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美味,足以致命。
眼底又开始出现许久不见的红雾,可是对魔化的恐惧都无法抵挡他的美味。
堕落成魔又怎样?!
通通都去死吧!
杀!
杀!!
哦,他真的好香,这种味道熟悉得我想哭,只有在血誓的时候喝过呀,血誓的时候……
再让我喝一口,再让我喝一口,哦,再让我喝一口,下一秒就此死了我也干!!
哦……好美味啊……
我不想松口,我不想放开……
对啊,将你吃进肚里,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是谁?
是谁说过同样的话?
啊,对了,是我的心头宝眼珠仁。
是我上辈子爱死了,今生活过来又来找我的那个人啊。
是谁从我身边夺走我都会拼命的那个宝啊。
不对!我怎么还在吃吃喝喝呢?我的宝都丢了!!!
我含着他的肉呛咳,睁大眼,如厉鬼一样狰狞着面目和自己的嗜欲搏命。
我抓紧他的肩头,因为过度的使力,整个长长的利爪都抠陷进他的肉里去,我是将他硬生生地从我的獠牙上□□的,可是如圣血般的甜美已经将獠牙养出了自己的生命,它嘶吼着还要归位,我头一偏,如捕食的凶兽一样飞扑,利爪的指尖轻易破开黑袍和底下的肌肤,我的馋涎甚至都滴到了活生生□□在外跳动的心脏上。
可是我成功止住了。
白露说,吸光了血,就会馋涎更美味的心、脑,果然。
和嗜欲的战斗让我筋疲力竭,我趴在那个跳动的心脏旁边哈着粗气,稍稍缓过一点劲就赶紧颤着手开始缝合,唯一庆幸的是,被我开了膛的黑鸦因为我刚才乱飙天香,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倒免活受了这番剧痛。
抹了药拾掇妥了被我连累的黑鸦,我又赶忙爬回他的身边,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还在睁着眼睛。
我在他静静的注视下羞赧得脸部差点因充血过多爆了血管。
嗫嚅着说对不起,又问他为什么不阻止我,我知道他是可以的,血的味道骗不了人,来这么久,头一次,我碰到真正能和他们匹敌的妖怪。
他又是一个僵笑,淡淡地说:“鸦族决不欠人恩情,祖训。”
说完,静静地阖上了眼睛。
我看着他颈侧大张着的,完全无血冒出的苍白伤口,后怕地倒抽一口气,就在刚才,我差点就将他吸的一滴血都不剩。
就为了报恩?
“你是傻的吗?”我轻声说。
妖怪果然是傻的啊,我心里想。
对这种级别大妖的致命伤口,治疗手段没有别的选择,我俯下身子在伤口处细细亲吻舔舐,就像水心曾在孤岛上对我做过的那样。可是即使这样,张开的伤口因为缺血过多,也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才能一点点的封合。
我磨人心肝的治疗方式很快惊醒了陷入浅眠的他。
我对耳边渐渐变得粗重地呼吸置若罔闻,依然一丝不苟地将我的诡异治疗进行下去。
终于,他喘着粗气说:“莫不如你刚才就杀了我。”
我不理他,将舌尖探进伤口的最深处,细细地扫着,让那里重新滋润、充血,然后慢慢粘合。
期间,他的腿开始不停的扭动,到后来都有点妨碍我道貌岸然的治疗了。
我微侧头扫一眼他高高支起的白色衣角,叹口气,劝他说:“一时半会怕是还完不了,不如你请五姑娘来,我不看的。”
说完,我转过身子,和他面对面,这才俯下身子,继续。
可人家堂堂大妖不用勾手指都会有无数女妖踊跃飞扑,怎么会容忍自己堕落到需窘迫自请五姑娘地步?所以他这回连腿都不动了,就是硬忍啊忍啊忍啊忍。
忽然,他冷不丁来了一句:“今天、来这前,你、吃了、什么!”忍的语句断断续续、咬牙切齿。
我停下,细想了想,老实回道:“狼桃和酒。”
他磨着牙愤而喊出一句完整的:“真是找死!”
我小声嘟囔着:“都拿男人试了也没见好使,谁知道那鬼东西是要见了妖怪才显威力的嘛。”
原来狼桃只为妖香疯狂。
漫长如生剌肉的治疗终于结束,他巴不得地昏厥过去。
我也累得脱力,抬头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在不远处岸边的一棵树上已经睡死过去的佑佑,可气的是她嘴里还悠闲地叼着一根狗尾草。
刚才我死去活来时,她却翘着脚选个高处看戏!
不,我现在也根本就没活过来!
抛下红袍,一步步走入潭水,将自己埋起来,将水冻成冰,将自己冻成冰。可是完全无用,可笑的是,身下流出的水竟生生地将满塘的冰又融了,烧了。
我坐在沸腾的水里忍啊忍啊,弦绷断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像孩童那样抻着脖嚎啕大哭起来。
石像都得被我哭得掀翻了个,佑佑自然也被我哭醒了,她悠悠地在头顶的树枝上吐出一句:“明明解药满地随便捡,何必生忍。”
我不听她的,被磨疯了的我,愤力变出千年冰来,不管不顾地就往身体里捅。
“嗨,嗨,悠着点,以后那地儿不想用了?”佑佑‘好心’劝解。
我目呲尽裂地抬头,恶狠狠地说:“要是这都不好使,干脆就弄出把剑试试!见鬼……狼桃去死!银蛇去死!!!”谁让他摘下这祸害人玩意!
“你啊,总是选择最难的那条路走,何必呢?何况今儿你也知道了,他们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比他们美的也有,比他们厉害的也有,那又怎么样?!爱就是爱了,爱就是稀里糊涂,不明所以,一往情深,无法回头!!
我嘴里像困兽一般疯吼着,手底残酷剧烈地动着,刺到我身体深处的寒意是那么的冷,似乎连我的灵魂都要一起冰冻了。我冷酷无情地折磨着自己,盼着这场灾难快快过去,捅得狠了,干脆不管不顾地叫出来:“我只能被他们*!怎么地吧!!别人就是不行,杀了我都不行!啊————!!!”
“嗤,你个np女主矫情什么,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看着你都难受,给你个结界,在里边自己玩吧过。”
我根本就没听见佑佑在说什么,最后一下或许有些太狠了,肚子像翻江倒海一样剧痛起来,这才依稀想起那里边还住着个孩子。撇嘴,这块肉不过是他们的衍生物,父亲都不在了,还要孩子做什么?流了也好,或许我就会学着不再怀念。
不知折腾了多久,直到活生生疼昏过去我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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