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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穿越之弃妇的田园生活 > 89懒

89懒

“你怎么不告诉爹娘,那个玉容是被别人七出之条休出去的弃­妇­!”

“你怎么不告诉爹娘,那个玉容已经有婚约在身,她是逃婚出来的?”

“你怎么不告诉爹娘,那个玉容现在就被你藏在别庄!”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大哥!”白幕然喊道,目光里一片哀求:求求你了,大哥,别火上浇油了!帮帮我吧。

大家都被白家大哥的一番话吓到了,尤其的白夫人,在听到又是被休,又是逃婚的,早就被打击的快要晕倒,白家大嫂连忙上去扶住她。

“老二,这……这是真的吗?”白夫人简直没吓死了,居然还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勾三搭四的,偏偏还被自家的傻儿子看上了。

“娘……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白幕然急着辩解,他想说的是玉容没有逃婚,这是被人诬陷的。

“不是真的?哼,白幕然,你出息了啊,居然敢对娘撒谎。”白家老大咄咄逼人,他今天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小弟对那个女人死心,不管怎么样,那样不知检点的女人,是绝对不允许进白家大门的。虫

“老二,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白父威严的问,现在就他比较沉的住气了。

“是!我承认,玉容是被人休了,可这不是她的错,分明是她的前夫喜新厌旧,看上了一个花魁,才把她休了,那些不孝嫉妒全部是他们编造出来的罪名。”

“至于婚约,那也是被人陷害的,那个知府跟马师爷狼狈为­奸­,看中了玉容发明的玻璃的商机,因此想把她娶回去,好骗了制作玻璃的工艺,玉容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她吃了许多苦才来到京城投奔我,她那么不容易,你们为什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呢?”

“我跟玉容相处半年多,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她绝对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在我心里,她既聪明又能­干­,如果她愿意嫁给我,那是我的福气。”

白幕然豁出去了,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干­脆把一切都挑明了讲,天无绝人之路,绝境逢生也未必不可能。

“小弟,你还年轻,你见过几个女人?不要随便就相信别人的话,小心被人骗了。”白家大哥一声叹息,在他看来,自家小弟已经走火入魔了,看他这样,大概很难劝回来了。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请你相信我的眼光,玉容真的不是坏人,你们给我点时间,我带她来见你们。等你们见了她,就知道我没有夸大其词了,玉容真的很好。”

众人一片沉默,久久不能言语,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

“幕然哥哥——”尚盈盈突然开口了,大家这才意识到,刚刚只顾着吵架,忽视了她还在旁边,这下可不好了,她肯定什么都听见了,要怎么对她交代呢?

“幕然哥哥,那个玉容……玉容姐姐,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吗?”尚盈盈问完这句话,感觉就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紧张的看着白幕然,等他的回答。

“真的,这辈子,我非她不娶。”白幕然认真的说道。

“非她不娶……”尚盈盈喃喃念道,眼里一片灰暗,“那我呢?幕然哥哥,你也答应过,等我长大了就要娶我的。”

她的眼里一串串的泪珠不停的滚落下来,看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面对她期盼的目光,白幕然顿时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半响,他终于说道,“对不起,盈盈,那时我们还小,讲的话自然当不了真,我不能娶你,我一直把你当妹妹,请你理解。”

“妹妹,妹妹……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我已经有那么多的哥哥了……”尚盈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明明你答应我的,你怎么可以反悔,怎么可以反悔……我一直盼望着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做幕然哥哥的新娘……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尚盈盈哭喊着质问。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幕然哥哥,你告诉我,我马上改……”

“幕然哥哥,不要丢下我……”

尚盈盈哭的几乎要虚脱,白母急忙过去扶住她,拍着她的胸口安抚她。

看着尚盈盈伤心地样子,白幕然心里充满了罪恶感,他伤害了这个好女孩,都是他的错……

对不起了,盈盈,我已经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人,注定要辜负你了,你现在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等日子久了,时间能消磨掉一切,你就能忘了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你这么美好,一定会有一个爱你的男人,一定会拥有属于你的幸福……

尚盈盈哭着哭着整个人晕倒了过去,大家手忙脚乱的扶起她到一旁休息。

请同意我们在一起(3)

“混账!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白父一脸的怒气。

89

“爹、娘,对不起,请原谅孩儿任­性­这一次。至于尚家那边,我会亲自上门赔罪的。”

“孽子,你要娶那个什么玉容的话除非我白家没你这个儿子!”

白父的这句话一说,大家顿时都愣了,白母急忙拉着他说:“老头子,老二脾气倔,慢慢劝就是了,你跟他置什么气。”

白大哥也连忙说道,“小弟,快给爹赔个罪,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白幕然却是缓慢的给白家二老磕了一个头:“爹、娘,孩儿不孝,我放不下玉容,你们保重,以后我再回来看你们。”

说完,白幕然站起身,转身慢慢的往外走去。

“你这个孽子,你走了以后就不要再踏进白家大门!”白父气的浑身发抖,冲着白幕然的背影喊道。

白幕然的身影停顿了一下,肩头微微颤动着,终于没有回头,慢慢的往外走去。

白家大哥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小弟,你为了那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吗?”

“大哥,爹娘就拜托你了,我先谢谢你。”

“那个女人真的就有那么大魅力?值得你为她放弃一起?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一旦你踏出这个门,真的就一无所有了,值得吗?”

“值得,玉容值得我为她付出一切,她现在只有我了,如果我再抛弃她,我真的不是人。至于爹娘,我们是一家人,他们毕竟是心疼我的,他们现在身体还好,以为我经常来求求了,任打任骂,他们一定会原谅我的。玉容就不行,我要真的抛下她娶了盈盈,她一定会马上离开我。”

“你……你还真算计的明白。”白家大哥又好气又好笑。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一如所有了,她还会跟在一起吗?”

“大哥,你太小看玉容了,这些她根本没看在眼里,她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跟我是白家二少一点关系都没。”白幕然说着,脸上带出了一丝骄傲的神­色­。他看中的女人,岂会是这么肤浅的?

“大哥,我走了,爹娘这里拜托你多照顾着,我去安顿好了玉容,马上就回去跟尚家赔罪。盈盈那里也拜托你多费点心。”

“这还用你交代?我也是白家人。不过盈盈那,你这次真是伤害了她。”

“是我负了她。”白幕然愧疚的说,“可是人只有一颗心,给了玉容就没有她的位置,我并不想欺骗她。”

白家大哥沉默无语了,他家小弟还是这么的天真,这个世界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像他家这样的不纳妾的实在少见,偏偏他要去追求什么真爱。

叹着气拍了拍白幕然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你从小就倔强,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我也劝不了你什么了,爹娘这里明天你先回来赔个罪,他们嘴硬心软,等消了气了咱们再做打算。”

“好的,谢谢大哥。”

白幕然交代完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家。

***

一整个上午,玉容都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白幕然,他回家去摊牌了,不知道结果如何?如果白家坚持不接受她,要怎么办?

嫁进白家,阻力重重,如果当初就知道白家是这样的大家族,她还会接受白幕然吗?

她是一个最怕麻烦的人,白幕然的身份虽说是她的良配,可是大家族背后代表的那一串麻烦她却是却之不恭。

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如果白家坚决反对她进门,白幕然会怎么做呢?会坚持为她违背家人的意思吗?玉容并不是很有信心。

如果,他跟家里妥协了……

玉容想,那么久好聚好散,我也不应该怪他,既然相爱了,分开也要勇敢接受,我会带着青梅远远的躲开他……玉容坐在那里,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又一个的坏念头,一会是白幕然被家里软禁了,一会又是白幕然跟家里妥协了,答应娶尚盈盈,一会又是尚盈盈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狐狸­精­……

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白幕然,你到底怎么样了……

“小姐,你都坐一上午了,白老板说了下午才到,你先回房歇一会吧。”

“不,我要在这里等着他。”玉容坚持说,她要在他进门的第一眼就能看见他,让他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期待他的到来……

“青梅,你说他会回来吗?”玉容幽幽的问道,提起来的心很不平静。

“小姐,他一定会回来的,白老板不会辜负你的,你就别担心了。”

“我很害怕,好像在等待人生的判决,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紧张过。”

“小姐,你就是爱胡思乱想,白老板那么爱你,你应该对他有信心。”

“是吗?”玉容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是啊是啊,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白老板爱你爱惨了,他离不开你,他也一定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吧。”

玉容坐在那里痴痴的等着,上午过去了,下午也过去了,天都黑了,白幕然还没有回来。

青梅红着眼睛点起了灯,“小姐,天黑了,你已经坐了一整天,我扶你回房去歇着吧。”

“他没有回来。”玉容痴痴的说,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青梅心疼的不行,几千几万次的诅咒白幕然,为什么又要让我家小姐那么伤心!你还是个男人吗?

“他不会回来了。”玉容留恋的说完,慢慢站起身来,走回房间里躺着了。

这一刻,玉容完完全全的封闭了自己的心门,呵,还爱什么呢,你又一次被抛弃了,方玉容,你又被男人抛弃了,你可真是好眼光啊,千挑万选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再见了白幕然,从现在开始,我要把你驱逐出我的心里,我的心里,不会再有你。

大变故(1)

第二日,玉容整整躺了一整天,滴水未进,眼睛也红肿的吓人,直把青梅吓的哭了个不停,不过她说什么玉容也听不进去,好像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89

玄幻

看见自己小姐这样的呆呆的,青梅又惊又怕,她想起了以前,如果小姐就这么傻了,她一定要去找白幕然拼命。

还好,到了晚上,玉容终于起身了,就着青梅的手,喝了一杯水。

­干­渴了一天的嗓子有了水的滋润,马上好多了,玉容终于能讲出话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

玉容一转眼,就看见青梅红肿着眼睛在一旁关心的问,这个傻丫头,看来没少哭。

好像每一次,她有什么事醒过来,陪伴在身边的永远是青梅丫头。这样也不错是吧?至少这个世界还有人是真心关心她的,她并不孤单,她还有青梅。

“我没事,不过是想清楚了一些事。”

“小姐……”青梅欲言又止,有心想问下小姐以后怎么办,是不是白老板真的不会回来了,可是又根本不敢提起白幕然这个名字。

“别担心,傻丫头,你家小姐这么强悍的一个人,怎么会让一个男人就打倒了呢?”玉容挤出一个笑容。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喜欢,就当是又长了一个教训吧,没关系,我现在还年轻,还付的起代价。”

“小姐……”青梅又哭了起来,为了她的小姐不值,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她受伤害!

“别哭了,傻丫头,我们应该庆幸,现在抽身离开还来的及。”玉容拍了拍青梅,她想的很明白了,在现代,男男女女分分合会是很正常的事,没理由在古代就受不了这个。

就当她跟白幕然是谈了一场美好的恋爱,现在时间到了,剧场该谢幕了,那就鞠个躬,各走各的路吧。

“我们要有很多事要做呢,打起­精­神来!”玉容好似抛弃了一些东西,整个人轻松起来。

“小姐,要做什么?”青梅看见小姐这样,心情也好了一些,急忙追问。

“很多事情啊,我们要先搬出去,然后赶紧买个房子安顿下来,还要想想以后做些什么营生,总是这么坐吃山空可不行。”

“啊,小姐——”青梅呆了,她们有这么忙碌吗?

“怎么?嫌麻烦啦?跟着你家小姐就是这样的劳碌命了,别怕,好好­干­活,明天早上请你吃一大碗­鸡­丝馄饨。”玉容威逼利诱的。

“好啊好啊,”青梅一想到那家早点铺子香喷喷的­鸡­丝馄饨,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混沌皮薄馅大,上面盖了一层­鸡­丝,又香又好吃!她马上又­干­劲十足了:“小姐,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先收拾下我们的行李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了。”

“小姐,我们不住这里了吗?”

“不住了,他白家的地方,咱们不稀罕住,咱们出去买房去!”玉容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毕竟已经打定主意跟白幕然分开了,再住在他家算怎么回事,­干­脆搬出去了,反正也要买房,早买不如迟买,明天就找那宋经纪定了。

“好啊。”青梅到底年轻,看见玉容­精­神了许多,自己也高兴起来,马上麻利的把行李收拾了一遍,该打包的打包。

她们是逃难出来的,东西本来就带的不多,每人只有一个小包裹,银票存票什么的,玉容贴身藏好了,剩下的衣服之类的,一个包裹就装完了。

玉容住到别庄之后,白幕然也让裁缝给她做过几套衣服,还送了她一些首饰,现在分开了,这些东西她也没打算拿走,全部都还给他吧,从此两人再无瓜葛。

第二天一早,玉容和青梅早早的就起身了,她们来的时候马车还在,直接套了车就要走了,只把别庄的管家急的团团乱转,拦又拦不住,真要让方姑娘走了,二少爷回来了还不知道如何交代呢。

“方姑娘,请你再等等,我已经让人去请二少爷了,有什么事你们好好商量着,别置气啊。”管家苦口婆心的说,方姑娘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待人处事都好,他全都看在了眼里,二少爷有多喜欢他,他也看的分明,要是在他这里把人走了,他真的交不了差。

“管家,你不必费心去找他了,我跟他已经分开,他马上就要娶尚家小姐了,我留在这里也不像话。”

管家听的惊住了,他是白家的老人了,以前是在大宅那边服务,后来年纪大了,老爷夫人体恤他,让他到别庄来养老,白家跟尚家定的亲事他也耳闻了一些,现在听方姑娘这么说,肯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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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变故(2)

事急从权,玉容带着青梅两人从白家别庄出来,先是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把马车寄存在那里,然后赶紧出门找了那个宋经纪去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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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看了几套,都不是很满意,要不是价钱太贵,要不就是位置不好。

想来想去,就最开始看的那套3000的不错,不过那也有个毛病,就是太大了。

玉容和青梅左右合计着,大点也不是不行,以后福伯福婶来了,一大家子人都要住,房子买大点以后也不用愁了,再说那个价钱真的是非常实惠,­干­脆一咬牙,玉容就定了这套房子。

先看了契约,没什么问题,然后付了钱,办妥了手续,那套大宅子就归玉容了。

得,她现在在京城也算有产阶级了。有房有车,哈哈,玉容的心情无端的好起来。

那个宋经纪很不错,对京城的事了如指掌,不但尽心尽力的陪她们看房挑房,还不遗余力的给出中肯的意见,绝对没有为了一些抽成的费用而故意坑骗她们。总之,宋经纪的服务让她们十分满意,事情办妥之后,玉容不但付足了必须的费用,还随手就赏了他10两银子,直把那宋经纪乐的喜出望外。

他做这一行久了,见多了有钱人,可也不知道怎么的,越是有钱的越是抠门,有那买的起几万大宅子的主顾,连一点小小的中介费用都要讲价要优惠,实在让人恼火。像这位姑娘这么大方的主顾现在可少见了,于是越发的卖力为她服务了。

房子买下来后,宋经纪帮着找了几个人,先把房子大略的打扫收拾了一下,这下玉容也不用费劲了,直接就能搬进去住了。

玉容很快的就搬了家,又托宋经纪帮忙找了一对忠厚的中年夫妻做下人,男的叫老顾,负责看门、­干­一些重活,顾嫂就负责打扫、做饭,总之,这个家也算是经营起来了。

这样忙这忙那,不知不觉,离她们离开白家别庄已经三四天过去了。

这几天,玉容故意把自己搞的很忙碌,就是不让自己有时间想起白幕然来。只要不想他的放弃他的背叛,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这是她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关承杰虽然是她的前夫,可是她穿越来时两人已经分开了,她没有继承原来这个身体对他的爱意,反而因为他的狠心无情对他有几分恨意,这种恨让她在关承杰面前绝不手软。

可是白幕然,他是不一样的。

那个少女在年少时没有幻想过有一个完美的情人?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温柔体贴、还很懂得照顾你,这样的男人做你的初恋情人,又有几个人不着迷不深陷?

可是,爱起来很懵懂,伤的却更重,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白幕然,却又莫名其妙的被他抛弃,她是个懦夫,连问问他为什么的勇气都没有,马上就落荒而逃。

承认吧,她就是害怕,就是胆怯,她不敢面对白幕然,她怕听见他嘴里说起残忍的话,如果他说:他只是玩玩,或者他后悔爱上她了,她根本不值得他爱……如果他真的这样说了,她一定会伤心的死掉。所以她什么都没问,自己就走了……

再怎么伤心难过,日子也要继续过,她不是那些吃喝不愁的大小姐,失恋了还可以矫情的哭天喊地,寻一寻死,再闹几场,或者把自己关在屋里几天不吃不喝的糟蹋自己祭奠爱情……这些她统统没做……

如果有人宠着你爱着你,你不管多矫情都没关系,就算你一直颓废下去还有人鼓励你,可是她没有这么好命,她身边只有一个不离不弃的小丫头青梅,还指望她养活呢,她有什么资本去伤心去颓废?就算哭天喊地也不行,没人心疼你。爱情、生活就是这样,有人心疼你,你还可以装一装委屈受伤,如果没人心疼,那收起眼泪吧,生活是残酷的。

从白家别庄搬出来后,玉容一滴眼泪都没掉,不是她不伤心,只是她没资本伤心,生活的重担还压在肩上,还是想想以后怎么生活吧,至于白幕然,那已经放在了心里的最底层,永远不敢触碰。

就是玉容带着下人忙碌的打扫收拾屋子时,她不知道,白家的人正在疯狂的找她。

白幕然那天离开白家后,就不见踪影,白家大哥原本以为他去了别庄找玉容,因此也没有担心,可是第二天,原本说好白幕然要回来商量退婚的事,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白大哥以为他还在闹脾气呢,也不以为意,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到了第三天,白幕然还没有出现,白大哥这才急了,马上就让墨竹去别庄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还跟家人怄气呢,居然敢不回来了。

墨竹去了一趟别庄,气喘吁吁的回来报告,说二少爷根本不在别庄,管事的说,二少爷自从那天回来后,就再也没去过。不但二少爷不在,连那个方姑娘也走了,说是什么二少爷要娶尚家小姐了……

白大哥听了回报,这才惊觉事情很不对劲。

小弟那天明明是要回去找方姑娘的,他也根本不会抛下她不管,怎么会连着这么多天都不出现呢?还有他为了方姑娘不惜要跟尚家退婚,方姑娘说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人再说,白大哥发动了所有白家的力量,把京城翻了个遍,却是没有找到白幕然,他好像消失了一样,生不见人活不见尸,连一丝踪迹都没有留下。

大变故(3)

白大哥急了,自家的宝贝弟弟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失踪了,这可怎么了得,这不像是绑架,如果真的是绑架,这么多天了绑匪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连要钱的都没有,事情很奇怪,白大哥连忙行动起来,一面去找了熟悉的官府的人打听消息,一面又派人去找玉容,她那也许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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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人找了三天,终于找到玉容新买的房子。

白大哥毫不迟疑的立刻上门。

玉容正在家收拾屋子呢,老顾说有人上门求见,玉容心里很纳闷,刚刚搬过来的,京城里也没人认识她,怎么还会有人找上门来,难道是白幕然?玉容心里忐忑不安,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出来见客,再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她心里的失望瞬间淹没了她,不是白幕然。

“你是方玉容?”来人挑剔的看了看她,问道。

“奴家正是。”玉容微微福了福。

“也不怎怎么样啊。”来人连连摇头,一副我很受骗的样子,玉容有些生气了,哪里来的神经病,跑到她家撒野来了。

“老顾,送客。”玉容理都不想理,她心里难受着呢,刚刚又想起了白幕然。

“啧啧,脾气还不小,真不知道小弟看上你什么。”

“小弟?”玉容一愣,再一细看,这个人分明长的很像白幕然,两人几乎一样的轮廓,难道这是白幕然的大哥?他怎么来了。

“在下是白幕然的大哥白悠然,请问方姑娘,这几天见过我家小弟吗?”白家大哥正­色­问道。

“没有。你找错地方了。”玉容冷冷的说,若是以前,她见了白家人说不定还想着讨好他们,可是现在,她跟白幕然分都分开了,也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幕然失踪了。”白大哥面­色­凝重的说。

“什么?”玉容惊跳了起来。

“那天晚上他回来后,跟父母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出去了,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我开始以为他去找你了,结果听说你搬走了,就一直在找你,现在你说你也没见过他,那就没人见过他了,京城里我们的人都找遍了,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白大哥并没有说明白幕然是为了要退婚才和父母吵架的事,而是含糊的一语带过,说到底他始终是不满意玉容做他的弟妹,既然他们现在有了误会,他巴不得他们早点分开,又怎么会去帮忙解释调节呢?

玉容大吃一惊,从那天出来至少已经三四天了,白幕然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白家的家世她也是知道的,居然找不到一个人,事情太蹊跷了。

“你想想,有什么线索没。”白大哥这两天都没有合眼,幕然失踪的事情还要瞒着家里的父母,真让他心力交瘁。

“会不会绑架?”

“不会,如果是绑架,绑匪一定会要赎金,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所以断定不是。”

“那你们白家有什么仇人吗?或者生意场上的对手?”

“对手是有,如果他们要抓人也要先抓我,白家我才是当家的,抓了幕然没用,谁会那么白费力气?”

两人默默无语的坐在那里,思考着白幕然究竟会是被谁抓走了。

又过了两天,白家大哥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员,所有的关系网,还是找不到人,为了保密,也为了不打草惊蛇,所有的行动都是秘密进行的,可就算是这样,白幕然偌大的一个人,好像就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

白大哥已经失去了耐心,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太可怕,既担心小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又要提防着敌人会不会趁机打击白家,把他熬的心力交瘁。

玉容这两天的日子也不好过,丢下手里的所有事情,带着青梅把她跟白幕然去过的地方统统找了一个遍,还是不见人。

幕然幕然,你究竟去那了?

这天,玉容脑中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马上就让老顾去请来白大哥,说是自己想到了一点线索。

“快说。”白大哥很快就赶来了,急切的追问。

“白大哥,我在青州城的时候,研制出了玻璃,幕然给你送过样品,你还记得吗?”

“这个我知道,我见过,不过事情­干­系重大,现在朝廷不稳,宰相大人势力庞大,跟皇上正斗的天翻地覆,我交代幕然暂时不要拿出来,不要招人注目。”

“玻璃一旦开始生产了,肯定是暴利,白大哥谨慎一点考虑的很周到。玻璃的事情我们没有外泄,就我和幕然知道,可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在青州城,幕然离开后,我被人抢婚,指使的人是青州城的知府王大人,他为的就是这玻璃的配方。”

“什么?知府大人怎么知道你有这玻璃的配方?”

“我不知道,大概是他收买了那个下人,得到了消息。我被他们抓住时,隐约听见他们说要把这玻璃配方献给什么人,以后大人一定官运亨通之类的话。”

“你怀疑幕然是被他们抓了?”

“是的,玻璃配方价值千金,他们没有得手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我那时虽然逃出来了他们抓不到我,可是难保他们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幕然跟我一直合作,他们既然能得知玻璃的存在肯定也能探听到这一点,也许他们怀疑幕然也知道配方,抓不到我,就抓了幕然逼问,也是一样的。”

大变故(4)

听完玉容的分析,白大哥陷入了沉思,半响,他问道:“这么说来幕然是被你连累了?有你这个正主在,他们为何要舍本逐末?”

玉容苦笑,“幕然这是被我连累了,我从青州城逃到了京城,又被他藏在这里,几乎很难被人发现,他们就是想抓我也找不到人。

89幕然就不一样了,他是白家二少爷,身份摆在那里,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要抓他也方便的多。”

“你——如果我家小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白大哥怒道,看来是相信了玉容的说辞。

“是我连累了幕然,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的。”玉容脸­色­一片惨白,幕然,你要好好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得赶紧去查查王知府幕后的那个人是谁,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们白家。”白大哥脸上一抹狠­色­掠过,急冲冲的就走了。

玉容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充满了悔恨,为什么明知自己身后有那么**烦还跑来找幕然?明知那伙人有多么的不折手段居然一点都不防范?她简直是昏了头了!幕然,我对不起你……

有了线索就好办多了,白大哥以前就知道王知府是宰相那伙的,再一结合玉容听到的那句“把配方献上去以后就官运亨通”的话,不难联想,是宰相府的那帮人从中作梗。

于是,很快的,白大哥就查到小弟果然是被那伙人抓走了,玉容猜想的没错,他们果然是为了玻璃配方,不过事情却有些难办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白家再有钱,也大不过宰相府,那帮人仗着有宰相撑腰,成天的胡作非为,京城无人敢惹他们,一旦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另外,他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小弟就是被他们抓走的,所以即使知道小弟再他们手里,怎么把人救回来,还真的难办了。

白大哥越想越怒,一方面是担心小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另一方面,却是恼恨玉容,平白的给小弟招来这场无妄之灾。

就在白家和玉容都在想办法营救白幕然的时候,白幕然好吃好喝的被关着,并没有吃什么苦头,可是他的心里也充满了悔恨。

他被抓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大事不妙,直到那伙人开始逼问玻璃配方的时候,他才万分后悔,他应该谨慎一点啊,玻璃配方有人在打主意的事应该早些告诉大哥,这样他们还能想个对策,可他最近尽想着玉容,根本忘了这回事,这次吃了个大亏。

不过,除了这个,他心里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欣喜,庆幸他们抓的是他,他帮玉容挡住了一劫,可是随着被关的日子久了,他的心里也烦躁起来。

他并没受苦,那些人一没严刑逼供,二没有虐待他,可是失去自由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每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连少卿是宰相大人的亲信,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宰相大人有什么秘密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办,这次白幕然被抓来,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自从收到青州城王知府秘密送来的玻璃制品,宰相大人甚是喜欢,吩咐他们尽快把玻璃配方弄到,可是王知府那个笨蛋却­干­砸了这件事,知道配方的人跑了,幸亏还有个白幕然在。

这次他亲自出马,轻易就抓到了白幕然,不过他还算个硬汉子,一口咬定他不知道配方。不过不要紧,他有的是手段,不怕他不招供。

“连大人,你关着我天天逼问也没用,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玻璃的配方。”白幕然苦笑,这个连大人还真是不嫌累,每天都来问一次。

“我可都打听清楚了,你跟那个方玉容可是私定终身,她一个女人,这个还会瞒着你?”连少卿自然是不信。

“我是做商人的,玻璃生意有多大赚头我比你清楚的多,如果我真的知道玻璃配方,我早就生产出来了,还会藏着?我说了很多次,那些玻璃制品是从海外得来的,没有什么配方。”白幕然一番话把自己和玉容都撇清了,他心里清楚,万万不能承认他们知道玻璃配方,一旦承认了,那真的很难脱身了。

“哼,你当我是好哄骗的?方玉容有段时间把自己锁在后院里,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了,她对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研究玻璃,这个玻璃分明就是她制作出来的!”

“大人,冤枉啊……方玉容一个弱女子,那里来的这么大能耐?大人你太抬举她了。”

“哼,你也别替她开脱了。你要能交出玻璃配方,我马上就放你回去,过去的事一概不追究,如果你不知情,告诉我们方玉容的下落也行,一样放人。”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玉容不是好端端在青州城吗?”白幕然继续装傻。

“你少给我装了,方玉容早就从青州城逃了,你会不知情?”

“什么?玉容逃了?发生了什么事?”

“哼,你别我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连少卿怒了,他又如何看不出白幕然是在装蒜?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好好的收拾一顿了,可是这个白幕然,宰相大人有交代,白家根基深,以后还有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暂时不要跟他们结仇。因此他这次的行动也是秘密的,就怕被人发现了。

见问不出什么,连少卿恨恨的走了,他决定,从明天开始,白幕然要是还不招的话,他不介意用些小手段,就不信钓不出那个方玉容。

尚家大哥(1)

白家大哥最近有些焦头烂额,白幕然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好像就只是把人扣住了,其他事一点都不知情,白大哥心里怨恨死了方玉容,都是她惹的祸事,害的自己弟弟吃了那么多苦头,不过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也不好去为难一个女人,因此玉容倒并没有遭到打击报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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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那里没有白幕然任何的消息,她害怕给他惹来麻烦也不敢出门,每次都是让青梅乔装了来白府探听消息,白家大哥生气,每次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有墨竹有时偷偷的跟她通点气,玉容一直没有白幕然的消息,心急如焚。

白家至今好端端的被白大哥蒙在鼓里,尚盈盈自那天晚上大受打击后,就开始生病了,白夫人每天都忙着照顾她,看着一个漂亮可爱的小丫头渐渐憔悴苍白下去,心里直骂自己那个缺德儿子,害了人家小姑娘。

她一直以为白幕然是躲着尚盈盈才没有出现呢,因此并没有发现什么,这倒让白大哥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马上就高兴不起来了,尚家大哥来了!

尚大哥所谓何人?尚家的长子尚真,一直掌管着尚家的所有生意,为人机智圆滑,跟很多官员关系交好,当今的太子殿下就是他好友,有了这层关系,整个生意场上他可以横着走,没人敢惹他。不过他为人并不嚣张,而是温和可亲,跟他做生意的,也从不仗势欺人,十分的公道,在杭州,在京城,说起尚大哥,没有人不点头的。虫

不过这么完美的人也有一个不好的毛病:他为人极其护短,只要是他关心的人,谁都不能动,要是不小心动了,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曾经尚家的三弟,因为长相美貌,被一个不长眼的公子哥看上了,调笑了一句,事情传到尚大哥耳朵里,他暴跳如雷,当天就把那公子哥家整的破产,一家人连夜狼狈的搬走了。这件事传出来后,基本没人敢惹尚家人,毕竟,惹怒一个疯子的代价是巨大的。

一想起这些,白大哥就隐隐的头痛,尚盈盈还在他家病着呢,他那个傻弟弟非要退婚,现在把人家姑娘害成了这样,等那尚大哥来了,看见自家小妹这个样子,还不一定会怎么收拾他呢。谁都知道,尚盈盈是尚家唯一的姑娘,上面四个大哥,每个都疼爱她至极。

正当白大哥焦头烂额的时候,尚大哥尚真到了,一来到白家,没看见他宝贝妹妹出来迎接他,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再一听妹妹生病了,更是心急如焚,马上也顾不上休息,就让白悠然带路,去尚盈盈院里看她,一路上那眼刀子更是不停的往白幕然身上招呼。白大哥苦笑,该来是也是躲不掉,但愿他一会还能保留一些理智。

到了尚盈盈院里,她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尚真一看见她憔悴苍白的样子,几乎就要发狂了,眼里都要冒出火来。

“盈盈,你怎么了?”尚真拍了拍她,对她的语气却是轻轻柔柔的,也收敛了所有怒气。

“大哥——”尚盈盈看见疼爱自己的大哥来了,好像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统统爆发了出来,扑到尚大哥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白悠然悄悄退出来在门外等着,他还要等着一会承受尚真的怒气呢,虽说他们是好友,不过那家伙,只要涉及到他宝贝妹妹的事,他就从来六亲不认,幸亏他已经把父母支开了,一会好好的让他揍他一顿消消气,他还有事要求他呢。

白大哥自然是为了白幕然的事求他,那家伙后面站的可是太子殿下,是唯一能跟宰相对抗的人,如果能通过他说动太子殿下出手,幕然应该马上就可以出来了。偏偏幕然不争气,非要跟尚盈盈退亲,害的她伤心难过,尚大哥护短,愿不愿意还不一定呢。

屋里,尚盈盈哭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有些喘不过气,她病了好久,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尚大哥搂着她的肩膀,小声的安慰着她。

这是他唯一的宝贝妹妹,他从来不让她受什么委屈,从小,她吃的用的都是他亲自经手照顾的,如今才来白家几天,就消瘦成这样了,好你个白幕然,你们白家都是­干­什么吃的,我饶不了你。

“乖,别哭啦,有什么事跟大哥说说,谁敢欺负你我给你报仇。”尚大哥安慰尚盈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若是他们白家做事不地道,他不介意闹上一闹。

“大哥,幕然哥哥不要我了,他要退婚。”尚盈盈说完,又是一脸的泪水。

“什么?他敢!”尚大哥一脸震惊,自家的小妹有多喜欢白幕然他知道的很清楚,每天都念叨着快点长大,为此,他还有些吃醋呢,自己疼爱的妹妹居然要给一个臭男人,想想就觉得不安心。

这次尚盈盈先过来,就是为的跟白幕然先培养下感情,两个年轻人好好的相处相处,这是两家的老人打的主意,至于他,则是为了考察未来的妹夫,是不是配的上自家的小公主,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妹妹,自然是要好好的给她安排,让她有个幸福的未来。

尚家大哥(2)

“他说他一直把我当妹妹,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叫玉容,又聪明又能­干­……呜呜……大哥,我不是很笨啊,幕然哥哥都不喜欢我……”尚盈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了。

89

89

尚大哥心疼不已,该死的白幕然,既然敢抛弃我们尚家的人,我跟你没完!懒

“我们家的盈盈又温柔又聪明,那里笨了?白幕然那是瞎了眼了不识货,咱们不要也不要他了。”

尚盈盈的抽泣声却是一直没有停过,泪珠儿一串一串的掉了下来。

“那个玉容怎么回事?”尚大哥问道。

“是他去青州城做生意时认识的,还跟着他一起开火锅店、做花露水,很是难­干­,幕然哥哥一直夸她呢,还说非她不娶,他还要跟我退婚。”说到这里,尚盈盈心如刀割,哭的更厉害了。

“他好大的胆子!”尚大哥原本以为白幕然只是玩玩,这种事他是男人也能理解,到时打发了就是,没想到他来真的了,居然还敢提退婚,他活腻了是吧?真当他们尚家是好欺负的!

“大哥,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把幕然哥哥抢回来。”

尚大哥沉默了,感情的事是能抢的到的吗?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他懂,盈盈这么美好,实在不值得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这样伤心。虫

“大哥,我好难过,幕然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看不到你的美好,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尚盈盈却是不甘愿,她现在十分的迷茫,努力了十多年的事,并且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你全部白做了,这种失落感几乎淹没了她。

她喜欢白幕然,从下就以嫁给他为荣,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好妻子,她按捺着­性­子学女红、算账、管家、厨艺……争取每一样都拿的出手,不让幕然哥哥丢脸。

可是现在,他根本不给她表现的机会,直接就否定了她,这让她难过甚至难堪……

白大哥叹了一口气,问她:“盈盈,你告诉大哥,你是不现在还喜欢白幕然?放不下他?就想嫁给他?”

“是的。”尚盈盈坚定的说,从小到大,做一个幕然哥哥满意的好妻子,她的理想从未改变过。

“即使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你也不介意?”

“我介意,不过我可以等他,他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你不是在赌气?”

“我没有赌气。”

“好,大哥帮你。”

尚盈盈这才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谢谢大哥。”

“对了,你生病了白幕然都不来看你吗?”进来这么久了,都没见白幕然,他也未免太不把尚家放在眼里。

“幕然哥哥很忙,最近都是伯母陪着我的。”尚盈盈落寞的说,她也曾经很期盼着白幕然能踏进这里看看他,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却始终没有看见他,暗恋的少女心事又多了几分沉重。

尚大哥听了心里更是怒火中烧,我的妹妹都病成了这样,你还不来看看,实在冷血,这样的男人,一定要好好收拾下,他心心恨恨的想道。

尚盈盈身体还没有康复,讲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尚大哥安顿她躺下来休息。

“盈盈,安心,有大哥在,没人敢欺负你。”尚大哥帮她掖好被子,温柔的说。

“谢谢大哥。”尚盈盈说完,这才安心的沉入睡眠。

大哥来了,一定会帮她帮所有事情都解决,真好。

尚大哥从房间里出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院子,白大哥见他不理睬自己,心知他肯定是生气了,也不敢多说,小心的跟在他后面。

一出院子大门,一个大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白大哥不敢还手狼狈的躲闪着,不停的叫道:“尚真,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

“哼,好好说什么?你们把我妹妹欺负成这样,我饶不了你们。”尚大哥根本不听他解释,一个拳头又一个拳头的砸过去,白大哥躲的很吃力啊。

两人打了一阵子,俱有些气喘吁吁,白大哥脸上肿了一大块,这是他躲的慢,没有躲过老尚的老拳,还好他下手不重,要不真的打出事来。

“老尚,我们白家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好歹听听我解释。”

“还解释?退婚的事是真的吧?”

“是真的。”白大哥苦笑,就知道这个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白幕然在那?叫他出来,我揍死他!敢欺负我们家盈盈,真当我们尚家没人了?”

白大哥劝着,好不容易把人带到了书房,一张脸早已肿成了猪头样,尚大哥看了心里微微升起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感,也就不好再出手,由着他把他拉到了书房。

白大哥也不着急说话,先洗了个脸,又找出一小瓶药,呲牙裂嘴的给自己上了药。

整个过程,尚大哥都冷冷的盯着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一台强功率的冷气机,屋内的温度也瞬间降了几度。

“白幕然呢?把他交出来,别以为可以躲一辈子。”尚大哥毫不客气的说。

“我们没有把幕然藏起来,事实上幕然出事了。”

“哼,你在编造谎言?”

“我们俩多年的朋友,我是那种随便说谎的吗?”白大哥正­色­道,“幕然研究出了一个玻璃方子,用途广泛,一旦开始发展的话,我们白家成为天下第一首富没有任何问题,我们谨慎再谨慎,不料还是出了岔子,这个玻璃制品泄露了出去,幕然被人抓去了逼问玻璃配方。”

“什么?谁那么大胆?”尚大哥惊讶的问,白家的实力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这样延续了几百年的世家,任谁都会忌惮几分,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抓了白家二少爷?

“是宰相那边的人。”白大哥­阴­郁地说。

尚大哥了然:“他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了?”他跟太子殿下亲厚,自然也很清楚现在朝中的局势,宰相势大,唯独忌惮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毕竟年轻,积攒的家底还不够厚,宰相大人又老谋深算,两人旗鼓相当,只能是互相牵制。

“幕然已经被他们抓走四五天了,一直没有消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这消息我瞒了下来,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解释了为什么盈盈生病了一直没去看她的原因。

“你跟我说这些,是在打我的主意?”尚大哥转念一想,马上就明白了白悠然的企图。

“是,宰相这边我们下不了手,我想请你帮忙求求太子殿下,查一下幕然现在到底有没有事。”被他看穿企图,白悠然­干­脆厚脸皮的开口了,实在没有办法了,一旦牵扯到朝廷斗争,你一个商人钱再多也使不上劲。

“哼,不可能。白幕然可是刚刚要跟我们尚家退婚,害的我们盈盈那么伤心,这样的人正好教训教训他。”

白大哥苦笑,跟尚真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他那睚眦必报的小气个­性­还是没有变啊。

“尚真,你就当我帮帮我了,我代幕然给你赔礼道歉,等他回来,你要怎么处置他都行,我绝不Сhā手。”

“你们白家的事,跟我们尚家没有任何关系,婚约的事就此作罢,一会我就带盈盈离开。”

“别啊,尚真,盈盈身体刚好,并不适宜搬动,会让她的病情恶化,还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养伤吧,我们不会委屈她的。”白大哥急了,现在救白幕然唯一的希望就这个尚真,一旦他真的带着尚盈盈走了,就没有任何指望了。

一听到可能会影响盈盈的康复,尚真妥协了,也不坚持要走。不过他说:“你们白家的事,不要指望我会Сhā手。”

看样子,还在生气呢。白大哥心里也有微微的叹气,小弟啊小弟,瞧你那么急­干­吗,非要退婚把事情都搞砸了,现在也没人能救你了。

交换代价(1)

玉容焦急的在家等了几天,一直没有白幕然的任何消息,就连墨竹现在也不见青梅了,她终于按捺不住,随便装扮了一下,带了个大大的帽子隐藏痕迹,悄悄的来到白府求见白大哥。

89

玄幻

这次白大哥终于见她了。

“白老板,幕然到底怎么了?还没有消息吗?”玉容着急的问。

“哼——”白大哥一脸的­阴­郁,脸­色­难看的瞪着玉容。

玉容瑟缩了一下,有些害怕白大哥的脸­色­。

她不知道,白大哥心里正在恨着她呢,如果不是因为她带来的麻烦,幕然能出事吗?再退一步讲,幕然即使出了事,如果他没有提出跟尚家退婚,就凭尚真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事情早就解决了,还需要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

所以说,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端!

“白老板——”玉容哀求的说道,就算他的脸­色­再难看,她也不能不求着他,幕然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可是现在除了他,她什么都打听不到。

“已经确定了,幕然是被宰相那边的人抓走了,目的也是玻璃配方。”白大哥脸­色­不善的说道。

“玻璃配方我知道,既然他们要,我们就给他们把,只要幕然平安无事就好。”

“你说的简单!如果能给早就给了,宰相大人势力庞大,又一直有不轨之心,世人皆知,如果玻璃配方落到他们手里,他们凭借这个赚了大钱,到时他们有钱有势,不是想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白大哥的话说的隐晦,可是玉容却听明白了,玻璃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如果真的被宰相大人得到了,到时聚拢了大批资金,想要谋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再被有心之人知道,这个玻璃配方是白家贡献出去的,那白家可就是谋反的大帮凶,到时一旦事发,白家也脱不了­干­系……

这也太可怕了!玉容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她的一念之差,随便搞出来的玻璃,居然有这么大的牵扯……匹夫无责,怀璧其罪!

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一个家族的力量也是弱小的,一旦牵扯到政治,官府,什么都阻挡不了,玉容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怎么就穿越到了这样的一个时代!

可是由不得她多感叹,白幕然还被他们抓走了关着,正等着他们营救。

白幕然不是傻子,他心里也清楚玻璃配方的重要­性­,所以死死咬定自己并不知情,好在那帮人有所忌惮,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可是也不知道他们能有多少的耐心,要是把他们逼急了,真做出点事情也未知。他只能时刻祈祷着,玉容不要太冲动,最好能找大哥一起商量下。

玉容和白大哥沉默的坐着,气氛凝重起来。

“这么说来,没有办法了吗?难道就不管幕然了?”

“幕然是我弟弟,我比你更着急,要是有办法我早就去做了。”白大哥一声叹息,这段时间他也是心力交瘁,整个人都憔悴了。

那是他唯一的弟弟啊!现在还生死未卜的,他的心里又如何不着急不煎熬。

“既然宰相大人这么看重玻璃配方,说明这个肯定有利可图,我们能不能换个思路,玻璃配方不能给宰相,那我们把他献给他的对头。”玉容沉吟着说,宰相大人有权有势,我们打击不了他,那何不换个方法,把他的对头也牵扯进来,让他们狗咬狗,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白大哥神­色­一动,好办法!一旦大家都牵扯进来了,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应该就不会有人顾及到了。

至于宰相大人的死对头,非皇家莫属了,皇上一直很忌惮宰相,不过宰相大人手下党羽众多,掌握了大半的财政,皇上一时之间也动他不得,所以现在朝政也分成了两半的力量。

如果皇上有了生财之道,不再忌惮宰相大人的势力,那他第一个要收拾的岂不是他?

玻璃配方一本万利,如果白家把他献给了皇上,那到时要救出一个小小的白幕然,岂不是轻而易举?

白大哥越想越觉得这个计策可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把玻璃配方献给皇上。

这么一想,一个合适的人选马上就出来了!

尚真啊!他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尚真跟太子殿下交好,如果这个玻璃配方是通过太子殿下献给皇上,不但能多增加一些可信程度,更能让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露脸,白家也能讨好了这个未来的统治者,可谓一举两得。

可是,尚真还因为退婚的事情在记恨白幕然,让他帮忙给太子殿下牵线,他愿不愿意呢?这还是未知之数。

想到这里,白大哥高兴的神­色­马上又冷静了下来。

“这个计策不可行吗?”玉容忐忑的问,她毕竟是穿来的,对这个时代的很多事情并不清楚,更何况还牵扯到了朋党之争,更是她这个现代人所不能了解到的。

“可行是可行,可是很难办……”白家大哥叹息,经此一事,他算是看清楚了玉容的能力,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怪不得自家弟弟能看上,可是女人太聪明,未必是好事啊。红颜祸水,古人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有什么问题吗?”玉容着急的追问。

交换代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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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弃­妇­的田园生活 交换代价(2)

“玻璃配方是个好东西,可是皇上未必稀罕这个,怎么把它献给皇上,让他发现玻璃的价值,这个是个大问题。

言情”白大哥苦恼的说。

“一本万利的生意,现在为了救幕然献出去我们当然没什么问题了,可是一旦皇上得知我们白家有这个能力,以后会不会忌惮我们?会不会怀疑我们还隐瞒了什么好东西?”懒

白大哥这几个问题追问下来,玉容就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怕招来皇上的忌惮。玻璃配方献上去了,但是有一就有二,如果皇上怀疑白家藏私了,还留下了别的什么好东西,这也很正常,一旦皇上开始怀疑了,问题就大条了。就算白幕然现在能救出来,但是白家也搭进去了。

白大哥正是担心的这个,幕然是他的弟弟,当然要救,可是白家的这点基业是几辈子的老祖宗积累下来的,为了救幕然全部搭进去了,他以后死了也没法跟祖宗们交代。

所以说,人还是要救,玻璃配方要献,可是怎么献,献给谁,这都需要好好的商量下。

而这些勾心斗角,互相倾轧的事,玉容也帮不上忙了。

玉容告辞后,白大哥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许久许久。

他想了很多,白家的现状、以后如果保全……如果计策奏效,幕然能救出来更好了,如果不行,幕然救不出来,那么拼个鱼死网破,要如何最大限度的保全大家……虫

他是白家的当家,这些事情他不能不想,就算幕然是他疼爱的亲弟弟,可是他也不能为了他,把整个白家都搭进去了。

白大家考虑了很久很久,等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的时候,天都亮了。

第二天一早,他让墨竹悄悄接来了玉容,两个人关在书房密谈。

“方姑娘,首先我代幕然谢谢你,愿意把这个宝贵的玻璃配方拿出来救他。”白大哥斟酌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白老板,大家都是为了幕然,我的心情你理解的,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玉容心里有一些的不安,白大哥见了她一向是不假颜­色­的,今天客气的让她心里慌慌的。

“是的,我们大家都是为了幕然,幕然这事很难办,想必你也知道,如果要救出他,我有一个主意,不过我们大家都需要牺牲点。”白大哥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懂,你说吧。”玉容心里明白,所谓的牺牲,肯定是她要做出什么的让步,这个她心里早已经有所察觉。

甚至这些天,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设想,如果幕然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让她牺牲什么她都愿意,只要能换回幕然,就算拿走她的一切她都甘愿。田地、生意、财产……这些失去了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幕然。

白大哥认真的看了一眼玉容,为她的淡定赞叹了一声,真是个人物,巍然不动,这样的女人,可惜了,幕然配不上她……

“昨天你提的主意很好,我们的玻璃配方可以献给皇上,一是打击了宰相的嚣张气焰,玻璃配方到了皇上那里,他肯定不敢再追究下去;二是可以救出幕然,一旦皇上都Сhā手了,宰相就算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继续扣着人;三是我们献方有功,一旦皇上收拾了宰相那伙人,我们白家也算是功臣。一举三得。”

玉容仔细的听着,白大哥不愧是商场上的老狐狸,就算再不利的状况,到了他手里,都能转换局面,变得有利。

“但是,我们白家毕竟是做生意的,要见皇上根本不可能,而幕然的事情也不能再拖,所以我们需要找一个人牵线搭桥,能让我们顺利的见到皇上,献上玻璃配方。”

“那我们有合适的人选吗?”玉容关心的问。

“有。”白大哥欲言又止。

“谁?”玉容追问。

“有一个人很合适,他跟太子殿下是很好的朋友,他可以帮我们引见太子殿下,我们把配方交给太子,再让太子献给皇上,成功的几率更高。不过,这个人十分难办……”

白大哥说到这里就没了言语,玉容紧张的盯着他,知道他肯定还有下文。

“这个人,是尚家的人,幕然未婚妻的大哥。”白大哥言尽于此。

玉容马上就明白了,明白了白大哥为何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还要找她这个万事不知的女人商量……明白了白大哥为何欲言又止……原来,一切的关键都在这个大哥身上。

玉容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聪明,事到如今,她要再听不出白大哥的言外之意就真的是傻了。

要想救幕然出来,这个未婚妻的大哥是关键人物,只要他能出面说服太子殿下,后面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幕然也能马上救出来。可是要想他出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幕然刚刚才提了退婚,尚家没有恼羞成怒就好了,怎么还肯出面帮忙?

想明白这些,白大哥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尚家大哥,十分护短,特别宠爱这个唯一的妹妹,他刚到京城,听说幕然为了你要退婚,十分震怒,如果幕然不是被抓走了,现在说不定被他狠狠收拾了。”白大哥慢慢说道,像是要让玉容明白情况。

交换代价(3)

玉容沉默了,心里明白是明白,可是要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89

“跟幕然定亲的是尚家唯一的一个小姐,名叫尚盈盈,今年十八岁,是尚家的掌上明珠,所以人都宠着,生怕她受一点点委屈。”

“幕然跟盈盈是青梅竹马,两人定的娃娃亲,小时候就经常一起玩,感情也一直很好,幕然对这件事也一直没有抵触。本来家里商量的等盈盈满了十八岁两人就成亲,可谁知他去了一次青州城回来就变卦了,非要退亲了娶你。”

“我只有幕然这一个弟弟,他要什么我都会顺着他,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幕然从小就顺利惯了,几乎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可是他也被我们宠坏了,得不到什么就想要什么。我猜,你们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表现的对他很不屑一顾……幕然就是这样的脾气,征服难度越大的他才越有兴趣。”

“小时候,爹送了一匹好马给幕然,他很喜欢,可是那马­性­子烈,他天天泡在外面花了许多时间才驯服了那匹马,可是等到那马温顺了,幕然就对它没兴趣了,问他,他说,征服了的东西没什么吸引力。”

白大哥慢慢的讲着,玉容整个人都在发抖……

假的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幕然对她才不是一时的兴趣,才不是一时的征服欲,一定是那个白大哥为了让她放弃故意这么说的。

可是,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玉容就快要被他打败了。

他说的意思,幕然未必就对尚盈盈没感情,幕然也未必对你有多深的感情,他可能是一时迷惑了,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你在他心里也未必有那么重要。

真的吗?她不信!她明明跟幕然已经海誓山盟,她对幕然是真的,幕然对她也真的……

“方姑娘,尚真的脾气我很清楚,幕然退亲的事惹怒了他,我去求过他,他并不愿意出手帮忙,但是,他提出想见见你,现在,只能看你的了。”

白大哥没有说出来的是,幕然能不能救出来,也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能让尚真消气了,他愿意出手帮忙自然万事大吉,如果他也坚持不帮忙,那白家真的岌岌可危了。

老实说来,白大哥并没有逼她,甚至丝毫没有左右她的想法。他只是把一切的事实都摆了出来,跟你一条一条的讲清楚,然后告诉你,你自己选择吧。

幕然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见。

玉容心里一片漠然,还有的选择吗?尚真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白大哥招呼一声,一个管家从外面进来了,带着玉容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这是白家的客房,用来招待贵客的,摆设什么的并不比主院逊­色­。

尚大哥尚真端着一杯茶坐在主座上,一脸的平静的看着账本。

“奴家见过尚老板。”玉容行了一个礼,见那边没有反应,就规矩的站在一边。

尚真存了心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并不理睬她,由的她在一旁站着,直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尚真漫不经心的问:“你是?”

“奴家方玉容,有事来求尚老板。”玉容不卑不亢的说,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很清楚,今天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过去,尚家对她正恨之入骨,怎么会轻易绕过她。

“哦?所求何事?”他这绝对是明知故问。

玉容斟酌了一下,这还真有点难说,如果直接说自己是来求你救救白幕然,说不定他会更生气,毕竟白幕然还是尚盈盈的未婚夫,她没有任何的立场……

所以,玉容保持了沉默。

尚真并没有因为玉容的沉默而生气,只是仔细的打量了她几眼,说:“今日一见,方姑娘也不过如此啊,没见到的时候,我还想着哪来的狐媚子,居然能把一向眼高于顶的白二少迷的神魂颠倒,现在见了,却有些让人失望了。”

玉容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她是求人来的,一些言语上的侮辱,她能忍受。

“白老二的事悠然跟我说了,按说,白老二是我尚家未来的女婿,他出了事,我们尚家义不容辞的帮忙,可是他前几天居然提出要退亲。那现在他跟我们尚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自然也没那必要帮忙。”

“白二少一时冲动,请尚老板原谅,他跟尚家小姐的婚事是天作之合,没有那么容易分开的。”玉容屈辱的说。

她知道,她这是亲手在把白幕然往外推去,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能跟白幕然的海誓山盟就不要他的姓名了,这次的事情这么凶险,如果尚老板不出手的话,白幕然死定了。

而且,这件祸事是她带给白幕然的,如果不是她不知满足,随便拿出来玻璃,就不会惹来这场祸事;如果她谨慎一点,从青州城来京城后就提醒他小心点,那现在他也不会被抓走音讯全无……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她的错,玉容的心里早已经被悔恨、愧疚折腾的要死。

至于白幕然,为了救他,除了放手,她别无他法……

“哦?方姑娘也觉得幕然和我妹妹是天作之和?”尚真充满兴趣的问。

“是。”玉容的几乎要滴血,这个尚老板一定是恶魔,他明知故问的折磨玉容,把她受伤的心捅了一次又一次。

“我怎么听说他在青州城有一个相好的,还非她不娶呢?”

“尚老板听错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玉容的心疼的都木了,自己往外推销着自己的爱人,心都死了……

交换代价(4)

尚真听了这话,神­色­间倒是有了一些感兴趣,接着说:“误会倒是不怕,就怕那个相好的不死心,等他出来了还缠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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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我保证不会。”

“哼,你保证有什么用?那个相好的,只要没嫁人,就有任何可能。”尚大哥一声冷哼。

玉容几乎愣住,太狠了,真是要赶尽杀绝,她都保证了以后不会再跟白幕然联系他都不放心吗?

“我明白了。”玉容木然的点点头。

“方姑娘明白了什么?”

玉容沉默不语。

“这可是姑娘心甘情愿的,我什么都没说。”尚真大笑。

“自然是我甘愿的,还请尚老板说话算话,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

“这个自然,白二少可是我的亲亲妹夫,我不救他谁救呢,我家宝贝妹妹还盼着他来探望呢。”尚真一点都不客气,捅人刀子又快又狠。

玉容的脸上一片惨然,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没有人逼她。

造成现在这个局面,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她没有一个像尚真那样疼爱妹妹的哥哥。

玉容从白府出来,拒绝了白大哥派人送她回去的好意,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很正常的告辞了出来,然后,一走出白府的范围,立刻就泪如雨下。

今天,她被逼着亲手放弃了她的爱人。如果,她自私一点,不去求尚真,也许还有别的办法不是吗?可是她能等白幕然不能等,已经十多天了,白幕然音讯全无,宰相那边迟迟得不到玻璃配方,有没有耐心等下去她们也不敢打包票。所以,她不敢赌,只能跟尚真妥协。

为了救白幕然的­性­命,她放弃了他……

心痛吗?痛也是活该的,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其实,有何必讲自己表现的这么伟大?承认吧,你就是对白幕然没有信心,对你们俩的感情没有信心!你动摇了,你不相信白幕然真的爱你爱到不可自拔,你也不相信你们两真的能够克服重重阻力在一起,更不相信你们能白头偕老。

所以,你找个理由就退缩了,还说什么是为了他好,其实你就是胆怯了,让爱情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

在最爱最深爱的时候戛然而止,这样的爱情是美好的是绚烂的是让人怀念一辈子了……

现在这么分开,你就能永远的存在于白幕然心里,在他心里,他最爱的永远是你……

玉容一路哭一路的走回别庄,满大街的都人都惊讶的看着一个女人如此的哭泣,她连自己这么失态都没注意到。

回到家里,玉容整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急坏了青梅。

等到她重新出来时,脸­色­还很憔悴,眼睛也红肿不堪,可是面对青梅的追问,她保持了沉默。

青梅一向很信赖自家的小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小姐变成了这样,她以为只是在担心白老板的事,也不敢多问,怕惹她伤心,两人沉默的生活着,玉容在默默的等待白家的消息。

“青梅,明天去找一个媒婆过来。”玉容淡淡的吩咐,面无表情。

“小姐,你找媒婆­干­吗?”青梅惊讶的问。

“相亲。”

“谁相亲?”青梅的眉头跳了跳,小姐该不会要把她嫁出去吧?

“我。”

“什么!”青梅真的跳脚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姐不是已经有白老板了吗?为什么白老板被人抓走了还没有音讯,小姐这边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说要嫁人?

天哪,乱了,乱了。

“别问了,让你做就做。”玉容没有力气再解释了,这是尚家大哥要求的。只有她嫁人了,白幕然才会死心的娶尚家小姐,这样尚大哥才会用心的救白幕然。她嫁的越早,尚真那边就会越用心,幕然就能早一些出来……

她也问过自己,这样为了一个男人,就随便的把自己嫁了断送终生的幸福,这样的牺牲值得吗?她不确定。她只知道,如果她不这么做,任由白幕然出事,那她会后悔一辈子。

既然不想后悔,那她别无选择了,不是么?

青梅急的眼圈都红了。“小姐,你不要冲动啊,白老板还没回来呢,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商量下好吗?”

自己家小姐跟白老板感情有多甜蜜,她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这么好的一对人,怎么就要分开了呢?

“我主意已定,你一会就去办吧。”玉容疲倦的说。

“小姐——”青梅还想哀求。

“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玉容怒道。

青梅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哭着出去请媒婆。

就这样了吧,不要再希望会有什么幸福,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身在地狱。

白幕然,为了你,我甘愿下地狱。

青梅没有办法,这边玉容催着,也只能请来了媒婆,玉容赏了媒婆一大锭银子,让她好好物­色­一下,京城里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看好了,她就嫁。媒婆得了赏赐,心里认定是那家的小姐有了丑事,要马上成亲遮丑呢。

媒婆自然是爱钱了,有了钱那里还计较这许多,马上拿出了几位公子的画像给玉容挑选,又一一的介绍了家世之类的,玉容也没兴趣多看,她现在完全就是自暴自弃了,只要能马上嫁出去,她什么也不挑了。

两人约定了第二日去相亲,青梅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玉容已经有些疯魔了。

送走了喜笑颜开的媒婆,青梅哭丧着脸就要关门。

“青梅?是你吗?”门外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交换代价(5)

“砚丰!”青梅抬眼一看,外面的可不是那个裴书生的小厮嘛,小姐从外面救回去的,跟着裴安在她家住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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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真的是你啊,你们怎么来了京城。”砚丰惊喜的说,他不过是听了少爷的吩咐,每日例行的来老宅子这边转转,居然就撞上了熟人,还是少爷一直念念不忘的。

说来也巧,玉容买下的这个宅子,就是裴家的老宅,裴家那个败家子输了钱,也自家的祖屋都卖了,裴安回来后听说了心痛不已,不过他也囊中羞涩,拿出去银子来赎回祖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卖了,不过他并不死心,让砚丰时不时的就回来看看,认清楚是哪家买了,以后等他有钱了,一定要赎回来。

砚丰来过几次,不过他一直在门外晃悠,玉容和青梅为了躲避追捕又几乎不出门,所以一直没有碰上。

这真是他乡遇故知,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段时间,自家公子没少念叨小姐呢。

裴安高中后,也曾写了信托人带回去报喜,他在方家住了那么久,也把方家当成了自家的家,有了喜事,当然要跟家里人汇报了,可是等来等去,却一直没有收到回信。他心里着急,又写了几封,还是石沉大海,他以为,玉容是不想再跟他们联系了,很是失落了一阵子。却没想到,是玉容那里有了大变故。

砚丰贴身伺候裴安,裴安的心事他自然知道,这回遇见了方小姐,公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高兴死。

青梅见了许久不见的朋友,也放下了心事,把砚丰带进去。玉容还迷糊着呢,也见不了客,青梅就招待着砚丰,两人好好的聊了一番。

当得知裴安高中进士,马上就要做官的时候,很是为他们高兴。

砚丰又问起小姐怎么样了,青梅的神­色­马上就黯淡下来了。

“小姐过的很不好。”青梅跟砚丰也是熟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多个人还能多个主意呢,当下就把所有事都一五一十的跟砚丰说了,这么多的变故提心吊胆的听下来,砚丰也唏嘘不已。

“对了,刚送出去的那个老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好像是媒婆啊。怎么小姐跟媒婆还打起了交道?”砚丰好奇的问,他在方家也住过一段时间,自然很清楚玉容有多讨厌媒婆,几乎是来一个打走一个。

“小姐糊涂了,今天早上一起来就让我去找个媒婆,她要嫁人呢。”青梅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砚丰几乎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要嫁人了?”

青梅关于白幕然的事也不好多说,只能含糊应过去了,并让砚丰回去跟裴安讨个主意,让裴书生劝劝小姐,不要再犯傻了。

砚丰连忙答应了,也不多坐,说是要马上回去告诉公子遇到了小姐这个好消息。

青梅目送着砚丰走远了,心里盼望着裴书生早些过来,希望他能有办法劝的了小姐,取消那个荒谬草率的决定。

至于白家那边,尚真那答应帮忙了,事情就好办多了,白大哥先是拿出玻璃样品给尚真看了,尚真也大吃一惊,他也是个做生意的,自然也清楚这个东西的利润。

白大哥为了保密,并没有告诉他这个东西是玉容研究出来的,要不,估计尚真就去抢亲了,放着这么大的一个财神爷不要,傻子才那么­干­呢。

两人仔细的研究了对策和以后的安排,由尚真负责介绍,引荐了太子殿下,白大哥顺利的把玻璃配方献出去了,并且隐晦的表明,这是偶然从海外得来的方子,白家不敢藏私,一定要献给皇上,可是不知道从那里走漏了消息,朝廷中也有人知道了这个配方的存在,抢夺不成,还抓了白家二少爷要求交换……

这个话由太子殿下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自然大为震怒,反了啊你们,下面的人献给我的东西你们也敢抢?真是活腻了,玉容命令尚书大人悄悄的彻查,这查来查去,就查到了宰相的头上。

宰相大人手下党羽众多,不但拉拢了许多的朝廷命官,这次又看来了贡品,不但如此,还绑架了白家二少爷,实在是罪大恶极。

尚书大人把查到的事实跟皇上一汇报,皇上气的摔坏了好几个砚台!这帮人,也该收拾收拾了!

于是,一场清扫活动悄悄地展开了,青州城知府王大人就在被清扫之列,不但被扫去了官帽,还被革职查办,至于宰相大人,根基深厚,暂时动不了他,不过这也让皇上非常的不爽,心里暗暗的惦记上他了。

至于白幕然,宰相大人知道事情败露以后,也想过杀人灭口,不过很快的白幕然就被太子殿下的人救出来了。

既然是太子殿下出面,宰相大人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事情就这么掀过去了。

当然也有后遗症,宰相大人势力还在,要提防着他报复白家,所以,白家跟尚家、还有太子殿下经此一事,也算是牢牢抱在一起了。

白幕然平安的回到家里,自然是万幸,白家父母这时才知道他出了事,所幸现在平安回来了,一家人都高兴不已,就连尚盈盈也跟着高兴。

白大哥第一时间通知了玉容,幕然已经平安救回来了,玉容欣喜不已,当初的决定总算是没有错,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忘记你的痛(1)

白幕然虽然平安救回来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完。

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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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还没有倒台,皇上的人也能查到玻璃配方跟玉容有点联系,所以现在这个时候,如果玉容出现在白幕然身边,不但会给白幕然,甚至整个白家都带来麻烦,玉容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懒

不但她清楚,白大哥、尚真,心里也很明白,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是万万不能让白幕然和玉容在一起了。当初尚真答应救人,有一个条件要求玉容必须嫁人了跟白家再无瓜葛,为的也是这个道理。

玉容也是很简单的就接受了这个条件,一是为了救白幕然,还有一个她不想惹麻烦,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只有几亩薄田,怎么能杠的过白尚两大世家?

或者说,通过这次白幕然被抓的事情,她终于意识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门当户对,古人说的真是没错。一样的人就应该跟一样身份的人在一起,白家是个大世家,她不过是一个被休掉的弃­妇­,就算又几亩薄田,算的上一个小地主,根本入不了别人的眼。白家的众人,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到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白父白母白大哥,都把她看成一个攀高枝的,跟白幕然在一起就是为了他的身份他的钱,白家的下人,也狗眼看人低……就算白幕然还爱她,让她以后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她一定万分的不自在。虫

还有尚盈盈,这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她就在那里,即使她不做什么,玉容都觉得压力很大无所适从,自己自卑的喘不过气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玉容躲在心底的那个自己在哭泣。

诚然,她爱白幕然,可是除了爱情,她还是一个理智的人,经历了背叛、穿越、死而复生,她就只想过平平静静的生活了。

什么爱情不爱情,都是浮云,爱情最重重不过自尊。

白幕然,已经跟她越走越远,她们俩已经回不去了……

玉容心里很苦,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幕然,她害的他被抓,害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就算他不介意,可是她心里也无时无刻不在谴责自己。

还有,要怎么告诉他,我已经放弃你了?

对于玉容的变化和她跟尚真达成的协议,白幕然一无所知,他在被关了半个月之后放了回来,家里人既高兴又害怕,赶紧拜神拜祖宗,谢谢各路神仙保佑,幕然安然无事。

白幕然被家里的一群人围着关心着,脱不开身。他心里焦急如焚,那次他跟玉容争吵后离开就被抓了,这么多天不见,不知玉容那边怎么样?知道他被抓的事吗?有没有怪他这么久都不去看她?

白幕然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打发了家里那些关心慰问他的人,寻了个空,就去别庄那里找玉容,却扑了一个空,那的管事的说玉容早就搬走了,直把他吓的神魂俱散。

问了墨竹才知道,原来玉容已经搬出来了,他的心里有了隐隐的不安,让墨竹带路,直接去玉容的新家那里找她。

方府的大厅内,玉容坐在那里远远的看着白幕然过来的身影,心里激动了起来,才半个多月没见,好像就隔了几个世纪。

玉容贪婪的看着白幕然,把他的眉目、发梢都一一仔细的打量过,被抓去那么久,他好像瘦了些,他在那里吃苦了吗?有没有被折磨?虽然现在见到了他平安,可是玉容心里还是担心不已。

“玉容,我回来了。”白幕然站在两三步开外,高兴的说。

“幕然——”玉容激动的站起来,想扑到他的怀里,想一一的确定他有没有受伤,却又想到了那个约定,冷却一般的顿住了所有的动作。

白幕然上前一步,紧紧的拥抱着玉容,玉容闪避了一下,到底不舍得挣脱开,他的怀抱……就让她再放纵一下吧……

“玉容,我好想你。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幕然,你没事吧?他们把你抓走了,有没有欺负你?”玉容也紧张的问。

“我没事,别担心,我很好,他们想得到玻璃配方,并不敢对我怎么样。”白幕然安抚紧张的玉容。

“我好害怕你回不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不管你的事,你不要胡思乱想,是他们罪大恶极。”

两人坐下来叙了旧,白幕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也顺便说明了太子殿下Сhā手后,他被救的事。

玉容一听到这里,心里一个激灵,太子电线——尚真——答应救人的条件——

她见了白幕然太高兴了,一时忘形,居然不记得了她答应的事情。

离开白幕然,离他远远的,不要给他希望,让他对你死心……

当初尚真答应救白幕然,这是她交换的条件。

当然,她也可以反悔,反正白幕然现在已经救出来了,她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照旧跟白幕然在一起卿卿我我,有他在,尚真顾念着尚白两家的交情,想必也不至于撕破脸……

这样也许不失为一条路,可是她不敢。

尚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睚眦必报……跟他玩手段,玉容还没活腻呢。

她跟白幕然之间隔着白家,隔着尚盈盈,千山万水,他们并不合适。玉容心里早已经明白这一点。

忘记你的痛(2)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玉容生气的说,神­色­冷淡起来。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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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你这是怎么了?”白幕然惊讶的问,不敢相信玉容突然就变了脸­色­。

“哼,我怎么了?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我哪里惹到你了?我道歉好吧?别生气了,我们难得见上一面。”

“当然难得了,你现在要陪着你的盈盈妹妹嘛。”

“玉容——”白幕然无奈的说,“盈盈的事我已经跟你解释了,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你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妹妹?你把她当妹妹,人家可是把你当情哥哥!”玉容一副拈酸吃醋、尖酸刻薄的样子。

“玉容!”白幕然的声音严厉起来,带着一丝的谴责。

“你看,我才说了这么一句,你就这么维护她,还敢说你跟她没有私情?”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白幕然气道,私情在这个时代是很严重的词,他跟盈盈冰清玉洁,她怎么可以胡乱的就诬陷别人,就算是生气吃醋也不应该。

“我一直这样,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趁着现在发现的早,离我远点吧。”玉容冷笑。

白幕然心马上就软了,他来不是为了跟她吵架的,“玉容,我们都冷静一点。”

“白幕然,我很冷静,我们分开吧。”

“什么?”白幕然如雷轰顶!“分开?我不同意!如果你是为了盈盈的事生气,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见她了,你不要气了。”

“不是因为盈盈,”玉容疲倦的说,“是我们不合适。”

“我们在一起都好好的,你现在才说我们不合适?我们不知道有多好,哪里不合适?”白幕然简直难以接受,不过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就什么都变了,玉容变了,她现在居然要跟他分开。

“幕然,我配不上你。”玉容叹息,这么讲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已经摊牌了,索­性­什么都讲开吧。“你的前途光明远大,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女人,小家子气,还是被休的,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你知道要承受什么样的压力吗?就是唾沫星子,就能把我们两人淹了。”

“我不在乎!你也不许在乎,我们俩在一起是我们的事,管别人那么多­干­吗?”白幕然固执的说。

“幕然,成亲是我们俩人的事吗?如果我们在一起,不但我们俩会被人指指点点,连你爹娘、大哥大嫂、你们白家的人、你的生意,全部会受到牵连,你愿意你的亲人因为你,一出门就被人耻笑?你愿意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议论你们家?”

“我愿意——”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玉容掷地有声,“我一直向往过平静的生活,一个小庄园,有田又有地,我们自给自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这些,你给不了我!”

这不但是推脱之词,也是玉容的心里话,她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做多少生意赚多少钱从来不在她算计之内,她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

白幕然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眼眶发红,玉容变了。

“我可以的,我可以给你的,我可以不做生意了,我跟你回去,找一个小村庄,买几亩地,盖一栋小房子,我陪你住着,好么?玉容,不要离开我……”白慕容苦苦哀求。

“够了,幕然,不要再天真了,你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

是啊,这不可能,他是堂堂白家的二少爷,白家富甲天下,就只有两子,他很有生意头脑,一向是大哥生意场上的好帮手,兄弟两人齐心合力,把白家的生意做的蒸蒸日上,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浪费自己的才能,屈居一个小田庄?

就算他真的能做到,那他的父母、大哥,他们能愿意?难道真的能让他抛弃一切,跟她走?即使真的可以,那也太残忍了。

如果她留下来,两个人是可以在一起,可是,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就算现在感情深厚什么都可以掩盖,可是等日子久了,却未必还能包容。她也不喜欢白家,不喜欢白家的人,尤其是白家大哥,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照旧是欢欢喜喜一家人?不可能了。

白幕然沉默了,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他跟玉容之间的差距,他不止一次的听人议论说,那个关家的弃­妇­好风­骚­,居然勾搭到了白家的大老板……听到这些侮辱玉容的话,他的心里愤怒、难受,可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能拦着不让别人说吗?更甚者,他自己的家人,父母、大哥,也看不起玉容,就因为她弃­妇­的身份……可是他总是想着,只要他们两人能在一起,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可是,让玉容委委屈屈的跟着他,他对的起她吗?玉容那么美好,为何要因为他被人指指点点?

想到这里,白幕然惶然了。

“幕然,冷静点,我们好聚好散。”玉容叹息着说。

“不——我不同意——”白幕然嘶吼,“玉容我知道你在怪我这段时间冷淡了你,我保证我以后不会了,你等着,我回家求我爹娘,我们马上成亲,明天就成亲——”白幕然惊慌的语无伦次的保证着。

忘记你的痛(3)

“够了,白幕然,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想嫁给你!”玉容一声大吼,两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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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玉容——”白幕然像是不敢相信,眼睁睁的看着玉容。

玉容心如刀割,她在拒绝白幕然的感情,自己心里又何尝不难受?

“玉容,你在骗我的对吗?我们已经有感情的,我们那么相爱,怎么会这样呢?”

“你就当我变了吧。”

“不——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要是不喜欢京城,我们回青州城去,我们马上就走,好不好?以后我陪着你,我哪也不去了……”

“不需要了,白幕然,我不需要你陪,你在京城过的好日子,娶你的尚盈盈,以后我们两人各不相­干­。”

“玉容——你为何要这么残忍?”

“对不起,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玉容说完就转身,背对着白幕然,再也不多看他一眼。

白幕然刚刚被解救出来,马上又经历了玉容要分手的事情,实在有些被打懵了,他想不通,好端端的玉容,怎么突然就要分手了呢?

而玉容,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旦下了决心,就会马上去做的,分手也是这样,再痛苦,她也会坚持下去。

“青梅,送客。”玉容一声召唤,让青梅出来了,她自己马上就走了。

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敢多待一分一秒,如果还在白幕然面前,她一定会马上崩溃的。

伤害他,他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白幕然,没有了我,你的生活回归正道,你会有一个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好妻子;你还是那个人人羡慕的能­干­的白二少;以后你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再过不久,你就会忘了我,忘了你生命里从未有一个叫方玉容的女人出现。

玉容紧紧的靠着房门,颤抖的无声的哭泣……她的身体在发抖,她伸出胳膊牢牢地抱住自己,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一阵阵的冷意从心头涌上来。

还奢求什么呢?你不属于这里,你始终是孤单一个人。

“白老板,你走吧。”青梅红肿着眼睛说,她一直守在外面,刚刚的事情她也听到了一些,她很不能理解自家的小姐,自从她去了一次白家,回来之后就神经兮兮的,不但让张罗媒婆要嫁人,现在又把白老板赶走了,小姐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也劝了,也骂了,可是小姐疯魔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不止一次的猜测,小姐如此的反常,难道有什么苦衷吗?可是不管她怎么问,玉容什么都不说,她也只能放弃了。

可惜,好好的一对佳偶天成,就这么要分开了。

“青梅,你帮我劝劝你家小姐,不要再生气了——”白幕然看见青梅,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抓住她不放。

“白老板,小姐的事我也不敢多话,你就别为难我了。”青梅为难的说,小姐一向是倔­性­子,她决定的事别人说再多也没用,身为贴心大丫鬟,这一点她是很清楚的。

“玉容为什么变成这样呢……”白幕然失望的说,表情一片木然。

终于,他也死心了,呆愣着慢慢走出去了。

第二天,他又来了,可是这一次,玉容让顾叔关着大门,无论他如何的请求,都没有开门。

他在门外足足站了一天,却连玉容的面都没见到,玉容好像真的不要他的了。

白幕然心里有了这个认知,痛苦的难以附加,原本以为玉容是一时生气,过几天就会原谅他的,可是现在她连见他都不肯见了。

到了第三日,他还是一早就来到方府门外站着,他打定了主意,玉容一日不见他,他就一直站下去,站到她愿意见他为止。

可是几天,才站了一会,白家大哥就气冲冲的骑马赶来了。

“大哥——”白幕然平静的说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白大哥压抑着怒火说道,他在外面谈生意,听说现在京城出了个痴情种子,昨天在姑娘的府外站了一天,又哭又笑的,再一打听,那痴情种子还是他弟弟,直把他气的七窍生烟,飞奔过来带人回去,他们白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再说了,幕然的未婚妻尚盈盈还在家里住着呢,那个厉害的尚大哥也在,要是让他们知道幕然如果不给脸,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至于方玉容,她跟尚真的协议白大哥略知一二,尚真那人,别人答应他的事情不敢不做到,方玉容既然已经答应了放弃白幕然,虽说是为了救他,可是也必须遵守约定。他们俩之间,已经彻底有缘无分了。

“跟我回去。”白大哥尽量平和的说,旁边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指指点点,直让他心烦气躁。

白幕然却摇摇头,“大哥,我不回去,我在等玉容原谅我。”

白大哥眉头跳的厉害,心里的怒火也涌了上来,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弟弟,居然也有做情圣的潜质。

“你先跟我回去,有话回去再说。”白大哥脸­色­不善,“你看看你这样,成何体统,白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白幕然这才发现,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周围早已经围满了人看热闹。他一向是个爱面子的人,几时如此丢过脸?为了一个女人被那么多人围观,面子上也挂不住,只能跟着白大哥就回去了。

忘记你的痛(4)

两兄弟回去了,白幕然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白大哥也不知道该如果劝他,其实他的有些心虚,方玉容不见幕然,其实他是知道原因的。

言情

言情

尚真跟玉容的约定,他大概的知道,可是他不能说,如果幕然知道是尚真Сhā手了,不但不会感激他出手相助,反而会引发矛盾,到时这门亲事更加搅黄了。还有,这件事,其实白大哥也是帮凶,他明知尚真护短,肯定饶不了玉容,可是为了救弟弟,他还是把她推出去了……

说起来,他也是很惭愧的,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没有办法让弟弟知道。

“幕然,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不要太放在心上。”白大哥劝道。

“大哥,玉容怎么就变了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现在我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却不理我了,我还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女人的心事总是难猜的,我看你也不要琢磨了,既然她那算了,盈盈还在等着你呢。”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一直把盈盈当妹妹,我不会娶她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白幕然坚定的说,在他心里,他以后的妻子还是只有玉容一个人。

“你——”白大哥被气到了,怎么他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脑袋的弟弟!

“大哥,你不用多说,你想说的我都明白,盈盈那是我对不起她,明天我就会去亲自向她、向尚大哥赔罪。”

白大哥大惊,就尚真那么护短的­性­子,莲他都不敢惹,幕然要真的去嚷嚷要退婚,还不得被他生吞活剥了。不行,一定得阻止!

“你回来还没去看过盈盈吧?自从上次你说要退婚后,她就病了许久,尚真也一直很担心。”

“盈盈生病了?没事吧?”白幕然担心的问,他昨天才回来,晚上大家一起吃团圆饭还见了盈盈,她看起来苍白了些、羸弱了些,他还以为是她­精­神不好的缘故,没想到是病了。

“大夫看过了,就说是郁结于心,让好好调养,尤其是生不了气,你跟她的事我看晚点再说,你明天开始多陪她四处转转,尽快把她身体调养好。”

“可是——玉容——”白幕然着急的说,他还要去求玉容原谅呢,哪有时间陪着盈盈。

“盈盈是你的未婚妻,她的身体不比你那玉容要紧?”白大哥一瞪眼,“玉容那里就先晾凉,女人那耍点小­性­子,你要越哄着,她就爬你头上去了,你还是先冷处理一下,等她着急了,你再去找她。”

白大哥说的好像是泡女真经,白幕然一时就信了,暂时按捺住焦急的事,不再去找玉容,一心一意的晾一晾她。

白幕然也是真心关心尚盈盈,马上去探望她了,盈盈看见他来一脸惊喜的样子,身子却着实弱了许多,他心里一阵难受,盈盈这样,都是被他害的,心里的怜惜之情一时之间就涌了上来。

于是接下来几日,白幕然就把玉容抛到了一边,专心陪起尚盈盈来。两人本来就是青梅竹马,退婚的事虽然有了一些隔阂,可是几日相处下来,两人之间也多了几分暧昧。

尚盈盈跟玉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玉容独立有主见,跟她在一起,很容易滋生出钦佩、爱慕的感情,可是尚盈盈不同,她娇弱的就跟花一样,让人不由得就去宠着她,呵护她,连大声讲话都好像亵渎了她。

尚盈盈天真浪漫、温柔可爱,这几日,由她陪着,白幕然心里的郁闷、焦急也减退了许多,到后来,他­干­脆什么也不多想了,专心陪起她来。两人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品尝佳肴,颇有几分神仙眷恋的味道。

白家二少大变痴情种,门外苦候心上人,这可是京城最近大热的八卦,尚家大哥尚真自然也有所耳闻,他的心里恼恨万分,这个白幕然,太拎不清了,居然还敢跟方玉容勾勾搭搭。现在妹妹喜欢他,他不能对他怎么样,可是方玉容那里,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于是,某个晚上,夜黑风高,尚真悄悄的去了方府。

无事不登三宝殿,玉容自然知道他的来意。

说起来,玉容还有些怕他,这个男人,是她活这么大以来,唯一一个让她心生惧意的人。他很冷血,在商场上有“修罗”的称号,惹了他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的,可是他又很疼爱妹妹,对于家里人尤其护短。所以,这是个很奇怪的男人,身为他的家人,会很幸福,作为他的敌人,则是万分倒霉。

很不幸,玉容是被他当成敌人的存在,所以,面对着那边的冷气压,玉容也只能无奈的陪坐着。

“答应我的事你还记得吧?”尚真很优雅的问,不急不躁。

“记得。”

“好。那要记牢了。”这绝对是威胁!不过是尚真说出来的,没有人敢怀疑它的可怕。

“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再见白幕然了。”

“好,不过你不见,他还缠着你,我不想看到这样,你最好尽快让他死心了。不然惹怒了我,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玉容答应道。

即使心里再不甘愿又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她恨透了这样被人**­祼­威胁的感觉!

尚真要对付她跟白幕然,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她一向看的清形式,没必要为了争一口气惹怒这样一个疯子。

“好,我等着看你的表现。”尚真满意的笑了。

你愿意嫁我吗(1)

砚丰回去告诉裴安,玉容和青梅也来了京城,端的是欣喜万分,急忙准备了礼物,带着忠伯、砚丰去探望玉容,不料却有事拖住了一日,到的第三日才有空过来了。

小说

89

这也刚好跟白幕然岔开了,两人没撞见。要是撞见了,不知道还生出了多少事端。

玉容虽然心里难受,可是毕竟是有客来,还是许久没见的裴安,也只得收拾了心情,出来迎接客人。

青梅本来就很烦恼小姐自从那次白幕然来了以后就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客人,也能跟小姐讲的上话,巴不得裴安能多留一会,好好开解开解小姐,因此招待的分外热情周到。

裴安见到许久没见的玉容,不再是以前那么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反而是有些憔悴,心里很是纳闷,可是毕竟男女有别,也不好多问,只能闷在了心里。

“听砚丰说你中了进士,恭喜你。”看来裴安进京赶考的决定是对的,中了进士以后他的身份跟以前可是天壤之别了。

进士是什么?可别小看了!那可是以后的官老爷,统治一方的。

“谢谢你,如果当初没有你的搭救,我也不会有今天。”裴安很诚挚的说,当初他们流落街头,忠伯又生着病,他甚至都要去靠卖画为生,如果玉容没有把他们救回家,他们说不定早就饿死在青州城,还有进京赶考的盘缠,也是玉容赞助了大部分。如果没有玉容,怎么会有他们的今天?所以裴安是真心真意的感谢玉容。

“不必客气,是你自己的福气,我也没帮多少忙。”玉容无谓的说,她救人一向随­性­,并不是为了知恩图报,所以裴安中进士了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还当他是以前寄住在她们家的书呆子。

“中了进士马上就要做官吧?”

“现在在轮职,僧多粥少的,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轮上呢。”

“不要着急,先从最下面­干­起吧。多积累些经验,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说起来,玉容还真有些担心,裴书生这样呆呆的人怎么混官场呢?到时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我也自知我不是做官的料,所以想去个偏远点的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大概没人对那里有兴趣。”裴安非常有自知之名,官场上你与我诈的,就凭他这样一根筋的,实在应付不来,不如找一个偏远点的、穷困点的地方,踏踏实实的为百姓做点事。至于他自己,裴家败了以后,他就别无所求,什么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他甚至都想找个地方养老了。

玉容点了点头,裴安的这个主意不错,既然不想被倾轧,那么远远的避开也行。

偏远地方的官实在比较好做,适合裴安这样的新手,让他多磨练磨练,以后要往上爬还是就此为止,都是合适的。

两人坐在一起慢慢叙旧,裴安已经看出来了玉容心情不好,他虽然有些笨拙,可是也知道挑一些最近遇到的趣事来说,倒把玉容逗的有些开怀,气氛也融洽起来。

本来嘛,不就是失个恋,何不搞的哭天喊地要死不活的,玉容非常唾弃这样,可是轮到自己时,再怎么伤心也不想流下一滴眼泪,即使真的忍不住要哭,也得是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其实她早就想明白了,不过不开心的人想什么都是不开心,今天见了许久不见的裴安,又得知了他种进士的好消息,她的心情终于稍稍放晴了。

青梅看到自家小姐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模样,心里也安定多了,暗暗地把裴书生夸了又夸,早知道他有这作业,就应该早些让他过来。

“对了,玉容,你能带我四处转转吗?”裴安突然提出要求。

“这有什么不行?”玉容笑了。

“这是我裴家的旧宅。”裴安苦笑,“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可是离开家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看看了,现在它甚至不属于裴家了。”

玉容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的买个房子就变了裴家的旧宅?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裴安的家世玉容零星的知道一点,至于后来的继母病死、裴安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争气,把家产败光了事玉容也听青梅说了,因此很是同情。

“那我带你四处走走吧,我就在这里,你要想家了,以后经常回来看看。”

“好。”裴安点头,没有了亲人,这里还叫家吗?充其量就是一栋充满了回忆的宅子。

走在宅子里,一草一木裴安都看的格外用心,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那个花园是他从小玩耍的地方、书房里留下了父亲指导他念书的身影、卧室里有他母亲的画像……这些,对于他来说,统统是美好的回忆。

裴安最大的心愿是攒够了钱把这栋房子赎回来,这是也忠伯心心念念的,可是他们一穷二白的,根本买不起。现在这房子又被玉容她们买走了,大概再也没有属于裴家的那一天了,裴安想着想着不由得有些伤感。

“谢谢你,你把这里照顾的很好。”

“应该的,这可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不收拾的好一些,怎么住的下去呢。”玉容心里打定了主意,等以后裴安发达了,就把这栋宅子让他赎回去吧。

毕竟,她住哪里都无所谓,但是这里,对于裴安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家没有牵挂的人,是不会懂得这样的牵挂之情。

你愿意嫁我吗(2)

两人慢悠悠的逛着花园,裴安不时的讲几句小时候的趣事,气氛很是融洽,突然,青梅急匆匆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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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个媒婆来了。”青梅撇着嘴说,她家小姐还发疯呢,非要让媒婆找个人把自己嫁了,你说哪有这样的?就算想嫁人也得好好挑一个吧?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呢?懒

“好,我马上去。”玉容回头歉意的对裴安说,“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招呼一下,你在这里慢慢逛吧。”

裴安答应了,玉容就带着青梅急忙去前厅了,留下裴安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媒婆这次来,带了许多画像,全部是京城适龄男青年的,让玉容挑选。

可是玉容初来咋到的,又的再嫁,京城的男人也眼高手低的,愿意娶她的并不多,玉容看来看去,都是一些续弦啊、或者年纪很大的穷光蛋的。

玉容还没有说什么,青梅就有些怒了。

“我说,你都是从那找来的这些人滥竽充数的!你看看这个,年纪都50多了,都可以做我们爹了;你再看看这个,已经有五个孩子,直接去了就是现成的后母?我们家小姐这样好,难道就只配这些歪瓜裂枣?”

媒婆陪笑着:“小姐息怒,实在是小姐年纪有些大了,又是被休的,这一般人都不愿意,就这些愿意娶的,还是我废了老大劲找的啊。”虫

玉容苦笑,她才20多,在这个时代就算年纪大啊?真是没法说。

嫁人,好像目前来说没那么容易,可是尚真那里,都着急了,再不嫁不一定他有什么手段呢。

想了想,玉容还是按捺住心里的凄凉,慢慢翻检起那堆画像。

“小姐!”青梅难以置信的看着玉容,“小姐,你­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就算白老板那里不成了,你也不能这么随便找个人就把自己嫁掉啊。”

“青梅,你不懂的。”玉容不欲多说,为了救白幕然被尚真威胁的事她一个人闷在心里,谁都没有告诉,何必呢,大家知道了都要不开心,那么就让她一个人不开心好了。

“我懂!不就是白老板家里不接受你吗?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糟蹋自己啊。这些人,那里配的上你,你要真随便嫁了,以后可怎么办那。”青梅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玉容急忙放下东西去安慰她,青梅不依不饶的让她不要随便嫁。被她这么一闹,玉容再看见那堆画像实在有些倒胃口,丢了些散碎银子,让媒婆先走了。

还是先解决好青梅的事再说吧,她承认她有些想逃避,可是逃避又能避到几时呢?最迟明天,她的亲事一定要定下来,除了让媒婆帮忙,她能上那去找一个现成的相公?

青梅哭的更凄惨了,她那么好的小姐,怎么就被人这么糟蹋啊!小姐啊,你到底哪里不对了?

玉容连忙哄着她,可是想想自己,马上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心里也难受起来,于是主仆两人,一起抱头痛哭。

裴安从后面回来了看见她们俩哭成一团这样吓了一跳。

他刚才隐隐的也听见她们的对话,玉容要嫁人?还是要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他使劲消化着这个消息,这么看来,白老板跟她分开了?她这是受了大刺激的表现吗?可是成亲不是儿戏,真要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以后她会后悔一辈子的。如果那个人不知道珍惜,就让他来吧。

裴安一直很喜欢玉容,是玉容给了他家的感觉,她又能­干­又聪明,每每看见她,他都要仰望。在这样的女人,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实在是有些自卑,因此心里的那点小爱慕只能悄悄的埋藏在心底。到了后来,玉容已经有了白老板,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相配,更没有他存在的余地了。

他隐藏的很好,就算是贴身书童砚丰,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玉容。

“玉容,你看我行吗?”裴安突然出声问道。

玉容跟青梅见了他忙不好意思的收住了泪水,太失礼了,她们怎么在客人面前就哭成了这样。一时间,她们又是擦眼泪,又是整理衣服什么的,却没人注意到裴安说的那句话。

“玉容,你看我行吗?”裴安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

“什么行不行?”玉容诧异地问,马上又睁大了眼,紧张的看着他,“你是说——”

裴安点点头,“是的。”

青梅也反应过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统统紧盯着裴安。

真是没想到啊!眼前明明有个这么优质的男人,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有才有貌,无父母长辈,又熟悉,不正是嫁人的最适当人选吗?

玉容在心里点点头,吩咐青梅:“你去守着,别让人靠近这里,我跟裴安有话要说。”

小姐要嫁给裴书生,青梅也是满意的,总比那些画像什么的强多了,因此倒没有说什么,出去守门了。

“裴安,你是认真的吗?”玉容郑重的问。

“我是认真的。”

“好,那我也不瞒你了,详细的跟你说说。”

“我着急嫁人,是有苦衷的。之前因为我的缘故,白幕然被人抓走了,对方势力很大,没拿到东西是不肯放人的,白家家世那么大,都没办法救他出来。只有一个人能帮上忙,就是白幕然未婚妻的大哥,但是他因为白幕然要退婚的事记恨着他,不肯Сhā手,我去求了他帮忙,他答应救人,但是条件是我以后不能再见白幕然,为了让他死心,我还必须早尽快嫁人。”

玉容一鼓作气的全说了,这些事憋在她心里好久了,让她难受。

“欺人太甚!凭什么他一句话你就要随便嫁人?”裴安义愤填膺的说。

“就凭他捏死我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玉容苦笑,她开始也是愤愤不平,觉得世界不公平,凭什么她比别人穷就要被别人摆布,可是规则就是这样,她改变不了,要想不被欺负,那么只有努力变强,等你站到了顶端,那就是你欺负别人了。玉容自问她没有这样的野心,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裴安沉默了,爷爷去世后,他经历了许多的人情冷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享受的公子哥了。见惯了世态炎凉,这些他都懂的。

“白幕然他知道你的苦衷吗?”沉默良久,裴安问道。

“何必让他知道呢,我一个伤心就够了,多一个人伤心,我又未必能好受一些。”

“你这样付出,值得吗?”

玉容迷茫的说,“我不知道。起码当时,我如果不求尚真救人,他就死定了,我不想他死。”

“你要知道,你如果真的就这样随便嫁人了,那你这辈子就毁了。你甘愿?”

“我别无选择。”

“好,既然这样,那你嫁给我吧。”裴安下定决心一般的说。

“什么!”玉容惊讶的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裴安啊,那个木呆呆的裴书生,居然在跟她求婚啊!苍天啊大地啊,难道他也穿越了吗?

“与其你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不如你嫁给我吧。我虽然很穷,可是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也会努力赚钱养家,不让你过苦日子。”裴安认真的说。

他是很认真的,他的心吊了起来,紧张的等待着玉容的宣判。他一直默默的喜欢着玉容,以前他寄人篱下,生活都保障不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玉容。后来玉容有了白幕然,他更是只能把对她的暧昧埋藏在心底,默默的祝福她们俩。

从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机会!居然还有机会能娶玉容!他高兴的简直要疯了。

“不,我不答应,这对你太不公平了。”玉容拒绝了他。

“你中了进士,马上又要做官,以后有的是好姑娘让你挑,我一个残花败柳,心里又装着别人,你要娶我,对不太不公平了。”

终于绕回来了,裴书生出场了!累死我了,不容易啊!

你愿意嫁我吗(3)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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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急切的说。

“可是我在乎,我虽然救过你,可这并不算什么,你不用为了报恩把自己牺牲了,你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玉容失声大喊,不要对她这么好,她承担不起一个人的未来。

裴安,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那个书呆子的印象,他很大方,为了救人可以散尽自己身上全部的财产,他很热血,路见不平一定会尽力帮忙……他就是那么一个好人。

可是,成亲不是儿戏,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一个爱他的妻子。她不能利用他的帮忙,害他一身不能幸福。

玉容从来不知道裴安竟然会是喜欢她的,她以为,他只是想报恩想帮忙,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裴安。

裴安心里一凉,失望涌上了心头。

还是不行吗,早就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白幕然,可是,他连做一个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不能告诉她他爱她,这样她会吓跑了。

裴安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我知道你心里还忘不了白慕然,可是你现在需要一个相公不是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不选我,难道真要嫁给那些年纪一大把的人,去做那现成的继母?”

想起那堆歪瓜裂枣的画像,玉容瑟缩了一下。不,她不要!

“我的情况你都了解,我没有亲人了,你嫁给我,我们一起建一个家,好吗?”

裴安曾经迷惑了很久,爷爷走了,父亲也走了,就连他一直恨着的继母也走了,这个世间他已经是孤身一人了。跟喜欢的人一起,建一个家,彼此温暖,这是他现在最大的奢望。

玉容有些动容,一个家啊,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漂泊了这么久,期待的不就是这个吗?

“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裴安顺口答道,看见玉容的脸­色­一变,马上又改口说:“不过我跟她永远都不可能的,你不要多想。”

天知道,他多想说,我喜欢的就是你,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就可以美梦成真。

可是他不敢,他如果真说了,玉容一定会躲的远远的,再不见他。

“不——我还是不能害了你。”玉容承认刚刚那一刻她真的动心了,还折腾什么呢?已经受过爱情的伤害了,她还能坚持多久?不如就这样找个男人嫁了吧。不就是过过日子,爱不爱的无所谓了。

“不,玉容,你没有害我,我心甘情愿的。”

“你知道的,我很笨,心肠又软,也不会过日子,还很穷,根本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

“我还有两个拖油瓶,忠伯和砚丰,忠伯年纪大了,身体又有病,砚丰又那么能吃,你肯定不会嫌弃他们的,如果换了别的女人,说不定还要把他们赶走。”

“你那么能­干­,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又会做生意又会赚钱,我配不上你。”

……………………

裴安语无伦次的说着,找出各种理由借口想说服玉容,可是他天生笨嘴又笨舌,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意思却让人哭笑不得。

玉容看着他着急解释却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好像是感动,好久没有人这么逗她开心,这么为她着想了。

沉默了一会,玉容认真的开始考虑裴安的建议。

嫁给他?嫁给书呆子裴安?这个主意好像也不错。

他的­性­格温和,脾气又好,跟着他虽然不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生活,可是平平淡淡的,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现在累了,只要找一个温暖的港湾好好的歇歇。

“我考虑一下。”

“好好,你慢慢想,我等你。”裴安说完,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玉容。

那眼神,纯洁的好像一直在等着喂­奶­的小狗,湿漉漉的,充满期待的看着她,玉容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了,好似就罪大恶极了。

“我同意嫁给你,不过我们俩要立一个契约。”

“为什么?”

“你现在是一时冲动要帮我,可是我很怕你以后后悔——”

“不,我不会后悔的。”裴安急切的说。

“你听我说完。”玉容仔细的看着裴安,一直都没注意过他,原来裴书呆也是一个帅哥,剑眉星目的,等他定了差事,到时也有是的女人争抢吧?这样的一个大帅哥,被她这个弃­妇­收了,到时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暗暗后悔呢。

“裴安,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也不多,现在你这么冲动的说要娶我,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了解不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你以后会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果到时,你真的遇到了,却发现你已经娶了我,会不会后悔呢?”

看着裴安马上又要辩解,玉容制止了他,接着又说道:“你以后还有无限的机会,而我不想这么早就束缚了你。”

“所以,我们俩定一个契约吧,就当是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契约以一年为限,我们成亲,不过是假成亲,一年以后,契约到期,到时你给我一封休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嫁给你。”玉容补充说。

你愿意嫁我吗(4)

裴安有些苦恼,他明明是真心的想请求玉容嫁给他,是他的表达能力不好吗?怎么她还说怕他后悔,又要签订合约的?他早就已经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会休妻,不纳妾,他娶的娘子,是要陪他过一辈子的。

89可是,玉容的条件,他不同意的话,玉容是不会嫁给他的。

无奈,裴安只好点点头,虽然在玉容看来是假成亲,可是他不是,他是很认真的娶妻。

玉容见裴安同意了,心里的愧疚终于减少了一些,这样的话就不会让他有什么遗憾后悔的了,至于她自己,反正已经有一张休书了,再多一张也没有关系。实在不行了,等一年以后,她就找个地方隐居。

玉容思索着立了一份契约,把它写了下来,一共有四点。

裴安、方玉容自愿签订此契约,两人结为夫妻,一年后契约解除。

二、契约期间,两人保持适当距离,不履行任何夫妻义务。

三、鉴于裴安的帮忙,一年之后方玉容自愿把京城方宅赠送给裴安,以作酬谢。

四、此契约不旦签订,不得反悔。

玉容把立下的契约拿给裴安看,裴安看到最后一条大为惊讶:“为什么要把房子送给我?我不要。”

“这是报酬,你为了帮我,可是我不能让你白白帮忙,这个宅子原本就是裴家的,你对这里有感情,反正我花的银子也不多,就当我帮你赎回来的。”

“不,我不要,这个宅子虽然有很多我的回忆,可是只要他能在一个爱惜它的主人手里,我就很高兴,你一定会好好爱惜它的,我不担心。”

“裴安,你牺牲了一年的自由,还有必须承担的责任,我不能占你便宜,我们还是货银两清的好。”

说来说去,玉容就是不想欠裴安的人情,她好似再也不愿意招惹上什么债了。

“可是,你总还是要留个地方安身的啊。”裴安担心的说。

“放心,这样的宅子我还买的起几套,你别忘了,我在青州城折腾的那些,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呢。”

“那好吧,我同意。”裴安无奈只有答应了,不过他心里也下定了决心,契约先签着,他要努力打动玉容,到时如果她愿意,他不休妻,宅子也不要的。

玉容不知道裴安心里的打算,见她同意了,心里的愧疚才稍稍减轻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见了裴安,老有一种拐骗良家­妇­男的感觉。

两人签订了契约,一人手里一份,玉容小心的把自己的那份保存起来。

事情解决了,她终于也不用嫁去给人当后母了,玉容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越快越好。”尚真那里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那我明天就央了媒婆来提亲。”

裴安扭捏了一会,接着说:“玉容,委屈你了,我手里的银子不多,结婚的话可能会很简陋。对不起。”

玉容看了有些失笑,这个裴安不会过日子她是知道,基本他的身上不能带钱,要不出去走一趟,往往就什么都没了,不是救济了那个乞丐,就是谁失了盘缠他给人买单了。总之,他就是一个心肠软的烂好人,现在他家银子都是忠伯管着,也幸亏这样,要不他早就败光了,一大家都要去喝西北风。

“不需要办的多隆重,我看提亲那套也省了,就选个好日子,我们拜堂了就行。”

“这样——太委屈你了。”

“没事,又不是真成亲。”

“好吧。”裴安没有再坚持,尚真那件事她也知道,的确要速战速决,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对玉容怎么样呢,还是早点让他安心的好。

“那你跟忠伯他们早点搬回来住吧。”反正家里也有房子,并且大的很。

“好。”裴安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也同意了。

“我们成亲的事要——要通知白老板吗?”裴安思索着问。

“不用了,我已经跟他什么都说清楚了。”玉容叹息,还是有缘无分啊。

两人就成亲的事商量了一些,议定了一些要做的事情,成亲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两个人都没有经验,不过好在裴安那里有忠伯,他以前可是一个称职的管家,对这些事肯定在行,到时交给他去办。玉容这边有请来的管家顾叔顾嫂,让他们协助帮忙。

“小姐、裴公子,吃晚饭了。”青梅过来敲门。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天黑了。

“青梅,我和裴安要成亲了。”玉容坏心眼的突然说道。

果然,青梅吓的跳了起来,“什么,小姐!成亲!你要跟裴公子成亲!”青梅大大的惊讶。

“是啊。”玉容笑着说。

玉容虽然有些接受不了,裴书生虽然很呆,不过已经中了进士,以后可是要做官的,比媒婆那些画像什么的强多了,小姐嫁给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吃苦。这么一想,她也就愿意了。

为了不想青梅担心,契约的事玉容打定主意不会让她知道。

“恭喜小姐,恭喜裴公子。”不得不说,青梅是个有些直肠子的人,她盲目的崇拜玉容,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小姐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玉容突然决定跟裴安成亲,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详细追问,为什么要突然成亲?但是在青梅这里,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就接受了,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这样也好,玉容也省事了,省的还要编造一堆理由出来解释。

解下来,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请了人看了日子,最快的,这个月十八号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好吧,就定它了!

不过。距离十八号只有五天了,还没开始准备,大家都得忙起来了。

成亲(1)

两人在京城都没有亲戚,一致决定婚事一切从简,不过,虽说如此,成亲要准备的东西还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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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丰和忠伯听说了少爷要和玉容小姐成亲,都高兴的不行,忠伯本来还有些嘀嘀咕咕的,说玉容毕竟是嫁过一次的,不过在裴安跟他谈过一次后,马上也改了态度,把玉容当成主母那么尊敬了。

他都一只脚快要踏进黄土的人了,之前不敢撒手就是担心少爷,自己少爷的­性­子他知道,心太软,有个玉容这样­精­明的女人管着他,以后也不至于吃苦头。少爷以后有了一个家,他就算下去了也跟老太爷有个交代了。忠伯想开了忙的更起劲了。

房子是现成的,新房就设在这里,以后这就是她们的家了。这样看起来有些像入赘,不过裴安一向不注意这些,就算下人们有些议论他也没放在心上,至于玉容,半边心思还想着白幕然呢,更没注意到这些。

青梅和顾婶带着下人们一起,前前后后的把宅子里收拾布置了一番,特地准备的新房也用心的装饰了,忠伯负责采买婚礼需要的一切东西,他是多年的老管家,正好闲的久了活动活动,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至于玉容和裴安,这两个准新人,反而闲了下来。

玉容只需要去试一下新娘服,合适了就行。裴安,一向是个书呆子形象,没人敢安排他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家一致认同,要多给时间他们两人培养感情,因此,这几天,他们俩老被人凑到一起。

玉容和裴安也懒的解释,­干­脆两人一壶清茶,一盘棋,就能在书房消磨上一天,裴安看看书下下棋,玉容则在一旁算算账目支出,或者安排一下家里的事,两人相处的很是和谐。

随着婚期的一天天邻近,平静中酝酿着风暴,玉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着。

这天,玉容在书房跟裴安正对弈呢,青梅脸­色­难看的进来了,悄悄的在玉容耳旁说道:“白老板来了。”

玉容一愣,心跳暂停了一拍。

“要不,我把他打发走了。”青梅并不愿意自家小姐还见白幕然,毕竟小姐和姑爷马上就要成亲了。姑爷还在一边坐着呢,小姐再见白老板的影响很不好。

“不,请他进来吧。”

“小姐——”青梅诧异的说,眼神瞄了一下旁边的裴安,还好,没有生气。

“去吧。”玉容坚持道,青梅没办法,只能担心的去了。

不过裴安已经听到青梅刚才的话,他体贴的问:“需要我回避吗?”

“不用了。”玉容本就打算找个机会跟白幕然把一切都说清楚,他终于来了。

白幕然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他原本是有些气玉容的无理取闹,想晾一晾她的,后来又被尚盈盈拖住了,隔了许多日才找到机会出来找玉容。可是一道方府,就看见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色­,再一问,居然是方家小姐要成亲了。

方家小姐!自然就是玉容了!玉容要跟谁成亲,他又惊又怒,整个人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只想马上找到玉容,问问她,要嫁给谁?

“你来了?我等了你很久。”白幕然没有想到,在他见到玉容的第一眼,玉容居然会这么从容的问候他。原本他想过,玉容大概是在故意惹怒她,成亲的事也是假的,可是现在看到玉容的一瞬间,他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感觉。

“你要成亲?你跟谁成亲?”仅仅是顿了一秒,白幕然的理智回复,怒气涌上心头,恨恨的质问。

“白老板,你是来恭喜我的吗?”玉容保持着微笑说,她的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几乎想落荒而逃!

他的神­色­看起来不错,最近休养的好吗?他还来找她­干­吗呢?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吗?没见他的时候,盼着他来,等他真的来了,却有些不敢见他。

“你怎么变的这么快?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就不要闹小脾气了!”

“你误会了,我没有跟你闹脾气,我们俩已经分开了,那边,是我要嫁的相公。”玉容纤手一指,白幕然这才发现,屋里不只有他们两人,还有一个裴安。

白幕然跟裴安是认识的,他们俩在青州城的时候打过交道,不过并没有深交。

“是你,裴安?”白幕然不客气的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裴安。

“白公子,别来无恙?”裴安拱手作礼。

“这是我跟玉容的事,请你不要掺和了,玉容和我已经私定终身,我们俩之间没你的位置。”

白幕然这话一说出口,玉容的脸­色­气的都变了,他怎么变成了这样?私定终生都可以随便拿出来讲,他就一点都不在乎败坏了玉容的名声吗?

“我想白老板你搞错了,你的未婚妻是尚盈盈,而玉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裴安听说过白幕然的事,对他非常不齿,因此言语上一点都不客气。

白幕然的脸白了又红,玉容闻言却有些惊讶的看着裴安,没想到呆呆笨笨的裴安,居然也有这么牙尖利齿的时候。

“白公子,如果你是来祝福我们的,我们欢迎,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请回吧。”

“玉容,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一切吗?”白幕然深情的说。

成亲(2)

玉容沉默了,她又何尝忘记过?可是事过境迁,他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不如­干­脆一点了断,让她一个人痛苦就好了,就当是她见异思迁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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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我已经都忘了。”玉容冷漠的说。

白幕然一副不能接受大受打击的样子:“玉容!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要成亲我也可以啊,我马上回去跟爹娘说,我马上就带媒婆过来提亲……”

“你的尚盈盈怎么办?”

“盈盈——盈盈那边我会说的。”白幕然沉默了一下。

可是就这一下子的沉默,玉容在他的眼神看出了不忍和不舍。

还要自欺欺人吗?他虽然爱你,可是他对那个尚盈盈也并非毫无感情。

他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玉容心里闷闷的,裴安看出她有些不对,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后,给她力量给她支持。

玉容感激的冲他一笑,转头又对白幕然说:“我们俩的感情已经是过去式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白老板请回。”

白幕然看着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心里头好似扎进了一根刺。

“你变心了是吗?”

“哼,你见异思迁,看上了这个小白脸,还装什么旧情难忘。”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一句一句恶毒的话狠狠的丢了出来,玉容几乎惊呆了,这就是她换了所有救回来的人吗?怎么恶毒起来连他都不认识了。

“幕然——”玉容凄惨的说。

“你说啊!说你为什么抛弃了我?说你为什么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嫁给他?”

玉容的心随即又硬了起来:“我无话可说,你请回吧。”

“好!好!方玉容,你见异思迁、不念旧情,我是瞎了眼了才爱上你这样的女人,还妄想说服家里要娶你,我真是个大傻瓜啊,今日我们俩恩断义绝!永世不再相见!”

白幕然恨恨的走出去了。

玉容呆愣在那里,脑海一边空白。

结束了吗?就这么结束了吗?多像一场闹剧啊,你方唱罢我登场。

白幕然,我爱你,可是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也但愿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爱你。

“想哭就哭吧。”裴安温柔的说。

玉容再也控制不住,扑到裴安的怀里,痛哭失声。

她难受,她心里很难受,虽然她一直在说服自己,即便是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也有很多,老天爷不会事事都顺着你的。可是,一回想起两人共度的那些甜蜜时光,她的心里就好似针扎一样。

她爱白幕然,即便是再爱,可是她也要狠心分开。

爱一个人,就是要他好,不是么?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裴安紧紧的拥抱着玉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看见喜欢的人这么难受,他的心里也很难受。

玉容最爱的人是白幕然,他知道,可是他不在乎,以后陪伴在玉容身边的人是他裴安,他有时间,他也有信心让玉容心里以后只装着他。

玉容哭了一会,终于收住了眼泪,抬头一看,已经把裴安的衣服哭的都湿了。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把你衣服搞脏了。”

裴安看都不看:“没关系,你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

“你还有机会后悔的。”裴安认真的说,“你仔细考虑清楚,你要是现在后悔了不嫁我还来的及,我不会怪你的。”

“来不及了,我跟他已经是不可能。”

“玉容,相爱的人能在一起不容易,我不希望你以后后悔。如果你想回头,趁着现在我们还没拜堂还来的及,你是有苦衷的,白老板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他不会怪我,可是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除了尚家那边逼我,我也觉得我们俩不合适,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狠一点了断了,省的以后变成了仇人。”

“你考虑清楚了就行。”

“怎么了,你不想娶我了?一直在劝我取消婚事。”

“不——不是,不是。”裴安语无伦次的说。“我怕你一会后悔。”

“不会的,我要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玉容已经坚定了决心,她不会回头的,也没法回头了。

终于到了两人成亲的大好日子!

方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没有客人,都是大家熟悉的人,聚在一起祝福新人。

大家忙着给新郎官道谢,裴安一脸的喜­色­,他一向是很淡定的一个人,现在终于得偿所愿的娶到玉容,他高兴的几乎要疯了。

“姑爷,以后小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对她。”青梅高兴的说,小姐终于有依靠了,她很高兴,以后等小姐再生个小少爷,她也不会再孤单了。

“那当然,这还用你说,我们家少爷一定把小姐宠的没边的。”砚丰Сhā话说,好似他在下保证书一样。

“青梅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待玉容的。”裴安今天晚上的心情持续飚高,欣喜、雀跃、激动,这些都难以形容他的心情。

“少爷,你今天成家了,以后要好好的努力,撑起这个家。”忠伯看见少爷终于成亲了,高兴的连连擦着眼泪,老太爷,你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成亲(3)

裴安看着盖着盖头被青梅搀扶出来的玉容,一时间心里感慨万分,高兴有,担心有,更多的却是幸福,虽然玉容要求签订了合约,一年以后婚约解除,可是他毕竟还有机会不是吗?一年的时间,他就不信打动不了玉容,就算玉容心里还只有白幕然,嫁给他也是为了帮助他,可是他相信,只要他努力去打动玉容,总有一天,他在她心里,也有占上一点小小的位置。

“新娘子出来喽!”青梅一声吆喝,大家高兴的围了上去,纷纷说着恭喜。

虽说只有一些方家的下人,裴家的亲戚一个都没来,可是这并不妨碍大家真心的祝福这对新人。

“方玉容!”门外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

是白幕然!他以为玉容只是故意气气他,告诉他的那个十八号就是成亲的大好日子,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晚上,无端的他很心慌,好像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方府。

方府依旧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大家都聚在里面观礼,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白幕然很顺利的就走到了正厅,却看见了让他心神震荡的一幕!

方玉容,她居然敢,她真的敢就这么嫁人了!

他的心不由的慌张起来,他爱玉容,从头到尾他只想娶她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要嫁给别人?

他们不是两情相悦,私定终生了吗?为什么才来了京城没几天,一切都变了?

难道是那个裴书呆子勾引了玉容?肯定是的!他考中了进士,马上就能官,玉容是不是想做现成的官太太,因此瞧不起他这个生意人?

白幕然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可是不由的他发怒,眼前那两人凤冠霞帔,看样子是正要拜堂成亲!

他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一把推翻了旁边桌子上摆的酒席,恶狠狠的说:“方玉容,你是我的,休想嫁给别人!”

众人都被这突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玉容幽幽一叹,他终于还是来了。

“幕然,我们以前也算是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事情过去了我们大家都不要再想了,今天是我成亲的大好日子,你来祝贺我我很高兴,到时一定敬你一杯薄酒。”

玉容上前一步说道,裴安担心白幕然现在不冷静,怕他伤了玉容,也上前一步护住她。

可是这护卫­性­的动作,却惹怒了白幕然:都是这个裴书呆的错,如果不是他,玉容也不会变心!

他的心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怒上心头,一脚就踹了出去,裴安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踹的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

玉容连忙冲过去扶起裴安,紧张的看了又看,还好,只是摔了一下,没受什么伤。

可是,她心里的怒火也被点燃了:好一个霸道的白幕然,明明是你有婚约在前,还跟我不清不楚,现在正主找上门来了,你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害我答应了尚真的条件马上嫁人,我哪里对不起了?让你不但胡乱的侮辱我,还要上门闹事?

就连裴安,他是为了帮我,也要遭你毒手吗?

玉容的心里现在很生气,原本还有些痛苦和对白幕然的愧疚,可是在看到裴安挨打以后,马上都转变成了怒火。

“白幕然,你来我家就是想动手打人吗?”玉容语气不善的质问。

“算了,玉容,我没事。”裴安站了起来,拦住了玉容,他没有受伤,白老板也是一时想不开,就不要计较了。

“方玉容,你现在护着他了吗?你为了他冲我吼?”白幕然伤心的说。

玉容维护裴安的样子看起来分外刺眼。怪不得都说女人变心等于变脸,以前她的心里只有他的时候,他受一点点委屈都不行,现在变心了,她护着的马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不要不讲道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裴安才是我的相公。”

“他是你相公?那我呢?难道我们之前的那些情意你都忘了?还是你一直都只是虚情假意?哦,我知道了,以前他只是一个落魄的穷小子,我好歹还算一个世家公子,所以你弃他就我,现在穷小子中了进士,马上就是官老爷了,而我变成了阶下囚,有没有­性­命还不一定,所以你就马上变心了,转身对他投怀送抱?”

“够了,白幕然!”玉容气的浑身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

“裴安,你还真是喜欢拣破烂啊,她只不过是我玩腻了的女人,你一点都不嫌弃啊?”白幕然更加的口不择言,他的心里很痛,他已经疯了,失去了理智,只想让所有人一起陪着他痛苦!

“白幕然,你闭嘴!”裴安也生气了,原本他对白幕然还有些愧疚,他知道玉容心里爱的是她,不过现在玉容有苦衷不得不嫁给他,好好的一对情侣因为他分开了,他一直觉得愧对白幕然,可是现在看白幕然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还侮辱玉容,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玉容是好姑娘,我很珍惜他,你要再是胡说的话,我饶不了你。你走吧,我们不欢迎你。砚丰,送客!”

砚丰跟青梅在一旁早就义愤填膺,听见少爷的吩咐,马上就一拱手:“白老板,请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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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诞节,­奶­茶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前几天感冒了,更新少了点,请大家谅解,今天过节,­奶­茶也没办法出门了,到现在还窝在床上呢。大家吃好玩好,不过天气冷,记得保暖哦!

成亲(4)

白幕然看了一眼搀扶着裴安的玉容,她的心里已经看不到对他的爱意,只剩下恨了,还有裴安,一副护卫她的姿势,再看了看周围对他怒目而视的下人,他的心里瞬间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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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吗?已经不能挽回了吗?他果然是不应该来的,这里没有一个人欢迎他。

眼前的玉容,一身的新娘嫁衣,衬托的面如桃花,娇羞不已,这原本应该是他的新娘,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她不爱他了,她抛弃了他们的诺言,她嫁给了别人。

怨她吗?恨她吗?只知道自己心里好痛!

玉容,我心里好痛好痛,为什么我们回不去了呢?我不是故意要侮辱你,也不是故意要打他的,我控制不住心里这头叫做嫉妒的恶兽!我恨他,是他夺走了你!

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终于失去了你。

白幕然痛苦的嘶吼了一声,终于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玉容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痛,眼角缓缓的滑落了一滴泪水,很快的流了下来,顺着眼角跌落地上,湮灭在灰尘中。

此生有幸与君识,只叹造化弄人,不能厮守终身。

“玉容,你没事吧?”

玉容回过神来,很快的调整好神情,却正对上裴安关心的眼神。

“我没事。”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却比哭泣还难看。

裴安叹息一声,轻声的对玉容说:“不要勉强自己,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不过你的心里还是爱着白幕然的,我看的出来,他也爱你,趁着现在我们还没成亲,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不怪你。”

裴安看见玉容痛苦的表情,尤其是那一滴划过的泪水,让他的心里整个都揪了起来。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快乐、幸福,他爱玉容,可是玉容只有跟白幕然在一起才能幸福,他愿意成全她们。

至于,他自己心里那汹涌而来的痛苦,他宁愿自己承受。只要她快乐,什么都行。

玉容凄然一笑,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白幕然恨她,尚真拿捏着她的把柄,白幕然要是因为她跟尚盈盈退婚,依尚真的个­性­,那尚家跟白家肯定有一场恶斗,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而她,就是罪魁祸首。

到了那时候,白幕然是否还义无反顾不会后悔?她不确定?

既然如此,不如就走下去吧,一切都散了,离开了她,白幕然还有大好的前程、如花美眷,他会很幸福。

他会忘了她的,很快的……

“我们继续成亲吧。”玉容认真的说。

裴安仔细的看看她,终于点头,“好。”

锣鼓重新敲了起来,喜乐奏了起来,众人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齐声道贺。

玉容盖上了盖头,青梅搀扶着她跟裴安站在了裴家祖宗排位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两人被众人拥簇着送进洞房,玉容盖着盖头,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

裴安出去敬酒了,好在都是方家的一些下人,也不敢跟主人闹的太过分,意思意思就放他进洞房了。

玉容坐在那里,耳朵里听见了有人开门进来了,心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虽然知道是假结婚,可是,还是很激动。

裴安走进来,小心的关上门,玉容正盖着盖头在那等着他。

他找了秤杆,挑起了盖头,玉容明媚的脸露了出来,娇滴滴的新娘子。

“玉容。”他微笑,以后这就是他的娘子了,此生,他定不负她!他们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相公。”玉容改了口。

两人是假成亲,因此交杯酒这些都省了。

“娘子累了吧,不如早点歇息。”裴安体贴的说,玉容今天折腾了一天,又顶着这么重的凤冠坐了一晚上,肯定已经很累了。

玉容的确是很累了,白幕然晚上来闹的那一场,让她心力交瘁。听见裴安那么说,也就顺势梳洗卸妆准备睡觉。

裴安早就拿了一床被子铺到一旁的小踏上,这里就是他今天晚上的住处。毕竟是洞房花烛夜,他要不在新房里过夜实在说不过去。

“委屈你一晚了。”裴安不好意思的说。

“相公说的那里话,都是我的错,害相公睡的不舒服。”

梳洗完之后,两人各自躺下了。玉容在新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玉容,谢谢你没有嫌弃我,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努力养家,让你过上好日子。”裴安也没有睡着。

“谢谢你,相公。”

玉容躺着,躺着,无意识的想了很多,她的现代生活,她离奇的穿越,然后遇到青梅,努力地做了许多事终于过好了好日子,然后又跟白幕然相爱了,那会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老天爷把她送到这个时代,就是为了遇见白幕然的。

可是,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她跟白幕然到底是有缘无分,她嫁给了裴安。

以后,她就是裴夫人了。等再过一年,她没了裴夫人这个名分,就跟青梅找一个安定的地方,好好的过完这一世吧。

玉容想着想着,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有洞房里的红烛,照着新房里的两个人,平添了几分温馨。

一失足千古恨(1)

深夜,一片漆黑,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走在大街上。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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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幕然醉的一塌糊涂,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了,一罐?两罐?总之,他把自己灌醉了。

今天是玉容成亲的大好日子,可惜新郎不是他。懒

爱人成亲了,新郎不是他,多么好笑的笑话啊?

白幕然想嘶吼、想发泄!方玉容,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那个书呆子有什么好?又呆又穷!不过是考中了进士,也就能做一个小县令,你就那么想做官夫人吗?

白幕然拎着一个大大的酒罐子,又狠狠的灌了一口。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少爷,你没事吧!终于找到你了。”白幕然的小厮墨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少爷下了死命令,让他这几天一定要看好二少爷,一定不要让他出门,结果傍晚的时候二少爷说饿了让他去厨房拿点吃的,他去了回来就发现二少爷早就跑了,果然是找借口支开他,他心里急的不行,又不敢让大少爷知道他把二少爷跟丢了,因此急忙的各处找,还偷偷跑去尚小姐那里询问,结果尚小姐那里也没人,不过她也派人出来帮忙找了。

几个人分头找了大半夜的,才终于发现了这个醉醺醺的二少爷。虫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好的……”白幕然说着醉话,他的神智已经完全不清楚了。

“少爷,你喝多了……大晚上的,你跑那去喝酒啦?”

不过白幕然已经完全听不见别人的话了,一个劲的咕哝着,墨竹没有办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白幕然背了回去。

回去了还不敢走正门,怕惊动了大少爷,到时别说是他,就连二少爷,也少不了一顿责骂。

“翠娟,开门。”

白府后门那里,墨竹背着白幕然,轻轻的喊道。

马上,后门吱嘎的打开了半扇,露出来翠娟的半张脸。

“二少爷回来了,他没事吧?”翠娟关心的问,她是尚盈盈的贴身丫鬟,晚上墨竹找人找到了尚盈盈那里,她听说二少爷不见了也吓的不行,但是也不敢声张,只得悄悄的找人,这会,特地派翠娟在后门这守着,墨竹出去找人,找到了就后门进,她因为不方便出来,只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等消息。

“少爷喝多了。”墨竹悄悄的把人背了进来,好在白幕然现在终于安静了下来,好像昏睡了过去,没闹出什么大的动静。翠娟关上门,两人带着一个醉鬼小心的回了白幕然的院子里。

费尽了千辛万苦之力,终于把这个醉鬼放到床上安顿好了。不过折腾的有些力气大,白幕然醒来了又闹了起来。

“酒……酒……我要喝酒……拿酒来……”白幕然又发起了酒疯。

“少爷,你喝多了,可不能再喝了!”墨竹焦急的说。

“胡说……我……我哪里喝多了……我这是高兴……”白幕然有些语无伦次。

“玉容……玉容……你在哪啊?你过来看看我……我好想你啊……”

墨竹知道白幕然和玉容分手的事,见少爷喊着玉容的名字,大概是心里难受了,因此,也劝不了什么。

“少爷……你别这样,方小姐要知道你这样,她心里也难受的。”

“难受?她才不难受呢……你知道吗?她嫁人了……就在刚刚,她嫁给了那个书呆子……我想不通啊,她为什么变的这么快……书呆子有什么好的……她就这么死心塌地……”

“嫁给我不好吗?不是说好了要白头偕老……骗人……都是骗人的……哈哈……骗子!”白幕然又哭又笑的,状似疯癫,直把墨竹和翠娟都吓到了。

“墨……墨竹,二少爷没事吧……好像不大对劲……”翠娟有些害怕,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胡说!少爷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喝多了。”墨竹强撑起镇定,不过心里也在悄悄的打鼓,如果少爷真的受不了刺激,变成了疯子,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少爷一定会杀了他的!

不过,这件事如论如何不能让大少爷知道,大少爷这几天管的严,要是他知道二少爷偷偷溜出去喝酒,还喝的大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当务之急,赶紧让二少爷清醒过来,要不然会出大事的,尚家大哥还在这里,如果让他见了准妹夫现在这个样子,无法想象后果会是怎样的。

“二少爷喝多了,你去厨房弄点醒酒汤来。”墨竹冷静下来吩咐翠娟道,“顺便回去告诉你家小姐一声,二少爷已经找到了,没什么事,让她不要担心。”

尚盈盈那里,虽说是二少爷的未婚妻,可是二少爷为了别的女人喝的酩酊大醉,还是瞒着点比较好。墨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好好。”翠娟听了吩咐,也好似有了主见,马上就下去了。

不过她是尚盈盈的贴身丫鬟,一向是很忠心她的,知道小姐肯定很担心二少爷的状况,先去了小姐那里回禀情况。

尚盈盈果然没睡,在房间里一直等着,她自从晚饭的时候墨竹找来,说二少爷不见了,心里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前段时间白幕然始终了这么久,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现在外面还有危险,白幕然又出去乱跑,要是再被抓走了,可怎么办啊。

一失足千古恨(2)

一整个晚上,尚盈盈都心神不宁,既担心白幕然在外面有什么意外,又担心白大哥发现他不见了发怒……恨不得马上自己也出去找人,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那有大晚上往外跑的,这还是在白家,以后的公公婆婆还看着呢,她也只能在家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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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翠娟回来了。”另外一个丫鬟翠绿在外面说。

“快叫她进来。”尚盈盈着急的说,翠娟是她派去在后门等消息的,她回来了,那幕然哥哥也应该有消息了。

“幕然哥哥找到没?”翠娟一进门,尚盈盈就紧张的追问。

“小姐,二少爷找到了,墨竹已经背他回来了。”

“背回来的?他怎么了?受伤了吗?”尚盈盈急了。

“小姐你别担心,二少爷没受伤,他不过是喝醉了。”

尚盈盈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追问道:“喝醉了?醉的厉害吗?没什么大碍吧?”

“醉的很厉害,神智都不清楚,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尽胡言乱语。”翠娟害怕的说,白幕然那个样子真是吓到她了,没想到平日里总是风度翩翩的二少爷,发起酒疯来居然也这么难看。

“怎么会这样?幕然哥哥不会有事吧?不行,我得马上去看看她。”尚盈盈急的团团转,马上就要出门,另外一个丫鬟翠绿出来劝她。

“小姐,男人喝醉了就是这个模样,没什么好担心的。”

怎么能让小姐大晚上的往男人的院子里跑呢?要是大少爷知道了,饶不了她们这些做丫鬟的。

“真的是这样吗?幕然哥哥没没事?”尚盈盈不确定的问。

“真的,我确定。”翠绿安抚着小姐,一边对翠娟使了个眼­色­。

翠娟也马上改口说:“二少爷不过是喝醉了,墨竹在照顾他呢,没什么事,我马上去熬点醒酒汤端过去,二少爷喝下去再睡一觉,保管明天就­精­神了。”

尚盈盈从小被家人宠爱着长大,保护的密不透风,一些不好的事情从来没机会接触,就连喝醉酒的人也从没见过,翠娟翠绿又是她贴身的丫鬟,因此也就信了。

“那你赶快去熬醒酒汤,马上给幕然哥哥送过去。”

翠娟点点头,匆匆的下去了。

“小姐,已经很晚了,既然二少爷没睡,你也早点休息吧。”翠绿在一旁劝道。

“还没见过幕然哥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事,我怎么能睡的着呢。”尚盈盈还是一脸的忧虑。

“翠绿,你带我去看看他吧,我不放心。”

“不行,”翠绿断然拒绝,她虽然是尚盈盈的贴身丫鬟,可是是尚真亲自调教了送过来的,尚真宠爱这个小妹妹,把她养的单纯,可是又担心她被人欺负,因此特地挑了翠娟翠绿来服侍她。她们做丫鬟第一要谨记的就是不能让小姐受任何伤害,一旦有什么闪失,尚真可饶不了她们。

这么大晚上的,小姐一个大家闺秀,就算是未婚妻,也不应该去一个大男人的院子里,要是传了出去,小姐的名声可就毁了。所以,绝对不能让小姐去探望二少爷。

“好翠绿,你就让我去嘛。”尚盈盈求着翠绿,她脾气­性­格都好,又单纯的可爱,待翠娟翠绿就像是好姐妹一样,翠绿她们也一向顺着她,照顾的她细心周到。

“小姐,不能去,男女有别,你要是担心二少爷,明天一早我们再去探望吧。”翠绿铁了心了。

尚盈盈眼睛转了转,半响才道,“好吧。明天一早我们再去。”

翠绿这才放下心来:“好,明天一早我们就陪着小姐去。小姐现在啊,还是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明天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二少爷。”

“好。”尚盈盈不好意思的笑了,乖乖的去床上躺好,翠绿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帐子,又灭了灯,这才下去休息了。

尚盈盈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等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了,翠绿也回房了,这才小心的穿好衣服,慢慢摸下床,轻轻的打开门,悄悄地朝院子外走去。

白幕然发了一会酒疯,一会哭喊着要酒喝,一会又大骂裴书呆子,一会又爬起来要去找玉容,把墨竹折腾的够呛,累的直喘气。

好不容易,翠娟端来了醒酒汤,不过白幕然一点都不配合,坚决不喝,还打碎了一碗,两人对望了一眼,点点头,两人齐心合力,墨竹死死的按住白幕然的身子,翠娟一鼓作气的的灌了下去,这才喂完了醒酒汤。

好在这终于有些效果,白幕然喝下了醒酒汤,过了一会,终于安静了下来,两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翠娟,谢谢你,少爷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墨竹看白幕然没事了,招呼翠娟下去休息。

“好,那我先走了,少爷这要人守着吗?”翠娟关心的问。

“不用了,少爷现在是睡着了,估计打雷都不会醒,等明天早上就好了。”

翠娟这才放心的走了。

墨竹给白幕然盖好了被子,再四处收拾了一下,把白幕然发酒疯砸碎的东西都打扫­干­净,也打着哈欠回房睡觉了。他今天找了少爷一天,又把他这么大个子背回来,累的不轻。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白幕然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一片平稳,看来睡的很香很熟,只有紧皱着的眉头出卖了他不高兴的心情。

突然,房间的门被悄悄的推开,一个娇小的人影闪了进来。

一失足千古恨(3)

一大早,尚真就兴冲冲的来找尚盈盈,这段时间,盈盈为了那个臭小子一直病歪歪的,而那个臭小子一会是闹着要退婚,一会又是失踪的,搞的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昨天方玉容终于嫁人了,以后那小子还不得收了心,好好的跟盈盈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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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见了盈盈,先陪着她吃个早餐,再带上那个臭小子,大家一起去游湖。一是让盈盈开心开心,省的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闷在房里,二是给他们俩创造机会多相处,他就不信盈盈这么可爱,那小子能视而不见。

尚真刚进了尚盈盈的院子,却发现翠娟翠绿两个人慌慌张张的在找什么。

“大早上的,这是怎么了?找什么呢?”尚真咳嗽一声,奇怪的问。

翠娟翠绿见进来的是他,都吓的哆嗦起来,“少……少爷……”两人甚至慌张的忘了行礼。

“小姐起来了吗?”尚真今天心情好,也就不计较她们的失礼了。

“小……小姐……”翠娟结结巴巴的说,眼神不停的看向翠绿。

“小姐怎么了?”尚真的脸­色­不善,看这两个丫鬟的样子肯定有事发生,难道是盈盈的病情又加重了?

想到这里,尚真也顾不得追问,一个急步,就冲进了尚盈盈的房间里去了,却发现里面是空无一人,尚盈盈不在房里。

“少爷……”翠娟翠绿两人也赶紧跟在后面进去了,脸­色­一片苍白。

“小姐呢?”尚真严厉的追问,一大早的盈盈居然不在房间里,两个贴身丫鬟倒是在这里!

“小……小姐……小姐……不见了……”翠娟一大早起来就发现不见了尚盈盈,两人吓的不行,也不敢声张,连忙四处寻找,可是院子里找遍了,连小姐最爱去的花园也找了几圈,都没见到人。

她们俩是尚盈盈的贴身丫鬟,平时尚盈盈要是去哪里,都是她们两人陪着,如果尚盈盈是出去走走,完全不会不叫她们的,可是现在,一大早的就不见了小姐,难道小姐失踪了?

正当两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尚真就来了,尚真一向严厉,两人都吓到了,如果小姐真的丢了,她们一定会被赶出去的……呜呜呜……两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小姐不见了的事实。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尚真大怒,“四处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都没看见人……”两人哆嗦着说。

“你们俩是怎么伺候小姐的?好端端的居然把人丢了!”尚真急了!“要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俩有几条命赔!”

翠娟翠绿吓的马上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认错。

尚真使劲平息下自己心头的怒火,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一定要把盈盈找出来。

“赶紧好好想想,小姐会去哪里?她最近有说她想去那吗?”

翠娟翠绿两人对看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可能,可是早上她们急坏了,一时之间没有想到。

“昨天晚上白少爷喝醉了回来,小姐想去看他,被我们拦住了……”翠绿小心的说完。

尚真的脸­色­更难看了,孤男寡女的,他们两人还没成亲呢,如果盈盈真的是一个人跑去看白幕然,绝对是于理不合。

尚真一声冷哼,迈步匆匆的朝白幕然的院子里去了,翠娟翠绿连忙跟在了后面。

好在白幕然的院子离的不远,一会就到了。

尚真也没客气,直接就闯了进去,白幕然一向不喜欢人服侍,他在京城老宅待的时间也短,因此并没有很多下人伺候,整个院子里只有一个墨竹,打扫的奴婢只有下午才过来。因此尚真闯进去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尚真直接推开了白幕然的房门,却大吃一惊。

只见白幕然躺在床上,床头那里趴着尚盈盈,坐在椅子上,半边身子都趴在床上,看样子是睡着了,不过好在衣衫整齐。

“白幕然!”尚真生气的大吼一声。

白幕然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吓醒了,不过他宿醉醒来,脑子还不是很清楚。

“墨竹,不要吵,让我再睡一会。”他还以为是墨竹在叫他起床呢。

“白幕然,你做的好事!”尚真又气又怒。

白幕然大概是觉察到许多人的眼神在盯着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是尚真凶神恶煞的站在他床边,倒是吓了一跳。

“尚大哥,早!”他还记得先打招呼。

“白幕然,你好大的胆子!”尚真眼里好像要喷出火来。

“尚大哥,怎么了?”白幕然有些莫名其妙,睡了一觉起来,房间里围了一堆人,领头的尚大哥还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哎呀,少爷,睡过头了!”墨竹急匆匆的跑进来了,一边打哈欠,一边套着衣服,他昨天累了一晚上,早上睡着没醒,还是刚刚尚大哥那声大喝把他吵醒了。

“少爷,你——你——”墨竹冲了进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怎么了?”白幕然莫名其妙。

“少爷,你跟尚小姐——”墨竹惊恐的指了指床脚。

白幕然低头一看,尚盈盈赫然爬在那里!只不过是他刚刚太迷糊,一时没有发现。

一失足千古恨(4)

这下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一大早的尚大哥就出现在他房间了,满脸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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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发现自己宝贝的妹妹一大早的睡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脸­色­都好看不了。

白大哥没有当场揍他一顿,还真是手下留情呢。

可是,尚盈盈怎么在他房间里?他记得他在外面喝酒,喝的迷迷糊糊的,连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了。

对了,喝酒!玉容昨天嫁人了,他去阻拦不成,因此解酒消愁。

白幕然想到这里,心里抽抽的痛了一下。

马上,他又清醒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尚大哥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呢。

“盈盈,你醒醒!”白幕然急忙摇了摇趴在那里睡着了的尚盈盈。

大家都被尚真的怒火吓到了,全都低头反省着,生怕被尚真瞧见了,把他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尚盈盈动了几下,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她昨天晚上偷偷溜过来看白幕然,在他床边守着照顾了一晚上,到天亮的时候才撑不住的睡了一会。

抬头看见是白幕然叫她起床,尚盈盈高兴的说:“幕然大哥,你醒啦?你还好吗?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尚真见自己的宝贝妹妹这么关心一个男人,心里酸的不行,冷哼一声。

白幕然一脸的尴尬:“盈盈,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晚上听说你喝醉了,还是被墨竹背回来的,我很担心你。”

“哼,你管他死活!”尚真不客气的说道。

尚盈盈这才发现了后面的大哥,还有两个丫鬟,做错事一样的低头站着。糟了!被发现了!

“大哥——”尚盈盈诺诺的说,脸­色­也马上苍白了,尚真虽然很宠爱她,可是一旦她做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他也总是要罚她的,看样子,大哥现在很生气。

“你先回去。”

“大哥……”尚盈盈不依的叫道,她要是走了,大哥一定会对付幕然哥哥的。“大哥,都是我的错,不关幕然哥哥的事,你不要怪他。”

尚真听到盈盈这么维护白幕然,脸­色­更难看了,“你先回去,一会再收拾你。”

“翠娟翠绿,带小姐走。”

翠娟翠绿急忙上前,把不肯离去的尚盈盈拉走了。

墨竹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服侍着白幕然下床,给他倒了一杯冷茶,白幕然喝下去后,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尚大哥。”看着脸黑的像锅碳一样的尚真,白幕然心里头打起了小鼓。

虽说他跟盈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盈盈毕竟是黄花大闺女,传出去了对她的名声有损。

这可如何是好?

“你敢欺负盈盈!”终于清场完毕,尚真一个大拳头砸了过去,白幕然不敢躲,生生的挨了一拳,下巴马上红肿起来。

“尚大哥,我跟盈盈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冷静点。”白幕然冤枉的大喊。

“盈盈好好的名声全被你毁了!要是传了出去,她要怎么做人?”尚真怒道,盈盈被他们保护的好,一向不懂外面这些事,可是她不懂你也不懂吗?

一个未婚的女人跟男人单独见面都是于理不容的,更别提是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晚上了,这要传了出去,盈盈以后一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啊!

盈盈可是他的宝贝妹妹,他怎么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

尚真又揍了他几拳,白幕然一点都不敢躲闪,任他揍,他心里的火气终于消去了一点,揍了几拳就收了手。

“少爷——”墨竹心疼的喊,连忙过去查看少爷脸上的伤口,刚刚尚少爷在气头上,他吓的躲在一旁,连劝都不敢劝。

“啊——”白幕然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疼的忍不着呻吟出来,尚大哥还真是手下不留情,拳拳都下了力气,看样子明天脸上肯定又红又紫了。

“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跟尚大哥有事要谈。”

墨竹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担心尚真对自家少爷又下手,他出了房间急忙就去找白大哥了,让大少爷来调解调解,尚少爷估计就不会动手了。

“事情都这样了,你们抓紧成亲吧。”

尚真冷冷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对这个臭小子做妹夫很不满意,不但心里有别人,还惹的盈盈伤心生病,奈何盈盈就对他死心塌地的,他就算是想教训他一顿,也得小心盈盈舍不得。

“成亲?”白幕然惊讶的喊道,他万万想不到,不过是睡了一觉起来,他的婚事马上就决定了。

“怎么?你敢对盈盈不负责任?”尚真神­色­不善的盯着白幕然,一旦他说出个“不”字,他就马上冲过去狠狠揍他一顿,打死这个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男人!

“不是——”白幕然苦笑。他自然清楚尚盈盈在他房间里待了一晚上的严重­性­,就算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以前还能坚持跟尚家退婚,现在发生了这事,退婚是万万不能再提了。

这件事要传了出去,盈盈的名声就全毁了,还嫁的出去吗?要是再坚持退婚,那是把盈盈往绝路上逼啊。

他做不出来,他虽然不爱盈盈,可是一直也把她当妹妹那样疼爱的。

“成亲,你有问题吗?”尚真追问。

“好。”白幕然终于点点头。

罢了,就这样吧,玉容已经嫁人了,他娶谁都一样,是不是盈盈,又有什么分别吗?他的心早就死了。

“好好,我们马上准备办喜事。”

白大哥被墨竹急急的拉来,还以为这边出了大事呢,却刚好赶上白幕然答应成亲,直把他喜的笑逐颜开。

“这可是大喜事啊,爹娘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我们这次一定要大办,好好的热闹一回……”

就这么定下了终生吗?白幕然一阵惶然,他跟玉容是越走越远了。

新婚生活(1)

第二日一早,玉容躺在床上醒来时,看见满眼的红­色­还愣怔了一会。

玄幻

89

哦,对了,昨天晚上她成了亲,新郎是裴安,白幕然还来闹了一场,不过后来很生气的走了,然后她跟裴安入了洞房……

裴安裴安?裴安呢?

玉容猛的坐起身来,四处看了看,不见裴安的踪影,连他睡的小塌也收拾好了,被子什么的都收进了柜子里,一点都看不出来昨天晚上有人在上面过夜。

玉容看了看天­色­,已经大亮。

“小姐,你起身了吗?”青梅在外面轻声喊道。

“我起来了,你先等等。”玉容应了一声,赶紧起床了,顾不上穿衣服,连忙把床上收拾­干­净了,被子也叠好。她跟裴安可是假夫妻,要是青梅也到床单上找初夜落红什么的,那可就囧了。

玉容收拾好床铺,赶紧穿来衣服,这才喊了一声:“进来吧。”

青梅笑嘻嘻的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给小姐道喜了。”她放下洗脸水,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

“瞧你,还来这一套。”玉容嗔怪着说。

“我这可是讨赏的!小姐大喜,赏钱可不能少了青梅的。”青梅打趣道。

玉容白了她一眼,到底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赏给青梅,那里有些散碎银子,是预备今天打赏下人的,这还是青梅帮她做的。

说起来,玉容还真有个拿不出手的,她管家行,做菜也行,就是针线活上完全无能,绣个帕子不但什么都不像,还能把自己扎的满手窟窿。

青梅教了她几次,见她每次都受伤,后来也死了心了,反正家里人也不多,针线活她一个人全包了也忙的过来。

玉容就这么做了甩手掌柜,举凡是绣荷包、做衣服、做鞋子这类的活,全部交给青梅去做。

青梅笑嘻嘻的领了赏,这才服侍玉容梳洗。玉容洗了脸在梳妆台前坐下,青梅在后面帮她梳着头。

从今天开始,可要换了­妇­人的法式。

“老爷呢?”玉容询问,这老爷叫起来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嘻嘻,老爷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在厨房盯着顾嫂熬汤呢。”

“他去厨房­干­吗啊?”玉容奇怪了。

“就是啊!顾嫂早上还唠叨了一早上呢,说老爷抢了她的差事,那有一大早就熬汤的啊。不过老爷说了,小姐这段时间忙这忙那的,辛苦了,得好好补补。嘻嘻……”青梅边说边偷笑。

玉容的脸都红了,这人,也真的是,新婚第一天就去钻厨房熬汤她补身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昨天怎么折腾了呢。太难为情了!

“快去叫他别弄了,早上吃的清淡的就行。”

“我刚才劝了啊,老爷那里听的进去,把我都赶出来了。”

听到是这样,玉容也只得作罢,等头发梳好了,她亲自去看看吧。这个时代那有男人下厨的,就连进厨房都是罪过,她可得小心裴安把厨房给烧了。

青梅手很巧,很快就把玉容的头发梳好了,是一个­妇­人的发髻,看起来倒也别致。

“小姐,Сhā什么发簪?”青梅看了看梳妆盒里的许多发簪问道。

玉容挑拣了一会,选了一只珍珠的,小巧圆润。

“就Сhā这只吧。”

青梅小心的给她Сhā好了,玉容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

“小姐,就Сhā这一只吗?太简单了!今天可是你新婚第一天啊!得喜庆点。”

“够了,我又不是暴发户,非要Сhā的满头金银的。”玉容笑道,她的打扮一向简单。

打扮好了,玉容带着青梅,就要去厨房看看。

远远的,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顾嫂的声音:“老爷啊,让我来吧,让我来吧。”

然后是裴安的声音:“顾嫂你去忙你的吧,这汤我看着就行。”

玉容快步走了进去,见裴安正守着一个小炉子,上面正熬着­鸡­汤,扑扑的冒着热气,香气四溢。只是裴安蹲在炉子旁边,那里有个进士的样子?

“相公,你在厨房里­干­吗?有顾嫂呢。”玉容笑着问道。

裴安见是玉容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娘子你起身了?我给你熬点汤,一会就能喝了。”

裴安笑着说,虽然脸上沾了一些灰,黑乎乎的,可是丝毫不妨碍他一脸灿烂的笑容。

玉容的心动了一下,一丝感动溢上心头。掏出手绢,给裴安擦了擦脸上的灰迹,裴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我身体好的很,相公不用这么­操­劳,还是让我来吧。”玉容说着就要接过扇火的蒲扇。

“不,不,娘子,你去坐着,这里让我来,一会就好了。”

两人推拉着,青梅跟顾嫂都在一旁偷偷的笑。老爷和夫人还真是恩爱啊。

玉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干­脆跟裴安一起蹲在那里守着火。

过了不久,小锅里的香味越来越浓,­鸡­汤炖好了。

顾嫂拿来碗,裴安小心的倒出来一碗,再端到饭桌上,拉着玉容开始喝汤。

“娘子,你常常,味道怎么样?”

玉容舀起一勺,轻轻吹凉了,小心的喝了一口:“不错,很香。”

裴安得到了表扬整个人都高兴起来,“娘子你喜欢就太好了,以后我天天早上给你熬汤喝!”

新婚生活(2)

玉容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不用了,相公,你太辛苦了,早上还是多睡一会的好。

言情

小说”

开玩笑,要是天天早上喝这么油腻腻的­鸡­汤,她不得马上变成一个大肥婆!

“我不辛苦,娘子最近都瘦了,我一定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裴安坚定的说。懒

玉容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宏伟大志啊!她才不要变的白白胖胖的,多丑啊!

“相公,早上喝这些太油腻啦!我们还是简单些,吃些清粥咸菜的好。”

裴安这才反应过来,羞愧的低下头:“也是,我想的太不周到了,忘了娘子早上喜欢清淡一些。”

“没事,我还要多谢相公的好意呢。”玉容笑着说。

好在就一碗­鸡­汤,虽然有些油腻,可滋味不错,玉容慢慢的喝了下去,顾嫂又端上了早点,有白粥,腌的各种腌菜小碟子装着,还有一大碗新鲜的豆腐脑,几个­鸡­蛋。

玉容给白幕然添上粥,两人开始吃早餐。

“相公,你早餐一般喜欢吃什么?”投桃报李,既然他都一大早的起来给我熬汤了,玉容想着也应该多关心一下他。

“我吃什么都行,我不挑的。”裴安笑着说,埋头喝粥,玉容给他剥了一个­鸡­蛋,他高兴的吃了。虫

吃完早餐,两人召集了所有的下人到大厅里,一是见见老爷,二的顺便发赏钱。

这个宅子因为是新置办不久的,玉容只是大概的收拾了下,下人也只有几个,除了老顾和顾嫂,一个负责看门­干­点重活,一个负责打扫做饭。还有青梅,以及裴安带过来的忠伯。

裴安和玉容在上面坐着,玉容笑眯眯的给大家每人发了红包,一人一个小荷包,里面装些碎银子。

大家俱都高兴的接过,齐声恭贺:“祝老爷和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玉容心里却有些恍惚,大家都一派和乐,又有谁看的出来他们只是夫妻呢?不说是白头偕老,再过一年,他们就要分开了……

可是,大好的日子,大伙都高兴着呢,又何必想这些扫兴的事呢?

玉容很快的调整好,扯扯身边的裴安,让他给下人们讲几句话,以后他可是这个家的大老爷,家里的一切都听他的吩咐。

可是裴安却是个书呆子,埋头只读圣贤书,那里管过家啊?

“我三生有幸,能够娶到娘子为妻。你们之间有跟了我很久的,也有跟了娘子很久的,我们大家就像亲人一样,今天大家一齐做个见证,我裴安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娘子,不惹她生气,不纳妾,不休妻。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玉容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惊讶的说:“相公你……”

她原本要追问,不是讲好了一年之后契约到期两人就分开的吗?他刚刚说的不休妻又是怎么回事?

玉容心乱如麻,可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却不适合追问这些,因此玉容只能当他是一时口误了。

裴安接着说:“我一向只懂读书,以后家里的事情都娘子做主,你们有什么事都去请示她就好。”

“相公,大事还是你做主的好。”玉容这么说是给裴安留面子,怕事事都她管着,他心里有什么舒服。

不过裴安却不在乎这些,反正吃喝都有娘子­操­心,他没什么不乐意的。

玉容接着又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凡是有商有量,一起好好过日子。

说起来,这里总共才五个下人,忠心是一点都没问题的,先不说青梅,从小跟着玉容长大的,对她家小姐那就叫一个死心塌地。还有就是忠伯和砚丰,忠伯是老管家,一向爱护裴安,砚丰是贴身书童,也是打小就跟着裴安的,这两人跟裴安共过患难的,在他穷的只能卖画的时候都没离开他,现在更不可能了。

剩下的就是老顾和顾嫂了,看着也是忠厚的老实人,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呢。

玉容看了看下面的人,嗯,人口简单、养起来也不至于困难,刚刚好啊!

“忠伯,以后你就是这里的管家了,府里以后的大小事情都由你处理,做不了主的来请示我和老爷都行。”

“夫人……”忠伯激动的说,没想到夫人居然会提拔他?

“你是这里最有经验的,一个小小的管家也难不倒你,以后这个家还要你多­操­心了。”

“好,好,我一定把家里管好。”忠伯保证说。

“对了,一会你领着砚丰和老顾,把府里的门匾换一下,新的我已经收拾好了,放在库房里,让老顾给你找出来。”

忠伯和裴安有些讶异,什么门匾,今天就要换?门口不是好好的挂着:“方府”吗?

玉容但笑不语,等到老顾和砚丰把门匾搬出来时,裴安惊讶的瞪大了眼,忠伯更是激动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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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生活(3)

门匾上赫然两个大字“裴府”!熟悉的笔迹,正是裴安的爷爷亲笔提的,在这栋宅子前挂了几十年的那块。

言情

“玉容——你从哪里找出来的?”裴安激动的问。

“可是找了好几家当铺呢,才收了回来。”玉容说道,虽然费了一些力气,可是看见裴安他们一副激动的样子,也算是值了。懒

“谢谢你!”裴安真诚的道谢,裴家虽然败了,可是他一直放在心里,包括赎回旧宅,找回这个宅子里的一切老东西。这都是他作为一个裴家子孙的责任,没想到,玉容全都帮他做了。

“我们还客气什么呢?”玉容调皮的说。

接着吩咐忠伯:“别愣着了啊,快点出去挂上去啊。”

玉容是为裴安着想,如果门口还挂着方府的门匾,裴安住在这里好似入赘一样,他再被人指指点点的说靠娘子过日子可不好,­干­脆换了门匾吧,反正这里以前也是裴府,现在叫什么玉容也不在乎。

“不,不用了,现在的方府就挺好,这个门匾先收着吧。”裴安连忙阻止道,他懂玉容的好意,可是,他却受之有愧。她对他这么好,他无以回报。

“相公,你别阻止了,我主意已定,这个门匾本来就应该挂在那里。”

“好吧。”裴安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可是等到“裴府”的门匾挂好以后,他却激动的眼角都红了,忠伯和砚丰也是。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裴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爷爷还在,总是把他抱在怀里,慢慢描着“裴府”这两个字,告诉他这就是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

还有,这两个字迹下,见证了裴府的兴衰……

这是多么难得的一场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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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以后,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了下去,裴安现在依旧在朝廷里备着案,等待轮职,一旦有合适的空缺,就可以下放到下面去做官了。

不过这个向来是僧多粥少,有门路的早就托人四处去打点,不过裴安一没有门路,二没有钱,也就没有费心想这些,­干­脆老老实实的等着轮值。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每天吃完早饭先去礼部探探消息,然后回来看一会书,下午就带着砚丰出去卖画。

京城里读书人多,也有那家境贫寒的,支个摊子,专买自己画的画,京城中附庸风雅的人多,也能勉强混个温饱。

裴安卖画却不是为了温饱。

玉容劝过他,不过裴安却有自己的道理:“说自己的俸禄不高,这么一大家子人都要吃喝,开销也大,他卖画挣点钱也好给玉容增加一些家用。再就是,卖画接触的人多,正好也能了解一下市井民情,以后做父母官了不至于胡乱的判案断案。”

这第二个理由打动了玉容,她想着也是,裴安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根本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后来虽然流落在外,还是不问世事的书呆子,这样不懂民情的人做官还真是有些危险,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做官也是一件危险的事,要是不小心站错了阵营,或者是办错了事惹怒了上面的人,很容易掉脑袋的。因此,裴安出来磨练磨练也是好的,玉容也就不再阻止了。

裴安在街尾那里支了一个摊子,他只管画画,砚丰负责吆喝,有时也帮人写些书信。一问一答之间,却是了解了许多的民情,对他以后做官大有裨益。

这么一天下来,他们也能收入半两银子,确实不错了,要是坚持一个月,也能赚上15两,加上他还有20两的俸禄,也足够一大家子一个月的开销。

裴安很是欣慰,­干­的也越来越起劲了。他的想法是,虽然玉容有钱,不过既然嫁给他了就应该是他养着,他虽然没用,可是也不能委屈了玉容,一定要多赚钱,让玉容过的舒心。

每天中午,吃过午饭裴安就出去摆摊子,玉容也跟着一起出门,不过她纯粹是逛街,京城可比青州城繁华多了,她得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生意可以接手。

玉容手里不缺银子,她手里原本还有将近两万两的银子,买房花去了3000两,来京城之后各项杂乱的也花去了一千,现在手里还剩了一万六千两银子。这笔银子虽然算不上是巨款,可是不挥霍的话,够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一辈子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了,她还有固定的分红呢,玻璃配当虽然当初为了救白幕然由白家献给了皇上,皇上派了专人负责,生产了出来,果然不错,于是由朝廷出面,建了玻璃加工厂,专门做起了玻璃生意。这个稀奇玩意一出来,一时间京城里人人抢购,朝廷狠狠的赚了一大笔。皇上为了表彰尚家和白家献方的功劳,拿出玻璃生意里的一成奖励给他们。

可别小看了这一成啊,玻璃生意一个月能赚数十万,就是一成,也有差不多一万两,白家大哥知道这配方是玉容的,心里有愧,也就私下里把这一成分成了三份,白家一份,尚家一份,玉容一份。

玉容并没有假意推脱不要,而是很爽快的收了,这分红本来就是她应得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收的?

新婚生活(4)

这些分红到玉容手里每月也有将近3000两银子,这还是每个月都有的,玉容心里可是高兴的很,有了这个进项,以后这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都不愁了。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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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容也知道,这只是因为玻璃是新鲜事物,才能卖的价高,等以后玻璃渐渐的多了,大概就卖不上价钱了,分红估计也没那么多,不过她不担心,她本来就没指着这个过日子。

玉容可是劳碌命,根本闲不下来,这不,她才在家坐了几天,就浑身不对劲,还是想着出来走走,看能不能盘下一个什么店铺,做点小生意,也好打发时间。

因此,每天裴安一出摊,她就带着青梅出来闲逛,四处走走看看,等到日­色­西沉了,她就回来找裴安,帮着他一起收摊,然后两人一起高高兴兴的回家。

在旁人看来,他们却是夫唱­妇­随,是极恩爱的。

京城里果真是繁华,玉容每逛一次就赞叹一次,这天下午,玉容带着青梅重点考察了京城的小吃摊,她是个吃货,一向对吃的很有研究,反正现在裴安的差事一时半会也定不下来,可以考虑先开个小吃摊嘛,也赚点柴火钱,反正这个也不要多少本钱,­操­作起来也简单,家里帮忙的人也有。

玉容考察了一下午,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因此,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兴冲冲的去找裴安,想早点跟他商量这件事。

到了裴安的书画摊子那,却见他正在给一个女人画像。

只见那女人一脸的浓妆艳抹,穿一件露着大胸脯的裙子,正在那对着裴安卖弄风­骚­。

“公子啊,你看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啊?可要给我画的好看一点啊。”女人嗲嗲的说道,硬是往前凑了凑自己的大胸。

这那里是来画像的?分明是­骚­扰良家­妇­男!

裴安窘迫的往后又缩了一点,手里拿着画笔,面前摆着的那张白纸上已经有了半个人像。

“小姐……请往后一点,坐好……你妨碍我了……”裴安说完,不顾那女人一脸的吃瘪的表情,重新埋头到作画中。

那女人却不肯死心,故意又贴近裴安:“公子好厉害啊,画的真像。”

她本来是怡红院的头牌红人,不过现在年纪有些大了,也有了一些从良的心思,不过她心气也高,一般的男人入不了她的眼,真有些权势地位的也不会赎她回家,因此蹉跎着年纪越来越大,她的心里也有些急了,前几天出门刚好看见裴安在这里摆摊卖画,裴安本来就长的俊俏,身上又有一种芊芊公子温润如玉的气质,一眼就吸引到她。

她这些天天天在旁边转悠,来来回回的就偷瞄着裴安,不时的飞过去一个秋波,不过裴安这人非常木讷,平时要不是在帮人做画,要不就是拿一本书在那有滋有味的看着,眼神根本都不往别人身上瞟一下,她也无计可施。

今天,她终于忍不住的找上来,让裴安给她画张像,裴安在那画着,她就各种手段轮番的上阵勾引他。可惜她实在高估了裴安,他根本不上当。裴安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他要做起画来,眼里就只有那幅画了,别说是人,就是皇帝老子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能看一眼。

玉容躲在一旁看着那个女人撒娇发痴,心里早就笑痛了肚子。

居然还有人勾引书呆子!天哪!真是天下奇闻!

不过裴安也太帅了,没见那个女人的脸越来越绿了!

“小姐,你还看着呢,那个女人分明没安好心。”青梅跟在后面,不满的说。

她家小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有人在勾引老爷呢,还不赶紧上去赶人,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戏。

“不急。”玉容看的有滋有味。

青梅却急了,“你再不出去老爷就要被她勾引走了啊!”

“放心,裴安不是那种人。”玉容对于裴安的人品很有信心,他一心只读圣贤书,根本没有“花心”这根花花肠子。

玉容暗暗寻思,裴安不风流又勤恳,搁在现代,标准一个“经济适用男”,大把的女人抢呢。

“小姐——”青梅急的都要跳脚,眼见那女人几乎要贴到裴安身上了。

“好了,瞧你急的,咱们出去吧。”玉容拍拍手,带着青梅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远远的,就开始甜甜的招呼:“相公——”

气死那个死女人!老娘的男人,你也敢碰?

“娘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裴安抬头看见是她,高兴的笑了,拉着她坐在旁边。

“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早点过来接你。”

“好,我画完这张就收摊回家。”

那个女人听见玉容喊的相公已经有些变了脸­色­,等看见裴安高高兴兴的跟她说话,再想想他之前一直不理她,心里那个酸啊。

“哼——”那女人画都不要了,站起来就要走。

“哎,小姐,你的画啊!”裴安喊道。

“不要了!”那女人十分­干­脆。

“还没给钱呢!”玉容也喊道。

那女人的背影呆了一下,扔下一锭银子,青梅高兴的去捡了回来。

“哇,小姐,发财了!5两呢!”

那女人出手真大方啊!不过,她也许是气糊涂了!玉容在心里偷笑。

裴安却还有些莫名其妙,这位客人怎么回事?画都不要了。

“还没画完呢……”裴安有些可惜。

“算了,她都不要画了,别画了。”玉容劝道。

裴安听了劝,­干­脆扔下笔,提前收拾摊子回家。

白幕然成亲(1)

玉容和裴安一行说说笑笑的回家去了,街角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白幕然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上道不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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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次经过这里,偶然看见裴安在这里摆摊卖画,当时大吃一惊,还以为认错人了,就悄悄的躲起来观察了一会。

裴安果然是在卖画,没过多久,玉容居然也来帮忙了。

他的心里又惊又怒,他待玉容如珍如宝,裴安怎么可以这么糟蹋她呢?让她抛头露面的陪他卖画,成何体统!

裴书呆子果然不是好人,花言巧语的把人哄骗到手了,难道养不起她吗?

白幕然知道裴安很穷,却没想到他穷成这样了,居然要靠卖画维持生计!

早知道如此,早知道这样,他绝对不会让玉容嫁给他……

可是现在,她们已经成亲了,说什么都晚了,他心里好悔啊……

白幕然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大哥叹了一口气,自家弟弟的心事他又怎么不知道呢?他还惦记那个方玉容吧?

可是做错事的人是他,答应成亲的人也是他,他要是坚决不娶,他们难道真的会把他押着去拜堂?

方玉容已经嫁人了,他再想有什么用?既然答应娶盈盈了,盈盈也是个好女孩,就好好的跟她相处吧,不要辜负了她。

尚真对于他最近蔫头耷脑的样子已经很不顺眼了,要在再这么下去,估计他要爆发了。

白大哥把这些道理又劝了白幕然一遍,奈何他虽然每次都听着,却从来没听到心里去。

白大哥看着他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想,“得,今天又白说了。”

白幕然却是心里有事,踌躇了半响,他终于开口问道:“大哥,青州城的火锅店这几个月的生意怎么样?”

自从他入狱后,这些事情就全是白大哥接手了,他出来后心情也不好,一直没顾的上追问。

“挺好的,既然你提起来了,这个等你成亲后,还是交给你来打理,你做的很好。”

“这个以后再说,大哥,我想问你,火锅店里也有玉容的分红,她的银子都送给她了吗?”

白幕然这话一说完,白大哥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怎么还想着她?你三天后就要成亲了!”

“不是的,大哥,我没有想着她……她已经成亲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今天在街上见到她跟裴安了,她们居然在摆摊卖画……我担心她们是不是银钱比较紧张,所以问问……”

白大哥听完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你不用替她担心,她根本不缺钱,火锅店每月的盈利她的那部分我都送给她了,前几个月有些忙乱,耽误了,上个月一起给她了,足足有2000两。”

至于玻璃配方的事,玉容就是因为这个离开他的,这个暂时就不要提了,以免结外生枝。

“好。”白幕然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两个人已经分开,可以看见时心里还是有淡淡的波动,酸酸的,触碰一下会刺痛,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愿意看着她穷苦潦倒。

只要她幸福,他只愿看见她幸福……

“幕然,你也该收收心了,成亲后就是大人了,家里到时都需要你帮忙,我已经想好了,到时你也留在京城不要出去跑了,家里的生意我分一半给你打理。”

“大哥,我做不来。”白幕然担心的说。

“别怕,还有我呢,你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来问我,你这几年做的很好,打理一半的生意绰绰有余,不用担心。”

“好。”

白大哥接着又说:“男子汉大丈夫,最重要的是责任感,一个男人,他活着不仅仅是为他自己,还有家族、父母、妻子、兄弟、以后的子女,这些都是他要扛起来的责任。你已经对不起玉容了,可是马上就要娶盈盈了,以后盈盈就是你的妻子,是你未来孩子的母亲。一个女人愿意把她的一生托付到你的手中,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切莫辜负了她。”

“我知道的,大哥。”白幕然惭愧的说,大哥教训的是,他长久以来沉溺在自己对玉容的感情中,看不见身边的这些关爱。想到已经好久没有陪爹娘吃过一顿饭,也好久没去看过盈盈,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作为一个儿子,作为一个丈夫,他都做的很失败。

好在,大哥点醒了他,他还有改正的机会。

尚盈盈却是满心欢喜的等着做新嫁娘。

她盼了十几年,每年都期望着幕然哥哥来提亲,虽然到今年他都没来,不过她终于能嫁给他了!

这叫她如何不高兴?

虽然,她知道幕然哥哥心里有一个叫方玉容的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甚至要跟她退婚,可是,现在,他要娶的是她,不是那个女人,这就够了。

至于他跟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她不关心。

他们分开了,而幕然哥哥娶的是她。

以后,她就是幕然哥哥的娘子了,她们会白头偕老,她给他生儿育女,他们的生命会因为在一起生活,会因为孩子而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等到以后老死了,她也是跟他埋在一起的人,他们的墓志铭上会写着:白氏。

就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白幕然成亲(2)

这天,玉容陪着裴安一起卖画,自从那天裴安被一个女人­骚­扰后,她就一直跟着他出来,帮他磨磨墨、裁些纸张,这些事­干­起来也不费劲。

玄幻

裴安却是很高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玉容要跟着他出来,可是有娘子陪着他,他做起画来更是下笔如神,就在今天,又画出了一副自己满意的作品。

过了一会,街头传来了锣鼓的喧闹声。

人群聚拢起来,小小的摊子周围挤满了人。

砚丰担心的说:“少爷,夫人,人太多了,咱们还是赶紧收摊吧,要不一会东西都挤坏了。”

大家俱都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收拾整齐,这才有时间看热闹。

好像是有人成亲,喧天的锣鼓敲敲打打的,一派热闹。

不一会儿,抬着大批嫁妆的队伍经过,有那懂行的立马赞叹道:“果然不愧是江南首富啊,这嫁女儿也是大手笔,嫁妆整整108台啊。”

围观的人也都议论纷纷。

“是啊,是啊,好多年没见过这样丰厚的嫁妆了,人都说江南富庶,果然名不虚传。”

“江南首富?可是那个尚家?”

“是啊,这你都不知道?那个尚家可了不得,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听说现在的家主,跟太子殿下都是好朋友。”

“真的啊?有太子殿下做靠山,那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他要做皇商应该也不难吧?”

“不知谁家这么有福气,娶到尚家小姐?”有那不懂的人Сhā嘴问道。

周围的人全都哄笑了:“这位客官你肯定是外地来的?”

“是,是。”那问话的人回答道。

“在京城,谁不知道我们白家跟尚家是姻亲啊,这娶亲的是白家二少爷!”

玉容他们被挤在路旁,人太多了,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站在角落里,等迎亲的队伍过去了,只能等人散去了再走,裴安小心的把她护在身后,深怕她被人挤到。

果然还是低估了大家的八卦之心啊,玉容苦笑。

耳朵里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的津津有味,她本来没有在意,可是在听到白家二少爷时心里一动。

白家二少爷?京城有几个家世不错的白家?难道是白幕然!

玉容脸­色­惨变,抬起头来努力向前张望,却刚好看见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出来。

虽然隔的很远,又隔了很多人,玉容却看的分明,果然是白幕然!

只见他骑着马,一身红衣,正是新郎的喜服,坐在马上不停的拱手谢礼,周围的人喊着恭喜二少爷,他都一一回礼,尤其刺眼的是,他脸上的挂的那个笑容。

玉容痴痴的看着,他看起来很高兴,是啊,人生三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今天成亲,可不得高兴吗?

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他的笑容很刺眼。

心里很不爽!甚至想冲出去狠狠的拽下他!玉容恶狠狠的想。

既盼着他好,又盼着他不要忘了她……这就是想念吧。

“小姐,你没事吧?”玉容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几个人都关心的看着她,看来不止是她,他们也都发现了那个新郎官是白幕然。

“我没事。”玉容挤出一个笑容。

裴安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更好的护住她。

有他在,青梅却是不方便说什么,要是让老爷知道,小姐心里还是忘不了白老板,他会不高兴的,到时别闹出什么矛盾来。青梅心里担心的想。

几个人也走不了,沉默的站在那里,耳朵里无奈的听着周围的人继续议论。

“这白少爷好福气啊,听说尚小姐不但人生的美貌,陪嫁的也多。”

“是啊。我家有亲戚在南边,可是听说了,这尚小姐有五个哥哥,她是尚老爷老来得子,宠爱的不得了,她们家又有钱,平时的吃穿用度那是跟公主不相上下啊。”

“听说这次的陪嫁,不单是有银子,还有几十家店铺呢……”

“哗……这可了不得了!”

“人家那是有钱,这也不算什么!”

“白家这次真是好福气啊,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唉,这也是羡慕不来的,我听说这白少爷跟尚小姐定的是娃娃亲,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的,要不你以为呢,跟尚家求亲的人那么多,怎么尚小姐就千里迢迢的嫁到京城来。”

玉容几乎想要捂住耳朵不再听不再想了!

是的,她是傻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白幕然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就她蒙在鼓里,白白当了一次小丑。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难受呢?她们已经分开了,她又不是没有放弃过他……

好像站了几十年,又好像才过了几分钟,长长的嫁妆队伍终于过去了,白幕然骑着马的身影也渐渐走远不见,人群终于慢慢散去。

不过,看的心满意足的人们还在议论着,不用怀疑,这场盛大的婚礼将是未来一个月内京城所有人的谈资。

“我们回家吧。”裴安护着玉容,大家一起回家。

玉容虽然没有表现的失态,甚至还强撑着笑容,不过周围的几个人却不敢怕她不高兴,并不敢多说什么。

到了家里,玉容进了房,青梅也不敢来打扰,她呆呆的坐在窗前,想了很多很多。

白幕然成亲(3)

“娘子。

小说

小说”裴安端了一碗汤进来。

“相公。”玉容慌忙站起来,还偷偷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发现没有泪水这才放心下来。

“你难受就哭吧,不用顾虑我。”裴安心疼的说,他是旁观者,他一直知道玉容和白幕然的感情有多深。当初他们相亲相爱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旁边看着的。

他们俩就算是分开了也会彼此惦记,他懂的,他也不忍心苛责玉容。

玉容已经够难的了,她为了白幕然牺牲了这么多,现在白幕然却娶了别人,叫她如何不伤心。

“我没事。”玉容坚强的说。

本来就应该没事,当初答应尚真那个条件时,她就知道,她跟白幕然这辈子的缘分已经尽了。

到后来,白幕然找上门来,她几次三番的狠狠伤害他,甚至毫不留情的把她赶走,她会有报应的!

哈哈,现在报应来了吧,他娶亲了,他很快就会忘了你……

玉容在心里狂笑,她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别忘了,先嫁人的可是你自己。难道你还奢望他一直等着你?等你一年期满后,跟他再续前缘?

别做梦了,方玉容,你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玉容,有事别憋在心里,哭出来好受些。”裴安温柔的说道。

玉容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她的心里很痛啊!为什么忘不了白幕然,她明明已经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可是在见到他一身新郎官的打扮时就全线崩溃了。

老太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人?她们明明就是一对有情人,为什么要拆散她们?

裴安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的环抱着玉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玉容哭了一会,开始是嚎啕大哭,终于慢慢的变成了抽泣。

过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

“玉容,你好点了吗?”裴安温柔的问。

“好多了,谢谢你。”玉容不好意思的说,哭完了也就想开了,本就是早已注定的事,多想无益。

可是等理智回笼,她却大受惊讶,她不但扑在裴安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还把眼泪鼻涕弄了他一肩膀,瞧他肩膀那的衣服都湿的了。

玉容羞愧的脸都红了:“你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裴安却是无所谓:“没关系的。”

“有关系的,你快脱!”

裴安无奈,终于把外面套着的那件衣服脱了下来,交给玉容,重新又换了一件长袍。

被这件事一打岔,玉容的心思转移了,终于也没那么难受了。

裴安却拉着玉容坐下,说是两个人要谈一谈。

“玉容,你心里还想着他吗?跟我讲实话。”裴安认真的问。

玉容沉思了一下,终于回答:“要说不想那是骗你的,白幕然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关心我照顾我的人,我对他一开始是感激,后来慢慢的发展成了爱情。我跟他山盟海誓过,他也答应要娶我,可是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我们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没有错,可能是老天爷捉弄我们吧。”

“我现在也想开了,我们俩这辈子已经是不可能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想他,虽然我现在还做不到,可是,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了他的。”

“好,我会陪着你的。”裴安说道,玉容对他坦白的真心话,他听了实在很高兴,他知道玉容心里只有白幕然,可是,他们已经不可能了,玉容也答应了会忘记白幕然,这样,他就有机会,不是吗?

“不过,玉容,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环境?”

“换什么环境?”玉容奇怪的问。

“白家的根基在京城,白幕然成亲后大概会一直待在京城里,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看见他就伤心难受,要不我们换个环境,避开他,以后都不见他了?”裴安小心翼翼的说。

玉容的怒火的顿时涌了上来。

“裴安,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控制不住自己,以后还会见白幕然,给你戴绿帽子吗?”

她的心里怒气翻涌,没想到裴安在心里居然把她想的如此不堪。

“不——不是的。玉容,你误会了!”裴安急忙解释,“我——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越急越乱,更加的解释不清楚,裴安心里恨透了自己的笨嘴笨舌。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触景伤情,心里难受,才提议要换个环境的,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当我没提,当我没提,你别生气了好吗?”裴安急忙陪着不是,让玉容消消气。

玉容这才冷静下来,她不知道怎么的,太暴躁了,一听裴安这么说,马上就火大。

“对不起,我脾气不好,听风就是雨的,你被跟我计较。”玉容道歉。

“没事,怪我没说清楚。”裴安也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你刚说的换个环境是什么意思?”

“你不生气了我就说。”裴安瞧了瞧玉容,怕她又不高兴了。

“你说吧,我保证我不生气了。”

“好,我想带你离开京城。”

“为什么?”

“我的差事快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是外放出去,到外面当个小县令,肯定是要离开京城的,我们刚刚成亲,我不想这一家子人分开,想带你们一起去。”

这是裴安的理由,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带着玉容一起上任,两人在一起也方便培养感情,一年之期,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我要想想。”玉容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差事定了(1)

大概是裴安有把握了才说了,隔了没几日,他的差事就下来了,去吉安县当县令,三个月之后就上任。

吉安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地处北方,那里气候恶劣,一到冬天就天气寒冷,因为这个原因,那里种的庄稼收成都不好;再加上那里地位位置也偏僻,商人们去的也不多,因此是出了名的贫困县。

大概是裴安没找门路又没送银子,上面的人才把这样的一个苦差事丢给了他。

不过裴安并没有嫌弃,在那做官不是做?去吉安县也没什么不好,虽说是穷点,不过他有俸禄,也饿不着。贫穷的地方大概也是民风淳朴,正适合他这样的好人。

对着礼部那些人幸灾乐祸的脸,裴安真心实意的谢过了他们,接过了委任状,就出来了,倒把那些人搞的一愣一愣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傻的吧?换了任何一个人,去那么穷困的地方当县令,肯定没什么油水可捞,还不得哭天喊地的,他居然还高高兴兴的接受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裴安兴冲冲的回到家,还没进屋就高兴的喊着:“娘子!娘子!”

玉容从屋子出来,“怎么了?这么高兴?”

裴安冲她扬了扬手里的委任状,“你看,这是什么?”

玉容眼珠一转,马上想到了,裴安每天上午都去礼部查探消息的,他现在这么高兴的回来,不用猜了,他手里拿的肯定是委任状。

“委任状?定了那里的差事吗?”

“以后我就是九品的县令了,不过去的是吉安县。”裴安说着神­色­有些黯淡,他虽然不在乎以后做官的地方是富裕还是穷困,可是他希望玉容跟着他一起走的,如果那里太穷了,玉容住不习惯,那可如何是好?

让玉容跟着他吃苦,他十分不想这样做。

“穷点有什么啊,你以后好好做县令,带领他们一起挣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不就行了吗?”

玉容以为他介意这个,急忙安慰的说。

“玉容,你不嫌弃吗?”裴安急切的追问。

“不嫌弃,我能嫌弃什么啊?谁没有穷过啊?我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身上可是连一个铜子也没有。”

“刚穿过来的时候?”裴安奇怪的问,有些不解。

啊,说漏嘴了!玉容连忙掩饰,“你听错啦,我是说我在关家的时候。”

关家是玉容的噩梦,裴安不想勾起玉容不好的回忆,不再追问了。

大伙得知裴安的差事定了,俱都高兴的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跟裴安道贺。

“恭喜少爷!”“恭喜老爷!”七七八八的问候。

忠伯高兴的不停的擦眼泪,“祖宗有眼啊,祖宗有眼啊!老爷,少爷要做官了!少爷马上要做县令了,你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砚丰没有像忠伯对裴家有深厚感情,他只跟着他家少爷,少爷去那,我去那。

“少爷,你去吉安上任,一定要带上我啊?”

“那是,不带你我自己都不答应。”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青梅也高兴的说:“小姐,我们几时起程去吉安啊?我去收拾行李。”

玉容没有回答她,她自己都没有想好,要不要跟裴安一起走?

事实上,那天晚上裴安问她的时候,她就想了好久好久。

按理说,她们是夫妻,她理所当然的应该跟着裴安去上任,可是大家不知道,她心里却是很清楚,她跟裴安是假夫妻。

过了一年,等契约到期,到时裴安给她一张休书,他们就一拍两散了。

既然是这样,还有必要再一起吗?不如现在就分开,省的到时难过了。

玉容回过神来时,发现大家都看着她,气氛也沉默了下来。

“小姐,我们不去吉安吗?”青梅不解的问。

玉容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还不知道呢,等我跟相公商量一下再定。”

裴安却不欲再等,拉着玉容的手就直接回房了。

“怎么了啊?”玉容不解的问,她的手都被拽疼了。

“你不想跟我去吉安吗?”裴安平静了一下问道,当青梅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都停止了一秒的呼吸,生怕得到的是一个拒绝,还好,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考虑好了吗?”裴安紧张的追问。

“没有,但是我想不出跟你去吉安的理由。”玉容坦白的说。

她去吉安能做什么呢?她去了虽然是县长夫人,可是律法有规定,任何官府人员的亲属不得经商,也就是说,她在跟裴安契约有效的这一年里,她是不能去做生意了。

这样的话,她去了吉安不但不能帮上裴安什么忙,反而是拖后腿的呢。

更重要的是,她以什么立场去呢,她毕竟什么都不是。

“你是我的夫人啊!”裴安急切的说,“这就是你必须要跟我去吉安的理由,我们需要你。”

“吉安是个穷困的地方,我既然是那里的父母官,我就有责任,让那里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玉容,我需要你帮我。”

裴安接着又说:“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穷书生,平生只读书,但是见识少阅历少,一向只会花钱不会挣钱,你就不一样了,你的主意多,我需要你帮我。”

玉容有些被打动了,从来不知道,裴安有这样的志向。一直以为他去科考只是为了给爷爷一个交代,没想到他有自己的志气,当一个好官,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玉容,帮我好吗?”裴安恳求道。

玉容却还是有些犹豫,如果是以前她还热血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恳求马上会头脑发热的答应了,可是她现在毕竟长大了,也有那么多的经历,不容易冲动了。

“我要想想。”

帮着裴安出主意没有问题,可是她还没有想好,要跟他走吗?

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差事定了(2)

“玉容,我知道我这样要求你很自私,吉安很穷,你跟着我去那里肯定会吃苦的,我心里很不忍心,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放开你。

89”

裴安没有说出口的话还有:我们俩的牵绊本来就这么少,只有一纸契约,我怕我不带你走,你留在京城里,只会离我越来越远,所以,原谅我,让我自私一回……

我只是想争取,让你留在我身边。

玉容震撼的看着裴安,她没有听错吧?怎么裴安这话听起来这么像表白?

肯定是她听错了,她不敢多想。

“相公,不用这样吧,就算是想拐我去吉安,直接开出条件就行,不用­色­诱的。”玉容打着哈哈,开着玩笑。

裴安看见了她眼里的惊吓,也不忍心继续打乱她,跟着也转移话题了:“好吧,那你开出条件来,要什么条件才能答应跟我去吉安?”

“嗯……”玉容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一会,“啊,有了,如果有京城最有名的醉鸭和酥鱼,说不定我会考虑下。”

“好,我马上去买,你等着。”裴安说完就要往外跑了。

“哎,等等!”玉容连忙叫住他,“你这人,我开玩笑呢。我得想想,等我想好了再答复你。”

“你要想多久?”

“三天吧。”

“不行,太长了,我等不及。”裴安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在想着,玉容考虑的怎么样了?会不会答应我?如果不答应,我要怎么说服她?

“那一天吧。”玉容犹豫的说,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她知道现在优柔寡断的自己一点都不像自己了,可是,她心里很惶恐……

“好,明天这个时候,我等你的答复。”

“好。”

两人一言为定,定下了日子,还有一日的时间,玉容可得好好想想了。

裴安说完也不在房间待了,提步就走。

“你去那啊?快吃午饭了!”玉容喊道。

裴安头也不回的远远回道:“去买醉鸭!加点筹码。”

哈哈,玉容笑了,裴安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呢。

也好,反正他的差事定了,以后家里也算是有个稳定收入了,那今天中午加菜吧?

玉容今天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大家聚在一起,庆祝裴安差事定了马上就要去做官了。

大家一起举杯,祝愿裴安以后越做越好。

玉容延续了以前的规矩,青梅、忠伯、砚丰,这几个都是亲人一样的,并不当他们是下人来看,因此他们可以和主人一起吃饭,她和裴安都不在乎这个。

“相公,恭喜你,前途似锦,鹏程万里。”玉容说道。

“少爷,恭喜你,一定要好好做官啊,为百姓做实事。”忠伯殷切的嘱咐着。

“少爷,你是最厉害的,以后砚丰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砚丰好像只想到吃了。

“老爷,恭喜你,以后要好好待小姐啊。”这是青梅说的,果然是好丫头,心里时刻不忘玉容。

裴安一一的应了,被灌了好几杯。

玉容有些心疼,扶着他坐下来,佯怒的瞪了大家几眼,转身却温柔的劝裴安,“你别喝的太急,坐下,先吃几口菜。”

玉容已经很少下厨了,大家很难得吃到她的手艺,不过她做饭的水平,大家都是公认买账的。今天看她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早就把大家馋的不停流口水了,这会听她一说开动,马上就开吃起来。

大家都是先满满的扒拉了一大碗菜,筷子一个个动的飞快,生怕晚了好吃的就被人抢光了。

玉容被大家这副馋样吓了一跳:“我平时没饿着你们把?怎么一个个都抢成了这样?”

砚丰使劲咀嚼着嘴里的回锅­肉­片,半响,终于有嘴巴说话了:“夫人的菜做的好吃,难得吃一次,一定要抢的!”

他这句话刚说完,那盘回锅­肉­片马上就被众人抢光了,直急的他马上话也不说了,重新加入到抢菜大军中。

玉容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自己的手艺被大家这么认同,嗯,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嘛。

正想着,一个大大的­鸡­翅膀放到了她的碗里,裴安一边抢菜一边抽空对她说:“快吃啊,一会就被他们抢光了。”

这话说的是事实,满满一桌子菜,正以­肉­眼看到见的速度飞快的减少,裴安眼明手快,给她抢了一盆菜放到她面前,让她慢慢吃,然后又加入到抢菜大军的队伍中去。

玉容满足的啃着­鸡­翅膀,她在厨房待了那么久,又热油烟又多,早就没什么胃口了,不过看大家抢的这么开心,她也不知不觉的吃下了一碗米饭。

不一会儿,满桌的菜就吃光了,连菜汤都被砚丰拿去拌饭吃了。

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几个人的胃是不是无底洞啊!

满满一桌子菜,­肉­又多,喂饱八个人都没问题。他们才五个人,她总共没吃几口,其他的全被这些人扫进肚子里了,也不怕撑的慌。

“你们吃饱了吗?”玉容好奇的问。

“呃,吃饱了,不过要是再来一点,也还吃的下。”砚丰边打饱嗝边说。

“是啊,夫人,你的手艺真好,那道水煮鱼简直是绝了!”

“我们家小姐做菜那是最厉害的呢!”青梅与有荣焉的说。

“还是你们最厉害!”玉容赞叹的说,“你们太能吃了!”

大家的表情都囧了。

下午,裴安继续去摆摊卖画,今天是最后一天,得去跟老主顾和卖画交的急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说一声,卖完今天就彻底收摊了。

这几天家里也忙,得准备准备去吉安上任需要带的东西,过几天可就要上路了。

虽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一来吉安路途遥远,马车慢行的话,得在路上走上半个多月,另外一方面,裴安也是想早点离开京城,沿途四处看看。

下午,玉容带着青梅在家里整理东西,青梅好奇的问过玉容,到底她们要不要跟着去吉安?

“那你想去吗?”玉容反问道。

“想去!”

“你不怕离家千里吗?”

“不怕,我的家也不在京城,小姐在那我就在那,小姐就是我的家。”青梅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们去吉安吗?”青梅继续追问,玉容但笑不语。

差事定了(3)

第二天,裴安一整天都在团团转,不时的偷偷瞧瞧玉容,玉容就直当看不见,自己做自己的事,有条不紊,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言情

好不容易忍耐着,终于到了下午,裴安急着就追问。

“怎么样?玉容,你考虑好了没?”

“考虑好了。”

“你的决定?”裴安一脸的紧张。

玉容忽然就笑了:“我跟你去吉安,我还没做过知县夫人呢,正好尝尝是什么滋味。”

裴安一颗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地了。

“谢谢你,玉容。”

“谢我什么?我还应该要谢谢你,不嫌弃我这个拖油瓶呢。”

“你不是拖油瓶。”裴安急了,拉过玉容辩解到。

“哦,那我是什么?”玉容好笑的问道。

“你是很重要的人。”裴安认真的说道,他的眼神定定的看着玉容,眼里一片沉静。

玉容这时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她总是还把他当成那个落魄的街边书呆子了,不知不觉,他却已经长大了,成熟了,可以撑起一个家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玉容答应跟着去吉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考虑的当然是避开白幕然。白幕然成亲了,以后不大可能会去外地,最大可能的会留在京城,京城就这么大,总有一天会碰到的,到时他带着新娶的美娇娘,让她这个老女人情何以堪?

既然已经断绝来往了,不如不见,远远的避开他吧,她要慢慢的忘了他,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别看她现在爱的深沉,分开痛苦,过了几年,也许她连白幕然是什么模样都想不起来了……

第二理由是想换个环境。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喜欢四处旅行,祖国的各地她的足迹几乎都踏遍了。西藏的蓝天白云、新疆的葡萄和哈密瓜、四川九寨沟的斑斓­色­彩、云南丽江的闲趣……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特­色­,让她流连忘返。

现在她穿越到了古代,比起现代的人工破坏和污染,这个时代的景­色­更是天然,也更美。她早就想四处走走了,不过一个女人出门毕竟不方便,这次就跟着裴安吧,一路行一路看,见识一下这里的大好风光。

等到以后契约到期,她也许可以带着青梅,好好的游历一番。

不管玉容是为了什么考虑的,反正她答应了一起去吉安,裴安就很高兴,就连玉容说的有一个条件,问都不问,也忙不迭的答应了。

“你还真敢答应啊,也不怕我坑你。”玉容失笑。

“不怕,我的什么东西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说一声,马上送给你,不用你坑。”裴安老老实实的说。

玉容笑了,然后又叹气了,这个傻孩子,怎么就那么实诚呢?

这样的­性­格怎么混官场?,真让人担心啊。

“我的条件是,到了吉安,我虽然是你名义上的夫人,可是你不许­干­涉我。”

这个时代,跟以前旧社会一样,男尊女卑的思想很严重。在这种思想下教育出来的男人,一般都很大男子主义,认为女人是附庸,看不起女人,就连开明的白幕然,多少也有一些这样的思想,这是玉容观察出来的。

可是她是从小在红旗下长大,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最让人受不了了。裴安因为还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毛病,所以还是预先把话讲开就好。

大男子主义不可怕,玉容最受了有人对她管东管西,她一向爱自在爱自由,谁要拘着她,比杀了她还难受。

裴安现在看来还没这个毛病,要是到了吉安,突然暴露出了真面目,对她管东管西,指手画脚,那她是不依的。

说白了,玉容的这个条件,意思就是说: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不要管我。

裴安马上就答应了,怕她反悔不去了,还连连问她,要不要签个契约。

玉容笑了,他就真的这么急切吗?

最后契约是没签,裴安是个正人君子,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这点玉容还是相信他的。

准备工作

先送了忠伯出发去青州城打理那边的事情,直接把那边的房子、田地、粉丝作坊什么的都给卖了,说定了事情办完以后忠伯直接去吉安县跟大家会合。

免费

反正裴安是去做县令的,到时应该也好找人,直接去县衙就行。

玉容带着一大家子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吉安那边地处北方,据说冬天天气十分寒冷,因此保暖的衣物得多备一些。

这个时候还不像现代,需要什么直接去超市买就行,只有布料店,成衣店都很少,一般人都上买上布匹棉花什么的,自己做衣服,有的大户人家,甚至养了绣娘,专给自家人做衣服。

玉容的针线活不行,这些只能交给青梅去办了,让她带着两个丫头,直接去布料店选购了足够的衣料。玉容可是说了,去吉安的每个人都是两身冬天的衣服,直把那两个小丫头乐的没边。

至于裴安的衣服,则是玉容亲自去准备的,他毕竟是去做县令的,太寒酸了也不行,玉容下了个狠心,专门给他买了一个狐裘,彰显身份。青梅又劝着她给自己也买了一件,毕竟那边天气寒冷,还是准备的充分一点比较好。

另外,还买了两辆马车,另三匹拉车的马。玉容特地把车里弄的很舒服,因为要在马车里走上大半个月,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

她们的马车是特制的,马车的底部都是一格一格的,随身可以打开,里面塞一点贵重物品、衣物吃食什么的,都极为方便,马车的两旁有个小突起的位置,又宽又大,铺上被褥可坐可躺,十分的舒适。甚至马车的另一边有固定的小桌子,吃饭喝水啊什么的都很便利。

这两辆马车虽然花了大价钱,不过看过实物后,玉容还是认为花的值。

虽说是去吉安县做官,但是那里的关系也得打理下,所以玉容还特地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礼品,到了那里以后,不管是送给上司同僚的礼品,还是跟当地乡绅们的人情来往,都是十分合算的。尤其是特地从京城带过去的,更显得体面。

这方面的钱也省不了,玉容这么大采购了几天,林林总总的花去了5000两银子,到最后算账的时候只把她吓了一跳,也收手了不敢再买了。

剩下的就只剩下慢慢收拾的时间了,这些她领着下人们一点一点的做着,登记、造册、再装车。

至于裴安,他也忙的不可开交。他现在也算是等上任了就有官职在身上的人了,他应试的主考官田大人,从道理上讲,他可就是田大人的门生了,这个必须得去拜会拜会。还有一起应考的考生,这个说起来就是他的同门了,官场上一科的进士,都是要攀攀交情的,以后大家也方便互相照应。

田大人今年五十多了,是户部侍郎,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在朝堂上也是讲的上话的,在民间也有一定的威望,他在位期间,兴修水利,为百姓做了许多实实在在的好事。

因此,裴安对拜在他门下,认他做老师十分的高兴。

恰好这个田大人也没什么架子,就喜欢踏实做学问的人,裴安身上的书呆子气十分对他的胃口,他十分喜欢这个学生。

田大人既然是老师了,又在官场浸­淫­了多年,这几天就拉着裴安,把这些为官的诀窍啊,跟他细细讲了一遍,裴安获益良多。

不过他毕竟是新手,官场上的事情马虎不得,田大人指点他,让他去找个懂行的师爷,跟着一起去,以后万事有师爷指点着,也不怕出什么错了。

因此,这几天,裴安就在田大人的指点下,四处的寻找师爷。

不过这个还真有点难度,肚子里有些真才实­干­的,要不就是脾气­性­格都不合适,找了快十天了师爷的事还没定下来,眼见着再延误下去就要耽误行程,裴安没有办法,只能又去请老师田大人帮忙。

田大人沉吟片刻,告诉裴安:“有一个人也算是我的故交,他满腹才华,甚至在我之上,如果他做你师爷,那也是担当的起的,不过他脾气有些古怪,不知道愿不愿意跟你走,”

裴安大喜,他已经到了死马都当活马医的地步了。

­干­脆,裴安去找了田大人介绍的这个人,人称高老头,看着很矍铄,住在一个很幽静的院子里,裴安去了把来意一说,他打量了玉容几番就答应跟着他走了。

裴安见事情这么顺便简直高兴的有些难以置信,还担心会不会是碰到了有人冒充。要不有才华的师爷非常少有,这些人一般的也恃才傲物,他都已经准备好要像刘备那样三顾茅庐才能把他请出山,这次见这么容易解决了,裴安多看了好几眼。

玉容有些不放心,还故意找了个机会,跟他攀谈起来,顺便问了好几个看书不懂的地方,高老头很容易的就解决了,玉容见他有些真材实料,也就消了怀疑的心思,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才能把他长久的留下来?

等裴安领着人到了家,玉容早就收拾好了,好酒好菜的招呼着,这个高老头看来也是个吃货,一见这么多新鲜的吃食,马上坐那吃的喝的头也不抬,看起来很满意。

玉容偷偷乐了,爱吃就好,就怕你没爱好没弱点,现在也不愁你不跟我们走了。

因为新加了师爷和他带着的下人,那之前准备的两辆马车明显不够了,玉容只得赶紧去再买了一辆,细心布置了,专门留给高老头用。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裴安带着一行人出发了,去吉安县上任。

走马上任(1)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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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的官道上,一个车队慢慢的行进着,拉车的马儿悠闲的不紧不慢的走着。

高师爷年纪大了,为了照顾他,裴安吩咐尽量走的慢点。

也因为这样,这个车队轻松的好像是出去游玩的。

不过,离上任时间还有两个多月呢,大家也都不急。

一路上走走看看,碰上风景好的地方,甚至还停下来赏赏景,要是再有雅兴,裴安和高师爷还能即兴做首诗……端是无比的逍遥自在。

玉容最高兴的却莫过于这一路上吃到了各种美食,比如经过的上个城里,那种一嚼就烂的卤牛­肉­,香的简直想把舌头吞下去。还有那途中一个小村子中吃到的黄金饭,绵软可口……

种种,果真是美食在民间啊。

玉容心里打定主意,等以后闲下来了,一定要开展一个美食之旅,把各个地方的美食都好好品尝一番。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上足足走了一个多月,吉安城,终于到了。

裴安一行人悄悄的进了城,因为没有通知当地的官府,也没有大张旗鼓的迎接,不过这样最好了,方便他们打探情况。

怎么说呢,进了城,吉安县城的情况却着实让他们失望了。

不同于青州城的热闹、京城的繁华,吉安县给人的感觉却是小而­精­神。

这里果然小,驾着马车走上一个时辰,县城的里里外外都能转个遍了。

看的出来,这里的人们生活不富裕,街上的店铺卖来卖去就那几样东西,不过这里却给人一种很朴实的感觉。

人们穿衣生活追求的都是一种简朴,整个大街上,没有衣饰华美的人、大家都穿着厚厚的衣服,保暖就行,好不好看倒是次要的。

怎么说呢,玉容十分喜欢这样的­精­神状态。在县城里四处走走看看,顺便吃了一顿午饭。这里的午饭怎么说呢,基本就是面条、馒头,她们这一群人都是南边过来的,那里吃过这样的午餐,俱都很新鲜。那面条爽滑弹­性­有嚼头,加点醋,配上店家腌制的小咸菜疙瘩,实在是又香又好吃啊。

吃完饭,大家也没继续耽搁,直接就去了县衙。

吉安县的县衙坐落在小城的正中心,大门不大,只有一个看门的小老头坐那里打瞌睡。

裴安先下了车,再把玉容扶了下来,玉容打量了一下,这就是以后要住一年的地方,看起来还不错。

“累吗?”裴安关心的问。

“不累,你办正事吧。”

“好。”裴安给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披风,温柔的很。

玉容微微的脸红了,这一路上,她跟裴安都是同乘一辆马车,裴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会有一些很温柔的举动,你说他别有企图吧,他却偏偏做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看门的小老头打着瞌睡呢,突然有人把他摇醒,睁开眼一看,却是一些不认识的人正站在县衙门口呢。

“老伯,我们家老爷姓裴,是来上任的知县大人,劳烦通知一声。”砚丰对他说道。

小老头有些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终于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对面的就是马上要上任的知县大人啊!小老头吓了一跳,赶紧蹦了起来。

“给知县大人请安。”

然后连忙的把一行人迎了进去,自己又飞奔过去请人了。

不一会儿,吉安县各地的乡绅富豪都聚集到了县衙,欢迎知县大人上任。

前面裴安应酬着,玉容她们就直接去了后院。县衙后院已经收拾打扫过,以后她们就住在这里。

玉容领着青梅先是四处看了看,还比较满意,地方挺大的,但是因为是给知县亲眷准备住的地方,也不算很破旧,东西也齐全,稍微收拾下,就能马上住人了。

不一会,一个胖胖的大嫂子过来了,人未到声先到。

“这位是知县夫人吧?长的真俊俏啊,跟我们北方姑娘就是不一样。”那位大嫂也是个自来熟,看见玉容就笑嘻嘻的打招呼,来起她的手就夸赞起来。

“大嫂你是?”玉容也微微还礼。

“哎呀,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夫家姓杜,我家那口子是衙门的文书,早就盼着知县大人上任了。”

“杜大嫂,有礼了。”

“哎呀,夫人还真是多礼,这样我怎么担当的起啊。”

“玉容初来咋到,许多地方都不熟悉,还请杜大嫂不要客气,多多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杜大嫂爽朗的说。

“对了,这个院子已经很久没住人了,我家那口子接到消息说你们要来,这才让我急急忙忙的打扫了,你先看看,那里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再叫人来弄。”

“已经很好了,多谢杜大嫂。”

“那你先收拾着,我也不打扰你了,今天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晚上去我家吃饭啊。”

“杜大嫂不用这么客气。”

“客气啥啊,一顿便饭,给你们接风洗尘的,知县大人我家老杜去请了,到时晚上你们一起过来,男人那边衙门的其他人也会到,女人这边我请几个夫人作陪,到时大家也认识认识。”

杜大嫂这么说,玉容就有些无法拒绝了,官场上,夫人们之间的交际也是很重要,跟这些夫人们搞好关系,她们吹吹枕边风,比别的有用多了。

“既然如此,那晚上叨扰了,玉容先谢过杜大嫂。”

“谢啥啊,都是些家常便饭,也不知道你们南边人吃不吃的习惯。”

“自然是入乡随俗,客听主便。”

“那就好,我先回去准备了,晚上你们早点到啊。”

杜大嫂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她这是典型的北方人的­性­格,大方爽朗,跟南方温柔的夫人小姐完全不一样。

走马上任(2)

青梅刚刚一直跟在旁边,这会才说:“小姐,这边的女人都跟我们那里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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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笑了,“自然是不一样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从小生活在南边,没见过这样的。”

“那小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青梅还是很奇怪,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南方的就这么温柔,讲究笑不露齿,北方的就这么爽朗呢?上来就是哈哈哈的大笑。

“因为地域差别吧,南方女人柔弱,依附男人而生活,自然要温柔逢迎。而北方,因为气候恶劣,讨生活不容易,许多时候,也需要女人像男人一样­干­活,在这里,柔弱的女人是生活不了的,只有那些坚强的女人,才能活的好。”

玉容其实也是根据自己的理解解释的,也未必是对的。

青梅似懂非懂,“以后我们在北方生活,是不是也要做一个坚强的女人呢?”

“是啊,只有坚强的女人,到了哪里都能生活,重担压不倒。”

两人正说着,裴安走进来了。

“什么说的这么热闹呢?”

玉容笑了,让青梅下去收拾东西,伴着裴安坐下,“刚刚杜大嫂来了,说是文书的娘子,邀请我们晚上过去吃饭。”

“嗯,刚刚我在前面也见过杜文书了,是个不错的人,晚上他们给我们接风洗尘,定在他家,不去也不行,你先收拾一下,晚上我们一起过去。”

“好。我一会去准备礼物。”

“礼物的事情不着急,还有一下午呢,你先休息一会,我看你都累了。”

“我不累,这屋里还有一堆事呢,得赶紧收拾好了,要不晚上都没地方住。”

“这些交给青梅砚丰去办就好了。”

“青梅能帮上忙呢,砚丰还是你带着,你出门应酬没个人跟着多不好,要是喝醉了也好有个人把你扛回来。”玉容开起了玩笑。

“你这是瞧不起我啊,我可是知县大人,谁敢灌我酒啊?”裴安佯怒。

两人说笑了一会,终于说起了正事。

“外面那些人你都见了吗?”

“吉安县有头头脸的乡绅、富商基本都来了,我也都见过,这个地方小,有名望的人也不多,师爷帮忙招呼着呢。”

“那你几时上任?”

“刚大家议定了,明天就是个好日子,明天就上任了。”

“好,我也准备下。”

“你也不要太辛苦,能让下面人­干­的就让下面人­干­吧。”

“我知道,这点活啊,累不倒我。”

“你前面的事忙完了吗?”玉容突然想起来,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拜见知县大人的,怎么他还有时间到后院陪她闲聊?

“我来换件衣服。”裴安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他就是担心玉容在后面情况如果,所以偷空回来看看,不过这话可不好意思跟玉容说,只能随便找了个换衣服的借口。

“哎呀,瞧我,都忘了,你是应该要换衣服,这身衣服见客太不合适了。”玉容懊恼的一拍脑袋,裴安身上穿的还是赶路时候的便装,见客的话穿这个实在朴素了一些。

好在她们的行李刚刚已经都被搬到后院了,

玉容唤过招财旺财,让他们搬来一个衣箱,玉容取来钥匙,打开了找出一件裴安的衣服,这是特地给他准备的见客的衣服。

折腾了一番,服侍着裴安换上衣服,裴安继续去前面应酬。

玉容却是闲不下来,招呼着大家赶紧收拾,先分了房间,这个知府衙门后院挺大,光是院子就有三个,她们人也不多,一人一间房是很富裕的。

青梅带着两个丫鬟花姐巧姐先把主厢房收拾了出来,是给玉容裴安他们住的。一共有三间,最里面一间是卧室,旁边一间是个小书房,再旁边是一间偏厅,客人来了,可以直接带到那里。最旁边还有几间下人房,正好让青梅、砚丰她们住在那边,有事也方便叫她们。

玉容先把这三间房都转了转,不错,都很大,尤其是书房那里,后面还有个小屏风隔开的暗室,里面还有一个小炕,大概是备着如果主人看书看完了可以直接在这里休息的。

玉容对这个尤其满意,这段时间,为了不露出马脚,裴安可是一直跟她住同一间房间,她睡床他打地铺,现在是秋天还无所谓,到了冬天的话,这边天气冷,再睡地上肯定吃不消了。书房那个小炕可以收拾出来了,以后裴安就住在这里,也方便。

北方天气寒冷,冬天温度太低,这里的房间不是普通的木床,而是家家户户的都烧炕,直接睡在炕上,冬暖夏凉,十分的舒适,玉容她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俱都十分新奇。

知府后院一共有三个小院子,玉容她们占了最后面的一个院子,师爷那里也不能马虎,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玉容仔细去看了,盯着大家收拾好了,师爷自己带了一个老家人,也就不用人伺候了。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时,大家也累了,玉容­干­脆放了假,让大家先去休息,没收拾完的明天再弄。

这里的知县大人已经空缺了很久,俱都是嫌弃这里穷困,没人愿意来这里,这个知府后院也已经好久没住过人了,看来很没有人气,花园里的花草啊也都败了,长满了杂草,玉容叹了一口气,这还有的忙的,等一切都收拾停当,估计得花上半个月。

玉容让招财下去问了问,这里原本剩下的只有两个下人了,一个是看门的常老头,一个就是负责打扫的常大妈。

玉容让把他们都带上来了,一问,都是孤老,也没亲戚,就在县衙帮忙算是养老,除了他们两人,也就没有别人了。

大家都累了,玉容也没有多问,让青梅拿了钱给常大妈,让她赶紧的去买菜做饭,先让大家吃上饭。

至于她跟青梅,就先垫了些路上买的点心,一会还要跟着裴安去赴宴呢。

等到换好衣服,也打扮妥当了,裴安刚好从外面进来了。

“走吧,娘子。”裴安搀着玉容,两人相携到了外面,周文书已经等在外面了,玉容跟他见过礼,大家就一起出发了。

周文书家离县衙也不远,转过一条街就到了,此时刚刚华灯初上,每家每户的窗户里都透出温暖的灯光。

玉容嫣然一笑,这就是她的新生活了。

走马上任(3)

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杜家,杜大嫂已经候在门外,看见玉容来了,急忙把她迎进了后院。

89

这个时代的请客是男女分席的,女人的这个席面就设在了后院。

杜大嫂挽着玉容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有了几个夫人在等着。

今天请客的都是县衙的同事,因此来的也都是他们的夫人。

杜大嫂给玉容一一介绍了。

一共五个女人,一个脸蛋小小的,一笑就露出个小酒窝的女人,看起来是新­妇­,她是周夫人,她相公也是文书。还有一个看着很英武的女人,是捕快张大人的娘子,杜大嫂介绍说,她的父亲也是有名的捕快,张夫人一身的武艺,十分的不凡。玉容简直要惊叹了,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武功跟小说里那些飞天遁地的是不是一样,若是差不多,那好不得得好好见识见识了。

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看起来一脸的­精­明,杜大嫂介绍说是丽娘,她自己开着铺子做着生意,比男人不遑多让,十分了不起。玉容心里也暗暗称奇,听她们的意思倒是十分敬佩她,难道这里的女人也可以做生意?玉容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要跟她多多交往,尽量打听一下。

介绍完毕,大家又分别行了礼,一起坐了下来。

玉容因为是知县夫人,她们的相公俱都是知县手下,因此也都唯玉容马首是瞻,说来的俱都是恭维,小心的不敢惹玉容不快,因此玉容应付起来也不算吃力。

“夫人从京城来,京城里很热闹吧?”问话的是周夫人,她年纪最小,正是好奇的时候。

“京城是天子脚下,往来的客商众多,十分的热闹繁华。”玉容笑了,耐心的跟她说了,又挑了几个有名的地方详细说了,大家听的俱是很惊叹。

“果然不愧是京城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丽娘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也是做生意的,可是也仅仅是局限在吉安县,别的地方还没有机会踏足。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进门没几年,丈夫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遗腹子。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还没养好身子,她丈夫那边的人就要把她们呣子俩赶出去,霸占她们的房屋店铺。丽娘的丈夫开了个小小的布料铺子,一家人靠这个维持生计,如果这个店铺被族人霸占了,她跟儿子的生活就断了接济,丽娘也是个­性­烈的,一手拿着一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抱着儿子,撂出狠话,说要是不给她们呣子活路,她们呣子俩今天就死在这里,一尸两命。

来抢家产的族人都被吓住了,灰溜溜的走了,丽娘也保住了相公留下来的一点薄产。不过她一个女人打理生意,总是不易的,有人欺负有人想占便宜,她也就越来越泼辣,在外面的名声并不大好。

不过杜大嫂也是个爽快人,她们两个兴趣相投,是很好的朋友。这次宴请玉容,杜大嫂特地邀请她来,也存了拉她一把的心思,玉容是知县夫人,整个吉安县,谁敢不给她面子?如果丽娘能跟玉容搭上关系,也算是有了一个后台,以后大概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当然,这些小心思玉容是不知道的,她刚刚认识她们,背后又涉及到各自的相公,她不能掉了裴安的面子,因此一举一动甚是谨慎,尽量多听少说。

大家存了心讨好玉容,因此气氛一点都不冷淡,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也十分的热闹。

玉容一半的心思分到了桌上的菜上面,杜大嫂今天准备的是正宗的北方菜待客。

看见玉容有兴趣,杜大嫂就一一的给她介绍了。

满满的一桌子,凉菜有姜汁松花蛋、­鸡­丝拌­干­丝、­肉­丝大拉皮、大葱蘸酱、老虎菜,热菜有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酸菜汆白­肉­、杀猪菜,几个凉菜还好,热菜都是一大盆一大盆的,满满当当的放满了一桌子,玉容见都没见过,只觉得十分新奇。

“杜大嫂,这个老虎菜,里面是老虎­肉­吗?”玉容指着一盘凉菜问道,刚听杜大嫂介绍,这个叫老虎菜,她就十分的感兴趣。

“哈哈——”一桌子女人都笑了起来。

“怎么啦?我闹了什么笑话?”玉容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只是夫人讲的也太有趣了些。”众人都笑了,怕玉容脸皮薄,不好意思,也都收了笑容。

杜大嫂解释说:“这个老虎菜不是老虎­肉­,而是一种凉菜,它的原料是尖椒、黄瓜、大葱,洗净切成丝,香菜洗净切成寸段,再加调味料拌在一起就行。”

“啊?都是一些素菜,为何要叫老虎菜?”玉容更好奇了,这个名字也太怪了。

“这里面还有一个典故。传说以前有一个儿媳­妇­不太会做家务事,对做菜更是一窍不通。一天家中的婆婆让儿媳­妇­做一道拿手菜,儿媳­妇­犯了难,不知从何下手,但还是逞强的将辣椒、黄瓜、大葱、香菜等原料洗净切丝。胡乱的扔在一起用调料凉拌。当这盘“自创”的菜端上桌子,婆婆看见如此离谱的做法,尝了一口不禁感叹的说道,‘媳­妇­,你可真虎啊。’于是,此后人们就将这道菜称之为‘老虎菜’。

“那婆婆为什么说那儿媳­妇­虎啊?”

玉容这个问题一问,大家又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还是张夫人说道:“在我们的方言里,‘虎’除了指老虎之外,还意指人傻、缺心眼。”

“啊?”玉容囧了,这南北差异也太大了啊,她啥都不知道,闹了这么个大笑话,怪不得大家都笑成了这样。

不过,被她这么一闹,众人都很乐呵,气氛倒是缓和了下来,也没之前那么拘谨了。

大家举杯动筷,玉容尽情的品尝了北方菜,不同于南方菜的­精­致,这些北方菜粗犷、味重,十分的好吃。

玉容一向是个吃货,直吃的眉开眼笑。

辛苦一天了,还要强撑着应酬,这一桌好菜也算是补偿她了。

走马上任(4)

酒足饭饱之后,撤下席面,几个女人又到一旁的偏厅里坐着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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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前面男人的酒席还没散,杜夫人吩咐了丫鬟给前面的人送上醒酒汤,别让他们喝多了。

几个女人也是边喝茶边闲聊,经过这一晚上的接触,玉容也放松多了,这几个女人的­性­情都不错,值得深交。

她们也向玉容传授了许多夫人之间交往要注意的事情,玉容俱都仔细听进去了,说到最后,几个女人居然聊起了驭夫之道。

这里面,说到管教相公,体会最深的自然是杜大嫂,听她们打趣说,杜夫人跟杜文书那是相当的恩爱,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杜大嫂一把抓,十分的了不起。

杜大嫂马上不依了:“张夫人你也好意思说我,你家张捕快也不敢惹你啊,真惹着了,动起手来,你也不怕他啊。”

“那是。”张夫人得意的说,“他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周夫人因为是新­妇­,刚成亲没多久,脸皮最薄,因此她也是众人调戏的对象。

一个对她说:“男人就跟小孩一样,就得管的死死的,不给他偷腥的机会。”

一个说,“也要适当的怀柔,恩柔并施,才能达成理想的效果。”

玉容听了直呼开眼了。

这几个女人看起来­性­格都比较强势,大家都一致认定千万不能让男人纳妾。

北方的风气比南方好多了。在南边,不论是京城里,还是青州城,那个男人没几个小妾?就连玉容,当初就是因为拒绝给关承杰纳妾被关老夫人毒打一顿,一命呜呼了,这个假玉容刚好就穿越来了,当然她后来被休也多少是因为这个不让相公纳妾的罪名。

在北方,这个风气就好多了,也有有钱的老爷纳妾,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一夫一妻的,归根到底,玉容分析啊,还是因为北方的女人比较强悍。

你看,就像那杜大嫂,那个张夫人,相公一说纳妾的话不是一哭二闹,就是直接开打,家里有这样的母老虎,那个男人还敢有歪歪心思?真要搞个小妾回来,那不是闹的­鸡­犬不宁吗?而南方女人不同,在南边,很多女人都是含着眼泪往肚子里咽,为表示自己贤惠大方,一个一个的小妾帮着相公往家里抬。

这又是何必呢?一个贤惠的名声能换来什么?玉容十分的不理解。

她还是比较欣赏杜大嫂、张夫人这样的,抱定一个心思,有我没小妾,男人也不敢偷吃。

几个人越聊越投机,约定了过几日由玉容做东,再请一次,大家再一起聚聚。

过了不久,前面的丫鬟过来说,老爷们那桌的酒席散了。各位夫人也都忙碌起来,准备跟着老爷们一起回去。

青梅帮着玉容围好狐裘,杜大嫂她们亲自把她送到门口,裴安等在那里。

两人一起跟众人告辞了,慢慢散步回去。高师爷看来也不怎么行了,砚丰去扶着他,几个人带着两个醉鬼回去了,好在县衙离的不远,不然还真没有办法。

裴安一身的酒气,今天晚上没少被灌。他的神智刚刚还比较清楚,可是被夜风一吹,走路都有些踉跄了。

玉容急忙的搀扶着他,以防他摔了跤。还好裴安的酒品比较好,不闹事也不撒酒疯,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玉容让他好好走路,他也乖乖的听话,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玉容和青梅两人一人扶着一边,慢慢往家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家了,砚丰先去安顿好高师爷,再帮着把裴安扶起房间,放在床上躺好。

玉容喘了几口气,问砚丰:“少爷今天晚上喝了多少酒?”砚丰一直跟着裴安在前面。

“今天晚上来的老爷都是衙门里小官员,还有一些是比较有名望的乡绅。少爷跟他们每个人都喝了一杯,没被少灌。”砚丰不满的说,少爷本来酒量就不大,那禁得起这么灌啊。

“少爷刚来,跟他们打好关系是很重要的,他们在本地经营多年,要是没有他们的支持,以后少爷要办点什么事情还要处处受制。再说了,他们敬酒,是看在少爷是知县大人的份上,要是不喝的话,就是不给面子。”

没办法,应酬就是这样的。

“青梅,你去煮点醒酒汤来,让砚丰也给高师爷送一碗。”

下人们都睡下了,大家都辛苦了一天,玉容也不想吵醒他们,­干­脆自己来,让砚丰从厨房打来热水,她亲自动手,给裴安擦了擦脸,再擦了脚。然后解开他的外衣,盖上被子,让他在床上躺好。

等青梅的醒酒汤送来了,马上给他灌下了一碗。

裴安被这么一通折腾,慢慢醒了过来,不过神智依旧不是很清楚。

“玉容……玉容……你在哪啊?”裴安迷迷糊糊的喊着,挣扎着要找玉容,玉容正在卸妆,只得马上过去安慰她。

“怎么了,我在这里。”

裴安牢牢的抓住玉容的手不松手。“玉容,你在是吧?”

玉容无奈:“我在。”她的手都被抓的这么死,她能跑到那里去?

“玉容,我今天很高兴,你知道吗?我很高兴……”

“你为什么高兴?要做官了是吗?”

“不——不是……他们今天都夸我有福气,娶了个好老婆,我很高兴……”

玉容无奈的翻翻白眼,夸她呢,这有什么好高兴的,都是恭维话。

“玉容,你能嫁给我,我真觉得我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裴安醉醺醺的说。

玉容根本不信,喝醉酒了的人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的?

“你嫁给我了,我就不会放手的——这辈子都不会放手——”裴安接着又说。

玉容心里一动,不再把他当醉鬼一样敷衍了。“为什么不放手?”玉容认真的问,这一刻,她的心里莫名的期待起这个答案来。

裴安咕咕哝哝的说了一句什么,玉容根本没听清。

“什么?”玉容把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

“我喜欢你啊……”裴安轻轻的说完,就睡过去了。

玉容一脸的震撼,她没有听错吧,裴安说,他喜欢她!

走马上任(5

第二天一早,裴安醒过来时脑袋针扎一样的疼,他试着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他跟玉容去杜文书家赴宴,他喝多了。

89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没印象了。就连怎么回的家,怎么躺在床上的,他都不记得了。

裴安呻吟一声,用力的揉了揉额头,抽疼着,看来真是不能随便喝多了。

“你醒啦?”玉容从门外进来,正好看见裴安在揉脑袋。

“玉容,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还说呢,你喝多了,醉的迷迷糊糊的,我跟青梅把你扶回来的。”

“谢谢你们。”

裴安接着想起了什么似地接着又问,“我没撒酒疯吧?”

“你说呢?”玉容瞪了他一眼,“你昨晚不但大喊大叫的,还非吵着要继续喝,把大家折腾死了。”

“啊?对不起……”裴安不好意思的说,他从来没喝醉过,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委屈你了,还要照顾我这个醉鬼,一定没休息好。”

裴安很歉意的看着玉容,心里愧疚不安。

“瞧你,真好哄!骗你的!”玉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就是想逗逗他嘛,没想到他这么老实,马上就被骗住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裴安这才送了一口气,不过马上他又紧张的追问:“我昨天晚上没有乱说话吧?”

玉容的心跳停止了一拍,那句近乎是梦呓的呢喃算是乱讲话吗?她的心里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不过,面对裴安紧张的目光,她终于低下头,轻轻回了一句:“没有。”

裴安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很担心自己喝醉了乱说话让玉容知道了什么,毕竟,现在时机不合适,他们刚刚才在这里安定下来,玉容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如果被她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思,他对她的企图,说不定会马上把她吓跑。

幸好,他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

不过,裴安肯定万万没有想到,他认为万无一失深藏在心里的秘密,已经被他自己出卖了,玉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不过只是怕大家尴尬,没有讲出来而已。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玉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快起来吧,你今天还要上任知县呢!”

裴安闻言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昨天来的吉安县,可不就是定的今天上任!他这糊涂的,居然什么都忘了!

吓的他慌忙爬起来,急急忙忙的要换衣服。

玉容好笑的制止他:“不用着急,时间还来的及,你先洗漱,衣服我都给你备好了。”

裴安闻言大喜,给玉容鞠了一大躬:“多谢娘子,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因为是夫妻俩的房间,砚丰也不方便进来伺候,裴安也不习惯丫鬟跟在后面,因此是玉容伺候着他洗漱好,青梅就把早餐端了进来。

裴安喝了一晚上酒,肚子早就空了,因此吃的很香。

“你慢点吃,时间还早呢,不急。”玉容给他添了一碗粥,一边劝道。

裴安这才不好意思的放慢速度,“我早就饿了,昨天晚上只喝酒却忘了填饱肚子,还是娘子想的周到。”

玉容看着他吃完早餐,洗过手,就把准备好的官服拿了出来,看着裴安换好,又细心的给他整理好。

裴安身着知县的官服,一派玉树临风的样子,玉容拍了拍手说:“好了,真帅,出去保准迷倒了一大片。”

裴安带着高师爷、砚丰两人出了后院,来到县衙外面。

县衙外面早就聚集了一大批人,领头是吉安县有头有脸的乡绅,后面是整个吉安县城的老百姓都围拢了过来看热闹。看见裴安出来,领头的周文书转头吩咐后边的众人几句,于是那锣鼓便震天响起,还有些人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些纸儿,摆出了一些欢迎、恭迎知县的文字,在县衙礼部小吏的组织下,按照原先排练过的方式演练着。

裴安向这些县吏们见礼后,开口道:“本县初来,有劳诸位了!本官此次有幸,能到吉安县为一任父母,以作历练之资。来之前,我的老师教训本官,为任期间须拿出些成绩来,本官惶恐,不敢辜负老师期望,也不敢轻慢朝廷的信任,一定努力做好‘知县’要做的事,只是本官资历尚浅,日后还需诸位从旁提点,也可为吉安百姓乡绅谋得一方福泽!诸位,本官有礼了!”

说到这里,裴安躬身对着这些迎接的县吏们施了一个大礼。

那些县吏们连忙还礼,纷纷在口中说着不敢,折杀之类客套的话。

九品知县在官职上不算什么,可对于地方上来说,却可算是土皇帝了,真正关系着地方上的百姓生计,掌握生杀大权。

因此,在新知县上任典礼上的噱头可不敢随便敷衍,裴安抬眼望去,县衙两边的夹道上更是满城百姓相迎,如果玉容在这里,她肯定要说这和现代社会欢迎上级领导没什么两样嘛。

待到进行完这些之后,便是正式的上任程序了。

衙门大门全部洞开,全衙门的官员、文书、差役、执事等,按品级、班次站好各自位置,恭迎裴安入衙。

裴安先是朝着京城的防线拜了拜,这叫“叩谢圣恩”,过后,由杜文书和周文书把知县大印一起交给他,他还要“拜印”,有了这大印才算真正掌控了这一县实权。

接着,大梆子敲了三下,三声响过,裴安第一次升堂,朝南端坐大堂之上,之后让人敲三下堂鼓,按“奉圣命”三字,让衙署众人进堂参贺。

参贺既毕,再敲四下退堂鼓,至此,“新官上任”的全套过程算是结束。

一套程序下来,裴安累的汗流浃背,心中暗叹不易。

终于挨到退堂,裴安头昏脑胀的迈着步子,回了后衙。

生意头脑(1)

做为知县大人,要做些什么呢?

裴安的行程,每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餐,就去县衙,看看以前留下的一些卷宗,有人击鼓申冤的话就开堂审理,不过他已经来了吉安县一个月,那鼓却从来都没有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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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做为一个知县大人,其实是很清闲的,就连手下的那些杜文书,周文书之类的。也很清闲,也就只有张捕快,每天下午还要领着手下巡巡街,稍微忙那么一点点。

几个文人凑在一起,翻翻卷宗,侃侃大山,间或下几盘棋,到了中午,在衙门里吃过饭,县衙里专门请了一个­妇­人做饭,中午大家都在这里吃。到了下午四点钟,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就都撤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对了,还有休沐日,隔个五天,就是一个休沐日,这是放假让大家在家洗澡的意思。

那么,作为知县夫人,又要做些什么呢?

玉容每天起来,服侍裴安梳洗好了,吃完早餐,送他去县衙,等他走了,她这一天就自由了,完全任由自己打发时间。

吉安县很小,上次裴安休沐日的时候,他带她出去逛过,很小的街道,从这头走到那头,就完了,卖的也是一些生活用品,没什么好逛的,玉容实在提不起兴趣逛第二次。

玉容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指挥着下人们把每个犄角旮旯都收拾的­干­­干­净净,那个长满杂草的小花园也收拾出来了,只等明年春天,去买点花苗,移植下去,到了夏天,也是一种风景啊。

杜大嫂她们也经过过来串门,每次她们来,玉容都热烈欢迎,别的不说,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喝着热茶、磕着瓜子,一起聊些八卦,也算是不错的休闲运动了。

尤其是那个杜大嫂,跟谁都自来熟,这个吉安县城里,就没她不认识的人,她对县城里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那天谁去抓­奸­啦?那天谁在街头对骂啊?这些八卦,她一一说来,大家跟听故事一样都觉得有趣。

到是丽娘,因为跟她们毕竟不是一路的人,来的反而少了,玉容却有些惦记她,毕竟她是唯一了解这里经商情况的人。不过,她毕竟是知县夫人,也不方便去邀请一个寡­妇­过来做客,就连询问也不方便,于是只能作罢了。

这天,玉容正在房间里窝着,看青梅在那编制毛线袜子,丫鬟花姐过来禀报说,丽娘在外面求见。

玉容听了一喜,让赶紧请人过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不一会,丽娘就进来了,还送来了正式的拜帖。

“哎呀,我说怎么好久没见你了,前些天杜大嫂她们过来,你怎么也不一起过来啊?”玉容上前挽着她坐下,嗔怪的说。

一边又赶紧的让花姐上茶上点心。

丽娘却直说不用客气,“这还真是丽娘的错,前些日子跑了一趟外地,运了些布料回来。这不刚刚才到家,就来拜会夫人了,还请夫人不要责怪。”

“你有生意要忙,自然比较重要,玉容也不是不分轻重之人,那有责怪之理?”

这时花姐上了茶,两人喝过茶不提。

丽娘询问道:“夫人来了吉安县也一月有余了,不知住的还习惯吗?”

“住的还行,就是吃的不是很习惯。”玉容毕竟是南方人,这里的厨娘做的都是北方菜,偶尔吃一顿还行,天天吃就有些让人受不了了,这几天,她可是分外想念南方的清粥小菜。

她的手艺不错,是能下厨做饭,青梅也行,可是这里的天气一天天的冷了,下厨要接触冷水,这做饭就变的跟酷刑一样,她也渐渐的不怎么愿意去厨房了,天天凑合着吃吧。

不过,大家的胃口明显变差了,裴安虽然没抱怨什么,可是一个大男人,每天只能吃半碗米饭,玉容的心里也实在着急,不得以,只能自己忍着寒冷去做饭,可是有天没裴安看见她冻的红肿肿的手,坚决不让她再下厨,连凉水也不让她碰了。

对了,也许可以问问丽娘,让她帮忙找一个南方的厨子。

想到了就问,玉容马上问丽娘:“丽娘有没有认识的南方厨子?我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从南边过来的,有些想念家乡菜了。”

丽娘寻思了一会,“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你不说我还想不到、是一位刘嫂,年前带着孩子过来寻亲的,说是家里那边发了大水,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来逃荒,结果她要寻的亲戚已经搬走了,她一个女人家也没了生计,我就收留了她在我们店里帮帮忙,她祖上就是厨子,她自幼就学习厨艺,一副好手艺,我也曾帮她推荐到酒楼里,可惜她做的南方菜,这边的人都吃不习惯。”

玉容一听,马上就高兴起来:“那,快让我见见她。”

丽娘笑了:“夫人不用心急,等我回去了跟她说一下,让她准备准备,明天就带她来见夫人。”

“好,好。”玉容一想到马上能吃上想念已久的好吃的,唾液多忍不住分泌多了。

“只是这样,会不会给丽娘添麻烦啊?她本来是在你店里做的,我请她到我这里做饭,你那人手?”

“不会,你这是帮了我大忙。”丽娘笑了,“我店里人手本来就是够的,她在我那只是为了给她口饭吃,都是孤儿寡母的,看着她们,就好似我当初,实在是不忍心。夫人要是能录用了她们,她们的生活也就有着落了,我再这里代她们谢谢夫人了。”

丽娘说完行了一个大礼,把玉容唬了一跳,连忙扶起她。

两人又聊了一些安排什么的,丽娘终于开口说道:“丽娘这次来,还是有事要求夫人的。”

生意头脑(2)

玉容一点都不诧异,看她刚来那会欲言又止,想来就是有话要说,不过这有事相求,往大了说可以贪赃枉法,往下了说也可能是什么难办的事,可不能随便答应了,毕竟她代表的是裴安,可不能让他这个知县难做了。

言情

“丽娘请讲,我先听听是怎么回事。”

玉容没有一口答应,丽娘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我这次从外地新拉回来一批布料,想请夫人赏光,那天有时间去看看。”

丽娘一说,玉容就明白了,然后是想借她去打广告啊,你想想啊,知县夫人都去她家选购布料,还愁这布料卖不出去吗?

“当然了,夫人选的布料全部免费,算我丽娘送的。”

这个请求倒没什么难办的,她去买布,到时照价给钱就行了,也没什么关系。

玉容笑了:“丽娘太客气了,刚好家里也需要做一批冬衣了,明天我就去看看吧,至于价钱,还是照实给,要真是不要钱了,丽娘你的损失不就大了吗?都是小本生意,可禁不起这么送的。”

“一点布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那就有这么严重?”

“不行不行,这是原则。”

见玉容这么坚持,丽娘也没有说些什么。两人笑着约定了时间,明天上午玉容就过去看看,丽江也详细说了地址正事,两人又闲扯了一会,丽娘突然瞄到青梅手里正在做的东西,忍不住走了过去,细细端详。

“这是什么啊?”

“呦,丽娘你对这个有兴趣啊?这是毛线手套,我见这里的天气太冷了,老爷去衙门要是写点东西,手都冻的红了,所以让青梅给他织双手套。”玉容笑着说,这手套当然是参考现代的手套样式了。

在现代,这各种各样的手套可是冬天居家外出的必备之外,毛线的、羊毛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不过再古代,当然是没有了。

玉容和青梅研究了很久了,找了些羊毛纺成线,再磨了两根竹针,正好可以编织手套。

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女同学之间还流传了一段时间编织的风潮,每个女同学书包里都放着一些毛线和两根­棒­针,下课的时候凑在一起,互相讨论者花­色­,编织一些手套啊围巾之类的东西。玉容那时候也玩的不亦乐乎,学了许多的花样,手套、围巾全都编过。

现在重­操­旧业,居然也没有忘了,手里的针动的飞快,不到一天就编织出了一双手套,等晚上裴安回来了给他试着戴上,合适又保暖,只把他高兴的爱不释手。

青梅和花姐巧姐这些姑娘在一旁看着,早就动心不已,缠着玉容也学会了,这几天有了空闲就在那织啊织的,玩的可来劲了。

不得不说,这些做惯了针线活的姑娘手巧的很,根本不是玉容这个笨手笨脚的人能比的了的,尤其是青梅,才学会了听玉容教了几个花样,马上就举一反三,织出的手套一套塞一套的­精­美。玉容见了大为赞叹,让她又给裴安织了一双更好看的,可是裴安还是喜欢戴那双玉容亲手织的丑丑的,玉容虽然嗔怪着,心里却着实有些甜蜜。

这会丽娘看见的,就是青梅在编织的手套。

玉容一旁解释着,拿过青梅已经编织好的一双递给丽娘,丽娘接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着。之间这手套跟人的手差不多大小,看来是羊毛的,摸起来很是暖和。

玉容拿起另外一只戴上,示范给丽娘看:“你看,要­干­活的时候就戴上一只,手就不会冻了。”

说着,她还指了指手指那里,“这里可以调节的,要是怕­干­活写字不灵活,就可以把手指这里织短一些,还可以不分手指,整个的把手掌都包起来。”

丽娘见了赞叹不已,把那手套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又详细询问了是怎么做出来的。

“真不错啊。”

“是吧?我家青梅手就是巧。”玉容得意的夸着,青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丽娘脑中一转,看着手中的手套,马上就想出一个好生意来。

“夫人,你这手套能不能跟我合作?”丽娘急切的问。

这个手套这么实用,北方天气又冷,肯定很多人需要,如果多做一些出来放在店里卖呢?生意肯定能好。如果手套卖的好了,也能带动店里的布料生意,来买手套的,顺便选购几尺布料。再说了,这个手套生意如果能跟知县夫人合作,还能跟知县夫人顺利搭上关系,以后也有了后台保障,谁还敢欺负她这个寡­妇­?

这么想下来,这个手套生意实在是一举三得了,丽娘心里兴奋起来。

“哦?怎么合作?”玉容不动声­色­的说,她今天是故意让青梅在旁边织手套的,就是想给丽娘看见,也看看她这个生意人有没有生意头脑,若是有,合作一番也未尝不可的。还好,丽娘没有让她失望。

手套生意当然可以做,甚至可以像火锅那样,在北方风靡一时,但是这个生意到底要怎么做,玉容却有些拿不准。

她刚来北方,对这边行情也不了解,生意场上有什么规矩更是不清楚,如果贸然的就开始,非常不好,所以必须得谨慎。更何况,裴安是知县,她现在顶着知县夫人的名头,朝廷是有规定的,官员家属都是不可以经商的,所以,她要想自己做手套生意,很难,必须得找个合作伙伴,帮她出面,她只隐身幕后出主意。

这个合作伙伴的人选,她看中了丽娘。

不过,合作伙伴的事必须要谨慎,她先考察了一下丽娘,见她头脑灵活,人不古板,­性­格也还大方,这才确定了。

于是,玉容便摆出样子,坐等丽娘上钩。

丽娘看见手套,心里马上就存了要拿去做买卖的心思,听见玉容询问,连忙把自己想到的都一一说了。

生意头脑(3)

“夫人,你家青梅这个手套实在做的漂亮,我寻思着,最近天气也冷了,这手套要是拿出去卖的话肯定有销路,不过,这手套是夫人家做出来的,不若夫人和我合作?夫人负责教会这编织手套的技术,我拿到店里去卖,赚的钱五五分成,夫人你看可好?”

“这手套原本是我们拿来打发时间的,没想到这个还可以赚钱,丽娘真是好生意头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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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装着思考了一会,又为难的说:“不过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的做生意,这个手套的编织丽娘要是喜欢,尽管拿去就行了,还说什么五五分成呢。”

丽娘连忙推辞道:“夫人真是大方,可是丽娘却不能占你这个便宜,这个手套我估计啊,要是做的好的话,每个月赚上几百两银子都没有问题,夫人提供了技术,我也托夫人的福才能想到这个赚钱的电子,夫人拿五成一点都不过分。”

“不,不,不用给我了。”

“夫人不肯接受,莫非是嫌弃这个五成少了?不若再加一成?”丽娘心里很清楚,这个手套生意必须要拉着玉容一起做,因此开出的条件极为优厚。玉容有技术在手,不跟她合作的话,她随便找个什么人都能把这个手套生意做起来。

“丽娘太客气了,不用加了,就五成吧,这个已经很多了,我们这边就出了技术,其他的也帮不上什么帮,一切都要丽娘去­操­心。”

“不过,”玉容话锋一转,“我这边编织手套的技术最好的就是青梅,她这个丫头手也巧,玩出了好多新花样,就由她去教你那边准备好的人编织手套吧。那个五成的分红我也不拿了,青梅出了力,就给她吧。”

玉容这么一说丽娘就明白了,大概是玉容作为堂堂的知县夫人不方便出面,所以就让全部交给青梅打理,这分红全部给青梅,也只是一个说法吧。

丽娘也没猜错,玉容就是这么想的,她主要是顾及朝廷的规定:官员家属不得从商。她如果真的跟丽娘合作,拿了那五成的分红,就是有个把柄落在丽娘手里了,以后一旦事发,对裴安的仕途大有阻碍,还是谨慎点好。

让青梅出头打理,青梅的身份只是一个丫鬟,就算让人知道她跟手套生意有关系也无碍,别人也只能说玉容对待下人大方,丫鬟都能出来赚点零用钱。

当然了,这一切,也是玉容早就和青梅商量好的。青梅之前有了打理粉丝作坊的经验,做好手套生意并不难,更何况还有丽娘这个生意场上的老手帮忙,青梅不用Сhā手销售的事情,只负责传授技术就行。

“好,青梅姑娘真是能­干­,夫人调教的好啊。”丽娘恭维的说,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不用点破。

“那里那里,是青梅伶俐,她从小就跟着我,我拿她当亲妹妹,这次她要能赚点嫁妆钱,我就风风光光的把她嫁了。”

玉容开着玩笑,只把青梅的脸都羞红了,无端的想起了聂大哥那张脸……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青梅和丽娘合作手套生意,两人五五分成,丽娘负责找一批人集中培训,青梅教会她们怎么编辑,然后丽娘再把大家编织好的手套集中收上来,放到店里出售,形成了产供销一条龙。

丽娘越说越兴奋,好像离赚大钱也不远了!

玉容在一旁点拨道:“不光是做手套是,这纺出来的毛线,还可以做袜子、围巾,都十分的暖和,冬天大家也用的上。”

丽娘茅塞顿开,连连称是。

三个人正说的兴奋,花姐在外面禀报说:“杜夫人上门来了。”

玉容连忙说请,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杜大嫂爽朗的笑声:“夫人,可真会享受啊,这大冷天的窝在家里就是舒服。”

杜大嫂进的门来一看,丽娘居然也在,佯装生气的说:“好你啊,你来看望夫人也不叫我一起。”

丽娘连忙求饶:“原是预备了从夫人这里出去就直接去你那的,现在你来了,正好一起说了,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玉容笑道:“这可不依,那能让你这么偷懒呢。”

杜大嫂也连连称是。

正说着,巧姐上了茶,杜大嫂接过了喝了一口,好奇的问丽娘:“到底什么事啊?”

丽娘连忙把新进了一批布料的事说了,邀请她明天一起去看看。

杜大嫂笑着对玉容说:“夫人,我就说吧,看见丽娘这个财迷准没好事,这不就是让我们去花钱的。”

玉容也笑了,可不就是这样吧。杜大嫂跟丽娘关系很好,经常开些玩笑。

三个人笑完了,约定明天一起去丽娘的店里。

“对了,夫人,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的。”

“杜大嫂请讲。”

“上次陪大人戴了一个手套去衙门,回去我家老爷可是念叨了好久,夸了又夸,说那手套又保暖又不影响做事,戴着手套看书写字一点都不耽误,可把他眼红死了。听说那手套是夫人特别给裴大人织的,我今天来就是厚着脸皮想学一学,回去也好给我家老爷织一双。”

“这有什么难办的,这手套是我家青梅以前学的,你要想学,让青梅教你就是。如果不想学的麻烦,以后买现成的也行。”

“买现成的?外面没有啊,我可的都问遍了。”

玉容抿嘴笑了,“你这是没问对人。”

“那应该问谁?”杜大娘好奇的说,怎么吉安县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喏,问你旁边的那个人。”玉容指了指旁边的丽娘,只见她但笑不语。

“丽娘那我可知道,她那只卖布料,那里有手套卖啊?”

“现在没有,马上就有了。”

生意头脑(4)

“什么现在没有有的,怎么回事啊?快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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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杜大嫂也是个急­性­子,急忙就追问起来。

玉容见好就收,也不卖关子了,把丽娘跟青梅合作做手套生意事情说了。

“以后,你们想给自家老爷买手套,不用辛苦学编织了,去丽娘店里,什么样的都有,花­色­还任挑。”

“哎呀,这下可好了,那周夫人、张夫人也早就动心不已呢,不过不好意思都来打扰夫人,这才派我来打头阵的,如果真有那现成的手套卖,我马上就能给你们拉来生意。”杜大嫂高兴的说。

丽娘闻言也高兴不已,看来这个主意没打错,手套生意有销路,这个生意就是稳赚了啊。

“还是丽娘有生意头脑呢,我们不过是编些手套打发时间,她马上就想到这个可以赚钱了,真正是了不起。”玉容毫不吝啬的恭维着丽娘。

“哪里哪里,还是青梅手巧,我一看这东西就不简单。”

“哼哼,我看你们两也别互相恭维了,我听着都­肉­麻。”杜大嫂在一旁笑道。

玉容和丽娘这才大笑着打住了。

“哎,我说你们,有这好事也不带着我玩,我也还想做点什么补贴家用呢。”杜大嫂羡慕的说。

别看她男人在衙门里也算个小官员,可是吉安县小,穷人也多,大家都是刚刚够个温饱而已,当官的也没有什么油水,仅仅是能吃饱饭而已。

“你好歹也算个正经娘子了,怎么还要跟我学?这赚钱可是男人的事。”丽娘不信的说道。

玉容也暗暗寻思着,杜大嫂刚刚那是在哭穷吧?难道她家的日子真就差钱了?

“唉,你们可是不知道……”杜大嫂哭起穷来,“我家就老爷一个人有俸禄,可是一大家人,都张嘴要吃饭呢。现在天气冷了,每天的菜钱、柴火钱,哪一样不要钱呢?这开销一天的大过一天,这冬天可怎么过啊。”

丽娘闻言也沉默了,她家的日子也不大好过,要不怎么还要她一个弱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呢?

玉容一寻思:“要不,杜大嫂,你也跟着丽娘一起做手套生意吧。”

“这个怎么做?”杜大嫂很感兴趣,丽娘也看着她。

玉容心里一琢磨,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这会边想就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看,刚刚我们谈好的,青梅负责教会编织手套,丽娘负责卖货,是不是还需要一个生产的人呢?”

大家都是有些见识的人,被这么一点拨,马上就恍然大悟了。

可不是嘛,总得组织一些人一起学会了这个编织手套,再统一收购起来,送到丽娘的店里贩卖。就好比以前的那个粉丝加工厂,需要组织一帮大神们一起生产粉丝。

手套也是这样,不过可以更加的灵活机智,连场地都不需要,教会了大家编织手法,给她们分配了毛线,让她们自己回家织去,按时间收上货来就行。不过,这个需要一个人统一负责,这杜大嫂不就是正合适的人选吗?

青梅不行,她毕竟是知县府里的人,出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丽娘也不行,她一个做生意的,大家心里隐隐都看不起她,也没什么威信。杜大嫂就不同了,她­性­格爽朗,男人又是衙门里做事的,平时认识的­妇­人们就多,大家也愿意卖她一个面子,大家隐约的都向着她,她来做这个组织者再合适不过了。

“我看那,这个人负责人,也不用出去找了,杜大嫂就正合适不过的了。”玉容趁热打铁的说。

“我?我——我不行,我从来没­干­过这个。”杜大嫂连忙推辞,听着好像就是要做大生意的,她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哪里做的来呢。

“杜大嫂你就别推辞了,你不合适的话就没人合适了。”丽娘也劝到,她自己是明白玉容的心思,不过她心里却比玉容想的更深更多,杜大嫂的夫家在吉安县也是很有根基的,这事有她出面,十成是能定下来了。

不过,她却有些佩服玉容,在她的印象里,官家的夫人都是一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之辈,没什么见识,可是她怎么事事都能提点到点子上?难道真是误打误撞?

杜大嫂推辞了几句,也着实有些动心,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多了一个人,分红自然是要调整的。

议论了一番,玉容提出建议,分红分成三份,丽娘因为要负责销路,所以多占一点,占了四成,青梅和杜大嫂就各占了三成。

听到玉容定下的这个分配方案,两人都连忙推辞,都说青梅也出了大力气的,三成太少了,她才应该占那四成。

这两个人心里都清楚,青梅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幕后人是玉容。这手套生意,是玉容提供的思路,她有是知县夫人,是两人都要讨好的对象,怎么能占了她的便宜呢?

玉容却极力推辞,她现在也不缺钱,这个手套生意不过是打发时间随便弄的,主要是想借这个找几个合作伙伴,取的是投石问路之效果。

经过玻璃配方那件事,她差点被抢婚白幕然被绑架,她可算是明白了,枪打出头鸟,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强权的世界,实力比她强的人太多了,这些人要是看中点什么,她根本不是对手,所以为了避免给身边的人招来什么祸事,还是低调一点的好。钱可以不赚,但是出头是万万不能的。

虽然裴安好歹算是个知县,可是知县这样的芝麻大的小官,多了去了,并不能算什么后台,还是谨慎行事的好。

当然,谨慎也并不是指一­棒­子打死,什么也不做了,只是要万事小心,能不出头的就不要出头,等以后各方都熟悉了,找一个代理人,什么都交给她去办,她隐身幕后就行。

以后不管是她想捣鼓什么,代理人出面就行。这个丽娘,就是她相中的代理人,手套生意只不过想试试她是不是可造之才,赚不赚钱还是次要的。

事情在玉容的坚持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大家分头去准备。

生意头脑(5)

第二天,玉容带着青梅,邀上杜大嫂,几人一起去丽娘的店里选购布料,这也是昨天晚上丽娘去邀请她们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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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县城太小了,总共就一条繁华的街道,各种各样做生意的人都挤在了这里,丽娘的布料店就在街道的那一头。懒

杜大嫂带着玉容、青梅,后面跟了几个丫鬟,边走边逛的过去了。

远远的,丽娘就等在了店铺门口,看见玉容她们,马上就热情的招呼了过来。

“夫人,杜大嫂,你们来了,欢迎欢迎。”

丽娘迎着她们进了店铺。

“丽娘,你这里不错啊。”

玉容四处打量了一下,看的出来,丽娘是花了一些心思的,店铺的面积还算大,不过跟京城去过的那些布料店肯定是没的比了。

货架上堆满了各种布料,也有几位夫人带着丫鬟在选购。

也有一些成衣,玉容仔细翻看了,都是一些料子很差的。

玉容带着青梅四处走走看看,心里转起了一个主意:要不,发展个服装店试试看?

看现代的那些女人,逛起街来谁会手软?

服装对于女人的吸引力是巨大的,不是有句名言吗,女人的衣橱里永远都少一件衣服。虫

看丽娘这家店铺,底子还是不错的,如果加上点创意,直接做成现代的服装店,设计一些款式新颖的衣服挂出来卖,肯定能掀起一股旋风。

只是,这么高调的改造,有违自己低调的作风啊,玉容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怎么样,夫人,有没有看中的?”

丽娘热情的招呼。

玉容仔细的给裴安选了几块料子,准备给他做几身衣服,闻言笑着说:“选好了,给我们家老爷做几身衣服就行。”

“夫人和裴大人还真是恩爱啊。”

杜大嫂捉狭的说,玉容不好意思的撇过了脸。

恩爱是吗?她思索着,她跟裴安来到吉安县上任已经几月有余,两人从来没有红过脸,凡事都是有商有量的。

裴安也极少出去应酬,每天除了去衙门里的那些时间,其他时间都是待在后院里,看看书,练练字,玉容也在一旁看看书或者算算家里的小账目之类的,两人看起来却是琴瑟和鸣,颇有几分恩爱的样子。

裴安是一个很安静的人,跟他一起相处很愉快,虽然少了一些激|情,可是过日子不就是追求这样的安稳吗?

玉容对自己这些日子的生活可是很满意。

不理会她们的玩笑,玉容选了几块料子,也没有多待,就带着青梅回去了。

杜大嫂和丽娘­干­劲十足,没过几天,手套生意就张罗起来了,由杜大嫂负责张罗找了一批心灵手巧的­妇­人,聚集在一起由青梅统一培训,青梅之前有过经验,这编织手法也不难,没过几日就全部教会了。

因为是第一次尝试,她们­干­脆就定了一个花样,教会了下面的人,所有人全部都编织这个花样,不过是有大小之分,编织完后,定了三天之后收货,按件计价,每双手套付给10文的加工费。

三天之后,杜大嫂那里就收齐了一大批手套,交给丽娘,丽娘就直接摆在了自己的店里。

前几天玉容很高调的光顾了丽娘的店里,可是给她打了活广告,这几天就有不少有企图的夫人有事没事就带着丫鬟去转几圈,打的主意是看能不能再碰上知县夫人,也攀个关系。

手套摆上柜台后,这些夫人也都看见了,这些没见过的新鲜物品当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丽娘见状­干­脆打着玉容的名头宣传,说这是达官贵人专用的手套,知县夫人可是给知县大人选了好几双。

马上就有人信誓旦旦的证明,知县大人的手上确实戴了这个古里古怪的手套。

这下子,有个知县大人做表率,手套生意马上就火了起来,吉安县城里有钱有地位的老爷俱都人手一双。

吉安城的有钱人虽然不多,可是这手套丽娘定价也不高,一双才1两银子,又是个稀罕物,戴上不仅有面子,还很保暖,出去见客,伸手这么一看,一双大家都没见过的手套,多有面子啊。

因此,吉安县的有钱老爷们出门走亲访友都爱戴着这个显摆。

“我手上戴的这是什么?你仔细瞧瞧?”

“哈哈,不认识了吧?这是手套,可是我们吉安县有钱老爷才有的,一般人戴不上,就连京城里都没有,可是稀罕物品。”

“暖和!怎么不暖和呢,你看看,这不但暖和还不碍着做事,戴着这个手套写字一点都不耽误。”

“什么?你不信,不信我给你示范示范,写个字你瞧瞧!”

……………………………………

这段时间,这样的对话充斥着吉安县的大小宴会,有戴着手套的好像高人一等,努力吹嘘,没有戴上的心里暗暗懊恼,回去马上吩咐管家一定要去买上几双回来。

这股风气不光是在吉安县城里风靡,还随着吉安人去外地的走亲访友,逐渐的把手套这个新鲜事物带去了各地。

一时间,丽娘的布料店里人流蜂拥,手套脱销,甚至还有一些外地的客商赶过来订货。

丽娘喜的眉开眼笑,催着杜大嫂抓紧的组织­妇­人们加紧编织,而青梅那里也没闲着,也在努力研究着新鲜花样,尽量多琢磨出几个不同的花­色­,吸引不同的顾客。

负责编织的­妇­人们也很高兴,这可是按件计价啊。

手套编织的越多,自己赚的也越多,技术熟练后,有那手快的,一天编织两三双没有问题,那一天可就是能赚30文啊!

一天30文,十天300文,一个月900文,那就是9两银子。

天哪,那可是天价啊!

9两银子可够节省的婆娘过好几个月了。

吉安县是个穷地方,这里的人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两银子,突然有了这么高收入的活计,大家全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赶工,编织手套。

整个县城,都洋溢着一股齐心协力的气氛,玉容知道了很是满意。

有钱才有动力,自古都是这样的。

穷知县(1)

裴安有一个坏毛病,玉容这是后来才慢慢发现的。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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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还是在京城来吉安的路上,有天在客栈休息,裴安的书看完了,出去逛逛书店,因为砚丰还在忙,所以就没让他跟着,可是等到晚饭的时候,裴安回来时却把大家吓了一跳,因为他不但没有买着书,连身上的外套都不见了。

大家都以为他是遇上打劫了,担心不已。砚丰把他全身都仔细检查过,见没有伤口,这才终于放心。

玉容也吓到了:怎么出门一趟就这么狼狈的回来?这个镇的治安应该还好吧。

问他,他却是一脸尴尬的笑,原来,他是遇见了一个乞丐,看着没钱吃饭,好惨的,所以,他不但把身上的钱全部贡献了出去,见那乞丐穿的少,连身上的外套都脱下去给他了。

他这是做好事,玉容当然不能说什么了,看着裴安一脸非常羞愧的样子,玉容不但不责怪他,还大大的表扬了他一番。

裴安看起来很高兴:“娘子,你真的不怪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然不怪你了,你这是做好事,乐于助人,你做的很好。”

“谢谢娘子。”裴安一脸的感激。

一旁看着的砚丰脸­色­却有些古怪,不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很久以后,玉容想起这件事还是万分的后悔,她怎么就这么错误的灌输了裴安这个观念呢?

第二次,还是在路途上,马车坏了,玉容让裴安去买一辆马车,给了他100两银子,当时砚丰还极力阻止,说钱放在少爷身上不安全,还是给他装着,可是玉容完全没有在意,还是把钱给了裴安。等了一下午,裴安两手空空的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砚丰。

“怎么回事?”玉容问道,钱不见了,马车也没买回来,总得有个说法吧。

“娘子,刚刚在街头看见一个小孩子卖身葬父,好可怜……”裴安边说边看着玉容的脸­色­。

玉容无奈的叹气,她是母老虎吗?为什么一副做了坏事不敢见人的样子?

“那个小姑娘才10岁,她家好惨的,从小就死了娘,是她爹一手拉拔着她长大,好不容易她长大了日子好过些,却又是一场饥荒,周围饿死了好多人,她爹带着她来投亲,不料亲戚也找不到了,她爹又生了重病去世了,连副棺材也买不起……”

“所以呢?”

“所以……所以……”裴安诺诺的说着,有点不敢接话。

“所以少爷就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给了那个小姑娘,我怎么都拦不住。”砚丰在后面一脸愤慨的说,他的傻少爷啊,倔­性­子上来了就怎么也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你知道啊,砚丰比较小气,他舍不得银子,可是我想着那个小姑娘那么惨,老人怎么都要入土为安的,所以就把银子给他们了……”

砚丰马上就叫了起来,“我哪里小气了,少爷你也不看看那两个人,哪里像那么惨的样子?分明是骗你的……”

玉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裴安裴书呆子从那里来的?又是死了娘亲又是饥荒又是卖身葬父,怎么听起来都是编故事,裴书呆这样都上当?

“你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他们?”玉容忍耐的问,她死死压抑着心里的怒火才不让自己发飙。

裴安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

玉容马上爆发出来:“你遇上了骗子你知不知道?我们在京城那么久,哪里爆发过饥荒?根本是那个小姑娘在骗你。还有,就算是卖身葬父也要不了100两银子,10两就够了。”玉容心疼的不得了。

这个傻书呆,怎么就这么好骗呢,100两啊!足足够一家人过一年了!

“怎么会是骗我的呢?她明明哭的好惨。”裴安却是一脸的不相信。

玉容心里更是生气,带着他和砚丰、青梅来到街上,想找到那个小姑娘,可是等到他们到了那里时,人却早就跑的不见了。听周围摆摊的人说,那个小姑娘是个惯骗,那个躺着的死人也是假的,两人在这里骗了不少人了。

钱自然是没要回来,回去的路上,玉容叹着气问裴安:“她们是骗子,骗了你的钱,你失望吗?”

裴安却是一脸的不在乎:“不失望,我反而有些高兴,没有这么惨的人。”

他说的很简单,玉容却听明白了,他很高兴,那个小姑娘的悲惨身世是假的,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这么惨……

从这一刻起,玉容换了一个眼神看裴安,她心里甚至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这个裴安,还真是有圣母的潜质啊。

一路从京城行到吉安县,这样的事又发生了好几次,裴安每次出去,不是把钱全部帮助人了,就是连外衣都送人了。玉容已经完全无语了。

过了几次,砚丰终于撑不住的跟玉容坦白了:他家少爷从小就有这毛病,见不得别人诉苦,一旦听说了别人怎么受苦受穷,他是一定要倾囊相助的,不论是银子、衣服,只要是身上有的值钱的,他一定会全部奉献出去,往往他上一次街,回来时就会一贫如洗。

这个毛病,砚丰可是有切肤之痛的。当初,他和忠伯跟着少爷被赶出裴家,本来少爷身上还有几千两银子的,可是都被少爷施舍给穷人可怜人了,到后来,他们连饭也吃不上,忠伯病了也看不起,最后还是被玉容救了。

玉容扼腕叹息,终于明白当初砚丰为何极力阻止裴安身上带钱出门。原来这就是一个散财童子,身上根本就留不住钱。

裴安并不笨,他有时也能看的出来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帮助,有的就是骗人的,可是他心软,往往就是很大方的把身上的一切都奉献了出去,连着好几次,他连外套都送人了。

虽然笨了些,可是毕竟还有一颗赤子之心,玉容并不想阻止他,可是也得克制一下,要不这样散下去,她们迟早得喝西北风。

穷知县(2)

从那以后,玉容严令他,以后出门身上最多只能带一两银子,要救人也行,但是这一两银子用完了就不许再给,外衣也是坚决不许送人的。

玄幻

裴安虽然呆,可是玉容的话也是能听进去的,这个命令下了以后,裴安的外衣再也没丢过了,玉容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裴安的毛病转移了,变成了爱往家里捡东西。

比如,家里现在有两只猫两只狗,都是裴安从外面捡回来的。刚拣回来时浑身脏兮兮,瘦的皮包骨,裴安可能也是不好意思,就站在那不好意思的冲玉容呵呵直笑。

玉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没办法,总得全部收留下来,一次一次的就越养越多,家里也­鸡­飞狗跳的越来越热闹了。

这天,玉容正在家里火炕上算账,天气越来越冷了,她是不愿意出门了。

不一会儿,青梅气呼呼的走进来了,也不说话,坐在那里生闷气。

“怎么了啊?谁惹你了?”

“哼,还不是老爷,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老爷怎么了?”看了看天­色­,裴安也该是从衙门回来了。

“小姐你自己去看吧!”

玉容停下手里的笔,看青梅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这个裴安难不成又捡回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难道是个小妾?玉容寻思着。

两人来到前面,裴安看见她来了,急忙迎了过来:“夫人。”

“夫人今天在家可好?有没有累着?快点坐下,我给你倒杯茶。”裴安殷勤的把玉容扶了过去坐好。

每次他一犯了什么错,就这样殷勤,大家也都见怪不惊了。

玉容在主座上坐好,裴安就站在一旁,下面一个正在吃饭的姑娘见状惊的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看着玉容。

好吧,她家相公是温柔体贴了一些,外人都是见不到的,可是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玉容也不看她,慢悠悠的问裴安:“怎么回事?”

平白无故的家里多了个大姑娘,肯定是裴安领回来的,难道真是做小妾的?不过料想他也没有这么大胆子。

“夫人,你先喝茶。”裴安一脸的心虚。

“说。”玉容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多大的声音,裴安却抖了一抖。

他最是了解玉容,怕是有点生气了,他每次都捡东西回家,玉容已经严令告诫过了,长的好看的不要捡,这样的别人也能看中,能活下去的。

可是,这次,那个姑娘死活要跟着他,他没有办法了才带回来的。

“娘子,那是如霜姑娘,她一直在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老爷对她有了不轨之心,夫人嫉恨她,把她赶了出来,她身无分文流落到吉安县,眼见着快活不下去了。”

裴安刚说到这里,那个如霜姑娘也是个机灵的,急忙就跪在了玉容面前:“求夫人收留,如霜无家可归,­干­什么都可以的,只要给一个住的地方,给一口饱饭就行,求求夫人,求求夫人。”说完就不停的磕头。

玉容坐在那里沉吟着并不说话,下人们熟视无睹,他们都被玉容教育的很好,主人就就天,该不说的就不说,该不看的就不看。裴安虽然有些不忍心,可是也不敢求情。

如霜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年轻漂亮就是她的资本,她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被赶出来是事实,理由却是大不同的。她原本只是一个丫鬟。可是跟老爷勾搭成­奸­,老爷答应了要娶她做小妾,不料夫人发现了,那老爷却是一个妻管严,夫人把她赶出来了,老爷一句话也不敢说。

正当她在街边流浪时,碰见了裴安,裴安很关心的问她怎么不回家?她看见是一个翩翩佳公子,马上一套谎言就冒出来了。

等到裴安把她带回家来,她一看,救她的公子原来是知县老爷,更是乐的晕乎乎。这下好了,原本只是想捞个小妾做做,现在居然有机会做知县大人的小妾,怎么不让她欣喜若狂?

玉容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如玉,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人,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尽往裴安身上扫,八成是看上他了。

哼,裴书呆子,尽给她找些麻烦事,看着吧,这个女人有野心,怕是不好打发的。

“你先起来吧。”玉容吩咐道。

那如霜却是不­干­:“夫人不答应我,那如玉就不起来。”

“那你就继续跪着吧。”

玉容瞟了她一眼,这是威胁她?可惜了,她不是什么善心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如霜心里一惊,这些有钱的夫人全部都是终于道貌岸然,每次听她掰出一套悲催的身世,总是会假惺惺的流下几滴眼泪,再菩萨一样的留下她,这个­妇­人却有些怪,不但不同情她,反而一副很冷淡的样子,难道她戏演的太过火了?

玉容这样说了,如霜也不好跪着,委委屈屈的起来站到了一边。

“我们家的下人已经满了,收留不了你,你有手有脚的,出去找一份事情做也饿不死你。青梅,给她拿一两银子,打发她走吧。”玉容吩咐道,她根本没有留人的打算。

“夫人!如霜无依无靠,出去也是浮萍一样四处漂泊,说不定会遇上些什么呢,求求夫人,您就收留我吧,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如霜可以不要工钱,给点饭吃就行……”如霜听见要赶她走,马上就跪下来哀求,哭的一副娇弱的样子。

玉容瞪了裴安一样,都是你惹的桃花债,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裴安被瞪了,也有些心虚,往旁边站了站,他虽然是一个好心肠的人,可是他很尊重玉容,家里的事一向是玉容做主,他是坚决不会Сhā手。这次也是这样,虽然那个如霜姑娘哭的惨,他也想帮帮忙,可是一看见玉容的脸­色­,他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哎,不得不说,小安子同学,你还真是怕老婆啊!

穷知县(3)

玉容看的有些好笑,就裴安这个老实样,还敢偷腥?如霜姑娘你可是打错了主意。

言情你要是勾引别的男人我不敢保证,你要勾引裴安,八辈子都成功不了。

也罢,反正最近有些无聊,就把那个如霜留下来吧,看看她能翻起什么风浪,权当看戏了。

“好了,你留下来吧,就在外面伺候着,负责打扫院子。”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如霜的眼角露出一丝掩饰不了的喜­色­。

哼,你们等着瞧,今天是我求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求我!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如霜留了下来,裴安也放心了,陪着笑脸的扶着玉容回房。

刚坐下,裴安马上就奉上了一袋银子。

“哪来的?”玉容诧异的问,裴安身上可是难得见到银子啊,他今天居然没送人,还真是奇怪了。

“发俸禄了。”裴安边说边把银子递给了玉容。

玉容接过来一看,足足有100两,满意的点点头。

“这次我没送人,全都给你了,家里开销大,你看着办吧。”

裴安做了知县每个月能有100两银子的俸禄,其实这也不算低了,毕竟这个时代,小县城里,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5两银子的开销就足够了。不过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奢侈起来的话,1000两一个月也打住了,全看你自己怎么过日子了。

前几次,裴安的俸禄都是还没拿到手,就花光了。吉安县本来就是个不富裕的小县城,孤儿寡母的也不少,裴安第一次遇见时,把手里刚拿到的俸禄全部捐给了他们,后来几次也是如此。

回到家,玉容一听说,也是哭笑不得。虽然家里的生活还过的去,她也不缺这100两银子,可是裴安这样还着实让人担心啊。散财童子一样,以后等她走了,这家里没一个人打理,日子要怎么过呢?

玉容想着也有些担心。总不能让裴安一直这么下去,到时一家老小都跟着他饿肚子,起了心思让他改了。

因此,玉容狠狠的跟他置了一回气,他上次的俸禄没有拿回来,玉容足足都三天没有理他。裴安长了教训,不敢惹玉容生气,这次的俸禄分文没少的拿了回来。

玉容叹了一口气,抬头看裴安,一副忠犬的样子,好像在摇头摆脑的说,你快表扬我吧!

真是受不了!玉容一拍脑袋,哭笑不得,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裴安的­性­格就这么好玩呢?

“来,我们算算账。”玉容招呼裴安一起坐下,让青梅搬来了她的账本。

两人坐在那,一五一十的开始一点点盘算。

“咱们家人多,开销大,一起有九口人。每天的菜钱就得花费半两银子,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就要15两。”

“还有下人们的月钱。这些加一起也得20两。”

“你衙门里的下属们,得请客吧?请一次最少3两银子,这还是在家里,要是去酒楼,最少要5两,一个月就算请两次吧,那也得8两银子。”

“还有人情来往,每个月送出去的那些礼钱,你是知县送轻了还不行,这些也得10两银子。”

“每季我们得添置两身衣服吧?我们俩就算是一季两套,一年就是四套,两个人就是八套,我们就算是扯了布在家做,光是我们俩,这就得要20两银子。下人们的衣服便宜些,这么多人,也要10两银子,加一起,也要30两。”

“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那样不要钱?我们家粗粗算算,光是一个月的开销差不多就要80两银子。”

“你一个月的俸禄才100两,我们已经过的很节俭了,还得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相公,我不是反对你做善事帮助人,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是做善事也得量力而为,不能为了帮助别人,就把银子都送人,让自己家里人跟着挨饿吧。”

玉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直把裴安羞愧的满脸通红。

“对不起娘子,我把家里都交给你了,我没有为你考虑过,难为你了。”

裴安这时才知道,原来家里一直以来的开销都是玉容在拿私房钱填补,心里羞愧的要死。

当初能娶到她,自己还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他过上好日子,怎么一到这里,就什么都忘了?

成天都只想着帮助别人,看见别人比较惨,就忍不住的撒银子,可是竟完全没有想到,他撒出去的这些银子,是玉容在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是家里人一点一点的省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裴安只能用这句话表示自己的愧疚。

“相公,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怪你。难得你还有一颗赤子之心,你愿意做善事,我又怎么会拦着你呢?只是,你给了那些穷人银子,她们花完了还是要受穷,继续出去乞讨,你的行为还会让他们有了侥幸心理,说不定在那天天等着天上掉馅饼呢,更加的好逸恶劳了。”

“你能给他们一次银子,难道还能一直给下去吗?一直供养着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现在对你是感恩戴德的,等到有一天,你不给他们银子了,反而成了你欠他们的,到时候,你就是不是恩人,反而是他们的罪人,”

玉容教育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这些话她早就想跟裴安说了,今天终于一吐为快。

“相公,有句古话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的是你送人家鱼,人家早晚有一天会吃完,但是你教会了他们捕鱼,他们就能一直有鱼吃了。”

“娘子,我明白了,单纯的给银子帮助他们并不能解决问题,而是要让他们有谋生的能力,自己找到工作,这样才能一直不挨饿。”

“是的,就是这样。”玉容欣慰的点头,孺子可教也。

裴安并不笨,他只有有些单纯,有些热血,这样直­性­子的男人虽说有些烂好人的潜质,可是玉容是什么人?她可是经过5000年文明熏陶的现代人,教育个书呆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讲几个道理就摆平了?

玉容心里很是得意,暗暗的为自己刚刚那番­精­彩的演讲鼓掌!

成长(1)

前面说过,裴安并不笨,他只是有些不开窍,玉容这么一点拨,他明白了,做善事不能一味糊涂的做,得做对方法,帮对人。

那天以后,他上街还是按玉容吩咐的,每次只带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只能帮助一个人,自然更加得谨慎。

他从街头走到结尾,一路看过去了,有那乞丐认识他的,马上大声呻吟出来,哀哀叫唤。

裴安却只是看了几眼就走过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以前做了那么多次的冤大头。刚刚那些乞丐,有的身强力壮,出去做点什么不能赚钱?就算是卖力气都能填饱肚子,何苦要在这里做乞丐?分明是好吃懒做,自己不想出力气,就想白吃白喝,这样的人­干­吗要给银子他?

还有那长的漂亮的卖身葬父,也是骗子,你年纪轻轻,就算是到大户人家做个丫鬟,一个月也能赚几两银子,那里就饿的死人?

裴安一路看一路的心惊,短短的一条大街,居然有五拨各式各样的乞丐。什么时候,他的辖地内,不劳而获的人这么多?这要是发展起来,那里了得?这可都是流民啊!

裴安心里深深认为不可不防。

一路看过来,只有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在乞讨,两个人一大一小,都没有能力了,乞讨也是迫不得已,裴安把一两银子给了他们,先让他们吃了顿饱饭,刚好县衙里还缺一个打更的更夫,直接就带着老人孩子去县衙安顿了下来。

有工作有收入,这样,他们以后也饿不着了吧?

裴安满腹心事的回家了。今天的所见所闻对他的感触非常大,乞丐不是真的乞丐,年轻力壮,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不行?非要去乞讨去卖身?

正想着,远远的就见如霜袅袅的走了过来。

“老爷,您回来啦。如霜做了一些点心,请老爷尝尝。”如霜含羞带怯的说。

当然了,她是故意等在这里制造机会巧遇的。谁叫玉容把她打发到了前院,就让她­干­些打扫的粗活,一点也没机会靠近后院。

进不了后院——见不到老爷——当不上县官的小妾,这样简单的推算如霜还是懂的。她也很有心机,知道玉容这是防她,她也规规矩矩的不往前凑,只要有玉容在,她就表现的中规中矩,好似大家闺秀一样,可是,在玉容看不见的地方,就一副风­骚­的样子。

这不,摸清了裴安的行程,知道他今天一个人出了门,一定会从这儿回,故意站在这等着他呢。

裴安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丝厌恶。这个如霜,长的也不错,手脚也健全,怎么看也不像是活不下去的人,怎么就无路可走,要卖身做丫鬟呢?她先前不是说做丫鬟才被老爷­骚­扰了被主母赶出来看了吗?这么快就旧态复萌了?哼,她也是好逸恶劳型的。

如霜还不知道,裴安现在最恨有手有脚还不知道找路活的人,她刚刚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就为了这样的人,他还把她带回来,惹的娘子不快,他真是猪油蒙了心啊!

“不吃了。”裴安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理也不理她,径直往后院走去。

如霜却是不甘心,上前一步拉住裴安的袖子,整个人娇弱的往他身上倒去。

“哎呦,我头好晕那。”要是平时,裴安一向心软,肯定就上当了,不但任由她靠着,说不定还亲自送她回房,可是现在,因为心里有了那层厌恶,裴安也没有好脸­色­,直接往旁边一闪,那如霜靠了一个空,差点摔倒。

如霜一脸的震惊:“老爷——”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不舒服就不要出来乱晃。”言外之音是,你出来晃没关系,别碍我的眼!

如霜却以为这是关心她,急忙说:“老爷放心,如霜一定早日养好身体,以后好好服侍老爷。”

裴安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直接就回了后院。

到了后院,玉容没在,可能去厨房布置晚饭了,玉容做为夫人,当真是尽心尽力,裴安的衣食住行她样样都亲自来,一点都不假人手,裴安知道了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不过这里天气太冷,裴安严禁她下厨,因此她只是拟拟菜单,其他的都交给厨房的人去吧。

就在前几天,丽娘终于把那个南方厨子刘嫂送过来了,玉容试了试手艺,果真是地道的南方菜,并且有七八分的厨艺,对她相当满意,当即就留下来了。

有了南方厨子,终于解决了吃饭的大问题,一家人最近胃口都好多了,尤其的裴安,总算是吃的下饭了,前些日子的馒头大饼可把他吃的快吐了。

想起了这些,又想起了玉容的好,裴安心里更是惶恐,玉容这么好,他却这么笨,就连施舍个乞丐也经常上当受骗……

裴安心浮气躁的连喝了好几杯水。

他好像一直在给玉容添麻烦,从前是玉容帮他,现在成亲了也是这样,家里的事全部交给玉容了,他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她累不累?

裴安觉得自己这个相公做的很失职,不能给玉容安全感,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让玉容依靠,玉容怎么会爱上他呢?

裴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以为自己的前途不甚乐观。

“老爷,我给你泡了一杯茶,你尝尝。”如霜刚刚在外面心里小鹿砰砰跳了好久,终于不死心的跟进来了。

也是她运气好,玉容带着丫鬟们去了厨房,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居然也没人拦她,她直接就闯到了裴安的书房。

“你来做什么?”裴安很不耐烦的问,他现在不想见到她。

“老爷,我给您送杯茶。”如霜娇俏的说着,整个人都凑了过来,身子骨好像站不住似的,整个人都要靠到裴安身上。

裴安虽然心肠软,却绝对是个正人君子,那里肯让她近身,随手就推了出去。

如霜一个站不稳脚,手里捧着的杯子摔了,杯里的茶水全部泼到了裴安身上。

“哎呀,老爷,你没事吧?如霜该死……”如霜急忙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拿着手绢帮他拭擦身上的水迹,整个人却是在四处点火。

晚上很困,坐那里就打瞌睡,几乎码不了字,早上5点就爬起来码字,我勤奋吧?要记得留言表扬我。

成长(2)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靠的又近,十分的暧昧。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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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玉容站在门外,一脸的寒霜。

“夫人——”如霜故意一脸的害怕,躲到了裴安的身后。她最清楚了,男人心里都要女人这副柔弱的样子,到时玉容再一发飙,一边是母老虎,一边是小可怜,两边一对比,谁更可爱不是更加的明了?

“夫人,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拿件衣服,茶水都泼身上了。”裴安一脸的坦荡。

他当然知道玉容误会了,也知道如霜是故意的,可是他相信玉容,她不是个没有分辨能力的人。

果然,玉容还是很相信裴安的人品,闻言淡淡的看了如霜一样,走了过来。

裴安也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慢慢的帮她理着衣物。

“怎么这么不小心?”

“正想事情呢,一时没察觉。”

两人一问一答,配合着动作,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这个画面很刺眼!如霜被晾在一边,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原本她以为,裴安带她回来是对她有意思,这个世上,那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他想偷,她不介意当个小妾,那知道,裴安把她晾了几个月,她晚上睡觉故意不锁门,左等右等他都不来。

后来又慢慢的发现玉容其实是个母老虎,老爷有些怕她。她心里又想故意挑点事,刚刚她就是故意的,她算准了玉容这会回来,故意把茶水打翻了,搞的跟裴安纠缠成一团,等玉容看见了,要是忍不住的发了脾气,两人吵上一架,她正好趁虚而入。

可是,现在那两个人没事人一样?是怎么回事?

如霜当然不甘心,又生一计!

她扑通一声的跪倒在裴安面前:“老爷救命啊!”

玉容和裴安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你犯了何事,要我救你?”

如霜知道裴安心软,连忙伸出自己的双手,上面血迹斑斑,全是伤口。

“老爷请看,您不在家的时候,如霜度日如年,成天被人驱使着­干­一些从来没­干­过的重活,可怜如霜这一双纤纤玉指,已经毁成了这样……”

说完,就抽抽答答的哭了出来:“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青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个刁蛮的丫头,谁让你­干­过重活啊,你不知道是哪里搞的来伤口,却故意污蔑我们!”

这个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故意挑拨离间,这家里就玉容一个女主人,她不是说她又是说谁呢?

“老爷,救我!”如霜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故意瑟瑟发抖的躲到裴安后面。

这副样子,却是更让青梅生气了,上前就要抓她。

如霜却是整个人都巴住裴安不撒手。

玉容叹了一口气,青梅这个傻丫头,还是这么冲动,那个如霜分明是装的,你越的这样,别人就越是觉得你过分,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相公。”玉容叹了一口气,正想解释一下,她家相公一向心软,被这个女人哭上几句,别又冲着她帮她要个说法了,这样她会气死的。

“夫人不必多说。”裴安摆摆手制止了她。

如霜看见了却偷偷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霜,你来我们家多久了?”

“老爷好心,收留如霜已经两个月了。”

“你既然在我们家都已经待了两个月,怎么做点事还会受伤?莫非是不习惯这些活?”

“老爷,如霜一个弱女子,那里做的了这些。”如霜委屈的说,含情脉脉的看着裴安。

她以为,裴安这是为她打抱不平呢。

“那你以前在主人家都做些什么?”

“以前很轻松啊,端茶倒水,闲了就陪——”如霜急忙刹住话,“闲了就绣绣花。”

她原本是要说闲了就陪老爷喝喝酒,她以前就是这样的,恃宠生娇,这才被前面的夫人赶了出来。

“你这样好的差事,我们这里提供不了,我看这样吧,你还是换个地方­干­活,我们就不留你了。”

裴安淡淡的说完,如霜却惊跳了起来,这是要赶她走?

怎么可能?老爷不是一向心软吗?看见她故意弄出点这些伤口,不应该是狠狠的指责夫人吗?然后两个人激烈争吵,最好一拍两散,她也正好趁虚而入,怎么剧情的发展完全相反了呢?

“青梅,这样的大牌丫鬟我们可留不住,送她出去吧。”

“好的。”青梅一脸的笑意,既高兴又得意,老爷也不是那么笨嘛。

“等等,念在她在我们家也­干­了两个月,赏她一两银子吧。”玉容吩咐道。

两人一唱一和的几乎把如霜搞懵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就看见青梅幸灾乐祸的说:“跟我走吧。”

她一下子就爆发了,扑倒在裴安面前:“老爷救命啊,不要赶我走,夫人饶命啊,我跟老爷没什么的,你不要再打我了……我发誓,我跟老爷真的没什么啊……”

如霜哭的一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玉容却当是看了一场闹剧一样,斜睨了裴安一眼:“怎么?不英雄救美?”

裴安做了一个无福消受的表情,逗的玉容扑哧一声当场就乐了。

这个书呆子,几时变的聪明了,刚刚还很担心他上当呢!

裴安到底心地善良,她虽然很明白就看出来了如霜是故意挑事,污蔑她虐待她,她又有伤口哭的又凄惨,她还真害怕裴安听不进去她解释。

谁知,他竟然完全没有上当。这可真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要知道,在以前,他可是连卖身葬父这样的骗局都深信不疑的。

如霜哭了一会,不见有人安慰,也寻了个空,偷偷瞧了严裴安,却看见他正深情脉脉的注视着玉容,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次是折了。

“你有手有脚,去那里养不活自己?非要作践自己,使那下三滥的手段。也罢,我们裴家留不得你,你拿了银子就赶紧走吧。”

裴安说完,再不看她,青梅拉着木呆的如霜就出去了。

“娘子,我以前是不是让你很失望?”裴安问道。

玉容拿了一件外衣,催促着他去换掉刚刚被茶水打湿的衣服。

“没有,你刚刚真帅,我老崇拜你了!”

裴安看着她满眼的高兴,转头无语了。

玉容,我会成长,我会懂得分辨是非,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

这是裴安对玉容的誓言。

团聚(1)

过了不久,等待了许久的忠伯终于回来了。

玄幻

还记得吗?离开京城来吉安上任的时候,忠伯被玉容派到青州城去处理那边的房产地契,顺便把福伯福婶一家人接过来。

忠伯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一点音讯都没有,玉容还担心他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好几次想让招财也去青州城找一找,可是都被裴安拦下来了。

裴安说,忠伯是个稳妥的人,又是老江湖了,在外面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次,经验丰富,肯定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么久都没回来,估计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要是再派人去找,青州城人那么多,从这过去又远,两人要是走岔了,也不一定能遇上,不如就在这安心的等忠伯回来。

好不容易,终于把忠伯盼回来了。

忠伯风尘仆仆的,带着一行人回来了。福伯、福婶、雷子、春妮、小雨,五个人一个不拉。以前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齐全了。

大家亲人相见,都分外激动,玉容都高兴的红了眼睛,只一叠声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姐。”大家俱都红了眼眶。

“小姐,福婶终于见到你了。”福婶擦了擦眼睛,她也很激动。

跟小姐分开的时候,还是那马师爷带着人来抢亲,小姐被他们抓走了,后来被聂大侠救了出去逃命,从那以后大家就再也没见过了。

虽然小姐到了京城后白老板派人送了平安信,可是没有亲眼见着,总是不敢确定,就怕小姐有个什么意外,或者是饿着了瘦了,想起来就担心不已。

现在好了,终于见着了活生生的小姐,还做上了官夫人,可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福婶,你们大家还好吧。”玉容赶紧扶起就要跪下磕头的大家。

“都是一家人,大家也不要客气,随便坐,厨房已经在做饭了,一会大家就能吃上了。”

玉容招呼完大家,终于有时间一个个的打量大家了。

福伯还是老样子,一个­精­神的小老头。

“福伯,这一大家子人辛苦你了。”她们走了之后,这一家人都是靠福伯撑起来的,也真是难为他这个老人家了。

“福婶,你还是这么­精­神。”

“雷子,这一家人辛苦你照顾了。”雷子是唯一一个能­干­活的男人,粗活重活都是他的,他也不容易。

“春妮,你好像长高了。”春妮已经长成了一个半的小姑娘了,眉清目秀的,那里有刚刚被带回家时那惊慌的样子。

“小雨,学堂的书念的怎么样啊?”小雨也长高了。

一一的打过招呼,玉容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这一家人,是她穿越来了以后,除了青梅,只有她们是关心她的,她们是玉容的亲人。现在,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只要在一起,任何困难都不怕;只要在一起,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而那些人,听忠伯说玉容嫁给了裴安,心里都有些不相信,这回见到事实就是如此,都有些感叹世事无常。

想当初,白老板对小姐多上心啊?事事想的周到,谁能想到他最后还是跟小姐分开了,而小姐,居然嫁给了以前在家里做账房的裴书呆子?

大家匆匆忙忙的吃了饭,裴安也从衙门里回来了,大家挤在一起叙旧。

“福伯,我们走了以后,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们?”玉容担心的问,她担心的就只有这一件事,要是福伯他们因为她受到什么伤害,她会一辈子都不安心。

“小姐,我们都没事。那天你们跟着聂大侠走后,第二天那马师爷就带了一群人来找你,我们按你吩咐的,装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听他说你丢了,我家老婆子还撒了一回泼,跟他们要人,可把他们给吓跑了。”

“真的啊?”玉容听了大大的惊叹了一回。福婶还有撒泼的潜力?还真没看出来。

“小姐,你可别小看了我老婆子,想当初我也是一个嘴上厉害的,他们欺人太甚,不但抢了人还敢上门来要人,我不骂的他们狗血淋头才没那么简单呢!”

福婶老当益壮,颇有几分年轻时候的风采。

“他们就这么算了?”

“也没这么简单,他们不死心,以为我们把你偷偷藏起来了,找了好几个人天天在门外转悠,后来实在没发现什么,这才走了的。”

“不过,后来隔了一个月,知府王大人就出事了,听说是贪赃枉法被人告发了,他一家子全部被押到京城等候审判,那个马师爷是他的心腹,也被一起抓了。”福婶幸灾乐祸的说。

王大人是个大大的贪官,在青州城名声臭的不行,当初他被押走了,还真人心大快,百姓们奔走相告,抚掌大笑。

玉容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王大人被抓走的那段日子刚好跟白幕然被抓,她拿玻璃配方去换人的时间相近。想来是宰相大人的­阴­谋终于被发现了,皇上忍不住对他动了手,这也牵连了下面一帮跟着他的人。

“还好你们没事,要不我真的不安心。”玉容叹道,幸亏大家都好好的。

“可不是嘛,小姐,你别担心我们,我们都好好的。小姐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前遭了那么大的罪,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福婶安慰着她。

“老爷,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了,还请老爷多多照顾了。”福伯福婶领着大家给裴安磕了一个头,裴安极力阻止,却拦不住他们。

现在不一样了,以前裴安是账房,现在是老爷,还是知县大人,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有规矩。

“都起来吧,这是在家里,没那么多规矩。”玉容说道。

几个人又聊了起来。福伯福婶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玉容了,他们想过了,他们在青州城也没什么亲人,在那的话也是孤零零的,到这跟着玉容还有个依靠,他们老了,还有几把力气,也能­干­上几年活,供着小雨念书。等到年纪大了,人也动不了了,就把小雨托付给小姐,小姐一向对他们好,肯定会照顾小雨的。

至于雷子和春妮,更好说,两人也是没家的人,连想都不必想就跟着忠伯来了。

真好啊,一家团聚呢。

团聚(2)

大家聚在一起叙了旧,说说笑笑的很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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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福伯忠伯都来了,玉容也能轻松一点了。

照旧,福伯和忠伯都是管家,福伯负责屋里的事,忠伯负责外面的事,至于福婶,就是内宅管家,家里的下人们和厨房里的事都交给她了。

小雨也要继续上学,明天就送他去。

春妮先跟着青梅,青梅年纪大了,早晚要嫁出去的,春妮以后可以接替她伺候青梅,因此现在就要好好调教着。

至于雷子,家里的安全问题就交给他吧,他有力气有胆量,做这个正合适。

一时间把众人都安排妥当了,大家也累了,先早些歇下,有事明天再继续说。

玉容回了房间,裴安则去了小书房。

自从来到吉安县后,他一直住在这里,房间虽小,可是很暖和,玉容把一切都照顾的周到,这里离着他们的房间也近,内院又没人来,因此还没人发现他们俩分房的事。

忠伯跟着裴安来到书房,欲言又止。

“忠伯,有事吗?”裴安奇怪的问。

“少爷,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

忠伯支吾了一会,终于说道:“少爷,我这次回去,张家垮了。”

“那个张家?”裴安思索了一下,完全没有印象。

“以前老爷帮你定下亲事的那个张家。”

哦,是他们啊,裴安想起来了,当初他到了青州城,还曾经带着定亲信物去张家,可惜被张家赶出来了,张老爷嫌弃他穷退了亲事,张小姐也是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裴安十分的不喜,也没有什么失落的,倒是忠伯,因为没有完成老爷交代下来的任务,叹息了很久。

“张家好像是跟王知府有什么瓜葛,这个王知府倒台了,他们也跟着牵扯了进去,花了好多的银子,才终于把人给保住了,不过家底却全散光了。”

“那是他们的命数。”裴安也没有多说,虽说是以前的未婚妻,可是他对张家一点好感都没有。倒了就倒了吧,跟他也没有关系。

“不过,少爷,我回青州城又一次见到了张小姐,她对我很是热情,拼命打听少爷你的下落,我看她对你没有死心,要是知道你做了知县,说不准马上就贴过来了。”

“死不死心又如何?”裴安嗤笑,“我已经娶妻了。”

忠伯说这些也只是为了给裴安提一个醒,张家做事不甚磊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家少爷好不容易遇见了玉容小姐,日子过的甜蜜蜜,那些不长眼的敢上门捣乱,看他怎么收拾!

第二日,忠伯跟玉容算了一下在青州城那边的产业。

以前关家送的宅子、田地全都卖了,粉丝作坊也一并卖了,还有火锅店的分红,一次­性­拿了一万两,以后也都不要了。

这些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也有了一万五千两。

玉容满意的把银票收好,有了这些银子,看来不用担心了,今年能过一个好年了。

裴安从来不管家里的事,他也不知道玉容到底有多少的家底,玉容在心里寻思着,裴安还在为每月100两的俸禄努力着,她还是不要打击他了,家里的存款就暂时先不告诉他了。

有了银子,玉容就想置办点家业,钱生钱才是硬道理,钱放在那,她一时之间也花不了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玉容是现代人的思想,有钱不如买地,不过买在那里是个问题,肯定不能是吉安县。裴安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要是她突然拿出大笔银子买地置业的,树大招风,别人还不都得怀疑他贪污啊。

玉容仔细想了一下,听说苏杭风景好,要不就去那里买块地再买个别庄,以后就去那生活。

考虑了一下,越想越行,都是苏杭春光美,以后可得好好赏赏。

不过眼下正冻着,天气也冷,出门不方便,买地的事还是等开了春再说吧。

**

福婶是管家的好手,她来了以后,厨房的事她都包了,玉容也不用­操­心了,每天就窝在房间里算算账,闲来那几位夫人过来串串门,大家说说笑笑一天过的也快。

这天下午,厨房里的人都下去了,青梅刚从外面回来,她去教那些编织工新花样,累了一天还没吃饭呢,福婶心疼的给她煮了碗面,她就在厨房吃上了。福婶在旁边一边摘菜一边跟她聊天。

半响,福婶周围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在,悄悄拉着青梅问道:“青梅,白老板呢?小姐不是上京去找他了吗?怎么现在嫁给了老爷?”

福婶十分的不解,明明那会白老板捎信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么没过多久,就有这样大的变化?

“福婶,以后不要在提白老板了,他不是好人,他骗了小姐,他在京城早就有了未婚妻,人家正住在他家里等着成亲呢。”

“什么?”福婶失声惊叫。

“他——他怎么可能?他那会对小姐多好啊……天天追着……”福婶有些不敢相信,白老板有了未婚妻,还招惹她家小姐­干­吗?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还妄想我们家小姐做小的啊?我们家小姐这么娇贵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青梅愤愤不平的说。

白幕然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现在玉容成亲了,他也已经成亲了。可是青梅知道,小姐并没有完全忘记她,有一次,她见着小姐悄悄的看着一只玉簪出神,这只簪子就是白幕然送给她的。

青梅心疼小姐,要不是白幕然,小姐能这样吗?

“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骗到了小姐这里,等以后我见了他,看我不狠狠的骂他一顿。”

福婶骂了一会,终于解气了,然后又悄悄的问青梅:“那老爷介意这事吗?”

她指的自然是裴安,老爷介意白幕然吗?当初裴安在方家做账房,正是白幕然和玉容的甜蜜期,两人同进同出,裴安可都是看在了眼里,现在­阴­差阳错的,玉容嫁给了裴安,他会不会介意以前的事情?会不会因为这个嫌弃小姐,这是福婶最担心的问题。

青梅会意,笑道:“放心吧,老爷心疼小姐,这些事从来都不提的。他们两人也很恩爱,从来没有红过脸。”

“这就好,这就好。”福婶喃喃说道。

他们家的小姐,多么好的一个人啊,一定要幸福啊。

裴安看着是个老实人,现在做了知县也没什么花花肠子,这样的人配小姐也真合适了。

所以,人哪,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遇见了对的那个人。

父母官(1)

天气一天天的冷了,大家都在家里窝冬,轻易不出门,整个吉安县,最高兴的人非丽娘莫属了。

言情

天气越冷,手套就卖的越好,本地几乎是已经人手一双了,就连外地来订货的客商也是川流不息,直把丽娘乐的做梦都能笑醒。

从来没有过,凭着自己的本事赚了那么多钱,也从来没有过,那么多人追在她后面看她脸­色­只为了求她多卖点手套……

从一个人人唾骂的寡­妇­到大家争相巴结,丽娘的转变是巨大的。

从来没有觉得,活着,是一件这么有尊严的事。

而这一切,都是丽娘带给她的。

丽娘深深的感激玉容,她给她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尊重和自信。

今年的天气尤其的冷,比往年更冷上几分,天公作美,手套生意也越来越好做了,还有供不应求的趋势。

现在,负责编织手套的那些­妇­女也­干­的满心欢喜,手套织的多了,自己拿的钱也多,今年能过上一个好年了。

原本冬天,女人们没事­干­,只能在家里的炕上纳纳鞋底,现在编织些手套,也不累,还能多赚不少银子,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着呢。

杜大嫂也­干­的起劲,她占了手套生意的三成分红,上个月刚分了一次,足足分到了200两!听丽娘说,这还只是刚刚开始,下个月还会更多!

天哪,200两银子!杜大嫂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赚了这么多银子,使劲掐了一下自己,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家原本就过的紧巴巴的,一家老小都指着周文书一个人的俸禄过日子。周文书一个月也就20两银子,又要买菜又要买米,这日子就有些难过了。

她­精­打细算着,周文书有时也兼职赚点外快,总算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没成想,她跟着丽娘她们捣鼓起来的手套生意倒是赚了大钱,太好了,以后手里也能松快点了。

就这样,杜大嫂­干­的越来越起劲,大家齐心协力,一起为手套生意奋斗着。

这天,裴安忧心忡忡的从衙门回来了。

玉容走上去,帮着他脱下官服,换上家常的长衫。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愁眉苦脸的。”玉容问道。

裴安叹了一口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玉容主意多,裴安衙门里有什么难办的事也愿意跟她说说,两人一起想想主意,总比一个人憋闷着强。

“我今天出去巡视了一下,城外破庙那里还住了许多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天气渐冷,他们都冻是瑟瑟发抖,那里缺衣又少食,这样下去,他们肯定撑不过这个冬天。”

“大概有多少人?”

“足足有16个,都是家里出了变故,沦落为乞丐的,平时就以乞讨为生,勉强也能填饱肚子。现在天气冷了,街上的人不多,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我看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饿的奄奄一息。”

玉容想了一下,足足有16个人,这可不好办,难怪裴安没有把他们领回家来,一两个人还好办,16个人,家里也养不活啊。

“一会我让厨房里准备一点吃食,让砚丰送过去。”

“好,谢谢娘子。”

“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裴安笑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半响,玉容开口了:“相公,你可想好了怎么安顿他们?我们送点吃食一天两天的还行,可终究不是解决之道。”

“很难办。他们人太多,每天要吃的粮食加在一起,也不是小数目,要让大户们捐,他们肯定也推三阻四的。可是不管,肯定要饿死人的。”

顿了一顿,裴安又气愤的说:“我问了一下那个年纪最大的老人,去年冬天,他们足足饿死了5个人!”

“太平盛世,居然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更可气的是官府根本不管,只是找个草席裹了,把人埋了……”

玉容无语叹息,穷人命贱,大抵就是如此。

裴安不是没想过把人都带回来,自家养着,可是16个人,光是吃饭就要不少银子,他们一大家子人,已经让玉容够累了,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给玉容添麻烦了。

“相公,别生气了,我们好好想个办法,让他们安顿下来。”

说是说,可是办法那有那么容易想到的。

晚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裴安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饭菜也只是吃了几口就不动了。后来索­性­放下筷子回了书房。

砚丰回来时了,玉容招了他过去细细问了。

一起16个人,最大的有50多的老头子,最小的才6岁,大家全部挤在破庙里,冻的瑟瑟发抖。衣服全是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从那来的几床被褥,也是薄薄的,一旁生了一堆火,上面架着一直锅,熬着一些残羹剩饭,这就是他们的晚饭。这样凄惨的情形看的砚丰都心里酸酸的。

他把带去的食物分了,大家都谢了又谢。

这些人也有规矩,一个瘸腿的中年汉子大概是领头的,他把粮食分了一半,存下一半。分的那一半,老人孩子先拿,剩下的再是这些大人,大家都吃的挺香。

玉容听到这里,微微有些诧异,这些人看来挺有规矩的,大概也是迫于无奈才当了乞丐,如果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肯定能活下去的。

等到了解了情况,玉容思索了一会,就去书房找裴安。

裴安正坐在那里发呆,玉容倒了一杯茶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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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天气冷了,房间冻的不行,­奶­茶搬个小电脑桌放床上裹着被子码字,以前还能坚持,可是现在一坐那就犯困,一分钟不到就能歪过去睡着,这咋办呢?大家出个主意,能不能让我不要这么困了?还要码字啊!

父母官(2)

裴安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叫了一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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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挫败?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个父母官没有当好,辖区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当乞丐?”玉容问道,她很了解裴安,他本就是一个很心软的人,碰到这样的情况,没想法才奇怪呢。

裴安点了点头,他一点都不诧异玉容看透了他的想法,玉容总是那么的聪明。

“相公,这不是你的错,”玉容劝慰道,“你刚刚才来这里,前面留下的烂摊子还要你去收拾,这些人,今天要不是你发现了,兴许就饿死在那破庙里了,可是你发现了他们,我们就要帮他们,他们就饿不死,说起来,你才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我只是觉得,很多事并不是想象中这么美好,我并不想做救世主,可是我希望我看见的那些人,都能过的好些。”

裴安说到底,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有些书生意气。

“你说的没错,我们遇上的,看看自己的能力,该帮的还是要帮。”

“对,这16个人,我既然看见了,今年冬天就决不能饿死一个人。”

“好,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帮忙。”

两人相视一笑,任何事有了一个人跟你一起分享,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当务之急,是要让他们吃上饭,穿上暖和的衣服,这天气也太冷了,耽误一天就有饿死人的可能。”

“对,还得帮他们找一个住的地方,那个破庙四面漏风,太冷了,他们那里还有老人孩子,也吃不消。”

“他们一起有16个人,光是吃饭一天也得不少银子,一天两天的还好说,我让厨房多做了就行,可是长期下去,恐怕我们也负担不起。”玉容摇头叹息。

“娘子,你算算帐,他们吃饭的话一天要多少银子?”

玉容盘算了一下,16个人,每天三顿,每顿一个菜,可是架不住人多啊,现在冬天米面又贵,一天也得花去半两银子。

“一天半两,一个月也得15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裴安叹息了一声。

“我明天召集那些大户们一起商量商量,看看大家能不能先捐一点,有多少是多少,先把他们安顿下来,剩下的再慢慢想办法。”

“是啊,这么多人,都有手有脚,光靠我们养着,也不是办法,最好是给他们安排一些活做,让他们自力更生。”

“嗯对,你以前说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给他们找个能谋生的差事比给他们饭吃强。”

裴安接着又说道:“我看他们一个个的都很有规矩,看起来也不像好吃懒做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也不想做乞丐的。”

两人埋头苦思,一大群乞丐,能给他们安排什么差事呢?

有老有小,不容易啊!玉容原本是想让杜大嫂收编了他们,让他们帮着编织手套,可是后来一想还是作罢,这可是个灵巧活,这些人粗手粗脚的那里做的来?

整整一个晚上,玉容躺在床上侧转反侧,脑海中想的全是这些人的事。

第二天,裴安跟杜文书、周文书、张捕快还有高师爷说了破庙里那群乞丐的事,让大家一起想个主意,怎么处理了这事。

这几个人跟裴安共事久了,也都知道他那好心肠,大家都是志趣相投的人,夫人又走的近,因此都相处的不错。

尤其是杜文书,自从杜大嫂跟着玉容赚了钱后,家里的条件大大的改善了,成天的杜大嫂都在他耳边夸着夫人,又夸裴大人娶了个好夫人。

杜文书也是很感激玉容的,因此也对裴安死心塌地的。他在衙门里混了那么多年,官府的一切事情有他帮忙那是得心应手。

还有裴安的老师田大人举荐的那个高师爷,跟着裴安一起从京城过来的。他孤身一人,也没什么牵挂,玉容和裴安对他像亲人一样伺候周到,他也是个有才的,出了许多的好主意。

在他们的帮助下,裴安是把公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回,听到裴安说要帮助那么乞丐,几个人面面相觑。

张大人先开口了:“大人,这些乞丐自古就有,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就好了,还要管他们吃喝拉撒?”

“依大人的意思,又要让他们吃饱还要穿暖,这可不容易啊。”

过了一会,杜文书发言了:“大人考虑的周到,这些乞丐必须处理了。一是乞丐就是流民,万一任由他们发展,始终是个大患,二是大人的管辖内,如果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传到朝廷里,也与大人的前途有碍。”

一番话,说的大家连连点头,就连之前发对的张大人也被说服了,直说自己头脑简单,想事情太少了。

既然定了要帮忙,可是这么多的乞丐,真要帮起来,那来的银子?

大家想到这里,又发起了愁。

衙门里出?肯定不行,衙门里穷的叮当响,一分存银都没有,救助那些乞丐的话,一天也撑不了。上报官府,让官府拨款?那更不行,先不说了,吉安县最近没灾没害,拨什么款?乞丐!乞丐那是流民,是你们治理失职,不治你的罪就算好了……

大家想来想去,只剩下像富户筹款这一条路了。

“那些富户一个个都抠门的很,让他们出银子,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这个很难啊。”杜文书连连摇头。

周文书也连连称是,“去年,有个地方发了灾害,颗粒无收,一个镇的人都在饿肚子,也是召集了这些富户筹款,结果只收到了1000两银子都不到。”

前途不乐观啊,裴安苦笑。

“更何况了,这些乞丐们也不是灾民,让富户出银子更是难上加难啊。”

大伙连连摇头,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那些乞丐一个月就要花掉15两银子,这可是个大数目,半年就要75两,从哪里弄这么多的银子?还有了,这些乞丐今年冬天养着,那明年呢?还养不养?真要一直养下去可是个大负担,让他们白白的养着这些乞丐,他们肯定是有怨言的。”

父母官(3)

“大伙说的都很对,是我想的太不周到了。

”裴安勇于承认错误。

“这些乞丐先帮助他们过完了这个冬天吧,至于明年,应该就不用我们养了,我想开了春,给他们谋个差事,让他们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

大家一听这话,都议论开了,纷纷说着不可能,乞丐能找到什么差事?痴人说梦。

裴安不理会这些泼冷水的,接着说:“当务之急,两个问题,一是那个破庙不能再住人,这些人我们能安顿到哪里?大家都想想,那里有空房子可以安顿他们。二是这些人吃饭的银子,从那里来?怎么样才能让那些富户门捐出银子。”

两个问题,先解决了,那些乞丐这个冬天也就饿不死了。

大家埋头想了一会,杜文书想起了一个地方:“我记得城东有间空房子,以前住了一户人家,后来听说闹鬼搬走了,那里就没人敢住了,荒废了下来,那房子还是不错的,足足有三间。我以前看过,屋里的东西也齐全。”

“闹鬼的屋子怎么能住人?”周文书当即叫了起来。

“世上那有鬼神之说?是人做了亏心事编造出来的。”杜文书马上反驳,“乞丐人多,16个人,住那也不怕什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16个人太多了,去那都安顿不下来,这个鬼宅听着有些吓人,不过只有这里有空屋子了,就让那些乞丐们先将就一下吧。

裴安拍板定下来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张捕快下午领着衙门里的捕快先去看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让下人们去打扫一下,乞丐们就搬到那里去住。

解决了住的地方,总算是去掉了一个难题,接下来就该烦恼怎么从富户们那里弄到钱了。

这可是个难办的事,不是都说越又钱越抠嘛。

说到这里,一直没有发言的高师爷制止了他们:“我以为向富户们筹款不妥。”

“为何不妥?”

“杜文书说的有道理,乞丐乃流民,筹款给流民,可大可小,要是有人参了大人一本,事情恐怕无法收拾。”

大家面面相觑,被高师爷这么一提醒,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了,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为流民筹款,往大了说,那可是跟谋反挂的上边的啊!朝廷最怕的就是谋反,只要一跟谋反扯上关系,通通是杀无涉!

裴安更是心里惊跳了一下,因为他的好心,差点给家人、同僚带来这么大的一场灾难,幸亏有高师爷,不然事情可能无法收拾。

算了算了,这个提议作罢。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裴安心一横:“好了,大家不用费神了,这给乞丐的吃食我出了。”没办法了,只能由他这个知县出头了,大不了回去跟玉容好好的赔罪,她总能谅解的。

“大人,这怎么能行?”杜文书连连劝止。

“是啊,大人,帮助灾民,人人有责,怎么能让大人一个人破费呢。”

“要不这样吧,我们大家都凑凑,一起出了算了。”

“好,就这样。”

裴安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谢大家好意,不过大家家里都不富裕,我好歹比你们的俸禄高点,我出就行了。”

大家还要接着说些什么,裴安一摆手,“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不必多言。”

父母官(4)

裴安慢慢的从衙门回后院,一路踌躇着,不知道如何跟玉容开口,他又拣了一个**烦,足足16个人,他苦笑,玉容已经够为难的了,他却不知道给她分担还给她添麻烦,他实在是个不合格的相公。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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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很短,走的再慢也会到家的。

裴安鼓起勇气,迈进院子里,却发现院子里四处忙忙碌碌的,下人们穿梭不停的在搬东西。棉被、厚的衣服、大米、面粉……一样样的送到马车上。

“这是在­干­什么?”裴安诧异的问。

“相公你回来了。”玉容应了他一声,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娘子,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在收拾东西。”

“好端端的收拾什么东西?”裴安的声音不自觉的严厉起来,里面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恐慌。

是不是,玉容已经知道他揽了那个大包袱的事,她恨他烂泥扶不上墙,所以要离开他?

不,不行!裴安伸手牢牢的拽住玉容的胳膊,他不允许!玉容是他的,他绝对不允许她离开他,就算死也不可以。

大概是裴安的表情吓到了玉容,她终于发现有些不妥,也不管那边装车的事了,安抚的拍了拍裴安的手,“相公,你没事吧?”

“娘子,不要离开我。”裴安喃喃的哀求。

玉容笑了,“我怎么会离开呢?我收拾一点东西送给那些乞丐。”

裴安闻言心里终于不那么害怕了:“不是你要收拾东西走?”

“我要走?我去哪啊?这大冬天的,我不好好窝在家里,能去哪啊?”玉容失笑。

裴安这才放下心来,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以为是你要走了。”

玉容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为什么那么紧张了,原来是害怕她离开,这么一想,她的心里也柔软起来,有个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傻瓜。”一句轻轻的呢喃。

过了半响,裴安问道:“娘子,你已经知道了?”

他问的是他揽下救济乞丐的事,玉容也听明白了。

“知道了。”

“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子,要让你看那些乞丐挨冻受饿你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谢谢你,娘子。”

“说这些­干­吗,我让下人们收拾了一些吃的穿的用的,一会让砚丰给送过去。”

玉容说这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的,裴安的­性­格里有种仗义的成分在,她并不准备把那去掉。男人还有一些热血,很好,不是么?

甚至在裴安刚刚出门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是这个结局了,这些乞丐肯定是要自家出银子救济的。不过好在,家里也还算富裕,一点吃食还是出的起的。

既然出的起,也不要让裴安太为难,­干­脆她就提前准备好了,等裴安回来,东西就能送过去。

“对了,那些乞丐找到地方住了吗?”

“找到了,城东那里有间空屋子,张捕快下午带人去清理了一下,一会我跟杜文书、周文书就去破庙那里把那些乞丐接过来。”

“好,多穿点,外面冷。”

裴安答应了,玉容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吩咐巧姐回去把屋里的那件狐裘披风拿过来,亲自给裴安系上。

“出去小心些。”

“知道了,娘子。”

玉容挽着裴安送他出门,又让砚丰好好的跟着。

等裴安的身影走远了,她还在门口望着。就好像送丈夫出门的妻子一样,一刻都不想分离。

这个男人,像个小孩,时时让她­操­心,又让她牵挂。

但是,却甘之如饴。

裴安带着衙门里的一众人,去到破庙里接那些乞丐。

那些乞丐见来了官兵,都吓的瑟瑟发抖,他们在外面乞讨,没少被这些衙门里的人驱赶,因此一见到都是马上就跑,这次来了这么多的捕快,吓都要把他们吓死。

“别担心,是我,没事的。”裴安安抚着他们。

领头的中年人见是来过一次的年轻公子,还给过他们吃食,也没那么害怕了,上前一句回话:“这位爷,我们犯了什么事吗?为何来了这么多捕快来抓我们?”

“你们没有犯事,这些捕快也不是来抓你们的,我们是来帮你们搬家。”

“搬家?”那些乞丐面面相觑,他们这一群无家可归的人,能搬去哪里呢?

“这么大冷的天你们住在这里,缺衣又少食的,怎么能抗过严冬,我让下面的人给找了一间空房子,你们先搬过去吧,到时衣物、吃食我会给你们送过去的。”

裴安的话说完,底下的人却没有一丝反应,俱都戒备的看着他。

他们曾经吃过这个亏,也有好心人说要帮助他们,挑了几个最漂亮的小孩说要带去家里做工,每月还发银子的,结果转头就把他们给卖了,幸亏这些小孩子机灵,逃了出来。

从那以后,那些说要带他们走帮助他们的人,他们统统认为是坏人。

“我们不去。”

“大胆,怎么能这么跟大人说话呢!”张捕快一声怒斥,把他们吓的又瑟缩了几分。

裴安连忙摆摆手让张捕快不要再说了。

“我是吉安县的县令裴安,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你们。”

“你真的是县令大人?”领头的中年人狐疑的问,大家俱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县令大人居然会亲自来接他们!

以前,他们可是连遇见衙役都吓的赶紧跑的,现在居然见到了这么大的官。

裴安点点头,一旁的杜文书也确定的说:“这是我们衙门的县令大人,我们也都是衙门里的人,跟着大人过来接你们的。”

父母官(5)

“大人给你们安排了一间空屋子,你们可以住在那里,不用再做乞丐了。

吃的用的,都有人送过去,以后,你们也可以自己做点小生意,省的出去乞讨了。”

“真的吗?有大房子住!”

“还有吃的!”

“还可以自己做生意赚钱养活自己!”

“不用出去乞讨了!”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俱都是一脸的惊喜。

“我们需要做什么?”领头的中年人谨慎的问道。

“你们不需要为我们做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我做为吉安的知县,我希望我的辖区内没一个人都生活的好,没有乞丐,也没有流民。”

这是裴安的梦想,也是他一直坚持为之努力的。

“谢谢大人。在下于光,这些人都是我的乡亲,我们家乡遭了灾,大家都活不下去了,不得已才一起出来乞讨。我们以前都是良民,种地交税从来没有少过,要是好好的,谁愿意出来做乞丐啊?天天被人追被人赶的,我们也是逼于无奈啊,总得找口饭吃吧。”

“你们放心,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裴安回答他们,“稍后我会帮你们找个营生,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偷­鸡­摸狗的事不能­干­,也不要好逸恶劳,要凭借自己的双手挣银子养活自己。”

这是条件,帮助他们的条件。

“好,我们答应你。”于光大声的说道,后面的乞丐也跟着一起大声说:“我们答应你。”

“只要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能养活自己。”

他们以前是平民,现在是乞丐,看惯了冷眼,也受尽了官府的压榨,从来没有一个官员,这么平等的跟他们说话,这是对他们的尊重和信任。

他们,必将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裴安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如此,这些乞丐也并非是无药可救,相信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也会努力的。

事情都谈开了,大家也都不担心了,纷纷收拾行李,跟着衙役们一起搬家。

衙门里的人都在一旁看着,也都心酸起来。

怪不得大人一定坚持要帮他们。

他们实在是很惨,老人、小孩都衣不蔽体,老人瘦的腿就跟胳膊一样细,小孩子更是完全没有发育,看着就让人心疼。他们的行李,那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一些破烂的被褥,缺了口的饭碗,就被他们当宝贝一样抱着。

他们伸出来的手,全部都肿的高高的,很多人甚至都溃烂了,真让人揪心。

这些人,如此的凄惨,如果没有大人发现他们,他们这个冬天一定会冻死饿死在这里。

杜文书、张捕快他们看着裴安,再也没有了之前敷衍的神态,这是个好大人,值得他们跟随。

裴安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收拾东西,原本要说那些东西都不用带了,全部给你们备着新的了,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没有安全感,这些东西带着就带着吧。

等他们全部收拾好,大家就带着他们去了新房子。

走在大街上,前面是衙门里的知县大人、杜文书、周文书,还有张捕快,后面跟着的是捕快们,再后面是一群破破烂烂的乞丐,大家看着这组合很是奇怪,纷纷跟在后面议论纷纷的。

有那消息灵通的,已经打听到了知县大人是要帮助这些乞丐,俱都点点头,夸赞不已。

人心都是­肉­做的,更何况,小县城的人心本来就淳朴,看着这些乞丐们老弱病残这么可怜,大家俱都心软了,有的买些吃食,有的买些衣物塞给他们,也算是做点好事积些功德。

“这些乞丐们看着真可怜,要是没人管他们的话,这个冬天肯定就饿死了。”

“是啊,你看看那小孩,这些瘦弱,真是造孽啊。”

“衙门里的人这是­干­了一件大好事啊。”

“听说都是知县大人的主意,真是个好知县啊。”

…………

大家议论纷纷的,吉安县衙门的声誉顿时到了一个顶峰,一片夸赞,尤其是裴安这个知县大人,更是人人爱戴。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空房子那里张捕快已经带人收拾好了,等到一行人到了那里时,裴安推开屋子,“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

一群人都涌了进去,四处小心的走走看看,激动的热泪盈眶。

“我们的家啊……”

“我们以后也有家了,终于不用再睡破庙住树林了。”

“谢谢青天大老爷!”于光带头,一群乞丐都跪了下来,砰砰的磕头。

“青天大老爷,你以后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裴安急了,连忙扶起于光,“你们快起来,快起来。”

“不用谢我,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乞丐们执意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来,连连擦着眼泪。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马车声,砚丰带着下人们押着几辆马车过来了。

“少爷,夫人让我们送些吃的用的过来。”

张捕快一声招呼,手下的捕快们就一起去帮忙搬东西。只见那里面源源不断的搬下来棉被、棉衣、衣服、大米、面粉、油盐……还有半边猪­肉­,总之是吃的用的都用。

那些乞丐们看着这么多吃的又擦起了眼泪。

围观的群众们也夸赞道:“知县大人还真是大好人,不但帮这些乞丐们找住的地方,还从自家搬东西来救助。”

“是啊,真个是好人啊,我们吉安县有福了。”

一时间,裴安人心所向,在群众心里扎下了根,留下了好印象,大家都夸他是个好官。

就这样,这群乞丐在这里安顿了下来,有那于光在,倒也省事,他是这里的头领,东西交给他分配,他也能办的井井有条。

看他们都很激动,裴安也就带人先走了,说好了明天再来看他们。

因为离的不远,裴安­干­脆让砚丰驾着马车先回去,他跟杜文书就慢慢走着。

杜文书笑道:“大人这次真是做了一个大善事,民心所向。”

“老百姓就是这样淳朴,你对他们好,他们也会拥护你的。我们要做,就要做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

麻辣烫(1)

第二日,裴安再来看望那些乞丐时,却发现他们已经大变样了。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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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洗的­干­­干­净净,穿着新衣服,虽然还有些瘦弱,不过大概是因为有了希望,­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

裴安很是欣慰,这些人,有了帮助,大概就能活下去了吧。

“大人,我们已经休息好了,谢谢你送来的粮食,还有­肉­,我们都吃的很饱,已经好几年没有吃过­肉­了。”

于光满足的说,昨天晚上,炖了一盘猪­肉­,每个人都分到了几块,大家珍惜的看着,久久舍不得吃。不说是做乞丐的这几年,就是在家种地的那几年,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交了税以后剩下的粮食刚刚够吃,吃­肉­那是很奢侈的,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割上一斤。

这里有烧的热乎乎的水洗澡,有大碗的米饭管饱,还有­肉­配饭吃,有暖和的棉被盖,有­干­净的新衣服穿,这一切,已经好多年没有享受过了。

而这些,全部是眼前这位裴大人带给他们的,叫他们如何不感激涕零。

“大人,谢谢你们,以后你如果有什么差遣,我们万死不辞。”

裴安笑了:“我身为一县的父母官,让大家吃饱穿暖是我应该做的本分,你们不用感激我,你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不,没有大人,我们还在破庙里挨冻受饿,大人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于光认准了这条道理。

当年他们遭了饥荒,朝廷拨下来的救灾银子被人层层盘剥到了他们手里根本没有多少,而那些当官的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他们一路乞讨,遇见的官员们不知道有多少,可是他们只会让人驱赶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施舍一点粮食。

裴大人是好人。

“你们先好好休息几天,养好身体,有不舒服的早点告诉我,我给你们请大夫。”裴安关心的说道。

“大人,我们吃饱了穿暖了都很好。明天我们就出去找活­干­,现在我们有了新衣服,也不像乞丐了,应该会有人雇佣我们。”于光不确定的说。

之前他们也不想乞讨的,想凭力气­干­点什么,可是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那些店家嫌脏根本不雇佣他们,没有办法,为了填饱肚子只能去乞讨。

“你们先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干­活的事不着急,过几天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你们找个好点的营生。”

“不用了大人,您应该帮了我们很多,我们有的是力气,能养活自己。”于光握紧了拳头,可是他的手臂也细的跟芦柴­棒­一样,那里还有什么力气。

“你们听我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干­活的事不着急,家里的粮食吃完了我再派人送过来,你们的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

这一大群人,全部都瘦瘦弱弱的,营养不良,要养好起码得半个月。

正好趁他们休养的这段时间,他找玉容出出主意,看看能有什么省力的买卖吗。毕竟他们这一群老弱病残,出去卖力气肯定是不行的。

麻辣烫(2)

对于一个一穷二白的县城来说,做什么生意比较好赚钱?

一群16个人的乞丐,老弱病残,­干­点什么才能养活自己呢?

卖力气?不行,他们一个个瘦弱的风吹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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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

卖头脑?更不行,一群乡下来的农民,又没见过世面,能有什么脑子?

这样左右想想,那群人还挺难办呢?能给他们安排一些什么活呢?放着不管肯定不行,他们会饿死的,一直靠他们救济也不行,要把人养成了惰­性­更不好。

裴安苦苦思索着,他本来就不擅长这样,让他烦恼这个的,真是难为他了。

裴安进了家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连看门的也不见人影。

玉容治家一向严格,下人们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像这样守门的不在位置上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奇怪,人都去哪了?”裴安边走边嘀咕。

砚丰跟在他后面却使劲的一吸鼻子,“好香啊!少爷你闻到了没?”

裴安闻言也使劲吸吸鼻子,一股麻辣的香味扑面而来,既有辣椒的香味也有食物的香味,闻到就马上勾起了人的食欲,让人想流口水。

“是啊,好香!”

“肯定是夫人在做好吃的,少爷我们快去!”砚丰兴冲冲的说。

一想起玉容做的那些水煮鱼、火锅的香味,两人再也按耐不住了,高兴的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被大家围的水泄不通,果然是玉容在做好吃的。

大家都围着一圈,吃个不停,看见裴安来了,行个礼,抓起东西让出一条道来,裴安带着砚丰挤到了前面。

玉容正站一个一个奇怪的铁架子前,那架子上面架着长长的锅,里面摆满了小串串,红红的一片,冒出吸引人的香味。

“相公,你回来了?快来尝尝好吃的。”

旁边的青梅赶紧递过来一个盘子,她示范着自己加调料,架子的旁边摆着麻酱、辣酱、蒜汁,每样都放进去一点。

裴安端着盘子对着满锅的串串下不了手。

玉容扑哧一声笑了,给他介绍道:“相公,这是我家乡的一种小吃,名字叫做麻辣烫,就是把各种素菜啊、­肉­食啊洗好切好了,再用竹签子串上。这锅里的汤料是事先用各种香料熬好的,把这些串串放到锅里煮着,吃的时候直接拿起来就行了。”

裴安指了指锅里正在煮的热气腾腾的麻辣烫说:“这样就可以吃了?”

“是啊,麻辣烫是越煮越入味呢,你来的刚刚好,锅里的这些已经煮了很久,味道非常好,你尝尝看。”

玉容边说边动手给裴安拿了几串,有鱼丸、冻豆腐、白菜、血块、粉丝……要说这些麻辣烫也真方便,有竹签串着,放在锅里煮,一半的竹签在外面,拿着也不脏手。

看看周围的人吃的不亦乐乎,又看看玉容期待的目光,裴安拿起一根竹签蘸了蘸调好的酱汁,吃了一口。

哇!果然是玉容出手,美味有保障!这麻辣烫别看着材料简单,但是那味道是一级的­棒­,吃到嘴里又麻又辣,裴安一口气把玉容拿给他的几串都吃完了,连连点头。不一会儿,背上就辣出了小小的汗意,浑身也暖洋洋的,好像这冬天的寒冷全部被驱散了一般。

“娘子,好吃,再来一点。”裴安才吃了几串,一点都不过瘾。

玉容闻言也笑开了,连忙给裴安又拿了几串。有了裴安跟大家的认同,这个古代版的麻辣烫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砚丰不用人招呼,早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在那不怕烫的连连往嘴里塞着。

“夫人,这个麻辣烫太好吃了!”

“这香味老远就闻到了。”

“是啊,吃起来又香又辣,让人忍不住吃了还想吃。”

“材料准备起来也不贵,就是麻烦些。”

“太好吃了,一定要多吃点。”

麻辣烫本来是现代从四川流传出来的一种小吃,总是在街头巷尾,推一个车子,一开锅就香气四溢,往往周围就围了一圈人,自己动手挑拣着爱吃的,物美价廉。玉容把这个搬到古代来本来还有些担心不适应,可是没有想到,美味是不分界限的,古人们同样也爱吃!

听着耳边大家满意的议论,再看看一个个狂吃的样子,玉容总算放下心来,试验成功,麻辣烫很受欢迎,可以大面积推广。

玉容转头看着裴安还要继续吃,连忙制止他:“相公,你可不能再吃了,一会就要吃晚饭了,别到时什么都吃不下去。”

“娘子,你做的太好吃了,我再吃几串。”裴安讨好的说。

“不行,留着肚子吃晚饭,今天刘嫂做了你爱吃的辣子­鸡­。”

裴安苦恼了,辣子­鸡­是他的最爱,他已经好久没吃到了,可是这麻辣烫也这么美味,真是让人难以取舍啊。

“那我们再吃十串好了,剩下的留着肚子吃晚饭,放心,辣子­鸡­我也能吃完的。”

“十串!不行,你已经吃了很多了。”玉容简直要尖叫,他刚刚起码已经吃了二十串,还吃啊,不怕肚子撑坏了。

“那五串?”裴安伸出一只手比了比,恋恋不舍的说。

“不行!”

“三串?”

“成交。”

玉容一答应,裴安顿时扼腕,才三串啊!太可惜了,看着锅里那么多好吃的自己却只能吃三串,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一旁围观的下人们都偷偷的笑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家老爷就是个怕老婆的,玉容说东不会往西的,这样讨价还价的戏码他们已经见过了。每次看见,都只会觉得,老爷和夫人真是恩爱啊。

“少爷,你可只能吃三串了,快点吃完就回去,剩下的都是我们的了。”砚丰不厚道的笑他。

哇哈哈,先把少爷赶走,剩下的他就可以大快朵颐,太好了!

麻辣烫(3)

“砚丰,你太不够意思了!”裴安控诉他,那有这样做书童的,为了一点好吃的,就把主子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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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好了,你们俩别耍宝了,吃完就快点进去,厨房里都是油烟味。”玉容失笑说道。

裴安这才慢慢的吃着剩下的东西,最后的三串了,必须得一口口慢慢的品尝。

玉容等他吃完,挽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我有事跟你商量。”

身后,是那群人的欢呼。老爷和夫人都走了。终于可以放开肚皮吃个畅快了。

进了房间,玉容先不忙说什么,倒了杯茶递给裴安:“先喝杯茶消消食,刚才吃那么多,晚上又该没胃口了。”

“怎么会,我今天饿了,晚上一定能吃的下去,你放心吧。”裴安喝着茶笑眯眯的说。

玉容这是关心他,才不让他吃那么多,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刚刚玉容说有事跟他说。

玉容先卖了一个关子:“好事,让你心想事成!”

“什么好事?”

“你先猜猜看?”

裴安低头想了一会,马上惊喜的问:“你是说?”

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玉容笑着点点头。

“真的吗?”

“真的。”玉容肯定。

“太好了!娘子你真厉害。”裴安惊喜的一时按捺不住,冲上去就抱着玉容高兴的大喊大叫。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他困扰已久的难题就被玉容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他们两人打哑谜一般说的事,就是关于那些救回来的乞丐谋生的问题,裴安一直苦恼着怎么给他们找个营生,可是他一个书生十分不懂这些,愁了几日,没想到玉容这么容易的就想到了。

是的,他今天回来看见玉容做起了麻辣烫,物美价廉,又不需要什么成本,又想去了玉容以前在家试验火锅的事,参照她以前跟白幕然合作火锅生意大受欢迎的事来说,玉容肯定是想到了卖麻辣烫。

而刚刚她又说能让他心想事成,那肯定就是给那些人准备的。

毕竟,他这些日子里长吁短叹,心里想的只有这一件烦心事。

激动过后,裴安才想起了正事,问道:“娘子,这个麻辣烫你到底准备怎么弄?”

玉容其实并没有想用麻辣烫赚钱,算是帮裴安解决这个问题吧。

“你那时说要帮那些人找个营生,我就在想这件事了,毕竟他们没有都没有谋生的本领,得费心心思。我想了几天,就想起了我家乡很多人吃的这个麻辣烫。”

玉容顿了顿,接着说:“在我的家乡,很多没有工作的穷人,就推个小车子出去,在大道旁支个小摊子,卖些麻辣烫,生意很好,也能养活自己。”

玉容说的穷人其实加工了下,就是下岗职工,做麻辣烫生意的赚头很大的,玉容在现代时就爱吃麻辣烫,她家小区外面有个大叔卖的麻辣烫非常非常好吃,玉容每个星期都要去吃四五次,跟那个大叔混的很熟,也偷师到不少制作麻辣烫汤底的秘诀,这次也用上了。

玉容开始一直以为卖麻辣烫的是穷人,谁知有次跟大叔聊天时才得知,大叔一个月光靠卖麻辣烫就能赚到五千以上,这可是大大的打击到了她了,想她好歹也算一个小白领,一个月不过是三千的工资,还每天都累死累活的!也就是从那天她才知道,麻辣烫原来也是个暴利的行业!

这次裴安要帮那些乞丐找营生,她一下子就想到这个了。不过试验了几天,才调制出好吃的汤底。

玉容详细跟裴安说着做麻辣烫生意的可行­性­:“你看,做麻辣烫其实很简单,只要汤料调制好了,味道就差不了,每天事先准备好蔬菜­肉­食,串好了,想吃了就煮。还有­肉­有菜的,选择也多。更重要的是,这个成本低,也不需要什么本钱,也不要求技术有多好,正好适合他们。”

听玉容这么一说,裴安也心动了。

“这个交给他们,能做好吗?”他还是有些担心。

“没问题的,麻辣烫最要紧的就是汤底,我刚调制的汤底你也试过了,味道很好吧?回头我把这些全都交给他们。他们人多,找个小铺子就行,洗菜的串串的卖串的收钱的,都不缺人。”

玉容也是来来回回想了好几天的,确定这个是一点纰漏都没有才跟裴安提的。

“娘子谢谢你。”裴安真心的道歉,他心里很清楚,玉容发明的火锅赚了多少钱,这次的麻辣烫如果好好的­操­作,也是能赚大钱的,可是她却为了帮他解决问题轻易的就拿出来了。

“我知道,这个麻辣烫的配方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不必拿出来的,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他全部都知道,可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愿意玉容为了他这样的牺牲。

“说什么呢。”玉容笑了出来,“就许你做好事当好人,我就不能帮助别人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裴安着急的解释,却又笨嘴笨舌的说不清楚。

等他看到玉容笑个不停的时候才知道玉容是在耍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傻瓜,这样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要赚钱的路子,我这有的是,一个小小的麻辣烫配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了,你就不要替**心了。”

玉容没有开玩笑,她好歹多活了几千年,现代的随便什么东西拿出来都能赚钱,不过是她不想做而已,刚穿越来时没钱没安全感倒的捣鼓了几个,可是现在她也不缺钱了,也就懒的折腾了。

本质上,玉容是一个很懒很怕麻烦的人。

“你真的不介意?”裴安还有继续确定。

“我不介意,我确定我是心甘情愿的把麻辣烫的配方贡献出来,不是因为你,也算是为我自己吧。”

“我的家乡,我已经回不去了,如果我能在这里吃到家乡的东西,也算是一种慰藉吧。”玉容呢喃着说。

麻辣烫(4)

裴安看着玉容突然变的有些伤感的表情后悔不已,叫他多嘴,好端端的­干­嘛提起这些,又惹的娘子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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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等我任期满了,我带你回家乡去看看。”裴安安慰道,他就是见不得玉容的神­色­间有一丝的失落。

回家?她的家乡在几千年以后,她就算是死了也回不去了。

玉容嘴角略过一丝苦笑,不过她也不想解释许多,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

“就这么定了吧,这个麻辣烫刚刚你们要是没敷衍我的话,应该值得一试。”

“怎么会是敷衍?真真是好吃的不得了。”

“好了,你不用恭维我了,明天你定一下,让杜文书他们帮忙找个铺面,再让于光那派两个人来,我传授他们制作麻辣烫的秘方。”

“好。”

困扰了这么久的事就解决了,裴安心情大好,加上晚上刘嫂又做了他爱吃的辣子­鸡­,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到了晚上,裴安肚子就有些不舒服,撑的睡不着了。

“瞧你,叫你贪吃。”玉容一边数落着他,一边给他泡杯山寨茶消食。

裴安却靠在那里傻笑,有个人在你遇到问题时能绞尽脑汁的帮你想办法,关心你的身体,哪怕是唠唠叨叨的数落你也觉得中听,这样的情形他盼了多少年,现在终于如愿了。

玉容,你是我的娘子,是我的光明,是我的温暖,这辈子我不会对你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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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烫(5)

那人却顾不上回答了,也不要于光帮忙,自己动手又拿了好几串吃了起来。

89

“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样!”围观的人都要急死了。

“太***好吃了!”那人一声大喝,又吃上了。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静止了一刻,然后马上爆发出更大的嘈杂声,一群人涌进了店里,还有一群人围在门口的锅前,全都伸手去抢盘子里的麻辣烫吃。

一时间,所有的盘子都被抢走了,无数的手伸到锅里去拿串串,更多的人吃上了新奇的麻辣烫!

至于味道怎么样,早在吃到第一口时,大家就震惊了,果然是真***好吃!

于光笑了,伙计们也笑了。这场面也太火爆了。

“大家,试吃是限量的,每人只限五串!”

“多吃的另外花钱,荤的一文钱一串,素的一文钱两串,物美价廉!好吃不贵!”

“大家不要挤,不要挤,我们今天准备了许多,每个人都有的,请没吃上的过来排队!”

于光带着伙计们兴奋的忙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吃店门口就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更多的人只是路过,看见这里围了许多人,以为有什么稀奇事过来凑热闹,却发现这里的人都在吃一种奇怪的东西,而且还不要钱,于是也跟着尝尝,这一尝就上瘾了,越吃越多。

这个人喊:“给我来20串。”

旁边有吃了很多的教他:“这里是自己动手,想吃什么自己拿。”

这样还平添了几分乐趣,大家也不在乎,吃的不亦乐乎。

“伙计,木耳没有了,再添点。”

“就是,那个豆皮也好吃,再来点。”

“粉丝也没有了。”

大家吃了再添,每个人都吃的停不下嘴,赠送的五串那里够吃?吃不过瘾当然要花钱买了,又不贵,一文两文的,大家还是吃的起的。

就在整个市集一片热闹,大半的人都聚集到这家新开的铺子时,裴安带着衙门里的一群人缓缓的走过来了。

“今天中午的午饭我请了,麻辣烫管饱。”裴安中午大方的说。

下面的人一声欢呼,呼啦一声全部跟他走了。

“大人,那个麻辣烫是什么啊,我怎么没听过。”周文书好奇的问。

“一种民间小吃,又香又辣,十分好吃。”裴安回忆起来好像又闻到了那个香味。

“是啊,杜大人,那个香的你保准舍不得停下来。”砚丰Сhā话道,玉容在家做的那个麻辣烫,就数他吃的最多了。

“吉安县有这种东西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周文书纳闷了,他一个土生土长,对吉安县熟悉的不得了的人都不知道哪里有这种好吃的,怎么大人就找着了?

“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衙门里的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小吃铺门前。

正在吃东西的一群人见是官府的人,连忙让开。大家心里都想,该不会是这个麻辣烫有什么问题吧?怎么官府也来人了。

“各位大人好!”于光一见这架势赶紧跑了出来给大家行礼。

“于老板不用多礼,今天我们是来给你们捧场,有多少好吃就上吧,一会我结账。”裴安温和的说。

他原本是担心,今天第一天开张怕没人上门,所以带着一群人来捧捧场,凑凑人气,没想到生意这么好,实在出乎他意料。

玉容,真是一出手就是­精­品,她做出来的什么东西都好吃。

于光喜不自禁,赶紧招呼着大家进去,有那坐不下的,也就站着吃了。

大家见是没有吃过的新鲜玩意,也不知道如何下手,砚丰先示范了,大家也就马上开动起来。

吃下了第一口,哗,好美味啊!剩下的也不用于光催了,大家都抢了起来。

一群人吃的火热,好不开心。

围观的群众里有那眼尖的,已经认出了裴安。

“快瞧,那不是知县大人吗?”

“天哪,大人也来这里吃麻辣烫,这个东西果真这么好吃吗?”

“当然好吃了,你刚没尝吗?我可是足足吃了二十多串。”

“衙门里的人都来捧场了,看来这个东西果真不简单啊。”

“瞧见没,那个铺子上面的字,我听说是知县大人亲自写的……”有人得意洋洋的卖弄,他家兄弟在衙门里做事,消息知道的比较多。

听说是知县大人为了庆祝小吃铺开张,特地写了“正宗麻辣烫”五个字,送给他们,这上面挂的招牌就是大人的手笔了。

“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小吃铺,怎么可能请的动大人亲自提名?上次那个大酒楼开张,请大人大人都没去。”旁边的一个人质疑道。

“你这就不知道了,还记得上次大人救回来的那批乞丐吗?这店老板就是那群乞丐,大人这是为了帮他们才这样。”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那群乞丐收拾一下,也跟我们没什么两样。”

“知县大人真是好人啊,还给他们开了这样的一个铺子,以后吃穿是不愁了,也不用再去做什么乞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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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议论纷纷,交换着各自的八卦,气氛顿时一片热闹。

有了知县大人的亲自捧场,小吃铺的名声一下子就传出去了。大家跟人介绍时都爱说:“昨天我跟知县大人一起吃饭了,就在街尾新开的那家卖麻辣烫的小铺子里。”

“你不信啊?去问大家啊,很多人都看见了知县大人了。”

“什么?你不知道什么叫麻辣烫?你真是太落伍!”

一连几天,城里到处都是这样的议论声。托裴安的福,麻辣烫一下子就火了起来,县城里人人争相去吃。

于光带着手下的人分工合作,倒也应付的过来。到了晚上,数一数装钱的抽屉,人人皆眉开眼笑,第二天更是­干­劲十足。

没有什么比饿肚子更可怕的事了,现在有份工做,有钱赚,吃的饱穿的暖,还奢望什么呢?这样的日子实在已经是他们能想象出来的最美好的了。

故人来访(1)

一转眼,玉容和裴安就在吉安县生活了大半年,这日子十分的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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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午夜梦回的时候,玉容还是会想到白幕然,分开这么久了,他跟尚小姐还好吧……

会想念,会惦记,这是她投入最深的一段感情,叫她如何去忘记?

那个人,在她最失落最低迷的时候靠近她,给她力量给她指引,曾经以为,他们就是这一世的伴侣,一生一世不分离。谁知世事弄人,他们却落的男婚女嫁劳燕分飞的下场。

后悔是有,遗憾是有,但是更多的是清醒,他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现在更是不可能了,白幕然已经娶亲,以后更是有妻有子,而她自己,不管是不是假结婚,在外人看来,却是已经是裴安的夫人了。

他们两人,已经彻彻底底的不可能了。

这天,裴安去衙门里上工去了,玉容也没出门,就窝在书房里看看书,喝喝茶,不知道过的有多悠闲。

正说着,花姐进来说:“夫人,外面有客人来了,说是要见您。”

“找我的?”玉容奇怪的说,杜大嫂、丽娘她们昨天才来过,现在正忙着呢,应该不是她们。可除了她们,还会有谁是找她的?

“是的,找您的。”

“请进来吧。”玉容也不以为意,反正马上就能见到了,也不用再猜测了。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玉容抬头一看,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口那牢牢的盯着他。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进来,他的脸孔隐藏在一片黑暗中。

他逆着光站在门口,玉容看不清楚他的脸,却无端的觉得有些熟悉,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玉容——”来人深情的喊了一声。

玉容再也控制不住,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啪的摔到了地上。

“玉容——”来人上前几步走来,整个人都急切的站在玉容面前。

竟然是白幕然。

离的近了些,加上他也没有挡着光线,玉容清清楚楚的看见是他。

许久不见了,玉容怔怔的看着他。

他好像成熟了一些,神­色­看着有些憔悴,脸上沾染着些许尘土,眼下有一片乌青。

他过的不好么?

白幕然贪婪的看着玉容,想要紧紧的拥抱她,却又觉得不合事宜,只能苦苦的压抑着。

“玉容,我回来了。”

他终于出声了。也打破了两人之间迷幻的气氛。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白幕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偶然从墨竹那里听说了当初他被抓走了,大哥去找过玉容的事,两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从他出来以后,玉容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他本来就有些疑惑,现在仔细一想,全部想开了。

他仔细逼问了墨竹,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再回去逼问了尚盈盈,也知道了尚大哥威胁过玉容的事情。

真相大白,原来玉容那时坚持要跟他分开,除了责怪他另有婚约的事,还因为他被人威胁。

玉容,你太傻了,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们一起承担?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一个人抗?

白幕然越想越心疼,为了玉容的傻和痴。

当初,玉容坚持要离开他的时候,他是有怨的,怨她的固执不听他的解释。到后来,玉容跟裴安成亲,他的心里是恨她的,恨她的绝情决意,这么快就忘记了他们之间曾有的甜蜜……

等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以后,他的怨恨全部转换成了愧疚和心疼。

玉容为了他承受了这么多不应该的责难,他不但不理解她,反而还要伤害她,他真不是人啊!

于是,他马上冲动的出来要找玉容。就连身后尚盈盈的哭泣挽留也什么都听不见。

一路上,他满心全部装着玉容。

只要见到玉容,他要跟她说对不起,是他辜负了她,让她受苦了。

还有,要怎么解释她才能原谅他?

他一路上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这些问题,却完全没有想过,他来找玉容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所以,当玉容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时,他愣住了。

是啊,他来做什么呢?

跟玉容道歉?说对不起?然后呢?

“幕然,你不应该来。”玉容幽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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