这是知县大人在外地纳的小妾?怕知县夫人知道,所以偷偷摸摸的?

掌柜的顿时觉得,这件事太古怪了。

“什么?他已经娶了夫人?”张世万面­色­大惊的站了起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妹妹才是他从小定下的未婚妻,他居然敢娶别的女人!”

掌柜的暗地里在心里叫苦,倒霉的,怎么就进了他们这家店?这知县大人的热闹虽然好看,可是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这要是知县大人知道了,是他这说漏嘴的,他可就完了啊。

“这……客官,也许有什么误会呢?可能是你搞错了,要不再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认错人了。”掌柜的心里烧高香,他是开店做生意的,可千万别在这里闹起来啊。

“不会有错的,就是裴安,在这里做知县的,哼,我得找他去,他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我妹妹可不是好欺负的。”张世万气冲冲的说。

一旁的张小姐,听说了这件事,马上打发丫鬟出来问:“大哥,裴大哥真的娶亲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里见马上就传来了哀哀的哭声。

张大哥慌了,连忙安慰妹妹:“妹妹,我知道你对裴大人一往情深,一直等着他回去成亲,你不要伤心,也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一会我们去县衙找他去,一定要讨个公道回来。”

旁边的掌柜的站着,看着这态势,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这里面的真是裴大人的未婚妻?要是假的,谁家小姐能不要名声了这么胡闹?

一行人匆匆结了账,下楼就直奔县衙去了。

要说流言就是传的快,没等他们出发呢,整个酒楼的客人就都知道了,这一行人马是裴大人的未婚妻,由家人护送来跟裴大人成亲的。

有那质疑的不信:“不会是骗子吧?裴大人早就娶了夫人,那里来的什么未婚妻?”

“肯定不是骗子,哪有这么大胆的骗子,还敢骗知县大人?”

“我看有可能是真的,你瞧那小姐哭的多伤心啊。”

“那裴夫人怎么办啊?难道这是裴家给知县大人娶的小妾,用来传宗接代的?”

“有可能啊,你看知县夫人都不能生了,也该纳个小妾了。”大家议论的热闹,好像俱都自己亲眼所见一样。

一边议论着,大家大大的惊叹了一番,都觉得今天有热闹可瞧,于是都跟在车队后面,一起去衙门里瞧热闹去了。

情敌来袭(5)

裴安听完他的说辞,一脸的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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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家的人,未免也太厚脸皮了吧?

当初明明是他们嫌贫爱富的,坚持要退了这门亲,好吧,他也不想高攀,退了就退了,连订婚的信物也拿了回来,现在居然还敢颠倒是非,送那张世芳来成亲?

真以为他是软柿子,任他们拿捏?

“你恐怕搞错了,当初我们两家已经退了亲。”裴安嘴下留了几分情面,真要说出是怎么退婚的,对张小姐的名声不大好,因此含糊带过了。

“大人还在生气吗?那是家父一时糊涂,这门亲事,是长辈们定下来的,这怎么能说退就退呢?再说了,妹妹这么些年,可是一直在等着你啊。”

还敢提那妹妹,当初她可是放下狠话,绝对不会嫁给他这个穷书生的。

裴安顿时觉得有些古怪,张家的态度前后变化的太大,难道真的有什么苦衷?

可惜现在没时间,要不真的要去找人好好的查清楚。

“裴大哥。”裴安刚准备开口讲话,马车里就传来一声娇柔的声音。

丫鬟帮着把马车的帘子打开,一个美貌的小姐袅袅婷婷的下来了。

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裴安,好像在传递着满腹的情意。

“裴大哥,你还在生我爹的气吗?”美女轻声细语的说,大眼睛眨啊眨,带着泪花,好似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围观的人看的心里一颤,俱都对她投了一些同情分。

美女当然是装出来的柔弱,张世芳­性­格泼辣,这次真是豁出去了,为了当上知县夫人,连装可怜这招都用上了。

她哭着说:“裴大哥,我知道是我爹不好,当初嫌贫爱富,非要退婚,还把你羞辱了一顿,你气他也是应该的,可是他毕竟是我爹啊,我没有办法反抗他,我一个弱女子,也不能出来找你。你一走了之,我哭了好久,后来还是大哥帮忙,终于得知你在吉安县,我就求着大哥带我来找你。你放心,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跟你是从小定的娃娃亲,我这辈子认定你了,非你不嫁。”

张世芳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引的大家都对她投了同情票,只觉得这个女人有情有义,不惜违抗父命,私奔了也要来找裴大人,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这一番话有真有假,骗过了许多人,就连裴安都觉得,说的真好啊!

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的,他只怕也相信她了。

“裴大哥,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所以才不认我们?对不起,是我错了,当初我太懦弱,不敢违背父亲的话跟你走,你气我也是应该的……可是,我现在来找你了,你不要不认我啊……我已经没有家了,我只有你……”

张世芳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

“你——你们——”裴安被她们这一番颠倒是非的话气的直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大人,妹妹对你有情有义,你就不要生气了,这次我是特地送你们来成亲的。”张世万也在一旁劝说道。

“什么成亲,你们两个人真不要脸,当初嫌弃我们家少爷是一个穷书生,逼着我们退了婚,现在又找上门来,谁知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还成亲,还想当裴夫人呢,告诉你们,别做梦了!我家少爷早就娶了夫人,夫人贤良淑德,比你强一百倍!”严风在后面愤愤不平的说道,当初被张家羞辱,他也是亲身经历的。

“砚丰。”裴安喝了一句,砚丰这才不甘愿的闭嘴不说了。

裴安倒这时才明白张家兄妹来找他的真实用意,看来是想把张世芳塞给他了。

不过,他绝对不会要的。

“张老板,当初我跟令妹婚事已退,裴家的定亲信物也交还给我们了,我跟令妹已经没有任何瓜葛,婚约自然是没有的,我如今也已经娶妻,两位还是请回吧。”

“你当真不认这门亲事?”张世万咄咄逼人。

“张老板搞错了吧?当初不认这门亲事的人可是令尊!”裴安冷笑,他们以为说了这些就可以颠倒是非吗?

张家兄妹打的的确是这个主意,当着大家的面说出她跟裴安有婚约的事,逼他承认。

当官的置婚约不顾而另行娶妻,这个罪名是很大的,如果他敢不认,说不定会丢掉官帽。她们也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料准了裴安不敢否认,所以才敢这么信口开河。

她长的漂亮,嫁妆又丰厚,还能帮他生儿子,她就不信他不会动心。

可惜,裴安根本不吃她们这一套。

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即使长的再漂亮,他也看不上。

这边正闹着,玉容带着春妮挤在一个角落里,也注视着这场闹剧。

眼见着那张家兄妹在那瞎编乱造,春妮都急了:“夫人,你还不出去,就由的他们这么瞎说,污蔑老爷?”

“等等吧,老爷会处理好的。”

“老爷嘴巴那么笨,要是真的被她们诳了,让那个女人进门了,那就完了。”

“不会的。”是的,裴安不会,他答应过她不会纳妾,就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进门,更何况,裴安虽然有些呆,可是有他自己坚持的原则,这个女人人品太差,他是觉得不会纵容的,现在不说什么,不过是看在她是一个女人的份上,留点面子罢了。

一旦真的惹恼了他,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玉容一脸看戏的表情,从来没见过裴安发飙啊,真期待啊!

但愿那个女人有那个实力,今天能彻底的惹恼裴安,让她也见识一下。

张世芳不肯就此放弃,还是一副我是被冤枉的哀戚的样子。

“裴大哥,你已经娶妻了?你真的不肯再原谅我?”

“张小姐,人贵自重。”裴安一向不对女人无礼,这大概也是他这辈子说的最重的一句话了。

张世芳的脸也白一阵红一阵,一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被人这么侮辱,十分的难堪,她的心里更恨玉容了,如果不是她给裴安吃了**药,裴安也不会这么狠心的。

玉容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大声喊冤的,她招谁惹谁了,怎么都恨起她来了,分明是裴安惹来的烂桃花!

情敌来袭(6)

张世芳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吗?显然不是!

所以,即使裴安撂下了重话,即使她的心里已经恨的牙痒痒,她表面仍然是一副哭的伤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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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哥,你不要我了吗……”

一个看着还很漂亮的女人,在那梨花带雨的哭泣,不胜娇弱的样子,是个男人就会心软。

就连围观的大妈大婶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真是可怜的娃啊。”

“就是,就是。裴大人还真是狠心。”

“这从小定的亲,姑娘也等他这么久了,不如­干­脆就娶了吧。”

“正好那裴夫人也不能生养,这有现成的送一个能生的小妾过来,大概是老天爷怜惜裴大人把。”

围观的人三三两两的谈论着,张世芳听见了,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就知道,她这招错不了,现在所有人都相信她了,站在了她这边,我看你裴安怎么推辞?

有哪个男人不好­色­?你这样不过是顾及方玉容罢了,我现在就给你了一个现成的借口,我这样美貌动人,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裴安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没完没了。

张世芳伸手拽住裴安的衣袖,哭的更凶了:“裴大哥,我甘愿做你的小妾,你不要赶我回去。要是姐姐不同意,我去求他,我跪在她面前求她,只要她答应留下我就好,我­干­什么都愿意的……”

哼。你­干­什么我都觉得碍眼!一旁偷看的玉容气冲冲的想。

不知道怎么的,张世芳拽住裴安衣袖的那只手看起来分外的刺眼,真想找把刀给她剁了,就你随便动我的男人!

玉容悄悄的开始磨牙,眼睛里几乎要放出火花来。春妮不动声­色­的悄悄往外挪了一步,小姐的火力太强了,还是离远点安全。

裴安不耐烦再听她在那哭哭啼啼,马上就到了平常回家的时辰,玉容还等着他吃晚饭呢,他要回去晚了,她就该使人出来寻了,到时让她知道张世芳来了,不小心勾起她以前的回忆,让她想起白幕然就糟了!

想到玉容,裴安就再也受不了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了。

他一甩衣袖,甩开了张世芳,张世芳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跤,她诧异的看着他。

裴安拱了拱手,对周围围观的群众说:“一直以来是大家有什么纠纷找我断案,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今天,我就来说道说道我跟张家的纠葛,大家帮我评个理。”

“好,好!”围观的群众都激动了!居然还能帮知县大人评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在下裴安,与这位张小姐确实有过婚约,两家祖父在世的给我们定下的娃娃亲,裴家给了张家一块玉佩做为定亲信物。不料张老太爷,也就是张小姐的祖父后来带着家眷回了青州城,两家就此分离。”

“我长大后,祖父去世了,临去之前交给我那块玉佩,让我一定要去寻了张小姐,早日成亲,万万不能耽误了对方的小姐。”

“我听了祖父的话,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刚好那时父亲也去世了,继母霸占了家产,把我赶了出去,我流落街头,食不果腹,我家的老仆人带我到青州城去寻亲,投奔那与我从小定亲的张家,求他们收留我。”

“不料等我找到了张家,张老爷口口声声的说两位老爷子酒后戏言,这定亲的事做不得准,还有这张小姐,寻机会见了我,也是一口一个的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这个穷酸书生怎么能娶到她?”

哗!围观的人里爆发出一阵大大的惊叹声,原来如此,居然敢这么侮辱我们的知县大人,这个张家实在可气!大家都信了裴安的话,看向张世芳的眼神已经是厌恶了。

裴安接着说道:“到那时,我才知道,张家不承认婚约那是嫌弃我穷,嫌弃我们裴家败落了。既然如此,我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收回了定亲的玉佩,就当从来没有这回事!这门亲事,一笔勾销。”

“裴大人­干­的好!”

“那个张家嫌贫爱富,太可恨啊。”

“是啊,真正是无耻,现在见了裴大人当了官,就哭哭啼啼的找上门来,我看她们是没安好心。”

“刚刚还颠倒是非,我们差点被她骗了……”

大家都是纯朴的,一旦相信了裴安的话,对于编造故事骗取她们信任的张家兄妹就分外的痛恨,所有人都指指点点的骂着。

裴安摆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还有话说。

“大家都奇怪我不纳妾,今天,我就跟大家说说我家的娘子。”

玉容诧异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起她来了?凝神继续听下去。

“当初我从家里出来。只有一个老仆一个书童跟着我,从京城到青州城,千里迢迢,等好不容易走到那里,我们的盘缠就花光了,老仆也病了,我只能摆滩卖点字画勉强度日,老仆从小照看我长大的,他的病越来越严重,我四处想法子治好他。这时,是玉容救了我们,她不但请大夫治好了老仆,还收留了我们,我就在她家做了一年的账房先生,也算有了一个落脚点。一年之后,玉容资助了盘缠,我上京赶考,这才高中了举人。后来玉容也去了京城,我们俩再次相遇,这才成了亲。”

“玉容对我,不但有救命之恩,还有知遇之恩,做人应该知恩图报,娘子对我有情有义,我已经有了她这么好的娘子,怎么还会纳妾呢?我裴安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发誓,我这辈子只会有玉容一个夫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裴安说完,大家都静了一静,马上又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俱都是说裴大人跟裴夫人有情有义,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在众人的唾弃中,张世万只得带着张世芳灰溜溜的走了。一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的骂着。

玉容悄悄的先回了家,她的心里激动不已。

裴安,是真汉子,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大结局

玉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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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哪里?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想要转动下头部,也不行,

她躺在地上,视线可及的地方是一片破烂,大概是在一个破庙里吧,还有破败的神像,到他的香坛,地上布满了灰尘,墙角挂着蜘蛛网。懒

努力挣扎了一下,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全部被绑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玉容忍着脑袋上的剧痛,回忆着,好像是他带着花姐出来城外的庙里上香,后来累了,就让花姐去马车里拿点吃的,她四处随便走走,就脑袋一晕,不醒人事,醒来就在这里了。

试着挣扎了一下,手脚都绑的很近。

她这是被绑架了?

玉容暗暗想道,谁会绑架她呢,她一没有仇人,二没有跟人结怨,裴安做的也是好官,从来没有哪里不公道的,谁会这么大费周章的绑架她?

难道是求财?不对啊,她做生意一向谨慎,都是丽娘出面的,除了几个亲近的人,没人知道她是丽娘的幕后老板啊。

玉容胡思乱想了一通,也没个头绪,眼见着天慢慢的黑了,庙里­阴­森了起来,她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鼓,有点害怕。虫

“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她大声的喊道。

碰的一声,破庙的大门被推开了,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玉容心里一喜,哀求道:“有人来了吗?请救救我,我家相公必有重谢。”

“哼,少做梦了,指望裴安?你死了他都不会救你的。”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充满了恨意。

“你——你是张世芳?”这个声音,很耳熟,她觉得在那听过。

“是我,你这个贱人也有今天!”张世芳走到了玉容面前,凶狠的盯着她,眼里充满了戾气。

“是你绑架了我?”

“哼,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为什么?你不知道绑架的犯法的?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被你这贱人害成了这样,人人唾骂,拉你陪葬便宜了你!”

自从那次在县衙门口,裴安一顿激|情的述说,感动了所以的百姓,大家对他跟玉容的感情故事充满了敬意,连带的,对嫌贫爱富的张家人人唾骂,一时间,张家兄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但是住的地方被人赶出来,就连吃饭也没人欢迎他们,不管是进了那个铺子,都是被人哄了出来。

后来他们只得狼狈的离开吉安县,就这样,大家还不放过他们,丑­鸡­蛋烂菜叶子一通的乱砸,直把他们打的像落水狗慌张逃串。

玉容被砸中了一个臭­鸡­蛋,浑身都是一股酸臭味,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又恨又怨,大哭了一顿,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方玉容,此愁不报,她寝食难安。

她寻了个借口,打发大哥先走了,她带着几个下人躲藏在城外,好不容易看见玉容带着丫鬟出来上香,寻了个空隙就把人放倒了运了回来。

她要狠狠的侮辱方玉容,以报她的羞辱之仇。

“张世芳,你堂堂的张家大小姐,怎么做起了绑架这样下三滥的勾当?”玉容讽刺道。

“啪——”张世芳一个重重的耳光挥了过来,玉容的半边脸马上就肿了起来。

“你说啊?继续说啊?说一句打你一个耳光。”张世芳得意的笑。

“你这个贱人,就会装模作样,男人怎么就吃你这一套,你水­性­杨花,先是勾引了我的白大哥,他后来不要你了是不是?你又去勾引裴安,你还真是本事啊?两个男人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们都爱你?为什么?我哪里比你差了!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

张世芳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神情癫狂。

玉容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张世芳好像已经疯了,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一丝大家闺秀的风范,纯粹就是一个疯子了!

“如果没有你,他们就不会不理我了!我就能嫁给裴安,我就是知县夫人!”

“我才是真正的知县夫人,你这个贱人,你抢了我的位置!”

张世芳恶狠狠的说完,两眼盯着方玉容,眼里放­射­着凶光,看那样子,好像马上就要过来把玉容吃掉。

玉容心知不妙,紧张了起来,这个疯子真的有可能杀了她的!不行,她得想办法自救,拖延时间,裴安一定会来救她的,只要拖到裴安来了,就好了。

“张世芳,你一会喜欢白幕然,一会喜欢裴安,你到底喜欢的是谁?”玉容随便说了一个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

她的手终于在地方摸到了一块石头,这会正在后面,悄悄的磨着绑着手的绳子。

快点啊快点啊!千万不要让那个疯子发现。

张世芳好像有些愣了,是啊,到底她喜欢谁呢?

她苦恼的想了想,“两个我都喜欢,他们两人都是我的!”

“哼,白幕然不知好歹,我那么喜欢他,一个女人的颜面都不要了,他生病了,我天天跑去伺候他,青州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婿,可是他后来居然选择了你这个贱人,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统统该死!”

“还有裴安,他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却也被你这个贱人抢走了!”

说到这里,张世芳的眼神又癫狂了起来。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啊,你又何必在这两棵树上吊死?外面大把的有男人,你看你年轻又长的漂亮,肯定很多男人求着娶你的!”

为了活命,玉容豁出去了,拼命恭维着张世芳。

“那些男人都是势力鬼!我那死鬼丈夫命短,关我什么事?居然就说我克夫,只肯娶我做小!想我堂堂的张家大小姐,怎么可能给人做小,他们这是侮辱我!”

“你方玉容一个被休的弃­妇­,比我这个寡­妇­还不如,凭什么你就可以做知县夫人,我就只能去给人做小妾?”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世芳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沦落到要给人做小妾,难怪她接受不了。她这般心高气傲,更是受不了打击吧。

这样的人心理脆弱,一旦有大的打击,很容易就崩溃了。

张世芳说到这里,心里更恨了,好像她所有悲剧的源头就是方玉容,如果没有方玉容,她可以嫁给白幕然坐富家少­奶­­奶­,也可以嫁给裴安做知县夫人,哪里就会这么凄惨?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愤恨再也按捺不住,她刷的抽出一把刀,一步一步的逼近了玉容。

啊,杀过来了,玉容心里着急,手上绑着的绳子只差一点点就断了,快啊快啊!

“贱人,今天我送你下黄泉,你的相公,我会好好的替你照顾的。”

张世芳说完,举着刀子就扑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玉容手上的绳子终于断了,她三下两下的扯掉绳子,握住了张世芳举着刀子的手,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玉容寻了一个机会,隔断了脚上的绳子,总算是没有负担。

疯狂的人总是有一股蛮力,张世芳的力气很大,玉容不敌,渐渐的支持不住。

张世芳压在她身上,眼见着这个刀子离她的脸只有一寸了!

玉容突然迸发出一股力气,推开了张世芳,踉跄着往外跑去。

张世芳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方玉容,你受死吧!”张世芳一声大喊,玉容一回头,只吓的魂飞魄散,张世芳举着刀子直直的向她扑来。

“娘子小心!”耳边传来一声大喝,玉容的胳膊被人一拽,堪堪的避过了这一刀。

张世芳扑了一个空,摔在了地上,张铺头带着一群衙役围了过来,把她抓住绑上。

玉容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拽住她救她一命的那个人。

是裴安。

“娘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裴安刚刚看见那惊魂的一倒,只觉得自己都要去掉半条命。

如果玉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要活了。

“相——相公——”玉容哆哆嗦嗦的,还没有回过神来。

“没事了没事了,她已经被抓起来了。”裴安拥住玉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激动的浑身颤抖,他的娘子没事,真是老天保佑。

张捕头让手下人抓着骂骂咧咧疯疯癫癫的张世芳,带下去了,留下空间给备受惊吓的小两口。

“相公,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玉容说完,两腿一软,晕了过去。

番外之白幕然的遗憾

六月十五,白府里大摆筵席,一片热闹。

玄幻

言情

今天是白幕然的长子的满月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大多都来了。

白家在京城的生意原本就根基深厚,自从跟江南的巨贾尚家联姻后,两家联合起来,更是占了全国生意的一半,势头无人能敌。

当初白家二少爷白幕然娶了尚家大小姐尚真真,真可谓的强强联手。

这次尚盈盈诞下麟儿,尚家更是高兴非常,光是送来的满月礼就堆满了整间屋子。

偌大的白府,一片喜气洋洋,唯独一个人,神­色­间有些失落。

白幕然一个人躲在自己的书房里,墨竹跟在一旁,一声不吭。

他郁郁寡欢的坐了很久很久。

墨竹小心的说道:“少爷,吉时快到了,夫人的长辈快来了,您得出去迎接。”

白幕然却说道:“墨竹,你说,如果当初我娶的是玉容,现在喜获麟儿,我该有多高兴。”

“少爷,您不要多想了,夫人一心只为您,您应该多想着她。”

“连你也忘了玉容吗?我还记得当初,她对你们都很好的。”

白幕然有些惆怅,人总是这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失去她,他大概要这么记上一辈子吧。

盈盈很好,但是他心里,爱的还是那个没得到的方玉容。

“少爷,人要往前看,您现在的夫人是尚小姐。”

“你是在提醒我要记得自己的责任吗?”

“哈哈,当初我就是记得自己身为白家子孙的责任,才会轻易的放弃了玉容。”白幕然发狂的大笑,神­色­间竟然有些癫狂。

今天虽然他是喜事盈门,但是他心里好悔啊!

他自小虽然恣意行事,可是他身为白家的子孙,他身上扛的责任则是万万不敢忘记的。

白家的人丁一向单薄,到他这一代,只有白家大哥跟他两个人。

白家大哥一直无所出,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他这里。

玉容不能生养,这是整个青州城都知道的事实,如果他娶了玉容,白家到他这一辈说不定就会完结。

这是他万万不希望看到的。

他放弃玉容的原因,虽然表面上不是这样,可是在他心里,他是非常介意这个的。

到今天,他终于完成了一个作为白家子孙应该完成的责任。

尚盈盈生了一个儿子,白家后继有望了。

他的父母很高兴,他的大哥大嫂很高兴,所有的人都很高兴。

他们不停的在笑,不停的祝贺他,还张罗着,要办一个盛大的满月宴,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白家终于有后了。

可是,在这些高兴和欢喜中,他的心里却是五味掺杂。

有怨有恨有悔。

怨自己为何是白家人?为何白家的延续与继承的责任要落在自家身上?

恨自己的懦弱,为了白家的兴旺发达,抛弃了自己的爱情。

悔自己当初的冲动,年少轻狂,如果是现在成熟了的资金,为了白家放弃自己爱人,他也许会犹豫。

可是,再怨再恨再悔也没有用了。

放弃了就是放弃了,还能挽回吗?不能了。

他跟玉容,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今天,在他大喜的日子,他要坐在这里缅怀一下,缅怀一下两个人的甜蜜过往。

发泄完毕,他就要放下这一切,他还是那个白家的好子孙,是那个扛起半边家的白家二少,是尚盈盈体贴的相公,更是一个父亲。

“少爷——”墨竹在一旁轻轻的催促着。

白幕然收回心思,淡淡的叹息了一声。

“走吧。”两人起身,往院子外走出。

一时间,宾客盈门,满院子的喜气。

白家大哥正在门口帮着招呼客人,脸­色­的神情就好似自己得了儿子一样的高兴。看见白幕然出来,拍一拍他的肩膀:“兄弟,好样的!”

“大哥,辛苦你了。”白幕然拱了拱手,今天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人本来是他,他刚才躲在院子里缅怀过往,大哥替他分担了。

“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懂事了,我也很欣慰。”白家大哥看着弟弟,有一种吾家有儿终长成的感慨。

“大哥进去喝杯茶吧,这里我来招呼就行。”

白家大哥听了劝,进去休息,白幕然就站着门口,迎接客人。

“恭喜白老板!”

“白老板喜得贵子,恭喜啊恭喜!”

“白老板如今可是双喜临门,今天一定得多喝两杯!”

“是啊,白老板把商号的生意做遍了全国各地,如今又喜得贵子,真是好福气!”

…………

过来道贺的人纷纷恭贺道,白家现在隐隐的有了全国第一商号的势头,大家都巴结着。

“大家客气了,今天劳烦大家了,白某略备薄酒,一会大家可都得多喝几杯。”

白幕然客气的招呼着,一时间一团和气。

好不容易时间,白幕然到了后堂请白老爷白老夫人去前面开席。

白老爷端详着白幕然,欣慰的说:“我儿如今也当爹了。”

白老夫人也说:“盈盈为我们白家传宗接代,可谓是劳苦功高,你以后一定要善待她。”

“爹,娘,你们放心,我会的。”

盈盈已经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儿子的母亲,他会待她好的。

两老对看了一眼,俱都欣慰的点点头。

他们没有做错,儿子现在很幸福。

当初方玉容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一直没有Сhā手就是。

如今幕然有妻有子,也该满足了。

白老爷说道:“幕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担的起白家。以前你虽然聪明,但是不甚稳重,­性­子洒脱,我还很是为你担心,还好这几年的磨练下来,你已经稳重了,堪当大任,白家交到你和你大哥手中,我也算放心了。”

“爹,您放心,我和大哥一定不负您所托,好好把白家发扬光大。”

“你记住,白家的祖宗给我们留下的这份基业,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经营。”白老爷语重心长的说。

白幕然一一的应了。

片刻间,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念头:白家在他手里,有生之年,他一定会把它做大做强。只是,如果伴在他身边的是玉容,他也许会更有成就吧?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玉容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对他微笑……

玉容,我……很想你……

番外之尚盈盈的算计

白家的一个院子里,尚盈盈抱着儿子温柔的哄着,旁边的­奶­妈丫鬟在一旁伺候着。

玄幻

她的儿子贵哥儿刚刚满月,吃了几口­奶­,她的手指到那,眼睛就看向那,可爱极了。

正逗的开心呢,门外的丫鬟喊道:“老夫人来了。”

尚盈盈急忙把孩子放到床上,起身迎接老夫人。

“别急别急,我来看看我的乖孙。”白老夫人连忙止住她,连礼都不用行了。

自从尚盈盈生了个大胖儿子,整个白家都喜气洋洋的,最高兴的就数白老夫人了,贵哥儿还小,不能随便出门吹风,她就天天往这院里跑,就为了看看她的乖孙。

“怎么样,贵哥今天乖不乖?”她看着那小小的孩子,越看心里越高兴。

“刚喂了­奶­,再玩一会,就该睡觉了。”盈盈笑着说。

“真是好孩子。”

一旁伺候着的­奶­妈Сhā嘴道:“可不是嘛,像小少爷这样乖的孩子我还真是没见过,不吵也不闹的,要尿的话也是先哼哼几声,一点都让少夫人­操­劳。”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满心的舒坦。

几个人围着贵哥儿说着一些育儿的趣事,不一会儿,贵哥儿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哎,贵哥儿困了,­奶­妈,快带他下去休息。”白老夫人叫着­奶­妈。

尚盈盈小心的把孩子交给一旁的­奶­妈:“小心照顾着。”

­奶­妈答应着,急忙带着贵哥儿下去了。

贵哥儿在盈盈他们的房间旁边单独有一个房间,平时就跟着盈盈他们住在这里,有人在的话就带去一旁睡午觉。

盈盈甩了甩胳膊,喘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终于有时间喝口水了。

看着她这样,白老夫人心疼的说:“带孩子很累吧。”

“娘,还好了,贵哥儿很乖,晚上也不怎么哭闹,就连相公也常夸呢。”

“你还亲自带他,辛苦了,幕然也真是的,也不怕你累着。”

“娘,没事呢,相公也说过,怕我辛苦,让他晚上跟着­奶­娘睡,可我舍不得,恨不得时刻看着贵哥儿,就带他跟着我们一起睡,贵哥儿也乖,晚上起来喂几次­奶­就行,不辛苦。”

白老夫人看着眼前一脸慈爱的盈盈,满意的连连点头,就知道,她没看错,盈盈是个好媳­妇­,也是个好娘亲。

“照顾贵哥儿是很重要,可是你也不要光顾着他忽略了幕然啊,我还等着抱第二个孙子呢。”

白老夫人打趣道。

“娘——”尚盈盈听了这话脸都羞红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了,今天有个东西交给你。”白老夫人让丫鬟们都下去了,房间里就剩她们婆媳两个人。

她从袖子里掏出两份地契递给尚盈盈,盈盈一看,一份是城外的一个庄子,足足50亩,一个是个首饰铺子,也是在最繁华的地段。

“娘,您给我这些做什么?”盈盈不解的问道。

“这是我的私房,今天就交给你了,以后留给贵哥儿的媳­妇­。”

“娘,贵哥儿还小呢,现在用不到这些,您收回去吧。”

盈盈推辞不要,白老人却不依:“我老了,这些东西放我这也没用,就交给你打理吧。我知道你的嫁妆不少,可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白老夫人这样做,自然有她的深意。她原本就很中意尚盈盈做自家儿媳­妇­,现在她又生了一个大胖孙子,更是喜爱她了,给点私房也没什么。

“听话,收下吧。”

“谢谢娘。”尚盈盈自然知道这是娘给自己的,只不过是借个源头而已。

“好孩子。”

白老夫人把铺子和庄子里的事详细说了,还过过几天就让几个管事过来见她,这才走了。

尚盈盈捧着两份沉重的地契坐在那里,心里一片幸福。

一个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不过是一个和睦的家庭,公婆宠爱,相公恩爱,妯娌和睦,膝下儿女争气,这一切,她现在全部有了。

从小,她就是固执的人,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幕然哥哥是她心心念念的要嫁的人,就算后来出了一点差错,他爱上了别的女人,可是,后来,他还是娶了她。

她知道,这中间,她的哥哥肯定出了力气,幕然哥哥也许并不是那么甘愿的娶自己。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毕竟是嫁过来了,她是堂堂正正的白夫人。

她的相公,也许最爱的是那个女人,可是,也并不是不爱她。

那个女人,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可是她,却能天天的陪在他身边,天长日久,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取代那个女人的位置。

新婚之夜,白幕然喝的醉醺醺的,嘴里叫的却是“玉容”……

委屈吗?后悔吗?

心里很委屈很痛,即使知道他爱的不是自己,可是亲耳听到时还是如刀剜心一般的痛。

这样的委屈,她都忍了下来,因为她爱幕然哥哥,她始终相信,她能让他幸福。

在内,她放下大小姐的身段,悉心照顾着白幕然的起居饮食。在外,她孝敬公婆,跟大嫂也相处和睦。

整个白家,没有不夸她好的。

就连白幕然,大概是觉得亏欠她了,待她也是极好极体贴的。

大家都觉得,白家二少爷和二夫人,真是恩爱啊。

可是,还是不够,这还不够。

某个夜晚,白幕然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后来在书房做了一晚上,她悄悄起来去看了,他的神情一片哀痛。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是方玉容的生辰。

他的心里依旧有那个女人,在成亲这么久之后。这些日子以来的夫妻恩爱,原来都是假象。

她恨过那个女人,那个叫方玉容的女人。

可是,在详细打听过那个女人的事之后,她恨不起来了。

那个女人,那么的优秀,如果没有她,她跟幕然哥哥该是多么合适的一对。

纠结着这个念头,她再也没有那个自信让幕然哥哥幸福了。她后悔了。

成亲半年后,白幕然出去了一趟,她知道他是去找方玉容了。她没有阻止,她甚至做好了被休的准备。

如果,幕然哥哥可以幸福,她无论在那里,都甘愿。

可是,她却等到了他回来。

从那以后,白幕然像是真正放下了方玉容,她们像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然后,她生下了贵哥儿。

她从来没有问过幕然一句,跟方玉容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她只是一直在那么等着,等他追逐累了,回头看她一眼。

她想,她现在终于等到了。

看着那个大跨步走进来,举着一个破浪鼓的男人,她笑了。

她很幸福。

番外之小包子

玉容给裴安生了个大胖儿子,大名叫裴玉,玉哥了。

言情

因长的白白胖胖的,玉容见了调笑了一句:真像个小包子啊。

因此,小名就这么定下来了,就叫做小包子。

生他的时候,裴安的年纪也大了,又是盼了多年的第一个孩子,高兴的简直要疯了。

就连一向稳重的玉容,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在关家七年,跟裴安成亲也三年,都没怀上过,大夫不知道看了多少,药也吃了一箩筐,都说她身体没问题,可就是一直怀不上,她都快绝了这个念头,没料到,居然就怀孕了。

当初大夫诊出她怀孕时,裴安高兴的都晕过去了,她虽不至于这样,但也迷糊了好几天。

一连几天,都觉得自己好似在云上飘一样,拉着花姐巧姐一遍遍的问:“我可没在做梦吧?大夫真是说我怀上了。”

花姐也高兴的直擦眼泪:“夫人,您没做梦,您真怀上了,马上咱们府里就要有小少爷了。”

怀胎十月,疼了一天一夜,玉容终于生下了小包子。

小包子三岁了。

三岁,能走能叫人了。

每天就腻着玉容,一声声的娘亲的叫着,直叫人疼他到心肝里。

因他是府里的第一个孩子,又是盼了许久的,大家都疼着他,宠的不得了。

裴安尤其是宠他,每天从衙门里回来,衣服也赶不及换,一定先要来看的宝贝儿子。

先要亲上几下,才肯坐下来喝水。

小包子年纪虽然还小,爹爹疼他道是知道的,也很喜欢他,每天见了他就笑,一看见他进屋就笑嘻嘻的伸手要抱。

小包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的­性­子,活泼好动的不行,成天的淘气,把府里闹的­鸡­飞狗跳的,一大帮人都追着他后面收拾烂摊子。

裴安宠他宠的厉害,不管他闹的多过分,也是不说一句的,有那丫鬟媳­妇­来告状的,还笑眯眯的,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就为这,玉容还跟他吵了几次,男孩子本来就淘气,哪能这么纵容着?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啊。

裴安听着玉容的说,却是没听进心里去,下次小包子闯了祸,还是这么护着。

都说严父慈母,他们家却是反了,一向是玉容严厉些,裴安却是个好­性­子。

这天,裴安从衙门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小包子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瞧你,就惦记着他,我可是他亲娘,还能欺负了他啊。”玉容嗔道。

“好娘子,你是小包子亲娘,就算是教训两句也是应该的,原是我不该多说。”裴安陪着笑说。

“你知道就好。小包子­奶­娘带去厨房了,去看看可以开饭了吗。”玉容白了他一眼,伺候着他换下官府,再换上家常的一副。

裴安舒服的坐下来,玉容给他斟了杯茶端了过去,他笑着接过去。

“这段时间辛苦娘子了,家里的事,铺子里的事都要你­操­心,小包子也淘气,我又帮不上忙。”

“原是我应该做的。”

“等这次旬休,我带你出去走走,咱们也清静清静。”

两人成婚已经六年了,玉容却还是像以前初见时一样,只是更添了几分稳重与大家气派。

这样的玉容,裴安只觉得越来越爱。

她跟小包子,就是他的两个宝贝,千金万金也不换的宝贝。

两人坐着闲话了一会,裴安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不停的往外张望着。

“­奶­娘怎么还没带着小包子回来?可不是有什么事吧?”裴安担心的问。

“只是去厨房看看,小包子在房间里坐不住,相公别担心了。”玉容取笑道。

“既是去了厨房,也该是快了,我们过去饭厅吧。”裴安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小包子,再赚几个香吻,今天做了半响还没见到小包子,满心的不舒服,只觉得少了个很重要的东西。

见他这样,玉容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都说有了孩子忘了娘,相公今天可真是给我说明了。”

“那里敢,”裴安连忙过来赔笑,“你是我们家最大的功臣,忘了自己是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裴安知道她是吃醋了,又说道:“一会可得好好敬夫人一杯,夫人为着这个家,可是­操­心了。”

两人说笑着去了饭厅,远远的,就听见那边传来小孩的哭声。

“是小包子!”

两人对视一眼,裴安急忙就跑了过去,玉容紧跟在后面。

到了后面一看,果真是小包子在那哭呢。看见父母来了,哭的更是委屈了。

裴安急忙抱起他,左右检视了一下,没见到身上有伤,这才放心下来。

“爹爹……爹爹……痛”小包子揽着裴安的脖子,哭的抽抽搭搭的。

“那里痛?”

小包子颤抖着举起了一根手指。

裴安仔细看了,那里有一道红红的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了。

“怎么了这是?”玉容赶了过来,看裴安面­色­凝重的看着小包子的手指,吓了一跳。

一旁跟着的­奶­妈连忙说道:“奴婢刚才带着小少爷来厨房看看饭好了没,见到那有送过来的新鲜螃蟹,就带小少爷过去看个热闹,小少爷想是见它活泼,就伸手去抓,不小心被夹了一下。”

裴安和玉容听到这俱都笑了,原来是被螃蟹给夹到了,想来就是痛一下,没什么问题。

“吹吹,就不痛了。”裴安哄着小包子,给他吹着手指。

小包子这才慢慢的止住了抽泣。

“小包子,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裴安指了指那些螃蟹。

“螃蟹……吃……吃……”

小包子含含糊糊的居然说清楚了,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果真是小孩子,只听到能吃,就高兴了。

“好好,吃,晚上蒸螃蟹给小包子吃。”裴安高兴的说。

“痛!”小包子举了举自己的手指。

“夹……痛……”又指了指那些螃蟹,“吃掉!”

“好,吃掉。”

“爹爹吃……娘吃……”

“哈哈,玉容你看,可没白疼他,倒知道叫我们吃。”裴安高兴的说。

到了晚上,果真把那几只螃蟹蒸了,一人吃了一只,也算是给小包子报了那一夹之仇。

小包子捉迷藏

小包子是个调皮的孩子,他虽然才三岁,可是最喜欢玩捉迷藏了。

小说

这几天,­奶­妈请假了,玉容亲自带着小包子。

小包子活泼好动,那里是屋里能关住的,吃过午饭,就闹着要出去玩,玉容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在院子里四处走走看看。

在这里也很是住了几年,院子里也打理的花团锦簇的。种了许多的花花草草,蝴蝶飞来飞去的,很是有趣,小包子看的目不转睛,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说啥。

“看,小包子,那个是蝴蝶,蝴——蝶——”玉容抱着小包子,指着那飞来飞去的蝴蝶教他讲话。

“蝶——蝶——”小包子正在长牙,也讲不清楚,倒是流了一地的口水。

“宝宝真乖。”玉容笑眯眯的香了一个。

小孩子就是有趣,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都亲不够,简直要把他疼到心坎里。

“来,这是花。”玉容让丫头掐了一朵漂亮的花,拿过来给小包子玩。

“花花——”小包子接过花就要往嘴里送。

“哎呀,这可不能吃。”玉容连忙制止他,“小馋猫,逮着什么都往嘴里送……”

“娘娘,吃——吃——”小包子见漂亮的花被娘抢走了,急忙拉着玉容的手,不依的大喊大叫。

“乖,宝宝,这个不能吃。”玉容耐心的说。

可是小包子毕竟是小孩子,那里听的懂道理,见玉容把那花丢到地上,嘴巴一张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花——花花——”

“乖,乖,宝宝别哭了,一会去给你拿好吃的。”

小孩子淘气,小包子又遗传了玉容执拗的­性­子,一点事情没依着她,就不得了了。

正哭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玉容无奈,只得让花娘赶紧去厨房看看给小包子做的蒸蛋好了没,要是好了赶紧端过来,要不这祖宗又要哭的没完没了了。

花娘急忙奔着厨房就去了,花园里就剩下玉容哄着小包子。

过了一会,小包子看见飞来飞去的蝴蝶终于不哭了,一定要自己下来追蝴蝶玩,玉容无奈,只得把他放下来,自己在后面跟着。

小包子看看蝴蝶,再拽拽花枝,玩的开心极了。

玉容跟在后面,开始还注意着小包子,后来见他自己玩的开心,也就寻思起自己的事来。

要说她跟裴安也成婚六七年,感情一向很稳定,可是最近裴安的表现有些奇怪,好像有些躲着她,每天晚上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他嫌弃她了?

看看自己,一副很朴素的打扮,那里像个官家夫人,自从有了小包子,每天的心神也只放在他的身上,怕他饿着怕他冻着,这样仔细一想,自己还真有些忽略他了。

再看看自己的身材,生完孩子,圆润了不少,怎么看都是一副胖乎乎的样子。

唉,玉容越想越灰心,难道裴安真的嫌弃她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夺回裴安的欢心,被相公嫌弃的女人,下场可凄惨了。

他会纳小妾,小妾会欺负她跟小包子!不行,一定不能有这么一天!

玉容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想个什么办法呢?要讨好裴安,让他对她重新燃起爱的火花。

正在她想的入神的时候,一个小丫鬟走过来禀报说:“夫人,丽娘来了,在前边等您呢。”

哎呀,正是想什么什么就来了,怎么讨男人欢心,丽娘经常在店铺里跟一群夫人混着,肯定有经验,跟她请教不就好了嘛。

玉容高兴起来,急忙就带着丫鬟直奔前厅去了。

她自己倒是走了,可是就忘了自己家的小包子还在花园里玩呢。

小包子一个人在花园里左转转右转转,玩的不亦乐乎。

那是什么东西?红红的,拉下来一个塞嘴里尝尝,呸呸呸!好苦啊,赶紧吐掉。

那又是什么东西,好漂亮啊,还飞来飞去的,娘娘说,叫蝴蝶,小包子高兴的追着蝴蝶越走越远,直接进了假山那里。

知县衙门的后院空间并不小,是一个大大的花园,还有假山什么的。小包子平时最喜欢在这里跟娘娘玩捉迷藏了。

没人跟着他,他一个人也不害怕,直接在花园里探起险来。

再说花娘,去厨房里给小包子拿吃的,拿来后到了花园却不见玉容跟宝宝,拉着一个丫鬟问了才知道,玉容去前面见客了。花姐就直接去前面找玉容了。

玉容正拉着丽娘说的高兴呢,花姐进来先行了个礼,问道:“夫人,小少爷呢?让奴婢给他喂点吃的。”

对啊,宝宝呢?玉容顿时愣住了。

“哎呀!我忘了,宝宝还在花园里。”

大伙吓了一跳,一群人急忙的奔向花园。

小包子一个人正在假山那边玩的开心呢,见一大群人进来找他,还以为大家跟他玩呢,恩,就是玩很好玩的那个捉迷藏。

他高兴的哈哈直笑,马上跑到假山的一个小树洞里躲好。

这是他刚刚发现的秘密花园,很隐蔽的一个小洞,也只有他这么小的小孩子刚好能蹲进去。在外面是完全发现不了的。

小包子高高兴兴的躲在里面,等着娘娘来找她。

可是,等了一会,外面的人跑来跑去的,就是没人发现他。

嘻嘻,他们都好笨啊。

小包子玩了一下午也累了,往那一靠就睡着了。

外面却早就闹翻了天。小包子不见了,一个府里的人全部都发动起来找人,就连裴安也惊动了。

玉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花园就那么大,小包子那么小,自己也走不出去,难道有人悄悄把他抱走了?

一想到这,玉容就想起来上辈子再网上看到的那些拐卖儿童的案子,非常的残忍,拐骗来的小孩子先打成残疾,然后天天逼迫他们出去奇谈,一旦有要不到钱的,就毒打一顿。

如果,她的小包子以后会被人这样对待,呜呜呜……她也不要活了。

裴安心里又急又怒,玉容都哭成这样了,也不能骂她,只能安排大家一**的出去找人,就连衙门里的衙役也调过来帮忙。

整个府里灯火通明,乱糟糟的一片。

小包子躲在树洞里睡够了,恩,娘娘笨死了,还没找到我,小包子肚子好饿啊。

揉揉眼睛,小包子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去娘娘要吃东西了。

玉容正坐那哭着呢,裴安揽着她,焦急的等待消息。

突然,玉容觉得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几下,她哭的伤心,甩了甩袖子接着哭。

衣袖又被人拽住了,“娘娘,宝宝——肚子饿!”小包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和娘娘,他们为什么不理我啊?

“55555……相公,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宝宝的声音,他说他肚子饿。”

“乖,别胡思乱想了,宝宝一定不会有事的。”

“娘娘,饿!”

“啊,好像不是幻觉!”玉容跳了起来,马上就发现了脚步的宝宝。

“宝宝——”玉容尖叫一声,急忙抱了起来又亲又笑的。

“找到宝宝了。”裴安也惊跳了起来,高兴的与我无论次。

“坏小孩,你跑那去了!害娘娘急死了。”

“哈哈,捉迷藏……”宝宝笑嘻嘻的说。

番外之大灾难(1)

这一年,小包子三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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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裴安依旧在吉安县当他的知县。

他在吉安县这几年,治下的县城虽说没有路不拾遗,不过大家的日子都富裕多了,没有以前那种路有冻死骨的事情发生,大家有吃有穿有钱赚,都很拥戴这个知县。

裴安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他虽然没有开拓疆土的意识,但是适合守成。

诺大的吉安县,以前是出了名的穷县,现在则好多了。

不过,他为人谨慎,并不邀功,反正他也不想升官发财,所以他并没有跟上面申报他的功绩,而是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小知县。

所以,在外人眼里,吉安县还是那个穷县城。

这一年冬天,裴安去城外视察,又捡回了一个穷乞丐。

裴安把乞丐带回家,吩咐下面的人带他去洗个澡,再换件衣服。

玉容叹了一口气,由着他去折腾,跟他在一起也这么多年,对他这种喜欢捡东西的嗜好已经完全无能为力了。说也说过,裴安每次都赔着笑脸,可是下次还是照捡不误,她们家那些下人啊,小动物啊,大部分都是他捡回来的。也亏的有玉容这样一个强势的主母,把下面的人都收拾的安分了,没起那些不该起的心思,要不这个家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等那脏兮兮的乞丐收拾完出来之后,裴安跟等在一起的玉容都愣了一下。

当初看他脏成一团,脸­色­也全是黑泥,整个人躲在破庙里瑟瑟发抖,随手就捡了回来。现在一看,居然是一个俊俏的男子。

不过,瘦骨伶仃的,薄的跟纸片一样,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

那公子见了裴安他们,拱了拱手,“谢谢两位恩公的救命之恩。”

裴安连忙让他免礼,让下面的人上了一点吃的。

那男子也不客气,大概也是饿急了,狼吞虎咽的把饭菜吃了个­精­光。

别看他瘦瘦小小的,可是连吃了三大碗米饭,把玉容都看呆了。

男子说他名张涵,乃是一位书生,不料家乡遭了水灾,亲人都离世了,只剩下他。

他一个书生,没有谋生的本事,只能背井离乡的出来找点差事做,好不容易才寻了一个富户去教书,富户家就一个小少爷,­性­子顽劣,教了半年也没学进什么,富户一怒之下就把他赶出来了。

玉容跟他聊了一会,发现他的思维清晰,为人也很正直,就动了留人的念头。

说起来,他们家捡了这么多人,都养着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跟裴安一说,裴安也是这个念头。

就这样,张涵就在裴家留了下来,玉容也不白养着他,继续让他做夫子,不过是许多人的夫子。

裴家的下人们很多,也有带着孩子的,玉容就让花姐把这些孩子们集合在一起,一起跟着张涵读书识字,不求他们能考举人忠状元,只求能写会自己的名字,能算账。

要知道,下人们的孩子,长大了也只能继续做下人,有出息点的大概能做个总管,玉容这样教他们,以后他们识字了会算账,出去做个小学徒,也是一条出路。

因着这个,大家都兴致高昂,除了夸赞玉容仁慈以外,对张涵这个夫子也和善。

就这样,张夫子在裴府落脚了,每天有吃有喝,大家也尊敬,教着一群小萝卜头,也是兢兢业业,生怕辜负了东家的希望。

这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大雪足足下了半个月。

张夫子很庆幸,如果没有遇见裴安,如果裴安没有把他捡回来,如果裴家没有收留他,这么冷的天,恐怕他早就冻死在那个破庙里。

裴家是他的救命恩人。

大雪下了半个月,整个县城都空了,大家都窝在家里,不出门。

好在之前裴安带着县衙的人准备充足,有乞丐之类的早已安排好住处,整个冬天,吉安县没有一个人冻死。

正当所有人都窝着猫冬的时候,张夫子却有些坐立不安,每天都在念叨着,这大雪怎么还不停?

每天一起床,他都要先冲出去看看雪停了没有。

雪下了半个月,终于停了下来。整个大地都没淹没了。

这天晚上,玉容和裴安正在书房里讲话呢,书房里烧的暖暖的,两人窝在炕上,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一边嗑着瓜子,好不悠闲。

张夫子忧心忡忡的进来了,说是有事要禀报大人。

看他面­色­凝重,玉容连忙把下人都打发下去了,书房里就留了他们三人。

“大人,我有一事要说。”张夫子跪倒在两人面前。

裴安唬了一跳,急忙拉起他,“夫子这是­干­什么,有话就说,做这些虚理­干­吗?”

“大人,这场大雪下了半个月,积雪都有半人高了,明年恐怕有饥荒。”张夫子一脸的郑重。

“饥荒?”裴安惊了一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年头,粮食都是自给自足,如果闹饥荒,死的可不是几条人命,整个县城的人都逃不了。

“大人,我是认真的,我祖父那一辈,就曾经遇见过这种情况,大雪下了半个月,第二年就闹起了洪水,洪水冲垮了一切,大片的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没吃的,最后饿的吃树皮草根,死了许多人。大人,我害怕啊,如果明年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

“你确定你没搞错?”裴安面­色­凝重的问。

“我确定。”

“张夫子,事关重大,你好好想清楚,真是这样的大雪之后就闹起了洪水?”玉容也有些震惊,这个时代,什么都落后,没有天气预报,没有防洪抗旱措施,一旦发生天灾**,后果不堪设想。

“在下不敢妄言,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万万不敢欺骗大人。此事是我祖父亲身经历,我听他说过许多次,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找几个年纪大的人询问一下,看看是不是经历过那场大难。”

张夫子表情沉痛,不像是作假,玉容和裴安的心沉了下来。

打发了他下去,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玉容先开口了:“相公,此事不得不防,如果张夫子所言真的发生,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一定要做好防卫措施。”

“是,明天我去寻访几位年纪大的老人家,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两人心里有事,俱都一夜无眠。

番外之大灾难(2)

第二天一早,裴安就带着砚丰出去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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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喂完小包子吃早餐,自己只喝了一碗粥,就再也没有胃口了。

小包子正是活泼的时候,非要大家陪着他玩,玉容带他去花园里逛了一会,却总是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裴安才回来,神­色­间有些­阴­郁。

看他们一脸疲惫的样子,玉容把要追问的话咽了下去,打来水侍候他洗过脸,再端上厨房里留好的饭菜。

直到吃完饭,梳洗完,两个人躺在了床上,玉容才追问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裴安抱着玉容,手指慢慢抚摸着她的背部,玉容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事情不妙,我今天打听了几位老人家,大多都记得那年的那场灾难,先是大雪,然后之后是洪水,大水过后,什么都毁了,许多的人背井离乡,熬过去的人不过少许。”

两人都沉默了。

吉安县的处境堪忧。

吉安县的地势比较低,南侧又有一条大河,如果真的洪水来临,那么吉安县很有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吉安县如果完了,他们也全完了!

玉容想的很多,如果真的发生洪水,这么一大家子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她要的从来就不多,不过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大水来临,如果提前做准备的话,保全这么一家人,她有八成的信心。

可是,唯一的变故是裴安。

裴安,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他除了是她的相公,小包子的父亲,一家之主,他还是一县之首。

除了这个家,他还要为整个县城的人负责。

如果洪水真的来了,他肯定不会扔下百姓,自己去逃难。

洪水无情,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要怎么办?

“相公,答应我,你一定不要有事。”一想到这一幕,玉容浑身颤抖,牢牢的抱住裴安。

裴安轻轻的安抚着她,“放心,我不会有事。”

两人紧紧的拥抱着,心灵彼此交融。

过了片刻,裴安轻轻的说,“此事不能不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玉容,等大雪稍微融化一些,你带着小包子先回京城避一避。”

“那你呢?”玉容急切的追问。

“我不能走。”裴安迟疑的说,“我是吉安县的县令,怎么能抛下大家一走了之呢。”

“那我们通知大家,就说有洪水,让大家赶快离去。”

“这不行。”裴安苦笑,“你说有洪水就有洪水吗?洪水什么时候来?有多大?我们都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别人以为我们造谣,污言祸众。”

是,没有天气预报,什么都不确定,的确没法说。

可是,就这样,如果真的有洪水,看着大家一起送死,看着裴安陪他们一起死,又如何甘心?

“娘子,别急,我们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不一定会有事,也许明年年景好,不会发洪水也说不定呢?”裴安安慰着玉容,只是这安慰也显得苍白无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一定要做好完全的打算。”玉容冷静了下来,不就是洪水吗,有什么可怕的,她前辈子看多了抗洪抢险的报道,不信自己就抵挡不了这个洪水。

“好,我们要周密计划一下,一定要准备妥当点。准备多点总是没错的。”

整个晚上,裴安都没有放弃让玉容回京城,可是玉容死活没有同意。

夫妻本就是一体的,如果大难来临各自飞,还有什么意义?

成亲的时候,她不爱裴安,他不过是她租来的契约丈夫。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爱她,护着她,信任她,他们之间虽然没有惊涛骇浪的感情,可是细水长流,他们之间早已经密不可分。

说什么留下他一个人在吉安,她带着小包子去京城避难,没有这个必要,如果裴安有事,她会陪着他的。

更何况,她相信,人定胜天,只要他们在一起,大家齐心协力,没有什么战胜不了的。

从那天开始,裴安把几个心腹都召集了起来,张夫子、杜文书、周文书、张捕头,都是衙门里的,几年的相处磨合起来,大家也都是值得信赖的。

因为明年要发洪水的事还不能确定,不能泄露了消息,一旦传了出去,引起了大家的恐慌,怕就不好收场了,因此,这件事目前来说,只有这几个人知道。

几个男人天天锁在书房里,一门心思的讨论,如果洪水来了,这么一大县的人,要怎么避过去。

洪水还好,几天就能退了,大家可以到高处的山上避一避,吉安县周围还是有几座高山的。

可是,这么多人的大转移,怎样才能不出纰漏,安排的妥当,这是需要深思熟虑的。

还有,洪水过后,庄稼都死了,没有庄稼,那大家吃什么?接着闹饥荒吗?

洪水之后还有瘟疫,还要重建家园,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提前考虑到的。

好在,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么多人,又是有经验的,集广思益,也都能想出好办法来。

至于玉容,她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吉安县大家种的主要还是小麦,产量不高,对水土要求也高,如果洪水真的困上几天,小麦全部要死,那么洪水过后,大家的食物从那来?

她想起了一个东西——玉米。

玉米的产量高,山上也能种,如果在高地上开出地来种玉米,洪水来了也不怕啊。

更何况,玉米的产量还高,又能当主食。

可是,这个时代,她好像还没见过玉米,不过,玉米是从番邦传过来的,找人去京城打听一下,也许能找到。

如果玉米真的种出来了,那么洪水过后的粮食问题就不用­操­心了。

说­干­就­干­,玉容写了一封信让人送给京城的白幕然,信里详细描述了玉米的样子,让他帮着找找玉米的种子。

生下小包子后,白幕然让人送来了一份礼物,两人好像就此和解了,从此就像朋友一样。

京城她是去不了,白幕然在那混的熟,只能拜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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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今天后面还有更新,最后一天了,番外也想完结掉,拖拖拉拉的好麻烦。心里老惦记着,新文也没心思写。

番外之大灾难(3)

整个冬天,裴家的气氛都有点紧张,一群人紧张着,忙碌着,做着各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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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请来县城里熟悉周边地理的老人家,仔细打听了周围有几座高山。然后和张捕快一起去四处勘探了。县城的南边地势比较高,周围都是大山围着,如果洪水来临,也淹不到那里去。

大家经过商议后,准备把这里当做避难的地方。

地方选好了,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山上也住不了人,裴安想了个办法,买下了半山腰上的几十亩地,准备在那盖一个别院。

吉安县这几年风调雨顺,自从裴安来了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大家都唯他马首是瞻,听说知县大人要修别院,一些大户人家也动了心思,远亲不如近邻,靠着知县大人近,如果能搭上关系更好了。于是,大家也都在那里开始圈地盖别院,一时间,热闹非凡,山上那里盖起了不少的别院。

裴家的别院修的很简朴,盖了许多的大房子,装饰倒是什么都没有,这个别院是修来收容难民的,只要地方够大就行,别的倒无所谓,玉容和裴安都不是奢侈的人。

倒是主院的地底下,裴安偷偷修建了一个大大的仓库,这里是用来藏粮食的。

一个县城的人,如果洪水困上个十天半月的,光粮食都不知道要吃多少,得提前做好准备。

整个春天,大家都在忙着这件事。

砚丰出去了一次,运回了大车大车的粮食,都悄悄的藏进了地窖里。

不过,偌大的县城,那么多人,光靠他们一家收集粮食那是万万不够的。玉容脑子一转,立马想出了一个主意。

这天,丽娘悄悄的进了知县家后院,又趁着夜­色­悄悄的出来了。

第二天,丽娘大张旗鼓的开始收购粮食。

整个吉安县都议论开了,要知道,这个丽娘可是个会做生意的,自从她开始做起了手套、毛线的生意,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从来就没见她亏过,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呢。

有那好奇的,就去问丽娘,现在春天了,马上就能收夏粮了,还收什么粮食啊?丽娘但笑不语。

那些心思活络的生意人,都从中嗅到了商机,丽娘收购粮食,说明这里有钱可赚,于是整个吉安县的人都开始收购粮食。

许多人家的仓库里都满了,丽娘不出货他们也跟着囤货。

于是,新盖的那批别庄里都装满了粮食,裴安和玉容都很满意。

粮食有了,饿肚子的可能­性­就小了。

开春了,玉容收到了白慕然的来信,随信送来的还有一大袋的玉米种子,玉容见了大喜过望。

要知道,洪水之后庄稼全毁了,没了收成,那秋天、冬天,这么多人要怎么过?他们收集的那些粮食可支撑不了这么久。

有了玉米种子就好办了。玉米对水土的要求不高,山地里种下就有收成,产量也高,撑过一个冬天完全没问题的。

可是,要怎样发动大家都跟着一起种玉米呢?这又是一个问题。

官府出面强制?大家未必买账,对于新事物,大家总是持怀疑态度的。

玉容和裴安密谋了一番,终于让他们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这天,整个吉安县都在议论,知县大人的朋友从京城给他们捎来了一个好东西,据说不管什么地都可以种,产量高,吃着也好吃。

很快的,知县家别院旁边的几亩地整了出来,几个下人播下了种子,知县大人和夫人每天都去视察,周围还有下人日夜看守着。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到底种的是什么好东西,这么­精­贵!

有说是名贵药材的,价值千金,流言传来传去,大家都心里痒痒的。

很快的,种子发芽了,长高了,可以栽种了。

跟知县夫人关系要好的杜大嫂天天往那去,终于有一天,她笑容满面的回来了,后面的丫鬟提了一筐的苗子,正是传说中很珍贵的玉米苗!

这下好了,整个县城都轰动了,有关系的有门路的流水一般的往知府夫人那递帖子,目的只有一个,求一些玉米苗。

知县大人都种的,肯定是好东西啊。

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分点啊。

知县家的后院门口堵满了人,大家都在那等消息。

过了一日,院门开了,裴安带着玉容出来了。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裴安直接就说了:“大家大概都知道了,我那别院种的是外邦传过来的一种作物,叫做玉米,这个东西既可以当零嘴吃,又可以当主食,饱肚子。种起来也简单,种到高地里,也不用浇水。我看大家都想要这个,今天我也不吝啬了,一会大家开始排队,我家的玉米苗一会分了。”

裴安的话刚落,大家都激动了。

多好的县官啊,处处为大家着想,有了好东西,也不忘了分给大家。

就这样,一下午,玉米苗都分了下去,幸亏以前准备的多,几乎每家都分到了一点。

过了几日,县城周边的高地里都种上了玉米苗子。

玉容和裴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洪水如果真的来了,大概也没那么可怕吧。

其实,张夫子当初说今年有洪水,玉容和裴安并不是很相信,不过他们为人谨慎,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以防万一吧。

现在万事具备,只能听天由命了。

春天很快过完了,玉米的长势很好。

到了夏天,果然大势不妙,连着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县城里一片汪洋。

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裴安、玉容和张夫子坐在客厅里,看着门外的大雨,心里掠过一丝­阴­影。

“大人,开始准备吧。”张夫子劝道。

“一旦开始了,就是劳民伤财。”裴安还是有些犹豫。

玉容想了想,也劝道:“就怕万一,这雨已经下了半个月,积水也多,洪水的可能­性­很大,还是早做准备吧。”

裴安终于点了点头,吩咐砚丰去把衙门里的人都叫过来,大家都忙碌了起来。

番外之大灾难(4)

玉容见这边打定了主意,连忙去集合家里剩下的家人,收拾东西准备去山上的别庄。

玄幻

早在大雨开始下的时候,她就把小包子送去了山上的别庄,让花姐在那边陪着她,就怕有个万一,家里大部分的人也跟了过去,现在收拾起来也简单。

裴安召集了衙门里所有的人,很严肃的跟大家开了一个会。

“这雨已经下了半个月,所有的河流水塘都满了,积水也排不出去,再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会有洪水。”

裴安说完,下面安静了片刻,接着议论纷纷。

“洪水,怎么会有洪水?”

“这天­色­,看着像。”

“我们县城地势低,如果真的有山洪暴发,那后果不堪设想。”

裴安摆了摆手,“当务之急,我们要想办法自救,不然一旦洪水暴发了,只有死路一条。”

大家冷静了下来,都选择听从裴安的,谁不怕死呢?洪水无情。

裴安跟张捕头、杜文书、周文书,就洪水的事情讨论过无数次,各种突发状况都预想到了,因此也不显得慌乱,把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安排撤退的事情了。

好在老天爷有眼,大雨终于小了一点。

衙门门口的大钟敲响了,当当当的绵延不决。

城里的人都知道,这是有大事发生了,召集大家的。

许多的人冒着大雨集合到了衙门门口。

裴安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上前讲话。

“乡亲们,大雨下了半个月,积水成灾,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跟着我上山去祈福,请求老天爷把雨停下来,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当初选择南山盖别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南山那有一座寺庙,香火很盛,裴安一说去祈福,没有人有异议。

“从现在开始,大家都回去收拾东西,带好家里的钱财和粮食,跟我一起去南山祈福,雨不停我们不下山。”

裴安说完,下面的呼声一片。

“雨不停不下山!”

“雨不停不下山!”

裴安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把大家都带上山了。

“现在,大家回去准备,午饭以后在县衙门口集合,大家一起上山。所有的人都必须去,现在没有来的人大家都互相通知下,不要少一个人,不然菩萨会降罪的。”

“家里有粮食的都带上,一会到了山上,再给大家安排住处。”

一时间通知完了,大家都回去准备了。

那一片别庄,早在开始下雨的时候,裴安就带着衙门里的人征用了,现在整个县城的人都要集中到那里,堪堪够用,不过比较挤。

忙乱中,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有人提前去收拾别庄,有人运送粮食,有人护送老弱病残,有人维持秩序。

以菩萨的名义,到了晚上,整个县城的人都运送到了南山的别庄。

裴安在忙,玉容也没让他­操­心,自己带着下人们就去了,到了别庄,小包子正玩的开心呢,见了她高兴的哈哈直笑,腻在她怀里就不下来,生怕娘娘又不见了。

不过,玉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也顾不上带他了,匆匆亲了亲他,就把他塞给了花姐,自己带着一群人又忙碌开了。

先是和杜大嫂一起,把能­干­的­妇­女丫鬟们都集合了起来,分配了粮食,开始架起大锅熬粥。几口大锅一刻不停的煮着,才够每人喝一碗热粥。

幸亏当初跟风盖别庄的人多,裴家周围还有十几个别庄,好歹把所有人都装了下去,不过实在是很挤,每个房间都住满了人。

一群人就这样安顿了下来,虽说也有些人有怨言,不过都敬畏菩萨怪罪,也不敢说那么难听的。

第二天一早,每人喝过一碗粥,裴安就带着男人们去庙里祈福。至于女人们,依旧忙着煮粥煮姜汤。

天气还有些凉意,害怕大家着凉,玉容让人煮了许多的姜汤,每个人都喝了几碗。

一连三天,雨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朦胧,只看见天好像破了个大口气,瓢泼般的大雨倾泻而下。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到了第四天,洪水终于来了。

站在山头望去,洪水奔涌而来,席卷一切,村庄、房屋、树林……所有的东西都被冲垮了。

村庄淹没了,田地淹没了。

大伙远远的站在山头上,看着脚下的一片汪洋,一片死寂。

如果,他们还在山下,这会被洪水冲走的,还有他们。

幸好,他们上山了。

东西没有了,村庄没有,他们还有命在。

大伙顿时庆幸起来,马上就有人跪下磕头感谢菩萨保佑,不一会,所有人都跪下来了。

有清醒过来的,也感谢裴安,要给他磕头,如果不是他带着大家上山,这会那有命在?

裴安连忙阻止了大家,发表了一番讲话,主题是团结起来,共抗洪水!

这些天,大家都挤在山腰上的别庄里,一起吃一起住,互相照顾,倒也没出什么事情。

灾难面前,人人都是脆弱的,但人人也是坚强的。

玉容拿出了别庄里所有的存粮,周围有存粮的富户在裴知县的号召下,也都慷慨解囊,倒的筹集了许多的粮食,一时间,倒也不愁吃了。

吃饭问题解决了,大家也都松了口气,静静等待洪水退去。

洪水围困了十天,十天后,洪水终于褪去了,大地一片苍夷。

城里的房子很坚固,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是一些年久失修的倒塌了,大街上满是淤泥,田地里的庄稼也全部都没了。

不过,好在人还都在,人在,房子会有的,庄稼也会有的。

大家齐心协力的一起开始了重建。

过了几天,官府里才有钦差过来,看见吉安县居然没有一人伤亡,大为惊讶。

原来,洪水来势凶猛,周围不少的县遭遇了灾害,损失不少,只有吉安县因为有预防措施,一点问题都没有。

听说这一切都是裴安的功劳,钦差大人大大的表扬了裴安一番,还说要上书朝廷,一定要表彰裴安的功勋。

裴安对这个倒是不热衷,他还要带领大家重建家园,忙着呢。因此,草草打发了钦差大臣,又去工地上忙碌了起来。

一场洪水,死去了一些人,裴安的心里有些不安,如果当初他得知了洪水要来的消息,并把消息传递了上去,也许就不会死这么多人吧?

玉容说他太天真,如果他说有洪水要来,那皇帝第一个先斩了你这个妖言惑众的人。

所谓皇权,是不可侵犯的。所谓天灾,是上天的惩罚,这是绝对不允许说出来的。

他们也就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只能用祈福的名义把大家骗上山,而不是说躲避洪水。

一整个夏天,吉安县都在忙碌的重建,在大家的齐心努力下,一座崭新的吉安县又重新屹立起来。

洪水过后,所有的良田都冲毁了,只有大家种在高处的玉米毫发无伤。洪水退去后,玉米生长起来,这个秋天,收获了不少的玉米。

大家以此为食,整个吉安县,洪水过后,没有饿死一个人。

从此,玉米也流传开了,成了穷人家喜欢的粮食。

后来,朝廷发来圣旨表彰了裴安,并且官升三级。

至于那张圣旨,玉容给好好的收藏了起来,她以前看多了鉴宝之类的节目,一门心思的要找一个传家宝,一代代的传下去,现在终于给她找到了。

三年之后,裴安的任期到了,他­干­脆就辞官了,从此带着玉容和小包子,走遍了大江南北。

你在那里,家就在那里,玉容在这个时代,有了相公裴安,有了小包子,终于安定了下来。

家,就是一家人在一起。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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