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糟糟的,我似乎都忘了佑佑,爬出墓坑后只一门心思地向前疯走。
不知走了有多久,天都微微亮了,一片水声将我惊醒。
原来是到了一处山中的小瀑布附近。
这个瀑布真的很小,顶多只有两米来宽,所以流下来的水流也不急。瀑布下是一个浅青绿色的水潭,只有百米见方,清透见底,可以看见有几只红色的小鱼在水底缓缓游动。
这小鱼还没怎么看清,我先被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吓死,这是泥人张么?
回转身,走出十步,再转身,一个加速度冲刺,然后奋力一跃,再然后……我优美又华丽地倒栽入一堆河流石里,脑袋差点碎成了渣渣。
“啧,看着都疼。”佑佑偏偏在我最糗的时候才款款出现,“我跟你说过吧,那袍子能辟水。”
娘滴,被凤叔那蠢货一搅和早把这事忘到爪哇国了,再说了,说是辟水,我以为顶多就是落水里不沉什么的,谁知道功能这么强悍,赶上摩西分红海了。
我抱着脑袋,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刚缓过劲来,就怒而脱衣,然后,还没等我将它甩飞出去,就差点被突然合拢在一起的潭水呛死。
捂捂扎扎半天,我总算走上了洗澡的正常程序,如果忽略以我为中心,水面上逐渐扩散开的泥痕油花的话,也算是一副蛮唯美的美女入浴图。
蛋酥!美女野浴怎么可以少了偷窥者!
那时,我刚撸干净自己,正在认真地搓洗着起码有千年都没洗过的红袍,忽然,头皮一紧,我以秒速将手里被我□□成一团抹布的红袍裹在身上,这才抬头向上看去。
横斜过小半个水面的粗长树枝上,悠然地坐着一个人,不,一只妖,就是我们刚刚才谢幕不久的六翅爱祼大哥,不过好在现在是穿上衣服了,除了那臭屁的六个翅膀子没收起外,瞅着还算是人模狗样的nAd1(
用文艺女青年的形容就是:他宛如凝固了的月华,照亮了我所有不敢想、不敢企及的梦。
可那毕竟是文艺森女的想法,对我这个滚过红牌、压过枭雄、骑过族长、抽过变态的真·女汉子,这小白鸡还真让我有些看不上眼:啧,白肤白发、白眉白眼,甚至眼睫毛都是白的,你是太白金星和六翼加百列跨族友好结合诞下的产物吧?一辈子全身就一个色调,大哥你闷不?行,咱先天长这样无法强求,好歹你后天想招补补啊?你可倒好,一身白袍,袖口绣着云纹,袍角绣着飞鸟,图案倒不单一,可为毛都是白色的?白底子白图案,除了我这牛掰神目,一般人你说能看得清不?别人都看不清,你把那几只鸟的羽毛绣得根根分明有毛用?大哥,你这叫顺色儿,你知道不?你很不美学,你知道不?尤其可恨的是,我啰嗦了这么半天,你竟然还在直勾勾地盯着野浴弱女子,你这是犯王法的,知道不?你要被抓去蹲号子了,知道不?咿~~~呀呀,还瞪?!比谁眼睛大是不?告诉你,在这一项上,姐从来没输过!我两手将眼睛一扒,看招:瞪谁谁怀孕大法!!在女尊男生子的混蛋架空世界,小女子我亮出这招真是太适合了。
他几不可察地微牵一边嘴角,霎时一片冷气扑面而来,呃,好久没笑的人真的不能笑啊,堪比西伯利亚强冷寒流了。
白光一闪,他直愣愣地跳进潭水里,膝盖连五度的弯都没有,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这货果然是披着妖怪美皮的千年毛物吧。
不过,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膝盖都没打弯的一小跳,为毛明明刚才还是裹到喉管的严谨白袍,现在怎么如此轻易地就震脱滑落了下去呢?难道它也知道主人是个□□向,很体贴地学会自穿自脱功能了?
我颤颤伸手,抓住精美华袍,让它的旅程止于肚脐处。
双目平视,既不仰视俊美Ъ人的五官,也不俯视若隐若现的器官,我是佛陀,我是止水nAd2(
他对我的道貌岸然投以鄙视的一瞥,忽然,他伸手扣住我后脑,不由分说地将我死死按在他的左肩上,悠然漫语道:“欠你的,还你。”
草!一身白莲花味!!
我好像把鼻子挿进了一水缸的莲花精油里。不对,如果是精油还好说,顶多是多打几个喷嚏的事,可是一水缸雄馨素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
我用左手的指尖点住他的胸口,以此为支点,撑起被他瞬间破表的雄馨素熏得有些眩晕的大头,顺便也拯救了我被压扁的鼻子。右手将手里袍子往他脐上三寸处拉了拉,心里为自己在敌人如此猛烈的炮轰下,还能将脐上脐下分得如此之清,不禁自我偷偷点赞。
“是莲花?”我拉着袍子,揉着鼻子,想先找一个平和的话题随便唠唠,缓和一下旖旎的气氛,再小心询问这个疯子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就随便抓人发情的问题。
“不,是鸦,食肉的。”语言低沉又简短,我仍然在平视,所以只能看见他下颌处的一部分侧脸,以及嘴里一张一合间,频现的尖锐獠牙。
我心里一抖,腿有点发软的趋势。以前看见他们亮獠牙,我必会扑将过去,照嘴就舔的,他们曾总结:獠牙、兽耳和军靴是可以轻松捕获我的三大神物。
不,不对,有哪里不对,银蛇他们也有獠牙的,我怎么不软?难道和对手的段数有关?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有爱才可以软的,没爱不可以软,嘤……
我不自禁地娇喘了一声,把他当做不动立柱,扶稳了拼命摇晃神经打了死结的脑袋。
他悄无声息地合拢翅膀,将我团团包围,雄馨素因为无法扩散,浓郁指数已经达宇宙级。
已经被巨毒熏毙的我,又软又粘,先是左脚绊了右脚,向前一跌,自此干脆黏在他胸膛上不起来了nAd3(
獠牙更亮了,反射着日光,轻轻地用尖端循着耳朵的轮廓向下滑行。
如果就这样被他吃了会怎么样?我漂在远处海洋的意识在弱弱的思考,会全完了吧,他们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
在他刺穿我脖子的前一刻,我陡地伸手狠狠地钳住他的两颊,力量之大,即使是他也无法合口,我瞟了一眼自己的手,如钢铁般,兽族的利爪暴起,锐利的尖端,在他的脸颊扎出了血口,红色的带着致命的诱香流了下来。
人总是要选择屈从于一种欲望,我呵呵低笑,这个可以有。
踮脚,细细舔舐流淌下来的生命甘泉,动作轻柔又细致,就像情人之间的抚慰。
他的喘气粗了起来,心跳也快的像擂鼓。包围着我的翅膀紧紧贴拢,每一根羽毛都像蛇一样缠绕,细小的万万个绒毛就是万万种挑逗,万万次抚摸。
可是我却于此时睁了眼。
感觉不知怎么有些醉了。
我醉眼迷离地笑了,第一次抬眼看他,在他妖香最盛时。
我轻拍他的脸颊,开玩笑似的,可是兽爪并没有收起来。
我就这么醉笑着对他说:“你耍什么厉害,这东西我也有,切!姐亮出来给你看看啊!”我又拍了两下他的脸,才伸平双臂,抬头闭目,大大吸了口气。
我记得白露曾说过我身上有什么天香来着,那玩意是怎么驱动来着?是要先装什么驱动程序吗?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在原来的世界了,现在是狗屁理都不通的玄幻世界,当然是用玄而又玄的意念幻化出来,才是玄幻啊!
好像真有什么味道出来,嗅嗅,嗯,好复杂,好像是很多香型掺在了一块,一会浓烈一会清新,一会像扑倒在花田里,一会又像漫步于海水边,可你又无法细致辨别出具体是哪种香味,几乎在你感觉确定是种什么香味前,它就已变换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香型了。
自我陶醉得不得了,仰倒在他翅膀的包围里,直到铺天盖地的拍翅声传来。
睁眼,天变成了黑色,密密麻麻的乌鸦让日月无色。
我依然醉笑,懒洋洋地半倒在巨大白羽的怀抱里,催着身上的香勾引着漫天的羽族,看着他们落下,变成男人,争先恐后地涉水而来,眼里是飞蛾扑火般发了疯的狂躁。
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起,钉住我的眼睛说:“停下,放过他们。”依然简短,依然低沉,可是目已全红,他终于染上了别的颜色。
我的醉笑变成大笑,又将香提了一档,黑发如美杜莎,无风自舞,如疯如魔。
黑衣的男人们在踏足水潭前就齐齐身子一顿,然后猛地掐住自己喉部,嘴里咯咯两声,有血如线自唇间流下。
我无视扑倒于地的羽族,只把眼不离他的赤目,舔了舔冲出牙床的獠牙,眯起眼睛,颇有些急不可耐。
一扶他的肩头,脚下用力一跃再一盘,轻车熟路地用腿钳住他的腰,动作流畅熟练,不必说,是男人太多,早就被人练熟了的。
拨开他左颈碍事的头发,将要一口咬下,却在最后一刻汀了。
我眯着眼在他颈窝里呢喃轻语,如情人的娇缠,可是字句却像夺命的匕首般冷硬:“你要是进来,我这里也会挿进去。”
我用从未收进去的长长利爪点了点他的左胸处,用掏心的威胁逼退了我身下咆哮着要攻城掠地的热烫利器。
敌退了,我在喉底咕咕笑了两声,用利爪的尖端拨了拨淡樱色的果,换来他的抽气声和紧接着狠咬后槽牙的忍耐。
我心情大好,再不节外生枝,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汩汩地喝起来,极致的美味让我甜眯了眼睛。
好像更醉了,醉得就像身上着了火,身下却像泉水一样淅沥沥地嘀嗒作响。
我真的要疯了,不,已经疯了。
唯留的一线神志全去钳制自己不要走岔了道,所以只能如魔鬼一般越咬越深,只能从这一条路疯狂索取。
我也不知道放在他左胸的爪子收没收紧,只知道嘴里真是咬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