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可是给她的感觉却永远是温暖。如同营火,强烈地吸引着在寒林中迷途的旅人。
她的低喃,栾玉漱仿佛没有听见。仍是拈着手中晶莹的透明器皿,轻轻摇晃。酒红的液体在杯中柔软地冶荡。偶尔有灯光自别处映透过来,更衬得那持杯的手指如玉般温润纤朗。
就在袁晴濒临绝望时,微冰的杯沿却凑到她唇边。
她有些困惑地抬眼望向那张奇似栾玉清的脸──几乎一整夜,除了喝酒,他们都没有任何接触。何以现在却……
“有药。”他仍是温和地笑,漂亮的眼睛看来依然温柔,声音温暖得像是在告诉她[有糖]。
袁晴也笑起来。
想要伸手接过杯子一仰而尽,可是才一抬手,他竟然又收回去,自己先浅啜一口。
袁晴站起来要夺,却被他拉坐到自己腿上。
过甜的酒液随着唇舌温软的侵袭慢慢渡进自己唇间,袁晴讶异得连吞咽都不会了。
她一向是个大而化之的女孩,美丽,却带刺,所有对她心有企图的男生往往都是还未接近她便被她看穿用心明白拒绝──栾玉清唯一令她心动的人,可是,万载玄冰却远比带刺玫瑰要难以接近,整整三年,她也没能突破任何[B]类[C]类界限。
想要犯错,自然也只是想想,说说而已。
他却是明白地做了。
意识到她的僵硬和笨拙,栾玉漱似乎笑了。自她口中吻回酒液,拈了纸巾替她蘸去自唇边溢到颈项领边的红酒。
“小女孩,我送你回家。”说着,便站了起来,又回复了之前温润如玉的君子风度,温柔地扶着她的肘部,再无任何身体接触,仿佛适才的引诱与挑逗全都不曾发生。
“不。”
“那我替你叫车。”
“我不回去。”袁晴想要转身抱住他,可栾玉漱看似不经意的轻握居然牢固得很,根本不由她随意转动。“我不是玩不起!”挣扎的幅度有点儿大,让她的头更晕了,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下来,“我,只是……不,会……”
“知道要怎么来?”
不知道──可这话一出口,他又会要送[小女孩]回家吧?袁晴咬了牙,“知道。”
和栾玉清极似的声音又笑起来,微带酒气的呼吸轻暖地拂上她的耳廓,慵懒的语调如同醇酒,引人迷醉,“小孩子才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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