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杀谁?”虬馨问道,“莫雨楼!”这三个字,一字一字的从胡白秋的嘴里说出来,双眼凶光毕露虬馨冷冷的说,“可以,不过为什么单单要我杀她?”白秋道,“因为男人杀不了他,而我是不会亲自动手杀自己徒弟的”虬馨点头默许
“第二件事,也有你来办,我要我女儿胡庵的一双手”此话一出,我们无不惊骇,都觉得这个女人心肠冰冷让令人发?虬馨思忖了一会,又点了一下头[]
“第三件,我帮你们闯泰陵,泰陵里的宝贝我一样不要,只要那尊玉雕”听了这话,我有点受不了了,“我们费劲千辛万苦,就是要将玉雕寻回,怎能拱手相让?”“哼哼,你们可以不答应,但我告诫你们,怕你们有命进泰陵,没命出来即便你们出来了,又觉得我没有抢玉雕的本事?”阿西狠狠的咬咬牙,“可以,前辈,只要您将玉雕用于正途,我宁愿将那玉雕奉上”胡白秋未等我在说什么,“好!”字已出口“年轻人办事痛快”
“最后一件嘛,我暂且不说,你们可以选择,但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做到,否则别怪我老人家翻脸无情”虬馨道,“好,我答应你”胡白秋斜眼看了看虬馨,一边冷笑一边摇头,“你?你说的不算,我要这个胖子说”说着用手一指我我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但看了看虬馨,心想既然虬馨都答应了,我也就答应呗,反正我能力有限,实在做不到的话,借口也好找想到这,我点点头,“老人家,您吩咐我照办,办不到您别怪我”胡白秋一笑,“兔崽子,油嘴滑舌,当心我一把药沫子把你毒成哑巴”我一惊,低头不敢吭声了
这位漠北霜脾气甚是古怪,自己的三个徒弟,孙二芬已死,还让虬馨杀了莫雨楼,废了胡庵,那岂不是半生的心血都荒废了么?看她又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着实感觉心里发毛她杀莫雨楼算是清理门户,砍掉胡庵的双手不取其性命大概是念及是自己的女儿却又不令她再用毒,那么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呢?从她那冷峻无常的表情上实在是看不出来从条件上来看,我们似乎是赔了本,但有了胡白秋这样的高人做我们的帮手,确实多了几分胜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是退不起的,因为退后半步都是无底的深渊,向前走才是事情的真相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我们的选择不多命运就是这样,它不断给我们选择的机会,但结果是注定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知道我们为什么去做这样的选择,这其实就是生存的意义
胡白秋说完,斜靠在竹椅上,对虬馨说,“丫头,你去把你师傅的屋子收拾收拾,今儿晚上我就住这”一指阿西,“小子,你去给我做些吃食,我老人家饿了”又拿眼睛瞟了我一眼,“兔崽子,过来给我揉揉肩膀”我们三人各怀心事,暗气暗憋分头伺候起来
我站在她身后,一边按摩,一边暗自骂,“瞅你二十郎当的样貌,百十来岁的年纪,再看看你这邪乎脾气,简直就是妖孽,都说人家清菊不要你,活该!”刚想到这,我见她伸出手捋了一下头发,顿时觉得一股香气散了出来,直窜进我的鼻孔,我顿时觉得四肢酥麻头昏眼花,捏在她肩膀上的双手一点力气也没有那白秋回过头仰视着我,“兔崽子,这是‘,麻骨散’,再敢暗地里骂我,让你一辈子瘫在床上”话音未落,我顿觉得双腿无力,眼睛往上一翻昏了过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的听觉触觉呼吸思想都没有问题,就是眼皮犹如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四肢不听使唤,张不开嘴,说不了话感觉像是植物人一般,我分明听到阿西和虬馨听见我的身体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之后匆匆的赶来,阿西一声声呼唤,以为我惨遭了毒手,胡白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是给你们点教训,现在着了道,比栽在对手面前好多了”说完,好像递给阿西一样东西,因为阿西好像打开了一个小盒子,他用一种冰凉的膏状物抹在了我的鼻孔前又骚又臭的味道夹杂着曼妥思的劲爆凉气顷刻间刺激了我的嗅觉神经,进而又极迅速的打通了我的奇经八脉,我打了个冷战,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我用袖子擦去鼻孔前的膏状物,但似乎那东西浸入了我的皮肤,而且伴着我的一次次吸气,味道更加刺鼻阿西的手中攥着一个小铁盒,有点像雪花膏的盒子,我一把夺过来,盖上了盖子“这是什么?”我走到胡白秋的面前,胡白秋接过盒子,“这是毒涂膏,可解百毒,一般的瘴气,毒雾若用了它都毒不倒”胡白秋站起身,摆了摆手,“算了,我老人家先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你们好生休息,千万别觉得明天比今天好过,珍惜你活着的每一天吧”说完,转身上了二楼
这一夜,我都被那毒涂膏折磨着,睡不好觉,我一个人坐在窗前,将竹窗架起看着月湖上的月光阿西沉沉的睡去,我望着他干枯的身子,怀念起我刚刚逝去的大学时光,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段岁月,我把一生之中最宝贵的青春留在了那里
日上三竿,我们等了一上午,胡白秋才睡醒,吃罢了午饭,胡白秋让我们坐在小院的竹椅上,沏上茶,虬馨看上去显得很急躁,很显然面前这位脾气古怪的女人让她着实受不了经我的判断,两个强势貌美的女子要打成一片,几乎是不可能的,似乎作为女人的天性,这是必然胡白秋悠然的坐下来,斟上茶,一边抿嘴喝,一边望着月湖上升腾的水汽口中念念有词,因言语皆是古文,十分晦涩,阿西与虬馨听得入神,我只能以我入门级的古汉语言文学功底粗浅的去理解,大抵是这样的意思
毒,是一种客观现象毒是相对的,必须存在受它影响的对象它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毒的对象是所有生物,而狭义的毒的对象是人毒若在量作用时间以及生克原理上加以变化,就可以有相应的作用,如果从单纯的作用上来分析,那就有利,有害或是不作为毒的作用需要的是接触,不接触则不产生作用毒物毒性媒介和对象的千变万化,用毒也千变万化要想不受毒的侵害,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可能接触到毒的媒介上下功夫人能接触到的毒,无非通过呼吸皮肤接触食用和饮水几个方面
阿西点了点头,问道,“前辈,你所说的这些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处呢?”胡白秋道,“你有所不知,帝王之墓怕的就是被盗,很多机关经过多年的侵蚀和风化都失去了作用,唯一不变的,就是毒,但即便是用毒,也存在着因年代久远失去效用的问题,我已探知,我的三个徒弟就是被请去重新施毒的至于是受什么样的高手所托,我想就是你们要去泰陵寻找的那个人所以,要想探墓,你们必须知道如何趋利避害,不受毒物所伤”
说道这,我和阿西相视一望,把很多的线索整合起来,得到了这样的结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大,也就是季文,千百年来所做的事,目的就是为了守护唐玄宗的陵墓,使其不受损害一想到这,我们都感慨万千,这样一个守护的使命,对于季文来讲是否过于残忍那么他夺取玉雕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看来,只有见到他之后,才能一问究竟,我只是隐隐的感觉到,这里面的原因绝不单纯,甚至有可能是一个惊天的阴谋
胡白秋继续道,“我父亲所著的《风草集》分上中下三册,上册的蓝本是《青囊经》,中册的蓝本是《尸衣经》,下册则是先父整理的《蛊罗经》《风草集》对于我胡家来说,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奇书,如被用作施毒,那后果不堪设想,我先教你们防毒的基本法门”说完又嘟嘟囔囔的讲了起来
这次讲得很深,有很多名词我都听不懂,只听到这样的话,进古墓之前要先在身上浸上油,手脸皮肤上要涂上蜡,中毒之后,亦不要惊慌,先屏气凝神,根据症状加以调治毒在肠胃,可饮猪血毒在呼吁,可针刺曲池三阴交颊车合脊人中涌泉毒在肌肤,可擦蜂蜜生姜阿西问道,“若是入了眼的毒,怎么办呢?”胡白秋道,“入眼的毒,走的是经脉掐住太阳茓和睛明茓,捏住鼻孔,行气至颅顶,自然有泪溢出,毒便解了你们有所不知,泪水是解毒的良药”
转眼间,日落西山,胡白秋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防毒的法门,我已大致传授,你们好生去休息,月上竹楼,我还要授你们一套行气的本事,想必你们都是既妙大师的传人,但他的神通,哼哼,就是一个字,笨!”此话一出,阿西和虬馨脸一红,又生了一肚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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