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石应声而出，急如闪电，直奔清菊，石头撕裂空气产生凄厉的一声，我和阿西都没折，只觉得心一揪，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老头躲不开被打上，必死无疑”清菊却纹丝未动，任那石块击身却眼见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从清菊身上穿过，直直的打在寂静的湖面上只听耳畔一声巨响，石块激起的水花高高扬起，没有十丈也有七八丈在场的人无不惊骇，虬馨也是头一遭见师父显出这一招，连忙跑过去，看看师傅有没有受伤却只见清菊缓步向前，面带微笑，“各位，如何？”虬馨和阿西知道，这一招看似轻巧，平平无奇，却是极神的手段我偷眼仔细观察了一眼清菊，老迈的他鼻洼鬓角渗出了微小的汗珠子，可见这份功夫确实耗损非常大的­精­力

我们扶着清菊坐下，端上水阿西满眼敬佩，“师祖，您辛苦敢问您刚才所用的，是什么？”清菊笑道，“尔群，我问你，何为五行？何为­阴­阳？”阿西说道，“万千世界，皆有­阴­阳两­性­，世间万物，皆由五行构成­阴­阳两仪，此消彼长，南辕北辙而成大道五行之意，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行字说的是他们之间的变化和相互影响”清菊点点头，又问，“我们所用之术源于何处？”阿西答道，“常人分­阴­阳二­性­，五行不可交互神通之术，则人为根本，气分­阴­阳，聚天地五行，为我所用”清菊又点点头，“尔群所言不差，你可知以气为根本，人分五行，运­阴­阳而成大道？”阿西一听，不由得懵懂，思量一阵“师祖，气何以为本？假如没有容器，岂不是无法汇聚人本是五行杂糅而成，无法分离，至于­阴­阳之道，若无依托根本无法运用自如，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清菊笑了笑，“几十年前我也人为不可能，但自从遇到了那位高手，我相信，这是可能的经我几十载的历练，终于揣摩出了其中道理”阿西随即问道，“是何道理？”清菊面­色­凝重，眼望星斗，升腾的水汽间月­色­*，他说道，“以气为本，则是气在周天的循环，是气路的行径，有大小之分，小周天运于任督二脉，大周天则有体外体内循环之分，体内大周天，循环与全身经络，体外大周天则是人体之气与天地自然之气相互交换的循环通常我们所用的五行遁术，都是取某一种周天行气，而那位高人所用的行气方式则是大小周天并用”阿西不解，“师祖，这样的周天不和规则艾运气与小周天，方可聚气在体内，运行大周天，则可将气化成术，如若交互，气不是乱了吗？”清菊摇头，“尔群听我把话说完，如你所说，这样的方*使气方寸大乱，而这决定于人聚五行与一体，五行相生相克，自然气息大乱但如果体内五行有序，则无极相生或无极相克”我越听越糊涂，捅了捅阿西，阿西若有所思，对我讲，“这些是行气的法门，师祖所说的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种效果，石头碰到师祖的身体时，身在土行，气经大周天，将石头容在体内，行小周天五行无极相克，再经大周天将石头运出体外”我听了根本不懂，只觉得如同痴梦而清菊则面带喜­色­，不住点头，一旁的虬馨也十分欣喜“尔群果然聪颖，一点就透”阿西苦笑道，“师祖，这道理说来简单，但根本行不通五行在体内杂糅，让其行而有序，谈何容易”就在此时，清菊笑道，“禅机未到，禅机到时自然就领悟了”

我本对这神通之术不感兴趣，趁着他二人聊得甚欢，索­性­四处张望，观赏这月湖美景实现猛然划过虬馨，分外觉得她眉毛倾城，伴着她沁人的馨香月光之下更显得冷艳，于是止不住叹息哪知道这一声长叹竟被虬馨发现，心思自然也被看穿，引得我脸颊通红，视线躲开一旁却在这时，心角剧痛，仿佛被一只手攥赚无法跳动我侧眼望向虬馨，但见她嘴角一抹微笑，心中却传来一个声音，“不可起贪­色­之心，若再轻爆要你的­性­命……”那分明是虬馨的读心之术清菊见我面­色­极难看，关心问道，“小子，你怎么了？”我哪里再敢造次，苦笑一声，“老爷子，没事，只是肠胃不太好，有些难受罢了”清菊笑道，“哦，无妨，无妨，虬馨艾取些祛邪清火的药来给他服下”虬馨道了声是，斜眼狠狠的瞪我一下，我自是避开她的目光，叫苦不迭

聊了一会，我们都回竹楼休息去了，只是喝了那虬馨给我的药，肠胃却反倒是闹腾了起来，我心想，原本安然无恙，却喝了泻火的药，不拉稀才怪呢于是趁着阿西熟睡，偷偷的出了小楼，径直走向竹林深处去寻一处安乐之地如厕不妨说是一种享受，宽衣解带之后，只见天高云淡，清风徐徐十分惬意，月影阑珊，耳畔边竹滔瑟瑟，我从兜里掏出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一时来了兴致吐出几个烟圈，甚是快乐

却在此时，猛然间看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落月湖之上，并未溅出丝毫水花，亦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恰似柳絮浮水紧接着踩着水直奔小楼而来，身法极为敏捷，到了小楼之下，纵身一跃跳到第二层，在一个房间的窗口退下来，那房间正是清菊的寝卧黑影在窗前逗留了片刻，随即转身而走，三晃两晃消失在月­色­之中很快，清菊寝卧的灯亮了，我极为差异，心想着，是什么人在深夜来访，又这般悄无声息呢？清菊的灯一直没关，如厕之后我便打定主意，去一问究竟可就在此时，清菊房间内传来虬馨的呼唤声，“师傅，师傅……”

我和阿西走进房门的时候，虬馨跪在地上，床榻之上清菊仙人盘膝而坐，两眼合闭，双­唇­紫黑，印堂一条黑线横亘一个念头袭来，清菊仙人圆寂了，也许是遇害了阿西登时跪在地上也痛哭起来，听着这两个人哭声，我心想，虽说和这老爷子相处不到两日，感情谈不上深，但说心里话，老头儿人不错，有本事没架子，也着实觉得难过，想到这不由得眼圈红热，鼻子酸楚，也流下泪来

哭罢了多时，虬馨站起身，拭去泪水，也让阿西起来“我原本在屋内练习禅功，刚刚入定，却听到有响动，刚刚切近，却转而远去，于是念起师傅，便前来请安，唉！”听到这，我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到竹林如厕看到的情景，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虬馨听罢，顿时火冒三丈，“你这混账东西，这月湖之内本是清修之地，何来深夜造访之人，来者必不善，你明明看到为何不上前问个究竟，师傅这般死的不明不白，皆因你之过，看我不宰了你”说着但见她眉间杀气腾起，双目血红，伸出开山掌就要毙了我我一时间被吓得屁滚尿流，心想，你这娘们疯了怎么，老爷子死了跟我较什么劲，我不过是偶遇，再说当时正在如厕，想上前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向我发脾气是何道理？但奈何辈分和本事都远不及她，保命要紧

阿西见状，上来解劝，“师祖且息雷霆之怒，休发虎狼之威，事情来的突然，二哥虽然有过却罪不至死，况且师祖之死其中必有蹊跷，不如从长计议如何”虬馨听了这话，冷静了些，长喘着气，狠狠的瞪我一眼，我不敢再说什么，小心的站在一边“师侄，你我二人在这屋子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阿西点头称是，于是就在房间内四下寻找开了寻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又找了第二遍，第二遍仍旧没有什么发现

我一边看他们找，一边又琢磨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突然，一个细节被我想了起来我对阿西说，“西哥，我突然想起，那人走之后，老人家的灯才亮起来，说明并不是当场被害，另外你看他的坐姿，虽然身体僵硬，但非吃然，看来是早有准备再者，虬馨大姐，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你都察觉有动静，老爷子能感觉不到？那人到了窗子旁，是不是说了什么话，又是不是往屋子里扔了些东西什么？”虬馨听罢，深思不语，阿西则问我，“二哥，你的意思是？”我笑道，“如此看来侦探小说我并没有白看，这个……”阿西见我有要东拉西扯，不由得拽住我的手，“二哥，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我笑了笑，“阿西，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艾你们刚才光在屋子里找，怎么就不看看老人家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艾就算身上没有，咱们也可以验尸啊”阿西眉间一展，转头对虬馨说，“师叔，二哥说的对，我们找找吧”

很快，虬馨在清菊坐着的蒲团下发现了一本书，确切的说是一本皮书，书页都是羊皮所制，翻开羊皮书，但见得一张纸从中滑落，阿西拾起地上的纸，皱巴巴的纸上画着一幅画“一个人拿着一块石头，远远的一只老鼠趴在一个盘子上”阿西不知是什么意思，却发现那纸上留有红­色­的药渣看到这，我不禁小声的说道，“这不画的是投鼠忌器吗？什么意思呢？”

虬馨听罢，长叹一声，“原来师父是因为那件事啊……”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