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带着空间穿红楼 > 78 打砸

78 打砸

78.打砸

邢芸思量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湖岸边,看着无风微摆的荷叶,下意识的伸手触碰。

不料,就在指尖接触荷叶的那一刹那,一层薄薄的银光凭空生出,光华无睱,璀璨如灿烂星辉,将邢芸的手指与荷叶隔断开来。

邢芸一愣,旋即眉头一蹙,她竟忘了,她有身子之后,空间便自动隔绝了她与这些奇花异草的接触……

邢芸不免有些沮丧,不过很快便振作起来,就算不能动用空间里的植物又如何?

她堂堂一个穿越者,要是连几个土著都对付不了,也太丢脸太无能了吧。

邢芸思量一阵,拿定了主意,眉头微微展天,噙着一抹冷笑,便出了空间。

话说邢芸才出了空间,便听见外间有人说话,不觉问道:“是谁?”

帘子一动,木香进了屋来,笑禀道:“是院里的老婆子,来领桂叶的铺盖枕头。我想着,瑞秋和春柳那屋的东西多半是用不得了,况如今夜寒,只怕桂叶受不住,正打算使唤小丫头把手炉寻出来,让婆子一并儿给桂叶带去。”

邢芸一笑,斜靠在榻上,问道:“瑞秋和春柳的情况如何?可要不要紧?”木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叹气道:“大夫说怕是有些凶险,权看何时退烧吧。”

邢芸听说,也叹了一叹,说道:“这几日也不知怎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如今桂叶这一去,种种不便自不必说,咱们房里这一摊事又使谁人照管去。”

说着,邢芸又吩咐木香道:“这还罢,我只恐着桂叶也跟瑞秋她们病了去。你打发婆子们拿些全新的用具和大毛衣裳过去,吩咐婆子们仔细照看着,待过几,桂叶无碍,再叫她回来。”

木香忙不迭应下了,又说道:“我打发几个老成的婆子过去照应饮食,让桂叶和春柳她们隔房相睡,想来应是无碍的。”

话还未完,便有一个小丫头来问邢芸何时用膳,邢芸故意叹了口气,没好声道:“眼下我正烦着呢,哪有心思用膳?罢了,你们下去叫厨里熬些安神汤来,给哥儿姑娘们送去。”

一进厨里熬了汤来,邢芸看了一眼,便使了几个常用的婆子们端着,摇摇摆摆的往贾母院中去了。

此时贾闻得秦可卿死讯,悲伤不已,偏年岁已高,又不好过府去看,只得打发了王夫人过去。王夫人虑着府中事冗无法分身,一时虽得了贾母的传话,但为周全顾,还是过来问明贾母吩咐,才欲成行。

两人正在房中叙事,忽听得外头丫头婆子跌跌撞撞一阵小跑,还未呵斥,便听得丫头们打着颤声禀报道:“大太太来了。”

贾母和王夫人听说,脸­色­皆是一变,贾母看着王夫人道:“她来作什么?”

王夫人满脸不解,斟酌道:“许是听说东府的事儿,过来探探风声。”

贾母眉头一紧,冷笑道:“她能来探什么风声,只怕她巴不得我立即死了。”

王夫人但觉脸上无光,只是往外看了一眼,又向着贾母道:“那……老太太见是不见?”

贾母哼了一声,依她本心,是厌恶邢芸到了极致了,怎会想见?

可若不见,贾母心知肚明,依邢芸那脾气哪里是她说一句不见就能挡回去的。

当下贾母冷着脸道:“叫她进来吧。”

邢芸摇摇进了屋,抬眼见王夫人在屋站着,不禁扬眉一笑,笑说道:“二太太也在呢,这可真是巧了。”

王夫人拿帕子掩口咳嗽一声,低眉敛目道:“东府来人说,蓉哥儿媳­妇­没了,我正禀过了老太太要过去,大太太来做什么?”

邢芸闻言,嗤笑了一声,笑吟吟道:“我来也无大事,不过是因着我那边有两个丫头见了喜,我怕着老太太和哥儿姑娘们夜里睡不安稳,特让下人熬了些安神汤,给各处送去。因怕奴才们粗手笨脚砸了碗,这才亲给老太太和二太太送来呢。”

王夫人眼神一闪,捏着帕子讪讪道:“原是这样,有劳大太太费心了。”

邢芸一边用眼角余光扫着屋里,一边儿笑回道:“能费什么心儿,不过是走一遭路罢了。如今我身子越发重了,也不好成天儿过来给老太太请安……没尽孝不成,倒扰了老太太的清净,累了老太太为子孙积德的大业……”

见着贾母合着眼不开腔,邢芸又笑道:“罢,罢,罢,说这些也无趣,这安神汤正热呢,老太太且趁热喝了罢。”

说着,邢芸便转过身去,亲手从食匣里将安神汤捧了出来,装模作样便要朝贾母递过去。

王夫人见状,虽心有疑虑,却也摆出一副恭谨的模样,伸手来接,邢芸见着王夫人伸过手来,心中一动,就着粉彩描金的大汤碗就是一泼一砸。

说是迟那是快,王夫人见势不对,忙忙扭身躲闪开去,上好的汤水淋了满满一裙子。

王夫人又痛又惊,还没待反应,邢芸已是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王夫人的衣袖拉住,东一巴掌,西一耳光,照着王夫人的头脸就打了过去。

贾母哪里还闭得住眼,拿着拐杖便朝邢芸敲过来,骂道:“你又来胡闹,我就知你这毒­妇­没安好心。”

邢芸五指并爪,如同尖刀,扭着贾母的胳膊,伸手就是几个,血­肉­横翻,鲜血淋漓,看得人咋舌不已。

贾母是个生来享福的人,怎吃得住这般疼痛,纵是心中怒火狂烧,可这手上的劲儿不免松了一松。

邢芸瞅着机会,就势一压,将贾母的拐杖抢在手中,就此如同哪吒得了混天绫,悟空取了金箍­棒­,真真儿是如虎添翼,舞着杖就朝王夫人打去。

一边打,邢芸一边骂道:“前儿我便说过了,我可不是凤姐儿,能教人欺负了去,二太太好大的本事儿,真当我眼瞎耳聋,不问世事了,我要不都你脱屋皮,我今儿就闭了眼去。”

只把个稳重端庄的大家太太唬如­鸡­仔一般四处躲避,邢芸存了心出气,也不客旁的,横竖捡着一处是一处,打着一处是一处。

可怜王夫人,躲也躲不得,逃也逃不开,满口尖声叫嚷着奴才们来拦,偏又来不急,白白落了一身青紫,疼得中呲牙咧嘴,好好一个慈善人,如今看去竟成了那地府的孤魂厉鬼。

贾母又叫又骂,慌得丫头们急急涌了过来,劝的劝,求的求,好容易将邢芸给挡下来了,贾母两眼通红,拍案道:“拿纸笔来,今儿我就休了这恶­妇­,看她怎么张狂。”

邢芸闻言,禁不住停下手来,看着贾母轻蔑一笑,朝着高几上的粉彩大花瓶就一杖过去,“哗啦”一声,碎屑四溅,上好的粉彩大花瓶被砸得粉碎,贾母身子一颤,看着邢芸的眼神越发添恨。

邢芸晃着手中的拐杖,冷笑道:“要写就快点,当我稀罕留在边府里似的,呸!你写你休的休书,我自讨我的欠帐,老太太好手腕,一个天花便折了我三个丫头,不过,老太太怕是老糊涂了,所以混忘了,这三个丫头可都是我的陪嫁,与你们贾家没一点­干­系。要生要死,我这个做主子的还没发话呢,老太太怎么就动了手脚呢?这一笔帐,今儿我可得好生问老太太算算呢。”

贾母指着邢芸,扯着脖子道:“你的丫头出了花子,怎碍到我院里来了,这一府里多少个丫头,死活都归我管不成,岂有此理……”

邢芸冷笑一回,说道:“贼过留影呢,再不计,衙门里悬着匾,朝廷外立着鼓,有的是地方说清楚呢,谁白冤枉你不?老太太既不管事,二太太又在这作甚,请安尽孝也晚了些罢。平日里管东管西又是谁,人老了,脸皮厚了,臊着也不怕了,老太太也别说什么理不理的,就是天大的道理摆着,老太太不认,我难道能硬压着老太太服软不成?”

说罢了,邢芸也理旁,只拿了拐杖就贾母房中大肆打砸起来,上好的琉璃屏碎成片,旧窑的十锦杯盏归了尘,金玉雕琢的盆景散了架,至于那些柜格里的东西也一并遭了灾。

待邢芸停下手,贾母房里竟无一样完好的东西,邢芸看着满目狼藉的景象,心中略出了一口气,看也不看贾母一眼,只­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不过送一盏安神汤,老太太不喝,也不用砸屋子出气罢,叫奴才们见着成什么样儿?好好的日子,老太太总是犯混,叫我们做儿孙的又有什么趣味!”

说着,邢芸便看了丫头一眼,摇摇摆摆的走到门边,撩起帘子道:“对了,还有一句话呢,我忘了说呢,二太太妙计安天下,小心赔了女儿又折命哦。珠儿没了,元春和宝玉……二太太自求多福罢。”

相讥

王夫人听见邢芸这话,菩萨似的面容再也维持不住,一脸愤恨地看向邢芸道:“你——你别太猖狂——”

邢芸腰肢一摆,满不在乎的一笑,冷冷道;“怎么,我一片好心,反招得二太太不痛快了?”

说着,便把脖子一缩,满脸害怕地嚷道:“哎哟喂,二太太,王家姑­奶­­奶­,王家嫡小姐,我姓邢的不识高低,没个眼­色­,得罪了二太太,是我的不是。二太太瞅着我邢氏没身份没根基的份上,且饶一饶我罢。我怎敢说元春和宝玉短命呢,她们都是千岁不死万岁长青的妖­精­,哪是我这样的凡人能说嘴的?二太太自然更是了不得,不然怎么能生下宝玉和元春来呢。可怜见儿的,我怎么就得罪了二太太呢?不说宝玉是有来历的,就是元春,也是描不成兮画不就的美人儿,又是一身气派,别说进宫了,就是那正位也是坐得的,唉,也不知二太太是积了什么德,才叫这样有来历的都投在二太太胎里,皇宫里都没见的稀罕事呢,咱们家偏接二连三的撞上了。哎呦,叫我怎么不怕二太太,我虽生不出什么妖­精­鬼怪来,可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贾家的种罢。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又不似二太太,什么和尚道士神婆闲汉都围着二太太一家子转,什么稀奇古怪事都能撞上,什么妖魔鬼怪都能驱使……哪日里改朝换代了,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这样的凡胎­肉­骨,可经不得二太太咒呢。”

王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中的帕子揪得死紧,恨不能扑上去撕了邢芸的嘴,只是忽听见外头人声渐起,王夫人神­色­一变,拿帕子捂着脸,眼泪掉珠儿一般往下落。

王夫人的哭声才起,贾赦便一脸不安的进了屋来,四下一望,见得贾母半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只剩了喘气份儿,旁边一地丫头围着,捶的捶,问的问,叫的叫,好不忙乱。

王夫人靠在丫头身上,泪流满面,哭如泪人,一幅要发晕倒地,支持不住的模样,看得人心生可怜。

地上桌子满是砸碎了的瓶子摆设,满屋子物件,除去几样笨重的大件,竟没一样是好的。

贾赦又急又怕,又悔又惧,只觉无地自容,对着邢芸发火道;“你在这里作甚,还不回去!”

邢芸正看着王夫人那哀哀欲绝的模样好笑,听见贾赦这话,由不住就来气,只是一看贾母的神­色­,邢芸这忽生出一计来,身子一摇,脸­色­刷的一白,捂着肚子叫道:“哎呦,我肚子痛得厉害,定是方才叫老太太打着了……”

贾母听见邢芸这话,饶是她这样久坐莲台的老佛爷,也忍不住动了三分无明业火,腾的一声,坐起身来,指着邢芸颤巍巍道:“世上竟有这样的泼­妇­,这样的颠倒黑白,老天有眼呢,也不怕被雷打杀了去。我这一身一手的伤,难道是我自己弄上去的?”

邢芸哪里听得这话,翻着眼皮就欲给贾母几分颜­色­,只是她存心儿装神弄鬼,哪怕得贾母指着,一丝只装出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儿,眼含两滴泪,委委屈屈地分辩道:“老太太见不得我,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何必这般儿强词夺理呢。我不过送碗安神汤来,就算是话儿不中听,得罪了老太太和二太太,老太太骂几句说几句也就是了,一会儿砸屋子,一会儿要打人,我好不容易才把拐杖夺下了,这会子还说……我要不护着些,现下可不就只是肚子痛了……”

说到这里,邢芸竟似再忍不住痛,眼皮一搭,眉头一皱,就这么朝着地上栽了过去。

贾赦原不信邢芸的话,可见邢芸这般形状,也不禁偏了两三分,忙伸手将邢芸扶住,一边唤着丫头去唤太医来,一边向着贾母道:“老太太纵是生气,只管与儿子说便是,何必……大太太原就是这­性­子,如今又有了身子,她就是有天大的错处,老太太不念儿子,也念念未出世的孩子,饶过了罢。”

要说贾赦这话,倒不只为邢芸这番装腔作势,这几日府里接连出事,依贾赦的脾­性­,是真心腻歪了。

他也看得明白,不管谁是谁非,贾母不招邢芸的麻烦,邢芸也不至于过来撒泼。

再者先前邢芸说的那些话,贾赦再不信,可嚼着也有些道理,贾母实在是管得太宽了。

不过盏茶功夫,丫头便禀太医来了,贾赦忙不迭打发人抬了软轿,扶着邢芸躺上去,便告退回去了。

贾母气的两眼翻白,喘着粗气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夫人见状,忙忙上前替贾母捶着背,一边捶,一边强压着心中的恼恨,露出几分伤心的神­色­,劝着贾母道:“老太太且宽宽心,大老爷原是那样儿,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日后再作计较就是了。”

贾母老泪纵横,气骂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糊涂种子,全听着那毒­妇­摆弄,那毒­妇­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说着,眼泪越发汹涌,呜咽不止,惹的一屋子人也随着伤感起来。

且说邢芸装了一路的病,待得回了屋,太医瞧过了,才佯作难受的慢慢醒来,看着贾赦道:“我可是怎么了,大夫是怎么说的?”

贾赦命小厮送了太医出去,听见邢芸,说道;“太医说并无大碍,只是举动惊愕,以至于胎动失常,腹中作痛,开了一剂安胎药,我已命人煎去了。”

邢芸扶着床榻,哀怨一笑,叹道:“开了药又怎样,人家待不见,纵生下来,只怕也……”

见着贾赦眉头紧锁,邢芸方又改了话头道:“东府那边怎样了?你这一回来,合家大小,远近亲友岂有不议论的,我看你还是再过去一趟为好。”

贾赦眉头略松了一松,说道:“一族的老少都在那边,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无大碍。你和老太太闹个什么劲儿,你不往她跟前去,哪来的是非!”

邢芸作出一副头晕眼花的模样,伏在枕上有气无力道:“我不往她跟前去,怎耐得人家惦记,方才还要休了我哩。我不为这孩子,哪用她张口,现时出去了是正经。省的日后大祸临门了,陪着你们坐监坐牢不说,还要替人担些莫名其妙的罪名儿,就连死了都只能作个枉死鬼。”

贾赦听说,心中怎会自在,叹气道:“你何必说这话,平添不是。咱们家袭着祖上的爵位,享着太平年景,哪里会有什么灾啊祸啊,你安些心罢。”

邢芸眉头一蹙,冷笑道;“我倒想安心呢,偏这一家子没一处能让人安心的。按你说的,咱们袭着爵做着官,不说外头是太平盛世,就是天旱洪涝了,只要朝廷还在呢,咱们家能过下去。可我就想不明白,既是这样儿,为什么你们一家子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往祸族绝嗣的末路上靠。要说你贾恩侯是能耐的,手下掌着几十万几百万兵马,登高一呼,要逐个鹿夺个鼎啊,我姓邢的还真佩服你是个枭雄,舍了这条命,陪你博上一搏,也挣个皇后来当当,看看那龙椅凤衣是何模样。可你是什么样儿的人,你也自知着,文不成武不就,除了打老婆骂儿子一点本事也无,别说登高举兵了,这一府奴才忠心你的,还不到一巴掌,今儿说起兵,明儿一县衙役就轻松平定了去……你跟着王家搅合进去有意思么,你这样的人,除了给人背黑锅,对别人还能有什么用处,你嫌我说的话儿不中听,倒是告诉我呀。”

贾赦被邢芸这一番长篇大论,说的哑口无言,一时支吾道:“我又不是没听你的,我怎么搅合进去了?再说,元春封了妃,咱们家脸上也有光彩……”

邢芸抬起头来,啐道:“呸,有你祖宗的光彩。你也不竖着耳朵听听你老娘和二太太那德行,吃着山珍海味,尚说烹饪不好,穿着绫罗绸缎,又嫌过时不兴,住着亭台楼阁,还说景致不美,珠帘绣帏,还是花样不新,丫头婆子,更是粗笨不堪,这样富贵的日子,还满口的不足,得陇望蜀。等着元春封了妃,她们会安心元丫头只作个小妃子,罢了罢,只怕是作了妃嫔,又想分位,有了分位,又想皇子,有了皇子,两个眼珠子更盯上了那把椅子,等着日后,只怕是得了椅子还要坐上一坐,坐了椅子更想成仙飞天呢。这里头哪一条不是取祸之道?你这样有本事有能耐的大老爷,倒是说给我听听,这有什么好光彩的,赔个女儿进去给人作妾就叫光彩了,你怎么不把你老娘送进去呢,那才是正儿八百的光彩呢。侄女儿当妃作妾,哪有老娘作妃子光彩,更名正言顺呢,唯独只怕你老子在地下不安稳,半夜起来找你们两兄弟诉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ps;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偶的眼睛才好了一点点,又坑爹的感冒鸟,这鬼天气,一会二十几度热死人,一会又几度了。原来用电暖器用久了会上火,我现在才知道,好囧o(╯□╰o。

贾珍

贾赦听着,脾气倒上来了,一摊手,作出个无赖相,说道:“那你说怎样,这事已成定局了,你叫我怎么着?”

邢芸一见贾赦这模样,就忍不住来气,恨不能一脚把贾赦踹出去,邢夫人怎么就嫁了贾赦这样的窝囊废,看着哪有半点顶天立地的男人模样,分明是个未被宫中选中的阉奴……

也是邢芸心中另有谋算,这才略压了压心中火气,朝着贾赦冷笑道:“你是这府里的大老爷呢,平日不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么,怎么现下倒好意思说没主意了?”

说着,邢芸拂开枕边的发丝,又说道;“这事有什么不好办的,依我的话,狠下心肠,将你老娘锁在佛堂里,山珍海味的供奉着,从此不见外人……横竖元丫头是进了宫的人,到时候,自是看老爷主张,哪里还容得他人置喙!”

贾赦一听,袖子一挥,哐当一声,便把个药碗弄翻在地,气道;“你这是什么话,若依着你的主张,我不就成那等不孝不仁的畜生了——”

邢芸眼皮子一翻,索­性­侧过身去,讥讽道:“是呢,眼下你倒不是那等不孝不仁的畜生呢,只不过,满京城谁不知道,咱们家有个不招老太太人待见的活王八哩。【虾米文学 ]这里头又碍我什么事,横竖我正想家去,等着你老娘的休书一来,你这窝囊废是生是死,从此与我有挂碍么?”

贾赦只觉是左右为难,倒不是他不舍邢芸离开,邢芸动起兴来,打闹得岂止是王夫人和贾母,贾赦挨的那些耳巴子和拳头,又不是天上落下来的,如何不教人置气存恨。

只是贾赦这个阉货,半点本事没有,却把一副颜面看得比天重,他心知肚明,贾母前脚递了休书来,后脚邢芸就敢使了人在贾府门口搭戏台子上唱大戏,不把这一府声名弄得迎风臭三里是绝不罢休的。

想着,贾赦也无法,只得好言好语道:“你往日也不是这等心狠的人,如今怎么就改了脾气,老太太不过是虚言唬喝,哪里会真拿了休书来,再说我还在这里,老太太岂有不知会我的道理。”

贾赦这话才落下,便听见外头丫头禀道:“老爷,那府里蓉哥儿来请老爷过去呢,说是有事商议。【虾米文学 ]”

贾赦见邢芸头也不动一下,一时也不好再说,叹了口气,径直出去了。

听见贾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邢芸这才转过头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方吩咐丫头道;“去,把林之孝家的给我叫来。”

且说秦可卿这一没了,东府里也随着忙乱起来,偏一府里使唤的人多,办事的人儿少,尤氏又犯了旧疾不能理事,一应事务都交由着贾珍裁决。

其间择期看板,薛蟠送棺,瑞珠撞柱,宝珠摔丧,贾蓉捐官,亲朋祭礼等事,与原著一般无二。

只是到了这一日,尤氏忽犯了旧疾,不能理事,贾珍正自忧虑,唯恐失了礼数,却被宝玉看去,献了个妥帖的主意儿,贾赦喜不自禁,当即便往着这府来了。

原来邢芸自那日砸了贾母卧房之后,益发装病装痛,稍有不适便骂着贾赦没出息,纵着老娘害老婆孩子。

贾母怎得没听见,只是她每每一在贾赦面前絮叨,不管贾赦是何反应,只要叫邢芸知道了,邢芸便使着丫头抬她到贾母院门口,穿着大红衣裳拿着大红汗巾子,又哭又闹得要吊死在正院前,死了也要变鬼变魔来索命。

如此闹了两回,直把个贾母治得个欲死不能欲活不得……

因这个缘故,邢芸称病不往那府里去,王夫人要服侍贾母,虽去了,也不过应应景,倒是李纨和王熙凤常奉了命在那府陪坐。

这日里,贾珍忙忙到了贾赦院子里,丫头们瞧见贾珍来了,笑着问候了一声,又打起大红蕃莲福禄纹锦帘,往里禀道:“东府大爷来了。”

贾珍进了屋,见邢芸穿着一件月缎绣满花貂皮袄,头戴着一套银镶珍珠首饰,正半躺在榻上,听着一个小丫头念书,迎春在圆洞罩后面看着琮哥儿写字。

见着贾珍进来,邢芸眼皮子一抬,向身边的丫鬟看了一眼,丫头们顿时会了意,走到圆洞罩边上,放下了珠帘。

贾珍因秦可卿一去,过于悲痛,且又有病症在身,一时倒有些拐不离身,扶着拐踱进了屋来。邢芸见状,一边命丫头去挪了椅子来,一边使人去沏茶来。

贾珍上前勉强请了安,也不肯坐椅接茶,勉强笑道:“侄儿此来,是有一事求婶婶?”

邢芸初时不解,而后灵光一闪,想起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之事,不觉明白了过来,一时佯作不知,笑问道:“可不知是何事?”

贾珍闻言,笑道:“婶娘自然知道,如今孙子媳­妇­没了,侄儿媳­妇­又病倒了。我看里头着实不成个体统,便想屈尊大妹妹一个月,在那府料理料理……”

邢芸淡淡一笑,笑说道:“原是为这个。论理,咱们两府本就亲近,你们那府忙活不开,叫琏儿媳­妇­过去搭把手,也没什么。只是你是知道的,我如今害了这活病,一日倒有半日卧着不动,这一房上下都是琏儿媳­妇­料理着,这也罢,我也不指着她侍候。只是,琏儿媳­妇­到底是个小孩子家,年纪轻气又盛,咱们自己家里还无碍,如今你那府里来往的都是外面的亲朋女眷,倘或她使了­性­子,得罪了哪家夫人去,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邢芸这话一出,贾珍忙笑道:“婶婶这是说笑呢。若说大妹妹年轻气盛是有的,可这一身本事也是真的,大妹妹打小玩笑着,就有杀伐决断,如今出了阁,又办了事,越发老成了。我想了几日,除了大妹妹,再无人了。婶婶不看侄儿侄媳的分上,只看死了的份上罢。”

说着,便滚下两滴猫尿来。

看得邢芸心中一恶,心中浮想联翩,眼前一会儿是秦可卿风流妩媚的眼神,一会儿是贾珍这枯槁流泪的衰样,一会儿又演变成了电视剧里,月下相会的情景,一会儿又刷的变出了极不和谐的十八禁场景。

邢芸揉了揉了太阳­茓­,轻咳一声,说道:“哪里说得这话。琏儿媳­妇­若是个老成的,我们老爷也不必动气了,如今我怎好使的她过去。你若是实在寻不着人,族里倒有几位才德称讼的长辈媳­妇­,权由她们出面,有事再劳烦大­奶­­奶­决断,岂不妥帖。”

贾珍听得邢芸如此说,心知是邢芸是不肯赏脸,也无法,只得说道:“婶婶既这样说,侄儿也无话,只是若是请不来人,还请婶婶看在两府的面上,使人帮帮侄儿。”

邢芸抿­唇­一笑,且笑道:“怎得就到了那地步,说得如此可怜?你媳­妇­究竟是犯了何症,可要不要紧,我正说要使了人过去瞧问呢,恰巧你就来了?”

贾珍一皱眉,心中隐约想到了什么,面上却不露一丝痕迹,只是笑说道:“不过是旧年的毛病,也是这几日过于劳累,才发了出来,将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邢芸听说,神­色­一松,抚着心口道:“原是这样儿,倒教我唬了一跳。先前来人说的不清不楚,我生怕着是怎么了,既是这样,我也能放下心了。依我说,你们虽年轻,也该注意着些,让大夫好生看诊开方,仔细治上一治。须知年轻时不打紧,到了那一项那一桩都不是好受的,譬如二太太——”

说到二太太时,邢芸忽而醒悟过来,猛的止住话,朝着贾珍道:“坐下吃茶,你叔叔前日倒淘弄了些好茶来,你且尝尝?”

贾珍瞅着邢芸颜­色­不对,不觉笑了一笑,起身道:“那府里还有事,我就不久坐了,过几日再来给婶婶请安。”

瞅着贾珍去了,邢芸伸手从一旁的青花缠枝盘子里,捻了个果子,一边用簪子剥着皮,一边问着丫头道:“老爷在哪儿用的饭儿,你们可打发人去侍候了?”

丫头思忖一下,脆生生的回道:“老爷中午是在二老爷那儿用的酒席,我听说摆了两桌,看门的婆子说,只怕连酒都喝了两缸去。”

邢芸扑哧一笑,指着那丫头道:“也不知你是从那听得瞎话。木香呢,哪去了?”

那丫头笑嘻嘻的说道:“太太混忘了,大夫说桂叶无事了,今儿中午木香姐姐来禀了太太,说是要帮着桂叶姐姐收拾东西呢,下午迟些过来。”

邢芸摇头一笑,吩咐道:“你叫几个老婆子帮着收拾去,依她们俩这个收拾法,只怕要收拾了一夜去。”

正说着,贾赦红着一张脸,颠颠倒倒的进了屋来。

一进屋,贾赦便指着邢芸吐舌头道:“你……你说你……做的什么事,二太太怎么就得罪你了……宝玉怎么就得罪你了……你……嗝……你……”

邢芸白眼一翻,拿起手边的一盏温茶,就朝贾赦泼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ps:我要加油码字啊,再刷论坛就砍手,明明是为了找资料刷论坛,结果我怎么就和人版聊去了,%>__

起风

泼了茶,邢芸才扑哧一笑,两眼弯弯的朝着贾赦问道;“可酒醒了没有,要不要再来一杯啊!”

贾赦摇头晃脑,稀里糊涂的答道;“醒了……嗝……”

忽而清醒过来,勃然大怒道;“你……你拿茶泼我——”

邢芸一拍桌子,立起身来,冷哼道:“我泼你又怎么了,你不服啊!”

贾赦刚欲发火,可一瞧见邢芸的眼神,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彻底清醒了过来,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一边讪讪道:“这样冷的天气,你也不怕把我冻着……”

说着,又瞅了瞅圆洞罩后面的人影,放低了声气道:“屋里还有人呢,留神别人笑话……”

邢芸嗤笑一声,懒洋洋的坐回榻上,没好气的白了贾赦一眼,压低了嗓门道:“怕什么,嫌冷是罢,我拿一壶滚水来仔细给你醒醒酒如何,只怕你皮­肉­细­嫩­的很,经不住烫呢。”

贾赦胡乱擦­干­净脸,解了被茶水淋湿的天马皮外裳,随手往榻边的衣帽架上一放,合眼往床上一躺,嘀咕道:“横竖你都有理,我怕了你还不成么。”

邢芸瞧着便来气,只是目光掠过珠帘,不自觉顿了一顿,暂且按下脾气,朝着贾赦的肩膀,连拧带掐,狠推几掌,问道:“我问你,我是半夜里起来,绑了二太太往那树上挂着,还是寻空儿挖了坑,把宝玉埋里头了呀,什么叫我做的事,怎么叫人得罪了我,你今儿要不给我说个清楚明白,你就别想痛痛快快挺尸去。”

贾赦正迷糊着,猛一吃痛,十分瞌睡顿时飞了七分,拧着眉毛发火道:“你做的事,问我做甚。你……也就罢了,横竖我也管不了。宝玉不过是小孩子,老太太就是疼他,也碍不着你什么,你打他的主意,是个人么?”

邢芸眉头一蹙,只觉一头雾水,不解道:“我打宝玉主意,我何时打他主意了?”

贾赦伸了伸胳膊,翻了个身,口里含混道:“你没打宝玉主意,成天儿使人过去作甚……非要我一桩一桩数出来……你面上好看不成!”

邢芸听得此言,忽而明白过来,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说道:“你又是打哪听了这些没头没脑的事儿回来,我不过是给迎丫头和林丫头送东西时,顺手叫人多备了些给三姑娘和宝玉送去,这就成我的罪证了?可笑。你当我稀罕送啊,这些东西,哪一样不是要银子买的,要不是林丫头和宝玉被老太太养在身边,我不好厚此薄彼,我吃饱了撑的叫人送东西过去。给林丫头送东西,那是因为人家小小年纪丧了母,又离乡背井的,我念着姑­奶­­奶­和你好歹是一母同胞,多少照顾一二,迎丫头和琮哥儿是咱们房里的姑娘哥儿,没得落了空去。你说我打宝玉的主意,我倒稀奇了,我是在吃食里下了药,还是在东西上洒了针啊……迎丫头和琮哥儿现好好在屋里呢,是药是毒,打发人传了太医来,总有个分晓。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是那受冤蒙屈的­性­子?”

贾赦见邢芸神­色­不似作伪,倒是迟疑了起来,只是他那­性­情,不是触及皮­肉­,断是由着­性­子来,一时坐起身来,看着邢芸,也不出声说话,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邢芸瞧在眼里,不觉一笑,随口吩咐丫头道:“都这时辰,叫­奶­嬷嬷领了姑娘和哥儿回去睡一回儿,下午再送过来。”

丫头们应了一声,帘子微微一响,迎春领着贾琮从里间出来,走到邢芸和贾赦跟前,低头告辞。

迎春今儿穿了一身桃红珠绣乌云豹褂子,内着一身月白绣花小袄,下系了条湖­色­百褶银鼠裙,头上戴着一­色­红宝绿翡桃花钗环,愈发显得肌肤莹润,艳如朝霞,只是神情意态之中,总带着几分怯弱之­色­,平白叫人看着不舒服。

邢芸瞅着迎春那懦懦的模样,早已生不出气来,当下略缓了缓脸­色­,笑着说道:“你如今也渐大了,大­奶­­奶­虽是个稳妥的,但她还有个兰小子,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我日里想着,合该再添几个人给你使唤,可姐妹几个,没的只给你添,不给旁人的理儿,只是你那三妹妹和四妹妹,一个现有姨娘太太在府里,一个又是那府里的,我也不好吭声。所以,我想了想,昨儿使人将西跨院收拾了出来,备齐了人手……”

说着,邢芸瞅了瞅贾赦游移不定的神­色­,又笑道:“说来,你是咱们房的姑娘,这些原是早该备下的,只是昔日你养在老太太跟前,我若叫人收拾了院子,又惧着老太太不高兴。院子虽是收拾下了,却不碍着你住哪边,你们姐妹相处惯了的,感情又好,若搬了回来,难免寂寞。只不过,这些该备下的却不能省了去,否则也不像个样儿。”

迎春虽是个懦弱无能的­性­子,但到底不是泥胎木塑,这些日子以来,邢芸与王夫人贾母的那些纷争,纵使她一概不闻不问,却也见着些影儿。

听得邢芸打发人收拾了院子,迎春心中难免惶恐不安,呆愣了一下,才低下头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

邢芸也没指望迎春能从二木头变成王熙凤,打发人叫了­奶­妈子同丫头进来,嘱咐了几句,才使人备车送了迎春回去。

待得迎春和琮哥儿都出去了,邢芸收拾了慈母面容,另改了颜­色­,冷冰冰道:“说罢,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话,不是要一桩一桩的数出来么,我在这听着呢。老闷在心里也难受不是,你说痛快了,我手上的鞭子舞得也舒坦呢。”

贾赦见邢芸改了颜­色­,心头先虚了三分,不过口上却不肯服输,硬声道:“你没弄鬼,二太太好端端的,怎么就癔病了。以前万事没有,老太太屋子一被砸,二太太就癔病了,我看再由着你闹下去,不单老太太和二太太,迟早我也得疯魔了去。”

邢芸扑哧一声,拿着帕子掩口一笑,待笑过了,才看着贾赦道:“我当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个。二太太得了癔病,与我有什么相­干­。自打那日动了胎气,我可是一直都在房里养胎,二太太病也罢,疯也罢,我可是一丝声儿也没听说的。再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脑子里是豆腐渣啊。前儿京里是怎么编排咱们房里的,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人家能编排了咱们,怎么就不能编排了二太太去,难不成这二房天生比咱们大房要金贵?在府里横行霸道,算是老太太偏心,外头是谁的天下,有几个人认识什么二太太政老爷的,人凭什么捧着他们一家啊!凭你老娘偏心?呸!”

贾赦摇了摇头,看着邢芸气急败坏道:“你还说这话,这事玻璃上放花瓶——明摆着是你在背后弄鬼。你也不想想,二太太得了癔病,咱们又能得什么好话,况且,你还让人传什么,这病平日里百般无事,一但发起来,就是要杀要砍要打要砸的,二太太是如此,宝玉也仿佛……咱们府里都成疯子窝了。”

邢芸听着,只是一笑,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嗤笑道:“这话也没差呀,宝玉那脾气,平日千好万好,一使­性­子就打啊砸的,老太太总说这是宝玉年纪小,不懂事。可我看着,大­奶­­奶­身边的兰儿,赵姨娘养的环哥儿,咱们房里的琮哥儿,虽说脾­性­才智各有上下,可哪一个也不似宝玉这般儿。说是不懂事,我瞅着,只怕是心里清楚脑子糊涂呢。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来,二太太自己未必没个病症,这有什么奇怪的?”

贾赦心中虽气,可邢芸不认,也无可奈何,一时气哼哼了两声,躺□去,拿被子将头一蒙,哼哼道:“你就恣意妄为罢,也不想想,你肚子里那一个出来,别人……”

邢芸一蹙眉,冷下脸道:“别人怎么着……”

见着贾赦死蒙着头不吭声,邢芸就着贾赦的胳膊狠拧几爪,觉得心头的气略平了,才撩开帘子转身出去了。

要说起来,王夫人得了癔病,并且很有遗传给子女可能的消息,的的确确是邢芸打发人传出去的。

不过,也怪不得邢芸暗箭伤人,谁让是王夫人先下手呢,而且比起王夫人和贾母的手腕来,邢芸这点手段,也实在是小打小闹,算不得狠毒。

毕竟邢芸是个穿越者,拿无关的人命做筏子还是有点不忍心,但王夫人和贾母要是再折腾下去,邢芸也不介意,直接弄死宝玉,让王夫人和贾母真癔病了去,从此一了百了,高枕无忧。

邢芸走到廊下,端见着一阵寒风来,几片枯叶随风而落,打着旋儿飘了下来,邢芸抬眼看着远方,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起风了,不知这风停又是何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ps:亲戚来鸟,不舒服,脑子里的思路乱成麻了,勉强码了一章出来,%>_

稳婆

却说贾珍回府之后,不知与尤氏如何分说,次日,邢芸便听闻,尤氏因恐礼数不周,怠慢了各家亲戚,着实放下不心来,故而强撑着病体,复又料理起家务来。

只是私底下,邢芸倒听着费婆子说了句嘴,据说贾珍回去之后,朝着尤氏发了好大的火儿,说是尤氏不愿理家,不如退位让贤,这一府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女人多,缺了谁也一样。

唬的尤氏是花容变­色­,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再不提什么犯病起不来的话儿了。

说的人只觉尤氏是心胸狭窄上不得台面,秦可卿生前,谁人不赞,如今纵是丧事铺张了些,也是老太太和珍大爷心疼,尤氏何必装病装恙,白折腾一回。

可邢芸听着,却只是一叹,这些人哪里是心疼,根本就是做了亏心事,这才大张旗鼓办丧事求个心理平衡。

再说,就算有意弥补的满府里恐怕也就一个贾珍,没看他那恨不能随着秦可卿去了的样儿,知道的知道这去了的是贾珍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没了心头好呢。

不过就是贾珍这样悲痛欲绝的,转过头去,该和小老婆吃酒,还是和小老婆吃酒去了。

罪孽不罪孽,横竖有和尚道士在,多念两卷经,有什么完不了的事儿。

至于贾蓉那更别提了,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一人占了两,那些狐朋狗友的酒席每日尚应付不下来,哪里管得秦可卿的丧事好歹。

而贾母呢,也不知是怕冤魂索命,还是怕邢芸再闹上门去,反正是称病称痛,没两日没病没痛的。

这些事说来,与邢芸有关的不多,日子如流水淌过,转眼便进了腊月,荣宁二府已是一派节前气象,众人欢声笑语,再不复秦可卿去时的哀愁面容。

这日里,费婆子给邢芸请过安,到张姨娘那转了一圈,左右无事,便往茶房里去了。

到了茶房里,只见得炉上的水壶烧得滋滋作响,旁边两个婆子歪着头打鼾打得惊天动地。

费婆子此人最是个倚老卖老,指­鸡­骂狗的,平日无事还能搅出三分事,如今见得这般景象,怎会不兴波浪,上前就给了那两个婆子两下,骂道:“呸,火烧房子了都,两位­奶­­奶­还稳坐着呢。”

那两个婆子大唬一跳,慌不及跪在地上磕头道:“姑娘饶命,老婆子再不敢了。”

磕了一阵头,忽见得眼前人的衣裳颜­色­不对,抬眼一看,却见着是费婆子,两人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衣裳上的尘土,一边苦笑埋怨道:“原是费姐姐来了,何必这般儿作怪,可唬得我们不轻。”

费婆子嘴一撇,没好声气道:“幸而是我来了,要换了旁人,可就不是唬不唬的事儿了。”

那两个婆子忙不迭换下水壶,挪椅子的挪椅子,端茶水的端茶水,笑对着费婆子道:“姐姐坐着吃茶。姐姐体谅,我们心里知道的,也不是我们胆大妄为,实在是昨儿守了一夜,今儿实在是熬不住了。”

费婆子接了茶,坐在椅子上,脸­色­略和缓了些,说道:“府里这些日子缺人,是难为你们了一些,可是太太不是吩咐了下头,让你们轮换着来,怎么又成守了一夜了?别是晚上吃酒赌钱去了,白日里才打瞌睡罢。”

那两个婆子忙不迭笑道:“就是给十个胆子,我们也是不敢的。实在是昨儿徐婆子和祝婆子都家去了,这看茶的人只我们两个,晚上又要备着各处用水,就是睡下了,也不安稳。”

费婆子皱了眉,问道:“她们两个怎么都家去了?”

那两个婆子往外看了一眼,悄悄向着费婆子道:“姐姐还不知道,自那日春柳瑞秋两位姑­奶­­奶­见了喜之后,不知是冲克了还是怎么的,横竖府外连着两三家都有人见了喜,这两日已是抬出去一个了,只是怕主子忌讳,没人往上报罢了。徐婆子的小孙子,祝婆子的孙女儿,昨儿都发了热,恐是……”

费婆子听闻,也唬了一跳,伸了伸舌头,惊道:“有这事。我记得徐婆子就一个儿子,前两年喝醉了酒,一头栽进沟里,给冻死了。这孙子还是她儿子的遗腹子,如今要是不好,可叫徐婆子和她媳­妇­怎么过?”

那两个婆子忙道:“这也是个人的缘法了。 若谁都和春柳瑞秋那两位姑­奶­­奶­一样,这府里还不得乱了套了。”

费婆子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们是不知这里头的缘故,你们看着春柳和瑞秋那两个小蹄子,有人服侍着,心里羡慕。可就没看见旁的,桂叶都回来多久了,也不听太太提起春柳瑞秋一遭儿……”

能在贾府里混的人,有几个不是人尖子,听着费婆子这么一说,两个看茶的婆子,纵是再蠢,也明白了过来,忙忙道:“费姐姐的意思,瑞秋和春柳……”

费婆子笑着品了口茶,叹道:“太太的意思谁能猜透呢……”

说着,费婆子忽又想起什么,嘱咐那两个婆子道:“如今太太就快生了,里头外头都不比平常,你们辛苦这几日,过后有歇着的时候,若教人拿着错处,丢脸不说,这想来也心不平呀。”

正说着,只见木香走过来,撩开帘子笑道:“费妈妈原在这儿,我正有事寻你呢,张姨娘这月的衣裳钱炭,妈妈可领了没有?”

费婆子连忙起了身来,笑道:“姑娘打发个小丫头来也就是了,何必亲自过来,钱炭已是领了,只是衣裳大了些,我禀过了太太,太太吩咐说叫针线上替张姨娘量过了再作。”

木香一笑,说道:“我说呢,怎么多出几套衣裳来?”

说话间,木香从怀里掏出个鎏金怀表来,看了一眼,说道;“竟到这时辰了,我还要到小厨房去一趟,就不与妈妈多说了。”

见着木香转身欲走,费婆子忙忙赶上前去,笑说道:“姑娘慢走,我还有个事要问呢?”

木香脚下一顿,诧异的看向费婆子道:“什么事儿?”

费婆子往房里看了一眼,拉着木香往前走了一段路,方悄声道:“太太只怕就在这几日了,可这­奶­妈子还没影儿呢?”

话说邢芸正隔着窗子看着丫头们喂鸟,忽见得桂叶托着几枝红梅花走进屋来,忙笑问道:“这是打哪来的?”

桂叶端见邢芸只着一件小袄,倚在窗边,忙不迭放了梅花,上前取过一件紫貂皮大氅,一边替邢芸披上,一边念叨道:“昨儿才落了一日雪,屋里虽暖和,可这冷风时不时透进来,太太如今这身子,哪经得了冻……”

邢芸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无奈道:“这点子冷风,哪里就把人冻着?前儿我叫人往家送去的东西,你可使人送去了。”

桂叶抬眼笑道:“一早便使人送去,太太放心,如今二小姐在家住着呢,三小姐纵是要使­性­弄气,也有二小姐管着呢。”

邢芸听说着,只是一笑,又想起一事来,与桂叶说道:“如今我这身子越发沉了,太医又说只在几日内,我心里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大安稳。”

桂叶听了,也不知如何作答,迟疑了一阵,正欲说话,却听得帘子一动,木香飞跑进来,笑说道:“外头庄子上送了年礼来,加上前儿二爷从外头带回来的那些土产,满满堆了一屋子,我看二­奶­­奶­打发平儿去料理了,便叫人烫了一壶佛手露,先回来了。”

邢芸轻笑一声,往榻上一坐,笑说道:“你倒会偷懒。平儿那蹄子素来心慈手软,别人求的事,从来没有不应的,满府里再寻不出一个这样一等一的好人来。你若不去看着,待出了纰漏,自己与平儿扯皮去,可别来我面前道屈?”

木香吐了吐舌头,笑说道:“我哪儿敢偷懒,如今过来,也是有事呢。”

邢芸听说,不以为意的笑道:“说罢,能有什么事儿?”

木香往外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道:“方才我与费妈妈说了句嘴,忽想起一事来,先前备下的那些稳婆,虽是官面上的,看着也好,可都是府里置备的,保不住里头有一两个心思不纯的,若是有个什么……我想着,是不是打发费妈妈和王嫂子在外头另寻几个来,也算是有备无患的意思。”

邢芸打了个抿笑,摇头笑道:“你少听费妈妈胡说,打外头又能寻什么好的,没的弄坏了事去。我心里自有主张呢,你们不用担心。”

府里的稳婆妥当不妥当,邢芸都无所谓,依本心来说,邢芸正愁着没理由找贾母闹呢,这稳婆上要是有了不妥当,贾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害人­性­命,邢芸闹上天去,旁人也没话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ps:下次更新时,我会尽量多更一些,作息颠倒真是恼火啊,调整好没两天又颠倒了,压力大的我头发一缕一缕的掉,看着都心疼,我养了两年的长发啊啊啊!!!

我还想三月完结这文,然后四月发新文,要努力了,握爪~~~~~

戏子

什么生产时动手,一尸两命的把戏,一个小丫头都能想到的事情,邢芸这个久经各种宅斗古言熏陶的穿越者,会没一点防备?

不过,要是论起宅斗手腕来,十个邢芸绑一块,也不够贾母和王夫人蹂躏的。

毕竟,贾母和王夫人那是正儿八经的大家太太,从小耳濡目染,换贾珍形容王熙凤的话来说,那是打小玩笑着便有杀伐决断。

而邢芸,她从小耳濡目染也是杀伐决断,不过却是人民政府杀伐决断的镇压不法分子,要是像王夫人和贾母那般,不把人命当回事,那么只要还在天朝这块土地上,那就果断要有吃花生米炒豆腐脑的觉悟啊!

所以,作为一个在天朝长大的正常人,邢芸难免有点……

但是,邢芸好歹是个穿越者,在认识到玩宅斗,她再怎么玩,也玩不过几十年上百年经验叠加的贾母和王夫人之后,她果断的抛弃了宅斗手段,直接以暴力碾压之,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只有被碾压成渣的份。

当然邢芸也可以用阳谋来对付贾母和王夫人,她手握大能者留下的空间,不说里面的奇珍异草,单是空间本身,便有无穷的妙用。

邢芸大可以用空间培育或改良一两样粮食作物,大力推广出去,这样一来,邢芸的名望可想而之。

到那时候,邢芸只要在外头装装样子,回到府里,什么孝不孝顺贾母,她就是把打贾母当成日常娱乐,旁人也自会找出一百个理由来替她辩解……

只不过邢芸觉得这样太麻烦,最重要的是邢芸可不想成为贾家废材的保护伞。邢芸劳心劳力,到头来,得便宜沾光的还是她最讨厌的那些人,光这样想想,邢芸就有些作呕,至于付诸行动,还是等她哪天­精­神失常了再说吧!

邢芸正想着,忽听得外面一阵人声嘈杂,一个小丫头飞也似的跑进来,一进门,也顾不得向邢芸行礼,颤着声音道:“太太,太太,二太太带着好些人往这边来了。”

邢芸低头理了理衣袖,不以为意道:“来了就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丫头定了定神,低下头小声道:“二太太带了好些眼生的人,说是老爷在外养的人……”

邢芸猛的一惊,略一思忖,旋即露出一抹冷笑,冷冷道:“她说是就是了——”

话才出口,就见一个丫头从外头撩起帘子,王夫人扶着金钏儿的手,慢条斯理的走进来,笑吟吟道:“什么是不是的,大太太好快活啊。”

桂叶和木香忙不迭上前行礼,桂叶又要去捧茶来,王夫人看了一眼,却笑道:“我不吃茶,不用倒了。”

邢芸一挑眉,看向桂叶一眼,笑着向着王夫人道:“二太太多心了,这茶本不是给二太太倒的。要知道我这屋里的茶与别人的不一样,这大房里的人喝着没什么,可要是入了别人的口,指不定要闹出什么病啊灾啊来。二太太要是喝坏了去,我如何担当得起呀!”

王夫人顿时变了脸­色­,只是一想着今儿来的目的,王夫人又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摆出一副慈悲面容来,朝金钏儿使了个眼­色­,淡淡道:“叫她们进来罢。”

金钏儿打起帘子出去了,不一会便领了三个梳着­妇­人头的美貌女子进来,那三个女子一进屋,一见邢芸,便跪下来直呼姐姐。

邢芸见着这般阵仗,哪里有不明白,当下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这又是哪些个牌名上的能耐人,我可担不得这称呼。”

王夫人见状,自以为得意道:“怎么,大太太还不知道,这是大老爷往日养在外头的人呢,今儿不知怎么上了门来。幸而是我出去拜佛遇着了,拦了下来,要是教人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还不知怎么气呢?大太太可别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说来大老爷也是,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这几个人,何必在外头偷偷摸摸着,倒显得大太太……”

邢芸抿­唇­一笑,看了王夫人一眼,淡淡道:“倒有劳二太太费心了。只是这一无证二无凭的,二太太就说是我们老爷养在外头的,那我还说这是二老爷养在外头呢。”

王夫人听着邢芸这话,越发得了­性­,只觉心中长出一口恶气,故作叹气道:“我原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大太太素来和气着,可是这些人……手上既有大老爷赏的东西,又认得大老爷身边的奴才。再说,若是这些人起心瞒骗,大太太问过大老爷和大老爷身边的奴才,岂有清楚,料着她们未必有这胆量呢。”

邢芸一听,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待笑过了,才拿着帕子掩口道:“二太太说的越发好笑了,我们老爷是什么德行,这府里谁人不清楚,从来拿着银子不当钱使,打赏过的人多了去了。是个人拿样东西来,就说是我们老爷养在外头的,我看呀,咱们府里的房子只怕不够住呢。至于什么奴才,咱们家出过的背主奴才还少了,指不定是和什么下三滥的贱人勾搭着来行骗呢?”

王夫人瞬时维持不住慈悲面容,看着邢芸慢慢道:“依大太太这话,倒是我枉作小人了。”

邢芸笑了一笑,装模作样的惊讶道:“二太太果真是有自知之明呢。我劝二太太一句,别把旁人当傻子,孰不知螳螂后头还站着个黄雀呢。二太太今儿能领了人上我这来,明儿外头就能有二老爷的红颜知己把门堵了去。我们老爷一不官二不作宰,别说在外头养人,就是住在外头,也没人问一声,可二老爷……”

王夫人听着邢芸话语,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冷冷道;“大太太是咬死了不肯认下人了。”

邢芸一甩帕子,好笑道:“我倒想认呢,只怕我们老爷说没这事,倒辜负了二太太好心了。二太太可别气,赶明儿我寻上十个八个美貌丫头,教我们老爷给二老爷送去,也替二太太分分忧解解劳,可不是一桩好事儿。”

王夫人哪里听得这话,当下指着邢芸道:“你——”

话才出口,外头便有丫头报道:“老爷回来了。”

王夫人听见正主儿来了,顿时敛了怒­色­,不死心的笑道:“真也罢,假也罢,大老爷来了,自然就水落石出了。大太太,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邢芸会惧了王夫人才怪,一时轻咳一声,懒洋洋的笑道:“是呢,可不是如二太太所言。”

说话间,贾赦已进了屋来,抬眼见着屋里的情形,贾赦脸­色­就是一变,腿脚一抖,下意识就想转身出去。

邢芸一抬眼,笑道:“老爷回来了,我正有事要寻你呢。二太太领了这几个人来,说是老爷养在外头的妹妹,我是个眼拙口笨,也分不出真假,可不知老爷是怎么个说法?”

贾赦瞅着邢芸的眼神,腿肚子抖得愈发厉害,定睛一瞅跪在地上那几个人,这惧意中又添了几分怒气。

原来这几个女子不是旁人,却是先前人家送给贾赦的戏子,前儿邢芸大闹一场,收了府中的财权后,贾赦已是将那些戏子全打发走了。

如今却见得打发走了的人,又无端冒了几个出来,贾赦纵不解其意,心中也难免生气,况且他素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物,一时只谎说道:“我怎么知道。只怕二太太也是好心被人骗了。”

说着,贾赦又喝命丫头道:“你们不把人打发出去,还留着吃饭不成!”

丫头们听见贾赦这话,也不分青红皂白,忙不迭拥上来,要撵那三个女人出去,口中还道:“出去罢,咱们府也是你们能进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我们老爷要什么人不容易,哪看得上你们。”一边说,一边扯着那三个女人往外走。

不料,那三个女人猛的甩开丫头,朝贾赦扑过去,抱大腿的抱大腿,扯衣裳的扯衣裳,吊着嗓门哭诉道:“老爷,老爷,我是琴官啊,你往日最爱听我唱《游园》了,还特意赏了我一身行头。老爷,­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这些你都忘了不曾?”

“奴是画官,老爷,做酥儿拌蜜胶粘定,总不离须臾顷。老爷这话难道只是哄奴开心,奴可是一把心都给了老爷。老爷若撵了奴,可教奴怎么活呢……”

邢芸瞅着贾赦神­色­,冷笑了笑,咳嗽道:“啧啧啧,好生­肉­麻呢,亏得能说出口来。老爷要是舍不得,留下来也无妨,横竖我又不是那等子不容人的。何必辜负了这几颗美人心呢?”

王夫人听见邢芸这话,心中越发乐开花了,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可不是大太太这话,能说出这些话来,可见并不是假的,大老爷何必不认呢。大太太又不是那等妒­妇­,大老爷这般,倒教大太太难作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ps;病了几天,终于好了。

咳咳,我一想加油更新,就出问题,又换了个键盘啊,表过新键盘好像比旧键盘给力些。血泪脸啊,我觉得我已经很温柔了,为毛就是这么容易坏呢,我又没虐待这些东西啊。

还是手机给力,摔成两片,合起来照常上网打电话,摔不坏的诺基亚啊,电脑要是有手机一半给力就好了啊。

生产

贾赦听着,眼神不自觉的往脚边看了一眼。

那三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见着贾赦看过来,眼波愈发溶溶,乘势把肩一侧,含泪望向贾赦道:“老爷,奴都是老爷的人了,离了老爷,哪里还有活路。老爷,老爷,你且念念旧情,留下奴罢。”

一声声奴,唤得贾赦心摇神荡,刚要应承下来,忽又瞟到邢芸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登时打了个寒颤。一脚将那三个女人踢开,鼓着眼睛骂道:“没活路就去死,在这儿装腔作势作什么,惹得老爷我发了­性­,仔细你们脑袋。”

贾赦越说越来气,上去照着其中的一人心窝子又是一脚,踢得那人倒地不说,还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旁边的丫头婆子见着贾赦出手没个分寸,生怕闹出人命,搅得阖家不快,忙一径儿围过去,劝了半会,好容易才将贾赦的火气劝下了几分。

贾赦火气略熄,也不顾那戏子正在吐血,只厉声喝令着丫头婆子,将这三个戏子撵出府去,不许滞留一刻,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要说起来,也该这几个戏子倒霉,也不想想贾赦是什么­性­情,什么人物。

这贾家的男人,都是一个模样,喜欢的时候,口头心上一刻不忘,不喜欢了,踩在脚下都觉得面目可憎。

贾宝玉这样的惜花人,尚能一脚将袭人喘出血来,贾赦还不是那等怜香之人呢,怎会下不了手去。

且说贾赦命着丫头婆子撵了那三个戏子出去,又转而对着王夫人没好颜­色­道:“二太太素来是个好的,可这与人为善也得看看地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府里领,今日是我在府里,我要不在府里,不知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呢。这是一件。第二件,老太太本就不好,若知道了,不管真假,总免不了生气,反倒不孝。二太太素来孝顺老太太,怎的连这点也不曾顾虑?”

王夫人又是难堪又是气怒,只是贾赦这一番话,她又辩驳不得,当下捏着帕子,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方笑道:“我也是见着那些人可怜,又想着,咱们府上也算薄有威名,她们未必敢瞒骗了去。哪知……说来,也是我的错儿,倒险些冤枉了大老爷,为难了大太太。”

邢芸瞧着王夫人这一通唱念作打,心中百般不屑,可面上却露出一抹浅笑,慢条斯理的说道:“二太太这话说的,什么为难不为难的,不过是些许误会罢了,如今说开了,也就好了,哪儿说的什么错不错的?”

邢芸笑语盈盈,场面话谁不会说,王夫人再是话里有话,可只要贾赦咬死不认,除非王夫人带个摄像机穿到过去,把贾赦那些不要脸的行径通通拍下来,否则,别说是弄几个戏子出来,就是叫满屋子的奴才都反了口,也不过浪费几条白绫几块板子的小事儿。

王夫人瞅着邢芸的笑脸,越觉难堪,正欲讥讽几句,忽想起一事来,微垂了垂眼睑,复又抬起头来,朝着邢芸微笑道:“可不是误会儿?姨太太还等着我回话呢,便不久留了。大老爷大太太保重。”

笑容又回复了以往的慈悲,看着邢芸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轻蔑,只是很快消失不见。

王夫人又朝贾赦行了个礼,道了声愧,扶着丫头的手,转身便出去了。

邢芸瞧着王夫人的背影,只挥了挥帕子,扬着声音道:“二太太也保重呢,外头风大着,别又被吹病了去,哎呦,咱们家如今病人多着呢,虽不是吃不起汤药,可这病了,总归不是好事不是!”

王夫人的脚步顿了一顿,却头也不回的直出了院子,也不知心中如何记恨。

见着王夫人去远了,贾赦自觉松了一口气,打起帘子就要出去。

却不曾想,邢芸站起身来,摇摇走到贾赦跟前,扯着贾赦腰间的玉佩,轻晃了一晃,含笑道:“老爷,这是要去啊?我还有话要问你呐?”

贾赦心中暗叫糟糕,口中却道:“什么话?”

邢芸扑哧一声,捏着玉佩,眯眼道:“方才那三个人,老爷就没什么要说的?”

贾赦顿时一个激灵,只是这人不到黄泉总不肯死心,故作不知的说道:“有什么说的,刚不是说了吗,我不认识……不知打哪来的王八羔子,听见咱们府上的声名,借了名儿来讹诈,指不定还有旁的算计。如今撵出去了,也就清静了,我也一头雾水呢,有什么好说的。”

“不认识——”邢芸的话音拖得长长的,伸手轻拍了拍贾赦的脸,好笑道:“不认识你发什么抖啊!我看你是皮痒了,要挨了鞭子才肯实说。正好呢,我心中堵得很呢,拿了鞭子来出气,先打杀了你,再问你老母去,横竖这事脱不了她的首尾。”

贾赦真真是个蠢货,他要老实说,是在外头养的戏子,已打发去了,如今被王夫人唆使着找上门来,邢芸还不至于如此动气。

毕竟贾赦养戏子是之前的事,再着他本就是个荒唐人物,养些戏子小唱,权当现代人养狗养猫一样,纯粹是些玩宠,也说不上越分,既已打发去了,邢芸最多是唾弃贾赦一阵,也就丢开手,对付王夫人去了。

哪知贾赦初时不认,眼见得邢芸动起气来,又唬住了,回说道:“不过是以前人家送的,早打发去了,反正已经撵出去了,再说也没好处,你何苦追问不休呢。”

邢芸听着贾赦这不尽不实的话,立时睁圆了眼睛,指着贾赦喝道;“既然早打发去了,人怎么又上门来了。我瞧着,只怕里头还有别的事呢,我也不听你说,横竖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说着,便一掌推开贾赦,寻了刀来,要杀要砍。贾赦吓得是寒毛直竖,偏又躲不得,忙不迭分辩道:“真是人家送的,打发走了都几月了,况且又不止这三个,若与我有关,先前怎么不闹?”

邢芸听着这话,盘算了一圈,当即朝着贾赦啐了一口,冷笑道:“几月?我说呢,好好的,你发什么抖呢。原来是这样,我在府里受你老娘气的时候,你却在外头搂着戏子风流快活。好,好你个贾恩侯,今儿我要不剐掉你一层皮,也对不住我这些年白受的委屈。”

说话间,邢芸寻不着刀,索­性­从头上取下一根赤金镶翠簪子,朝着贾赦便刺了过去,旁边的丫头婆子见了,如何有不慌的,忙不迭便围过来解劝。

登时如同乱麻一般,也不知怎么回事,邢芸脚下一绊,忽得朝地上栽了过去,旁人见了,愈发了不得,一窝蜂似的叫嚷着。

幸而桂叶跟在邢芸身边,用力拉了邢芸一把,不料劲儿使得太过,两人竟一道往后侧摔了过去。

邢芸只觉肚子狠震一下,一股热流瞬时流出,邢芸还未待反应,围上前的丫头婆子已惊慌失措的叫嚷开来,“血,血……只怕是见喜了。”

贾赦也大骇了一跳,忙吩咐丫头道:“快,快去叫稳婆和太医来。”

木香带着几个有力的媳­妇­子,将邢芸扶了起来,抬到预备好的产房里,又打发了丫头去拿热水和参药红糖。

不多时,几个面相老成的稳婆便赶了过来,一瞅邢芸这模样,便知是动了胎气,再伸手一摸,转头往外笑道:“这是要生了呢。”

果然没多久,邢芸便发动起来,几个稳婆洗了手,伸着两手的长指甲,便往邢芸身下探了去,一边探,一边说道:“太太且用力啊,这产道还没开呢。”

说着话,一个稳婆就欲用指甲使力抓挠开来,邢芸眯了眯眼,脚一屈,手一挥,生生扇了那稳婆两个大耳巴子。

端水进来的木香瞅着这一幕,骤惊了一下,忽而明白过来,忙上前道:“太太,可是这稳婆不妥当?”

邢芸冷冷一笑,喘着气道:“叫人提下去仔细问个清楚明白,当我没生过孩子,就不知道月子病是怎么回事么?先问个明白,待孩子出来了,我再好好算算这笔帐。”

木香听说,越发大惊失­色­,一时忙命两个婆子进来,将那稳婆带了出去,她则站在一边,狐疑的看着其他几个稳婆。

那几个稳婆互看了一眼,出来一个年长的,朝着邢芸道:“太太怕是误会了,我们只是看看开了几指罢,若是……少不得要用手开路,太太心有疑虑,我们也不好施为啊!总不至,让我们不沾手罢,这样除非太太这胎顺得不得了,否则……”

邢芸喘了口气,不以为意笑道:“今儿的误会多了去,也不差这一桩两桩。妈妈们既吃的这碗饭,想来我这点子小见识,也不足为虑!再说着,我也不敢不让诸位妈妈沾手,否则传出去了,知道的笑我小心过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荣国府大太太乖僻暴戾呢……那可教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ps:硬盘终于修好了,为毛修硬盘要格式化,我的照片,我的资料,呜呜呜,最坑爹的是我发觉硬盘被人用过鸟,里面的扣扣号,居然能在网上搜到,成都某中学的同学,这硬盘究竟是你的还是我原来那个啊!%>__

分娩

说了这一席话,邢芸闭了闭眼,拿被子盖住身子,转头喘息了一会,才又吩咐木香道:“去,把费妈妈叫过来,让她过来看着。她年纪老有经验,想来,在一边守着,多少也能为几位妈妈分些劳,解些忧。”

邢芸这话一出,那几个稳婆脸上益发挂不住,那年长的稳婆自诩体面,忍不住说道:“太太身边既有这等年老有经验的体面人,何必请了我们来。我们虽说不得体面,却也是进过各家府邸,上了官号的,太太……”

邢芸带着一丝好笑的神情看着那几个稳婆,抿­唇­道:“我知道几位妈妈是上过官号的,刚才提出去那个,想来也是上了官府名册的人物。诸位可是和她一道儿进来的,这里头的关系,我不说,诸位妈妈,也是明白着的。再说,荣国府虽声名不显,可要惩治几个黑心烂肠的稳婆,恐怕算不得什么费心费力的举动儿?”

几个稳婆的神­色­顿时一滞,那为首的稳婆嘴­唇­动了动,正欲开口,却被身后的人拽了一下。

拽她的那人,也是一个稳婆,四十来岁的年纪,眉梢眼角全是笑纹,说不出的和气,只听得那人忙不迭笑说道:“太太何必说这话。这权贵府上多是有些讲究的,这我们都知道,留些老成知事的人在旁看着,太太安心,我们也安心。况且太太这又是头一胎,自是要稳重些,都是我们老糊涂了,还劳动太太亲自吩咐。”

邢芸只是一笑,朝木香看了一眼,木香会意的点了下头,打发了个小丫头出去传话,自己则立在榻边侍候。

只是等了一阵,却也不见费婆子过来,木香瞅着邢芸神­色­,忙不迭又打发丫头去寻,却见得先前派去的那丫头,飞也似的跑进来,惊慌失措的嚷道:“木香姐姐,不好了,费妈妈正闹肚子呢,怕是过不来了。”

邢芸柳眉一竖,冷笑道:“我就知道,今儿的事少不了。”

木香听得这话,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直转,忍不住心慌的骂着那小丫头道:“没用的小蹄子,费妈妈既病了,还不快去叫人请王嫂子进府来。”

那小丫头眼圈儿一红,显是被木香吓着了,却分辩不得,只是带着哭腔道:“我这就去请……”

话才说出口,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桂叶从外间进了屋来,神­色­­阴­沉道:“不用去了,方才有人来回我,说是王嫂子今儿在家门口被车撞了,现还人事不省着,她家里正四处寻医问诊呢。”

木香一听,心中也跟着一沉,焦急道:“那……这可怎么是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偏偏都出在这时候……”

桂叶低眉不语,显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那面目和气的稳婆见状,忙笑道:“这不还有两位姑娘在吗?有姑娘们看着,能有什么事儿?”

木香和桂叶对看了一眼,眼中的焦虑挥之不去,桂叶定了定神,走到床边,细声唤道:“太太……”

见邢芸看过来,桂叶咬了咬牙,狠下心道:“奴婢这就出去回老爷,让老爷将这几位妈妈的家属都请到府里来。”

邢芸只是一笑,拿住人的家眷又如何,贾赦的­性­子,邢芸比谁都清楚,发脾气时还算个男人,可平日里就是一个道地的阉货。

贾母能撵得贾赦去住园子,怎会就没把握拿捏不住贾赦的报复,说不得,前脚邢芸一闭眼,后脚贾母就源源不断的赏人来,有了新人笑,谁还记得旧人哭。

再说,邢芸把她自己的命看得贵重无比,几个下九流的接生婆,还比不得邢芸一指甲,拿她们全家来殉葬,邢芸也瞧不上眼呢。

桂叶见邢芸不答,心中衡量一番,发狠的跺了下脚,转身又出去。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贾赦的咆哮声:“有这事,反了天了……贾琏呢,去哪了?还不叫他带人把人拿来……”

屋里的几个稳婆听见了,眼神游移了一阵,先前说话的稳婆思量了一番,又笑道:“这位姑娘都说了这话了,太太也该放下心来了。太太安心,我们吃的是这碗饭,做的是这差事,哪儿会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呢。”

说着,那稳婆看了邢芸一眼,又忙不迭急道:“哎呦,看太太这满头大汗,怕是孩子要出来了,眼下可耽搁不得了,迟了可要吃大苦头了,于孩子也没什么益处!”

邢芸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动了一动,仰脸笑道:“可不是妈妈这话,只是妈妈这一手长指甲,我看着实在害怕呢。只得劳烦妈妈先把指甲剪­干­净了,净一净手再为我接生罢。”

那稳婆听说,眼中一丝喜­色­闪过,点头笑道:“都是我们老糊涂了,忘了太太素来爱洁……”

木香冷着一张脸,打发丫头端了热水和剪刀来,亲眼见着那几个稳婆剪了指甲,洗了手,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俯身问着邢芸道:“太太,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奴婢就在旁边守着,太太若觉不对,只管嚷出来。”

那几个稳婆听着,左右不是,只腆着脸笑道:“姑娘这话说的,我们定然尽心尽力就是了。”

说了这话,几个稳婆便要从被子底下伸手进去,邢芸眼神一闪,忽叫了一声:“慢着。”

那几个稳婆停住手,看着邢芸道;“太太,这又是怎么了?”

邢芸似笑非笑的喘气道:“方才肚子疼的厉害,流了好多东西,毯子湿了一大片,孩子……孩子……”

那几个稳婆眉心一跳,忙忙上前问道:“孩子,孩子怎么了?”

邢芸又喘了几口气,方说道:“孩子好像也出来了。”

话才落,一声儿啼骤然响起。木香听闻,又惊又喜,揭开被子,褪开邢芸的小衣一看,果见着一个红团团的小孩子和胎衣血淋淋的倦成一团。

木香伸手要抱,却见得脐带未剪,忙又拿了剪子来,一边剪了脐带,一边笑说道:“是个女儿呢,难怪常听人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果然贴心着呢,知道咱们犯着愁,自己就出来了。”

邢芸只是抿­唇­一笑,看着木香领着丫头把孩子清理­干­净,又拿了事先备着的小衣裳,给孩子穿上,笑道:“叫人往外头传一声,省的老爷发急,拿着琏儿出气。”

木香只顾抱着孩子看,听见邢芸这话,忙的醒悟过来,一边打发丫头出去报喜,一边笑道:“瞧我这­性­子,光顾着欢喜去了,竟忘了老爷还在外头等着呢。”

那几个稳婆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瞅着这一幕欢喜场景,只得勉强笑道:“太太也是,怎么就不言语一声,还好无事,若有事,我们可真真冤枉死了。”

邢芸淡淡一笑,若有所指道:“倒是难为几位妈妈了。木香。叫人领了几位妈妈出去吃酒,不可轻易怠慢了。”

木香会意的一笑,忙叫了两个婆子,带了这几个稳婆出去吃酒。

自己则上前扶着邢芸坐起身来,换了底下的床单毯子,才又端了参汤来,对着邢芸道:“太太,用些参汤,补补元气……”

邢芸只看了一眼,颇有些无力的摇头道:“放着罢。你抱着孩子出去给老爷看一眼,再抱回来。其他的……”

木香点了点头,笑说道:“太太放心罢,总之我和桂叶都守着太太呢,其他的事儿,太太且宽宽心,待出了月子再料理也不迟。”

说了这话,木香便抱着孩子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又抱着孩子回来了,一边把孩子放到邢芸身边,一边笑说道:“老爷见了姑娘,抱着不肯撒手呢。直说要仔细给姑娘取个好名儿。”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木香见邢芸神­色­似疲倦起来,方才服侍着邢芸躺下,领着丫头转身出去了。

听得脚步声渐渐去远了,邢芸俯身看着孩子红红的小脸,心中感慨万千,好像才穿越过来没多久,一眨眼,她就生了孩子做了母亲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孩子香甜的睡着,嘴角微微嘟着,时不时还轻轻咂一下,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邢芸忍不住手指碰触着孩子­嫩­滑的脸蛋,只觉心中空洞的角落被什么填满似的,眼角一片湿热。

只是触着触着,邢芸手指一顿,不经意间想起方才生产时的事来,费婆子生病,王善保家的被车撞,几个留着长指甲的稳婆,若不是她有空间相助,只怕今日是想求一个去母留子也不能够。

她事先想的可不是让费婆子看着稳婆,而是仗着身子骨强健,又无胎位之忧,直接打算让费婆子替她接生。这还只是她心头的打算,并未向人透露半句,却没想,算计她的人,做的更直接。

不过也是,邢芸在贾府里能信任的,无非是这几个陪房,能在生产上帮上忙的也就费婆子和王善保家的两个,掐准时间废掉这两人,就算对邢芸没什么大伤害,可够膈应人了,这心里存了事,生产的时候,难免分了心力,说不得就闹出什么难产来。

再说,还有几个稳婆,就算不用别的手段,只用长指甲在□一通乱抓乱挠,这后遗症什么的,也够邢芸喝一壶了,古代可没什么抗生素的。

没见王熙凤小产之后,添的下红之症么,折腾的凤姐这个女强人放权休养不说,而且调养好之后,过一段时间居然又复发了,还严重到了外人认为凤姐活不了多久的地步,这个外人可不只是贾蓉和贾琏,还包括了鸳鸯和平儿,所以……

作者有话要说:ps:更新加快了吧,求抚摸:-D,

昨天看见一个叔叔的女儿,好可爱,眼珠子黑黝黝的,看见我就笑,抱着也不哭,谁说话就望向谁,一逗就笑,好可爱,好想抱回家养啊。还看见一个小弟弟,长相集中了他父母的缺点,o(╯□╰o,我觉得我这个说法好残忍,不过他父亲真的好帅,中年帅哥啊,流口水。

他母亲倒不怎么漂亮,嘴很凸,但是眼睛很亮,这孩子残酷的继承了她妈的嘴他爸的身材,所以就是一只小猴子,上窜下跳个不停,然后一口气吃了二十个馒头豆沙包加蛋糕,虽然是很乖巧的那种,但是还是够吓人了。

小猴子妹妹就长的很乖,一看就知道长大了是美女那种,所以我觉得我遇见了灌篮高手的现实养成版o(╯□╰o

重病

邢芸怎的能不担心害怕。

她虽然有空间护身,可空间却只是个半认主的残缺空间,纵有再大能力,发挥不出来也是枉然。

到了危急时刻,能护她周全已是不易,孩子又能如何……

因这个缘故,邢芸一直思索如何才能平安度过分娩这一劫,她想过让费婆子和王善保家的替她接生。

可转念一想,这两人都是她的陪房,又都是生育过,知道种种要害的人选,要害她的话,少不得从这两人入手,邢芸又改了心思。

她还想过,生产前寻个借口离开贾府,回邢夫人娘家去分娩,贾母和王夫人手再长,也伸不到邢家去罢。

但一想邢三妹能被人教唆着找上门来闹事,邢芸又觉邢家也未必安全。

再者,她将孩子生在外面,贾母和王夫人又岂会不借机兴风作浪,贾赦素来是个没出息的,还不由着贾母摆布。

邢芸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妥当的法子,不由得将主意打到了空间上,这女人生孩子,虽说如同过鬼门关,可有难产的,也有顺产的。

前世里社会新闻里可没少报过某些不良少女迷恋网络,在网吧生子的新闻,网吧里可没有医生护士,更没有接生婆的……

虽说空间还待修复,可好歹是大能者留下的,不会连女人生孩子这点小忙也帮不上吧,邢芸果断无赖的无视了,空间是上古大能者留下的洞天福地,和女人生孩子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吧,也不能说邢芸无赖,反正在华夏人心中,各路神佛都是上管行云布雨,下管送子生财,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至于神佛的专管范围,那是和尚道士的专业范围,和咱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空间既然是大能者留下的,邢芸要求空间在她生孩子时帮把手,比较起那些找四大天王如来佛祖求子嗣的老百姓,还是要靠谱那么一点点。

反正空间不是能护身么,女人生孩子那是过鬼门关,要是她难产了,就是空间保护不力,她要挂了,空间……

邢芸想了一大通歪理邪说,准备诱导不成,就直接上威胁手段,结果没想到,空间直接告诉她,女人生孩子难产,是因为母体元气不足的关系,她的先天之气早已得到了补充,体内元气更是不缺,不可能出现难产这种情况。

不过邢芸愣了半天,还是觉得心中难定,后来又与空间沟通了许久,才能在生产时借助空间的力量……

“什么,稳婆还没沾上手,她就生下来了——”王夫人手中的佛珠瞬时断开,滚落一地的珠子。

周瑞家的瞅着王夫人脸­色­,腿脚忍不住微微发颤,面上却挂出一副笑脸,向着王夫人比划道:“太太也别太忧心了,不说大太太只生了个姐儿,就说那孩子,才这么一点点大,大太太又没生养过,未必能养大呢。”

王夫人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冷笑道:“你说的轻巧。大老爷如今有了琏儿和琮儿这两个儿子,还缺儿子不成。她要是生个儿子出来,我还不至于气恼,她生的是嫡子,琏儿也是嫡子,虽说琏儿居长,可大老爷早被她拿捏住了,凤丫头又做下那等事,只要稍稍挑拨一下,不愁大房不内斗。可她生个女儿,与琏儿没半点妨碍,只怕众人捧着还来不及……偏偏二丫头又是个木头,针扎上去也不知道哎呦一声,旁人就是想挑拨也挑拨不出事来。”

周瑞家的听了这话,也不假思索,忙笑着宽慰王夫人道:“话是这么说,可大太太既然能生孩子,日后保不定还有身子,这回是她运气好,下回就……未必能逃过太太的算计了。”

王夫人眉头一皱,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恨恨道:“下回,哪来的下回?你也不是不知道,自从元春那事没了消息之后,老太太待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外人瞧着亲热,可说起话来,哪一句不是直刺着我心窝子,偏……偏我又不能分辨。再说,那天花的主意,又不是我拿定的,老太太拿着我出气也罢了,谁让我是儿子媳­妇­呢。可老太太待薛家,也是话里有话,里头外头,我是丢尽了体面。那泼­妇­倒好,她撕开面皮不要,连老太太和大老爷也敢打敢骂,一丁点不对,也不管赤天白日,不搅得阖家不安是誓不罢休。这回又让她躲过了,等出了月子,还不知要怎么搅事闹腾?”

周瑞家的听说,不由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腹诽道,天花的主意虽是老太太拿定的,可老太太没让王夫人动邢芸身边的丫头呀,是王夫人自做主张,觉得老太太的主意不保险,特意拿了两个过来奉承的丫头作筏子。

这是存了心不把贾母放眼里,贾母知道了,能不生气么,她还没老到耳聋眼花的地步呢,再加上王夫人唆使王熙凤放贷那事,贾母只是言语敲打,没有当众给王夫人没脸,已经是很给王夫人面子了。

就连这回稳婆的事,不也是王夫人上赶着搞事,多嘴多舌,才害得贾母的算计落了空。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面上周瑞家的却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劝道:“太太放宽心,老太太这是一时之气,太太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怕这一时半会吗?大太太那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自有老太太伸手料理,太太何必弄脏手呢?”

王夫人微微怔神,过了一会儿,才满含伤心道:“我倒能忍,只是怕元春在宫里,就是想忍也不能够。偏还有邢氏这样的下贱胚子,想方设法的编排了言语去折腾她……元春进宫还不是为的贾家,日后封了妃,大房里的体面岂能少了,邢氏却编出那样的话来,污蔑我也就罢了,宝玉和元春何辜?这叫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王夫人真真好笑的紧,许她编排大房的闲话,就不许邢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宝玉和元春是王夫人的心头­肉­,贾赦和贾琏就不是邢芸的家人了,这双重标准也太可笑了。

纵是周瑞家的素来伶俐,可说到了元春这事上,也不免有些词穷,寻思了半天,才佯作不以为意道:“那些都是外头的传言,未必能传到宫里去。再说,就是传进宫去了,咱们家祖上有爵,舅老爷和老爷又任着官,有什么完不了的事……”

王夫人听了这话,越发愁容满面,叹道:“你不知道,自从宝玉他舅舅升了外任,人走茶凉,别的事儿,还可以托着那些官儿办一办,可宫里不比外头,那些人,都是两眼盯着银子不放的……偏生咱们家又出了邢氏这种泼­妇­,公中的产业被她唆使着大老爷抄了个­干­­干­净净,虽说我还有些私房,可碍着老太太……”

王夫人这话才落,便听见外头丫头隐隐咳嗽了一声,王夫人蹙了蹙眉,看了周瑞家的一眼。

周瑞家的立刻会了意,朝着外头扬声道:“什么事儿?”

一个遍身罗绮的媳­妇­子进了屋,朝王夫人福了福身,低声道:“扬州那边来了信,姑老爷病重,要接林姑娘回去呢。”

王夫人听了这话,点头叹道:“可禀过了老太太没有?”

那媳­妇­子忙道:“奴才们听说,不敢拖延,是分的几路报的信。”

王夫人叹了一叹,便挥手让那媳­妇­子下去。

待那媳­妇­出去了,王夫人眼底露出一丝喜­色­,看了周瑞家的一眼,慢慢说道:“姑老爷这病只怕很是凶险……”

邢芸看着孩子,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灯火通明,才因腹痛醒了过来。

木香和桂叶都在外间守候,听见邢芸醒来的声音,木香撩开帘子进了屋来,笑着唤道:“太太,可是醒了?”

邢芸揉了揉额头,打着哈欠点了点头,看了看睡在榻边摇车里的孩子,漫不经心的问道:“老爷呢,去哪了?”

木香一边拿了月白绸镶貂皮大袄给邢芸披上,一边答道:“扬州姑老爷来信说,染了重病,要接林姑娘回去呢。老太太把老爷和琏二爷都叫过去。”

邢芸一听,登时没了瞌睡,林如海病重?怎么什么事都凑一堆来了,她前脚生孩子,后脚林如海就病重了,她可不想林如海挂啊!

再说,如今大房和二房离撕破脸皮的距离也不远了,贾母素来偏心二房,这回林如海病重,送林黛玉回家的差事,看样子,可未必能落到贾琏身上了?

况且不管林家的家产是多是少,反正贾敏的嫁妆是不会少的,林家就是突然冒出几十个亲戚来,贾敏的嫁妆也是林家人拿不走的。

至于林黛玉怎么成了一无所有,还要劳贾府多费一副嫁妆的穷官女儿,反正贾母和王夫人心知肚明,比谁都清楚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ps:我会告诉你们,我昨天就码好了这一章,然后打开界面上传的时候,直接把网页关了么,我绝对不承认我抽风了(⊙o⊙哦。

我以为我传了,然后很哈皮的拿手机看AKB48的演唱会,看到睡着。

结果,刚才吃早饭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没上传啊,o(╯□╰o啊o(╯□╰o。

不信

也是林黛玉从小寄养在贾府,不曾见过世面,才会相信了贾府主子待她无话,唯独是丫头婆子们嫌弃嚼舌。

但深究起来,贾母挂在嘴边时时不断的是两个玉儿,可比较起两人的待遇来,虽不是天差地别,也相去甚远。

贾宝玉屋里的是七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王熙凤说的明明白白,这是按的贾母的吩咐。换了林黛玉,也是贾母的吩咐,不过就多了一个紫鹃,加上雪雁,两个贴身大丫头,和三春一般份例。

嗯,除了这些,唯一可以显示贾母对林黛玉疼爱的地方,就是林黛玉和贾宝玉都住在贾母房中的碧纱橱,一里一外。

可是当时,贾母的本意是要将宝玉挪到暖阁里,同她一起住,只是宝玉嫌麻烦不肯,才做罢。

这亲疏作派,看得人直好笑,这还是林如海任着官的时候,林黛玉还是贾母亲写了信派人接来的,贾敏还是贾母自言最疼的女儿……

等到林如海一死,林黛玉孤零零返了京,后面那些做派,更是叫人说嘴,那些下人的编排,算是私下里的编排,贾母未必知道。

可宝玉不好,贾母亲来看视不说,连着宝玉用的汤,也要亲自过目,一会又特意打发人去看。

林黛玉犯了旧疾,三春宝玉并宝钗都来看视,甚至宝钗送了燕窝来,贾母也跟不知道似的,还要宝玉去贾母跟前透风,贾母才叫人一日送一两燕窝给林黛玉。

至于其他小处,那更是举不胜举,黛玉十餐只吃五餐,众人习以为常,林黛玉愁眉闷坐,满府只当看惯,也无人解劝,难怪林黛玉这一身是病,就算没病没痛,一天不吃饭愁来愁去,也能愁出一身病来,况且林黛玉这样先天体弱的。

旁人习以为常,那算正常,可贾母不是口口声声说疼爱林黛玉么,怎么就不知道这多愁伤身的道理,还不如人宝姐姐细心呢。

王夫人算是书里明明白白不喜欢林黛玉的,可也是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告诫林黛玉不要理宝玉,林黛玉撒娇不给回应,林黛玉倒茶不喝。

也没似贾母这样,明面上疼爱林黛玉的要命,私下里却是这样漠视的行径。

要邢芸说,贾母这就是虚伪,这就是无耻,明明知道林黛玉在贾府的日子不好过,可她为了贾宝玉和贾元春只当没看见,对不起贾敏和林如海不说,还摆出一副对林黛玉疼爱的模样,来换取她自己的心理平衡。

她要是真心疼爱林黛玉,能瞧不见林黛玉的委屈伤心?

能让受尽她疼爱的林黛玉,过得还不如被赵姨娘拖累,在王夫人跟前时时奉承的庶女贾探春么?

想到此处,邢芸又忍不住猜想窥测,后来贾母对林黛玉病情的漠视,或许也有那么一点,林黛玉病的越重,离死越近,贾母心中就越松快的意思。

须知林黛玉活一日,贾母心中的愧疚就越深一分,什么时候眼里见不着了,这愧疚自然也淡了,心里更是烦不着了。

当然,这是邢芸的猜测,也许贾母是真老了,糊涂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了呢,不过,这可能么?

邢芸想着,不禁面露一丝冷笑,忽见得外头明晃晃几道光晕摇摇的映照过来,邢芸遮了遮眼,才发现屋中只点了一盏小灯,灯火幽幽,半明不亮,想是木香和桂叶见她睡了,特意为之。

邢芸轻咳一声,向着木香吩咐道:“叫人把灯点上吧。”

一时,屋中换了灯烛,又有小丫头捧了一盆热水来,服侍着邢芸洗脸擦手。

待擦过了手,丫头又捧了热热的参汤来,邢芸抿了一口,放了汤盏。

木香瞅着邢芸的脸­色­,又说道道:“先前老爷命人去给各房报了喜,老太太打发人送了一块赤红的佛手长生佩,二太太送了一块珍珠八宝的长命锁来,太太可要看看?”

邢芸微微点了下头,木香忙将一个匣子打开,呈到邢芸眼前。

邢芸往匣子里看了一眼,只见得里头一红一白,红的玉佩,白的珍珠,映着灯火,越发流光溢彩。

那珍珠八宝的长命锁还罢,不过是细细的金丝串着珍珠八宝做的饰物,虽工艺­精­巧,却也不算出挑。

倒是贾母送的那块玉,玉成佛手状,中间透雕着长生二字,周围遍饰云纹,­色­泽红亮,质地温润,一看便知是件稀罕的物件。

只是邢芸瞧着,心中却突的一紧,正不知为何,骤听得帘子一动,邢芸抬眼看去,原是桂叶领着丫头提灯回来了。

木香见桂叶回来,不觉蹙眉问道:“不是到小厨房里拿膳么,怎么去了这许久?”

桂叶将手中的提匣放在桌上,笑说道:“我顺路到费妈妈那去了一趟,看她好些了没有?”

邢芸听得桂叶提起费婆子,不禁想起今日生产时的事来了,挑眉问道:“她今日是怎么了?早上木香寻她时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了肚子了?”

桂叶一边在一旁的银盆里净手,一边无奈的回道:“已是请了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是饮食不­干­净的缘故。费妈妈自己寻思了半天,只说今儿她还没在府里用过膳呢,就算是在家里,也是一家子一起用的饭菜,家里人都没事,怎么就她一人不舒服。后来,我过去陪着费妈妈说了一会儿话,又细问了一遍,费妈妈才想起来,今儿她在茶房里同婆子闲聊时喝了几口茶,喝的时候,只觉味不大对,可想着是那些婆子日常用的,便没起疑心,如今想来,只怕因由就出在这上头。”

邢芸转了转手上的翡翠镯子,漫不经心道:“茶房呢,可使人去问过了?”

桂叶微微垂眼,小声道:“倒是差人去问过了,只是……”

邢芸一抬眼,笑道:“只是什么?”

桂叶看了邢芸一眼,才小心道:“只是茶房里的婆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们当时给费妈妈泡了茶,聊了不过两句,木香便来寻费妈妈了,费妈妈同木香出去那阵,她们忙着给各屋提水去了,茶房里并没人守着。后来送完水,见费妈妈同几个媳­妇­子坐在茶房门口台阶上说话,正想过去凑趣呢,费妈妈便捂着肚子走开了。”

说了这话,桂叶看了看邢芸的脸­色­,方又说道:“茶叶和水我都命人检查过了,并没什么,至于别的,婆子们送水,费妈妈和木香说话都有人证实过了。茶房那边我也叫了管事媳­妇­仔细……”

话还未完,便听得外头丫鬟传报道:“老爷回来了。”

邢芸听见是贾赦回来了,理也不理,只对着木香道:“把姑娘抱来我看看。”

贾赦进了屋来,隔着帘子见邢芸抱着孩子,不觉大皱眉头,闷着声气道:“老太太说,姑娘才生下来,没个­奶­妈子照应也不是个道理。她瞅着你没准备,便亲选了两个上好的,我已是瞧过了,并无不妥,叫了她们明儿过来。”

邢芸冷笑一声,讥讽道:“并无不妥?亏你说的出口,今儿稳婆的事我还没同你老娘算账呢,她又把主意打到­奶­妈子身上来了,这手伸得也忒长了罢。我这姑娘怕是受用不了她这份子心,你要觉得好,不防留着自己用,横竖我不嫌弃呢。”

贾赦在贾母那受了一番熏陶,凭空多了几分胆气,­阴­沉着脸道:“你算什么帐,就算稳婆有不好,那也是底下人的疏漏,况且孩子平平安安出生,稳婆连手也没沾上。我看着,老太太害你是假,你存心找麻烦是真。”

邢芸听得心头火起,张口欲骂,可看着怀里的孩子,又改了主意,转而扬声道:“哎呦,你老娘害我是假,疼你是真,你这个孝子去一趟,怎么才领了两个­奶­妈子回来。要有本事,把你老娘的私房领回来,我就认了这找麻烦的罪名,若做不到,啧啧,日后麻烦的日子多了去呢,我不把你一家子治死个­干­­干­净净,我也不担这好名声!”

贾赦气的顿脚,也顾不得忌讳不忌讳,撩开帘子便跳脚大骂道:“没天良的奴才,你要治死谁去,你能治死谁去!”

邢芸要害怕贾赦一丝一毫,也不是这府里的大太太了,当下仰脸笑道:“你说我要治死谁去!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我多言多舌。怎么,在外头养了几个**,得了些奉承,回家也充起大丈夫来了?罢了吧,就你这没事缩着头,老婆孩子一尸两命,也跟没瞅见似的德行,也配这三个字,别脏了文人的笔墨是正经。”

见着贾赦气的发昏,喘气不止,邢芸心中越发舒畅,从容笑道:“­干­瞪着眼生气有什么用,你老娘心心念念要休了我呢,我等这休书,可也等了一年了,我都不留恋,你老娘倒留恋的很呢。想治死我,我命长着的很,你死了,我还能活着养上十个八个白脸汉子,叫你这绿头王八到了地上,也得继续戴那王八顶戴去。”

应对

贾赦脑门上的青筋都气炸了,蹦跶两下,大怒道:“要休书是罢,老爷这就休了你。”

说着,便大骂着叫了丫头道:“去,把邢家哥儿叫来,叫他领了他姐姐回去,老爷我不当这王八,让他给他姐姐另寻了奴才戴帽子去。”

那些丫头见着贾赦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如何不惧,可看着邢芸在旁,又不敢应承,只得哆嗦着立在一旁。

偏邢芸唯恐贾赦这怒火不旺,又往上添了一把火,伸手道:“休书拿来啊,大话谁不会说,东西拿出来才算本事。呸,姑­奶­­奶­瞧着你这没出息的怂样,就是满心儿堵气,休我,姑­奶­­奶­没休了你,已是你贾家祖上积德了。”

贾赦再是个没出息的,也被激出了三分脾­性­来,况且他往贾母那去的一趟,也不是白去的,当即咬了咬牙,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写——”

邢芸轻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写啊,不写不是人——”

话才出口,外头一阵人声传来,一个管事媳­妇­打着哆嗦的进了屋来,在外间颤着声音道:“太太老爷,刚外头来人说,茶房里的祝婆子和徐婆子连着她们家里人都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