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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沉船

帕格坐下。女孩在坐在了他身边,然后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女孩打破了沉默,“我有近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你了。你很忙吗?”

帕格感到有些不太自在,对女孩得热情有些迷惑。她只和他在三个星期前相处过一天,当他从食人魔手中救出她后,搅得满城流言蜚语。她一直对其他人都坏脾气,尤其是若兰德爵士。

“我一直在忙于我的学业。”

“哦,你在那座可怕的塔里呆的时间太长了。”

帕格并不认为那座塔有多可怕,除了一点——那里有点太通风了。那是他的塔,他在那里感觉很舒适。

“我们可以去骑马,殿下,如果您喜欢的话。”

女孩微笑着,“我当然喜欢。但我恐怕玛尔娜女士不会允许的。”

帕格有些吃惊。他本以为经过那次保护公主的冒险后,女孩的代理母亲会接受他的。“为什么不?”

卡琳叹了口气。“她说你只是个平民,你可能会持有你的土地。现在你是朝臣了,但她怀疑你还有所企图。”她微微一笑。

“有所企图?”帕格不解地问。

卡琳有些害羞地说,“她认为你有继续往高处爬得野­性­。并且她想当然地认为你会通过接近我来达成。”

帕格凝视着卡琳。突然明懊此她的意思,“哦,”他不知所措地说,“哦!我的殿下。”他站起身,“我从没这样想过。我的意思是,我从没想过要……我的意思是……”

卡琳猛然站起身怒视了帕格一眼。“小子!你真是个呆头。”她撂起长长的绿­色­长袍暴风般地跑开了。

帕格慢慢坐下,比刚才更加困惑。这究竟是……他努力理清思绪。这看上去似乎表示她喜欢她,这让他更加忧虑。卡琳可不同于他过去想象中童话故事中的公主那样的漂亮姑娘。她的一只小脚跺跺,就可以在盐瓶里掀起一场风暴,再跺一跺,整个城堡便会为之震动。公主是个情绪复杂结合了两种截然不同个­性­的女孩。

进一步的沉思被汤玛士打断了。他一把拽起他的朋友,帕格被他拖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公爵要见我们。那个船上来的男人死了。”

他们匆忙地再次集合在公爵的会议室内,只有库甘缺席,送信者去敲他的门,却没得到任何回答。或许他太投入于对那个神秘卷轴的研究了。

塔里神父看起来苍白而扭曲。帕格被他的变化所震惊。只离开了短短不超过一个小时,老牧师看上去就像是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一般,红肿的双眼深陷在发黑的眼圈中。他的脸­色­灰白,双眉上布满细小的汗珠。

博利克打开酒柜轻轻地为老牧师斟满一杯葡萄酒并递给他。塔里犹豫了一下,他是一个节制的人,然后他深深地喝了一口。其他人都环绕圆桌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博利克看着塔里,然后简单地问,“怎么样?”

“那个士兵在死去之前只清醒了几分钟。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抓住机会与他沟通并进入了他的头脑。我跟随他一起经历了他最后的疯狂之梦,试图尽可能地了解他。我几乎来不及断开这连接。”

帕格脸­色­惨白。在心灵沟通期间,牧师的心灵与被沟通者融为一体。如果当那个男人死亡的时候塔里没能断开这种连接,由于两个人分享感触、恐惧、情感和思想,牧师可能会一起死去或疯狂。他现在明白塔里那几乎垂死的神情了:老牧师使用了极大的能量保持与那个不合作的沟通者保持连接并亲身感受了垂死者的痛苦与恐惧。

塔里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道。“如果这个男人垂死的梦境不是产生于高烧的幻觉,那我恐怕他的出现将代表一个严酷局势的先兆。”塔里喝下最后几滴酒水然后将杯子推向一旁。“那个男人的名字是奥密士(xomich)。他是宏氏族的普通士兵,来自一个被称作簇朗安尼帝国。”

博利克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民族或是帝国。”

塔里点点头,“如果你听说过我才会吃惊呢。那个男人所乘坐的船不是来自克米尔中的任何一片海域。”帕格和汤玛士彼此相对方望去,他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显而易见,汤玛士也有同样的感觉,他的脸­色­惨白。

塔里继续道。“我们只能推测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我清楚这船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远离我们的时间和空间。”在任何人来得及提问之前,他继续道,“请让我解释。”

“这个男人高烧虚弱,他的神志不清。”塔里的脸上闪烁痛苦的回忆。“他是某人——他的思想中仅有‘伟大之人’——的荣耀的守护者之一。那些画面有些混乱,我不能肯定,但看起来他们对所进行的这次旅行感到奇怪,他们为了‘伟大之人’而随行同时也肩负着种族的使命。我获得的唯一确定的信息是——那‘伟大之人’并不需要坐船航行。远超过那个,我只得到一些电光火石般支离破碎的印象。有一座被他称为炎考若的城市,然后刮起了一场可怕的风暴,紧接着突然而至耀眼至盲的光耀,也许是闪电击中船体,但我想不是。他们的船长和船员们被抛出了甲板。最后船撞在了礁石上。”他停了一会儿。“我不能肯定那些图像是否是真实的,我想全体船员们都在那眩目的光耀后失踪了。”

“为什么?”博利克问。

“不要打断我,”塔里说。“首先我想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认为这个人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个奥密士是建立在一个强大军队所统治的男权大陆上。他们是一个尚武的种族,控制着海洋。但是是哪个海洋?据我所知没有任何没有任何资料提及过那些人。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伟大的城市,远比那些克米尔的中心城市更庞大,我们几乎想象不到。假日里军队在街上游行,分列前进等待检阅;城市的驻军远超过整个西部的国王军队。”

奥根Сhā嘴道,“但是,这不能说明他们就来自”——他停住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穿过无尽之海。”这似乎比说来自某个这个世界以外的世界更好些。

塔里恼怒地停了下来。“这当然能,太能了。我跟随他的梦境,看到了他的故土。那些他记忆中的生物都是我不曾见过或听过的,长着六条腿拖着马车的像公牛一样的动物,还有其他的生物,有些就像是某种昆虫或爬虫,但却像人一样说话。他的大陆炎热,还有他记忆中的太阳远比我们的大而且散发着绿­色­的光芒。这个男人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最后一段话说完后,扫清了房间中所有人的怀疑。

塔里没有十分的把握绝对不会枉下结论。

整个房间一阵沉默,每个人都在仔细思考他们刚刚所听到的。男孩们静静地看着,分担着紧张的气氛。没有人说话,好像如果出声就会打开封印让老牧师所言成为事实,而保持沉默则能让这一切如同梦境一般过去。博利克站起身来漫步走到窗口。望向城堡后的高墙,似乎在寻找什么,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能回答他头脑中所有的疑虑。他迅速地转过身来问道,“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塔里?”

老牧师耸耸肩。“或许库甘可以从理论上讲明白。我只能这样告诉你们:那艘船遭遇了风暴的袭击;失去了船长和大部分船员。最后求助于那‘伟大之人’,或者无论他是什么,施展了一个法术将船从风暴中移开,或者改变了天气,或是施加了其他什么强大的影响。结果,那艘船脱离了他们的世界来到了我们这里,出现在水手之哀的海岸上。那艘船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以极快的速度航行,它出现在这里后可能保持了同样的速度,这里的西风很猛烈,几乎没有船员,船就直直地撞上了礁石。或是它只是简单地直接出现在了礁石之上,在瞬间到达这里的时候撞毁在上面。”

凡诺恩摇摇头。“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怎么可能?”

老牧师抬起他的手做出一个未知的手势。“有一点可以参考。在埃莎芬的神庙中存放着很多古老的卷轴。一些古老文献——来自更古老的卷轴的抄本——的副本。那些古老文字可以追溯到混乱之战。其中提及了有关‘其他位面’和‘其他维度’,我们已经遗失了这些概念。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清楚的。他们提及一些不未知的国家和人并暗示一个男人曾到过另一个世界,或是从其他世界来到了克米尔。几个世纪以来这一直是宗教争论的中心,不过没有人可以确定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实。”他停下来,然后继续道,“直到现在。如果我没有看到奥密士的思想,我也决不会用这种理论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

博利克走向他的座椅并站在其后,他的双手交叉抓住后背。“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可那船和那些人确实在这里,父亲。”莱恩说。

阿鲁沙接过他兄弟的话。“而且我们必须搞清楚这种可能是否会再次出现。”

博利克对塔里说,“你刚才说这可能是一个严酷局势的先兆。是否指一个强大的帝国将他的注意力投向了卡瑞德和王国。”

塔里摇了摇头。“博利克,你离开我的监护如此长久难道还没有自己主见?”他竖起枯骨般的手掌象是在向公爵拒绝。“忘记我吧,我的领主。我老了,累了并且已经忘记了我的礼貌。但是实事仍旧是实事。他们是一个强大的种族,或是一个文明的种族,然而如果他们想要到我们这里来,那将会是非场可怕的,但最重要的是,那个‘伟大之人’可能是一个高深的魔法师或牧师。而且如果他不是唯一的一个,如果那个帝国内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并且他们的确试图通过魔法进入我们的世界,那就真的是我们的末日了。”

看到桌旁的其他人仍然没有对他的暗示表现出理解,塔里只得继续,就像一位耐心的导师在教导一群反映迟钝的学生。“这艘船的出现可能只是一个偶然的错误,如果是这样,它只会导致强烈的好奇心。但如果它是被有意送到这里来的,使用超出我们想象的魔法将一艘船从另一个世界运送到过来,那我们就在危险之中。如果那些人——他们自称簇朗尼——知道我们在这里,并且决心要来到这里,那时恐怕伟大的克尔士所要恐惧的对手就不只是他们的军队了,还有它们可怕的力量。当它们抵达这个世界的边远角落,我们也必须面对那些比我们所知强大得多的魔法。”

博利克点点头,结论已经很明显了,呼之欲出。“我们需要库甘立刻到这里来商讨一下!”

“有一件事,阿鲁沙,”塔里说。王子从他的椅子上抬起头,惊醒于刚才陷入的沉思。

“我知道为什么奥密士摇试图从你和你的人面前逃跑。他以为你是一种他的世界中所有的生物,一种类似半人马的生物,叫做斯恩(thn),簇朗尼惧怕它们。”

“他为什么会那么想?”莱恩问,看上去迷惑不解。

“他从没有见过马,或是任何类似的生物。我估计那些人从没有见过。”

鲍爵再次坐下来。用手指敲打着桌子。“如果塔里神父所说属实,那么我们必须果断地做出抉择。如果确实如此,但只是一场意外使得这些人来到了我们的海岸,那我们还可以不必如此恐慌。假如,无论如何,假如他们的到来是有计划的,我们就要面临严峻的威胁。这里只有王国少数的驻军,并且敌人将是难以应付的。”

其他人窃窃私语着表示同意,公爵继续说道,“我们最好先清楚刚才这里所说的都还只是推测,尽避我倾向于同意塔里的大部分观点。我们将请库甘来分析一下这些人的实质。”他转向帕格。“年轻人,去看看你的老师是否有空来加入我们。”

帕格点点头然后开门穿过城堡。他跑到高塔前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上楼梯。他举起手敲打着门并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象是靠近闪电一般,使他的头发和汗毛竖起。一种可怕的感觉突然传遍全身,他使劲砸着大门。“库甘!库甘!你还好吗?”他叫道,但没有任何回答。他试图打开门却发现门锁住了。他用肩膀猛地向门冲去,试图将门撞开,可它太结实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再次传遍全身,库甘的沉默使他的恐惧倍增。他想寻找什么东西来砸开门,但一无所获,他跑下楼去。

他慌乱地跑进长长的门厅。守卫们在那里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他向离着最近的两个大喊,“你们两个,跟我来。我的大师有麻烦了。”他们毫不犹豫地跟着男孩跑上楼去,靴子猛烈地敲击在石头台阶上。

当他们到达魔法师的大门前,帕格命令道,“砸开它!”他们迅速放下长矛和盾牌用肩膀撞击着大门。一次,两次,三次,木板和门锁发出破碎的呻吟。最后一撞将门板撞飞开来。守卫们停住脚步向后退去以免跌倒在门板上,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帕格从他们中间挤进来望向屋内。

库甘毫无知觉地躺在地板上。他蓝­色­的长袍凌乱不堪,一只手臂挡在面前,似乎在防卫。两英尺之外,是他的工作台,一个闪烁的裂隙悬在空中。帕格凝视着空中的那个地方。一个巨大的灰­色­球形散发着浅灰­色­的微光形成一道道破碎的光谱。他无法看透它,但那里面本来就是一片虚无。从那片灰­色­的区域伸出一只人类的手臂,向魔法师移去。当他碰触到法师的长袍,他停了下来用手指反复摸索着布匹,似乎在鉴定是什么东西制成的,他继续移动到法师的身体,直到他分辨出库甘的手臂。那手抓住他试图钻回到裂隙中。帕格惊恐地站在那里,无论是谁或是什么东西在裂隙的另外一边,他在试图将强壮的法师拖入并穿过裂隙。另外一双手伸出来抓住了法师的另一只手臂,库甘被拽向裂隙。

帕格转身拿起一把惊恐得不知所措的守卫靠放在墙边的长矛,在任何一个守卫有所反应前,将它瞄准灰­色­空间掷出。

长矛飞­射­出去越过库甘消失在裂隙中。短暂的停顿后,那些手臂放开了库甘缩了回去。

突然那灰­色­的裂隙闪烁着,空气的漩涡卷入其中然后消失了。帕格跑到库甘的身边跪下。

魔法师还在呼吸,但他的脸­色­苍白布满汗珠。他的皮肤冰冷而潮湿。帕格跑到库甘休息的床上扯过一条毛毯,盖在法师身上,“快去找塔里神父。”他向守卫喊道。

帕格和汤玛士彻夜难眠,无法入睡。塔里为魔法师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还算好。库甘只是过度震惊,一两天内就能恢复。

博利克公爵询问了守卫和帕格他们的所见,并且现在全城搅得沸沸扬扬。所有的守卫都被召集起来,公国(duchy)巡逻的守卫比往常多出了一倍。公爵不清楚突然出现的船只和魔法师的奇异遭遇到底有何联系,但是为了他领地的安全不得不小心防范。所有的城墙上,火把通明,守卫们被派到了长点灯塔和城镇中驻守。

汤玛士坐帕格身边,公主花园的长椅,城堡中少数几个安静的地方之一。汤玛士若有所思地看着帕格。“我想是那些簇朗尼人来了。”

帕格将一只手Сhā入头发中。“我们不能确定。”

汤玛士的声音疲惫。“我只是有种感觉。”

帕格点点头。“我想明天库甘会告诉我们发生的一切的。”

汤玛士望向高墙。“我从没见到这里如此紧张过。就是当初遭到黑暗之途兄弟回和鬼怪的攻击下也没有如此。那时我们还小,记得吗?”

帕格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时我们清楚我们将要面对什么。黑暗­精­灵只间断的攻幻此几次城堡并很快远远地撤退了,人们几乎不记得了。至于鬼怪……嗯,它们毕竟只是鬼怪。”

他们坐在那里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靴子的声音提醒他们有人来了。剑术大师凡诺恩身穿锁甲和绣有纹章的战袍停在了他们面前。“怎么?这么晚了?你们都应该呆在床上。”老战士转头向城堡的城墙上望去。“那里很多人今晚都无法入睡了。”他又转向男孩。“汤玛士,一个士兵需要学习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安然入睡的窍门,动荡的日子会很长久。还有你,帕格爵士,你也应该好好的睡一觉。现在,为什么不去让自己去休息一下?”

男孩们点点头,向剑术大师道了晚安,离去了。灰发的公爵护卫长望着他们离去并静静地站在花园里呆了一会儿,独自陷入杂乱的思绪。

帕格被经过他房门的脚步声所惊醒。他快速地穿上衣服匆忙地跑到库甘的房间,透过敞开的房门,他看到公爵和塔里神父正站在库甘的睡榻之前。帕格听见了大师躺在床上用虚弱的声音抱怨着。“我告诉你们,我很好,”库甘顽固地说,“让我下床走两步,我就会立刻恢复正常。”

塔里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很疲惫,“躺下,你不舒服。靠你那无力的威胁维持着,库甘。但哪怕一点小小的刺激都会让你再次陷入昏迷的。你真幸运,本来可能更糟的。”

库甘看到了安静地站在门口不想打断他们的帕格,“哈,帕格,”他说,他的声音洪亮多了。“进来,进来。我知道我得谢谢你让我避免了与未知的朋友进行一次意外旅行。”

帕格笑了,库甘依旧是老样子,不管他的脸­色­如何苍白,他仍然开朗快乐,“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先生。我只是觉得那里有什么事不太对劲,然后我就做了我所能做的反应。”

“你的反应很及时也很正确,”公爵微笑着说。“这个男孩再一次地证妹此他无愧于作为我的臣子(household)。鉴于其英勇表现我不得不授予他小小鲍爵皇家守护者的称号。”

帕格笑了,对公爵的称赞开心不已。borric转向法师。“好了,看样子你已经信心百倍了,我想我们明天将要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你能行吗?”

库甘似乎被这个问题所激怒。“当然,我已经好了。十分钟以来我一直想告诉你们这一点。”库甘开始从床上坐起身来,但眼前一片眩晕,塔里扶住他的肩膀,堆起一大堆枕头让他靠着。

“你在这里说就可以了,谢谢。现在,待在床上。”

库甘没有抗议。他感觉好一点了便说道,“好,但我要我的烟袋,能递给我吗?”

帕格从库甘德袍子中取出烟斗和烟袋,像老法师过去做过的那样在烛台上取下一截燃烧的蜡烛。库甘接过满意地点燃烟斗,心满意足地躺回去,“现在,”他说,“我们从哪里开始?”

鲍爵很快地复述了一遍塔里神父所做出的结论,老牧师补充了一些公爵所遗漏的细节。

当他们说完,库甘点点头。“你关于那些人来源的假设很符合逻辑。当我看到那些从船上发现的物品和遭遇了昨天的事件后我也怀疑过类似的可能。”他停顿了一下,仔细地思索着。“那个卷轴是一封私人信件属于他们当中的一位魔法师,来自簇朗尼,是给他妻子的。那个封印强迫持有者念出写在消息末尾的咒语。该咒语使得他可以顺利的阅读卷轴而无论是否懂得那里面的文字。”

“妙极了。”公爵说道。

塔里点头,“这太不可思议了。”

“对我来说这也是个全新陌生的概念,”库甘表示赞同。“无论如何,我废除了那个法术以放在阅读信件时可能落入魔法的陷阱,那是一个魔法师写的普通家信。文字当然非常古怪陌生,我释放了另一个咒语来翻译它们。尽避通过这个法术我可以了解其中的意思,但我不能弄清每一个细节。”

“那是一个叫范纳萨的魔法师随船在他的世界中旅行。在海上度过了很多天,他们遭遇了巨大的风暴。船失去了主桅杆,很多的船员也被卷入海中。魔法师在匆忙之中写下这个卷轴——非常地匆忙潦草——然后在上面释放了一个咒语。看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可以随时离开船安全地回到他的家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但他不能将船上的船员和货物弃之不顾。我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但信中表明他将为船上的其他人冒生命危险。他提及了他所要尽忠的另一个令人迷惑的东西,被叫做‘战争大帝’。我只是通过文字,但其中的语调让我可以想到这与荣誉或承诺有关,而不仅仅是某个人的职责。无论如何,他写完了信件,将其封印,然后到船甲板上去试图使用魔法移动船只。”

塔里怀疑地摇了摇头。“难以置信。”

“就我们所知的魔法,这是不可能的。”库甘显得十分兴奋。

帕格注意到公爵没能分享法师们的专业兴趣,他看上去忧心忡忡。男孩记得塔里说过那些强大的魔法意味着那些人入侵王国的可能。老法师继续道,“对于这些人所拥有的力量我们只能推测。那个魔法师明确的表妹此几点——能将这么多的意思压缩进如此简短的信件中可以看出他有一个异乎寻常逻辑的头脑。”

“他带着极大的痛苦向他的妻子保证他将尽其所能地回到她身边。他将试图打开一道裂隙通往‘新世界’,因为——我并不十分清楚其中的含义——桥已经建立,他缺乏一些设备……某种能力或其他的什么来移动船在他的世界。从这些情况来看,这是一场绝望的赌博。他在卷轴上设置了另外一个咒语并最终让我险些被抓走。我本以为废除了第一个,第二个也就不会奏效。但我错了。第二个咒语在任何人读完卷轴后自动释放,法术将打开另一个裂隙,使得信件能被传送到他妻子所在的一个叫‘埃瑟鲍’的地方。我险些被那个裂隙连同信件一起传送过去。”

帕格走向起,未加思考地脱口而出,“那些手可能是他的朋友们在寻找他。”

库甘望着他的学徒点点头。“有可能,我们可以从中获得很多信息。我们只能从推断中了解那些簇朗尼人有控制魔法的能力。对于那裂隙我们了解甚少,并对它们的­性­质一无所知。”

鲍爵颇感惊讶。“请解释一下。”

库甘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然后继续道,“魔法,它的­性­质,是不稳定的。有时法术会发生扭曲——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变化成另一种效果,它……撕毁世界的结构。短时间地出现时空的裂隙,形成通道,通往……某个地方。对这种现象我们知之甚少,除了它需要释放大量的能量。”

塔里补充道,“那都是理论上的,但没有人明白为什么一个咒语,或是魔法物品,经常地以这种方式爆炸,是什么导致了这种不稳定­性­。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件,但是我们只能获得第二手的资料。因为那些当事人不是死去就是消失了。”

库甘再次接过话题。“它被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和那几英尺的裂隙一起毁灭了。”他思嗣此一下。“按理说我也应该被那个在我研究是突然出现的裂隙杀死。”

鲍爵打断他。“按你的意思,那些裂隙,就像你说的,是危险的。”

库甘点点头。“也是无法预料的,它们是一种从未被发现的无法控制的力量。如果这些人知道并掌握了如何制造并控制它们,来制造一个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并安全的带领他们通过,那么他们的力量就太强大了。”

“我们曾经怀疑猜测过裂隙的­性­质,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得到确凿的证据。”塔里说道。

库甘哼了一声,“呸!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突然出现过陌生的人和未知的物品,塔里。这可以很好的解释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塔里显得有些不愿意认同这个观点。“仅仅是理论上,库甘;没有任何证据。那些人都死了,还有那些设备……没有人了解,都无一例外的烧毁或被扭曲得无法辨认了。”

库甘微笑道。“真的吗?那么那个二十年前出现在萨拉多的男人呢?”他向公爵说道,“这个人说着无人能懂得语言和奇怪的衣服。”

塔里­阴­沉的看着库甘。“他因绝望而疯狂了并且从没有说出一句能让人理解的话。神殿收容了他很长时间在他——”

博利克脸­色­苍白。“天哪!一个好战的种族,军队是我们的数倍,将接近我们的世界。

让我们希望他们不要把目光朝向王国。”

库甘点点头吹出一个烟圈。“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听说有其他的陌生人出现,因此我们还不需要太害怕他们,但我有个感觉……”他思索着。变换身子的姿势,好像那里有些小小的不适,然后继续道,“可能不会有什关系,但那个信息中所提及到的桥烦扰着我。它似乎意味着一道永久的通道已经假设在两个世界之间。我希望我错了。”楼梯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让所有人都向门口望去。一个守卫快速地走了进来并向公爵致礼,将一张小小的纸条塞给他。”

鲍爵挥手示意那人离开并打开纸条。他很快地看了一下,然后递给塔里。“我派遣了快马去联系­精­灵和矮人,信鸽已经带来了回复。­精­灵女王稍口信来她正在赶往卡瑞德的路上并将在两天内到达。”

塔里晃动着脑袋。“我这一辈子还没听说过阿格拉安娜女士离开过伊万达呢。这让我的骨头发冷。”

库甘点头,“她的到来将使得整件事情转向更严峻的方向。我希望我错了,但看起来我们不是唯一获得有关簇朗尼新闻的人。”

沉默充斥了整个房间,帕格感到了一种绝望的气氛。他试图抛开这种感觉,但它将跟随他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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