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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我心中,有很多种痛

宁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招待所,刚走进大厅,服务叫住他,告诉他,他一位朋友林小姐生病了,病得很重……宁哲大脑轰地一响:“林小姐?小霞?她在哪?”服务员道:“她说她在xx假日酒店xxx房。”宁哲道过谢,转身便跑。出租车上,宁哲不断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车飞快地跑着,宁哲拔打林云霞手机,却关机。宁哲心急如焚,心中狐疑,她不是回金山市了吗?他翻看手机短信,林云霞的留言还在,难道,她一直没走?怎么回事?

假日酒店。宁哲一遍遍按门铃。里面没有响应。敲门,毫无动静。拨打林云霞手机,关机。宁哲焦急不安,迅速转身跑向电梯。一会儿。服务员被喊来。服务员用房卡打开房门,里面空空如也。不见林云霞的影儿。宁哲随服务员下楼跑向服务台。

服务员让另一名服务员查一下,xxx房是不是住着一位叫林云霞的客人。服务员对着电脑敲了一下:“是,林云霞!是位小姐!对了!这位客人上午就离开了!留了条!”

宁哲接过字条:“宁哲,我自己上医院去了,xx医院,可能要住院。”宁哲大脑又是轰地一响,撒腿就跑。到了医院已是黄昏。暮­色­沉沉的,医务人员应宁哲请求,查了一下:“是有这么一位病人,上午刚刚住进来!在xxx病房!”

宁哲来到病房门口,定了定神,轻轻推开房门。病床上却没有人,只有一床白被褥。宁哲四下看了看,发现一只女式手包,放在一只小桌上。他拿起来看了看,正是林云霞的包。旁边有个小门。宁哲推开小门,是卫生间。里面也没人。宁哲喊:“小霞!小霞!”

没人回应。

宁哲转身离开病房。在走廊上遇到一位护士,宁哲一把拦住护士:“知不知道xxx房的病人上哪儿去了?”护士道:“不知道啊,你等会儿,我帮你找找看!”

宁哲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不安地。半天,不见一个人影儿,护士也不见了。宁哲下楼。

宁哲跑到急诊室门口,向里瞟一眼,没有看见林云霞的影儿。宁哲从楼里跑出来,天­色­已黑。宁哲在草坪附近转了一圈,不见林云霞的影儿。宁哲喊:“小霞!云霞!”有个护士走过来:“这儿高级病房区,禁止大声喧哗!”宁哲神­色­焦急,眼睛四处搜寻。又拨打手机,关机。宁哲跑向病房。

在病房门口,宁哲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宁哲正要敲门。门从里面自动开了。林云霞站在宁哲面前,脸上一反常态,是开心、甜蜜的笑容。林云霞看看宁哲,叫了一声:啊——!

宁哲十分吃惊,纳闷不已:“小霞?你……?”林云霞开心地说:“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呢!”林云霞完全一副活蹦乱跳,十分健康的形象。宁哲疑问道:“你……这究竟怎么回事?”林云霞眼珠转了转,支唔着:“我身体……不舒服,就来医院治疗治疗……”

宁哲说:“你先等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宁哲走到门口。林云霞喊:“哎!这房间就有卫生间!”宁哲说:“我上公用卫生间!”

宁哲来到病历管理处。拿出证件,请值班护士查出林云霞的病历。上面记录着:病人自述:身体不舒服。经各项检查,无异常。病人要求住高级病房调养一日。宁哲吐出一口气。瞟一眼桌子,看到一本空白诊断单子。宁哲撕下一张诊断单,向护士道:“工作需要,麻烦你写几个字!”护士写了。

宁哲再次回到病房。表情严肃,凝重。林云霞意识到事情严重,忐忑不安:“我确实感到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故意骗你的。”宁哲说:“刚才我在走廊上,碰上一位医生,正要来找你。”林云霞道:“噢?找我?什么事?”宁哲说:“其实他不是找你,是来找病人家属。他问我如何找到病人的家属,我告诉他,我可以暂时代表家属,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讲。我这么说你反对吗?”林云霞摇摇头:“不反对不反对!医生怎么说?”

宁哲说:“医生说,经过对检查结果重新分析,发现病人身上出了一种较麻烦的问题。他不让我告诉你真相,只让我劝劝你,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林云霞一慌:“什么麻烦问题?”

宁哲将单子扔给林云霞:“你自己看!”林云霞接过。念道:“病人患有较为严重的神经­性­多动症,建议住院进行长期医疗。”林云霞惊问:“哪个医生给你的?”

宁哲:“给你看病的医生,下面有签名!”林云霞又看了一眼:“这么晚了,医生还不下班?”宁哲道:“值夜班。医生在值班室!”林云霞不说话了。

沉默半天。林云霞低声哭起来,担心地:“这是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患了神经­性­多动症?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玩一玩,怎么会真的检查出病来?”

宁哲抓起一只杯子,捏在手里,欲捏碎。杯子没有碎。杯子完好无缺被放回原处。林云霞哭道:“我是真的患了病吗?医生要我在医院住多久?”宁哲不看她,不说话。在一只椅子上坐下来。他太疲劳了。一会儿,宁哲睡着了。

林云霞将一条毯子轻轻盖到宁哲身上,低声道:“你以为我真会上你的当吗?呀,你的脸怎么啦?碰到电杆上了吗?”宁哲猛然睁开眼睛:“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烦吗?还开玩笑满街溜我?!”

宁哲站起来,甩开毯子和林云霞,走了。出了病房楼。林云霞从后面追上来:“宁哲,对不起……”宁哲在台阶上坐下来,叹一口气,无奈地道:“你不是回金山了?没回去?”林云霞说:“是回去了,在家呆两天,又来了。”

宁哲沉默。林云霞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玩玩,我让司机开车送我来的。走吧,我现在就离开医院,以后再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宁哲站起来,随林云霞走向停车场。一辆白­色­豪华佳美汽车前,两人停住。宁哲问:“司机呢?”林云霞说:“给他买了张机票让他回去了。”宁哲问:“你不在家好好上班,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究竟想要­干­什么?你爸妈不担心?”林云霞说:“我那班上不上都无所谓,我跟家里说了,我这儿有个同学,我过来旅游。”

宁哲问:“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瞎乱跑,不怕有人绑架你?”林云霞道:“想绑架我的人在几年前已经被你抓住了,只要你在这儿,我就什么也不怕。”宁哲道:“我有正事要办,不可能天天陪着你。”林云霞说:“我没要你天天陪着啊,你不用管我,办你的事就是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放心好了。”

宁哲:“就你这样子,心血一来潮就杀到医院来,让人怎么放心?”林云霞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究竟关不关心我,看来你……”宁哲道:“你要是我的亲妹妹,昨天真就……”林云霞问:“揍我?”

宁哲道:“别提了。我还有事,你自己玩的时候注意点安全,路不熟,开车要小心!别让警察把本扣了。”林云霞说:“知道了。”宁哲道:“上车吧!”林云霞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摇控打开车门:“我送你!”

宁哲伸手替林云霞拉开车门,用手护着林云霞头部,林钻进车子:“不用了,我跟你不一路,出门打个车,两分钟就到了。”林云霞把着方向盘,想了想,声音变得柔和:“对不起啊!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偷看你的私人物品。”

宁哲说:“上次跟你发火是我的不对,当时我心情不太好,那天你走以后我很后悔。好啦,过去的就别再提了。注意,晚上睡觉记着把门窗关好!”林云霞说:“你先走。”宁哲道:“儿童优先,我看着你走!”

林云霞启动了车子。车子跑出去一段,林云霞从后视镜望宁哲,宁哲还站在原地,望着车尾。

上课的时候,枫芸没有注意到教室里有一个空座。有一名家长找到教室,不见孩子,立即大吼大叫,吵到校长那里,说孩子失踪了,指着校长的鼻子问,孩子在你这儿住校,为什么失踪了?家长原与孩子约好,中午给孩子送东西,谁知在宿舍等了两个小时,一直到下午上课,也没见孩子的影。家长找到教室,教室也没有,便快要急疯了。家长指着枫芸,冲校长吼:“你们这老师是­干­什么吃的?一问三不知!学生没来上课居然没发现!还能心安理得的讲课!”

枫芸掸了掸衣服上的粉笔灰。她说:“学生们的时间非常宝贵,课程耽误不得,我不能因为一名学生不来上课,就停下其他同学的课。我没权力这么做!”校长瞅了枫芸一眼,显然对她的态度不满:“一名学生没来上课,你起码得询问一下原因。”枫芸声音嘶哑说:“我不是班主任。”校长瞥着她:“但你是一名人民教师,不是班主任就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吗?”

私立学校,家长就是上帝。校长对家长好生安抚。派出大量工作人员寻找失踪的初三女生。最终,枫芸把她找到了。在一个酒吧里,十五岁的少女穿着学生装,喝得醉熏熏的,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原因很快搞清楚了,女学生之所以逃课,是因为太痛苦。痛苦的原因很简单,香港一位天王级歌星因为官司,被法院判有罪,并执行了监禁,女孩为偶像失去自由而痛苦。家长一把拉起女儿,骂道:“亲爹亲妈死了你都不会这么伤心吧!”校长与枫芸面面相觑。家长用豪车载着女学生疾驰而去,枫芸将一把药片倒入口中,在唾液的辅助下咽进肚中。

喉咙内火辣辣的。

她觉得疲惫,可她必须咬着牙挺住。

正走着,有人从背后冒出来。他叫她:“听听!听听!听听!”连叫三声,她不理不睬。他又叫:“华老师!”她站住了,回过身:“又是你?”她并不意外。宁哲向她走过来。他的面容显得憔悴,仿佛几夜没睡好觉,一只胳膊总是夹着,像断了似的。宁哲道:“不意外吧?”

枫芸公事公办:“请问,你有事情吗?”宁哲道:“如果没事儿,就不能跟你聊聊?”枫芸道:“聊?你现在挡着我的路,这种开端愉快吗?”宁哲说:“我的路也不太好走,这样不愉快并不是我想要的。”

枫芸问:“你想要什么?”宁哲道:“2626!2626!”枫芸道:“神经病?”宁哲道:“26号小柜,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选用26号小柜?”枫芸道:“这跟你没有关系。”宁哲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在我眼里,跟我有关系!关系极大!我的手提箱密码2626,办公室保险柜密码2626,信用卡、存折密码2626,电子邮件密码为262626,……这辈子我能记得住的阿拉伯数字就这两个,26!你说,这是巧合吗?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十分清楚,因为,我那位朋友的生日是2月6日。”

枫芸咬着嘴­唇­,不说话。宁哲道:“你没有什么表示吗?”枫芸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这个人说话。”宁哲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已经成了无赖?”枫芸道:“差不多吧。”

宁哲沉默。枫芸说:“如果没事的话,请给我一点方便,好吗?”宁哲又问:“在你眼里,我成了无赖?”枫芸说:“是你自己说的。不过,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经常碰到这样的无赖,纠缠别人,跟踪别人,想从人家身上捞点什么好处。对不起,我不得不明确告诉你,收起美梦,任何存心不良的人,在我这里,最终都会失望。”

宁哲问:“你还会叫那位冒牌警察来收拾我,对吗?”枫芸不说话,眼望前方。宁哲向前探身,盯着她:“既然这样,那我就无赖到底吧!”宁哲对着枫芸额前浏海吹了一口气。

枫芸卒不及防,右额全部­祼­露出来。宁哲盯着她,看到半截隐隐疤痕。他盯着它,心痛不已。他眼前顿时闪现出江婷婷受伤时的情景。闪现出在医院医生的话:一周后拆线,休息几天就好。不过以后可能会留疤。

枫芸急忙后退,抚抚头发,把额头盖起来,怒问:“你想­干­什么?”宁哲目光望向天空,背诵道:“疤痕直Сhā黑发,一厘米长,像半截蚯蚓,颜­色­暗了一些,这是八年的时间痕迹。”

枫芸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保持镇定。宁哲道:“你为什么留着浏海?发型变了,浏海还在,脸变了,疤痕还在,这是为什么?”

枫芸不说话。宁哲目光落到枫芸脸上问:“还是听不明白?我来告诉你,爱情的痕迹,专门给我留着,等着我来辨认,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听听!”

枫芸道:“别这样看着我,这很不礼貌,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宁哲道:“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枫芸道:“对不起,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向你表示同情,但我很无奈,我无法帮助你!”宁哲道:“对不起,也许我真的认错了,可你们俩实在是太像了,不是形象,主要是神似,还有,连你们的特征都一模一样。这不能不让我产生好奇!”

枫芸道:“你终于想通了,谢谢。帮个忙,别让我再看到你,好吗?我很忙!”

枫芸向前走去。宁哲喊道:“等等!”枫芸回地头。宁哲道:“你是不是丢了一样东西?”枫芸瞅了他一眼,平静地:“是你拿的?你的技术不赖啊!”宁哲道:“谢谢恭维!可你的技术更高一筹!我真是佩服了!五体投地!”宁哲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我本不想现在就还给你,可考虑到你可能会需要它,不愿误了你的事。”

枫芸道:“你还真会替人着想。还要我说声谢谢吗?小偷!”宁哲笑一下:“别说的这么难听,借用一下而已。你不会去报警的。对吗?”枫芸反问:“为什么不会?”宁哲道:“你对警察说我偷了你的身份证,警察肯定不会相信,你敢说吗?”枫芸恢复冷漠,不吱声。

宁哲道:“我以为它是个假的,伪造的。没想到,它是真的,真让我意外,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从前那样,一点办法都没有!”枫芸目光移到宁哲脸上,注视着他。她身子动了动,抬起脚步,向他走近。宁哲望着她,目光热切,心跳加速。枫芸从他中接过身份证,装起来。转身走了两步,拉开距离。

宁哲又道:“等等!”枫芸又站住。两人背对着背站着。宁哲道:“我找了八年,当我确认自己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时,可这人的身份证是却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并且,她的籍贯在山西!能帮我解开个谜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奇怪啊!(绕到枫芸的面前,盯着她,质问)身份证上的华枫芸真的是你?照片倒跟你一模一样,可你是婷婷啊!你没有出生在什么山西你是土生土长的金山人!究竟怎么回事?这张证件为什么不是伪造的?难道我撞见了鬼?”

枫芸目光变冷:“你胡说什么!”宁哲固执道:“你是婷婷,这不会错!瞧,给初中孩子教英语,合同制,按课时赚钱,在夜总会卖唱,按小时赚钱!不错嘛,小日子安排得不错!我早分析过了,这些年婷婷流亡在外,没有正式工作,肯定得靠技能吃饭,我太了解她了,她有两个特点,第一心地太善良,第二脾气太暴躁,这是她的两大­性­格缺陷,这种人做生意肯定无法存活,肯定得靠技能,上学的时候她的英语蛮不错,又会唱歌,这两门技术现在正好可以养活她,还可以让她过得不错……”

枫芸道:“莫名其妙!够了!”宁哲道:“难道是我错了?我的判断出了问题?还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或者,我的­精­神、记忆出了问题?婷婷!你……”枫芸道:“疯子!我喊警察了!”宁哲道:“你喊!”

一个巡警骑着摩托从远处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向宁哲张望。宁哲压低声音说:“我真有可能被这件事折磨成疯子!我觉得这事蹊跷,里面可能存在一个­阴­谋,对不对?告诉我,今天怎么没穿那件美人衫?”枫芸低声恨恨地:“穿什么凭我的心情而定,今天的心情不适合穿别的。”宁哲说:“你承认美人衫啦?不打自招,对吗?”枫芸怒道:“快滚!警察来了!”

巡警靠过来。宁哲瞅了巡警一眼,夹着胳膊逃走了。巡警停下车,走向枫芸:“那人怎么回事?疯子吗?”枫芸说:“没怎么,朋友,闹点小别扭。”巡警眼里满是疑惑,看她一眼:“证件!”

枫芸掏出工作证,连同手里的身份证一起递过去。巡警仔细看看,看看枫芸,对对照片,把证件还给她,训她:“闹别扭回家闹去,别在大路上现眼!有损市容!”巡警跨上车,突突突地走了。起风了,旁边的植物轻轻抖动。一条绿虫子从树枝上掉下。落到枫芸脚边。

枫芸一脚踏上去,狠狠碾了一下。绿­色­汁液从脚底喷溅而出。枫芸呆呆地走到草地上,把鞋底往草地上蹭。一个戴红袖章的老头盯住她,走过来。

草地上一个牌子:小草青青,何忍践踏。

老头指着牌子,训枫芸:“不识字吗?”

枫芸掉头逃掉。

老头喊:“跑什么?什么素质!”

宁哲在路边停下脚步,呆呆地在长木椅上坐下。天空飘起雨雪。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有的撑伞,有的钻进出租车。宁哲任雨水浇着,脸上、身上湿透了,依然坐着,一动不动,天气的恶劣变化,他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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