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寝宫就把宫人们赶得远远的,只一人抱着腿在屋里闷坐。这个地方真没法呆了,不让我与亲亲们见面,还要我和吕钟怜那样的黏糊虫们绑一块,不出三天我非得挠人加轮大拳不可。
“唉……该想个什么法儿好呢……”我抱头痛想,可是大脑一片空白。这么高端的迷题,真是难为我这单细胞动物了。
正当我为自己这只草履虫悲哀时,亲亲们陆续走了进来。我愁眉苦脸地转向他们:“国师都跟你们说了?”
“嗯。”只有小白毛扔给我一个字。
我晃了晃被难题坠得沉重的脑袋,不如……
我亮起星星眼:“不如我们一走了之吧,再也不要回来。”
结果只换来一片静寂。
过了一会,清竹走过来看着我严肃地说:“如果萱儿抛弃这个皇位,这个国家将陷于兵连祸结、生灵涂炭的悲惨境地!”
“不至于吧,我又不是救世主。再说,你干嘛这么肯定,现在的女皇还不算太昏庸吧?”
清竹把两臂支在椅子扶手上逼近我:“师傅应该跟你说过吧?我会预测。”
“预测?”听他这么说,我心念一闪想起的却是另一件事,我寒下一张脸盯着他,“那么我被雪窦劫持的事你也预测到了?”
他不说话,却避开我的盯视看向它处。
一瞬之间,心痛得差点要掉了,果然、果然,他们也和雪窦那厮一样,为了神女,不惜我遭受那样的屈辱与折磨。是吗?他都预测到了?他在脑中不动声色地目睹了全过程?哈哈……果然,我只是一个可悲的通道,一个他们耐着性子勉强敷衍的皮囊!
清竹心痛地望着我,松开支在椅子上的双臂似乎要把我抱入怀里nAd1(
够了!不用再演戏了,不如今日就捅破这层窗户纸吧!我将他一把推开站了起来,两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都抠进手心的肉里方才止住身体的颤抖,我咬牙看了一圈让我爱得彻心彻骨的他们,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好啊,我便去做那个无心无情的帝王,像个妓||女一样毫不犹豫地跟从没见过的男人上床!不过,我会很讲究职业操守的,在他们身下我不会想着别人,不像你们,抱着我想的却是什么狗屁神女!!!”
四周陡然静了下来,我被他们极度冰寒的目光冻得一颤。怎么?揭了你们的老底,所以恼羞成怒了?无所谓!我怕什么?大不了一拍两散,总好过被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折磨。
我转过身去,冲后边摆摆手:“你们走吧,等我死后,你们再来与你们心中的女神相会!”
身后脚步声响起,我僵着身子等那阵声音静下来才抽抽噎噎地哭出声,算了,这么累,这么痛,不如不爱。
许久,身后的一声叹息惊醒了在苦海中沉浮的我。那人走到我身前,抬起泪眼望去,是小白毛。
他无力地往后倒入我刚才坐的那张椅子里,低着头又叹了口气,才伸手把如木头一样僵硬的我圈进怀里。
“萱儿……”他停顿下来欲言又止,“算了,我只求你解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真如萱儿所说,那干脆一开始就不要与你见面就好了,毕竟一个人类的生命对妖怪来说短得眨眼即逝,我们只要再忍耐一小会就可以与你所说的神女相见,又何必与你这个人类纠缠,不仅搭上心力还愚蠢地赔上自己的身体?”
“……”
“无法解答吗?没关系。萱儿这么喜欢做人类吗?那我陪你……”他抬手一点点地把我的泪擦净,“萱儿,你知不知道我多么希望你真是个简简单单的人类?萱儿,你想不想知道当你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时我在做什么?”他牵起我的双手合拢在他唇边,我感受着他细碎的微微颤动的轻吻,“真是个令人想往的提议啊,我们就做人类吧,虽只能有一世也已足够nAd2(当你死去不复存在时,我也会自绝在你身旁,生、死都在一起,虽然短暂,却是何其美妙的日子啊……”他抬起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一双水蓝色的瞳仁里闪烁着无限的眷恋,“只不过这次我绝不会再把你让出去,我会杀光所有想接近你的生物,只许你属于我一人……”
撕啦一声,帷幔被扯开,因为力气过大,大半的布料被撕裂散到地上。我转头,水心正揪着半片碎布向我们这边怒目而视,在他旁边站着的清竹和红儿也是一脸阴郁,面目不善。
“白狼,我以为就你能劝得动萱儿才让你们独处,结果你却提出这么个狗屁提议!好啊,就依你所说,”他把手里那碍事的垃圾往旁边一抛,“先从我开始吧!”
“等等,”清竹懒懒地走上前来,“按排号应该我先来,”眨眼间他的全身已被刺眼的绿光布满,嘴里却还在闲闲地继续说着,“水心,其实白狼的这个提议确实不错,今日做个彻底了断,总好过那夜夜割心绞肺的磨人日子。”
“你们……”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剑拔弩张,马上就要以死相搏的几人,惊得大脑停摆,都想不起来要去阻止。
只两个字却让清竹收了身上的邪光,转向我这边温柔地说:“萱儿放心,你身上有我们的信物,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了你的。一会无论最后留下来的是谁,你都要对他好,不要恨他,答应我好吗?”
“喂!”什么最后留下来?我答应你个屁!
“吵什么啊?这里就属我的妖力没有恢复了,按妖界的规则,你们还是先从最弱的开始清理好了。”红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附近的椅子上,伸直长腿好整以暇地说。
“呵呵,大家争来争去却忘了一个最简便的方法。”小白毛站起身来,亲了亲我的额头,把我轻推到屋子的中间,“选吧,萱儿,留下你最爱的nAd3(我想落选的人都不会有怨言。”
“白狼,我怎么觉得你在作弊?”站在一株小型盆景附近的清竹揪下几片叶子揉碎,“算了,怎么都好。”
水心把他旁边还算完好的帷幔都一条条地撕得稀碎,嘴里闷闷地跟着清竹说:“我也没意见。”
红儿在椅子上两手一摊:“我似乎连发言权都没有,不过我无条件同意就是了。”
红儿话声刚落,四道如刀子一样的目光便齐刷刷地向我逼视过来。
我脸黑如锅底,阴沉地发出我的疑问:“落选的人会怎样?”
“死。”明明刚才还势不两立的四人这时却出奇一致地吐出同一个字。
我这回彻底抓了狂,为什么要我选啊?不知道我半辈子都跌在单选题上了吗?为什么落选的就要去死啊?想把我刺激成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