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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杜宇风传

再说永乐村杜家,一入了庚子年,杜鸿萍便害了铂恰巧杜乔氏又怀了一胎,已四月有余杜宇风忙得焦头烂额,一面要料理身怀六甲的妻子,一面又要照看身有重病的鸿萍这一天,忽然泾阳县令孙五遍(原名孙笑山,因做了县令后年年脱发,致使无法梳成辫子,起初被人戏称无辫,但此称号念白后成为了五遍另有人说,此人十分聪慧,所有书文过目不五遍就可成诵,故称五遍)来永乐公事,问了地方些问题,径直来到杜宇风家

杜宇风当时正在一边煎药一边颂《法华经》,“若有菩萨,于是众中,能一心听,诸佛实法……”孙县令恰巧走到门前,听到此句于是随着念了下去,“诸佛世尊,

虽以方便,所化众生,皆是菩萨若人小智,深着爱欲,为此等故,说于苦谛”杜宇风转头相望,发现院内进来一人,身着官衣,五十岁年纪,面似淡金一看此人衣品知是知县大人,连忙放下经本,倒身下拜

孙县令连忙上身相扶,“下官不敢!”杜宇风年过而立,生得仪表堂堂,气宇非凡杜宇风唤妻子乔氏沏茶倒水,请知县入室孙知县笑着说不敢,然后招呼班头门外守候聊了一番家常之后,孙县令说到正题,“先生可知喜从天降?”杜宇风答道,“草民不知!”孙县令道“太后有旨,命你出家,做当今万岁的替僧,你可知晓?”杜宇风听罢,大吃一惊,“在下实为不知,草民敢问,太后怎知贱民名姓?”孙县令就将白木见太后之事说与了杜宇风杜宇风听了,沉默不语杜乔氏听罢,心中一战,心想,“这是天意还是人祸?”

过了一晌,杜宇风对孙县令小施一礼,然后说,“大人容禀,小民幼时曾在太壶寺做过俗家弟子,老方丈说我极有佛缘,至于是否为罗汉,小民实在不知也不敢当,当初师傅曾说,若在下老娘去世,即可回寺剃度出家,但只因在下有妻有子,已是牵挂……”孙县令笑道,“你替万岁出家,且不可退辞在下有五点理由,你愿听否?”杜宇风点点头,“大人请讲!”孙县令说,“其一,当今乱世,外藩入侵,正是危急存亡之时,你替万岁出家,可彬岁康泰,国家之幸百姓之福,也算功德无量了其二,你生来有佛­性­,长来知佛法,若今日遁入空门,可也圆了自己心愿其三,太后有旨不可违抗,你若不从,莫说你杜宇风,就是你全家­性­命也会不保其四,你现在身处农家,家境虽殷实,暂能糊口,却不能富贵太后已下旨意,安顿你妻儿,赏下良田,赐你金银珠玑如今世道艰难,你就算不出门,也未必能保全家人这第五点么……”孙县令望了望周围,示意杜宇风凑来他贴着杜宇风的耳朵说,“太后怎能在西安久留,未过几年,外患一处,太后与皇上一同回了京城,你可即刻请旨还俗,岂不妙哉……”杜宇风听罢,顿觉的孙县令才思敏捷心细如尘,小至民心,大至天下,皆在其心虽有旨在身,却也能体恤百姓此人有大才却只为一县父母,实在是怪事

杜乔氏扶着门框,静静的听着孙县令和杜宇风的谈话,心中如潮涌一般,心想那白木此前对自己命运所述,三年之期已到,与这杜宇风的夫妻情义已粳心中无限伤怀

杜宇风思忖一会倒身下拜,小民愿意落发出家,为万岁解忧孙县令一拍大腿,从怀中取出懿旨,当众宣读杜宇风领旨谢了恩,孙县令随后离了永乐村回了县衙去了

当夜,杜乔氏恸哭不止,泣不成声杜宇风坐在门口,仰天不语这一夜漫长又寂寞……

不久杜宇风在太壶寺出家,佛号既法,真乃怪事,杜宇风出家几日后,其女杜鸿萍的伤寒之症不治而愈庚子年秋,光绪帝身体复原,慈禧大喜,赐太壶寺钱粮,并重修佛殿

杜宇风出家走后半月有余,那鬼书生前来赴婚约,杜乔氏虽先前答应过,可到了此时心中却难平可是越是杜乔氏心对杜宇风还有余情那鬼书生越觉得此女子之节烈,对她的感情越发强烈时日久了杜乔氏亦被其感动,毕竟那杜乔氏三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那书生虽一身书卷之气却也*

那一夜,杜乔氏与鬼书生便行了房,正是春宵苦短,此恨愁肠杜乔氏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回想昨夜似梦似醒,似幻似真想到那书生百般*,自己也是面颊红润一脸娇羞意外间枕边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娘子之情毕生难忘,欲终日伴与娘子左右之心早已挂怀,娘子须每日­鸡­鸣之前半个时辰,用五谷各三钱做成熟饭放于老井旁边,小生食了人间烟火自然有了些许人气,自可在天光下现身”

杜乔氏看罢,芳心乱跳,不由得左右为难,若用此法,虽可每日见得那鬼书生,但怕是惊了鸿萍,又恐邻里众口铄金但日久天长,杜乔氏每每在白天想念起那书生,于是按照其法形式,果真那书生现于白日,二人就此过上恩爱日子街坊邻里起初对此书生也曾问起,但后来不免有些闲言碎语杜乔氏谎称,那书生是自己远方表弟前来投奔,以此为由搪塞众人乡邻虽也怀疑,但一想到杜乔氏命苦,早年便守了活寡,也是可怜,于是也不再过问

半年后,杜乔氏产下一男婴,此幼子降世时,天降大雨,雷电交加那孩子长相非同一般,长耳青发,豹头环眼,手脚各趾佝偻,指甲如钢似铁稳婆见状,当即昏死过去,迷蒙之中称此婴为妖怪杜乔氏见罢,亦当场昏厥那鬼书生赵令尹见罢,痛哭不止,自责道,“孽障孽障,都是我之罪过”原来,当初鬼书生与杜乔氏行房之际,正是腹中胎儿成型之时,那男婴虽是人种,却受鬼气所侵,生得了妖怪涅永乐村之族长前来见罢也大吃一惊,与村中年长者商议后决定,趁此婴尚在襁褓,需尽快处置那杜乔氏怎肯,但众村民十分义愤,强行将那婴儿活活烧死杜乔氏丧子之痛痛断肝肠,一时万念具焚,投了那村口的老井杜乔氏死后,那鬼书生因无法吃五谷饭,从此消绝于世了

杜鸿萍那一年,未满十岁永乐村乡邻见其命苦,本想将鸿萍送至太壶寺中,交与杜宇风,但佛门重地不容女流,于是杜宇风托付乡亲代养,永乐村民念及杜宇风为人和善,杜乔氏悲愤而死,且鸿萍自幼乖巧聪明伶俐又十分可怜,故分别寄养在各家中,鸿萍吃罢六年百家饭,后嫁于本村一户农家

且说那杜乔氏,因悲愤而死,不得善终,正应了当年白木之言,杜乔氏死后变作厉鬼,守在永乐村口的老井之中那书生在井底陪伴杜乔氏多年,两鬼恩爱有加但终有一日,井口来了一大鬼,自称是阎罗鬼差,说那鬼书生赵令尹鬼寿已到,速去轮回那鬼书生不肯,杜乔氏说道,“我当年委身与你,就为让你有个归处,如今你心愿已了,转生去吧”赵令尹怎肯,“娘子,你为我落到这般田地,我怎肯离你而去?”杜乔氏听罢怒火中烧,“如不是为你,我怎能如此不堪,速速去吧,”鬼差听罢不耐烦的吼道,“鬼寿一到,若迟了轮回,必成?,?者必害他鬼,莫非你损了这­妇­人的阳寿,还要再损了她的鬼寿吗?”鬼书生听罢,心中万分难过,但别无他法只得随了那鬼差去了

自此那杜乔氏的孤魂守着那老井,整整又是三十年这三十年,看破了人间悲喜,尘世沧桑她看着杜鸿萍嫁为人­妇­,生子为母看到了鸿萍之子李午辰聪慧无比,长大成人自是欣慰,算算自己熬过了八十年鬼寿,也该去轮回了,心中也暗暗的欣喜

只是突然有一日,杜宇风突然回到了永乐村,找到了鸿萍,称已还俗杜乔氏大怒,心想道“你杜宇风绝情绝义做了和尚,一走就是三十年,要做罗汉就做你的罗汉,为何还要回来?这三十年,你不食人间烟火,享尽清福,不管不顾我呣子死活而今太壶寺有难,你为保一废物还俗,实在可恶,我怎能饶你”当晚,杜乔氏欲加害杜宇风,但那杜宇风已修得罗汉金身,佛骨之外罩有灵光,杜乔氏不得近身,只能作罢杜乔氏余怒未消,登时想起了雷白木曾说,若想转生,必须杀一个杜宇风的后人杜乔氏心想报复了杜宇风,然后转生岂不快哉,于是开始盘算加害其后人杜鸿萍乃是己出,李午辰自然是亲外孙,不可加害唯有在等若­干­年,才可报这刻骨之仇

于是又过了二十年,杜乔氏的鬼寿已近,那一年,风烛残年的杜宇风把李午辰叫到床榻前,将那钟馗玉雕交与李午辰杜乔氏心想,这老鬼终于死了,管他是不是罗汉,我先盗了那宝贝再说于是深夜之时,杜乔氏前来盗宝,谁知,刚刚触碰那玉雕,还未打开外面的红布,那玉雕当即泻出煞气,杜乔氏躲闪不及,受了重伤落荒而逃,逃到井边之时,见到了那一年带走鬼书生的那鬼差,那鬼差说道,“杜乔氏,冤冤相报何时了,去时空空总有期,放下心中怨恨,随我去吧”杜乔氏听罢,气急败坏,一把抽出那鬼差腰间的斩鬼刀,横项自刎立刻,­阴­气森森,哀怨漫天,那老井中的清水汩汩的翻涌出来,月光下,一片血红那血是厉鬼的血,散发在空气中的,是无限的怨恨和悲凉霎时间,绝望笼罩了永乐村,村里的人们不曾知晓,只是那凄凉的­阴­风让他们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冷战

杜乔氏变成了?,她一时觉得十分饥饿,看到眼前那个惊慌失措的鬼差便冲了过去,一番撕扯将那鬼差吃了下去……

杜乔氏的心头只有三个念头,无限的饥饿,对杜宇风的憎恨和毁掉那尊玉雕的想法直到有一天,杜乔氏得知了一件让她万分震惊的秘密这让她老羞成怒,更加的憎恨

……

那片永乐村前十分考究的坟茔,原来是雷白木的祖坟……

原来当年,白木离开了西安后不久,心中尤有些遗憾,即是对杜宇风一家命运的同情于是到了永乐村附近的康营村,靠着手中的积蓄,买了房产土地,因为他深知若光绪帝康复慈禧太后定会四处寻找自己以驻朝纲,于是隐姓埋名,改姓张他从未娶妻就在本村收了一名义子,以奉终老临终前,他亲自在永乐村前,找了一块风水宝地作为坟茔,令义子世代将坟埋于此处谁想,七十年后,李午辰的女儿,嫁给了这白木的子孙

杜乔氏得知此事,非常气愤,她始终认为,若不是白木,她不会相信自己的宿命,若不是白木,慈禧太后不会知道杜宇风,而杜宇风究竟是不是罗汉转生,那鬼书生是不是真正存在过,也都在数十年的岁月里变得模糊而不能确定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年在黄河岸边告诉那鬼书生来找自己的那个道士,也许正是雷白木一切都是骗局,一切都是白木的谎言

她于是决定害死雷白木的后人,这个叫张尔群的人,就是阿西……

杜乔氏把对杜宇风的恨,和对白木的恨纠结在了一起,集中在阿西的身上她决定,杀了阿西能不能转生已经不重要了,这沉寂在一个女人身上近一百年的怨恨,足以让她做出任何疯狂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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