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握着她的手本来还想下滑,但她不肯,只静静地贴在他的心口位置。栾玉清微微一用力,已经将栾漪拉到身侧。她冰凉滑腻的肌肤令他怜惜,忍不住以身相覆,将她紧紧焐在怀里。
“水泽云乡的事,你知道多少?”栾漪的手指穿Сhā在栾玉清发间,轻轻吻咬着他耳垂。
“那个案子,是规划局的事。”即便是在趁他迷乱时的突然发问,他也答得审慎,连原本在她身体上游移抚慰着的手,也悄然停住了。挪开压覆着栾漪的体重,撑头在黑暗中静静凝视着她。
“抱着我,好不好?我冷。”
栾漪的要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栾玉清低低嗯了一声,揽住栾漪,让她枕在自己肩臂上, “姐,那里有你的股份?就我所知,这次重建对水泽云乡这艘船而言,是福不是祸。船舶都有报废年限,水泽云乡其实是一艘报废船,买来作为宾馆营业,虽然不会造成污染,但风水消蚀对于一艘废船而言──”
栾漪扑过去咬住他唇,“我不要听这个!”口口声声的[废船],置她的幻梦于何地,叫她情何以堪?
原来,并不是──
[他]根本就不是在意她有没有和别人……
她所以为的[惩罚],根本就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测……
她所想要的[在乎],原来,终不过是梦......
虚空的,飘渺的,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的梦......
静夜无声,她不知道在他怀抱间几度沈浮。
翌日清晨,才恍惚地记起前晚似乎跟他说了“栾玉清,我想结婚”,然后身体一痛,竟尔昏迷过去,被他摁死了人中给掐醒。
“栾漪,”她听见他从牙齿里挤出声音,“你根本没有心。”
她在一片茫黑中望着他烁着微光的齿弧,只是一径地寒。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低低地抽噎,“我不能再失去一次,不能,我已经什么都没了……”她的嘴巴被他捂住,哭声却仍是断断续续地从他指间逸出来,“栾玉清,我已经什么都没了……”
“不,你还有我。”
若干年前的梦总像是未醒,他问她“姐,你喜欢不喜欢”,她以为他只是对砸昏栾玉漱的事要求表扬,便点了头,孰料他却马上滑下身体,对她进行新一轮的侵掠。是的,侵掠。侵犯她的身体,掠夺她的理智,让她沦陷进情yu的池沼而不知羞耻。
在那么多年流逝的光阴里,栾漪连对栾玉漱的恨意都慢慢消磨去了,栾玉清所留给她的烙印却一直一直让她铭刻于心。
她是真的恨他。
偏偏现在,她竟然再一次不得依靠他。
更可恶的是,栾玉清竟还坦然接受了。
黑暗中,他一遍又一遍吻去她的泪痕,安抚她“栾漪,你还有我”。
本来仍然对他耿耿于怀的她像小孩一样被他抱在怀里,听着比她还小一岁的他用比山石更坚定的语气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承诺。
“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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