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鬼没有实体,朦朦胧胧的鬼魂状态,根本咬不下黄鼠狼身上的肉,却还是拼命的撕咬,抓挠,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晚上没少被这四个小鬼调戏,看的心惊,不由得朝张青山身后躲了躲,刚一躲,张青山就拎着脖颈子把我提留起来,塞给我一个小手电,朝山洞前面一甩,道:“乖徒弟,山洞小,我钻不进去,你钻进去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什么东西他也不说,我暗暗叫苦,山洞里面黑乎乎的,从里面已经钻出个黄仙,四个小鬼了,万一再钻出点什么东西,还不是我倒霉!我被张青山甩了个跟头,从地上爬起来,苦着一张脸,扭头去看张青山,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和抗议。
张青山见我不动,嘿嘿笑道:“徒儿,你要是不钻进山洞,我让四个小鬼陪你玩?”
我有选择吗?我没选择,只能听他的话,否则他真敢让四个小鬼陪我玩,还能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回山神庙,碰到这样的师傅,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很,只能听话钻进山洞里,让我纳闷的是,张青山离山洞那么远,咋就能知道他钻不进去呢?
别说,他还真是钻不进去,山洞方圆半米都不到,我只能蹲着往前,山洞很小,里面有股子恶臭的味道,我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恶心,硬着头皮向前挪,走了也就五十米,前面突然开阔了起来,起码我能站直了,举着手电往前一看,顿时就傻眼了。
山洞不大,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山洞正中摆着一个没有盖子的棺材,有些腐烂,里面没有实体,但是在棺材的四周,却有四具孩童的骸骨,每一具骸骨上面都Сhā着一面小旗子,颜色不一,在白色旗子的旁边,我看到了一个破烂的洋娃娃。
联想起外面的四个小鬼,难不成是他们的尸骨?我有些手足无措,扭头朝洞口喊道:“师傅,这里面就一个破破烂烂的棺材,还有四个死孩子,没啥你要的东西。”
“把死孩子给我搬出来,找的就是它们,快点……”
从小到大,死人我看到的不少,可没碰过啊,心里这叫一个腻歪,还有点害怕,犹豫着是不是该听话把尸体搬出去,外面传来张青山的声音:“你要不把死人搬出来,我就让小鬼们进去帮你。”
太狠毒了,我哪敢让四个小鬼进来找我玩啊,硬着头皮搬起离我最近的尸体,我以为会很沉,没想到还没腐烂衣服下面的尸体,只剩下的骨架和一层皮,并没有多重,我深吸了两口气,连拖带拽的弯腰把尸体弄到洞口。
尸体到了洞口,张青山就伸手把尸体拽走,对我道:“把剩下的三个也整出来。”
我心里暗骂,却不敢不听话,回去继续把剩下的三个尸体整出来,前两个倒还好,到了洋娃娃身边的尸体,我有点胆小,实在是小女孩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可老在山洞里待着也不是个事,鼓起勇气抱起小女孩的尸体,就在我抱起她尸体的一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女孩的手突然垂下,抓住了那个洋娃娃。
女孩的尸体一动,吓得我嗷……一声跳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许是吓的太厉害,竟然没有把女孩的尸体扔掉,等回过神来,已经到洞口了,张青山拽住我,连女孩子的尸体,一把拽到地上,很不满意的对我道:“瞧你那个怂样!小伟,我告诉你,你小子生下来就是吃阴阳饭的,这德行可不成……”
我才十岁好不好?我还是个孩子好不好?经历了那么吓人的事,还得从山洞里搬出四个死孩子,还数落我,委屈的我差点没哭出来,张青山摇摇头不在搭理我,抓起小女孩的尸体,走到树洞那堆燃烧的火焰旁边,从怀中掏出道黄符,贴在女孩尸体头顶上。
四具尸体,连同黄鼠狼的尸体,都摆在火堆附近,脑袋上都贴着黄符,也不知道张青山要干什么,我乖乖的在一边呆着,按理说这样够乖的了吧?张青山还是不放过我,扭头对我道:“我超度这四个小鬼,你在旁边好好学着。”
老东西从破道袍里取香三支在南面的蜡烛上点燃,右手拿香左手每个手指的顶节压在右手相对一指的指甲上,朝东方三礼,用左手将一根Сhā在中间,一根Сhā在离中间香一厘米处,最后一根Сhā在距中间那根的南面一厘米处。接着,退后一步,Сhā在火堆前面。
脚下踏着罡步,朗声念诵:“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皆成大道力,以伏诸魔精,空中何灼灼……”
诵经之声肃穆庄严,十分好听,我身心有一种超脱的感觉,张青山掏出张黄符合在手掌心捏了几个诀,然后朝那火堆,叱了一声:“去!”
黄符去如闪电,嗖的钻落到火堆上,火焰猛地窜起,起码得有一米多高,张青山捏诀的手势更快,口中咒语也更快,我明显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隐隐的甚至有一种压迫的力量存在,他整个人也起了变化,双眼圆睁,神采奕奕,手诀变幻的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整个人竟然看上去不那么懒了,反而多了一些神韵。
张青山先是抓起地上黄鼠狼的尸体扔到了火堆中,火焰中,似乎有凄惨的嚎叫声传出来,接着他又把四具孩子的尸骸扔进了火堆中,口中大喝:“发宏誓愿,随机赴感,普救众生,百亿劫中,度人无量,今依大教,称举警谛,惟愿亡灵,志心信礼,当坛法众,皆为称扬,太乙救苦天尊……他一边念,一边围坛顺时针走圈,如太极状。
说来也是奇怪,几张黄符,脚踏罡步,那堆小小的柴火燃烧起来的火焰,跟泼了汽油似的,火苗子噌噌……的往上涨,看上去十分吓人,更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旁边的那颗白杨树屁事都没有,烟气蒸腾中,黄鼠狼和四具小小的骸骨很快就化作了飞灰。
望着火堆燃尽最后一丝青烟,张青山叹了口气,摘下腰里的酒葫芦喝了口酒,带着我回家,回家就回家呗,兴致像是挺高,扯着脖子还吼了几句:“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红颜三春树,流年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
我也听不懂他唱的是啥意思,老东西吼的鸟都扑棱棱飞起,唱的真难听,比刘德华唱的难听多了……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城市晚上九点多夜生活才刚开始,可是在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山村,九点多跟晚上两点多基本没区别,早就是家家关门,户户灭灯了。
到了家门口,我妈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门口直转圈,看到我和张青山,眼圈都红了,跑着迎了上来,张青山对我凶,对我妈倒是很客气,说了几句话跟着往家走,听我妈说,因为我现在没回家,我爸和我二大爷已经漫山遍野的找我去了。
一夜惊吓,见到妈妈,回到家,我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一放松觉得脑袋晕沉沉的,以至于张青山和我妈妈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就躺在炕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我感觉身上特别的冷,还有熬药的味道。
我应该是发烧了,刚有这么个念头,脑袋晕的更厉害,又睡了过去,昏天黑地的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身边的父母,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的站在一个黑乎乎的路口,像是曾经走过的黄泉路。
难不成我要死了?念头一出现,我立刻就懵了,四下乱看,阴沉沉的天空,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条黄土弥漫的路蜿蜒向前方,远处传来歌声:“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握手,笑嘻嘻呀点点头,你是我的好朋友……”
歌声中,我的面前突然就多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仔细一看,正是身穿红衣,倒立的那个男孩子,他不在是以前那种可怖的模样,变得很正常,甚至都不倒立了,他看着我微微的笑着,朝我点点头,摆摆手,轻轻说了声:“谢谢你!”
掉头就朝土路的那头走去,越走越远……不见了人影,随后是穿黄衣服的女孩,男孩……每个人都唱着找朋友的儿歌,走到我面前,鲜活的朝我点点头,说声谢谢,头也不回的走上了黄泉路,最后是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仍然是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漂亮的像是个洋娃娃,她也朝我点点头,不同的是,还朝我伸了下舌头。
女孩子却没有变的狰狞恐怖,她的脸上只有俏皮可爱,对我摆摆手,轻声道:“谢谢你小哥哥,是你救了我们,转过头去,朝着黄泉路,蹦跳着跑了过去,两只小辫子在我眼前晃啊晃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怕她了,迷迷糊糊的还想追上去跟她一起玩,刚一迈步,耳边传来张青山的声音:“别动,我带你回来!”
十一章 告别
远处飘来张黄符,越来越大,大到跟床被子也似,随风摆柳一样飘到我身边,轻轻把我包裹起来,随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张青山那张苍老的13脸,不停在跟我说着话,隐约我记得他跟我说,他之所以在山神庙里住了几年,为的就是收拾那个黄仙。
黄仙修炼了一百多年,有些道行了,有些耐不住性子要出马,这里Сhā一句,所谓的“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仙们为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务,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人们又叫做出马弟子,来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给人看事,治病。
我碰到的黄仙就是其中一位,不过这位黄仙修行尚浅,走的也不是正道的路子,道行差点事,又急于开堂,让它琢磨出了个办法,找齐天生五种神通的孩子害死,用邪术养成小鬼,替他办事。
五种神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都是佛家所说的神通,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清明的生日,阴气比较重能看到鬼,其他的几个孩子也跟我一样,都有各自与众不同的地方,简单的说,就是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能知道别人心思,还跑的快,办事利索。
只要黄仙集齐了五通小鬼,办起事来自然无往而不利,堂口也会越来越兴旺,但五种天生神通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必须要在十二岁之前就害死,过了十二岁也就不能称之为童子了,所以我的看到的几个死孩子,都是八九岁左右的模样。
简单的说,黄仙为了五通童子,害死了四个孩子,这四个孩子也不是短时间就被它害死的,而是用了五十年的功夫,我是最后一个,只要害死我,凑齐五通童子,黄仙就可以立堂口了,不巧的是,黄仙在害死第四个孩子的时候,被张青山盯上了,打成重伤,却还是被黄仙跑了。
张青山不甘心,四处寻找,偶然到山下的镇子,听到我们村的人说我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打听了一下,住到了二龙山的破山神庙里,他知道黄仙肯定会来找我,来了个守株待兔,后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我吃了鬼食,张青山不能见死不救,然后我去拜师,其实他并不想收我当徒弟,可在二龙山实在是闲的无聊,开始拿我练手……
等到了我十岁,黄仙果然还是没有忍耐住,带着四个小鬼出来害我,被张青山将计就计的给收拾了,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干掉了黄仙,张青山也就要离开了,还说在山神庙给了留了点东西。
听到这我就又迷糊了过去,醒过来都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在家好好养了几天才算是能下地,恢复正常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山神庙,却已是人去楼空,张青山早就没了影子,在破旧的香案上,一块砖头,压了两本书和一封信。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没有了又想起别人的好来,我就是这样,跟张青山修炼的时候,恨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他才好,可真的看不见了,心里又酸溜溜的难受,毕竟好几年了,每天都能看到他那张不着调的13脸。
我挪开砖头,拿起张青山留给我的信,我从来没想过张青山的字能写的这么好看,行云流水一样,看着就让人舒服,上面写着:小伟,师傅我下山去了,老子也不能陪你一辈子不是!你并不是天生的阴阳眼,不过是生辰八字不好,阴气较重,加上年纪小,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担心,十二岁以后,你就基本看不见了。”
“你要跟我学符箓之术,基础都教给你了,至于有什么成就,就看你自己的了,山上修道,红尘练心,天地万物皆是道,你师傅我是不会老死在山中的,另外多说一句,老子说走就走了,你要不服气,有能耐你来找我啊!对了,我给你点东西,还留了两本书,你要仔细揣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不用符箓则可,要是用了,丢了我的老脸,老子就弄死你!张青山。
我拿起黄纸下面的两本书,纸张很粗糙,用白线缝起来的,是张青山自己做的两本书,一本叫五行理论基础和实践应用,一本叫做,符箓百科大全,书都挺薄,还没我们语文课本厚,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我拿着书,有些懵逼,张青山说给我留了点东西,可香案上除了这两本他自己写的书外,也就没什么东西了啊?
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情绪,老东西走都走了,还给我玩了这么一手,留了东西也不说在那,让我自己找,一瞬间我心里对他的留恋顿时就轻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去找,找了小半天才在残破的山神像里面找到一个小小的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古香古色的小盒,特别小,装的是朱砂,还有一杆狼毫,一叠黄纸,一块小小的木制印章,黑漆码乎的,有些地方还有破损,跟从灶坑里扒出来的一样,上面纂刻着四个小字,道经师宝。旁边还有张小小的纸条,道经师宝印,申制章奏,发遣符贴,炼度亡魂,发送野鬼,开幽启明,佩之大吉。
看到印章,我心就又有点酸溜溜的了,张青山留下这枚印,虽然没明说,也知道是他给我准备戴在身上的,跟之前的护身符一样,都是保我平安,不让我看到那些死人的法器,这老东西,明明是好心偏偏就不会好说,净出些幺蛾子。
我把印章用红绳系了,戴在脖子上,拿着两本书很是楞了一会,过了半天才走出庙门,出了门,忍不住看了看天空,清风几许,白云悠悠……
张青山走了,我一个人在山神庙外呆呆的看着天上的白云,坐了一整天,此后我经常会来山神庙,希望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可张青山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慢慢的我也就不报希望了,日子恢复了正常,戴上道经师宝印,再也没有出过怪事。
小学毕业后,我开始到镇子上住宿读初中,回家的时候渐渐少了,功课也渐渐多了起来,张青山留给我的痕迹也越来越轻,虽然每到暑假,寒假,我都会拿出他留给我的两本书研究一下,可随着上高中之后功课越来越重,他留给我的东西也就很少去接触了。
转眼就到了高考,对于我这种山村的孩子来说,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这一年,我不想老死山中,更不想一辈子只当个看林员,所以我学习很努力,可学习这种东西也是靠天分的,有的人整天玩,临近考试的时候,复习一个月就能考个好成绩,有的人,整天努力学习,考试就能考个啥也不是,很显然我就是后面那一种,再努力也玩不过命运的安排,在我苦熬了整整一年后,考的分数简直和是惨不忍睹……
于是我很悲壮的上了一所专科学校,还是美术专科学校,我的分数别说一本,二本,三本的边都够不着,只有这所学校不分好歹,给钱就能上,还说,只有今天有这个政策,明年给钱都不一定上得了。
我实在没有信心明年继续考一年就能考出好成绩,缠着我爸让我上了这所专科学校,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报名,交钱,等待通知书。
红色的通知书拿在手中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多高兴,身上却是一阵轻松,城市里的生活对我还是有吸引力的,毕竟,我还从来没有看过真正的高楼大厦,我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那个暑假我不停的看电视剧,看城里人是怎么生活的,经常去镇子上,买几件看上去不那么土的衣服,对于我的大学生活,我充满了,期待,紧张,不安和憧憬,在我焦躁的等待中,终于等来了开学。
在我离开村子的头一天,我又来到了山神庙,来到了那条山溪里的青石上,我知道短时间我是回不了家了,恐怕也没有时间再来这里,我坐在上面傻乎乎的看了白天的白云,然后对着张青山经常躺着的地方,念叨:“师傅,我要去上大学了。”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可近十年没有再见到张青山,知道恐怕这辈子也很难在见到他了,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想了想,对着他躺着看金平梅的青石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对着天上的白云挥了挥手,那是对往事的一个告别。然后昂首挺胸不在回头。
大学!我来了!学姐,我来了!
十二章 入学
对于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山村少侠来说,城市的第一个印象就是火车站,站在蚂蚁一样往来的人群中,我显得是那么的村逼,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城市里人真特妈多啊!对于未来的生活,我有些期待,还有些不安和惶恐。
带着复杂的心情,随着潮涌的人群出了车站,我就又蒙圈了,举牌子接新生的人太多了,一眼看去,各大学的牌子林立,基本上都是白底黑字,那情形有点水壶传里面英雄排完座次,出征后每个人身后都举着杆大旗的壮观。
我眼睛有点不够使了,使劲去看牌子上的各大学名字,林林总总的大学名字就把我看蒙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师范艺术专科学院,无奈只能拿出手机,拨通了录取通知书上的电话,电话是个女人接的,不知道是更年期还是婚姻不幸,口气很硬,显得很不耐烦,告诉我学校已经派人派车来火车站接新生了,让我仔细找找。
那就仔细找找吧,我带着一颗虔诚的心,朝圣般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着,急的我一脑门的汗,在举牌子接新生的牌子下面,土拔鼠一样的钻来钻去,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举着科技大学牌子,带着一副高度数眼镜的女孩子告诉我,车站广场上还有许多学校接新生。
女孩子一脸的雀斑,跟电视上演的漂亮学姐差距很大,但对我来说,她却像是一个天使,也让我感觉到了这个城市的善意,很真诚的谢谢了人家,顺着人潮到了车站广场,一眼望去,车站广场真大啊,比我们村还大呢……人更多了,接新生的牌子也更多了,操蛋的是,许多学校,不光是举一个牌子,而是好多人都举着牌子,接到的就站在身后,一眼望去,有种各大学起义占领了火车站的感觉。
于是我就又成了土拔鼠,在各大学校的牌子下面钻来钻去,找了半个小时,我才知道广场外面停着许多高校接新生的大巴,在广场找不到,可以去那碰碰运气,我朝着广场外面满头汗的走去,果然广场外面停了许多大巴,甚是气派,大巴的玻璃车窗上有各个大学的纸牌。
我一辆一辆的找过去,还是没找到师范艺术专修学院,就在我绝望的想要回头再找一遍的时候,忽地一只手抓住了我肩膀,喊了声:“英雄!”
我下意识的扭头,就见是个二十出头,长得像西游记里那个巡山妖精一样的女孩子,满面红光,大饼子脸,腿短身子长,眼中精光直冒的看着我,身边还站了个瘦的跟竹竿一样的女孩子,戴着样式奇特的近视眼镜,口红抹的颜色太重,像是刚吃了个死孩子。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尤其是这两位学姐,简直就是两个整容失败的奥特曼,我懵逼了,还没来得有反应,胖女孩朝我来了句:“师范艺术专修学院的新生吧?我是你学姐!”
卧槽,城里人就是牛逼啊,竟然能看出我是师范艺术专修学院的新生,我顿时感觉自己真是个井底之蛙,可学校的学姐都是这模样的?我很失望,愣愣点了点头,那女孩嘿的声,对我道:“我是你学姐,就是来接你们入学的,跟我来吧……”
“学姐好,你是咋认出我是师范艺术学院的新生的?”我实在是太好奇的,没忍住问了出来,毕竟我这样的乡下小子混在人堆里不被当成打工的就不错了,还能认得这么准,实在是眼太贼了。
学姐嘿嘿一笑,对我道:“你看你这德行,留着平头,拎着大包,背着书包,一看就是村里的,却白白嫩嫩的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在各个学校大巴前面转悠半天了,满脸的失望,一看就是新生,而且学习肯定也不咋地,真要学习好,就上他们的车了,我们就斗胆试试,来吧,咱们车在后面呢……”
懵懵懂懂的跟着这俩位长残了的师姐,朝师范艺术专修学院的车走,在各大院校校车最靠右边的地方看到一个几乎快要被淘汰的中巴,蔫巴巴的停在一边,门口有个中年老师,戴着眼镜,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摸样,两位学姐把我带到车门口,对中年老师喊了声:“主任,我们接来一个!”转身就走,还蹦蹦哒哒的,那青春的小背影,真像奥特曼啊……
主任背着手,那派头比村长都大,让我拿出录取通知书看了看,都懒得跟我说话,挥手让我上车。上了车,我发现车里已经做了七八个人,从衣着上看,一半是我这种从农村的学生,都跟拘谨,剩下的三四个,看上去就是城里人,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女生,嘴里嚼着口香糖,拿着个小镜子在描眉画眼,身边一个哥们抽着烟在那献殷勤。
打量了一下,发现中间坐的人最多,前面和后面人比较少,尤其是后座,整个都空着,只有倒数第二排有个哥们拿着手机,跟脑血栓似的在那不停的摇,头都不带抬的,摇几下,手机就响起咔嚓一声,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性格有点内向,最后一排人少,老实巴交带着行李奔后排去了,刚坐稳当了,前面摇手机那哥们突然狠狠骂道:“这么多报道的女生,就没摇到一个漂亮的!”说着又狠狠一摇,咔嚓又是一声,接着低头发摆弄手机,过了老半天,终于沮丧的放下了手机。
我其实挺好奇他在干什么,但没敢问,怕人家说我是土鳖,傻愣愣的看着车窗外面的人来人往,过了会前面那哥们回头跟我搭讪:“嘿,哥们叫什么?打那来的啊?”此人白白净净,染着黄毛,二流子似的,不过有人说话还是打消了我对未来的恐惧,对他道:“我叫薛伟,东北的,你是那的?”
“我叫张子阳,本市的,咱能坐上一辆车,就是缘分啊……”
张子阳相当的自来熟,我本来挺内向个人,不知不觉就被他带着走了,这哥们有绝技在身,一张嘴,谈天说地,指东打西,都不带停的,侃得我晕晕乎乎,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车里人也坐的差不多了,门口的主任把车门一关,司机师傅开车就走。
车从繁华的市区经过,七扭八拐,跑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我们学校,穿过大铁门,在一座看上去特有历史感的陈旧小楼前面停了车,一下车就有人招呼往教学楼走,我四下观看,学校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四面都是楼房,基本上每栋楼都挂着红色的条幅欢迎新生。
心怀未来,学长教你高端大气上档次……学姐带你低调奢华有内涵。小鲜肉,玉树临风又怎样?萌妹纸,娇花照水复如何?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寸心必修方能修正果!天行健,学长以实力打倒高富帅,地势坤,学姐凭智慧战胜白富美……
乱七八糟把整个学校装扮的像个新房,其中夹杂着些正常的标语,比如设计自己塑造自己营销自己成就杰出大学生之类的,剩下的就是卖洗脸盆,日用品,还有卖电话卡的……总之乱糟糟,闹哄哄,看着一个个莺莺燕燕的学姐,我发现除了接站的两个学姐,大多数还是正常的,让我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有些春心萌动。
我有些目不暇接,张子阳有些手不暇接,又开始摇他的手机,丫的跟我并排而行,我好奇看了看他手机,见他玩的是个叫微信的游戏,一摇就能摇出附近的人,然后这小子就开始不停的发信息,只有一句话,大姐,我是新来的小鲜肉,搞对象不?
我们林场地处偏僻,能通电就不错了,压根就没通网,山下的镇子也没多大,经济条件也不怎么样,智能手机刚刚兴起,是个稀罕物件,我手上的手机,还是我二大爷家的哥哥打工回来送给我的,也是他用过的诺基亚,电话卡都是他的,临来的时候充了点钱。
当我能看到手机还有这个功能的时候,羡慕的问张子阳:“你手机咋摇的啊?教教我呗?”
“微信啊,你不会连微信都没有吧?”张子阳疑惑的看着我,当看到我的诺基亚8110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叹了口气对我道:“硬件不行,哥们也帮不了你……”
张子阳继续摇着他的手机,施施然而去,独留下我迷茫了半天,后面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了,交了学费,领了被子,脸盆……一大堆东西,被人领着到了我的宿舍,一进门,就听到张子阳对着我惊呼道:“我靠,不会这么有缘吧?”
我……住到了张子阳的对面下铺,很快宿舍里又分来了四个人,彼此打了个招呼,忙活着铺好被褥,然后我就看到他们拿出了能摇微信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平板,零食……而我默默掏出了从家里带的腌黄瓜。
铺好被褥,我躺在床上暗暗发誓,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用能摇学姐的手机,要用上笔记本电脑,穿上三片叶子的衣服,留在城里不回老家……
十三章 鬼故事
我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是换了环境有点陌生,在一个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还有那么一点不安,还有就是对面床的张子阳不停在摇他的手机,大有不把手腕子摇折,誓不罢休的劲头,时常就会传来咔!嚓!的声音,接着就是他卧槽,卧槽……的嘟囔。
张子阳上铺的商震忍不住了,踹了下床板,对张子阳喊道:“哥们,你摇妹子我没意见,能不能小点声?你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
张子阳翻身起来,大声喊:“还没到十点,睡毛觉啊,都起来海!以后哥几个就在一个锅里抡马勺了,都矜持个毛,咱们宿舍还没排顺序呢,都给我起来。”
大家刚分在一个宿舍,忙活完天就黑了,吃了点饭,又各自收拾自己的床铺,给家里打电话,还没真正交流过,彼此有些陌生,想要真正熟悉真得有个过程,但有了张子阳,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丫的属于人来疯,他一咋呼,其他几个人也都翻身起来,我上铺是个白白净净的小胖子,叫王楠,应和着道:“对,对,睡那么早干什么?明天也不军训也不上课的,哥几个燥起来!”
王楠一应和,张子阳更来劲了,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还是先把顺序排出来,丫的看上去信心十足,想必是想当宿舍的老大,剩下的几个人也都坐了起来,张子阳开口道:“咱们简单点,就按岁数排,我今年二十!”
“我十八,我十九……”一个宿舍六个人,三个十九岁的,一个十八岁的,我是最后一个报年龄的,也没多想,开口道:“我跟张子阳一样大,二十。”
张子阳一张贼笑的脸立刻就僵硬住了,瞪着眼睛对我道:“我靠,我七岁才上小学,你不会也是吧?你几月的生日?”
“我清明的生日。”
张子阳张大了嘴,盯着我看了半天,无奈道:“好吧,你赢了,你是咱们宿舍的老大,不过叫老大太俗了,咱们宿舍不那么叫,以后我就管你叫伟哥了,伟哥好!”
张子阳管我叫伟哥,大家都笑,笑的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伟哥这两字有什么好笑的,操蛋的是,大家一起跟着张子阳管我叫起了伟哥,后来我才知道,伟哥这两字,代表的不光是名字,还代表着男人的……坚挺!
我莫名其妙的成了宿舍里的老大,因为我年纪最大,跟梁山里的英雄好汉一样,排定了座次,大家隔膜消失了不少,七嘴八舌的侃起了大天,从各自的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巧克力,沙琪玛,各种牌子的香烟,而我拿出了家里的腌黄瓜……
正聊的高兴,一直拿着手机摇的张子阳,突然咋呼道:“我靠!哥几个身处险恶之地啊。”
按照年龄排座次,我是老大,张子阳是老二,他对这个排名很不满意,但大家都很满意,商震见他咋呼,问道:“老二,你咋咋呼呼的干啥?”
张子阳一扬脑袋,黄毛直飘,神神秘秘对我们几个道:“哥们刚加了个学校的微信群,还加了几个学姐的微信号,有个学姐发了个朋友圈,说咱们学校有七大灵异事件,还说咱们学校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都得死个人,这可不是我瞎说的,我在群里问了问,老生都知道七大灵异事件。”
“真的假的啊?你快说说都是什么灵异事件?”王楠好奇的问。
“七大灵异事件,按照顺序来排,多出的阶梯,画室的学生,厕所女鬼花子,会走路的塑像没人使用的教室出现的回音,会笑的的画像,惊异的走廊。”
“卧槽,这么吓人呢,你快讲讲,都是咋回事?”
大家的胃口被张子阳的七大灵异事件吸引住,张子阳满面红光,故作神秘的朝窗外看了看,好像是配合他要的讲的故事,忽地窗外刮来一阵微风,吹得窗户发出哗啦一声响,王楠胆子比较小,立刻一个激灵,骂了句:“我靠,你还是别讲了。”
张子阳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压低声音道:“多出来的阶梯,说的是咱们旧教学楼,有一层楼梯,白天数的时候只有12阶,但是晚上数的时候却发生奇怪的事,第13节阶梯出现了。在以前的这个教学楼,曾经有一个坏学生,十分的坏。破坏学校的纪律,与老师打架,对骂。更有一次因与老师发生口角,想晚上放火来烧掉教学楼。可在放火的过程中被巡楼的老师发现了。他跑上了楼梯,可脚根跑不稳,从楼上摔了下来,头骨碎裂,当场死亡。”
“从那以后就怪事不断,有个哥们胆子大,不相信这些,晚上独自来试探。慢慢踏上楼梯,走一步算一梯,当走完12梯的时候,13梯也出现。他还不相信,踏上的第13梯,踏上以后,他面前出现一个黑洞。里面也有许多人,那些人在向他走来,他开始感到害怕,开始后退。可是后面有人在推他,他回头一看,一个没有半边脑袋的人叫他一起进去玩,说里面才是坏孩子的天堂。他进去以后就没有回来了,他已经成为他们的朋友了。在这里说明一下,在白天数的时候,的确只有12梯,晚上才能看到第13梯,大家请小心点。没事别去试这些无谓的东西,往往在这时候你就可能成为他们的朋友了……”
张子阳口才不错,说的绘声绘色,听得我身上都感觉有些寒意,他刚讲完,我们宿舍的老三,首都来的陈凡Сhā嘴道:“别扯淡了,你这些故事都老掉牙了好不好?你上网搜搜去,那个学校都有这几个故事,套路都一样,韩国还拍了个电影,叫狐狸阶梯的,哥们看过,你能不能整点新鲜的。”
陈凡从首都来的,见识比较广,嘴角总是带着一丝嘲讽,有点混不吝的劲头,看人的时候喜欢斜着眼睛,对于张子阳的故事压根就不信,开口呛了张子阳两句。
张子阳不服气道:“哎哎,老三,这也不是我传出来的,我把手机给你,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咱们学校的学姐发的微信……”张子阳把手机扔给陈凡,陈凡接过来看了看,不屑道:“老二啊老二,你还真特妈二,女生就爱传这种鬼故事吓唬自己,你可是个爷们,你自己说说,第一个故事里,有个胆子大的哥们不信邪去走楼梯,说什么他回头看见了一个没有半边脑袋的人叫他一起去玩,然后他就没出来了,那他的事是谁传出来的?”
张子阳很不服气,犟嘴道:“没准那哥们阴魂不散,托梦给的别人呢。”
陈凡冷笑一声没说话,张子阳也觉得自己这个解释有点不靠谱,还是嘴硬道:“好吧,就算阶梯这个事是假的,那厕所里面的花子应该是真的了吧?”
王楠是有点害怕,还想听,开口对陈凡道:“三哥,你先让老二讲完再臊他。”
于是张子阳又故作神秘对我们道:“这件事我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传说,在咱们学校的一栋宿舍楼里,在最后的一个厕所,最后一格的厕位。那间厕所的门关着,但是你听到从里面发出一阵呻吟声,好像在说:我好痛苦,门打不开之类的话,那就是花子。”
“据说,前几年有一个叫花子的学生,她在上厕所的时候,也就是在那最后在一格。她突然心脏病发作,这时偏偏门又打不开。最后,她死在里面了。从那以后,如果当你一个在厕所的时候。你有时会听到那一格厕位会发出,门打不开,门打不开的音声,这个时候花子她就会来找你了……”
张子阳讲完花子的故事,陈凡又开始搅局,开口道:“老二,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咱们国家有叫花子的吗?花子!还特妈小哲玛利亚呢!你当是东经热?这故事都老掉牙了,那是日本的故事,给挪到中国来了,这是赤果果的抄袭,这玩意你也信,我也是醉了。”
“不是老三,你特妈跟我叫什么劲?又不是我编出来的,还不是学姐们发的朋友圈,爱信就信,不信拉倒呗,其实我也不咋相信,不过,画室女生的那件事,我觉得倒像是真的,据说,有个女学生在昏暗的教室里换灯泡,一个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可是脖子上的围巾勾住了灯座,女学生就当场被吊死。守夜的老师巡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都会看到女学生的屍体,还垂在灯光下,摇啊摇啊……”
陈凡跟张子阳有点不对付,听他说完,开口道:“老二,你特妈傻啊?你看看咱们这破学校,你看看咱们宿舍,就特妈一五十瓦的破灯泡,灯管都舍不得给装,了不起画室里给装两亮堂的灯管,还灯座,你觉得有可能吗?”
张子阳被陈凡说的也来了脾气,扯着脖子对他喊:“你要不信,敢不敢晚上去看看?”
刚说到这,屋子里的灯突然啪的一声熄灭,整个宿舍陷入一片漆黑当中。
十四章 约学姐
自从脖子上戴了张青山留下的道经师宝印,十年来我就没看到过任何死人,也没有经历过任灵异事件,小时候的事,现在想起来,更像是一场稀里糊涂的噩梦,当屋顶那盏并不明亮的灯泡突如其来熄灭后,我很是吓了一跳。
更让我吓了一跳的是,宿舍里的几个货在楞了下之后,突然尖叫了起来,尤其是王楠,叫声之凄厉,跟杀猪没任何区别,刺激的我耳膜嗡嗡之响,随即陈凡喊道:“嚎你麻痹啊,十点该熄灯了,赶巧了而已,瞧你那点出息!”
接着门外也传来纷纷骂人的声音:“嚎你麻痹啊,死爹了啊?……”
张子阳拎起枕头给了王楠一枕头,把丫的打蒙圈了,楞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开着灯讲鬼故事,也不多吓人,愣是让王楠把大家吓了一跳,兴致也就没了,加上折腾了一天,也都有点累,彼此躺在床上说了点没营养的废话,开始一个个睡了过去。
我也累,我也想睡,可听完张子阳讲的灵异故事,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毕竟,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真有鬼存在的,现在的我已经二十了,不在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知道了很多鬼鬼神神的事,我这个人八字太阴,属于比较容易碰上灵异事件的人,这些年平安无事,是因为张青山留给我的道师经宝印是用雷击木雕刻出来的。
所谓的雷击木是有说道的,真正的雷击木是被雷劈到,但是树木还存活,被劈到的部分才叫雷击木,如果被劈后树木死掉了,那劈中的部分也不能归为雷击木。雷击木的辟邪主要是靠雷电的作用,但是如果树木被雷劈后死去,那就说明被劈的树木并不能储存住雷电里的能量,由于被雷公劈过,因此在道家符咒术中属于具有先天镇煞避邪的功效。并以雷击木制作法器,如雷击枣木印。
我脖子上戴着的就是这么个印,但我也知道雷击木的道经师宝印,能保我一时,却保不了我一世,之所以这么多年没看到孤魂野鬼,是因为一些较弱的孤魂野鬼,受不了雷击木的气息,加上我戴的道师经宝印是张青山用过的,所以都离我远远的,我才看不到。
要是碰到凶神恶煞的恶鬼,雷击木的道师经宝印就会压制不住,也不怪我胡思乱想,实在是校园里的鬼故事跟我们村里的太不一样了,听着比较邪乎,我也怕再碰到恶鬼,毕竟咱没张青山那个道行,而我的愿望就是做个城里人,最好一辈子也不跟鬼鬼神神的打交道才好。
自我安慰到这里,听到对面床铺张子阳兴奋喊了声:“卧槽!”然后一双手就在手机上快速的摁来摁去,我好奇的翻过身来去看他,丫的听到我有动静,一转身背对着我,把被子蒙在头上,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感叹了句,城里人真会玩,一个手机都特妈玩出花样来了,看了看窗外,挺好的月色,月光清幽,直直洒了进来,照在我身上,我突然又有点想家了,胡思乱想了会,迷迷糊糊也就睡了过去。
觉中日月长,梦里乾坤大,不知道睡了多久,猛地有人摇晃我,耳边传来张子阳的声音:“伟哥,伟哥,醒醒,哥们有事找你……”
我激灵醒过来,睁开眼,眼前是张子阳那张猥琐的脸,颗颗疙瘩豆跟抹了豆油一样在月光下潺潺生辉,眼珠子里更是带着兴奋,那模样四个字就能形容的贴贴切切,静虫上脑。
睡的挺香,被人叫醒,简直是不同戴天之仇,那感觉相当的不好,我也有点怒了,问道:“你特妈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觉,你叫我干什么玩意?”
“伟哥,咱们的福利来了,不瞒你说,我刚约了一个大二的学姐,叫姚雪,也刷了她朋友圈,长得那叫一个靓,跟全智贤似的,聊的甚是投机,在哥们凌厉的攻势之下,姚雪学姐答应跟我见上一面,约好了待会在老看台楼那边见面,你陪我去一趟呗!”
我第一个念头是,不可能,第二个念头是,这特妈几点了?第三个念头是,这小子真泡上学姐了?不怪我想的多,在二十岁的年纪,有几个少年是不怀春的?荷尔蒙也放不过你啊,哥们有点好奇了,不过又一想,管我屁事啊,约上了也是张子阳约上的,我陪着去干什么玩意?难不成这孙子是想让我在旁边看他泡妞的本事?拿我这土鳖当陪衬?想到这,我摇摇头,对他道:“不去!”
不去是因为哥们虽然是山村出来的少侠,可也不是与世隔绝,没有小说,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单纯,如今这年月,科技已经很发达了,山村里里面也没有以前那么封闭,有电视,镇子上也有网吧,再说,没吃过猪肉,咋也见过猪走,还真别拿我当土鳖逗着玩。
我一说不去,张子阳着急了,压低了声音对我道:“伟哥,你误会了,你别以为我害怕才叫上你跟我一起去?我跟你说,我跟姚雪师姐说好了,让她再带一个,咱哥俩在车上就认识了,又分到了一个宿舍,这是缘分,哥们第一个可就想到了你,你要不去,我可就找别人了。”
真带了一个?我有点犹豫了,陈凡突然一个翻身,对张子阳道:“老二,就你那张星罗密布的脸,真钓到大二的学姐了?要跟你约会,还带一个?”
“卧槽,你耳朵够尖的,没错,哥们的确是钓到了,约好了在老看台楼那边见面,伟哥不想去,你去不去?”
陈凡的眼睛也亮了,呲牙想了想,嘟囔道:“你这比样的都敢去,我差啥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约好了十二点在老看台楼见面。”
陈凡翻身就起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张子阳道:“老二,你在给姚雪发个微信,让她再多叫一个学姐呗,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妞焉,反正哥们也睡不着,跟你们凑个热闹去。”
不怕起哄的,就怕架秧子的,陈凡来了这么一手,我就犹豫了,万一要是真有学姐看上我了呢?哥们长这么大,还没搞过对象呢,二十岁了,除了做春梦,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也急忙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张子阳:“宿舍关门了,咱们能出去吗?就算出去了,要是让人抓住咋办?”
张子阳和陈凡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陈凡忍不住道:“伟哥,你别告诉我你高中没搞过对象?这种事抓住了大不了挨顿训,写份检查,还能咋地?何况咱们现在是大学了,上大学不搞对象,你上个毛的大学啊?”
我咋就觉得陈凡说的话那么有道理呢?忍不住道:“咱们不是刚到学校吗?怕被抓着了影响不好,不会挂个牌子游街吧?……”
我的解释和担心跟无力,张子阳突然兴奋的举着手机到:“姚雪学姐答应再带一个去,麻溜赶紧的,都特妈别废话了,都十一点四十了,十二点赶不到老看台楼,学姐们走了怎么办!兄弟们,刚入校的第一天就能泡上学姐,咱们将来都是本校的传奇人物,再说学姐们明年可就实习了,抓紧时间吧……”
这俩孙子谁也没说咋出宿舍的事,尤其是张子阳,跳到桌子上,晃荡了两下窗户,把窗户上的Сhā销扒开,嘟嘟囔囔道:“哥们早就盯上了这个宿舍,特意给分宿舍的塞了两包黄鹤楼才分到这屋来的……
嘟囔着窗户被推开,夜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那清凉劲,让我和身边的陈凡都是精神一振,鬼鬼祟祟的顺着窗户跳了出去,此时快到十二点了,宿舍这片很是寂静,灯都熄了,连路灯都没有,好在今天是个大月亮地,视线倒是一点都不受阻碍。
我头一次跟女生约会,加上又是这大半夜的,有点紧张,期待,还有点小刺激,跟在张子阳后面做贼一样的超前走,拐了两栋楼,前面空旷了起来,到了学校的操场,白天喧闹的景象已经不见,倒是那些红色的横幅还挂在各个楼上,夜风中呼呼啦啦的响。
我紧跟在张子阳后面,没想到丫的走到操场中央,突然停下来,扭头看着我和陈凡问道:”你俩谁知道老看台楼在那?”
“卧槽,你不知道老看台楼在那,就敢出来约会?赶紧跟你学姐位置共享一下。”
张子阳在陈凡的提醒下,恍然大悟,拿着手机跟姚雪位置共享,我还不知道智能手机有这么个功能,好奇的伸着脖子看了看,就见一张地图上有两个小小的头像,是个长发的女孩,离我们很近。
“行了,哥几个赶紧的吧,学姐等着俺们……”位置共享了的张子阳跟打了鸡血似的,按照地图指示的位置大步而行,我和陈凡急忙跟上,三个静虫上闹的少年,快步走了十分钟,还是没看到老看台楼……
陈凡最先感觉到不对了,疑惑的对张子阳道:“不就是五百米的距离吗?咱三走了这么长时间,咋还没到?”
“马上了,有点耐心,你们看,前面那个应该就是老看台楼了吧?”张子阳突然停住,看了看手机,伸手超前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楼房,而是一排孤零零的阶梯,月光下沉默的矗立在正前方。
十五章 鬼上身
我们都是下午刚到的学校,谁也没把学校转个遍,否则也不至于连老看台楼找不到,当看到阶梯的时候,我们三个同时啊了一声,我脑海中浮现出张子阳讲过那个关于阶梯的鬼故事,情不自禁数了数有多少台阶,数完吓了一跳,真的只有十二级台阶,难不成张子阳讲的故事是真的?
刚想到这,陈凡骂骂咧咧道:“瞧你俩那熊样,这不就是老体育看台楼吗,你们往别的地方看看,正拆到一半,光剩下看台了,再说张子阳讲的那垃圾故事是发生在老教学楼里面,不是老看台楼,别没事自己吓唬自己。”
我静下心神一看,这里是一个小型的操场,四周一片狼藉,废弃的砖头,水泥墙壁,堆的四处都是,全是些个残桓断瓦,颇显凄凉,此外还有一辆推土机静静停在一边,阶梯也大了些,不是普通的阶梯,是观看体育比赛的那种看台,拆了一半,还有一半正等着拆。
此处偏僻,跟教学区和宿舍区都有段距离,倒是约会的好地方,既然是场虚惊,张子阳的得瑟劲就又上来了,扭头对陈凡道:“就你聪明,好像我和伟哥看不明白似的。”
也不等陈凡反驳,轻声呼唤:“学姐,姚雪学姐,我们哥几个来了……”
“噗呲!”有小声从看台那边传了出来,张子阳眼睛一亮,朝我和陈凡使了个眼色,带着贱笑,朝着看台右边一个铁门走了过去,说是铁门,其实门早就被拆了,就剩下个铁门框子,笑声正是从那个方向传出来的。
“姚雪学姐,别闹了,哥几个都来了,都是小鲜肉,一个比一个帅,都是身体健康,思想纯洁的帅哥,保证你满意,出来咱们见见呗!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来跟你们谈谈理想人生啥的……”
两句话的功夫也就靠近了铁门,张子阳刚要过去,忽地传来两声惊叫,嗷嗷……的尖叫,像是踩到了猫尾巴,张子阳急忙钻了过去,我跟在他身后,过了铁门,就见两个女孩子惊了一样捂着脸朝宿舍方向撒腿就跑。
都说女人在月光下有种朦胧美,可在这两位惊慌失措,箭步如飞的师姐身上,我真心没看到朦胧美,就看到左前方的学姐也就一米六,得有一百七八十斤,脑袋挺大,挨着一个一米七,瘦的跟竹竿一样,脑袋挺小的学姐,瞬间跑出去挺老远,恍惚中,我还以为是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从动画片里跑了出来……
残酷的现实告诉我,就算是微信摇来的学姐,也不一定都是衣袂飘飘的!
”二位师姐,跑什么跑啊?我们这么帅你们还跑,有天理没天理了……卧槽,这是个什么情况!”张子阳的喊声,让我目光从两位学姐的身上转移回来,顺着他的目光扭头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子,就见一个穿着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女生,蹲在看台后面的墙角里,四肢着地,脸超前拱着,使劲在啃一块砖头。
见过有人吃砖头吗?那是一副相当恐怖的景象,尤其是还啃的咯吱咯吱……发出渗人的声音,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迹,月光下,谁要是不害怕,那胆子真就不是一般人的胆子了。
尤其是当女生听到张子阳声音,一扭头,那模样就别提了,这已经不是一张正常人的脸了,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脸,眼睛全快挤到了一起,眼珠子是红色的,脸上肌肉节奏非常快的在不停颤抖,嘴角的血迹混合着转头的碎末,顺着下巴向下流淌。
太特妈吓人了!我楞了下,随即冒出一个念头,这位学姐中邪了!
中邪分两种,一种是邪气入身,另一种就是鬼上身。要看一个人是不是邪气入身,只要看他的额头中间有没有黑线,或者身体上有没有奇怪的於痕就可以了,有的话,驱邪就可以了!最简单的就是跨火盘,或者喝符水,然后封身!
鬼上身比较难处理,得带到神坛,当然,是请了神的神坛,如果不愿意进,大多是思觉失调,而如果进了,就要仔细地闻身上有没有一种淡淡的霉臭味,或者死老鼠味!有的话,十有八九就是鬼上身,如果没有的话,就念往生咒,如果有反应,就百分百是鬼上身了!如果没有,就说明只是身体不好而已!而如果真的是鬼上身,就要看看是上身了多久,如果久了,就会很麻烦,要请专业人士出手。
我虽然没有见过鬼上身,张青山却当故事给我讲过,眼前这位学姐的情形,百分之百是鬼上身,解决的办法也有,问题是,这个时间地点,既没工具也没人手,我脑子有点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我这种状态,也是正常,没有想出办法来之前,千万别刺激姚雪身体里的鬼东西,否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我是能挺住,可学姐一回头,张子阳和陈凡看了个清清楚楚,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齐声喊了句:“卧槽!”
转身,拔腿就跑,可学姐都中邪了,要是不发生点故事啥的,就能轻易的被你们跑了?我刚想去喊张子阳和陈凡,让他俩别乱动,被上了身的学姐怪叫一声,朝我扑了上来……
大家看明白没有?朝我扑了上来!我当时就有种哔了狗的感觉,他俩转身就跑,你扑他俩去啊,朝我扑过来算是怎么回事?所幸哥们胆子不小,一瞬间,当年跟四个小鬼抓迷藏的感觉又回来了,下意识的朝被附身的学姐抬腿就是一脚。
我的想象中,一脚飞出,把被附身的学姐踢个跟头,然后我很潇洒的冲上去,制服了学姐,再用我脖子上戴的道经师宝印,印在师姐的印堂上,驱赶了她身上的鬼东西,当师姐醒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感激的看着我,然后哭着扎入我的怀中……。
这是我的潜意识,那个少年没有个英雄救美的梦呢?可现实和想象的差距,大的让人绝望,哥们这一脚踹是踹出去了,却压根没踹动学姐,被附身的学姐,已经不是学姐了,比学霸还难斗呢,跟野兽一样野蛮,力气也是大的不像话,非但没有被踹动,反而一挺胸,愣是把哥们顶飞了出去。
都来不及祭奠我那可怜的想象,一股绝大的力道就把我掀飞,噗通!摔在地上,倒是把我给摔醒了,凭哥们现在的本事,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那还犹豫个啥,我爬起来就跑,就这么会的功夫,张子阳和陈凡早就没了影子。
操蛋的是,四周转眼间就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飘飘渺渺的漂浮在四周,温度骤然就降低了好几度,还不是那种正常的冷,那是一种阴冷阴冷的感觉,不知道大家在夏天的时候有没有走过殡仪馆,火葬场,那种地方,甭管天气多么炎热,一靠近都会让人感觉有股子阴冷的气息,现在就是那样的感觉。
雾气一起,我知道不好,十岁那年的经验让我知道,上了学姐身的玩意,肯定不好对付,否则不会起雾,一般来说,只有阴气凝聚到一定地步的恶鬼,才会产生雾气,这也很好理解,就跟活人身上有气场一样,死鬼身上带着的就是阴气。
人和鬼毕竟不是一个频道的,恶鬼出现,身上的阴气就会向外挥发,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雾气的缘故,只要在恶鬼身上散发的阴气范围之内,就相当于处在她可以攻击的范围之内,就算阳气特别足的人,在雾气笼罩中也找不到出路,这也是鬼打墙的一个原因。
我有点辨不清方向,朝着大概方位向前疾跑,伸手把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红绳套在手腕子上绕了两圈,握紧了,真要是附身的师姐不依不饶,起码有个自卫能力。
跑出去不到二十米,雾气之中,忽地冲撞过来个人形,来势太快,都没来得及看清,我也顾不上许多,朝着那人影大喊了声:“摄箓应命!”一拳捣了出去,嘭!的打了个结实,紧张下,劲使大了,把来人打了个跟头,耳听的一声惨叫:“救命啊,别杀我,我是无辜的……”
声音有点贱,听着挺耳熟,低头一看,被我一拳捣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子阳,丫的这会也看清楚是我了,对我喊道:“伟哥,哥们腿软了,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哥们一把吧!”
我挺佩服他这时候还能贫气的劲头,也来不及多想,拽住他伸出来的胳膊一把拉起来,刚想问他陈凡去那了,雾气忽地翻涌起来,张子阳哎呦一声,猛地弯腰,我朝他看去,就见被附身的学姐趴到了张子阳后背上,露出怪异的笑容,朝我桀桀……怪笑。
我还没来得及有反应,被压的腰都弯了的张子阳朝着我怪叫了声:“伟哥,救救哥们,要不你就没老二了……”
十六章 救老二
救不救张子阳,跟我有没有老二,有个毛线的必然联系吗?我很是诧异,随即就明白他说的此老二非彼老二,我靠,都特妈这时候了,还能整出幺蛾子出来,他那颗不着调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也害怕,但义气还是要讲的,虽然张子阳不着调,对我却不错,泡到了学姐,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要是弃他而去,未免太不仗义了,我也来不及多想,举着手中的道经师宝印,照着学姐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速度不可谓不快,可被鬼附身的学姐速度更快,道师经宝印刚到张子阳耳边,学姐梅超风一样的桀桀……连声怪叫,身躯向后一倒,凌空飘荡了起来,跟练杂技似的躲了过去不说,还就地起跳,双脚站到了张子阳的肩膀上。
张子阳吓麻爪了,双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根本不敢看肩膀上他泡上的学姐,一个劲的对我嘟囔:“伟哥,伟哥,你可一定要救救老二啊……”
我是真想救老二,可我也不是张青山啊,刚才掉头就跑,想的是赶紧回去翻书,看看张青山给我留下的两本书里有没有解决办法,没想到学姐奔我来了,现在的情形是,就算我能跑回去,也没时间回来救张子阳和他的学姐。
两人都得交待在这,第二天学校就会传出死了一男一女的消息,各种传闻满天飞,没人知道是被鬼害死的,还都以为是殉情死的呢,张子阳真就成了学校里面的传奇人物了,人命关天,哥们不能不管,何况张子阳还是我的老二啊……
鬼上身最好的办法,用张青山的话讲,一道驱邪的黄符就解决了,可哥们没有啊,手上只有雷击木的道经师宝印,总比空手强,要是运气够用,也能解决了女鬼,我脑子快速转了个圈,想了个办法,舌尖血。
暗地里一咬,哎呦卧槽!血是咬出来了,疼的我直蹦,眼泪都快出来了,估计是我的形象很不堪,站在张子阳肩膀上的学姐瞧着我楞了楞,随后桀桀……一声怪笑,学着我向上蹦,张子阳吓得跟鹌鹑一样,估计是还没来得及吓瘫,跪在地上直挺挺的。
真心不知道女鬼为啥学着我蹦,难不成智商有问题?就在我也有些发愣的瞬间,张子阳被学姐在肩膀上一蹦,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身子一软,往地上就瘫,这老二……软的真特妈快。
他一软,学姐跟着一个栽歪,哥们疼劲也过去了,朝着学姐就是一口舌尖血,含糊喊道:“摄箓应命!”道经师宝印紧随其后拍了过去,学姐也当真不含糊,向后一个弯腰,那腰弯的都九十度了,角度十分诡异吓人,舌尖血没喷着,还躲过了我这一拍。
我劲使得有点大,向前一个踉跄,接着感觉后背一寒,估计是学姐奔着我来了,此时要是停下脚步,就得中招,要说哥们反应也算是够快的,非但没停,反而借着踉跄的这个劲,猛地向前窜了两步,腰也弯了下来,就这两步,我感觉耳边一凉,差点被抓个正着。
张青山跟我说过,跟鬼做斗争,胆气一定要壮,胆气壮,阳气就盛,阳气盛,甭管什么鬼一时半会的也奈何不得你,就有机会干掉它,我以前挺信的,现在发现老丫挺的这话说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如今这种情况,胆气壮也得壮,不壮也得壮,再说也没功夫想胆气壮不壮的事啊,耳边阴风刮过,我猛地一回头,朝着身后就是一口舌尖血。
有人会问了,舌尖血不是自来水,你咋那么多?那是因为我压了半口舌尖血,先前只吐了半口,留着半口就等关键时刻呢,也幸亏我这小半口混着吐沫的舌尖血没一次性吐个精光,在我回头吐出的一刻,我跟我那中邪了的学姐,已经是脸对脸了。
近到什么程度?近到了我俩的鼻尖就要挨到鼻尖了,丫的还是个高鼻梁……幸亏我先吐出了舌尖血,不过我俩脸对脸离的太近,我吐的又太狠,舌尖血吐到学姐脸上,吐沫星子溅回来一半还多,搞得我自己也是一头一脸的。
或许是离的近的缘故,或许是我猛然回头也吓了附身在学姐身上那鬼东西一跳,或许是哥们童男子阳气足,反正一口舌尖血吐出去,竟然吐出了滚油的感觉,喷的学姐那铁青的脸上嗤嗤……的直冒烟,咯!的怪叫一声,翻身就倒。
从小俺们镇子上的二流子就教给了我一个真理,乘胜追击是美德,这时候要是不宜将剩勇追穷寇,那才是该死,我都没带犹豫的,猛地一个前扑,琢磨着我这一百三四十斤的大身板子,加上地球引力,咋也能把学姐给扑倒。
只要暂时压制住了中邪的学姐,哥们就能趁它楞要它命,念诵着咒语,把道经师宝印,印在她印堂上,雷击木做的道家印章,加上咒语,我就不信附身在学姐身上的恶鬼能挺住不出来。
扑是扑倒了,悲催的是,被附身的学姐都快赶上熊大了,劲大的吓人,我刚扑到她,还没等反应过来,这位学姐一个翻身,把我掀在一边,纵身一跳,朝我压了下来,操蛋的是,她把我掀到一边,竟然是脸朝天,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半空中砸了下来,我是真没招了,束手就擒,甘心被扑,那也不是哥们的风格,挥起右手朝压下来的学姐就是一巴掌。
其实就是瞎比划,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无木不成林,哥们这一瞎比划,效果竟是出奇的好,手挥出去,还抓着道经师宝印呢,挥在了学姐向下的脸上,还是太阳茓上,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学姐的反应超出了物理常识,我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身躯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过程虽然短暂,但的确是停顿住了。
接着像是被人猛拽了一把,噗通!朝右边摔了下去,我当时真懵逼了,这咋还跟用播放器看电影似的,还能暂停呢?
懵逼也是暂时,下一刻张子阳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我爬起来一看,学姐不在跟我较劲,而是蹦到了张子阳跟前,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张子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被学姐掐住脖子后,吓的竟然硬气了起来,也伸出双手掐住了学姐的脖子,两个人的姿势十分怪异,相互掐着脖子,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在那一个劲的蹦……
救老二还是不救老二,这是一个难题,救吧,估计够呛,不救吧,老二就没了,我并没有犹豫太久,毕竟老二还是很重要的,我决定救他,问题是,我没被附身的学姐快,而且我不知道附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要说张青山留给我的那两本书,平时我当成课外读物也没少看,上面也记载了不少解决各种鬼怪的解决办法,可哥们不知道附身在学姐身上的到底是什么,要知道,不同的鬼,有不同的属性,跟打游戏是一个道理,有的怪抗物理攻击,就只能用法术,有的怪,法术效果不大,就得用物理攻击,鬼比游戏里的怪复杂多了,方法用不对,效果肯定不强。
也容不得我多想,行不行的也得行,急切间我猛地一声大喊:“老二,用脚踹!”
喊完,我就念诵咒语:“道曜紫气,降福无穷。轰天正令,制鬼除凶。神光所照,降格玄穹。”
咒叫紫气咒,乃是道家的正宗咒语,制鬼除凶!很是灵验,我念着咒语就冲了上去,张子阳跟附身的学姐互掐,都缺氧了,脸色肿胀的都有点青紫,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听到我喊,下意识的抬脚就踹。
学姐身子一扭,没踢着!可哥们等的就是这么个机会,急切间都激发出潜能来了,一阵风也似到了学姐的身边,眼见她一躲,抓住了道经师宝印,朝着后脑勺就是一下,学姐没能躲开,被我拍的向前一个踉跄,松开了掐住张子阳的手,猛地撞在他身上。
按理说,我这一下子,砸的学姐都松手了,张子阳该做的就是也赶紧松手,转身就跑,可丫的是真被吓着了,双手还掐着学姐的脖子,愣是没撒手,于是就成了,学姐松手后,朝他撞过去,他手肘一弯,学姐撞到了他身上,丫的被撞到,却还掐着学姐的脖子,也把她给带倒了这么一个局面。
倒地就倒地了呗,也不知道张子阳是被吓傻了,还是犯了什么毛病,脖子不掐了,不知道怎么抓住了学姐的头发,在地上打起滚来,学姐被她也整懵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从他的魔爪中挣脱出来,滚动中,一上一下的,姿势相当的不雅观,学姐被逼无奈,对着张子阳的腚上咬了一口,张子阳一声惨叫,还是没松手……
正是最好时机,我也没耽误,一个箭步窜过去,居高临下,一把抓住了学姐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拽,把她脸露出来,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着学姐印堂狠狠印了下去。
十七章 有惊无险
这一次没有失手,道经师宝印结结实实印在了学姐脑门上,嗤拉声!一股黑烟冒出,学姐那堆积在一起的脸,像是煎饼果子被摊开了,狰狞的肌肉突然松弛,翻了个白眼就晕倒,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黑烟冒出去之际,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影影绰绰的看见了个影子,还没等看清楚,张子阳那货诈尸了一样突然来劲了,猛地扯住学姐,狂欢乱叫:“我特妈又不是宁采臣,你缠上我干什么?我跟你拼了,我弄死你!”
抱着学姐在地上滚,把我也差点拽了个跟头,黑烟忽的飘散,把我都给气愣住了,这货刚才跟鹌鹑一样,除了捣乱什么忙都帮不上,好不容易赶跑了学姐身体里的鬼东西,你特妈来劲了!我上去要给张子阳一脚,却见这货满脸涨的通红,双手掐着学姐的脖子,眼神中透露出疯狂,学姐被他掐的脸色青紫,白眼一个劲的翻起,就快要窒息了。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拽住张子阳,照这孙子满是青春疙瘩豆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啪!的声脆响,哥们手都拍麻了,张子阳停止了疯狂,愣愣瞧着我,还掐着学姐,我拽开他的手,喊道:“老二,你特妈醒醒!”
反手又是一巴掌,张子阳左右脸颊就都印上了哥们的掌印,最后这巴掌把他给打醒了,看了看我,眼泪汪汪的要哭……我最怕人哭,尤其是男人,难道哥们还得哄他?我压低了声音对张子阳道:“你特妈要是哭出来,我就扇死你!”
张子阳瘪了瘪嘴,真就没敢哭出来,带着哭腔问我:“伟哥,这是咋回事?”
“咋回事,碰上邪乎事了呗!”我回了一句,大口喘气,也是一阵阵后怕,哥们这点本事,说有,跟没有也差不多,当年没怎么跟张青山好好学,想好好学的时候,张青山走了,自学本来就费劲,加上初中以后功课多起来,慢慢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幸好运气还不错,仗着道经师宝印和拼命,化解了危机,四下看了看,除了我和张子阳,昏迷的学姐外,一个人都没有,陈凡早就跑的没了影子,张子阳休息了下,哭丧着脸问:“伟哥,学姐没死吧?”
没学姐的时候,你会觉得学姐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当学姐躺在地上,一脸都是我和张子阳的吐沫和舌尖血,你就会觉得学姐其实只是一滩蚊子血,出了这么大的事,学姐不出事还好,出事,我和张子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真是学姐害死人啊……
我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在冷静,蹲下来伸手探了探学姐的鼻息,有呼吸,我小心摇晃学姐,轻声召唤:‘学姐,学姐,你醒醒……”喊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张子阳看着我道:“伟哥,姚雪学姐真要是死了,咱俩就自首去吧?”
“自首你大爷,你解释得清楚吗?说她中邪了,会有人信吗?她这一身血,别人还以为是跟咱们两个臭流氓英勇搏斗受伤了呢,你猜别人会不会这么想?”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把她仍在这,咱俩先回去再说?不是还有陈凡和两个学姐给咱俩作证那吗?咱俩小命差点扔在这,别的可啥也没干啊。”
我俩是啥也没干,说出去有人信吗?没人信,肯定认为是我俩干了操蛋的事,而且大晚上约学姐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我说是为了跟学姐学习,有人信吗?出了事,几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我和张子阳有两个选择,一,报警,或是报告学校,但姚雪中邪这事,没法解释清楚,就算有陈凡和另外两个学姐作证,可他们跑了之后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还是我和张子阳来承担,何况也没人信中邪的事。二,扔下姚雪不管,我们是能回去了,可第二天等人发现姚雪,倒霉的还是我俩,何况真就能扔下她?万一那邪性玩意再回来附在姚雪身上怎么办?要是她被鬼害死了怎么办?良心上也过不去是不是?
管姚雪,又该怎么个管法?我只是个刚出村的乡下少侠,我没遇到过这种事啊,一时间很是手足无措,张子阳哆嗦的跟筛子似的,更是指望不上,可也不能在这破地方没完没了的待下去啊,万一那鬼玩意恢复了元气,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伟哥,要不咱俩就把姚雪背到她们宿舍门口放下,再整出点动静,让看门的大爷大妈们把学姐捡回去,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我跟着张子阳出来泡学姐!碰上倒霉事了呢,我点点头对张子阳道:“别特妈赖在地上了,赶紧起来,就照你说的办,把你学姐先送回宿舍再说。”
张子阳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我也指望不上这货,去扶姚雪,真沉啊,都不是一般的沉,死沉死沉的,我咬牙扶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拖着地的姚雪软塌塌的靠在我身上,也就走了一百来米,已经满身是汗了。
张子阳跟在后面,别说帮忙了,腿还在那软呢,我实在是没忍住,回头骂道:“泡学姐的时候你那精神头呢?你摇的学姐,再难受你也得泡完,把你学姐扶到我背上来。”
张子阳不敢不听我的,赶上来帮着我把姚雪扶到我后背上,我蹲下半个身躯,刚要把姚雪背起来,身后的姚雪突然嘤咛了一声,我急忙回头,就见张子阳扶着姚雪僵住了,姚雪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俩,尖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学姐,学姐,别喊,碰到邪乎事了,我们救了你,回去问问你那两个丑八怪同学就知道了,千万别喊,把保安招来!你也解释不清楚”张子阳生怕姚雪尖叫,捂住了姚雪的嘴,姚雪惊恐的看着我俩,愣了半天,点了点头。
姚雪能醒过来,对于我和张子阳来说,算的上是绝处逢生,张子阳捂着姚雪的嘴,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姚雪的眼中露出迷茫,就这么会的功夫,雾气开始一点点出现,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也没客气,拽起姚雪就走,张子阳捂着姚雪的嘴,还在碎碎道道的解释,一个劲的问:“学姐,出事之前,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姚雪长得并不难看,大眼睛高鼻梁的,就是一身的吐沫和舌尖血显得太过狼狈了些,听完张子阳的解释,姚雪一把拽开张子阳的手道:“我们本来想逗逗你们,吓唬你们一下,就躲在了墙角里,想来个出其不意,靠近砖墙的时候,身上感觉一冷,打了个哆嗦,脑袋有点迷糊,后面的事我就记不起来了。”
姚雪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加上有我和张子阳在身边,并没有显得多害怕,被我拽的一边往前走,一边检查自己,看到衣服完好,忍不住松了口气,雾气飘渺着朝我们而来,我来不及解释,拽着姚雪飞奔,在姚雪的指点下,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楼。
女生宿舍楼我和张子阳是万万进不去的,把姚雪送到了宿舍楼,我和张子阳就算是完成了任务,临走张子阳轻声对姚雪道:“学姐,这事解释不清楚,我们刚入学,不想惹事,更不想背个处分啥的,这事千万别声张,能瞒下就瞒下来……”
姚雪惊魂未定,对我俩也不熟悉了解,茫然间点点头,然后我就见她偷摸来到右边的一楼的一间宿舍窗前,敲了敲窗户,里面传出惊呼声,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晚上能出来约会的,一定是住在一楼的。
既然姚雪能回到宿舍,我和张子阳生怕被别人看到,偷溜着往我们的宿舍跑,离我们宿舍楼还有个二三百米,陈凡一脸惊慌,迎面而来,见了我俩,贼眼发亮,跑着就迎过来了,小声问道:“你俩没出什么事吧?”
张子阳见到陈凡,怒气勃发,上前两步抓住陈凡的脖领子,恶狠狠道:“你也太不仗义了吧?说好了一起泡学姐,一出事你特妈跑的比兔子还快,你对得起伟哥吗?你对得起我吗?”
陈凡瞪大了眼睛,没理会张子阳的凶狠,惊讶问道:“卧槽,看来是真出事了,快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特妈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跑了吗?没跑回去是咋地?”张子阳愤恨难平,陈凡却是哆嗦了下,哭丧着脸道:“不瞒两位哥哥说,我是准备回宿舍搬救兵来着,可我特妈腿都跑酥了,一直在这兜圈子,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鬼打墙了呗,还能是咋回事?我苦笑一下,看了看张子阳和陈凡,好在两人都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三个偷溜回宿舍,路上张子阳和陈凡商量着这事谁都不能说,就当没发生过,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离奇,我们都有一种小时候做错了事的感觉,大家也知道,小时候做错了事,肯定是能瞒就瞒,我们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卧槽,真是碰到鬼了,咱们没拜错老大,伟哥是真有点本事啊,今天要是没有伟哥在,肯定得闹出人命来……”
张子阳那张嘴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惊魂未定,还能比比个不停,我没他那么大的心,觉得事情出的有点蹊跷,姚雪被附身真的只是一个偶然?那也太巧合了吧?
十八章 人面疮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出现的鬼,老看台楼出现的鬼太突然了,也太巧合了,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们泡上学姐的时候出事,难不成又是针对我的?
不怪我想的多,小时候发生的事带给我的心里阴影太大,我想不明白的是,现在的我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随着年龄的长大,不在像小时候一样能够随时随地看到鬼了,对此我也不理解,查了点资料。
有这么一种说法,小孩子因为纯真,灵性还在,所以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现在有些地方做丧事的时候还会专门带上小孩子,说是有天眼,但十二岁之后就看不到了,能看到鬼的小孩子,灵性比较强是一个原因,我之所以比别人看的清楚,是因为我是清明的生日,阴气比较重,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身上的阳气越来越重,也就逐渐的看不到了,这也是为什么黄仙一定要在我十岁的时候动手,过了那个年龄段,我也就没什么用了,跟正常人一样。
既然是正常人了,也就没有什么特别价值了,什么人会盯上我?可要说不是针对我,一切又未免太巧合,很多鬼,是有活动范围的,比如枉死的,就会每天徘徊在一个地方,只要远离老看台楼,就不会惹祸上身,心里拿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靠近老看太楼了,只要不去,就不会出事。胡思乱想的都快溜到我们宿舍的窗户下面了,陈凡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我和张子阳小声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朝陈凡看去,他一本正经对我和张子阳道:“不是哥们说你们幼稚,这世界那有鬼存在?反正我是没见过,之前老二讲了咱们学校流行的七个鬼故事,好多学校里的鬼故事都跟老二讲的一样,甚至还有红衣学姐,鬼婴,恶鬼存在的枯井……”
“基本上脱离不了这个范围,咱们学校要真有灵异事件,这么多年肯定有老看台楼的鬼故事,既然没有关于老看台楼闹鬼的传闻,就说明没事,根据我的推理,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老二泡到的学姐有精神分裂症,把自己想成了两个人,等咱们的时候,一紧张兴奋犯病了……”
这小子说的好像真有那么点道理……不过,我亲眼看到的雾气,还有那股黑烟是怎么回事?对于没经历过鬼神的人来说,让他们相信鬼神的存在是很困难的,尤其是有了一个解释,甭管这个解释合理还是不合理,只要有解释,都比有鬼更能让人信服。
而且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鬼附身是需要条件的,阳气壮,身体好的人,附身就太困难了,就像是一些练武术的,阳气太足,想附身也附身不上去,所以鬼怪只能附身在身体不太好,阳气不太足的女人身上。
姚雪能那么轻易的被附身,说明身体不太好,至于是不是精神分裂,我不太相信,毕竟我的经历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不仅知道这世界有鬼,还跟鬼打过交道,可就算说出来,他们信不信是一说,就算信了,也是徒增恐惧,还能怎样?
我沉默着没说话,张子阳似乎也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一个劲的点头,却还是犹豫的扭头问我:“伟哥,老三说的是这么回事吗?”
我含含糊糊道:“可能是这么回事吧。”
张子阳那小子立刻就松了口气,跺脚道:“特妈的,老子点真背,竟然泡了个神经病……”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嘱咐道:“甭管是什么原因,以后都少去看台楼那边。”
我的话被无视了,既然他俩认定了姚雪是精神分裂,我再说什么也没用,我也没张青山的本事,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希望他俩能听我的话,以后少去老看台楼那边就好,其实阳光普照的时候去也没事,只要不晚上去就行了。
老看台楼那边正在拆迁,乱七八糟的,大家晚上去的机会也实在不多,想到这我心安了不少,也没心思跟他们扯淡,跟着陈凡和张子阳翻窗户回了宿舍,一帮子货那个也没睡,见我们回来叽叽喳喳问泡学姐怎么样了?
张子阳忍不住又吹牛逼,什么三个学姐貌美如花,我们谈的特投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都不带打草稿的,折腾了一晚上,我累的够呛,衣服都没脱,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推我,还带着哭声:“伟哥,伟哥,我出事了!”
一睁眼,张子阳耷拉的比驴还长的脸就在我眼前晃荡,丫的不光是脸耷拉了下来,连脸上的疙瘩豆都显得无精打采的暗淡无光,看到这张脸我就来气,尤其是在被他叫醒了的情况下,真想照着他的脸印个鞋印子上去。
哥们是个有素质的人,强忍住了踹他的冲动,问道:“又怎么了?”
“伟哥,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快起来,我真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张子阳四下看了看,看到王楠从外面进来,小声对我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在这不方便说。”
我真有点怒了,不知道这孙子有什么是不方便说的,刚要急眼,张子阳臊眉耷眼的把鞋给我拿了过来,低眉顺目的对我道:“伟哥,借个地方说话。”
我被他缠的也是没法,穿上鞋,脸都没洗跟张子阳出了宿舍,一出宿舍都早上十点了,老大的太阳照的我恍恍惚惚的,张子阳巴结着跟我说着话,贼一样的四处乱转,专门找没人的地方钻,可学校刚开学,又迎新生,那那都是人,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还真是难。
我也是真纳闷了,不知道张子阳为啥非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他也不说,欲言又止的一张便秘脸,找了好半天,才在学校的东南角找了个小树林,林子不大,地处偏僻,倒是没什么人,张子阳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才拽着我就进了小树林。
我这叫一个蒙圈,不明白他带我钻树林是什么意思,跟着他进了树林,张子阳做贼一样的又四下看了看,哭丧着脸对我道:“伟哥,今天早上我上厕所,发现事大了,根本不是陈凡那孙子说的什么精神分裂,不信,你看!”
说着话,一转身,解开裤腰带就脱裤子……我是真懵了,几个意思啊这是?丫的要献上掬花?哥们没这个爱好啊,忍不住道:“你特妈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伟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哥们也没那个爱好,我ρi股后面长了个怪东西,我找小镜子看了,太特妈吓人了,你是高人,你看看就知道了……”
来上学的路上,我对我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期待,充满了美好浪漫的想象,但我没有想到,我的大学生活竟然会如此操蛋,报道的第一天晚上就要跟女鬼打架,第二天上午,我的同学就对着我露出了他雪白的大ρi股……
我的人生观,我的美好想象,这一刻轰然碎裂开,稀碎稀碎的……我想闭上眼睛,真要是看了,会长针眼的……
张子阳这货,估计早料到了我会闭眼,褪裤子那叫一个快,简直可以用迅疾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没等我闭上眼,已经露出了整个真面目,当我看清楚之后,也就闭不上眼了,因为在丫的右半边ρi股,实在是怪异的让人没法不仔细去看。
就见他右半边ρi股肿胀起好大一块,深黑如墨,偏偏上面显露出一张人脸,一张有鼻子,有眼睛,咧嘴再笑的女人脸,甚至有表情,那是一种特别阴森,邪恶,的表情。
人面疮!传说中的人面疮,什么是人面疮,各位可以网上搜索一下,至于为什么会长人面疮,其实是鬼身上的怨气,阴气,恨气,凶气,凝聚而成,时日一长,待疮长出鼻子,眉眼,便可寄身吸他身上阳气,共用一身。
若是解决不了人面疮的事,张子阳活不了多长,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ρi股上右半边那张女人脸,突然涌现出特别古怪的想法,人面疮那都能长,为啥长在张子阳这个部位上?昨天晚上那个女鬼的口味也特妈太重了吧?就不嫌臭?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了,为啥脑子里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缓了缓神,刚要让张子阳把裤子提上再说,树林里窜出一对搞对象的,见我俩这情形,那男人的怪喊了声:“卧槽,搞基,快拿手机照下来!”
那女的也不嫌个害臊,掏出手机要照,张子阳也反应过来了,猛地提起裤子,朝那男的喊:“照你麻痹,滚蛋!”许是这两天惊吓过度,需要发泄,跑过去要踹那男的,那男的也端的是条好汉,在女朋友面前也没认怂,迎了上来,你一拳,我一脚的对打了起来……
十九章 晒脸
千万不能招惹郁闷的人,尤其是ρi股上有张女人脸的郁闷人,张子阳个嘴炮在郁闷驱动下,变成了动手的,并且很快占据了上风,打跑了那个嘴欠的同学,我在一边没动手,等张子阳把搞对象的打跑,对他道:“换个地方吧!”
小树林是待不下去了,万一那位挨了揍的同学找帮手,杀个回马枪,那就太操蛋了,张子阳也怕搞对象的回来找他报仇,急不可耐的拉我出了树林,找了个偏僻点的地方,哭丧着脸问我:“伟哥,你都看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瞒也瞒不住,我就把知道的跟张子阳说了一遍,当我说人面疮是昨天跟他搏斗那位女鬼身上的怨气,煞气,阴气,凝聚而成的时候,这货立刻就萎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喊道:“伟哥,你可一定要管我啊,我要死了,你们就没老二了。”
我很想跟告诉张子阳,别老拿没老二来威胁我,你要真是死了,肯定会有新老二,正所谓,梦醒花犹存,老二依然在,不过就是换了个新老二而已,可看着张子阳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忍心再打击他,对他道:“鬼气,就是阴气,不是不能缓解,就看你豁不豁的出去。”
“伟哥,都这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啊,啥办法也得试试了。”
“很简单。”我看了看天上高高挂起的太阳,眯了下眼睛对张子阳道:“阴阳相生相克,现在快中午了,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脱下裤子,把你ρi股上的那张人脸拿出来嗮一嗮,不敢说去根,起码不会长的那么快,要是人脸睁开了眼,你也就小命不保了。”
张子阳听完我的办法,张着大嘴楞了半天,哭笑不得道:“伟哥,这几天开学,学校本来人就多,你让我上哪嗮ρi股去?”
上哪嗮也要我操心?哥们真有点无语了,对他道:“这件事我解决不了,没那么大的本事,还得想别的办法,至于去那嗮,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要是不怕死,不嗮也行。”
张子阳那敢不嗮啊,四处找没人的地方,我跟着他乱走,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件事解决了,从昨天学姐附身情况和起的雾气来看,女鬼道行不浅,哥们这点本事,够呛!想要除根,只能找本事大的人帮忙,可除了张青山,我也想不起谁有这个本事。
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除了宿舍里的几个人,也不认识谁了,很是素手无策,想的头疼,就用右手食指不停在太阳茓上揉来揉去,这是小时候留下来的习惯,跟著名的日本和尚一休哥学的。
揉了半天,还真起了点作用,想起来陈凡来了,祸是我们三个惹的,也不能让丫的置身事外啊,再说他是首都来的,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想出办法,想到这,我急忙让张子阳给陈凡打电话,没多大功夫,陈凡骑着车子来到了凉亭,看见我和张子阳,也没下车,双脚支地,问道:“伟哥,老二,啥事啊,这么着急叫我来?”
学校凉亭是个破旧的凉亭,木质的,不知道放了多少个年头,也属于被拆除还没拆除的对象,地处偏僻,没什么人,听到陈凡问起,我招手让他下车,张子阳准备好了脱裤子,陈凡一脸懵逼的走过来,我一把抓住他道:“给你看点东西。”
我一抓住陈凡,张子阳转身就脱裤子,丫有点脱习惯了,比上次还快,瞬间露出了半边,陈凡都惊了,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使劲挣扎喊道:“卧槽,卧槽,这是干什么?哥们口味没那么重啊!”
忽地看到了张子阳右半边的女人脸,也不挣扎了,张大了嘴扭头看了看我,又不敢相信的仔细看了看,突然惊呼道:“卧槽,老二的ρi股跟脸长一块了……”
张子阳提留上了裤子,哭丧着脸看我和陈凡,我把陈凡放开,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陈凡更惊讶了,样子有点缩,张子阳道:“陈凡,泡学姐的时候,你可是积极的很,哥们可没忘了你,我出事了你不能不管,那你可太不义气了。”
我们这个年纪,最怕别人说不讲义气,听到不讲义气四个字,陈凡咬牙道:“管,可是特妈该怎么管?以前也没遇到过ρi股上长脸的事啊,去医院?”
女鬼怨气缠身,才会长人面疮,去医院管个毛事?我急忙对陈凡道:“你是首都来的,见多识广,能不能想个办法,或是找个高人解决了这件事。”
陈凡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对我道:“伟哥,不瞒你说,真要是在首都,或许还能找到懂行的人,这地方我也不熟悉啊,不过……我买自行车的时候,在对面的公园看见个男的,四十来岁,练铁头功,用脑袋使劲往树上磕,算不是算是高人?”
“那是神经病,算你大爷高人啊。”
张子阳骂了句,陈凡就沉默了,过了会,犹豫着对我俩道:“要不把通宿舍的哥几个都叫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张青山以前跟我说过,鬼神之事,凶险莫测,人多不一定力量就大,对于没有道法的人来说,多了不仅束手束脚,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呢,有算有道行的人在场,人一多也照顾不过来,所以自古以来抓鬼驱邪,都没有大张旗鼓的,何况年代不同了,真要是闹腾的太大,难免被有心人盯上,有句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是让有关部门盯上,那就更操蛋了。
我是深以为然,毕竟以后还要在学校上学呢,真要是闹得人尽皆知,哥们还不得被当成怪物?就算我能解决了这件事,也当不成英雄,只会被当成怪物,当成另类,小时候大家躲着我的情况未免会重演,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这种邪乎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现在只是老二一个人ρi股上长脸,要是再有别人ρi股上长脸,更麻烦,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我一票否决,张子阳和陈凡都没什么意见,可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谁都想不出主意来,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会,陈凡突然眼睛一亮,对我道:“伟哥,我知道哪有算命的,这些人里面应该会有有本事的吧?”
我只是个乡下来的少侠,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对城市里算命的更是一无所知,可在我们那嘎达,一般算命的都有点本事,也给人看事,还有开堂口的,城市里的应该更厉害。
陈凡见我没反对,道:“那咱们就赶紧去吧,我知道那有算命的。”
“陈凡,你一个人去就行了,让伟哥在这陪我吧,有事还能放个风啥的,要不我嗮着嗮着,让人看到怎么办?”
他这话说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小树林那一幕至今心有余悸,陪着张子阳嗮ρi股,会有心理阴影的,我急忙道:“还是我跟陈凡一起去好,你就找没人的地方嗮就行,大白天的,也不会出事。”
不管张子阳同意不同意,我跟陈凡逃一样的跑了,我俩出了校门,陈凡用自行车带着我,直接奔地道桥。
有城市的地方,就有地道桥,有地道桥的地方就有算命的,好像是天经地义的,说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地道桥,黑乎乎的地道桥里,两侧都是摆地摊的,卖钱包的,卖狗的,卖乱七八糟的……还有个哥们,捧着个吉他,面前摆着吉他盒子,深情的演唱我没听过的歌曲。
转悠了半天,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算命的,三十七八的年纪,邋里邋遢的,一双贼眼转个不停,穿着一身道袍不算道袍,僧袍不算僧袍的衣服,面前摆着一张白布,上面写着:看面相、测八字、抽签、摇卦、拆字、称骨算命,阴宅,阳宅风水,抓鬼驱邪,法器开光,法器批发……
小半个床单子大小的白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红字,本事都快逆天了,我看的都眼晕,忍不住想,城市里面算命的都这么牛逼!张青山也不会这么多门手艺啊。
陈凡停下自行车,居高临下仔细看白布上写的那些,疑惑的问坐在小板凳上的那个男人:“哎,哥们,能抓鬼驱邪不?”
我俩在这位大师面前停了有一分多钟,丫的翻了个白眼,就没搭理我俩,低头刷他的手机,陈凡话一出口,我就见这位眼睛猛地一亮,挺直了身躯,猥琐的脸上愣是挤出了一副笑容,笑眯眯问道:“不瞒二位小兄弟说,哥们我算命只是副业,抓鬼驱邪才是我的拿手好戏,不过,价钱贵了点……”
陈凡家庭条件比较好,听到男人说价钱贵了点,想都没想道:“三千,先给五百定金,剩下的两千,事解决了就给你。”
男人听到陈凡的话,突然拍了下大腿,猛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看着陈凡,我以为他嫌钱少,没想到这哥们冷哼了声,道:“定金得给一千!”
二十章 画符
一千块钱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大钱,对陈凡却不是个事,他担心的是眼前这位五项全能大师收了钱,晚上要是不去老看台楼怎么办?对此大师表示出了轻蔑,抬着下巴对我俩道:“在这个地道桥就只能我一个人摆摊算命,都是事先划分好的,也是有租金的,哥们长期在这干,还能为你俩那一千块钱砸了买卖?放心吧!”
陈凡还是有点不放心,跟大师聊了半天,据这位大师说,他姓姜,叫姜汤,乃是个大大有身份来历的人,乃是姜子牙第八十三代传人,祖传的打神鞭,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算是奥特曼来了,也能一鞭给打到火星上去,更别说一两个小妖小鬼的了……
侃的我和陈凡晕晕乎乎的,陈凡有点拿不定主意,扭头看我,我更拿不定主意,姜汤看出我俩的疑惑,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塞给陈凡道:“放心吧,答应了你们肯定去,身份证放在你身上,我还能跑了咋地?不是跟你吹,你们这活也就是我敢接,别人你找也是白找。”
陈凡被他说的动心了,用手机给姜汤转了一千块钱,收了钱的姜汤又是一顿忽悠,把我俩亲自送出了地道桥,出了地道桥,陈凡扭头问我:“他不会不来吧?”
“不会吧!”我心里也没底,钱都给了,也就指望姜汤能来了。
陈凡突然想开了,对我道:“伟哥,找别人估计还不如这位姜汤大师呢,咱哥俩就这么大本事,能做的都做的,还能咋样?”
话是这么说,听着也在理,可张子阳ρi股上的鬼面疮要是解决不了,丫的早晚丧命,人命关天啊,还是不能大意了,我琢磨了琢磨,不能全靠姜汤,我得回去翻翻书,看看张青山书上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就算没有,我也得画几张符,跟着张子阳再去一趟老看台楼。
高人找了,张子阳骑着自行车带我回学校,回到学校直奔小亭子去找嗮腚的张子阳,到了小亭子,张子阳却不在了,我急忙给张子阳打了个电话,丫的告诉我,他又回小树林那边了,让我们去那找他。
我和陈凡赶到小树林,就见张子阳鼻青脸肿的从里面出来,吓了我俩一跳,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原来,张子阳打的搞对象的男同学是大二的,挨了打之后,回去叫了同宿舍的哥们报仇,在学校找了张子阳一圈,在小亭子找到了正在嗮腚的张子阳,围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张子阳凄凄惨惨的描述完,哀嚎着对我道:“伟哥,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我看着张子阳忍不住头疼,命都保不住了,还特妈想着跟人干架报仇?忍不住道:“老二,咱们没那么多时间扯淡,报仇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是想办法解决你腚上的那张脸才是正事,你也甭在小树林躲着了,该找地方嗮就找地方嗮去。”
张子阳以为我和陈凡回来,就能陪着他嗮腚,没想到我俩谁都不愿意陪着他丢人,嘱咐了几句,我带着陈凡回到宿舍,让陈凡别乱走,等我想想别的办法,接着我就去翻张青山给我留下的两本书。
张青山留下的两本书,看上去不厚,内容却不少,很多都是文言文,空白的地方,字里行间用圆珠笔留下的注释,每一页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字,红字,要是密集恐惧症的人,根本看不下去。对于书上的内容,我翻来覆去的也看过不少遍了,有些还是难以理解,有些记住了,有些到现在也记不住。
找到记载鬼面疮的那一页,上面说的跟我记住的几乎不差,解决办法倒也简单,想要除根,就必须解决掉女鬼,除掉女鬼后,在清晨太阳还未出来之际,用烈酒涂抹鬼面疮的地方,加上咒语,七天之后病除。
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最关键的还是要干掉那个女鬼,放下书,我这叫一个郁闷,那女鬼是个什么属性,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更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在老看台楼那边,别说干掉她,要是这位鬼大姐不想出来,找都找不到。
鬼大姐会附身,速度快,力气也大的吓人,稍有不慎,不知道谁会中招,我很是头疼,可遇上了也不能不管,有句老话说的好,没事别惹事,有事别怕事,何况泡师姐我也去了,没法不管。
我扭头看了一眼陈凡,丫的很是有些坐立不安,见我看他,凑过来小声问道:“伟哥,怎么着?”
“我要画符,让宿舍里的兄弟们都暂时出去,你守在门口,谁也不能让进来。”
我手里没什么合用的法器,只有一块挂在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轻易不敢离身,只能借助符箓之术了,虽然哥们只在小时候跟张青山学着画过几年黄符,这些年基本上就没动笔,可哥们毕竟是学美术的,基础在那呢,想来也没有多难。
陈凡把赖在床上的王楠和小广东赶了出去,我把窗户关上,还用床单子把被子窗户也遮盖上,做完这一切,我抽出根烟来,狠狠吸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画符,最忌心浮气躁,一定要心态平和,可现在是开学,加上迎新生,走廊里面人来人往,学校的大喇叭不停的放歌曲,整的我颇有点静不下心来,但到了这一步,静不下心来也得静得下来,我要静不下心来,张子阳就危险了。
掐了烟,我深吸了几口气,把宿舍里的写字台摆到中间,铺上张子阳的床单,从背包里拿出张青山留给我的黄符,朱砂,狼毫,按照顺序摆好,然后去洗了把脸,漱了漱口,顺带着嘱咐在门口守着的陈凡,一定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有人问了,画符就画符,你洗什么脸,漱什么口啊,这里得解释下了,凡是进行神佛有关之事,必先将四周打扫干净,整理整齐,全身沐浴最好,但至少手脚,口脸亦要清洗干净,穿戴整齐,不可口出秽言,污语,并切忌吵杂,闲人或小孩,乱闯乱逛的,以示对神佛之诚敬。
画符的说道非常多,非等同儿戏,要摆香案,上香,请神,事先净身,又净手,净口,净笔纸墨砚台,祷告完后,取笔一挥而就,喷上法水,再祷告,再顶礼、送神,缺一不可。这些规矩我懂,可没那个条件也没那个时间,只能是诚心祈祷,按照张青山教的,开始轻声念诵咒语:“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重要的咒语同样要念三遍,我想要画的符叫做镇邪符,凡家宅不安,幽灵出现,用此符镇之,无不应验,镇邪符,相对比其他的符箓要简单写,先画左方二点,点尾上挑,如画鸟状,前置二小点,然后正中一大点,左方两竖右方一点,再从中间起笔向左作环形,左下方一点一撇,右方一竖带勾,竖上写二个夷字,勾旁边画一点一提,画时念咒语三遍。
看似简单,对我来说却是真费劲,正所谓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在道家符籙里,有先天符和后天符之分,先天符运力一笔而成,即所谓的一点灵光即是符,而后天符,仪式规矩颇为繁杂。所以说画符说难而难,说易也易。不是一点灵光的象征。
我的能耐后天符能画好就不错了,可我现在没那个条件,也没时间去画后天符,只能是赶鸭子上架,试着去画先天符,轻轻念诵着咒语,心神全都凝聚在了一起,感觉整个天地只在那一张小小的黄纸上了,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凝气,提笔,用全部的心神,力气,沾了朱砂,在黄纸上一挥而就。
画符的过程很快,画完我轻轻吐气,盯着我画的黄符看了看,黄符轻轻摆动了下,符文灵动,显得灵气十足,显然是画成了,我有点小激动,忍不住松了口气,紧张感一消除,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感觉全身上下的酸软没劲,比干了三天农活还累。
心神消耗太大了,我急忙坐到地上大口喘气,冷汗都下来了,一阵阵的眩晕,休息了得有十来分钟才感觉身上有了力气,可看着书桌上的一张黄符,感觉不够用啊,我只能无奈的喝了点水,补充了下体力,又静心打坐了会,站起来,按照刚才的程序,轻声念诵着咒语,凝神,提笔,又画了一张黄符。
黄符画成,灵气显然没有上一张足了,哥们却是一阵阵眩晕,干脆靠在床上大口喘气,身上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两张黄符,已然消耗了我所有的精气神,再也没有能力去画第三张,看着桌子上的两张黄符,我忍不住恍惚了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应该……够用了吧!
二十一章 不着调
晚饭我吃了八个馒头两碗面条,还喝了一碗鸡蛋汤,陈凡和张子阳都看傻了,尤其是陈凡,当我吃到第七个馒头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伟哥,先前宿舍里排座次,让你当老大,我还不服气,现在哥们是真服了,就凭这饭量,你不当老大谁当老大?”
说的哥们好像大肚子汉一样,我也很无奈,可体力消耗太大了,就这还吃了个半饱不饱的,也不敢再吃了,万一再吃积食了呢?只能是停下了筷子,打了个饱嗝,问:“陈凡,你给姜汤大师打电话了没?”
“打了,姜汤说晚上子时来学校,让我们到老看台楼去等他,让咱们放心,准备好钱就行了,些许小鬼不在他的话下,一定给咱们办的妥妥当当的。”
甭管姜大师本事怎么样,起码话说的很让人安心,我多少对他有点期待了,加上画了两张黄符,事情应该能解决了,我琢磨下,对陈凡道:“晚上你就别去了,人多不见得是好事,有我和姜大师,咋也能保护好了老二。”
陈凡有点胆怵,点头道:“成,那我就给你们守好宿舍,等你那边的事办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把钱打给姜大师。”说到这,看了一眼垂头丧气摆弄手机的张子阳道:“老二,你特妈能不能长点心?都这时候,还摆弄你那破手机呢?”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姚雪学姐被鬼附身了,那张脸咋还长我ρi股上了呢?为啥她除了有点虚弱,蹭破了点皮,一点事都没有?”
张子阳说的我和陈凡一愣一愣的,一整天我俩光为张子阳的事忙东忙西的了,竟然忘记了姚雪,陈凡急忙问道:“你是在跟姚雪聊微信呢?”
“是啊,还能是谁?我一直联系着她呢,她一点事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就是感觉身上有点冷,还有点发烧的意思,没什么大事,我问她那部位长脸了没有,还以为我调戏她呢,让我滚……”
姚雪没出事,倒是在我预料之中,附在姚雪身上的那个鬼玩意,被道经师宝印逼出姚雪体内,拍出的很彻底,后遗症是有,毕竟鬼上身不是好玩的,但只要多晒晒太阳,过几天体内残留的阴气消散干净也就没事了。
走出食堂,也就六点半,离子时还早,我们三个不想回宿舍,卖了几瓶饮料,就在小卖部的门口蹲着抽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每个人都是那么青春,显得无忧无虑的,我忍不住有些恍惚,其实我是来上大学的,我应该跟他们一样,为啥晚上却要去跟鬼玩命?
我又想起张青山对我说过的话,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躲都躲不开,难不成这就是命?我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到了晚上十点半,我从床上跳下来,先是摸了摸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又摸了摸左右裤兜里的两张黄符,感觉底气足了不少,此时还不算太晚,除了我上铺的王明睡了外,剩下的基本在玩手机,张子阳没脱衣服,盖着被子等我行动,见我起来,也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两大瓶子……不说了,那玩意有点恶心,是哥们贡献出来的童子……大家都懂的。
为了保命,张子阳也顾不得恶心不恶心,一手一个拎着,看着我问道:“伟哥,现在就出发?”
我琢磨着十点半了,校园里的人已经不多,要是让姜大师等着就不太好了,点点头,跳到桌子上去推窗户,我俩有动作,宿舍其他人都看我俩,王楠还问呢:“跟学姐感情处的不错啊,今儿要上车了吧?”
“上你大爷车啊,睡你的觉!”烦躁的张子阳骂了王楠一句,跟着我跳窗户出了宿舍楼,我俩做贼似的朝着老看台楼猫着腰快走,十来分钟后离老看台楼就只剩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不敢在靠近,拽着张子阳躲在废水房,此处并不多隐蔽,却是斜对着老看台楼,视线开阔。
我探着脑袋往外看,没看到姜汤大师的影子,来早了,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子时,所谓的子时,就是夜里十一点到一点这个时间段,此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黄帝内经》中说,夜半子时为阴阳大会,水火交泰之际,称为“合阴”,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鬼借阴势,这个时辰鬼最凶。也只有在鬼最凶的时候,才能显现原形,不显现原形也就无从谈起解决。
姜汤知道这一点,说明本事还是有的,对此我很期待,暗暗祈祷姜汤大师赶紧来把女鬼收了,治好张子阳腚上的脸,哥们要好好上学,等待中,过了十分钟,姜汤还没有来,张子阳有些沉不住气了,拽着我问道:“伟哥,你和陈凡找的大师靠不靠谱啊?咋还不来呢?”
我也有点不放心了,眼见着就要到子时,姜汤大师连影子都没看到,实在是有够操蛋,难不成是因为大师架子大?刚想到这,远处过来个人影,做贼似的跑到老看台的墙根下,小声招呼:“人呢?我来了!”
三百米的距离,又是晚上,还有点云遮月,真有点看不太清楚是不是姜大师,不过,除了姜汤,还有谁发神经大晚上到这破地方来?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往衣服上贴了一张,既能防身,关键时刻还能扯下来就用,拽着张子阳快步走了过去,走到一百米的时候,我已经确定来的是姜汤姜大师的,丫的见了我和张子阳,跳着脚的摆了摆手。
如果说姜汤白天还是个正常人,晚上的简直就是……我都没法形容了,就见丫的穿了身黄色的道袍,脚下一双白旅游鞋,一顶道帽戴在他那毛寸的脑袋上,跟和尚戴个道帽基本没区别,离谱的是,还背了个背包,背包后面是一根铜管,这也就算了,最为离奇的是,怀里还抱了一条黑色的小哈巴狗,狗嘴上还戴了个口罩……
离姜汤大师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我停住了,哭笑不得的看着姜大师,张子阳也傻眼了,小声问道:“卧槽,这就是你和陈凡请来的逗比?”
姜大师见了我,眼前一亮,迎上来对我道:“哥们准时吧?放心,今天有我在,那都不是事。”跟我说完话,看了看我身边的张子阳,问我:“这就是你那位ρi股上长脸的同学?”
ρi股上长脸这件事,都快成张子阳的心病了,听到姜汤大师问起,脸涨的通红,也没说话,我看的也是好奇,上面这张脸涨的通红,下面那张脸会不会也能变个颜色?
“哎,这位同学,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那张脸是怎么回事?”
张子阳都快哭了,扭头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位姜大师到底本事如何,张青山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准人家能看出点啥来呢?我对张子阳道:“老二,就让大师看看,长都长了,还怕看咋地?”
张子阳早就没主意了,听我这么说,弯腰脱裤子,我没想到的是,当他撅腚露出那张脸的时候,姜汤大师楞了楞,随即撩开道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一脸兴奋的对着张子阳腚上的脸拍了个照片,嘴里还嘟囔:“****,腚上还真长脸了,发到朋友圈哥们就火了啊!”
我都听傻了,这大师也太不着调了吧?张子阳也有点急,提留起裤子就要去抢手机,姜汤把手机塞回兜里,还跟张子阳支把呢:“别闹,正事要紧,有没拍到你脸,别人就算看到了,你怕个啥?”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子时了,万一要是那女鬼突然窜出来……我架开两人,道:“别闹了,赶紧办正事。”
“对对,正事要紧,那女鬼呢?你把他叫出来,看我一打神鞭抽死丫的!”姜汤后退两步,离张子阳有段距离,从背包抽出钢管,借着月光我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就是一根普通的钢管,上面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些乱七八糟的符咒。
“姜大师,这就是你的打神鞭?”我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
“咳咳,祖传的打神鞭乃是神器,不是神魔级别的,基本不出手,你也别小看哥们手里这根钢管,上面画的乃是惊天动地驱鬼符,乃是打神鞭上的符咒,放心吧,耽误不了事。”
既然姜汤大师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心里却感觉这孙子越来越不着调,拉着张子阳后退了一步,对姜汤道:“大师,那就请你赶快出手吧!”
“行,你先告诉我,昨天你们是在那出的事?具体位置你还记得吗?”姜汤大师瞧着我问。
看着姜大师那张不耻下问的脸,我有些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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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撒狗血
姜汤要是没本事,万万不敢来抓鬼,可要有本事,还查不出那有阴邪气息?不愧是大师,太让人难以琢磨了,到了这一步,也甭想那么多了,有本事没本事的真章上见,我靠墙边辨认了下,确定看到姚雪是在左边角落中的邪,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姜汤朝我做了个哦了的手势,迈着八方步气势很足走到墙边,把狗放到地上,链子拴在了裤腰上,摘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个手电筒,朝我指的方向照了照,亮白的光芒中,我清楚看到老看台楼拐角的地方有块挺老大的青砖破碎了一个角。
青砖挺大,得有半米左右的长宽,夹杂在一些红色,青色的砖头里面,很是突兀,表面刷着的灰漆剥落的不成了样子,露出许多诡异红色的符号,凭着我对符咒的了解,上面刻画着的,应该是镇邪的咒语。
有镇邪的符咒,说明青砖不简单,我有点懊恼,我咋就没想起来到姚雪出事的地方看个仔细呢?其实也不怪我,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我没把握收拾了女鬼,加上哥们经验不足,也不敢再回去看看,白天又被张子阳拽起来,光想着他腚上的脸了,加上又找大师,又画黄符的,竟然把这茬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好在现在也不晚,只要知道了女鬼从那出来的,也就不难解决,我忍不住四下看了看,明白为啥这么巧合我们第一天约会师姐会出事了,老看台楼起码得有四五十年的年头了,已经老旧的不成了样子,占地大,又没什么用,拆除了之后盖宿舍楼,食堂,礼堂什么都行,总之老看台楼的寿命到了。
学校拆除老看台楼应该是从暑假就开始规划了,找的肯定不是大的施工单位,拖到开学活才干了个半拉半,这几天又是迎新生,又是开学的,继续拆迁,噪音和烟土非常影响学校的整体形象,学校为了给大家一个好印象,肯定是让施工单位停工几天。
老看台楼拆了一半,还剩下一半没来得及拆,这才有看上去挺诡异的阶梯,和堆积起来的废墟,拆迁的过程中,机械的强大动力,让整个老看台楼都有些松动,隐藏在里面的青砖活动了,连涂抹上的灰漆都剥落了个差不多,正巧张子阳摇到了师姐,约在这地方见面,被青砖里面的鬼东西跑了出来,附在了姚雪身上。
我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问题是,青砖里面藏着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凶煞的女鬼?我也想不太明白,对姜汤道:“大师,昨天就是在这出事的,青砖里面有古怪。”
“行了,我看见了,你们都躲远点,让你们瞧瞧我的手段……”姜汤满不在乎,一把拽过铁链子拴住的小黑狗,使劲抓住了狗脖子,右手拿出个水果刀来,朝着狗爪子上就割,小黑狗惊慌的使劲挣扎,张嘴呜呜呜……却叫喊不出来,更别说咬人了。
因为狗嘴上戴着口罩呢,我看的目瞪口呆,知道姜汤大师要干什么了,传说黑狗血辟邪,丫的怪不得带了条小黑狗来,这是要现场用黑狗血喷墙,残忍就不说了,问题是这特妈管用吗?
我跟女鬼交过手,阴煞气息那么浓,都带出雾气来了,不是黑狗血能解决得了的,姜汤不是大师吗?难道看不出来,我刚想到这,姜汤把小黑狗的爪子用刀划出血来了,使劲抓着小狗鲜血淋漓的爪子朝那块青砖上抹,一边抹还一边念叨:“别特妈叫唤了,你好好的贡献点狗血出来,待会就给你放了,要不今儿就把你炖了狗肉……”
小黑狗疼的呜呜呜……叫唤,挣脱不开,一只狗爪子在青砖上挠了挠,狗血抹到青砖上,有点跟硫酸泼上去一样,发出嗤嗤……的声响,冒出丝丝白烟,腥臭腥臭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姜汤见狗血好使了,又给小黑狗的爪子上补了两刀,拽着受伤的狗爪子就往青砖上甩狗血,甩的四处都是,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身边的空气变得冷了起来,阴冷的气息刺激的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变化特别明显,不由得一惊,知道不好,对姜汤喊道:“大师,小心点啊!”
我想说别离青砖太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青砖里冒出丝丝白气,白气当中裹着一团小黑狗甩出去的狗血,朝着姜汤喷了出来,姜汤根本来不及反应,还在那抓着狗爪子往青砖上甩狗血呢。
白气跟枚水弹一样啪的打在姜汤脑门上,狗血四溅开来,撒了丫的一头一脸,突如其来的变故,姜汤根本来不及反应,溅了一身狗血,整个人傻在那有点不知所措,竟然让小黑狗趁机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青砖缝隙中白气开始蒸腾,传来一阵咯咯咯咯……阴沉的笑声,姜汤大师回了下神,转身就扑小黑狗,喊道:“别特妈跑,老子还指望你驱邪呢。”
我差点没气岔过气去,一个箭步挡在姜汤大师要溜的身前,朝着那青砖推了一把道:“大师,黑狗血不管用,你快想想别的办法,今天这事解决不了,你走不了……”
张子阳再二也看出点门道来了,从地上抄起块板砖,站到我身边,指着姜汤道:“老子的后面都让你看了,你说走就走?”
“不是,二位兄弟,这是怎么话说的,我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姜汤大师见我俩气势汹汹的,推脱说肚子疼,我现在知道他没啥真本事了,估计不知道在那听说了黑狗血能驱邪,偷了个小黑狗来学校挣我们这三千块钱来了,今天要是让他走了,我和陈凡也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傻子了。
我也没客气,一个箭步冲过去,姜汤还在那装呢,被我一下撞到了那块青砖前面,片刻功夫,四周的白色雾飘了起来,姜汤差点被撞了个跟头,也有些怂了,幸好没撞到青砖上。
丫的有点恼怒,想要跟我和张子阳干架有点放不开胆子,鼓了下勇气,抽出了背包后面的那截钢管,对着青砖猛地砸了过去,嘴里还壮胆的喊:“卧槽,我就不信你能吃了我!”
姜汤一发狠,还真有点气势,钢管眼见就要敲到青砖上,从青砖里面飘出个朦朦胧胧的人头来,是颗女人头,跟雾气组装成的一样,飘出来钢管也就到了跟前,那女人头朝着钢管轻轻吹了口气,噗!
姜汤手里的钢管被女人头一口阴气吹中,上面油漆画的符咒一点作用都没有,不光是没有作用,让人想不到的是,钢管猛地弹了回来,啪!砸在了姜汤的脑门上,我就听他喊了声:“卧槽!”
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软软就往地上堆,我吓了一跳,急忙拽下贴在衣服上的黄符,刚要扔出去,发现在姜汤大师被自己一钢管砸晕之后,女人头也不见了,我拽了一下身边的张子阳问道:“女人头去那了?”
张子阳挺懵的问我:“什么女人头?我就看见你和陈凡请来的逗比给了那青砖一钢管,还没砸到青砖,反手就给了自己一钢管,伟哥,你和陈凡到底在那请来的逗比啊,这也太特妈没溜了吧?”
张子阳看不到女鬼,是不是因为昨天哥们给了那女鬼一记道经师宝印,让它受伤不轻?否则怎么会弱到只有我能看见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我戴着的道经师宝印是雷击木雕刻成的法器,又是张青山留给我的,作用肯定会有。
也就是说,现在也只有我这清明节出生,八字阴气重的能看到女鬼了,又或者女鬼一出来见到我,有点怕我,又钻回青砖里面去了,要不是这样,为啥我突然就看不到它了呢?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我大着胆子向前了两步,想先把姜汤大师拽一边去,别离青砖太近,万一再出点幺蛾子,还得多费手脚,甭管怎么说,它都是我和陈凡请来的,也不能让它真出事,我小心走到姜大师身边,弯腰伸手去拽他。
刚碰到他屎黄屎黄的道袍上,姜汤身躯突然一抖,猛地扭过头看我,月光下丫的一张脸跟沙皮狗似的全都堆积在了一起,五官都错位了,说不出来的怪异,卧槽,姜大师被附身了。
被附身的姜大师朝我露出惨不忍睹的笑容,身上跟装了弹簧似的,一扭就转过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张嘴就朝我脸上啃了下来,恍惚中,我眼中的所看到的根本不是姜大师,而是一张清秀的女人脸,双眼血红,口中流出脓血。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用手中的黄符拍了过去,大喊了声:“灵符驱邪!”
附身在姜大师身上的女鬼比昨天奸猾多了,动作是那么的快,黄符刚拍出去,她就嗖的跳开,然后朝着傻乎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张子阳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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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僵持
张子阳不出意外的又懵逼了,不是来不及反应,是压根就没有反应,瞪着一双死鱼眼,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撞了个狠的,姜大师被附身之后,骤然就变了个模样,像是头愤怒的公牛,那张子阳就只能悲催且悲壮的当一个受害者了。
嘭!姜大师撞在张子阳身上,都撞出漫画的感觉出来了,愣是溅出一捧尘土,然后张子阳就凌空飞了出去,补充一句,倒着飞出去的,那姿势相当曼妙,转体一百八十度,三周璇翻滚之后,啪!的摔在地上。
除了摔在地上太凄惨之外,动作太标准了,比电视里的体操运动员真是一点都不差,我看的目瞪口呆,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以后参加奥运会,找几个鬼附身的,随便蹦跶不就拿冠军了?要是凑齐十一个被鬼附身的加入国足……
我都不知道脑子里咋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我觉得是小时候被不着调的张青山给影响了,那老东西什么时候都是懒洋洋的,什么时候都能不着调,我跟着他半年多,多少也沾染了点不良习气。
胡思乱想也就是一晃而过,张子阳悲惨的摔倒地上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说了句话:“哎呦!卧槽!”
我举着黄符,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终究是慢了一拍,姜汤就地一滚爬了起来,朝着张子阳纵身一跃,张子阳在说完卧槽!之后,又跟摔角一样被姜汤压了个狠的,张子阳咯的一声,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我只能是两个箭步窜了过去,离的近了点,我也纵身一跃,大声喊道:“灵符驱邪!”举着黄符朝姜汤后心砸了下去,哥们很勇猛,起跳也是又急又快,以为这一次不会再失手了,可我还是低估了那鬼东西。
那鬼东西压住张子阳之后,双手抱住了张子阳的腰,在我扑过来的一刻,猛地一翻身,不知道它的动作咋就能那么快,于是我就悲催了,没砸到姜汤的后心不说,还扑倒了张子阳身上……
有人肉垫子,我倒是没摔多疼,可脑袋跟张子阳的脑袋磕了一下,眼冒金星,张子阳被连串打击吓蒙了,挨了磕之后,下意识伸手要抱我!我要是被他抱住就太操蛋了,被附身的姜汤就有机会干掉我俩。
以后学校再有新生入学,就会听到这样一个传说,两个大一新生,都是搞基的,一见钟情,相约在老看台楼,殉情而死,死的时候还紧紧的抱在一起呢,那姿势……
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的人生应该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找份好工作,挣大钱,迎娶白富美,做人生赢家,绝逼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也怒了,在张子阳抱住我的一刻,用脑门照丫的鼻子狠砸了下。
噗!张子阳眼泪鼻涕直流,手也软了,我趁机翻身,滚了下站起来,攥着黄符刚要冲上去,就见姜汤抱着张子阳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动作那是相当诡异,直挺挺就站了起来,跟僵尸一样,膝盖都不带打弯的。
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黄符甩出去,打在姜汤身上,可我不是张青山,人家手里的黄符跟小李飞刀似的,想往那甩往那甩,黄符在人家手里玩的出神入化的,直直的甩,旋转着甩,拐着弯的甩……哥们不行啊,没那个本事,现练也来不及,黄符毕竟只是一张纸,没练过,就算甩出去,也会轻飘飘的落地,还没甩鼻涕甩的远。
何况我累的要死也就画了两张黄符,舍不得甩啊,只能是用笨办法,攥着黄符跟那鬼东西较劲,喘了口气,刚要发动,姜汤大师翻了个特大的白眼,黑眼仁都翻没了,朝着我阴森森道:“我掐死他!”
姜汤在张子阳身后,完全是挟持了人质的模样,右手掐在了张子阳的喉结上,掐的张子阳咯咯……直叫唤,白眼也使劲的往后翻,我就不明白了,被人掐住脖子不是应该呼吸困难吗?张子阳一个劲打嗝是个什么意思?
两个人都使劲的翻白眼,都没黑眼仁了,一前一后,真是特妈又滑稽又搞笑,我也不敢再往前冲了,被附身的姜汤大师力气大的吓人,真要是惹怒了鬼东西,使劲一掐,张子阳就不是打嗝那么简单了,肯定得嗝屁。
姜汤大师被附身,张子阳成了人质,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很,跟它也就五六米的距离,僵持住了,我很想摸摸太阳茓,跟一休哥似的格机格机几下想出个办法,可我不敢动,生怕引起那鬼东西的误会掐死张子阳。
于是现场就成了这个局面,一个正常带着黑眼珠的我,跟两个翻着白眼的大眼瞪小眼,早知道姜汤大师是个冒牌货,我应该带陈凡来啊,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急的一脑门子汗的想办法,办法没想出来,鬼东西开口了,阴森森道:“把你身后的窑砖砸了!”
窑砖是个什么玩意?我没反应过来,鬼东西见我发蒙,手上加了把劲,张子阳咯!的一声,我急忙道:“砸,砸?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窑砖?”
“把窑砖砸了?把窑砖砸了……”几个字不断从姜汤大师嘴里传出来,声音开始还很小,渐渐越来越高,单调刻板,带着阴气森森,跟特妈复读机成精了似的,我真心没想出来什么是窑砖,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姜汤大师被附身后,鼻音很重,还有点地方方言,听在我耳朵里,就成了要转要转,谁特妈知道要转是啥玩意啊?茫然的功夫,被掐着脖子的张子阳用尽了全身力气,指着墙后面,嗓子里跟闷了个屁似的对我喊:“砖,砖,它说的是砖!”
这回我听清楚了,回头朝昨天学姐出事的地方看去,角落里,那块青砖在月光下竟然散发出淡淡莹莹光芒,光芒似有似无,我绝不可能看花眼,因为除了那块大的离奇的青砖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死气沉沉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女鬼是想让我把砖砸开,放她出来,难不成这位鬼大姐是被困住了?这么说,可能有许多人不理解,会觉得既然困住了,咋还跟你斗了两晚上?不是附身在学姐上就是附身在姜汤大师身上?我得解释解释,出得来跟困住了是两码事,鬼形成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寿终正寝,有的是意外身亡,有的是被害而死,有的是自杀……死亡的不同,造就的鬼也就不同。
附身在姜大师身上的女鬼,死的肯定很特别,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困在砖里面,砖被砌在墙里,保存完好被封住了,拆迁的时候,造成墙体松动,青砖也碎了个角,女鬼才会出来,出来是出来了,但青砖里面肯定有什么禁制,使得女鬼只能在青砖四处转悠,远地方去不了。
简单的来说,青砖对女鬼就是个监狱,女鬼附身在学姐身上,去啃砖头,附身在姜大师身上挟持张子阳,一切都是为了那块青砖,哥们想是想明白了,问题是虽然墙体松动了,也不是我能把青砖撬出来的啊,我特妈又不是挖掘机,这里又不是蓝翔。
何况女鬼被困住都这么凶,真要放出来,还不得翻了天?不知道惹多大乱子呢,我很是有些犹豫,眉头一皱,被附身的姜大师使劲掐了一下张子阳的喉结,丫的咯!的一声,白眼都没得翻了。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敢不去砸砖,毕竟张子阳小命在女鬼手里攥着呢,丫的长那么大的喉结干什么?
我也没啥趁手的东西,扭头看了看,看见姜大师扔在了地上的钢管,也只能用这玩意了,我朝钢管走了两步,鬼大姐妹掐着张子阳的喉结跟我挪动了两步,一直跟我保持着只有五六步的距离,有点亦步亦趋的意思。
我捡起钢管朝墙角走了两步,鬼大姐掐着张子阳跟我走了两步,我是站在墙根底下了,也能动手砸墙了,可那青砖的角度十分操蛋,位置有点低,站着不行,得蹲着,但我也不敢把后背露给那鬼大姐啊。
我无奈对那鬼大姐道:“你别跟在我后面,想让我砸墙你得站到我对面去,要不我没安全感,你要答应,我就砸墙,不答应,你就掐死他吧,反正他也不是我裤裆里面的真老二,死了我不心疼!”
张子阳听到我这么说,被掐住喉咙都嗷了一声,表示他的不满,鬼大姐一使劲,丫的就又老实了,然后我就看到姜汤大师眼珠子跟摇奖的转轮一样,滴溜溜乱转了起来,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这个过程也就不到一分钟,鬼大姐掐着张子阳脖子,挪动脚步,站到了我的右侧,也就是说,跟我斜着来了个面对面。
鬼大姐能沟通!我突然心中一动,要是知道了鬼大姐的来历,会不会就有办法收拾了它?
二十四章 女鬼往事
月光清幽,撒在静谧的校园里,晚风轻拂,是个好天气,这样的夜晚应该是浪漫和温馨的,和心爱的女孩子漫步在路上,内心躁动,却告诉对方只是想谈谈人生理想,然后不经意的牵牵小手……可我呢?却特妈要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鬼在较劲。
我想,这就是命吧,是命就得认,试探着用姜汤大师的钢棍在青砖上敲了下,同时暗暗琢磨怎么套鬼大姐的话,又该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不经意的一钢管砸在青砖上,并没有我想象中敲掉一块,或是发出嘭的一声,连层灰都没掉啊,那感觉像是敲到了弹性十足的皮球上,触手及震,反弹回来差点没砸在我身上。
一块青砖还有能量罩呢?我好奇的用钢棍捅了捅青砖,发现青砖上面刻着的符号,应该是饕餮纹,明显是人为雕刻出来的,饕餮纹是青铜器上常见的花纹之一,盛行于商代至西周早期。不要以为饕餮纹离我们很遥远,其实饕餮纹大家几乎是天天见。
第五套20元币的正面,银行和20数字之间的花纹,就是饕餮纹,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个二十块钱的纸币观察一下,饕餮是传说中极为贪食的恶兽,贪吃到连自己的身体都吃光光了,所以其形一般都有头无身。
《吕氏春秋?先识览》中说道:周鼎着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报更也。在中国古代神话中,饕餮是四凶之一。传说黄帝战蚩尤,蚩尤被斩,其首落地化为饕餮。
怪不得女鬼被青砖困住,青砖表面饕餮纹有法力波动,说明是高人布置下的禁忌,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一个学校的破看台楼里,藏着个有女鬼的青砖干什么?难不成有人毁尸灭迹,杀了人后,把尸体藏青砖里了?
也不对啊,露在外面的青砖也就半米左右的宽度,藏不住人啊?疑惑的我用钢棍敲了敲青砖周围的砖头,都是些普通的青砖红砖,参杂在一起,整的挺结实,除了这块大青砖,砸别的砖都有反应,起码能砸出个小坑来,我忍不住回头问那鬼大姐:“谁把你藏到这里面的?”
我的问题像是触及到了鬼大姐的灵魂深处,姜汤大师的脸开始机械的颤抖,先是眉毛一高一底的跳,接着左脸颊触电了一样的抖,右边脸却面无表情,怪异的让我无语,满是期待的等了半天,姜汤大师的嘴巴突然张开,我不由得精神一振,这是要坦白的节奏?
谁曾想从姜汤大师嘴里只吐出几个字:“砸了它,放我出来!”
都死这么多年了,咋还这么拧巴呢?我也憋气,用钢棍使劲砸了下那青砖,青砖反弹,把钢管晃荡开,我对那鬼大姐道:“看见了吧,不是我不砸,是砸不动啊,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进去的,我才能想出办法把你整出来。”
姜汤大师的脸又开始剧烈的抖动,其实我挺纳闷的,先前也跟鬼大姐说过话,没这么费劲啊,怎么还跟脑血栓似的嘚瑟起来了呢?琢磨着是不是该趁鬼大姐嘚瑟的机会,偷摸给丫的一黄符。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左手动了下,刚想一个箭步偷袭,姜汤大师突然就平静了,一个略带沙哑中略带娇媚的声音幽幽响起:“奴家,赵灵儿。”
我很是楞了一下,赵灵儿!仙剑奇侠传?我特妈还是李逍遥呢,还奴家,这是特妈玩仙剑玩傻了吗?又觉得那里不对,青砖砌在墙里怎么也有几十年了,几十年前那有仙剑奇侠传啊。
我真好奇了,这位女主角是怎么被砌进墙里的?还想趁机偷袭一把试试,耐心等着她讲下去,月光下,姜汤大师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古怪起来,完全是个娘们的表情,有些迷茫,还有些苦涩。
鬼大姐的语速很慢,带着奇异的音波回荡,语气飘渺的给我讲了一个晕晕乎乎的故事,鬼大姐赵灵儿并不是本地人氏,乃是南方一个秀美的小镇子上的美女,咸丰年间,太平军横扫天下,赵灵儿和父母朝着北方逃难。
逃难的人群汇集成浩大的人群,但在那个兵火连天的年代,根本就没有地方可逃,路上母亲遭了乱兵的毒手,千辛万苦逃到北方,父亲也要饿死,赵灵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想要卖掉自己给老父亲换口吃的,人贩子都没有,那个时候最不缺的就是人,走投无路之际,难民中来了几个人,说是有个大户人家挑选仆人。
对赵灵儿父女来说,卖身无疑是条生路,不过,挑选条件甚为苛刻,必须是处子之身,相貌端正,无恶疾,身高,面相……还有人仔细询问被挑选之人的命数,说是主人家信这个,一共要九个人,为了挣扎出一条性命,为了能给老爹换口米汤,赵灵儿决定把自己给卖了。
告诉了老爹之后,老爹老泪纵横,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来,因为爷俩都知道,卖身是唯一的出路,今天卖了身,日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日,若是不卖身,恐怕挺不过明天去,赵灵儿下了决定,独自去了卖身。
却不料卖身的女儿家排起了老长的队伍,赵灵儿有些暗暗担心自己选不上,从早上排到晚上,终于轮到了她,在一间小黑屋子里,她看到了一个无精打采的瞎子,瞎子让她报上生辰八字,开始掐指不停的算,算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忽地停下,又仔细问了一遍她的生辰八字,又掐算了一遍,脸上露出喜色。
赵灵儿如坠雾中,不知道挑选下人为何派瞎子来,也不敢问,那瞎子打了个响指,从小屋后门跳出来两个大汉,上前来就摁住了赵灵儿,其中一个手里拿了块绣着牡丹的丝绸手帕,带着淡淡香气捂住了她的口鼻。
赵灵儿拼命挣扎喊救命,却是没人应她,挣扎中听那瞎子对两个大汉道:“小心些,别现在就弄死了,她是九星命数中的九紫火命,就缺她这一味了,都给我小心点……”
听到九星命数,我不由得心中一动,小时候张青山给我讲过九星命数,所谓的九星命数,其实是风水命,即是按玄空风水之九星命相制定,风水学之九星与命运,乃是以人出生年份为基点,推算出其九宫星位,九星,是指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九种。
真心不知道要找齐九星风水命的女子做什么,我继续耐着性子听赵灵儿说了下去,说到这,姜汤大师那张猥琐的脸表情变的很凄苦。
淡淡香气从赵灵儿的口鼻渗入,她脑中眩晕,渐渐失去了知觉。恍恍惚惚中她感觉一路颠簸,脑中仍是昏沉难忍,眼皮都睁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周身寒冷,脑中渐渐清明,慢慢睁开了眼睛。
就见她身处在一间巨大的屋子,屋子里面按照奇怪的位置摆了九个大瓮,瓮被架空,下面摆放着干柴,每一个瓮里都有个年轻的女子,只露出个头来,脖子上戴着木枷,她也是其中之一,瞎子跟在一个穿的很气派,却很古怪的人后面。
那是个穿着一身官服,戴着官帽,气派大的吓人的老头,偏偏白白胖胖,嘴上没有一根胡须,阴沉着脸,背着手,瞎子毕恭毕敬跟在身后,轻声问道:“刘公公,时辰快到了,让小的们开始准备吧。”
刘公公冷冷看着九个瓮中的女子,开口道:“九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这么煮了,洒家也是不忍心的很,可为了皇上,也不得不如此了,待九星顺命盏烧成之际,被皇上天天捧在手中,也算是她们的福气,对了,答应给人家里的小米给了吗?”
“刘公公放心,本来该是给二斤小米的,为了给刘公公你积福,小的每家给了五斤小米,省着点够喝上一个月的米汤了,许就能挣扎出条命来,也不算是亏欠了这些女子……”
赵灵儿知道遭了毒手,可她一个女子,头戴木枷,连扭头都不可能,更不要说挣脱了,只能是开口哀求,可一开口却发现,发不出半点声音,不管如何使劲,只能发出啊啊……微弱的声响,想必是给她灌了哑药。
瞎子右手不停在掐算,到了时辰,大喊了声:“点火!”
屋外进来十八个童子,九个男孩,九个女孩,每个瓮前两个,俱都是童男童女,面无表情的点燃了瓮下的柴火,用手中的蒲扇轻轻忽闪,水温一点点升了上来,每当水温热上一些,就有童男拿着一包药粉,顺着木枷留出来的一个窟窿倒进去。
讲到这里,姜汤的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身躯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情景当中,哥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弯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中黄符朝着姜汤的印堂猛拍,大喊了声:“灵符驱邪!”
二十五章 斗智斗勇
时机刚刚好,鬼大姐沉浸在往事的回忆和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此时不偷袭更待何时!哥们突然发动,当真是去势如风,快如闪电,用古龙大大的话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见……不着血,但我还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黄符猛地拍在了姜汤的脑门上。
啪!咯!鬼大姐没料到我会突然袭击,措不及防之下,一道鬼影愣是被我拍出了姜汤的身躯,悲剧的是,哥们道行不够,拍是把鬼大姐拍出去了,但在我的眼里,鬼大姐的一双脚还在姜汤的身躯里。
鬼大姐愕然的表情看上去无比虚幻,姜汤咯了声后,鬼大姐突然恼怒起来,嗖的下又钻回了姜汤的身躯里,姜汤的表情刚舒缓点,就又跟便秘似的五官挤在了一起,我也挺郁闷,现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鬼大姐钻回姜汤身躯,右手还掐着张子阳的喉咙,左手却朝我抓了过来,狰狞喊叫:“你们都该死!”
鬼大姐的遭遇的确是悲惨,虽然因为偷袭没有听全她的故事,但也能猜出她被坏人给人害了,那个刘公公显然是个太监,瞎子肯定是个算命的,一个断子绝孙,一个五弊三缺,正是干邪事的最好人选,这其中还涉及到了咸丰皇帝,可见手段一定非常邪恶,所图也非常大,怪不得困在青砖之中,女鬼还能如此凶恶。
哥们也很唏嘘,可这一切并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也是无辜的,我们泡的是学姐,并不想泡鬼大姐,如此怨气冲天的女鬼,一旦放出来,怨气无法宣泄,游荡在校园内,从此以后学校每年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张子阳,姜汤也必然遭其毒手。
为人为己,鬼大姐都得解决了,可哥们本事就这么大,没张青山那两下子,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除了拼命也没别的办法,好在画了两道黄符,脖子上还挂着个道经师宝印,算是有所依仗,姜汤伸手抓我,手背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相当吓人,哥们当然要躲,一歪头,脚下斜着蹭了出去,到了姜汤侧面,喊了声:“灵符驱邪!”
右手攥着黄符对着姜汤后脑勺拍了过去,啪!拍了个正着,女鬼伸手抓我,重心前移,我黄符打在姜汤脑后,灵符的力量,加上女鬼向前的惯性,竟然奏功了,把女鬼整个都拍出了姜汤的身体。
我精神大振,今天晚上只要能逃出去,明天白天就可以带着工具来砸墙,起出青砖,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玩意,就有办法对付,没想到的是,女鬼的确是被我拍出了姜汤的身体,可前面就是张子阳,人家都没带不好意思的,嗖的钻进了张子阳的身体,那情景特别梦幻,哥们都看傻眼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张子阳身躯一卜楞,哥们就只能是趁女鬼在张子阳身体里立足未稳,用黄符去拍张子阳,我也没犹豫,挥起巴掌就拍,啪!又拍中了,那女鬼嗖的一下出了张子阳的身躯,又钻进了姜汤大师的身体,姜汤大师刚要软软跌倒,跌倒一半,跟装了电池一样,卜愣站直了。
我都没功夫琢磨别的,挥手又朝姜汤狠拍,女鬼学精了,没等我拍到就从姜汤身躯里钻出,朝张子阳一扑,张子阳就白眼一翻着了道,哥们脑袋都大了,这么个玩法,我玩不起啊,刚才拍这两货劲使得太大,手掌都肿了,这要是拍一晚上,斗不斗得过女鬼两说,哥们的手就不能要了,就算是拍不废,也能累死我!
还不能不拍,不拍,女鬼就有了喘息之机,我只能伸手继续拍,暗暗叫苦这么个功夫,手上缓了一缓,女鬼附身在张子阳身上愣是玩出了幺蛾子,本来张子阳是背对着姜汤的,女鬼附身之后,猛地一蹦,转过身来了,伸手就朝姜汤喉咙抓了过去。
幸好我反应还算及时,关键时刻拍了出去,女鬼嗖的一下从张子阳身上出来,钻进了姜汤身体里,这两货跟电动玩具一样,女鬼就像是电池,钻进谁身体里,谁就卜愣,我都欲哭无泪了,那有这么玩的啊……短时间我也真没有好办法,实在是这两货离的太近,彼此之间一伸胳膊就能碰到,女鬼在他俩中间钻来钻去,游刃有余。
女鬼似乎玩上瘾了,只要我伸手去拍,她就朝对面钻过去,被她附身的,不管是张子阳还是姜汤,都是全身哆嗦下,然后翻个白眼,打个阴咯,再一卜愣,场面十分滑稽,两个人对着哆嗦,翻白眼,打嗝……
对峙了几个回合,我发现女鬼智商并不怎么高,怨气够强,但也没多厉害,我能把她从张子阳和姜汤身体里拍出来,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而且她似乎有点怕我,后面几次,我手刚碰到张子阳或是姜汤的身上,女鬼就会迫不及待的钻到另一个身上,显然被黄符拍中,她也不太好受。
哥们并不傻,先前使劲拍是怕不管用,有了经验也不使劲拍了,每次都是虚张声势,在这两货身上轻轻一拍就拍另外一边,女鬼很有耐心,没完没了的在这两货中间往来穿梭,这个过程持续了有三分钟,哥们无奈之中想出了个办法。
办法说起来也简单,还得落在我脖子上戴着的道经师宝印上面,我画的黄符虽然起作用,作用却没有那么大,所以女鬼才能游刃有余,要是我摘下道经灵宝印,在拍张子阳的同时,用道经师宝印顶在姜汤后心,女鬼必然钻不进去,只要哥们趁机给她一黄符,拍她个楞,或许能有别的办法。
虽然这套动作需要极高的反应和速度,还需要那么一点点运气,危险系数也很高,没有了道经师宝印,我跟普通人没啥两样,女鬼也能上我的身,可哥们是真心没办法了,实在是耗不过女鬼,行不行的也得硬着头皮上了,我右手装模作样的还在拍张子阳和姜汤,左手却趁机摘下了道经师宝印。
我悄悄深吸了口气,忽地虚晃一招,朝着姜汤拍了过去,脚下却是一步跨到姜汤身后,道经师宝印摁在了他后心之上,女鬼的智商估计是论毫克的,想都没想就朝姜汤钻了过来,哥们顶住了姜汤后心的同时,手中黄符朝着女鬼扔了出去,大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暗暗祈祷:祖师爷保佑,一定要打中女鬼啊,回头给你烧高香……哥们的运气还不错,女鬼冲撞到姜汤身前,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顶住,再也钻不进去半点,恰好哥们的黄符到了,落在女鬼身上,噗呲!一声,跟烙铁入水一样,猛地冒出股子寒气森森的白烟。
啊呀……凄厉的喊叫声响起,女鬼翻滚不已,我本来打算是拽倒姜汤,踹倒张子阳,然后堂堂正正跟鬼大姐厮杀,没想到黄符落在女鬼身上会是这个后果,灵机一闪,改变了主意,既然女鬼都这样了,阴气大消,要是哥们趁胜追击,打她个怨气全无,好过等她缓过劲来继续跟我折腾。
我都没带犹豫的,举起道经师宝印,一步跨到女鬼身边,朝着她身躯猛地来了一记横扫千军,啊呀……凄厉的叫声中,女鬼被我的横扫千军给横扫了出去,身躯在空中翻滚,阴气都被拍散了。
我多少看清楚了女鬼的模样,从她身上幻化的衣服来看,还真是清朝那种普通的女子衣服,头发挺长,梳着辫子,脸看不太清楚,但跟张子阳腚上的那张脸基本上一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哥们一个箭步就跟了上去,先把女鬼拍的不能为害再说,哥们本事不够,没张青山那么高的道行,拍个魂飞魄散压根就不可能,也没办法收了,只能是消耗她。
我还是低估了鬼大姐,在我追上去之际,她在空中翻滚了几下,忽然就停顿住了,悬在半空中,一双阴寒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我,被我拍散的阴寒气息,像是影像倒退,全都倒退回到她身上,一瞬间,它身上的阴寒死气比之前更加浓郁了三分。
卧槽,这鬼大姐还自带加血加蓝的功能呢?我很是无奈,同时也暗暗发狠,今儿要是不把你收拾了,哥们就白认张青山那老犊子当师傅了,也白受了那半年多的苦了,仍是冲了上去,嘴里无比快速的念诵咒语:“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悬空大圣,霹雳轰轰。朝天五岳,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斩汝魂。急急如律令。”
摄邪咒加上道经师宝印,我就不信还拾掇不下来鬼大姐,哥们特悲壮的冲了上去,这一刻我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英雄人物,炸碉堡的董哥,堵抢眼的黄哥,圣斗士星哥,奥特曼奥哥……
咒语声中,哥们一往无前,许是气势太足了,女鬼没有跟我来个硬碰硬,而是身躯一扭,绕开我,朝着我身后的张子阳和姜汤飘了过去。
二十六章 喷吧骚年
哥们好不容易想要悲壮一把,人家根本不给你这机会,好比奥特曼打怪兽都变身了,怪兽不接招,掉头跑了,好比我要炸碉堡了,炸药包引线都拉了,碉堡没了……那份失落和失去了目标的迷茫,让我一下子就泄气了。
姜汤躺在地上翻白眼,张子阳恢复的倒是快,悄无声息的爬起来弯腰就跑,女鬼奔着张子阳就去了,大有不祸害死老二,誓不罢休的劲头,我累得都快虚脱了,还得打起精神照顾老二……纵身就奔张子阳去了,还是先前的套路,握着道经师宝印,念着咒语冲了过去。
我的反应还是慢了点,没等冲过去,女鬼飘到了张子阳身后,阴气森森的撞了过去,鬼想附在人身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是被附身的人阳气要弱,在一个本身要够凶煞,阴气够足,女鬼凶煞有了,张子阳的阳气却不弱,毕竟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正是精气神最足的时候,女鬼想要上身只能是撞,把张子阳身体里的神魂撞的不稳,她才能附身进去。
正所谓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女鬼之前不停上张子阳的身,要是个女人或是身体弱的,没有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张子阳就能缓过来,阳气足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跟女鬼没有因果关系,毕竟鬼大姐不是张子阳害死的。
鬼大姐想要重新上张子阳的身,也是有过程的,就是过程比较短,哥们根本赶不及救他,对弯腰偷溜的张子阳喊道:“老二,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腚上还长着脸呢,想要保命,回头用舌尖血喷!”
我是想让张子阳拖延下时间,哥们也就能赶过去了,他要是再次被附身,那就麻烦多多,吓唬起到了作用,张子阳感觉到了身后的阴气森森,知道躲不过去了,哇呀!一声怪叫,猛地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女鬼直蹦,还眼泪汪汪的一脸委屈……
女鬼飘到张子阳身后也就两米的距离,张子阳突然转过身,又是蹦又是哭的,还一个劲的跺脚,女鬼都懵逼了,停了下来傻乎乎的看着张子阳,我也懵逼了,不知道张子阳咋地了这是,随即恍然大悟,丫的这是咬舌头咬狠了,疼的眼泪汪汪在哪蹦呢。
我急忙朝前狂奔,女鬼楞了下,飘着朝张子阳狠撞,张子阳蹦了两下,也发了狠,朝着女鬼呸!吐了那老大一口血,卧槽,都赶上喷壶了,怪不得这货上下乱蹦,眼泪汪汪,这得是咬多狠才能咬出这么多的血啊。
舌尖血其实对女鬼不怎么管用,但架不住多啊,张子阳突如起来的喷出那么多的舌尖血,女鬼都蒙圈了,被喷了一身,不是有实体的那种一身,只是个影响,舌尖血影响下,女鬼身上像是电视信号不太稳似的飘荡着晃动。
哥们趁机跑了过去,攥着道经师宝印朝女鬼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女鬼被我横扫出去,哥们刚想去追,被张子阳拽住了,大着舌头对我喊:“伟哥……先别追,你也追不上,你先把我保护好了,起码别让女鬼在上我身,要不累也累死你了,你还有黄符吗,给我一张自保也行啊……”
凭我的感觉,要是追上了女鬼,再给它来记狠的,基本上她就掀不起大风浪来了,我们三个也能趁机逃走,知道了女鬼的藏身之地,明天白天带工具把转头给砸了,甭管里面是什么,只要毁了,女鬼也就不存在了,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被张子阳拽住了。
我使劲一挣,挣脱了张子阳的手,抬头去看,那里还有女鬼的影子,我这叫一个气得慌,恨铁不成钢的扭头对张子阳喊道:“老二啊老二,你特妈就惹事吧……”
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何况张子阳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折腾到现在,哥们是真累了,还要照顾两个人,我根本照顾不过来,姜汤大师躺在地上,也不能不管他,起码带离这鬼地方再说,只能是想个办法让女鬼没法上张子阳的身,我才有一战的余地。
可我已经没有黄符了,一下午就画了两张,跟女鬼斗了这么半天,全都用了,我道行不够,黄符上面的灵气有限,简单来说,就是一次性用品,没法二次使用,手上只剩下道经师宝印,要是给了张子阳,哥们也就抓瞎了。
我是个穷鬼,没张青山身上那么多东西,也给不了张子阳什么,还不能不管他,急切间,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跟小鬼抓迷藏在树上画了个符头,作用不小,我要是在张子阳身上也画个符头呢?
除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没别的办法了,我猛地拽住了张青山,仔细打量这货,琢磨在他身上什么地方画符头,可能我的眼神不太友善,张子阳哆嗦道:“伟哥,你赶紧想办法啊,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是长得比较帅,难不成你想跟我搞……”
“搞你大爷,张嘴!”我不耐烦的对张子阳喊了一声,真心无奈,主要是这货脸上的青春疙瘩豆实在是太多了,就像陈凡说的那样,一张星云密布的脸,没处下手,也就脑门上还平整点,疙瘩豆也不少。
死马当活马医吧,管不管用的画了再说,我让张子阳别乱动,伸出手指头塞进他嘴里,使劲搅合……肯定会有人问,你画符头伸手指头在张子阳嘴里搅合什么?因为哥们既没笔,也没朱砂,只能是用他的舌尖血画,难不成用我自己的?
张子阳呜呜呜呜……叫唤,我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大喝了声:“别动!”
感觉手上沾的舌尖血差不多够用了,拽出手指头,深吸了口气,对着他脑门,猛地画了下去,嘴里念念有词:“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速去千里外!”
画的还是三个勾,此符头代表三清道祖,也就是人们说的道德天尊、元始天尊、灵宝天尊、三天尊。这笔画中的三清符头,它象征生气,无中生有之意,又有三才之意,暗合人之精气神,天之日月星,地之水火风。
不客气的说,跟张青山那半年,大部分时间哥们除了看白云飘飘就是画符,那时候小,基本功不到位,大多数画的还是符头,就跟老师天天在本上打钩一样,都成本能反应了,千万别小看这三个勾,那是相当有讲究的。
有此符头在,就代表三清祖师在,虽然用舌尖血画有点不着调,可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啊,管用不管用,那也得用用看,哥们凝神之下,画的倒是顺畅,画完,张子阳懵懂问道:“伟哥,你在我脑门上画啥呢?”
卧槽,求知欲还挺强,这时候哥们那有功夫跟他解释什么是符头啊,顺口道:“我在你脑门上画了个二郎神。”
“简易的吧?要不你咋两笔就画完了呢?”张子阳嘴不闲着,我也是真服气了,都特妈吓成这逼样了,还得得个没完,我也就认识他晚,认识的早,早就整死他了!
“别废话,含点舌尖血,待会女鬼再出来,你就对着她喷,跟紧了我去把姜汤大师叫醒,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伟哥,喷……真的管用吗?”
“喷子是一种特殊生物,跟癞蛤蟆一个类型,属于不咬人膈应人的那种,很强大的,有的喷,没的也喷,总能找出毛病来喷,反正是喷定了,千万别小看了喷,何况你还含着舌尖血呢,喷吧骚年……”
我胡乱应付着张子阳,小心靠近姜汤大师,小心真不是个形容词,是真小心,毕竟还有个女鬼不怀好意的要害我们呢,奇怪的是,我们都走到姜大师五米范围内了,四周一切平静,女鬼像是从来都不曾存在过,倒是姜汤大师颇为怪异,怎么个怪异法,不知道大家都没有见过被钓到岸上的鱼?
离了水之后的鱼,不停的弹起落下,弹起落下……姜汤大师就是那个状态,只是没有人家鱼蹦跶的那么高,软塌塌的躺在地上,一个劲的抽搐,情不自禁的抽搐,一卜愣一卜愣的,张子阳跟在我身后,探着脑袋眼见姜汤大师这个德行,开口问道:“伟哥,女鬼不会在他身上吧?”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没见过这种情况啊,攥紧了道经师宝印,小心靠近,使劲用鼻子去闻,用鼻子闻,是想闻闻姜汤身上有没有腐烂的气息,鬼身上基本都有一种阴森腐烂的味道,闻了半天,我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倒是闻到了一股子好几天不洗澡的汗臭味。
我觉得应该没有大事,走到姜汤身边,小心蹲下,用手中的道经师宝印轻轻去碰触姜汤,女鬼真要在他身上,绝不会让道经师宝印碰到,手向前伸了半米,什么事也没有,姜汤还躺在地上翻着白眼打挺,眼见着道经师宝印就要碰到他身上,忽地,姜汤猛地一扭头,眼中冒出寒光,张嘴朝我手腕咬了过来。
二十七章 狠得下心
我那敢让女鬼咬啊,真被咬中了,手腕子上还不得长出脸来?哥们攥着道经师宝印反手就是一巴掌,正抽在姜汤的下巴上,把丫的脸都扇歪了,哥们顺势骑到了姜汤身上,一拽身后的张子阳:“张嘴,借我点舌尖血!”
还是老办法,在姜汤脑门上画上符头,把女鬼逼出来,让她再也上不了身,张子阳被我拽了个踉跄,苦着脸道:“伟哥,嘴里没血了!”
“再咬!”我顺口喊了句,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张子阳楞了下,犹豫着是不是听我的咬舌头,这功夫,姜汤来劲了,双手猛地抓住了我,身体跟装了弹簧似的猛地一撅,差点把我闪到一边,张子阳真舍不得咬舌头了,猛地扑上来压在姜汤身上,使劲摁住姜汤的双手,对我喊道:“伟哥,我帮你压住他!”
他是怕咬舌头疼,找了个恰当的理由,问题是,他不出舌尖血,哥们就得出舌尖血,可我咬舌头也疼啊,那是真疼,谁要不信,谁咬一口试试!情况紧急,也容不得我多想,使劲咬了口舌头,疼的我差点没从姜汤身上蹦下去。
强忍着疼痛,用食指在嘴里沾了点舌尖血,凝神聚气,大喝道:“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速去千里外!”沾着血就朝姜汤脑门上画了过去,就在我手指要碰触到姜汤脑门,姜大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张嘴,咯!朝我打了个大大的咯!
真不知道一个人的嘴怎么就能臭到这种地步,晚饭应该吃的是韭菜盒子,估计得吃了有一辫子的大蒜,那叫一个冲,跟放毒没有任何区别,哥们只能暂避锋芒,闪身,扭头!
我一躲,附身在姜汤身体里女鬼趁机向上飘起,朝着我狠撞了过来,斗了这么久,女鬼长智商了,时机掌握的是刚刚好,之前脖子上戴的道经师宝印,被我攥在手里,等于是不设防了,我感觉胸前猛地一寒,女鬼一双手隐进了我胸膛中,上半身飘在我和姜汤中间,下半身却还在姜汤身体里。
进可攻,退可守,一个好好的女鬼不去掐脖子,偏偏玩起了兵法……哥们相当无奈,那还有时间在姜汤脑门上画符头啊,干脆用左手的道经师宝印,反手朝女鬼身上拍了过去,同时念诵咒语:“上真玄灵,五斗覆身。神清气爽,荡秽安寧。急急如律令。”
咒叫净身咒,顾名思义就是扫除体内污秽净身用的,加上哥们手中的道经师宝印,女鬼要是还在赖在我身上不走,算她本事,双重压力之下,这一拍是又急又快,都拍出风采来了,道经师宝印打在女鬼身上,操蛋的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我只能打在女鬼腰上,啪!的一声脆响,按理说,拍中了,鬼大姐应该像前两次一样被我拍飞出去。
那能想到,又出幺蛾子了,女鬼腰身被我拍中,也是发了狠,双手还隐在我胸膛中,就是不出来,下半身还在姜汤身体里,虽然女鬼被我打的都变形了,作用却不大,该怎么形容呢,就跟拉面师傅把面条拽的很长是一个模样,不同的是,女鬼没实体,身躯被拉长之后,变得稀薄又透明,跟清鼻涕似的,相当诡异。
更为诡异的是,鬼大姐能屈能伸,还带反弹的呢,身躯弓起拉长也就两米的长度,猛地往回一缩,身体又弹回来了,我也无奈,胸膛被女鬼Сhā进,虽然没抓到心脏,也感觉憋闷的难受,有点喘不上气来,阴寒气息更是刺激的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哥们本来就消耗了一晚上的体力,气势和阳气在疲累下开始走下坡路,要是不把鬼大姐整出去,上我的身不过是早晚的事,而我相信,一旦我被鬼大姐上身,姜大师肯定会趁机逃跑,张子阳肯定素手无策,两人没本事救我,到时候更操蛋。
我也来了脾气,高喊咒语:“上真玄灵,五斗覆身。神清气爽,荡秽安寧。急急如律令!”攥着道经师宝印朝跟皮筋一样的女鬼又拍了出去,啪!女鬼反弹回来,还没等恢复正常的形状,就又被哥们给拍了出去。
拉抻的好长,好长……我都无奈了,深吸了口气,继续拍!如此僵持了五个回合,哥们胳膊有点软,这时候了张子阳还在使劲抓着姜汤大师的一双手,大身板子死死的压在他身上,哥们实在是没招了,对张子阳喊道:“老二,别压姜汤了,赶紧对女鬼喷舌尖血!”
女鬼在我眼里是相当清晰,在张子阳的眼里,就是一道淡淡的影子,毕竟哥们先天不一样,他倒也听话,翻身起来,想咬舌尖血,犹豫了下,身边的姜汤啊的一声,翻了个白眼,看样子是要醒过来了。
我攥着道经师宝印打乒乓球一样的拍出,拍出,再拍出……女鬼就跟皮筋一样,弹出去,弹回来……真心是耗不过她,我也急了,对张子阳喊道:“想想你ρi股上的脸,墨迹什么,赶紧喷舌尖血!”
张子阳啊呀一声,没跳起来,反手抡圆了巴掌,对着姜汤就是两嘴巴,愣是把姜汤大师给扇醒了,挺迷茫的看着张子阳道:“兄弟,这是阴间吗?”
“阴间你大爷,女鬼下半身在你身体里,别废话,赶紧咬舌尖血,伟哥快支持不住了!”
姜汤这位姜子牙第八十三代传人,刚醒过来还处于懵逼状态,愣愣瞧着张子阳,又瞧了瞧我跟橡皮筋一样的女鬼较劲,喊了声“卧槽!”还是没反应。
我也急眼了,胳膊酸麻的都快抬不起来了,对张子阳喊道:“快点,再墨迹下去,咱们三个都得交待在这!”
张子阳也急眼了,到现在都没跑,除了怕ρi股上的脸解决不了以外,多少有点义气,可他那舌头都快被咬烂了,真心有点咬不下去,情况紧急,接下来就发生了一件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要说群众的智慧当真是无穷的,关键时刻,张子阳也真狠得下心。
这货被逼急之后,扬起手对着姜汤那张茫然的脸来了个五指扇红,打的姜汤更懵逼了,张子阳厉声喊道:“张嘴,伸舌头!”伸手掐住了姜汤大师的下巴,姜汤大师被打懵了,下意识的就按照张子阳说的做了,张嘴伸出了舌头。
然后……下面的情景有点不忍直视,当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见张子阳低头咬住了姜汤大师的舌头,使劲一咬,还嘬了下,也顾不上吃了一辫子大蒜的口臭了,吸了口舌尖血,抬头刚要喷,我急忙喊道:“我说喷再喷!”
张子阳呃了声,本来撅嘴要喷,急忙闭嘴,差点没咽进去,可把我给恶心坏了,也不是哥们调戏他,女鬼此时正是弹出去抻得挺老长的状态,喷上去作用也不大,不如等她缩回来再喷,哥们再加把劲,估计就能把女鬼拍出我和姜汤的身体了。
对话的功夫,女鬼皮筋一样的又缩回来了,也就是说,我刚让张子阳等一下,现在就得喷出去,我只能喊了声:“喷!”
张子阳撅嘴朝那女鬼噗!的喷出去,带着一股浓浓的大蒜味,女鬼身躯刚变得正常,就被张子阳喷了一身,黏糊糊,脏兮兮,鬼大姐估计也被恶心够呛,身躯一颤,停顿了下,其实张子阳喷出的舌尖血作用不大,不大也有作用,还有哥们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哥们鼓足了气势,大声喝道:“太阳一照,阴鬼当摧。神朱明日,九露太微。我今所化,万恶俱衰……”成败在此一举了,哥们咒语都换了,脱口而出,念的也快,在外人听来,也就是句叽里咕噜,道经师宝印隐约发出噼里啪啦的雷霆气息,这一下拍的够狠,女鬼都没反应过来,被我拍了个正着。
女鬼不在伸缩,皮球一样被我拍飞了出去,双手从我胸膛中出来,下半身也从姜汤身躯里出来,起码拍出去有五米的距离,我也顾不得多想,继续念诵咒语,一个箭步跟了过去,就算把丫的打不散,起码也得打的虚弱,不能为害。
五米的距离,也就是三两步的功夫,哥们精神高度集中,窜的那叫一个快,女鬼刚稳住身形,我的道经师宝印就又到了,这次我不是横着狠拍,而是朝着女鬼印堂印了下去,道家的符印,本来就是法器,加上手中的道经师宝印是雷击木做的,只要印在印堂上,女鬼不魂飞魄散也得散功。
女鬼被我的连串打击打懵了,反应有点慢,斗了这一晚上,不光是我累,女鬼也不轻松,先前的凶煞气息也没那么足了,想想也是,不停的上身,还都是二十多岁小伙子的身,她本身就是股子阴气,不停消耗之下,加上被我拍来拍去的,也有点支撑不住。
道经师宝印,印下,女鬼都没来得及躲避,就被摁在了印堂上,嗤拉……一连串阴气形成的白烟冒出,女鬼狰狞万分,拼命挣扎,身形开始渐渐变淡。
二十八章 赢了
跟女鬼斗了一晚上,弄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终于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哥们顿时精神大振,攥着道经师宝印,抡圆了给那女鬼来了套和谐社会大慈大悲掌,嘴里怒骂着:“让你特妈吓唬人,让你附身,让你跟我得瑟,让你把脸长老二上……”女鬼都被我扇懵了,阴气一点点消退,身形也开始渐渐变淡。
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把她打的风轻云淡,也就没法害人了,疯狂的抡了两三分钟,女鬼被我打怕了,忽的化成一股白烟朝着墙角飘了过去,我的和谐社会大慈大悲掌招式刚用到一半,对手没了,很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伟哥,白烟,白烟朝墙角飘呢,卧槽!你咋还变呆萌了呢?赶紧追上去,别让它跑了啊,我ρi股上还长着脸呢……”
张子阳比我还着急,我转了个半个圈,扭头朝墙角看去,就见那股白烟拉着白线钻进了墙里,哥们兴奋了,没想到我也有独挡一面的一天,竟然跟女鬼打架打赢了!我一个箭步窜到墙角,蹲下看着那块青砖,阴沉沉的没有半点特殊。
赢是赢了,可是没赢彻底,我没法把女鬼从青砖里逼出来啊,要是就此收手,女鬼跑了或是藏起来,后患无穷,我琢磨了下,想出个办法,封住,把青砖封住,让女鬼出不来,明天等天亮,阳光之下带着工具把青砖挖出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于天下了。
问题是该怎么封住女鬼呢?我画的两张一次性黄符已经不管用了,用道经师宝印封住,我也舍不得,怕丢了,就只能用老办法了,画符头,青砖光滑,画符头倒是不难,封住也不难,难的是,用谁的血画呢?
“老二,把姜汤大师带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瞬间我就有了主意,张子阳拽起姜汤就往我这边来,姜汤刚恢复神智,挣扎着道:“兄弟,有话好好说,大不了我把钱退给你,别动手,都是社会上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姜汤嘟嘟囔囔的让我心烦,这货接活的时候吹的那叫一个大,又是打神鞭,又是姜子牙八十三代传人的,带着钢管,牵着狗就来斩妖除魔来了,来了就装死,要不是他拖后退,哥们也不至于累得这个德行。
我也没客气,赶上去两步,把姜汤拽到了墙根下面,姜汤使劲挣扎,尖声道:“干什么?干什么?拿我喂女鬼吗?二位好汉,我知道错了,我赔钱还不行吗?”
我也没跟他客气,抓住他头发,低声道:“借你点血用用!”
一句话姜汤差点就吓堆了,身子往下出溜,哥们拽住他头发,朝着那青砖狠狠一磕!嘭!的一声,姜汤嗷!的惨叫,拽着头发往后一拉,丫的已经满头满脸是血了,也不知道是鼻血还是脸上的血,反正够用了。
我用手指头在姜大师脸上沾了沾,也没空搭理他,凝神聚气,对着那青砖跺了三下脚,沉声念诵咒语:“一笔天下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速去千里外!”伸手就在青砖画了下去,青砖在月光下闪出诡异的符号,生出一层银光,可在我凝神聚气之下,并没有阻挡住我画符。
手指头在青砖上快速画了三个勾,代表了三清,符头画完,我有点虚脱了都,倒退一步去看青砖,青砖里面透出白色的阴气,一点点在变化,变得都快透明了,隐约的我看到青砖里面有张女鬼的脸,不停的在变幻形状,愤怒,狰狞,愤恨……
吓唬谁呀这是?哥们又不是吓大的,就算是你那张脸变成万花筒,哥们也不怕啊,我深吸了两口气,对张子阳道:“老二,今天没事了,回宿舍!”
“伟哥,这就行了?我ρi股上的脸就没了?”张子阳有点不敢相信,我也没瞒他,道:“暂时还有,等明天早上阳光出来的时候,咱们再来一趟这,把青砖敲出来,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毁了青砖里面的东西,女鬼没有藏身的地方,阳光暴晒之下,就不信她是千年老妖。回头再给你整点草药,你再嗮上几天腚,基本就没事了。”
“哎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伟哥才是真行家,惭愧,惭愧,明儿我愿意助各位一臂之力,今天太晚了,我也得早点回去了,要不打车都打不着了。”
姜汤别的本事没有,见风使舵,随机应变的本事却是一绝,眼见没事了,一点埋怨的情绪都没有,更没有怪我拽着他头发往墙上撞的事,讪讪搭着话就要往外走,可丫的还收了陈凡一千块钱呢,这钱得要回来啊,不要回来我心疼。
“姜大师,你这斩妖除魔干的也忒不利索了吧?不利索也就算了,一晚上光特妈救你了,那一千块钱定金还给我,咱们算没事了,要不今天你走不出我们学校去。”
我握紧拳头嘿嘿冷笑,姜汤眼珠子一转,哎呦呦……对我道:“这是怎么话说的,哥们这一晚上没功劳还有苦劳呢,钱不是不还给你们,可哥们没带那么多现金啊。”
“用手机转账。”
“哎!我这不是斩妖除魔来了吗,带着手机碍事,放家了,二位兄弟放心,明天,明天一大早我就把那一千块钱退给陈凡,微信转账,在给你们发个红包压压惊,咱说话算话,我还在地道桥摆摊呢,不会赖了你们一千块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
姜汤边说边往外溜,哥们真想逼他还了一千块钱,可我也真是累的快虚脱了,全身上下酸软难耐,有些地方还疼,尤其是被女鬼抓过的胸前,阴气还在,相当憋闷,真是连追他的力气都没有了,陈凡也是一样,跟发烧了一样浑身哆嗦。
“行,就信你一回,明天要是不还钱,哥几个就地道桥找你去!”我对姜汤说完,丫的连声答应,兔子一样的快溜,趁着夜色跑出了一溜烟,连打神鞭都不要了。
看着姜汤大师消失在黑暗中,陈凡哆嗦对我道:“伟哥,我冷,跟发烧似的,身上那都不得劲,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我很清楚这是被鬼上身的后遗症,深吸了几口气,坐到地上对他道:“了不起重伤,想死那那么容易啊,这样吧,我教你个咒语,不停的念,直到身上的寒气没有了为止,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净身神咒,念诵此咒时要万法俱忘,心神合一,神宁泰定。眼内视神光焕于玉阙,耳返听妙韵于琼台,心存灵宝天尊于上,三魂七魄不外游,五脏灵神玄冥。玄者玄妙,冥者寂静。安慰为静养,身形安稳,五脏之气化为四正神兽,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侍卫自身左右前后,养护肝肺心肾。
简单的说,就是能清净身上的污秽气息,还能恢复点力气,我坐在地上是想休息会,女鬼都被封住了,不会有什么危险,恢复点力气再回宿舍,张子阳是真被吓着了,跟我学了一遍咒语,哆嗦道:“伟哥,咱们还是回宿舍念去吧,别再出事了。”
我琢磨着也是这个道理,强撑着站起来,张子阳过来搀扶住我,两人跟败兵一样的朝宿舍走,老看台楼这边偏僻,闹腾的这么大,都没看见一个人影,保安都不往这边来,我俩也不敢大意,一路小心,躲过几个巡逻的保安,回到了宿舍。
陈凡没睡,见我俩从窗户爬回来,从床上悄然起来,拿出盒烟来,道:“厕所抽两根去?”
宿舍六个人,除了我们三个,全都睡的跟死猪一样,呼噜声打的此起彼伏,都快赶上三重奏了,我和张子阳点点头,回手关上窗户,跟着陈凡到了厕所,我们三个也不蹲坑,站在窗户边,一人一根烟,吞云吐雾。
“伟哥,到底咋回事,老二ρi股上的脸解决了没有?”陈凡迫不及待的问。
我懒得跟陈凡说,让张子阳说,张子阳一边抽烟,一边哆嗦,一边大着舌头把今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要说张子阳那舌头都快成精了,都咬成那13样了,还能喋喋不休的把事情讲的跟故事一样,阴阳顿挫,Gao潮不断,跌宕起伏……
我没心思听他白话,脑子里想着那块青砖,从青砖上面雕刻着的纹路来看,肯定是被下了禁制,普通工具恐怕很难破坏青砖,必须要想出个办法,我努力回想张青山教给我的那些东西,发现学到的真不多。
想了又想,还是得落在画符上,只要画出威猛刚烈的符来,烧了,泡成符水,不难破掉青砖上面的禁制,既然有了办法,就该回去翻书了,起码哥们得知道该画什么符,我把烟头扔在地上,对张子阳和陈凡道:“明天,你们准备工具,剩下的交给我,先回去睡觉,什么事都明天再商量……”
二十九章 茶盏
我们三个早上七点就起来了,一起床我就推开窗户向外看,太阳初升,是个大晴天,我朝张子阳和陈凡使了个眼色,陈凡就咋咋呼呼把宿舍的人都叫了起来,毫不客气赶出宿舍洗漱去了,我们宿舍如今成了两派,因为女鬼的事,张子阳和陈凡跟我走的比较近,自然而然的成了个小团伙。
剩下的三人彼此间没我们亲近,没法跟我们抗衡,极度不情愿的去洗漱,陈凡站在宿舍门外警戒,谁也不让进,张子阳去找工具,哥们把书桌搬到屋子中间,凝神聚气,开始画符,昨天晚上翻了张青山留下的符箓百科大全,找了张比较厉害的符,三天五斗符。
此符是北极翊圣黑杀大元帅留存在人间的符箓,这位北极翊圣黑杀大元帅俗称黑煞将军,亦“黑杀将军。传说中天庭位列,总三洞五雷之号令,掌八天九地之权衡,悯造化之枢机,僚真仙之将吏,无邪不断,何鬼敢当。摄大力之妖魔,逐流星之芒怪,光华日月,威震乾坤。
如此威猛的符,我是头一次画,不敢小心大意了,拿出张青山留下的黄纸,朱砂,狼毫,先是祷神,归心,集中注意力,仔细回想了符的画法,在脑海中过了三遍,感觉差不多了,抓起狼毫,沾上朱砂,在黄纸上笔走龙蛇,轻声念诵咒语:”走符摄录,绝断鬼门,行神布气,摄除五瘟,左右吏兵,三五将军,雷公霹雳,电激风奔,刀剑如雨,队仗如云,手把帝钟,头戴昆仑,行绕天下,搜提鬼神,九州社令,血食之兵,不许拒逆。”
所谓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不知书符窍、惹得鬼神笑。张青山给哥们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各种窍门都跟我说过,我现在才知道天上的白云飘飘不是白看的,没有云纂的底子,这种高深的黄符还真画不出来。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琢磨了大半个晚上该怎么画符,今天一气呵成,也是水到渠成,不过精气神消耗仍然非常大,画完符,我有点头晕,靠在床边深深吸气,好半天眩晕才消散,缓了缓哥们拿起自己的脸盆,倒了小半盘水,放在地上,点燃了黄符,然后拿着燃烧的黄符,虚空画符,念诵咒语:“此水非凡水,北方壬葵水,一点在晛中,运两许庚至。病者吞之,白鬼消除,邪恶吞之,如破碎。急急如律令。”
黄符化灰,飘落到水盘里,符水才算是大功告成,我把桌子搬回窗台下面,外面传来嚷嚷声:“陈凡,大早上的就把我们赶出来,你又堵在门口,这宿舍成你们家开的了?你和老二,伟哥,到底再搞什么?瞒着哥几个干什么,把我们当外人?”
听得出是王楠的声音,小胖子已经不耐烦了,还有一份没被我们接纳的委屈,有了符水,宿舍也就用不着了,我对门外喊道:“没事了,都进来吧!”
王楠端着脸盆就进来了,看见我挺委屈,道:“伟哥,都是一个宿舍的,咋还分远近了呢?”
“老六,你得相信我,真没分远近,就是老二最近惹上了麻烦事,等解决了,让老二那张破嘴好好跟你白话白话,现在没功夫跟你解释……”
太阳高升,阳气蒸腾,加上有半脸盆的符水,我顿时信心十足,招呼了陈凡就往外走,王楠还不甘心,朝着我俩嚷:“我也想跟你们一伙,干啥去啊?带我一个呗!”
我和陈凡谁也没搭话,端着脸盆出了宿舍,直奔老看台楼,路上陈凡给张子阳打了个电话,他买好了工具,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和陈凡先到了老看台楼,张子阳没到,等他的过程中我想起姜汤大师的事了,问陈凡姜汤大师还他钱了没有。
陈凡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没收到,我就让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嘟嘟几声就给挂了,显然是躲着了,给我俩恨的不行,商量着把这件事解决了,下午就去砸摊子去,又等了会,张子阳骑着陈凡的自行车回来了,带了两个小锤子,还有个小铁锹,也不知道在那买的。
姜汤大师肯定是不会来了,哥三个人都到齐了,也没废话,拿起东西敲那块青砖,青砖在白天看上去很普通,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硬的不像话,我举着锤子敲了半天,连个角都没敲下来,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否则也不会准备符水。
眼见工具不管用,我让张子阳和陈凡给我掠阵,半蹲在青砖前面,轻声念诵咒语:“此水非凡水,北方壬葵水,一点在晛中,运两许庚至。病者吞之,白鬼消除,邪恶吞之,如破碎。急急如律令。”
端起脸盆,喝了口符水含在口中,朝着青砖噗!喷了出去。符水含在嘴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挺冲,喷出去之后,符水撒在青砖表面上,嗤嗤……的声音传来,坚硬的青砖开始冒出阵阵白烟,凡是被我喷到的地方,面粉酥了一样的往下掉粉末。
陈凡惊讶喊道:“伟哥威武,哥们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呢,嘴劲真大,喷的好,继续喷……”
“卧槽,伟哥干正事呢,不懂别乱说话,哎你说青砖里面到底有什么,咋还能藏下女鬼呢……”
这两货聊起了天,哥们却无奈的又端起脸盘喝了口符水,继续在青砖上喷,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青砖很快凹了进去,哥们的嘴也喷麻了,还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玩意,早知道买把水枪了啊……
没水枪只能是用喷的,哥们继续喷,随着青砖掉落的粉末越来越多,脸盆里的符水已经剩下不多了,我开始担心起来了,早知道多倒点水了,这要是喷完了符水,还找不到青砖里面的东西,哥们就只能从头再来。
为了节约用水,我开始一点点往里喷,就在脸盆里符水剩下一口的时候,青砖里面似乎有个东西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啪!一声轻响,哥们顿时精神一振,果然不出我所料,青砖里面封着东西呢。
找到了根本,我也不敢大意,摘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缠在手背上,伸手去掏,手臂伸进去一截,手指尖猛地感觉一凉,碰触到个寒意森森的东西,摸了摸,像是个小碗的形状,我也没客气一把抓住了,使劲往外一掏。
掏出个灰糊糊茶盏,上面覆着一层青砖的粉末,哥们端起来看了看,朝着茶盏撅嘴吹了吹,吹散了粉末,露出了茶盏的原形,茶盏十公分的高度,相当精致,晶莹剔透,像是瓷器又像是玉器,哥们见识浅薄,分不出是什么材质。
茶盏呈粉红色,表面画着九个栩栩如生的女子,每个女子的手里捧着一颗星辰,抬头仰望,相当生动,这玩意一看就是个宝贝,陈凡和张子阳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陈凡,惊讶的看着茶盏道:“伟哥,咱们挖到宝贝了,好东西啊,一看就是古物,得老值钱了。”
如此精致的茶盏,我也是第一次见,看的有点傻眼,握着茶盏的手上传来一股子阴森的凉气,让我十分的不舒服,我举起茶盏,暴露在阳光下面,朝子里面看去,就见茶盏当中有奇异的光芒流动。
是那种银色如匹连般的光芒,秋风吹拂下,隐约我听到从茶盏里面传出来类似哭泣的声音,非常细小,似有似无的在我耳边回荡,声音绝不是风吹到茶盏的物理反应,因为如泣如诉的声音中,我仿佛听到怨恨的诅咒还有悲戚。
“伟哥,咱们挖到宝贝了,你手里的这个东西,是个瓷器的茶盏,玉器没有这样的质地和样子,还是粉红色的,太特妈少见了,得比周董唱的天青色等烟雨还值钱,你看看茶盏下面,有没有印款?”
我把茶盏调过来看看底部,真有印款,四个小小的红色繁体字,大内御制。陈凡踮脚看的清清楚楚,兴奋道:“伟哥,好东西啊这是,大内御制,那是皇帝御用的啊,干脆找个买家卖了算了,起码值个百八十万的,还上个毛的学啊,哥三个干脆直接创业去得了!”
话是陈凡说的,眼睛都直了,我虽然不懂古玩的道道,但也能感觉得出这是个好东西,就像陈凡说的,瓷器的茶盏愣是整出了玉器的质感,还是大内御制,说明是给皇上用的,茶盏太特妈精致了,我忍不住有点心动。
我和陈凡研究茶盏,张子阳吓坏了,对我道:“伟哥,别听老三的,丫的就是个钱迷,你可别忘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也别忘了我ρi股上的脸,茶盏藏在青砖里,女鬼藏茶盏里,你手里的就是个不祥之物,赶紧砸了了事……”
张子阳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茶盏,我手心突然麻了下,感觉到一股怨恨的气息想要钻进我身体,我吓了一跳,手一松,茶盏啪!的掉到了地上,奇异的是,竟然没有碎!
三十章 完美解决
我举着茶盏,离地面得有一米七八的距离,茶盏特别薄,说薄如蝉翼有些过分,起码比普通的瓷质茶盏薄多了,地面是水泥的,这个距离,别说这么薄的瓷质茶盏,就算是大海碗也摔碎了,可茶盏掉到地上没碎不说,还调皮的在水泥地面上弹跳了两下……
茶盏没碎,吓得张子阳嗷的一声跳到我身后,指着茶盏喊道:“伟哥,快,快弄死这妖孽!”陈凡也吓了一跳,也朝我身后躲,我没搭理这两货,走到茶盏跟前蹲下,发现茶盏从我手中跌落到水泥地面上这么短时间内,表面包裹了一层冰似的物质,保护住了茶盏。
如此阴寒之物,都快赶上冰箱了,冰箱制冷也没这么快啊,隐约我看到茶盏里面阴气蒸腾,浮现出人脸,眼光下冒出一阵阵寒气,这玩意真心不能留,留下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我扭头问张子阳,我让你买的放大镜你买了吗?
张子阳从裤兜里掏出放大镜递给我,哥们接过放大镜,让张子阳和陈凡离远点,眯着眼睛瞧了瞧天上火辣辣的太阳,轻声念诵咒语:“太阳星帅,威震扶桑。奉轰天敕,运用雷霆。承飞符摄,急速奉行。”
用放大镜对准了茶盏,大家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用放大镜借太阳精火,干掉茶盏里的阴灵。
什么叫创新?哥们这就叫创新,用放大镜驱邪,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前无古人,如今是个工具时代,就算是古老的阴阳术数也要与时俱进,能利用工具就利用工具,放大镜这一招就是哥们自己琢磨出来的,别说,真特妈好使啊。
放大镜聚集阳光,我调整好角度,对准了茶盏里面,嗤嗤……的声音响个不停,茶盏周身包裹着薄冰开始碎裂,一阵阵阴寒白气从茶盏里散发出来,茶盏表面上九个举着星星的女子开始变形,白气蒸腾中似乎都活了过来,凄惨的叫声不断从茶盏里面散发出来,听得张子阳和陈凡脸色都变了。
我却不为所动,手稳的很,茶盏里面白气转动的越来越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我嘴里轻声念诵咒语,盯着茶盏,过程持续了有五分钟,茶盏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响,一只精美且诡异的茶盏,碎裂成一片片,散落在水泥地面上,每一片的茶盏碎片中都流出鲜红的血液。
阳光照射下,茶盏碎片也开始融化,变成一滩滩脓血,我身后的张子阳忽地蹦了一下,嚷道:“好痒痒……”伸手抓腚上的脸,茶盏毁了,女鬼不可能生存在阳光之下,现在的她到底是烟消云散了还是走上了黄泉路,我也不知道。
“老二,摸摸看,你腚上的脸还像不像是先前那么清晰?”
张子阳摸了摸,惊喜道:“脸还有,鼻子嘴的好像……没有了,你们帮我看看!”说完就褪裤子。
张子阳的腚上的脸还在,那得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但是脸上的五官却变得模糊起来,说明女鬼留在他身上的阴气已经消失,只要嗮上两天,喝点草药也就没事了,事情完美的解决了,我们三个离开了老看台楼。
老看台楼虽说没事了,我们也不愿意还待在那地方。来到凉亭,陈凡抽出烟来给我和张子阳一人递了一根,我们三个沉默着抽烟,过了好大一会陈凡才对我道:“伟哥,真没想到还有如此邪乎的事,要不是遇到你,我估计咱们宿舍真就没老二了。”
“是啊,伟哥,没有你,哥们就危险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呢,跟谁学的啊?”
“跟一老道学的,我小时候经历过比这还邪乎的事呢……”
扯了会我们三个情绪都稳定了下来,陈凡问道:“伟哥,你说咱们学校老看台楼的墙壁里咋还有那么一块青砖呢?青砖早就存在了,是古物,可咱们学校建校也不过五六十年,差着年头呢,是谁把青砖塞到老看台楼的?目的又是啥啊?”
对于陈凡的疑问,我比他还懵逼呢,我跟女鬼聊过天,多少知道点事情经过,也知道女鬼是怎么形成的,从女鬼说的来看,朝廷买下九星照命的女孩,全都塞进瓮中,加火煮烂,化成脓血,肯定是邪术,从年代上看,咸丰皇帝正好是那一年死的,难不成烧制九星照命的茶盏,是用来服务咸丰皇帝的?
过去有专门服务于皇家的术师,从派出的太监和瞎子来看,都是门清的人,问题是茶盏已经烧制成,咋没带到皇宫里,反而遗落在民间了呢?难不成茶盏烧制的过程中,咸丰皇帝就死了,然后窑被封了?
还有个最大的疑问是,茶盏是怎么被封到青砖里的?又怎么砌在了我们学校的老看楼里?实在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后来,快毕业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学校原先是五七农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专门关些牛鬼蛇神的老干部,还有些个老坏和边缘人士,比如和尚道士之类的……
我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在清朝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原址应该是个秘密的窑场,咸丰皇帝身体很不好,史书记载,小时候身子就很弱,又比较贪恋美色,喜欢喝鹿血。《本草纲目》记载:“鹿血主阳痿、补虚、止腰痛。”
咸丰帝本来就是体弱之人,不适宜常喝鹿血。但是咸丰帝却乐此不疲。为了能够及时喝上新鲜的鹿血,咸丰帝要求马兰镇总兵进献活鹿,而且,有数量要求。据资料记载,咸丰七年,马兰镇总兵要在4个月内上交30头鹿。可是,当时只凑够12头,相差甚远,这可把马兰镇总兵绵森急坏了,赶忙上折请示,请求宽限时日,咸丰帝批准了他的请求。
咸丰帝对鹿血达到了依赖的程度。当他跑到承德避难时,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史书记载:既至热河,文宗已疾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饮用鹿血:“咯疾大作,令取鹿血以供,仓猝不可得,乃殂。
鹿血的功效:养血益精、行血祛瘀、消肿疗伤。但它的药性“咸,热、促性,按咸丰帝的阴虚肺热之症用咸,热、促性之品无异于抱薪救火。许是咸丰皇帝也感觉到了不对,却又离不开鹿血,就有人替皇帝想了个办法,烧制九星顺命盏,用阴气化解鹿血的燥热气息,也许还有别的作用,这才有了赵灵儿被买,塞进瓮中的一幕。
可惜的是,九星顺命盏烧制好,咸丰皇帝也死了,许是瞎子和太监怕被他们害死的九个女子索命,把茶盏封了起来,又或者这其中的一个人把九星顺命盏偷偷藏了起来,准备以后卖个好价钱,最后不知怎么没有来得及取,就藏在了窑砖之中。
岁月流逝,到了那个特殊的年代,许多老坏关在一起劳动改造,那时候什么都废物利用,别说窑砖,坟转都挖出来盖房子,砌围墙的时候把窑砖砌到了里面,后来建学校,利用围墙建了个看台楼,也没动那块青砖,直到这个暑假学校改建,工程队拆到一半,墙体松动,青砖里面的女鬼才有机会溜了出来。
恰好开学的第一天张子阳摇到了个学姐,约在老看台楼,倒霉的我们出了事,以上内容纯属推测,至于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不得而知,毕竟年头太过久远,没人能证实我的推测。
总之这件事过去了,可当时我们哥三个还是有点惊魂未定,每个人都抽了三四根烟,沉默中张子阳狠狠把烟头掐灭,对陈凡道:“老三,姜汤把钱给你了吗?”
“卧槽,你不提我都忘了,到现在也没消息啊,丫的就是个骗子,这口气哥们咽不下去,正好锤子还在,这就特妈把他摊子给砸了去,伟哥你去不去?”
经历了如此诡异离奇的事,张子阳和陈凡的人生观都颠覆了,加上害怕和憋屈了两天,急需找到一个宣泄口,哥们比他俩好点,小时候经历过鬼神的事,可连着两天焦急害怕玩命,我是又累又觉得有点后怕,一股子邪火没地方发泄。
正好去找姜汤那个货闹腾一场,我都没犹豫,拎起陈凡自行车上的小锤子,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我们哥三个两辆自行车,杀气腾腾的直奔地道桥,其实我没报多大希望能找到姜汤,毕竟昨天晚上刚经历了惊魂一幕,丫的被女鬼附身,不那么好恢复,再有,既然不想还钱,电话都不接了,还不得躲两天?
不曾想姜汤非但没躲起来,还明目张胆的摆摊,这也就算了,气人的是,还换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戴了个帽子,人五人六的顾盼自雄,卧槽,我内心的小怒火咋就那么压抑不住呢?跳下自行车奔姜汤就去了,姜汤眼贼,离的老远就看见我了,眼睛一亮特热情的招呼道:“伟哥,哥们就知道你们会来,一千块钱我早就准备好了,现金。”
从裤兜里掏出一千块钱,特热情的迎了上来,张开了双臂要跟我来个友谊的拥抱……
三十一章 打工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会说话的人都比较讨巧,姜汤就是会说话的,而且相当的会说,一番解释,把我们哥三个都听懵了,姜汤说他不是不去老看台楼跟哥几个同甘共苦,实在是身上没那么多钱,四处借钱去了……还说什么看见我们三个如此精神,以他相面的本事来看,晦气远去,说明解决了那个女鬼,还说我们哥三个都是英雄豪杰,亲如兄弟,仗义,本事大……
一套组合词下来,把我们哥三个全都侃晕在当场,稀里糊涂的愣是被姜汤拉着吃午饭去了,等坐到拉面馆子里面才反应过来,我们是来砸场子的。
姜汤把一千块钱还给陈凡的时候,场子就砸不下去了,毕竟姜汤大师事没办成给退款了不是,再一个他也没占到便宜,损失了山寨的打神鞭,弄丢了一条黑狗,弄了个鼻青脸肿,也是够倒霉的。
“大中午的,哥几个简单吃点,等回头哥们挣了大钱,请你们吃火锅,来来来……看见你们小哥几个这么仗义,我就高兴,来来来……先走一个呗……”
见过嘴皮子好使的,真没见过嘴皮子这么好使的,尤其是姜汤大师脸皮还厚,当真是相得益彰,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张子阳那张破嘴跟姜汤大师比起来,也就是个捧哏的,稀里糊涂的喝了几杯酒,也就半个小时,姜汤就跟我们三个称兄道弟了,那叫一个亲热,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我们四个是拜把兄弟呢。
酒过三瓶,面过四碗,姜汤大师开始探我的底,问我师承何处?我喝的有点懵,也没隐瞒,张青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把跟他学过画符说了,张子阳和陈凡也是头一次听到,陈凡一个劲的羡慕我,说张青山是个奇人,我那是奇遇,要是好好学,没准就跟武侠小说里一样,将来会成为一代大侠……
张子阳更二,非得要看我的道经师宝印,还问我里面是不是封了个老爷爷……我就跟他说,印里面没有老爷爷,倒是他大爷要是不行了,我可以试试能不能封进去。
扯了半天,酒精作用下,哥几个的感情倒真是越来越好了,姜汤大师跟我们混熟了后,趁热打铁,给我讲起了市场经济,说什么如今这个年头,钱不好挣,但只要有本事,挣钱也不难……
绕了挺老大个圈子,终于兜回来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我有一身的本事,会画符,敢跟女鬼干架,本事大大的,他姜汤本事也有,但是在跟一千年妖精斗法的时候,受了伤,还没恢复,这也是为啥他昨天晚上没帮上忙的原因……
我看着口吐莲花的姜汤大师,忍不住想,这嘴功,没准真能把千年妖精说懵逼了,也明白了姜汤之所以还我们一千块钱,还请吃饭,绝不是想认识几个英雄,而是想让我跟他合作,我有本事,他有人脉,他去揽活,谈价钱,相当于我的经济人,挣的钱对半分……
不仅如此,姜汤还拿出一张授权书要代理我……我喝的有点迷糊,加上姜汤喋喋不休的一张嘴,也说了好多记不起来的话,甚至都不记得签没签那张授权书,总之一顿酒下来皆大欢喜,怎么回的宿舍都不知道,好好睡了一觉。
然后我的大学生活就开始了,先是军训,接着开课,期间风平浪静,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张子阳和陈凡成了我的铁哥们,我们三个真就形成了个小圈子,毕竟一起跟女鬼干过架,感情比宿舍的其它三人都好,几乎是形影不离。
形影不离的后果就是,我一个单纯从乡村走出来的少侠,被这两个货硬生生的给带坏了,张子阳腚上的脸消失了之后,送了我个能摇微信的智能手机,淘汰了我的老诺基亚,陈凡带着我泡网吧,玩网游……
快乐的大学生活就此开始了,学习!别扯淡了,我们学校就没有几个是真正来学习的,都是来混文凭的,哪门学科要是过不去,拎点东西找老师,基本都能过,于是哥们渐渐学会了逃课,喝酒,吹牛逼,泡网吧。
转眼两个月过去,我除了学习没学好之外,什么都玩的挺好,白天打游戏,晚上摇微信,玩了个不亦乐乎,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钱也花的越来越多,我有点迷失了。
第三个月,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跟我说家里没啥钱了,还能凑齐下学期的学费,但是生活费就没法保障了。我爸的电话宛如晴天霹雳,一下就把我震醒了,回想这两月的生活,感觉有些惭愧,不过是上了个大学,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忘记了根本,忘记了家里父母省吃俭用供我上学,忘记了我就是个山村来的,我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我没有资本过张子阳和陈凡的生活,我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父亲的一个电话,把我打回了原形,颇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要打工,为此我还特意找了一趟姜汤,问他接没接到驱邪的活,丫的对我不冷不热的,看来也没接到活,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好好上课,开始在网上寻找工作。
后两个月,我又成了一个好孩子,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当过家政服务员,刷过盘子,洗过车,举着广告牌在大街上晃荡……而我也终于明白,挣钱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我想,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转眼到了寒假,钱挣得不多,宿舍的同学基本都回家,我也想家,可为了明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决定留下打工,为此跟辅导员提出了申请,申请能继续住在宿舍,快放假的时候批了下来,我还能住在学校里。
年前是用人的高峰期,工作也比较好找,钱挣的却不多,很多工作都是短工,我只能是不停的找,每天都在网上找工作,瞎点击之下,看到有几个出租车司机招夜班押车的,一晚上十五,一个月四百五,管顿晚餐。
我很感兴趣,毕竟押车不需要什么技术,只要跟车跑就行了,没客人的时候还能睡上一小会,也不耽误第二天的工作,一个月四百五轻松到手,我很动心,挑选了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一个姓王的师傅跟我约好了明天晚上来接上我,我又跟他商量了下,工资按天结算,最好是一天一结。
提出这个条件我很忐忑,可我也怕白干一个月,没想到王师傅答应的很爽快,第二天我在商场做了一天的促销,随便吃了点饭,就在学校正门等着,此时离过年还有十来天,学校早就没人了,就剩下两个保安无精打采的在保安室待着。
我一个人在阴沉的天空下等着王师傅,也是相当的感慨,除了孤独和寂寞,还有点想家,往常这个时候,该跟爸爸去镇子上办年货去了……
夜深沉的要下雪,我看了看手机,七点过了王师傅还是没有来,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王师傅说路上有点堵车,正在往我这边走,我也只能继续等待下去,过了十分钟左右,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停在我身边,挺新的一辆车。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面相很老实,穿的很朴素,对我道:“你就是薛伟吧,我是****。”
“王哥好,吃饭了吗?”
“吃过了赶来的,对了,你胆子大吗?我想找个胆子大的人给我押车。”
****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对我的身高和体重表示满意,我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再怎么没干过农活,也比城里的孩子看着皮实,哥们也有这个自信,胆子大不大,还真是问着了,从小就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孤魂野鬼,吃过鬼食,跟小鬼玩过抓迷藏,还和女鬼打过架。
这样的胆子我想也就没谁了吧?我明白王师傅的顾忌,找押车的还不就是怕被流氓地痞砸罐,怕被抢,真要碰上这种事了,哥们也能动手,山村的孩子比较野,打架还真是不怕谁。
我笑着对****道:“王师傅,你就放心吧,咱是山里孩子,没那么矫情,真有砸罐的,我肯定动手,不白让你给我开工资。”
王师傅讪讪一笑,道:“行,我信得过你,上车吧,以后每天我都是七点来接你,早上六点给你送回来,没人的时候你就睡觉,有事帮衬着点就行了。”
王师傅让我上车,我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实在是外面太冷了,身上都冻透了,进了车才发现,这车新的有点不像话,有些地方贴膜还没撕。
“王师傅,车挺新啊,新买的?”
“是啊,新换的车,有点担心,所以找个押车的,小伟,你也别王师傅王师傅的叫了,我比你大,叫我一声王哥就行,你先跟我跑两天,要是行,我也就不找别人了……”
车子开动,我扭了下身子,看了看前排和后排的防护栏,加上副驾驶也有防护栏,很是纳闷,车都装成这样了,还需要人押车?
三十二章 行业规则
****王师傅,跟江湖上著名大师一个名字,却是同名不同命,大师住王府,锦衣玉食,收明星为徒,开出租车的王师傅早年下岗,先是给别人开出租车,一直都是夜班,干了五六年,省吃俭用买了辆车,虽然有了车和手续,却一点也没有觉得轻松,王师傅的老婆跟他是一个工厂的,下岗后一直在家带孩子,整个家庭都要靠王师傅和他的出租车来支持,孩子越来越大,已经上了高中,今后用钱的地方更多了。
王师傅只能是没白天没黑夜的跑活,一天两天的行,时间一长也支撑不住,就想找个夜班的司机,他自己干白班。把打算跟老婆一说,他老婆立刻就给他找了个白班的司机,王师傅的小舅子。
王师傅的小舅子一直在社会上晃荡,没什么正经事干,不如跟姐夫一起开出租车,毕竟是一家人。可王师傅的这位小舅子夜班干不了,说困,也耽误他出去玩,在枕头风的吹拂下,王师傅无奈的让小舅子干白班,他自己干起了夜班……
以上这些我都没有问,全是王师傅念念叨叨自己说的,他是怕我无聊,尽量跟我聊天,可我跟他不太熟悉,何况我这个年纪对家长里短实在是没有兴趣,只能是嗯嗯啊啊的应付。
王师傅是个老实人,见我嗯嗯啊啊的,也就不在多说,沉默着接了几个客人,也没出什么事,出租车这个行业近两年也是大不如以前,城市的交通系统越来越发达,加上一些打车软件的开发,影响非常大,前半夜还好点,过了十一点之后,打车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押车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尤其是两个人还不太熟的情况下那就更无聊了,彼此之间都有些顾忌,话说的也不多,沉闷当中,王师傅打开了收音机,找了个交通音乐台,里面放着流行歌曲。
听着歌,坐着车,加上快到十二点,哥们开始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车猛地一拐,哥们没扎安全带,脑袋磕到了旁边的防护栏上,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想急眼都不知道跟谁发火去,扭头去看王师傅,就见他方向盘急打,从两个在马路上拦车的男人身边窜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我也没看到两个男人什么样,应该是一个男人喝多了被另外的男人扶着,挥手招车!大晚上的本来活就少,既然是打车的,王师傅咋还不拉呢?我有点不明白,开口问道:“王师傅,那俩不是打车的吗?为啥不拉?”
王师傅开车跑出去挺老远才松了口气对我道:“小伟啊,你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种人是打死都不拉的,那两位就属于其中之一,凭我的经验,肯定是喝多了,酒精刺激下,平时没胆子的也有胆子了,没准就会砸罐。”
砸罐是北方话,意思是不给钱白坐车,可对方两个人,我和王师傅也是两个人,有什么可怕的?又问:“咱们也是两人,真动手也不怕啊,不用怕砸罐吧?”
“喝醉的就是麻烦,就算规矩给钱,要是吐车上了怎么办?晚上的活还干不干了?又是这个点,没几个人敢拉他们,除非是刚干这一行的,不懂事才敢拉……”
我被磕醒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无聊的跟王师傅扯起了大天,问他还有哪几种人不能拉,毕竟术业有专攻,王师傅开了七八年的出租车,行业老师傅,门道那是相当的门清,听我问起,打起精神跟我讲开出租车里面的道道。
白班司机说道少,对于夜班的老司机来讲,说道就多了,有几种情况不能拉,喝醉的汉子不能拉是其中之一,医院附近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不能拉,偏僻地方,美艳穿着红衣服或是白衣服的女人不能拉,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不能拉,还有一种是车灯照过去,看不清楚头脸的客人更不能拉。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行业规则,出租车行业虽然没有其他行业古老,但近几十年已然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尤其是开夜班车的司机,据说碰到过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最有名气的就是某个出租车司机拉了个客人,给的却是冥币的传闻。
给冥币的事,是张子阳跟我说的,自从这货经历了ρi股长脸事件之后,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的,经常找些灵异的帖子看,看完就跟我白话,问我知道不知道?
我也挺好奇出租车司机收冥币的真实性,就问王师傅:“王师傅,听说有夜班出租车收到冥币的事,真的假的啊?”
王师傅对我道:“我没收到过冥币,跟我一个公司挺好的哥们碰到过,去年清明的事。”
我顿时就来了精神,问道:“咋回事啊,跟我说说。”
王师傅似乎不太想说这些,扭头看了看我,见我很感兴趣,还是边开车边讲起了故事,他哥们姓郝,大家都叫他老郝,去年清明的时候,跟往常一样出车,那天晚上许多十字路口都在烧纸,纸灰漫天飞舞……老郝出车前也给死了七八年的老爹烧了纸。
烧纸都是在前半夜,后半夜基本上就没什么烧纸的了,那天老郝收入还不错,后半夜准备早点收车,就在车行驶到东二环边上的时候,前面有两个人在烧纸,此时是快深夜两点,老郝觉得好奇,这个点还有人烧纸?
烧纸的地方也实在是怪异了些,虽说烧纸要在十字路口,可也不能在二环上面环桥的十字路口烧啊。老郝好奇的去看,看不清楚那两个烧纸的到底是什么人,二环上的路灯可是一直都亮着的,隐约看到一个人一身白,另外的人一身黑。
看不清楚身高长相,却能看见两人的烧纸手法十分怪异,跟普通的烧纸大不一样,地上燃了三支香,手一扬一张黄纸飞起,到那三炷香上面,轰!的一声就燃烧起来,然后平地就起了一阵微风,旋转着离开,然后再扬手,再轰一声燃烧,平地又起一阵微风……如此往来反复。
奇怪的是风平地起的一点规律都没有,并不是朝着一个方向旋转,而是四面八方都有,老郝看的胆战心惊,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发寒,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人,加了油门赶紧离开了二环桥,上了辅路。
车开到辅路,老郝惊魂未定的看了眼倒车镜,一张纸钱飘飘忽忽跟在车后面,像是被风带起来的,到了车顶上后轰!一声燃烧了起来。只要是个正常人碰见这么诡异的事都会吓一跳,老郝一惊,脚下油门踩的有点大,车子差点撞到马路牙子上,幸亏老郝是个老师傅,开车经验丰富,及时踩了刹车,车子憋灭了火停下来,身上冷汗都下来了。
老郝镇定了下,有些恼怒,那有特妈大晚上在二环环桥上烧纸的?呸了口,想骂两句,回头去看,却发现刚才烧纸的位置根本没人,老郝骂人的话愣是憋了回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老郝知道碰到邪乎事了,车也没敢下,准备开车要走,这时候车后门突然被打开,上来个人,嘭!的把车门关上了,吓了老郝一跳,扭头去看,后座上坐了一个男人,穿了一身的黑西装,胳膊下面夹了个老板包,戴了顶挺老式的前进帽,把眉毛眼睛都给遮上了。
受了惊吓的老郝觉得有古怪,对上车的客人道:“我交班了,不接活了,你换辆车吧。”
客人没搭理他,坐在后座上面稳如泰山,老郝胆突突,又说了两句不接客了,让他换车的话,客人突然开口了:“去友谊宾馆,开车!”
男人语气很淡,对老郝的话置若罔闻,偏偏语气之中阴气森森,老郝心神不定从后视镜看到客人帽子下面的眼睛冒着寒光,后脊梁有些发寒,从车窗向外看了看,辅路上什么人都没有,连路过的车都很少。
先离开这地方再说,客人要去的友谊宾馆在市中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老郝无可奈何,安慰着自己,默默祈祷着一路平安,摁下了计价器,朝着友谊宾馆开去,过了二环辅路,什么事也没发生,后座的客人扭头看着车窗外的世界很沉默,一切都显得正常。
老郝觉得自己想多了,脚踩油门奔友谊宾馆,开了没多远,车里的计价器坏了,坏到了什么程度,计价器上的数字疯了一样的狂跳,开了一段路,计价器上的钱数跳到了最大数,老郝想关了计价器,却怎么都关不上。
老郝不耐烦起来,使劲拍了拍计价器,还是不管用,只能无奈的想,把送客人到友谊宾馆后,象征性的收个起步价十块钱算了,就算是砸罐也认了。
从二环辅路到友谊宾馆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也没出什么事,老郝不由得松了口气,把车停到宾馆门口,车刚停稳,从后面伸出个手来,手指上夹着一百块钱,淡淡却阴冷无比的声音响起:“不用找了!”
三十三章 大活
老郝接过一百块钱,扭头说了句:“这怎么好意思?”
头是回过来了,可后座上的男人呢?老郝以为看花眼了,可手中的一百块钱还在,后车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开门的声音没听到,人呢?男人突然消失了,像是从来都没打过他的车,老郝楞了有五秒种,知道碰上邪乎事了,手中的一百块钱掉到了车里,也不敢捡起来,吓得开车就往家跑,活也不敢干了。
平安无事到家,老郝担惊受怕的半晚上没睡,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交车的时候,看到掉在车里的一百块钱,红呼呼的是一张十亿的冥币,老郝为此还吓病了一场,半个月没干活,养病期间看到个新闻,他拉黑衣人那天晚上两点多有个女人在友谊宾馆跳楼自杀……从那之后老郝再也不开夜班车了。
王师傅跟我说,几种不拉的人里面,车灯照过去,看不清楚头脸的不拉,就是从老郝的这个经历来的,这件事传遍了出租车行业,至于医院附近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不能拉,偏僻地方,美艳穿着红衣服或是白衣服的女人不能拉,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不能拉,也都是以前的老司机留下的经验,据说每个不拉的客人里面都有个诡异的故事。
王师傅在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语气很不自然,有点颤抖,像是很害怕这样的事,我也明白为啥王师傅要找个押车的了,他不是怕砸罐的,而是怕像老郝一样碰到诡异事件。
王师傅还真找对人了,自打经历了学校的事情后,哥们每天晚上临睡觉前都会把张青山留给我的两本书翻来覆去的看一遍,平常没事,也练习画符,就当是练画画了,最近两个月,不敢说功力大涨,起码在碰到邪乎事,不会像以前那么素手无策。
我见王师傅说起老郝的事声音都有些颤抖,鄙视了下他胆小的同时,安慰道:”王师傅,你还真找对人了,不瞒你说,我小时候拜过个老道做师傅,学了几手驱邪的法门,放心吧,真要有这种事,也是我替你挡了,不白挣你一天十五块钱。”
俗话说跟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学跳神,哥们以前挺内向的人,跟张子阳和陈凡这两货混了两个月之后,舌头好使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到张嘴就来的地步,跟以前比也是油嘴滑舌多了。
王师傅听我这么说,惊喜的扭头看我,问道:“真的?”
我朝王师傅点点头,王师傅对我拜老道为师的事特别感兴趣,不停的问我跟老道都学了些什么,同时又对我的能力表示了质疑,还解释说不是不相信,是我太年轻……总之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我也很是无奈,总不能抓个鬼来让他看看。
车,行驶在黑夜中,我和张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间一长开始犯困,可车一停,我就能立刻醒来,我在困倦与清醒之间熬过了一个晚上,回到宿舍睡了一觉,中午起来吃点饭,下午又去商场做促销。
日子就这么紧张而忙碌的过了下去,渐渐的也就到了小年夜,王师傅对我还挺够意思,晚上接我的时候,给我带了盒他媳妇包的饺子,哥们吃着饺子开始想家,过年了啊,能回家的都回家了,也只有我这样身在外面的游子因为各种原因回不去,很是惆怅委屈了半天。
押了几天车后,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就是陪王师傅聊天,发呆,刷手机,干什么都行,只要坐着跟车晃荡就行,一般我就陪他到前半夜,后半夜我就睡觉,也习惯在晃荡中睡的死沉死沉的,王师傅人不错,除非有事,轻易也不叫醒我。
小年夜活不怎么多,前半夜就接了四五个客人,后半夜活就更少了,我准备开睡了,王师傅识趣的打开了收音机,我闭上眼睛,从收音机的电台里传出一则消息,什么消息呢,其实是一起交通事故,一个多月前的凌晨,是个雾天,有个七岁的孩子早起上学,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出租车给撞了,有人看到后立刻报警,并把孩子送到了医院。
出租车肇事之后,驾车跑了,孩子被送到医院,由于脑部眼中受损,抢救了几个小时宣告死亡,由于那天的雾气,围观的人没有看清楚出租车的车牌号码,摄像头也没有拍摄下来,为此交通电台号召大家帮忙查找那位肇事的出租车……
事闹腾的挺大,连着播出了半个月,也没找到那位肇事的出租车司机,为此交通台号召全城大搜索寻找这位肇事司机……播报还没完,我就听见收音机传来嗤拉一声响,王师傅换台了,我也没在意,造事逃逸已经不算新闻了,我虽然鄙视那位出租车司机,却也有心无力,连车牌号码都没有,哥们也不是火眼金睛啊。
我连眼睛都没睁,继续迷糊,王师傅换了个台后,呼吸有些沉重,寂静的车厢里我听得清清楚楚,同时还能感觉到气氛变得凝重不说,甚至还有一丝怪异的气氛,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真实存在,我忍不住睁开眼去看王师傅。
路灯晃动着映射进车里,王师傅的脸色有些吓人,发白,双眼露出恐惧的光芒,一双手也在微微颤抖,我不明白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开口问道:“王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这个年纪有点低血糖,抽根烟就没事了。”王师傅朝着我勉强笑了笑,点了根烟,我也没多想,就又闭上了眼睛,刚闭上眼睛,收音机里放着的许志安那首,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的歌还没唱完,突然嗤嗤……响了起来。
信号不稳也正常,可接下来的事就有些不正常了,收音机嗤嗤了有一分钟,交通台的男主持的声音传了出来:“各位司机师傅,半个月前在安井路附近发生的造事逃逸案件,还是没有新的进展,如果有任何消息,请随时拨打电话……”
串台了?我忍不住这么想,听到王师傅小声咒骂了句,伸手快速换了个台,嗤嗤中,换台之后,收音机里传来的仍然是交通台主持人的声音,说的还是那件造事逃逸案件,王师傅有些恼怒,继续换台,可不管他怎么换台,传出来的永远都是交通台男主持人的声音。
这就有点奇怪了,我好奇的睁开眼睛问王师傅:“收音机坏了吧?”
“可不是坏了咋地,车才买了一个星期,收音机就坏了,明天让他们给我修好了……”王师傅的话语有些低沉,我看得出他有些不对劲,刚想问问他是不是累了,前面突然闪出个人影,伸手拦车。
人影出现的特别突然,王师傅吓了一跳,急忙去踩煞车,幸好技术过硬,及时把刹车踩死,车灯下,是个特别妖艳的女人拦住了车,女人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黄毛,烫的大波浪,这么冷的深夜,穿着个貂,敞着怀,着装比较暴露,尺度很大,浓妆艳抹,嘴唇鲜红,让人觉得刺眼,立刻就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我扭头看了看,马路边上是一家挺大的KTV,却不是量贩式的,这里面的说道我想大家都懂,不是量贩式的KTV就会有这样女人的存在,虽然是后半夜了,但也正是她们工作的时间,这个点打车并不奇怪。
女人既不是穿白衣服的,也不是穿红衣服的,很显然是在KTV上班的,这样的客人当然可以接,王师傅踩了刹车之后有点发蒙,女人也不在意,穿着高跟鞋踏踏踏……走到后车门,拉开门就坐了进来,开口道:“师傅,我有点急事,去开发区的南营村。”
一个城市的开发区离真正的市区总是距离很远,我们这个城市也不例外,开发区离市区起码得有五十公里的距离,加上又是去开发区周边的村里,可是个大活,一趟跑下来怎么也有一百块钱了,我都为王师傅高兴。
王师傅却显得有些惊魂未定,犹豫着没说话,我见他这个样子,急忙道:“王师傅,大活啊,还等啥呢?”
王师傅一家三口全指着这辆出租车生活,加上半个月前贷款买的新车,压力很大,留给王师傅的犹豫时间没多久,后座的妖艳女客人就不耐烦催道:“师傅,走不走啊?不走我换别人的车了!”
“走走。”王师傅醒过神来,扭头看了看后座的女客人,摁下计价器,开车就走,车一动,女人开始刷手机,不时传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对于这样的女客人我是没什么防备的心思的,车开出去几分钟,我就又开始犯困,车厢很静,王师傅把收音机关了,也不再说话,整个车厢就只有叮叮咚咚,女乘客刷手机的声音不断响起。
就在我快要进入到深度睡眠的时候,忽地,车厢里传来嘿嘿的笑声,虽然在笑却是毫无感情,阴森冰冷,惹得我激灵醒了过来,回头一看,我们拉的那位女客人不见了。
三十四章 出事
见鬼了!妖艳的女人呢?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去看,女人没有了!难道是到地方下车了?还是我睡糊涂了?我扭头问王师傅:“客人呢?”王师傅从后视镜看了看,全身一抖,一脚刹车,车在马路上拖出去老远停下,差点没把我甩出去,等车停下来,我惊魂未定的问:“王师傅,咋回事这是?”
“人……人没了!”王师傅冷汗都下来了,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我见他这么大的反应,知道他中途肯定没有停车,女人也没有下车,那就太古怪了,难不成女人是个鬼?想到这,我把自己吓了一跳。
吓一跳是因为女人身上没有一点鬼气,既不阴气森森也没有怨煞气息,更没有浓浓的腐臭味道,要知道哥们对鬼可是敏感体质,虽然不能像小时候看的那么清楚了,身体对鬼还是比一般人敏感,不可能感觉不到啊。
我很纳闷,不敢大意,右手捏了个驱邪的手决,口中念诵咒语:“道曜紫气,降福无穷。轰天正令,制鬼除凶。神光所照,降格玄穹。”念完用手决朝后车座上比划了一下,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更纳闷了,紫气咒虽说不是特别厉害的咒语,但真要遇到邪事,总能有点反应,一点反应没有说明遇到的就不是鬼。
不是鬼,又是什么东西?外星人?被追杀的外星公主?我挺蒙圈,想下车到后座看看,王师傅坚持不住了,颤抖着对我道:“小伟,咱们今天晚上不干活了,收工,我送你回去。”
王师傅开车掉头就走,毕竟碰到了没法理解的事,回去也好,我嗯了声,挺纳闷女人怎么就跟大变活人似的没有了呢?难不成她不光是陪唱,还是个魔术师?
回去的路上车不太多,王师傅开的那叫一个快,开出去不到五分钟,天空之中阴云密布,刮起了大风,随着东风下起了雨夹雪,风雪之中很快路就看不清楚了,道路也变得湿滑,车开的慢了下来。
王师傅额头上的冷汗越流越多,神情都恍惚了,我只能一个劲的安慰他,说不用怕,没准那个女的是个变魔术的,会大变活人,吓唬咱俩玩……王师傅嗯嗯的应付着我,显得心事重重。
大风大雨的情况下,大灯开着也只能照到百十来米的距离,除此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种情况跟黑胡同开摩的没有区别,路上又不是只有我们一辆车,很容易出事,我胆战心惊的坐在车里往前跑了也就十分钟,忍不住劝道:“王师傅,咱们把车靠路边,打双闪停会吧,风大雨大的再出点事。”
王师傅平时是个特别好说话的人,今天却犯了倔脾气,说什么也不停车,非得要回家,突然消失的客人是真把他给吓着了,不过有哥们陪着他呢,用不用吓成这个德行啊?
“小伟,你师傅是老道,你给念念咒,保佑咱们平安……”王师傅开着车,额头一个劲的冒冷汗,还让我念咒,一个人在恐惧的情况下总是要找个心理安慰的,哥们也没法拒绝,毕竟挣着人家一天十五块钱呢,又见他执拗万分的非要回家,琢磨了下,念诵起保平安的咒语。
“吾是小有真主,三天师君,昔受太上神方,杀邪之文。夜行游尸,七恶妖魂,九鬼共贼,千魔成群。赫柏图兵,巨兽罗千。挥割万妖,当我者残……”咒语叫做夜行咒,用于赶夜路时驱鬼避邪。
咒语在车厢里回荡,王师傅紧张的情绪松了松,可就在我念完了整段咒语,要念第二段的时候,计价器突然疯狂的蹦跳了起来,上面的红字开始闪烁,咔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一组数字鲜红鲜红的显现出来,
4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因为跟死字发音很像,在国内很不受欢迎,甭管是车牌号,还是手机号,只要是带4的,大家都不愿意要,所以当出现在计价器上的时候,我也感觉到心惊,奇怪的是,我还是没有感觉到什么阴森的气息。
王师傅却是真惊着了,嗷的一声,踩油门就往前开,外面刮着大风的雨夹雪,这么开车不是找死吗?我急忙把安全带系上,对王师傅喊道:“王师傅,别慌,慢点开,开快了真出事怎么办?……”
我喊的声音很大,没办法不喊,王师傅根本听不到我说什么,吓傻了的人也太可怕了,在我喊声中,王师傅回过点神来了,扭头刚要跟我说话,收音机突然自己打开了,嗤嗤……了几声之后,从里面传出个冰冷的声音:“人善人欺天不欺,举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声音之凄厉跟从九幽地界飘出来的一样,听到耳中,没来由的就会感觉到一阵阵的心寒,我感觉这一切不是偶然了,很显然我们被盯上了,可哥们也没干过什么亏心的事啊,那么就只有王师傅了。
“王师傅,千万别惊慌失措,你跟我说,干没干过什么亏心事?”
我问的很温柔,不敢不温柔,怕刺激到了王师傅,同时心里暗自感叹了声,真特妈倒霉,找个押车的活,一天挣十五块钱都能出事,也没谁了!
“没……没有,我没干过亏心事,我是个老实人,上有老下有小的能干什么亏心事……”王师傅说的比较坚定,我看着他那张憨厚老实的脸,真心觉得他这样的人干不出什么坏事,也不敢再问了,万一刺激着了,他可是开着车呢,出点事哥们就得跟他陪葬。
我转了下念头,觉得这时候还是安抚为主,坚定对他道:“王师傅,我相信你。”
“我……”王师傅刚说了个我字,收音机里突然传出阴冷的笑声:“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你大爷啊,我急忙关了收音机,可关上之后,收音机里面还是发出嗤嗤……细微的电流声,电流声中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若即若离在车里回荡:“人善人欺天不欺,举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诡异的声音宛如一道催命符,王师傅眼珠子都红了,踩了油门往前开,都到六十了,这个速度平时来说真不算什么,可在漫天的雨雪之中简直就是玩命,好几次都差点跟迎面来的车撞上,哥们的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不停的劝王师傅:“慢点,真要是碰到邪乎事,我能解决,要是出了车祸,咱们可都得交待在这,王师傅,你上有老下有小的,千万别想不开啊……”
提到王师傅的家人,王师傅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油门也踩的不那么紧了,可也就在他情绪刚刚稳定了一下的时候,车大灯照耀下,前面突然出现一个身穿校服的男孩,男孩也就十岁左右的摸样,横着穿过马路,眼见车子就要撞上,男孩猛地扭过头来。
那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苍白苍白的,在风雪中目光阴冷阴冷的看了过来,王师傅受到了惊吓,这么多年的老司机,没有去踩煞车,反而抓着方向盘使劲朝着右边一打把,崭新的出租车就像是风雨中的一条小船,朝着一边快速撞了过去。
防护栏被撞飞,车子朝着路边的沟里飞了出去,我感觉天旋地转身体不由控制的被弹起,接着跌落,脑袋重重磕到了旁边的防护栏上,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随即就被一片黑暗淹没,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像是身处在一个冰窖中,四周寒冷无比,偏偏看不到一点光亮,黑暗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努力想要动弹,却怎么样也动弹不得,就在我惊慌无比之际,感觉鼻子和嘴中间的人中传来一股暖流,我身躯猛然抽搐了下,醒转了过来。
睁眼就看到了王师傅那张胖脸,惊恐的摁着我的人中,见我醒转过来,很是松了口气,我瞧着他想了半天,意识突然就回来了,回忆潮水般回涌,我想起我跟着王师傅送了个妖艳的女客人,然后她失踪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我扭头看了看,风雨比刚才小了不少,却是稀稀拉拉下个不停,雪花中夹杂着雨水,天地间冰寒阴沉,出租车栽歪在沟里,大头朝下,显然是动不了啦,我深吸了口气,问道:“王师傅,打电话了吗?”
“没,没信号啊。”王师傅的一张胖脸都堆积在了一起,我身上穿着棉袄,却还是感觉到寒冷,在这待着也不是个办法,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动发现全身那那都疼,所幸没出人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小伟,车毁了,我不知道这是在那,电话也打不通,咱们得拦辆车回去。”
王师傅说着话扶起我,我俩逃兵一样的朝马路上快走,可走了半天才发现,马路似乎就在我们眼前,却怎么也靠近不了,北风呼啸中,天地间一片漆黑。
三十五章 迷路
看过鬼片的都知道,主角遇到这种情况,百分之百是要遇到离奇诡异的恐怖事件了,可哥们不是演员,这也不是拍电影啊,我站在黑暗中朝马路看了看,也就是二三百米的距离,但这段距离对我和王师傅来说,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我受了点皮外伤,胳膊,脑袋磕的肿疼,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大碍,离奇的是王师傅,车都翻滚成那样了,丫的愣是一点事都没有,命也真够大的,我扭头看了眼王师傅,如此寒冷的夜晚,我冻的直哆嗦,王师傅却是额头冒汗,蒸腾出阵阵白气,让我十分的无语。
“王师傅,咱俩出了车祸,出租车大头朝下栽沟里了,你是咋出来的?”
王师傅看了看我,厚嘴唇子哆嗦了半天,道:“我也不知道咋出来的,醒来就躺在你身边了,车栽歪在沟里,我叫了你几声没回我,先去看了看车,车门子都撞变形了,根本就打不开啊……”
王师傅说的有点离谱,听得我有点发懵,车撞得那么惨烈,我俩就算没事,也出不来啊,可王师傅说醒过来我俩就在车外面了,是谁把我俩从车里弄出来的?雷锋显灵了!还是天使大姐路过?还是有鬼?
联想之前那个妖艳女人突然消失,难道是她把我和王师傅从车里弄出来的?解释看似很合理,我却觉得不太可能,要真是女人救了我和王师傅,那现在她人呢?何况一个女人能搬动我和王师傅两个大老爷们?
“小……小伟,咱们肯定是见鬼了,你跟老道学过法术,现在怎么办?”
王师傅跟刚出炉的馒头似的还在蒸腾着白气,他的问题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没信号,没网络,微信点开了,发不出去消息,我冷静了下,扭头对王师傅道:“没事,我有办法,待会你跟着我走就行了,千万别离远了。”
我静下心来,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如今黄符对我来说,绝对是居家旅行的必备用品,正所谓有备无患,何况哥们一身倒霉属性,不敢大意,果然还是起了作用,黄符在手,天下我有,就算是出来什么了不得的怪异玩意,哥们心里也有点底气。
攥着黄符,我深吸了口气,让王师傅跟着我学,首先是两脚并齐,叩齿三十六遍次,用右手大拇指在空中先画四纵,后画五横。画完,将以下择日咒语念诵七遍:“四纵五横,吾今出行。禹王卫道,出无避兵。盗贼不得起,虎狼不得侵,远行归故乡。当吾者死,背吾者亡。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
咒语叫做出门应急择日符咒,古代人比较相信这些,出远门时,一般都要计算和选择出门的吉日良辰,但若出行紧急,来不及择日,就念这个符咒,过去许多人认为出村门后便失去了村神的保护,而途中可能遇到各种鬼魔妖邪,隐伏其间易招祸事,故出门无不小心谨慎力求自保。道家便有这出门保平安的符咒。
张青山留给我的符箓大全上说的是清清楚楚,至于好用不好用,我还真没用过,实践出真知,正好用出来试试,黑夜中,王师傅开着手机跟我学,别说,学的还是有模有样的,当咒语念完第七遍的时候,我朝王师傅使了个眼色,让他一起跟我迈右脚使劲向前一步,这一脚要跺下去,以示道门的威严,诸邪退避。
道门法术的确是威武,我和王师傅一起向前踏步,脚下一跺,天地都有了变化,有股无形的力道以我俩为中心朝外散去,随即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朦胧起来,然后眼前一花,眼睛看到的,再也不是先前的模样。
那种感觉像是捅破了一层薄薄的透明薄膜,我定睛一看,正前方那里有什么公路,身后也没了出租车的痕迹,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天空中的小雨带着雪花还在扬扬洒洒,公路都没有了,我们迷路了!操蛋的不是迷路,而是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小伟,现在怎么办?我可不能出事啊,一家三口都指着我呢,我要出事,日子就过不下去了……”王师傅都快哭了,整的我比较心烦,但也没办法,王师傅这个人虽然有点婆婆妈妈的,却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对我也不错,小年还给我带了盒他老婆包的饺子……
小年!今天是小年啊,哥们回不去家团聚也就罢了,还偏偏迷失在这个鬼地方,太操蛋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天上乌云密布,想要辨认方向都不可能,只能是凭着感觉,带着王师傅先离开再说。
“王师傅,咱们傻站着不是个事,冻也冻死了,必须得活动起来,咱们四处找找出路,对了,你是老师傅,从咱们拉上妖艳的女人到现在为止,车开了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方向是开发区,你觉得咱们在什么地方?”
王师傅跟着我往前走,低头想了半天,对我道:“车速一直都在六十以上,往回开了几分钟,没开多快,咱们现在应该在开发区北边。”
“那也没多远,市区和开发区基本上连成一片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找到路,到时候拦个车也就回去了,王师傅,今天的事有点怪异,回去了你也别着急来取车,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一连串的诡异事件,要是没有我这个押车的,王师傅不吓疯了也得吓傻了,有我陪着他,就等于有了个依赖,王师傅还支撑得下去,为了消除他恐惧的情绪,我只能是不停的跟他说话。
我俩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前走,说着说着,王师傅就说到了他的家庭上,他的生活其实特别简单,就是出车干活,回家睡觉,甚至连做个梦的时间都没有,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可说起他快要上高中的儿子,脸上就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不知不觉走了很远,我越来越感觉疲惫,尤其是身上的寒冷怎么也驱散不了,越来越冷,雨夹雪跟下雪还不一样,下雪不化,雨夹雪就太操蛋了,我和王师傅身上穿的棉袄几乎湿透了,风一吹那是真冷啊。
走了这么久还是看不到马路,灯光这些现代痕迹,我俩像是身处在蛮荒的荒原之上,我越来越纳闷,不可能走这么远还找不到路啊,就算没路,也能看到点灯光吧?可一眼望去,苍茫天地,我俩沉浮,什么玩意都没有,死寂死寂的。
鬼打墙?我又往这方面去想了,拽着王师傅停下来,对着前面撒了一大泡,接着往前走,还是这个德行,我开始变得有点急躁了,脑子里不断琢磨该怎么破解了这个走不出去的怪圈。
正琢磨着是不是换个牛逼点的咒语试试,王师傅拽了我一下,惊喜道:“小伟,你看,前面有灯光。”
我顺着王师傅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有些微弱的光芒,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只要有灯光就有人家,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晃荡下去,就得冻死在野外,要是有人家,厚着脸皮也得去求救,先把今天晚上这一关过了再说。
人最怕什么?未知的恐惧还是挫折?都不是,人最怕的是没有希望,只要有希望人就能坚持下去,远方的灯光无疑给了我和王师傅希望,我俩顿时都精神了起来,感觉身上没有那么寒冷也没那么疲惫了,迈开大步朝有灯光的地方而去。
走了有十分钟,离灯光越来越近,我和王师傅却没有看到任何房子,别说高楼大厦,连个平房都没看见,可前面的灯光却在黑夜中若隐若现,闪闪烁烁。
我干脆拉起王师傅朝亮光的地方小跑了起来,跑到灯光的地方一看,发现我俩跑到了座小山脚下,那发出亮光的,不是人家,而是一朵花,黑夜中盛开的一朵鲜花,白色的花朵迎风而立,莹莹散发着光芒。
雨夹雪的夜晚,这个季节,我和王师傅迷路到了山脚下不说,还见到一朵叫不出名字,散发着光芒的小花,要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我都惊了,王师傅就更别提了,一惊一乍对我道:“这季节有花就够邪乎了,咋还能发光呢?”
这问题问的……我也不知道啊,没招谁,谁惹谁的,怎么就能碰到这么古怪的事?哥们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事到临头需放胆,怕有个毛用啊,我还真不信一朵怪异的花能把我吃了,要知道哥们也是在黄泉路上见过无边无际彼岸花的主。
我朝那朵白花走了过去,打算看个仔细,一靠近白花,花朵突然就有了反应,原本莹莹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卧槽!花是在怕我?那我还怕它干啥?我又超前走了两步,花朵突然就再也不发出半点光芒了,鲜艳欲滴的花朵,瞬间就枯萎了下去。
而我也发现,刚才还散发光芒的白花,其实是一朵早就枯萎了的干花在黑夜中摇摇欲坠。
三十六章 一朵小花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一朵枯萎的小花,难道是干花成精了?我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围着干花转了一圈,干枯的花朵,干枯的叶子,干枯的花杆,死的不能再死了,都说枯木能逢春,可没听说过一朵死花还能放光华的。
真心没看出一朵破花有什么稀奇的来,很是有点心惊,又围着枯萎的小花转悠了一圈,突然想起句话来,打死也不能被吓死,一朵破花,有啥可怕的?我壮起胆子,伸手去抓那花,王师傅却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跳起来对我喊:“小伟,别冲动啊,千万别碰!”
我绕着花转了两圈,用手机里面的手电筒照的清清楚楚,就是一朵枯萎的破花,连刺都没有,有啥可怕的?可怕的是要是不把这朵花搞明白了,就会一直疑神疑鬼,提心吊胆,与其担惊受怕,不如看个清楚,有危险就赶紧开始,也别墨迹。
不过也不能太大意了,我用袖子罩住手掌,抓住了花杆,轻轻一扭,什么事都没有,花很干脆的就断了,我拿着花,用手机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对王师傅道:“就是朵早就干枯了的破花,或许是反光作用吧。”
解释的我自己都不信,压根就没光,反的什么光?可对于王师傅来说,在离谱的解释也比没解释要好的多,立刻应和我道:“对对,应该是反光的事,是咱俩看花眼了,还是小伟你这大学生厉害,能看到问题的关键。”
说的连我都觉得是这么回事了,既然是朵破花,我俩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刚想把花扔地上,一低头发现手里的花根本不是枯萎的干花,而是一朵纸花,白纸扎成,花圈上的那种纸花。
卧槽!真是碰到邪乎事了,我跟被蛇咬了一样,立刻把纸花扔了出去,本来想喊刘师傅来着,花甩出去之后,我克制住了没喊,因为喊出来除了于事无补,只会让刘师傅更加害怕,还不如不喊。
“王师傅,你是开车的,有句话肯定听过,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俩肯定能走出去。”王师傅很是赞同,转身朝东走,我跟在他身后,对一连串发生的诡异事件十分不解,难道是幻觉?
不可能两个人同时感受到一样的幻觉啊,我想了又想,觉得应该是鬼遮眼,所谓的鬼遮眼和鬼打墙有异曲同工之妙,鬼身上的阴气侵入气数低的人体,而刻意遮住人的视觉神经,叫人忽略了明显的危险,疾驶中的车辆、断崖、深潭等等,而踏入可能致命的危险中,鬼遮眼种类也很多,大多数都是找替身的。
我跟王师傅经历的这些,很像是鬼遮眼,到底是不是,我也拿不定主意,毕竟我经历的太少,跟在张青山学到的东西也不多,感觉像是这么回事,胡思乱想着走了五分钟,我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歌声:“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正是我设置的铃音,我不由得一喜,只要电话通了,我们就能求救,我激动的掏出手机,朝屏幕上一看,有点傻眼,屏幕上面连电话号码都没显示,只显示有电话打进来了,更诡异的是,明明信号那一格一个信号都没有。
一个信号都没有,还能打进电话来?会是谁?我摁下接听,放到耳边,话筒那边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嗤嗤……
“喂喂,谁找我?说话啊!”接了电话问了几句,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嗤嗤……细微的电流声音不断响起,我有点不耐烦了,对着电话喊道:“喂说话,不说话我挂了啊!”
“嗤嗤!你偷了我的小花,把我的小花还给我!”一个特别阴冷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惹得我激灵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语气之中却没有半点生气,单调,死板,机械,没有任何感情,像是事先录制好的再播放出来,听不出来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偷了它的小花!我想起那夺奇异散发光芒,靠近了却枯萎,拿在手中变成了纸花的奇异小花,难不成那破花还是有主的?卧槽!真是碰见鬼了啊,可我把花都扔了,就算没扔,我又该还给谁?我顿时就蒙圈了,拿着电话不知所措。
电话那头挂了,王师傅见我打电话,一脸兴奋的凑过来问道:“小伟你的电话能打通了?借我用用,我给公司打个电话,让别人接咱们来……”
我没把电话里让我还小花的事告诉王师傅,也不想解释,把电话递给了王师傅,王师傅当然打不通电话,拨了半天号,没打出去,沮丧的又把手机还我了,我揣起手机,很是惊疑不定,拽着王师傅大步快走,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没走出去多远,电话又响了,我掏出来一看,同样没有来电显示,应该还是那个找我要小花的打来的,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接电话和不接电话,接吧,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幺蛾子,不接吧,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我决定不接,耳不听心不烦,无非是骚扰战术,真有能耐,你特妈跳出来,咱们一对一的比划比划,整这幺蛾子也没意思的很,无非是扰乱我心神,哥们干脆就不接了,朝着东面快走,我不接电话,王师傅也感觉不对了,问道:”小伟,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没事,骚扰电话,不知道怎么打进来的,问我贷不贷款,我说贷款,需要十亿,你们公司有吗?那哥们问我有抵押物没?我说北京长安街那边有栋楼,他问我写字楼还是住宅?我说,天安门城楼,丫的又问我,你是什么人?我就告诉他,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他就让我滚,也太没礼貌了……”
我怕王师傅知道了真相害怕,就给他讲了个段子,王师傅一直在我身边,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也知道我根本没说这些话,他也不傻,知道我是在逗他开心,也就不在多问,勉强笑了笑对我道:“你小子看上去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挺逗。”
我也嘿嘿干笑了两声,电话铃声响了一遍之后,沉寂了起来,我俩继续前行,过了两分钟,铃声再度响起,我还是采取了不接电话的策略,响了一遍之后,又沉默了起来,过了两分钟,电话又打了进来……
我心情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当有莫名其妙电话不停打进来,你不接,却不停打进来的那种闹心感觉,反正我现在是挺闹心的,一狠心干脆把电话给关机了。
关机之后,我心里这叫一个轻松,这回甭管是谁也打不进来电话了吧?就算是鬼,还能过来帮我开机?就不怕哥们一黄符拍死它?刚想到这,王师傅兜里的电话响了,王师傅的反应首先是惊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掏出电话都没看就接通了,然后傻了一样的听了听,颤抖着把电话递给我道:“小……小伟,是找你的。”
找我的?我接过电话,听筒放到耳边,从电话那头就传来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你偷走了我的小花,还我的小花!”
内心之中,暴躁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想想这一晚上的遭遇,我一直克制着自己要冷静,都特妈快冻死累死在野外了,还要照顾王师傅,还得忍受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的骚扰,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一刻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特妈是谁?别鬼鬼祟祟的,有能耐给老子滚出来,咱们好好斗斗,别装孙子,你是人,老子弄死你,你是鬼,老子就让你再死一次,给我滚出来……”
我一通暴怒,电话那头竟然没有任何声音,似乎在听我骂人,我跳着脚骂了有三分钟,渐渐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玩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沉默,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偷走了我的小花,还我的小花!”
……
气的我挂了电话,王师傅在我身边都看傻眼了,小心翼翼问我:“小伟,咋……咋回事?”
我冷静了冷静对王师傅道:“还是那个贷款的,我让他别烦我了。王师傅,干脆你也把手机关了得了。”
王师傅叹息着对我道:“小伟,关了手机,万一有信号了呢?咱俩就真没希望了。”
王师傅说的有道理,万一要是突然有信号了呢?我也没吭气,朝远处看了看,视线中,前面灰暗的天空下灯光亮成一片,隐约有建筑物,我不由得精神一振,拽着王师傅就跑,一边跑一边对他道:“王师傅坚持住,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咱俩对得起天地良心,就走不到绝路上。”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有点示威的意思,其实是给自己壮壮胆气,也是说给困住我们的玩意听的,撒开大步,斗气一样的朝前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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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招待所
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坏人也不一定有恶报,好人去做好事,比如救火之类的,搭上了自己性命,就不是好报,有的人坏事做绝,却活的有滋有味,妻妾成群,开心快乐,也没见他有什么恶报,所以报与不报,跟好人坏人没有必然的联系。
可为什么大家还要做好人呢?是因为我们要呵护自己这颗心,活这一世,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别人,等到大限的那一天,回顾这一生,不后悔,不亏欠,无悔无恨,也就可以放心闭眼蹬腿的走了。
好人好报,其实就只是个口号,我喊了几句,看似正义凛然,屁事都不顶,走了没三分钟,王师傅的电话就又响起来了,还是那个让我还他小花的妖孽,哥们直接给挂了,挂了的后果就是,我和王师傅明明看到了远处的灯光,却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兜了个圈子,又回到了山脚下,不同的是,没有那朵会发光的小花了,只剩下个光秃秃的花杆还矗立在原来的地方。
看到花杆我和王师傅有点欲哭无泪,电话适时响了起来,我从来没想过打电话能把人逼疯的,现在见识到了,无奈接过王师傅手中的电话,哭着脸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我的小花!”这次连前面那一句都省了,就一句话,折磨的我没法没法的,甭管打电话的是什么玩意,都特妈是个花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子呢?我没法了,挂了电话用手机照着,想找到被我扔掉的那朵白色的纸花,说来也是奇怪,纸花就被我扔在了花杆附近,这么会的功夫,竟然找不到了。
难不成被风刮走了?我很茫然,看了看,背风啊!顺着花杆朝四周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朵纸花,电话就又响起来了:“还我的小花!”
“还,还,你特妈等会行不行?”
挂了电话,哥们继续给它找小花,我算是明白了,要是找不到小花,我和王师傅就得在这鬼地方兜一晚上的圈子,可上哪去找那朵小花啊?我都快哭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花,电话铃就又响了……
附近找不到,只能延伸去找,找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我在山脚右边看到一个破烂的花圈,孤零零的躺在一块石头后面,花圈破烂不堪,就剩下铁丝了,上面挂着几朵白色和黄色的纸花,鲜艳不在,残破凋零,不知道是谁扔在这鬼地方的。
哥们欢呼一声,甭管花圈多破,那上面都挂着几朵纸花,我摘下一朵来Сhā到花杆上,也就还了打电话那鬼玩意的小花了,我振奋精神,跑到花圈旁边挑拣了半天,摘下一朵看上去比较完整干净的白色纸花,快步回到花杆旁边,小心翼翼Сhā了上去。
效果不错,跟先前几乎没有区别,一样在风中摇摇欲坠……Сhā上纸花,哥们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轻松,小花还了,打电话的应该就不会继续缠着我和王师傅了吧?
经历了一晚上诡异离奇事件的王师傅像是已经适应了,不在大惊小怪,看上去也没那么害怕了,却还是有点忧心忡忡的问我:“小伟,这行吗?”
“不就是要小花吗?都还给他了,还想怎么样?你看这朵纸花,比先前的那朵还新呢,它有啥不满意的?行了,咱俩继续赶路吧。”
还了小花,我就拽着王师傅离开,实在是不愿意在这鬼地方继续待下去了,今天的事,肯定是遇见鬼了,可我们遇见的鬼也太特妈执着了,就算我俩不小心得罪了它,摘掉了它的小花,用不用这么没完没了啊?
我还敏锐的发现,我和王师傅今天晚上还真没碰到凶神恶煞的鬼,从我的经历来说,鬼要害我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鬼的招数有那么几种,吓唬人,上身,掐脖子,鬼打墙,造成恐怖影像……
除了鬼打墙和吓唬人,其余手段我和王师傅都没有碰到,很像有无聊的鬼在逗我俩玩,我也很无奈,鬼不是不能斗,可鬼不出现,暗处给你制造障碍,那我就没办法了。胡思乱想的朝前走,没有再回到山脚下,电话也没有再响起,我和王师傅终于摆脱了小花的纠缠。
一路上很顺利,顺利的我都有点担心了,我们离灯光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楚灯光的所在了,是一家四层楼的招待所,前后左右的也看不到人家,大门口有一盏挺大的照明灯,照着招待所竖着的牌子,喜客来招待所。
我扭头去看王师傅,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进去,毕竟太顺利了,何况这鬼地方如此偏僻,怎么会有人到这来住宿?没想到王师傅看到招待所,明显松了口气,对我道:“小伟,有招待所,咱俩先进去住一宿吧。”
“王师傅,你不怕有古怪?”
王师傅指了指远处,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挺远的地方像是有条马路,王师傅道:“你不知道,招待所守着马路,看似距离远,其实都是为跑夜班的大车师傅准备的,前几年这种饭店,招待所,一大堆,现在取缔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个两个的也正常,这个招待所离公路远,兴许躲过一劫,小伟我告诉你,这种的招待所里面不光有吃的,还有陪睡的……”
感情是这么个所在,王师傅说的明白,我就没在继续担心,其实我还是想回到马路上去,可不一定能拦得上车,还有我俩实在是有点走不动了,身上又冷又饿,在不暖和暖和吃点东西,真是难以支撑下去了。
除了眼前的这个招待所,我们已经没路走了,既然如此,也就只能进去了,王师傅在门口掏了掏,钱包还在,朝我招招手就要推门进去,手刚碰到门上,他的手机响了,吓了王师傅一跳,掏出来看了看手机,脸色很不好看的递给我道:“还是找你的!”
王师傅变脸,看了一眼就递给我,说明没有来电显示,还是那个电话,我也纳闷了,小花都还了,咋还给我打电话呢?上前接过王师傅的电话放在耳边,里面传来的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我要我原来的小花。”
“要你大爷!”我也暴怒了,喊了声就把电话挂了,王师傅一脸惊讶,我推门就进,发现招待所的大厅很亮堂,屋顶上挂着一盏水晶吊灯,挺上档次,旁边还有沙发,茶几招待客人,在招待所楼梯右边,有个类似吧台一样的款台,坐着个无精打采的中年妇女,约莫有三十七八的年纪,披着个老旧的军大衣,浮肿着眼睛,低头织毛衣,看也没看我和王师傅。
哥们是个穷学生,出来押车就是为了挣钱,兜里除了一盒烟,一个手机之外就五十块钱,只能是闪到一边等王师傅来,王师傅自觉走到柜台旁边对那个大婶道:“住店!”
大婶慢慢悠悠抬起头看了看我俩,我也看清楚了大婶的面目,跟星爷拍的功夫里的那个包租婆长得挺像,一脸横肉,看上去就比较泼,不耐烦的问道:“标间一百五,开一间还是两间?”
王师傅会过,毕竟一家三口都指着他呢,都没带犹豫的道:“开个标间就行了!”
大婶让王师傅登记,看了看他的身份证,整的挺正规的,让我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屋里的暖气让我觉得暖洋洋的,凑过去问大婶:“大姐,你们这有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
大姐朝一边的墙上指了指,我顺着她手势去看,立刻就傻眼了,墙上挂着个IC卡的电话,这年头了谁特妈还用IC卡的电话啊,也没地方买卡去啊,我问大婶有没有卡?大婶说没有。
就在王师傅登记,我对着IC卡电话发蒙的时候,墙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大婶走出柜台,接了电话,嗯嗯了两句,对我道:“找你的!”
准确打进这家招待所的IC卡电话,还是找我的……我猜了八九不离十,走到墙上挂着的电话边上,拿起话筒往耳朵边上一放,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要我原来的那朵小花。”
啪!我就把电话挂了,真心没见过这么阴魂不散的,气得我直喘粗气,王师傅办完了手续,拿着钥匙,提溜了暖壶,朝我挥手道:“414房。”
我是真心累了,跟着王师傅朝四楼走,整个招待所似乎只有我们两个客人,走廊里灯都没开,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死寂死寂的,有点恐怖片的阴森感觉,王师傅一边爬楼梯,一边跟我解释:“路边的野店都这样,钱收的不少,环境差的不行,对付一晚上吧……”
我嗯嗯的表示理解,实在是懒得废话,四楼也没多高,我俩很快就找到了414房间,王师傅把钥匙Сhā进去,一扭,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却迎面扑来一股子发霉的气味和灰尘,呛得我和王师傅后退了两步,这时候屋子里的灯突然啪!的一声亮了。
三十八章 没素质
这破招待所安的还是声控灯?我倒退两步朝屋子里看去,满屋子的尘土,显然很久没人住过了,王师傅呛的直咳嗽,嘟嘟囔囔骂道:“什么破招待所,多少年没打扫了这是?还敢收一百五一晚上,抢钱啊……”
已经这样了,换房还得折腾半天,何况换了房估计也是这德行,我累的快虚脱了,实在没精神在折腾一次,对王师傅道:“在家千种好,出门万般难,凑合一晚上吧,咱们又不是什么娇贵的人。”
我二十出头的年纪都累成了这个德行,王师傅就更别提了,嘟囔归嘟囔还是进了屋,其实他就是心疼那一百五十块钱,进了屋之后,就见是个二十来平米的小屋,墙壁都发黄了,两张单人床,中间摆了个床头柜,对面桌子上有个老式的电视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百五的确是贵了,操蛋的是暖气还不热,温温乎乎的一点都不烫手,我和王师傅身上的棉袄早就湿透了,脱下来放到暖气上烘干,把仅有的一点热乎气都遮掩了严严实实,屋子里就更没什么热乎气了,我俩也没脾气,抖落了下被子上的灰尘,干脆和衣而睡。
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躺在床上盖上被,我顿时感觉骨头都酥了,猫在被子里喝了几口热水,身上暖和了点,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感觉身边有个人,我不确定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状态,伸手朝旁边摸了一把。
手触及到一个人形的物体,阴冷阴冷的,跟摸在冰上的感觉一样,刺激的我打了个寒颤,掀起被子要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激灵醒了过来,啊!的喊了声,坐在床上出了半天神,才想起来我和王师傅是在招待所。
“小伟,做噩梦了吧?”耳边传来王师傅的声音,我扭头去看,屋里的灯还开着,压根就没关,王师傅缩在被窝里面,只露出个脑袋,眼睛熬的血红血红的看着我。
“是啊,做了个噩梦,王师傅你咋还不睡?”
“今天的事太邪性了,睡不着啊,小伟,我要是真出事了,麻烦你去我家一趟,告诉你嫂子,我给自己买了份意外保险,放在衣柜最上面的鞋盒子里了,让她别忘了去领,有了那些钱,你嫂子和孩子还能撑几年!”
王师傅有点交待遗言的意思,我不明白他为啥要这么说,劝慰道:“王师傅,你想多了,咱俩不是安全了嘛,等天亮找到路,也就回家了,你可别瞎想,嫂子和孩子可都指望着你呢。”
王师傅点点头,有点心神不定,我缩回到被窝里,刚要继续睡,王师傅对我道:“小伟,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比咱俩刚进来的时候更冷了?”
我探头感受了下,别说,还真是更冷了,穿上鞋下地走到暖气旁边一摸,冰冷冰冷的,暖气竟然给停了,我忍不住骂老板抠门,要下去找大婶说理去,王师傅劝我道:“野店就这样,找也没用,钱都给了,要不回来的,还惹一肚子气,对付一晚上吧。”
王师傅说的也在理,我就又躺回床上缩在了被窝里,刚有了点暖和气,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当当当!!!
“谁啊?”我探着脑袋喊了一声。
“师傅,要不要暖床的啊?死冷寒天的,两个大老爷们睡有啥意思啊……”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还不只一个人,隐约能听到偷偷笑的声音,我那经历过这个啊,扭头去看王师傅,王师傅扯着脖子朝外面喊了声:“不用了,身上钱不够了。”
“反正也没什么活,少给点也干了,两位大哥,睡不着就起来玩玩呗……”
外面的女人纠缠不休,王师傅扭着脖子朝门口喊:“就五块钱了,你们干吗?”
“穷鬼,一看就是没钱的,买盒泡面还得十块呢……”嘟嘟囔囔的没了声音,我是真长了见识,惊讶的看着王师傅道:“这么明目张胆?”
“现在收敛多了,以前这种店门口坐一排,任人挑选。”王师傅说完摇摇头,我嗯了声,感觉身上暖和多了,又有困意,刚要睡着,当当当!敲门声再次响起:“两位大哥,要暖床吗?”
太烦人了有没有?我干脆就闭上了眼睛,王师傅也学乖了,话都不回,门外的女人说了半天,很没趣的离开,来了两拨之后,再也没人来敲门了,哥们闷头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感觉床在动,还有嗯啊,啊啊……的声音若有若无传进耳朵里。
王师傅忍不住找了个暖床的?我睁开眼朝王师傅床上看去,他还是缩在被窝里露出个脑袋,无奈的朝我苦笑,而我发现,床动是因为床头对着墙,我身后的墙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显然墙的另一面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撞墙。
嗯啊,啊啊……女人的声音和男人呼哧呼哧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来,显然是有人在做那种没羞没臊的事,问题是,特妈小点动静啊,能不能别搞的这么激烈影响别人休息?哥们顿感心烦气躁,握拳朝墙砸了两拳,喊道:“能不能小点声?什么素质啊?”
嗯啊,啊啊……声音非但没停,反而响的更厉害了,不仅如此,还加入了木板床咯吱咯吱……有节奏的响声,这也太烦人了,要知道哥们是个二十出头纯洁的童男,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我跳下床,穿上鞋朝墙上踹了两脚,骂道:“干不要脸的事能不能小点声?”
踹墙的这两脚我是真使劲了,嘭嘭!那叫一个响,震得屋顶灰尘都掉了下来,对面屋子里的人像是被我吓了一跳,突然就没了声音,我骂了两句,回床睡觉,刚躺下隔壁房间又传来那种古怪的声音,嗯啊,啊啊……咯吱……咯吱……
我是真怒了,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不要脸的,翻身起来就想去隔壁踹门,王师傅在床上伸手拽住我道:“小伟,千万别惹事,隔壁肯定是跑大车的夜班师傅,他们都挺凶,身上带着刀子防身,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闹大了,何况也就是这么一会,还能折腾一夜是咋地?”
我被王师傅拽住,心里很不爽利,冷静了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隔壁的哥们在牛逼,也折腾不了一夜,真心没必要惹麻烦,我干脆也不睡了,躺在床上等隔壁嗯啊完,没想到过了有那么几分钟,嗯啊的声音非但没停,反而又多了一个声音,啊啊啊……是个新女人的声音。
卧槽!还双上了,我又朝墙踹了几脚,还是没人当回事,依旧继续着没羞没臊的事业,哥们反正也睡不着,无聊之下,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信号,开机之后,还是一格信号都没有,网络也没有,我就点开了起点客户端,去看前几天下载下来的小说。
客户端刚点开,电话就打了进来,没有电话号码,反正也是无聊,我就摁下了接听,里面传来的还是那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我要我原来的那朵小花。”
骚扰我一晚上了,对于这个电话的恐惧哥们是真没有,除了厌烦就是厌烦,现在无聊倒是可以跟丫的逗逗壳子,我咳嗽一声道:“我给你的是一朵新的小花,比你之前的那朵破花漂亮多了,你有啥不满意的?”
我真心是为了打发时间,没想到这句话说出来,电话那头沉默了,我有点懵,之前复读机一样不停的管我要小花,我问了一句,咋还没动静了呢?
我好奇心顿时就起来了,耐心等着,过了会,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我还是要我以前的那朵小花。”
“你以前那朵小花找不到了,这不给你弄了朵新的嘛,都是花,凭什么你就歧视新的小花啊?不是我说你,你这种恋旧的思想可要不得,得往前看,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再找个新的就行了,死心眼子对身体不好……”
我对着电话开始扯犊子,因为我发现电话那头虽然怪异,却并没有多吓人,只要你跟他说话,它反而懵逼,那哥们还客气啥,扯会犊子,等隔壁老兄运动完,关机睡觉,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天了,我就不信丫的白天还能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我说了好半天,终于传出声音来了:“我就想要我原来的那朵小花。”
“反正我是给你找不回来了,新小花也给你了,爱咋咋地,你要不服气,你特妈来找我啊!”
隔壁那头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哥们也没心情继续跟花痴扯犊子,挂了手机,直接关机,躺在床上大大伸了个懒腰,盖上被子准备睡觉,刚缩的跟个虾米似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当当当!”
王师傅不耐烦的朝门外喊:“没钱,找别人去!”
门外沉默了下,忽地响起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我来找你了,我还是想要我原来的那朵小花……”
三十九章 吊死鬼
不男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师傅吓的嗷一声,用被子把自己给蒙起来了,我纳闷的看了看王师傅,也不是个孩子了啊,咋还这么幼稚呢?用被子蒙起来,是要把自己打好包,送给门外的妖孽?
我没王师傅那么大的反应,反而有种终于等到你了的轻松,门外的妖孽骚扰我一晚上了,大有继续骚扰下去的趋势,操蛋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物种,是人还是鬼!与其担惊受怕,不如跟它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跳下床,穿上鞋,从怀里掏出黄符,轻声念诵咒语:“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杀戮鬼神。自知非真,莫当吾真。自知非神,莫当吾神。避者莫伤,当者灭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随符前去,显露真形,明彰报应。急急如律令。”
遣符咒,哥们道行不够,动手之前等于是给手中的黄符加点攻击,咒语念完,我攥着黄符来到门口,轻声问道:“你还在吗?”
门外面突然沉默了,更为怪异的是,隔壁房间也没了声音,变得特别寂静,让我一时间很不适应,我手心有点微微冒汗,紧盯着房门,过了有一分钟,那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还是想要我原来的那朵小花。”
哥们回应它的是一声大喝:“急急如律令!”拽开房门,右手黄符拍了出去,拍了个空,门外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我稳定了下心神,朝着走廊看了看,黑胡同似的,寒风灌进来发出呜呜呜……鬼哭般的声音在楼道里往来反复,阴森死寂,一片漆黑。
“你不是要小花吗?有种的出来,我给你变一个!”我有些焦躁,站在门口四处望去,什么玩意都没有,我身后屋子里的吊灯开始诡异的闪烁起来,同时窗户被风刮开,一阵阵寒风里面夹杂着阴风吹了进来。
“王师傅快起来,拿上咱俩的棉袄,招待所住不下去了!”站在走廊里,我突然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招待所绝不是王师傅口中说的野店那么简单,我俩应该是进入了一个圈套,招待所就是为我俩准备的。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哥们也有第六感,也很灵,现在想想,从进招待所就不对劲,老式的IC卡电话,织毛衣的大婶,还有那些暖床的骚扰……如此荒凉的地方,这个时间,还是小年,连生意都没有,都不回家就守着这么个破招待所?
哥们虽然有点事后诸葛亮,但总算是想明白了,比一直糊涂下去好,王师傅听到我喊,爬起来穿上鞋就去暖气上拿我俩的棉袄,没办法不拿,招待所住不下去,我俩还得夜行,风雪交加的夜晚,没有棉袄,早晚冻死。
我攥着黄符,一直看着王师傅,这个时候正是偷袭我俩的大好时机,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王师傅顺利的拿到了棉袄,奔着我就来了,慌张问道:“小伟,这里是不是闹鬼?”
闹鬼是肯定的了,可闹的什么鬼哥们却是半点头绪也摸不到,什么鬼能把我俩调戏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让我感觉不到,也太邪乎了,比清朝鬼大姐还邪乎呢,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我和王师傅就快阵亡了。
“没事,别怕!”我安慰了句王师傅,隔壁房间又传来咯吱咯吱……嗯啊……的叫声,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有点恍惚,难不成是自己吓唬自己?这事要不搞清楚,哥们是真不敢继续住下去了,脑子里冒出个想法,去隔壁看看,里面要是有人,说明招待所没问题,就算吵吵两句,那也没啥。
我穿上棉袄,让王师傅跟在我身后,王师傅早就没了主意,我说是啥是啥,小心跟在我身后,我两步走到隔壁的房间,一脚踹了过去,嘭!的声,门一脚就踹开了,我往屋里一看,屋子里根本没人,只有一张床靠着墙,诡异的自己动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看到任何怪异的东西,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可看不到,不代表没有,急忙拽着王师傅就朝楼下走,对他道:“王师傅,招待所住不下去了。”
我是真没底了,招待所太过诡异,待下去只会凶多吉少,不如趁着现在有体力赶紧离开,就算是在外面继续挨冻,也好过在这鬼地方被鬼欺负。
刚到楼梯口,身后突然又传来嗯啊,啊啊……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眼,诸位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们拉的那位妖艳的女乘客,还是那副妆容,什么都没改变,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见我回头,笑着问我:“小哥,要暖床的吗?”
我……那敢让她暖床了,扭头看了一眼王师傅,一脸的懵逼,显然是什么都没看到,哥们拽着他顺着楼梯就往下跑,跑到三层半拐弯的地方,在我俩面前出现了一双没穿袜子的脚,苍白苍白的,还抹着红指甲,脚踝向上是白色的裙子,突如其来的在我俩眼前晃荡。
王师傅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被我一把拽住,抬头去看,前面吊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女人脖子上套着个绳子,头软软垂下,伸着血红的舌头,一双眼睛向上翻起,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居高临下,角度非常好的看着我俩。
我手心都出汗了,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没法不冷静,女鬼挡住了我和王师傅的路,我悄然念诵咒语,攥着黄符想要给女鬼来个和谐社会大慈大悲掌,还没等我念完咒语,那女鬼先开口了,吐着舌头问我和王师傅:“两位大哥,要暖床吗?”
王师傅嗷!的一声又要跳,被我拽住,深吸了口气,对那女鬼大喝了声:“怒动天地,日月失光。气吞五岳,倾摧四方。顺吾咒者,速来伏降。违吾咒者,倾死灭亡。急急如律令。”手中黄符朝着吊死鬼就拍了过去。
女鬼阴森森朝我俩伸了下舌头,活蛇一样诡异,身形一晃,没了影踪,哥们拍了个空,我急忙稳住身子,拽着王师傅朝下跑,刚跑到三楼,忽悠一下子,我俩眼前多出双红鞋子来,抬头去看,换鬼了,前面吊着的不再是身穿白衣的女鬼,而是换了个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的女鬼。
不仅换了个衣服,还换了发型呢,一头的大波浪,同样吊在一根麻绳上,伸着舌头,翻着白眼,凄厉对我和王师傅喊道:“两位大哥,暖床吗?”
传说红衣女鬼是在午夜十二点死掉的,死的时候穿着红衣,怨气非常重才会成红衣女鬼,不知道传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大家都这么认为,在我的印象里,红衣女鬼简直就是女鬼中的战斗机。
甭管是不是女鬼中的战斗机,哥们都没的选择,红衣女鬼挡住我和王师傅下楼的去路,我感觉身后阴气森森,侧身看了一眼,消失了的白衣女鬼从后面飘了过来,哥们被包了饺子,无奈只能是奋勇向前,念着咒语,黄符拍了出去。
嗖!红衣女鬼根本不跟我较劲,晃荡着没了,我拽着王师傅就往下跑,拐弯的地方又碰到个一身黑衣的女鬼,同样是吊死的,同样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脖子上套着麻绳在我俩跟前晃荡,大着舌头问我俩要不要暖床。
这里到底是特妈招待所啊,还是个鬼青楼啊?哥们眼泪都快下来了,挥舞黄符继续往下跑,跑到下一层,后面三个女鬼都跟了上来,这是要累死我们,然后偷袭的节奏?可也不能原地不动啊,我有点被女吊死鬼给惊着了,念着咒语拽着王师傅继续向楼下跑,又碰到了几个吊死的女鬼……该怎么说呢,先前几个女吊死鬼虽然吓人,看上去还算是正常,后面出现的花样越来越多,都不带重复的,每个都问我们要不要暖床,难不成刚才门口的都是这些玩意?
女吊死鬼有穿着黄色军装梳辫子的,还有穿着蓝色的确良工人服装的,还有民国时期女学生打扮的……时光仿佛在倒流,我真特妈害怕老是碰到这样的女鬼,等我和王师傅跑出招待所,打开大门之后,会穿越到了清朝。
“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我也没别的办法,咬牙挥舞黄符,继续冲,必须要冲到大厅,冲出招待所,此地肯定是个陷阱,胡思乱想着拽着王师傅快行,过五关斩六将,就在我要感觉都快成了关公的时候,王师傅突然拽住我不动了,惊恐的对我道:“小伟,招待所就四层楼,可咱俩起码向下了六七层,怎么没头了?”
强烈推荐《非正常人类异闻录》作者:精分三代,看这不着调的名字,就知道书也不着调,但一定不着调的很好看。
四十章 鬼窝
夜色明媚,女鬼开大会,谁说女鬼没地位,那是万恶的旧社会……先前光顾着往下冲,没注意别的,王师傅一提醒我感觉不对了,回头看了看,跟在我俩身后的吊死鬼快特妈组成一个战斗排了,我真心纳闷咋能出来这么多吊死鬼,难不成我俩闯进了吊死鬼会所了?也没功夫瞎琢磨,更不敢继续往下冲了,万一冲到地底下去,可就操蛋了。
对于吊死鬼,王青山跟我说过,吊死的人由于怨恨,魂魄会变成一块黑乎乎的铁石,掉在吊死的地方,必须要把铁石挖起来才能超度,我十分相信王青山的话,也知道该怎么处理吊死鬼,可老丫挺的从来没教过我碰到十几个吊死鬼该怎么办啊。
何况我也不知道这些吊死鬼是在那吊死的,想找黑铁也找不到,继续跑下去不是个办法,可一时半会的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王师傅拽着我,带着哭腔道:“小伟啊,逃不出去了,你有本事自己跑吧,别管我了……”
我就怕别人哭,尤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整的我挺头疼,对王师傅道:“既然一起来的,就得一起出去,我干得就是押车的活,遇到事就跑,也太没职业道德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叫倒霉,一晚上就挣十五块钱还能碰上这样的事,谁有我倒霉?
我俩对话的功夫,后面吊死鬼相当壮观的尾随而来,每个脖子上都套着麻绳,伸着舌头……那场面,简直没法形容,绝了都。我站在走廊朝右边看了看,全是一间间关着的房门,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我和王师傅一直在楼梯往下冲,却总也冲不到一楼,应该是碰到了鬼打墙。
如果真是鬼打墙,那这段鬼打墙会不会只在二楼到四楼之间发生?要是我俩跑到走廊上,踹门进屋,从窗户跳出去,岂不是就跑出了招待所?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我急忙拽了王师傅就朝右边跑了过去,对着最近的一扇门猛地就是一脚。
房门被我踹开,里面跟我住的房间一样,都是两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破电视,也没声控的灯了,黑乎乎的,我让王师傅举着手机给我照亮,奔着屋子里拉紧的窗帘就去了。
窗帘是落地窗帘,哥们抓住使劲往两边一扯,王师傅拿手机一招,我顿时就傻眼了,眼前有窗户,但我和王师傅绝对没法从这里跳出去,因为窗户是画的!画的……哥们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哭笑不得,有窗户挂窗帘,没窗户画个窗户挂上窗帘干什么?闲的,还是脱裤子放屁?
“小伟,别研究了,她们……她们飘过来了……”
对于吊死鬼飘过来这件事,我表示无奈,其实我和王师傅碰到的这些吊死鬼还蛮温柔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么多的吊死鬼,除了问我俩要不要暖床之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像是掐脖子,撞神魂,扑上来……统统都没有。
飘的也很有风度,十几个一摇一摆的跟着我俩,不紧不慢的相当优雅,要不是这样,哥们就算浑身都是血,也做不了几斤毛血旺,她们似乎没有恶意,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不明白,既然没有恶意,出来吓唬我和王师傅干什么?要是有恶意,直接动手好不好?我俩肯定被她们啃了,还用的着优雅的飘着跟在身后……
琢磨不明白,就感觉有些恐惧了,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吊死鬼们是想把我和王师傅赶狗入穷巷,不能让她们的阴谋得逞,我一个箭步窜到王师傅身边,拽起他就跑,跑到离吊死鬼们有段距离,又踹开一扇门。
跟我先前踹开的那个屋子一样,拉开窗帘,同样是画的一扇窗户,王师傅有点认命了,哆嗦着对我道:“咱俩逃不出去了,逃不出去了啊……”
王师傅的懦弱让我不厌其烦,忍不住对他喊道:“帮不上忙,能不能别拖后腿?嘟囔就能逃出去了?不是跟你吹牛逼,我七岁就走过黄泉路,十岁跟小鬼抓迷藏,还跟黄仙斗过法,我师傅是王青山,我今天要是栽在这了,我师傅饶不了它们……”
我就是吹牛逼呢,我那倒霉师傅,宛如青春小鸟,早就一去不复返了,找都找不着,更别说知道我在那替我出头了,可不吹牛逼,也没啥好干的,起码能给自己提提神不是,别说,吼了几嗓子,哥们胆气还真壮了不少。
手中黄符对着后面跟着飘啊飘的吊死鬼们甩了出去,我还没有练出暗劲,甩不出去多远,黄符落在地上,发出嗤的一声,四周的墙壁像是活了一样,胡乱晃动,我眼前一花,愣是没敢闭眼睛。
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景象骤然一变,我和王师傅竟然身处大厅之中,旁边的柜台上,织毛衣的大婶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俩,一脸错愕,跟见鬼了一样,见到织毛衣大婶,我也很错愕,比见鬼还让我觉得古怪呢。
幻象?催眠?鬼遮眼?我搞不清楚状况,愣愣瞧着大婶,大婶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我和王师傅,开口道:“你俩不睡觉,下楼来干啥?我咋没看见你们是咋下来的呢?”
我想问大婶真没看见我和王师傅下来?王师傅却忍耐不住了,对大婶吼道:“你们招待所闹鬼?闹女鬼,十几个吊死鬼追着我们跑……”
王师傅激动的跟大婶说起了招待所闹鬼,太激动,说的有点词不达意,大婶的表情有点懵,扭头看我道:“咋回事啊这是?你俩神经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瞎折腾个啥?”
“大姐,你们这是不是闹鬼?”我看着大婶问了句。
“招待所是我们家开的,开了十几年了,闹什么鬼啊?”
昏暗的灯光下,大婶还在织毛衣,一边织一边跟我说话,毛衣针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打从我进来到现在,大婶的毛衣针就没放下过,我有点觉得不对,哥们自小跟王青山学习呼吸吐纳,一向体力充沛,精神旺盛,加上又是阳气最足的年纪,绝不会产生幻觉,更不会看错,尤其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根本没法解释。
我侧身摸了摸脖子,偷偷摘下道经师宝印,朝着大婶走了两步,离她也就有五米左右的距离,终于看清楚了她手里织的是什么了,在柜台内侧,那一大团黑色长线,根本不是什么线团,而是一颗女人头,长发成丝,大婶织的是头发,我看的心里发寒,情不自禁停下脚步问道:“大婶,你真不知道你们这闹鬼?”
大婶看了看我攥着道经师宝印的右手,嘿嘿笑道:“没想到还来了个道门弟子,你说闹鬼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这样闹的?”
大婶话说的颠三倒四,先说我是道门弟子,然后问我是不是这样闹的,我瞪大眼睛,全身都绷紧了,只要她有要扑上来的意思,哥们就给他一记道经师宝印,没想到大婶说完这句话,手中突然就多了个麻绳,把自己脖子套进去,一王脸突然变得惨白,七窍流血,吐出舌头,还嘿嘿朝我笑着问道:“是不是这样闹的?”
大爷的,我就说招待所不是好路数,感情是进了鬼窝了!哥们鼓起勇气,大喝了声:“灵符驱邪!”向前就拍,大婶忽悠一下子就不见了,我刚要仔细去看柜台附近有没有什么猫腻,王师傅惊了。
大家有没有见过大骡子,大马,惊了的模样,我家是山村的,经常见到,简单的来说就是畜生受到了惊吓发狂,乱跑,乱踢,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王师傅就是那种状态,跟尾巴根被人踩了似的,嗷!的尖叫一声,双手抱头就往门口窜。
嗷的那一声十分惨烈,吓了我一跳,忍不住回头去看,惊了的王师傅横冲直撞奔着门口就撞了过去,气势太足了,愣是把向里开的门给撞开了,风风火火的向外就跑。
我也顾不得跟吊死鬼大婶较劲了,撒腿去追王师傅,两步也就跑出了招待所,刚一跑出招待所,我就感觉身后似乎有股子力量推了我一把,劲挺大,我控制不住身体向前一涌,摔了个跟头,所幸没摔倒脑袋,我就地一滚,半蹲在地上,抬头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招待所,我身在一个村子里面,一个沉寂无声,死气沉沉的村子。
招待所不见了,王师傅也不见了,隐约的我听到前面似乎有王师傅疯狂的喊叫声:“我不是故意的,别再缠着我了,我一辈子也没做过坏事,那次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王师傅话里有话,显然做过什么亏心事,想想也是,无冤无仇的,就算是鬼也不可能费这么大劲对付我俩,至于王师傅做了什么,也只能追上去问个清楚。
我也没犹豫,拔腿朝王师傅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上去。
四十一章 送灶神
阴沉沉的天空下,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关着灯,放眼望去,村子也没多大,也就百十户人家的模样,每间房子都建造的甚是整齐,一看就是改造过的城中村模样,就是街道窄了点,能过一辆车,错车都不容易。
我顺着王师傅传来的声音追过去,跑了有二百来米,王师傅的声音就不听不到了,右边有灯光传来,难不成王师傅找到人了?就算是,也该喊我一声啊,胡思乱想的朝前跑,突然发现村子里的房子全都是一模一样,样式,质地,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什么村子能比军营还规范整齐?我有点疑惑,想停下来仔细观察,却发现跑到这排房子的尽头了,有光亮从右边传来,我朝右一拐,正对着我有户人家开着大门,门口还挂着两个红色的灯笼,给死寂的村子添了些许的人气。
黑夜中看到一丝温暖的灯光,是多么诱惑的一件事啊,我情不自禁朝门口走了过去,走到近处见门口站着个老太太,起码得有八十多了,老态龙钟,穿的却很喜庆,头上戴了朵红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后生,你是打那来的啊?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我还没觉得老太太怪异,老太太反而警惕的看着我说上了话,我没敢大意,用鼻子使劲闻了闻,没有死人的味道,松了口气,道:“大娘,我出车祸了,跟司机师傅走散了,走到你们村子来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四十多岁,胖乎乎,穿着蓝棉袄的男人走过?”
“没有!我在这等大家上门,没看见外面来的人。”
我朝老太太门后看了看,张灯结彩的,院子里还摆放着干果,花生,奶糖……再看老太太打扮成这样,难不成他家要娶亲?这也太特妈古怪了吧?谁家成亲是大晚上成亲的?我没法不怀疑,在咱们国家古老的杂闻异记里面,记载过很多这样香艳的鬼故事。
书生进京赶考,错过宿头,走到一大户人家借宿,然后结识狐仙女鬼……我不会也碰到这种事了吧?我有点怀疑,好奇问道:“大娘,大晚上的不睡觉,张灯结彩的,这是干啥呢?”
老太太很不解的看了我一眼,道:“后生,今天是小年啊。”
说的我一愣,刚要再问,老太太对我道:“来了,后生,你看!”
我朝老太太手指方向看去,村子另一边手电筒和火把的光芒传了过来,火光渐亮,喧嚣之声也越来越大,不大会的工夫,一行人敲敲打打的走进。可当我看清楚了来的这帮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直觉这村子不是个好路数。
来的这一行人约莫有十七八个,男女老少都有,身上衣衫红红绿绿,无一不是浓烈的颜色,当先一个老头须发皆白,穿着个军大衣,头戴毡帽,拄着拐杖,满脸皱纹,将本来面目遮掩住,只有一双小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在他身后两个男子手举火把,身后几个人有男有女,抬着糕点,熏鸡,腊肉,水果,还有一小坛酒,吃食上面都贴着红色的福字,更有几个人手中拿着各色乐器,吹吹打打不成个调子。
穿的奇怪,时间奇怪,人也奇怪,最奇怪的是,王师傅在人群中手里捧着个黑乎乎的陶罐,迷迷茫茫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猜不出王师傅是怎么了,像是鬼迷心窍了,有心想要救他,又感觉好虎架不住群狼。
胡乱琢磨的功夫,当先那个老头摇摇晃晃到了门口,我急忙后退了一步,攥着道经师宝印以防不测,却不料那老头看也不看我,对门口的老太太道:“老于婆子,赶快把你家里的灶君请出来,咱们送灶王爷上天啊……”
听得我一懵,想起今天是小年来了,可过了十二点就是腊月二十四了,不过,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民族,供奉灶神的习俗亦不相同。北方地区送灶王爷的时间多在每年的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南方地区多在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而一些少数民族,亦会有其它的送灶王爷时间。
日子倒是不错,可那有大晚上送灶王爷的?我很是纳闷,朝着王师傅使劲眨眼睛,王师傅捧着黑乎乎的罐子看也不看我一眼,眼神痴痴愣愣的,我也没太好的办法,一个劲的告诉自己别冲动,找个好时机,趁这些人闹腾的时候,拽了王师傅就跑。
虽然感觉不太可能现实,可我还有太好的主意吗?干脆站在一边装死,不动,也不说话,静等时机,我不动也没人搭理我,我们双方像是商量好了要把这出戏给演下去,可哥们不动弹,老于婆子却动弹了,拄着拐杖进了屋子,外面的人开始敲锣打鼓,闹腾起来,还点了一小堆篝火。
看着老于婆子进门,我总感觉有些不对,那不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等了会,老于婆子颤巍巍从屋子里出来,左手捧着个黑乎乎的陶罐,跟王师傅手里的一样,胳膊下面还夹了张灶王爷的神像,看到她走到门口,我突然知道哪里不对了,老于婆子家的大门上没有贴门神。
作为民间信仰的守卫门户的神灵,门神可以驱邪避鬼、卫家宅、保平安、助功利、降吉祥……老于婆子和村子里的人连送灶神都如此大张旗鼓的,不可能门上没有门神啊。
我刚想到这,老于婆子走到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我跟前一个踉跄,我都没敢扶,如今谁特妈还敢扶老太太啊,那是作死,尤其是在如此诡异的村子,诡异的夜晚,那就不是作死,简直就是找死了,哥们闪身一躲,老于婆子没摔倒,卧槽,还练过?
没摔倒就没摔倒呗,晃悠了下站直了,拄着拐杖把手里的黑罐往我怀里一塞,特别不高兴的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老人要摔倒都不带扶一下的,也太没公德心了……”
扶一下,毁终身啊,哥们是个穷学生扶不起,尤其是老于婆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呢,一错神的功夫,老于太太手中的黑罐子就到了我的手中,我都不知道怎么接到手里来的,罐子也不沉,像是没有重量。
我瞧着罐子惊讶不已,想要把罐子塞回给老于婆子,却发现她到了篝火旁边,呲牙对大家伙道:“送灶王爷了!”村里的人立刻就欢呼了起来,烧香的烧香,上贡品的上贡品,倒酒的倒酒,还有人拿出了麻糖……
老与太太走到篝火边,恭恭敬敬对着手里的神像道:“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平安!”说完这句话,旁边有人抓起个纸糊的白马,放到火堆中烧了起来,接着有人烧纸钱,规矩倒是没错,但是很快我就有点懵了,做完这一切,竟然还有人放起了鞭炮。
过年放鞭炮据说是防年兽的,但也有驱邪赶晦气的意思在,如果村子里的人是阴邪鬼物,怎么敢放鞭炮?太出乎我的预料了,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人是鬼了。
接下来就是该烧灶王爷了,烧了灶王爷才算是送灶完事,老于婆子颤巍巍站到火堆旁边,念叨着还是那句话:“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平安!……”反反复复念叨中把手中一直卷着的灶王神像扔进了火堆中。
噗!灶王神像见火,火苗子窜起老高,吓了周围的人一跳,急忙闪开,哥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举起黑乎乎的罐子朝王师傅身边的人砸去,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想着先把王师傅拽走再说。
怎么都没有想到,罐子沾在了我手上,压根就没甩出去,而我也冲了出去,没等冲到王师傅身边,我手上的罐子和王师傅手上的罐子,嘭!的燃烧了起来,并且一下子火势就变得很大,变故来的太突然了,我都没时间再去拽王师傅,急忙停下甩手,想把罐子甩掉。
我知道王师傅为啥捧着个黑乎乎的罐子,也知道老于太太为啥把她手中的罐子给我了,传说灶神之所以受人敬重,除了因掌管人们饮食,赐于生活上的便利外,灶神的职责,是玉皇上帝派遣到人间考察一家善恶之职的官。灶神左右随侍两神,一捧“善罐”、一捧“恶罐”,随时将一家人的行为记录保存于罐中,年终时总计之后再向玉皇上帝报告。
我和王师傅被设计成了捧罐的童子,灶王爷上天要带着两个罐子,烧起来,罐子也得烧起来,连着我和王师傅也得烧成灰,急切间,想起张青山教过我禹步,步纲起于三步九迹,是谓禹步。其法先举左,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承如丁字,所以象阴阳之会也。
我深吸了口气,右脚猛地踏出,高声喊道:“飞天之精,蹑地之灵,运人之真,三才合德,九炁齐并,鬼神转旋天地……”
推荐《听灵师》东邪007著,一个能听见鬼灵的声音乡村小子,从听到的那天起,生命开始凌乱——不知道是鬼进入了他的世界还是他进入了鬼的世界……
四十二章 陵园
一步踏出,我感觉体内有股气流旋转开来,精神旺盛,左脚跟着踏出,接着右脚……神会之下,禹步被我踏的一气呵成,每一次脚掌落地,都会发出嘭!一声响,气息涌动,神气盎然,我手上黑色的罐子震的左摇右晃,在我最后一步踏出,罐子带着火,被震得飞了出去。
罐子落地,嘭!的喷出老大的火焰,我眼前一花,后退了两步再看,所有的人都没有了,王师傅也没有了,老于婆子的家门口也没有张灯结彩,就一间房子,关着大门,漆黑,死寂。
鬼遮眼!我冷笑了声,看了看身上,连点火烧的痕迹都没留下,绕着刚才的火堆走了圈,发现有燃烧过的痕迹,我就又有点发懵了,篝火的痕迹还在,就说明不是幻觉,可不是幻觉又是什么?我站住了想冷静冷静,墙角传来吱吱……几声叫唤。
我吃了一惊,朝角落看去,就见一个东西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仔细一看,是个大老鼠,这老鼠肯定成精了,得有猫般大小,胡须老长,都白了,摇摇晃晃的手上还拄着个小棍,难不大老鼠就是那老于婆子?
想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今天晚上遇到的事,就不能以常理度之,我没忍住,从地上捡起跟棍子,问大老鼠:“你是老于婆子?”
大老鼠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看的我心里一寒,米老鼠露出拟人的微笑是可爱,眼前这只灰不拉几的大老鼠露出人一样的笑容,就是可恨了,说不惊那是假的,哥们都没带犹豫的,抡起棍子就朝大老鼠砸了过去。
哥们砸的是相当来精神,不曾想老鼠成精也挺精神,估计是建国前成精的,反正挺厉害,我棍子砸过去,大老鼠速度非常快,嗖的一下躲开,我回身去找,突然右腿一疼,低头去看,大老鼠咬住了我小腿,使劲的在拉扯,想要咬下我一块肉来。
我嘶的!倒吸了口冷气,小腿肚子传来的疼痛让我眼冒金星,额头都开始冒汗,大老鼠肯定是有道行的,被咬中的地方冰寒刺骨,麻痒难耐,我抬腿就甩,大老鼠身体虽然被带起,却发了狠,死死咬住我不放。
疼的我大叫:“王八咬人咬住不放,你是老鼠还是王八?”
大老鼠咬着我腿,就是不撒口,我也急眼了,往地上一坐,腿往回一收,攥着道经师宝印朝大老鼠狠狠拍了过去,大老鼠有点死心眼子,咬住了就是不撒嘴,被我晃荡了老半天有点晕乎,这一下没躲过去,噗!的从鼠嘴里喷出口血,倒飞了出去。
大老鼠摔在地上,溅起一团灰尘,翻了滚就跑,哥们爬起来拔腿就追,一夜惊魂,终于有点眉目了,我估计今天晚上的事都跟大老鼠脱不了关系,想要找到王师傅,想要平安无事,全都落在大老鼠身上了,我刚追出去两步,那大老鼠就地一滚,四肢挺直,朝着我凶狠呲牙。
两个绿豆一样的小眼睛,凝聚成绿光,跟人类的表情一样,眼前的情景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我第一次遭遇,心中难免惊惧,可想起张青山经常对我露出的戏谑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发狠,若是连个大老鼠都斗不过,以后也没脸见那老东西了。
我停下来攥紧了道经师宝印,等着跟大老鼠来一场血战,不曾想大老鼠只是吓唬了我一下,眼见我停下,转身就跑,哥们这叫一个气的慌,忍着右腿上的疼痛,抬腿就追,大老鼠受伤,却是极为机灵,左拐右转的带着我兜圈子,我开始还狂奔追上,追着追着觉得不妥,渐渐拉开距离,悄然跟上。
大老鼠终究是个畜生,成了精也是个畜生,带着我拐了几个圈,以为甩掉我了,朝着右边而去,我小心跟上,追了五六分钟,到了个房子前。
这房子跟之前的房子都不一样,孤零零的矗立在村口,是个平房,里面黑漆漆的,我本以为大老鼠会遁入山中或是树林,没想到大老鼠跑到这来了,难不成是有人供养的不成?
我越来越好奇,胡思乱想的跟了上去,到了房子下面,大老鼠从墙角,嗖的钻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屋子里面的灯突然亮了,传出一个苍老的男声:“小灰,你怎么受伤了,是谁欺负你了?”
找到正主了!我忍不住冷笑,悄然靠近门口,低头四下乱看,想找个趁手的东西打屋子里的男人和大老鼠个措手不及,却发现门口什么玩意都没有,无奈捡起个有棱角的石块,握在手中,悄然来到门前。
本来想踹门就进,发现屋门漏了条缝,忍不住朝里面一看,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得有五十来岁,穿着身保安的衣服,坐在一张钢管的架子床上,头上没几根毛,跟被霜打了的韭菜似的贴在头皮上,耷拉着眼皮,一脸的愁苦,怀里抱着那个大老鼠,温柔的抚摸它身上的毛发。
大老鼠闭着眼睛躺在老男人怀里,竟似极为享受,我顺着门缝看了看,除了架子床,就是一张破书桌,书桌上一暖瓶,一茶缸子,屋子正中是个烧煤球的炉子,还有一床破被,显得很是穷困潦倒。
我有些犹豫,琢磨着是不是该破门而入,大老鼠却突然精神起来,对着门口吱吱乱叫,老男人一惊,顺着门口看了过来,感觉到了门外有人,霍然而起,喊道:“是谁?”
我一夜惊魂,跟着大老鼠辛辛苦苦找到这,为的就是解决了这点破事,把王师傅平安找回来,差点被烧死不说,还没大老鼠咬了一口,现在还流血呢,说实话,自打跟四个小鬼抓迷藏之后,哥们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利息不找回来,怎么也是不甘心,何况我认定了大老鼠是妖邪,听到男人喊,想也未想,踹门而入,举起石头劈头盖脸的朝那大老鼠砸了过去。
大老鼠终究是个畜生,跟我斗了半天,也是受伤不轻,卧在老男人怀里,似是得到了依仗,警觉是有了,动作却是大打折扣,我闯进来,大老鼠刚要从男人怀里跳出,就被我手中的石头打了个正着,惨叫一声跌到了地上。
老男人大吃一惊,急忙弯腰去抱大老鼠,我风一般闯了进来,一脚把老男人踢到一边,用道经师宝印给了大老鼠一家伙,大老鼠身躯猛地一颤,再也动弹不得,被我提留在手里。
我举拳刚要给大老鼠补个狠的,老男人挣扎着爬起来,大喊一声:“小哥,先别打,听我说!”
我嘿的一声,抓紧了大老鼠的脖子,去看老男人,就见他狼狈不堪,一脸关切的看着大老鼠,手上多了个破警棍,不知什么时候摸到的,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当真是挨打都没劲,却偏偏咬牙切齿,像是我要伤害大老鼠就要跟我拼命了。
我冷笑一声:“你家养的耗子成精了,把我和王师傅困在这,你也脱不了干系。”
男人楞了下,一脸苦相对我道:“这位小哥,你搞搞清楚,我是这的保安,你大半夜的闯进来不说,还抓了我宠物,你想干什么?”
“卧槽,你养个耗子精当宠物,你也不是好东西,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干啥把我和王师傅困在这?你要不说个明白,我就掐死你的宠物……”
我真不是吓唬男人,手一使劲,大耗子吱吱……乱叫挣扎,男人吓了一跳,哭丧着脸对我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千万被冲动,这位兄弟,我真是这里的保安,今年快五十了,没老婆,没儿女,下岗后就在这当保安,干了五六年了,就保证个吃喝,真没啥钱……”
我听得有点糊涂,怎么个意思,还把我当成歹人了?我冷笑一声问道:“少废话,说,这鬼地方到底是那?”
“安寿陵园,我就是个看守陵园的老保安,真没啥钱,小年了我都没地方去,在这值班,陵园管理处抠,连条狗都舍不得给我买,就你手里的耗子经常出入,时间长了也不怕我,跟我做个伴,你别伤害他……”
听到陵园我顿时就懵了,我和王师傅出了车祸,走了半晚上,先是住进了满是吊死鬼的招待所,接着进了村子,等等……我突然想起村子里的房子整齐划一来了,每一家每一户房子的样式都是一样,并且全都是青砖青瓦,跟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似的。
这世界上,除了陵园的墓碑,那会有那么多的房子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难不成我跟王师傅在陵园里转悠了一晚上?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看到的那些人全都是鬼?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敢大意,扫了下屋子,在男人床头看到一个手电,拎着大老鼠过去,拿起手电,然后退出屋子,打开手电朝着远方一照,但见我身处在一个山包上,四周,远方,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墓碑。
我真的是在陵园里面。
四十三章 墓碑如林
原来我和王师傅一直都在陵园中,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怪不得鬼打墙如此厉害,这是陵园里的鬼们商量好了,在刷我和王师傅的副本啊,我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两个的鬼哥们还能对付对付,满陵园的鬼,张青山来了也得麻爪。
尤其是王师傅还不见了,该怎么去找?我看着眼前的老保安眼神很不善,老保安很在乎我手里掐着的大老鼠,急的什么似的,脑门都冒汗了,磕巴着对我道:“有话咱们好好说,千万别掐死了它,我就这么个伴……”
老保安说的挺可怜,我也不敢相信他啊,琢磨了下,既然他有把柄在我手里,找王师傅就着落在他身上了,我掐了下大老鼠,大老鼠吱吱……乱叫,老保安脸色立刻就变了,我冷笑了声对老保安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同伴在你看的陵园转悠一晚上了,怎么都走不出去,还走散了,你既然是陵园的保安,肯定熟悉这里面的一草一木,你帮我找到同伴,我放你了的大老鼠,你看怎么样?”
我以为老保安肯定会一口答应,不曾想老保安犹豫了下,苦着脸对我道:“陵园里面怪事多,一到晚上就有人唱歌,还有骂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不瞒你说,太阳一落山我就不出门了,我虽然是这里的保安,也就是混口饭吃,你想找你同伴,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怎么样?”
卧槽!还带讨价还价的!我也知道晚上怪事多,可也等不到早上啊,真要到早上了,王师傅还不得被鬼给吃了?哥们之前牛逼都吹出去了,怎么也不能看着王师傅出事,只能是威胁老保安,又使劲掐了下大老鼠的脖子。
老保安立刻就怂了,跺脚道:“好,我陪你去找,不过,你能不能别掐着它脖子了,掐死以后就没人陪我了。”
“不掐着它脖子,我怎么威胁你?”我特别纳闷的问了一句,
“我这有个鸟笼子,别的地方捡的,你把它放笼子里吧,我把钥匙给你。”老保安是真心疼大老鼠,指了指床边一个挺大的鸟笼子,我见那鸟笼子得有一米左右的高度,铁丝编的,很结实,再看大老鼠年蔫吧叽叽的,也玩不出幺蛾子来了。
老保安对大老鼠如此重情重义,很有点人鼠情未了的劲头,整的哥们都有点感动了,加上还得用老保安呢,也不能太过分,犹豫了下点点头答应,老保安脸上露出欣喜,把鸟笼子拎过来递给我,我打开鸟笼子把大老鼠塞进去,锁头锁住,钥匙拔下来踹兜里。
大老鼠脱了我的禁锢,暴躁的在笼子里乱跑,哥们上去就是一脚,虽然隔着鸟笼子没踢在大老鼠身上,也吓了大老鼠一跳,不在蹦跶,一双油绿油绿的小眼睛充满愤恨的看着我。
看呗,还能看掉块肉是咋地?哥们没那个烂好心,只要大老鼠有异动,我拎着鸟笼子就往地上摔,就不信摔不死你个妖精,老保安显然不知道老鼠成精的事,见我拎着鸟笼子等他,披上军大衣,又拿起个手电,想了下,还从抽屉里拿出张黄符戴在了脖子上。
我见着黄符就亲切,忍不住问道:“谁给你画的符?”
“我去庙里求的,陵园里面阴气太重,说实话我也害怕,不是我吓唬你,陵园里一到晚上就有怪异的声音,还有人影子晃荡来晃荡去的,我就白天转转,晚上基本没出过门,陵园埋的都是骨灰,也没啥好偷的……”
我对老保安的话当听不见,丫的毕竟是保安,跟鬼为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这里的鬼不会害他,加上他又熟悉地形,找王师傅只能是他,老保安见我没反应,无奈叹了口气,挺自觉的出了屋子,背对着我朝山下走去。
说来也是奇怪,一晚上的雨夹雪,在我找到老保安之后竟然停了,不光是停了而且还是晴空万里,空气好的不像话,群星闪烁,视线都有点不受阻碍,我觉得有古怪,暗自琢磨,难不成王师傅的保安室是整个陵园的中枢?
不要以为现代的陵园就没风水,其实讲究也蛮多的,要不然卖不出去,我身在的陵园风水就不错,四面环山,中间是一个宽敞的盆地,风水所讲的茓,就在这个盆地里,四面的山风水上叫做砂。作用就是避免直通,阻挡正面冲撞而来的煞气。墓地如何挡住煞气呢,风水原理主张,直则冲、曲则顺,道路要屈曲,山水要蜿蜒,就是弯弯曲曲。
山川有灵无主,尸骨有主无灵。若把有主无灵的尸骨葬到相当好的有灵无主的山川上去,则可使无灵的尸骨有了灵气,无主的山川有了主人。这在风水学上叫理气。理气好对后人会有极大的福荫,财、丁、贵、寿均可于此而出。
我和王师傅遇到的鬼虽多,除了吓唬我俩,真没有碰到过凶神恶煞的,这跟所葬之地也有关系,此处风水不错,灵气滋养之下,鬼也没有多凶恶,可我就纳闷了,既然不是恶鬼,刷我和王师傅的副本干什么?
难不成是小年夜过的无聊,找点乐子?想也想不明白,干脆就跟着老保安往前走,哥们躲在他身后,把他当成挡箭牌了,手还拎着鸟笼子,里面有它关心的大老鼠,老保安不敢轻举妄动,走了会,小心翼翼问我:“你同伴多大岁数啊?”
“四十多岁,开出租车的,穿了个蓝色的棉袄。”
我跟老保安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电照着四下去看,雨夹雪过后,陵园里面相当不好走,满地泥泞,年前是祭拜的高峰,许多墓碑前面都摆放着烟酒,还有烧纸留下的痕迹,墓碑上面一张张黑白照片在电筒苍白的光芒下看着就让人心寒,整个陵园透露出一股子阴冷凄清。
老保安也不知道去那找王师傅,无奈只能带着我一排排找了过去,走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王师傅的半点影子,笼子里的大老鼠发出诡异的吱吱声,我低头去看,大老鼠脸上带着贼笑,似乎在笑话我的不自量力。
卧槽,你在我手里呢,还敢笑的这么嚣张?哥们也没惯着它,拎起鸟笼子在一个墓碑上砸了下,啪的一下,笼子都砸瘪了,砸的那大老鼠脸上的贼笑表情立刻就消失了,吱吱……乱叫,老保安吓了一跳,回头看我,道:“小兄弟,陵园这么寂静,真要有人早就看到了,就算看不到人也能听到点声音,你说你那同伴是不是出去了啊?”
出去?怎么可能,我就是再傻也知道今天晚上这些幺蛾子是针对我和王师傅的,虽然不知道陵园里的鬼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我相信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我和王师傅。
“别废话,找不到王师傅,你就得陪着我找。”我推了把老保安,老保安无奈的继续在墓碑如林的陵园里继续转悠,两把手电,灯光照的也远,如此寂静的环境,王师傅不可能看不到,可他咋就没点反应呢?
又找了半个小时,天都快亮了,我更着急了,可着急也没用,还是没有王师傅半点消息,就在我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忽地我手里的电筒照到了一个墓碑上,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遗像,感觉特别眼熟。
我停下脚步用手电筒照着去看,就见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烫着大波浪,带着微笑,看上去很端庄,我却一眼就看出女人是我和王师傅接的客人,那个穿着貂皮在KTV门前拦车的妖艳女人。
我有点不敢相信,仔细看了看,确定没错,一个人再怎么变化,眉眼却是骗不了人的,我更加确定我和王师傅遭遇的一切是早有预谋的,问题是,我和王师傅只是两个普通人,没招谁没惹谁的,找上我们干什么?
我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不是为我留的,而是为王师傅,哥们不管怎么样都有一拼之力,王师傅只是个普通人,陵园里的群鬼设下圈套,真的只是无聊好玩?
王师傅危险了!我脑子里冒出这样个想法,推了下前面的老保安继续往前走,在走过下一个墓碑的时候,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墓碑上的照片,又发现了一个熟人,招待所里那个用人头织毛衣的大婶,同样是相貌端庄。
再往前走,墓碑上又是个熟鬼,追着我和王师傅的其中一个吊死鬼……奇异的是,每个人的墓碑都很平静,并没有浓烈的煞气和阴气。
应该都是好死的吧,我挺疑惑,前面突然传来王师傅的声音:“我有罪,我不对起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不是有意的……”
声音就在右侧不远的墓碑后面,哥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闪过三四个墓碑,看见王师傅跪在一个墓碑前,不停的磕头,不停的嘟囔。
四十四章 自首
见到王师傅的那一刻我有点激动,几步就跑了过去,到了他跟前王师傅却完全没有反应,痴痴傻傻的对着前面的墓碑不停磕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双目无神,失魂落魄,我不敢去碰他,怕王师傅再惊着,站到他身边朝墓碑上看去,顿时就是一惊。
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是我和王师傅开车出事之际,突然看到的那个孩子,孩子的墓碑前,放着平时的课本,玩具,衣服……似乎孩子还活着,黑暗中我甚至感觉到这些东西上面满满的都是伤心,墓碑上坐着一个身穿校服的小男孩,背着书包,一双腿不停在晃荡,晃荡……
四周阴气森森,许多鬼影子把我们包围住,有妖艳的打车女,有各种吊死鬼,有招待所的老板,有在老于婆子家门口送灶王爷的人……起码得有三四十口子,周围温度冰寒的吓人,我心惊胆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王师傅怎么叫都不醒,却被我一个喷嚏打醒了,啊!的一声扭头看我,看见我,当真有见到了亲人的感觉,眼泪汪汪,而陵园里的鬼们开始一点点朝我们飘了过来,王师傅看不见,可我却真真切切看了个清清楚楚。
“王师傅,自首吧,你撞了那孩子并不是故意的,只能算是交通事故,虽然逃逸,也是因为害怕,你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躲不过去的,就算你躲过了惩罚,可你能躲得过自己的良心吗?”
事到如今,我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就太弱智了,从收音机里不管怎么跳台都是交通台男主持人播报造事司机逃逸,事情就已经不对头了,拉上了妖艳的女人被带到陵园,遭遇了一系列离奇古怪的事,那么多的鬼联手刷我和王师傅的副本,肯定是陵园里面的鬼可怜被撞死的孩子,对王师傅进行的报复。
谁说世界上的鬼都是害人的?陵园里的鬼突破了我旧有的想法,它们简直就是一群纯洁的鬼,善良的鬼,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鬼……从它们对付我和王师傅的手段来看,就是在吓唬我俩,并没有要替男孩索命,可王师傅要是再不醒悟,这些鬼也不会放过他。
王师傅瞧着我,沮丧的坐到地上,对我道:“没错,孩子是我撞死的,那天我干了一晚上的活,交班的时候实在是太累了,加上雾气太浓,过路口的时候没看到有人,把孩子给撞了,在撞倒孩子那一刻,我真是想救他来着,可你也知道,我一家三口全指着我出车挣钱养家,要是我被关了进去,我老婆和孩子就失去经济来源了。”
“我当时很害怕,怕承担责任,所以我跑了,可是这一个月来,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折磨中,尤其是听到交通广播电台里的广播,知道被我撞的孩子已经死了,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我能怎么办呢?”
“我怕被被人认出来,把老车卖了,买了辆新车,本来不想开夜班了,可磨不过我老婆,就找你来押车,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小伟啊,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王师傅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忏悔,鬼影子全都停顿住,静静的听他说,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这种事我是第一次碰到,鬼报仇是常识,可一群鬼帮一个孩子伸张正义,简直闻所未闻。
我知道王师傅今天要是不做出个承诺,恐怕走不出去陵园,还是先解决了这里的事再说,我急忙劝道:“王师傅,事已经发生了,咱俩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因为你逃逸,如果你当时把孩子送到医院,孩子或许还能活下来,你心里也不会承受这样的折磨,既然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了,咱们出了陵园你就自首去好不好?”
哥们把话已经说透了,王师傅竟然又犹豫了,那些鬼就又飘忽着朝我俩靠近,几十个鬼啊,哥们是绝对打不过的,群殴也殴死我了,加上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没准一支穿云箭,千鬼万鬼来相见,那就更操蛋了。
“王师傅,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件事我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管,你要不自首去,我也举报你,都这时候了你还墨迹什么?”
王师傅听到我的话,全身一颤,扭过头去看墓碑上面男孩子的照片,那是一张青春娇嫩的脸,花一样的年纪,如今却成了黑白影像贴在冰冷的墓碑上,王师傅还是有顾忌,念念叨叨:“孩子,我对不起你啊,可我也有儿子啊,我要是进去了,谁负担他的学费啊……”
王师傅怎么就这么轴呢?光你有孩子,人家的孩子不是孩子?被你撞死了,你逃逸了,对一个家庭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自己家那点事,人性自私的一幕,此刻显露无疑。
我有点齿冷王师傅,还有点可怜他,王师傅不是个坏人,可不是坏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承认,不敢面对,苦的就不光是别人,还有他自己,我真心忍不住了,对他喊道:“你自首还有一线生机,不自首,你这辈子恐怕也就见不到你儿子了!”
王师傅身躯一颤,那些鬼们又飘的近了点,谁也不跟我较劲,都绕着我飘,全都围着王师傅,每个人身上的寒气也是越来越烈,王师傅要是还不说出自首的话,这些鬼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王师傅,你非得要闹到自作孽不可活的地步?”我一声喊,算是对他最后的警告了。
王师傅看着墓碑上的小男孩照片,全身僵硬了一样动也不动,墓碑上的小男孩,先前身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此时却身上却冒出了阵阵寒气,一股子怨恨的气息从男孩身上蒸腾而起,对着王师傅伸出了双手。
男孩手上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长了出来,这是怨恨化阴的征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救不了王师傅了,让我没想到的是,转折突然来了,就在男孩指甲要碰触到王师傅喉咙之际,王师傅突然坚定喊道:“我自首!”
男孩一下就愣住了,身上的阴气一点点消散,呆呆的看着王师傅,王师傅不在彷徨犹豫,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大声道:“是叔叔不对,叔叔害怕担事,不敢下车救你,造成你的死亡,让你的家人痛哭,受伤,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我自首,不管惩罚是什么,我都接受了……”
王师傅话说的斩钉截铁,看样子也是真下了决心,墓碑上的孩子瞧了瞧王师傅,身上黑色怨气一点点消散,渐渐露出一张微笑的脸,随后轻轻消失在清晨中,其余的鬼们也一点点消失,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事情到这里为止,仿佛都解决了,老保安还在畏畏缩缩的看着我,大老鼠也不在吱吱乱叫,天一亮我也就不怕什么了,把鸟笼子还给老保安道:“不好意思,老鼠还给你,能带我们出陵园吗?”
我扶起王师傅跟老保安出了陵园的大门,出了大门,太阳开始羞答答的从东边升起,望着天边散发出来的金光,我感觉恍若重生,一路上我跟王师傅没怎么说话,彼此想着心事,一路顺利找到公路,打了个车往回走,王师傅把我送回学校,下车对我道:“小伟,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自首,不会说话不算话。”
一夜惊魂,哥们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带着王师傅活了下来,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至于王师傅去不去自首,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但我相信,王师傅不去自首,下场只会更惨,看着狼狈不堪的王师傅,我替他拽了拽棉袄,轻声对他道:“王师傅,做错了事,只要认,就不是不能重新来过,要是不认,就算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有因果的。”
说完这几句话,哥们很酷的头也不回回到了宿舍,一夜折腾,本来疲惫的我本应该好好睡上一觉,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迷迷糊糊的像是一个噩梦,干脆起来倒了杯热水,一边喝一边想着王师傅应该去自首了吧?
一杯热水下肚,头晕乎乎的,有点要发烧的意思,身上也软软的没有力气,干脆就躺在了床上,琢磨着夜班押车这个活是不能干了,还得找点别的活干,手挪动了下枕头,看到了枕头下面张青山给我留的两本书,拿起来翻了翻,各种各样的符号宛如蝴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是真有点困了,放下书,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突然手机响了,吓了我一跳,从棉袄兜里掏出手机,就见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信号倒是有了,却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我摁下接听,里面传出一个冷冷冰冰的声音:“我还是想要我原来那朵小花。”
我靠!
四十五章 赌符
如果不缺钱,上大学绝对是享受,不愁吃,不愁穿,该玩玩,该乐乐……可像我这种山村出来的少侠,家里连几亩薄地都没有,父母能出得起学费就不错了,生活费还得靠自己挣,这就比较苦逼了,别人花钱约下就能花前月下,哥们花前浇水,月下打工,别人比翼双飞,哥们与二货同行……
不过,大学生活还是很快乐的,这里有好哥们,这里有开心的日子,这里有美丽的女同学,可以春心荡漾,可以展望未来……就是到了期末考试比较烦恼,因为打工的原因,哥们学习不太好,可这满学校有几个是学习好的?
学习好的也不上我们这个破学校啊,问题是,尽管没人学习好,大家也不犯愁,只要给老师送点……大家都懂得,我就不说那么明白了,但我就犯愁了,这等于额外支出一份开销,打工挣那几个钱,也就够交个学杂费和吃喝,那还有闲钱?所以我比较心烦,眼看着就考试了,要是不赶在考试之前挣点钱,那成绩我相信肯定是惨不忍睹。
为了有个好成绩,我就只能是……斗地主了,今天是个星期六,王楠那哥三去网吧包夜了,宿舍里面我和陈凡坐在张子阳铺位上,旁边是一盏充电的台灯,哥们精神振奋,四个二出手,横扫张子阳和陈凡,这两货额头全是汗,乖乖掏钱给我,哥们精神大振,洗牌,切牌,继续。
陈凡一把摁住了扑克,哭丧着脸对我道:“伟哥,你是我亲哥,你要是缺钱,跟我和张子阳说,我们哥俩给你凑,用不用这么玩啊?一晚上了,从八点半开始,现在十一点半,我俩就一把都没赢过,你这是干啥啊?碾压我俩就那么过瘾?”
借钱!借钱不得还吗?哥们才不借呢,干脆来了个小赌怡情,一晚上下来赢的不算少,小三百块钱了,至于我怎么突然变成了赌神,是因为我给自己画了张万事顺遂的符,加上今天晚上哥们吉星高照,要是不赢这两货,简直就没天理了。
也许有人问了,你这么大的本事,咋不去赌场赌去?这就是大家不懂了,赌场那地方鱼龙混杂,会术数的人不少,我这点本事不见的能赢,再把积蓄输出去就操蛋了,保险起见就只能欺负欺负老二和陈凡了。
大杀四方的确很过瘾,陈凡和老二就不那么过瘾了,两人说啥也不玩了,张子阳对我道:“伟哥,你这手法牛逼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在坑我和老三呢,再玩下去也没意思了,不如这样,你把这手段教给我,哥们给你一千块钱当学费。”
一千块钱对我还是有诱惑的,不过,哥们真没那个本事,对老二道:“不是哥们不教你,我这个手段聊斋里有写过,叫赌符,你看看就知道了。”
张子阳和陈凡立刻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机去搜赌符的故事,故事说的是有个姓韩的道士,擅长幻术,人们称他仙人。有个嗜好赌博的人,识了韩道士。正好大佛寺来了一个僧人,专门从事赌博,赌注下的特别大。这人就特别喜欢高兴,拿出家里所有的钱前去赌博,结果都输光了。
此人越输就越发着急,典当了田产又去赌,一夜之间又输个精光。因此终日忧郁不乐,有次顺道拜访韩道士,精神惨淡、语无伦次。韩道士就问他是怎么回事,这人就把赌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韩道士。韩道士笑着说:经常赌博没有不输的道理,你如果能够戒赌,我可帮你返本。这人说:只要能返本,我就用铁杵把骰子砸个稀巴烂!于是,韩道士就在纸上写了一道符咒,让这人扎在衣带里。嘱咐他说:一旦回本马上住手,千万不要得陇望蜀啊。又给了他一千钱,约好赢了钱之后再还给他。
这人满心欢喜地又去赌博。和尚看了他的赌资,轻视他,不屑与他赌。这人坚持赌,并要求一掷定输赢。和尚笑着答应了。于是这人用那一千钱作为一决输赢的赌注。和尚掷了一回没有胜负,这人接过骰子,一掷成采,获得大胜。和尚又下了两千的赌注,又输了。后来和尚的赌注逐渐加到了十余千钱,明明看清是最上的赢点,这人一吆喝,就变成了中下输点。先前输掉的钱,转眼间全都赢回来了。
这人心想再赢几千文就更好了,于是又赌,可是掷出的采一次不如一次,心中奇怪,起身看看衣带里的符咒,早已不翼而飞。这人大惊失色,赶紧罢手,带着钱回到庙里,除了偿还韩道士一千文钱外,计算赢利,恰好等于原来输掉的。过后,这人惭愧地请韩道士原谅他丢掉符咒的过错。韩道士笑着说:早回到我这里了。一再嘱咐你不要贪心,可你不听,所以把它取回来了。
从故事里就能看出来符箓之术的确有妙用,但是不能贪心,命里没那么多钱,或是你没到挣那么多钱的时候,偏偏去求偏财,只能给自己招来祸患,这点道理哥们还是知道的,所以只跟老二和张子阳斗地主,赢个二三百块钱,哥们没啥心里障碍。
让张子阳和陈凡看赌符的故事是想提醒他俩,给个警示,没想到这两货看完之后,精神振奋,各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张子阳缠着我问道:“伟哥,跟你真长见识了,哥们不用你教我怎么画赌符,我对赌也没什么兴趣,我想在游戏里打身牛逼的装备,你帮我画道符,保佑我打套顶级装备呗!”
陈凡也凑热闹:“伟哥,伟哥,哥们是真服了,你就是个高人啊,别看你是村里出来的,比我和老二强太多了,我俩跟你比简直就是井里的蛤蟆……”
没事献殷勤,肯定有目的,我耐心等着陈凡吹捧,这货平时最爱吐糟,人送外号吐槽狂人,没想到捧人也有两下子,吹呼了五六分钟,都没带重样的,哥们很认真听他吹捧,陈凡见我这个德行,吹捧不下去了,苦笑着对我道:“伟哥,哥们说的嘴里吐沫都没有了,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反应当然是有,我冷笑问道:“老二让我给他画张能在游戏里打装备的符,说吧,你让我给你画张什么作用的符?”
陈凡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道:“我最近看上个女主播,你画个能让她喜欢上我的符呗!”
我特无语的看着这两货,很深情,其实恨不得掐死他俩,我要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用得着在宿舍里赢你俩这二三百块钱?早就特妈自己打装备卖钱,让女主播看上我了,还轮到你俩了?
张子阳和陈凡被我深情的目光看得相当不自在,一起问道:“伟哥,你这么看着我俩干啥?”
我幽幽叹息了声,无奈道:“哥们不是韩道士,没那么大本事啊。”
两货张着嘴看了我半天,陈凡突然道:“靠,早说你没这本事啊,浪费了那么多吐沫和感情,睡觉,睡觉……”
张子阳也嘟囔了几句不理我,我也懒得搭理这俩货,收拾了扑克,把赢到的钱装进兜里,心里还是美美哒,琢磨着手里还有点钱,送五百多块钱的礼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钱也够买张回家的火车票,心情格外的轻松。
一想起暑假能回家,我就有些激动,一年没回家了,是真想回家看看啊,胡思乱想的怎么也睡不着,我打算念段静心咒入睡,刚默念了几个字,手机突然响了,我疑惑的抓过手机,不知道这个点了谁会找我?难不成又是找我要小花的?
说起小花的事,我不得不多提一句,王师傅的事情过去之后,当天电话响过一次,再就没有骚扰我了,我也感觉不到恶意,更像是调戏我一下就跑的感觉,至今我也不知道电话那头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已经准备好是管我要小花的了,没想到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姜汤大师。
姜汤大师给我打电话,简直比我接到要小花的电话还让我惊讶,一年了,姜汤大师就没搭理过我,咋想起我来了呢?我摁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姜汤大师那贱贱自来熟的声音:“喂喂,伟哥吗?我是姜汤啊,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哥们早就惦记你了,就是最近比较忙,也没抽时间给你打个电话,可就算不打电话哥们在心里也惦记着你呢……”
我特妈都没开口说话,丫的就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都不带重样的,真不知道这口条是咋练出来的,当真是绝了,我听了会,实在忍不住,对着话筒喊道:“别废话,说,找我干啥?”
“想你了啊,哥们是真想你,这都快一年没见面了,最近学业怎么样啊……”
“你特妈要是在不说重点,我就挂了你信不信?”
“这是怎么话说的,伟哥,实话跟你说了吧,还记得去年我跟你说的事吗?我帮你接了个大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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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大活
一年没接着个活,接就接个大活,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姜大师的话呢?我现在不是刚上大学那会了,起码没那么土鳖了,知道了凡是在地道桥摆摊的大师们,基本上是没啥本事的,真正的大师绝不屑于在地道桥底下摆摊。
连我都知道了,城里人没理由不知道,姜大师接不到活在情理之中,能接到活才奇了大怪呢,没想到姜汤真接到活了,否则这货也不会给我打电话,我好奇的问姜汤接到了什么大活,这货卖起了关子,告诉我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明天让我去地道桥找他再详细跟我说,还说这次的活要是接下来了,起码能一人分一万块钱。
听到一万块钱,哥们不禁怦然心动,一万块对我来说真心不是个小数,一年的学杂费都出来了,押车一个月才四百五,等于是给人押两年的车,要说钱可真是个好东西,人活一辈子,基本就是为它忙活了,死了还带不走一分。
姜汤大师挂了电话,张子阳和陈凡就跳到了我床上,陈凡问道:“伟哥,姜汤打来的电话?”
“是啊,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说是接了个大活,让我明天去地道桥找他去。”
“那你带上我俩呗,马上就考试了,反正也没啥事。”
ρi股长脸的惨痛经历这么快就忘了?马上就考试了不好好复习,跟着凑什么热闹?还真是闲的,我刚想说鬼神之事凶险莫测,陈凡瞪着眼睛道:“伟哥,你给我和张子阳开启了一个新世界,没认识你之前,我们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还有那么多刺激的事,你就让我俩跟着吧,给你打个下手也行啊。”
“你们就不怕ρi股长脸的事重演?”我很纳闷这两货怎么如此另类,经历过凶险的灵异事件还如此感兴趣,难道就不害怕?没想到陈凡的一席话把我给说蒙圈了,他是这么说的:“伟哥,实话跟你说了吧,没认识你之前,我和老二也就是打个游戏,泡个妞,干点看似刺激却无聊的事,等毕业了,也就长大了,该为生活奔波了。”
“剩下的日子,就是找工作,找媳妇,买房子,生孩子……一辈子也许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趁着现在还年轻,不折腾一下都不对不起自己,起码等老了以后,也有资本吹牛逼,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不一般的事,经历过普通人经历不到的事,就算是给自己留个青春的记忆……”
张子阳也是一个劲的附和,话里话外都想搀和一把,我被他俩缠的没法,琢磨了下,姜汤大师接到的活应该不是太难搞定,难搞定的也不找他啊,危险系数不大,带他俩去应该出不了事,万一姜汤耍赖少给钱什么的,哥三个一起揍他,也好过我一个人动手。
“行,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一切都得听我的,让你俩往东,不能朝西,让你俩杀狗,不能给我撵鸡,答应就一起去,不答应就该干啥干啥去。”
这两货满口答应了下来,兴奋的跟我讨教该怎么抓鬼驱邪……
第二天一大早,刚过七点,姜汤大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要请我吃早餐,顺便说说大活的事,我带着老二和陈凡骑着自行车到了地道桥,今天姜大师没摆摊,穿了身唐装,手里捻了对狮子头的核桃,人模狗样的,看见我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可当看见我身边的左右护法,刚亮了一下的眼睛就跟被人踩爆了似的随之一黯。
姜汤大师本事有多大咱就不说了,就说人家随机应变不动声色的本事,就让我暗暗给点了个赞,姜汤脸上的表情都没带变的,热情迎了上来,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小声在我耳朵边嘟囔:“你带这俩废物来干啥?拖后腿?”
不幸的是,他的话被张子阳听到了,一把拽过姜大师,瞪着眼睛问道:“你特妈说谁是废物呢?”要说还是陈凡会来事,拉扯开张子阳和姜大师,对姜大师道:“大师误会了,我们就是跟伟哥出来玩的,不分你们的钱。”
姜汤听不分钱,一张脸就跟掬花盛开了似的,道:“这是怎么话说的,都是自己哥们,谈钱伤感情,走走吃早餐去,哥们请客。”豪爽完,挺不放心的问我:“真不分咱俩钱?”
“不分,跟着我来玩的,多两人手也是好事,你说那?”
听我也这么说,姜汤大师才算是真正放心了,带着我们吃早餐,找了个油条摊子,要了十块钱油条,三碗豆腐脑,连特妈茶叶蛋都没舍得要,别看哥们穷,还真不稀罕他这顿油条豆腐脑,开口问道:“大师,你接到的大活是个什么活?”
“大活啊,伟哥,不瞒你说,这次真是个大活……”
姜汤娓娓道来,哥们知道了事情经过,其实很简单,姜汤昨天晚上跟往常一样在地道桥摆摊,都快没什么生意了,迎面过来一个推着自行车心事重重的男人,男人四十五六岁,穿的像是事业单位的小干部,戴着个眼镜。
地道桥每天来来往往的不知道要走多少人,这样的人也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男人心事重重推着自行车愣是撞到了别人身上,在男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姜汤看在眼里,突然站起来,拦住男人沉声道:“你家里最近出事了,对不对?”
如此心事重重,肯定是有事啊,蒙一把是一把,万一蒙对了呢?这就是诈唬,摆摊算卦的一般都有套路,先是让你大惊一下,再察言观色,像男人看上去健健康康却如此魂不守舍的,一般都是家里人出事了。
问一句家里出事了对不对?一般都能中,你说中了他的心思,他就会一惊,加上正处在茫然无措的状态中,就会被算命的带着走了,姜汤这个大活不是有人主动找上门来的,而是他主动找上门去的。
甭管怎么样,男人的确是碰到了点邪乎事,加上姜汤旁敲侧击,男人说出了他家里最近发生的事,男人是一家事业单位的中层,工作算是比较好,至于什么工作,男人支支吾吾的没说,姜汤也就没问。
男人四十八岁,家庭条件还算不错,妻子也有正经工作,有个二十岁的女儿,在国外上大学,新奥尔良杜兰大学,大二,听到这我很无语,二十岁上大二,哥们都二十一了,还在大一这个阶段混呢,也没打岔,继续听姜大师讲述。
上大二的女孩放暑假回国,那边大学跟咱们这边大学不太一样,六月份就放假了,回到家前几天还正常,一个星期之后,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先是不能控制和支配自己的言行,说是去倒水,转身就拿起个苹果啃起来,想要往东走,双腿却偏偏朝西,有时候说话嗓音还变了,前一句还正常,后一句就变得低沉沙哑,口吐脏字,中英文混合着说,事后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更出格的是,有时候还脱衣赤身乱跑。
女孩的样子吓坏了家里人,以为得了什么怪病,送到了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什么毛病都没检查出来,只能是回家,可回家之后女孩身上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脸上的五官会无缘无故的跳动,甚至身上肌肉都会无节奏,没规律的颤抖。
并且毛病越来越多,身体无端发热、发冷、发抖、浑身酸疼、背部沉重、睡觉就梦魇,白天眼睛酸痛畏光、睁不开眼,天一黑马上精神,眼也睁开了,开始喜欢一个人独处,不知觉的喃喃自语,说着胡话,经常无端恶心、干呕,从前挺爱干净的女孩子,突然变得不爱洗澡、不梳头、懒床、想哭、眼睛发直、发呆、自觉浑身无力、发软眼睛瞳仁比正常人的变大,不聚光,发散,眼圈发黑。
更严重的是,开始变得孤僻,喜黑,害怕光亮,喜欢一个人独处,害怕与人相处,甚至开始自暴自弃,绝望,严重时想自杀……
姜汤说到这,张子阳咋呼道:“这是鬼附身的症状啊,哥们在书里见过,一般鬼上身都是这毛病,不是个什么大事,起码ρi股上没长脸,去年青砖里的清朝鬼大姐那么凶猛,伟哥都解决了,这种小鬼上身伟哥轻松拿下,是不是伟哥?”
我忍不住看了眼张子阳,丫的都快成半个灵异专家了,平时没少研究啊,他说的倒也没错,从姜汤的描述来看,女孩的确是鬼上身,对于鬼上身哥们很有经验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顿时信心满满,问姜汤:“姜大师,这活我接了,什么时候干活?”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人家着急,待会咱们就去。”
哥几个也没耽误,吃了油条,喝了豆腐脑,跟着姜大师打了个车直奔主顾家,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主顾竟然是特妈我的一个老熟人,而且是我绝逼不想见到的老熟人,坑爹的姜汤……
四十七章 教导主任
吃过早餐,姜汤大师带着我们打了辆车到了博雅小区,小区半新不旧的,占地面积倒是不小,姜汤大师先打了个电话,带着我们进了小区,上了电梯到了十一楼,在1101门前摁了门铃。
过了好半天,里面探出个人头,戴着眼镜,看见姜汤大师点了点头,随即看到我们哥三个,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我们三个,眼神非常不善良,而我们三个全都跟雷劈了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简直比见了鬼都惊讶。
姜汤把哥几个带到了我们学校教务处主任的家里,这不是特妈把老鼠往猫嘴里送嘛!姜汤那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张子阳和陈凡推到一边,道:“这俩是跟着凑热闹打下手的,不用搭理。”
拽着我,站在门口特热情的介绍了起来:“老韩,给你介绍一下,我这位小兄弟别看年纪小,却是茅山正宗传人,抓鬼驱邪不在话下,一手符箓之术更是使的惊天地泣鬼神,乃是灵异界年轻一代的翘楚……”
韩主任目光凛凛的看着我,沉声道:“茅山派的传人?灵异界年轻一代的翘楚?”
哥们都快哭了,看着韩主任可怜巴巴的喊了声:“韩主任,怎么是你啊?”
我和韩主任一说话,姜汤懵了,看着我俩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子阳一把拽过姜汤,搂住脖子低声道:“他是我们学校教务处的韩主任,姜汤,你可特妈把我们哥几个给害苦了……”
韩主任,男,四十八岁,端的是我们学校的一位传奇人物,只要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甭管是毕业的还是没毕业的,就没有不知道韩主任的,此人精力充沛,性格死板,作风老旧,心狠手辣,没事就带着教务处和保卫处的人抓晚上出去网吧包夜的学生,搞对象的……
只要被他抓到了,绝对没好,通报批评不说,还得留下个处分,我竟然接活接到他头上了,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我真心蒙圈,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张子阳和陈凡要溜,韩主任冷冰冰看着他俩道:“都看见你俩了,还能跑那去?进来吧!”
姜汤还懵逼呢,嘟嘟囔囔对韩主任道:“老韩,你们认识归认识,先前咱们谈好的价钱可不能变,他的你可以不给,我这份你不能少……”
都特妈这会了,还惦记着他那点钱呢?我恨的真想给丫的两大嘴巴,进了屋,韩主任的爱人准备好了茶水,水果之类的等着招待我们,见我们进来了,站起来迎上,韩主任看上去相当沮丧,但也保持了风度,并没有为难我们,这让我一颗忐忑的心安稳了不少。
韩主任爱人相当有素质,招呼我们坐到沙发上,端茶倒水的,可我们哥三个却全都跟ρi股长钉子似的坐不安稳,过了会,韩主任搬了个凳子坐到我们对面,看也不看姜汤,盯着我们三个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张子阳和陈凡头一缩,全都看着我,没义气啊没义气,当初非得要跟我混,来了就成缩头乌龟,我也很无奈,不敢跟韩主任对视,老老实实把自己的事交待了个清楚:“韩主任,是这么回事,我小时喜欢画画,正好附近有个老道会画符,我觉得好玩,就拜了老道为师,跟他学画符来着,都是画画嘛……”
解释很无力,可不这样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难道说我是神棍,三岁见鬼,七岁走黄泉路,十岁跟小鬼抓迷藏,上了大学跟清朝鬼大姐斗法?韩主任该怎么想?万一给我扣个封建迷信,思想有问题的帽子,不让我毕业就操蛋了……
韩主任爱人也感觉出来不对了,惊讶问道:“你找来解决问题的人,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韩主任冷笑:“我也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人才呢。”
说得哥们这叫一个臊得慌,可我特妈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凭本事挣点钱吗?事到如今,装怂韩主任就能放过我了?还冷笑,这是瞧不起谁呢?何况我还啥也没干呢,也没收你钱啊,哥们有点不服气,壮了胆子对韩主任道:“主任,我跟着学画符的老道还是有点本事的,你要是信得着我,我就帮你看看,不收你的钱,你要是信不着我,我这就回学校好好学习去,保证不迟到不早退,以后这种事我不干了……”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吧?可韩主任眉头都皱起来了,吸了口气,看样子是想教训一下我这个顶嘴的学生,眼见着哥们就要挨训,就在这个时候,从他家右侧关着门的房间里面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咯咯咯咯……笑声之中带着痴迷和疯狂。
韩主任一下就泄气了,韩主任爱人着急道:“老韩,就让你的学生帮静静看看,万一要是行呢?我看这小伙子也不像是个说大话的人,要是不行,再去找别人,再拖下去静静会出大问题的。”
韩主任犹豫了下,终究是没抵挡住对女儿的关切,点了点头,韩主任爱人见他点头了,站起来走到女儿房间门口,我也站起来想跟过去看看,韩主任拍了下我肩膀,小声对我道:“你要真有本事治好了我女儿,我让你顺利毕业,要是治不好,你就晚两年拿毕业证吧。”
这算不算是赤果果的威胁?哥们认了,谁让他是主任呢,苦着脸走到门口,对韩主任爱人道:“阿姨,把门打开吧,我看看什么情况。”
此时还不到十点,正是阳气充足的时候,韩静静房间是阳面,我真不相信有什么妖魔鬼怪能在这个时间段出幺蛾子,但也不敢大意,掏出一张黄符攥在手里,屋门被推开,我顿时感觉一股子晦涩难明的气息迎面而来。
是那种很久没有人住,屋子里有点发霉,发馊了的味道和感觉,我定睛去看,就见阳面的飘窗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床头有一盏特别可爱的卡通台灯亮着,屋子最右边的角落里,蹲着一个身穿蕾丝花边睡衣,一头长发披散,手中还抱着个娃娃的女孩。
我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看着粉红色系的装饰,脑子里第一个想的是,屋子还能这么整呢?真娘……也就想到这,就被韩静静的笑声惊醒,她蹲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楚漂不漂亮,怪异的在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话。我仔细去听,发现人家说的是英语,这就太操蛋了,哥们听不懂啊。
“静静,你怎么样,没事吧?”韩主任爱人关心问了句,韩静静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是低垂着头抱着洋娃娃,嘴里快速嘟囔,那嘴速都快赶上说相声的了,像是在跟人说笑话,说几句就咯咯……笑个不停。
要是别人,我肯定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黄符往韩静静脑门上一贴,看看是不是真的鬼上身,可她是韩主任的女儿我不敢啊,何况人家女孩子只穿了个睡衣,要是反应激烈,哥们看到了点不该看到的东西,我猜韩主任肯定不会认为我是迫不得已。
“伟哥,赶紧拿出点本事出来,傻站着干什么?主任家的事你要解决不了,咱们可就被他惦记上了,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你也得豁出去了,别墨迹……”话是陈凡在我耳边说的,没说那么透,我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韩主任女儿出了邪乎事,肯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荣事迹,加上他在学校是教导处的主任,传出去找神棍帮忙,也不好听,而我们恰好知道了这件事,解决了怎么都好说,解决不了,韩主任也就惦记上我们了,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陈凡想得明白,我当然也想得明白,扭头对韩主任道:“韩主任,我先念段咒语看看情况,要是你女儿真是撞邪了会有反应,要是没反应,还得去医院。”
韩主任点头没说话,我让所有人都退后,我守在门边,深吸了口气,盯着韩静静轻声念诵咒语:“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我念的是净天地神咒,此咒在道教中用处很广,也有把净天地神咒叫扫秽咒,解秽咒。此咒可以制魔召灵,役使群灵,安镇五岳,保天地长存,扫荡厌秽,正气充沛,使邪气消灭,祛病长生。
我一边念诵咒语,一边紧盯着韩静静,屋子不大,咒语声在屋子里往来回荡,韩静静突然有了反应,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冷冰冰冷的盯着我,尖声喊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说的太难听了!”
韩静静的声音听上去特别不真实,从她口中说出的话,竟然有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而且反应也太大了吧?哥们心神一凛,侧了下身,侧身是因为韩静静在喊叫中突然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朝我狠狠扑上。
四十八章 我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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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扑上来,哥们已经很有经验了,要是别人,我手中的黄符肯定拍出去,再补上一套和谐社会大慈大悲掌,可韩静静是韩主任的女儿,哥们不敢太暴力,只能是暂避锋芒,我躲!一个侧身,韩静静扑了个空,扑到了我身后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张子阳身上。
张子阳没时间也没条件躲,被扑了个正着摔倒在地上,我扭头去看,韩青青趴在张子阳身上,身躯扭动着抓住了张子阳头发使劲往地上磕,我很纳闷,被附身的不都是掐脖子吗?咋还抓头发了呢?
两人的姿势很不雅观,尤其是韩青青还扭来扭去的,张子阳被韩静静抓住头发在地上磕的直叫唤,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韩青青,这货神经真不是一般的大条,简直大条去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扭头对韩主任喊道:“主任,主任,你可都看到了,是你女儿扑上来的,我可啥也没干啊!”
韩主任的脸都绿了,站在那没反应,陈凡见此情况,大喊道:“老二,你别慌,我们这就来帮你。”喊完扭头问我:“伟哥,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把韩主任的爱女拉起来啊?这像什么话,快点,别都傻站着了,姜汤你也动手,先拉开再说。”哥们指挥若定,这几个货反应过来,急忙上去拉韩静静,看的我是相当无语,就他们这几个人的智商和反应,属于电视剧里两集就死的那种人,真不明白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韩静静被附身是确定的了,我奇怪的不是她被附身,是这朗朗乾坤大白天的还能附身的如此猖狂,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要知道鬼属阴,白天阳气足的时候力量有限,犯病大多是在晚上,大白天的就这么大的反应,有点不太正常。
被附身的人力气大,陈凡和姜汤拽韩青青很费劲,拽了半天也没拽起来,我琢磨着该怎么把事情处理到最好,韩主任在一边着急了,对我喊道:“他俩拽不起来,你也上去帮忙啊,犯什么楞呢?”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韩主任,咋还跟在学校似的呢?现在哥们是主角,是大拿,我去拽你女儿,剩下的事谁来处理?事是这么个事,道理在我这边,我还不能直说,挺憋闷的没搭理韩主任,迈步进了韩静静的房间。
“薛伟,你干什么?”韩主任大声问我,我真心没功夫跟他解释,走到窗户边上,伸手拽住窗帘使劲往两边一拉扯,刺啦……响声中,阳光直射进来,照在张子阳身上的韩静静后背。
扭动挣扎的韩静静身躯突然一顿,后背冒出白烟,整个人跟被火烧着了一样猛地从张子阳身上跳起来,陈凡和姜汤差点没被掀个跟头,刚要去追,我急忙大喊一声:“别动!”
任由韩静静慌张躲到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韩静静的反应让韩主任和他爱人吃惊不小,一起扭头看我,我咳嗽一声对韩主任道:“以我的经验看,韩静静是被邪物上身了,邪物不一定是鬼,也许是动物仙,从她白天还有这么大反应上看,应该是动物仙的可能性比较大。”
韩主任的爱人急忙问我什么是动物仙,我给她解释了一下,所谓的动物仙过去有个专属名词,妖精!简单点说,动物成精了,现在叫仙家,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这里面的说法非常多,解释起来太复杂,韩主任和他爱人也不一定能听得懂。
稍微解释了一下,我问韩静静回国之后有没有经历过特殊的事?比如去野外露营之类碰到了奇怪的动物?两口子都摇头,说韩静静回国就有点不对劲,无精打采的连家门都没出过,一直待在家里,变得越来越不正常,这两天更加严重。
没出过家门都能招惹上野仙?我疑惑的看了看他家的摆设布置,一切正常,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不会招来野仙,何况真要是野仙主动上门,也该上的是韩主任爱人的身啊,毕竟一家三口就她身体弱,咋还缠上韩静静了呢?
我沉默着没说话,琢磨着该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沉默了会,张子阳忍不住了,问道:“伟哥,你想啥呢?”
“别烦我,我想静静!”
陈凡对我道:“伟哥,别想了,静静就在那呢。”说完还指了指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韩静静。
“卧槽,我想的不是这个静静!”我烦气的回了陈凡一句,觉得不对劲,扭头看了眼韩主任,丫的都快一脸黑线了,我急忙解释:“主任你别误会,我说的静静,是那个静静,不是你女儿静静……”
解释的相当无力,韩主任一脸黑线的没有半点反应,哥们是解释不清了,干脆走到韩静静身边,面对着她蹲下,其实我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掐住韩静静的人中茓,然后拿根针威胁韩静静身体里的那个玩意,要是不走,就用针扎人中茓。
法子很土,却很管用,别人我就真这么干了,韩主任的女儿我还是有顾忌,想掐她人中茓,又有点不敢,扭头看着韩主任道:“主任,我掐你女儿的人中茓了啊。”
韩主任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说,韩主任的爱人怒了,一把拽开韩主任对我道:“薛伟,只要你能治好静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阿姨支持你,别老顾忌你们主任,不管治得好治不好静静,阿姨都感谢你,要是你们主任以后刁难你,你就来跟阿姨说,阿姨没那么不讲理。”
说得哥们眼泪都快下来了,碰见位通情达理的主任媳妇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我朝韩主任爱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韩主任,老丫挺的没敢吭声,我多少有了点底气,用拇指摁住了韩静静的人中茓,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附在韩静静身上?你们有什么恩怨?”
人中茓又称水沟茓,位于人的鼻唇沟正中上1/3与中1/3的交界处,为“醒脑开窍”的重要茓位,针刺或用指甲以及其他尖锐物品刺激该茓位,可用于治疗中暑、中风、昏迷、晕厥等急性病症,故“人中茓”又被誉为“急救茓”。
人中茓的功效其实不止于此。它还有协调阴阳的作用,所以中邪之后,也掐人中茓,何况哥们的手法还很特殊,捏了个驱邪的手决,大拇指摁住了人中茓,韩静静立刻就有了反应,面孔开始剧烈颤抖,无节奏无意识的抖动。
韩静静严格来说长得不像韩主任,像她妈,挺秀气漂亮的女孩子,可就是这么一张漂亮的面孔,肌肉颤抖得让人害怕,眼睛缓缓睁开,黑色瞳孔中本应该反射出是我的影像,可我却看到她黑色瞳孔中有个白色的人影。
韩静静脸上的肌肉抖动不停,却慢慢咧开了嘴,朝我来了个甜蜜的微笑!那嘲讽的劲头都大了去了,哥们也怒了,竟然敢调戏我?要不把你整出来,我特妈还毕业不毕业了?
“针!”我喊了声,想拿针扎韩静静人中茓把她身体里的鬼玩意逼出来,喊是喊出来了,其他人全都是一脸蒙圈,韩主任忍不住问了声:“你说啥?”
“真……不容易对付啊!”韩主任一说话,我冷静了下来,不是哥们下不了狠手,实在是不敢整的太刺激,怕刺激到韩主任,用针扎风险还是有的,别说韩静静挣扎,就说她脸上抖动的速度,我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能扎准。
那就只能找个温和的办法,我松开手,瞧着对我微笑的韩静静,都没功夫跟她对视,沉默中,谁也没敢打扰我,过了有两三分钟,张子阳那个没轻没重的又忍不住了,对我道:“伟哥,你醒醒,她是韩主任的女儿,留学生,你别乱动心思……”
我……真想抽他个丫的,抽?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眼前一亮想到个办法,急忙对张子阳道:“老二,现在交给你个任务,赶紧去外面给找两根柳枝过来,要朝阳面生长的,快去,别墨迹。”
“伟哥,要柳枝干什么?”
“别废话,你还想不想毕业了!”哥们狐假虎威的喊了张子阳一嗓子,这小子就出去找柳树枝去了,我琢磨了下,让陈凡和韩主任看住韩静静,让韩主任爱人帮我打盆清水。
经常看灵异小说的朋友一定猜出我要干什么了,柳条打鬼,正所谓柳条打鬼,鬼矮三分,柳条打鬼之说乃承自南海普坨山,观音大士所携带的,就是那白玉玉净瓶和清净杨柳枝,天下杨柳,皆是出自这清净杨柳枝,故这杨柳有驱邪避鬼之能。
不用真往韩静静身上狠抽,只要轻轻用柳条打在她身上,我就不信逼不出来那鬼东西,也许有人问了,你怎么不用你手中的黄符呢?那是因为我手中的黄符是紫气符,对野仙上身不太对路子,刺激着了韩静静身体里的鬼东西反倒不好收场,柳条就不一样了,不光能打鬼,对付野仙也好使。
忙活了一阵,万事俱备,就等张子阳的柳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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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 柳条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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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让人心烦和煎熬的,尤其是在教导主任家,我都有点手足无措了,主要是韩主任看我的眼神太复杂,惊讶,怀疑,审视……看的我很不好意思,本来都忙完了,还得继续假装忙活,哥们实在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闲下来直面教导主任。
我暗暗祈祷张子阳快点回来,早点结束我的痛苦,可这货跟青春小鸟一样,一去不复返了,等了又等,哥们实在找不到理由瞎忙活了,无奈给张子阳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张子阳说附近没有柳条,丫的直奔公园去了,已经拿到了柳枝,正在回来的路上。
那就等着吧,等待中,韩主任终于忍不住凑过来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那?”
“咳咳,主任,其实是这样的,我对一切能画下来的都感兴趣,当初拜老道为师,就是觉得他画的符箓好看,后来发现还有别的作用,其实我也不是天天干这个,今天这事就是来帮朋友忙的,我跟他说,不让他收你的钱。”
我这么说韩主任信不信?我挺忐忑,姜汤听到不收钱,对我急道:“你那份钱可以不要,我那份不能不要。”
“这是我主任,下次再有这事,钱都归你还不行?”
“那有那么多的下次,我等了一年才碰上个活,下次得什么时候……”
姜汤不依不饶,韩主任一脸黑线,哥们也急了,都想揍姜汤了,可也不能在主任家动手啊,幸好张子阳及时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把柳树枝,有粗有细,哥们急忙迎了上去化解尴尬,半天没吭声的韩主任也开口了,对姜汤道:“放心,不会少你们一分钱的。”
“你看看,还是主任知情达理……”
哥们头都大了,干脆当听不见,拿过张子阳手中的柳枝仔细看了看,翠绿翠绿的挺新鲜,的确是柳枝,我放下心来,端起早就准备好的一盆水来到韩静静房间,把水盘放在地上,蹲下对着盆里的水轻声念诵咒语:“水德伺晨,禀命雷轰。洞****府,九江九溟。遵承符告,诛减祸精。”
念完咒语,我把柳枝放在水盆里侵了侵,扭头看韩主任道:“主任,我得跟你说一声,接下来我就该用柳枝抽你的女儿了,你放心,不是真抽,轻轻的就行,你别误会……”
哥们容易吗?好不容易接了个活,雇主是我们教导主任,挣钱是别指望了,帮他女儿解决问题还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误会,我这是谁招谁惹谁了?
韩主任嗯了声,还拿着架子呢,韩主任爱人倒是通情达理,对我道:“小伟,只要对静静好,你就放心去做,阿姨理解你。”
理解万岁吧,哥们也没功夫继续墨迹下去,在我念咒用柳枝泡水的过程中韩静静一直很安静,当真是人如其名,脸上的肌肉都不颤抖了,相反用一种特别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忙活,整的我也挺好奇,附身在她身体里的玩意难道不知道柳条能打鬼?
甭管附身在韩静静身上的是什么玩意,今天哥们要是不拿出点手段出来,解决不了韩主任家里这点事,我猜毕业证很难拿得到手了,想到这我噌的一下站直了身躯,轻声念诵咒语,手中柳枝朝着韩静静身上抽了下去。
肯定是不敢狠抽的,其实就是沾下身的事,柳条上的水滴甩在韩静静身上就行,柳枝挥舞出去了,韩静静都不带躲的,愣是挨了一下,她整个人先是一愣,接着猛地一声惨叫,水滴落在她身上的地方嗤嗤……冒白烟。
“静静!别怕,爸爸在你身边呢。”一直挺冷静的韩主任看见女儿这个样子,父爱泛滥,要冲进来去保护女儿,我靠,这时候了能不能别捣乱?我急忙对姜汤喊道:“拦住韩主任,别让他坏事!”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再怕得罪韩主任也不能让他坏事,只要把事情解决了,得罪的就不大,要是让他冲上来坏了事,事情没解决才是真正得罪了韩主任,这笔账哥们算的清楚,之所以让姜汤拦住,因为丫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得罪韩主任也没什么。
我手中的柳枝再次朝着韩静静抽了过去。韩静静反应有点呆,第一次抽她的时候根本就不闪避,第二次却有了经验,怪叫一声,也没闪避,而是伸手就朝我抓了过来,一张俊俏的脸铁青铁青的,眼神冰冷,相当骇人。
哥们从小到大,什么模样的鬼没见过?韩静静这副模样还真吓唬不到我,哥们一个错步,手中柳枝加了暗劲狠抽了过去,大声喊道:“老二,老三,抓住韩静静!”
张子阳和陈凡一直在屋子里待命,听到我喊,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韩静静,两个大老爷们劲也不小,暂时控制住了韩静静,柳条第二次抽在韩静静身上,她仰天惨叫……然后对着我凶狠的来了句……英语。
哥们那点单词量,根本就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一回身柳枝放在水盘里沾了沾,大声念诵咒语:“元享利贞,浩荡神君。日月运用,灿烂光精。普照三界,星斗齐并。天罡正气,散荡妖氛。九凤破秽,精邪灭形。魁转罡星,尊璃哼啅。急急如律令。”
快速念完咒语,举起柳枝又朝韩静静身上抽了过去,哥们加了段咒语是因为沾了法水的柳枝连着抽了两下韩静静,都没把她身体里的鬼东西赶出去,甚至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说明很凶悍,只能是加料了。
咒语叫做破秽咒,专门针对韩静静这种情况的,果然是起了作用,当柳枝第三次抽打在韩静静身上之际,韩静静体内的那个东西坚持不住了,一股子白气从韩静静天灵盖冒出,哥们本着********的态度,举着柳条朝那白气狠抽了过去。
白气被我一柳枝抽中,诡异的扭曲,哥们相当振奋,咒语不停,举着柳枝朝韩静静头顶上的白气继续抽了过去,那股子谁也看不见的白气突然有了变化,猛地收缩在一起,特别快,后果就是哥们这一柳枝没抽到,闪了我一下。
白气收缩的跟个乒乓球大小,滴溜溜转动不停,我急忙纵身去扑,白气变成的白球猛地一闪,朝着角落里韩静静抱着的洋娃娃而去,嗖的声钻了进去,哥们虽然扑了个空,脚下一错稳住了身形,眼见那鬼东西钻进了洋娃娃身躯里,扔掉手中的柳枝,掏出黄符超前猫腰窜去,啪!的贴在了洋娃娃脑门上。
一连串的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我都想不到我能利索到这个地步,看来韩主任给我的压力真不小,黄符贴在洋娃娃脑门上,洋娃娃动动也没动,这个时候我才有时间仔细去观察韩静静一直抱在怀里的洋娃娃。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韩静静的洋娃娃不是普通市面上芭比娃娃之类的娃娃,相当怪异,娃娃是用白色的毛线缠绕起来的,一颗挺大的头,上面钉着两个黑色的纽扣当眼睛,嘴是用红线缝成一道弧形,小小的身子,穿了个红色的斗篷,头顶上戴了一顶西方女巫的帽子,手里拿着一朵红线做的红花。
精致,可爱,卡通,这是我对娃娃的第一印象,看得出来不是国产货,肯定是韩静静从国外带回来的,不过也好,要是没有这个怪娃娃当容器,还真有点不好对付韩静静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不过哥们真没看清楚那团白气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不像是普通的鬼,也不像是野仙修炼出来的魂魄,很难说是什么东西,好在封住了,只要把娃娃解决了,那道白气也就不会继续缠韩静静,哥们顿感一阵轻松,感觉韩静静的事没多难解决。
我把娃娃抓在手中,回头去看韩静静,就见她身躯软软跌倒在地上,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很是落魄。
事情解决了,也就该收尾了,我咳嗽了声对紧张的韩主任道:“主任,没事了,韩静静身体里的脏东西被我逼出来,躲到洋娃娃身体里面了,我去把洋娃娃埋了,事情就解决了,你去药房开几副补血养气的中药,熬了给韩静静喝下去,静养一个星期肯定痊愈,要是没啥事,我们就走了……”
韩主任愣愣点头,韩主任的爱人冲过来扶起女儿,两人都没心思跟我们客气,我们再待下去就有点邀功的意思了,我朝张子阳,陈凡,姜汤,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离开,张子阳和陈凡没啥说的,收到我的暗示偷摸往外走,可姜汤不干啊,站在客厅对韩主任嚷嚷:“薛伟那份钱他不要了,我这份可得给我啊,我这忙前忙后的折腾两天了……”
“别特妈废话,出去我给你……”我急忙拽着姜汤就往外走,韩主任和爱人忙着照顾女儿,对我们离开也没过多表示,我们哥三个架着十分不乐意的姜汤大师走出了韩主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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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章 埋娃娃
出了韩主任家门,张子阳惊魂未定道:“伟哥,你说咱们三个跟个神棍混在一起,还斩妖除魔到他家来了,韩主任不会惦记上咱们三个吧?”
“回去把自己的嘴管严实了,只要他女儿的事不传出去,韩主任应该不会找咱们麻烦吧?”我也不太确定,毕竟韩主任女儿中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肯定有影响,但我觉得毕竟是我们哥几个替他解决了麻烦,就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应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不管怎样,韩主任的事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解决姜汤的事了,这货吵吵着管韩主任要钱,我劝了半天,说下次再有这样的活挣得钱都是他的,张子阳和陈凡也劝,姜汤眼见没有了回旋余地,无奈答应了下来,不在搭理我们三个,自己坐公交车走了。
剩下我们三个很是迷茫,干了一上午活,连顿饭都没吃上,我就算再扣也不能让哥俩跟着我饿肚子,带着他俩吃了顿拉面,吃完拉面,我们三个找了个偏僻点的十字路口,阳光下,我把藏着阴灵的娃娃暴晒了半个小时,又在路边找了颗树,在树下面挖了个坑,把娃娃给埋了。
暴晒是消除洋娃娃体内的阴气,埋在树下是怕洋娃娃体内的鬼东西阴气还在,经过暴晒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了,就算剩下点也会被大树吸纳,变得无害,办法是我从张青山那听到的,什么原理不知道,但从人死后从不埋在树下面来看,说明树木对阴魂有一定的控制和化解作用。
解决了娃娃,我们哥三在外面晃荡了一阵,回到学校都下午了,打了会篮球,吃了晚饭,上午的事也就忘的差不多了,该吹牛吹牛该睡觉睡觉,临近考试,哥们还是复习了会,熄灯也就躺下睡觉,睡得正香,突然电话响了。
我迷迷糊糊接了电话,里面传来个男人的声音:“是薛伟吗?”
“谁呀,大晚上的找我干什么?”
“我是韩春生,我女儿又出事了,你和张子阳和陈凡赶紧来看看……”
韩主任!我顿时激灵醒了过来,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们走后静静的确是好了许多,也认出了我和她妈妈,还哭了半天,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按照你说的熬了些补气的中药给静静喝,九点多就让她睡下了,到了十一点,静静就开始无法抑制的狂笑,我和她妈急忙赶了过去,你白天带走的娃娃又抱在了静静的怀里……”
听到娃娃又回到了韩静静的怀抱,我很是吓了一跳,不应该啊,那娃娃太阳下暴晒了半个小时,埋在树下面了,最最关键的是,埋娃娃的时候,我并没有把黄符从娃娃脑袋上揭下来,就怕会出幺蛾子,该做的都做了,娃娃还能跑回韩静静的怀里?
难道我们埋娃娃的时候被附近小孩看到,挖了出来?基本没有这种可能,我们找的地方很偏僻,还是个十字路口的马路边上,铁锹是张子阳去附近店里借的,挖的又快又深,埋上了就走,谁会闲的无聊把娃娃挖出来?
“韩主任,我不是不想帮你,问题是现在这个时间我也出不去宿舍啊,你看这……”哥们有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管这件事了,我有种感觉,那个看上去诡异的娃娃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简单,这件事管好了还行,管不好,出了事,韩主任还不得恨死我?
找的借口也是合情合理,的确是宿舍锁门就不让出去了啊,这是学校规定,教导主任也不能违反学校规定吧?没想到韩主任相当不客气的对我道:“薛伟,你的宿舍在一楼,你们几个晚上少出去网吧包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跳窗户就出来了,别废话,想拿毕业证,就痛快给我出来,我到学校门口接你们,别让任何人知道。”
韩主任说的又急又快,连找借口的时间都不给就挂了电话,我楞了楞神,无奈的穿上衣服,收拾了挎包,把张青山的两本书带上,又带上狼毫,朱砂,毛笔,还有我画的几张黄符,收拾妥当去叫张子阳和陈凡,这俩货谁也不愿意起来,我告诉她俩我摇着学姐了,在网吧会面,两货就精神的穿上衣服跟我跳了窗户。
出了宿舍,我带着他俩直奔学校正门,这俩货就惊了,张子阳追上我问道:“伟哥,不是说摇到了学姐去网吧吗?你这方向不对啊。”
“实话跟你俩说了吧,韩主任家的闺女又出事了,咱们白天埋的娃娃跑回韩主任家去做妖去了,韩主任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把你俩也叫上,教导处的主任,我不敢不听他的,只能是叫上你俩了,这事不能怪哥哥我……”
“卧槽,伟哥,你不地道啊,你是大拿,自己去就行了,我俩去顶个屁用啊,万一在被那娃娃给吃了……”张子阳嘟嘟囔囔的不想去,陈凡不耐烦给了它一脚道:“你特妈不去,韩春生那老小子就不会惦记上你?这破事既然赶上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凡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韩主任是教务处的主任,他找你帮忙,要是不去,剩下的大学日子就算是毁了,这种事没的选择,哥们也不想去啊,实在是没办法。
我想,这就是命吧!
陈凡一顿训,张子阳闭上了嘴,生活就像是那啥,既然无力反抗,就闭上眼睛享受吧,我们三个快步而行,到了大门口,站在路边等了七八分钟,韩主任的福克斯停在了我们身边,摁下车窗朝着我们就说了两字:“上车。”
我一个劲的给自己催眠,我是个好学生,得听老师和主任的话……乖乖听话的上了车,张子阳和陈凡也跟着上了车,不同的是,我坐的是副驾驶,他俩坐到了后面,一上车,韩主任就扭头问我:“你们是怎么搞的?不是把那个娃娃给带走了吗?咋又出现在我家里了?”
说得好像是我们扔回他家的一样,看着韩主任那张着急的脸,我急忙解释道:“主任,我带走了那娃娃,找了个十字路口,爆嗮了半个多小时,埋在了树下面,至于娃娃怎么回去你的家的,我也不知道啊,不信你问问张子阳和陈凡,我们真把那娃娃给埋了。”
张子阳和陈凡也一个劲的保证我们真把那娃娃给埋了,韩主任有点信了,对我道:“那你赶紧跟我回家看看,薛伟,我现在就指望你了,请你帮帮我,帮帮静静。”
韩主任说的很诚恳,可我心里真没底,对他道:“韩主任,我年纪小,是你的学生,虽然跟老道学了几手画符的本事,但也不是专业人士,我尽力而为,你也别光指望我,得找找别人,别耽误了贵千金……”
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韩主任开车要走,陈凡开口道:“韩主任,我觉得还是先去埋娃娃的地方看看,要是娃娃还在,说明韩静静怀里的娃娃不是我们埋的娃娃,也能搞个明白不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陈凡说的相当有道理,埋娃娃的地方离韩主任家不远,开车也就几分钟的距离,耽误几分钟耽误不了啥事,韩主任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开车直奔我们埋娃娃的地方,车开了十几分钟,到了埋娃娃的十字路口,下了车,我找到埋娃娃的杨树,用手机的手电筒去看,树根下面我们挖的坑本来是掩埋好了的,现在却出现了个窟窿,也就拳头般大小,甚是整齐光滑,跟打磨出来的一样。
“伟哥,有洞,娃娃从里面钻出来了。”张子阳大惊小怪的咋呼,我没搭理他,找韩主任从车里拿了个扳手,使劲挖我们埋的坑,白天为了把娃娃埋的结实,我和张子阳陈凡埋上土后,轮流上去踩了许多脚,现在挖起来就不那么轻松。
可毕竟是挖过的坑,泥土还是松,何况也不用全挖个遍,很快我就挖到了底,用扳手不得劲了,干脆用手去掏,把泥土掏了个差不多也没摸到娃娃,只剩下一个半米来深的坑。
洋娃娃真从坑里钻出来回到韩静静那去了?我感觉有点荒谬,鬼片里都没有过这样的情节,韩主任从头看到尾,见我们挖到底了也没挖到娃娃,声音颤抖着道:“我想起来了,静静从国外回来手里就抱着那个娃娃,一直没有松手,问题出在娃娃身上……”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韩主任,傻子都知道问题出在那个怪异的娃娃身上了,还用得着喊这么大声?陈凡那张嘲讽的嘴都张开了,刚要喷几句,突然想起来要喷的对象是韩主任,又把嘴闭上了,张子阳也很纳闷的看着韩主任。
哥们觉得气氛不对,急忙对韩主任道:“韩主任,既然知道了问题出在娃娃身上,咱们也别耽误了,赶紧去你家看看静静的情况。”
韩主任如梦初醒,急忙招呼我们三个上车,开车往家走,我坐在车里有点恍惚,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能到连着到教导主任家做客,还是大晚上十二点以后……
五十一章 巫毒娃娃
一进韩主任的家门,阴晦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我立刻就警觉了起来,张子阳却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韩主任,用换拖鞋吗?”
“老韩,你快来,静静越来越不对劲了。”声音是从卫生间传来的,韩主任门都没关急忙赶了过去,我默默替韩主任关上门,跟在他身后几步到了卫生间门口,我都没敢往里看,干脆回身挡住张子阳和陈凡。
张子阳真换了拖鞋,赶过来探头探脑的往里看,还推我:“伟哥,你挡着我干什么?”
我真不知道张子阳那颗不着调的心是怎么长的,咋就能没心没肺到如此地步,陈凡摁住张子阳,小声道:“你特妈傻啊,卫生间出事,要是场面不堪入目,被你看了去,你以后能有好果子吃?伟哥这是为咱们好。”
看看人家陈凡,觉悟就是高,哥们挡住了这两货,坚决不回头,韩主任却从后面一把拽住我道:“薛伟你来看看,静静这是怎么了?”
既然敢让我看,说明没啥尴尬的场面,哥们就没啥可怕的了,转过头来,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往卫生间里面一探头,顿时吓了我一跳,不是因为场面有多怪异,而是韩主任家的卫生间太特妈大了,分着里外呢,里面关着门的是厕所,外面是洗漱的池子和镜子,我们四个人站在里面都不觉得挤……
韩静静穿着睡衣面对镜子,披头散发,咯咯……笑个不停,嘴里不停用英语说着话,像是在跟别人聊天,诡异的是,白天被我们埋的了那个怪娃娃坐在洗漱池子上,面对着我,嘴角咧出个弧度,像是在微笑。
娃娃白天还是挺干净的,被我们埋了一下午,身上全是土,看上去狼狈不堪,都这样了,还看着哥们微笑,微笑你麻痹啊!好像你一微笑,我就得害怕似的。这也就是在韩主任家,在外面哥们早就抽你丫的了。
微笑不可怕,可怕的是娃娃的样子变了,隐约面目有点像韩静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原因,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我没搭理娃娃,转头去看韩静静,她背对着我面对镜子,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从镜子里看。这一看不要紧,真吓了一跳,镜子里的韩静静面目模糊,而我咋感觉镜子里的韩静静跟怪娃娃有点像了呢?
韩静静对着镜子说着叽里咕噜的英语,时而放肆的笑上一阵,韩主任和他爱人素手无策,全都看我,哥们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琢磨了下,觉得应该用黄符先试探一下,举起黄符,对着韩静静念诵咒语:“南方火令,上使六丁。九天力士,百万精兵。封泉泉干,封石石裂。封山山崩,封河河竭。封庙庙破,封火火灭。封神神亡,封鬼鬼绝。三天勑令,一切收摄。急急如律令。”
咒语叫封邪庙门咒,是过去专门封邪庙的咒语,威力可谓不小,用在人身上同样管用,先把韩静静身体里的鬼东西封住,在想其他的办法,不是哥们不管那个破娃娃,实在是分身乏术,还是先救人为主,念咒声中,我把手中的黄符朝韩静静后脑勺一拍。
相当顺利,啪!就贴到了韩静静后脑勺上,韩静静全身猛地一抖,周身散发出怪异的煞气,煞气出现,我立刻拽下道经师宝印就要跟她对决,心里却不由得暗暗叫苦,哥们还是经验不足,用符的时候没让韩主任和他爱人先出去,洗漱间再大还能多大?真要动起手来,哥们连个辗转腾挪的余地都没有。
出乎预料的是,韩静静并没有凶狠跟我放对,而是相当优雅的转过身来,对着我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趁这功夫,我急忙对韩主任和他爱人道:“快出去,你们在这太碍事。”
韩主任和他爱人不敢不听我的,急忙出了洗漱间,到了门口就不走了,转过身来看着我和韩静静,如此一来形成了这样一个局面,我和韩静静在洗漱间对峙,韩主任和他爱人,张子阳和陈凡,四个人堵在门口。
韩静静真的挺安静,没有任何举动,诡异的朝我微笑,我挺纳闷黄符怎么不起作用了?琢磨着是不是该用道经师宝印去印韩静静的脑门,可还是有点不敢太粗鲁,刚想跟韩主任商量一下,韩静静盯着我,突然阴阳顿挫的用英语跟我说了一大堆话。
我立刻就懵了,听不懂啊,扭头问门口的四个人:“麻烦,谁给翻译一下。”
张子阳和陈凡整齐划一的摇头,韩主任皱起了眉头,韩主任爱人急忙道:“静静说的是,我愿你跌入冒烟的炖锅,我愿黑蛇咬住你的后脚跟,跪地时又被黄蜂螫到,夜晚则被臭虫饱食,全盘皆错,无事对劲……”
我听懵了,见过鬼上身的,没见过这么鬼上身的,太特妈文艺了,不跟我较劲,反而深情的用英语给我朗诵了段诗歌,这是嘲讽哥们听不懂吗?
韩静静还在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英文,我扭头看了眼洗漱池上的娃娃,那娃娃嘴角咧的更大了,我突然有了种领悟,娃娃和韩静静之间应该有种联系,韩静静身上的东西,应该不是国内的,而是韩静静从国外带过来的。
冒出这个想法,哥们都有点哭笑不得了,灵异事件也特妈进口?不是哥们素手无策,实在是不知道韩静静中的是什么邪,找不到对症的路子,加上她又是韩主任的女儿不敢乱来,之前跟清朝鬼大姐斗法种种尴尬,不能在韩主任家重新上演啊。
有顾虑就会束手束脚了,娃娃有问题,韩静静也有问题,可我就一个人,先对付那一个更管用?我也拿不定主意,一时间束手无策,好在韩静静除了朗诵英文诗歌也没别的动静,还能给我腾出点时间想办法。
琢磨了又琢磨,我都想把挎包打开翻翻张青山留给我的两本书了,但我估计韩静静和娃娃不会给我这个时间温习,我面对着韩静静和娃娃一动不动,旁边的四个人也不动,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静。
安静中,韩主任的爱人突然惊讶对道:“我知道了,静静不离手的娃娃是巫毒娃娃,静静刚才说的那段话是巫毒娃娃的咒语。”
俗话说对症下药,邪乎事同样如此,中邪看似都一样,却大有不同,你得知道中的是什么邪才能破解,用对付吊死鬼的方法去收淹死鬼显然是不管用的,怪不得哥们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果然如我所想,韩静静中的邪是进口的。
巫毒娃娃是什么玩意哥们也不懂啊,这就比较难受了,要是知道巫毒娃娃是什么属性,哥们起码知道该怎么应对,总好过这样僵持下去,我扭头问道:“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巫毒娃娃到底是什么玩意?”
“伟哥,你坚持一下,我现在就给你查。”回话的是张子阳,这货虽然不着调,脑子却挺灵活,掏出手机去查巫毒娃娃,手指头健步如飞,拿着手机念道:“巫毒教源起于非洲南部,由于该宗教施法时需要通过一种媒介,就是巫毒娃娃,但是原始的巫毒娃娃造型均是由兽骨或是稻草编制而成,各个面目狰狞,加上其宗教仪式神秘诡异,故大多数人都认为巫毒教是个邪教。而巫毒法术及巫毒娃娃更被视为邪恶诅咒的代表……”
张子阳照本宣科,我却没听出半点有用的东西,着急道:“找重点。”
张子阳飞快划动手机,忽地怪叫一声:“有了,伟哥,上面是这么说的,传说巫毒娃娃是巴西猎头族的祭祀用品,有陌生人或者不怀善意的人闯入他们的领地就会被活生生的割头颅,然后放在祭台上,由巫师念咒语、作法将被杀的人的灵魂囚禁在他的头颅里,用缩头术把头颅缩小成有胳膊、有腿的娃娃,这就是巫毒娃娃。”
“被囚禁在巫毒娃娃里的灵魂因为没有生命的祭奠就会跑到地狱里去,因此要每隔一段时间用一个人来祭囚有灵魂的巫毒娃娃。巫毒娃娃不仅是巫师诅咒而且还是邪恶的化身,相传巫毒娃娃可以把心存邪恶的人带到地狱,而自己的灵魂将复活在巫毒娃娃的身体里等待下一个猎物。”
终于特妈说到重点了,从张子阳说的不难看出,巫毒娃娃才是重点,我立刻有了主意,先对付巫毒娃娃,只有把巫毒娃娃干掉了,韩静静才会恢复正常,对付韩静静没有任何意义,就算能把脏东西从她身体里赶出来,只要巫毒娃娃存在,就还能影响到韩静静。
想到此处,我对着韩静静猛地大喝一声:“千精振伏,莫干我气。急急如律令!”
哥们一脚横的跨出,道经师宝印朝洗漱池子上的巫毒娃娃脑门狠拍了过去,在我想象中,巫毒娃娃如此诡异,肯定会躲开,没想到巫毒娃娃静静坐在洗漱池子上动也没动,愣是让我把虚招变成了实招,黄符啪的拍在了巫毒娃娃脑门上。
巫毒娃娃被我拍的直晃,我身边的韩静静却突然捂住脑门,痛苦的大喊了一声。
五十二章 符水
符是注入天、地、人、神信息的载体,是天神的文字,传达天神的旨意,可招神劾鬼。降妖镇魔,治病除灾,借此号令鬼神,令天下万般疾苦得以解除,千重愿望得以达成。一直是驱邪的利器,我没想到黄符贴到巫毒娃娃身上,有反应的会是韩静静。
有反应也就算了,反应也太大了,抱着脑袋痛苦不堪,凄声惨叫,开始疯狂的拔自己头发,一绺一绺的往下拽,全都是后脑勺位置,真是不怕疼啊,我看的心惊胆跳,急忙伸手把黄符从巫毒娃娃身上揭下。
黄符揭下,韩静静软软跌倒,韩主任惊呼一声,急忙进来扶起女儿,我一把抓起巫毒娃娃,韩静静痛苦的呻吟了声,吓得我赶紧又把巫毒娃娃放了下去,巫毒娃娃的纽扣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过,我看到它的嘴又向上咧了咧。
巫毒娃娃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我也没了办法,只能是不动她,韩主任和爱人把韩静静扶出卫生间坐到沙发上,韩静静就跟癫痫似的一个劲抖动,韩主任看着心疼,扭头问我:“薛伟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盯着洗漱池上的巫毒娃娃,脑门一个劲冒汗,我敏锐感觉到洋娃娃比白天更难对付了,白天巫毒娃娃身体里面的东西隐藏在韩静静身上,被我逼出来之后回到娃娃身上,由于阳气充足,加上被我打击,变得虚弱,我才能把它带走给埋了。
之前我以为是个野仙的精魂或是恶鬼附身在韩静静身上,现在看来,巫毒娃娃身躯里面不光藏着邪恶的玩意,还有神秘的咒语配合,这是一种邪术,问题是哥们水平有限,不是专业干这个的,中国的邪性玩意都不见的认全,突然冒出个国外的巫毒娃娃,一时半会的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韩主任的话我听到了,却没回话,琢磨着该怎么办,洗漱池上的巫毒娃娃眼角突然光芒闪现,卫生间的灯剧烈地忽闪了两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巫毒娃娃的手慢慢抬了起来,朝着自己喉咙抓了过去,狠狠掐住。
客厅里的韩静静跟巫毒娃娃一样,抬起右手掐住了自己脖子,她掐的可真狠,苍白的脸上开始泛青,双眼一个劲的向上翻起,喉咙里发出微弱咯咯……的声音,像是诡异的笑声。
这么掐下去,还不得给掐死了?哥们也顾不上别的了,右手捏了个剑指,朝着巫毒娃娃大喝:“威彗神猛,震断九天。神剑挥击,鬼灭九泉。奉承轰令,不得留连。”一指头戳了过去,巫毒娃娃还是坐在洗漱池子上,躲都没躲,手指头戳到巫毒娃娃身上,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客厅沙发上的韩静静却是闷哼了声,腰跟虾米一样弯了起来。
更为怪异的是,韩静静右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左手捂住了胸前,痛苦的跌倒在地不停翻滚,哥们吓了一跳,不敢再用剑指去戳巫毒娃娃,可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啊,情急之下,也是没办法了,伸手去拽巫毒娃娃掐着自己脖子的右手,使劲往后掰。
一边掰,一边朝沙发上的韩主任和他爱人喊道:“别光看着,把韩静静掐自己的手掰开!”
普通人遇到这种事的反应,一种是吓掉魂,一种是不知所措,韩主任家里除了我和韩静静,都是后一种反应,倒也不怪他们,术业有专攻,在搞不清楚状况下,谁也不敢乱动,生怕影响了我。
可哥们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真是狠不得,凶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急的一脑门子汗,别看巫毒娃娃白天好像没什么,到了晚上都邪性大了去了,看上去就是个玩具飘轻的东西,可我拽巫毒娃娃的手却怎么也拽不开,倒是把巫毒娃娃整个举了起来。
举着巫毒娃娃我就出了卫生间,两边都得照顾,离的太远我有点照顾不到,一出门发现张子阳和陈凡傻乎乎的没动弹,我忍不住朝他俩喊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帮韩主任的忙。”
“伟哥,不是不帮忙,实在是帮不上忙,韩静静太邪乎了,韩主任两口子都掰不动她的手,我和陈凡上去也是白给,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你赶紧想个别的办法。”
办法,我特妈那有什么办法?黄符不太管用,我剩下的办法就是用道经师宝印拍,可拍在巫毒娃娃身上就等于拍在韩静静身上,巫毒娃娃要是满地找牙了,韩静静也得满地找牙,哥们很是有点抓瞎。
“伟哥,你别举着娃娃了,快想点办法啊,再没办法韩静静就窒息了……”张子阳蹦着高高对我喊,喷了我一脸的吐沫星子,我却突然灵机一现,想到个不失温和的好办法,把手中的巫毒娃娃扔给他,道:“帮我掰它的手。”
张子阳没想到我会把巫毒娃娃扔给他,情不自禁的接过来,刚接到手就反应过来了,跟摸到蛇一样,嗷的一声就把巫毒娃娃扔到了地上,巫毒娃娃的脑袋就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沙发那边的韩静静脑袋也朝地上狠狠一磕,发出嘭的一声。
“陈凡,快去给我打盆回来,快去!”
陈凡比张子阳靠谱多了,听到我喊,闪身进了厨房,用洗菜盆接水,哥们伸手到挎包里掏出十几张黄符来,找到一张水符,把剩下的黄符塞回挎包,深吸了口气,拿着水符,右手在下食指中指掐住尾端,左手食指中指掐住上端,把黄符展平,脚下踏了北斗的罡,口中轻声念诵咒语:“五灵元君,五火之精。还火入水,河海澄清。火铃震动,海龙潜惊。吾取真气,急急降临。灌入皮肤,五脏化生。流注治病,扫荡邪精。急急如律令敕。”
咒叫请法水咒,哥们这是要做符水了,道家有句话叫做,天下之“神“莫不归火,天下之“精“莫不归水。水火既济,万物和谐。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因为水能处理众生信息而使之改善的缘故,水也就成了“大道之行“的一种表现形式。
道家称水为“灵物“而符水更是灵中之灵,对付清朝女鬼的时候,哥们的一盆符水就起到了大作用,如今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又想起符水来了,实在是没主意了,太强横不行,太温柔了也不行,要是有了符水,可以往韩静静身上浇水,也可以灌她几口,有了法力的符水,怎么也能解决点问题。
水柔,浇在韩静静和巫毒娃娃身上,起码反应不会那么激烈,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哥们精神大振,咒语都念得比平时顺溜,三遍咒语后,陈凡把水端来了,丫的机灵,把水盘放在我脚下,我拿出火机点燃了黄符,仍是念诵咒语,等黄符燃烧的差不多了,往水里一扔,符灰落入水中,我又对着水盆里的水,虚空画了个清水符。
然后轻轻用手掌向下一压,水面骤然起了一层涟漪,一盆死水仿佛活了一般,哥们不由得甚是欣慰,这些日子我又恢复了呼吸吐纳,功力有点长进了,大功告成后,我看着盆里的符水有点发愣,也不能一下子都泼出去啊。
扭头看了看,看见被韩主任推到一边的茶几上有个玻璃杯子空着,一把抄在手中,舀了半杯水,对准了在地上翻滚的韩静静泼了过去,符水泼过去,不光是浇了韩静静一身,也把身边的韩主任和他爱人淋湿了。
韩主任和他爱人淋湿了也没什么,韩静静的反应就太大了,嗷!的一声惨叫,身上直冒白色寒气,满地打滚,虽然情况惨烈了些,也不是没有好处,不在掐着自己脖子了,我忍不住朝巫毒娃娃看去,韩静静打滚身上冒烟的同时,诡异的巫毒娃娃同样在地上翻滚了起来,身上也冒出白色的寒气。
巫毒娃娃似乎很疼,翻滚中不甘心的还在伸手要掐自己脖子,我急忙把杯子里剩下的符水全都浇在了巫毒娃娃身上,符水浇在巫毒娃娃身上,嗤嗤……的直冒烟,我朝张子阳和陈凡喊道:“别愣着,抓住巫毒娃娃,用鞋带把它捆上,反手捆……”
就说哥们操的这个心,每一个步骤都得说清楚了,生怕出意外,嘱咐完,又舀了一杯水,弯腰跨到韩静静身边,一把推开韩主任,抓住了韩静静的下巴,杯子里的符水朝她喉咙里灌了下去。
韩静静完全没有了反应,任由我摆布,灌进符水之后,我让韩主任把韩静静扶着原地坐着,右手朝着她后心拍了下去,同时念诵咒语:“五灵元君,五火之精。还火入水,河海澄清。火铃震动,海龙潜惊。吾取真气,急急降临。灌入皮肤,五脏化生。流注治病,扫荡邪精。急急如律令敕。”
咒语声中,我右手掌不停拍动韩静静后心,韩静静很快有了反应,身躯猛地向上一挺,呕!的一声吐出滩黑乎乎腥臭的液体,液体当中一根黑色的针,在灯光下潺潺生辉。
五十三章 巫毒术
中邪的人吐污血不奇怪,吐腥臭的黑水也不奇怪,人身自有阳气,阴邪气息入体,破坏身体平衡,人身体里的阳气与之抗衡,会产生反抗拒绝的反应,阴邪之气破坏人身上的阳气,才能存在,阳气和阴邪之气纠缠,产生污血和黑水。
一般来说,体内的污浊之物吐出来,事情就解决大半了,我万万没有想到,韩晶晶竟然吐出根针来,针跟普通的缝衣针一样大小,漆黑如墨,静静躺在地上,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韩晶晶体内的这根针是她体内的阴邪之气形成的,还是有人下了手脚?
我经验浅薄,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盯着针仔细看了看,漆黑的针挑衅似的跳了一跳,韩主任家的地面是瓷砖,黑针蹦起落地,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顿时吓了我一跳,急忙用杯子里剩下的水朝黑针上泼了过去,噗呲!一声,黑针被符水浇到,发出声音不说,还散发出一股相当浓烈的臭气。
“伟哥快看,娃娃身上也冒烟了!”张子阳喊了声,我朝旁边被我浇的落汤鸡一样的巫毒娃娃看去,一股白烟冒出,身上也散发出浓烈的臭气,那是一种混合着尸臭的味道,都不是一般的臭了,而是恶臭恶臭的。
所有的人包括韩静静都被熏的直迷糊,每个人都开始干呕,要说还是陈凡机灵,干呕的同时去开韩主任家的窗户,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回身从水盆里舀了半杯符水,又从怀里拽了张黄符,用黄符包住手去抓地上的黑针,想把黑针泡到符水里面。
哥们不敢跟那黑针肌肤相亲,因为不知道黑根针是不是阴气或是邪气所化,万一碰触到了,钻进我的身体就操蛋了,我也相信只要把黑针泡到符水里,甭管是不是阴气所化,都无法再出幺蛾子。
我小心翼翼掂起那根针,飘轻飘轻的像是没有重量,就在我对准了杯子里的水,刚要把黑针放进符水中,窗户打开了,韩主任家在十八楼,高层,加上窗户也大,夜晚的风又硬,呼的一下子席卷进客厅,吹得我手中黄符呼啦啦飘动,带的我手不稳,那根针突然就掉到了地上,诡异的是,针像是活了一样朝着韩静静刺了过去。
就是嗖的一下,绝对不是形容词,哥们吓了一跳,都没带犹豫的朝着那根针把手中的符水泼了出去,黑针刚跟条诡异的小蛇一样窜到韩静静身边,符水到了,嗤的一声,黑针霜打了茄子一样委顿了下,我急忙跨过去,用手中的黄符捏起黑针往杯子里一扔。
嗤嗤……杯子里的符水就剩下个底,但泡根针足够了,我没想到黑针泡在符水中会起那么大的反应,握着杯子的手瞬间感觉到冰冷,接着符水开始冒泡,都快跟汽水似的了,与此同时,巫毒娃娃突然凄声叫唤,刚才还跟落汤鸡似的,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我叽里咕噜就是一串英文,我也听不懂,好在把黑针收了,哥们也没客气,把水杯朝水盆里一扔,用手中的黄符朝娃娃拍了过去。
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好莱坞一个恐怖片,鬼娃回魂,眼前的巫毒娃娃跟电影里的形象差不多,分外诡异,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咯咯……怪笑,朝着窗户嗖的一下就蹦了过去,跟特妈会轻功似的,跳的那叫一个远一个快,把我差点闪了个跟头撞到韩主任家的电视柜上,抬头再去看,巫毒娃娃已经从十八楼跳下去了。
陈凡就在窗户旁边,眼睁睁看着巫毒娃娃跳下去,一点拦截的意思都没有,见我朝他的方向看去,还傻乎乎的指了指窗外,示意那娃娃跳下去了,我是相当无奈,或许有人会说了,薛伟你也太特妈笨了,你倒是先把巫毒娃娃收拾了再干别的啊。
说这话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哥们真心不容易,这个不容易在于屋子里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帮的上忙的,我不是猴哥,拔根毛就能变出分身来,解决韩静静的问题就顾不上巫毒娃娃,解决巫毒娃娃就没法照顾韩静静,尤其是多了那根黑针之后,我就只能选择先解决掉黑针,否则黑针还会回到韩静静身上。
只要黑针还在韩静静身上,就跟巫毒娃娃有了奇妙的联系,不管怎么伤害巫毒娃娃,都能伤害到韩静静,这种情况下哥们也是无可奈何的很,毕竟我是单打独斗,张子阳,陈凡,韩主任两口子,谁也指望不上,能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黑针相当诡异,被韩静静吐出来还要往她身体里钻,如果我猜的不错,巫毒娃娃肯定有人在操纵,韩静静被下针绝不是偶然,也就是说,韩静静身上必然有吸引黑针的地方,或许是她的名字被施法,或许是她的生辰八字被下了手脚,总之黑针的目标就是韩静静,所以她才会跟巫毒娃娃同体连心,这也说明了巫毒娃娃为什么被我埋了还能回来。
巫毒术是什么,咱了解的不多,但也不是不能解释,我琢磨着巫毒娃娃所用的招数,跟中国的移魂术差不多,移魂术是将人的灵魂,从原本肉身躯体之中移出;再将两人躯体的灵魂移出后,相互兑换,但是,保持的时间不会很长,灵魂很快又会自动的移出,再交换回来。
这是缺德的邪法,是不能用的,犯灭绝大煞。不过,移魂术在平常人身上很难成功,阴阳气基本平衡的,或是阳气弱,阴气旺的人都不会成功。只有阴阳气到了特别弱的情况之下,才能成功。
巫毒娃娃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能够长时间保持住移魂,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而我也相信巫毒娃娃的身体里一定封着个邪恶的灵魂,网上查的资料也是这么说的,综合以上这些,我感觉有点眉目了。
彻底解决巫毒娃娃哥们没那个本事,但还是有办法收拾了这个怪异的进口灵异娃娃,只要那根黑针还在,巫毒娃娃就会再次出现,抓住了巫毒娃娃,逼出身体里的恶灵,用符火烧了,我就不信这外国来的妖孽还能翻了天。
我越想越觉得有把握,韩主任却忍不住了,对我道:“薛伟,静静没事了吧?会不会那个娃娃还会回来?”
为什么我想静静的时候,总不能让我静静呢?韩主任把我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我走到韩静静身边仔细观察,此时的韩静静大口喘气,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说明正在一点点好转,我伸手在她鼻息上试探了下,鼻息还是有些寒冷,体内还有留存的阴气,但也没什么大碍,我很是松了口气。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照顾韩静静,必须要在今天晚上解决了巫毒娃娃,因为巫毒娃娃遭受重击之后,体内的恶灵受伤,必然会引起反噬,也就是说,甭管是谁暗中对付韩静静,此时它肯定不好受,这种邪术,甭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施术都所耗极大,一旦受挫,就会受到反噬,从无例外。
反噬之后,背后施术的人对巫毒娃娃的控制力肯定大大减弱,所以今天晚上是收拾了巫毒娃娃最好的时机,再一个,哥们不敢在让巫毒娃娃过夜,要是背后施术的人反噬后恢复了正常,必然会用出更厉害的手段,等到明天,困难会加倍。
“韩主任,我现在就去把巫毒娃娃解决掉,去之前我得先保护好你女儿,我这有两张黄符,一张贴在她的天灵盖上,一张贴在心中,剩下的符水有用,每隔五分钟给她喝一杯,我电话畅通,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还有,想解决这件事,用得着算命的姜汤,主任,事成之后,你给他点钱吧。”
韩静静身上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韩主任能理解的范畴,认真听我说完,点头道:“一切都听你的,事成之后我答应给他的两万块钱,一分都不会少。”
韩主任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嘱咐了几句,我让陈凡和张子阳帮忙把韩静静扶回房间,掏出电话给姜汤打了个电话。
我有点忐忑,这个点姜汤要是睡觉了,我的计划就只能在张子阳和陈凡身上实施了,没想到电话响了三声姜汤就接电话了,很不耐烦问道:“伟哥,这时候打电话找我什么事?你们韩主任答应给钱了?”
“是啊,巫毒娃娃的事咱们没给办利索,从土里钻出来又回到韩主任家了,韩主任很害怕,找到我答应给钱了,当初答应你的两万块钱,一分都不会少,现在事办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哆嗦,得麻烦你找只大公鸡带过来……”
我以为姜汤听到这个好消息,一定会乐得蹦高高,真是把他看的浅薄了,丫的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下问道:“我咋感觉里面有事呢?怎么就突然又给钱了,还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伟哥,我心里没底啊。”
我沉声对电话里道:“姜大师,因为出了点差错,我一个人有点应付不来,你要真不来,哥们也不见的就非得用你,不过钱可就没你的份了,来不来随便你,你到底来不来?”
“来,你说,需要我干啥。”
姜汤上钩了!
五十四章 替身
韩主任家靠近北二环,二环路两侧绿荫成行,市政规划成一个个小公园,给姜汤打完电话,我就带着张子阳和陈凡下楼来到二环路边上的公园,此时已经深夜一点,一个人影都没有,就我们三个跟幽灵一样在里面晃荡。
“陈凡,老二,你俩过来,趁着还有时间,我把阴眼给你俩开了,待会不用你们动手,躲在一边看着就行,要是真有急事,就用我给你俩的黄符招呼,记住,一定要听话,事要是办砸了,我就跟韩主任说是你俩办砸的……”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俩货,废物还用利用价值呢,更别说两个大活人了,待会肯定会有一场恶战,就算他俩帮不上忙,能放放风别让闲杂人等靠近也是好的啊,何况哥们真要支撑不住了,他俩好歹能帮把手,我有点怕他俩偷摸跑了,拿话吓唬他俩。
“伟哥,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我和陈凡真能跑咋地?就算跑也是陈凡跑啊,上次跟清朝女鬼放对,哥们可是一直陪你到最后了……”
张子阳那张嘴一说话就停不下来,我懒得跟他废话,把他和陈凡拽到我身边,道:“开阴眼不是开玩笑,开了眼就能看见鬼了,开了眼后,你俩一个藏在左边,一个藏在右边,帮我看着点,要是有人靠近,就给赶走。”
嘱咐完,我拿着那杯泡着黑针的符水,让他俩闭上眼睛,用符水轻轻在他俩眼皮上抹了抹,轻声念诵:“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乾坤正气,杂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急急如律令!”
开阴眼有很多种方法,有用牛眼泪的,有用柳叶水擦眼的,有抹尸油的……真正道法高深的人,比如张青山之流,念个咒语脚一跺就开阴阳开了,哥们没那个道行,也没那么多东西,只能用泡黑针的符水给张子阳和陈凡开阴眼。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开阴眼,符水沾染了黑针上面的阴气,抹了眼睛念了咒语之后,的确是能看到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但只限于跟巫毒娃娃有关的灵体,要有别的鬼,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也用不着看别的鬼啊,对付的就是巫毒娃娃。
张子阳和陈凡不懂,都挺紧张,抹完眼睛后,我让他俩睁开,两人睁开眼的一瞬间,顿时泪流满面,张子阳捂着眼睛蹦:“伟哥,开阴眼也太痛苦了,跟眼睛里抹了辣椒面似的,疼死我了……”
“别慌,眨巴眨巴眼睛过一会就好了。”我不是安慰他俩,甭管是用什么办法开阴眼,第一次开都会疼,眼睛要适应阴气,两人也就难受了两三分钟分钟,眼睛渐渐适应,张子阳就又欣喜道:“神了啊,眼睛不疼了,现在哥们看什么东西都是花非花雾非雾的,太神奇了……”
“什么花非花雾非雾,你傻啊,那是花眼了……”
陈凡恰当的给张子阳添了添堵,我估摸着这会姜汤大师也该差不多到了,让他俩各就各位,陈凡和张子阳就跟做贼似的藏了起来,藏起来没过五分钟,姜大师来了,背着背包,怀里揣了只大公鸡,大公鸡脑袋上套着口罩……
这情景咋就那么熟悉呢?恍惚的我想起了刚上大学摇学姐的那一幕,何其相似,姜汤大师时迁一样的贼兮兮的过来,看到我眼睛一亮,朝我挥手道:“伟哥,哥们来了,公鸡也整来了,你都不知道,为了你要的公鸡,哥们连夜敲了好几家大盆鸡……”
民间传说中公鸡可以驱邪,雄鸡能牵引太阳,有驱邪通天的神性,鸡啼则与光明相辅相成,鸡是逐阴导阳的祥瑞之物。宋代《太平御览》说,太阳出,雄鸡啼,因为“阳出鸡鸣,以类感也”。鸡被古人称为“阳精”——太阳之精,而邪恶魑魅都是见不得阳光的阴暗丑类,对于鸡的一身正气,自然避之惟恐不及了。
所以让姜汤找公鸡,绝不是信口胡说,不过哥们让姜汤大师找只大公鸡也不是驱邪用的,而是找了个借口,给他找点事干,让他相信对付巫毒娃娃就差这一步了,我没想到姜汤大师的确有本事,这么晚真给我带来了一只戴口罩的公鸡。
“大师好本事,这么晚了还能找到公鸡,实在是让小弟佩服!”我把半杯符水藏在身后,笑呵呵迎了上去,离的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我朝姜汤大师伸手一指,惊讶道:“那是谁?”
姜汤大师特别自然的向后一扭头,哥们手里泡着黑针的符水撒了出去,全撒在了姜汤大师的后背上,其实也就是个杯子底的水,并没有多少,符水撒到姜汤身上我就把杯子往旁边的树丛里一扔,连个响声都没发出来。
姜汤大师再呆萌,水泼到身上也感觉到了,扭头也没看到什么人,转过身来疑惑道:“怎么回事?伸手朝衣服上摸了一把,湿乎乎的,我清楚看到那根黑针在附到姜汤衣服上之后,融化了一样消失不见。
那情景挺梦幻的,我惊讶对姜汤大师道:“怎么了?”
我是真惊讶,加上装傻,效果出奇的好,姜汤大师有点迷糊,问道:“你没往我身上泼水?”
“没有啊!我带谁干什么?”哥们无辜的摊开手掌,姜汤大师就更困惑了,问道:“不是,你刚才喊那一声,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你身后有个人影忽悠一下子飘过去了,所以喊了你一声,大师你最近没干啥亏心事吧?”
姜汤更模糊了,摸着脑袋道:“最近也没坑别人啊……”挺努力的去想干啥坏事了,突然胸口一疼,哎呦一声捂着胸膛就蹲地上了,对我道:“咋回事,我咋感觉跟有人拿根针扎了我一下呢?”
黑针进姜汤身体里边了,哥们顿时精神一振,一个箭步过去,对姜汤道:“大师,有东西跟上你了,你先别动,我帮你身上的东西赶走,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在此地布置下了阴阳乾坤颠倒八卦大阵,正引巫毒娃娃过来,千万别出事啊……”
这套词说的我自己都快信了,姜汤没有理由不信,对我道:“赶紧的,赶紧的,赶紧把我身上的东西赶走,要不一会我可帮不上你了!”
姜汤大师对附身是有过切肤之痛的,清朝鬼大姐当初在他身上进进出出,让他至今心有余悸,完全相信我了,哥们见姜大师这个样子很是有点于心不忍了,可这活姜大师不干,就得陈凡,张子阳来,这俩货是我哥们,姜大师跟我关系没那么近,再一个,姜大师是着点罪,可那两万块钱也是他的啊。
哥们决定不要一分钱,都给姜大师用来补偿,胡思乱想的一晃而过,哥们用姜汤为媒介,从脖子上摘下道经师宝印,围着姜汤脚踩罡步,我踏的罡步叫做禹步斗罡,共有九步,各有其象征意义。张青山跟我说过,这九步它出去,第一步像太极,二步像两仪,三步像三才,四步像四时,五步像五行,六步像六律,七步像七星,八步像八卦,九步像九灵。
同时念诵咒语:“北斗七星,震定威灵。北斗七星,正一真人。北斗七星,贪狼巨门。北斗七星,文曲星君。北斗七星,上撼乾坤。北斗七星,霹雳轰轰。北斗七星,五雷令行。北斗七星,天罗地网。北斗七星,病人长生。北斗七星,听令施行……”
踏完罡步,咒语还没念完,我站到了姜大师面前,一把抓住他,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着他胸前一拍,大喝了声:“急急如律令!”
哎呦卧槽!姜汤大师疼的汗都下来了,捂着胸口就要往地上堆,我急忙对他道:“坚持住,你身上的东西挺难搞,要是不弄出来,你活不过今晚。”
姜汤大师被我给吓唬住了,硬挺住了,颤抖着对我道:“伟哥,哥们这一百来斤可就交到你手里了,我是来帮你才搞成这样子的,你一定要救我啊。”
当然得救你了,还指望你把那诡异的巫毒娃娃给引来呢,我腹诽了句严肃对姜汤道:“有我在保证你没事,现在你忍着点疼,跟我一起念诵运斗咒。”
诸位现在应该知道我在干什么了吧?那根黑针不是阴气所化,而是个邪恶的物件,想要把巫毒娃娃引出来,就只能再把黑针放到一个人身上,然后不停对那个人施展法术,如此一来,巫毒娃娃感同身受,自然也会受伤。
背后操纵巫毒娃娃那个人邪术反噬之后,不等他恢复过来,哥们就给他加了把料,添了把火,他想要平安度过这一关,就得来找我,不管来的是巫毒娃娃还是背后暗算韩静静的人,哥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我让姜汤念诵运斗咒,丫的跟着我一念,肚子搅合的疼,哥们也没客气,手中的道经师宝印,一下下印在他胸膛上,过了有三五分钟,我突然感觉伸手有股阴气袭来,同时四周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几个温度。
五十五章 鸡兄威武
国外的鬼会是什么样子呢?感觉到温度下降,哥们脑子里闪出的竟然是这个念头,不是我不着调,实在是有点好奇,毕竟国产鬼见多了,外国鬼还没见识过,如果从国外恐怖片来分析的话,应该是物理攻击大过法术攻击。
我胡思乱想着准备躲到姜汤身后,朝他后心继续使劲,把巫毒娃娃逼现身,没想到姜汤怀里的大公鸡惊了,扑棱着翅膀猛地飞起……刚才还老实的跟个鸡崽子似的,咋还暴走了呢?并且还扑腾着跳到了姜汤的脑袋上。
见过金鸡独立吗?我也是头一次见,大公鸡在姜汤脑袋声给我演示了下什么叫金鸡独立,站的稳稳当当的,大公鸡真不知道姜汤是从那个饭店招来的,相当威武,整个就是一五彩鸡,红冠,绿耳,金背,青尾,紫腹。
雄鸡应朱雀,雄鸡打生来就是与一切阴邪恶鬼相克制的。有“土里千年,不敌好鸡一只”的说法。公鸡的阳气是最重的,也是胆最大的!特别是那种养了五六年以上的老公鸡,它呆的地方,不说鬼,就是阴气重一点的湿湿虫都绕着走。天生的相克!
尤其是姜汤带来的这只鸡,太神骏了,目光炯炯,没等哥们动手呢,猛地冲姜汤脑袋上跳下来,朝着一边的灌树丛追了过去,口罩也掉了,张嘴就叼,全身的鸡毛都炸起来了,我看的很清楚,灌木丛中诡异的巫毒娃娃还没等露头就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巫毒娃娃被袭击的有点懵,被大公鸡一口就叼在了脑门上,姜汤一捂脑门,嗷!的一声惨叫,哥们都看傻眼了,先前让姜汤带只大公鸡来就是个借口,公鸡能辟邪是常识,谁能想到,丫的竟然带来如此威猛的一只公鸡。
公鸡之威猛超出了我的想象,全身的毛炸炸着,五颜六色的,非但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精神的像一只磕了药的鸡,扑腾着缠住了那个躲在灌木丛中的巫毒娃娃,身手那真是没的说,不光是用嘴去叨,一双爪子也厉害的很,抓挠的是又急又快,时常还蹦得挺老高,居高临下袭击巫毒娃娃。
要说巫毒娃娃已经够邪性的了,会附身,能自己行动,还能操控别人,可碰到了公鸡,就剩下了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了,本来就一身泥土狼狈不堪,大公鸡攻击之下,身上的衣服都被抓烂了,冒出一阵阵黑气。
卧槽!大公鸡这么好使呢?早知道大公鸡这么好使,多带几只鸡来,就把巫毒娃娃给秒了啊!此时此刻,哥们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就好比游戏打到了关头,我已经准备好血战,身边却突然多了只神兽……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帮助鸡兄干掉巫毒娃娃,可我有点怕帮倒忙,二,守在一边看着,等鸡兄跟巫毒娃娃两败俱伤,上前捡便宜。我很快就想清楚了,选择第二种,决定先看看再说,鸡兄要是顶不住了,哥们在上前帮忙。
闲着也是闲着,我决定给鸡兄助助威,对公鸡喊道:“鸡兄加油,干掉这外国来的鬼东西,让丫的知道知道鸡的厉害,哎哎……你别光朝它脑袋上使劲,攻它下盘啊……对,用爪子挠,把眼珠子先给抠了,让它啥也看不见……”
哥们给鸡兄鼓劲加油,突然兜里的手里叮铃了声,微信的声音,这个时候谁特妈给我发微信?掏出手机来一看,陈凡发来的,上面写着:伟哥,你咋就这么多才多艺呢?跟谁学的说相生啊?能不能别特妈解说了?我正看得过瘾呢,你那张破嘴嘚吧嘚的,你以为你是黄健翔?你特妈上的是艺术学院,不是广播学院……
朝我好一顿吐槽,得是多不着调的人这时候还能吐槽?我都没搭理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继续去看鸡兄斗巫毒娃娃,这么会的功夫,巫毒娃娃从最初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狼狈是真狼狈了,也发了狠,在大公鸡凌空跃起朝它狠狠抓挠的一个空挡,猛地跃起,张嘴咬住了大公鸡的胸脯。
借着二环路上那并不明亮的路灯光芒,我清楚看到巫毒娃娃的嘴里长牙了,一排锯齿般的白牙,狠狠咬住了大公鸡胸脯上,都咬出血来了,大公鸡也是怒极,双爪一落地,随即又扑腾起来,半空中身躯猛地弯起,鸡嘴朝着巫毒娃娃的脑门上猛地就是一琢。
姿势太特妈帅了,而且使劲这一琢,当真琢结实了,我眼见着巫毒娃娃的脑门就被琢出了个窟窿,从窟窿里冒出阵阵黑烟,黑烟当中包裹着个二十多岁的外国女鬼。
在这里我得描述一下外国女鬼的模样,外国女鬼哎,稀罕物种,金发碧眼,金黄的头发,大波……统统的没有,在我的眼中,外国的女鬼是黑白的,其实鬼一般都是黑白的,但也不是全无半点别的色彩,比如死的时候穿什么衣服,变成鬼后穿的还是什么衣服,还有红衣女鬼这种另类存在,多少都有点色彩。
而我看到的外国女鬼,是一点色彩都没有,除了鼻子高点,眼窝深点,剩下的跟国内的女鬼真心没啥区别,女鬼从巫毒娃娃脑顶冒出,特别诡异,伸出狰狞的鬼手去抓大公鸡,眼见双手就要抓到大公鸡,公鸡扑腾到了地上,一鸡爪子抓住了巫毒娃娃使劲往外一扯,愣是把巫毒娃娃拽飞了出去,然后张嘴朝那外国黑白女鬼一叨。
鸡嘴像是个钩子,外鬼女鬼虽然是灵体,却被叨了个正着,大公鸡一仰脖,那女鬼就被大公鸡吸到了肚子里,跟吃蜈蚣虫子没什么区别,公鸡吃鬼!哥们真长见识了,忍不住叫了声好,我觉得只要有这只神武的鸡兄在,足够对付巫毒娃娃了。
巫毒娃娃被甩出去,摔在地上之后身躯诡异扭动,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昏暗光芒下,我见它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说明受伤不轻,在去看姜汤双眼翻白靠在公园椅子上,嘴角流出了一丝哈喇子……
我有点疑惑了,巫毒娃娃身体里有恶鬼是肯定的了,可恶鬼都被大公鸡吃了,它咋还能站起来呢?
大公鸡吃了一个外国女鬼,扭头看见巫毒娃娃站了起来,振翅就过去了,大家就算没见过真的斗鸡,起码也在电视里见过吧?鸡兄此时就是斗鸡的状态,那是相当威猛,鸡毛竖起,威风凛凛,奔着巫毒娃娃就过去了,精神的让我诧异,有点感觉它没吃饱,还要再吃。
接下来我就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知道了为啥巫毒娃娃身体里的外国女鬼被鸡兄吃掉了还能站起来活动,就见巫毒娃娃脑门上冒出一股股的黑气,凝而不散,盘旋在头顶,宛如一朵美丽的黑色大花,我看的是相当纳闷,巫毒娃娃这是要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所谓三花,精为玉花,气为金花,神为九花。道家重修炼,以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最后聚之于顶,可以万劫不侵。明张鼎思《琅邪代醉编》卷三十: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道家修养之法也。三花落则死矣。三花未落,乘兴来过,言有生之年,未死之日,犹有再会之期也。《西游记》第十九回的标题就是:“三花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
巫毒娃娃还能修炼到这种境界呢?事实上我想多了,黑气盘旋在巫毒娃娃头顶,很快凝聚成朦胧状态的一个女性身躯,只有上半身,而在这个上半身上,却长着许多黑白的脑袋,起码得有七八个,白人的,黑人的,长发的,短发的……全都是女鬼,全都是二十左右的摸样。各个狰狞恐怖。
卧槽,巫毒娃娃到底是害死了多少人啊?
网上查到的关于巫毒娃娃的资料是这么写的,砍掉人的头颅,放在祭台上,由巫师念咒语、作法将被杀的人的灵魂囚禁在头颅里,用缩头术把头颅缩小成有胳膊、有腿的娃娃,我估计这个邪性大发了的娃娃就是这么制作出来的,否则不会如此邪乎。
巫毒娃娃脑门上凝聚了七八个女鬼之后,甚是诡异恐怖,更让我惊诧的是,七八个女鬼挣扎扭动中,把巫毒娃娃给带离了地面,大公鸡冲过去竟然落了个空,巫毒娃娃在大公鸡扑了个空之际,猛地一坠,骑到了大公鸡的脖子上,张嘴就咬。
我很是为鸡兄担心,有心上去帮它一把,可我小瞧鸡兄了,姜汤本事不咋地,但从饭店买来的这只鸡,,绝对是一只公鸡中的战斗鸡,其斗争经验之丰富,简直然后人咂舌,就见鸡兄被巫毒娃娃骑在脖子上,并不惊慌,而是就地一滚。
见过鸡打滚吗?我见着了,鸡兄简直就是一只战斗的鸡,勇敢的鸡,威武不屈的鸡!就地一滚把巫毒娃娃压在下面,扭头就叨,巫毒娃娃没想到大公鸡战斗经验如此丰富,措不及防之下,被大公鸡叨中了眼睛,黑色的纽扣被叼下,从眼眶中流出鲜红鲜红的血液。
五十六章 叫阵
凄厉至极的叫声从巫毒娃娃口中响起,不知道是巫毒娃娃本身发出的叫声,还是暗中操纵巫毒娃娃的人发出的喊声,激荡起一阵阵声波,听在耳朵里除了慎得慌,还有点飘渺,鸡兄一叨得嘴,翻身而起,爪子摁住了巫毒娃娃身躯,伸嘴就叨。
叨的方向却不对,不再叨巫毒娃娃了,而是朝着巫毒娃娃脑袋上的七八个女鬼使劲去了,其中一个外国短发女鬼惊恐之下,愣是挣脱了巫毒娃娃的束缚,朝着右边飘荡,鸡兄也没客气,扑腾着追了上去。
我之前的猜想没错,鸡兄如此凶恶是因为饿了,可鸡兄的智商实在是有够难以琢磨,按理说巫毒娃娃脑袋上好几个女鬼呢,大餐啊这是,你奔着它使劲就行了,漏网一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够吃得了,咋还放弃了大餐奔那女鬼去了呢?
鸡兄去抓落单的女鬼,巫毒娃娃没了大公鸡的纠缠,诡异的翻滚跳起,奔四仰八叉躺在公园椅子上的姜汤大师撞了过去,哥们振奋精神,脚下一跺,念诵咒语:“干象天灵,坤以运载。不得违时,周而复始。天丁受吾,神印六甲。卫吾身形,何神不从,何鬼敢当。吾印指天天倾,指地地裂,指人人长生,指鬼鬼绝灭,指山山崩,指水水竭,指云云舒,指木木折,指风风停,指雨雨歇。帝君授吾神印,化摄汝等,有违吾令,四肢伏折。急急如律令敕。”
行印咒配合哥们攥着的道经师宝印,我要不把巫毒娃娃拍散架子了,就白认张青山那老犊子当师傅了,咒语声中,哥们一个纵身就迎了上去,来吧,外来的妖邪,让你尝尝土生土长中国道术的厉害!
哥们相当奋勇,巫毒娃娃在厉害,一天之内遭受了两次重击,背后玩邪术的人不知道被反噬的多厉害呢,要是不趁现在干掉巫毒娃娃,麻烦多多,何况哥们休息这么长时间,体力充足,信心更是大大的。
不曾想,冲到跟巫毒娃娃也就还有三两步的距离,巫毒娃娃给我发了个大招,她头顶上的女鬼里面,一个黑人女鬼猛地脱离了巫毒娃娃的脑袋顶,朝着我直扑了过来,黑人女鬼在黑夜中,那就别提多难看见了,就见一道黑光直奔我面门。
哥们想拐弯都来不及,只能是狠心用道经师宝印拍了过去,啪!把那黑女鬼拍的横飞出去,一声惨叫,身上直冒黑气,黑不出溜的冒黑气,我都无语了,真心看不出来那是真身,不想跟她纠缠,扭头去看,就见巫毒娃娃到了姜汤大师身前五六步的距离,往起一跳。
我急忙追了上去,刚跑了两步还没跑开,身后阴风袭来,我转身挥手就抽,啪!还是抽在了那个黑女鬼身上,这一次哥们怒了,要不把她消灭在风雨中,没完没了了就,拍飞出去的同时,一个箭步跟上,掏出张黄符,朝着丫的使劲拍去,黑女鬼被黄符拍中,扭动挣扎,黄符金光盎然带着女鬼旋转起来,跟煎饼卷大葱一样把她卷在其中。
黄符把黑女鬼卷起来落到地上,我都没时间去捡,回头就朝姜汤大师那跑,还是晚了,巫毒娃娃骑在了姜汤大师的脖子上,脑袋顶上的那些死鬼全都不见,四周也没看到,想必是被巫毒娃娃收了回去。
姜汤直愣愣的坐着,双眼无神,脸上青筋暴露,宛如一条条恶心的蚯蚓,巫毒娃娃骑在他脖子上,双手摁着肩膀,朝着我裂开了嘴。
我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被黑女鬼拖住了脚步,让巫毒娃娃制住了姜汤,使我有了顾忌。哥们不甘心就这样认输,拽出张黄符猛地朝巫毒娃娃甩了过去,暗劲到现在我也没练出来,但是起码能甩出去了,黄符朝着巫毒娃娃激射,巫毒娃娃右手拍了下姜汤,姜汤的身体就直愣愣的向上一窜,窜出两个脑袋的高度,黄符没打到巫毒娃娃,打在了姜汤身上。
黄符是驱邪符,姜汤被黄符打中,贴在胸前,先是顿了下,随即脑袋一卜愣,似乎有点清醒过来了,瞧着我眼睛里有了点神采,怪叫一声:“哎呦卧槽!”
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巫毒娃娃伸出小手在他脑袋拍了一下,姜汤乖乖的白眼一翻,啥动静都没有了,我都哭笑不得了,不明白姜汤为啥说话之前先带几个脏字,好像不带脏字他就不牛逼似的,正经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又让巫毒娃娃给控制了。
“哎,那娃娃,你挺邪性啊,你要真牛逼你就从姜汤脖子上下来,我知道你是西边来的,俗话说入乡随俗,你到了我们这疙瘩,就得按照我们的风俗习惯来,先报上你的姓名,再说你是干啥来的,也别骑在别人身上,有种的你下来,咱俩好好干一架,这是我们东方的规矩……”
古代打仗都有叫阵一说,哥们也叫了回阵,倒不是说咱有多规矩,而是没办法在拖延时间,叫阵过程中再想别的办法,万一西方人不懂这一套,傻实在傻实在的,真以为东方有这样的规矩,跟我来个正面放对,哥们也算是蒙着了。
我一通叫阵,巫毒娃娃啥反应都没有,等我说的口干舌燥,巫毒娃娃突然张张嘴,姜汤大师学舌一样对着我叽里咕噜说了堆听不懂的外国话,卧槽,就姜汤大师那点学历,二十三岁小学毕业,压根就没上过初中,还特妈会讲英文?肯定是被巫毒娃娃给操控了。
姜汤大师现在是巫毒娃娃手里的牵线木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有点佩服巫毒娃娃了,甭管人家用的是什么邪术,的确有独到的地方,哥们见过鬼怪附在人身体里操纵一个人,但没想到能有人控制巫毒娃娃的同时还能间接操控住姜汤。
太有一套了,哥们趁着姜汤叽里咕噜说话的功夫,猛地向前一窜,手中道经师宝印朝他头顶上的巫毒娃娃挥舞了过去,偷袭,乃是精髓,纵观历史上的战役,多少次都是因为偷袭取得的胜利,对于西方的妖魔鬼怪来说,很难想象说着话就动手,肯定骂我卑鄙,但是这些没文化的肯定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词形容我的行为,兵不厌诈!
巫毒娃娃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一下子拍在了脸上,啪!的声,姜汤突然惨叫一声,巫毒娃娃并没有被我拍飞出去,而是翻身就倒,双手还摁在姜汤肩膀上,我上去要再补一下子,姜汤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我肚子狠狠就是一拳。
哎呦卧槽!谁能想到出这纰漏,打的哥们胃里只吐酸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眼冒金星的刚站稳,就见姜汤诡异咯咯……笑着从公园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在他脖子上,巫毒娃娃如同骑着坐骑一样,双手还是摁在姜汤肩膀上。
一个娃娃,一个男人,带着同样狰狞诡异的笑容,一般人还真得吓一跳,哥们不是一般人,哥们是战士,稳住了身躯,把道经师宝印往脖子上一戴,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右脚一横踩着罡步念诵咒语:“吾奉帝敕,速召五雷。雷奔电掣,助吾行威。荡妖吞孽,摧魔伐非。神光急照,万恶俱摧。流铃急召,雷火轰飞。娑吽咭唎咤,四目老丑。准令急至,不得违律。急急如律令。”
梵符咒,念这个咒语要把黄符烧了,烧了之后轰击妖魔鬼怪有奇效,一般来说,道行高深之辈,咒语念诵的同时将体内三味真火运到手指上,摩擦之后会把黄符点燃,问题是哥们没那个道行,体内连一味真货都没有,就更别说三味真火了。
只能是一边念咒,一边掏出打火机想点着黄符在甩给巫毒娃娃,可夜晚的风也太大了,哥们挎包里的火机是一次性的,一点,风一吹灭了,一点,风一吹灭了……哥们冷汗都下来了,要是再点不着,倒霉的可就是我了。
我这边状况百出,那边巫毒娃娃操纵着姜汤来劲了,就见姜汤四肢着地,鼻子里呼呼的往外冒白气,巫毒娃娃真是把他当坐骑了,轻轻在他肩膀上一拍,姜汤嘴里含糊不清的呜呜呜……朝我就扑了上来。
卧槽!这也太不拿姜汤当大师了,他要真是姜子牙的八十三代传人,他祖宗要是见到他这个德行,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从坟里面爬出来抽他!哥们挺无奈,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只能是暂避锋芒,拐着弯朝一颗大树后面跑。
往树后面跑是想借大树躲避恶狗一样扑上来的姜汤,在一个想借着树身挡挡风,赶紧把手中的黄符点着了,没想到姜汤四肢着地后爬的太特妈快了,几下就追了上来,连个点火的时间都不给,哥们相当无奈,只能是攥着黄符想先给丫的来一下,可就在我刚要迎敌之际,从右边一颗杨树后面,追鬼的大公鸡突然窜了出来,朝着姜汤身上的巫毒娃娃就叼。
五十七章 天助我也
大公鸡干掉了逃跑的女鬼,转悠了一圈又奔巫毒娃娃来了,鸡兄突然出现,对我来说都有点绝处逢生了,不在顾忌巫毒娃娃,朝树后面一躲,继续用火机点黄符,巫毒娃娃就不那么高兴了,本来是追杀我的,愣是骑在姜汤身上来了个急刹车,调转人头迎鸡。
鸡兄偷袭的太突然了,巫毒娃娃反应慢了一拍,刚把姜汤调转过来,大公鸡劈头盖脸的抓挠了过去,尖尖的鸡嘴朝着巫毒脑袋娃娃狠叨,在鸡兄眼里,恐怖邪恶的巫毒娃娃只是美味可口的大餐,狠琢之下,巫毒娃娃没法抵挡,脸被大公鸡叨了个正着,大公鸡往后使劲一拽,把脸上的线头给拽了下来。
鲜血从巫毒娃娃线头编织的脸喷涌而出,我一边用打火机点黄符,一边观察战场情形,鸡兄叨下巫毒娃娃脸上的线头后,那一块残缺竟然露出了白森森的头骨,显然那是一个真人的头骨,白的有些发亮。
鸡兄狠叨下巫毒娃娃脸上的线头,觉得口感不对,落地之后甩到一边,巫毒娃娃快要疯了,瞎了一只眼,脸上露出了骨头,本来就磕碜,现在都没法看了,剩下的一只眼睛里冒出诡异的光芒,桀桀……怪叫着使劲拍打身下的姜汤。
姜大师身躯怪异扭动,嘴里发出跟巫毒娃娃一样的桀桀怪叫,双脚向后一蹬,双手伸出,猛地朝鸡兄扑了过去,整的挺凶悍,跃起来也挺高,看样子是想用身体重量压制住鸡兄。
姜汤是个正常人的时候鸡兄怕他,当姜汤被控制之后,鸡兄就不怕他了,何况姜汤大半夜把鸡兄从饭店里买出来,还给戴了个口罩,鸡兄估计也没少受他折磨,新仇旧恨之下,鸡兄都没躲,两个翅膀支楞起来,原地起跳,跳的那叫一个高,起码得有一米多,爪子瞪住了姜汤的脸,来了一招蹬鼻子上脸,对着骑在姜汤脖子上的巫毒娃娃就是一口。
鸡兄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太特妈帅了!都快成武林高手了,哥们看的相当振奋,使劲摁打火机,想要快点把黄符点着助鸡兄一臂之力,没想到巫毒娃娃被鸡兄欺负急眼了,在鸡兄对着它脑袋叨下的一刻,忽地起跳,跳的听老高,鸡兄没叨着,巫毒娃娃居高临下张开了嘴,一口咬住了鸡兄的鸡冠子上。
鸡冠上面是没有羽毛的,一层很薄的皮肤下面是丰富的毛细血管,所以看起来是红色,同时鸡冠也是雄鸡的第二性征之一,类似人类男性的喉结和胡子,用来求偶炫耀的,总的来说,那是块肉,公鸡被咬住了鸡冠,就等于男人被控制了老二。
鸡兄也惊了,翅膀使劲扑腾,抓的姜汤脸上一道道血痕,巫毒娃娃终于占了回上风,咬住了就不撒嘴,眼见着鸡兄就要落败,哥们手里的火机终于把黄符给点着了,我急忙脚踏罡步迎了上去,嘴里念诵咒语:“太阳一照,阴鬼当摧。神朱明日,九露太微。我今所化,万恶俱衰。七气成斗,三气成台。二星洞照,符到速追。笔为神剑,墨为戈戟。砚为龙池,朱为百药。笔法治病,书篆天符所到奉行,万邪俱伏。急急如律令。”
如果我是张青山,肯定不会踏罡步靠近,而是一道黄符直奔巫毒娃娃急去,打在巫毒娃娃身上,自然又潇洒,可哥们不是张青山,没那个道行,脚踏罡步是给自己增加攻击力度,念诵咒语是给黄符增加力量,不靠近点我怕没准头,黄符甩歪就操蛋了。
说时迟那时快,哥们动作相当利索,绝不拖泥带水,罡步踩的那叫一个溜,几步靠近了正在厮杀中的巫毒娃娃和鸡兄,燃烧的黄符朝咬住鸡冠子的巫毒娃娃猛地一甩,我算是眼疾手快了,甩的劲头也还行,属于超水平发挥的那种。
按理说都超水平发挥了,还能出差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不顺遂人意,还是出了差错,主要是巫毒娃娃骑在姜汤脖子怎么也不下来,咬住了鸡冠子之后死活不撒嘴,姜汤四肢着地,脖子上骑着个怪异的娃娃咬着一只公鸡的鸡冠子,公鸡在不停的扑腾,姜汤在不停的上蹿下跳。
哥们好不容易超常发挥一次,可架不住它们三个乱晃啊,就跟射箭一样,靶子乱动,准头就有点不大足,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发出去的结果就是,眼见黄符就要打在巫毒娃娃身上,姜汤却突然扭动身躯,半蹲着直立了起来,于是黄符就打在了他的腚上。
念了咒语的黄符,等于是加了属性,见着妖邪就有反应,姜汤被巫毒娃娃控制得身体不由自己,其实就是邪气入体,黄符打在他身上嘭!的声燃烧起来,火苗子窜的听老高,向上直撩,巫毒娃娃知道厉害,扭身就躲,鸡兄趁这个功夫,猛地一挣,愣是把鸡冠子拽掉块肉,疼的咕咕咕……直叫唤。
鸡兄也疯了,使劲抖动身体,身上的鸡毛一根根都立了起来,还没等鸡兄有所动作,火烧了ρi股的姜汤也疯了,嗷!的一声惨叫,四肢着地在公园乱蹦,巫毒娃娃骑在他脖子上,拍了两下肩膀都没控制住。
于是我的眼前就出现了怪异又可笑的一幕,姜汤ρi股带火,跑的那叫一个快,那情景都绝了,像是他ρi股上加了氢气动力,噌噌的向前蹿,场面很壮观,百年难得一见,哥们有些错愕,连鸡兄看着ρi股着火乱窜的姜汤同样有些错愕。
此时要是不趁机收拾了巫毒娃娃,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哥们从脖子上摘下道经师宝印,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同时吆喝道:“鸡兄,两面夹击啊。”
鸡兄听不懂我说什么,但我一动似乎把它给惊醒了,振动双翅扑棱棱追了上去,我俩奋勇直追,提醒了骑在姜汤脖子上的巫毒娃娃,双手快速在姜汤身上拍动,姜汤的动作立刻就变得不那么顺畅了,眼神有些迷茫,脑袋机械的朝右边扭动了下,突然发动,猛地朝右边一骑绝尘的跑了过去。
我离姜汤也就还有两三步的距离,眼他发疯朝右边马路上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公园旁边可就是二环,姜汤要是上了二环,丫的一溜烟没准就能爬到六十迈……我还真追不上,同时我脑子里冒出个想法,姜汤爬的这么快,被摄像头拍下来,算不算是超速?
我挺佩服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这些,是不是有点不着调啊?些许念头一晃而过,还真让我想对了,巫毒娃娃骑在姜汤脖子上,使劲拍打为的就是不跟我和鸡兄斗了,这进口的妖孽害怕了,想跑,朝着二环主路上跑。
真要是让巫毒娃娃骑着姜汤上了二环主路,哥们肯定追不上发疯的姜汤,一晚上的努力就算白费了,估计姜汤也就废了,哥们奋勇直追,眼见着巫毒娃娃骑着他的坐骑就要窜出公园,右边突然飞出一颗石头,啪!的打在姜汤身上的巫毒娃娃身上,巫毒娃娃也大意了,竟然被石头打了个身子栽歪,差点没从姜汤身上掉下去。
守着右边的是陈凡,肯定是他眼见不好,捡起个石头助哥们一臂之力,要说他能砸中巫毒娃娃都有些邪性,不是哥们看不起他,丫的没练过,平时就算是我站直了让他拿石头砸,丫的都砸不中,关键时刻扔出块石头,偏偏就砸中了。
陈凡也没想到能砸中,惊讶的喊了声:“卧槽,真准!”
真是天助我也,这句话还真不是随便说说,巫毒娃娃是邪物,挺邪性挺邪性的,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更不知道体内禁锢了多少恶灵,能二合一,还能分开攻击,背后还有操纵之人,相当的难对付,凭哥们这点本事,想要一个人就把巫毒娃娃拿下,难度不小。
不过哥们代表的是正义的一方,吉人自有天相,随口一句忽悠姜汤的借口,姜汤大师就能带来一只五彩大公鸡,跟巫毒娃娃斗了个不相上下,紧要关头,陈凡扔出的石头就能砸中巫毒娃娃,冥冥之中似乎就有一股力量在帮助我。
天都帮我,我自然是振奋精神,攥着道经师宝印,念诵咒语:“头顶天圆,足履地方。手执河魁,体仗天罡。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驱万神,消灭不祥。吾令一敕,鬼怪灭亡。急急如律令。”
抡圆了道经师宝印一个箭步赶上,给骑在姜汤脖子上的巫毒娃娃来了个和谐社会大慈大悲掌中的其中一招,ji情飞扬,啪!的砸在了巫毒娃娃的脑门上,巫毒娃娃凄然一声惨叫,没有跟我过招,反而朝姜汤脑袋上狠狠一拍。
拍脑袋肯定是大招,之前拍肩膀,姜汤的动作还很僵硬,巫毒娃娃拍在他脑瓜顶上之后,姜汤就跟吃了过期淳药似的,身躯诡异的横的一摆,突然就变成了背对着我,一双脚跟马尥蹶子似的向上一踢。
五十八章 六丁符
人尥蹶子能尥多高?半米还是一米?我告诉大家,人尥蹶子能尥一米五以上,姜汤大师就做到了,一蹶子踢在我胸前,劲那叫一个大,踢得我那叫一个疼,都把哥们踢蒙了,捂着胸膛向后了两步。
姜汤踢完我,脚刚落地,巫毒娃娃伸手拍了下姜汤的脑袋,姜汤呜嗷!了声,朝我就扑了过来,那姿势跟恶狗扑食没有任何区别,哥们也怒了,从挎包里拽出张黄符,朝着姜汤来了个勾拍,跟打下巴的勾拳一样,不同的是我是拍上去的,而我掏出的这张符,是我在一个星期天趁着宿舍里没人,花了一整天功夫画出来的符。
六丁符!咒语都来不及念,黄符拍出去之后,咒语才出口:“天之所育,地之所生。上受神符,可以长生。仙人辅已,玉女佐形。二十八宿,记列星名。五方五色,黑白赤青。中央黄帝,与我俱并。受符之后,所愿如意。破灭群精……”
我念的已经够快了,也就念诵到这,黄符自下而上拍到了姜汤下巴上,我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但没想到竟然能拍出这样的效果,就见姜汤在哥们勾拍之下,身躯猛地向上一挺,整个身体向后仰倒。
轰!倒着从半空跌落摔在了地上,摔得这叫一个脆生,摔的哥们都觉得,也没犹豫,纵身而上,手中黄符还在,后半截咒语念了出来:“自知不真。勿当吾真,自知不神。莫当吾神,前去封侯,后出斩首。急急如律令。”
跑过去抓住姜汤头发就往起拽,右手黄符高举,要给被姜汤压在身下的巫毒娃娃补个狠的,不曾想,巫毒娃娃虽然磕了个狠的,还是有还手之力,剩下一个的纽扣眼睛恶狠狠瞪着我,一张嘴从嘴里伸出个鲜红的舌头。
都没法形容了,舌头吐出来跟弹簧弹出来的似的,得有半米来长,又快又急朝着我面门而来,鲜红鲜红的舌头上还长着倒刺,这要是被舔中了,非得舔成皮下来,关键时刻,哥们拍出去的黄符紧忙回收,朝舌头来的方向一挡。
鲜红的舌头没舔到我,舔到黄符上了,嗤拉!一声,黑烟直冒,舌头碰触到黄符跟碰触到烧红的烙铁上一样,巫毒娃娃惨叫了声,舌头快速回缩,可六丁符是你个阴邪的玩意说舔就能舔的?舌头缩是缩回去了,带着黄符,黄符贴的也结实,跟用502沾的似的,带着我手向前一伸,哥们随机应变,加了把劲,大喝了声:“急急如律令!”
啪!黄符把巫毒娃娃的嘴给封住了,巫毒娃娃痛苦难耐,白骨变黑,头顶被她堵上的窟窿又开了,从头顶冒出阵阵黑气,一个个被害少女的灵魂从里面痛苦飘了出来,每一个都是狰狞恐怖,虽然是受害者,可也帮巫毒娃娃害了不少人,都是恶灵。
背后操纵巫毒娃娃的人绝对是个高手,恶灵虽然逃脱了巫毒娃娃身躯的束缚,却只能在巫毒娃娃头顶徘徊,根本无法逃离,随着飘出来的恶灵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恶灵朝着我张嘴而来。
对于巫毒娃娃脑瓜顶冒恶灵我早有准备,第一次失手是刚碰到,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再来一次,哥们可就不怕了,右手放开黄符,伸进我胸前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了装着朱砂的纸包,食指抠住纸包,猛地撕开,朝张开的恶灵嘴里撒了进去。
朱砂是个好东西,画符离不开他,炼丹离不开他,治病同样离不开他,朱砂是经由日月精华的矿脉中采集,因吸收天地之正气,所以带有极强的磁场。朱砂不同于玉石、天珠握在手里是冰凉的感觉,它握在手心里是温暖的,也就是说,朱砂是带有极强阳气的磁场。自古就有驱邪的功效。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绝不是西方那些邪门玩意能够明白的,要是中国的妖魔鬼怪见到朱砂肯定会惊慌躲避,可西方那十几个恶灵组成的鬼物,一点反应没有,在我把朱砂塞进鬼嘴之后,组装起来的巨大恶灵似乎还吧嗒了吧嗒嘴。
自作孽不可活啊,朱砂是张青山留给我的,想来也是上品,全都便宜了组合的恶灵,朱砂在鬼嘴里散开,强大的阳气顿时弥漫开,情景相当的壮观,朱砂宛如过年的烟花在组合的恶灵身上不断爆裂,散发出噼里啪啦的小光点。
刚刚成型的恶灵还没来得及逞威风,就被朱砂噼里啪啦爆的四分五裂,幻化成十几个恶灵惊恐朝着四面八方乱窜,可不管怎么窜,怎么飘,都在三米范围之内,越飘越快之下,以巫毒娃娃为中心形成了个诡异的漩涡。
哥们摁住了巫毒娃娃,趁着手指头上还有点朱砂,想在它脑门上画个符头,只要符头一成,巫毒娃娃也就束手就擒了,可十几个恶灵围绕着我和巫毒娃娃乱窜,形成一股诡异的气流,阴气森森,寒气逼人,更有邪恶复杂的情绪影响心神。
这种环境下哥们根本不敢瞎画,也没了别的办法,为了稳住,只能是高声念诵咒语:“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灿管魂,丁巳养神。太阴华盖,地户天门。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六丁护身咒,巫毒娃娃嘴上的黄符是六丁符,现在念诵六丁护身咒,就是个套餐,我努力稳住心神,右手继续朝巫毒娃娃头顶画去,巫毒娃娃感觉不妙,剩下的一只纽扣眼睛死死盯着我,可它都被哥们给压住了,还能翻了天不成?
别说,到了如此境地,巫毒娃娃还有后手呢,突然对着我念诵了一大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咒语,更不知道是那国语言,诡异的咒语声中,绕着我俩转圈的恶灵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身上凶煞气息暴涨,飘动的速度慢了下来,一双双恶毒的眼睛盯着我。
恶灵们下一刻就要奔我而来,哥们却相当无奈,根本顾不上,干脆不闻不问,摁住了巫毒娃娃在她脑门上画了个勾,刚画完第一个勾,一个恶灵尖啸着朝我抓了过来,哥们仗着身上有道经师宝印,来了个硬抗。
哥们也不想硬挺,实在是没办法腾出手来,深吸了口气,就要画第二个勾,就在我感觉到恶灵带来的寒气已经触碰到皮肤的时候,咕咕咕……一连串叫声突然响起,鸡兄扑腾而来,翅膀忽闪跳跃到我身边,伸头朝那女鬼就是一叨!
关键时刻,鸡兄赶到了,哥们眼眶一红,差点没热泪盈眶了,谁也不知道我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凄凉,幸亏有鸡兄。大公鸡的出现立刻扭转了局面,许是鸡兄在饭店等着挨宰,没人给它点吃的,真是饿坏了,叼住恶灵吃进肚子里,朝着其他恶灵就去了,鸡叨米不知道大家见过没有,那速度是真快啊。
尤其是鸡兄如此神骏的五彩鸡,那速度就更快了,加上巫毒娃娃被我摁住,对它产生不了威胁,顿时大展神威,面对十几个恶灵,鸡脑袋就没停,扑腾着翅膀的去叨,叨叨叨叨……
十几个国外的恶灵,基本没起啥作用,除了吓唬人,被哥们喂了包朱砂,就被鸡兄叨叨叨……该!到****来得瑟,一只鸡就收拾了你们,鸡兄一发威,顿时干掉了四五个恶灵,剩下的真害怕了,那还有功夫对付我啊,凄厉惨叫中四分五裂,巫毒娃娃在被我画上第二个勾之后,控制力已经相当微弱了,再也控制不住被它害死的恶灵,任由恶灵挣脱了束缚,四处奔逃。
鸡兄是真饿了,为了吃点东西,鸡冠子都被巫毒娃娃给咬了,身上鲜血淋漓的,都快染成红公鸡了,眼见恶灵跑了,不甘心的扑腾着去追,那叫一个快,追上一个就叨叨叨……
恶灵被追的鸡飞狗跳,失去了恶灵的巫毒娃娃像是泻了气的皮球,浑然也在了没了先前的凶狠,虽然还是死死的盯着我,可哥们也不怕他啊,一鼓作气在它脑门上画了第三个勾,符头一形成,巫毒娃娃的身躯顿时噗呲声瘪了。
********,哥们绝不会在让它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在兜里又掏出张黄符,用打火机点燃,轻声念诵咒语:“干曜太乙,欻火之精。驱雷掣电,削伐魔精。飞腾五岳,万总云并。斩神灭鬼,火部中灵。急急如律令。”
欻火遣咒加上黄符的灵力,火焰相当猛烈,我把烧着的黄符扔到巫毒娃娃身上,瞬间燃烧了起来,先是烧掉了巫毒娃娃表层的线头,里面是一层已经干枯发黄的人皮,人皮后面是人的骨架,头颅……
果然巫毒娃娃是用活人的尸体做成的,而且年头肯定不短了,火焰中,一阵阵凄惨的叫喊声从巫毒娃娃身躯中响起,不知道是巫毒娃娃本身的叫喊,还是背后操纵巫毒娃娃被反噬后发出来的声音,总之,巫毒娃娃体内被缩小的尸骸燃烧成灰,而在也也借着火光,清楚看到在巫毒娃娃心脏部位Сhā着一根黑色的针。
五十九章 美女来访
符火凶猛,除瘟去病,碰到阴邪之物就更加凶猛,巫毒娃娃心口那根黑针在符火中渐渐融化,消失于无形,黑针消失的一刻,姜汤猛地打了个嗝,从口中吐出一股黑气,腥臭腥臭的,他体内的那根针同样也消失于无形。
五六分钟后,巫毒娃娃被烧成了灰烬,夜风吹拂,地上就留下个痕迹,鸡兄追着恶灵跑了,剩下我还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姜汤躺在地上哎呦呦……的喊痛。
一夜努力,终于是干掉了进口的巫毒娃娃,要是搁在以前,哥们肯定恍恍惚惚,感觉像是做了场离奇怪异的梦,现在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黑暗的长夜中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的秘密,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存在,哥们苦笑着摇摇头,我跟这些鬼玩意怎么就如此有缘?
“姜大师,起来吧,别装死了,事情解决了,待会上楼跟我们跟韩主任说一声,哥几个就先走了,钱的事,你自己要就行了。”我蹲在姜汤跟前跟他谈钱,姜汤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听到收钱,顿时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翻身坐了起来,对我道:“伟哥,你放心,你那一份少不了你的。别不好意思,甭管他是不是你主任,这年头爹亲娘亲都不如钱亲……”
一边说,一边嘴里吐着白沫子,丫的自己还擦了下,惊讶问道:“我咋还口吐白沫了呢?身上那那都疼,脸上咋还出血了呢?”
用惨不忍睹都没法形容此时的姜汤,身上的唐装都快成墩布了,脸上尽是被鸡兄抓挠的一道道的伤痕,头型特凌乱,右脚上的鞋都甩丢了一只,哥们很是有点于心不忍,安慰道:“姜大师,你刚才可出了大力气了,那鬼娃娃上了你身,我在你身上贴了张黄符,你当时太激动,跟那鬼娃娃大战了三百回合……”
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可架不住有捧哏的,眼见我收拾了巫毒娃娃,没有了危险,张子阳和陈凡也不护法了,都溜了过来,正好赶上我忽悠姜汤,一拥而上围着姜汤狠狠吹捧,那瞎话编的,姜汤都信以为真了,还谦虚呢:“哥们向来是急公好义,英勇无敌,不是跟哥几个吹,我最见不得世上不平之事,只要让我碰上了,绝对是仗义出手……不过,我咋不记得了呢?”
“短暂性失忆,你跟鬼娃娃斗的太狠,脑袋磕了地,正常,正常……”
张子阳给了姜汤个合理的解释,姜汤顿时恍然大悟,扭头跟张子阳吹牛逼,陈凡拽了我一下,问道:“伟哥,我看见你把那娃娃一把火给烧了,这回应该没事了吧?”
“都烧成灰了,还能有个屁事,甭管是谁在背后想要对付韩静静,绝对不好受,哼哼,不知道反噬有多厉害呢,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
“哎,你说韩静静个二十岁的女孩,谁没事了对付她干什么玩意?”
“我特妈又不是福尔摩斯,我怎么知道?得罪人了吧?这事要是放别人身上,咱们还能问问,韩主任的女儿,没法问,反正事情解决了,韩静静也就恢复正常了,哥几个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话说的无奈,却是实情,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没啥好说的了,哥几个带着姜汤回到韩主任家,我到韩静静的房间看了看,她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就是额头还在不断的冒虚汗,毕竟被邪术控制了那么长时间,身体恢复正常后难免有些后遗症,还是老办法,多嗮太阳,喝点补气养血的中药基本上就解决了。
我对韩主任就说韩静静的事基本解决了,要是怕以后有意外,我回去给她画张护身符,妖魔鬼怪就难以上她的身了,哥们应对多得体啊,可韩主任却有点不依不饶的问我他女儿为啥会被上身?
说实话,哥们真不知道,不过跟进口的巫毒娃娃斗了这么多个回合,多少也能揣测点东西出来,韩静静肯定是在国外就被动了手脚,至于怎么回事,只能是问韩静静,我把话跟韩主任说了,还说要是韩静静说了什么,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我帮忙想个办法。
哥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就是韩主任的事了,这么晚了又不能住在韩主任家里,哥三个跟韩主任告辞,打车回学校,一路上张子阳和陈凡相当兴奋,对我说战斗的太精彩了,鸡兄太凶悍了,可惜的是鸡兄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现在就一个感觉,累啊!是真特妈累,自己的本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要是没有鸡兄帮忙,很难说就能痛快利索的收拾了巫毒娃娃,看来回去还是得好好研究研究张青山留给我的两本书,我也挺后悔小时候没好好跟张青山多学两手。
回到宿舍,一夜无话,好好睡了一觉,甚是香甜,起床是个大好的天气,哥们翻身起床,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想给韩主任打个电话问问韩静静的情况,还是忍住了,如果有事,韩主任肯定会给我打电话,不给我打电话说明没事。
既然没事了,哥们也就扔到了脑后,日子该咋过还是得咋过,几天之后,我基本上把这件事给忘记的差不多了,在考试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准备复习一下了,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起码到考场上得把卷子写满不是。
就在哥们呲牙咧嘴复习的时候,王楠从外面回来,对我道:“伟哥,宿舍外面有个女孩子找你,老漂亮了,是你女朋友吗?”
临阵磨枪的不光是我,宿舍里的几个货基本都在临阵磨枪,连张子阳都老老实实的磕着瓜子复习,听到有美女找我,顿时起哄一片,陈凡朝我吹了个口哨,张子阳就迫不及待的朝门外冲了出去。
我也纳闷,来学校一年了,也不认识几个女生啊,我这样乡下来的少侠,兜里钱少,没法花钱约下,一般的女生都不搭理我,二般也不搭理我,真心不认识谁,好奇的朝外走,刚走到宿舍门口,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靓丽背影,长发飘飘,婀娜多姿……
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看了眼已经冲出宿舍门外的张子阳,却见丫的跟雷劈了一样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女生的脸,仿佛见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张子阳这个表现我就更加纳闷了,对着白色的背影开口问道:“我是薛伟,你是?”
女孩子款款回头,如清风拂柳,大眼睛,双眼皮,白皙的皮肤,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还别了个发卡,绝对算的上是美女,朝着我微微一笑,哥们心摇神驰,感觉眼睛都花了,可当看清楚她是谁,顿时就懵逼了,我还真认识,女孩不是别人,而是韩静静。
经历了上次的事,韩主任就当没这回事发生过,该干啥干啥,甚至见到我还是以前一样的面无表情,我还以为姜汤管他要钱得罪了他呢,很是感叹了一阵子做好事也能招人恨,怎么都没想到韩静静会主动找上门来。
此时的韩静静已经不是那个中邪的韩静静了,文静,干净,落落大方,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薛伟你好,有时间吗,陪我走走行吗?”
时间……我有,可陪她走走,万一被韩主任知道了?哥们没吭气,陈凡从后面推了我一把道:“有时间,有时间,对了伟哥,小亭子那边人少,你俩可以去那边转转……”
哥们很懵逼的带着韩静静溜达在校园里,这会快午饭了,来往的人很多,看见我身边有个美女,男同学都是鲜花Сhā在了臭****上的嫉妒目光,女生看韩静静都是一副你眼瘸了的惊讶。
哥们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虚荣感,迎着复杂目光感觉越来越好,从我们宿舍到小亭子也没多远,很快就到了,此地偏僻,很少人来,加上又快期末考试了,来的人就更少,到了小亭子,我就不知道该干啥了,心里有点小紧张,不由得胡思乱想,难不成韩静静知道了哥们舍身救她,然后她也舍身救我来了?
面对着韩静静这样的美女,哥们难免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联想和期待,很是有点小紧张,想要掏出烟来抽上一根,又觉着不好,干脆就傻乎乎的站着,韩静静面对着我,款款大方,我俩默默无语两眼泪了有两分钟,韩静静突然开口道:“凯瑟琳死了!”
所有的美好顿时一扫而空,我惊讶的盯着韩静静看了半天,终于沮丧的承认,这样的女孩子是看不上我的,她来找我,完全是因为上次她中邪的事,哥们跟泄气的皮球一样不在装矜持了,干脆做到小亭子里的栏杆上,从兜里掏出根烟来,点着狠狠抽了一口,问道:“凯瑟琳是谁?”
“她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个巫毒娃娃就是她送给我的。”
“她为什么要害你?你俩发生了什么事?”
韩静静沉默着半天没说话,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过了有一分钟,开口对我道:“我抢了她的男朋友。”
六十章 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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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非常烂俗的故事,韩静静上大学之初跟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的凯瑟琳成了要好的朋友,那时的韩静静独自来到异乡,语言不通,环境不同,显得有些孤独,凯瑟琳同样是个内向的女孩,两个人在一次活动中认识,从此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凯瑟琳美丽,善良,却有点过于内向,甚至有些自闭,穿着老土,戴着眼镜,认识了韩静静之后才变得开朗了些,渐渐开始改变,这个从遥远东方来的女孩子让凯瑟琳改变了许多,两人衣食住行全都在一起,闺蜜都形容不了两人的亲密程度。
如果,没有那个男孩子出现的话,韩静静和凯瑟琳必然会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就在今年从英国转来一个男同学,大卫,大卫是个彻彻底底在英国贵族教育下成长的男孩,永远都是那么彬彬有礼,英俊潇洒,大方得体,天生显得与众不同。
这样的男孩子简直就是个炸弹,学校的女孩子很多为他疯狂,狗血的是,大卫竟然看上了凯瑟琳,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了,让很多美丽女孩的梦破碎,这里面就包括韩静静,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卫会看上凯瑟琳。
不管韩静静怎么想不通,大卫和凯瑟琳都在一起了,如果是别的女孩子得到了大卫,或许韩静静没有那么痛苦和不服气,可她太了解凯瑟琳了,那种痛苦和不服气也就越深,如果是别的女孩子,或许会跟凯瑟琳渐渐疏远,从此在不往来。
韩静静不是别人,她在一个体制内的家庭成长,她从小就看到父亲是怎样隐忍着从一个普通老师爬到了教务处主任的位置,其中每一次的低头哈腰,巴结,送礼,如何设计陷害对手,韩静静都看在眼里,她不知不觉的学会了这一切,并活学活用的用在了凯瑟琳的身上。
韩静静并没有疏远凯瑟琳,相反,她跟凯瑟琳更好了,还给她出主意该怎么跟大卫接触,凯瑟琳只有她这么一个朋友,愿意跟她分享一切,分享她的喜悦和哀愁,甚至每次和大卫的约会细节都会跟韩静静说。
韩静静也从这些信息当中得知了大卫的喜好,老谋深算的她因为是凯瑟琳朋友的关系,跟大卫接触比较多,然后韩静静开始一点点在大卫面前展现自己,这种攻心战术是润物细无声的,慢慢的韩静静吸引了大卫更多的目光。
一个月前,大卫跟韩静静袒露了心声,说她喜欢上了韩静静,韩静静欣喜若狂的同时表示不愿意伤害凯瑟琳,大卫说他会解决这件事,于是大卫找到凯瑟琳谈判,最终的结果,大卫跟凯瑟琳分手,跟韩静静在一起了。
为此韩静静虚伪的找凯瑟琳谈了一次,凯瑟琳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凯瑟琳再不跟韩静静在一起,韩静静丢了一位好朋友,却换来了个男朋友,换来了别人羡慕的目光。
很快就到了暑假,韩静静要回国陪伴父母,就在临离开的那天凯瑟琳找到了韩静静,送给她一个娃娃,说是她们曾经友谊的象征,韩静静心里多少对对凯瑟琳有份愧疚,收下了凯瑟琳的娃娃……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凯瑟琳其实是个巫师,伏都教的巫师,祖辈都会法术,传承到她这一代,虽然凯瑟琳不想学,但在父母的压迫下,还是学会了整套巫术,而伏都教最厉害的两大巫术,其中之一就是巫毒娃娃。
巫毒娃娃的存在多与报复、伤害、仇恨有关,但也有爱情、成功、幸运、健康、保护、袪邪相关的法术。巫毒娃娃不限材质,任何材质的人偶,纸、蜡、布、稻草……功效都是相等同的。各种颜色的人偶对相信颜色具有力量的人来说,也可以达到不同的功用,例如红色用于爱情,黑色用于仇恨,绿色用于金钱,黄色用于保护或袪除危险及邪恶,粉红带来朋友、或获取力量来达成一特殊目的等等。
人偶通常是象征,是巫师灌注了意志力量在法术里,为其意向带来了驱力。当施法者买下人偶时,巫师会将一些与施法对象有关的物品加进人偶中,增加其魔性。例如贴上对方的相片,用对方衣物的布片裹住人偶,或在布制人偶上割缝塞入对方的头发或指甲,等等。施法者要用红绳紧勒缠绕人偶,一边重复喊出咒语,然后用针或钉刺入人偶的肝脏部位。
在伏都教中,巫毒娃娃不是最厉害的,伏都教最厉害的法术是还魂尸,所谓还魂尸是指一种处于生与死的临界状态之间的活死人,会走路的死人。据说伏都教有一些秘密组织,在巫师收取主家一定数量的金钱后,便施法向指定的某个活人施以毒咒使其死亡,再对其尸体施以还魂术使之复活,将其变成无知觉、无意识而能干活、任由主人随意奴役和支配的“活死人”。
人类学家梅特罗在他的专著《海地的伏都教》中这样描写还魂尸:他全身冰凉,能行动,能吃东西,能听从主人对他的指令,但却没有记忆力,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
凯瑟琳送给韩静静的巫毒娃娃,肯定祖传下来的,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用来施展邪术最是好用不过,凯瑟琳只不过在旧有的巫毒娃娃外面包装了一下,就让巫毒娃娃焕然一新,变得可爱,而从凯瑟琳一直在暗中操纵巫毒娃娃来看,必然不是只想惩罚一下韩静静那么简单,凯瑟琳是想用巫毒娃娃影响了韩静静,然后把她做成还魂尸。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寒而栗,不就是抢个男朋友吗?至于下这么狠的手段?不过仔细想想,韩静静这事干的确实挺操蛋,人家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却撬了凯瑟琳的男朋友,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凯瑟琳跟大卫好了,换个人,或许韩静静还真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去抢大卫。
反过来一想,要是别人抢走了大卫,我想凯瑟琳也不会用这种邪术对付别人,而恰恰是韩静静抢走了大卫,才是她最接受不了的,不光是背叛,更重要的……女人的心思哥们也不懂,但从这件事上却无疑给了我一个经验,有时候害你最深的,往往是你身边对你最重要的人。
因为别人跟你没有恩怨,恩怨两个字连在一起才能组成个词语,说明是分不开的,我相当感慨,第一次接触到了人性复杂的一面,很是唏嘘,对于韩静静,我有点看不起,可毕竟是哥们给救回来的,听完她的故事,我沉默了会道:“是谁告诉你凯瑟琳死了的?”
“大卫打电话告诉我的,凯瑟琳七窍流血,死在家里,我……我已经跟大卫说分手了。”
凯瑟琳的死在我预料之中,在国外操纵巫毒娃娃,远隔重洋就不说了,以凯瑟琳的年纪,就算打从娘胎里就学习巫术,还能多厉害?巫毒娃娃那么邪恶的巫术,必然要用自己的心神做引子,甚至用灵魂和鲜血为媒介,否则她操纵不了如此厉害的巫毒娃娃,而当巫毒娃娃被符火烧成灰烬之时,邪术肯定反噬,凯瑟琳必然身受重伤,成为一个废人,甚至是死亡。
我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感觉自己没做错什么,却还有点别扭,其实我只是帮韩静静不被邪术控制,消灭了侵略我国的巫毒娃娃,这样做有错吗?哥们问心无愧,可听了韩静静的故事后,我又觉得凯瑟琳并不是一个邪恶的女孩子,只不过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花样的年纪,因为嫉妒和仇恨走向毁灭,原因是搞对象,真特妈的!我狠狠抽了口烟,感觉心情一下子就不那么好了,韩静静说完,眼泪汪汪的,显然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看她这个样子,我开口问道:“你后悔抢了凯瑟琳的男朋友吗?”
我轻轻一声问,韩静静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哭起来,哽咽着对我道:“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真的不知道,我后悔,我不该去跟凯瑟琳去抢大卫……”
我暗自叹息一声,都是伟字辈的,一个叫大卫,一个薛伟,大卫有人抢,薛伟就没人搭理,真特妈操蛋!叹息完,我对韩静静道:“如果你想平静生活下去,退学吧,或是转到别的学校去,别让任何人知道,否则这件事就还没完,最好的办法是回国。”
凯瑟琳一家子都是伏都教的巫师,女儿死了,还是死在巫术反噬之下,你猜凯瑟琳家里的大人会不会就此甘心?韩静静要不回国或是转学,她的危险系数比之前还高,至于我的话韩静静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我就是个还没上大二的普通学生,还能怎样呢?我对韩静静说了声:“善自珍重。”没有跟她继续待下去,转身回宿舍,毕竟哥们还只是个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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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 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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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的不光是韩静静,还有自己,韩静静真要被凯瑟琳家人盯上,顺藤摸瓜找到我不是难事,以哥们现在的水平,也就跟凯瑟琳斗斗法,真要是凯瑟琳家里的老东西出马,哥们不一定是对手。
至于保护韩静静,哥们没那么大的本事,更没那么大的闲心,因为我既不是兵王,也不是美女的贴身高手,我要学习,生活,至于韩静静听不听我的,我估计不会,留学到美国很不容易,不会因为我个乡村来的少侠几句话说放弃就放弃的。
我除了给韩静静画了张护身符随身戴着外,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又投入到紧张的生活和学习当中,期末考试考的很不好,但很意外也不意外的我及格了,暑假我回了趟家,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像是时光停止了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经历了韩静静的事后,为了以防后患,我开始把张青山当初教给我的全都捡了起来,用心打坐,呼吸吐纳,学习他给我留下的两本书,练习画符,一个暑假除了帮父母干活,全都练功了,功力是不是大进我也感觉不出来,就当是业余爱好了。
暑假结束回到学校,出乎我意料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凯瑟琳的死像是了解了一切,韩静静也没出任何事,因为韩主任再也没有找过我,我渐渐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一边紧张的打工,一边放松的学习……
岁月啊就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时间啊就是块磨刀石,平了山峰,蔫了黄瓜,残了掬花。不知不觉中一年一晃而过,这期间平静的如一滩死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姜汤也不出意外的没有接到一个活。
灵异事件似乎已经离我而去了,到了第三年也就要面临毕业,我们这种专业,上半年基本没啥课了,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该狂欢的狂欢,哥们面临着走上社会的压力,虽然我对于这个城市已经不陌生了,但我知道,离开了学校,将会是另一个崭新的天地。
学校像是个避风港,这里有宿舍,有食堂,除了学费,打打零工能支撑下来,毕业之后这些都将不复存在,我只有在还没彻底毕业前找到工作,才能无缝衔接,不那么窘迫,于是我的日子就更忙了,忙着做简历,忙着投简历,忙着毕业论文,忙着打工多攒点钱……
日子就在忙碌中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下半年,为了能在这个城市有立足之地,暑假都没有回家,而是不停的投简历,穿梭在人才市场,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去人才市场的震撼,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人才太特妈多了,人才市场就像是五一的景点,连转身都困难,简历投出去了几百份,却没有收到任何一家用人企业的电话。
一次招聘会结束后,我亲眼看到一家招聘的企业面试官拿着厚厚一摞子的简历,全都塞进了垃圾桶里,那里也包括我的简历……哥们迷茫了,大学三年,我只是个垃圾吗?难道连份工作都找不到吗?
我没有放弃,仍是不停的投简历,投简历,投简历……一晃就到了该离校的时候,那天晚上,整个宿舍的人聚集在一起,找了个小饭店吃分手饭,喝了三箱啤酒后陈凡抱着我哭了,像个娘们一样的跟我说:“伟哥,三年了,除了你打工的时候,哥几个都在一起,咱们一起摇学姐,后来一起摇学妹,一起吹牛逼,一起打鬼,以后这样的日子没有了……”
说的我也倍心酸,抱着陈凡道:“以后管住你那张嘴,走上社会了不比在学校里,别动不动就嘲讽别人,更别动不动就说损话,容易得罪人的,记住那句老话,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条件比我好,起点比我高,回首都之后好好混,等你混好了,拉哥们一把。”
“拉到吧伟哥,不到首都你都不知道什么是官多,扔块石头,砸中十个人,八个是带长的,有钱人也多,就我家那点条件,根本就不算个啥,以后也是得靠自己,伟哥啊,哥们没那个本事带你走,我知道你以后就留在这了,千万别断了联系。”
张子阳也喝高了,过来抱着我俩高喊:“青春万岁!去特妈的长大,老子就不想长大,伟哥,你别怕,哥们家在这个城市,有我照顾伟哥呢,你怕啥?”
“我怕你不着调呗。”我幽幽回了一句,哥们说的绝对是实话,张子阳那得了八搜的性格,我不照顾他都烧高香了,还他照顾我,我真怕他那天缺钱把我给卖了……
王楠举着酒瓶子委屈的过来对我们三个道:“三年了,你们三个天天混在一起,都不带我玩,其实我特想跟你们玩,可你们也太基了,谁也容不下了,马上就毕业了,就别分帮分派的了……”
看着小胖子那张胖脸,哥们还真有点愧疚,三年来王楠一直想融入我们,我们三个却谁也没拿他当回事,倒是总使唤人家,小胖子总是屁颠屁颠的去干,到头来也没带着他玩过,如今要毕业了,倒是珍惜起这份同学情谊来了。
我一把搂过小胖子:“楠楠,不是不带你玩,我们哥三玩的太邪乎,好几次都是玩命啊,你胆子太小,不敢带你玩,以后毕业了,要是有能用得着你伟哥的,你伟哥在所不辞……”
小胖子王楠听我这么一说,酒精刺激下竟然哭了,剩下那哥俩也凑了过来,豪言壮语满桌飞,后来我也喝多了,好像哭了也笑了,喝酒跟喝水一样,喝到尽兴,我们一个宿舍的人在饭店里高声呼喊:“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我记得喊声太大,饭店经理出来让我们小点声,张子阳很是出言不逊,借着就近推了饭店经理一把,很快从饭店后面出来几个男服务员,厨师,王楠钻到了桌子底下,陈凡抄起了酒瓶子,张子阳拎起了椅子。
我好像是念着咒语第一个冲上去的,手里还端着东西,念的咒语我还有印象,应该是: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杀戮鬼神。自知非真,莫当吾真。自知非神,莫当吾神。避者莫伤,当者灭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随符前去,显露真形,明彰报应。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我还补了一句:妖孽,看我的法宝!”手里端着的东西就奔一个挺胖的厨师去了……后来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疼,脸上也疼,用手机自拍了下,鼻青脸肿的,吓了我一跳,再看宿舍里的哥几个,都鼻青脸肿的,只有王楠那个小胖子没事。
大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淤青,忽然一起大笑,互相吹起了牛逼,张子阳都吹大发了,说要不是兄弟几个拦着他,他就奔厨房拿菜刀去了,只要有刀在手,把他家祖传的夜战八方刀法使出来,多少人也近不了身,然后就开始数落陈凡酒瓶子砸人,砸了好几下子也没把酒瓶子砸碎,要是一开始酒瓶子砸碎,绝对是个震慑,饭店里的人也就不敢得瑟了。
陈凡解释说酒瓶子太结实,他也喝多了……然后大家的矛头就指向了王楠,说这小子不仗义,一大家就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王楠挺委屈,嘟嘟囔囔的说最后结账是他结的,还陪了饭店损失六百块钱……
昨天晚上每个人都喝嗨了,全然不顾后果,谁特妈还能想到结账的事啊,还是小胖子善的后,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回来,再闹到学校,临毕业成个典型就操蛋了,大家也就不在喷王楠,话题一转,转到我头上了,宿舍老五竖起大拇指对我道:“还是伟哥牛逼,念着咒语就冲上去了,那一盘子麻婆豆腐全糊到胖厨师脸上了,太牛逼了。”
“更牛逼的是伟哥缠住了一个女服务员,追的人家满世界嗷嗷乱跑,非得要给人家驱邪……”
听得我这叫一个臊得慌,哥们至于那么没出息吗?还拉着女服务员要给人家驱邪,这脸丢的也太大了,哥们没心思继续听下去,拿起脸盘出去洗脸……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第二天我带着行李走出了学校大门,站在学校门口,回望学校,三年的大学生涯有苦有甜,却无疑是我最美好的时光,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哥们相当感慨的站在学校门口站了十几分钟。
最后的时刻,我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使劲的摇了摇,没有摇到学姐,也没有摇到学妹,摇到了正在摇的张子阳,这货亲切给我打了个招呼,伟哥,你也再摇啊。我突然所有的兴致就都没有了,带着行李,转身就走,不禁想起那首著名的诗,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个学姐,也没有带走一个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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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 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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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很忧郁的从床上爬起来,脸没洗牙没刷打开陈凡留给我的电脑,看看邮箱里我投出去的简历有没有回复的,毕竟兜里就剩三百块钱,再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万万没想到,邮箱里多了封邮件。
迫不及待的点进去,是一份让我面试去的邮件,公司名字起的很大气,叫万世经典,简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地址,让我下午两点面试,我兴奋的同时也有点小小疑惑,我并不记得给这家公司投过简历啊?
发错了?有这个可能,不管怎样,哥们都能去面试一下,万一老板看上我了,不就找到工作了吗?哥们顿时抖索精神,打扮利落,兴致勃勃的泡了碗面,精心准备了下,坐着公交车按照地址倒了三趟车,到了邮件给的地址。
下了车我就傻眼了,此地根本不在市区,而是在城郊,四周全是平房,挺深的一个巷子,很是有些年头了,什么样的大公司会坐落在这样的巷子里?我很是茫然,可毕竟都来了,四处打听了一下,沿着巷子里的小路走了十几分钟后,在南面街面上看到了万世经典公司。
一家不大的门脸,木门,古香古色的很有点历史感,黑色的匾额写着万事经典,门口摆着一个花圈……我确定我找到地方了,但我不确定万世经典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好奇且带着一份希望走到门口,木门紧关着,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生意:“进来!”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深吸了口气,脸上挤出笑容,推门就进,操蛋的是门槛有点高,我有点紧张,差点绊倒,踉跄着进了屋子,一抬头,看到了令我十分诧异的一幕,就见屋子正前方靠前摆着个巨大的鱼缸,自己用玻璃做的那种,里面有个石头的假山,装着两个挺大个的王八,在假山上爬来爬去。
一个身穿唐装的男人,背对着我,看不清楚面貌,正在喂王八,一边喂一边嘟囔:“大哥,二哥,今天这小泥鳅不太新鲜,凑合着吃点,我跟卖鱼的说了,明天让他给咱们整点新鲜的……”
我顿时就懵逼了,怎么个意思啊这是?丫是神经病吗?管王八叫大哥二哥?我突然就觉得工作的事黄了,本来门脸就不大,跟作坊一样,偏偏起了个万世经典,已经很让人丧气了,进来后又碰见个管王八叫大哥二哥的神经病,甭管是不是老板,都够操蛋的……
刚想到这,那人回头看我,我也终于看清楚了他长什么样,就见是个五十出头,身材高大,却满脸褶子的老头,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脸上的褶子会如此个性的,跟沙皮狗都有一比了,偏偏梳了个大背头,穿了一身挺讲究的唐装,看不出有什么气质,挺普通一老头,那双眼睛却贼亮贼亮的,很是与众不同。
来的路上,哥们整了一肚子的面试说辞,什么当过学生会主席,组织过各种活动,上学期间还积极参与社会实践活动(打工),思想健康,积极向上……可面对这么个老东西,愣是一句都没整出来,那老头瞧了瞧我,突然笑道:“小子,你是来面试的?”
一句话就让我回过神来了,甭管怎么样,先对付过去这关再说,哥们立刻矜持道:“老先生你好,我叫薛伟,接到了一封邮件,让我到这来面试。”
“嗯,坐吧!”老头指了指右侧的沙发,哥们矜持的坐下,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屋子里的环境,放眼一看,顿时就知道这是家什么公司了,但见右侧的格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骨灰盒,冥币,寿衣,花圈,香烛,纸钱,纸人,各种纸活……
这就是一家殡葬公司啊,而且从这不到一百平米的规模看,是个不正规的野路子,哥们顿时更加沮丧了,虽然咱学历不高,寻思着哪怕是扫马路都干了,但从没想过要干死人的活啊,我还年轻,才二十三岁,以后还找不找女朋友了?
“小子,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叫王顺,你以后叫我王叔就行了,把你简历拿来给我看看!”
老王头明显是看到我手里的文件夹了,哥们也没多想,下意识从文件夹里抽出份简历递了过去,寻思着人家还真不见得用我,毕竟刚出校门,什么经验都没有,对于殡葬行业咱也不熟悉,何况就算他用我了,我也可以明天不来不是。
没想到王老头当真是个痛快人,看了看我简历上的出生年月,问道:“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几点生的你啊?生你的时候有没有刮风啊,下雨啊,打雷啊……”
整的我一愣一愣的,话说哥们面试的单位也不算少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另类的面试,应付着道:“我出生那会是清明节,既没刮风也没下雨,更没打雷,大太阳地,我妈说的。”
王老头嗯嗯了两声,掐指一算,嘟囔道:“有点意思啊,你八字枭印旺,注定是要干这一行的,命还挺硬!”随即抬起头,笑眯眯看着我道:“小子,就跟你王叔干吧,管吃管住,实习期一个月三千,第二个月五千。”
对于我的八字,张青山也跟说过类似的话,说我枭印旺,按照他的解释八字中印星主接受能力,主司对于宇宙信息的接受;印星旺,自然是接受能力较强的表现,什么信息都会接受,乱七糟八,也不加选择。当然,灵异现象也不会例外。故此,对于印星过旺为忌的人,老是会神神秘秘,因为总会碰到许多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
王老头一出口,就把哥们给震了,不是说他看我的八字看的准,而是他说的工资数,我所在的城市虽然是个省会城市,却是个二线城市,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是三千多块钱,像我这样一个刚出校门的大专生,要是一个月能挣到三千块钱,简直就是撞到大运了,更不要说第二个月就有五千,还管吃管住,实在是……太让人激动了有没有?
殡葬行业又怎么了?大不了以后有了别的机会可以跳槽,何况哥们见到过的鬼东西还少了?现在的情况是,哥们不干也得干,兜里的三百块钱坚持不了几天,再没工作,就得上街要饭去了,英雄不怕出身低,形势差强人意,就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我站起来对王老头道:“行,那我就跟你老干了。”
王老头见我精神了起来,笑眯眯对我道:“胆子大不大啊?”
随手拿了份合同工让我签,哥们接过来看了看,好几页,挺老长,都是一些官话,签就业合同哥们还是第一次,加上王老头不停的跟我说话,我一边应付着道:“胆子不小,深更半夜看鬼片就没害怕过……”
哥们的胆子要不大,也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可毕竟是找工作,跟王老头也说不着哥们那些辉煌过往,得谦虚谨慎,让老头觉得我爱吹牛就不好了,所以我决定低调。
“不错,不错,店里虽然不大,也就你我两个人,我经常不在,店里你得多照应,东西都有价签,来了客人,忽悠住一个是一个,不讲价,死人的东西没讲价的……你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字就行了,我还得带你看看工作环境……对了,你得给我交五百块钱押金。”
“现在应聘不是不让乱收押金了吗?”我有点警惕。
“不是乱收你押金,我给你留个字据,你看我这店里的骨灰盒都是高档货,那个不是卖三五千的?万一你不干了,顺手牵走一个我可就赔大发了,小伟啊,这就是个形式,我这么大的公司,还能图你那五百块钱是咋地?”
“可我就二百了。”
“二百也行……”
好几页的合同,哥们看的有点晕,加上被王老头催的急,也就没多想,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我的名字,掏出二百块钱给了王老头,哥们留了个心眼,留下一百块钱,毕竟还得吃饭不是。
王老头别看岁数不小,动作却是贼快,在我签上名字的一刻,伸手就把合同抽出来了,塞到唐装里,笑的跟个老狐狸看到了小鸡崽子一样,所有的皱纹都堆了起来,拽起我来道:“后面还有个院子,有三间的屋子,除了中间的正厅,左边是库房,我住那,右边是你的屋子,走,走,跟我去看看……”
我懵懵懂懂的跟着王老头朝后门走去,刚走到门口,王老头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夸张的拍了下脑门对我道:“小伟啊,忘记跟你说了,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的两个结拜兄弟给照顾好了,不能出半点差错。”
说着话指了指鱼缸里的两个王八,哥们真心是没忍住,好奇的瞧着王老头那张老脸问道:“王叔,这二位爷真是你老的结拜兄弟?”
王老头咳嗽了一声,特别认真,且一本正经对我道:“当然是真的,我跟二位大哥一个月前刚结拜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突然觉得前途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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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 纸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秦琼落魄的时候还卖马呢,何况哥们还不是英雄,只能是任由王老头摆布了,我的意思是先回地下室小旅馆把东西收拾了再来上岗,谁知道王老头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有点急事,匆匆忙忙的走了,把我一头雾水的留在了万世经典有限公司,还跟我说要是他要是晚上回不来,让我自己晚上在外面吃点东西,去东屋睡,留下钥匙就颠了。
老丫的倒是很放心,就不怕哥们顺他点东西走?想起我那二百块钱押金,觉得他这屋子里压根就没有值二百的东西,茫然的站在屋里,看着架子上的骨灰盒和冥币,无奈苦笑,他这屋里的东西还真没人愿意顺,既然有了工作,我怎么也得熟悉一下环境,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倒也没多阴森,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在深秋这样的季节,反而觉得很温暖。
下午一个客人都没来,整的我昏昏欲睡,闲话不多说,老王头到了晚上也没回来,我就只能锁门出去买了个煎饼果子,回到店里等到十一点,还是没有回来,我知道王老头回不来了,关好了店门准备睡觉,倒也好,反正以后常驻沙家浜了,早进去住晚进去住都是一样。
折腾了一天,工作有了着落,有了暂时落脚的地方,哥们感觉整个身心都轻松了,那种找不到工作的焦虑一扫而空,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的正香甜,听到砰砰砰……三声门响,我激灵一下起来,响声是从前面的店里传出来的,难不成是老王头回来了?
我急忙下床,快步走到店里开了门,小巷子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开口问了句:“王叔,是你回来了吗?”
忽地一阵阴风席卷而来,把门刮开了,接着一声哎呀……拉着长音响了起来,那音拉的阴寒刺耳,整的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扭头一看,店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纸人,红男绿女,男左女右,正好是一男一女,就是那摸样忒惨不忍睹了。
左边的纸人,看样子扎的有些日子了,身上的颜色都掉的差不多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偏偏画上去的眼珠子能动,眨呀眨的看着我,右边的纸人,明显是个童女,一样的惨不忍睹,都能看到身上竹子扎的骨架了,偏偏嘴唇红的似血。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货,真心不明白咋跳出来的,不过气氛渲染的道倒是很足,尤其是在店里,四周的骨灰盒仿佛都散发着幽幽光芒,要说害怕到不至于,问题是哥们第一天上班,晚上王老头就不在,还整出两个纸人来,我咋感觉那么巧合呢?
吓唬哥们有什么用?我突然想到了两百块钱的押金,顿时恍然大悟,难不成王老头是个钓鱼的?专门找我这种没工作的收取押金,然后在吓跑……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真要是我想的那样,没准那个老头子就在一边看着呢。
我是该害怕呢,还是该害怕呢?我决定装害怕,眼睛瞪大,惊讶的看着两个纸人,双手捂胸!咦,捂胸干什么?太娘气了,哥们放下手,突然大喊了声:“唉呀妈呀,闹鬼啊!”
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往回跑因为哥们不敢往巷子里跑,怕老王头偷摸把门给关上,哥们身上可就穿着秋衣秋裤,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手机啥的也就都丢了,那就不只是惨,而是凄惨了。
往回跑好处多,反正就在你店里折腾,跑的同时默念诵咒语,捏了个剑指的手决,琢磨着真要有威胁,哥们就给老丫挺的来个狠的,哥们的二百块钱就那么好骗?几步跑回院子,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就见那个男纸人站在我身后,对我开口道:“这是我的冥折,后天我投胎,你帮我算算,帮我算算……”
所谓冥折就是要转世投胎的文书,我突然明白两个纸人是怎么回事了,纸人里面有鬼,即将转世投胎的鬼,拿着冥折找人算命来了,算什么?当然是胎算,民间术数当中有个法门叫做胎算法,口诀是,七七四十九,问母何月有;除去母生年,再加一十九;单男双是女,胎变不长久。譬如:有人三十三岁,五月有的,以五月与四十九相倂,共成五十四为实,除去母生年三十三岁,下有二十一,如外加上十九,共成四十,便是双头,即生一女,如养一男,必命短矣,以此推之,即得。
当然这只是简单算男女的,其实胎算法最高深的是指点鬼投胎,要知道中国的命数跟八字关系非常大,什么时间,什么时候入胎,什么时候生产,命数浑然不一样,别说差上半天就算是差上一个小时,命数都不一样。
就像我清明出生,阴气重,小时候能见鬼,拜张青山为师学画符,上大学摇师姐都能摇出鬼来,毕业找个工作,第一个用我的就是这家卖骨灰盒的,还是得跟死人打交道,人啊,有时候不信命真不行。
不过胎算这门秘术基本失传了,我估计现在也没鬼算这玩意了,今时不同往日,古代或许还能算的准,算出来你该什么时辰,什么方位去投胎,来生的命数比较好,当然不一定全都准,起码有了个指导性的目标,可到了现在,技术飞速发展,啥时候生不取决于孩子了,而是取决于孩子他妈,剖腹产的诞生,胎算就可以退出江湖了,只要孩子的妈妈愿意,想几点生就能几点生,反正就是挨一刀的事。
难道是老王头引来两个要投胎的孤魂野鬼找上我,告诉这两野鬼我会胎算的?越琢磨越不对劲,仔细感受了下,没感觉到老王头就在附近,但我还是敏锐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窥。
想看,哥们就演呗,让你看个够,趁你看的高兴,哥们打你个措手不及,在男纸人拍到我肩膀的一刻,我装作腿都软了,惊恐朝纸人喊道:“大哥,你找错人了吧?我不会算啊,你去找别人吧。”
纸人飘忽的一下挪到了我眼前,阴风阵阵中,吹动他身上的破纸,哗啦啦直响,手中却拿着一个黄纸包,递给我道:“后天就投胎了,你给我算算,你给我算算……”
那存折似的东西塞到我手中,我忍不住大声喊道:“啊!!”左手上一寒,低头一看,黄纸叠成的信奉,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跟握了块冰似的,冰寒刺骨。我抓着那冥折,并没有甩到地上,趿拉着拖鞋就往屋子里跑,一动,女纸人飘着把我住的东屋门口给堵了,呼呼啦啦的抖动个不停,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本来就会动。
她的手中同样拿着个冥折,朝着我飘了过来,我大声喊道:“我真不会算啊,我小学老师死的早,数学就学到九九乘法口诀……求求你们找别人去吧。”
两个纸人一前一后把我包围住了,女纸人飘忽一下到了我跟前,想要来个前后夹攻,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凄声喊叫:“别害我啊,我就是个打工的,我真不会算啊,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想死啊……”
屋顶右侧的烟筒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哥们顿时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张黄符,口中念诵咒语:“天有九星,地有九良,时有三煞,岁有金神。人有五行,生老病死苦。造作犯殃。闻吾咒者,万鬼伏藏。土府禁忌,远离他方。神符到处,土鬼灭亡。急急如律令。”
起土煞咒,哥们这道符咒,不是收降纸人里面的阴魂的,而是给它加了点攻击,黄符啪的贴在了男纸人身上,男纸人全身一抖,哥们本来是蹲在了地上,突然奋起,站起来抓住男纸人,站起来朝着烟筒那边就扔了过去,黄符加持下,纸人不那么轻飘飘的,应该有五六斤的重量。
我手上用了暗劲,加上练了一年的甩黄符,准头还是有的,男纸人腾空而去,落到烟筒边上,男纸人横着趴在房顶上,伸手就抓烟筒后面抓去,黑暗中我听到有人说了句:“卧槽!”
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不像是王老头苍老的声音,难不成丫的还有帮手?哥们一转身,一张黄符又贴到了女纸人身上,女纸人应该是个女鬼,有了冥折,该去转世投胎,所以并不凶恶,甚至挺温柔,整个过程都没有像男纸人一样吓唬我追着我。
哥们也就很温柔的对待她,黄符贴到身上之后,举起来也朝烟筒扔了过去,这下扔的远点,把躲在烟筒后面那人的后路给堵住了,丫的想要跳下来,就必须跳到院子里来,崩管是谁,只要他跳下来,哥们就有办法对付他。
顺手我从地上捡起个半截砖头,眼见黑纸人抓挠下,从烟筒后面窜出个黑色人影,嘴里嘟囔:“卧槽,碰到行家了!”
哥们看准了丫的冒头,一砖头砸了过去,嘭!的声,正砸在脑袋上,一声惨叫,黑色的人影反身就走,在他身后,两个被我贴了黄符增加了土煞的纸人,朝他一起狠撞了过去,那人躲无可躲,朝我这个方向紧跑了两步,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六十四章 偷袭
黑色人影从烟筒后面冒头到现在为止,我都没看清楚他什么样,天黑是一个原因,还因为丫的穿了一身黑色衣服,我见他从房顶上跳下来,都没带犹豫的,站到他即将落地的地方,准备好了要给他来一脚狠的。
劲鼓足了,姿势摆好了,脚也蓄势待发了,可跳下来的人突然就消失了,我一下子就看不见了,像是随风而逝了……卧槽!哥们都傻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难道躲在烟筒后面的是鬼不是人?我茫然扭头去寻找他的踪迹,忽地后背传来一股大力,有人在我后背推了一把,哥们踉跄向前,差点没跌倒,幸亏最近这两年老跟鬼干架,身手还没落下,右脚向前一横,稳住了身体。
刚稳住,就又被人推了下,哥们刚控制住身体,处于将稳未稳的状态,这一推再也没支持住,扑着趴到了地上,心中这叫一个恼怒,自打出山,上了大学,甭管是跟清朝女鬼还是巫毒娃娃都没吃过这么大亏,就地一滚,半蹲在地上,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酆都护魂,黑天长存。酆都猛将,疾速通灵。奉太上敕,不敢不来。风雷暗捉,急缚附身。急急如律令。”
黄符叫做风雷暗捉符咒,顾名思义就是抓在暗处看不到精怪的咒语,黄符配合咒语就能追捕精怪,哥们念完咒语,黄符甩了出去,我双眼紧盯着黄符,又掏出张黄符来,等着黄符追到暗处的精怪,再补一下。
黄符绕着院子飞了一圈,我眼睛也跟着黄符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除了房顶上的两个纸人,什么都没看到,黄符在院子里绕了个圈子又回来了,我伸手收了黄符,这叫一个纳闷。
更让我纳闷的是,房顶上的两个纸人突然就不动了,站在房檐上,居高临下的像是在看热闹,我真心有点发蒙,小心站起来四周观望,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这当口我突然感觉身后右侧有动静,想要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哥们也是机灵,攥着黄符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我感觉到打在了人脸上的感觉,挺软,有温度,我急忙朝右后侧踹了过去,却踹了空,可我明明感觉打到人了,咋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既然有温度,说明不是鬼,如果不是鬼,那是个什么东西?成精的动物?也不像啊,如果真是成精的动物,哥们手里攥着黄符打中的它,起码也该哼一声吧?
我突然想起老王头的两个结拜兄弟来了,难不成是王八成精了?不像啊,王八成精速度能这么快?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很是蒙圈,脑袋上突然就挨了一家伙。
特别的疼,打的我眼前一黑,急忙稳住了伸手去摸,头上都流血了,再一看地上掉了半截砖头,这里我得说两句,老王头的家是老式的平房,院子里铺的都是砖头,多少年也没整修过了,显得凹凸不平的,捡块砖头实在是在容易不过的事,而且晚上视线不好,你都看不出来是从那捡起来的。
这就太操蛋了,别人在暗,我在明处,老这么被动不是个办法啊,更操蛋的是我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人?鬼?精怪?神仙?他姥姥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哥们眼珠子都快瞪圆了,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我是相当无奈,想要开阴眼看看是什么东西都没时间,当下之际是不能在让偷袭得手,只能是后退了两步,躲到墙根底下,这么做是不想把后背留给偷袭的,如果后背暴露,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事到如今我也是没了办法,感觉那个东西还在院子里,只能是强行开阴眼了,吐了口吐沫在手心,念诵咒语:“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
刚要往眼皮上抹,一个砖头无声无息的砸了过来,啪!的砸在我手臂上,愣是砸的我跳了起来,别说抹眼睛了,手都快砸折了,哥们也是真怒了,大声喊道:“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出来!”
没人搭理我,哥们就又抹眼睛,一个砖头又朝我砸了过来,幸亏哥们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开了砖头,巧的是我转身到了前屋的后门,我灵机一动,琢磨着要是闪身进去店里,对方是不是就腾挪不开了?
这个想法随即就被我否决了,一是,进了店里空间太小,折腾不开,看不到对方影踪,简直是找死,再一个,万一不是老王头设计我,进了店里,动起手来砸坏了店里的东西,哥们赔不起啊。
无可奈何之际,我突然在墙角摸到了把扫院子的大扫把,一把抓过来,猛地往身前一竖,趁这个功夫急忙把吐沫抹到眼睛上,最后一句咒语也随之念出:“急急如律令!”
强行开阴眼,绝对不好受,要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双眼,在把施加的符咒的吐沫抹到眼睛上,别看只是吐沫,施了咒语后抹上去跟辣椒面抹上去没有任何区别,哥们眼珠子火辣辣的疼,却不敢稍微的缓上一缓,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泪眼模糊中,前面,左右,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倒是房檐上站着的两个纸人里面我看到了傻愣愣的男鬼和女鬼。
能看到男鬼和女鬼,说明哥们开阴眼成功了,可咋还是看不到偷袭我的人呢?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纳闷的功夫,一个砖头无声无息的又朝我砸了过来,风声呼啸中,哥们一低头,砖头砸在了墙上,反弹过来,啪的打在我后背上。
我听到黑暗中右侧响起个嘿嘿短促的笑声,一低头捡抄起大扫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横扫了过去,劲使得太大了,抡了个空,带的我原地转了一圈,仍然是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扫到,我是真急眼了,琢磨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座头市。
电影里的剑客是个老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因为什么都看不到,耳朵变得无比灵敏,比不瞎的还厉害,哥们的眼睛已经不管用了,开了阴眼都看不到对手的存在,成了个睁眼瞎,但只要静下心来,用心感受,就能感受偷袭的位置。
用科学的解释,这个是感觉的代偿性,人必须通过一定的感觉才能生存或者说是保证一定的生存质量,当一种感觉消失之后,人的其他感觉器官的潜能就会被激发,来部分补偿失去的感觉器官所行使的职能,所以瞎子的听觉就比一般人相对发达。
在闭眼之前,我还是要做一件事,没错,那就是念咒,必须要把自己先护好,否则少不了被偷袭,哥们左手抓着大扫把胡乱扫地,先把尘土扫起来,当做烟雾弹,同时念诵咒语:“东方起土,岁星代之。南方起土,牍荧惑星代之。西方起土,太白星代之。北方起土,辰星代之。中央起土,镇星代之。年神食我,东海代之。月神食我,南海代之。日神食我,西海代之。时神食我,北海代之。伏尸故气,魍魉精魅,欲来为害,急须回避。千千截首,万万绝气。千灾消散,百无所忌。急急如律令。”
起土八阳咒,借土气保护自身,哥们把个院子扫的漫天灰尘,也顾不得脏了,往灰尘里一站,闭上眼睛,手里握着大扫把,大有横刀立马的架势,灰尘之中,我听到有人咳嗽了两声,是从我左边传来的,我有睁眼的冲动,却忍住了,告诉自己不到时候。
偷袭的那玩意太过诡异,忽左忽右的飘忽不定,这个时候一定得忍住,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灰尘涌动,别小看了灰尘和我念诵的咒语,只要有人攻击我,虽然不能克敌制胜,起码涌动的灰尘会提前反馈到我身上。
道家符箓之术神妙莫测,哥们现在学到的只是皮毛,但就是皮毛,也不是轻易就能让人欺负的,果然,咳嗽声响起的快消失的也快,应该是对方故意发出来想引我上钩的,哥们以不变应万变,处于不败之地。
也就是自我安慰,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胡思乱想当中,右边一道劲风急来,我在灰尘当中感觉的清清楚楚,急忙扭头,啪!一块砖头落地的声音,哥们不动,继续站着,过了有那么两三分钟,又一块砖头砸了过来,哥们一扭腰肢,又没砸中。
两次都没砸中,哥们就有信心了跟他耗下去了,对方两砖头没砸到我,像是来了脾气,砖头接二连三的朝我砸过来,别说,哥们闭上眼睛,感觉真的敏锐了许多,加上起土八阳咒的作用,哥们躲的是相当潇洒,七八块砖头愣是没砸着我。
就在连着躲过两个砖头的时候,我感觉一股劲风朝我扑来,比砖头的劲头可大多了,丫的终于要亲自动手了,这是看哥们不睁眼,忍耐不住了啊,哥们急忙一个错身,睁开眼睛,就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已经蹿到我眼前了,我抡起大扫把,朝丫的脑袋上横扫了过去。
六十五章 天师后人
我怕打不着蹿过来的人影,扫把横扫出去的,一扫一大片的那种,就不信扫不到!扫把带着风声,加上哥们全身力气都用上了,去势相当威猛,这一次人影躲不开了,被扫把横扫在了脸上!拍了人影个懵,身形往下一坠,啪!的摔在地上。
哥们纵身一扑,扑在他身上,压的那人嗷的一怪声,哥们趁势坐起,对着他脑袋就给了一拳,打的身下这位七荤八素,这才有功夫去看跟我较劲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看清楚之后,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跟我较劲的是个人,一个男人,穿着身黑色的唐装,脸上蒙着块黑布,一副飞贼的打扮。
哥们伸手就把他脸上的黑布拽了下来,卧槽,质量还不错,像是绸缎的,挺丝滑,再看下面这位,年纪跟我差不多,两道剑眉,双目有神,贼亮贼亮的,尖下巴,白白净净的秀气的像个女人。
鬼哥们都不怕,更别说是个人了,问题他是在那学的本事,怎么比鬼还难缠?说不见就不能见了,是个什么法门?简直闻所未闻,我忍不住有点发愣,被我骑在身上的那小子突然喊了声:“卧槽你大爷的!”
挥拳照我脑袋上就是一拳,打得哥们眼一黑,顿时大怒,没招谁没惹谁的,整出两个纸人来调戏我,还槽我大爷!反手给了丫一嘴巴,那小子用手一抓,挺身想起来,我能让他起来吗?先打服了再说啊。
照丫脸上就是一拳,那小子挨了一拳,猛地挺身抱住我,翻身就滚,哥们竟然被一个男人给滚了!我这叫一个上火,拽住了那小子头发狠揍,那小子也不甘示弱,跟我不停的厮打,以哥们的身手,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我收拾了,可这小子不是一般人,真耐揍,一拳拳打在他身上,愣是硬挺了下来,我也不敢松懈半点,一直拽着他头发,纠缠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小子又玩隐身术。
哥们憋足了劲揍他,开始我俩互殴的还很斯文,沉默着都想把对方打服气了,厮打了十几分钟后,哥们累得头晕眼花,全身酸痛,那小子也不好受,开始骂了起来:“卧槽,你属狗的啊,差不多得了……”
“去你吗的,整幺蛾子吓唬我,还拿砖头砸我,先整死你再说……”哥们一边还骂,一边咬牙坚持揍他,那小子也怒了:“就是个玩笑,至于玩命吗?”
“我特妈认识你吗?你跟我开玩笑……”哥们狠打,过了有五分钟,那小子坚持不住了,对我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去你吗的君子!”哥们压根就没停,挥拳过去啪的打在他脸上,那哥们脑袋一晃,眉头竖起,却又突然哭丧着脸道:“我不还手了,咱不打了行不行?”
卧槽,你说不打就不打了?哥们那几砖头白挨了?凭啥大晚上的又是整纸人吓唬我,又是拿砖头砸我的?也就是我,要是碰到个老实的,还不得被你欺负死?哥们都懒得跟他说话,顺手拽过地上的扫把,要站起来给他两扫把,起码打得服服帖帖的,让这小子下次见到我就哆嗦,也就不敢跟我得瑟了。
眼见我拿起大扫把要起来,那小子也惊了,对我道:“哥们,至于玩命吗?你也太狠了!”
这小子说对了,哥们性格中的确有股子狠劲,为了考大学拼命学习,上了大学,三年几乎都在打工,为了留在这个城市我每天喝凉水啃方便面,我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男人难道不应该狠一些吗?
跟这小子厮打了二十分钟,我身上是真没力气了,站起到一半,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那小子见我跌倒,楞了下,突然哈哈大笑,支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哥们这叫一个怒火中烧,坐在地上举起扫把兜头给了他一家伙:“笑你麻痹!”
一扫把拍得那小子坐在地上,大怒之下想起身,也消耗尽了体力,愣是没起来,凶狠的瞪着我大口喘气,我呸的朝他吐口吐沫,道:“小子,休息十分钟,咱们接着斗。”
那小子眉毛扬起,接着哭丧着脸道:“算了,你狠,不跟你斗了,哥们,看你的手法是龙虎山的符箓之术,咱们算是有渊源的,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打不相识,其实我吓唬你,不是我的本心,是王顺那老犊子让我干的,那老犊子不是个好东西,骗人来给他干活,然后收取押金,在让我吓唬跑了,押金就不给了,我俩对半分,所以你不能怪我啊,怪就怪王顺那个老不要脸的……”
听得哥们一阵阵心寒,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了钱良心都不要了?万世经典说白了就是个卖死人用品的,有本事的谁特妈到这破地方上班?都是我这种没啥出路的,才会留在这破地方,兜里就那么点钱,还得被人骗,被人吓。
欺负人都没带这么欺负人的,有能耐去整那些大款,坑我们这些苦逼就问心无愧?我内心之中一股子邪火噌噌的往上冒,咬牙切齿对那小子道:“先把你收拾得你爹妈都认不出来,明天在找王顺那老犊子算账,你放心,收拾完你俩我就打”
听到我要打先报复再打110,那小子急忙道:“哥们,我就是个配合王顺演戏的,真正的主谋是他啊,何况我也没把你咋样,那两投胎鬼是我引来的,待会我给送走,咱俩本事差不多,打下去除了两败俱伤,没啥好处,这样吧,我明天帮你对付王顺那老犊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打服了,你不定怎么琢磨我呢。”
“哥们,都是天师道的,原本是一家,相煎何太急啊。”
我忍不住冷笑,谁丫的一出口就露了马脚,元朝之前龙虎山张家的确是叫天师道,元朝之后,龙虎山执掌三山符箓,改了名号,叫做正一派了。
那小子见我冷笑,对我无奈道:“我姓寇,乃是北天师道寇谦之的后代子孙,我叫寇真,你是龙虎山亲传,都是天师道啊,我说的没错。”
寇真之几句话说的我有点楞,哥们毕竟算是张青山的亲传弟子,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没少看关于道教的历史和典籍,知道自己属于龙虎山一脉,天师道就此一家别无分号,但是在北魏的时候,天师道却分成了两派,一派就是以寇谦之为首的北天师道,一派是以龙虎山张家为首的南天师道。
历史上唯一称天师,而不是龙虎山张家人的,就只有寇谦之了,这位寇谦之绝对算得上是,牛人,猛人和狠人,寇谦之生长在一个官宦家庭,父寇修之,官至太守,长兄寇赞,三十岁即为县令。
寇谦之从小就无心于做官这一条路,一心一意倾心道教,有一天寇谦去姨娘家串门,之用《周脾算经》演算日、月和五大行星运行规程时,老是算不对,心焦火燎,成公兴无意到他跟前看看,他很烦地把成公兴开销走了。
寇谦之继续演算,总是得不出个正确结果。正在寇谦之愁眉紧绉的时候,成公兴又来到他的演算桌旁,诚心诚意地说:“我看到先生的演算方法了。你按我这老粗的办法算一下看怎样?“
寇谦之根本不屑一顾。成公兴就又对他道:“先生不妨一试,不行就算了。”寇谦之见他是好意,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按成公兴的运筹方法按步演算,果然心到手顺,一口气算出了“七曜“运行的规程。
寇谦之好不高兴,再睁眼看看成公兴,觉得他是一个奇人!当下就派成公兴为师。成公兴因辞不就,反倒让寇谦之收他为弟子,寇谦之莫名其妙,就这样成公兴为寇谦之的弟子,师徒俩共同研道,暗相默契。原来,成公兴是一位仙人的弟子,因火烧仙宫,师傅罚他到民间,劳役七年。成公兴以授道来赎罪,七年期满,就返回仙宫去了。
接着就更不了不得了,寇谦之在嵩山修炼达三十年,传说受到了太上老君的亲切接见,授天师之位,赐《云中音诵新科之诫》,寇谦之下山后,以其道术、法术、和权术、谋术,连连相扣,术术应手,终于在鲜卑族的大魏,站稳了脚跟,成了国师,还对早期道教的教义和制度进行了全面的改革,吸融儒释的礼仪规戒,建立了比较完整的的道教教理教义和斋戒仪式,并改革道官职位的世制度,主张唯贤是授,信守持戒修行。为道教增订了诸多斋仪和仪式,亦为后世道教斋仪奠定了基础。
后来就更牛逼了,参与了第一次灭佛事件,北魏佛教受到摧毁性打击而衰败,灭着灭着寇谦之有点后悔,修建了静轮天宫,可惜他死了没几年就被拆除了,北天师道也逐渐势微,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总之这是一位在历史上牛到极点的道士,也被人尊为天师,眼前这个小子,真能是他的后人?
哥们的求知欲挺强,忍不住问道:“你真是寇谦之的后代?”
六十六章 王八咬人
寇谦之死了那么多年了,北天师道也早已灭绝江湖,突然蹦出个小子告诉我说他是寇谦之的后人,这跟花两块钱在路边摊买了瓶汽水,瓶盖上写着我中了五百万都有一拼了,不过,他骗我有什么好处?何况寇谦之都死那么多年了,也就跟我说还知道是谁,跟别的人说都得懵逼了,何况就算是寇谦之的后人又能咋地?身上又没有王八之气,难道我还能纳头便拜?
所以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寇天师的后人,寇真听到我问,叹息道:“我骗你干什么?又没有什么好处,又起不到我爸是李刚的后果。”
倒是这么个道理,我内心之中突然有种冲动,把这位北天师道的后人狠揍一顿,能不能把寇谦之气活过来?暗里使劲想站起来,发现腰腿酸软,还没恢复到能动手的状态,只能拖延时间,对寇真道:“哎,你那隐身的功夫是祖传的?”
“没催,的确是祖传的,我们寇家也学符箓之术,但不如龙虎山正宗,祖上最拿手的还是阴阳五行,术数奇门,我学的也是这些。”
“你那隐身之术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不好意思,祖传的手艺,不外传的。”
“你是名门之后啊,怎么跟老王头联手干这么缺德的事?”
“名门之后也得吃饭啊,不瞒你说,我跟老王头是邻居,你应聘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街对面那家德祥云的殡葬店就是我家开的,虽然我们在生意上是竞争干系,私底下我跟老王头却不错,从他这挣点零花钱。”
我还真问不住这位寇天师的后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来硬的,把这小子拾掇下来,五花大绑上,他为鱼肉,我为刀俎,问啥就得说啥,不说就用棍子抽,没准还能把他隐身术的法门逼出来。
真要是那样哥们可就赚大发了,想想都要流口水,隐身啊,还不够臭屁的?趁着恢复了点力气,右手抓住了扫把,刚要一跃而起,寇真朝我后面看去,怪叫了声:“王叔你回来了!”
我扭头一看,发现中计,因为哥们面对着大门呢,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等回过头来,寇真那小子已经无影无踪了,人家会隐身术,哥们也无可奈何的很,怕他暗地里继续给我扔砖头,只能是小心回到屋子,防守了半天也没动静,看来是真走了。
哥们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大晚上的又不敢贸然出去找寇真的麻烦,翻来覆去的越想越憋屈,干脆起身到院子里转了一圈,琢磨着该怎么还击,想来想去,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个收拾老王头的办法,开了店门,从店里面找到黄纸,朱砂,毛笔。
老王头的店虽然不大,东西却很齐全,什么玩意都有,哥们也没客气,收拾了回到东屋,凝神聚气,念诵咒语:“赤天之威,电扫风驰。律令大神,手执针锤。游行三界,日月藏辉。星昏斗暗,鬼哭神悲。铁轮文戟,山岳倾摧。急急如律令。”
笔走游龙画了一道役符咒,又端来盆清水,把黄符燃烧成灰做成符水,用被子乘了一杯,回到店里面,面对着大鱼缸,把老王头的两个结拜兄弟,拿出来,掰开王八嘴,往里灌符水,喂王八喝水还真挺费事,哥们费了老大功夫,才把一杯水灌进两王八嘴里。
两王八灌了符水,我对着鱼缸里的两个王八起咒:“师传上道,奉敕上玄。行令已毕,驱灭邪源。复归本治,母致稽延。后召还到,号令玄元。急急如律令。”
整的两王八直晃脑袋,哥们这才满意收工,干脆回去睡觉,手机定上铃声七点半起床,我琢磨着八点多老王头咋也回来了,为了防止寇真偷袭,哥们布置了几张黄符,睡的也是极不踏实,后半夜才算是睡实诚了。
手机铃声响起,哥们翻身起床,对着清晨的阳光呼吸吐纳了会,精神奕奕,正端着脸盘要去洗脸,店里面有动静,我放下脸盘从后门进到店里,就见老王头手里捏着对铁球,很得瑟的坐到了柜台后面的太师椅上。
老王头看见我,显得有些惊讶,虽然脸上的表情只是一晃而过,还是被哥们敏锐的捕抓到了,寇真说的还真没错,老丫挺的跟寇真合伙骗我们这些来应聘的押金,我心里一阵阵冷笑,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呆样,对老王头到:“王叔早,你回来了。”
“是啊,都挺好的吧,还习惯吗?”老王头挺小心的试探我,我装作特萌的朝他点点头道:“都挺好的王叔,没啥事,就是……”
说到就是我就不说下去了,老王头比我还着急呢,问道:“就是啥啊?”
“就是你的两位大哥不咋爱喝水,我想起你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半夜爬起来给你两位大哥喂水,他俩说啥也不喝,我怕他俩渴着,楞灌了一杯水。”
老王头听得目瞪口呆,深吸了口气,对我道:“你是不是傻?王八喝那么多的水干什么?喝西北风就行了,灌多了水再灌死了……”
“王叔,你的二位大哥是水路两栖动物,喝点水还能灌死了?”我还真不是装的,哥们没养过王八,挺好奇的问,老王头却没什么心思跟我扯淡了,挺担心他两位兄长,站起来两步走到鱼缸边,伸头去看二位兄长怎么样了。
我急忙捏了手决,对着老王头,轻声念了句:“急急如律令!咬!”
鱼缸里面老王头的大哥那是真没客气,站在假山上,向上一窜一口就叨住了老王头的鼻子,老王头哎呦一声,急忙伸手去拽他大哥,这时候他二哥也动了,一伸脖子,一口咬住了老王头右手食指上,老王头立刻就麻爪了,疼的直蹦,鼻子上带着他大哥,手上带着他二哥,就在鱼缸那跟蹦迪似的开始乱蹦。
王八咬人就不带撒嘴的,何况哥们还给下咒,传说王八只有在打雷的时候才会张嘴,这大晴天的别说下雨,连片云彩都没有,哥们这叫一个开心,让丫的骗我二百块钱,老王头被他大哥二哥都咬惊了,使劲蹦跶,可越蹦跶他大哥二哥就咬的越狠。
“小伟,小伟,给你王叔想想办法,哎呦!鼻子都快咬掉了!”老王头真没招了,向我求救,哥们就在旁边给他出主意:“王叔,你这两兄弟也太没义气了,咋还不撒嘴了呢?王叔,你别惊啊,要以静制动,你不动,你大哥二哥就不动了。”
老王头早就没了主意,听我的一动也不敢动,站在那疼的眼泪汪汪的,鼻子上吊着个王八,手指头上还吊着个王八,那形象都滑稽大发了,我强忍着笑,站在老王头身边,轻声哄两个王八:“看在王叔跟你俩结拜的份上,松松嘴吧……”
老王头傻子似的站了五分钟,两王八谁也不松嘴,老王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我道:‘小伟啊,以静制动不好使啊,你在帮王叔想个别的办法。”
“王叔,以静制动不好使了,咱们干脆严刑拷打吧。”
“打打,使劲打!一定要把它俩的嘴给我打开。”
哥们得令,找了个根棍子,让老王头坐到太师椅上,抡起就抽,王八的属性很奇妙,打的越狠咬的越近,哥们打了没两分钟,老王头的鼻子都快被咬下来了,嗷嗷直叫唤,对我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他俩不松嘴,我就被咬死了……”
严刑拷打也不好使,哥们就换别的办法,用水淹,王八不撒嘴,用牙签去戳王八鼻子,王八不松嘴,哥们又拿了把小刀,对着王八的鼻子又是划、又是刺、又是挑,王八看上去很不喜欢这样的刺激,但是,它却绝不松口。
接下来哥们又用了河东狮吼,对着王八大喊大叫,干脆还把洗脸盘当锣敲了,老王头的大哥二哥还是不松口,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兄弟间的感情真深啊……
实在是没办法了,老王头来了招引火烧身,用火烧他的大哥二哥,哥们很配合,用一次性打火机使劲撩两个王八,把老王头的胡子都烧着了,王八还是不松口,当真是铁骨铮铮、威武不屈、英勇无畏!
一通折腾,半个小时都过去了,老王头都认命了,眼泪汪汪的对我道:“小伟啊,实在不行,你就拿菜刀把我大哥二哥的脖子给砍了吧,没准这样就松嘴了。”
我纳闷问道:“不跟你两位大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再不把他俩弄死,我就该死了,小伟动手吧,不是我不讲义气,实在是没办法了……”
“行,那你等着,我去拿菜刀!”哥们转身去拿菜刀,老王头突然问了句:“昨天晚上我不在,没人来店里?”
我眼珠子一转,决定祸水东引,对他道:“王叔,七点来钟的时候,有个叫寇真的小子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在鱼缸旁边转了圈走了……”
六十七章 雷符
我是想让老王头和寇真起了嫌隙,从中挑拨,要是两人能打起来就更好了,不料老王头幽幽叹息了声问道:“小伟啊,我这大哥二哥发狂,是你用的手法吧?”
卧槽!老王八蛋是咋看出来我动的手脚?哥们相当纳闷,扭头去看老王头,丫的嘴唇被他大哥咬着,还能侃侃而谈呢:“小伟啊,我不知道姓寇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来我店里转悠,我们两家是竞争对手,属于老死不相往来那种的,不瞒你说,知道为啥我一直招不到人吗?”
老王头见我没理他,自顾自说了下去。声音却突然拔高了个调:“都是因为老寇家那小子,甭管谁来应聘,他都能整点幺蛾子出来,把应聘的人吓得屁滚尿流的,说啥也不干了,小伟啊,这就是竞争手段啊,那小子的阴阳五行术数厉害,我也没办法,说实话,大早上看到你没事,我也挺惊讶的,惊讶那小子竟然没找你麻烦。”
“现在我知道他肯定是找你麻烦了,你把他给赶走了对不对?你王叔我找对人了啊,小伟,你以为我和姓寇那小子害你,我也不怪你,但你王叔真没那个心思,能找到个不被寇家小子吓走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相信你王叔吧,快把我大哥和二哥给弄下来……”
老王头说的很诚恳,可哥们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你说啥我就信啥,嘿嘿笑着回头,对老王头道:“王叔,寇真那小子说你俩合伙专门骗到你这应聘的,你负责收押金,他负责把人吓唬跑,到时候押金对半分,你说我该相信谁的?”
“你得信我啊小伟,同行是冤家,我怎么可能跟老寇家那小子合伙干这种缺德事,你王叔店里生意是不咋地,可我还有副业呢,不瞒你说,我主业是风水,阴宅阳宅的都能看,那才是大头,这店是祖传下来的,舍不得关张,也是我个落脚的地方,你觉得你王叔差钱吗?差你那二百块钱吗?”
老王头要是真会看风水,绝对是不差钱的主,如今几年风水是大热门,随随便便帮着选个店面,指点一番,挑选个吉日,都是几万起,真不差我这二百块钱,可我还是不太相信老王头,琢磨了下问道:“寇真那小子跟我斗法,会隐身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老寇家阴阳五行的行家,我那看的出来啊,你王叔专业是风水……”
“北天师寇谦之的后人果然有一套。”哥们嘟囔了句,老王头瞪着眼睛问我:“什么北天师的后人?”
“寇真说他是北天师寇谦之的后人,你不知道这事?”
“放屁,老寇头不是说他是寇准的后代子孙吗?咋又成什么狗屁寇谦之的子孙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感情寇真那小子骗我来着?急忙问道:“王叔,你给我说说寇家的事。”
老王头哭丧着脸,撅嘴对我道:“小伟啊,你王叔老了,眼神不好,没看出来你的本事,你能把寇家那不着调的小子斗的落荒而逃,本事不小,王叔就缺你这样的帮我看店,实话跟你说了吧,王叔我平时不在店里,你就是店长,这样吧,我每个月再给你涨一千块钱,你帮我把我二位兄长弄下来呗?你想知道啥,王叔都跟你说。”
老王头撅嘴说话,他大哥就伸出腿吊着晃悠,像是在给他鼓掌,这份兄弟情深,当真是羡煞旁人。哥们看着眼泪汪汪的老王头,觉得让老丫挺的知道哥们的本事也就行了,如今找份工作不容易,多涨一千,实习期就有四千,转正就是六千了,对于一个刚走上社会的我来说,不能要求太多。
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出路,想要在这干下去,还是得和老板搞好关系,我眼珠子一转,对老王头道:“王叔,我的确是会两手画符念咒的本事,不过,你这二位兄弟咬你,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昨天晚上寇谦之进过店里,这你得相信我。”
在不得不相信我的情况下,老王头当然选择相信,嗯嗯的直点头,哥们装模作样道:“前面几个办法都没用,要不我试试画符?”
老王头急忙点头,哥们心情这叫一个舒畅,决定在老王头面前显摆一下,摆正了桌子,回屋拿来朱砂,狼毫,黄纸,铺在桌子上,把店门关了,怕待会进来顾客有影响,老王头对我画符很感兴趣,瞧着我干活眼睛都不带眨的。
此次画符,对哥们来说是一个挑战,王八咬人不撒嘴,只有打雷的时候松口,我就只能是画雷符,雷符是比较高级的符箓,哥们以前也画过,基本上十次能成功个三次,成功几率不大,可为了让老王头知道哥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决定冒险一试,何况他的二位兄长也只有雷符能让它们张嘴,十分操蛋。
画符前我深吸了口气,按照步骤,书符前变神存想,想象着自己身为五雷使者,五部雷神从天上地下而出环列案前,云气电光布满笔砚墨纸之中,然后叩齿五次,吸气五口吹入笔砚中存想火光万丈交焕,再运笔书符图。
狼毫沾上朱砂,逆时针方向划一园,圆圈内再先横后竖书一井字,再在井中写上一个敕字。暗里默念:“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灵,锁鬼关精。五帝敕下,斩邪灭精,急急如律令。”紧接着边默念:“一转天地动,二转六神藏,三转四煞没,四转雷火腾,五转霹雳发,六转山鬼死,七转收摄一切迎天无道一十五种不正为祸鬼神并赴五雷魁正之下受死,不得动作急急如律令敕。”
默念咒语的同时,在原书之敕字的中间下笔,顺时针方向划由内向外旋的圈,共七圈,最后在乾方挑出。整个符形至此则成了一团墨圈状如蝌蚪形。脑海中想象着雷电交加,一气呵成,画完黄符,我猛地吸入一口气,对着黄符轻轻一吹。
黄符上面灵气盎然,显然是成功了,我小心拿起黄符,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旁边的老王头惊呼道:“小伟,好本事啊,你师傅定然是位高人!”
卧槽!还特妈会不会聊天了?哥们在你面前画了道雷符,就是为了显摆,不让你小瞧了,老东西一张嘴扯到我师傅身上去了,实在是……
我斜眼看了看老王头,突然想到个问题,急忙翻出昨天跟老王头签的合同,递给他道:“王叔,你说给我涨工资,写合同上吧,还有,你得用我一年,要是不到一年把我辞退,赔偿我每个月一万块钱的损失,你看怎么样?”
老王头张张嘴,看样子是想说我趁火打劫,嘴唇一动,他大哥就伸了伸四只王八腿,老王头立刻就不说话了,眼泪汪汪的点头,接过我手里笔快速在合同上改了改,改好了哥们还不放心,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按照我说的写的,心满意足的把合同塞进裤兜里。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哥们不是无赖,不想趁火打劫,可老王头的话哥们还是不太相信,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可在知道寇家小子一定会来捣乱的情况下,昨天把我一个人扔在店里,有提醒过一句吗?
太不地道了对不对?哥们真要是被吓的屁滚尿流,他能还我那二百块钱?所以老王头对我有亏欠,这个合同算是他对我的补偿,既然哥们有了保障,也就不在难为他,对老王头道:“王叔,你忍着点,我现在就用符,你还是站起来吧!”
老王头听话的站起来,哥们手执黄符,轻声念诵咒语:“太一冥冥,奉敕速行。雷霆将吏,发雷天丁。袪雷速发,禀敕奉行。辄敢违令,冒犯天真。如违帝敕,如逆上清。急急如律令。”
雷符咒,咒语配合黄符威力不小,哥们念完最后一句如律令,朝着老王头大哥的壳上轻轻一拍,咔嚓一道细小的雷声震起,老王头的大哥一张嘴,啪嗒掉到了地上,哥们急忙抓起来扔到鱼缸里,接着又用黄符去拍老王头的二哥,雷符之下,两个王八都松嘴了,都被哥们送回了鱼缸里。
我都没想画的雷符会如此争气,转身去看老王头,却见他的嘴……肿胀的跟个香肠一样,眼泪汪汪,后知后觉的突然捂嘴叫唤:“疼疼疼……”
老王头的事解决了,可还有一件事没解决,就是那个寇家的小子,要是不把他也收拾了,以后在这上班,少不了来骚扰我,不如趁这个机会打上门去,哥们还是那个想法,把姓寇那小子打服了,让他见我就哆嗦,以后也就不敢跟我得瑟了。
“王叔,你遭的罪,都是寇真那小子惹的货,昨天拿砖头砸得我也伤的不轻,这仇咱的报啊,你把我带到他家去,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
我是个单身父亲,孩子三岁,孩子昨天就开始发烧,我得照顾孩子,所以码字的时间就没那么多,暂时只能一更了,请大家多多谅解,但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多写,熟悉老七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偷懒的,可现实的生活总有太多无奈,抱歉抱歉,大家多谅解。
六十八章 有仇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哥们既不是君子,也没那个耐心,昨天的仇今天就得报了,不把姓寇那小子打服了,不定怎么折腾我呢,何况哥们对他的隐身术十分艳羡,要是能逼问出来,可就赚大发了。
老王头老奸巨猾,从我栽赃的话里都能听出是我算计了他两位兄长,当然明白我的心思,跺脚道:“成,我就带你去,你帮我好好收拾收拾那小王八犊子,去之前我给你找绳子,把他绑起来,绑脚,他要是能动,你就抓不住他……”
老王头出谋划策,应该跟寇真不是同党,哥们就更恨得慌了,寇真这是拿我当傻子耍呢?转身找了找,在架子上找到把桃木的天蓬尺别再腰里,老王头给我找了截尼龙绳,准备妥当,带着我走出店门。
出了店门,晨风吹过,分外凉爽,我不由得精神一振,放眼望去,清晨的巷子保持了古朴的风情,高高的围墙,雕花的屋檐,叫卖早点的喊声,让人恍然有种穿越时光的感觉,巷子里的地面都是青石铺成的,万世经典的对面就是德祥云的店面,黑色金字的牌匾,很有一种历史沧桑感。
老王头并没有直奔德祥云的正门,而是带我绕了一个圈子,还跟我说了德祥云和寇真的事,德祥云跟万世经典一样都是祖传下来的,从清朝的时候就干这一行,传了好几代,到了这一代,老王头的儿子不稀罕祖传的店,跑到南方城市创业去了,混的还不错,寇家的德祥云传到了寇真这一代。
寇真这小子不学无术,说他是纨绔子弟有点抬举他,总之就是太懒,学习不好,就混到高中,也不出去找个工作,在店里帮他爹看店,混吃等死,卖不卖东西的也不当回事,反正他爹还有别的营生,也是给别人看风水,店里就他一个人,上午睡觉,一般到下午两点才开店……
我也知道了老王头为啥守着一个不挣钱的店了,他老了,念旧,觉得祖传的店不能在他手里关张,自己整天又忙,想着找个人帮着看店,至于卖不卖东西,挣不挣钱都无所谓,只要开业就行……
聊了半天,老王头让我加了他个微信,说他今天还有别的事待会就得走,以后有啥事直接微信他就行,我的工作就是帮着看店,能卖一个算一个,别的事都有他来操持,我加了老王头微信,昵称是天星风水王顺,头像是张身穿唐装,手拿罗盘微笑吟吟的照片,整的还挺年轻,一看就是用美颜了。
聊着天老王头带我绕到一堵围墙下面,对我道:“寇真那小子就在里面睡觉呢,围墙高,我老胳膊老腿的就不陪你进去了,替我好好收拾他。”
我抬头看了看,院墙有两米,右边有个豁口,我也没非得让老王头陪着我,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何况我还想逼寇真那小子把隐身术给我吐出来,让老王头在一边参观也不太好,挥手跟老王头作别,翻墙进去,就见寇真家的院子跟老王头家的院子基本一样,是个四合院,前面的房子当店面,一个四方的院子,左侧两间屋子,后面是一间瓦房。
我做贼一样小心在东西两侧的厢房转了圈,没有什么动静,悄悄来到正房,刚到门口就听有人喊了声“老师……老师,嘿嘿,呵呵……!”
正是寇真那小子的声音,我以为他醒着,急忙躲到门口大气也不敢喘,过了一分钟都不到,呼噜声响起,丫的原来是在说梦话,可他做的是什么梦?还喊老师,老王头不是说寇真不学无术吗?做梦都能梦到老师,应该挺好学的吧?
刚想到这,里面又传来寇真的梦话:“苍老师,你教我老汉……”
卧槽,原来是苍老师,我都被气乐了,轻轻推门,就见正房里右侧有一张古香古色的红木大床,外面罩着蚊帐,里面寇真那小子压着被子,趴着睡觉,流着哈喇子,不知道梦见什么不要脸的美事了,一个劲的傻笑,我估计是梦见和苍老师切磋来着。
整个院子,除了这小子连条狗都没有,那哥们还有啥顾忌的?小心走进去,拉开蚊帐,寇真还在睡呢,我掏出尼龙绳先把丫的脚给捆上,我怕惊醒他,不敢捆的太紧,没想到寇真非但不醒,还嘿嘿笑道:“苍老师,你还喜欢玩捆绑呢?”
哥们把寇真双脚绑了个栓牛扣,觉得他怎么跑不了啦,上去一把拽住头发,使劲朝上一提留,寇真激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脸上带着淫笑,竟然把头朝我靠了过来……
这是把哥们当成苍老师了?我也没惯着他,照右脸上就是一巴掌,啪!扇的寇真醒了过来,睁开眼瞧着我楞了得有半分钟,刚要喊,哥们反手又是一巴掌,啪!寇真就懵逼了,嗷的一声起跳,想要跳下床,双脚都被我栓柱了,丫的还能跳那去?
寇真起跳的劲挺猛,可双脚被捆着呢,噗通!栽倒床下,哥们仔细盯着寇真,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隐身术,没想到这小子抽搐了几下,抬起头来,鼻子都磕出血了,哭丧着脸对我道:“你咋还没完了呢?”
咦!没隐身,哥们抽出天蓬尺朝丫的身上就抽:“你特妈吓唬我也就算了,还砸了我几砖头,跟我吹了半天牛逼,还说是你跟老王头合伙,我就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就是那么好骗的?你惹完我就没事了?……”
老王头家的天蓬尺是个老物件,都被摸的包浆了,很是结实,抽在只穿了个背心的寇真背上,真是一抽一道印子,打的寇真惨叫连连,也跟我急眼了,对我喊道:“牛逼你抽死我,不抽死我,咱俩没完!”
卧槽,还敢恐吓我?那还客气啥,哥们举着天蓬尺照丫的身上狠抽,骂道:“昨天晚上你特妈全副武装我都不怕你,更别说朗朗乾坤下了,抽死你我不敢,抽你个半死我没啥心里障碍,不是跟我没完吗?我特妈等着你报仇!”
什么以德报怨,都是特妈扯淡,寇真这样的货我见的多了,要是不收拾服气了,那才是没完没了呢,何况哥们也不怕他,就算他有隐身术,怕他偷袭,可知道他家在哪了,实在不行就在他家折腾,跟我玩隐身术,我就把他家给砸了……
现在他为鱼肉,我为刀俎,哥们能惯着他?天蓬尺朝丫的后背很抽了几下,抽的这小子哭天喊地的疼,我突然想起一句著名的台词,觉得太适合此情此景了,狞笑着道:“喊,喊啊,你特妈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完这句著名的台词,我咋就感觉身心都那么的舒畅呢?看来做坏人也是种享受,挨了抽的寇真见我心狠手辣,加上哥们的表情有点狰狞,真是有点怕了,磕磕巴巴对我道:“哥,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饶了你这一回?你特妈整俩纸人装俩死鬼吓唬我,吓的我内分泌都失调了不说,还拿砖头砸我,对我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现在见到纸制品就害怕,见到砖头就想躲,我以前是多么纯洁善良的一个人,却被你逼的跳进你家里来讨个说法,说,这些怎么算?”
一番话哥们说的是神清气爽,正气凛然,寇真却听傻了,眼巴巴的瞧着我道:“哥,我见过不要命的,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卧槽,还敢顶嘴,一天蓬尺抽丫后背上,喊道:“你以为吓唬了我,用砖头砸完我还骗我,就没事了?实话告诉你,你惹了你惹不起的人……”
哥们这些日子过的相当憋屈,找工作的种种委屈彷徨全都撒在寇真身上了,心里这叫一个舒坦,寇真那小子好像也看出来了,对我喊道:“哥,别打了,我错了,我补偿你!”
我都抽出去的天蓬尺一下停顿住,认真问寇真:“你怎么补偿我?”
“我赔你一千块钱。”
啪!天蓬尺落了下去,寇真嗷的一声:“两千!”
啪!哥们又抽了他一尺子,正气凛然道:“把我当要饭的了?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吗?我是贪财的人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竟然妄想用钱来收买我……”
哥们又抽了两尺子,这下把寇真抽清醒了,知道我是有别的目的,急忙对我喊道:“哥,哥,别抽了,你说啥是啥还不行?你说,你想要啥?你想我咋补偿你?”
费了半天劲,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哥们叹了口气把天蓬尺放下,认真对他道:“你的隐身之术太过诡异莫测,咱俩梁子已经结下了,要是不知道你怎么玩的隐身术,我实在是没有安全感,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把隐身的办法告诉我,咱俩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真心感动了,我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小写手,一直以来都是安安静静的码字,没想到有这么多的朋友关心和理解,昨天我说了孩子有病,那么多的朋友给我打赏和留言,让我觉得这世界并不冷酷,一瞬间鼻子酸酸的,谢谢,谢谢大家!有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我一定会勇敢的走下去,谢谢大家!
六十九章 神仙步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我提出的要求相当无理,没有安全感却是一句大实话,试想你要是得罪了一个二十郎当岁能隐身的二百五,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你在他的眼里就是透明的了,不会有任何秘密,至于什么时候祸害你,那得看他的心情……
隐身术看上去神奇,但我想一定不难学,否则这小子不会使的那溜,老王头说他学习不咋地,他都能学会,哥们就更没理由学不会了,要是学会了隐身术,等于多门技术傍身,关键时刻没准能起到大作用,隐身术啊,想想都臭屁。
听到我说要学隐身术,寇真那小子眼睛都瞪圆了,看着我眨巴了半天,叹息了声道:“贵姓?”
我以为他酝酿了半天不是答应就是拒绝,没想到来了句贵姓,心里这股火噌噌往上冒,想在抽丫的两尺子,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又觉得人家也没说什么,咳嗽了声道:“免贵,姓薛,薛伟。”
“伟哥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要是在过去会被人打死的!你就没看过武侠小说?偷师学艺是犯了江湖大忌的,再说了,你觉得我能教给你吗?”
“别跟我扯古代的事,如今是二十一世纪,真要在古代,我早就弄死你了,现在也不流行那一套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对不对?行,不过为了我以后的安全,我决定打折你一条腿,你瘸了条腿,就算想偷袭我,恐怕也不如先前那么利索了吧?”
哥们说着话,照丫的腿上就是尺子子,啪的敲在膝盖上,寇真嗷的一声惨叫,脸都白了,其实我也不敢真把他腿打折了,那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吓唬吓唬他没事,反正已经得罪了,干脆得罪狠点,再狠揍一顿,让这小子知道知道哥们是个狠人,也就不敢找我的麻烦。
我都打定主意狠揍寇真了,这小子却突然就怂了,开口道:“伟哥,别动手,咱俩没那么大的仇,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惊讶的看着寇真,以为他怎么也得硬气会呢,这么快就怂了?别说,还真是怂了,寇真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道:“伟哥,就算我告诉了你怎么回事,你一时半会的也学不会,那得五行术数底子特别扎实才行,不瞒你说,我学了五年才到现在这个水平。”
“别废话,学不学的会是我的事,说不说可就是你的事了。”
我一比划尺子,寇真立刻开口道:“你知道五行,是指:木、火、土、金、水,吧?咱们老祖宗认为天下万物由这五种要素所构成,随着这五个要素的盛衰,使得大自然产生变化,不但影响到人的命运,同时也使宇宙万物循环不已。五行学说认为宇宙万物,都由木火土金水五种基本物质的运行和变化所构成……”
张青山给我留下两本书,一本是符箓百科大全,一本是五行理论基础和实践应用,两本书哥们都翻了无数遍,但我看的最多的还是符箓百科大全,因为哥们是画画的,对上面的符号感兴趣,在一个,碰到邪乎事用的都是符箓,至于五行理论基础和实践应用看的并不多,里面理论的东西太多,哥们看的有点晕乎,而且相生相克的能把人绕晕。
五行理论基础和实践应用我看的也不少,睡不着的时候就看,看不到五分钟就能把我绕睡着了,基础的都懂,高深点的就不太懂了,他说的这些,都是基础,我懒得听寇真废话,让他干脆点讲重点。
寇真无奈,继续道:“世界分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人身上也有五行,金——皮、鼻孔、肺脏、大肠。木——筋、眼睛、肝、胆。水——骨、耳朵、肾脏、膀胱。火——脉、舌头、心脏、小肠。土——肉、嘴巴、脾脏、胃。”
“说重点,别扯那些没用的。”
这小子突然也怒了,对我喊道:“我特妈不得从头讲吗?你学不学?学就仔细听着,不学你特妈就把我腿打折吧!”
这小个性说出来就出来,十分有个性,整的我一愣,点头道:“学!”
寇真朝我翻了白眼,继续道:“五官也分属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也就是说,五官彼此关连,互相制约。如果孤立地仅仅从某一器官去看作出的论断,不一定准确。人的面部五官与自然五行,性情相副。眼为甲乙木。木配仁,主精华茂秀,定人贵贱。眉为丙丁火。火配礼,主威势勇烈,定人刚柔。鼻为庚辛金。金配义,主刑诛危难,定人寿天。口为戊己土。土配信,主载育万物,定人贫富。耳为壬癸水。水配智,主聪明敏达,定人贤愚。不仅可以直接从人的五官看出入的命相,还可用五行生克之理衡量各器官的相互关系……”
说到这,寇真突然停住了,我听得迷迷糊糊的,感觉丫的跟算命先生似的,实在不明白跟隐身术能有啥关系,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我整理一下语言!”寇真回了我一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对我道:“算了,你学历太低,悟性太浅,还是用大白话跟你说吧,古代修仙讲究个跳出五行中,这你明白吧?”
不等我回答,继续道:“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了,就是咱们普通人都在五行中,如此一来,人身也是五行,五行相生相克,就不会那么平衡,比如说有的人生下来就是金命,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土命……这又影响了以后的性格,所以没有人能五行平衡,真能平衡了的那是神仙,不是人了。”
“比如火命分为纳音和日柱天干两种,一般所说的火命,主要是指出生日天干的五行,其中,丙为阳火,丁为阴火。一般来说,火命的人缺水,所以五行很复杂的,在这复杂当中,却又隐藏着不复杂,你只要准确知道对方五行缺什么,就能做一些看上去很神奇的事,比如隐身。”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点子上了,哥们认真听下去,寇真见我这模样,得意了起来,对我道:“隐身看似神奇,说白了一点都不复杂,只要你术数好,看清楚一个人五行缺什么,踩对位置,那个人的眼睛就会形成个盲区,看不到你,不就相当于隐形了吗?”
哥们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好像抓到点什么了,却又没抓的太清楚,寇真更得意了,摇头晃脑对我道:“每个人五行属性都有突出的一面,也有缺的一面,正事因为每个人五行不同,看东西也不一样,土性重些的人,一眼看过去就会注意一些土性的东西,好比进了一个陌生的屋子,土性重的人第一眼会去看屋子中的墙壁和桌子上的瓷器,木性重的就会注意看桌子和椅子之类的……其次才会去看别的,这种不经意很轻微,本人几乎察觉不到。”
“只要摸清对方五行盛旺,根据东南西北五行所属,加上春夏秋冬五行所属,再加此地五行轮转变化,算出此人的盲点,一步踏出一局,时刻都站在对方五行所缺的那一属性方位,他自然就看不到你了,其实,并不是看不到,只是忽略了而已。”
“要根据人的面相,看出对方五行所属,踩到他忽略的方位,这就是我老寇家祖传的五行颠倒神仙步,实话跟你说了吧,古代那么多的异志怪谈,动不动就有神仙指点完,忽的一下就消失了,让人误以为是碰到了活神仙,其实都是我这种方法,那有那么多的神仙啊……”
哥们茅塞顿开,所谓的隐身术,说穿了竟是如此简单,可随即我就觉得心如死灰,五行相生相克,季节,环境,人身,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每一种变化,都需要特别复杂的算法算出来,比方说,每个人五行的确是有轻有重,轻多少,重多少,这都得算,每一种命数也都不一样,就拿土命来说,就有路旁土命,城墙土命,大驿土命……
想要在一瞬间看清楚人面部的五行属性,并且推算出此人五行缺什么,再根据季节,环境,推算出一个方位,踩上去,还得踩的准确,那得有多么大的心算能力?五行基础得多么深厚?
哥们是学美术的,数学老师死的早,我突然就想起电视剧里特别著名的一句话:臣妾做不到啊……我哭丧着脸问寇谦之:“有没有简单点的办法?”
寇真很得瑟的看着我问道:“你觉着呢?”
我立刻就闭嘴了,五行术数这种复杂的学问那有简单的办法可行,不过,哥们不行,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在瞬间推算出如此复杂的相生相克来?难不成寇真这小子还是个天才?我忍不住打量了他一下,挺英俊的,就是不太着调。
我想起寇真的老祖宗寇谦之年纪轻轻就用《周脾算经》演算日、月和五大行星运行规程……这特妈是祖传的啊,我真有点相信寇真是寇谦之的后代子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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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章 生意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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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里,老王头已经走了,给我微信留言,说是南边有个大房地产集团请他去看风水,今天早上回来就是取几件衣服的,店留给我了,抽屉里还给我提前开了一千块钱的工资,水电煤都充足,让我不用担心,有事随时跟他联系。
哥们坐在冷冷清清的店里,面对着一排骨灰盒……工作算是有着落了,可我还是有些恍惚,打开桌子上的电脑,竟然还能上网……我点开QQ音乐,放了首歌,掏出烟点着狠狠抽了一口,吐了个大大的烟圈,感觉挺自在,还有些寂寞。
胡思乱想了一个多小时,一个顾客都没上门,我就想起寇真来了,那小子被我收拾了一顿,老实多了,保证绝不在骚扰我,还把祖传的五行颠倒神仙步都传给我了,问题是哥们也学不会啊,但脑子里却情不自禁的老想,忍不住把张青山留给我的五行理论基础及实践翻了出来,仔仔细细看了进去,相生相克的把我绕的有点迷糊。
临近中午,在我准备要关门出去吃饭的时候,来了个顾客,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胳膊上戴着孝,显然是家里有人过世,架子上骨灰盒摆了一溜,标签都有,哥们刚入行,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也就没上前凑热闹。
大姐转悠了一圈,看上个3888的骨灰盒,对我道:“能便宜点吗?”
“我刚来这店上班,得请示一下老板。”就用手机给骨灰盒照了张像,微信发给了老王头,问能便宜点不,这么做显得哥们工作认真,给老王头留个好印象,让他知道我没混日子,老王头回短信挺快,就四个子,概不讲价。
“大姐,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了概不讲价,骨灰盒不比别的,不讲价也在情理之中,你想想人都不在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又带不走,往后的栖身之地就这么大点地方了,价钱虽然贵了点,但贵有贵的好处啊,你看这材料做工,你看这雕刻……”
要说我这张嘴也算是锻炼出来了,没办法,三年大学打了两年半的工,不少工作都是做促销,时间长了卖什么都能对付两句,何况哥们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不曾想大姐叹息了声道:“是啊,人死了是带不走啥,可我们还活着呢?小老百姓过日子不容易,能省点就省点,省下的钱给孩子买箱酸奶也是好的啊……”
把我给侃懵了,买骨灰盒跟给孩子买酸奶挨得上挨不上啊?不过也道出了老百姓的心酸,如今这年代,除了工资不涨,啥都涨的飞起,老百姓就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可我也做不了主,无奈的跟大姐说便宜不了。
大姐应该是走了很多家店,就看上我们家店里的骨灰盒,舍不得走,站在那犹豫来犹豫去的,我也没跟着她继续废话,让她自己拿主意,说实话我也怕店里的服务员见到顾客热情的跟见了亲爹似的,整的你都不好意思不买,何况卖骨灰盒的整的那么热情,客人要不吓跑才见了鬼呢。
我坐回太师椅上了,突然想起寇真跟我说过的五行理论,心中一动,试着去看大姐的面相,瞧了有两三分钟,愣是没看出来大姐是什么命,更没看出五行缺什么,很是沮丧,术业有专攻,哥们没系统的学过五行术数,实在是太难了。
不要说像寇真那样一眼就能推算出五行缺什么,找到站位,就算有人就站在我面前,把八字都告诉我,我一天我也算不出来站什么位置才能看不到我,何况活人是能动的,一动,整个局面就变,就得从新计算……
大姐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觉得贵,推门走了,剩下我发了会呆,锁上店门出去吃饭,老巷子里就这点好,小吃多,随便吃了点饭也就花了十块钱,吃完午饭,也没事干,就在巷子里转悠了一圈,发现巷子里除了开小买店的,都是一些传统老店,卖布鞋的,买棉麻褂子的,买纸伞的,卖各种小吃的……
很多游客在巷子里溜达来溜达去,拿着相机手机照来照去,按理说这种老巷子基本上就是景点了,但我没想到殡葬用品店竟然开了三家,,万世经典跟德祥云开了个面对面,斜对面还有一家店叫天路,也是卖死人东西的,黑色的木门,黑色的匾额,阴森森的,我就纳闷了,这么一条老巷子,能特妈死多少人?竟然开了三家卖死人东西的,真是奇哉怪也。
老巷子挺长,溜达完一圈要半个小时,哥们有点累了,溜达着往回走,还没等回到万世经典,就见寇真叼着烟吊儿郎当的在门口等我,见我回来了,眼睛一亮,呲着牙就迎了上来,还自来熟的朝我伸手打了个招呼:“伟哥,等你半天了!”
整的我忍不住恍惚了又恍惚,我记得早上把他给揍了之后没跟他拜把子啊,咋还这么热情起来了呢?站住了等他靠近,暗暗戒备,不曾想人家是真没动手的意思,过来先递给我一根烟,还要给我点上。
我也不敢抽啊,接过来问道:“什么事?”
“伟哥,咱哥俩算是不打不相识,都是江湖儿女,那有什么隔夜仇啊,何况哥们把祖传的五行颠倒神仙步都传给你了,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吧?”
说得跟真事似的,要不是哥们用尺子抽,寇真能教我五行颠倒神仙步?而且他是教给我了,我也学不会啊,我忍不住道:“别套近乎,你是把五行颠倒神仙步教给我了,可我特妈也学不会啊。”
寇真非常得瑟的一耸肩,道:“怪我喽!”
太特妈能得瑟了,得瑟的我忍不住想继续抽他丫的,我一瞪眼,寇真就不得瑟了,嘿嘿笑着道:“伟哥,哥们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找你来是想跟你一起发财,我要是猜的没错,老王八蛋已经走了,把店交给你了吧?”
果然是竞争对手,老王头的一举一动寇真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说的发财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斜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寇真急忙道:“我真是找你发财来的,老王头肯定也跟你说了,我家这店是继承来的,我爹不管我了,破巷子里开这么个破店,基本没生意,伟哥你想啊,殡仪馆是垄断单位,里面啥都有卖的,谁还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买死人的东西?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老王头雇你就是看大门的。”
我早就看出来是这么回事了,就像寇真说的,老王头就是找个看大门的,不过以我现在的情况,这份工作算是不错的了,不累,不苦,不看别人脸色,还很清闲,水电暖不管,有住的地方,钱挣的也不少,用来过度最好,没什么不知足的。
我朝寇真点点头:“我知道啊,我喜欢看大门,你管得着吗?”
“伟哥,就靠老王头那点工资,你就不怕饿死?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咋支撑下来我家那个店的?”
寇真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支撑个店面不是小钱,店里维护要花钱,各种税,水电暖,加上吃喝拉撒……万世经典有老王头个神棍出去看风水,挣点钱贴补店里,寇真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爹不管他了,就这么个破店,他又不是个善于经营的人,下午才开门,是怎么支撑下来的?难不成真有发财的法子?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想发财的人,我也想,伸手拽住寇真道:“你说对了,咱俩真是不打不相识,哎,你说也是奇怪,虽然咱俩闹的挺不愉快,可我见了你咋还是感觉比一般人亲呢……”
寇真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道:“伟哥,你也太特妈虚伪了吧?”
我……拉着寇真进了店里,迫不及待问道:“什么发财的法子?”
“不瞒你说,哥们开了个网店,用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帮人算个日子,看了面相,批个八字,经营有三年了,生意还不错,所以每天睡到下午两点也饿不死我,但是一直没什么新业务,这不认识了你,我琢磨着你画符的本事不小,要是放到我网店里卖,咱俩再分成,只要名气打出去了,吃香的喝辣的那都不是问题。”
开网店,网店还能卖黄符?我有点半信半疑,我对网店并不陌生,谁没在网上买过东西啊,可卖黄符实在是太有创意了,有戏吗?
寇真见我不信,不客气坐到太师椅上,点开网页,找到自己的店铺,得意洋洋对我道:“伟哥瞧瞧,这就是哥们的店铺。”
我趴在桌子上好奇去看,发现店名起的很大气,静轮天宫,首页上分了几大类,法器,算命,秘籍,点开法器,里面尽是些个风水用品,桃木剑,八卦镜,铜葫芦,五帝钱……点进算命,有照片算命,八字批算……最让我开眼的是秘籍,里面扬扬洒洒列了几十本《中国上乘内功》《茅山法术》《天眼神通》《道教开天眼秘法术》《道家神仙术开天目修真》《地理阴阳诀手抄本》《绘图鲁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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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合伙
秘籍那一项里起码得有几十本书,各种各样的都有,还有五雷法呢,卖的都很便宜,电子版的一块两块一本,纸质版的也就二三十,我忍不住好奇,扭头问寇真:“秘籍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啊,我是从别人那上的货,有买的我就联系卖家,赚个中间差价,不过伟哥,这些东西你千万别信,真秘籍,你不跳个悬崖就能得到?还卖这么便宜?”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大侠们得到秘籍,基本上不是跳崖就得经历点悲惨的事,虽说现实和小说是不一样的,那也不能一块两块的啊,太不靠谱了。
寇真递给我根烟,特热情道:“要是我这店里加上符箓,基本上就全了,先前也有几个人要给我供货,哥们不知道他们底细,不敢进货,符箓要管用信誉才能上去,伟哥的本事我是亲眼见的,有功底,符箓也有灵气,你有这本事还受穷,我看不下眼去,何况帮人解决麻烦也是行善积德的事,你说是不是伟哥?”
寇真这小子不光五行术数厉害,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我真有点动心了,张青山教我符箓之术的时候,给我讲了不少规矩,其实都是老掉牙那一套,什么不得欺师灭祖,不得欺男霸女,不得行邪恶之事……林林总总好几十条,总之是向善少恶,哥们也一直遵守,仔细想想,好像没有不许用符箓挣钱这一条。
既不违反了张青山的规矩,又能挣钱,哥们不禁怦然心动,在网上搜索了下,发现卖符箓的相当多,起码得有个百八十家,从几千块钱到二三十块钱什么规格都有,看上去都挺像那么回事,那些卖的好的基本上都是价格低的,我有点泄气,我现在的本事一天能画三张符绝对是极限,卖个二三十一张,在分给寇真点,真心没啥意思。
“卖黄符的不少啊,价格都不高,寇真,咱们不见得干的过那些老店,画符是件极其消耗精气神的活,我一天能画三张是极限,也挣不了几个钱啊。”
“伟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的符是真符,当然不能跟那些假货比,价格我想好了,就五百一张,取个中间价位,咱们慢慢经营,只要符真,信誉上去了,顾客肯定会慢慢多起来,咱们这样,你先把以前画好的符拍照传到网上,写上你能画啥符,有人联系,你再画不就得了?还有,一张符我抽你一百五,毕竟哥们还得打理店铺,宣传啥的……”
寇真抽份子钱,在我预料之中,如今这个世界,没谁会无缘无故的帮你,热心帮你的人都有目的,抽一百五在我心里能力承受范围之内,可一下子三分之一就没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琢磨下对他道:“包邮的钱你出了啊。”
现在卖什么都得包邮,不包邮就没人买,寇真满不在乎道:“成,邮费我出,十块八块的,生意做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对了伟哥,我是这么想的,五行术数你不如我,画符念咒我不如你,咱哥俩加一块那可就了不得了,不说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起码笑傲江湖吧?我琢磨着,黄符要是卖的不错,咱俩是不是可以接点别的活,比如抓鬼,驱邪……”
“先能卖出去黄符再说吧。”哥们看了眼小店,除了我俩,这大半天一个上门的买卖都没有,真要这样哥们都能闲出病来,何况我是真缺钱啊,不如试一试,成就成,不成也没啥损失。
寇真那小子见我答应,嘿嘿笑道:“也是,先把黄符卖好了,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过伟哥,我跟你说,上门服务服务是最值钱的,这破店你开一个星期都不见的能卖出去东西,大把的时间啊,还有人给你开工资,不趁着发展一下自己的事业,你都对不起自己。”
哥们就是个看门的,可我这个看门的都不如小区门口看门的,起码人家还能看看人来人往,哥们就只能对着架子上的死人用品发呆,不给自己找点事干,这日子还真过不下去。
“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吧。”我没承受住寇真的诱惑,答应了下来。
寇真双眼顿时一亮,对我道:“伟哥你放心,哥们绝对亏待不了你,来来,我教教你怎么上架物品……”
寇真是真心不关心他家那个小店,一下午泡在了我这,教我怎么给物品上架,怎么跟顾客联系……要学的东西还真不少,反正也是没事,就跟这小子折腾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天黑,除了我俩在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哥们还真就是个看门的。
晚上寇真请我撸串,一顿烧烤下来,就跟我亲的像是老朋友了,哥们心里总还觉得有点别扭,怎么也热情不起来,看着寇真那张喝的通红的脸,突然想起一句话来,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情谊,只有永恒的利益。我把寇真收拾的那么狠,一旦商量好了挣钱的计划,这小子就拿我当亲哥了。
一顿烧烤吃的皆大欢喜,回到店里,收拾了收拾睡觉,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有点想家,胡乱的思绪也纷纷而来,从今年年初,哥们就奔走在人才市场,忙着做简历,投简历,根本没心思胡思乱想,现在稳定了,想的反而多了。
想也是胡思乱想,这个世界根本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生活也不会以你的意志按部就班,还不是该咋过咋过,胡思乱想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虽然工作很轻松,不用起早,但我知道,学坏容易学好难,人越是在舒适的环境越要警惕,否则还不得成了第二个寇真?
洗漱,打坐,呼吸吐纳,出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坐在店里发了会呆,我就用手机把以前画过的几张黄符传到了网上,想了想,又把各种黄符的功效写了上去,做完这一切,我就看着电脑发呆,等待有人咨询。
一坐就是一上午,店里没有一个人来,网店上同样也没有人光顾,哥们也很无奈,随便吃了点饭,中午就在店里的太师椅上眯了会,同样是没有人来,下午两点的时候,寇真邋里邋遢的来了,见我坐在太师椅上,对我道:“伟哥,忙着呢?”
“忙你大爷啊,连个鬼都没有。”我也懒得搭理他,觉得买黄符有点不靠谱了,寇真见我心情不好,对我道:“伟哥,你得有耐心,咱们新品上架,总的有个过程,待会我在店铺首页宣传宣传,没准就有人来咨询呢。”
我是很无聊,寇真显得比我还无聊,跟我聊了会,拿起手机玩起了微信,哥们也没事干,拿起手机也玩微信,很是怀念大学时光,看看同学们咋样了,看了几眼更心烦了,找到好工作的晒工作,找到女朋友的晒女朋友,陈凡进了一家设计公司,家里给买了车,晒车,还留了段话,车一般,凑活开吧。
赤果果的炫耀啊,哥们给他点了个赞,干脆不看了,寇真也不走,赖在我这了,盯着手机嘿嘿直乐,我就盯着他看,凭自己那点可怜的五行知识算他该是个什么属性的,五行缺点啥,看来看去还真看出点门道来了,五行缺揍!
许是我盯着看寇真的目光有点古怪,这小子放下手机,惊讶问道:“伟哥,你别用死不瞑目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没得罪你吧?”
“你聊的嗨皮,我很无聊,你说你得罪没得罪我?”
就是没话斗咳嗽呢,要是没有寇真,我一个人会更无聊,我想这小子也是一样,不过他这个年纪,在巷子里这么多年开店,一个朋友都没有,也是件怪事,寇真那得瑟的性子,不是应该呼朋唤友,吃喝玩乐吗?
我刚想问问他是咋回事,寇真一拍脑门,对我道:“瞧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伟哥,加个微信,我拉你进个微信群,里面都是神棍,里面经常切磋各种道法秘术。”
还有这样的微信群呢?哥们好奇的先加了寇真的微信,丫的昵称竟然是逍遥真人……通过验证后,很快寇真就把我拉到一个叫玄术交流群里,别说,真是挺热闹,进去一看,每个人的昵称不是真人就是大师,要不就是某某传人,那昵称都起的老牛逼了。
各种表情还满天飞,我微信名字就叫薛伟,可看着满屏幕的真人大师,我觉得该改个昵称,琢磨了半天,既然师承张青山,就叫青山道童吧,显得谦虚,我改了昵称,寇真对我道:“伟哥,道童太低级了,你整个高级点的,别让人瞧不起。”
是这个道理,满群的真人大师,哥们起个道童不等于是伺候他们的了吗?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个特别牛逼的名字,干脆起了个青山真人,起码得跟寇真一个级别不是,我这边改好了昵称正准备在群里打个招呼,电脑响起一声叮咚!
我朝显示器上看去,买家来咨询了,不由得精神一震,在对话框上打字:亲,你需要什么?
七十二章 差评
五百块一张黄符,高于市场价位,又是在不着调的寇真网店里卖,想要开张,一个星期都算早的,哥们也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不曾想上午上架,下午就有人咨询了,甭管卖的出去卖不出去,我都觉得十分欣慰,急忙回了句话,寇真那小子比我还兴奋,朝我挤了过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有点要把我挤出太师椅的意思,哥们也不惯着他,使劲一推,差点没把丫的推个跟头,我懒得搭理寇真,紧紧盯着屏幕,很快那边回话了:“我碰到了点邪乎事,你家的黄符能保佑我吗?”
能啊,必须能啊,我急忙回道:“我们家的黄符乃是真传,经过多次验证,保质保量,不是跟你吹,黄符要是有标准的话,我家的符起码是个省优部优级的产品,不过符箓的种类很多,我不确定你需要什么黄符,能跟我说一下你碰到了什么事吗?对症下药才保险。”
本着为顾客服务的宗旨,哥们是相当有耐心,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对方突然沉默了,过了许久才给了回了一句:“我晚上经常做噩梦,梦魇,还感觉屋子有人似的。”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描述,我挺疑惑,这么点事就要买张黄符?旁边的寇真着急了,推开我,用手在键盘上敲字:“亲,你放心,我们店的黄符肯定管用。”
“要是不管用黄符能退货吗?”
“亲,黄符不等同于一般的用品,心诚是个很重要的原因,跟庙里上香是一个意思,你到庙里上完香,要是愿望没达成,寺庙会给你退香火钱吗?”
寇真一套一套的,看来以前没少忽悠人,对方又沉默了会,问什么时候能发货,寇真信誓旦旦只要拍下来现在就发货,没过多大一会,对方付款,寇真兴奋的蹦起来对我道:“伟哥,咱们要发财了,你也别傻愣着了,赶紧的去画符,我下午就给快递出去。”
哥们挺振奋,这么快就生意上门,说明是有市场需求的,心里算了笔账,就算每天卖出去一张黄符,收入三百五,一个月可就是一万多块,加上老王头给我开的工资,一下子奔小康了,立刻收拾精神,回到屋子,聚精会神的画了一张驱邪的符咒,画完还用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盖了个章。
驱邪符哥们画的是灵气盎然,相当满意,寇真趁我画符的时候回家取了点东西,一个小小的礼品盒,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好评返现五元……又把快递叫来,把货发了出去,发完货,我俩跟打了胜仗一样对视着嘿嘿傻笑。
开张大吉啊,下午没事,我俩开始商量该怎么把网店做大,无非也就是那些套路,送点小礼品,打广告宣传,微信这一块也多宣传之类的……总之我俩都看到了希望,为此晚上又去撸串庆祝了一顿。
事实上我俩想多了,也高兴早了,第二天我守在电脑一整天,一道黄符都没卖出去,倒是老王头的小店开张了,前天买骨灰盒的那个大姐回来了,没在讨价还价买走了那个3888的骨灰盒。
第三天一大早,哥们先开了店面,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看有没有人买黄符,黄符没有人买不说,让我感到五雷轰顶的是,第一位顾客收到了黄符之后给了个差评!
那有特妈第一笔买卖就差评的?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哥们有点麻爪,干脆去德祥云把寇真从床上拽了起来,这小子睡的正香,不知道梦里又在跟那位东瀛老师相会,留着哈喇子傻笑,哥们拽了半天都没醒,我干脆倒了点水泼在了丫身上。
一杯冷水泼过去,寇真就和他的东瀛老师分手了,激灵一下子翻身而起,怒容满面的盯着我,还没等朝我喊叫,我对他道:“买咱们黄符的那小子给了咱们一个差评。”
“卧槽!”寇真都不跟我较劲了,套上衣服就坐到了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看着那个差评楞了半天,其实也没写啥,就写了二十来个字:一点都不管用,骗人的,还卖的那么贵,大家以后都别买这家的。
就卖了一张黄符,一个评论,还是差评,寇真瞧着那二十来个字,眼珠子都瞪圆了,过了有一分钟,深吸了口气,点开那哥们的头像,问道:亲,黄符你用了吗?怎么就给了个差评?
没人搭理他,寇真不甘心,继续发消息:亲,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咨询我们客服,你随便给人差评是不可取的,请,请把差评删了好吗?还是没人搭理他,寇真继续打字:亲,你不是我们竞争对手请来捣乱的吧?亲,你回个话啊!卧槽,装什么死啊,回话……
对方头像是黑的,我感觉应该是没在线,眼见寇真越来越急躁,对他道:“人家不在线,着急也没用,不如等他上线在说吧。”
“伟哥,咱们等不起啊,就卖了一张黄符,第一个评论就是差评,你觉得还会有人买咱们的黄符吗?你的手艺哥们信得着,也领教过你的手段,不可能不好使啊,你说会不会是竞争对手故意捣乱?”
我对自己画的黄符也挺有信心,要说一年前,哥们信心可能还没这么足,可发生了巫毒娃娃的事后,哥们怕凯瑟琳家里人报复,很是用功学习张青山留下来的两本书,尤其是符箓百科大全,哥们都快翻烂了,也没少打坐,呼吸吐纳,比以前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加上昨天是第一笔买卖,哥们真是用了心思,不可能不管用啊。
我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捣乱的,寇真已经快暴走了,干脆拿起手机给买家打电话,很快电话就打通了,寇真嗯下免提,对电话那头道:“喂你好,是范建吗?我是静轮天宫的卖家,你给我的差评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比较嫩:“你家卖的什么破黄符,一点都不管用,我该做恶梦还是做恶梦,该感觉屋子里有人还是感觉屋子里有人,比前两天还严重呢,都鬼压床了,你们就是骗子,不该给你差评吗?”
“小兄弟,我跟你说,黄符绝对是正品,你可以拿给懂行的人看看,这个我们不蒙你,你说不管用,肯定是出了差错,是挂在床头了吗?还有,昨天教给你的咒语,你念了没有?符咒符咒,黄符陪上咒语才更管用啊。”
“念了啊,念了也不管用,你们是骗子,我已经申请退款了,给你们差评就是让别人也知道你们这家店是骗人的,不让别人上当……。”
“行,碰着你这样的买家算我们倒霉,我们给你退款,你把黄符给我退回来,邮费我们出,我给你退钱,你把差评给我删了怎么样?”
“黄符让我给扔垃圾筒了,没有了,你必须给我退款,差评我也不删,谁让你们骗人了。”
“卧槽,你是职业差评师吧?故意的是不是?我跟你说,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卖家,少特妈找麻烦!你也别跟我废话,就问你最后一句,删不删差评?”
“就不删,你们不是画的符灵验吗?有能耐画雷符劈死我啊……”
哥们第一次在网上卖东西,第一次卖出去东西,就碰到这样的买家,当真是哭笑不得,感觉茅坑大了真是什么屎壳郎都有,就像这位叫范建的买家,还真是犯贱,就算黄符不好用,我们答应退钱了,也答应出运费了,你把黄符退回来,我们把钱还你,干嘛非得给别人添恶心?差评不删不说,还大言不惭把我的黄符给扔垃圾桶了,实在是有点欺负人了。
寇真气的不轻,却还是耐着性子跟范建谈判,无非是想让他把差评删了,没想到对方软硬不吃,咬死了退钱,不给删差评,寇真很无奈,说补偿他一百块钱,求他把差评删了,范建还是不删,两人隔着电话,你来我往的战斗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谈妥条件,最后寇真不耐烦了,阴森森对电话那头道:“不删差评,你别后悔!”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气的脸都白了,一个劲的喘粗气,哥们见他这样只能好言安慰:“听电话里那小子的声音应该岁数不大,别跟个孩子一般见识,气大伤身。”
寇真抓着手机猛地举起来,看样子是要摔,哥们赶紧躲开,万一手机碎了,被溅起的碎片划着可不值当的,我一躲,寇真冷静了,垂头丧气的把手放下,喘了几口粗气,对我道:“伟哥,哥们真没受这么大的气过,这事我跟他没完,咱们的生意也不能让他给搅和黄了,他不是要驱邪吗?现在就算他家里没邪,哥们都能让他家里群魔乱舞了!”
寇真的手段哥们还是知道的,能让转世的野鬼附身在纸人身上行动,本事不算小,可就为了个差评,至于要这么干?万一把人吓出好歹来,那也不至于。
我只能劝他别冲动,谁知道我一劝,寇真更来劲了,咬牙切齿对我道:“伟哥,有句话叫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仇,哥们报定了!”
七十三章 转折
寇真要报仇,想给范建那小子点教训,哥们当然……乐得看热闹,主要我也想看看寇真怎样报仇,这小子一点保密意识也没有,当着我的面开始忙活,先是扎了两个特别袖珍的纸人,纸人小到跟一次性打火机差不多大,寇真看似不着调,手却极巧,两个纸人扎的栩栩如生,一男一女,一红一绿。
衣服,五官画好,就差点睛,纸人成型后寇真深吸了口气,吹到毛笔上,沾上朱砂开始在纸人背后,一边念咒,一边画符,虽然手法有些生涩,也能看的出有几分功力,只不过他画的符,哥们看不出来是起什么作用的。
纸人身上画完符,寇真停下来,对着两个小人比比划划,念念叨叨,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收工,对我道:“伟哥,那小子要是不把差评给我删了,他家就真闹鬼了。”
符箓之术有召神劾鬼、镇魔降妖之功效,但不是谁画张符就能召神劾鬼、镇魔降妖,那得有道行,得本事到了才行,寇真的本事显然还不够,可他的手法却简易了许多,我清楚看到他在纸人身上撒了一种粉末,还在纸人的身体里塞了冥币,显然是起到吸引孤魂野鬼的作用。
甭管寇真是不是寇谦之的后代,寇家都有独到的一面,哥们不禁朝寇真伸了个大拇指,寇真更得意了,对我道:“伟哥,不瞒你说,哥们学别的都快,就是画符差点事,今后有你了,咱哥俩联手,就没什么能难住咱们的了。”
我嗯嗯了几声,很是不以为然,这小子没见过世面,就我俩这样的,联手也不不够张青山一只手收拾的,不过吓唬个给差评的小子足够用了,这事说来也是巧合,第一张买我们黄符的范建是本市的,要是外地的还真不好办。
寇真准备好了纸人,骂骂咧咧的等天黑,我懒得听他骂人,干脆回店里,回到店里还是那么清净,一整天一个顾客都没上门的,哥们坐在太师椅上点了根烟,幽幽的抽着,思绪都不知道飘到那去了。
一根烟还没抽完,叮咚一声,哥们朝显示器上一看,范建那小子给我发了个信息:你还在不在?
我挺纳闷,刚才那么横,把我们的黄符扔了不说,要求退钱,还说死了不给删差评,跟寇真是又吵又骂的,咋还又找上来了呢?我把烟头掐了,回了句话:在,什么事?
我冷静了一下,觉得有点不礼貌,跟你道歉,不过你家的黄符的确是不管用,可到晚上了,我很害怕,不如这样,你们既然卖黄符,肯定有点本事,要是你们帮我解决了家里面闹鬼的事,我就把差评删了行不行?五百块钱也不用退给我了……
卧槽!寇真都准备好要报仇了,突然来了个大转折,太让我诧异了,我对范建回了句:我不是老板,我问问老板同意不同意。打完这几个字,我一个箭步窜到门口朝对面的德祥云喊道:“寇真,寇真,快来,有急事!”
离的近就是好,站门口喊对方就能听到,寇真听到我喊,开门就出来了,挺懵逼的问我:“怎么回事?哥们一切准备妥当,要去收拾那小子了,出啥事了?”
“别废话,来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我话还没说完,寇真一溜烟的溜进了店里,坐到太师椅上看范建跟我的聊天记录,看了几眼,扭头问我:“伟哥,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哥们也没经历过这事啊,瞧着寇真琢磨了半天,道:“我觉得做生意应该和气生财,你以前是怎么处理的”
“伟哥,和气生财是没错,但你想过没有,卖出去的黄符要都说不管用,咱俩就去亲自解决,这种事开了先例,咱俩得累死不说,收费也太低了,不瞒你说,上门驱邪是我以后准备开展的业务,只要上门最低收费标准都得是三千起,范建这小子五百就让咱俩上门,是不是太便宜了?”
寇真说的有他的道理,我问他:“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也没碰着过这么操蛋的,我先跟他聊聊。”
聊聊的结果就是,寇真说上门可以,起码得给三千块钱,那五百块钱算是押金,范建那小子不干,又是一通争吵,眼见天色近了黄昏,寇真那小子来了脾气,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寸步不让,等太阳完全落山,范建怂了,说他钱不多,可不可以打欠条。
寇真跟我商量了一下,我俩都觉得没必要把仇结死了,毕竟那个差评太扎眼,为了以后的生意着想,还真得去替他解决了这件事,寇真很不情愿,但也没办法,给范建留言说答应了,约定好了再那见面,我和寇真开始收拾。
寇真收拾了个挎包,我也收拾了个挎包,里面有黄符,纸钱,朱砂之类的东西,打了车直奔约定好的地方,其实就是城区的一个公交站牌下面,我俩倒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连饭都没吃,一下车就见站台上全是人,根本不知道那个是范建。
”范建,范建,那呢?我们哥俩到了……”我俩喊了几声,迎面走过来一个背着书包的小胖子,拉扯了下寇真的衣服道:“我就是范建!”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嫩,但我没想到范建同学竟然嫩到这个地步,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摸样,小学都没毕业,因为右边胳膊上带着个两道杠呢,一身规规矩矩的校服,背着个挺大的书包,戴着眼镜,显得有些呆萌。
两道杠的干部,怪不得脾气那么大。寇真也很惊讶,拽着范建走到一边问道:“是你买的我们店的黄符?”
“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们不会因为我小就想欺负我吧?别忘了,还有个追评没写呢,你们要是欺负我,我就给你们来个长长的追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不靠谱。”
不愧是班干部,还知道威胁呢,寇真有点生气,我拽了他一下示意让他别激动,耐心对范建道:“小朋友,想要解决你的事,最好还是对我们客气点,我们不欠你什么,我们也不是你们班的同学让你呼来喝去的,大不了随便你写评论,就算生意不好,少挣点钱的事,还能怎么着?你的事可就没人管了,你想好了。”
哥们说的绝对是掏心窝子的话,长这么大还真没让谁给威胁了,要是让个小学生呼来喝去的牵着鼻子走,那也不用在社会上混了,而且,凭什么啊?我们又没卖假货,大不了少挣钱,人活着要是连口气都不争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范建见我这个态度,像是有点生气,看了看天色,身上突然打了个激灵,点点头道:“好,咱们都和和气气的,两位哥哥,我的事就指望你们了。”
“先别指望我们,说说,说说你家里出啥事了,你父母没想办法吗?”
我确实挺疑惑他家出事,父母不想办法解决,反而让范建这么个大个孩子解决问题,又是买黄符,又是逼我和寇真出面的。范建听到我问,苦笑了下对我道:“我没跟父母在一起,我现在跟小姨住在一起……”
范建娓娓道来,我也听明白了个大概,范建的家庭条件挺好,父母一起开了个公司,生意越做越大,两口子有点忙不过来,一个多月前,南边有个项目,必须两口子亲自去,并且要在那边待上半年左右。
如此一来范建可就没人管了,又赶上要小学毕业准备考初中的阶段,换个新环境对孩子的学习很不利,找保姆也不太放心,就在两口子焦头烂额的时候,范建姥姥跟两口子说她妹妹家的小女儿在同一个城市上班,至今没有结婚,可以帮着照顾照顾范建。
虽然亲隔的有点远,可毕竟是亲戚不是,知根知底的,对于范建的父母来说这绝对是个好消息,急忙联系了表妹,表妹在一家外企上班,是个白领,没结婚,租房子住,人挺好,答应帮忙照顾范建,范建的学校离家近,走路也就十分钟,所以不用接送,加上十几岁的孩子也不用那么操心,白天范建上学,他小姨上班,说是照顾,其实就是晚上回来陪陪范建的事,
范建父母十分感激,留下十万块钱,车也留了一辆,范建的小姨能省下半年的房租,总之皆大欢喜,范建父母安心的做生意去了,范建的小姨二十七岁,没结婚,对范建不错,两人相处的也比较好,偶尔回来早了还给范建做顿好吃的。
本来都好好的,可就在七天前,范建睡到十二点突然被惨叫声惊醒,那是他小姨的叫声,他被惊醒之后,全身动弹不得,隐约感觉到在屋子的墙角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阴气森森背对着他,他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一根手指,只能听着小姨的惨叫,还有背对着他那个男人身上滴落下来血滴,滴答,滴答,滴答……
七十四章 小姨
范建年纪小,口才却不错,绘声绘色,尤其是滴答滴答滴血的声音……被他讲的阴气森森,一般人真能被吓一跳,奈何我和寇真都不是一般人,寇真甚至有些不耐烦,Сhā话问道:“你家的房子一直住着人的吧?以前发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范建摇头道:“我和爸爸妈妈一直住在家里,五六年了,什么怪事都没发生过。”
我朝寇真使了个眼色,让他别打岔,拍了下范建的肩膀,示意让他继续讲下去,范建沉默了有一分钟,继续道:“我当时特别害怕,思维特别清晰,身躯却动不了,我能听到小姨的喊叫声,能听到男人往下滴血的滴答声,你们不知道,这两种声音,一种是极其疯狂的,一种是在寂静的环境中才能听到,可我偏偏都听到了,心里说不出的害怕。”
范建是鬼压床了,也叫梦魇,情况十分普遍,不一定是真有邪乎事,科学的解释是当人做梦突然惊醒时,大脑的一部分神经中枢已经醒了,但是支配肌肉的神经中枢还未完全醒来,所以虽然有不舒服的感觉却动弹不得,这时,如果有人叫醒他,或推他一把,梦魇就会立即消失。
范建以为自己清醒,并不是真的清醒,那同样是他的梦境,不过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我耐心的往下听,果然,范建梦魇了之后十分惊恐,努力的挣扎,突然惊醒了过来,然后他朝屋角看去,根本没有那个男人。
小姨凄厉的叫喊声却真实传来,范建擦了把冷汗直奔小姨的房间,进到小姨的房间,摁开屋子里的灯,他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小姨穿着睡衣……疯了一样在掐空气,仿佛空气中有她的死敌,凄厉喊叫:“别再缠着我,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小姨的形象十分不堪,疯狂无比,范建心惊之下,不敢去碰小姨,见地上有个枕头,拿起来朝小姨扔了过去,大声喊道:“小姨,你醒醒!”
枕头砸在小姨身上,小姨疯狂抓住了枕头猛地撕咬了起来,像是一个野兽,枕头是荞麦皮的,撒的满屋子都是,范建毕竟还小,有些不知所措,就在小姨愈加疯狂的时候,屋子里的吊灯开始诡异的闪烁起来,那是一种特别不规律的闪烁,时暗时亮。
惊恐的范建掉头就跑,跑出了小姨的屋子,想给父母打电话,可离的太远,就算告诉了父母。除了让他们担心,也赶不回来,小姨这个样子,必须得有人阻止她,于是他拨通了报警电话,说自己家里的小姨疯了。
奇怪的是,他刚拨完报警电话,小姨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披头散发,阴气森森,范建吓得尖叫,小姨却突然开口道:“小健,小健,刚才小姨做噩梦了,梦见一个男人追我,我被吓坏了,现在没事了……”
做恶梦了,没事了?范建还是有些惊魂不定,他发现小姨的脸苍白苍白的,眼中满是血丝,范建从未见过小姨这样,小姨对他说自己工作压力太大,有时候很焦虑、紧张、极度疲累、失眠、睡眠不足……没办法,私企上班就是这样,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她的位置,心里压力实在是太大,经常做噩梦。
范建有点相信小姨了,可想起小姨说的噩梦,联想自己做的噩梦,开口问道:“小姨,你说你梦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不是阴森森的站在墙角,身上血在不停往下滴答?”
小姨惊讶的看着范建:“你是怎么知道的?”
范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道:“我,我也梦到了。”
范建和小姨眼中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谁也不敢再睡,就在客厅坐着,十几分钟后来了两个警察,详细问清楚了家里发生的事,两个警察都有点哭笑不得,年纪大的对范建道:“小朋友,警察不是超人,更不是奥特曼,做梦这种事我管不了的,我建议你和你小姨去看看医生。”
两个警察做了笔录,来的快,去的也快,剩下范建和小姨,两人不敢在单独睡了,范建就搬到小姨的屋子里,有人做伴内心的恐惧就不会那么强烈,要是再梦魇了,身边有人也能叫醒。
两人没关灯,说了会话,渐渐觉得没什么了,慢慢又都睡了过去,开始睡的还很安稳,渐渐的范建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说不清楚自己是清醒还是在梦中,他能感觉到小姨就睡在身边,甚至能感觉小姨的翻身,轻微的呼噜,可就是无法动弹,也无法叫喊出声。
与此同时,范建的耳朵变得特别灵敏,他听到了客厅中挂在墙上西式钟表发出咔哒,咔哒,咔哒……的声响,范建很害怕,使劲挣扎,却依然动弹不得,客厅中的钟表似乎走的快了起来,咔哒,咔哒咔哒……声音越来越大。
在钟表机械单调的声音中,范建还感觉到屋子里同时存在着另外一种声音,滴答,滴答,滴答……他根本动弹不得,却能清晰感觉到在屋子的墙角,窗帘那边,站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阴气森森,身上鲜血在不停滴落,滴答,滴答滴答……
“小姨,小姨……”范建努力挣扎,喊叫,却发现声音只存在想象之中,喉咙像是灌了沙子,发不出半点声响,范建越来越惊恐,可越是努力挣扎,身体就变得更加沉重,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小姨,小姨你醒醒啊,你答应我父母照顾我的……”范建哭都哭不出声音来,奇怪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客厅里钟表咔哒咔哒的声音消失了,充斥在屋子里的只有血滴滴落到地面上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范建感觉到窗帘边上的那个男人动了,啪!那是一声巨大清晰的脚步声,如洪钟般在他耳边响起,男人倒退着朝着他迈了一步,范建动弹不得,却能清清楚楚感觉到,甚至看到男人背对着他向后退了一步。
范建真感觉到害怕了,甚至感觉到了绝望,继续拼命的挣扎,恐惧越来越深,可那个黑色的背影却不因为他的恐惧停下脚步,啪!的一声,背对着他又后退了一步,离床越来越近,同时,滴答滴答……流血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范建有些认命了,努力的想转过头来,看看黑色的背影到底是谁,虽然叫喊不出声,却不停的在心里问道:“你是谁?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家里?你是谁……”
无声的呐喊并没有让黑色的背影有半点回应,又朝他后退了一步,已经离范建很近了,范建除了害怕,就是害怕,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想哭还哭不出来,奇妙的是,当那个黑色背影倒退到离他只剩下一步距离的时候,他无缘无故竟然感觉到黑色背影很熟悉,那应该是他认识的一个人。
莫名其妙的情绪让范建更加害怕,不停的在心中呐喊:“你到底是谁?你要杀了我是不是?我不想死啊,我没做错事啊,别杀我啊……”
回应他的是啪!一声清脆的脚步声,黑色的背影仍然是背对着他,却离他已经触手可及了,范建还在挣扎,想要叫醒小姨,可身边的小姨却悄然无声,连刚才的轻微的鼾声都消失了。
“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范建绝望了,徒然无声的喊叫着,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背影听到了他心里的呐喊,竟然真的停住了脚步,不在后退,可身上血迹滴落的声音却还是在不停的响起,滴答,滴答,滴答……
“醒过来,醒过来,我一定要醒过来……”范建不停跟自己这样说,他害怕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拼命努力下他的手指能够轻微动弹了,他激灵一下,却没有翻身而起,虽然动了一下,却只是让他侧了下身,而他也终于看清楚了那个黑色的背影。
说是背影,其实更像是一团人形的黑色气体,黑色的气息把背影隐藏其中,连身上穿的什么衣服都看不清楚样式,更不要说看清楚人了,奇异的是,范建就是感觉他认识这个黑色的背影,他努力对黑色的人影喊道:“你是谁?”
之前不管范建怎么嘶吼呐喊,声音都发不出来,这一次,却虚弱的说出了口,可明明喊出声的,出口后却成了沙哑微弱如蚊虫一样的声音。
黑色的背影似乎听到了他的问话,开始一点点转过身来,一点点,一点点……范建惊讶的看着,当那个黑色背影完全转过来的时候,卧室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这个时候范建才想起来,他和小姨睡觉的时候根本没关灯。
突然的明亮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而他也看清楚了黑色的背影到底是谁,竟然就是……他的小姨,小姨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盯着他,范建转头去看身边,一直睡在自己身边的小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床上了。
七十五章 守夜
范建的故事比较惊悚,尤其是最后的翻转,竟然翻转到了他小姨身上,出乎意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要不是范建太小,我都怀疑是他写了个段子逗我和寇真玩,我也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开始尖叫,我小姨就醒了,醒来后小姨看着我很懵,恢复了正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小姨还有梦游的技能啊?”寇真来了句,范建打了个哆嗦,道:“后来发生的事就更离谱了,我和小姨不敢睡觉,报警也没用,就在家里看电视,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然后……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站在床边,小姨在床上尖叫,惊恐的看着我。
我问小姨发生了什么事,小姨跟我说她睡着后感觉到了那个黑色的影子,可当那个黑色影子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我,也就是说,我和小姨换了个位置,我经历的又重新演绎了一遍。”
我听明白了,却挺懵,开始我以为是范建小姨鬼上身,可范建又经历了一遍,那就不是鬼上身那么简单了,难不成是幻觉?可幻觉也不能范建和他小姨的幻觉是一样的,问题是,当看清楚那个所谓的男人,不是范建,就是他小姨,实在是有够诡异。
我不确定他俩经历的是不是灵异事件,不敢说能处理好这件事,皱着眉头使劲琢磨,寇真一拍脑袋:“我知道了,你和你小姨都有精神分裂症是不是?你看啊,你跟你小姨毕竟是一个家族的,或许你们家族就有精神病史呢?”
范建朝寇真翻了个白眼,大声道:“你才是神经病呢,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很正常,可自从小姨和我住在一起后,一切就都不正常了,我和小姨去寺庙里求过,也买了许多驱邪的法器,都不管用,在你们店买黄符就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还是不管用。”
“不管用你也不能给我们差评啊,你这事有点意思,一般人还真解决不了,不过你碰到我们哥俩算是你运气好,这样吧,要是你不介意,我俩今天晚上就守在你家了,要是你和你小姨还做那个噩梦,还能看到那个背对着你们的男人,说明是真有事,要是没有,那就不在我们能管辖的范围内了,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
范建张嘴就要到范建的家里守着,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范建家里就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和一个二十七没嫁出去的老姑娘,万一出点啥事,你都没法解释,何况范建也不能答应啊,没想到的是,范建突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对我俩道:“你们能去最好了,那就跟我回家吧。”
这孩子的心是怎么长的?就不怕我俩是坏人?我忍不住道:“就不问问你小姨的意见?”
“不用,我的家我做主,小姨这几天脸色越来越差,她工作忙又休息不好,这样下去早晚撑不住,没事的跟我走吧。”
我还是有点犹豫,犹豫是因为没把握,范建家里发生的事不像是普通的闹鬼,更像是悬疑小说,哥们一点端倪都没听出来就能把事给解决了?寇真见我皱着眉头不说话,捅了我一下道:“伟哥,有钱还不挣啊,咱俩一个阴阳五行,一个画符念咒,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那个差评你忘了?再说不去范建家里看看,瞎琢磨也琢磨不出啥来,随机应变吧!”
毛爷爷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到底怎么回事得到现场才能搞明白,我点点头,范建欢呼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这么大的孩子,经历了如此诡异的事,还不能搬家,每天担惊受怕的,突然拽来两个壮小伙子陪他,要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哥们想起十岁的时候跟小鬼抓迷藏那种凄惶无助的感觉,再看范建,顿时心就软了。
范建家就在附近,是那种多层的小洋房,复式结构,要说有钱就是好,能住这么高档的小区,哥们感慨着上了电梯,到了六楼,范建从脖子上摘下钥匙开门,门一开,里面传出个挺好听的声音:“小健回来了。”
一阵香风扑来,哥们眼前一花,有点呆了,没想到范建的小姨如此漂亮,她只穿了个吊带,露出肩膀,身材玲珑浮凸,波涛汹涌的直晃眼,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太特妈长,太特妈白了,让人直眼晕,穿着一条运动短裤,脚下趿拉着一双人字拖,操蛋的是脚趾甲上还抹着红指甲油,一头长发竖起,干净又利索。
咕咚!寇真不争气的咽了口吐沫,特别清晰,范建小姨看见我们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目光放在了范建身上,范建急忙介绍道:“小姨,这两位是我同学的哥哥,别看年轻,都会点法术,是我请来帮咱们的,不是坏人。”
“那,那进来吧!”范建的小姨有点警惕,犹豫了下还是礼貌的让我们进去,寇真一个箭步就过去了,脸上贱的都快发光了,伸出手道:“你好,你好,我是寇真,寇准的寇,真假的真,我是北天师道寇谦之的后代子孙,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对了,还没请教芳名是……”
见过贱的,没见过贱的如此超尘脱俗的,我都觉得丢脸,范建小姨似乎习惯了男人这个模样,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杨洁……”
“杨洁小姐好,杨洁小姐好……”寇真握着杨洁的手就没撒开,跟狗见了骨头似的,就差流哈喇子了,还是范建懂事,推了下范建道:“你们都吃饭了吧?”
“吃了,吃了,对了,杨洁小姐吃饭了吗?没吃饭我可以请大家出去撸串!”
结果是杨洁和范建当然没跟我和寇真去撸串,杨洁早就做好了饭等范建回来,说了声抱歉,就把我俩扔在客厅,,寇真见杨洁走了,兴奋的小声对我道:“伟哥,没来之前,我以为二十七岁没嫁出去的老姑娘肯定很丑,没想到啊没想到,哎,你说她能不能看上我?”
杨洁的确是很漂亮,哥们也眼晕,可也不能这么没出息啊,连来干啥事都忘了,我忍不住对寇真道:“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啥的,差评,差评,干正事!”
差评两个字立刻提醒了寇真,嗯了声,带着我绕着范建家里走了一圈,我也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怕范建家出事是风水上的问题,转了一圈发现,范建父母肯定是找人看过了,房子里风水正的不行,龙高虎低,摆正四象。
所谓摆正四象,是指青龙代表吉庆、文化气息,宜动,适合放电视等;白虎代表武,主是非,宜静,适合放沙发等。一般青龙位要比白虎位稍高。朱雀代表财运,所以阳台不宜放太多植物遮挡阳光,避免家人容易抑郁,睡不好等不良情况。
范建家这些问题一概没有,鱼缸也摆在正确的位置,简直找不出半点毛病,如果不是家里的毛病,那就只能是出在人身上了,哥们对面相没什么研究,问寇真:“你是学阴阳五行的,人面五行片刻就看的出来,看出点啥来没有?”
寇真呲了牙花子,对我道:“卧槽,哥们看见杨洁光眼晕了,没仔细看啊,要不等会我仔细看看?”
我……相当无语,既来之则安之,我俩也没别的事干,干脆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过了半个小时,范建吃完饭回来对我俩道:“小姨说她这几天没睡好,休息去了,让我陪你们。”
寇真还打算给杨洁看相呢,听到杨洁不出来了,跟泄气的皮球一样,抽着烟很是有些心神不定,范建就陪着我俩看电视,看到十点来钟的时候,这小子说也要睡觉去,还是跟他小姨一个屋,让我俩困了就在沙发上休息……
哥们心里这叫一个不舒坦,我俩是来帮他解决麻烦的,来了之后水没一杯,水果没一个,烟也没有,就把我俩凉在一边,十点多了,你们特妈睡觉去了,扔下我们哥俩在客厅替你守夜,还困了就在沙发上休息,也太不拿我们当回事了。
这是求人办事该有的态度吗?搁在我们村里,请个跳大神的都是毕恭毕敬,好吃好喝好招待,到了我这跟特妈要饭的似的,哥们心里很恼火,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咋地了,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吗?想干脆不管这事算了,可一想起那个亮瞎眼的差评,哥们还是忍住了。
寇真没心没肺的倒是无所谓,没水就自己倒,掏出烟来跟我吞云吐雾,我俩看了会电视,到了十一点,哥们有点坚持不住了,毕竟哥们的作息时间是很规律的,躺在沙发上睡觉,让寇真守夜,躺在沙发上没多大一会我就睡了过去。
睡了也就十分钟,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叫响起,接着我就被寇真拽了起来,轻声对我道:“开始了!”
七十六章 转换
叫声尖利而又短促,片刻归于平静,我翻身而起,朝着杨洁和范建的卧室跑了过去,卧室门没有锁上,一拽就开,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子怨恨气息扑面而来,气息太过浓烈,我急忙侧步躲开,闪过这股子怨气往里面一看,就见卧室内灯泡刺啦刺啦……不断在闪烁。
杨洁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满脸惊恐,范建一脸阴沉,跟咒怨里那个小男孩一样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瞧着杨洁,身上散发出冰寒阴冷的气息,显然怨气是从范建身上产生的。
更为诡异的是,范建冰冷瞧着小姨,嘴里不停念叨着一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两句话,反复念叨,声音也不在是范建的,而是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
我第一个反应是,范建这么小的年纪,咋还跟老王头一样的爱好呢?难不成是老王头附身了?第二个反应是,范建身上有脏东西!我从挎包里掏出黄符,念诵咒语:“玉清信令,降下雷霆。三司六府,左右灵君。何君急吏,尊转魁罡。昆仑入煞,撼动天轮。五帝鼓笔,书篆天章。九天三界,朗耀辉光。总录名籍,电光飞扬。霹雳迅发,轰灭邪殃。符命到处,疾速奉行。急急如律令。”
我闪身到了范建身后,左手虚晃了一下,右手黄符朝他后心贴了上去,虚晃为的是让范建躲开,因为被附身的人都比较凶猛,说不定转身就跟我厮打,真正的杀招在后面,不料根本不用虚晃,范建根本没有躲的意识,黄符贴在他后心一点难度都没有,啪!的就贴中了。
就是这么轻轻一下,范建身上那种怨恨气息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先是整个人僵硬了下,翻了个白眼,软软跌倒在地上,我根本没看到范建身上出来任何东西,一股黑气,一股白烟,一丝血色……什么都没有,说明根本没有东西附在他身上。
要是没东西附在范建身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恨气息是怎么回事?哥们懵了,对紧跟上来的寇真喊道:“帮我扶起范建,我继续用黄符试试。”
寇真扶起范建,我把贴在范建后心的黄符摘下,转身站到范建面前,对着他念诵咒语,还是信符心咒,朝着范建的印堂拍了过去,这么做是怕范建身体里的脏东西邪性,拍在后心作用不大,从印堂拍,崩管是什么玩意,都得有反应。
诧异的是,黄符结结实实贴在范建印堂上,范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我就真纳闷了,刚要回头问问杨洁发生了什么事,屋顶吊灯突然啪的一声灭掉了,屋子里怨恨气息猛然蒸腾而起,我吓了一跳,以为范建有变化,急忙伸手去拽,范建却幽幽醒了过来,大喊了声:“小姨,你怎么了?”
从进屋子到现在我和寇真一直跟范建使劲,没时间去管坐在床上的杨洁,下意识觉着应该先解决了范建再说,没想到范建在恢复正常的一瞬间杨洁出事了,屋子里的吊灯虽然灭掉了,可借着从客厅反射进来的灯光,我和寇真看的清楚,杨洁出问题了。
杨洁还是我们进门时候的那一身打扮,不同的是,头发披散了下来,贞子一样的低着头,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瞧着范建,眼中根本没有我和寇真,嘴里阴森的同样念叨着一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没感觉范建身上有邪乎玩意跑出来钻到杨洁身上,可两人突然之间就转换了身份,太让人不理解了,寇真忍不住眨巴了眨巴眼睛,对我道:“我开阴眼了啊,咋啥都看不到?”
我也什么都没看到,不光是看不到,甚至都感觉不到,更为诡异的是,手中黄符都没有半点反应,也来不及多想,我掏出一张保身符递给寇真道:“贴在范建印堂上,不管如何都守住他。”
寇真拉着范建退到门口,哥们从怀里掏出张灵官遣邪符,大声念诵咒语:“玉皇降敕,朱祈显灵。太上太真,中界灵神。诛斩妖精,逢天斩鬼,逢地斩精。收摄众邪,万死千生。太真保箓,太甲易形。速依吾命,剿馘魔群。急急如律令。”
纵身跳到床上,朝杨洁印堂上拍去,一连串动作快的我自己都惊讶,一气呵成,要是杨洁真被脏东西附身了,不会眼睁睁的让黄符挨身,肯定会有挣扎躲避,没有,什么都没有,杨洁还是那么站着,哥们无比顺利的把黄符贴在了她印堂上。
黄符贴在杨洁印堂上的一刻,哥们全身都绷紧了,眼睛更是瞪得溜圆,使劲盯着杨洁,生怕错过了什么,可我不仅没看到有任何鬼东西从杨洁身上冒出来,连点感觉都没有。
杨洁的反应跟范建一样,都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软软跌倒,范建跌倒我没扶,因为离地面近,摔一下也摔不坏,杨洁是站在床上的,要是跌倒床下,还不得摔个头破血流?哥们急忙上前去扶,不小心触摸到了……我发誓我真心不是故意的,可毕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美女,一颗道心顿时就乱了,缩了下手,还是伸手去扶,手忙脚乱的还是扶住了杨洁,寇真和范建在门口看的真切,一起对我喊:“能不能别趁机沾便宜?臭不要脸的!”
让我别沾便宜的是范建,骂我臭不要脸的是寇真,卧槽,哥们是在救人好不好?我懒得跟他俩解释,把杨洁扶好放在床上,就在我要起身之际,杨洁头一仰,对着我耳边轻轻说了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森冰冷,怨恨的劲头像是咬牙说出来的,我吓了一跳,推开杨洁,却见她白眼一翻,奇异的是,她身上那种怨恨的气息突然就消失了,我还是没有看到或是感觉到从她身体里出来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阴气。
更离奇的事紧接着就发生了,杨洁刚翻完白眼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我,啊的一声尖叫,双手捂住胸部……好像哥们干了什么似的,她是清醒了,卧室门口的范建突然冷笑一声,阴森森念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扭头去看,范建脑门上贴着我给寇真的保身符,却是屁用都没管,范建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卧槽,什么玩意如此邪性?在范建和杨洁的身体里往来自由,像是有一条我们看不见的通道,说去就去,说来就来。
鬼都会瞬移了?我是懵了,寇真也懵了,跳脚向后退了一步,指着范建道:“伟哥……你是大拿,这是怎么回事?”
我特妈那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也懵逼着呢,咋感觉一切都不对劲呢,两人身体里有东西是肯定的了,问题是什么东西能邪性到如此地步?哥们没遇到过啊,而且不管他俩谁中招,嘴里都阴森的念叨那一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话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哥们就不信邪了,不信一点都看不出来在两人身体里转换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朝寇真道:“揭下范建脑门上的黄符,再朝印堂上拍。”
寇真听话摘下范建印堂上黄符,鼓足了劲朝范建拍了过去,啪!的一声响,特别脆声,范建白眼一翻,还是老样子,软软就倒,哥们使劲盯着杨洁,念诵咒语:“七星灵光,魁鬼勺协阳。……角亢氏房。心尾箕在,左斗牛女。虚危室壁,在后奎娄。胃昴毕觜,参在右井。鬼柳星张,翼轸在前。吾左按三魂,右定七魄。六神定命,遮魂盖魄。急急如律令。”
念诵咒语同时手上的黄符印在了杨洁印堂上,哥们两手准备,我就不信那个鬼东西还能上杨洁的身,没想到的是,一切手段都失去了效果,在范建跌倒的瞬间,我感觉杨洁体内有股子气息翻腾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下一刻杨洁睁开了双眼,猛地一推我,我都没防备,主要是来往了这么几个回合,不管是范建还是杨洁,都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举动,我也是大意了,一把被推到了一边。
我惊了一惊,以为杨洁身体里的鬼东西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急忙稳住身体,手中黄符刚要拍出去,却见杨洁速度极快的一跃而起,朝着范建扑了上去,寇真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这种情况应该迎敌啊,估计是经验不足,下意识的朝旁边躲了躲。
他是躲过去了,范建没躲过去,一下被杨洁扑倒,杨洁美丽的面庞变得狰狞无比,掐着范建的脖子,阴森森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七十七章 拍来拍去
范建说过他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没几天,不是鬼压床就是梦魇,但没发生危险,如果不是我和寇真出现,他和小姨或许还会继续梦魇下去,我俩的到来像是加快了进程,尤其是黄符在他俩脑门上拍来拍去的,仿佛刺激到了什么,事情开始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飞速发展下去了。
寇真傻乎乎在一边看着杨洁掐住了范建脖子,有点懵,我急忙朝他喊道:“用黄符拍!”
寇真楞了下,忽地一声尖叫:“敢在大爷面前逞凶!着家伙吧你!”手中黄符朝着杨洁拍了过去,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倒是朝印堂上拍啊,朝着人家胸口去了,黄符拍到杨洁胸口,寇真还贱贱的笑了笑。
我差点没被气晕过去,刚要骂人,杨洁有了反应,不过她的反应有点超乎预料,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全身颤抖,翻白眼清醒过来,反而喉咙里冒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掐着范建的脖子站了起来,变故来的突然,寇真都没反应就被掀到了一边。
范建年纪小,这么掐还不掐死了?我摘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急忙纵身而上,错身到杨洁身边,举起道经师宝印刚要拍下去,一瞬间看清楚了杨洁的模样,心里顿时一寒,杨洁绝对算的上是一位美女,还是一位知性美女,可就是这样一个美女,此时双眼血红,散发着血煞的光芒,阴森而又冷酷,脸上的肌肉堆积在一起,流露出只有男人才会有的暴戾表情。
到现在为止我都感觉不出来她身体里有任何东西,怎么就能变成这个样子,也来不及多想,举着道经师宝印朝杨洁印堂上就拍,啪!黄符贴到印堂上,杨洁没有任何反应,我只能去拽她的手,但我没想到杨洁手劲大的出奇,我狠拽了两下,愣是没有拽开,急忙对寇真喊道:“别傻站着看,快来帮忙!”
每个人都有一颗不着调的心,但我没想到寇真能不着调到这个地步,这小子不像我一样使劲去掰杨洁的手,而是一个错步,从后面搂住了杨洁的腰!腰……我都没功夫骂他,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手臂上,大声念诵咒语:“天辅丙木,雷光化生。斗枢降灵,变化用之。八卦通神,九州岛皆惊。水部束首,火怪灭形。愿降妙气,流布九清。急急如律令。”
祭印咒加上道经师宝印,杨洁身体里有东西不会没有反应,可事情就是这么诡异,杨洁身体里仍然是没有任何反应,哥们也怒了,玩命狠拽,大力之下杨洁双手被我拽开,这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范建被杨洁掐的直翻白眼,杨洁被我拽松手之后,他的反应应该是跌在地上,大口喘气,或是惊呼。
并没有,反而在我拽开杨洁双手的一瞬间,范建眼中突然闪过一道血光,猛地伸出手掐住了杨洁的脖子,更让我惊讶的是,范建脸上的表情跟刚才杨洁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我真是有点懵了,忍不住去看杨洁,就见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先前那个模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杨洁和范建,除了长相不一样,脸上的表情,肌肉颤抖术数,那种阴狠,全都一模一样,恍惚的感觉像是一个人,就在我犯懵的这个功夫,杨洁突然向前一挺,差点把我撞倒,等回过神来,杨洁双手又掐住了范建的脖子。
两个人的神情一样,眼神一样,动作都一样,却偏偏不死不休的掐着对方的脖子,这个时候了寇真那小子还搂着杨洁的腰,哥们真心没忍住,上去一脚踹开寇真,喊道:“帮我把她俩拉开!”
“伟哥,你生拉硬拽的不行,看哥们的吧?”寇真被我踹了一脚,站起来腰一躬,朝着互掐的范建和杨洁狠撞了过去,寇真劲用的足,愣是把范建和杨洁撞翻到了地上,我目瞪口呆,这就是寇真想出来的办法?
杨洁和范建被撞倒,事情却并没有朝好的方向去发展,情况更复杂了,杨洁和范建在地上翻滚了起来,仍然是互相掐着脖子,仿佛不共戴天,一片混乱当中,我急忙赶过去使劲去拽两人手臂,寇真也尖叫一声扑上来帮忙。
我抓住了杨洁的手,寇真抓住了范建的手,刚要使劲,杨洁和范建翻滚起来,把我俩带到一边,我纵身扑上还是抓杨洁的手,对寇真喊道:“抓住范建的手,我喊一二三,一起使劲掰!”
喊完我就深吸了口气,大喊了一二三,我和寇真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掰开了两人的手,掰开杨洁的手后,我急忙转身用后背挡住范建,相当于把两人给隔开了,这样做的好处是杨洁和范建想要互掐必须得过我这一关,坏处是,哥们把后背暴露给了范建。
按照正常情况发展,范建应该是袭击我,然后再跟杨洁不死不休,可我又错了,范建没跟我较劲,而是想绕过我去掐杨洁的脖子,幸好寇真压制住了范建,而我眼前的杨洁也挣扎着要去掐范建的脖子。
我是真没办法了,只能是先把杨洁打晕过去再说,一把摁住了她,握拳朝着杨洁太阳茓狠狠砸了下去,嘭!的声响,杨洁被我砸的一愣,随即身躯软软跌倒,哥们都没带犹豫的,一转身,握着拳头对准范建的太阳茓,同样是狠砸了一拳。
范建也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哥们很是松了口气,看着两人不动弹,暗暗侥幸,再看屋子里一片狼藉,我也不敢大意了,对寇真道:“咱俩把范建扶到客厅去,把他俩分开!”
寇真一身是汗,帮我扶起范建,道:“伟哥,看出点什么来没有?”
没有附身,屋子里也没有灵体存在,范建和杨洁却跟着魔了一样疯狂,问题肯定是有,可我和寇真看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范建和杨洁被操控了,所以才变得疯狂,而且背后操控范建和杨洁的一定是高人,二,缠住他俩的鬼东西道行太高,我和寇真对它来说就是个笑话。
不管是哪一种,我和寇真都无能为力,可真的不管,就能眼睁睁看着他俩互掐而死?起码哥们做不到见死不救,既然搀和了,那就搀和到底吧,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想着先把范建搬到客厅,把他和杨洁隔开在慢慢想办法。
就在我和寇真搬着范建走到门口,范建突然身躯猛地一挺,动作幅度特别大,我俩没抓住,范建跌倒了地上,同时,靠在床边的杨洁突然凄惨的喊叫了起来,猛烈的在地上打滚,范建也开始打滚,哥们冷汗都下来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更为诡异的是,翻滚中的杨洁和范建,肚子突然鼓胀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胀大,像是气球被人吹了气,可哥们还是感觉不到什么阴邪气息,与此同时,两人痛苦喊叫中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屋子里的温度也开始下降,几乎是瞬间就下降到了能见到哈气的程度,哥们手足无措,震惊于范建家隔音效果真好的同时,没想出一点办法,而杨洁和范建就在翻滚当中肚子越来越大,跟孕妇似的了,寇真也惊了,拽着我道:“伟哥,他俩抱着滚了滚就能生孩子了?这也太快了吧?”
“滚!”我朝他低声喊了一句,喊完,突然冒出个念头,范建和杨洁这个模样,看上去像是中了降头术,也只有降头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才能让两个大活人突变成这个样子。
降头术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相传,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所演变而成。它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南洋巫术降头术。也有称泰国的“降头术“和湘西的“蛊术“被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
所谓降头术,从步骤上看就在于“降“与“头“。“降“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指被施法的个体,比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
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人,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降头术阴毒,不是仇恨极大,不会用在别人身上,范建和杨洁只不过是普通的两个人,一个白领,一个小学生,能惹上什么大乱子?而且就算是降头术,也不能对我的黄符没有半点反应吧?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寇真却突然跳了起来,对我道:“伟哥,我知道了,是降头术,你照看一下,我去厨房拿盐水。”
七十八章 怨崽
破解降头术有很多种办法,最好的办法是请专业人士帮忙破解除降,我和寇真一个是阴阳五行的行家,一个是画符念咒的老手,我俩都解决不了,大晚上的上那去找会降头术的专业人士?
除了找行家,还有转移邪灵离体,但我俩压根感觉不到范建和杨洁身上有邪灵,还有练气功,把降头逼出体外,太不靠谱,阳光照耀,大晚上的这个更不靠谱,去香净身,抽打,带的东西不全,去佛寺、大庙,请诸仙佛加持,来不及,留给我们的办法就只剩下喝盐水、洗淨水、念大悲咒了。
道家的咒语我比谁都熟悉,大悲咒不会念,寇真也不会,否则不会去厨房找盐水,至于盐水管不管用,鬼知道啊,总得试一试。
寇真去厨房找盐水,我就横在杨洁和范建中间,生怕两人又互相掐起来。事实是我想多了,两人肚子胀起越来越大,宛如揣了个大瓮,衣服都撑开了,比普通孕妇肚子起码大上一倍,疼的在地上打滚,凄声惨叫,满头大汗,看的我心惊不已。
说怀孕就怀孕已经够神奇的了,更神奇的是,几分钟时间就能怀成这个规模?简直了就,我左瞧瞧范建,右看看杨洁,两人的肚子形状十分奇怪,下粗上细,中间却束进去一圈,这里有个说法,如果是女人怀孕这个模样,叫做葫芦胎,葫芦胎是至阴至凶的药胎,也是一门邪术,有些邪门人物,在民间迷了怀胎三月的女子,带到无人之处,用秘术将一株成型的小葫芦带藤蔓,种入女子腹中。
如此一来,女子血精滋养葫芦,胎儿必然胎死腹中,一股怨气萦绕葫芦,女子痛楚难耐,一时却死不了,待九九八十一天才含恨而死,这时才剖腹取出葫芦,葫芦已然成型,取里面葫芦籽,阴干,熬粥时放入,最是滋阴养颜。
我惊骇之下,又觉不对,一来,自古养葫芦胎都是不能超过二十岁的女孩,杨洁二十七八的年纪,就算养了葫芦胎,作用也是有限,何况范建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再说养葫芦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么快就能有如此规模?
杨洁的脸变得铁青铁青的,一双眼睛眼睛却是充满了倔强和恶毒,双手捧住肚子凄声惨叫,肚子里面有东西蠕动,显然是个活物,一旁的范建同样是如此模样,我真怕这两人的肚子会像吹破的气球,嘭!的一声爆裂开。
“寇真,盐水还没好?”我扭头朝屋外喊了声。
“好了,这就来!”随着寇真的应和,这小子端着一洗脸盆的盐水进来,上面还飘荡着一个塑料的小盆,应该是洗菜用的,要说寇真这小子也不是完全不着调,还知道拿个小盆,有了小盆,灌盐水也就有了东西,总不能端着盆往范建和杨洁的嘴里灌。
寇真看到范建和杨洁的模样,忍不住一愣,咋咋呼呼喊道:“卧槽,屁大的功夫,搞的这么大!”
我抢过他脸盆里的盐水,抄起里面的塑料小盆,对着范建和杨洁泼了过去,现在没工夫跟他废话,必须控制住两人,不能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至于是不是降头,那得看盐水泼上去有没有反应。如果有反应,盐水就能阻止范建和杨洁的肚子继续鼓胀下去,然后在往他俩嘴里灌盐水。要是没反应,只能是在想别的办法
盐水泼到两人身上立刻就起了反应,嗤嗤……直冒白烟,白烟中,两人突然一起张开了嘴,肚子开始诡异的鼓动,朝着喉咙涌上来,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人的嘴能裂开到那种程度,下巴都快脱臼了,眼珠子鼓起,已然呼吸不了啦。
我眼见着杨洁从一个美女变成了比裂口女还恐怖的模样,那份心惊就别提了,急忙用小盆舀水,朝着张开了大口的杨洁泼了过去,此时杨洁口中已然露出个圆滚滚的东西,灌是灌不进去了,只能是泼。
一泼不要紧,那东西猛地收缩了下,呕!的声,被杨洁吐了出来,从喉咙里呕出许多黑红黑红的脏血,黄汤,血腥恶臭的味道直扑鼻子,熏得哥们一翻白眼,差点没熏晕过去,寇真也是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口,捂住了鼻子。
杨洁呕吐出来的不光只有脏血和黄水,其中还有一个古怪的东西,该怎么形容呢,血迹当中,那东西像是个虫子,更像是个肉块……不规则的肉块,起码得有一斤多,偏偏这像是虫子的肉块上面有鼻子,眼睛,嘴巴……
封神演义里面,哪吒的母亲李夫人就怀胎三载,生下个肉球,李靖以为是妖怪,用剑去劈,劈开后是个可爱的大胖小子,见风就长,长成三岁孩童的模样,杨洁吐出的虫子,同样是见风就长,形状却是稀奇古怪,肉块上下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手脚,爬动着扭头看向杨洁,嘴角翘起,仿佛是在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我倒吸了口凉气,屋子里突然变得阴气森森,一阵阵阴风绕着那奇怪的虫子转了起来,虫子形的肉块宛如地狱里出来的小鬼,嘎嘎嘎……阴笑着朝杨洁扑了上去,我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跌坐在地上,脑子却清醒的很,恍惚的想起种传说中的一种怪物,知道杨洁吐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冤崽。
怨崽这种鬼物,知道的人很少,张青山留给我的书里却记载的很清楚,该怎么解释呢?这么说吧,在太平广记中记载过一个故事,汉武帝来到甘泉,路上遇到一种虫子,红色,头、眼、牙齿、耳、鼻一应俱全,围观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
汉武帝让东方朔来看看。东方朔看完回答说:“这个虫子的名字叫怪哉。以前很多无辜的百姓遭到关押,大家怨声载道,都仰天长叹‘怪哉,怪哉’,于是感动了上天,造出这种虫子,叫‘怪哉’。
这个地方以前一定是秦国的监狱”。汉武帝派人查看地图,果然如东方朔所说是秦国的监狱。汉武帝又问:“怎么能够消除这些虫子呢?”东方朔说:“所有忧愁,都可以以酒来解决。用酒浇着小虫子,必然就消失了”。于是汉武帝派人把小虫子放到酒里,一会小虫子就化为粉末,消失了。
怨崽就是怪哉的强化版,那是怨气极深的恨意幻化而成,百年才能成型,真就不明白范建和杨洁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看两人的年纪,经历,招惹不上啊。
怨崽不是不能解决,要用五雷符对付,收了后,压在大寺庙或是道观的神像下面,用佛法慈悲或是道经超度,没有个几十年根本无法化解,哥们本事不够,五雷符也来不及画,想要收降更是困难多多,无奈之中我想起东方朔用酒能化解怪哉,那是不是用酒也能化解怨崽?
刚想到这,寇真惊呼道:“卧槽,范建也吐出个怪东西出来,一模一样,双胞胎啊?”
我扭头一看,范建从口中吐出个怨崽,跟杨洁吐出来的一模一样,还真像是双胞胎,我无奈对寇真喊道:“不是降头术,是怨崽,快去找酒!”对寇真喊完,我掏出两张黄符,念诵咒语:“清清灵灵,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天地发生。吾诵一遍,可治万病。急急如律令。”
咒是混元咒,符是护身符,酒没到之前,我只能暂时保护好范建和杨洁,黄符被我甩出,激射而出飘在范建和杨洁身上,黄符上面金光一闪,两个已经爬到范建和杨洁喉咙部位,张开嘴要咬的怨崽忽地齐声怪叫,被黄符上的金光激荡掉落到了地上。
哥们精神一振,对寇真喊道:“快拿酒!”
喊完就跑到两人中间,手中道经师宝印在手,我这一步还真是走对了,两个被黄符金光激荡到地上的怨崽,挣扎之中再次爬了起来,仍旧朝范建和杨洁身上爬去,黄符上面的金光在把两个怨崽激荡下去之后,顿时就失去了灵气。
黄符又不是一次性的,这么快就失去了作用?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只能是用道经师宝印去拍,啪!声,先把杨洁身上的怨崽拍落在地,一转身挥舞道经师宝印,又把爬到范建身上的怨崽也拍飞了出去。
按理说,接连挨了黄符金光和哥们道经师宝印的攻击后,怨崽应该变得虚弱才对,可怨崽非但没有蔫吧,反而精神了起来,动作也变的快了起来,嗖嗖!爬到了两人身上,哥们也很无奈,只能是继续去拍,拍了三五下,眼睛都有些花了,就在哥们有点应接不暇的时候,寇真在外面对我喊道:“伟哥,范建家全是洋酒,洋酒行不行?”
七十九章 鬼手
洋酒就不是酒?不能歧视外国酒对不对?何况正是紧要关头,找不到白酒,用洋酒试试也好啊,傻乎乎的就能找到茅台了?对于寇真这样时而缺魂时而不着调的搭档,我也是真心醉了,对他喊道:“别墨迹,度数高的洋酒也行。”
一错神的功夫,哥们拍了个空,范建身上的怨崽向上一蹦,蹦到范建脑袋上了,张嘴就咬,我急忙反手去拍,在怨崽张开锯齿般的黑牙朝着范建鼻子咬下去的那一刻,道经师宝印到了,啪!的声脆响,怨崽再次被拍飞。
拍飞了范建身上的怨崽,我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转身就去照顾杨洁,有句老话叫做一步错步步错,真是没有说错,我只不过跟寇真对话错了半个节奏,就有点应接不暇,杨洁身上的怨崽爬到了她胸前,张嘴咬了下去。
我急忙去拍,拍是拍中了,但没有把怨崽拍飞,怨崽死死咬住杨洁胸膛,就是不撒嘴,我也没别的办法,刚要挥手再拍,寇真那小子跑出来了,手里拎了一瓶伏特加,酒瓶盖被起开,一阵风似的进来,瓶口对准杨洁身上的怨崽泼了过去。
一股酒香飘出,掩盖住了屋子里的腥臭,酒水画了道弧线泼在了怨崽身上,噗!酒溅在怨崽身上并没有嗤嗤的冒白烟,凄厉惨叫,挣扎翻滚……什么都没有,而是跟被酒稀释了一样软化,变成一滩脓血。
怨崽化作的脓血活物一般流淌起来,没有再朝杨洁使劲,极快的流淌到墙根,顺墙而上,融入墙壁里面,都来不及让我做任何反应。
寇真突也突然着调了起来,手里的伏特加泼玩杨洁身上的怨崽之后,调转酒瓶子,用酒泼在了范建身上的怨崽。
范建身上的怨崽同样化作了一滩会动的脓血顺墙而去,隐入其中,怪异的是,黑红黑红的脓血隐到墙壁上,一点颜色都没有留下,甚至连痕迹都没有,哥们不敢大意,急忙站到墙角,掏出黄符想要封住墙壁里面的怨崽。
站到墙下面我就迷茫了,整面墙干干净净的,一点阴邪气息都感觉不到,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怨崽消失了?要是消失,为啥还要化成脓血流动?没消失的话,那两个怨崽呢?
啪!卧室里刚才灭掉的吊灯突然就亮了起来,屋子里也没有了刚才的阴冷,似乎一切都过去了,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范建和杨洁,有点恍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旁边的寇真欢呼了声:“伟哥,咱俩干掉了怨崽,我就说咱俩联手基本上就没啥解决不了的事……”
乐观是一种向上的人生态度,盲目的乐观就不可取了,我不敢相信如此轻易就化解了怨崽的怨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墙面,什么气息都没有。
茫然间,杨洁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胸膛被怨崽咬出血来,又是躺在地上,眼神很是迷茫,随后突然醒悟过来了,尖声喊道:“你们对我干了什么?”
我们真没对她干什么,可也没法解释,我只能是指了指旁边的范建,杨洁尖叫一声,纵身扑倒范建身上,又尖叫了一声:“你们对他干了什么?”
我相当无语,为什么我俩就非得干点什么呢?好像不干点什么就对不起她,对不起自己似的,好人难做,还真是这么回事,刚才发生的事太过诡异离奇,两人肚子跟气球似的涨成那个德行,没生出娃娃来,反而吐出两个双胞胎的怨崽,衣衫不整是肯定的了,问题是我们真没干啥啊。
“杨洁,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我能在帮你们驱邪,能干什么?”话是寇真说的,杨洁跟电视剧里的女猪脚一样,很凄凉的抱着范建,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上衣被撑开外,其它地方完好,忍不住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我是里不他俩是呕吐出来的脏血就是黄水,味道难闻,一片狼藉。
杨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我和小健怎么了?”
杨洁基本上没事了,身体恢复了正常,也没什么不适,这就太奇怪了,要知道甭管是什么邪物,在她身体里那么久,肚子撑得那么大,对身体肯定有损伤,她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醒过来就能跟没事人一样呢?
现在也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我对杨洁道:“危险还没彻底接触,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两个怨崽隐入到墙壁中,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像是跑掉了,可我不敢让杨洁和范建继续在这个房子里待下去了,怨崽这种鬼东西跟一般的恶鬼邪灵区别很大,谁知道还会不会出事?总之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杨洁还挺矫情,惊讶问道:“大晚上的去那?”
“去那都不能继续待在这了,不想出事就得听话,快点把,别墨迹。”
话是寇真说的,杨洁害怕了,站起来要换衣服,卧槽!这时候了还换什么衣服啊,赶紧披上一件跑吧,我没想到杨洁这么麻烦,忍不住道:“没时间墨迹,披上件衣服赶紧走!”
杨洁听话披了件衣服,我以为可以走了,没想到丫的走到床头柜那去拿手机和钱包,寇真都把范建扶起来了,就等杨洁,我想要阻止,杨洁已经拿了手机和钱包,那就赶紧走吧,哥们站在墙壁这边,手里攥着道经师宝印,生怕出问题。
就在杨洁拿了钱包手机快快步往门口走功夫,屋子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温度骤然就降了下来,几乎是同时,客厅,和屋子里的灯光全都熄灭,人的眼睛从光明到黑暗,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我眨了眨眼睛,还没等适应,耳听得杨洁一声尖叫:“别抓我!”
我凭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急忙伸手去拽她,却被股大力带的一个踉跄,我大喊了声:“寇真,先带范建出去。”急忙用尽稳住了身体,可身体刚稳住,一股更大的力气传来,拽的我身不由己移动了一步。
我急忙睁开了眼睛,此时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毕竟来之前,我也开了阴眼,我清清楚楚看到怨崽的形象出现在墙壁上,伸出鬼手抓住了杨洁的手臂,使劲往墙壁里面拉扯,杨洁前半身已经撞到了墙上,一张俏脸贴在墙壁上,而我发现墙壁似乎变的透明起来,杨洁的一只胳膊,竟然陷入其中。
这个情景我小时候经历过,我被跟我抓迷藏的四个小鬼拉扯进了树里,并不一定是真的被拽进了墙壁里面,应该是怨崽散发出来的怨恨气息影响了屋子里的每个人,或许我们看到感觉的只是幻觉,操蛋的是,就算是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办法解决。
何况要不是幻觉呢?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使劲拽动杨洁,对寇真喊道:“先别管范建了,快来帮忙!用酒朝墙上泼!”
“伟哥,我现在自身难保,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我扭头看了眼,发现寇真右侧的墙壁上,同样出现了个怨崽,小小的鬼东西伸出一双得有一米来长的鬼手,手臂干枯如树皮,手掌上一点血肉都没有,就是个骨架子,上面沾染着鲜血,抓住了范建使劲朝墙壁里面拉扯,寇真手里的酒瓶子掉到了地上,丫的抱住了范建的腰,使劲向后猛拽。
我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果然如此,我气的是,关键时刻寇真就又不着调了,酒瓶子怎么能掉地上呢?想必是突然之间鬼手拽住了范建,他下意识去抓范建,酒瓶子掉在了地上,可没有了酒,又腾不出去拿酒,事情就操蛋了。
我使劲拽着杨洁的同时,深吸了口气,想着该怎么化解眼前了局面,操蛋的是,我双手都拽着杨洁,道经师宝印的红绳挂在我手腕子上,抓杨洁的时候从手中脱落,现在根本来不及去抓道经师宝印,更腾不出手来取黄符。
杨洁懵了,抖得鹌鹑一样,身体软的跟面条似的,根本动弹不得,慌乱之不停喊叫:“帮帮我,帮帮我,快拉我出去,我要被抓进墙里了……”
墙壁里伸出来的鬼手力气大的出奇,我根本拽不动杨洁,急切之间,我也没了别的办法,对杨洁喊道:“别乱,跟我念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金光神咒一起,我顿时感觉身上压力轻了点,杨洁也似乎不那么难以拽动了,可想要彻底挣脱,还是费劲,这种情况,哥们就只能咬舌尖血了,虽然作用不会大,但也比什么都不做强,只要能起一点作用,趁墙壁里的鬼手稍微松懈,我就能拽出杨洁。
狠心咬下,那是真疼啊,却也疼的精神一振,哥们来不及多想,朝着墙壁里面伸出的鬼手,噗!的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
八十章 中招
舌尖血喷到墙上嗤!的冒出股黑烟,阴森的惨嚎声响起,我顿时感觉身上松了松,抓住杨洁使劲往后一拽,同时嘴里又含了点舌尖血,想再加把劲把杨洁拽出来,黑气萦绕中,墙壁里显现出怨崽的虚影,伸出两只手来,环抱住了杨洁。
我对着墙上出现的怨崽,再次吐了口舌尖血,突然大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一声急急如律令,宛如春雷乍起,墙壁上面的阴煞气息开始翻腾起来,我再次使劲,猛地往外一拽,杨洁半个身躯几乎都进了墙,却被我大力之下给拽了出来,愣是没有丝毫损伤。
杨洁颤抖着嘴唇,刚要说话,被我推到一边,墙上阴气森森的鬼手再次伸了出来,我拽过红绳上的道经师宝印,猛地朝鬼手拍去,啪!道经师宝印拍到鬼手上面,嗤嗤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鬼手化作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鬼手消失之时暂时的,现在的我有两个选择,一是趁着鬼手没在出现之前拽起杨洁就跑,可寇真和范建的危险就没法解除,二是,我把酒瓶子捡起来,还有周旋的余地,我当然不能扔下寇真和范建带着杨洁私奔,一步跨过去低头捡酒瓶子,酒瓶子里的酒撒出去不少,剩下有五分之一。
抓住酒瓶子我拽起地上的杨洁,朝寇真和范建而去,动作一气呵成,简直了就,快的我自己都不相信,做这些动作的同时,我还含了口酒在嘴里,拽着杨洁到范建身边,朝那双鬼手噗!喷了出去。
鬼手遇酒,嗤嗤冒烟,化于无形,鬼手是解决了,还是出了岔子,寇真抱着范建一直在使劲,我喷酒太突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鬼手没了,可他还在使劲,劲使大了,收不住,抱着范建向后摔倒。
寇真抱着范建摔在地上,杨洁突然惊叫一声,我回头去看,就见从她身后的墙壁里又伸出鬼手来,抓住了她右臂使劲往后拽,哥们脑袋都大了,卧室也就十几平米,并不是很大,除了门之外,剩下的都是墙壁。
墙壁里的鬼手可以从四面八方抓我们,稍微晚一点都会纠缠不休,我也来不及多想,含了口酒朝鬼手就喷,这一次怨崽手学精了,我喷酒的时候猛地一缩,没有喷到鬼手上,反而鬼手突然松手,把挣扎的杨洁晃了个跟头。
我急忙上去帮助杨洁,对寇真喊道:“快带范建出屋!”
寇真摔了一家伙,知道他和范建帮不上我,只会添麻烦,拽着范建就往门外跑。
寇真这小子也发了狠,动作很快,没想到到了门口,愣是冲不出去,门是开着的,却像是碰到了屏障,我眼睁睁瞧着他拽着范建被反弹了回来,我刚把杨洁拽起来,墙里就又伸出双手抓住了杨洁的头发,哥们只能是含酒再喷……
僵持了几个回合,酒是越来越少了,寇真和范建还是没有出房门,我也急了,喊道:“别墨迹,赶紧冲出去,要不大家都得死这!”
寇真情急之下,怪叫一声,从怀里掏出个三清铃来,这三清铃古香古色,黑暗中闪耀金光,上面的符咒活物一般,一看就是个老物件,猛地一摇,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相当的悦耳好听。
三清铃是道教重要的乐器,也是重要的法器,有迎请诸圣的作用。经单上将三清铃放在左边称琳,放经单右边称琅,有的三清铃上还刻有符咒、神像、经文以及装饰有金银玉器,光彩照人,故而有“琳琅满目“之赞誉。
通常,三清铃往往由科仪上的高功法师使用,施法时从法坛上拿起三清铃,单手持柄摇动,其叮呤叮呤的声音,意为“振动法铃,神鬼咸钦“,动作十分优雅。使用也有严格的定制,一般在呤咏提纲、举天尊等处用“风吹铃子“,在诵经、礼诰、朝忏等处用“滴水铃子“,且在叹文处唯用铃子伴奏,是道教法事中用处比较广泛的法器。
寇真有法器,还是这么牛逼的法器,直到现在才拿出来用,这得是特妈多么不着调啊?要不是腾不出手来,我真想把丫的揍的连他爹都认不出来,没时间啊,哥们还得跟鬼手较劲,拽起杨洁,口中含酒,随时等着喷。
我顾忌是相当多,跟怨崽斗了这么长时间,发现怨崽这种鬼东西真是难对付,因为会躲,总是在关键时刻躲开我喷出去的酒,然后从别的地方突然去抓杨洁,操蛋的是,有时候不光是从墙上伸出来,还能从地面上伸手。
我们都不是四面受敌,而是五面受敌,要是在待会,怨崽变聪明了,从房顶上伸手抓杨洁,哥们就真麻烦了,只能是催促寇真:“寇真,你特妈快点!”
寇真也不容易,他要破门,还要照顾范建,情急之下的寇真使劲摇动三清铃,叮铃铃……脆响个不停,都摇出节奏出来了,一手护着范建,使劲往外冲,可门口的屏障却怎么也冲不破,无可奈何之下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对着门口噗的一口吐了出去。
一口舌尖血吐出去,门口的怨煞气息嗤嗤……直冒黑烟。黑烟是冒了,可怨煞的气息太浓,并没有破解掉,寇真急忙护着范建往前冲,仍是被挡住,想要再补上一口舌尖血,我已经拽着杨洁到了门口,墙壁里再次伸出鬼手来抓杨洁,再不出门,还是个纠缠不清的结果。
寇真还在磨磨唧唧,我也是生气,上去照他臀部就是一脚,寇真哎呦一声向前就扑,手中的三清铃甩到一边,怨煞的气息还是没破,寇真和范建前扑在上面,跟被苍蝇纸粘住的苍蝇似的贴在了屏障上,屏障是无形的,他俩的动作就显得特别诡异。
我急忙朝门口吐了口舌尖血,此时我身后怨煞气息猛地大涨,没等我有反应,墙壁里伸出无四只鬼手,抓住了范建和杨洁,朝墙壁里面狠拽。
已经惊慌的浑身酥软的范建最先遭殃,猛地被四只鬼手抓住,嗖的声,拽进了墙壁当中。接下来四只鬼手突然就奔我来了,苦逼的是,酒瓶子里的酒杯我消耗光了,嘴里已经没酒了,我还不能躲,我躲开了,鬼手就会顺势抓住我身边的杨洁,我避无可避,也被抓住,四只鬼手抓住我身体的一刻,冰寒的气息侵入五脏六腑,整个人都僵住了,更有一股戾气直冲脑门,我猛地深吸了口气,收敛心神,念诵净身神咒。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几句神咒,念诵的也快,心神一稳,身躯便定住了,四只鬼手一时间竟然拉扯不动我,我见神咒管用,一边大声念诵,一边想办法,要是时间够,哥们未必不能想出办法来,就在我定住的一刻,四只鬼手突然松手,诡异的从一边冒出,伸手抓住了杨洁猛地朝墙里狠拽,杨洁早就破胆,抗拒不得半点,忽悠一下子被拉扯了过去。
杨洁惊慌之下,伸手乱抓,抓住了我的右手,猛地向后一扯,鬼手拽不动我了,可杨洁能啊,扯的我一个不稳,心中一惊,神咒的威力大打折扣,被杨洁连累的朝墙壁嘭!的撞了上去。
身体撞上墙壁,便感觉墙壁里面有莫名强大的吸引之力,我不敢怠慢,只能是继续深吸了一口气,静心念诵净身神咒,却还是晚了一步,愣是被拽进了墙中,在被鬼手拽进墙壁的一刻,我眼前一黑,如同进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在。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我仍是念诵咒语,这声音却只有我能听得到,我真是心慌了,不知道被怨崽拽到了什么地方?紧接着似乎传来一声风声呼啸,渐渐的,眼前有了光明,我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
我已经不在杨洁和范建的卧室里面了,而是身处在一座特别荒凉的深山之中,天空灰蒙蒙的,四周也是灰蒙蒙的,什么色彩都看不到,像是身处在一副水墨山水画中,我扭头看了看,没有看到寇真,范建和杨洁,像是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这是那?我真慌神了,虽说我也曾经被小鬼拽到过树里,可那是幻觉,而且小鬼跟怨崽属性不一样,会不会把我拽到了阴间?
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仔细回想当年我被小鬼拽住后张青山是怎么解决的,我想起来他甩出了黄符……我急忙伸手去拽挎包,发现不见了,而这时候风声越来越大,我抬头看去,寒风呼啸中,大雪封山,也不知道是何处的山,山高林密。
远方的山路上蹒跚着三个男人,艰难的朝着我这边慢慢靠近,我想要动弹,却鬼压身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个男人走到我面前,奇异的是,他们也看不到我,三个男人都是短装打扮,背后是粗粗的辫子,身上的装扮也像是清朝的服饰,我顿时一愣,跟怨崽斗得正酣,这咋还穿越了呢?
八十一章 亲眼所见
三人高矮不一,俱都是身形彪悍,虽然狼狈,仍是大步向前,最先带头的汉子身高得有一米八,虎背熊腰,背着个紫檀的木箱,三人腰中都挎长刀,身上血迹斑斑,像是走镖的镖师,雪积的很深,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落个不停。
天空是阴森的灰,带着一种莫名的压抑,风雪之中,根本无法辨认方向,我一脸错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是继续念咒,恍惚之中,感觉自己身处在队伍之中,前后看了看,三人最大的也就三十多岁,最小的也有二十七八,
可怕的是,三人身上都带伤,尤其是最后面的那个,胸前受伤颇重,血迹渗透绷带,时常滴落在雪地中,三人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绝望,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停留片刻,艰难且步履瞒珊的朝前慢行,
走在最后年纪最小的跌落在雪地中,他前面的人急忙回头搀扶,领头的汉子也回过头来,怒目圆睁,脸上横肉颤抖,气势汹汹,宛如病虎,大声喊道:“老三,咱们兄弟这趟镖贵重,睿王爷的宝物,谁敢耽误了?关外五虎那么大的阵仗,咱们兄弟不也都闯了过来!都是练家子,做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有什么撑不下去的?继续走!”
我看的清楚,领头人的相貌竟然跟杨洁有些相似……哥们很茫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却又有点不确定,茫然间,中间那人扶住了跌倒的汉子,站定了喘着粗气对领头的道:“大哥,关外五虎那一战,咱们损失惨重,就剩下咱们兄弟三个,趁乱进了这深山,已经走了三天三夜了,就吃了一口干粮,我和老三都不行了,再走下去,也难找到出路,不如找个地方先躲一躲,要不,大家都得死在这!”
那镖师说完,带头大哥昂首看了看天,阴云蔓延至天边,没有丝毫放晴的意思,犹豫了下,大声道:“此处四下没个遮挡,要歇息,也得找个能遮挡风雪的地方。”
话刚说到这,受伤的老三指着前方一块黑影喊道:“大哥,那……那里有个小庙。”
老大,老二随着老三手指方向看去,寒风呼啸中,不远处果然有一座早就荒废了的破庙,被风雪掩埋了大半,只露出一个轮廓,带头大哥看清楚了,眼前一亮,帮着老二扶起老三,鼓起最后的力气,朝小庙快行。
奇异的是,三个汉子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而我被夹裹在三人当中,身不由己的也跟着去了,我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挣扎,却发现已经跟这些人融为了一体,根本动弹不得,我像是在看一个全息的电影,更像是身在其中,只能看,不能说。
小庙在山顶后方,依山而建,前面是个小小的院子,里面阴森漆黑,四处漏风,早就残破不堪到了极点,庙虽小虽破,但在这场漫无止境的大风雪之中,总算是有个能挡风的地方。
庙门虽小,匾额还在,看的清楚是座小小的山神庙,不知是何原因,斜挂在庙门之上,颇显凄楚。带头大哥丝毫没有犹豫,推开残破的庙门和老二扶着老三进去,“咯吱……”一阵疾风掠过,跟着兄弟三人钻进庙里,发出鬼哭一般的声音。
进了庙,两人将老三放到地上,带头大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随着一缕昏暗光芒闪现,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已经看不清楚摸样的神像,有了火光照亮,我都感觉心中一暖,,就在这时,忽地一阵疾风刮来,狂风来的突然,灌进大殿中,恍若鬼哭,火折子上面的光芒挣扎了一下,猛然熄灭。
纵是练家子,也是丧了胆的,老二忍不住惊呼出声,带头大哥眉头一皱,声音再次响起:“慌张个什么?没出息,去把门关上,我去找些干柴来……”
都是行走江湖的汉子,过了最初的慌乱劲,很快安稳了下来,带头大哥打量了下,发现右侧有个小屋子,迈步朝小屋子走去。老二扶着老三跟着带头大哥进了小屋,里面竟有张破旧的木床,还有一床露出棉絮的破被,不知道是何人留下来的,更让哥三个惊讶的是,小屋子里有少量的干柴和一口破锅。
“大哥!栓子快不行了,要是再不吃点东西,怕是坚持不过去了。”老二把老三扶到床上,小心给盖上被子,带头大哥看着床上脸如金纸的男人,右眼眉梢忍不住跳了几跳。
接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和这哥三一起被困在小屋子里,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夜晚,风雪依然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床上的老三翻转了身体,露出面目,竟然……跟范建相像,老三双眼暗淡,对着守在他身边的带头大哥,低声喊了句:“大哥!”
带头大哥急忙对男人道:“栓子,还撑得下去不?”
老三昏昏沉沉,喃喃道:“大哥,我渴,我饿!”几个字说出口,耗干了他身上仅存的力气,昏沉了过去,带头大哥脸上横肉不停在颤抖,一动不动的盯着老三,死死的看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牛耳尖刀,咬牙切齿的像是要动手,一只手却在不停的抖动。
带头大哥眼神不定,挣扎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忽地,带头大哥收起了牛耳尖刀,眼中散发着寒光,看了看在一边沉睡的老二,深吸了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带头大哥一动,我就像个幽灵一样跟着到了庙外,风雪依旧在肆孽,隐约在风声中听到带头大哥嘀嘀咕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结义兄弟,亲生兄弟……”
带头大哥念叨了十几分钟,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转身回到庙里,稀里糊涂的我跟着回到庙里,一个恍惚天就亮了,老二早早起来出去找吃的,老大就护着老三守在破庙,直到中午,老二仍是没有回来,老三却清醒了过来,双目无神的看着他道:“大哥,咱俩不能都死在这,咱爹死的早,剩下咱娘拉扯咱俩长大不容易,必须得活一个,你跟二哥莫要再管我了,我伤的重,又没有吃喝,只剩等死这一条路了,大哥,你和二哥走吧。”
带头大哥脸上阴晴不定,深吸了口气,眼中猛地一亮,嗯了声对老三道:“我出去看看。”
哥们守了一夜,被困在小屋子里出不去,可带头大哥一动,我便身不由己的跟了出去,像是有股力量在背后推着我。
门外,天空依旧阴霾,连天的乌云层层叠叠,北风呼啸中,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带头大哥看了看雪地上的脚印,朝着东面快步而行,我隐约感觉到了带头大哥要干什么,又惊又怒,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大雪没到膝盖,已经封山,山中动物也都藏了起来,如此境地,想要找到吃的,是何其困难,约莫着走了快一个小时,一个人影躲在树下瑟瑟发抖,带头大哥看到人影,大声呼喊道:“是二弟吗?”
“大哥!”那人影听到带头大哥呼喊,站了起来,双手缩在袖中,朝着他张望,正是大早上就出来找吃的老二,带头大哥眼睛一亮,快步赶了过去,我身不由己跟在带头大哥身侧,感觉到带头大哥呼吸沉重了起来,但很快,带头大哥的呼吸就变得平常。
“老二,你出来的早,找到吃的没有?”
老二一张脸冻饿的铁青,嘴唇干裂的如同老树皮,哆哆嗦嗦的对带头大哥道:“大哥,大雪封山,连兔子都进了洞不出来,我挺不住了,在这颗树下躲躲风,再去找吃的……”
带头大哥大步靠近,牛耳尖刀反握,用手臂挡住,老二丝毫不知,眼巴巴瞧着信任的大哥,带头大哥嗯了声,靠近了老二,突然伸手抓去,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老二微微一愣,已如小鸡般被带头大哥提留在了手中。
“大哥!这……这是做什么?你要杀我?当年结拜咱们立过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鬼神共鉴的,你忘记了吗……”
带头大哥手中牛耳短刀,刀芒一闪,一道血箭从老二喉咙溅出,老二伸手捂住喉咙,不可思议的看着带头大哥,带头大哥把身子已经软了的老二扔到地上,冷冷道:“二弟,莫要怪我,你若不死,大家就都得死!虽然咱们是结拜兄弟,可也亲不过亲兄弟去,这就是命!”
鲜血在昏沉的天色下,显得凄艳,老二眼中的亮色渐渐暗淡,同时一股子怨恨之气从老二身躯当中升腾起来,带头大哥丝毫没有感觉得到。
其实当带头大哥反握牛耳尖刀靠近老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可亲眼看到,仍是心中发寒,都说人心世道犹如鬼蜮,这话当真不假。
我疑惑的是,人死为归,老二死了,按理说该魂游地下,七魄分散,虽说怨恨难平,可成厉鬼,那也得有条件,如此巨大的风雪,人之魂魄是不可抗拒的,可在这里我明显感觉到老二并没有身死魂归,而是冤魂不散。
八十二章 报应
此处有古怪!我朝远处看了看,小庙附近所在是个双山环抱的环境,有个名堂叫做虎强龙弱,白虎张口。此为风水险恶之地,右边的山明显比左边大得多,至少大出一倍来,小庙所在之地,就在双山连接的山腰,此为虎口。
为虎强龙弱之象,庙门的位置,为风水学中的白虎张口之恶象。从风水角度上讲,虎强龙弱、小山被大山遮掩的掩饰,使得这一块终年难见阳光,阴气过盛,此地是个险象环生、危机四伏、杀机重重的凶地,正所谓“物极必反”、“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地势之险恶,看的我心惊不已,耳听得带头大哥嘟囔道:“老二,莫要怪我,怪就怪你生错了时候,如今这世道,不是你吃人,就是别人吃你,你我虽结拜为兄弟,却总不如亲生兄弟来的更亲,当初你我结拜时候说过的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是句大家都说的话而已,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我扭过头来,就见带头大哥弯下了腰,手中牛耳尖刀在老二胸口补了一刀……扒开衣服,短刀割了下去,血肉横飞……我看不下去,闭上眼睛,可带头大哥落刀仍是映入眼中,白色的雪地上,遍染血迹,惨不忍睹……
这个过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煎熬,避无可避,硬撑着看完了带头大哥肢解了老二,割下肉来,在树下面简单挖了个坑,把老二的尸骸埋了起来,用雪掩盖上,手里拎着血肉,深吸了口气,朝着小庙而去。
带头大哥能动,我也就能动了,情不自禁跟着带头大哥往小庙走,走了没有多久,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怨恨的气息突然出现在带头大哥身后,死了的老二,血肉模糊趴在带头大哥的背上,朝着我呲牙一笑。
大口大口鲜血从嘴里流出来,整个人似烟,更像是一股气,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在老二趴在带头大哥身上的一瞬间,我清楚看到,带头大哥那挺直的腰板突然向下沉了一沉,带头大哥咦的一声,扭动了下腰身,手中拎着老二的血肉,浑然不觉。
我看的心生寒意,感觉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带头大哥扭动腰身,咯吱咯吱……一阵脆响,继续前行,老二的阴魂突然暴怒起来,张牙舞爪的去抓带头大哥的脑袋,可他刚刚成鬼,并没有太大威力,虚幻的手影穿过带头大哥的身体。
老二并不甘心,仍是百般攻击带头大哥,带头大哥身上的阳气蒸腾,并未造成实际的伤害,很快,带头大哥就回到了小庙,带头大哥低头钻进屋子,将从老二身上割下来的肉,嘭的扔在地上,炕上的老三被惊醒,虚弱睁开眼睛,低声道:“大哥,你……”
带头大哥不慌不忙道:“路上碰到一头被狼啃了半边的死獐子,我把狼惊走,剩下的肉就都在这了,你别乱动,我给你架锅熬汤……”
火燃起,铁锅被架起,肉块煮在了铁锅中,咕嘟嘟的热气和香气,传遍了整个小庙,我恶心的几乎要吐了,不同的是,老二的阴魂就在铁锅边上,疯狂的朝着带头大哥吼叫,抓挠,带头大哥却感觉不到……怨恨的戾气,随着肉香的气味充斥了整个小庙……
肉炖的很烂,带头大哥扶起老三,用一个破碗乘着肉和汤,一口口往老三嘴里喂去,饿了两天的老三,如狼似虎的吞咽着肉块,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而就在他一口口吃肉的时候,守在一边的老二阴魂开始变得残缺起来。
那是一种特别奇异的改变,连老二的阴魂都惊呆住,锅里煮着的是他大腿上的肉,每当被老三吃下一块,他鬼身上大腿位置就变得残缺一块……接下来是带头大哥吃肉,就这样,老二的阴魂变得越来越不完整,化身为鬼的老二刚开始显得很惊讶,委屈和不解,随着身上越来越残缺,脸上渐渐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第二天,吃了肉的老三病情竟然好转起来,问起大哥老二去了哪里,大哥说不知道,或许是遭了难死在山中了,老三沉默了许久,什么都没有说,庙外风雪却依然未停,大有要下到地老天荒的劲头。
兄弟两个继续煮老二的肉吃,老二的鬼身已经变得越来越残缺,在吃肉的过程中,老三突然吃到了一个丧魂钉,那是一种细小的暗器,当咬到这颗钉子,老三的脸色变得了,颤抖着用手捏着丧魂钉给老大看。
老大淡淡看着那颗丧魂钉,道:“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老三脸色变的惨白,呕吐了一地,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老大收拾了屋子,出了庙门望天,仍是大雪纷飞,老三不在吃肉,但也没有埋怨大哥,饿了两天之后,眼睛饿蓝了他开始毫无顾忌的吃了起来……
老大和老三靠着吃老二的肉,在风雪漫天的山中熬了足足五天,天色终于放晴了,而老二整个人都成了老大和老二的口食,他俩活了下来,走出了小庙,带着那个檀木的盒子,踉跄着走出了大山,却不知道老二现在连鬼都不是了,已经融入了他们身体之中。
画面到此戈然而止,眼前一片漆黑,我感觉能动了,急忙横的埋了一步,眼前光明一闪,我发现又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面桃花盛开的正盛,在一颗桃树下面,摆了一张香案,香案正前方摆着个关公像,香炉里面Сhā着三支长香,三盘贡品摆放的整整齐齐。
三个汉子,春风得意,跪在香案前,正是带头大哥和被他吃了老二,还有老三,我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明白怎么又转到了这个地方,阳光下,带头大哥昂首立誓:“承天洪运,乙酉年十月初七吉日,我等三人今天跪在关圣帝君前,滴血焚香,于家中供香,结为异姓兄弟,
带头大哥接着道:“今日金兰结义,终生肝胆相照,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忠心义气,倘若奸心反骨,有始无忠者,神昭其上,鬼阚其旁,三刀六眼,五雷轰顶,报应分明,人神共鉴!”
其余两兄弟一起跟着带头大哥念诵誓言,歃血为盟,各自掏出刀来,在手指上划破,滴血进三个瓷碗当中,鲜红鲜红的血液,在酒水中凝聚在一起,三人一起端起,昂头喝掉碗里的酒,心情俱是激荡不已,仿佛血脉融入到了一起,意气风发的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
笑声之中,画面开始颤抖的厉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困在了老二的怨气之中,之所以逃离不了,是之前念的咒语念错了,我急忙脚下使劲朝右边一跺,高声念诵咒语:“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冤家债主,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令等众,急急超生……”
我念诵的是苦往生神咒,道家超度亡魂的咒语,道家真正超度亡魂的规仪相当繁复,我没那个时间,也来不及,只能是念诵苦往生咒语,没想着真能把老二给超度了,只要能稍微起点作用,我就能挣脱出老二怨气的束缚。
前因后果已经很明显了,带头大哥是杨洁的前世,老三是范建的前世,怨崽是被吃了肉的老二,这是因果,我虽然不知道在前世带头大哥和老三出了深山之后怎么样了,想来在前世老二并没有报仇成功,于是延续到了这一世。
甭管带头大哥和老三是怎么死的,轮回转世之后都成为了另一个人,可是因果还在,尤其是被吃的老二怨念太深,始终跟着他俩,就算是轮回转世也会跟着,不过,由于老二跟着轮回转世,只能是一化为二,成为怨崽,存在于两人体内。
这么说吧,如果这辈子前世是带头大哥的杨洁和前世是老三的范建不碰到一起,怨崽只能是继续蛰伏下去,永远存在,却无法报复两人,因为轮回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怨崽虽然存在,却无法单独想起前世种种,但只要这两个人碰到一起,两人体内的怨崽就会相互吸引,渐渐苏醒,报应也就开始。
三人结拜是立过誓言的,尤其是后面的几句话:有始无忠者,神昭其上,鬼阚其旁,三刀六眼,五雷轰顶,报应分明,人神共鉴!
誓言真的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吗?尤其是违背了誓言之后,还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鬼,神,真的就能饶过带头大哥和老三?而且老二被带头大哥残忍杀死,心结就是那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以这么说,甭管转世多少回,只要他们三个不同死一回,这件事就永远没有终结的一天。
八十三章 因果
苦往生神咒中,三兄弟结拜的影像变淡,天地开始旋转起来,我不敢大意,脚下踏动罡步,当踏到最后一步,右脚猛地向下一跺,嘭!的声,脚下踩实了,虽然我一直在踏罡步,感觉却像是踩在棉花中,软软的不着力,恍恍惚惚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移动了脚步,还是一切只是我的想象,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
有句话说的好,坚持不一定看到希望,不坚持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幸好哥们坚持了下来,最后一步踏出,眼前骤然就是一变,我发现右脚踩在了卧室的地面上,半边身躯还在墙壁里。
那种感觉跟加了特效似的梦幻,我深吸了口气,脑子清明了许多,摸了摸身上的挎包还在,急忙单手从挎包里拽出封阴邪的黄符,念诵咒语:“南方火令,上使六丁。九天力士,百万精兵。封泉泉干,封石石裂。封山山崩,封河河竭。封庙庙破,封火火灭。封神神亡,封鬼鬼绝。三天勑令,一切收摄。急急如律令。”
一声急急如律令,黄符反手拍出,啪!拍在墙上,黄符散发出的金光四射,所到之处整个墙壁跟果冻一样变得透明起来,我急忙向后挣扎,脱离了墙壁,寇真,范建,杨洁,三人都深陷其中,我顾不得多想,急忙伸手抓住了寇真使劲一拽。
寇真被我拽了个踉跄,脱离了墙壁,这小子还懵呢,对我道:“伟哥,我刚才看了个电影……”
我上去就是一脚:“别废话,抓住范建把他给拽出来!”
踢了一脚寇真,我伸手再次抓住了杨洁,我抓住杨洁手臂的一刻,整个屋子突然鬼哭狼嚎起来,四周变得无比漆黑,墙壁也变得浓稠,影影绰绰中,被吃的老二身影若隐若现,忽地伸出双手,左手抓住了杨洁的手,右手抓住了范建的手,使劲朝墙壁里拉扯。
卧室里变得阴风阵阵,鼓动起一阵阵风潮,搅扰的墙壁上的景象更加迷乱,我耳边始终响起一个阴沉沉的话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被吃的老二来报仇了,尤其是耳边那句誓言惊扰的我心神不宁,说实在的,哥们挺可怜他,要早知道涉及如此深的因果报应,哥们打死也不敢接这个活,因果啊,没有人能逃得过。
因果报应的可怕,一般人体会不到,总觉得还没发生,就不一定存在,有一种侥幸心理,却不知道连佛祖都惧怕因果,有头疼三日之报,什么意思呢?说的是佛陀的祖国迦毘罗城,遭到憍萨弥罗国的琉璃王的侵略,瑠璃大王当时在印度是一个国王,他把释迦佛的种族完全都要给杀了。
佛陀曾三次坐在路上阻拦琉璃王的大军,琉璃王逢到佛陀,虽然每次回军,但仇恨心始终没有息灭,佛陀知道因果报应应该把它完结,佛陀尽了心后,就只有由他去。佛有一切的神通变化、妙用无穷,但他知道自己也救不了释迦族。为什么不救呢?佛知道这前因后果,一定要受这个果报。
可是佛陀的弟子中目犍连尊者的神通第一,目犍连就忍不住了!用神通来救释迦一族。目犍连不知道这种因果,因为他是阿罗汉,阿罗汉只能观八万大劫以内的因果,超过八万大劫就不知道了。因为不知道,所以他说:“啊!这是我师父的种族,都要给这国王杀了!我要显神通来救释迦一族!”目犍连于是念了咒,把五百的释迦一族都装到钵里,就送到天上去!等到目犍连把救出来这五百个释迦族人拿回来,所有的人在他钵里都变成脓血。
在往昔以前,瑠璃大王是在水里的一条鱼王,率领鱼鳖虾蟹的眷属在河里生存。住在河边的村人都欢喜吃鱼,所以把鱼类都吃完了,最后把鱼王也捕来吃;当时有五百人都吃这条鱼,把鱼的肉给吃了。村子里只有一个小孩没有吃鱼,但是他在大鱼头上好奇地用小棍打了三下,这个小孩就是佛陀曾经的前世。
这条是鱼王生出憎恨心,将来一定要报仇;因为这个因缘,所以瑠璃大王带着他的眷属,要血债血还,一定要把从前吃他这些人的种族都要杀光,把这些人都杀尽了。因此有瑠璃大王灭释迦一族的事;释迦牟尼佛的种族,就是当时吃鱼这些个人。
因此释迦牟尼佛成佛之后,头痛了三天,也就因为打鱼三棍子。
目犍连尊者就问佛说:“凭我这种力量,怎么救不了这五百释迦族人呢?”佛就告诉他说:“这个因果是不能避免的。如果能避免、能救得了,我早就救了!怎么又要等你来救呢?”因果难逃!在过去生中造恶业,今生业报循环来到了,一定要受果报的。
所以凡人怕果,菩萨怕因,连佛祖都无法避免,谁也救不了范建和杨洁,可我俩还不得不救,因为我俩跟范建和杨洁进小区之后,保安看见了,摄像头拍到了,要是他俩出事,猜猜谁会负责任?
我和寇真洗脱不了嫌疑,哥们也很无奈,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只能是先把范建和杨洁救出来再说,以后离这二位远远的,就算是给一万个差评也不管了,因为管不了!老二阴魂不散,把我们拽进墙壁里,整个事情呈现了一遍,除了怨恨之外,想必也是告诉我真相。
无奈就无奈在这了,有些事明知道不该去做,却又偏偏不得不去做,我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关键时刻,我摘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高声念诵咒语:“皇天生我,皇地载我。皇天养我,皇地育我。我印在我手,咒在吾口。头戴天罡,足踏北斗。风伯雨师,雷公哮吼。伐庙驱神,神鬼急走。霹雳之威,雷电随后。诛灭神鬼,化作微尘。妖怪邪祟、永除断根。吾奉帝敕,当灭鬼门。天地陆暗,日月昏昏。精邪鬼贼,无敢逃形。火急绝灭,扫荡妖氛。急急如律令。”
道经师宝印我用的太溜了,从脖子上摘下来的速度和戴上去的速度,基本上能做到得心应手,道经师宝印在手,我朝着墙上猛地印了下去,轰!一宛如雷鸣般的细小声音响起,整个墙壁仿佛都晃悠了下,我感觉左手一轻,杨洁被我从里面拽了出来。
寇真那边也拽出了范建,我甩手把杨洁拽到一边,对寇真喊道:“用黄符贴在他俩眉心!”
墙壁上老二的身影若隐若现,怨气蒸腾,阴气阵阵,大有从墙壁里走出来的架势,我不敢怠慢,从挎包里把所有的黄符全都抓了出来,念诵着咒语,一张张全都贴到了墙上,事到如今,我只能是瞎猫碰死耗子了,也不知道那张黄符会管用。
七八张黄符,威力不小,虽然哥们贴的乱七八糟的,还是起了作用,黄符上面散发着淡淡金光,金光练成一片,阻挡住了要脱墙而出的老二。
老二阴魂被黄符散发的金光阻拦住,但是那阴森的声音,却始终回荡在卧室里面:“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阴魂不散的声音听在耳中,不单纯是一种折磨,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更是一种恐怖的影响,激起人心中的怨恨和阴暗面,我额头都冒汗了,墙壁上的怨恨气息不断冲击黄符,黄符上的金光在怨恨气息之下渐渐变弱,这种变化,不是哥们的黄符不管用,而是因果太大,黄符也无法阻止。
我相信老二阴魂挣脱黄符会很快,快到我们根本走不出去,前世三兄弟重聚,必然会引起连锁反应,如今之计,只有暂时把老二的阴魂封在墙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墙壁当成符纸,在墙壁上画符。
我挎包里带的东西非常齐全,来不及多想,我急忙掏出来笔尖沾上朱砂,念诵咒语:“一笔天地动。二笔祖师剑,三笔凶神恶煞去到千里外。”
这是画符头必须要念的咒语,哥们下笔很快,三个勾打的太熟练了,符头显现,墙壁上宛如电影幕布一样的画面,开始变得稳定起来,我不敢大意,凝神聚气,继续去画:“吾奉太上老君,九天玄女娘娘,北斗星君以及诸天神圣,赐吾一支降魔剑指,点天天清,点人人长生,点符符好用……”
“一笔天地动,二笔鬼神惊,三笔平天下,四笔度苍生……”接着又念封魔的咒语,狼毫沾着朱砂所过之处,墙壁就会变得平整,我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白墙上画符,而且这道符,我画的相当大,几乎是把整面墙当成画板了。
幸好哥们是学美术的,也幸好哥们没事就练习画黄符,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当最后一笔画出之后,忽地从窗外刮来一阵清风,将屋子里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墙壁恢复了正常,卧室里也静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八十四章 怪梦
“走!快走!”墙上符咒画完,连片刻我都不敢耽误,急忙扶起杨洁,寇真扶起范建,落荒而逃,跑出门,下了电梯,一直出了小区,我才真正松了口气,一道符封住了怨恨难平的老二,至于能封多长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寇真伸手打了辆车,去那都不知道,我俩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小区越远越好,至于去那……我扭头去看后座的杨洁:“杨小姐,去那?”
杨洁身上衣裤还算完整,却是面如金纸,狼狈不堪,眼神很迷茫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恐惧,听到我喊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似乎一点声音都能惊吓到她,也难怪,谁好好活了二十七八年,突然碰到这么刺激的事,没崩溃都算是坚强的。
杨洁楞了半天,道:“找个二十四小时开业的麦当劳,有些事我想问清楚。”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事,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说,出租车司机带我们到一家麦当劳停下,离范建家的小区起码得有十公里,下了车,我交了车钱,几个人进去找了座位坐下,寇真去买饮料,范建和杨洁依旧在哆嗦,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下问道:“你俩都看到了?”
范建年纪小,恢复的比较快,朝我点头道:“看到了,跟看了个电影一样,可我感觉我就是那个老三,他想什么我都知道,老三很悲伤,却又无可奈何,他也很害怕,情绪很复杂,不过,最后还是饥饿的恐惧大过了悲伤……”
老三就是范建的前世,看到前世的一幕,心意相通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扭头问杨洁:“你感觉到了什么?”
一切的因由都是因杨洁而起,感受必然更强烈,果然,杨洁听到我问,深吸了口气,沉声反问了我一句:“那个带头大哥是我的前世吗?”
“是的,那是你的前世,前世你和范建还有老二是结拜兄弟,过程你都看到了,你们结拜为兄弟,歃血为盟,立了誓言,但你却亲手杀了你的结拜兄弟,成全了你和你的亲弟弟,杨洁,这件事我们管不了,因果的力量之大,没人能抗拒得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做到现在这一步,都是我和寇真拼了老命的结果。”
杨洁颤抖了下,问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苦笑对杨洁道:“因果的力量太大,没人化解得了,不过我有几个提议,一,你和范建今晚就分开,离的越远越好,此生再不相见,二,再也不要回到范建家里去,甭管你什么东西拉下了,都不要回去取,那面墙不要动,房子也别卖,更别住人,三,从此做好事,善事,或者你干脆出家,范建也出家当和尚去,解脱自己,超脱别人。”
三个办法,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使范建和杨洁真的出家,那怕是修炼成佛,因果的力量也在,不管多少世,这个仇老二还是能报的,但是起码能保这一世,至于听不听,那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啊,你们不是说能替我解决这件事吗?你们不怕差评了?”话是范建说的,哥们原谅他的年幼无知,心里却难免有气,老二的目标是杨洁和范建,与旁人无关,我和寇真本可置身事外,却还是把她俩毫发无伤的带了出来,真心是拼了老命,创造了奇迹,就这样还拿差评吓唬哥们呢?
寇真端着四杯可乐回来,听到范建说差评的事,顿时就急了,对范建道:“别给脸不要脸啊,你们这事,没个几十万,谁接谁是傻X,过程你们看到也经历了,把你俩带出来容易吗?”
我和范建是来解决差评的,没想到碰上个大活,一分钱挣不到,还得受人威胁,哥们有点心灰意冷,因果的事真心管不了,我把两杯可乐推到杨洁和范建的身边,沉声对他俩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俩的事就算是如来佛来了,也管不了,至于差评,看良心了,你就算是再给我五百个差评,这件事我们还是管不了。”
说完拉着寇真就走,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范建那小子见我俩要走,嚷嚷道:“你们不管我了,我就不删差评。”
寇真大怒,要回头骂人,被我一把拽了出去,走到门口,我似乎听到杨洁对我俩说了声谢谢,我连停顿都没有拉着寇真推门离开,出了麦当劳,我俩抽着烟蹲在路边上等车,寇真抽了口烟,对我道:“伟哥,杨洁和范建就算都按照你说的出家了,就能没事?”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躲得了一世,躲不了生生世世,这就是因果,寇真,这件事咱俩解决不了,也别搀和进去,咱们能看到那段过往,未必没有警告的意思在,咱们看到了,知道了前因后果,继续搀和,就等于加入了他们的因果当中,咱俩只能做到这一步,明白吗?”
寇真是五行术数的行家,阴阳事也不陌生,点了点头变得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没忍住对我道:“人心真特妈可怕,好好的结拜三兄弟,成了生生世世的仇人,哎,你说,为啥还要结拜呢?”
“古往今来,兄弟反目成仇的还少了?不过,反目成仇也就罢了,把人吃了的确是……”我说到这寇真忍不住想吐,我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一幕,也感觉肚子里翻腾不已的想吐。
等了会车来了,我俩拦了辆车各自回店,我躺在床上已经三点多了,却怎么都睡不着,墙壁里面看到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中浮现,桃树下的结拜,大雪深山,破庙,锅里的人肉……
胡思乱想了会,感觉疲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我看到了带头大哥和老三,两人一身新衣,站在一座王府门前,带头大哥低头捧着那个檀木的盒子。过了会,王府侧门,露出条一人宽的缝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对站在门前的两兄弟道:”二位镖头,王爷请你们去书房叙话。”
“多谢。”带头大哥点头道谢,拉着老三迈过了高大的门槛,进了庭院,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更长更大的环形回廊,边缘每隔两丈,便有一根红色柱子。回廊两侧假山,清池,各种花草争奇斗艳,说不出的雍容富贵。
整个王府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寂静,仿佛所有人都生怕打扰了王爷的休息。连天地都寂静了下来。王府扑面而来的富贵气息,让兄弟二人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金砖红瓦,亭台楼阁。
穿过长廊,来到一处小殿前,管家带着兄弟两个迈过雕龙刻凤的台阶,就见门扉大开,里边光线充足,巨大的桌案后面,一个穿着蓝色团龙锦袍的老人,正举着一卷书看得出神。
眼前的王爷,看上去不到五十的年纪,长身,消瘦,儒雅,长须修剪的得体,更像是一个学富五车的夫子,王爷放下书卷,抬起头看了过来,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双目流动之间,似乎有光芒闪动。
见到王爷,带头大哥急忙跪倒在地,恭敬道:“小的镇武镖局徐立与胞弟徐伟参见王爷。”
“起来吧,一路辛苦。”王爷淡淡说着话,接过带头大哥双手高举过头的木盒,笑吟吟道:“事办的不错,本王最是爱惜好汉,来呀,带二位好汉去账房提二百两银子。”
管家刚要应声,带头大哥急忙道:“小的不想要银子,我们兄弟学得一身武艺,却没个出路,恳请王爷给个前程,日后必然鞍前马后,甘为王爷鹰犬。”
听得带头大哥的话,王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随即恢复正常,笑道:“学的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好,好,你们有这个心思,本王就答应你们了,让管家带你们暂且下去,我给你们寻个好前程。”
管家带兄弟二人出去,过了会回来,走到王爷身边小声道:“王爷,真要留下他们两个?”
王爷轻轻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摆放着一块龙形的石雕,石雕古朴,像是枚印,看上去就有些年头了,离奇的是,在龙形石雕旁边,赫然放着一个智能手机,还是个安卓机……王爷瞧了石雕和手机一眼,啪!的把檀木盒子盖上,眼角闪过一丝寒光,对管家沉声道:“此事万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这兄弟二人不要银子,却要当官,哼,莫不是开了盒子知道了里面的东西想要挟本王?杀!”
杀字吐出,管家躬身离开,是夜,兄弟二人在客房睡的整沉,摸进十几个护卫来,刀光闪过,两颗人头滚滚而落,却是朝我而来,滚到脚下,张嘴来咬我……
哥们猛地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愣愣出了会神,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太荒诞了吧?是告诉我这二人吃了结拜兄弟后的结局?但那个王爷又是谁?木盒子里为何有一个安卓手机……兄弟三个到底是接了一趟怎样的镖?
八十五章 女侠
人这辈子能活多久?七十年,八十年?换成天数,七十岁的人能活25533天,八十岁的人能活29183天,如此一算,我感觉离死不远了,再减去十岁之前啥也不懂,七十岁之后什么都干不了,属于自己的日子真心没有多少,想想都觉得应该活得紧迫点。
这么想,是因为哥们一点都不紧迫,挺好的天气,我懒洋洋坐在店里的太师椅上,抽着烟,翘着二郎腿,思考人生紧迫……打从范建和杨洁的事情过后,生活就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一个月稀里糊涂过去了,老王头及时把工资打到了我卡里,而我的黄符一张也没卖出去。
没毕业之前,我的理想是找个清闲的工作,真找到了,又怀念起忙忙碌碌的日子,人啊,就是贱的,哥们吐出最后一个烟圈,给寇真发了个微信,让他来找我玩,其实就是骚扰他一下,这些日子没啥生意,寇真都不来找我了,整天闷在家里打游戏。
忘记说了,那个差评删了,范建和杨洁也没了消息,我没给他俩打电话,因果的事我解决不了,更不愿意惹火烧身。
发完微信又没事干了,我掐灭了烟头,准备温习一下符箓之术,店门突然被推开,闯进一个人来,灰头土脸的就朝我胯下钻,哥们都惊了,怎么回事啊这是?再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不着调的寇真,慌慌张张很急切的要钻到我裤裆下面。
丫的是想要体验一把韩信当年的感觉?发愤图强了?不怪我这么想,这小子是不到下午两点绝不起床的主,今天是怎么了?我也没阻止他,钻呗!我都把腿张开了,寇真这小子一把推开我腿钻进了桌子底下。
老王头店里要说有值钱的东西,就属木桌和太师椅了,我对木头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是红木的,是不是古董不知道,看上去就挺高大上,桌子很大,跟班台一样,下面藏个人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寇真这小子是咋地了?
我伸脚往桌子底下踹,寇真慌张对我道:“伟哥别闹,铃铛找上门来了,你让我在你这躲会,你有没有能隐藏行迹的黄符?赶紧给哥们整一张,别让她找到我……”
我都听蒙圈了,寇真家传的神仙步,他想要躲起来,只要踩对方位谁都看不见他,跟鬼似的,还用躲别人?还躲得如此下贱,让我帮着画张隐藏踪迹的黄符,怎么琢磨都不对,他这是有事啊,本着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打孩子玩的无聊精神,我使劲踹桌子底下的寇真,问道:“出啥事了?你要不跟我说明白了,我能让你躲踏实了吗?”
“伟哥,别闹,你让哥们躲过这一劫,晚上我请你吃串……”
“吃你大爷串啊,快说,谁找上门来了,你把谁家闺女祸害了?……”
“铃铛啊,铃铛那个丧门星找上门来了,我招惹不起,在你这躲躲。”
铃铛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前面说过老巷子有三家卖死人用品的,老王头的万世经典,寇真家的德祥云,剩下一家天路据说是个女孩子开的,也是继承的祖业,奇怪的是,老王头和寇真家的店还开门,可天路打从我在老王头店里干活,就没见过她家白天开店,据说都是晚上开,除了这些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更没有见过铃铛。
”天路的老板是个女孩子,你咋还怕成这个德行了呢?你不是有五行颠倒神仙步吗?躲人还费劲?跑我这来干什么?”
“卧槽,伟哥,要说哥们这辈子最怕谁,铃铛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她祖传的圆光术,专门克我的五行颠倒神仙步,伟哥,待会她要是找上门来,你帮我打发走啊,哥们求你了,回头请你撸一个月的串……”
听到圆光术,哥们的眼睛就亮了,圆光术是一门很神奇的法术,在民间神话传说中,仙人在墙上、水中、掌上画个圈,即可象放电影一样显现出各种图像,这就是圆光术。圆光术是一种具有“显像”功能的神奇法术,是追查信息的高级手段之一,千百年来一直秘密流传。
圆光术有多牛逼,这么说吧,圆光术有七大功能,圆光查事:可查人间百事,查天庭地府,查阴阳风水,查过去未来,查精灵鬼怪……三界之内,皆可查之!当然,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圆光查事的准确率也受某些因素影响,有时也会出现失误。另外,圆光查事的范围大小也因法脉不同而有差异,只有道教正传的圆光才能达到上述效果,其它圆光则只能查阴阳两界部分事情。
圆光治病:有直接运用圆光能量治病之法,对癌症、精神病和多种疑难病有较好的疗效。圆光驱邪:查附体或鬼怪的原形,并能驱除之,兼可收惊、退煞。圆光开光:圆光开光法是请神明临坛分灵注光进入器物,层次较高,效果极佳。圆光通灵:圆光术可请上界神仙、诸佛菩萨显像,并与其直接交流。圆光惩恶:本派圆光可查出盗贼、坏人的形象,即使其远在千里之外,也可通过秘传方法惩治之,轻重程度则由施术者控制,其法直接伤及魂魄。圆光寻师:有缘者可在圆光中结缘仙师,学到人间没有流传的秘法。
总之老牛逼了,不过,牛逼的法术大多很难练,圆光术也有深浅,不是学了就能达到以上这些效果,就跟仙侠小说里的境界一样,那得需要修炼到了才行,但能让寇真怕成这个德行,想必还是有两下子的,尤其是圆光找人,的确是神仙步的克星,怪不得这小子要让我画隐藏踪迹的黄符。
我跟寇真没多大交情啊,为他得罪会圆光术的行家,也不值当的……刚想到这,店门被推开,挤进来一个人……我没用错形容词,就是挤进来的,因为进来的这位女士……实在是太胖了,而且长得也实在是……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这位女士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身高目测一米六五左右,起码有二百七八十斤,身上偏偏套了条颜色鲜艳的裙子,那模样就像是水缸上面套了个被罩,老王头的店面不算小,可她一进来,我突然感觉到拥挤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这位大姐的脸,一张大脸长得像烤红薯,还是烤大了那种,黢黑黢黑的,又掉地上摔裂了,漏出红壤,过一穿钉子鞋的踩了一脚!不光如此,还有麻子,大麻子套着小麻子,小麻子套着小小麻子,小小麻子里头套着个什么壳,壳上面还有一点。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她这扇窗户绝逼钉歪了,当真是要多寒颤有多寒颤,太催人尿下了。
我都吓傻了,半天没敢吭气,这位大姐站到店里,横刀立马一样的盯着我,瓮声瓮气道:“喂,看到寇家那小子没有?”
她手里拎着一枚古香古色的小镜子,灵气盎然,显然是件法器,就这位大姐的体型,不要说会法术,就算是不会法术,只要纵身一扑,哥们都得成肉饼,太吓人了,哥们那敢得罪这样的女侠?
我目瞪口的伸手朝桌子底下指了指,女侠立刻就过来了,瓮声瓮气道:“寇家小子,我特妈找你,你还敢躲?信不信我弄死你!”
声音特别豪迈,象形猪步,朝着桌子就来了,走路动静之大,地面都跟着颤,哥们急忙让开,寇真惨叫一声,对我喊道:“薛伟,你特妈不讲义气!”
不是哥们不讲义气,实在是这位女侠太凶猛了,哥们不敢轻擅其锋,躲到一边看好戏,女侠弯腰想拽寇真,可太胖了,弯腰都费劲,寇真猴一样的躲避,一时间还真不好抓到他,女汉抓了两下没抓到寇真也怒了,猛地搬动桌子,吱呀一声,挺大的木桌顿时给挪开到一边,寇真也是够滑溜的,就地一滚,又滚到了桌子底下。
女侠勃然大怒:“我弄死你!”还要搬桌子,哥们吓坏了,桌子再结实,也坑不住这位女侠折腾,何况上面还连着网线电脑啥的,真要是折腾坏了还不是得我赔?我急忙喊道:“别动店里的东西,我帮你把寇真拽出来!”
“薛伟,你特妈这是落井下石!”寇真朝我骂了一句,哥们挺无奈,店是老王头的店,我是看店的,卖不卖东西没关系,可要有了损失,哥们还真没法交待,更不想赔钱,只能一个箭步过去,抓住寇真使劲往外拽,边拽边骂:“谁特妈让你跑我这来躲了?我允许了吗?店里要是有损失你特妈赔啊?滚,以后少来我这,我跟你不熟……”
寇真躲得过女侠,躲不过哥们,被我一把拽住,跟死狗似的赖在地上骂我!哥们也不搭理他,使劲往外一拽,愣给拽了出来,寇真一被拽出来,女侠一个箭步赶过来,抓住寇真后脖领子一把提留了起来,看那模样跟提留小鸡一样丝毫不费力气。
女侠看着手里的寇真,嘿嘿冷笑:“你倒是继续跑啊!”
八十六章 铃铛
寇真被女侠提留在手里,缩着脖子,半点也不敢挣扎,却是对我怒目而视,好像我怕他似的,哥们相当坦然的走到门口,拉开门,对女侠道:“再见,再见,不送不送!”
“帅哥,不错啊,够意思,认识一下,我叫铃铛。”
果然是天路的老板,哥们嘿嘿笑道:“我叫薛伟。”
“伟哥,谢谢了啊,今天我有点急事,就不跟你聊天了,等没事了我来找你玩!”铃铛自来熟的跟我搭腔,拎着寇真走到门口,往门外挤的同时还朝我抛了个媚眼,唉呀妈呀,诸位见过肚脐眼抛媚眼的吗?就那个效果,哥们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等铃铛拎着寇真出了门,急忙把门关上,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
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到铃铛之前,真心想象不出来会有这么胖的女孩,想不出来怎么就能长得这么不靠谱……不过,她缠着寇真干什么?难道寇真对铃铛不负责任了?口味太重了吧?
幸好找的不是我,哥们为寇真默哀了半分钟,把桌子重新归位,放了首舒缓的歌,点了根烟,翘着二郎腿,继续我的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了两根烟的长度,哥们觉得无聊,点开电脑瞎看,还是没有买黄符的,就又点开了腾讯视频,发现多了一档灵异类的综艺节目,叫星期五有鬼,刚开播没多久,点进去一看,整个就是一逗比历险记,主持人怂的不行,一点本事没有,倒是那所老宅子阴气森森,显得很有料。
正看到有意思的地方,门被推开,我扭头去看,寇真灰头土脸的进来,我懒得搭理他,继续去看视频,丫的走到我桌子跟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烟和火机,点着了狠狠抽了一口,对我道:“伟哥,我有事找你!”
“我没时间。”我都没看薛伟,立刻回绝,甭管是什么事,都跟铃铛少不了关系,哥们实在不想跟铃铛女侠有过多接触,我胆子已经不小了,不需要再练胆,我一句没时间,寇真大怒:“还特妈是不是兄弟了?”
我还是不搭理他,寇真开始骂骂咧咧,哥们咬定了死活不开口,该干啥干啥,过了几分钟,寇真没了脾气,哭丧着脸道:“伟哥,帮帮兄弟吧,我是真没招了!”
硬的不行这是来软的了?我还是不搭理他,这小子也急了,把我电脑的电源线给拔了,电脑一黑,我就想揍他,刚站起来,寇真忽地一把抱住我,哀声道:“英雄,帮帮忙吧,兄弟我有难,你就能坐视不管?我要真出了事,你就没生意伙伴了……”
我有点好奇了,铃铛火急火燎的找寇真,拎走没一个小时就给放回来了,寇真直接来找我帮忙,这两位一个是阴阳五行的行家,一个会圆光术,他俩都解决不了的事,会是什么事?
答案只有一个,他俩联手都解决不了的一定不是好事,哥们有必要趟这个浑水吗?当然没有必要,我叹息着对寇真道:“兄弟,有句老话说的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你伟哥我能力有限,就是个看大门的,你高看我了,出门左转,你找别人试试!”
我使劲推寇真出门,寇真被我推到门口,挣扎着对我喊:“伟哥,实话跟你说了吧,不是我的事,是铃铛的事,我跟她说了只有你帮忙才有几分机会,伟哥,你要是不帮忙,铃铛的圆光术随时能看到你在干什么,你以后要是搞个对象,开个房啥的……加上我的神仙步,你这辈子就倒霉了。”
“卧槽,还特妈威胁我,信不信我踹你出去!”我伸脚就踹,寇真抓住我的脚喊道:“伟哥,没骗你,铃铛就在门外,要不我让她跟你说说?”
铃铛就是个大招,光看见她哥们就软了,要是缠住了我……后果不堪设想,我急忙拽了下寇真道:“你非得拉上我?到底什么事?”
寇真见我有松口的意思,把我推到太师椅上:“伟哥,你坐,是这么回事,铃铛啊以前不是这样,我打小就认识她……”
铃铛姓金,全名叫金铃铛,小时候长得还挺瘦挺漂亮的,到了六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气吹的一样越来越胖,胖的都没干人样了,上到高中实在上不下去了,就帮父母打理店面,前两年父母相继离世,继承了天路,身世挺可怜的。
铃铛知道自己再胖下去,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用了各种秘术减肥,减肥药当饭吃,就是一点都不瘦,无可奈何想去韩国抽脂整容,把自己整成绝世美女,可整容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她这样的,全身都得动,没个百八十万的真心不够。
天路那么个小店,跟万世经典和德祥云一样基本没生意,虽说铃铛家祖传的圆光术能挣钱,可离百八十万也太遥远了,铃铛也有点灰心,但没想到转折突然就来了。
前天有个客人来找铃铛看事,是个老顾客了,前街的一个混子,绰号叫傻强,知道铃铛有真本事,经常让铃铛指点一番,还躲过一场牢狱之灾,很是相信铃铛。
傻强三十来岁出头,可铃铛见到傻强,却是吓了一跳,傻强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十分苍老,胸前纹着的双龙戏珠,都成了皮皮虾吐泡了,铃铛十分惊讶,问傻强是怎么回事。
傻强说在另外一条巷子里面新开了一家麻将馆,白天基本没啥生意,可到了晚上,就会有豪车光顾,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有两三辆,屋子里有时候摆一桌麻将,有时候摆两桌麻将,不限别人进出,傻强本着讹两个钱花的念头,带了两个小弟去砸场子。
没想到老头会武术,进去的快,出来的也快,三个混子稀里糊涂就被老头拿着个拐杖敲了一头包赶出来了,老头笑眯眯对他们说来玩欢迎,捣乱的自找倒霉,傻强在两个小弟面前丢了面子,发狠拽出了刀往里冲,被老头一拐杖就给扫出来了。
傻强越没面子越不想走,干脆进屋要说玩几把,老头笑吟吟的表示欢迎,其他人也表示欢迎,有个人让出了座位,赌注不小,一把一万,傻强身上连一百都没有,就是敢玩,第一把就输了,让他给钱,傻强耍起了光棍,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还把刀拿出来Сhā在了麻将桌上,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几个老不死的。
不曾想,老板笑呵呵告诉他,没钱没关系,只要你愿意用你的寿命来赌,一年顶一万,赢了钱是你的,输了,在纸上签上你的名字和八字,甘愿输掉一年寿命,问他玩不玩?
傻强那怕这个啊,何况还有两个小弟跟着呢,立刻就拍板,玩,老板拿出一张黄纸,让他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黄纸不大,烟盒一样大小,上面画着诡异的符号,符号形成一张狰狞的脸,有点邪性。
傻强已经输了一局,签上名字还了刚才一万赌债才能继续开始,傻强也没多想,拿起笔就在那张黄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写完名字,老板还让他在黄纸下方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开弓没有回头箭,傻强按照老板写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那老板如获珍宝般把黄纸收了起来,牌局开始,傻强经常赌钱,麻将那更是休闲运动,运气还算是不错,时常能赢点钱,贴补下自己窘迫的生活,算的上是位资深麻友。
诡异的是,傻强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点背过,三圈下来,一把没赢,作弊都不起作用,而且不管他多么明显的作弊,跟他对赌的三个人都像是看不到,让他越来越胆大妄为,甚至偷摸换牌,可不管怎么作弊,还是一把没赢过。
每输一把,老板就会拿出张黄纸来,让他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八字,开始还好,输了十几把后,傻强感觉每次在黄纸上签名字和八字,身体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令他十分不安,精力也越来越差,当打到第五圈的时候,跟来的小弟惊呼对他喊:强哥,强哥,你头发咋都白了?你好像老了……
傻强觉得不对了,却还是硬气训斥小弟:别放屁,你特妈才老了呢!
傻强有点骑虎难下,琢磨着再打两圈看看情况,两圈下来,他又签了十张的黄纸,他不甘心还要再玩,天色有些亮了,老板收了牌局,告诉他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想要玩明天继续,傻强无奈起身,发现腰酸腿疼的厉害,腰都直不起来了,而他的两个小弟早就跑了。
傻强不光感觉到腰酸腿疼的厉害,视线都模糊了,扶着麻将桌喘了半天粗气,晃晃脑袋清醒了不少,再一看,屋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不知道是根本就不存在,还是偷摸走掉了,傻强愈发觉得不对,踉跄着回家,回到家一照镜子,镜子里的他苍老了起码三十岁,吓得他瘫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八十七章 帮忙
熬夜打麻将对身体的确有害,可不能打一宿麻将就苍老几十岁的吧?傻强知道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连滚带爬的去找铃铛,铃铛用圆光术帮混子看了看,就剩下十年的命数了,跟傻强一说,傻强吓坏了,苦苦哀求铃铛救他。
傻强想不到铃铛也动了心思,很明显这是有人在用邪术做局,可对铃铛来说却是个机会,想想看,打麻将输赢一万,要是玩一晚上运气好的话,赢上几十万不是问题,把害人的局破了,钱也凑的差不多了,否则凭天路那么个小店,什么时候能凑够整容的钱?
铃铛会圆光术,带面小镜子,几个人的牌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还不是赢定了?既替天行道,又能挣钱,铃铛就坐不住了,把傻强打发走,拿出一面小小的铜镜,练习了几把圆光显像术,确认无误,当天晚上找上了门去。
来到麻将馆,里面有十来个人,组成了两桌麻将,铃铛说要赌钱,就有个人让开了位置,铃铛坐下,还是老规矩,一把一万,没钱可以用命换,铃铛把小镜子拿出来,照了照自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女人带镜子天经地义,就像和尚戴念珠一样自然,谁也没有在意,赌局开始。
两把过后,铃铛就感觉不对了,她的确是能从小镜子中看到三个人的牌,可跟他对赌三个人的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什么程度,明明缺章的,伸手就能抓到,糊的时候,经常是自提,而且三个人打的非常自然,没有特意喂牌。
一圈下来,铃铛一把都没赢,不甘心又打了一圈,还是一把没赢,铃铛知道坏了,用圆光术测了下自己的命数,本来是能活到八十九的,愣是少了八年,铃铛知道碰到高人了,不在玩下去,退出了赌局。
她加入没人欢迎,她退出同样没有人有任何表示,铃铛愈发觉得不对劲,回到家用圆光术照那间麻将室,发现每个人赌的都很沉默,有赢有输,有赌命的,也有赌钱的,却看不出别的端倪出来,屋子里也没有阴气森森。
本来想赢点钱整容的,非但没赢了钱,反而输了八年的命,铃铛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加上麻将馆人多,看不清楚对方的布的是什么局,就找到了寇真帮忙,寇真呢,立刻就找到了我帮忙……
寇真说完前因后果,我惊讶的看着他道:“寇真,没两下子的人能做这种局?铃铛既然知道是别人的局,还敢去碰壁,心得多大啊?不是说哥们不帮你,你琢磨琢磨,对方既然能做命局,以命为输赢,那阴阳法术能差了?咱们三个加起来恐怕都没老板一个人岁数大吧?何况这种局不是一个人做的起来的,咱们招惹的起?”
“伟哥,铃铛挺可怜的,你说一个女孩子这么胖下去,也就嫁不出去了,为自己着想没错,何况大家都是一个巷子里的,还是同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能不管啊,现在铃铛也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不是让我去帮她砸场子,就是想赢回那八年的命数,伟哥,符箓之术你是大拿,这事你得帮把手。”
我摇摇头对寇真道:“哥们不是不帮你,你想想你和铃铛都强到什么地步了?一个阴阳五行的行家,一个会圆光术,铃铛的圆光术,修不到大圆光,起码也是小圆光吧?要是你俩都解决不了,加上我又能顶什么事?还有,铃铛真能算出每个人能活多久?”
不怪我好奇,人的命数虽说是天定,但一辈子太长,总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有的人能活八十八,却突遭横死,终于夭折,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连人的掌纹都随时变化,更不要说寿命了,其实寿命受很多因素影响,大的环境,因果,善恶都能影响命数的改变。
比如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本来第二天要死了,阎王贴都收到了,但那一夜突降大雨,此人见池塘里无数刚出生的小蛤蟆没出路,掘开了个口子,救了无数的蛤蟆,寿命因此改变,所以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圆光术要能看出一个人确定活多久,那可就太牛逼了。
听我问起,寇真哭丧着脸道:“伟哥,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个问题还问我?天地万物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相生相克,人也一样,不过总有个大概的命数,铃铛能看到的也就是个大概的命数。”
我也觉得铃铛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琢磨了下,就算命数不定,只要有大概,也不影响别人做局,偷命,换命,自古以来这种事就层出不断,其中手法哥们知道的不多,可毕竟是逆天而行,运用邪术,多少会有些忌惮。
现在人变聪明了,不玩强制性的了,玩愿者上钩了,愿赌服输,赢你的寿命,不算是强迫了吧?布这局的人太高明了,哥们苦笑摇头对寇真道:“不是哥们不帮你,是哥们没那么大的本事,寇真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寇真见说不动我,眨巴了下眼睛,对我道:“铃铛说了,你要是不帮忙,她就把老王头家的店砸了,烧了,还说是你干的,以后就盯上你了,甭管你在那,她都能找到你,非你不嫁,你去还是不去?”
非你不嫁是多么浪漫美好的一个词,可听到铃铛要非我不嫁,我咋就感觉那么恐怖呢?回想起铃铛那一身五花肉,哥们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寇真又开始劝我:“伟哥,这事你帮了铃铛,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用铃铛的圆光术,你要是不帮,铃铛缠上你,你这辈子就算毁了,难不成你真想把铃铛娶回家?”
哥们不是高小姐,不想娶元帅,何况人家元帅还能变俊呢!铃铛是真没办法,哥们苦着一张脸,还真怕铃铛把店给我砸了,缠着要嫁给我,毕竟她会圆光术,比手机定位还牛逼呢,只要她想,随时随地都能看见我,大家想想,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事,都有人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起床,上厕所,看个小片……卧槽,生不如死啊,可我也真不想趟这浑水,还是有点犹豫不决,外面的铃铛有点待的不耐烦了,对我俩喊道:“你俩到底帮不帮我,不帮我,我跟你俩结婚,咱们三个过日子……”
寇真的脸立刻就变得煞白煞白的,哥们的脸也变得煞白煞白的……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心里素质,才能站在门外吵嚷着要嫁给我和寇真啊,而且还是个大姑娘,嫁给两个人,我瞧了寇真一眼,阴森道:“你特妈不是说要嫁给我吗?怎么成嫁给咱俩了,你小子这是把自己摘出去,把我推上贼船?”
“不是伟哥,一女共侍二夫,这种事哥们接受不了,所以我让给你,伟哥我求求你了,你不知道铃铛有多恐怖,她为了找对象,能嫁出去,都快疯了,你知道为啥咱们这条巷子没流氓吗?都让铃铛给挤兑走了,铃铛也知道她这样的正常人不会要她,奔着地痞流氓使劲,见着一个就抓住不放,让人家娶她,挤兑的流氓见了她比见了警察还害怕呢,你想想,她要是缠上咱俩了,这辈子就别过了。”
我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刚干了一个月,才稳定下来,琢磨着先干上一年,攒点钱了再找别的工作,起码有保障不是,要真是被铃铛缠上了……哥们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无奈对寇真道:“帮可以,但真要是不行,也别怨我,还有对方既然敢开局,就有开局的把握,见好就收行不行?”
“行啊,不瞒你说,我也没底,咱们只管帮着铃铛把八年的寿命赢回来,其他的不管,伟哥,这次你可得多带黄符,准备好了。”
寇真显得忧心忡忡,显然是没有把握,我刚问问他该怎么帮铃铛要回那八年的寿命,门外的铃铛等的忒无聊,扯着唱起了小曲:“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忽然一阵无情棒,打得鸳鸯各一旁。夏季到来柳丝长,大姑娘漂泊到长江。江南江北风光好,怎及青纱起高粱。秋季到来荷花香,大姑娘夜夜梦家乡。醒来不见爹娘面,只见窗前明月光冬季到来雪茫茫,寒衣做好送情郎。血肉筑出长城长,奴愿做当年小孟姜,”
听过鸭子被掐住脖子的叫喊声吗?铃铛唱歌比那还难听,偏偏还整的娇滴滴的,哥们都快崩溃了,寇真脸色煞白对我道:“伟哥,别犹豫了,赶紧答应吧,我怕我跟她在一起待时间长了,心里有阴影……”
八十八章 赌局
为了义气,为了不被铃铛纠缠上,哥们决定帮寇真和铃铛一把,钱我是没有的,挎包里装满了黄符,至于底气,到时候再说呗,我收拾好了挎包,悲壮的走到门口,往外一看,铃铛横刀立马的站在万世经典和德祥云马路中间,双手叉腰,横眉立目!大有当年张三爷当阳桥上的威风。
看见铃铛我就愁的慌,探头看了看,寇真那小子正扒头往我这边看,四目相对,丫的瞅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有种把丫的满口牙都掰掉的冲动。
“铃铛,我和伟哥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待会你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寇真凑过来,我也无奈的凑过去,铃铛见我俩准备妥当,瓮声瓮气的对我俩道:“够义气!”带头朝前面走,我俩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那感觉像是两个巡山小妖跟着个大王。
铃铛每走一步,身上的肉就乱颤,我离她远远的,生怕她甩出荤油来溅我一身,垂头丧气的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拐出巷子,朝着右边而行,到了条路上,地方有点偏僻,基本没什么人,道路两旁全是门脸,都关门了,
只有一家门脸亮着灯,门口还停了三四辆车,铃铛停下脚步,朝亮灯的门脸指了指,我仔细观察了下,门脸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连个招牌都没有,开着门,里面摆着两个麻将桌,屋子里应该有十几个人,除了打麻将的声音,一片寂静。
“铃铛就是这?”寇真问了句,铃铛嗯了声点点头,寇真从挎包里掏出个罗盘,仔仔细细的观察,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再算些什么,过了三分五种,对我和铃铛道:“正常,还是得进屋子里看看,铃铛,待会你先进去,我和伟哥就在门口,先看看情况。”
铃铛迈步就走,我和薛伟跟上,到了门口我俩停住,铃铛迈步进去,也没人招呼,两桌麻将打的相当斯文,寂静无声,跟我想象中烟气蒸腾,大呼小叫很不一样,铃铛进门之后,大马金刀的站在两桌麻将的空隙,很快从后屋出来个老头,见到铃铛笑着问道:“丫头,又来玩两把?”
老头干瘦干瘦的,不到一米七的高度,驼背,穿着身白色的唐装,手中捻了一串菩提子的念珠,眼睛挺亮,尖下巴,这些都没什么出奇的,出奇的是他下巴上的胡子,全白了,真正的山羊胡,一说话下巴上的胡子就跟着动,滑稽又好笑。
“我带两个朋友来玩,你们先玩着,我待会再玩。”铃铛跟老头说了句,老头笑笑不在搭理她,我仔细盯着那老头想看出来点什么,要是妖邪人物,身上必然有阴晦气息,但老头却显得在正常不过。
我正要仔细再看,寇真拽了我一下,往外走了两步,我也退了两步,寇真那小子凑过来,小声对我道:“伟哥,果然是个局,屋子里的摆设大有学问,今年是癸巳年,按照年飞星之说,是大利南北,不利东西的。”
“太岁入巽宫,俗语讲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家内东南位置上不能有能动的东西,如:空调、不倒翁、加湿器等,但你看在东南角落里,摆着一个秤砣,俗话说,秤砣虽小压千斤,如此一来可就定住了,你在看东南方位,在那45度范围内有一个大家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二十四山中的金库。今年是同宫同位飞星伏吟之年,东北位八白星飞泊,引动金库成劫,所以那个位置摆了个风水轮。”
“再看南边,是不是有个鱼缸?运星九紫飞到正南方,属大离卦数,光明之意,可在此催旺财利,若在此地开门、开窗、置空调、鱼缸为贵。原理为四个字:“开渠生发”。若开门、开窗,以通风为贵;若安置鱼缸,可纳入4或9条鱼,以合河图之数。因为后天离卦数乃先天乾卦之位。先后天同宫,又有“我克者为财”之命理术论,故4或9之金数乃后天离卦之财。又因今年紫星飞临,合卦为离为火,即我力加强,若是在配合自身命数,不管怎么赌都是不会输的……”
听得我晕乎乎的,大概是听明白了,别看麻将馆小,却被人布置了个只赢不输的局面,寇真是看出来局了,问题是该怎么破局?寇真还在跟我小声说屋子里的布局,我有些不耐烦了,小声对他道:“光知道有啥用,你有什么办法破局没有?”
“有!我坐到东面,背对财库方位,你站到我对面,伟哥,咱俩八字比较和,所以咱俩搭档一直比较顺手,但这还不够,你身上有聚水的黄符吗?水为财,你站到我对面,黄符加身,把屋子里的财气全都引到你身上,然后念诵咒语,朝我这边吐气,等于是把财运往我这边赶,成海纳百川之势,咱俩配合应该出不了问题。”
聚水的黄符,哥们仔细翻了翻挎包,翻出一张五龙符来,龙主水,也能凑合着用,点点头道:“明白了,现在就进去?”
寇真看了看铃铛门板子一样宽阔的后背,对我道:“为了以后能活的自在点,进去吧。”
寇真迈步进了屋子,绕着屋子里的两桌麻将转了一圈,也不说话,待走到靠东面墙的位置,开口道:“我来玩两局?”四人中,南边座位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道:“正好,我玩的有点累了,小兄弟你来试试手气。”
寇真拍了下东面的座位,嘿嘿笑道:“我就想坐这个位置!”
我看到老板朝东面位置上的那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伸了个懒腰,道:“正好我也累了,就让小兄弟玩两手。”
那人一让开座位,寇真就不客气的坐了上去,大咧咧道:“我没钱,我赌命。”
老板一挥手:“既然是胖丫头带你来的,肯定是知道规矩,那也不用多说了,该咋玩咋玩。”
一句胖丫头出口,铃铛勃然大怒,对着老头喊道:“老不死的,你说谁是胖丫头?”眼看着就要暴走,老板楞了楞,脸上露出笑容道:“你看我这张老嘴,说错话了,说错话了,我重复一遍,既然是这位美女带来的,知道规矩就行了……”
铃铛听到美女两字,竟然……厚着脸皮承认了,哼了一声再没了动静,哥们就只能是走到寇真对面,按照他说的方位站好,又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人,从动作和神情来看,屋子里十一个人起码得有八九个是老板的突然,剩下的两三个才是顾客,否则也凑不齐两桌牌局。
至于老板这些人是普通人还是术士,哥们看不出来,隐藏的都挺好,我趁着寇真吸引注意力的功夫,转身把五龙符贴在心口,贴完黄符,转过神来,朝寇真使了个眼色,示意开始,寇真点了根烟开始砌牌,哥们急忙收敛心神,轻声念诵咒语:“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聚朝宗。神霄符命,汝当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念的相当微小,在噼里啪啦的砌牌声音中根本听不出来,念诵完五龙咒,屋子里莫名的气息朝我身上汇聚而来,那种感觉相当奇妙,无声无息却又涌动不绝,我站在原地,却感觉跟泡在水中一样。
寇真的阵势成了,我不敢怠慢,继续轻声念诵咒语:“唵眸眸山川之气,百宿之精。结为华盖,动土成云。驱雷使者,结气灵君。奉承帝救,母致稽停。急急如律令……”
深吸了口气,朝着寇真缓缓吹了过去,我轻轻吐气身边萦绕的气息缓慢涌动起来,全都朝着寇真而去,寇真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抓牌打牌,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当气息到了他面前之际,他突然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恰好这时候该是他摸牌,
这小子坐直了,气势特别足的喊了嗓子:“神飞金宫,紫气东来!”伸手抓起牌,眼睛一瞧,哈哈笑道:“自摸!”
推牌,糊了!寇真这一手玩的相当潇洒,其余三个人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忍不住都扭头去看老板,那态度太明显了,老板惊讶了下,随即又变成笑眯眯的模样,对那三个人喊道:“看我干什么,愿赌服输啊。”
麻将馆的规矩很简单,没有翻翻,没有什么一条龙,清一色,都没有,就是玩屁糊,甭管怎么糊都算最简单的糊,输赢不是一万块钱就是一年寿命,简单明白,跟寇真玩牌的三人听老板喊,都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扔给寇真。
寇真接过钱,放到一边,瞧着三个人嘿嘿笑道:“钱可真是个好东西,不过,有点不刺激,既然你们这能赌命,还是赌命玩你们看怎么样?我赢了,把我朋友的寿数换回来,我输了,每次输一年的寿命,怎么样?”
跟寇真玩牌的三个人又都懵了,忍不住扭头去看老板……
八十九章 拘票
陪寇真打牌的人太业余了,他们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他们只是配角,真正是主角是老板,都这么明显了,只要傻的不太狠都能看出来,老板很无奈,阴沉着脸道:“你们看我干什么?玩不玩都在你们。”
老板话出口,寇真对面的男人一拍桌子:“上次我们几个都赢了那位……美女的寿命,既然你想玩,我们当然奉陪。”
寇真嘿嘿一笑,推动麻将始码牌:“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赌的是命,寇真也认真了起来,我从未见这小子如此严肃过,抓牌,摸牌,打牌……我傻乎乎的站在他对面,轻声念诵咒语,朝他吐气,过了几手牌之后,屋子里的运势全都朝着寇真汇聚过去,轮到寇真摸牌,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抓了张牌,忽地暴和一声:“势不可挡!”。收牌,看了看向外一推:“自摸!”
糊牌之快,简直了就,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牌已经糊了,三个配角都有点发愣,老板却是眼睛一亮,随即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铃铛,伸手掏出根烟来点着,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身。
“认赌服输,我朋友的寿数呢?”寇真气势很足,对面男人从麻将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三张黄纸递给寇真道:“我替他俩给了,继续!”
推牌,码牌……哥们站在寇真对面一动不动,挺二的不说还有点无奈,但看寇真气势如虹的赢牌,知道寇真的布置起了作用,只要在赢两把,把铃铛输了个命数赢回来,事情也就解决了,寇真连赢两把气势如虹,有点砸场子的模样,我却不太担心老板会耍赖,既然老板能布局,说明是个混江湖的老手,我们能破他们的局,还顺势摆下阵势,说明也是混这一行的,别看年轻,多少有点本事。
老板想要继续在这片安心干下去,必然不会轻易得罪我们,闹腾起来对他没利,应该会把铃铛输掉的命数还回来,送我们离开,事情也就了啦,但我没想到,老板还真不是个怕事的人,新牌局开始之前,丫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烟站到我身前,递给我一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小声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声音低沉,很不客气,大有要撕破脸的意思,大家一直装着明白揣糊涂,就是不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毕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我没想到老板如此张狂,既然他要撕破脸皮,我也不能堕了自己的威风,没接他手里的烟,瞧着他笑道:“为朋友来的,八年的命数,说没就没了?”
老板挡住我前面,等于堵死了我给寇真的助运,我不能动,一动,位置就变了,俗话说谬之毫厘,差之千里,一动寇真就没那么足的气运了,我动了动上半身,想闪出来一截,那老板却相当贼,我一晃,他也一晃,身躯把我挡的死死的,抽着烟对我道:“为了那个丑姑娘?就敢闯进门来?别说我不信,你们两个都不信吧?”
我明白老头的意思,我和寇真这个年纪能为泡妞干出任何事,但绝不会为了铃铛这样的胖妞干任何事,更别说如此凶险的局了,可我俩真是为了铃铛来的啊,不来,她就要嫁给我们两个了,别说嫁了,就算铃铛没事整天在我眼前晃一圈,时间长了都有心理阴影,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对老板道:“铃铛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真是为她来的,老板,你也看出来我们不是普通人了,生意想要做下去,最好还是和气生财。”
哥们都多和颜悦色了,说的也是真心话,我看的出来老板不是普通人,肯定是个术士,目的不是钱财,而是人的寿命,至于赢了寿命怎么用,哥们琢磨不明白,咱大中华自古一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奇异法术层出不穷,那真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何况逆天改命的事,道行得多高深?我不想跟这样的人作对。
不想惹事,不是因为哥们没有正义感,相反,我相当的有正义感,打小受各种武侠电影,武侠电视剧的影响,梦想就是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大侠,问题是,人得量力而行,没大侠的能力,去干大侠的事,就只能是炮灰。
这就好比你刚从新手村出来,一身十级的装备,偏偏要跟大BOSS打,你不死谁死?又好比,城市里出现个会喷火的大怪兽,奥特曼都躲了,我拎着桃木剑去单挑,我不死谁死?
哥们心里没底,只能是暂避锋芒,不曾想老板冷哼了一声道:“真以为你们赢定了?”
他话音刚落,那边传来寇真的喊声:“自摸,糊了!”
老板脸色骤然一变,他没想到用身体挡住我后,寇真还能气势如虹,老板是有点门道,但对五行术数懂的肯定不太多,虽然他踩位很准,挡住了我给寇真助运,但他忘记了,这么长时间我给寇真助运,寇真身上的气运凝聚,不是短时间说断就能断的,余威还在,寇真当然会再赢。
老板听到寇真赢了,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笑呵呵的看着我,我也笑呵呵的看着他,不愿意得罪他是不愿意得罪他,但也不能堕了我们的威风不是,何况老板真要对付我们,求饶也没用,哥们笑的相当自然,仍然是动也不动,那老板却突然对着我一探头,跟我脸就剩下一拳的距离,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我是真没想到,等反应过来,我跟他近的几乎要贴面了。
这时候再躲,只会让人瞧不起,哥们硬是挺住了,还挑动眉毛朝着老板示威笑了笑,随即我就感觉到老板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脸靠近我之后,像是一张苍白的死人脸,身上有一种死人的气息和味道。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接触过死人,那是一种毫无生气,有些阴森寒意的感觉,而且死人的确是有味道的,人活着就是一口气,那口气在,就有生气,没有了那口气,就会死气沉沉,还会散发出一种淡淡发霉的味道。
老板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一个死人,身上没有生气,有淡淡发霉的味道,说不心惊是假的,死人还能做生意?死人还能打麻将?我恍惚了下,突然想明白了个道理,什么人需要别人的寿命?只有死人,阳寿已尽的人,难不成老板是个死人?
我眼中肯定是闪过了一丝惊讶,那老板对我的反应相当满意,把头缩回头,抽了口烟,转身走到寇真对面,拽开座位上的男人,道:“我来玩两手!”
男人忙不迭的让开座位,我有些迷茫,老板已经知道我跟寇真的布置,竟然轻易从我身前走开了,就算他是个死人,难道还能阻挡寇真的运势?我朝牌桌上看去,寇真旁边已经有了六张黄纸,哥们为了给寇真助运,都没时间仔细去看黄纸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牌局还没开始,我急忙朝麻将桌上扫了两眼,看清楚了黄纸上面的符号,哥们就又懵了,黄纸的质地有些怪异,不是普通的黄纸,颜色较深,尺寸跟普通黄符差不多大小,却比黄符要宽,更像是古代的银票,很有点古香古色的味道。
最吸引我的还是上面的符号,黄纸底色印着一个头戴冠冕的王者,鲜红的符号画的一气呵成,看上去功力深厚,绝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中间那个红色的字符,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我跟张青山学了那么久,看得出怪异的符号其实是一个字,拘押的拘!
我盯着那个拘字看了看,脑袋有点昏沉,拘字像是有勾魂摄魄的力量,让人下意识就想离远点,那不是普通的黄符,应该是地府的拘票吧?我看的一惊,虽然哥们没见过地府拘魂的拘票,可这种颜色,质地,云纂的字迹,能够夺人寿命,摄人心魄,除了地府的拘票,还能是什么?
老板跟地府有关系……念头一生出,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地府啊,那是何等强大的存在,管理人间的生死命运,虽说仙侠小说里地府都是打酱油的存在,现实却是,甭管仙凡,只要会死,都归人家管。
我从不怀疑地府的存在,不是因为哥们走过黄泉路,那段路实在是没啥稀奇的,不怀疑是因为张青山跟我说过,修道之人,修行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出幽入冥,到地府去旅游,那时候哥们小,好奇心强烈,就问张青山去没去过地府旅游?
张青山嘿嘿笑着对我说,他不仅去过,还在地府干了件大事……至于什么大事,他不说,但我却十分相信他说的话,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地府的存在。
九十章 查无此人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话说的霸气,也是事实存在,如果老板真跟地府有关系,那绝不是我们三个能招惹得起的,哥们有些心惊胆战,想让寇真见好就收,毕竟已经赢了两把,赢回了铃铛六年的寿命,差不多得了,多活两年少活两年能咋地?
铃铛这样的活到八十九跟八十七真心没啥区别,可要是招惹到了地府,我估计活到二十七都困难,还是少惹麻烦的好,没等开口劝寇真,铃铛走到我身边,轻声道:“拘票是假的。”
我顿时就懵了,铃铛咋知道我在想啥呢?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那张圆圆的脸……铃铛得意道:“你一直盯着拘票,脸色都变了,是不是把拘票当真的了?”
都说女人心细,这么胖的女人心也细?真个奇怪的物种……我冷静了下,拘票要是假的,那就不是地府官方行为,我顾忌就会小很多,而且老板亲自上桌之后,两个男人有意的站到了门边,现在想走怕也是没有那么容易。
老板坐到寇真对面,我急忙收敛心神轻声念诵咒语,朝着寇真缓缓吐气,这套动作哥们已经很熟练了,效果只会比之前更好,但老板往寇真对面一坐,身上突然死气蔓延,愣是把我聚过来朝寇真推过去的气运给生生挡住。
气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绝对真实存在,古人有“五运六气”之说,五运即金、木、水、火、土五行,六气指风、寒、热、暑、燥、火。所以才会有风水一说,风水其实就是趋吉避凶,增加气运。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坎宅属水,或者水命的人,穿衣服宜用天蓝色、湖水色调。坤艮属土或者土命的人。皆宜咖啡色或米黄色等等,全依据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的五行生克作决定。当然,生克制化,得全盘设计为尚,最稳当的,求取中和色彩,与五行合一,乃最理想不过。这些都能增运。
赌场是验证气运最好的场所,赌博中的运气与预知能力是非常奇特的东西,打牌的时候,赢钱了,就说运气好,输了就认为是运气差,算牌的时候算准了就说是碰巧,算错了就说运气影响自己的判断能力,因为这世界上的确存在着运气。
其实不光在赌博中,在任何的事物中运气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因素,甚至很多时候是主导因素。深陷过赌博的人都知道运气是个很微妙的东西。一个人可以上半夜大杀四方,也可以下半夜屁滚尿流,这都是运气在做怪。
高深的增运,就得布局,比如麻将馆里的布置就相当精妙,不是阴阳术数的行家根本看不出来,而我和寇真增运被挡之后,寇真就不如先前那么顺利了,砌好牌之后,打的相当艰难,不像之前鸿运当头,大杀四方,反而步步为营,半天了谁也没糊。
整个麻将馆的气氛也变得凝固起来,我和寇真铃铛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哥们只能继续念诵咒语,朝着寇真缓缓吐气,全部心神都用上了,却基本上没有作用,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死若有若无,却把所有的气运都给挡住,使得屋子里变成了一个死局。
整个屋子的气运都在哥们一身,不能动,还要推送到寇真身上,那种疲累就别提了,没过多久我额头开始冒汗,却又无法冲破老板身上的死气,就在我变得越来越焦躁之际,铃铛对我小声道:“伟哥,那老板是个死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小声问道。铃铛拿出她那面铜镜,对我比划了一下,我朝镜子里面一看,镜面什么都没有,一团漆黑,这就太奇怪了,要知道屋子里是亮着灯的,铜镜面向的是我,里面应该有我的影像才对,可这面铜镜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
铃铛小声对我道:“我用祖传的铜镜照了下老板,念诵咒语催动,想查清楚老板的来历,根本没有老板这个人,活人里面没有,死人里面也没有。”
圆光术乃上乘法术,大家小时候都看过白蛇传。法海就善用此术,他将罄放平后,用手在罄上轻轻一拂,白蛇的一切活动都在其中,虽然这是一则神话故事,但有些神话故事中神奇的事,其实人世间确实是有的。
圆光术就是一种真实存在的仙术,而且,真正的圆光术应用范围很广,不但能查看像白蛇传中的邪灵附体,而且还能查人走失信息,还能看你的前世,能看神仙的容貌,能查被盗,能勘查阳宅风水,阴宅风水,年轻人可以看将来的对象,还可以驱除不良的信息,驱除邪师魔咒干扰等等妙用,而且应用更加方便,不需要任何的道具法师只要将手伸出来。
客人就可以在法师的手上看见所反映事物的图像,比如你如果查人走失,那么走失之人就会显像于法师的手掌中,演示其走失的经过,有几人同行,是乘车还是步行,乘什么车都经过了那些地方等等、像放电影一样,让当事人亲眼看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目了然。
铃铛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能手掌显示,但她手中的铜镜是件法器,又离老板这么近,施法查一下他的来龙去脉问题不大,离的这么近,镜子都显现不出来老板任何景象……我就真心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了。
只有成仙得道纸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圆光术才查不到,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去看那老板,一身死气,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神仙,何况神仙还用得着赢凡人的命数?可要不是神仙,那这老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铃铛,圆光术一点也查不出老板的来历?”
铃铛点点头对我晃了下手里的铜镜,嘴里面轻轻念诵咒语,镜面上还是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铃铛挡在我前面,别人看不到我俩再干什么,就在我惊讶的想问铃铛还没有没有别的办法,老板推牌,笑道:“糊了!”
我探头去看,寇真额头上直冒冷汗,显然承受的压力不小,这小子盯着牌面看了半天,突然推牌道:”老板好手段,不过你们三个是一伙的,玩起来太不公平,不如咱俩痛快点,也别打麻将这么费劲了,干脆扔骰子,谁的点大,谁赢,怎么样?”
老板嘿嘿一笑,并不反驳其他两个人是他的牌架子,对寇真道:“都说客随主便,我这不一样,是主随客便,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是不是先把这一局输了的先给我?”
寇真无奈,只能是把刚赢来的六张黄纸给了老板一张,老板接过黄纸,一挥手,跟他和寇真打麻将的那两个牌架子站起来把桌子上的麻将收拾了,就剩下个桌布,还有一个骰子。
寇真的建议让我和铃铛目瞪口呆,我不知道寇真这小子是咋想的,人家摆明了是局,老板连来历都显现不出来,打麻将起码能拖延时间,要是玩骰子,那也太快了,一扔定输赢,那还有时间想办法?寇真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和铃铛根本来不及阻止,寇真一把抓过骰子,盯着老板,横跨了一步,踩到屋子中的乾位上,道:“我先来!”
手中骰子往空中一扔,哥们的一颗心顿时就提留起来了,盯着空中乱转的骰子眼睛都不敢眨,骰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寇真嘴里嘟嘟囔囔念诵咒语,骰子掉落到桌子上后,渐渐转动的速度慢了下来,眼见着就要转到一上,寇真突然高喊了声:“气势如虹!”
骰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道轻轻推了下,轻轻一翻,就要跳到六点那一面,基本上是稳赢的了,我看的不由得精神一振,寇真还是有两下子的。
老板嘿嘿一笑,盯着那筛子哼了声,本来都翻转到六点上面,马上就要稳住的骰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猛地一翻转,稳稳当当的又变成了一点,再也不动。
寇真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我的脸色也变了,因为我压根就没感觉到屋子里有什么东西,除了几个活人外,感觉不到任何阴沉的气息,如果老板是驱鬼翻转骰子,不可能一点阴气都没有。
老板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的去看铃铛,发现她也很惊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镜子,我突然觉得有不对了,老板是个行家,不会看不出我和寇真的布置,不会看不出铃铛手里的镜子是法器,但他什么都不做,也不阻止,甚至没有反应,他那来的自信?
我刚想到这,老板抄过骰子,轻轻往上一扔,寇真眼珠子都快瞪圆了看着骰子落下,左脚朝着左边踩了一步,嘴里轻声念叨,老板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筛子从掉落到桌子上面,根本没有旋转,像是突然被人用手给摁住了,直直落下来,稳稳当当的显示了个六点。
九十一章 冲突
咱们国家是个产术的国家,道术,权术,心术,法术,武术,鲁班术,养鬼术,房中,茅山术……什么都有术,赌术当然也是其中一种,自古以来各种各样的赌术层出不穷,其中最厉害的是一种叫六和赌术的,学会此种赌术,不仅和人赌无往而不利,还可以和鬼赌,神赌,甚至还可以与天赌,与地赌。
麻将馆里的运势,被我和寇真搅合的乱七八糟,老板显然不是因为运势赢的寇真,我也感觉不到任何阴邪气息或是有什么东西暗中帮助他,可骰子被扔出后,却以如此霸道的气势赢的干净利落,除了赌术,我想不出来其它别的什么了。
赌术如此高强,圆光术查不出踪迹,老板显得越来越神秘,寇真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这小子的光棍劲也上来了,高喊了声:“再来!”
还来?赢回来铃铛的六年命就剩下三年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们这边,加上诡异难测的老板,是个必输的局面,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离开,回去大家在想想办法。明知必输还要赌,那不是英雄,那是傻子,我急忙大喊一声:“寇真,今天就玩到这了,老板赌术高超,咱们不是对手,回去研究研究明天再来。”
我朝铃铛使了个眼色,去拽寇真,先离开麻将馆再说,我刚拽住寇真,两个汉子横身把门给堵住了,老板嘿嘿笑道:“我这还真没什么规矩,你们摆阵增运也罢,用圆光术看牌也行,我都不管,不过,有一个规矩你们不知道,那就是不尽兴是不行的,我老头子的兴致刚上来,你们就要走?”
几句话说的阴测测的,威胁的意味太浓了,我想翻脸,却有顾忌,颇有点骑虎难下,我无奈对老板道:“老板,没必要把梁子结深了吧?你也能看出来我们三个不是普通人,不是街头巷尾的混混来捣乱,来你这是想赢回我朋友的几年命数而已,用不用非得结仇啊?”
哥们话里软中带硬,告诉老板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来也不是拆台的,就是想赢回铃铛那八年命数,按理说,只要稍微懂点人事的,谁也不愿意因为这点事闹大了,可那老板就是个不懂事的,手里拿着骰子悠然道:“我这里不是普通的麻将馆,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俩对话的功夫,门口其中一个汉子去拉卷闸门,门要是被拉上,我们三个恐怕就走不了啦,老板非要把我们留下,其中的猫腻就多了,老板活到这个年纪,我就不信他不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可他还是要留下我们三个,必然是心有忌惮,他做局赢活人命数的事不敢出任何纰漏,只能是留下我们三个。
我们三个真要傻乎乎的陪着他玩到天亮,绝逼是凶多吉少,到了这一步了,只能是动手了,哥们也没犹豫,猛地朝拉卷闸门的壮汉撞了过去,同时大声喊道:“冲出去!”
麻将室太小,人太多,打起来我们不沾便宜,寇真用五行颠倒神仙步都难,但只要冲出去,广阔天地,可以逃,可以边打边撤,加上寇真的神仙步神鬼莫测,谁也拦不住我们,所以哥们才会先发制人,这一撞,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用胳膊肘对准了拉卷闸门的汉子,有点泰拳肘击的意思。
哥们撞过去的突然,那汉子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一肘撞在心脏部位上,哼都没哼一声腰就弯了下来,哥们来不及多想,急忙抓住卷闸门向上推,电光火石之间,我感觉身后劲风袭来,急忙一躲,啪!的砸在我肩膀上,我整个右臂顿时疼的都快失去感觉了,侧身看去,就见屋子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操蛋的是,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伸缩警棍,也不喊叫,挥舞着朝我和寇真铃铛使劲。
老板坐回了椅子上,笑吟吟的抽着烟,眼睛眯着,显得很悠闲,如同在看一场好戏,我忍不住苦笑,老板会赌术,会布局,圆光术都查无此人,不得不承认,本事不小,按理说本事都这么不小了,斗法就可以了。
可人家也不跟我们三个斗法啊,八九个大汉跟黑社会似的,拿着伸缩警棍对我们三又砸又抽的,文斗,武斗,一起来,这就太操蛋了,要说光斗法,我们三个还能应付应付,现在打开群架了,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何况我们三个还不是虎。
错了,我和寇真不是虎,铃铛是虎,是母老虎,那大身板子,跟堵墙一样趟着就杀过来了,拎起寇真就往门口冲,警棍打在她身上,一身肥肉乱颤,造不成任何伤害,打她的人反而被铃铛一脚给踢飞。
最苦逼的是寇真,被铃铛抓在手里,连个鸡都不如,被当成****使了,不是砸下去,就是横扫出去,这小子成了武器,偏偏没有成了武器的觉悟,大呼小叫:“卧槽,你别拿我当青龙偃月刀啊,我不是那块料……放下……咯!”
铃铛势如疯母老虎,一往无前,手下无一合之将,别看我描述了这么多,其实就是眨眼间的事,眼见铃铛都这么争气,我没理由不争气,哥们怒吼一声,振奋精神,伸手抓住了砸我的警棍,用头朝打我人的脸上使劲一磕,劲使得太足了,哥们磕的脑袋都有点懵,被磕中的人就更别提了,那汉子嗷!的声一仰头,鼻血窜出,我顺势一夺,把警棍夺在了手中,反手朝另一个奔我来的汉子就是一棍子。
哥们动作相当利索,都是这几年拿着黄符跟各种恶鬼较劲锻炼出来的,鬼是用飘的,没肉身,速度快,人是有肉身的,真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哥们算是锻炼出来了,不客气的说,要不是地方小,四五个汉子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没放在眼里只是我的想象,毕竟没跟四五个手执伸缩警棍的汉子打过群架,不过哥们的反应和速度他们是肯定比不上的,一棍子抽在奔我来的汉子脑袋上,虽然没打开花,却也把那汉子打的捂住脑袋倒退了好几步,暂时失去了战斗力,片刻的功夫,铃铛拎着寇真冲到了门口。
我顾不得左臂疼痛,伸手抓住了卷闸门使劲向上推,卷闸门向上嘭的碰触到顶,屋门大开,我急忙转身用警棍去敲追赶铃铛的汉子,大声朝铃铛喊道:“冲出去!”
铃铛也发威了,把寇真挥舞了个半圆,扫退了她身后的三个汉子,怒吼一声就要冲出门外,可她实在是太胖,手里还拎着寇真,我想要跟她一起退出去有难度,无奈只能是错后半个身躯,背着向后退。
就在铃铛要冲出门口之际,我突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板阴森森的笑了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好,扭头一看,铃铛到了门口,像是到了个分界线,庞大的身体猛地停顿了下,手中的寇真还拎着,却摔倒了地上,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一种特别阴寒的气息出现在了铃铛身后,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勾住了铃铛。
这种情况下,对我来说有两条路,一是,我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在想办法回来救铃铛和寇真,二是,把他俩整出去,自己办法逃出去,我的选择……当然是先把铃铛和寇真弄出去,我是倒退着的,侧身看到这种情况,猛地朝铃铛后背使劲一撞。
阴暗的力量刚勾住铃铛,就被我大力撞开,铃铛像是被定住了,有点失魂落魄,我一撞,把她给撞醒了,一个踉跄出了屋门,我急忙朝外纵身,眼看着就要出了屋门,突然身后一寒,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我忍不住一阵恍惚,全身的力气消失无踪。
恍惚的感觉特别奇妙,像是突然就丢了魂,什么都不知道了,身体不受控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意识突然就又回来了,可想要恢复先前的状态,总是需要点时间,就这么点的时间,我身后上来四五个汉子把我抱住。
其中一个还抓住我双手别到了身后,哥们被人控制住了,不过铃铛倒是清醒过来了,踉跄了两步出了门后,手里还拖着寇真呢,转身看见我被控制住,怒吼一声,举起寇真就要杀回来,我急忙朝她喊道:“快走,想办法救我!”
梁子已经结下了,剩下的事不是我们三个把老板整趴下,就是老板把我们三个做掉,我很庆幸关键时刻让铃铛和寇真逃掉,哥们是外来户,不认识什么人,寇真和铃铛都是坐地户,找人帮忙也能找到,要是我就抓瞎了。
何况铃铛会圆光术,只要哥们不死,总能找到我,寇真的五行神仙步也能起大作用,比我一个光会用符的强多了,他俩逃出去,我们还有赢的希望,我要是逃出去,就只能是死定了,只要他俩没事,老板必然不会先干掉我,他还得用我把铃铛和寇真钓回来。
所以我很庆幸被抓住的是我,刚想到这,脑袋挨了重重一击,打的真特妈狠,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九十二章 被雷劈
恍恍惚惚清醒过来,迷茫的四下看了看,发现我身在一个挺小的房间,我被五花大绑在一把木椅子上,前面是个小柜子,右边是张床,左边是窗户,屋顶一盏度数并不高的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哥们孤零零坐在屋子中央,旁边站着个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汉子。
脑袋破了是肯定的,我感觉后脑勺黏糊糊的疼,这个亏吃的可太特妈大了,我楞了楞神,很是担心寇真和铃铛,过了会觉得担心有点多余,扭头看了看那个看守我的汉子,丫的挺酷,昂首挺胸,一动不动的站着,哥们也没事干,就使劲盯着他看,汉子根本不搭理我,哥们也来了脾气,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过了有十分钟,那汉子被我瞧的不自在了,沉声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大哥,不就是打个麻将吗,至于玩的这么大?不是跟你吹,我也是有来历的,我哥是刑警队的大队长,我真要是出事,你们谁也好不了,这样吧,你把我放了,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回家睡觉,绝不找你们的麻烦……”
大家猜猜汉子会不会听我吹完牛逼就放了我?当然不会啊!我心里清楚的很,可要不跟他吹牛逼吓唬她,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我现在被绑的跟女忧似的动弹不得,除了嘴能动,那都动不了,寇真和铃铛是逃出去了,要找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齐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着忽悠一下看守我的汉子,万一要是忽悠成了呢?
事实上万一根本就不存在,汉子不为所动,特别冷酷,扭过头去不搭理我了,我也懒得跟他再浪费口水,扭头琢磨自己的心事,有点担心寇真铃铛找不到人帮忙,真要是那样就得自救,问题是该怎么自救?
我四下看了看,挎包被扔在单人床上,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画符,用符,可我被捆的跟粽子似的,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啊,我很是苦恼,胡思乱想中,从窗外猛地刮进来一阵狂风,风之大,吹动窗户哗啦啦直响。
我朝窗外看去,变天了,天地变得异常沉闷,狂风突起,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我忽地心中一动,我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是因为不够强,小时候每当打雷的时候,张青山就会带着我往山顶上跑,吸纳雷霆之气,雷乃先天气化成,雷霆起于五行,阴阳相交,化育万物。雷出山中,万物萌发,呼吸一口雷气,壮五脏肺腑。
要是趁着打雷,饱吸雷霆之气,会不会挣脱捆绑?哥们没有太好的办法,更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寇真铃铛身上,此时的我是个诱饵,要引他俩上门,而我相信老板肯定有布置,等会寇真和铃铛来了,我还是动弹不得,就只能是个诱饵,该死的诱饵。
我不想当诱饵,更不想被人控制,深吸了口气,轻声念诵咒语:“都雷主者,奉命行刑。伯温都帅,猛吏汉臣。摧山倒岳,吐雾兴云。三司猛将,八门毒雷。亟发天鼓,讨捕邪精。降魔伏恶,大地升平。急急如律令。”
咒叫雷令咒,顾名思义是召唤雷霆的咒语,哥们轻声念叨,语速相当快,听在外人耳朵里就是一串嗡嗡……的声音,我不停在念诵咒语,外面风势骤然就大了起来,那汉子不理窗户,也不理我,我就盯着他不停念诵咒语。
过了有三五分钟,那汉子又忍耐不住了,问道:“你在念叨什么?”
我对那汉子冷笑一声,阴森森道:“你知道我是会法术的,我在诅咒你,如果我遭遇不测,将化身厉鬼跟着你,让你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哥们说的相当阴森,那汉子听的显得有些害怕了,他当然知道我不是普通人,左右看了看,小声对我道:“小兄弟,我只是拿钱帮人办事,其它的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怨恨我啊,要怨恨你就怨恨钱老板,我是被他雇来的。”
到现在我才知道老板姓钱,多少算是没白吓唬,既然他害怕了,那就更得吓唬了,我眼珠子一转,对汉子道:“你不知道吧?我家祖传的法术是养鬼的,你想想鬼都能养,要是我死了会不会阴魂不散?不光阴魂不散,还会变成最凶的厉鬼,你最好把我放了,要不然我一定跟上你,让你不得好死,全家死光光!”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有个故事最能表达,说是有个人过河,过不去,旁边有个庙,这人就把庙里的神像抬出来,推到河里,踩着神像回家去了,过了会又来了个人,信神,见神像很是狼狈,急忙把神像从河里捞出来,恭恭敬敬放到庙里。
晚上,恭敬神像的人梦到神仙找他,说是要惩罚他,此人非常不理解,问道:“我对你如此恭敬,见你落魄在水中,把你捞出来放回庙里,为什么要惩罚我呢?为什么你不去惩罚那个踩着你过河的人呢?”
神叹了口气道:“他不信我啊,我惩罚不了他,你信我,所以我能惩罚你。”
信和不信的区别就这么大,信才会感觉到害怕,不信的话,说了也是白说,看守我的汉子显然是相信的,所以他才会害怕,对我说出不让我缠着他的话,我这些话要对不信鬼神的人说,都没个屁有味道,不过,我猜准了汉子的心思,就算他以前不信,可跟了钱老板这么长时间,一定见到过许多诡异的事,不由得他不信。
这是哥们的机会,要是不好好把握住,都对不起相信我死了能变成恶鬼的汉子,果然我话一出口,汉子急躁道:“你跟我较什么劲啊,又不是我害的你,实话跟你说吧,我真不敢放你,我要是放了你,钱老板肯定放不过我,兄弟你是个明白人,谁害的你,你找谁去……”
汉子念念叨叨的跟我说个不停,翻来覆去就两个意思,不敢放我,让我死了后找钱老板报仇去,别找上他。哥们看他焦躁的额头都快冒汗了,还是没有半点放我的意思,也知道他不傻,不会被我几句忽悠就把我给放了。
外面狂风越来越烈,天空中隐约有轰鸣声响起,雨就要下起来了,哥们想要吸取雷气,就得离窗户近点,我假装呼吸不畅,沉声对汉子道:“这位大哥,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帮钱老板做事也是迫不得已,我有个毛病,一到阴天打雷,胸口就憋闷的慌,你能不能把我放到窗口,让我对着外面喘几口气?”
我一边说,一边装作呼吸困难的模样,那汉子听我说死后不缠着他了,很是松了口气,但还是没动,挺认真的看着我道:“兄弟,咱可说话算话,你死了不能缠着我。”
“我……我呼吸困难,快不行了,你要不把我推到窗口去,我就得憋死,我憋死了就是你害死的,我当然要缠着你,不仅我缠着你,我家里养的小鬼一起缠着你,快点,不想让我死就给我弄到窗口去……”
汉子听我这么说吓了一跳,急忙道:“成,成,你坚持下,我这就给你放到窗口去。”
椅子是个普通的木椅子,我也没多沉,汉子抱起来就把我放到了窗户边上,我刚稳当下来,忽地一道霹雳从天而降,一道紫色电芒,似乎将天地都劈成了两半,就在电芒划过夜空之际,电光中,我对着天地激荡起的风潮,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身躯随着呼入了天雷气息,发出咔吧咔吧……崩豆子一样脆裂的声响,在这声音中隐约有细小的雷鸣声音滚动。
几年练气功夫,哥们终究是没有落下,我吸了口雷气,整个人瞬间变得不一样起来,精神旺盛,感觉周身满是力气,我身上骨骼被雷气激荡产生的声音吓了那汉子一跳,慌张问我:“你……你身体里咋还响上了呢?”
“憋闷的,没事,死不了!”哥们回了一句,双手虽然被绑的结实,却也没闲着,使劲挣扎了下,绳子被撑开了不少,可想要挣断,还是不可能,我干脆放弃了挣扎,双手不停捏动雷诀,同时默默念诵咒语:“天地徘徊,运动风雷。量买雨随行,电影去来。阴阳助力,后合前开。仰惟天神,火急相催。风伯雨师,立造龙台。玉皇有敕,不得违时。急急如律令。”
召神雷咒,想着能跟天上的神雷有个感应,劈落下来的时候能离我近点,我也能多吸几口雷霆之气,万万没有想到,哥们念诵完召神雷咒后,心中忽地感觉一紧,没来由的心惊肉跳,抬头朝天上看去,但见天空之上,一道紫电雷芒朝着我这边的窗口直直劈落了下来。
我靠,离的近点就行了,用不用朝着我来了啊!真要劈,也该劈我身边的坏人啊,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全身猛地一麻,我被雷劈了!(未完待续。)
九十三章 引导
被雷劈的后果很严重,有人穿越了,有人重生了,有人变成女人了,有人变成超人了,还有的人变聪明了……以上这些统统没有在我身上发生,因为我是间接被雷劈中的,窗户上有铁栏杆,雷劈到铁栏杆上后又扫到了我,即使如此,也不好受,头发根根竖起来了不说,更像是有一万根针同时扎到了身上,那种痛苦就别提了。
剧烈的疼痛让我变得疯癫,嗷!一声站了起来,绑着我双手的绳子愣是给挣断了,我却浑然不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真是一片空白,眼前都是一片空白,浑浑噩噩,意识都失去了,这个过程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天空之上又一道霹雳降下。
咔嚓!惊雷响起,宛如天地初开,我迷楞了下,随即想起来发生了什么,眼前也由一片空白,变得有影像,模模糊糊一点点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情形,看守我的汉子完全惊呆了,站在一边动都没敢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看着我,哥们身上冒着烟……情形很梦幻。
我扭头过愣愣瞧了瞧他,那汉子双腿抖的跟筛子一样,此时正是杀出去的最好时机,我迈步向前,念头是有了,可身体稍稍一动,体内就像有万根针在攒扎我的五脏六腑,那种疼痛让人疯狂,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昏厥过去。
体内雷霆气息乱窜,那有什么超能力啊,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幸好,看守我的汉子没见过雷劈人,加上我站在窗户边上,外面大雨滂沱,不断有雷声响起,正是咒语灵验的结果,他不敢靠近,生怕跟我一样被雷劈了。
哥们并没有完全被雷劈中,只是被扫了一下就成了这个德行,可见雷霆之威有多猛烈了,怪不得精狐野怪遭受天劫都是挨雷劈,真心承受不住啊,幸亏哥们从小跟张青山练习吐纳功夫,一打雷下雨就往山上跑,吸纳雷霆之气,五脏六腑强大,才能硬挺下来,要是一般人,估计不死也得扒层皮,五脏六腑都得移位。
我外伤也不轻,身上都冒烟了能轻吗?但我比普通人更严重的是,雷霆是我召唤来的,落下来之际,还猛地吸了口气,雷霆之气在身体里面乱窜,五脏六腑虽然没有移位,那滋味也实在是不好受。
现在的我别说杀出重围,根本动弹不得,额头上的冷汗一层层的冒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控制住体内的雷霆气息,任由雷霆气息在五脏六腑中乱窜下去,不死也得残了。
此时,风雨交加,轰鸣的雷声不绝于耳。我狠了狠心,猛地吸了口气,疼痛使得我啊!地大叫了一声,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双手上,恰好此时又一道惊雷落下,哥们再次深吸了口气,把这两口雷霆之气吸到腹中,左脚踏出,双手捏诀,高升念诵咒语:“一转天关正射!”
“二转霹雳交飞!”
我强忍着身体里面的剧烈疼痛,踏起罡步,手中手决捏动,脚下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足横直,步如丁字,以象阴阳之会。我所踏的罡步,三步九迹,寓意三元九星、三极九宫,以应太阳大数。禹步是法天地造化之象,日月运行之度。道教认为禹步百日,诵咏斗章,可以与神潜通。
道教中,三、九是具有神秘意义的圣数。禹步的三、九亦具神秘的特征,禹步的三步寓指三元、三极,三元是人身之元精、元气、元神,又指上元天罡、中元人罡、下元地罡。三极指天、地、人三才至极之道,北斗枢、璇、玑三星即为代表。
宋路时中《无上玄元三天玉堂大法》卷十九说:“夫步罡者,飞天之精,蹑地之灵,运人之真,使三才合德,九炁齐并,鬼神转旋天地,一步一指,一转一旋,造化中全神明在左。”步罡踏斗就是以方丈罡单,象征上天北斗,禹步于罡单,仿佛凝聚身中之三元,踩于北斗九星之上,置身三极九宫之中。
不管多痛苦,我必须都得动起来,否则我就得五脏六腑爆裂而亡,我一鼓作气,罡步踏动中,咒语加上手决,肺腑里的雷气开始不那么杂乱,被我引导着运转了起来,缓缓顺着筋脉流动,沉入丹田,我不敢大意,脚下继续踏着罡步,双手捏动雷诀引导。
口中仍是大喝:“三转龙神吐雾!四转雷雨广施!”
哥们疯狂的高声念诵咒语,仿佛是要配合我,窗外狂风突起,雷声阵阵,大雨滂沱,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我手脚开始配合的还非常不顺,可伴随着外面的风雷之声,我整个身体犹如不受控制一般,不但动作越来越流畅,手决和罡步咒语,几乎是合二为一。
而每当我稍微有不顺畅的地方,就会有一道惊雷落下,仿佛是在指点我,更像是配合理顺,我感觉此时此刻整个天地就是我的老师,正在用一种奇异的方式导引我体内的雷霆气息,并且教会我该如何运用体内雷霆气息的力量。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奇妙到甚至有些疯狂,整个人仿佛已经不存在了,像是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一切的外力,都成了我的助力,我就这样疯狂的踏着罡步,捏着手决,情不自禁的喊出咒语:“五转飞砂走石,六转山鬼伏摧……”
哥们疯狂的动作,让那位看守我的汉子清醒了过来,眼见我罡步踏的越来越快,他眼神中的惊骇越来越浓烈,嘴里嘟嘟囔囔道:“不能让你跑了,你跑了,我老婆孩子的命就救不回来了,我是个赌徒,我输的太多,把自己老婆孩子的命都输给了钱老板,他是个妖人,我不得不听他的,你要是跑了,我就拿不回来我老婆孩子的命了……”
汉子似乎是在跟我解释,又像是给自己鼓气,念叨完一遍,突然就有了勇气,忽地怪叫一声:“你不能跑了,你跑了,我一家子就完了!”喊声中,双眼变得血红,猛地朝我扑了上来。
我拜张青山为师学艺的时候,张青山很严肃的告诉我,一生戒赌,并且让我发下毒誓,所以哥们不管多穷都不敢打赌的主意,除了跟陈凡,张子阳玩玩斗地主,那只是兄弟之间的胡闹,算不得赌,我想寇真也是一样,以这小子的阴阳五行术数,真要想挣钱,随便进个赌场,一晚上赢个百八十万都不是问题。
但寇真宁可开个破网店也不敢沾赌,他家传下阴阳五行之术的时候,肯定也跟我一样,让他发下了毒誓,铃铛是个女孩子,家里父母死的早,没有人告诉她这些,所以她敢赌。
我对赌没兴趣,并且特别的不能理解那些因赌博弄得债台高筑、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闹出人命也仍不悔改的赌徒,俗话说,上贼船易,下贼船难。为什么非要赌呢?尽管一输再输,难道如不去赌场,就会食不知味,卧不安寝,坐立不安,心慌难受,但只要坐在赌桌旁,心情马上就舒畅了?
真不明白是个什么心理,就不知道十赌九输?就不知道开赌场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些许念头一晃而过,眼见汉子朝我扑了上来,我一点都没可怜他,右脚向后一步,手决掐住,此时我体内雷霆气息正是汹涌澎湃的无处发泄,下意识的手决对准了汉子,高声喊道:“召汝雷神,奔雷奉行。急急如律令!”
手决对准汉子一指,我体内所有的雷霆气息顺着动作一涌而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其实也没什么奇妙的,跟撒……似的,随着我手决指出,窗外一道霹雳轰鸣炸裂,伴随着这道雷霆气息,从我手决上也闪出光亮!
轰!不知道是窗外的雷声刚起,还是我体内的雷霆气息轰在汉子身上发出的声响,那汉子惨叫都没有,就被轰的倒飞撞在墙上,哥们精神一振,猛地又吸了口雷霆之气,感觉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身上却再也没有了万阵攒扎般的痛苦,相反麻麻痒痒的很舒服。
我忍不住的高呼一声,感觉体内气息鼓动,跨到床边拿起我的挎包背在身上,使劲去踹门,发现门在外面被锁上了,踹了两脚没有踹开,反而听到外面风雨之中有脚步声啪啪啪……快步而来。
此时我脑子灵光的不要不要的。都没多想,从挎包里掏出雷符,左手食指中指夹住黄符顶端,右手食指中指夹住黄符尾端,竖起来,倒退了两步念诵咒语:“魁罡神力,霹雳揈揈。五岳四渎,震定乾坤。今日召汝,速来现形。指挥烈雷,不得暂停。急急如律令。”
咒叫絣天烈雷咒,听名字就很霸道了,哥们念完咒语,听脚步声外面的人到了门口,我深吸了口气,把黄符猛地朝屋子里木门甩去,黄符散发出雷光,壮观的是,窗外的一道霹雳被黄符吸引来,拐着弯的依附在黄符上,轰!的一声,把木门炸的粉碎。(未完待续。)
九十四章 灵光
道家诸法之中,威力最大的是雷法。王文卿《雷说》,“夫雷霆者,天地枢机。”“故雷乃天之号令,其权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属雷可总摄”。故此,在行法之时,多召役雷部将帅执行。且在召合之时,也特别强调本身的内功修为,强调聚合五行之气,这五行之气便为五雷。萨守坚《雷说》“雷法为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以气合气,以神合神,岂不如响应答耶。”召将是以本身五脏之气化为五雷之神,与虚空之神混合为一,所以,召将又称之为召合。
雷法种类繁多,有神霄雷,玉枢雷,大洞雷,仙都雷,北极雷,太乙雷,紫府雷,玉晨雷,太霄雷,太极雷等等。雷法的修炼,分为三个步骤,即:五雷邪法、五雷正法、五雷道法、统称为“五雷正法“。修雷法之初,先从邪法起修,因法本无正邪之分,关键在于掌握法的人如何运用。
总的来说,雷法是最难修炼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召唤神雷的地步,那是玄幻小说,不是现实,不过,今天正是个雨天,雷雨交加,我拼命用咒语,罡步,手决,黄符,合一才勉强引来落下的雷霆为己所用,其实我就是个引子……
甭管是不是引子,天雷都被我引到了黄符上,把木门给轰碎,那种感觉像是自己瞬间就变成了奥特曼,简直爽到不能在爽,场面也很壮观,跟电视里的抗日神剧都有一拼了,门外的人显然都不好受,惨叫声响起一片,随即沉寂无声,我收敛了心神从被轰开的房门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站到院子里,风雨之中,我全身劲气古荡,精神旺盛的恨不得能上天,我特别想大喊一声,还有谁?那也太得瑟了,冷静了冷静,四下看了看,我所在之地应该是个小四合院,电光之中,大雨滂沱,地上躺着物个昏死过去的汉子,院子里散发着烤肉的味道,生死不知,我吓了一跳,真要闹出人命来事就大了。
急忙跑到几个人身前,蹲下试探了下,还有鼻息,只是晕过去,没死,我顿时松了口气,迈步朝着门口就走,先离开这地方再说,没等走到门口,忽地从左侧的厢房里出来两个汉子,手里拿着警棍奔我就来了。
哥们怒吼一声迎了上去,两人身后突然闪出个人影,鬼魅般出现,高举着棒球棍,一棍子把左边的汉子砸趴下,然后挥动棒子朝右边那人而去,右边那人似乎看不到人影,却感觉到了不对,一扭头,嘭!的脑门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打的脑袋鲜血直流,翻着白眼倒在了雨中。
接着那人影在我眼前一晃,我就看不到他了,哥们顿时就怒了,喊道:“寇真,就特妈剩咱俩了,用不用跟我玩你那套神仙步?”
寇真一晃出现在雨中,丫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戴了快黑色的蒙面头巾,一双贼眼亮的冒光,手里拎着个棒球棍,得瑟的对我道:“不好意思伟哥,习惯了!”
要不是得对付钱老板,我真想好好揍他一顿,让他做人不能太得瑟,强忍住要揍他的冲动,问道:“你怎么自己来了?铃铛呢?”
“铃铛去找傻强,纠集了一帮混子,等着冲杀进麻将馆,我能找到这来,都是铃铛的功劳,麻将馆离这不远,我和铃铛商量好了,把你救出来,她就带混子们就冲杀进去,伟哥,你没事吧?看模样没把你咋地啊,待遇还不错,整个离子烫?”
我摸了摸头发,都根根竖着呢,伸手呼啦了两下也没呼啦下来,拽着寇真往外走,这小子被我拽着嘴里还不老实,对我道:“伟哥,待会冲杀进去,咱俩把老板盯住,千万不能让他跑了,铃铛的八年寿命还在他手里呢。”
“钱老板不是凡人,寇真,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用你说也得把钱老板收拾了,斩草不除根,以后咱们麻烦多多,待会我用雷符劈他,你用五行神仙步缠住他,下死手,甭管是个什么玩意,都得把他整出原形来,否则后患无穷。”
寇真是个聪明人,明白我什么意思,钱老板邪性的厉害,有勾魂的拘票,能换人寿命,圆光术都查不出他半点信息,今天要是不把他解决了,得罪了这样的人,我们三个以后都得提心吊胆活着,干脆就往大了闹,闹腾出个结果来。
出了院子,寇真带我穿过一条特窄的巷子,风雨之中,我听到前面呼喊之声四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拽了寇真往前跑,跑出巷子,就见对面钱老板的麻将馆,十几个混子拎着水果刀,木棍,风雨中正在往麻将馆里冲,跟看守麻将馆的人打了起来。
最凶猛的当属铃铛,手里两个棒球棍挥舞的跟风车似的,当真是所向披靡,冲进麻将馆,沙哑着嗓子喊道:“姑奶奶的命你也敢赢,弄不死你们……”
“卧槽,我让铃铛等我带你回来再往里冲,咋那么不听话呢?”寇真骂了句就要往里冲,被我一把拽住,轻声对他道:“别那么冲动,钱老板老奸巨猾,说不定是他引的铃铛动手,寇真,铃铛带的人不少,打起来不吃亏,要是钱老板有后手,咱俩上去也得被算计了,你这样,打电话报警,甭管钱老板是什么玩意,他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警察一来,不得不跑,咱俩守在外围,堵他!”
我被雷劈了之后,脑子变得很灵光,转眼就想出办法来了,钱老板邪性,加上老奸巨猾,铃铛被激怒带着人冲杀进去,真的就能沾到便宜?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报警就不一样了,钱老板甭管多邪性,毕竟还要在社会上混,肯定不愿意得罪警察,那他就只能跑了再说,我和寇真守在外面,只要堵住了钱老板,还不是想咋收拾就咋收拾?
寇真眼珠子转了转,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对我一竖大拇指道:“伟哥,挺老奸巨猾啊。”
“别废话,快去!”我让寇真藏在麻将馆右边的树后,我藏在麻将馆对面的一辆车后面,我俩占据的角度离麻将馆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行动便利,整个麻将馆都在视线范围之内,钱老板不管从那个方向要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半蹲在车后面,深深吸气,积蓄力量,体内的雷霆气息如涓涓细流进入丹田之内,暖洋洋的好不舒服,舒服的哥们恨不得盘膝打坐,如果这时候我有时间盘膝打坐,将丹田内的雷霆气息归为己用,对我那是大有益处,可我那有时间盘膝打坐啊,只能是深深呼吸,试着引导气息,眼睛却始终盯着麻将馆。
果然如我所料,铃铛带着十几个混子,气势如虹的从外面往麻将馆里面冲杀,麻将馆里的人且战且退,看上去却井然有序,把所有人都闪进了麻将馆里,整个过程连五分钟都没用了,这明显就是个陷阱啊!
铃铛杀出气势来了,想都没想,一马当先冲杀了进去,可就当铃铛带着人进了麻将馆之后,我清清楚楚看到所有人接二连三的突然停顿住,尤其是铃铛,前一刻两个棒球棍还挥舞得跟风车一样,可突然间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猛地栽倒在地上,她倒下立刻就引起了连锁反应,一个个的混子全都跌倒在地,最后跌倒的是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混子,应该就是那个找铃铛帮忙的傻强。
全军覆灭的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法。我眼珠子都瞪圆了,也没看出来他们是怎么倒下的,用毒?麻将馆的们敞开着,风雨之中,不会奏效那么快吧?至于别的什么诡异手法,我真心没有看出来,我很心急,默默祈祷警察快来,来的晚了我怕铃铛遭受不测。
许是我的祈祷灵验了,许是警察们正在附近巡逻,警车开了过来,警铃声在风雨中都遮盖不住,我就纳闷了,抓人非得开警铃吗?也不知道寇真那小子是怎么报警的,反正警车拉着警铃在风雨中赶了过来。
铃铛和她带来的混子倒地之后,钱老板鬼魅般的突然出现,脸上还是那副贱兮兮的笑容,背着手去看地上躺着的人,挥手让其中一个手下关门,那手下走到门口,刚抓住卷闸门,钱老板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想必是听到了警铃声。
老东西的脸僵硬住,目光阴森森的闪烁不停,挥手让手下别再关门,突然闪身到了鱼缸旁边,从鱼缸后面拽出个小挎包来,往脖子上一挎,对屋子里的人比比划划说了些话,距离有点远,加上风雨呼啸,根本听不清楚。
警铃声越来越大,警车离的也越来越近,突然屋子里所有钱老板的人一起跑了出来,朝着四面一哄而散,钱老板夹杂在其中,趁着黑夜朝右边的小巷子钻了过去……(未完待续。)
九十五章 阴差
关键时刻,能留个心眼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哥们很庆幸多留了个心眼,钱老板这是要金蝉脱壳,所有人跑出麻将馆,金老板夹杂在其中,就算警察要抓人,他也能趁乱跑了,何况麻将馆里还剩下铃铛和一帮混子昏倒在地,警察会先照顾他们,加上又是个风大雨大的环境,混乱之中想要抓到钱老板,基本没有可能,可我压根不担心他能跑了,有寇真那小子盯着,就那么容易跑了?
我辨认了方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着钱老板逃追了过去,雨夜之中,风卷起雨水劈头盖脸,恶劣环境下,钱老板的身影有些飘忽,这老东西奸猾的很,顺着巷子跑出去,并没有驾车逃窜,而是朝着小区众多的地方快跑。
我追在他后面差不多有二三百米的距离,老东西似乎感觉到了,朝着右边一条巷子里急拐,二三百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钱老板真要跑进了巷子里,再找肯定有难度,心急之下,我纵身狂奔,眼见着钱老板身影几乎就要进了巷子,寇真的身影在风雨中出现,紧跟在钱老板身边亦步亦趋,手里拎着棒球棍高高举起,对准老东西脑门就是一下。
结结实实打在钱老板脑袋上,一棍子都打出特效来了,愣是把钱老板打的跌倒在地,钱老板挨了一棍子,身躯怪异的一扭,带起一大捧水花,跟跳街舞一样转了个半个圈站了起来,脑袋右边瘪下去好大一块,看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脑骨都砸塌了,这人还能活吗?
闹腾归闹腾,真要搞出人命来可就糟了!我心里有些发慌,事实上是我又想多了,钱老板能站起来说明没事,丫的手中突然多出了条黑色的锁链,锁链挺细,跟过去锁自行车的链子锁似的,遍体黝黑,散发着惊人的阴寒气息,雨水冲击下竟然蒸腾出阵阵白气。
铁链子朝着寇真一抖,黑色的锁链活物一样席卷过去,寇真怪叫一声,脚下踩动方位,挥舞棒球棍朝着钱老板狠砸,不知道为什么,寇真的颠倒五行神仙步在钱老板面前有点不太好使,寇真虽然躲过去锁链,那条黑色的锁链却跟活蛇一样追着寇真。
不管寇真怎么踩方位,钱老板的目光始终跟着他,寇家的颠倒五行神仙步都奈何不得钱老板,这老东西也够邪性的了,我眼见寇真支撑的有点困难,忍不住大喊一声:“坚持住,哥们帮你来了!”
黄符在手,我高声念诵咒语:“唵天皇伽耶霹雳摄咤临咭吽,四目九丑,雷音电火摄……”
召雷咒,这种天气哥们借助天时,用符箓咒语,怎么也能借道霹雳下来,直接劈钱老板个老丫挺的,我跑的速度相当快,也就还有几步就能赶到寇真和钱老板身边,寇真突然对我喊了声:“伟哥小心后面!”
身后一股寒潮透体而入,强大的阴森寒气令我身体一僵,整个人还有些恍惚,要是平时哥们肯定抵抗不住,不重伤也得动惮不得,可今天不同往日,我体内的雷霆气息还在,阴寒气息入体的一瞬间,雷霆气息从丹田内升腾而起,反应十分强烈。
我刹那就恢复了正常,转身手里的雷符朝着阴寒气息最重的地方甩了过去,雷符一甩出去,天空之上一道电光随着黄符落下,轰然一声响,我怕再被闪电扫中,黄符扔出去的一刻急忙向后快退了两步,眼睛却始终盯着那片阴寒之气。
轰!一声响,霹雳炸开,把那团阴寒气息扫荡的冒出阵阵白烟,短暂光芒中,我看清楚了偷袭我的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就见是个阴沉白色的人影,模模糊糊的像是个影像,身穿白色长袍古装,飘离地面,看不到脚,手里拿着个白色的招魂幡,枯干瘦弱,像是骨架子上包裹了层皮,头顶上戴着一顶滑稽的高高尖帽。
我看的心里发寒,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更让我诧异的是,就算这鬼东西没有被雷完完全全劈中,起码被扫到了,怎么还能毫发无损?要知道雷乃天劫,甭管是鬼,是妖,还是什么,就算人想成仙,也得经过雷劫这一关,什么玩意能抗雷?
它到底是什么?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寒气有若实质,我从小到大都没碰到过如此凶猛的气势,无论是黄仙,清朝鬼大姐,甚至巫毒娃娃,被吃了的老二,都没有眼前这位十分之一的阴气重。
我心惊胆战的伸手从挎包里掏出张黄符,那鬼东西朝着我呲牙一笑,别提笑的有多难看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白眼球,
面对未知的东西,人总有一种敬畏的心理,我同样如此,错愕之下不知道是该继续念咒,还是该冲过去跟他搏斗,犹豫的功夫,那鬼东西飘忽一下晃到了我身边,跟瞬移似的,还没等我有反应,一只鬼手伸到了我胸前。
道经师宝印再一次拯救了我,张青山给我的这枚印当真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用的时候从脖子上摘下来,不用戴在脖子上护身,那鬼东西手伸到我胸前,道经师宝印,猛地一跳,啪!的砸在了那鬼手上。
那是一只透明幻化的手,诡异非常,挨了道经师宝印砸了下后,那鬼东西阴森的脸上突然跳动了下,急忙缩手,这时候寇真对我喊道:“伟哥,那是阴差,动手!”
听到阴差,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它身上的阴气如此重,气势如此强……阴差是什么?阴差就是阴间当差的恶鬼,负责勾魂,引路。属于地府的公职人员,权利大不说,也都是鬼修的高手,想当阴差不是那么容易的,许多条件很苛刻,概率跟现在考公务员差不多。
怪不得一出场就让哥们心惊肉跳,怪不得钱老板有那么多拘票,怪不得能赢别人的寿命……一瞬间,所有迷惑都有了个合理的解释,也明白了钱老板为啥宁愿得罪我们三个,撕破脸皮,也要收拾我们了。
我们三个要是不懂阴阳术数,钱老板也不会如此为难我们,他和阴差的勾当简直逆天了都,一旦泄露出去,不光是钱老板要倒霉,暗中跟他做勾当的阴差会更倒霉,为保万全,才会不惜得罪我们,最后的手段无非是把我们的寿命全都软硬兼施的弄走,在把我们关起来,让我们自然老死,一切都解决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我们三个,暗里的阴差都不得不出手了,知道了前因后果,哥们这叫一个恨得慌,人活着已经不容易了,三灾七难才能活到老,还得被这些玩意算计,尤其是哥们,招谁惹谁了?愣是连阴差都得罪了。
我从来不相信求饶,服软,认输,别人就会放过去,那都是屁话,小时候张青山就教育过我,不管干什么都得自强,强到谁也不敢轻视你,自然也就不敢害你,否则你就是别人的垫脚石。
小时候叛逆,挺不理解张青山话里的意思,走上社会明白了,这个世界软弱是一种罪,你软弱,没有人会可怜你,更不会有人帮你,不落井下石的就算是好人了,别人只会看你的笑话,所以求饶。服软,认输是没有用的,不管多苦多难,都只能是硬顶上,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对别人更要狠一点。
我怒吼一声,手中黄符朝着阴差拍了过去,就算是死,也得死的壮烈,日娘的,死了也得拉着这阴差到阎王跟前讨个说法,或许是哥们的气势太足了,又或许那阴差没想到我听到了他的大名之后还敢还手,错愕之间,被黄符拍到,竟然给拍了个趔趄。
阴差都趔趄了,哥们顿时精神一振,右手捏了个雷诀朝阴差身上捅了过去,哥们相当悲壮,真心是在玩命了,这么说是因为阴差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阴森让人感觉心悸,就跟见到条剧毒毒蛇时候的反应一样,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内心之中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你,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天地万物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我当然也不例外,可害怕是屁用不顶的,玩命还有一线生机,不玩命今天就得栽在这,哥们这手决叫做雷剑诀,威力相当大,一指头戳出去,那阴差飘忽躲开,阴森森开口道:“小辈,爷爷也敢打!”
阴差说话很飘渺,若有若无的,却跟哨一样尖利刺耳,那是一种特别的音波,仿佛能直接刺到你的心脏,哥们听得心惊肉跳,急忙镇定了下心神,脚下踏动罡步,念诵咒语:“北风飘飘至,西风郁郁来。南丹凤翱翔,东火龙徘徊。真人捧信檄,召汝作云雷。速赴雷坛下,救拔于苦荄。急急如律令。”
罡步迈动,加上咒语,等于是在积蓄力量,那阴差竟然没有抢先动手,而是看着我惊讶道:“你是龙虎山门下,天师弟子?”(未完待续。)
九十六章 借雷
汉末张陵创教,自称太上老君降命为天师,故世称张天师,其教亦称天师道。置二十四治,其中阳平治为各治之首,类似中央教区,制“阳平治都功印”,连同“三五斩邪雌雄剑”和经箓,为象征天师掌教权威之法器,规定“绍吾之位,非吾家宗亲子孙不传”。
龙虎山张家和曲阜孔家,是历史上最悠久的两大家族,一个道,一个儒,不管朝代如何变幻,始终不倒,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龙虎山张家乃是道门正宗,传至今日已是六十五代,这么说吧,道教就是第一代天师张道陵创立的,发展到元朝,各种符箓道派都集合在周围,形成正一道。
据张青山说,他是龙虎山张家的后人,我师承与他,当然跟龙虎山脱离不了关系,阴差从我的手法中看出我是天师门下,那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从阴差的语气中,不难看得出他的惊讶,似乎对天师门下颇为顾忌。
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光棍一条,工作是看大门,没什么好顾忌的,给我点阳光我就能灿烂半晚上,给我一管彩笔就敢开染坊,别说扯虎皮做大旗,捡张老鼠皮我特妈都敢起义,既然阴差有顾忌,我就没顾忌了,朝那阴差大喊一声:“没错,我乃是龙虎山亲传弟子,学的符箓阴阳之术,当代天师亲自受箓,也是你敢招惹的?”
受箓两个字我说的特别大声,实在是这两个字太重要了,道士受箓之后,箓牒中拨付受箓者有护身将帅,协助受箓者在主持斋醮时,斩妖除邪。拔度生灵,救济困厄。未受箓受职,就无权遣神役鬼。“受箓“的意义是“戒除情性,止塞愆非,制断恶根,发生道业,从凡入圣,自始及终,先从戒箓,然始登真。“道士受箓后,颁发给职券牒文,证明你是合理合法的了,名所录之神界,以通达神灵。简称为“职牒“。
所以受箓和不受箓区别是非常大的,就跟持证上岗的意思差不多,有证的正规,没证的不正规,哥们是咋呼,根本就没受箓,属于不正规的,喊得气势虽足,却挺心虚的,那阴差见我说的声大,尖声笑道:“小子,哄骗你家爷爷?你若真是受了箓的,爷爷也不敢招惹你,你身上无受箓印记,凡人看不见,爷爷我还看不见?”
看的见就看的见呗,反正我也没指望他能真相信,趁它跟我说话的功夫,一抖手腕,手中黄符朝着阴差甩了过去,哥们是看准了机会的,感觉到天空之上蕴藏着雷气,在雷气将要发作的瞬间把黄符甩了出去。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以我自身的实力,跟阴差对阵差的实在太多,只能借助天地之威,黄符一甩出,阴差感觉到了不对,飘忽一下闪开,尖声道:“好一个奸猾的小辈!”
“轰!咔嚓!”一道紫电雷茫,被黄符吸引住,硬生生在天空中拐了个弯,伴随着黄符朝阴差劈落下去,阴差僵硬的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手中招魂幡朝着凌空而下的雷光扔了过去,身形一飘,到底是地府的公职人员,道行的确高深,愣是在关键时刻躲开了轰顶。
轰顶是躲开了,可雷霆在炸裂开一瞬间产生的强烈气流,还是把阴差掀飞,跟我斗法的阴差也是够妖孽的,周身寒气蒸腾,愣是硬抗了下来,但他身上的寒气碰到雷霆气息,宛如过年小孩子手里放的烟花,噼里啪啦不断爆裂开。
趁它病,要它命,今天要是不把鬼阴差拾掇下来,当真是后患无穷,哥们从脖子上摘下道经师宝印,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力气都挥舞足了,大声喊道:“行印天下,鬼神辟易!”
啪!一声爆裂般的脆响,道经师宝印打在阴差身上,打得那阴差怪叫一声,身形竟然虚弱了许多,哥们振奋精神,念诵着咒语:“九天阳阳,飞剑神王。破禄三台,威摄四方。黄神勾天,翼德亡神。天摧倒地,裂海随文。召汝雷神,奔雷奉行。”
九天奔雷咒,光听名字就足够霸气,事实上的确是霸气,尤其是在这大雨滂沱之夜,天地之间雷气激荡,简直不能太好使,道经师宝印呼啸而去,那阴差飘忽着躲避,跟瞬移似的,转眼之间就在五步开外,速度相当快。
哥们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又是黄符,又是拍的,往来的几个回合,阴差并没有占到上风,反而在雷符雷咒之下,好几次差点被雷给轰顶了,阴差有些恼羞成怒,右手一晃,手中多了个哭丧棒,朝着我使劲挥舞。
咔嚓,一道雷凌空劈下,尽管没朝着阴差去,它也下意识的一闪,说实话哥们能跟阴差斗这么久,是占了天时的便宜,要不是今夜风雷交加,恐怕早就被阴差给拾掇了。
哥们见阴差闪躲,挥舞着道经师宝印追上去就拍,连着拍中了阴差两下……阴差并不甘心被我追着打,毕竟是位阴神,勾魂索命的使者,地府的公务员,被我这么一个小辈,还是个没受箓的,追赶着没完没了的拍来拍去,难免会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的后果就是,一边跟我较劲,一边怪叫道:“小辈,今日风雷密集,你也就得意一时,有能耐的别依仗天时……等风雷过去,有的你好受……”
卧槽!这阴差脑袋被清朝鬼大姐亲过吧?我道行本来就不高,不借着天时跟你斗,难道我还找个鬼来吓唬你?还不得被你勾了去?傻不傻啊,有利的当然要使劲用了,这也是我的本事好不好?有能耐你也召雷来劈我啊!
我都懒得跟它废话,口中念诵咒语:“魁罡神力,霹雳揈揈。五岳四渎,震定乾坤。今日召汝,速来现形。指挥烈雷,不得暂停。急急如律令。”
絣天烈雷咒!我现在是雷咒就念出声来,右手道经师宝印,左手拽黄符甩,管不管用,全都用上了,片刻的功夫换了个好几个雷咒,天上的雷也撒了欢了,只要落下,全都朝我这边劈,却再也没有劈到我身上过,我身体里有雷霆之气,能感应到,雷霆落下,下意识就能躲开,如此往来了几个回合,虽然没有一道雷劈到阴差身上,可我们附近方圆几百米内,雷气之充足,简直了就,我甚至怀疑找个灯泡随便放在附近都能亮了。
我打小跟张青山练习呼吸吐纳之术,一到打雷下雨就上山呼吸雷霆气息,啥时候不打雷了才下山,折腾的比鬼还惨,刚才挨了下雷扫,因祸得福,体内雷霆气息还在,这种环境下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天助我也。阴差就不行了,毕竟是阴神,阴气充足,老是被雷霆气息扫来扫去,就算今天把我收拾了,阴气也会消减不少,道行减弱,肯定是得不偿失。
哥们被天地间的雷霆气息刺激的很是疯狂,朝着阴差使劲招呼,各种罡步,咒语,黄符,全都用了出来,有句话叫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的,阴差也看出来哥们越来越疯狂了,现在这个情况,只要能拖住阴差,就算弄不死他,也弄得它道行大减,以后对战起来也少不少麻烦,今天风雷交加,不利用足了,恐怕今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阴差看出我的意图来了,他要防雷,还要对付我,很是束手束脚,支撑了两个回合,突然暴怒起来,对我一呲牙,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血红的,看的我心中一寒,阴差猛地一转,身上纯白色的大褂拎在手里,朝着我一比划。
我有点懵逼,怎么个意思啊?这是要束衣成棍!阴差还会武术呢?念头一晃而过,阴差不会束衣成棍,而是一松手,他那身白色的衣服展平了朝我扑了过来,阴差的古装衣服,跟医生穿的白大褂样式差不多,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飘过来的瞬间变得无比巨大,跟个大白床单子一样,看样子是要把我席卷起来。
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阴差这是手里没东西了,招魂幡和哭丧棒都被雷劈了,只能用白大褂对付我了,我那敢让阴差的衣服包裹住啊,急忙把手里的黄符朝着白大褂甩了出去,咒语仍在念诵:“霹雳雷蛇。虎头威猛,掣电流霞。斗中使者,雷阵雷车。吞魔啖妖,伐恶破邪。急急如律令。”
黄符甩出,天空上的惊雷并没有落下,但黄符却旋转着把四周的雷霆气息全都吸纳到身上,迎上席卷而来的白大褂,黄符迎上白大褂,雷霆气息和阴寒的气息碰撞到一起,并没有轰然大响,但是两股力的碰撞产生了绝大的张力,愣是把我给掀飞了出去,嘭!的声摔在地上。
摔得我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却不敢喘息片刻,急忙翻滚着站起来,朝前面一看,阴差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拽出张黄符刚要寻找阴差,一边的寇真对我喊道:“伟哥,给道雷,劈了这老东西!”(未完待续。)
九十七章 黄纸加身
给道雷是个技术活,哥们不是雷公,天雷不是我家养的,也没那个本事自身发雷,能引下来还得看天上的雷哥给不给面子,我要说来道雷就有雷,也不用狼狈的跟条狗似的了,还能让那个阴差跑了?我其实挺无奈的,也挺累,这一晚上又是摆阵,又是挨打,又是挨雷劈,还得跟阴差斗法,能挺下来都是个奇迹,好不容易把阴差打跑了,还是不能休息,因为钱老板还在活蹦乱跳。
我大口喘气,恢复了下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强站稳了朝寇真看去,就见他跟个大马猴子似的蹦跳着跟钱老板较劲,我跟阴差斗法何等的惊险凶恶,他俩可倒好,跟闹着玩似的,寇真挥舞一下棒球棍,使出个泰山压顶,钱老板拽着黑铁链来个金蛇缠身……耍大刀呢?咋就那么没有紧迫感呢?
不管多累,都得把钱老板给收拾了,一晚上的折腾,胜利就在眼前,哥们强打精神,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三天育元,景霄正刑。发生号令,上应列星。救尔雷神,运动风霆。太一帝君,召汝真灵。一召即至,来降帝庭。”
咒语念完了,我不着急甩出去,绕着钱老板开始转圈,钱老板跟寇真斗到现在肯定也累,否则不会动作那么慢,加上我抽出手来,他必然会分心防备我,一时间难以支撑,估计也憋了个大招,等着哥们冲过来。
我围着他一转圈,钱老板就懵逼了,他不知道我啥时候会偷袭他,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心就分大了,无形中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手忙脚乱的频频出错,寇真倒是来了精神,棒球棍挥舞的虎虎生风。
钱老板一边防备我,一边跟寇真斗,两分钟都没撑住,就露出了个空挡,被寇真一棍子砸在右肩膀上,一声惨叫,铁链都拿不住了,掉在了地上,恰好也就在这时,天上闷雷滚动,哥们感应到天上气息越来越沉闷,手中黄符朝钱老板甩了过去。
咔嚓!一声惊雷落下,钱老板想躲都来不及,天上降下的惊雷给钱老板来了个五雷轰顶,我看的也颇为心惊,甭管钱老板是人是鬼是神是仙,挨了这一道雷,必然不好受,让我没想到的是,钱老板挨了一道雷后,整个人跟滩烂泥一样滩做了一团。
这么说有人可能不太理解,钱老板就像是充了气的那种橡皮人,身上的气没了,软塌塌滩成一团,我都看傻了,如果是鬼被雷劈,肯定是烟消云散了,如果是人,就算被雷劈,身上的血肉和骨架呢?
咋还就剩下一层皮了呢?寇真也惊了,对我喊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我走到寇真身边,一把抓过寇真手里的棒球棍,朝地上钱老板那层皮挑了挑,忽地一个的影子从那层皮里窜了出来,离奇的是,丫的就是个人的形状,周身层层叠叠包裹了许多拘票,看上去跟黄纸糊了个人形似的。
我有点迷糊,只听说过黄袍加身,没听说过黄纸加身的啊,随即恍然大悟,钱老板就是个死鬼,有道行的死鬼,外面的那层皮不过是装饰,真正内核是他赢的那些命数,有命数支撑,加上一层人皮,岂不就跟活人一样!我不得不承认,钱老板和那个阴差真会玩……
拘票包裹的人形趁我和寇真发愣的功夫,朝着黑暗中就跑,我都无语了,更想不明白钱老板如此阴邪,挨了道雷怎么还能跑的这么溜,难不成它披着的那身皮有说道?我来不及多想,纵身追了过去,寇真楞了下急忙跟上,边跑边喊:“卧槽!敢冒充画皮,老子弄死你!”
有一种人吹牛逼是人生追求,是不限时间和场合的,寇真就是,这时候了吹什么牛逼啊,赶紧追上去弄死钱老板……我都懒得搭理他,猛追了几步,却发现钱老板脱了那层皮的桎梏后,速度快多了,都快赶上凌波微步了,在大雨中跑的那叫一个快。让我感觉惊奇的是,雨水很大,可雨水落到拘票组合成的人形就会被激荡开,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邪门法术。
我追了几步,反而越追越远,也急眼了,拎起手中寇真的棒球棍朝着那人形砸了过去。
黄纸加身的钱老板邪性的厉害,跟长了前后眼似的,棒球棍去势极快,可丫的在奔跑中硬是一扭,腰身那块的拘票顿时残缺了一大块,正好躲过棒球棍,奇异的是,残缺的那一块,黑乎乎就是个窟窿,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不认为棒球棍能把黄纸加身的钱老板砸趴下,砸过去不过是拖延下时间,我从挎包里掏黄符,如今哥们甩黄符练得颇有准头了,虽然跟张青山比差的还远,起码能****出去十几二十米。
千万别小看这十几二十米,有这几十二十米,就等于中短程攻击,没这十几二十米,哥们就只能肉身相搏,掏出黄符,凭感觉是道雷符,振奋了下精神,念诵咒语:“太一冥冥,奉敕速行。雷霆将吏,发雷天丁。袪雷速发,禀敕奉行。辄敢违令,冒犯天真。如违帝敕,如逆上清。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五字出口,手中的黄符脱手而出,黄符在雨夜中闪出一道金光,天空之上雷声滚滚,助威一般响个不停,却是没有任何霹雳降下,像是落了一晚上的雷也累了,哥们心里一紧,要是引不来天雷,黄符还有作用吗?
事实上,天雷虽然没有引下来,作用却更大,雷符甩出,激荡在四周的雷霆气息全都朝黄符汇聚而来,四周的空气似乎都紧了一紧,这种变化使得黄纸加身的钱老板身形愣是慢了一拍,一拍就够了,黄符啪的打在钱老板后背上,贴上去的一瞬间,黄符紫电光芒骤然闪现,响起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
被电到的人会情不自禁的颤抖哆嗦,黄纸加身的钱老板就是这个状态,速度一下就慢了,身躯诡异机械的颤抖,哥们精神大振,摘下道经师宝印,一个箭步冲过去,朝着钱老板后心猛拍。
啪!一声脆响,拍是拍到了,却拍出了我意想不到的后果,竟然……把黄纸加身的钱老板给拍散架子了,上半身突然就散开,无数黄色的拘票漫天飞舞,宛如一只只黄色的蝴蝶,把我视线都给挡住了。
谁能想到会是这么个变故啊,我急忙伸手呼啦,呼啦开几张黄纸后,发现钱老板就剩下下半身了,腰部以上没了,腰部以下剩下两条拘票形成的腿,都这样了还能跑呢,迈动着两条纸腿,在雨中啪啪啪……跑的那叫一个快。
黄纸加身不难理解,人死了,寿命就没了,钱老板赢了命数放到人皮当中,等于是有了寿命,加上有阴差帮忙,维持的跟个正常人一样,可甭管是什么玩意,就算是鬼,也该有个鬼身,那怕是一团阴气,一个模糊的鬼影子。
画皮的故事家喻户晓,可人家那个鬼有个实体,钱老板倒好,除了拘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是怎么个意思?还是说我道行太浅,看不到?哥们想不出其中的关键,只能是继续猛追,想把钱老板下半身也给拍散了,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就在我奋勇追击的功夫,寇真从后面赶上来了,咋呼对我喊道:“伟哥,追啊,你特妈看风景呢?”寇真永远是那副没心没肺的德行,哥们都快累虚脱了,这小子没帮上什么忙,反倒催促起我来了,我朝他骂道:“滚犊子!”
寇真嘿嘿一笑,也不生气,跟我并排超前追只剩下两条腿的钱老板,跑出去也就十米都不倒,漫天飘扬的黄色拘票有两张变精神了,说变精神了还真不是夸张,本来假拘票是毫无目的瞎飘荡,突然跟有人操纵一样,朝着我俩面门贴了过来,又急又快。
与此同时,我感觉一股特别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有古怪!哥们急忙拽了一下寇真,朝旁边闪了闪,可那两张拘票跟装了GPS似的,空中拐了个弯还是朝我俩面门贴了过来,并且速度又快了。
躲都不让躲,可就太欺负人了,我很是些恼怒,想要伸手去抓,又怕中了阴招,寇真那小子心大,一把抓住了朝他来的黄符,并没有中招,哥们见他抓住了拘票,一颗心落地了,也伸手抓住了朝我面门而来的拘票。
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有点懵!怎么个意思,就是为了阻挡我俩一下?我朝前面看了看,剩下两条腿的钱老板在黑夜里都快跑没影了,再不追真就追不上了,我急忙甩掉手中的拘票超前快跑,刚一动,被我甩掉的拘票突然飘起,诡异的拐了个大弯,啪!的贴在我脑门上了,哥们正是跑动中的状态,根本来不及反应,与此同时,寇真手里的拘票也突然脱手而出,贴在了寇真脑门上。
隐约的,我似乎见到那个阴差忽然出现,在我俩身前飘忽了下。(未完待续。)
九十八章 人皮
阴差的力量太强大,没法不戒备,我急忙拽着寇真后退了两步,可那个阴差只是晃了下,再看已经没有了,不光是它没了影子,只有下半身的钱老板也消失不见,我和寇真在风雨中凌乱了半天,才不得不承认,钱老板的确是跑了。
“伟哥,钱老板跑了咱们会不会有后患?”话是寇真问的,这小子相当聪明,情商却不高,属于吊儿郎当不着调那种,有没有后患那得看跑了的阴差气量大不大,来不来找麻烦,阴差和钱老板这勾当,绝对是见不得光的,阴差要是个能隐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反正我们也不知道真正的内幕,要是个气量小的觉得吃了亏,肯定会来找麻烦。
甭管怎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找麻烦最好,找麻烦也得接着,我颇为气恼对寇真道:“别废话,把拘票都捡起来,看看里面有没有铃铛的寿数!”
我俩转身去捡拘票,迎面跑过来一个黑影,啪啪啪……大脚印子踩在雨地上,溅起大团大团水花,不是别人,正是铃铛,见到我俩还挥手呢,高声喊道:“警察来了,快跑!”
“先把那些黄色的拘票捡起来,快点!”听到警察来了,哥们有点急,今天这事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清,弯腰低头去捡拘票,钱老板整个人都被拘票包裹起来,上半身散开后,拘票当真不少,起码有三四十张,拘票是黄纸,奇异的是,这么大的雨却没有沾染上半点水迹。
我捡起十三四张,剩下的被寇真和铃铛捡起来,我刚要跑,看到地上钱老板的皮了,我对寇真喊道:“把钱老板的皮也捡起来。”
”卧槽,你怎么不捡!”寇真很不乐意,那边铃铛怒吼了声:“你捡不捡?”寇真不敢违逆铃铛,强忍着恶心捡起钱老板的皮,就在他手拎起钱老板的皮的一刻,啪嗒一声响,从钱老板皮里掉下来一个东西,我定睛一看,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
钱老板皮里掉下来的是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刻龙印,跟我一个月前解决了杨洁和范建的事后,晚上梦里王爷檀木盒子里的石刻龙印一模一样,我脑子顿时就乱了,都说美梦成真,我这算是邪梦成真?胡斯乱想到这,后面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过来,我来不及多想,捡起石刻的龙印,带头朝一边快跑。
寇真和铃铛跟在我身后,我们三个惶惶如丧家之犬,躲藏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感觉警察该收队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偷摸回到巷子里,铃铛建议去她家,我和寇真也没客气,跟着铃铛做贼一样爬墙翻身进去。
爬墙是因为不敢走正门,翻进院子,哥们一看铃铛家同样是个小四合院。跟老王头家的没什么两样,都是卖死人东西的,我们三个进了铃铛的店里,铃铛小心把灯打开,寇真嗷!的一声就把手里的皮给扔地上了。
他嗷的一声喊的太突然了,跟死了亲爹似的,吓了我和铃铛一跳,情不自禁的都离他远点,寇真在那一个劲甩手,对我俩喊道:“你俩就坑宝宝吧,这就是张人皮,恶心死我了。”
人皮?我朝地上的皮看去,就见这张皮上都长尸斑了,可之前钱老板披在身上的时候跟正常人没有丝毫区别,我也仔细打量过钱老板,这么快就长尸斑了?灯光下,那张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腐烂,片刻功夫,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恶臭恶臭的,熏得我急忙退到了院子里,大口喘气,铃铛嘟嘟囔囔的骂寇真,找了个扫把挑着人皮扔到院子里,可那张人皮泡在雨水中,腐烂的更快,味道也更大,寇真急了,对铃铛道:“这是张老皮,之前不腐烂是因为有寿数撑着,没了那些拘票,很快就烂没了,你家也就臭到没法待了,烧了,用烧纸的盆!”
铃铛急忙去拿烧纸的盆,还捎带脚拿了点纸钱,此时雨已经渐渐小了下来,待在院子里倒也不觉得多么难熬,铃铛拿来烧纸盆,先是放了点炭火,然后烧纸,再把人皮用扫把挑到盆里,人皮一到火盆里,立刻冒出大团大团的黑烟。
黑烟大的都邪性,火光猛然窜起,扭曲舞动的没有任何规律,滚滚黑烟笔直向天,红彤彤的火焰像是活了一样,疯狂的朝着我们三个伸缩,像是恶鬼索命,又像是见了仇人想要同归于尽,人皮燃烧发出“噼啪噼啪噼啪……”清脆响声,如同恶鬼哭号。
吓得我们三个都后退了半步,我干脆伸手捏了个手决,怕从人皮里钻出个什么古怪的东西来,烧了有十分钟左右,火焰渐渐小了下来,人皮迅速被烧成了灰,剩下零星火星在微风中挣扎,眼见着也是一点点的消散。
寇真松了口气,道:“钱老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也太特妈吓人加恶心了。”
“铃铛,屋子里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回去看看你的拘票拿回来多少。”我懒得搭理寇真,扭头跟铃铛说话,铃铛人虽然长得凶恶,毕竟是个女孩子,碰到这种事肯定没主意,我一说话,提醒了她,急忙进了屋子,从怀里掏出她捡起的拘票仔细数了起来。
我和寇真也掏出各自捡回来的拘票,数了数,一共是三十九张,里面有五张是铃铛输出去的寿数,剩下的三张肯定还在钱老板身上,铃铛哭丧着脸对我俩道:“还差三张。”
寇真突然问铃铛:“你大概能活多大岁数?”
“八十九。“铃铛瓮声瓮气的回了句,寇真嘿嘿笑道:“差三年差三年吧,八十九跟八十六能有多大区别?好像你多活三年就能瘦了似的……”
我就说寇真这小子情商不高,铃铛正郁闷呢,你招惹她干什么?铃铛听到寇真的调侃,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就抓寇真,寇真急忙去躲,两人开始闹腾,没一个着调的……我摇摇头,从裤兜里掏出捡回来的龙形石雕,仔仔细细打量。
石雕并不大,也就半个拳头大小,我对石头没研究,不知道是何种石头,石头表面呈青色,带点透明,很有分量,起码得有三斤左右,龙头抬起,右爪虚抓,雕刻的栩栩如生,我在灯光下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像是我在梦里梦到的王爷檀木盒子里那只石龙。
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因为一旦相信了这个石雕的龙印跟梦里的一样,那么檀木盒子里的手机,我也必须得承认存在,这就太操蛋了,范建和杨洁的前世在清朝,起码离现在也得一百多年了,怎么会有一个手机,一个安卓系统的手机?
太扯淡了吧?一瞬间我脑子里冒出无数个可能的想法,穿越?穿越之后手机掉了被人捡到?还是……我怎么也想不出个可能出来,只能安慰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可这世界上那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我做了个梦,梦里有石刻的龙印和手机,然后我就捡到了龙印……
还有,为什么钱老板的人皮里面会龙印?龙印又代表了什么?我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发现在龙印的下面并没有刻着人名或是别的字迹,反而有七个小窟窿,每一个小窟窿大小都一样,深浅也一样,显然是人为雕刻上去的。
我顺着七个小窟窿摸了摸,突然心中一动,七个小窟窿,排列起来正是东方七宿。古人将黄道中的恒星分为二十八个星座,称为“二十八宿“;后来将二十八宿和四象相结合,形成了“二十八宿“和“四象“的说法。其中东方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古人将其想象成龙的形象,因位在东方,按阴阳五行五方配五色之说,东方青色,故称“青龙“。
龙形印刻下面刻着东方七宿的位置和轨迹,肯定不是普通的纪念品,必然是大有玄机,可玄机是什么呢?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还是想不明白,不是哥们智商不够,实在是线索太杂,我怎么也没法把范建和杨洁的事,跟我的怪梦,以及钱老板赢人寿数,人皮里掉落龙印能联系上。
脑子不够用了怎么办?凉拌呗,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想不通的事干脆就不去想,收敛了心思,把龙印放在了挎包里面,深吸了口气,揉了揉太阳茓,把一切疑问丢到脑后,去看寇真和铃铛,就见铃铛骑在了寇真身上,抓着他两个耳朵使劲往起提留,恶狠狠的道:“你说谁瘦不下去了?你说谁瘦不下去了?……”
寇真凄声惨叫,对我喊道:“伟哥,帮帮忙,帮帮忙……”
哥们叹了口气,抬头阔步走出了铃铛家,这两个冤家的恩怨,哥们打死都不搀和,至于铃铛怎么把拘票上的寿数转到自己身上,这点小事也难不住寇真和铃铛,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因为是实在是太特妈累了!(未完待续。)
九十九章 拘魂勾
回到店里已经是后半夜了,哥们浑身酸软,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床上发了发呆,昏沉倒在床上,稀里糊涂睡了过去,睡梦之中,恍恍惚惚我又来到了王府,仍旧是雕梁画栋,仍旧是那间豪华气派的书房,身穿滚龙袍的王爷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那个安卓的智能机,眉头皱起,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目光十分凶狠,像是朋友圈有人在骂他。
那是个寸屏幕的安卓机,看不清是什么牌子,被擦的油光铮亮,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可拿在一身古装的王爷手里,咋就那么后现代呢?我更惊讶的是,做梦就做梦,怎么还跟连续剧似的带后续情节?我十分懵逼,感觉身处在一种清醒又不清醒的状态。
睡梦中我很想凑近了王爷看看他手中的安卓机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看见王爷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一句话,我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沉沉的呼唤:“薛,伟,薛,伟……”
王爷念的是我的名字?哥们很是愕然,眼前忽然一花,已经不在王府了,我惊讶的四处看了看,就见身处在一条灰蒙蒙的土路上,前面站着两个身穿紫色长袍,双脚离地,披头散发的怪物。
说是怪物都有点抬举它俩,这俩玩意长得相当难看,都是尖尖的锥子脸,没有一丝血色,瘦的跟猴子似的,偏偏穿了个大袍,跟整容失败了似的那么磕碜,左边的高点,右边的矮点,除此之外,真心分辨不出来他俩有啥区别。
我也不认识这二位啊,为啥他俩叫我的名字?我惊讶的看着他俩,这俩东西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左边的喊了声:“薛。”右边的喊了声:“伟。”
感情我这名字还是两人分工喊出来的,我都哭笑不得了,问道:“你们是谁,找我干啥?”
我还是处在懵逼状态,主要是这俩玩意出现的太突然,没留给我时间琢磨,我一回话左边个高个的,手里突然就多出个漆黑的铁链,跟钱老板手里的黑色铁链差不多,朝着我一甩,我下意识的去躲,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了,嗖!的声就被卷住。
卷住我之后,那两玩意也不搭理我,猛地一转身,拽着铁链就往前走,哥们被带的一阵飘忽,我都惊了,怎么个意思啊这是?不就做个梦吗,咋还被带走了呢?而且这感觉跟做梦差距也太大了……
“喂,你俩是谁,抓我干什么?”我朝着前面的两个紫衣人叫嚷,两人却听不到似的根就不搭理我,我身不由己跟着向前飘荡,惊讶之余四处看了看,发现我走到黄泉路上来了,天空灰蒙蒙的,脚下是一条土路,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阴沉,死寂,远方一片火红的花海……
黄泉路上,我还是在梦中吗?我楞楞看着两个拽着我的紫衣人,脑中灵光一闪,突然知道他们是谁了,拘魂鬼,没错,就是拘魂鬼,拘魂鬼经常两人一起出入,喜穿紫衣,身上藏有要拘将死者的名字和时间的名册,按照时间到达将死者的身边,出声呼唤将死者的名字,招魂鬼的呼唤具有很大的神力,只有将死的人能够听见,听到这种呼唤后,人的魂就会与身体分离,就会死去。然后拘魂鬼会拿一种锁住魂的索链,防止魂滞留人间,将其带往冥界。
哥们这是让拘魂鬼给拘了魂了,不对啊,我不是短命的啊,拘我的魂干什么?难不成是那个阴差指使的?想到这我不禁心里一寒,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哥们还没到岁数就得死?
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我跟那位阴差斗了个不相上下,虽说我是占了天时的便宜,可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吧?阴差就这么放心让两个拘魂鬼来拘我的魂?不怪我这么想,拘魂鬼听着神奇,但并不是阴间的公职人员,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临时工,二狗子那么个存在,阳间叫协警,它们就是协鬼。
阴差勾魂可比拘魂鬼厉害多了,也更保险,阴差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我很是疑惑,开口问道:“二位,二位,我是龙虎山张天师门下,今年才二十出头,不该早死,二位是不是拘错人了?”
我想问个清楚,也好有个应对,两个拘魂鬼根本就不搭理我,拽着我在黄泉路上越走越远,哥们也有点怒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哈喽KT了?伸手摸脖子上挂着的道经师宝印,却发现脖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道经师宝印是法器,却是阳间的法器,带不到阴间来,黄符全都在挎包里呢,能依仗的全都没有,哥们顿时有些慌乱,稳了下心神,只有念诵咒语了,琢磨了下,决定来个狠的!高声念诵:“元始大真,五雷高尊。太华皓映,洞郎八门。五老告命,无幽不闻。上御九天,中制酆山。下镇河海,十二永源。八威神咉,灵策玉文。召龙致雨,收气聚烟。日月五星,北斗七元。合明天帝,敕下太玄。宣威三界,不得稽延……”
咒叫集神咒,顾名思义就是召集各路神仙的,我念诵了半天,一点作用都不起,说明哥们道行还不够,尤其是在黄泉路上,各路神仙感应不到,我也不敢放弃,只能是换个咒语,换了个咒语还是不管用,我就有点懵了。
刚要再换个咒语,旁边恍惚多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朝我嚷嚷:“伟哥,别特妈念了,你没那个道行,没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你在黄泉路上念咒不好使。”
不着调的声音咋那么耳熟呢?我扭头朝旁边看去,就见两个紫衣的拘魂鬼手里牵着铁链,铁链那头是寇真,寇真这小子也被拘来了!等看清楚寇真的模样,我就更惊讶了,这小子肯定是脱了衣服睡觉的,光着个膀子,穿了个三角裤,哭丧着脸,不像是我没等脱衣服就累得睡了过去。
这些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寇真脑门上有个黑笔画的黑勾,对于画勾,哥们是相当有心得,尤其是符头上的三个勾,真心没少画,可寇真头上的勾太大了,整个脑门子就那么一个勾,像是小时候老师批作业的勾,没什么规律可言。
我惊讶的看着寇真,还没说话,寇真看清楚了我,咋呼喊道:“卧槽,伟哥,你脑门上怎么有个黑勾?不会是你小学老师被你气死了,在阎王面前告了你一状吧?”
“去你大爷的,你老师才被你气死了呢,别特妈说我,你脑门上也有个黑勾……”
听我说他脑门上有黑勾,寇真的脸就变得跟被踩了一脚的口香糖似的那么难看,瞪着眼睛瞧着我,我俩对话的这么个功夫,四个拘魂鬼聚到了一起,相互之间也不说话,并排前行,把我和寇真拽的也并排前行。
“伟哥,我是做梦被拘了魂的,你也是?”
“是啊,我梦到了王爷,拿着手机刷朋友圈呢,突然有人叫我,稀里糊涂的就被拿住,给拽到黄泉路上来了,你呢?你是怎么来的?”
“我也是做梦来的,铃铛走后我就睡觉了,梦见跟苍老师……突然苍老师叫了我一声名字,那能不答应吗?我就哎了一声,然后就到这了,离的挺远就看见像是你,伟哥,你说是不是那个阴差报复咱俩?”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阴差对我俩的报复,看着寇真脑门上的勾,想起我脑门上的勾,我俩这是被人动了手脚了,可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呢?难不成是我俩睡觉的时候,有人潜入我们家里,在我们脑门上画了勾?
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寇真或许睡的死,别人靠近不知道,可哥们没事就打坐,感官那是相当灵敏,修的又是符箓之术,不客气的说,稍微有危险,身体就会有反应,怎么可能一点感觉没有就被动了手脚?
胡思乱想中,寇真嗷!喊了一嗓子,这小子不着调天下皆知,没想到走上黄泉路了他还能这么不着调,有话好好说呗,嗷!嗷!的叫唤什么?不光叫唤,还睁大了眼睛,对着我惊讶喊道:“伟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黄泉路上无老少,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都得走上黄泉路,今天却是奇怪了,除了四个拘魂鬼,我和寇真之外,什么鬼都看不到,寂静的让人难受,寇真这一嗓子,嗷的太突然,不光是打断了我的思绪吓了一跳,连前面四个拘魂鬼都被他吓了一跳,一起扭头看了过来,四阴森森的脸,四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一般人肯定会有所收敛,寇真不是一般人,根本没把四个拘魂鬼放在眼里,兴奋对我道:“伟哥,还记不记得咱俩追钱老板的时候,那个鬼差忽悠的闪现了下,有两张拘票朝咱俩迎面而来,咱俩光呼啦拘票了,鬼差肯定是那时候动的手,在咱俩脑门上画的黑勾,咱俩头上的黑勾是拘魂勾,是抓孤魂野鬼的标记,怪不得把咱俩拘了魂,卧槽,那个阴差够阴的啊……”(未完待续。)
一百章 八门
拘魂勾是地府抓拿孤魂野鬼特有的手段,人死为归,归地府管辖,可总有些各种原因留恋人世间不愿意离去的孤魂野鬼,孤魂野鬼是单个的、居无定所、只能在荒郊野地游荡、独来独往。它们是鬼中的可怜虫、流浪汉。那些死后没有被好好安葬的人,也会因为没有好的归宿只好到处流浪,孤孤单单的。
孤魂野鬼是地府的漏网之鱼,一旦碰到了,就会拘押回地府,地府也有专门抓孤魂野鬼的队伍,若是阴差勾魂,途中碰到了孤魂野鬼,都会顺手抓住,然后在孤魂野鬼的额头上打个勾,这么做是因为阴差勾魂是有时辰的,不敢耽误。可遇上了孤魂野鬼又不能不管,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等于是做了个标记。
拘魂勾是地府的一种特殊颜料,只要标记上了,附近百里内的拘魂鬼,阴差,都能感觉到,谁有时间,谁就会把被画了勾的孤魂野鬼带走,毫无疑问我和寇真被那个阴差算计了,问题是我俩也不是孤魂野鬼啊,两个大活人说勾魂就勾魂了?实在是有够操蛋的。
事情是搞明白了,怎么解脱却没个办法,我和寇真是魂魄出游的状态,真要被带到阴间恐怕就回不来了,寇真开始大呼小叫,直呼冤枉……说我们两个是被阴差陷害的,还没到死的时候,他要告阴状云云……
四个勾魂鬼阴沉沉拽着我俩向前,不管寇真如何喊叫都恍若未闻,我估计所有被抓拿住的孤魂野鬼都会喊自己冤枉,诉说各种各样的理由,拘魂鬼们早就听的麻木了。
自救才是唯一的出路,哥们使劲琢磨该用什么办法自救,发现阴魂出体比较麻烦,什么法术都用不出来,尤其是在黄泉路上,手里也没有能用的黄符,法器……正心烦意乱之间,忽地我和寇真腾空而起,前面四个拘魂鬼把我俩像风筝似的拽了起来,朝着前面一甩。
我俩身不由己朝前飘去,我努力想要控制身体,发现根本控制不了,只能是默念咒语,寇真张牙舞爪,吱哇乱叫……更为古怪的是,前面有个地方像是有股莫名的吸引力,把我俩吸了过去,眼前猛地一黑,等能看到东西了,发现我和寇真身处在一个满是门的中间地带。
该怎么形容呢,四周全都是石门,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把我和寇真围在中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门都是石门,古香古色的挺古朴,高有两米,宽有一米,每扇石门上都刻着字,大富大贵,平平淡淡,粗茶淡饭,锦衣玉食……
我很小的时候就走过黄泉路,但没去过阴间,不过,传说地府不是有六道轮回吗?整出八扇门来是个什么意思?我就是再傻也知道这八扇门里面不是个好去处,没准进去之后就转世投胎了,我不明白的是,门上写的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地府已经高度人性化,还能选择?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八扇门,琢磨着能不能找个空隙让我和寇真跑出去,可这八扇门,门挨着门形成个圆圈,一点空隙也没有,既然四周跑不出去,那要是爬到门上边跳出去呢?想到这,我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也就走出去三四步,离我最近的前面那扇门吱呀一声长响,露出一条缝隙,缓缓的自动打开。
缝隙当中有异样的光芒闪现,似乎有种奇异的力道,要将我朝门里面吸,吓得我急忙退了两步回到原来的地方,前面的门又缓缓的关上,我发现设计这八扇门的人及其阴损,只要靠近,门就会自动打开,把你吸进去,除非你选择一扇门进去,否则没有任何出路,两米高的门,我和寇真虽然是阴魂状态却飘不起来。
“伟哥,别看门上写的广告词,那些都是骗人的,真要选择了大富大贵之类的门,你以后哭都没地方哭去,那就是个陷阱,我看了,此处阴阳交会,咱们眼前这八扇门是按奇门遁甲排列的,别乱动……”
对于奇门遁甲,我多少了也有点了解,八门分别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一般来说,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但运用时还必须看临何宫及旺相休囚。古人有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八门在奇门遁甲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所以在奇门预测中极为重要,特别是用神所临之门,以及值使门即值班的门,与所测人间事物关系很大。起源很早。相传在轩辕帝时期就已经出现。
奇门遁甲,八门,黄泉路……我突然就明白八扇门是怎么回事了,这就是专门为孤魂野鬼建造的八扇门,要知道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间的为数不少,尤其是年头参差不齐,有的是死了几百年的,有的是死了几十年的,还有的是才死了几年了。
数量如此多的孤魂野鬼,抓到后要挨个理顺,审出个善恶,各种记录……再送去转世投胎,工作量无疑非常巨大,何况对于那些游荡太多年的孤魂野鬼,地府资料也不一定齐全,所以建造了八扇门,抓住了孤魂野鬼往这一送,选择吧,选择是啥就是啥,怨不着谁。
可有多少孤魂野鬼是懂奇门遁甲的?只能是按照门上写的广告语进行选择,何况孤魂野鬼飘荡了那么多年,能够转世轮回,加上门上诱惑的广告词,大富大贵……之类的,肯定会忍不住选扇门进去,所以八扇门就是个八个大坑啊,太坑鬼了!
我沉吟不语,寇真喋喋不休对我道:“伟哥,你一定得相信我,千万别挑那些好词开门,你真想进门,哥们给你指条明路,开门居西北乾宫,五行属金。乾卦是八卦之首,为天为父,于社会为首长;乾纳甲壬,乾位有亥,亥为甲木长生之地,甲又为十干之首,所以古人把对应乾宫的门命名为开门,喻万物开始之意,为大吉大利之门。考诸中国历史,几乎所有开国之君俱从西北乾位开创基业,开门之名不虚也。”
一边念叨,一边手指向右边的一扇门,就见那石门上刻着四个字,粗茶淡饭。我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八扇门安置孤魂野鬼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就是那么回事,而且寇真说的就能相信?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哥们没有要进去的心思啊,我还没活够,凭什么就转世投胎去了啊?
我皱着眉头没说话,寇真就又来劲了,指着左边的一扇写着福禄双全的石门对我道:“伟哥,你得相信我,看见这扇门没?上面写的是大富大贵,可这是死门,最不好的,死门属土,旺于秋季,特别是未、申月,相于夏,囚于冬,死于春。居坤宫伏吟,居艮宫反吟,居巽宫入墓,居震宫受克,居离宫生旺大凶,居坎宫被迫大凶,居乾、兑二宫相生。死门为凶门,不利吉事,只宜吊死送丧,刑戮争战,捕猎杀牲。你真要选了这扇门,下辈子不是当兵,就是屠户,要不就是在火葬场工作……”
寇真是不是缺心眼?好像哥们必须得选择一扇门进去似的,竟然指点起我来了,我忍不住了,朝丫的就是一脚,喊道:“你特妈有病啊?我非得挑选一扇门进去转世投胎?你既然这么能算,就不能算算咱俩怎么逃出去?你想死,老子还没活够呢……”
眼前就是个死局,进不能攻,退不能守,更出不去,被困死在这鬼地方哥们是束手无策了,既然寇真懂奇门遁甲,好好想想应该有办法,我给了寇真一脚后,耐心对他道:“寇真,都这逼样了,你就别扯那没用的了,五行阴阳你懂的比我多,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咱俩整出去?”
寇真惊讶的看着我道:“伟哥,我要是有办法,还用跟你说这些?”
“你没办法说这些有个屁用?”我都快暴走了,寇真咋就能不着调到这个地步?生死关头啊,还嘻嘻哈哈的得瑟,咋就那么大的心?不过我也有点佩服他,不管到什么境地,都能不着调,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那颗不着调的心真不是一般人能长出来的。
我琢磨着要是能静下心来,或许能慢慢想出办法,很快我就发现又想多了,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天空中传来嗖嗖两声……凌空飞进来两个孤魂野鬼,一个满脸褶子,神情间尽是沧桑,老的都没法看了,穿着清朝的破烂大褂,留着金钱鼠尾的辫子,眼神惊慌。
另外一个是个女鬼,身穿红色旗袍,赤着一双脚,吐着长长的舌头,身上煞气十足,这两位凌空撞了过来,我也不敢躲啊,怕躲到门里去,急忙伸手朝那老头呼啦,寇真咋咋呼呼喊道:“卧槽,拘魂鬼这是怕咱们寂寞,整个娘们陪咱哥俩来了啊……”(未完待续。)
一百零一章 投鬼问路
大波浪,红旗袍,像是从老旧的日历牌上走下来的,应该是民国时期的,满身凶煞气息,比当初的清朝鬼大姐还要吓人,寇真虽然不着调,但还没傻透腔,往旁边躲了躲,女鬼做鬼时间太长,被扔进来并不慌乱,身躯在空中一转,稳稳当当站在寇真的位置上,身上那煞气直冒红光……别提了都。
巧合的是,我怕被清朝老鬼撞上,伸手呼啦到清朝老鬼身上,老鬼身躯一歪,大呼小叫,张牙舞爪的朝着红衣女鬼去了,我以为怎么也得撞上,没想到红衣女鬼相当有范,一伸手,啪!清朝老鬼被红衣女鬼提留在了手里。
清朝老鬼缩着脖子被红衣女鬼提留在手里,动也不敢动,寇真吓了一跳,朝我靠了过来,我俩贴身紧挨着,离红衣女鬼也就三步的距离,不是我俩不想离她远点,实在是这鬼地方太窄,甭管朝那个方向走,都会靠近一扇门,我俩不想去投胎,只能是小心翼翼,既不敢离门太近了,也不敢离红衣女鬼太近了。
红衣女鬼相当酷,一身鲜红的旗袍,质地上乘,裁剪的也很得体,如果只是看背影,绝代风华,可要正面一看,就只能是心生寒意了,因为女鬼长得很漂亮,小巧的瓜子脸配合大波浪的头发,很妩媚,她鼻梁很高,嘴唇小巧,身材也好,脑门上画一黑勾……可就是这样一位美女,脸色苍白如纸,舌头伸出来得有十公分,双眼血红,应该是被吊死的,身上散发出来血红的煞气,都快成型了,
恐怖是对比出来的,如果红衣女鬼长相一般,我也不会觉得多吓人,正因为红衣女鬼长得太漂亮,当美好被毁灭,成了她现在的样子,才会让人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恐怖,我和寇真谁也不敢再废话,更不敢动弹,我心里暗暗祈祷红衣女鬼别盯上我们。
怕啥来啥,红衣女鬼提留着清朝老鬼,朝我们看了过来,眼神之中不带丝毫感情,阴森森的看着我俩,看的哥们头皮发麻,红衣女鬼不好惹,装傻得了,哥们干脆站的笔直动也不动,寇真也不敢动。
以我的理解,我俩不动,红衣女鬼看两眼就得了,我俩又不是小白脸,就算是脑门上画着黑勾,可她脑门上也有啊,不曾想红衣女鬼转过头来之后,一直盯着我俩,同样是动也不动。
这就比较操蛋了,别说红衣女鬼煞气这么足,就算是个陌生人死不瞑目的盯着你看,时间长了也受不了啊,我相当别扭,偏偏不敢动,跟红衣女鬼比起了耐心,更让我惊讶的是,清朝老鬼被女鬼提留在手里,鹌鹑一样的缩着脖子,相当老实,老实的都有点不正常了。
这两位没被扔进来之前,我和寇真还有点活气,等她俩一进来,四个了,反而变得死气沉沉的,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寇真忍不住了,对红衣女鬼嘿嘿笑道:“甭管生前受了多大的委屈,最后都得轮回转世,这里有八扇门,有八个去处,比六道轮回还多两个,就是选择有点困难,我建议去大富大贵门。”
寇真是想把红衣女鬼忽悠走了,但我觉得红衣女鬼那么酷,一定不会听寇真的,应该还是阴森冰冷的看着我俩,没想到红衣女鬼不是个死心眼子,不仅不是,还相当有心眼,寇真说完,红衣女鬼拎起手中的清朝老鬼朝大富大贵的门扔了过去。
古有投石问路,今有红衣女鬼投鬼问路,路数都是一样一样的啊……清朝老鬼如此老实,没想到被红衣女鬼扔了出去,惨叫一声,朝着大富大贵门如断线风筝一样冲撞了过去,于是我眼前就出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
大富大贵门很高科技,比感应的还灵敏呢,开门的速度跟清朝老鬼撞过去的速度成正比,门开的相当快,清朝老鬼在到门口的一瞬间,门里面一团白气快速旋转,形成一个漩涡转动不停,清朝老鬼大呼小叫,已是挣脱不开了,被白气形成的漩涡吸入其中。
漩涡宛如个怪口,把清朝老鬼吸入其中,恍惚的白气蒸腾中形成一幅画面,小小的山村中,一个长孕妇挺着大肚子,在自家门口前面慢慢走动,那应该是个特别贫困的山区,孕妇身后的房子残破不堪,穷的跟水洗过的一样,门口蹲着个木纳的男人,推默默吸烟,而我惊奇的发现,漩涡竟似是从孕妇的肚子形成的。
清朝老鬼挣脱不了,被孕妇肚子产生的漩涡吸入其中,大富大贵门无声无息的突然关上,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画面太过梦幻,哥们忍不住眨了眨眼,大富大贵门紧紧关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红衣女鬼身上的煞气又浓了三分,狠狠的盯着寇真看,寇真有点麻爪了,任谁都看的出来清朝老鬼是投胎去了,而且他投胎的人家跟特妈大富大贵一毛钱关系没有,不仅没有,那种环境下,长大了顶多也就是一农民工。
投胎是个技术活,有的人生来就有了一切,比如金三,全世界最年轻的领导人,就是会投胎,二十多岁执掌了一个国家,虽然那个国家穷的一逼,可再穷不能穷领导,人家依旧是娶******,住豪宅,成为全国唯一的胖子,整天什么活也不干,挥挥手,四处溜达,巡视就是伟大的工作。
若是投不好,生下来就是受苦受穷的命,投到山区还是好的,磕磕绊绊的能活到老死就不错了,要是投到被金三统治的国家,一句话说错了,估计一辈子就在集中营度过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清朝老鬼进的那扇门,跟大富大贵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我还是有疑惑,一般来说,人死了之后都得先喝孟婆汤,去了活着的记忆才能转世投胎,入胎之后,还有胎迷这一层保险,所以活人没谁能记起前世的种种。
什么是胎迷?胎迷是佛教的说法,我之前看过关于胎迷的科学解释,心识(灵魂)入胎后,随着胚胎细胞几近于无限的增殖分裂,心识带着业力和遗传基因一起被编入DNA的系列之中。就是说心识入胎后被父母的遗传基因重组了,因此进入了胎迷境界,无法回忆起前世。
加上先喝孟婆汤,就是双重保险,不过地府对孤魂野鬼也太粗暴了,孟婆汤都省下了,由此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些报导出来能回忆起前世今生的人,是不是都是孤魂野鬼转世?
胡思乱想到这,寇真小声对我道:“伟哥,红衣女鬼要动手了,哎你说,她咋还进化出来智商了呢?”
红衣女鬼一定是心有怨恨,否则身上没那么大的煞气,她这样的孤魂野鬼,一般执念都很深,只想着报仇,智商基本上为零,万万没想到啊,红衣女鬼根本没让寇真忽悠住,抓了清朝老鬼投鬼问路。
我看了眼红衣女鬼,丫的头突然就低垂了下来,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全都飘起来了,身上煞气更加浓烈,凭着哥们跟女鬼的缘分来看,这就是要动手的前奏。
正常环境下,哥们还真不怕红衣女鬼,有黄符,道经师宝印,咋也能对付对付,在这鬼地方就操蛋了,我跟寇真的阴魂是被生拉硬拽出来的,黄符,法器,一概没有,就凭自身这点本事,跟成型了百八十年的冤死女鬼没法比。
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哥们就只能是念诵咒语了,低声对寇真道:“别废话,一起念安土地神咒,动手的时候千万别分开,机灵点!”
我急忙念起咒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方安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此咒为结坛行法召遣土地山神,以使之代为凡夫奏告上天,保卫正道时所用。哥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是试着召唤土地,其实就是找帮手,至于管用不管用,难道还有别的好办法?
我咒语念诵出口,寇真也跟着念诵。我俩一有动作,红衣女鬼也跟着有了动作,人家的动作相当优雅,朝着我俩很妩媚的甩了下头,大姐,都恐怖成这样了,能不能就别做那种妩媚的动作了?
事实上,红衣女鬼不是做作,人家是出招了,随着她一甩头,她身后长长的头发活物一样朝着我和寇真席卷而来,跟普通恶鬼凶狠扑上来很不一样,优雅,却让人心寒,哥们相当无奈,只能是右手捏了个杀鬼的诀,脚下踏了半步,朝女鬼伸手指去。
寇真跟着我动而动,****娘的,始终躲在我身后,我踏出半步,红衣女鬼的长发忽地一拐,都没带停留的仍是朝着我席卷而来,那头发长的得有两米了都,每一根都是煞气十足,哥们硬着头皮刚要接招,忽地外面又甩进来三个孤魂野鬼,跟下饺子一样,朝着我和红衣女鬼砸了过来。(未完待续。)
一百零二章 屠夫鬼
飞进来的三个孤魂野鬼,都是破衣烂衫,狼狈不堪,本来地方就不大,又不能离门太近,尤其是两个孤魂野鬼朝着红衣女鬼砸下来的非常快,红衣女鬼只能放弃我,头发诡异的往回一抽,跟鞭子一样回卷,啪的抽在个已经到了他头顶上的孤魂野鬼。
煞气轰!的散开,把那个可怜的孤魂野鬼给抽了出去,是真可怜,跟清朝老鬼有一拼,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红衣女鬼一头发给甩到了平平淡淡大门里投胎去了,这个机会太好了,要是不掌握住,都对不起自己,哥们一个小错步,趁红衣女鬼来不及跟我较劲之际,指决伸出啪!的Сhā在红衣女鬼腰眼上。
指决点出,手指跟Сhā到块冰上一样阴寒刺骨,这鬼娘们到底有多深的怨气,竟然能阴寒到这个地步?我全身一僵,急忙错步躲开,红衣女鬼被我一指戳的也很不好受,身上的煞气散了散,我清楚看到,原本是苍白苍白的一张脸,突然就变得铁青铁青的……
那模样跟恐怖片里加了特效的女鬼似的,变得十分吓人,我好像彻底激怒了红衣女鬼,她身上的煞气虽然散了散,可随即身上的煞气就强烈的让我想逃,红色旗袍红的都快赶上红灯笼了,身上冒出的阴煞气息,弥漫开来。
哥们胆战心惊,还是撑了下来,别忘了,被扔进来的孤魂野鬼有三个,被女鬼用头发抽飞一样,还有两个呢,尤其是其中一个高大的男鬼,落在了我和女鬼中间,哥们一个小错步,躲到了男鬼身后。
我一错步,寇真就跟着我错步,这小子会五行阴阳颠倒神仙步,迈步非常快,如此一来就成了我躲在男鬼身后,寇真躲在了我身后,跟特妈老鹰抓小鸡似的,天上还有个紧随其后的孤魂野鬼,张牙舞爪跌撞下来。
红衣女鬼凶恶,被哥们戳了下后,煞气太足,眼见是要暴走了,我的打算是避其锋芒,躲在男鬼身后,女鬼肯定会先把男鬼收拾了,收拾了男鬼之后煞气肯定消散不少,我趁着男鬼被收拾之际,再偷袭红衣女鬼,这次换个雷法的手决,说不定就能起作用。
就算不能起作用,起码拖一会是一会,算盘打的够精的了吧?可我又想多了,男鬼相当给力,我躲在它身后,看不清楚摸样,可能看到后背啊,就见男鬼起码一米九的高度,穿了个牛鼻短裤,样式跟古老,一身腱子肉。
男鬼身上没有红色的煞气,也没有黑色的阴气,却是笼罩着一层杀气,男鬼之凶悍,超乎我的想象,对面煞气十足的红衣女鬼,眼看着蛛丝一样的头发朝他席卷而来,男鬼怒吼一声,猛地伸手抓住要落下来的男鬼,朝着红衣女鬼狠狠砸了过去。
男鬼也是古代的恶鬼,应该比女鬼死的年头还长,掉下来的那个年头是最短的,穿着蓝色的确良中山装,戴着个眼镜,脚上是帆布鞋,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小干部,他最弱,被男鬼抓住后动弹不得,当做武器被甩了出去。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突然领悟到一个真理,甭管是做人还是做鬼,弱都是罪过,都是受欺负的,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就要变强,哪怕是变成鬼,也得变成最凶的那种……
我刚有所悟,被扔出去的干部鬼撞上了女鬼长长的黑发,女鬼长发宛如活物,猛地把干部鬼席卷住,尖啸一声给甩了出去,于是又一个孤魂野鬼飞到了平平淡淡门投胎去了,就在女鬼甩出干部鬼的一瞬间,男鬼猛地向前一步,伸出一双如蒲扇般的大手,抓住女鬼就撕……
“伟哥,他是屠夫鬼!”寇真惊讶的小声对我喊了声。
哥们心中一动,世人都怕鬼,却不知道鬼也怕五种人,木匠:木匠在古代是被看做神明的,尤其鲁班尺是供奉的物件,而木匠的墨盒,也就是用来画直线的墨盒,更是鬼所害怕的东西,因为墨盒集中了人类的智慧。
屠户:屠户因为宰杀牲畜很多,身上有恶气和牲畜的怨气,所以鬼不敢近身,屠户的刀也是辟邪之物。泥瓦匠:泥瓦匠是手工业的代表,泥瓦匠的泥抹子也是辟邪之物。恶人:鬼怕恶人,历来在古代小说里也经常看到类似的故事,大家好象都知道一个说法,就是怕鬼的时候可以大声的骂脏话话,于是鬼自然就不敢现身了。
孕妇:传说女人怀孕后,头顶会有三层金光护体,这是由于孕妇在人生生世世轮回中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她负责把转世投胎的魂魄带到人间,因此鬼是根本无法威胁到孕妇的。
屠夫是五种人中的一种,也是最凶悍的一种,尤其是横死的屠夫,那就更了不得了,身上的杀气还在,那些被他杀死的畜生恶气和怨气都会继续缠着他,属于最凶悍,最难缠,最凶恶的一种恶鬼。
红衣女鬼凶煞,但跟屠夫鬼比起来还是有点不够看,脸色从铁青又变成了血红,眼珠子都红了,身上红色血腥的煞气浓郁的有若实质,声声凄厉尖叫,手指上的指甲变长,跟小刀子似的,头发也都根根竖起,凶狠朝着屠夫鬼狠抓。
屠夫鬼凶狠异常,根本不畏惧红衣女鬼的头发,那根根柔顺跟用了飘柔一样的长发缠到屠夫鬼身上,立刻就被白色的杀气冲击的根根断裂,女鬼伸手鬼爪子朝屠夫鬼面门抓去,被屠夫鬼一把抓住了双手,使劲一掰,愣是把女鬼双手掰的断折。
掰折之后,男鬼一步向前,挥舞起蒲扇般的大手就朝红衣女鬼脸上扇去,啪啪啪……几下,扇的红衣女鬼惨叫连连,身上红色煞气被扇的散乱飘荡,难以凝聚,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红衣女鬼就得被屠夫鬼给收拾的渣都不剩。
有人会问了,都是鬼,还能受伤?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得解释一下,鬼跟人一样都能受伤,虽然只是阴魂状态,没有实际的身体,但还是能受伤的,受伤也会变得残缺,除非吸了足够多的阴气,才能一点点恢复。
我听张青山给我讲过他师兄的故事,据说他师兄道行很高,能神魂出窍,一次神魂出窍在外游荡碰到一只狗灵,就是惨遭扒皮,被吃了狗肉的狗魂,被盯上了,一番搏斗,右脚被狗灵咬掉了一块,还魂后就成了瘸子,右脚再也不管用。
所以鬼受伤没什么稀奇的,甚至比人受伤还要惨,我眼见着红衣女鬼就要完蛋,很是犹豫要不要帮红衣女鬼一把,这么想也是情非得已,想想看,一个红衣女鬼我和寇真都对付不下来,要是红衣女鬼被屠夫鬼收拾了,这鬼地方可就剩下我,寇真,屠夫鬼了,红衣女鬼都不是对手,我俩更完蛋。
要是我帮红衣女鬼一把,或许能把红衣女鬼的劣势扳回来,如此一来,我和寇真就能游刃有余,谁厉害帮谁一把,保证我俩能生存不下来,想到这,我急忙念诵咒语:“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手中雷诀朝前面的屠夫鬼狠狠一戳,啪!的声轻响,作用没我想象的那么大,但也不是没有,把屠夫鬼戳的身形顿了顿,女鬼趁机反抗,舌头猛地吐出,鲜红鲜红的,跟松紧带似的突然就抻长了,卷住了屠夫鬼的脖子。
哥们精神一振,要是这俩鬼东西拼个两败俱伤,该是多么美妙的画面啊……事实证明我又想多了,屠夫鬼实在是太凶悍,凶悍到了连头都没有回,硬是挺住了我一戳,双手回收,抓住女鬼缠绕在他脖子上的舌头,使劲一拽。
红衣女鬼的舌头被拽断了,被拽断了舌头的红衣女鬼也疯了,猛地一扑,扑倒屠夫鬼身上使劲抓挠,屠夫鬼身上的杀气跟红衣女鬼的煞气碰撞,嗖嗖……的直往外冒光,哥们趁机又捏了个雷诀朝屠夫鬼后腰戳了一下。
屠夫鬼不在乎,似乎哥们戳他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不跟我较劲,抓住了红衣女鬼使劲撕扯,几下子就把红衣女鬼撕扯的跟碎片一样,哥们看的心惊胆跳,刚才要是不戳屠夫鬼,还能忽悠几句拖延点时间,可谁能想到红衣女鬼那么足的煞气,连十个回合都没坚持下来。
得罪都得罪了,哥们也只能是继续戳下去了,戳下去的结果就是,红衣女鬼在屠夫鬼狠撕之下,猛地挣脱了屠夫鬼的双手,哥们精神一振,以为红衣女鬼要绝地大反击了,急忙念诵咒语,捏着雷诀继续戳屠夫鬼,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啊,红衣女鬼怂了,从屠夫鬼手中挣脱之后,朝着福寿无双的门里逃似的飘了过去。
八门来者不拒,红衣女鬼一靠近门就开了,把红衣女鬼吸入其中,然后……然后那个屠夫鬼就阴森森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和寇真。(未完待续。)
一百零三章 回魂
偷鸡不成蚀把米,形容我简直太贴切了,屠夫鬼转过来的一刻,我不由得暗暗叫苦,谁能想到煞气十足红衣女鬼,跟屠夫鬼连几个回合都没撑过去,也太坑伟哥了!这真是刚跑了只狼,来了只虎,哥们无奈大发了都,只能是硬着头皮朝屠夫鬼大喝了一声:“呔!”
屠夫鬼身上杀气太吓人了,还没动手,我就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跟小刀子似的压迫而来,要是不喊一嗓子壮壮胆,我怕连动手都不敢,喝完这一嗓子我就准备拼命了,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会如此出人意料。
我一声呔,仿佛是个信号,嗖嗖嗖……扔进来好几个孤魂野鬼,跟约定好了似的,不光是我楞了楞,连屠夫鬼都楞了楞,这地方本来就不大,站了我和寇真,屠夫鬼,三个都觉得挤,想想一下子扔进来好几个孤魂野鬼是什么感觉?
漫天飘舞孤魂野鬼了,地方就这么大,有进来的就得有淘汰的,对我和寇真来说未尝不是个机会,屠夫鬼只是楞了一下,随即伸手朝我抓过来,孤魂野鬼都在天上飘,还没落下来,哥们手决朝屠夫鬼后面一指,喊道:“你看你后面是什么?”
屠夫鬼凶猛,智商却不怎么高,我这被用烂了的招数,竟然起了作用,屠夫鬼忍不住回头去看,趁这个功夫,哥们向上一跃,抓住个飘下来的孤魂野鬼,朝着屠夫鬼砸了过去,要是能把屠夫鬼砸的稳不住身体,朝着石门踉跄几步,石门打开,把他吸进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然而……我又想多了,屠夫鬼太过强悍,被孤魂野鬼砸了一下,咋地没咋地,都没带晃悠一下的,更别说踉跄了,怒而回头,那被我扔过去的孤魂野鬼挺懵的刚稳住身形,就被屠夫鬼抓住甩了出去,直接进了门里投胎去了。
偷鸡不成蚀了个鬼!哥们也没招了,好在这时候剩下的几个鬼掉了下来,幸运的是,朝着屠夫鬼去的比较多,屠夫鬼以为又是哥们出的幺蛾子,怒吼一声,双手论起来,还特妈是个练家子,手脚并用,把朝他靠近落下的三四个孤魂野鬼全都打飞了出去,几扇门先后开启,随后关闭,哥们看的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
硬着头皮拼命吧,我都准备好了跟屠夫鬼干一架了,鼓足了勇气刚要上前,寇真突然哎呦一声,我扭头一看,身边多了个老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扔进来的,操蛋的是,老鬼无声无息撞到了寇真身上,寇真一直躲在我身后,措不及防之下被撞飞了出去,幸好这小子机灵,抓住了我衣服,可他右边的石门开了一条缝隙,我急忙抓住了寇真的右手。
我抓住寇真右手,刚要使劲把他拽回来,嗖嗖嗖扔进来几个孤魂野鬼,比前面几个来的还急还快,不光如此,紧跟着又扔进来几个孤魂野鬼,其中一个挺胖的狠狠撞了我下,别看屠夫鬼被撞一下不咋地,哥们却承受不住,控制不住的向前踉跄了两步。
千万别小看这两步,那就是生死之间的距离,我踉跄了两步,寇真离右边的石门更近了,石门缝隙开的也就更大,产生的吸引力道也更强,寇真都横着飘起来了,我真心是有点控制不住了,太多的孤魂野鬼凌空落下,屠夫鬼怒吼连连,拳打脚踢,一声声惨叫中都投胎去了,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其中一个孤魂野鬼朝着我狠狠撞了过来。
我躲都躲不了,全身的力气都在寇真手上,我感觉到石门又打开了不少,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城市某个花园的角落,一个孕妇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微笑着在晒太阳,我突然闪出个念头,要是我和寇真一起进了门,难不成我俩都投这个女人的胎?成了双胞胎?
嘭!想到这,我就被撞得身上力道散了,情不自禁被寇真拉着朝那扇门里滑了过去,我无奈的叹息了声,想起在东北山村的父母,心中酸涩难受,就在我已经认命了的时候,忽地自上而下一道金光把我和寇真照住。
金光非常轻柔,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同时我听到瓮声瓮气的咒语声响起:“五方天犯,地犯,年犯,月犯,日犯,时犯,全天,全地,全年,全月,全时,天无忌,地无忌,年无忌,月无忌,日无忌,时无忌,阴阳无忌,百无禁忌……”
声音是铃铛的,哥们激动的都要热泪盈眶了,金光把我和寇真照住,我和寇真缓缓升起,石门里的吸力再也对我俩没有影响,可是却激怒了其它的孤魂野鬼,尤其是屠夫鬼,见我俩要逃出升天,怒吼一声,抓起两个孤魂野鬼朝我们砸了过来,剩下的孤魂野鬼也疯了一样朝着我们扑上,看上去十分的不甘心。
金光像是游戏里法师给我和寇真加了个防护罩,孤魂野鬼扑是扑上来了,碰触到金光全都被掀飞,八扇门接连打开,惨叫声不绝于耳,屠夫鬼无可奈何,不敢乱动,朝着我和寇真怒吼,嘴张大的大大,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寇真那小子没了危险就开始得瑟,身在金光中朝屠夫鬼挥手,拜拜,拜拜了你……寇真很成功的激怒了屠夫鬼,都不顾危险了,猛地朝着我俩一跃,嘭!然大响中,金光颤抖起来,大有保护罩被撞碎的趋势。
我就不明白寇真怎么就能得瑟成这个德行,刚要骂他,屠夫鬼被掀飞后,并没有被掀到石门里投胎,而是挺诡异的朝上飞了起来,居高临下,猛地朝着我俩泰山压顶一般砸了下来,嘭!金光剧烈摇晃,身在其中我和寇真也只能是跟着摇晃。
“祖师神光亮,二十八宿星光,雷神火光,九华毫光,金光速现,金光速速到坛,一照八方地,方方昭明显,大呼天地,悬象者明,大呼日月,以动明,天地之变,以伏万物之精光……”铃铛念诵咒语的声音急迫了起来。
咒语声中,金光带着我和寇真猛地一闪,哥们眼前一黑,似乎随着金光直直向天上而去,恍惚了下,我有了意识,猛地挺身,一身冷汗,四下看了看,没有八扇门,没有孤魂野鬼,也没有寇真。
我躺在床上,似乎刚才不过是做了场噩梦,可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我出了半天神,感觉右边的臂膀疼的厉害,打开床头灯朝臂膀看了看,青紫了好大一块,正是我抓住寇真那时被胖鬼撞的地方。
不是梦!我悚然站了起来,琢磨了下,穿上衣服就要去找寇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急忙去开门,拉开门,铃铛和寇真挤了进来,寇真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伟哥,不是梦!”
铃铛脸色苍白,手里拿着那面小小的铜镜,我看着他俩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天都快亮了,从我们进赌场到现在,一晚上经历的也未免太多了些,而且步步惊险,稍微有半点差错,我和寇真就特妈成双胞胎了。
不过,铃铛是怎么知道我和寇真被困在了八扇门中的?我十分感谢铃铛关键时刻把我和寇真拉了回来,同时也很纳闷,铃铛是咋知道我俩被困在那个鬼地方了呢?彼此之间又没有心电感应。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忍不住问道:“铃铛,你是咋知道我和寇真被困住的?”
我一问,铃铛突然脸红了……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的哥们很是难受,因为铃铛的那张脸太圆,她脸一红,就跟一个巨大的西红柿在我眼前晃荡,弄的我很恍惚,如此彪悍的女汉子也会脸红?
寇真突然一拍脑门,惊讶的看着铃铛道:“对啊,我和伟哥回家睡觉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伟哥出事了的?”
“那个……我睡不着,就用镜子看看你俩睡了没有,然后就看到你俩被困在了那鬼地方,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就是想看看你俩睡着了没有,哎,知道你俩已经中招了吗……”
解释的多贴切啊,我和寇真对视了一眼之后,突然恍然大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铃铛在偷窥,偷窥我俩睡觉……我擦,这得多饥渴,大晚上不睡觉的用法术偷窥两个老爷们睡觉啊……”
我和寇真都无语了,铃铛有点羞涩,转移话题,对我俩道:“我从镜子里看到你俩额头上打了拘魂勾,寇真,你有法子把勾擦去了吗?”
铃铛的话提醒我了,只要我和寇真脑门上的拘魂勾还在,这种事就少发生不了,急忙对铃铛道:“把你的镜子借我照照!”
铃铛很痛快的把铜镜递给我,铜镜一到手,感觉沉甸甸的,起码得有五斤,灵气盎然的确是个好东西,哥们也没闲心琢磨铜镜,拿过来一照,我脑门上清清楚楚显现出那个黑色的拘魂勾,我抬头看了看寇真,脑门上什么都没有,我又拿着铜镜照了一下寇真,镜子里的寇真脑门上跟我一样,黑色的拘魂勾很是醒目。(未完待续。)
一百零四章 追踪
“卧槽!黑勾怎么还没下去,铃铛,伟哥,你俩谁有办法把黑勾给洗下去?”寇真惊了,朝我和铃铛求助,哥们摇摇头,叹了口气。铃铛瓮声瓮气道:“寇真,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不就是个勾吗,打小上学,你作业本上基本都是x,现在你可以扬眉吐气了,勇敢的告诉别人,别人有隐形的翅膀,你有隐形的对勾……”
我惊讶的看了看铃铛,嘲讽的很到位啊,哥们忍不住都想附和两句了。如果我脑门上没有黑勾的话,我一定会跟着铃铛来两句,问题是,哥们脑门上也有黑勾,也是隐形的黑勾,这就比较操蛋了,没法嘲讽寇真,更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掉黑勾。
寇真怒了,对铃铛喊道:“你特妈长点心吧,要不是为了帮你赢回八年的狗命,我和伟哥也不用跟阴差结仇,脑门上被打了黑勾,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拿洗衣粉洗洗……”
寇真和铃铛打起了嘴仗,没一个着调的,哥们很是心烦意乱,想起之前的事,要不是铃铛偷窥我俩,估计这会都转世投胎去了,不由得甚是烦闷,不管如何都得把脑门上的黑勾去了,否则我和寇真就得不停被各种勾魂鬼,阴差,勾来勾去……
“行了,别胡闹了,想想用什么办法把黑勾去了,不然以后就没有消停日子了。”我朝寇真铃铛怒喊了声,两人就都不吭气了,办法……真有,铃铛用圆光术帮我去除黑勾,没什么作用,寇真琢磨着用朱砂调和黑勾,哥们也用符箓之术,念诵咒语用黄符擦脑门。
总之各种办法用了个遍,我和寇真脑门上的黑勾却跟示威一样半点颜色都没褪,依旧是那么鲜明醒目,虽然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但只要开了阴眼或是用铃铛的铜镜去照,就能发现黑勾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三个在万世经典折腾了一上午,有用没用的办法都想了,都试了,甚至哥们真用洗衣粉去洗了,黑勾依然存在,眼见着折腾到了中午,哥们沮丧的承认失败了,连午饭都没心思去吃,愁眉苦脸的想主意。
就在我们三个默默无语两眼泪的时候,寇真手机响了,丫的突然一拍脑门,对我道:“伟哥,咱们不是加了个玄术交流群吗,里面高手不少,没准有人知道怎么去除咱俩脑门上的黑勾!”
说完拿出手机,两个手指打字那叫一个快,刚打完字,还没等把消息发送出去,手机没电了,寇真楞了楞,骂了句:“卧槽,关键时刻能不能别掉链子?”
寇真掉链子了,就只能是哥们上阵了,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电量还有一半多,在玄术交流群里发了条信息:“有人知道怎么去除阴差画的拘魂勾吗?”问完后,群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动静,哥们怀疑是自己没有说清楚,补充了句“画在脑门上的拘魂勾!”
消息发出去,群里突然有个人迫不及待的留了条语音消息:“你是青山真人?你在什么地方?”语气有些激动,我刚想回话,突然被踢出了玄术交流群,我有点懵,怎么个意思啊?不许交流?
我平时很少去玄术交流群,这个群也挺古怪,偶尔有人发表情,基本上没什么人交流,跟个死群差不多,人数也不多,三四十个,诡异的是刚问了个问题,还给踢出来了,再加怎么也加不进去了,我骂了句:“破群,寇真不着调,加的群都不着调。”
寇真见我被踢出来,对我道:“以前不这样啊,伟哥,这群快死了,不用介意,回头哥们再介绍你进别的牛逼群,里面妹子多多……。”
我要是寇真他爹,我都能打死他,我真是懒得搭理他,使劲琢磨有什么好办法,想了半天干脆去翻张青山留给我的两本书,没想到的是,张青山留给我的两本书是放在木桌抽屉里的,竟然没有了……
遭贼了?我很茫然,抬头看了看店里,一切完好,什么都没有丢,跑到门口看了看门锁,也没有撬动的痕迹,我就更茫然了,要说老王头店里最值钱的就是桌子椅子,除此之外,就是电脑,骨灰盒了,这些都没丢,我的书怎么没有了?
张青山留给我的两本书破烂成那个德行,卖废书都没人要,谁会偷?难不成是哥们看完放在别的地方了?我也只能这么想,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当你找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当你不找的时候,不经意的会发现在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
我干脆不找书了,很是沮丧,铃铛突然蹦了起来,咚!的一声,地面都颤抖了下,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瞪大眼睛去看她,就见铃铛脸上的每颗青春疙瘩豆都快发光了,激动的对我和寇真喊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找谁想办法都不如找到钱老板和那个阴差。”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钱老板是个什么玩意,阴差跟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说找就能找到了?我的疑问同样是寇真的疑问,不同的是,哥们还有点耐心,等着铃铛把话说完,寇真就忍不住了,问铃铛:“你能找到钱老板和阴差?”
铃铛摇了摇头,寇真怒道:“找不到你瞎咧咧啥?”
铃铛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对我道:“伟哥,麻将馆里可不光是钱老板和阴差,还有十几个帮手呢,咱们到麻将馆里找到这些人哪怕一点线索,我都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嘿嘿,找不到正主,找到小喽啰也能问出点消息。”
铃铛说的没错,小喽啰怎么也应该知道点消息,我立刻拍板去麻将馆,我们三个也不敢大意,哥们准备了黄符,寇真拿了三清铃,铃铛手里还是那面铜镜,三个人趁着中午人少摸到了麻将馆,到了那一看,大门紧闭已经被封了。
大门被封,我想起被关的那个地方,想起那个很怕哥们做鬼报复他的汉子,带着铃铛和寇真从后面绕了过去,穿过巷子,翻墙,来到了那间关我的屋子,屋子里很凌乱,哥们坐过的椅子还在窗户边上,被我挣断的绳子也还在,看来这里人走的很匆忙,都没收拾一下。
我们三个跟做贼似的在屋子里仔细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根头发,我突然想起来看我的汉子是个平头,很是冷汗了一把,寇真捡起个烟头,对铃铛喊道:“铃铛,有个烟头,肯定是小喽啰抽的,你能用圆光术查出来吗?”
要说头发指甲之类的铃铛用圆光术能查到此人踪迹,还说的过去,一个烟头,就算沾上了那人的口水,就能查验出别人的踪迹?简直比高科技仪器还神了,高科技仪器顶多能查出DNA,圆光术直接找到人,太神话了。
铃铛一个箭步迈过去,拿起烟头仔细看了看,瓮声瓮气道:“试试看!”说罢,拿出小镜子,伸手轻轻在镜面上擦了擦,踏起了奇怪的步伐,她的步伐像是罡步,又像是跳大神,总之有点古怪。
铃铛举着铜镜,一张胖脸很是严肃,一边踏步一边轻轻念诵咒语:“匆匆阳阳,光明即通,见光有光,天有象,有五星之精光,光要金光速现,急急到坛,天地神明,日月星三光,虚空过往,渐察众神,年月即刻到坛,大显神通……”
咒语念完,铃铛右脚向下一跺,嘭!的声响中,我感觉周身光线突然黯淡了下,大中午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却像是瞬间到了黄昏,屋子里所有光芒都汇聚到了铃铛手中的铜镜上,这个过程不过片刻,却太过震撼,铜镜瞬间变得比灯泡都亮,然后变成了一层很柔和的莹莹白光环绕在铜镜表面上。
圆光术果然名不虚传,哥们被铃铛这一手给震了,大气都没敢喘,铃铛嘴里仍是咒语不停,烟头轻轻放在铜镜上面,柔和的光芒裹住了烟头,铃铛的咒语越来越快:“五方打开,收藏阳光,现亮阴光神光\'……”
镜子表面光芒闪烁,渐渐有了画面,先是一条街道,闪动的非常快,可我还是看清楚了路上的标志,棉纺路,画面继续闪现,顺着路向前晃动,到了一个老小区,小区是老小区,里面全都是六层的楼,应该是棉纺厂的宿舍楼,我隐约看到了十号楼,然后是四单元,接着就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
房子很老旧,瓷砖的地面,八九十年代的老式沙发,茶几上满是塑料袋,对面是个索尼的二十九寸老彩电,电视里放着电视剧,沙发上那个看守我的汉子,抽着烟,双眼无神的看着电视,一副颓废模样。
一个烟头,显现出了看守我那个汉子的所在位置,甚至他在干啥都看的一清二楚,这也太特妈邪乎了,那昨天晚上我和寇真睡觉,哥们就剩下一条内……还不是被铃铛看的清清楚楚?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铃铛,她丝毫没有感觉出我眼神中的不对,瓮声瓮气对我和寇真道:“知道地方了,咱们赶紧去,别让他跑了!”(未完待续。)
《我是个阴阳符师》正文
一百零五章 赌徒
门是被我一脚踹开的,哥们火气很大,火气大是因为零铃铛虽然用圆光术找到了汉子在什么地方,一切还是不顺利到了极点,我们三个连中午饭都没吃,出门就打车,可出租车师傅一见铃铛挥手,绕道就跑……拦了四五辆没一个停车的。
我和寇真很无奈,让铃铛站远点,我俩伸手拦车,好不容易拦了辆车,挥手让铃铛过来,司机看见铃铛的体型脸就绿了,拦都拦下来了,想跑已经来不及,万万没想到的是,铃铛太胖愣是没挤进去……
光拦车就拦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拦着了,上不去车,操蛋不?更操蛋的是,出粗车拉不下铃铛,我们该怎么去找那个小喽啰?哥们都迷茫了,看着出租车一骑绝尘而去,我都想哭了,最后还是寇真想了个办法,找了辆搬家的小货车,拉着铃铛找上门来的。
搁在谁身上不火大?更让我火大的是,汉子家的门不是防盗门,简单的一扇破木门,卧槽!如今这年头还有不安防盗门的!这是对我赤果果的藐视,那哥们还客气啥,一脚把木门踹开,更可气的是,我刚想进去,铃铛上来一把扒拉开我,人形坦克一样的冲了进去。
屋子里的汉子都没反应过来,铃铛纵身一扑,把丫的压在了身下,压得那汉子凄声惨叫,我看了眼寇真,寇真朝我苦笑摊手,哥们很无奈的进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铃铛把那汉子压的屁都出来了,叫的跟杀猪一样,铃铛也知道自己的威力,翻身而起,提留小鸡一样的把汉子提留起来。
那汉子使劲挣扎,给了铃铛两拳,可铃铛那一身肥肉打在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随即汉子就看到了我,身体打摆子一样的哆嗦,眼中全是惊恐,指着我喊道:“不是我害死的你啊,你去找钱老板,别找上我……”
“卧槽,这是把哥们当死人了?”随即我就想起来,这位老兄亲眼见到我被雷劈,还被我轰飞了出去,丫的不会以为我死了吧?这智商可不太高啊,我要真是死了,变成厉鬼,也不会大中午的找上门来啊,还用踹门?
我挺茫然,突然看到他家对面墙边一面试衣镜,镜子里的哥们,脑袋跟离子烫了似的,身上衣服也是皱皱巴巴,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冷不丁一看,真跟厉鬼似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也不能怪我啊,大雨中闹腾了半晚上,回家湿衣服都没脱就累得睡了过去,接着被两个拘魂鬼给带走了,魂魄不稳,回魂也需要静养,可我那有时间?起来就跟铃铛和寇真想办法,一直折腾到现在,能不狼狈吗?
我懒得跟那汉子废话,一个箭步过去,阴森森对汉子道:“钱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他雇来当保安的,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汉子知道的不多,可我们除了他这个线索,也没别的线索了,就算是渣,也得从他身上榨出二两油来,哥们冷哼一声,继续阴森问道:“你是怎么跟上钱老板的?记住,你要是有一句话不诚实,我让你生不如死!”
汉子真被我吓到了,甭管是谁,也甭管哥们是不是死了,反正被雷劈了后,还能出现在他眼前,震撼一定很大,汉子看着我眼神都快散了,咽了口吐沫,道:“我真不知道钱老板的来历,我跟他是在一个赌场认识的……”
汉子叫赵全,今年三十三岁,原先在一家银行工作,有个美貌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生活美满幸福,可他有一个毛病,爱赌,以前还只是打打麻将,随着日子过的越来越平淡,赌的也越来越大,什么都敢玩,越赌越上瘾,妻子劝过很多次,每次都想改,可改不了三天,毒瘾发作还是去赌。
赌到什么程度?赌到把工作都丢了,赌到妻子绝望跟他离婚,妻离子散,房子都输了,住在租来的破房子里还在赌,工作没了,他就整天混迹在赌场,靠借钱过日子,搞到现在,朋友都没有了,就在半个多月前,赵全晚上出去赌,在一家隐蔽的小赌场把借来的一千块钱输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沮丧的要回家。
钱老板拦住了他,笑眯眯问赵全要不要借钱翻本?输的眼睛都红了的赵全,都没带考虑的,管钱老板借了一万块钱,片刻功夫输了个干干净净,钱老板就又借给了他一万块钱,又输了个干干净净,赵全是真急了,他虽然不知道钱老板是干什么的,但敢借钱给他,不是高利贷就是****上的,今天要是不把输了的窟窿赌上,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赵全想的是继续借钱,直到连本带利赢回来,可钱老板却告诉他,必须要抵押东西了,赵全穷的一逼,那有东西抵押,钱老板笑眯眯的告诉他,只要以他老婆和儿子的寿命做抵押就可以了,一年一万,拿出了拘票。
赵全虽然爱赌,但从来没接触过灵异事件,觉得钱老板有神经病,加上他正处于疯狂的状态,在拘票上写了自己老婆和儿子的八字,钱老板就借给他钱,赵全那天的手气实在太差,越是着急赢回来输的就越是厉害,一晚上输了老婆孩子二十多年的寿命。
钱老板付出了二十多万,都没带眨眼的,带着拘票走了,临走的时候给了他一电话号码,告诉他想要继续玩,没钱了可以找他,只要肯输寿命就行,赵全迷迷糊糊的出了赌场,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刚要回家,老婆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和孩子出事了,赵全急忙赶了过去,就见老婆无缘无故的苍老了十岁,五六岁的孩子,却是十五六岁大孩子的脸了,赵全顿时就吓傻了,安慰哭泣的老婆,脑子里全是钱老板拿出的一张张拘票。
赵全安慰了老婆和孩子,拍着胸膛说他解决这件事,出了老婆和孩子的家后,赵全急忙给钱老板打电话,电话接的很快,钱老板问他什么事,赵全说要跟老板对赌,要赢回老婆孩子输了的寿命。
钱老板来者不拒,跟他约了个地方,晚上十点赵全迫不及待的来到钱老板说的地点,就是那家小小的麻将馆,麻将馆里钱老板身边站了五六个大汉,这一次赵全不敢在用老婆孩子的寿命去赌,用自己的寿命去赌。
钱老板的赌术实在是太厉害,不到半个小时,赵全非但没有赢回老婆孩子的寿命,自己的寿命又输了十年,绝望之际,他算是看出来了,他根本赢不了钱老板,慌乱之下,噗通!跪倒在钱老板的面前,让钱老板给他一条生路,要不就用自己所有的寿命,换回老婆还孩子被他昨天输了的寿命。
钱老板笑吟吟的告诉赵全,愿赌服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让赵全跟他干,每个月当工资还给他老婆和孩子的一年寿命,还说一年寿命就是一万块钱,这份工作算是高工资了。
赵全算了下,要把一家三口所有的寿命换回来,需要三年的时间,反正现在他也没工作,不如就给钱老板干活,哪怕自己的命赎不回来,赎回来老婆孩子的命也是好的,于是赵全就成了钱老板手下的一个小喽啰。
听到这,哥们很是唏嘘,想起张青山小时候摸着脑袋对我说过的话:“小伟啊,师傅不求你能出息,但有几样,你一定不能碰,黄赌毒,都给我离的远远的,你不知道这些东西能把活人变的鬼都不如,你要是沾染上了,别怪师傅我大义灭亲……”
那时候我正是叛逆心理强的时候,对他的话很是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真心是为我好,别的不说,就说这赌,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其实谁都知道十赌九输,可就管不住自己,等到输的连命都没有了,才知道后悔,可那时候后悔还有用吗?
正感慨着呢,寇真问赵全:“麻将馆没开多久吧?”
“我跟钱老板的时候,麻将馆已经开业了,我不是核心人物,平时干的都是粗活,那些牌架子才是钱老板的心腹,你们相信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现在钱老板也跑了,没有联系我,我给他打电话停机了,可我老婆和孩子的命还在他手里呢……”
三十多岁的汉子,说起老婆孩子,哭的像是个孩子,哥们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赵全:“你说你输给钱老板十几年寿命,你咋不显老?”
“开始显老来着,跟钱老板干了之后,就又恢复原样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琢磨下,觉得是钱老板用的着他,不能让他太虚弱,赵全输的那十几年寿命,应该是没有塞进人皮当中。看着赵全哭泣,我叹了口气道:“昨天我们跟钱老板斗法,找回来不少拘票,把你老婆和孩子的名字告诉我,要是有他们的寿数,我快递给你!用火烧成灰,泡在六十度的酒里喝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零六章 连心符
赵全连个小喽啰都算不上,就是个打杂的,能问出来的都问出来了,剩下的打死他也不知道,也不是一点用没有,问出了钱老板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的确是欠费停机,出了赵全的家门,哥们站在阳光下深吸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赵全可怜吗?看上去是挺可怜,但他要是不赌,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我想了想,不如干脆把所有的拘票都快递给赵全,让他找到自己老婆和孩子的命数,剩下的命数让他想办法还给那些赌输了的人,就当是赎罪了。对于赵全来说,这是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戒了赌,还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要是不长教训,他就已经身在地狱之中了,谁也救不了他。
我感慨的掏出烟来,让寇真去联系货车,点着了烟刚吸了一口,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这个问题很关键,赵全说他是在一家小赌场碰到的钱老板,借钱给他继续赌,没钱了,就用家人的寿命顶,一晚上就套了赵全老婆孩子二十多年的命数,而且相当低调,谁也不会发现。
这么干不是挺好麻,干嘛非得画蛇添足的开家麻将馆,亲自上阵?难道是因为入不敷出,缺钱?不对吧,凭钱老板的本事和那个暗中的阴差,既然能勾走人身上的寿数,也能增加别人的寿数,一万买来的命,只要找到快死的有钱人,一年的命,别说一万,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也有人买,他们能缺钱?
而且麻将馆的位置,开的离我们也太近了,难道是另有图谋?可我和寇真铃铛三个加一起,也就是两个男吊丝和一个女吊丝,有什么好图谋的?哥们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愣愣出了半天神,烟头都烫手了,才把烟头扔了问铃铛:“铃铛,你有没有得罪过人?”
“我得罪的人多了,你问那一个?”铃铛话一出口,哥们就无语了,琢磨着应该是铃铛得罪了人,别人做局套她,我和寇真无辜牵扯其中。
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铃铛的问题,都成了我和寇真的问题,铃铛脑门上没有黑勾,我和寇真脑门上的黑勾却是真真切切存在。
寇真打电话找了个小型货车,拉着铃铛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眼见着天一点点就要黑下来,我已经困倦的恨不得立刻就能睡过去,还不敢睡,生怕再有拘魂鬼,阴差之类的把我拘走,必须要想个办法。
想来想去,还是画符,干脆也不回店里了,就在铃铛家里开坛,取了黄纸,朱砂,轻声念诵咒语:“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一气呵成,连画了两张净身符,此符配合咒语,可使心神合一,神宁泰定。心存灵宝天尊于上,三魂七魄不外游,五脏灵神玄冥。玄者玄妙,冥者寂静。安慰为静养,身形安稳,五脏之气化为四正神兽,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侍卫自身左右前后,养护肝肺心肾。
也就是说,哥们给自己和寇真画了稳定魂魄的黄符,给了一张给寇真,我俩都小心用红绳穿了挂在脖子上,有了净身符多少有了点心理安慰,可我还是不敢大意,哥们的道行不够,画的符不见得能抵挡住拘魂鬼的拘魂,万一要是再被勾走了呢?
回想昨天晚上被拽到八扇门里,我就有点不寒而栗,多做准备没有坏处,起码再遇上拘魂鬼,我得有还手的能力,跟寇真商量了下,寇真的建议是多烧纸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真要被拘走,要是手里冥币多,没准就能逃过一劫。
有道理啊有道理,钱是个好东西,甭管活人死人都离不开,我让寇真烧纸,要真正的冥币,别整我们店里的印刷品,那玩意就是糊弄人的,在这里得多说几句,纸钱,分三种。一种是古时候的打钱,是用木槌和铁制的钱模,把钱的形状打在土纸上。一种是剪钱,就是俗话说的买路钱,以土纸裁为方块,贴以金银色的纸箔,或折成元宝的锭状,以像金银。最后一种是印钱,是仿近代的纸币、银元,印上冥通银行以及各种数字的金额,就如人世间流通的纸币。
前两种都能用,后面那一种纯粹是糊弄鬼的,一印好几十个亿,根本不管用,打钱才是硬通货,阴间最认这个,寇真家也卖这些东西,不可能不知道规矩,但我怕这小子不着调糊弄事,还是提点了一句。
“伟哥,你放心吧,哥们保证烧给咱俩的是硬通货,我亲手去做。”保证完,就在铃铛家做起了纸钱,铃铛家也是祖辈卖这些东西的,家伙事齐全,寇真也认真起来,这小子手法特殊,念诵着咒语,打钱的速度相当快。
有了纸钱,等于多了层保险,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能带几张黄符……黄符肯定是能带到阴间去的,当年张青山在黄泉路上救我回来,用的就是符箓之术,问题是哥们没他那么大的本事,琢磨了又琢磨,水通幽冥,要是把黄符放在符水里,用根细绳系在哥们手腕上,魂魄离体,会不会就能把黄符带到阴间?
成不成的试试呗,哥们急忙画了道冥水符,烧成灰撒在水盆里,又把道经师宝印,黄符都装到一个塑料袋里,用红绳栓在塑料袋上,另一头系在手腕,放进水盆里,做完这一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铃铛。
我怎么把铃铛给忘了呢?昨天要不是铃铛用铜镜偷窥,我和寇真就回不来了,但她今天还会偷窥我俩吗?铃铛也折腾了两天了,她这个体型只会比我和寇真更累,要是睡的死……
铃铛是关键,关键中的关键,我俩被拘走,铃铛要是感应到了,用她的铜镜和圆光术就能把我和寇真带回来,可怎么样才能让铃铛感应到我俩呢?我突然想到了一种符,连心符。
连心符是和合术的一种,和合术也分很多种,其中一种叫牵缘术,大凡会牵缘术师傅通常不轻易出手,虽然说合一桩婚是好事,但也需要看情况,因为牵涉的问题太大,合一桩婚往往是要以拆另一桩缘为代价的,对施法者来说是得不偿失的事,不是简单的经济可以弥补的,所以一般给钱也不做。
如果做的话,法器相当讲究,需要制作姻缘簿,姻缘线,其法在姻缘簿上进行注籍之后,还需要使用双方的八字,牵上姻缘线后烧之,当施法成功后,一般在九日后,男女双方脚上会出现红色的圈印,说明施法成功了,否则就是失败了,当男女双方在相互表达心意后,圈印会自然消失,这也是传说中的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来历。
连心符就是牵缘术,过程却是简化了的,画两张同样的连心符,贴在心脏部位,虽然达不到感知对方心意的程度,但情绪上的激烈变化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所谓连心符也就是如此而已。
作用不大,但对我们来说足够了,画连心符必须要请和合二仙,这事瞒不住,哥们也不想跟铃铛连心,只能是找寇真,快步走到做纸钱的寇真身边,把我的主意一说,寇真立刻脸色惨白,额头都冒汗了,想了想,突然扭头对铃铛喊道:“铃铛,伟哥说要请和合二仙,跟你用连心符,你缘分到了啊!”
我跟寇真回到铃铛家就忙得跟狗一样,铃铛却无所事事,对着镜子挤脸上的青春美丽疙瘩豆,也不知道她脸上怎么就长了那么多的疙瘩豆,挤了一个多小时还在挤,听到寇真喊,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顿。欣喜若狂的扭头看我,突然就变得扭捏了起来,做出害羞的模样,低垂下头……
我都快看吐了,以前老师教东施效颦这个成语的时候,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现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真是生不如死啊,寇真做了个呕吐的模样,我急忙扭头过去,画面太美,没勇气继续看下去。
我和寇真的表现都这么明显了,铃铛却丝毫感觉不到,娇滴滴的对我道:“伟哥,你要真对我有意思,跟我说就行了,你跟寇真商量什么,讨厌了……”害羞的跑出了屋子,哥们脸都吓白了,这要是被纠缠上了……急忙对铃铛喊道:“铃铛,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是想怎么跟那阴差斗法,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没那意思……”
铃铛小跑着出了门,不知道踢到了什么,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我真心想解释清楚,刚要拔腿去追,寇真一把拽住我道:“伟哥,别费那劲,你知道铃铛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整条巷子的流氓都被她祸害跑了,你提出来要跟她用和合术,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
哥们犹如五雷轰顶,扭头看了眼贼笑的寇真,忍不住飞起一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零七章 又被勾魂
黑色的深夜,沉睡的人,震天的呼噜……我没回老王头的店里,而是跟寇真睡在了铃铛家的客厅,主要还是担心魂魄被勾走,忙活了两天,哥们是相当疲倦,恨不得躺下就能睡,一切也都准备妥当,简易的行军床下,放了个洗脸盆,符水中泡着塑料袋,里面装着黄符和道经师宝印,一根结实的红绳系在我手腕上。
可我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因为寇真和铃铛的呼噜声太大了,并且太有个性,铃铛的呼噜声气势如雷,打的那叫一个响亮,震耳欲聋,寇真的呼噜声却是绵长而细,跟吹哨似的,两人配合的极为巧妙,雷鸣般的呼噜声刚过,寇真细长如哨的呼噜声响起……往来反复,跟特妈练好了的二重奏似的,哥们真没那么大的心能睡着。
问题是睡不着也得睡啊,在不睡觉,哥们都能把自己熬死,或许有人问了,你不会白天睡啊,白天阳气足,不就拘不了你魂了吗?实话跟各位说,有拘魂牌照的,甭管那个时辰,说拘魂就拘魂了,绝对不管白天黑天,想想看,其实死人还是白天死的多。
到底是白天死的人多,还是黑天死的人多?这里面有比例的,哥们没研究过,就跟出事故的,到底是车祸多,还是飞机失事多?我感觉还是白天多……胡思乱想到这,我实在睡不着了,突然想起来连心符在我身上,不如趁这个功夫放到寇真的身上,反正这小子睡的跟死猪似的。
在两位变态响且极有个性的呼噜声中,哥们小心从行军床上站起来,走到在沙发上睡觉的寇真身边,小心把连心符塞到他怀里,又给他盖了盖衣服,寇真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心符给了寇真,我突然觉得这么做挺无聊的。
叹了口气,回到行军床上,把红绳系在手腕上,反正睡不着,从枕头边摸出烟和打火机,烟叼在嘴上,举起打火机刚摁着火苗,我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席卷进来,似乎看到了个黑色的影子,接着我已经点着的打火机火苗就跟被定住了一样动也不动。
那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像是整个世界都静止了,火苗都凝聚了,我的动作同样凝固了,我猛地恍惚了一下,等有感觉了,发现我和寇真又被带到了黄泉路上,这一次,前面拽着我俩的不再是拘魂鬼,而是一条铁链上栓了我们俩。
前面是个扛着哭丧棒,一身长袍白衣,头戴尖尖高帽的阴差,双脚不沾地的朝着前面飘,我俩跟着情不自禁的也朝着前面飘,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寇真,丫的正愁眉苦脸的看着我,脑门上那个大大的黑勾特别明显。
我是相当无奈,人家想勾你那是随时都能勾,更操蛋的是,这次虽然只有一个来勾我和寇真的魂魄,却比上次四个拘魂鬼来勾还操蛋。从着装上看,勾我俩魂魄的是个地道的阴差,地府正式工,怪不得如此霸道,在我和寇真身上有净身符的状态下,说勾走我俩就勾走了我俩,但是我知道此阴差非彼阴差,绝对不是跟我和寇真斗法的那个阴差,虽然我看到的只是个背影,还是能从身高上看出来差了一大截,而且感觉也不一样,现在的这个阴差,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人是有气质的,有的人儒雅,有的人骄傲,有的人成熟,有的人得瑟,有的人逗比……鬼也是一样,身上带着的感觉都不同,有的鬼暴戾,有的鬼狠厉,有的鬼温柔,有的鬼无害,有的鬼阴森,有的鬼压抑,有的鬼怨恨……差别非常大,比如我眼前这位阴差,给我的感觉就是压抑,无比的压抑,跟之前那个阴森凌厉的鬼差差距很大。
只要不是那个跟我和寇真斗法的阴差,都能周旋一下,幸好哥们做了完全的准备,净身符虽然不管用,但是手腕子上的那个小朔料袋却带了过来,我急忙拽动红绳把小朔料袋拽到手中,打开一看,黄符在,道经师宝印也在,顿时松了口气。
我和寇真已经得罪过一个阴差了,脑门上被画了拘魂勾,没必要在得罪一位,最好的办法是让铃铛把我俩赶紧给整出去,可连心符被我贴到了寇真身上,只能是扭头去看他,巧的是,寇真也在扭头看我,并且先发制人对我道:“伟哥,赶紧拍你身上的连心符,让铃铛把咱们给整出去。”
“真弟,连心符刚才被我贴到你身上了,这件事还得是你来做。”
我话说完,寇真楞了楞,对我怒目而视,朝我喊道:“薛伟,你这是落井下石,有你这样的吗?你特妈把我跟铃铛连心到一块干啥?不是说好了你跟铃铛连心的吗?……”
哥们就当没听着,一个劲的劝寇真:“这次抓咱俩的可是正牌子阴差,趁着现在黄泉路上还没走太远,你赶紧的跟铃铛沟通,让她把咱俩整出去……”
事到如今,寇真也认命了,使劲朝着自己胸口捶了几拳,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抓急了,对寇真喊道:“你特妈挠痒痒呢?使劲啊!”
“卧槽!铃铛睡死了,谁也叫不醒,我就是把自己打的魂飞魄散了,你猜铃铛会不会醒过来?”
想起铃铛那恐怖的呼噜声,我感觉没戏,指望睡得猪一样的铃铛醒过来,还不如指望奥特曼突然出现救了我和寇真,这个办法不管用了,那就该试试别的办法,我想小声跟寇真商量一下是不是该动手,寇真忽地一伸手,嘴里轻声念叨,嘟噜了一串,都没听清楚他念的是啥,手上突然就多了一叠冥币,冥币上面很有灵气,显然是寇真白天亲手做完后烧掉的纸钱。
冥币在手,寇真抓起几张朝阴差背后甩了过去,冥币飘忽着到了阴差背后,那阴差猛地回头,阴森森看着我俩道:“死不绝的野鬼,也敢造次!”
牛逼劲都大了去了,身上阴寒的气息忽然蒸腾而起,浓烈的仿佛有了实质,那气势根本不是我和寇真能抵挡得了的,真心太特妈吓人了,有句广告词说的好,谁的地盘谁做主,若是在阳间,我和寇真兴许还能对付两下,可这里是黄泉路,人家的地盘,真动起手来,简直就是找死。
阴差气势太足,我和寇真都有些心惊,我急忙拽了张黄符,使劲朝寇真挪动,想要挡在他身前,不曾想阴差身上的阴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主要是阴差抓住了飘过去的冥币,也没见他怎么样,右手一划拉,所有的冥币就都被他收在了手里。
收了冥币的阴差,脸色顿时就不一样了,身上的阴气骤然消失,一张如僵尸般死板的脸上,愣是朝我俩挤出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阴森森道:“两个小辈,倒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不虚……能沟通就有希望,寇真急忙尖着嗓子喊了声:“阴差老爷,我们哥俩是被冤枉的啊,我们不是孤魂野鬼,更不该死,请老爷给我们做主啊……。”说完伸手递过去一叠冥币,那阴差飘忽一下到了我俩跟前,伸手接过寇真手上的冥币,叹息道:“老爷我只管勾魂,不管冤枉不冤枉,有冤情到阎王殿说去吧。”
一拽手中铁链,就要拽着我俩继续朝前飘,寇真急忙道:“阴差老爷,不求你把我们哥俩放了,只求你听我说完前因后果,但凡我哥俩有一线生机,必然在家里给你立上牌位,逢年过年,香火供奉不断,冥币纸衣什么都不缺……”
阴差听说有香火供奉,顿时精神了下,随即又黯然道:“老爷我只管勾魂,管不了别的,不瞒你俩个说,阴间跟阳间不同,纵使你在阳间有再大的能耐,到了黄泉路上也是一样。”
“阴差老爷,你这是把我俩当成孤魂野鬼抓了,是不是因为我俩脑门上有拘魂勾?其实我俩阳寿未尽,我是北天师寇谦之的后人,这位是龙虎山亲传的弟子,我俩是因为得罪了跟你一样的阴差,才被脑门上画了拘魂勾,我明白阴差老爷只管抓人,不管其他,那怕是替死鬼,也是直接抓走,不会问清楚缘由,可这也太操蛋了,阴差老爷,既然你是把我俩当孤魂野鬼抓的,不用太较真,把我俩给放了呗!”
阴差听完寇真哀求,面无表情,可当寇真把手中所有的冥币递过去之时,那阴差就动了,接过寇真手中的冥币,念叨了几句咒语,咦的声,围着我俩飘着转了三圈,仔细在我俩脑门上看了看,阴森森叹息道:“果然是活人生魂,命数未到,不过,你俩脑门上的不是拘魂勾,而是索命勾,只有罪大恶极,作恶多端的厉鬼凶煞,才会被画上索命勾,被画上索命勾的,甭管是人是鬼,只要遇到了,都要拘魂,你俩得罪的那位,本事不小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零八章 接二连三
我和寇真很不幸,得罪了一位阴损的阴差,我和寇真很幸运,碰上了一位能沟通的阴差,冥币攻势下,阴差很好说话,帮我们查了查,我俩的确是还没到死的时辰,他可以放了我们,作为交换条件,让我俩给他立个牌位,逢年过节的烧香上供。
我和寇真当然是满口子答应,阴差显得很满意,一满意就告诉了我们很多事,地府阴差很多,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还不包括临时工拘魂鬼,就这样都忙不过来,想想也是,如今这个年代,人☐爆炸,出生的人多,死的人也多,阴差不光是负责勾魂,还负责押送转世投胎,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公务……
正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才有拘魂勾,才有八扇门,碰上孤魂野鬼就脑门上打钩,若是罪大恶极在人间作孽极大的,或是占了别人身体的,就用索命勾,索命勾比拘魂勾优先处理,不幸的是,我俩脑门上的就叫索命勾。拘魂勾是用彼岸花的草根碾磨而成的颜料,这位阴差能去除,可索命勾是用地狱里的东冥草碾成的颜料,除了亲手画上去的阴差外,谁也去除不了。
寇真急忙问,为什么去除不了?阴差告诉我俩,在地府能当上阴差的,基本上都是修炼之士,是些看透红尘对人间没什么留恋,不愿意继续投胎转世为人才能当阴差,所以阴差有年头长的,也有年头短的,勾魂的手法都不一样,加上索命勾颜料特殊,只能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听到这,我忍不住问阴差:“这位老爷,敢问,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出害我们的阴差?”
阴差老爷表示爱莫能助,阴差太多,穿上这身勾魂的衣服,区别没多大,何况害我和寇真的那位阴差也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说到最后,让我俩自求多福。
阴差说到这,举起哭丧棒突然动手,我和寇真措不及防之下,被哭丧棒打飞,一个恍惚,哥们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寇真也醒了过来,我俩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在铃铛突然一个震天的呼噜声中清醒过来。
寇真想跟我说话,我朝他摆摆手,示意我想静静,我仔细回想阴差跟我和寇真说过的每一句话,觉得他实在没有必要骗我们两个,可真要是像阴差所说,只有害我俩的阴差能消除脑门上的索命黑勾,那实在是太操蛋了……
我和寇真有点本事,但本事没有多大,年轻是一个因素,也没碰到过什么奇遇,想要道法高深,无疑是痴人说梦,张青山能魂游地府,我俩没那个本事,就算有,万八千个阴差,一个个的找过去?
地府不是我家开的,寇真也不是阎王爷的小舅子,根本不可能,那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就成了阴差,拘魂鬼,轮番拿我俩练手勾魂?没事就拽着我和寇真黄泉路上一小游,别说天天勾魂,就算是一个星期一次也受不了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阴差没有必要骗我和寇真,那我俩的人生就只能是个悲剧了,哥们恍惚了又恍惚,恍惚不是个形容词,是真恍惚,连着两天魂魄被勾出身体,又快速回魂,黄泉路上阴气浓郁,对活人影响极大,如果继续下去,我和寇真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神魂离体会越来越容易,要是碰上个不好说话的阴差,没准就转世投胎去了。
太特妈操蛋了!我很是有些欲哭无泪,寇真看着我,也是一张哭丧脸,忍不住问道:“伟哥,咱俩怎么办?”
我看了看呼噜仍然打得震天响的铃铛,无奈对寇真道:“当初哥们就跟你说过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不听,非得多管闲事,现在好了,等死吧。”
“不是我要多管闲事,铃铛要是嫁给咱俩,那还活不活了……”
寇真念叨着推卸责任,哥们也懒得跟他说这些,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是想办法解决了这件事,我沉默着想办法,寇真突然道:“伟哥,既然是得罪了钱老板才被阴差盯上,要是咱们找到钱老板是不是就能找到那位阴差?”
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钱老板神秘莫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铃铛的圆光术都牛逼成什么样了,却查不出丝毫踪迹,,一时半会的上那找去?不过,找的到,找不到,还是得找,我琢磨了下,这件事还是得让铃铛想想办法。
想到这,我又恍惚了下,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哥们都疲累到了极致,尤其是神魂不稳,总是莫名其妙的会突然恍惚一下,这是魂魄在适应身体,再不好好睡一觉,不用阴差,拘魂鬼找上门,我和寇真就得被熬死。
我和寇真商量了下,干脆利用铃铛家的客厅布置了个奇门阵,黄符按照方位贴上,如果真有阴邪之物靠近,应该能抵挡抵挡……有了这个措施,我还是不敢大意,跟之前一样,黄符,道经师宝印放在塑料袋里,沉在符水中,准备完一切,我和寇真念诵着净身咒睡觉。
哥们不敢大意,但在我的内心中,觉得今天晚上应该没事了,毕竟已经有阴差勾了我和寇真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吧?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和寇真布置的阵法能挡住阴邪之物,却挡不住勾魂的阴差和拘魂鬼。
恍恍惚惚中,我又来到了黄泉路,身上被铁链栓柱,扭头一看,寇真就在我旁边,对我苦笑,哥们也怒了,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勾一次还不行?走了一位,来了两位,随随便便就勾走我和寇真的魂魄,我俩有那么随便吗?
“伟哥,怎么办?之前烧的冥币都用完了。”
“怎么办?拿出本事来,让丫的们看看,咱哥俩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说特妈勾魂就勾魂,没完没了,你的三清铃带着没有?给我摇,跟他们拼了……”
我也是怒了,老是这么下去,魂魄早晚被勾走,就算每一次都能化解危机,可这么频繁的勾魂,那身体也就不能要了,只能是变成真正的孤魂野鬼,既然这样,还顾忌个毛?我拽动红绳,拿过塑料袋,掏出黄符,对着前面两个拽着我和寇真飘的拘魂鬼,高声念诵咒语:“头顶天圆,足履地方。手执河魁,体仗天罡。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驱万神,消灭不祥。吾令一敕,鬼怪灭亡。急急如律令。”
披斗神咒念出,黄符朝着前面的拘魂鬼甩了出去……打斗的过程就不描述了,总之在我和寇真费了挺大劲后,打退了两个拘魂鬼,恍惚的回魂了。
回魂之后,我俩是真不敢睡了,用水泼醒了铃铛,告诉她不能睡了,让她时刻照看我俩,要是魂再被勾走了,就用圆光术把我俩救回来。
铃铛醒的很懵懂,听寇真说完我俩的遭遇,迷茫的看了看她家里的布置,开口道:“你俩布阵这一套不管用,真要管用,就不用炼丹,修炼,追求长生不老了,学摆阵就行了,诸葛亮那么牛逼的人物摆下北斗七星阵都没管用,你俩布置几张黄符,摆个破阵能管什么用?”
不是为了铃铛,我和寇真能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叫醒了不说安慰安慰我俩,咋还嘲讽起来了呢?我真心无语,寇真急了,朝着铃铛喊了起来:“不是为了你,我和伟哥能成今天这样?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喊得铃铛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理寇真,扭头对我道:“伟哥,寇真不懂事,你应该懂事啊,不是我说你俩,既然被盯上了,就不应该睡觉,干脆打坐修炼算了,修炼神魂,要是修炼出阳神来,甭管是阴差还是拘魂鬼,都勾不走你俩。”
修炼出阳神……玄幻小说吗?就算能,可修炼是需要时间的,说修炼就能修炼出来哥们也就不用这么被动了,跟猴哥似的,直接打到酆都去就行了。而且我实在是太累了,也是真没办法了,铃铛说的没错,既然睡不睡的都得被勾,不如打坐修炼,就算短时间不能修炼到神魂稳固,阴差勾不走的地步,能恢复点精气神也是好的啊。
打坐修炼,哥们倒是不陌生,小时候跟张青山除了傻乎乎的看天上白云轨迹,画符,就是打坐了,就连看白云的时候,呼吸都得按照张青山教的来,管用不管用的,试试才知道,何况铃铛已经醒了,我也累的不行,干脆盘膝而坐,慢慢调整了呼吸,轻声念诵咒语:“吾受天师心宝印,佩受自然,通幽达冥,上彻洞天。吾行禹步,愿得升仙。三魂童子,七魄真人。随吾禹步,愿度灵关。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诵中,左手三台诀,取三光,存三台居左肩,谓之三魂。右手北斗诀,第三指尖,吸七口气,有七星居右府,谓之七魄。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一点也不敢差了,寇真跟着我有样学样,我俩盘膝打坐。
几个呼吸间,我竟然忍不住睡了过去,于是又悲剧了,恍惚了一下,又到了黄泉路上,操蛋的是,这次拘魂鬼来了六个,想必是之前被我和寇真打跑的拘魂鬼找来了帮手。
我……无奈的从塑料袋里掏出了道经师宝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零九章 牌坊村
生不如死只是个形容词,我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打退组团勾魂的六个拘魂鬼,在铃铛的帮助下,我和寇真轻车熟路的回魂了,醒过来天已经大亮,我俩无精打采,黑着双眼圈,互相对视了有五六分钟,这才醒过味来。
铃铛守在我俩身边,突然喊道:“哎,你俩咋瘦了呢?”
寇真哭丧着脸对铃铛道:“你魂魄要是被勾来勾去,连着两天两夜不睡觉,你也瘦!”
“勾魂还能减肥呢?那应该勾我的魂啊,你俩够瘦的了,老勾你俩干什么?……”铃铛嘟嘟囔囔,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哥们都欲哭无泪了,不明白铃铛没心没肺是如何炼成的,为了瘦,为了美,真是连命都不要了,想想也是,要不是她动了贪心想赢整容的钱,我和寇真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偏偏我俩被阴差在脑门上画了索命勾,铃铛没事,跟谁说理去啊!
我实在是太累了,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情不自禁的一阵阵恍惚,不知道是困的还是连着被勾了三次魂,魂魄不稳,我感觉在这么被勾魂下去,用不了多久,不用勾,魂魄都能自己跑出去,这也太特妈操蛋了!
“寇真,咱俩要是不休息好了,没完没了被勾下去,不着了道也得累死,干脆咱俩轮流值班睡吧,能睡一会是一会!”哥们说到这就坚持不住了,脑袋一阵阵迷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人累到极限了睡着是什么感觉?那真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做没做梦都不知道,意识都没有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摇晃我,下意识的伸手朝眼前的人影拍了过去,大声喊叫:“灵符驱邪!”
“卧槽,伟哥,你丫睡迷楞了!”寇真喊了声,我清醒了过来,就见寇真捂着右脸,一脸的委屈,哥们也有点懵,问道:“几点了?”
“快十点了,你睡了一个小时了。”寇真说完,我摇摇脑袋感觉更困了,眼见着没事,心里一松,又开始迷糊,瞬间我就能睡着,寇真冲过来,一把抓住我道:“伟哥,伟哥,你先别睡,我想到了个办法能找到钱老板。”
我所有的困意顿时一扫而空,抓住寇真胳膊问道:“真想出办法来了?”
寇真指了指旁边的铃铛,道:“还得指望铃铛的圆光术,伟哥,咱哥俩进入误区了,总觉得钱老板不人不鬼的查不到踪迹,可你别忘了,铃铛有三年寿命在钱老板手里,咱们干吗非要查钱老板啊,用圆光术查铃铛,只要铃铛的寿数还在钱老板手上,就能找到他。”
我眼前一亮,寇真说的没错,我俩的确是走入了个误区,钱老板是个阴邪玩意,他整个身体都是用别人的寿数组成的,每张拘票上都有生辰八字,用圆光术查铃铛,应该会有点反应,起码知道钱老板在那,我们追杀过去,绑架了他,找到背后的鬼差……
至于找到鬼差,怎么才能让他去了我和寇真脑门上的索命勾,那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钱老板再说,找钱老板的过程中在慢慢想办法,我急忙问道:“有把握吗?”
寇真无奈道:“有没有把握都得试试,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试试,哥们站起来,脑袋一阵阵迷糊,跑到院子里用凉水洗了把脸,为了确保能坚持下去,又出门买了一盒咖啡,两盒烟,三袋速溶咖啡冲一杯,那叫一个苦,苦的我呲牙咧嘴的,还是顶了点事,起码有点精神了。
寇真黑着个眼圈,催促铃铛做法查自己的踪迹,铃铛虽然胖,除了在减肥爱美和找对象上有些执着外,人并不笨,听明白了寇真的意思,指挥我俩忙活了起来,她没用那面小小的铜镜,而是焚香,祷告,取出块白布,挂在墙壁上,白布上挂上一面大的铜镜,铃铛在铜镜上画了一尾圈起来的青龙,青龙镜中再画上一只美丽的小白兔子,龙和兔子在一齐,这是照妖镜的造型,白布幔悬宝镜,一般的鬼魅不敢靠近。
做完这一切,铃铛紧盯着白布上的铜镜,捏着手决,轻声念诵咒语:“天皇敕日演法真,九天五色祥云降,金光皎洁乾坤照,万神奉召赴龙华,降坛全依铁口断,不得隐形说虚言,天皇仙神三七字,圆满呈光地下书。吾奏昊天上帝元神降光急急律令……”
随着咒语声,铜镜上面有光芒闪现,光芒闪过之后,表面像是起了层薄薄的雾气,朦朦胧胧的雾气当中,开始一点点显现出影像来,影像很模糊,跟电视机雪花点里的影像类似,颇有点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模糊。
“开光现象,光显灵,天之精光明,地之精光现,日之阳光平,月之华光闪,上帝威光大,祖师神光亮,二十八宿星光,雷神火光,九华毫光,金光速现,金光速速到坛,一照八方地,方方昭明显,大呼天地,悬象者明……”
铃铛仍然在念诵咒语,随着咒语声回荡在屋子中,铜镜里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去,首先,镜子里的画面像是一组航拍俯瞰的镜头,由远至近,我看到了一座大山,从大山向下,蜿蜒着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村庄。
村庄全都是老式建筑,颇有些明清时候的风采,同时我还看到了几座矗立的牌坊,不过,整个村庄似乎被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看上去有些阴森飘渺,不知是圆光术看事就是这个样子,还是那个村子里真实存在的雾气。
村落里,有一道虚无极致的影子,发青色,若有若无,胖胖的影子……应该就是铃铛的那三年寿命吧?我再一次领教了圆光术的神奇,感叹的同时,还有些懵逼,显现是显现出来了,可这村子到底在那?
肯定是在山中,可咱中国的山实在是太多了,又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上那去找?我很是茫然的扭头去看寇真,寇真张着大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村子,嘴里还轻轻数着数:“……”
这小子应该是看出点端倪出来了,我不敢打扰他,铃铛道行不够,圆光术虽然能显现,却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是三五分钟的事,而这三五分钟却是关键中的关键,哥们也努力去看,去记忆,看了会惊讶的发现,村子的风水相当好。
村子的背后是一座小山,位于盆地中央,形状像条龙,从外观上看,山下的大片房屋是连在一起的,山昂首向东南,逶迤向西北摆尾。山的两侧各有一条小溪,在村头前方汇合。环带小溪因为形状很像帝王将相腰间所系的玉带。
建筑也非常有特色,每一间房子在平面上都是呈“丰”字形结构展开布局的,阵容硕大,是个藏龙卧虎的局面,不过,风水虽好,给我的感觉却是阴森森的,仿佛与世隔绝了好久,更像是掩埋在岁月风尘中的一段历史。
画面很模糊,能看到的就这么多,倒是寇真嘴里翻来覆去的数数,数到十四停下,从头再数,数了两三遍,还要再数,画面变得模糊起来,铃铛的咒语声也渐渐变小,最终归于平静,寇真仍然盯着铜镜,动也不动,整的我很是纳闷,丫的这是魂被勾走了?
我吓了一跳,不会吧?片刻的功夫就把寇真的魂给勾走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勾魂是不管时辰的,晚上能勾,白天也能勾,难不成是先前组团来的拘魂鬼被我和寇真打跑后,又找帮手来勾魂?
可这次为啥没把我的魂跟寇真一起勾走?学精了,不一起勾我俩的魂,要各个击破?哥们很是头疼,真要是这种情况,寇真就危险了,我急忙对铃铛喊道:“铃铛,快用圆光术把寇真的魂给勾回来!”
铃铛也吓了一跳,急忙掏出小铜镜,朝着寇真天灵一比划,念诵咒语:“弟子起光藏三魂七魄归在我师香火之中,满屋长中全家人等归在我师香火之中,起光弟子,看光弟子三坛七魄紧在我师香火之中……”
咒语声中,小镜子上面闪现出一道光芒,铃铛的铜镜刚要往寇真头顶拍去,寇真突然回头,对我和铃铛喊道:“我知道是什么村子了。”
用不用跟诈尸一样啊?铃铛本来全神贯注的做法,寇真突然一嗓子,惊得铃铛下意识的变拍为砸!铜镜狠狠砸在了寇真脑袋上,这小子,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对铃铛怒喊道:“你打我干什么?”
铃铛也怒了,朝寇真喊道:“你傻乎乎的动也不动,我和伟哥以为你被勾魂了,施法救你呢,你特妈突然诈尸了,你有病吧!”
“你有药啊……”
眼见着这对欢喜冤家吵起来,哥们相当头疼,急忙横身到他俩中间,岔开话题,问寇真:“你看出什么来了?”
寇真看着我道:“伟哥,村子我去过,那是牌坊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章 进山
牌坊村在离我们二百多里外的山区,明清的古建筑村落,没什么名气,跟在铜镜里看到的一样,基本上与世隔绝,造成这种原因,是因为山高路远,地处偏僻,寇真机缘巧合跟他父亲去过一次,给一人家看风水,上午进去的,下午就出了村子,寇真父亲告诉他,要是有可能,这辈子也别再来这里,至于为什么,寇真他爹没说。
以前不说或许是有顾忌,现在我们要去牌坊村,要是能知道点内幕,也好准备,我让寇真赶紧给他爹打电话,问问牌坊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寇真苦着脸对我道:“伟哥,我爹比老王头还不着调呢,老王头好歹一年半载的回来一次,我爹出门云游天下去了,三年都没回来过,电话号码都换了,指望不上。”
寇真的不着调原来是遗传,怪不得,怪不得……哥们斜眼看了看寇真,这小子在苦笑,神情间却是满不在乎,我很是稀奇,这是一对怎样的父子,一个不操心自己的爹去那了,一个不担心自己儿子过的好不好,心……可真够大的。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寇真和他爹的不着调,转念去想,钱老板就算逃跑,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吧?他的赌场不办下去了?依照正常想法来说,钱老板跟我们斗法,并没有太大损失,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城市重新开始,换个名字就行了,继续赢别人的寿命,跑到那么偏僻的山村去干什么?
我总觉得有点问题,像是个圈套,可我和寇真现在这个德行,别说是圈套了,就是坑,也得睁着眼睛跳下去,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而是该想想怎么去牌坊村,寇真说牌坊村山下有个镇子,开车走国路能到,但想到村子,得翻挺老远的山路,至于到底有多远,寇真说他爹带他去的时候只有六岁,记不清楚了。
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倒好几趟长途车,二是租车。性命要紧,耽误不起,就只能是租车了,我和寇真拿出所有积蓄,也就三万多块钱,铃铛这两年攒了有十万,留着整容的,一狠心拿出来五万。
这么一算,别说租车,买个小车去都够了,商量了一下,还是租车,还得租个suv否则铃铛坐不进去,事不宜迟,早去解决早利索,寇真拿了钱去租车,顺便买装备,铃铛挺开心,又拿出一千块钱,去买零食。
除了我,没有一个忧心忡忡的,这是特妈把去牌坊村当成旅游了?我很是无奈,准备随身带的东西,各种黄符,道经师宝印,纸钱,朱砂,毛笔,黄纸……装了满满一背包,琢磨了下,干脆把店里的天蓬尺拿上了,老王头店里的天蓬尺油光锃亮,上次打寇真用的就是它,相当结实,好歹算是有了个武器。
准备妥当,我看着待了一个多月的小店,很是有些感概,曾经的我以为,毕业了,走上社会,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从此平平淡淡,没想到现实永远是那么残酷,阴差阳错找了这么个悠闲却无所事事的小店看门。
老王头够意思,钱给的不少,也挺清闲,我以为怎么也得在这干上个一年半载的,手里有了点积蓄再去找别的工作,不曾想认识寇真之后,就没遇到过好事,连阴差都得罪了,脑门上顶着索命勾,我就不明白了,为啥我的人生总要跟这些神神鬼鬼的打交道,难道这就是命?
感慨了会,我拿出手机,给老王头发了个微信,去牌坊村不知道要几天,甚至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老王头雇了我,怎么也得打个招呼,我也没说不回来了,万一我要是活着回来了呢?现在工作不好找,还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微信里我说请几天假,出去办点事,信息发出去还没一分钟,老王头的微信就回了过来:去吧,把店锁好就行。
除此之外,再也没了别的信息,连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统统没问,这老东西,心也够大的,处理完店里的事,寇真和铃铛谁还没准备好,我就在店里盘膝打坐,一呼一吸的吐纳,甭管怎样,体力都得恢复恢复。
累了两天两夜的我,真是站着都能睡着,本来呼吸打坐的挺好,愣是让我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中,门外车喇叭声响起,滴滴滴……恍恍惚惚的我睁开眼睛,寇真进了门,对我喊道:“伟哥,醒醒吧,车租来了,铃铛也上了车,咱们赶紧走。”
“走走!”我应和了两声,站起来发现全身酸软,深吸了口气,抓过身边的背包,把老王头的店锁上,把卷闸门拉下来,跟着寇真上了车,车是国产的SUV,空间足够大,可铃铛还是把副驾驶座位塞的满满的。
我就只能坐后面了,哥们拉开车门,把背包扔进去,进了车里,寇真开车就走,开车要说哥们也会,给王师傅押车的时候,偶尔也替他开会,但是没本,眼见寇真手法也就一般,担心问道:“寇真,有驾驶本吗?”
“没有啊,反正也没人查,查着了再说呗。”寇真满不在乎,哥们很无语,提心吊胆的坐了会,寇真这小子越开越溜,倒也没什么危险,不由得又有点瞌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猛地一低头,清醒过来,前面开车的换成了铃铛,寇真低着头在副驾驶睡着了。
铃铛跟个小肉山一样坐在驾驶位上,车厢里播放着歌曲,大家都知道困倦的人最经受不住车晃荡的诱惑,哥们迷迷糊糊听了几句,就又睡了过去,这一顿好睡,连梦都没做,等醒过来天已经黑了,车开到了一家小招待所门前,奇怪的是,我和寇真睡了这么久,并没有拘魂鬼和阴差来勾魂,难不成它们白天休息,不勾孤魂野鬼?
不管怎样,睡了一路,精神恢复了不少,正好晚上赶夜路,车开到这,也就没有上山的路了,此处是进山最后一处落脚点,说是招待所,其实就是两间平房,还没停稳车,就见招待所前停了一辆豪华小巴。我们也没在意,把车也停在了招待所门前。
车刚停好,从招待所里出来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女的过来问我们是不是住店,我们要是来玩的,肯定住在她家,可我们是来玩命的,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我对女人说有点事,要连夜赶去牌坊村,把车停在他家门口。
女人很失望,寇真看出了女人的失望,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说是停车的钱,女人就又高兴起来让我们进招待所去喝杯水,寇真跟他客气了几句,说有急事,问了问路线,听开招待所的夫妇两个说,想要去牌坊村,得翻过一道山,道路难行,除了采药的,一般人不走那么远。
那么远的距离,还要翻座山,没有一天时间赶不过去,我们三个不敢躲耽误,各自背了十五公斤的装备和吃喝,告别了夫妇两个来到山脚下。到了山脚下,我们三个并没有急着上山,而是各自解下身上的背包,挺肃穆的望着眼前黝黑沉寂的高山。
“寇真,铃铛,跟我踏七星北斗罡。”我嘱咐了他俩一句,深吸了口气,带头踏起了七星北斗罡,不是我矫情,道教崇拜日月星辰,尤重北斗七星,认为以此步态祷神,可遣神召灵,获七星之神气,驱邪迎真。道士行气或入山林,亦多用之以聚气、驱邪。
我带头踏罡步,铃铛和寇真跟在我身后,轻声念诵咒语:“飞天之精,蹑地之灵,运人之真,三才合德,九气齐并……”
踏完北斗七星罡,念完咒语,我们三个齐的一起跺脚,仪式完成,谁也没废话背起背包,打着手电朝山里面走。
太行山连绵起伏,跨四个省,地势险要,地质基础十分古老,基层岩系为太古界。境内山峦起伏,河谷盆地错落,属温带大陆性气候。由于前阵子下了暴雨,路很难走。
走了一个小时,我们三人的身体状况就显现了出来,寇真很能走,背着个大包像是没背东西,前面一旦没路了,跟着他左拐右转的,一会就又找到条山路,我身体还行能跟得上寇真,铃铛太胖,体质就差了不少,累得呼呼直喘,脸色也变得发白,但还是硬撑着跟上。
太行山脉里的山都不高,最高的也就二千多米,但每座山占地极广,山中树木茂盛,越往里走越见荒僻,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因为还未开发,所以风景极好,处处都保持着原始的风貌。
走走停停,越往山里走越荒蛮,坚持到了快天亮,我和铃铛都累得不行,寇真说山上有座道观,他和他爹在那休息过,坚持到那再休息,我俩无奈只能跟着他前行,等天色完全大亮,太阳从东方升起,我们三个才看到寇真口里说的道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一章 偶遇
说是道观,其实就是两间破烂的木头房子,名气起的很大气,紫玉观。挺大个匾额横在屋子上方,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在这小道观右边,居然还有一座庙,同样是两间破房子,名气一样起的相当大气,般若寺。
道观,寺庙被篱笆隔住,外面都有一个院子,道观院子里面杂草横生,荒芜了很久,波若寺院子却收拾的很干净,仿佛有人居住。
“就是这,就是这……”故地重游,寇真显得有些兴奋,一马当先带我们进了道观,我和铃铛目瞪口呆,不明白这荒山野岭,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建个小破道观干什么?更不明白道观旁边为什么有座庙,要是对面在有座尼姑庵,就齐活了啊,简直可以上演一出秃驴敢跟贫道抢师太的旷古绝今的爱情大戏了。
我和铃铛累的不行不行的了,不休息会实在是难以坚持下去,尤其是铃铛,那汗出的跟瀑布似的,全身都湿透了,道观虽破,好歹是两间能挡风遮雨的屋子。
道观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大厅正中间有一神龛,里面供着一个木刻的真武大帝,左边是个厨房,右边是卧室,简陋到了极点,里面没家具,卧室里面有一大通炕,里面都是炭灰,我们放下装备,在外面胡乱捡了点柴火,生起火来,从包里掏出干粮,直接烘烤着吃,等我们吃完,已经是中午了。
寇真吃完就出去了,也没打招呼,不知道去那了,剩下我和铃铛无所事事,我抽烟,铃铛很不满的跟我埋怨道:“寇真这小子从小就吊儿郎当的,学习也不好,总被叫家长,现在还是这个德行,自由散漫,不听招呼。”
我对铃铛道:“寇真这孩子缺少父爱,要不然也不会整天缠着我,这地方既然他和他爹来过,四处走走,缅怀一下往事也正常,别管他了,一会也就回来了……”
我和铃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铃铛身上,或许是没有别人的缘故,或许是铃铛心里的委屈太多,打开了话匣子,说她其实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她们金家没有人活的过三十岁,巷子里大家看到的铃铛父母,其实是他的姑姑和小叔,用易容术冒充铃铛的父母,支撑着小店,三年前也接连去世了,都是没活过三十岁……
内幕啊这是,哥们相当惊讶,不明白为何金家的人都活不过三十岁,更为怪异的是,铃铛的父母为何三十岁就死,就算金家遭受了类似无法解的诅咒之类,那铃铛的母亲不是金家的血脉,为何也三十岁就死?还有,死就死了,铃铛的小姑和小叔为何要冒充她父母,把她养大?悄无声息的死去?
更让我不理解的是,铃铛家的圆光术如此牛逼,就想不出来点办法?何况铃铛之前算过,说她能活八十九,现在又告诉我,金家的人活不过三十,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我有点怀疑铃铛是不是精神分裂,有迫害妄想症了?
“铃铛,你不是说用圆光术看过自己的寿命吗?能活到八十九,怎么就活不过三十了?就算你金家有短命的遗传基因,可你家里人这么多年就没想出过办法来?”
铃铛朝着我苦笑:“伟哥,不瞒你说,我家上上下下用圆光术算寿命,没有一个少于八十岁的,可过了三十岁,就会突然暴毙,实话跟你说吧,我们金家以前在南方,后来迁移到北方来的,挨着寇家开了这么个门店,至于什么原因,家里长辈没跟我说过,只是让我盯着寇家小子,其它的都瞒着我,金家传到我这一代连男孩都没有了,就剩下我这么个女孩子,金家的血脉其实已经绝了,伟哥,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
铃铛这是把我当知心哥哥了,我也明白为啥铃铛会对她输了三年的寿命如此紧张,要是铃铛只能活到三十岁,丢掉的那三年寿命,算到这三十年里,那不就剩下二十七年好活了?
我更明白铃铛为啥那么着急的要嫁人了,为什么玩命的想要整容,因为到了三十岁铃铛还没结婚生孩子,老金家就彻底的绝根了,老金家的圆光术也就断根了,所以铃铛才不得不铤而走险,用圆光术去赌……
这实在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看着铃铛委屈的胖脸,我安慰道:“铃铛,咱们不是来找钱老板了吗?你放心,找到了钱老板,不管多困难,我都帮你找回那三年的命数,你今年才二十一岁,还有九年,咱们一起想办法。”
铃铛眼眶都红了,对我道:“谢谢你伟哥,你是个好人。”
铃铛身世可怜,亲人都不在了,没有闺蜜,没有哥们,孤独活在这世界上,还要面对三十岁就要死亡的恐惧,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挺能理解她的,可是,能不能别乱发好人卡?哥们真的很像好人吗?
我有点受不了道观里沉闷的气氛,准备出去找寇真,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个男声兴奋道:“这里有个道观,旁边还有个小庙,咱们进去歇会吧。”
我觉得诧异,谁会来这么荒僻的地方?还如此巧合的跟我们碰上!一个箭步窜到门边,抽出天蓬尺,大喝了声:“谁?”
“你好,我们是华北师范大学的学生,出来旅游的,请问你是?”两男一女已经站在了院子里,我打量了一下,三人年纪都不大,二十二三的模样,脸上还很稚嫩,一看就是没参加过工作,没什么社会经验的菜鸟。
当中的女孩子很漂亮,梳了个马尾辫,身高得有一米七,穿着一身红色的冲锋衣,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肤色很白,手上带着一串玉石的手链,看上去就是个不缺钱的主,端庄,大方,却又不失成熟妩媚,身上还藏着略显冷冽的气质,隐隐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没有半点害羞的意思,落落大方的跟我搭话。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妖孽了吗?为啥我们学校里没有这样的人物?哥们心生警惕,对她道:“我们也是出来旅游的,这地方已经有人了,你们去旁边的波若寺看看去吧。”我也没废话,大家互不相识,还是少接触的好,如此偏僻的地方,又是这么个节骨眼,突然碰上三个陌生人,任谁都得心生警惕。
巧的是,寇真捡了点干树枝从外面回来,见院子里站了三个人,警惕的堵住了门口,女孩子身边两个男人看向寇真的目光有点不善,眼见着僵持住了,女孩子忽地展颜一笑道:“既然你们占了道观,那我们就去庙里看看。”
女孩带着两个男的走向旁边的小庙,寇真松了口气,快步走进道观,问道:“什么人啊伟哥?”
我冷笑一声道:“女的说,他们几个是出来旅游的学生。”
“学生?这地方荒僻难行,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三学生跑这干什么来了?伟哥,你江湖经验浅薄啊,太行山这地方,山脉奇特,地处中原,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中原达官贵人寻找墓茓的好地方,他们到这来,没准是盗墓的呢。”
寇真居然教训我江湖经验浅薄!我揶揄道:“你小子盗墓小说看多了吧?这三学生加起来都超不过七十岁,除了背上的包,也没见什么特殊装备,盗墓有这么盗的吗?不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还是小心点好,我和铃铛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继续赶路。”
我从来不相信巧合的事,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尤其是在突发情况下,而你又无法掌控的时候,更不会有巧合,巧合是有心人的算计,我再傻,这点道理还是知道,可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前,没必要冲动,先躲躲看,看看对方的反应是什么。
寇真听说我要走,挺不满意道:“你俩是休息够了,哥们去捡干柴,就是想多歇会。”
“别废话,走!”我站起来背起背包,铃铛也背起背包,寇真只能是无奈的跟着行动,我们三个收拾好走出道观,一出门就见那三个学生也准备好了要走。
当先的女孩子见了我,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好啊,你们也要走了?就不多休息会!”我微笑着问了一句,女孩子笑吟吟道:“不休息了,离牌坊村不远了,我有个远方亲戚在牌坊村,我们一来是旅游,二来也是探亲,对了,你们也是来旅游的吗?”
我笑呵呵道:“是啊,我们也是来旅游的,你有什么好介绍吗?”
“我以前来过几次,你们跟我走吧,牌坊村可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
女孩子的话有点多,哥们不相信艳遇,只相信没事献殷勤肯定有目的,不过把这三个人留在身边,总比提放她们在暗处偷袭有利的多,何况人家已经缠上我们了,难道还会放我们走?
我点点头道:“好啊,那就搭个伴吧,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薛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二章 同行
女孩子朝我笑笑,道:“我叫慕容春,左边这位是赵欣,右边的是周世成。”
“慕容……你姓的挺武侠啊,卧槽,你不会是大燕国的后裔吧?慕容复跟你是啥关系?”寇真咋呼问了两句,慕容春淡淡道:“汉姓也有姓慕容的,源自高辛氏,是帝喾的后裔,远古时有个黄帝后代叫“封“,他取姓慕容,是意在远离中原之地发扬光大传统文化,慕二仪,天、地之德,继三光,日,月,星,之容,是为慕容。”
没文化还装逼,那就只能被打脸了,寇真就是个典型,脸被打的啪啪啪……我都替他疼的慌,寇真那厚脸皮真没觉出疼来,嬉皮笑脸问道:“我姓寇,有啥说道没有?”
寇氏以官职名为氏。据《通志?氏族略》记载,颛顼帝的后裔古苏国国君苏忿生,曾任周武王司寇,颇有政名。司寇官职,相当于后来的刑部尚书,是朝廷中掌握生杀大权的官。他的子孙后代遂以祖上官职名命姓,称司寇氏。据《通志氏族略》载,春秋时卫国卫灵公的儿子公子郢生公孙兰,在卫国任司寇,公孙兰的儿子司寇亥称司寇氏,其后子孙皆以司寇为姓,乃成司寇氏……”
人家真能说出个来历来,寇真都听傻了,楞了楞,转头看着我道:“人家也是上大学的,你也是上大学的,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你被打脸,关我屁事啊?咋还朝我来了呢?哥们还没来得及骂他,寇真伸着手,热情的奔着慕容春去了,笑嘻嘻道:“我就喜欢有学问的,其实我也挺有学问的,我对数学比较感兴趣,大家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对于寇真伸过来的手,慕容春恍若未见,背起背包朝前走,铃铛一把拽住得瑟的寇真,小声道:“你特妈丢人还没丢够啊?是不是没见过女人?见到个女人就成傻X了?……”
铃铛这几句话听在我耳朵里,感觉那叫一个舒服,寇真也真是欠收拾了,见到女人就往上扑,没出息大了都,我刚想也给这小子几句,没想到寇真后退一步,站到我和铃铛身边,小声道:“伟哥,这三个人有问题,你看不出来?”
我心中一动,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影子啊,哥们跟你说过我是个有学问的,根据地理知识,北半球不同时刻太阳高度角不同影长也不同,规律是由长变短,再变长,早上十点影子只有身高的三分之二中午影子就在脚下傍晚四点比身高长四分之三,现在是正午,不到一点,你看看她们三个的影子,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对了,伟哥,你不是上过大学吗?这点道理不懂?”
我当寇真揶揄我的话是放屁,对比了一下我们双方的影子,发现我们三个的影子都很短,慕容春三人的影子却跟下午四点的影子一样,比我们长出有一倍来,这就未免太古怪了,我一把抓住寇真,沉声问道:“影子不对,代表了什么?”
寇真扒拉开我的手,斜着眼睛道:“你不是上过大学吗?问我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干啥?”
“我特妈是专科,学画画的,废什么话?影子比咱们长有啥说法没有?”
“我就看出影子长来了,啥门道我也不知道啊。”寇真给我来了个不知道,我无语的同时倒是相信他不知道,这小子要是知道,不用问自己就得瑟的说出来了,问都问不出来,说明真不知道。我刚想给寇真来一脚,这小子对我道:“伟哥,你那么贼的一个人,会看不出这三个人有问题?为什么要跟他们结伴?”
我冷笑道:“与鬼同行,比让鬼在暗中算计要好。”
寇真是个聪明人,领会了我的意思,却煞风景的问了句:“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摇摇头:“看不出什么来,但我能感觉出来。”这句话说完,背起包率先往外走。
“不装B能死啊?”寇真嘟囔了一声。铃铛却识趣的对我喊道:“哇,伟哥好帅,好酷啊……”
六个人算是一支小队伍了,但这支队伍看上去却有些别扭,简直就是泾渭分明,双方始终保持着十急步的距离,铃铛体重闷头走路一句话也不说,寇真跟在我身边,我心事重重也没什么心思跟他瞎侃,慕容春三人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时不常的要照张相,使得队伍行进速度快不起来。
走了半个小时,慕容春有意无意的跟我们搭话,寇真跟他瞎扯,我也试探着问了几句,据慕容春说,他们师范大学历史系的,从大一就在一起,是相当好的朋友,快毕业了,时间充裕,决定给自己留些回忆,约好了一起出来旅行。正好慕容春的表姨家在牌坊村,几个人商量着来这边玩几天……”
慕容春还算是善于交谈,她旁边那两位男士话却实在太少了,虽然很年轻,身躯却甚是健壮,那像是什么师范大学的学生,更像是体育学院的学生,而且他们三个在一起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别扭,那里不对劲又看不出来。
一路上,我不断试探,这三位却警觉的很,稍微话题不对就会岔开,可越是这样,哥们就越怀疑他们有问题。”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我们顺着一条狭窄的山路到了山腰,突然下起了小雨,小雨淅淅沥沥,连绵不停,搞得我们几个很是狼狈,虽然山中古树林立,想要遮雨却是不可能的事,这种天气下,还是离树木远些的好,谁也不知道雷电击下,会不会击中了我们避雨的古树。
没办法我们只能冒雨前行,在小雨中,山路更加难行,如此走了一个多小时,每个人都是叫苦连天,就在大家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寇真回头喊了声:“前面有个房子。”
雨雾朦胧中,前方果然有一个木头的房子,大家忍不住都是欢呼一声,快步朝房子大步走去,有了落脚的地方,起码能避过这场雨。雨幕之中,那木头屋子很是简陋,像是山里采药人的落脚之地,却有两层之高,我拽过寇真小声问道:“你跟你爹来的时候,有没有这样一个木屋子?”
“卧靠,伟哥,哥们六岁来过一次,记得有个道观已经很不容易了,那能记得那么清楚,何况我现在二十多了,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有人在这建个木屋,也没啥稀奇的吧?”
雨越来越大,浇的我们失魂落魄的,甭管木屋子里有没有古怪,都得进去躲一躲,我深吸了口气,念诵咒语愣是把阴眼开了,瞧了瞧那木屋子,死寂沉沉的,却没有阴森气息,这才放心带头朝木屋子里跑。
进了房子,里面全是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住了,这是间三四十平米左右大的房间,正前方是一个大窗户,从窗户向外望去,天地间雨雾蒸腾,什么也看不清楚,大雨下起来没完没了,我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表,已经是快六点了,正准备找点事干,阴霾的天空中突然露出一丝阳光照射进小楼里面,我抬头向外看去,雨已经停歇了下来,远处云朵中有阳光透露出来,景色相当的壮观。
“快看!河对面有座小庙,被彩虹笼罩起来了。”慕容春指着窗外,兴奋的大喊,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刚才还朦胧着什么也看不见的河对面,果然露出一个小庙来。
庙很小,是一座袖珍小庙,依山傍水。一道彩虹横跨小庙两侧,说不出的壮观神秘。小庙背靠山脊,四周有碎石乱泥,但小庙保持的却相当完整,甚至红色的庙门都没有褪色。
“好漂亮的庙啊,赵欣我们去庙里看看去。”慕容春蹦跳着去拉赵欣的手,赵欣却看了一眼周世成问:“去吗?”
“当然去了!彩虹笼罩的小庙必定灵验!这是吉兆啊!”周世成显得很兴奋。然后扭过头,夸张的对我们三个道:“一起去看看吧,难得的奇景啊。”
一座小庙,天都快特妈黑透了,愣是出现一道彩虹,如此诡异的事,尼玛竟然表现的如此兴奋,卧槽,这三位的演技也太业余了吧?表情僵硬,动作夸张,不是学表演的就别献丑行不行?哥们相当无奈,寇真那二百五都看出来了,小声对我道:“太做作了吧?伟哥,咱们怎么办?”
“人家都把咱们引到这来了,配合着演下去啊,还能怎么办?”我眯起眼睛,看着慕容春三个人跟吃了过期瑃药似的,背上背包朝河对面走去,决定跟过去看看,有坑,是肯定的了,除了钱老板我想不出谁会费如此大的力气给我们挖这么个坑。
不跟过去看看都对不起钱老板,何况我们也想快点找到钱老板,而且我一直认为,猎人和猎物之间是可以转换的,就看谁的本事大,谁更敢玩命罢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三章 演技
跳坑得有跳坑的觉悟,哥们挎包斜挂在右侧,天蓬尺别在腰后,摸了摸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寇真把三清铃藏在袖子里,铃铛把小铜镜放在怀里,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了几秒,我点点头率先朝河边走了过去。
到了河边,慕容春三人已经淌水过去直奔小庙,眼前这条河很小也很清澈,说是河不如说是大些的溪流,我们三个淌水过了河到,却见慕容春三人傻乎乎的站在庙前,谁也没进去。我轻声念诵着咒语大步靠近,靠近了才知道这三人为啥不进去了。
敞开的庙门内,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脚老妪,佝偻着身躯拄着一根木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满脸皱纹,双眼一团死肉,是个瞎子,看上去阴气沉沉,十分渗人。
“有求必应!”老妪阴冷冷留下一句话,缓慢转身走进庙里的阴影中。
如此荒凉的地方,如此诡异的小庙,竟然有个老妪,偏偏慕容春轻车熟路的把我们带到了这,要说没猫腻,傻子都不信,我就更不信了,站在外面安静的做一个配角,还给自己加了两句台词:“慕容春,这庙很古怪,还是别进去的好。”
“古怪?”慕容春看了看头上的彩虹,回头朝我道:“切!一座小庙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没听老奶奶说嘛,小庙是有求必应,我就进去拜拜神,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求必应。”
慕容春挺配合我,演技大爆发,甩了下马尾辫,朝着我笑了笑,似乎是在讽刺我胆小,哥们也朝她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我就是胆小。然后慕容春就不搭理我了,大步跨进了庙门,眼看着三个人进了小庙,寇真小声问我:“伟哥,咱们不进去看看?”
“看什么?要看在门外看,看看他们到底出什么幺蛾子!”
我朝着小庙靠近了几步,没敢靠的太近,但也能看清楚庙里的情况,就见庙里面阴沉沉的,看不到半点香火,正前敬奉一尊等身神像,但奇怪的是,庙里供奉的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萨,更不是道教的神仙,而是一个官装的女子,
神像仪态端庄,站立姿态,其左边为一怒目圆睁凶狠异常的夜叉,右边是一侍女,从其着装上推测,应属于宋、明年代服饰。雕像历史久远,加之保护的不太完善,侵蚀的较为严重,无法判断人物的身份。
“伟哥,这是明朝的神像。”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轻声问寇真。
“明代女装上衣是三领窄袖,身长三尺,露裙二、三寸。外护袖镶锦绣,冬季镶貂狐皮。裙装在明代初年用色偏向浅淡。裙褶十分盛行,有细密褶纹,也有大褶纹。褶纹装饰十分讲究。有的还将整块缎料用手工做成细褶纹,取名“百褶裙“,一种二十四褶裙取名“玉裙“。明代服用此式较为普遍,形状宛如一条长长的彩色挂带,每条霞帔宽三寸二分,长五尺七寸,服用时绕过脖颈,披挂在胸前,由于下端垂有金或玉石的坠子,显得高贵。”
我根据寇真说的对比了下庙里神像的装束,果然说的不差,应该就是明朝的衣衫,卧槽,寇真还能看出是那个朝代的衣服呢?挺不学有术的啊!哥们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你是咋看出来的?”
“哥们博学多才呗。”寇真很得瑟的回了一句,等着我继续问,哥们却突然闭嘴了,憋死丫的,他也就看出来神像是什么朝代的了,别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否则不会只说衣服,凭他的性格,真要看出来什么来,早就脱口而出了,还会等到现在?
我就不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过了会寇真先憋不住了,小声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咋知道神像身上的衣服是明朝的?”
“不想知道,看戏!”我憋了寇真一句,去看慕容春三人,慕容春进了小庙后,对着神像先跪了下去,双手合什默默祷告着什么,周世成见他跪下,陪着她跪倒,赵欣也跪了下去,三个人默默祷告完毕,刚要站起来,就听老妪刺耳尖利的声音响起:“跪好了!”
三人都是一愣,转头看了一眼老妪,老妪面无表情,一双死肉眼睛上下翻滚,那模样说不出的骇人,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敢动弹。
老妪哼了一声:“心诚则灵,你们带香火了吗?”
周世成讪讪道:“带了吃的,喝的,用的,没带香火,我们捐款行吗?”
老妪阴森道:“将你们的祷告写到纸上,没带香火,将随身带的一个物件压在你们的祷告上,这样才能灵验。”
三个人的演技突然开始大爆发,每个人都装出懵逼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老妪突然冷哼了一声,将手中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戳,发出“砰!”一声闷响,声音猛然提高了八度,更加刺耳难听喊道:“快点!”
老妪这一戳地,颇有些老版射雕英雄传里面飞天蝙蝠柯镇恶的威势,除了小脚,样子也很像。三人都哆嗦了下,不敢反抗,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犹豫着是不是该写下来。老妪这时候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嘴里轻轻哼着一首谁也听不懂的曲调,曲调飘渺阴沉,很有些宗教的意味。
我和寇真铃铛站在庙外往里看,老妪也不搭理我们,慕容春摘下背包,掏出个笔记本,快速在自己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撕下来,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小小的护身佛压在纸条上面。
慕容春做完这一切,周世成和赵欣也同样写了一张纸条,不同的是,赵欣将瑞士军刀压在了纸条上,周世成找了找,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从自己手机上将吊着的一个维尼小熊的手机挂饰取下来压在了纸条上。
三个人做完这一切,都扭头看老妪,老妪点点头,嘴里轻轻哼着经文一样的东西转身朝庙里面走去,老妪一走,三人都急忙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小庙,这时候我清晰看见三人的影子,已经压缩到了几乎看不见的地步。
“伟哥,他们出来了,咱们要不要进庙看看。”寇真及时惊醒了我,扭头见慕容春三人快步出来。我站那没动,铃铛也不动,三人跑出来,赵欣心有余悸道:“老太太好吓人,咱们还是离远点吧。对了周世成你的许的什么愿?”
周世成看了一眼慕容春,脸色有些怪异道:“找个好工作了,还能是什么,你许的什么愿?”
“呵呵,我跟你一样!天快黑了,咱们还是走吧。”话说到这,慕容春扭头看向我们道:“你们不进去看看。”
这戏演的也太不专业了,你们都吓成这逼样了,还让我们三个进去看看?演技实在太业余,哥们有跳坑的心思,可这坑也太明显了,这么轻易就跳下去?我摇摇头对慕容春笑道:“我是无神论者,就不进去了。”
“那咱们还是离开这里,赶紧去牌坊村吧。”慕容春岔开话题,提议离开,我有点纳闷,不让我们跳坑了?我静静的看着三个人,他们三个人的影子此时又变得正常了起来,跟我们的影子几乎没有区别,我大感困惑,不明白他们玩自己的影子干什么?
我们三个没有进小庙,慕容春张罗着离开,我朝铃铛和寇真使了眼色,跟着他们三个走,我倒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前面的三个人还在演戏,带着我们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已经快十点了,慕容春惊讶喊道:“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这演技……都特妈绝了,哥们相当无语,就不是接话,赵欣提议休息一下在找路,于是大家就在林子里升起了一堆篝火,各自拿出自己携带的食物,我和寇真铃铛带的是压缩饼干,慕容春他们带的多是些火腿肠,方便面之类的东。,压缩饼干抗吃,却没什么味道,我们三个干巴巴吃着,慕容春邀请了我们几次,都被我给回绝了。
这天是十五,下完雨后,斗大的银盘渐渐升起,映照着天地白茫茫一片,如此环境下,四周景色相当宜人,但我没心思看什么风景,只是琢磨慕容春他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
吃饱喝足,这三人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跟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着聊着,周世成提议讲故事,慕容春很兴奋大声答应下来。
周世成笑眯眯道:“那我就先讲一个关于神秘手机的故事。”
他装模作样的压低声音:“那是在太平天国时期,洪秀全的大军横扫南方,南京建国,称太平天国,可这位天王是个异类,只让人信仰拜上帝教,其余的一切都被指为邪教,上帝教以异教的神为邪神,指斥为妖为魔为鬼,尤以阎罗王、东海龙王为妖魔鬼的代表。大军所到之处,拆庙宇,烧道观,毁经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四章 狗熊
不是讲故事吗?咋还扯到历史上去了?我很纳闷,却没打断周世成的话,周世成突然看了我一眼道:“一场浩劫,连龙虎山张家都没躲过去,更不要说江湖上的一些小门小派了,许多奇人异士也因此大受牵连,其中一部分逃到了北方,发誓与洪秀全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其中一部分被抓,关进大牢,等着天王砍头。”
“1863年,在清廷大举围困下,太平天国已经是摇摇欲坠,忠王李秀成为挽救危局,将大狱中的玄门人士放了出来,让他们去挖满清的龙脉,妻子儿子,扣押在南京,事成之后准许相见,逃离……”
故事讲到这,右边突然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嗷呜……”声音沉闷,却又无比清晰。
深山里野兽不少,大多是些松鼠,野兔,狍,狐,獾,之类的,来的路上随处可见,攻击型的野兽还没看到过,吼叫声音极大,肯定是大型野兽发出来的吼叫。这吼叫声我感觉曾经听到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那听到过,铃铛害怕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在叫?会不会是野狼?”
“傻孩子,狼的叫声不是这样的!”寇真说完,我突然想起这是什么叫声来了,去年我跟张子阳陈凡去动物园的时候,在熊山恰好见到一只吼叫的狗熊,就是这样的吼叫。
“是狗熊的叫声!”我说完,寇真切了一声道:“伟哥,你开什么玩笑,太行山脉根本就没有狗熊这种动物,顶多有几只野狼就了不起了,就算是野狼现在还有没有都是个未知数!”
我一下子就急了,朝他道:“你他娘的就会胡搅蛮缠,你说太行山没狗熊,那这叫声是你喊出来的啊?”
“是不是狗熊出去看看不就得了啊!”寇真很不服气,拿起手电站起来就朝声音来的方向而去,寇真这小子关键时刻就添乱,没看人家三人都没动,你逞个毛的英雄啊?我怕他有危险,急忙站起来追了过去,朝寇真喊道:“你特妈能不能别瞎得瑟?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了?”
我刚追上去,巨大的响声不断响起,仿佛地震了一样,地面都跟着颤抖起来,甭管吼叫的是个什么东西,体积都绝对不会小了,否则也不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卧槽!伟哥,这……真是一只狗熊!”
今天的月亮分外明亮,人的视线基本不受阻碍,根本用不着电筒,但我还是朝寇真电筒照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颗古树后面一个巨大狗熊摇摇晃晃的朝我们方向而来。
狗熊的头部又宽又圆,顶着两只圆圆的大耳朵,形状颇似米老鼠。眼睛比较小,口鼻又窄又长,呈淡棕色,下巴则呈白色。狗熊的毛虽不太长,头部两侧却长有长长的鬃毛,显得大脸更加宽大。狗熊以4只脚掌着地行走,每向前一步便发出巨大“咚!”的一声响。
寇真电筒直直照在狗熊眼睛上,狗熊“嗷呜……”一声大叫,直立起来,右抓抬起遮挡了一下眼睛,然后朝我俩怒吼。我见狗熊发怒,急忙朝寇真喊:“别照它的眼睛,快把手电拿开!”
寇真吓得大喊:“我就日了,还真是一只狗熊,这太行山怎么会有狗熊?伟哥,太行山不会有狗熊的啊,我不骗你,不信你自己上网查!”
深山老林,信号都没有,我特妈咋上网查?我都没功夫骂寇真,对他喊道:“离远点,千万别惹恼了它!”我喊了一嗓子,抓紧了手中的天蓬尺,暗暗叫苦,这玩意对付狗熊,简直就是小米打飞机。
寇真是真能得瑟,但是不傻,早就躲到一边去了,也学乖了,把手电筒关上,捂着嘴,一声不吭,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们几个,特别的贼,我估计他是在琢磨狗熊要真追上来他能不能跑的过我们?
我很紧张,拽着铃铛躲到一边,再去看慕容春三人,三人也都站了起来,小心站到一边,大家谁都没跑,互相瞪着眼睛看来看去,都在等有人沉不住气先跑,这种情况下,谁先跑谁倒霉,惊到了狗熊,肯定会追上去,剩下的人也就没事了。
哥们喘气都小心了,一动不敢动,谁知道狗熊都没往我这边看,仍然一步步的向前走,仿佛只是路过。过了那么一小会,我见狗熊并没有暴怒,也没有扑上来的意思,心里也松了松。
我琢磨着狗熊从我们身边溜达过去也就没事了,想的挺好,却没想到不知道是夜晚冻的,还是故意的,慕容春突然打了个喷嚏,巧的是,狗熊停了一下,扭头朝他们看去,正好看见了他们三个。
“嗷呜……”一声怒吼,原本看上去挺和平的狗熊突然间像是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嘶声怒吼起来,后退直立,猛然就朝慕容春三人扑了上去。
整个过程我全都看在眼里,看的我一个劲的发懵,狗熊最先看见的是我和寇真,寇真还用手电筒晃了它眼睛,这样狗熊都没发怒,根本没有搭理我俩的意思,怎么慕容春她们三个打个喷嚏就惹着它了?而且慕容春的那个喷嚏也特妈打的太巧合了吧?早不打喷嚏,晚不打喷嚏,偏偏这个时候打了个喷嚏。
狗熊的吼声太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慕容春三人还傻乎乎站着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狗熊一声吼叫吓掉了魂,竟然谁都没动,狗熊身躯粗壮,加上奔跑的力度跟个肉体坦克一样,一旦撞过去,估计这三都得玩完。
就在狗熊暴怒冲过去几步之后,慕容春惊呼一声掉头就朝楼上跑,周世成和赵欣也掉头跟着跑,慕容春三人也不傻,专门朝树后面跑,这当口狗熊已然追了上来,横冲直撞,“咚!”的一声撞到挡住它的一棵小树上,咔嚓!顿时就被撞折。
狗熊追着三人跑远,哥们很是松了口气,铃铛就在我身边,寇真呢?咋还没影了呢?狗熊根本就没奔我俩来,寇真跑那去了?我四下看了看,也没见他影子,又怕他出事,大声喊:“寇真,寇真,你在那?你在那……”
喊了两嗓子,左边传来寇真的声音:“伟哥,伟哥,你别喊了,我装死呢?”
我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就见寇真躺在一棵大树阴影下面一动不动的挺尸,我又气又急,朝他骂:“狗熊又没追你,你装的什么死?”
“我听别人说,狗熊不吃死人肉,只要装死就没事,伟哥,铃铛你俩也装死吧,我这还有地方,咱们挤挤,别出声,等狗熊走了就没事了!”
我哭笑不得,狗熊没朝我们三个使劲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更为幸运的是,慕容春三人跑了,我相信慕容春三人跟上我们肯定有目的,走了一路隐藏的挺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被狗熊盯上了,正是我们趁机脱离他们的好机会。
“寇真,别装死,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我背上背包,铃铛和寇真也背上背包,我们三个辨认了下方向朝着山里快步走去,本来我们是跟慕容春他们三个背道而行的,没想到刚走出去二百来米,就见慕容春惊慌失措的朝着我们迎面跑了过来。
这么短的时间,慕容春就能转个大圈跑回来?后面还跟着那头狗熊,哥们急忙推了下寇真和铃铛,我们三个掉头就跑,没想到慕容春练过,跑的那叫一个快,瞬间超越了我们三个人,我特妈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后狗熊带起一阵腥风,我心里暗叫倒霉,知道躲不过去了,猛地回转身体,举起天蓬尺准备拼了,谁知道狗熊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朝慕容春追了过去。
看着狗熊从我身边奔跑过去,我一个劲的发懵,心说我也不认识狗熊啊,他怎么连看我一眼也不看?难道它还分人?觉得慕容春细皮嫩肉的比较好吃?
胡思乱想着还没回过神,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一惊朝前面看去,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春和周世成赵欣汇合了,狗熊追上了周世成和赵欣,奔跑着举起硕大的右抓,一巴掌将赵欣拍倒。
狗熊的力气何等的大,一巴掌顿时将赵欣和周世成扇到在地滚了几滚,这么一滚周世成再也抓不住赵欣,两个人滚着分开,狗熊看也不看周世成一眼,好像跟赵欣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追上去朝他头上就是一巴掌。
赵欣一声惨叫,周世成吓得浑身哆嗦,这么短的时间内,狗熊硕大的手掌,已经朝赵欣脑袋上狠拍了三四下,慕容春也急了,突然回身,手中多了把开山刀,猛地跃起朝狗熊头顶狠狠砍去,啪!开山刀砍在狗熊身上,像是砍了个空,闪了慕容春一个跟头。
赵欣双眼瞪着大大,满头满脸是血,也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更加令我惊讶的是,那头巨大的狗熊居然消失不见了,而在赵欣身上,一个小小手机挂链的维尼小狗熊静静躺在他胸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五章 庙祝
我揉了揉眼睛,狗熊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体积那么大个狗熊说没就没了?我茫然问身边的寇真:“狗熊那?”
“没……没了,慕容春把它砍没了!”寇真结结巴巴说完,慕容春翻身而起,跪在地上把赵欣抱在怀中,沉声问道:“赵欣……赵欣你没事吧?”
赵欣半边脸全都是血,虚弱的大口喘气,身不由己的抽搐着,右手颤抖抓住胸前那个小小的维尼小熊,朝着慕容春艰难道:“离……离开这里!”
慕容春也不装学生了,扭头对周世成沉声道:“背起赵欣,咱们走!”
我用电筒照了下赵欣手中的维尼小熊,,发现这个小小的手机挂链十分熟悉,就是小庙里周世成当成贡品的那个手机挂饰。可爱的维尼小熊全身沾染了血迹,在电筒光芒照耀下,我仿佛见小熊对我咧了咧嘴,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狰狞,寇真也顺着手电筒的光芒看到了维尼小熊吊饰“咦!”的一声道:“这不是周世成的吗。”
既然寇真也看出来小熊是周世成的,那说明我没有看错,周世成脸色巨变,扶起赵欣,汗珠从他额头上不断滴下,失魂落魄的看向慕容春。
事情发生的太快,到现在我也没缓过神来,仔细一想,其中很多是我不能理解的,首先,狗熊去那了?那么大个的狗熊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难道它会飞天遁地不成?而且狗熊出现的太过突然,从出现到消失,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他的目标就是慕容春三人,难道说,那个古怪的小庙跟这件事有关联?
那个小庙不应该跟慕容春是一伙的吗?是她们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为啥狗熊不奔着我们来,而是奔着她们去?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之前还想跟着她们看看要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突然觉得还是离他们远点好。
我实在看不出来她们的目的,对慕容春道:“这里不能待了,太危险了,谁也不知道狗熊会不会再次出现,你们把赵欣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看那个小木屋就挺好,我们三个出山,找警察来处理。”
建议很合理,毕竟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撕破脸皮,我说完朝寇真和铃铛使了个眼色,两人对我点点头,我也没跟慕容春废话,拔腿就走,奇怪的是慕容春并没有阻拦我们,而是抬起头看着我,很严肃道:“薛伟,我们三个对你没有恶意,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你根本不知道你卷进了什么。”
不装大学生了?要撕破脸皮了?哥们嘿嘿一笑,对慕容春道:“咱们不熟,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们三个麻烦在身,不想再添麻烦,可要有人找麻烦,我们也不怕麻烦。”我抬腿就走,这一次慕容春没有阻拦,一双秀丽的大眼睛冷静的看着我。
看呗,还能看出一见钟情是咋地?我带着铃铛和寇真快步上山,还是朝牌坊村方向前进,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慕容春他们并没有跟上来,寇真开口对我道:“伟哥,看出来那狗熊是个什么手法没有?”
我摇摇头,脑子其实一直在转,也想知道狗熊突然出现是个什么法术,事情很明显了,那狗熊只是个噱头,其实就是那个小小的维尼熊挂饰,问题是什么法术能让一个小小的挂饰变成一只真正的狗熊,太特妈邪乎了也。
“伟哥,慕容春砍狗熊的时候,我看到好像有白光从狗熊身体里出现,晃了一下就不见了,会不会是傀儡术?”
白光?我悚然一惊问道:“什么白光,你看清楚了吗?“
“没看太清楚,感觉有那么一道挺淡的白光从狗熊身上出来了,不过这么大的月亮地,没准是月光也说不准……”
寇真说的很不确定,我也很疑惑,照道理说寇真能看到白光,我也能够看到,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形,铁锹砍下去的时候,感觉是砍到东西了,但那狗熊怎么就没了?难道真是傀儡术?
傀儡术是一种阴阳秘术,通过特定的法术来操控木偶、尸体,《大唐阴阳书》中,傀儡术分为多种,常见有用符咒操作无生命的器物,还有一种傀儡术是将灵魂封在无生命的木偶。傀儡术是一门失传的法术,唐朝的时候很是盛行,难不成庙里的老太太是傀儡术的行家?
就算是傀儡术,也不能一个维尼小熊的玩具,恍然变成只大狗熊吧?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慕容春最后跟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在保护我?我卷进了什么?哥们老实本分,大学毕业后找了个看门的工作,没招谁,也没惹谁,能卷进什么?不就是得罪了钱老板吗?
难道是钱老板暗中操纵的这一切?就算是,慕容春干啥要保护我们?哥们想不出其中的门道,干脆不想了,我们的正事就是到牌坊村找到钱老板,其它的随遇而安吧,哥们想明白了,大步朝山上走。
山路难行,很不好走,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大约一个朵小时,走到一处山坳,身后突然传来周世成的声音:“我好累,休息一下再走吧。”
卧槽,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我惊讶的回头去看,就见周世成背着赵欣,身边跟着慕容春在我们身后跟了上来。
“我背后好沉,像是压了座山一样,快喘不过气来了。”周世成呼吸沉重,大口喘气,我扭了下头朝他身后看去,顿时就是一惊,就见周世成背着赵欣佝偻个腰,艰难走着,那个庙祝趴在赵欣后背上诡异的在阴笑。
月光下,庙祝脸上的每一条皱纹我都看的清楚,她嘴里没牙,露出一个黑乎乎的黑洞,笑容说不出的阴森,双臂环抱住赵欣,整个身体都压在他后背上。
“你身后有东西!”我喊了声,慕容春举起电筒朝周世成后背照去,庙祝整个身躯突然变淡,但她还是看到了庙祝的影子,吓得她猛然向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在一根树枝上滑了一跤。手电掉到地上。
“现在好点了,轻松了不少,感觉没那么沉了。”庙祝一消失,周世成自然而然背着赵欣挺直了腰,这特妈也太诡异了,我招呼了寇真和铃铛快走,身后慕容春对我喊道:“薛伟,出山找警察来不及,大家一起去牌坊村……”
我想跟慕容春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一回头就见庙祝不知什么时候又趴到了赵欣的背上,双臂却绕过赵欣,环绕在周世成脖子上,周世成却感觉不到,我脑门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那个庙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她是个人,不像,没人能这么神出鬼没的?难道是鬼?
愣神的功夫,慕容春追上了我,眼见我看向周世成,也扭头看了看,看到了趴在赵欣身上的庙祝,吓得哇一声大叫扑到了我身上,我都没反应过来,慕容春就扎到了我怀里,我很是紧张了一下,生怕她突然出手。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抱住了我浑身哆嗦,美女投怀送抱,这辈子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一种很复杂的念头涌上脑袋,我该不该抱紧她呢?
很快我就痛骂自己太没定力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我为自己的念头感到有些不耻,随即又安慰自己,那个少男不怀春呢?哥们又不是圣人,让我疑惑的是这不是慕容春的风格啊,赵欣被狗熊拍成那个德行,一脸的血,慕容春扶起他来都没见紧张,见到庙祝就怕成这个样子了?
我镇定了下推开慕容春,检查了下胸前,并没有中招,这个小Сhā曲缓解了我紧张的心情,觉得应该试探一下庙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哥们从挎包里掏出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阴有六神,阳有六神。捷疾灵妙,六甲六丁。杳冥之祖,天地之精。吾奉帝敕,急与子庚。所差某将,队仗齐临。奋怒电露,山岳摧倾。鏧赉持符墨火急前去,不得暂停,疾。”
黄符甩出去的一刹那,庙祝诡异的朝我伸了下舌头,黑洞洞的嘴里伸出蛇一样的舌头,十分惊悚恐怖,黄符旋转而去,却打了个空,庙祝又消失了。
黄符都不管用,真心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感觉跟那个小庙脱离不了关系,离的越远越好,我急忙道:“快走。”我带头前行,大家跟着在我身后,走了十来分钟,铃铛突然对我喊道:“伟哥,那个老东西又出现了!”
我回头去看,庙祝又趴在了赵欣的后背。哥们无比烦恼,身边跟着神神秘秘的慕容春三人,不知道是敌是友,还跟上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庙祝,没到牌坊村,事情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要是不在进村之前解决了这些事,恐怕麻烦更多,我也忍不住了,抽出天蓬尺两步走到周世成身边,对铃铛喊道:“用圆光术,给我查查这老东西是个什么来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六章 住店
铃铛拿出铜镜,念诵咒语朝庙祝照去,没等照到庙祝身上,庙祝忽地又消失了,老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怪异非常,但她除了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周世成背上,并未做出什么阴森邪恶,伤害大家的事,哥们皱着眉头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此地不宜久留!
我带头继续朝山上走,走了二十来分钟,天空突然飘过大片乌云,将天上的月亮遮盖住,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不大功夫下起了雨。天气邪乎的厉害,下午下雨,黄昏那会晴了,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碧空如洗,月明风清,这么一会就阴云密布,还下起了雨,总感觉太过突然了些。
没办法我们只能冒雨前行,在小雨中,山路更加难行,如此走了一个多小时,每个人都是叫苦连天,就在大家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寇真回头喊了声:“前面有亮光。”
雨雾朦胧中,前方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大家忍不住都是欢呼一声,快步朝村子大步走去,有了落脚的地方,起码能避过这场雨。此地山峦叠嶂,青翠古朴,村子隐藏在深山老林中,若不是我们误打误撞,很难找到这里。雨幕之中,村子颇显凄凉。
我低头跑了了过去,没等进去,寇真突然停了下来,对我道:“伟哥,这地方有古怪。”
“什么古怪?”我朝村子看去,见这村子四面环山,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村庄前面是一条河流,村庄居河流右岸建立。虽然是雨中,但仍能感觉到其秀美。尤其是村头从近到远矗立着十四座老旧的贞洁牌坊,,有高有低,有大有小,像是十四个巨大的怪兽守望着村庄。雨幕中,整个村子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伟哥,快来看,这就是锦衣村啊!”铃铛站在村口一块石碑前,用手将石碑表面的杂草拔来,惊喜的朝我喊。我和寇真对视了一眼,急忙走了过去,村口右方立着一块一米多高的青石碑,上面刻着两个繁体字,牌坊村。
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这么快就让我们找到了牌坊村,用句老话说,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高兴之余,我想起寇真刚才那句村子有古怪,小声问道:“村子有什么古怪?”寇真看了看表,小声对我道:“的确是牌坊村,不过,现在还不到十点,村子里不能寂静成这个样子吧?”
我狠狠鄙视了下寇真,这小子打小在城市中长大,不像哥们是在山村长大的,山村的夜晚没什么活动,八点多大家就躺床上睡觉了,十点多谁家没睡觉一定是有事,我都没搭理他,率先进了村子,进了村子我发现所有房屋全部是东西走向,决大多数房屋都是二层土楼,木石结构,楼顶全部是灰色小瓦。
令人称奇的是,房屋建造几乎都是巧妙的依靠地形与人工打造地基而营建,相当的古香古色,同样是山村,可我们老家的山村跟牌坊村比起来,简直太迷你了,牌坊村说是村子,还不如说是个小点的镇子比较合适。
雨幕中的村子只有几点鬼火般的灯光,死寂阴沉,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始终以一种规律的状态下着,我们几个都被淋湿,夜风一吹,浑身冰凉,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谁也没有体力也没能力在这雨中继续走下去,现在我只想找到个招待所,或是找户人家借宿,寇真来过一次,我问他有没有招待所,他说没印象了,我刚想回头问问慕容春三人,却发现这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哥们相当纳闷,始终搞不清楚这三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一路上也没见他们想要动手害我们,把我们引到小庙,以为是引诱我们跳坑的,没想到自己却引火烧身,整出来个狗熊和怪异的庙祝,到了牌坊村就消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太特妈怪异了!
“伟哥,前面亮光的是地方是个旅馆,你看。”
我顺着寇真手指方向看去,前方一座三层的小木楼门楣前挂着灯箱,家庭旅馆四个字的灯箱在夜色中分外显眼,这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三层小楼,其房屋三面都建有楼房,而且,很艺术的用楼桥式建筑连接一起,形成房房相通的构造。
我们快步赶过去,发现这家小楼门大开着,里面却没有灯光,哥们之前有过教训,跟开出租车的老王进了一家鬼招待所,又是吊死鬼,又是陵园的,让我对这种小旅馆有些忌惮,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态度。
我站在门口有点担心,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笼罩着,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就这么个功夫,突然就刮起了大风,风很大吹得整个天地呜呜……直响,风灌进村子里,一时间沉寂如坟墓的村子突然就响起了各种声音。
“呜呜……呼呼……哗啦……咔咔……”各种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从心里往外的发寒,声音是风灌进村子里的房子造成的各种声响,极有层次感,但在我的耳中却仿佛是万鬼在哭嚎。
大风刮起雨珠打在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挥了下手,率先进了那座三层小楼,进去之后,我没往里走,朝里面轻声问道:“有人吗?我们是来住宿的!”
没人回应,我刚想用手电四下照照,外面啪啪啪……传来快速的跑步声,我站到门口戒备,朝外看去,就见一人穿着老式的雨衣,雨鞋,在雨中大步而来,快速进了楼,对我们道:“你们住店?”
说着话顺手拉了下灯绳,把屋子里的等拉开了,灯光照耀下,是位五十多岁,相貌却很周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瓶白酒,随手放在柜台上,转身过来招呼我们几个。
男人脸上的皱纹很深,穿着很朴素,看不出有古怪,难不成他是旅馆的老板?我朝男人点点头道:“我们几个是学生,来这旅游,摄影的,你是这的老板吗?”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就是开了这么家小旅馆,以前俺们村子也没人来,后来被人发现了,知道的人多了点,时常会有来旅游的年轻人,我家房子最大,孩子出去打工了,就剩下我这么个老头子,开了个小旅馆……”
老板很健谈,也很朴实,我警惕的看了看老板,脸色红润,双臂结实有力,不是钱老板那种人皮玩意,不由得也放下心来,对老板道:“给我们来两个房间吧,我们准备在这玩几天,对了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来玩的人多不多?”
哥们看似随意聊天,却是大有深意,想试探一下钱老板的踪迹,但也没问的那么直白,老板坐回到柜台后面,从抽屉拿出两把钥匙,一边让我们拿出身份证登记,一边跟我说话:“这些日子来村子里玩的人还真是不少,往常都是暑假,寒假,或是小长假来的人多,这几天邪性了,一波波的来,三五天的功夫,来的人得有四五十口子了,说来也是奇怪,住我这的人真不多,全都有去处,不是七大姑,就是八大姨……”
来的人不少,还全都是来投奔亲戚的,村子里唯一的家庭旅馆却没什么人住,难道这些人全都是钱老板找来的帮手?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来这么多人全都是投奔亲戚去的,那说明这些人以前没来过,否则旅店老板也不会觉得奇怪。
难不成钱老板是邪教头子,牌坊村是钱老板的老窝?此地偏僻,人烟稀少,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有个房间,我们三个能躲躲雨,再让铃铛寻找钱老板的踪迹,最好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交了钱,拿了钥匙,我带着寇真和铃铛上了楼,上楼的木质台阶看上去很结实,一踏上便发出吱呀……不堪重负的声响,我小心的上了楼,找到门上写着301的标牌,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锁头,推门进去,是一间三四十平米左右大的房间,左边有两张床,中间一个床头柜,连电视都没有。
正前方是一个大窗户,窗帘没拉,从窗户向外望去,能看到河流围绕着村子,但河流对岸因为下雨的缘故,雨气弥漫中看不清楚。我找到灯绳,把灯拉开,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小声对铃铛和寇真道:“你们也都感觉到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吧?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铃铛,你赶紧用铜镜找到钱老板的位置,咱们三个趁夜色杀他个措手不及。”
铃铛太胖,负担也重,一路上都是咬牙跟着我们到的牌坊村,累的脸色煞白,听我说完,喘了两口粗气道:“伟哥,你让我休息十分钟。”
铃铛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无奈的点点头,刚想把背包放下,忽地窗外一来一阵咯咯咯咯……的怪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七章 护法
笑声分外阴森,犹如夜枭,我一个箭步窜过去,猛然拉开窗帘,窗外面那个庙祝瞧着我嘿嘿怪笑,身影渐渐淡去,我掏出张黄符,朝庙祝甩了过去,漫天风雨中,黄符带着金光****出去,终究是慢了一拍,什么都没有碰到。
庙祝不是缠着慕容春她们吗,怎么还跑到这来了呢?我不敢大意,关上窗户,回身对铃铛道:“铃铛,你坚持一下,用圆光术查查钱老板在那,咱们没那么多时间让你休息。”
不是哥们残忍,实在是没那么多时间耗下去,因为心里没底,打从进山碰到慕容春三人,见到小庙,一直到进村,事情越来越不对劲,而且以钱老板和那个阴差的本事,会不知道我们来了牌坊村?
一整天啊,一整天我和寇真都好好的,没有拘魂鬼,也没有阴差来勾魂,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在等我们上门,要是诡异的庙祝不出现,我真就让铃铛休息十分钟了,庙祝一出现,我就知道事情没法拖下去。
铃铛是真累惨了,脸色煞白,大口喘气,听到我说,还是强撑着站起来道:“行!”
“寇真,护住铃铛,我给你们护法!”我掏出挎包里的黄符,按照五行方位,贴上五张金光神符,每贴一张黄符都会念诵一遍金光神咒,贴完黄符,我几步来到窗户边上,还没等站稳,就感觉到一阵阴寒气息无声无息朝着我后背而来。
“伟哥小心!”在寇真的提醒下,哥们猛然转身,庙祝再次诡异出现,一双鬼爪子透过窗户到了我身前,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中雷符,朝着庙祝手臂上狠狠一拍,大声喝道:“急急如律令!”
啪啪啪……几声细小的电芒闪现,庙祝那双鬼手蒸腾出一片寒气,猛地缩了回去,我急忙打开窗户,外面风雨愈发大了起来,庙祝又消失在黑夜中,我把窗户关上,又在窗户上贴了一道黄符,铃铛开始做法,铜镜拿在手中,轻声念诵咒语……
屋子里的气温骤然降了下来,与此同时,风雨声中夹杂着哭号,呜呜呜……萦绕不绝,灯泡开始剧烈闪烁,一股股阴寒的白气从木楼的缝隙里钻进来,白色气息中包裹着人影,恍恍惚惚,朝着铃铛和寇真蔓延过去。
五张黄符散发出淡淡金光,一开始金光还是若有若无,等白气靠近之后,金色的光芒惶惶然炽盛了起来,五张黄符金光连成一片,把我们三个护住,虽然比不上孙大圣用金箍棒画的圈子,阻挡这些恶鬼足够了。
我以为五张黄符形成的圈子怎么也能保护住铃铛做完法,没想到恶鬼们被阻挡住之后,并没有玩命的冲击黄符金光,而是浪潮般朝后面涌了涌,全都贴在墙壁上,一起哭号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哭声,有尖啸着哭的,有呜呜呜哭的,有压抑着声音哭的,有大声嚎哭的……千奇百怪的哭号声形成一股诡异的声浪,屋子很小,声浪回荡重复,听在耳中,不光是心烦,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暴戾情绪被撩拨起来。
哥们冷笑,这是想干扰铃铛做法,玩起游击战来了,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风雨一点停的意思也没有,再看铃铛,身躯都有些摇晃,咒语声渐渐弱了下来,镜子上的灵气还没有凝聚成型,干扰对她的影响很大。
铃铛是关键,显现不出来钱老板在那,我们不光是束手束脚,简直是太被动了,这种情况下,甭管多难,都得替她把所有的干扰全都挡下来,我想了想对寇真道:“脚踏罡步,用你的三清铃为铃铛护法,我出去赶跑这些鬼东西。”
“伟哥,你小心点,这些东西阴气化形,很不一般。”
寇真的话让哥们心中一暖,朝他点点头,掏出黄符,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咒是敕雷符咒,念诵着咒语,我开门直奔楼下,恶鬼出现绝不是偶然,肯定有人在外面做法,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恶鬼跟我们较劲,我快步下楼,一楼的老板已不在柜台里面,不知道是睡觉去了,还是躲了起来,我打开屋门,迎面吹来一股狂风。
狂风倒灌进房子里,不是稀奇的事,怪的是这股狂风中带着很强烈的寒冷阴煞气息,哥们一个转身,手中黄符猛地朝最寒冷的地方甩了出去,我动作非常快,从外面要进来的鬼东西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黄符击中。
耳听得,呀!一声尖利的怪叫,一团黑影倒飞了出去,我心中一喜,一个箭步跟了出去,到了门外,风雨更大了,我朝四周看去,天地之间黑咕隆咚不说,雨雾把四周全都遮掩住,别说能看清楚东西了,风雨扑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更操蛋的是,风雨中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似有似无,却总在耳边响起,没来由的便让人心生寒意,更有道道阴风盘桓在旅馆上空,我深吸了口气,念诵咒语,强行开了阴眼,眼睛疼劲一过,再睁开眼,便见如丝白雾当中,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恶鬼围着旅馆门口转圈,恶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大多鲜血淋漓,凄凄惨惨。
哥们乃是阳身,冲荡得雾气一阵飘荡,恶鬼全都朝我看了过来,这一下我看的清楚,但见十几个恶鬼,全都是身躯不全,身上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甚是吓人,偏偏看上去很呆滞,跟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僵尸状态差不多。
一个恶鬼,忽地从我身边嗖的进了旅馆,我心中猛地一惊,急忙想去收拾了那个恶鬼。还没等迈过门槛,右侧一寒,我情不自禁扭头一看,就见身边飘着个干瘦如柴的女鬼,衣衫破破烂烂,上半边脑袋都没了,只有鼻子以下,撅着嘴对我肩膀上的阳火吹来。
哥们不能让她吹到啊,急忙闪身,恍惚中,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七窍留着脓血,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哥们早就不是菜鸟了,跟各种恶鬼都斗过,加上从小就见到稀奇古怪的鬼,真心不咋害怕,可也恶心够呛
鬼脸贴过来张开嘴,里面全是蛆虫,想要咬我,我闪身一躲,手中的黄符横拍了过去,却不料,脚下一滑,加上鬼脸出现的突然,栽歪了下,手中黄符更是没个准头,噗通!一下跌到在地上。
下雨天,地太特妈滑了,我摔倒在地,并没快速爬起来,而是就地一滚,半蹲着稳住了身体,抬头一看,就见这么会的功夫,雾气已经弥漫开来,浓的眼前一片白茫茫,影影绰绰中,无数鬼影子若隐若现,阴风阵阵,鼓动起一阵阵风潮,搅扰的雾气更加迷乱,那个要咬我的鬼脸却消失不见。
阴风阵阵中,我感觉身上冰寒无比,不详的气息涌动翻滚,让我一阵阵心悸不已,右手握着的黄符轻轻下意识的一抖,朝着肩头左侧拍了过去,幸亏我出手及时,黄符拍出去之际,一张贞子似的鬼脸在雾气中出现,伸手要掐我脖子,手臂刚伸直,黄符已然到了。
黄符碰触到那鬼脸之际,嘭!的声,燃烧起来,鬼脸嗤嗤冒烟,一晃不见,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也就在这时,前面雾气突然剧烈翻腾,一团黑乎乎的雾气突然出现,瞬间便到了我面前,雾气当中,几个恶鬼翻涌出来。
黑雾似沸腾的开水,几颗恶鬼潮涌而来,不断起落,嘶吼着张口朝我咬来,每个恶鬼都是残破不堪,流淌着脓血,腥臭扑鼻,狰狞的脸,怨恨的光芒……变故起的突然,哥们急忙甩出手中的黄符,猛地朝右边冲去。
这种情况下,硬拼是不理智的,只有暂时躲避锋芒,待冲出去五六步远,站到路上,左脚向外猛地一踏,踩动罡步,五步拜雷罡,同时念诵召五雷神咒:“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气,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雷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洺冱滨,渎蚓唯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咒语加上五步拜雷罡,我周身涌荡起一阵风潮,那些个恶鬼转身来扑,被罡风抵挡住,我掏出早就藏在胸口的五雷神符,朝着天空猛地一甩,滚滚闷雷声中,忽地一道霹雳从天而降。
没错,哥们在借天时,风雨中斗鬼对别人来说是阻碍,可对我来说,却是有利有弊,毕竟道行有限,不能自身法雷,借天地之威是我唯一最强大的手段,天雷轰鸣而下,我急忙纵身躲开,咔嚓!紫电雷芒横扫,那团黑乎乎的雾气在强大的雷霆气息冲击下,烟消云散,我甚至看到了黑雾中恶鬼惊恐的表情。
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寇真跑了出来,对我喊道:“伟哥快来!铃铛有发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八章 道医
天雷气息何等猛烈,瞬间便将旅馆门前的恶鬼扫荡一空,我感觉再没了阴森气息,两步跨回到旅馆里,小声对寇真道:“别那么大声,长点心。”
寇真嗯了声,带头朝三楼快走,我不敢大意,掏出张黄符戒备,回到房间就见铃铛虚弱靠在床上,手都在哆嗦,却始终拿着那面小小的铜镜,我急忙凑过去往铜镜里一看,就见铜镜里面显现出靠山的一户宅子。
宅院落在河边,并不占村子里的地,依河而建风水好,应该是个挺大的四合院,门口摆着两个石兽,不是石狮子,虽然雕刻的有些神似,蹲而伸抓,但仔细辨认,还是认出来石兽乃是穷奇,穷奇是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奇穷的叫声像狗,靠吃人为生。
奇实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凶兽,非常喜欢凑热闹,如果有人大家,就会飞过去,然后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假如有人犯下恶行,穷奇甚至会捕捉野兽送给他,鼓励此人多做坏事。
家门口摆凶兽,很是邪门,一个虚到几乎无形的身形就在这户宅子里,应该就是铃铛那三年寿命显现了,寇真显得很兴奋,对我道:“伟哥,钱老板肯定在宅子里,咱俩现在就杀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如果没有铃铛,我肯定跟寇真杀过去,铃铛虚弱到了如此程度,我俩走了她怎么办?我不相信钱老板没有后手,犹豫的功夫,外面又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不由得苦笑,我们已经被盯上了,想走不容易,想找到钱老板,更不容易。
我总感觉旅馆有古怪,老板说这两天牌坊村来的不少人,也有人住进他的旅馆,可我们住进来半天了,折腾的动静不算小,整个旅馆还是悄然无声,一片死寂,甚至老板都没出现,不得不防啊。
敌在暗,我们在明,十分操蛋,不能轻易动,就算动起来,也得迷惑住钱老板,我琢磨了下,小声对寇真道:“穿上你的夜行衣,你会五行颠倒神仙步,先去找到钱老板确切所在,最好把他给收拾了,我和铃铛在这拖延外面的恶鬼,要是咱们三个一起走,必然会引起钱老板主意,咱们就又被动了。”
寇真听得有点迷糊,想了想恍然大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如今这种情况,铃铛必须有人保护,就算铃铛能行动,我们已经被盯上,只要一动对方就会有所察觉,要是他一个人行动,我和铃铛继续呆在旅馆迷惑对方,比一起去找钱老板好的多,更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寇真,丫的会五行颠倒神仙步,一般人看不到他,加上风雨之夜,穿上夜行衣,比鬼还隐蔽呢,寇真当然是义不容辞,对我道:“伟哥,哥们的神仙步能晃过活人,却晃不过死鬼,你得在我的夜行衣上给画一道遁形符,在给我一张雷符,就算我奈何不了钱老板,也会把雷符放到他身上。”
雷符有现成的,遁形符就得现画了,好在东西带的都全,我让寇真给我护法,就在桌子上,凝神聚气,念诵咒语:“那那驿驿,左带南斗,右带北极,以江为宅。天翻地覆,九道昏塞。以东为西,以南为北。使其邪鬼,心地迷惑。来追我者,路不可得。乘车逐我,必折其轴。乘马追我,盲其两月……”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哥们很疲累,可到了正经事上,还是一气呵成画了道遁形符,小心把遁行符贴到寇真的夜行衣里,寇真也不害臊,让我挡着,都没说避开铃铛,换上了一身黑衣,我怕他有危险,给了他三道黄符,寇真揣着三清铃,腿上还绑了一把画着符咒的匕首,把脸一蒙,真挺像古代来去如风,杀人如麻的刺客。
“等待哥们胜利归来的好消息吧。”寇真准备妥当,还没等我多嘱咐两句,身形朝们口一扭,快速出去,一晃没了影子,那个得瑟劲……看着寇真背影消失,我咋感觉更担心了呢?
小心把门关上,我顺手把灯也给关了,从背包里拿出水给铃铛喝,铃铛喝了两口水,呼吸均匀了许多,喘着粗气对我道:“伟哥,你真放心寇真?”
“寇真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刻还是挺有正事的,放心吧,这小子贼的很,就算办不成正事,也能溜了,何况有五行颠倒神仙步傍身,没事的……”
我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着实没底,不过关键时刻,咋也得抬举一下自己哥们,希望寇真能不辜负我的这番抬举,铃铛听我说完,嗯了声,我对她道:“没事,有金光符保护咱们,外面的恶鬼冲不进来,愿意嚎叫就叫去,还能把咱们的魂给叫丢了?”
“伟哥,你得小心,我现在虚弱,你千万别被勾了魂去,我都没力气救你回来。”
铃铛忧心忡忡对我说完,我笑着对她道:“我还熬得住,只要我不睡,就算有阴差来勾魂,我也能第一时间感觉得到,身上有黄符,还有道经师宝印,不会出问题的。”
“嗯!”铃铛轻轻嗯了声,没在说话,哥们也拉个把椅子守在铃铛身边,趁机休息一下,紧张的情绪一放松,感觉身上发酸,我掏出根烟来猛抽,让自己精神起来,过了会,铃铛突然开口道:“伟哥,要不是我,你和寇真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想要减肥,想要整容……”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铃铛的面容,但她话语中的酸楚却是感觉的到,听得哥们也是一阵心酸,甭管铃铛长得多胖,平时我和寇真多不待见她,可铃铛毕竟是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身世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跟家里的长辈一样都活不过三十岁去,这得是多大的心里压力?圆光术不想失传,就得传承下去,可不嫁人,又传给谁?
别人在这种压力下,恐怕早就崩溃,自暴自弃了,铃铛却坚强的活着,虽然急了点,去赌钱,可细想起来,她也是无奈之举,哥们叹了口气,对铃铛道:“别瞎想了,咱们是朋友,就算以前不是,现在也是了,没什么对不起的。”
铃铛有些哽咽道:“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就你和寇真,认识你们两个真好,伟哥,我感激你一辈子……”
卧槽,怎么还扯到一辈子上来了?下面是不是就该以身相许了,哥们吓了这一大跳,刚想劝铃铛别胡思乱想,突然有人敲门“当当当!”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难道是寇真回来了?随即觉得不可能,寇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而且这小子绝对不会敲门,那么会是谁敲门?我蹭的站了起来,抓过身边的天蓬尺,沉声问道:“谁?”
“是我,我是慕容春!”声音传进来,的确是慕容春的声音,可她不是走了吗?突然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我没去开门,而是抓了张黄符,左手黄符,右手天蓬尺,对着门口问道:“你们不是走了吗?又找上门来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哎!”门外响起轻轻的叹息,沉默了下,慕容春的声音传进来:“我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不瞒你说,我跟那位铃铛姑娘一样,都活不过三十岁,我不装了,相信你也看出来我不是学生,我跟你们一样,都是玄门一脉,我家是道医世家,传承自葛洪。”
听到道医两个字,我不禁狠狠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所谓的道医,其实就是道教专门主攻医学的医生,医通仙道。医道同源。道寄于易,易医相通。易具医之理,医得易之用。古之道医者,援医入道,以医传教,借医弘道。又援道入医,以道治心,以术治身,行道施医。葛洪说:“古之初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所以民间历来就有十道九医之说。仙道贵生,利物济人。救贫济病。
董奉,葛洪,鲍姑,陶弘景,杨上善,王冰,孙思邈,王怀隐,马志,崔嘉彦,刘完素,赵宜真,周履靖……这些个大能全都是道医,不过,道医在明朝就越来越少了,也很少有人继续研究,突然听到道医世家,哥们实在难以相信。
道医可不光是治病,导引术,内丹功,辟谷,画符,念咒,占卜,求签……那也是溜的很,牛逼的道医不光可以医人,还能医鬼神,如果慕容春真是道医,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可能跟钱老板狼狈为奸,不过,谁知道现在的道医,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钱老板开赌场赢人寿命,慕容春说她跟铃铛一样活不过三十,这其中难道有联系?哥们越想,想的就越多,更不了解她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道:“咱们没什么交情吧?你阴魂不散跟了我们一路,现在又找上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门外,慕容春轻声道:“周世成那个故事还没讲完,我是来给你们讲故事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一十九章 讲故事
讲故事……一个半路跟上我们的大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去照顾受伤的同伴,冒雨要来给我讲故事,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精神啊,哥们都有点佩服她了,无奈的同时,还有深深的疑惑,为什么她一定要把故事讲完?
让不让她进来?我有点犹豫,慕容春却没有犹豫,轻轻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卧槽,我还没让你进来呢,就直接进来了?礼貌呢,还要不要了?哥们有点恼怒,刚想训斥她两句,看见慕容春的打扮,顿时一呆,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没有说出口。
慕容春穿了一件改良版的道袍,挺修身,里面是棉布白衣,头发盘起,上面Сhā了一根木钗,脚下蹬了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腰畔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箱,潇洒,飘逸,自然,袅袅婷婷就进来了,步子走的如随风扶柳,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
慕容春本来长得就漂亮,这么一捯饬,跟从古装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女侠一样,不光是我看傻了,铃铛也看傻了,屋子里很是寂静,只剩下恶鬼哭号的声音,配合着这么一位古装美女,场面显得分外神秘,诡异。
慕容春很是大方,随手把门关上,Сhā死,走到我俩身边,屋子里阴森的气息随着她的走动,不安的翻涌起来,阵阵白色阴气不断冲击五张黄符散发出来的金光,慕容春皱了皱眉头,轻声道:“烦死个人了!”
她从药箱里掏出一把粉末,朝着阴气最重的地方撒了出去,药粉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散发着诡异的银色光芒,哥们急忙闭住了呼吸,右手抓住黄符,慕容春却始终跟我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哥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只要她有所举动,我必然会出手。
慕容春似乎知道我的意思,药粉撒出去,背对着我们的,并不会朝我和铃铛而来,药粉中银色的光芒闪烁不停,那股子阴气碰触到药粉,嗤嗤……几声,白色的阴气变得透明,似乎是稀释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屋子里的阴气竟然一扫而空。
哥们相当震惊,道医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可那些孤魂野鬼被挡在符阵外面,并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慕容春露这一手,未必没有示威的意思,哥们冷笑了声,瞧着慕容春道:“你这么高强的手段,不去救治赵欣,来给我讲什么故事?”
“赵欣没事,他死不了,但是这个故事,你却不得不听,并且要早听,否则你会蒙在鼓里,我说过,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保护你,你也看到了,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所以,请你听完这个故事。”
说实在的,哥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场面,跟特妈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离奇了都,很是有点懵逼,不听吧,人家已经进来了,听吧,那有闲心啊,我还得照顾铃铛等寇真回来呢,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办,铃铛在凑到我耳朵边小声道:“伟哥,听她讲,我恢复的差不多了。”
哥们是相当有悟性的,立刻就明白了铃铛的意思,铃铛是在告诉我,拖下去,只要她恢复了力气,难道我们两个还怕穿了身古装的慕容春?只要铃铛朝慕容春一扑,压不死她,也压她个半残疾,哥们在一出手,拿下慕容春还是件难事吗?
如果慕容春是敌对的一方,抓住她等于多了个筹码,不过慕容春是道医,不光会救人,害人也是一绝,我怕他用毒,悄悄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破秽符,暗里默念咒语:“元享利贞,浩荡神君。日月运用,灿烂光精。普照三界,星斗齐并。天罡正气,散荡妖氛。九凤破秽,精邪灭形。魁转罡星,尊璃哼啅。急急如律令。”
黄符被我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用左臂挡住了,哥们的动作虽然隐秘,却瞒不过同样是行家的慕容春,她目光朝我的小动作看了看,突然朝着我笑了笑,笑的那叫一个妖孽,这娘们长得本来就漂亮,皮肤也白,尤其是一笑,露出白牙不说,脸颊还有梨涡,整的哥们都有点恍惚了。
多么漂亮的娘们啊……刚想到这,铃铛怒了,朝慕容春呸了下,瓮声瓮气道:“讲故事就讲故事,你笑什么?讲黄段子吗?臭不要脸的!”
铃铛这两句酸溜溜的,却简直不能再给力,我都想跟着来两句了,不曾想慕容春根本不在乎,轻声对我俩道:“周世成给你们讲到,忠王李秀成为挽救危局,将大狱中的玄门人士放了出来,让他们去挖满清的龙脉,妻子孩子扣押在南京,事成之后准许相见,放其生路……”
1863年,同治二年,那是个十分糟逼的年代,太平天国叛徒郜永宽等刺杀慕王谭绍光,将苏州献于清军。该年七月初九日,淮军总兵程学启部进逼苏州。八月,忠王李秀成率部来援,与淮军、“常胜军”在苏州附近连战数日,不分胜负。十月十七日,“常胜军”夜攻苏州娄门外石垒长城,太平军苏州守将谭绍光跣足赤膊督战,打死打伤敌军官兵一百八十人。次日,太平军败类康王汪安钧与程学启议降。
十九日,李鸿章亲督“常胜军”与淮军以四十六门大炮猛攻苏州。二十日,李秀成率亲兵万余人撤离苏州,留谭绍光等死守。二十二日,纳王郜永宽再与程学启议定降约,以暗杀谭绍光,献出苏州为条件,换取清廷二品顶戴。二十四日,谭绍光召集郜永宽、汪安钧、北王伍贵文、宁王周文佳等八人商议防务,为郜等所杀,苏州遂陷。后郜永宽等八叛徒亦为清军所杀,降众被迫遣散。
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已经是落日余晖,到了最危亡的时刻,为了挽救天国命运,太平天国最天才的年轻将领,忠王李秀成派出一支二十三个玄门人士的队伍,去挖满清的龙脉,这二十三人全都是江南玄术的代表人物,奈何一家老小都在李秀成手中,不得不去。
二十三位术士在一位太平天国将领带领下,取了个代号,叫做天命,取应天承命之意,化妆潜出南京,直奔北方,出了南京后,直奔东北的定陵,之所以目标如此确定,是因为在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则传说,清王朝的龙脉跟一颗神树有关。
明朝的时候,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在辽东方向有一团紫气滚滚而来,就像百条神龙在腾云驾雾。皇帝大惊,他怕这是混龙出世,担心皇位不保,于是找来一个道行高深的风先生去东北破除这些龙脉。
风水先生经过实地测算,发现了一百条龙脉,带着一班人马走东串西,一连破了九十九道龙脉。只剩下最后一条离地三尺的“悬龙”。风水先生正要破坏龙脉,忽然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根本没办法继续工作,而他看见云雾中一条金龙对他们左顾右看,然后腾空而去。他领着人去追,想要把它杀死,但是根本追不上龙的速度,最后连个影子也没看见。他仰天长叹:“如此悬龙,无法捉拿!不过既然是悬龙,不附在地面上,也就形不成龙脉,谁也葬不上,就成不了混龙,不破也罢!”于是,风水先生带着人马回到了北京。
悬龙见风水先生不再追赶自己,便栖身于一棵老榆树身上休息,等待着真龙天子的到来。恰在此时,努尔哈赤在长白山被其他部落打败,被人追杀,他背着祖父的尸骨,沿着长白山逃下来,打算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这天,准备住进附近一个小店。但是当地人认为客人带着骨灰入住,怕犯忌讳,说什么也不让他住店,无奈中努尔哈赤只好把祖父的骨灰取下来夹到了山前的一棵树杈上,当地习俗骨灰是不能着地的,不然就等于落葬了,准备第二天来取,然后回客栈住下。
第二天,努尔哈赤到树上取骨灰,却发现怎么也拿不下来,他拿出腰刀猛力朝小树杈砍去,转瞬间,小树杈上被砍开的口子又合上了。他觉得很奇怪。这时,有一位老者来到他面前说道:“此乃天意,这位施主,树上的骨灰是你的什么人?”
“祖父。”
“听我一言,你就将你的祖父葬在这里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将为你今后的路指点迷津,不信,我为你预测一件事,不出二十年,你一定有能力在此建一座陵宫。俗话说:二山夹一杠辈辈出皇上。这座山形似一条龙,南面那座山形似凤凰,中间平原上有一条苏子河,这在风水上称为龙风夹一杠,预示着后辈必当皇上。”
这时,努尔哈赤才明白,原来后面的龙岗山就是一条龙脉,不着地,是一条悬龙悬在半空中,而自己在无意中用祖父的骨灰压中了龙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章 天命
努尔哈赤听了老者的话,将龙岗山作为爱新觉罗?觉昌安的坟地。安葬完祖父,努尔哈赤回到了离龙岗山不远的赫图阿拉,一步步扩充自己的实力,明万历二十六年,努尔哈赤为了得到祖上更多的庇护,就在这颗神树附近选择了一块平地,动工为其祖辈修建陵寝,原名“兴京陵”,在顺治十六年改称为永陵,那棵有着神奇传说的“瑞榆”后来也在乾隆年间被封为“神树”。
努尔哈赤做了后金国的始祖皇帝后,不忘自己由一介草民到后金国王的启运过程是由祖父择地龙岗山开始的,因此,努尔哈赤将龙岗山封为启运山。关于对神树的保护,清代制定律法,规定永陵四周的树林近者百里,远者数百里,均属“风水”禁地,其树木为“陵树”,一律受到大清法律严格保护,盗伐陵树者从重治罪。此后,清代逐渐繁荣,并出现“康乾盛世”。
天命二十四人来到定陵,要破龙脉,却不料中途生变,消息泄露,清朝大内的十二个供奉为保住龙脉,全体出动。
供奉是最古老的职业,自远古以来,部落里就少不了沟通天地,看病治人的巫,而这些巫,就是最原始的供奉,他们在部落里的地位无人可比,接受整个部落的供奉,最好的东西永远供应这些巫,而他们也保护着整个部落。
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永远也少不了供奉的存在,随着时代的进步,对供奉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定阴阳,辨五行,观天象,驱邪聚吉。皇家的祭天,祭祖,祈福,定皇陵,移宫,解梦,等等……都离不开供奉。
甚至一些阴暗的事情都需要这些供奉去解决,就如紫禁城,五百多年中,惨死在权利巅峰里的人数不胜数。若是没有供奉驱邪,怕是早就阴气森森,那里还有煌煌之气。供奉只是躲在阴暗处替皇家解决这些问题,是以声明不显,但对皇家来说却又真真的片刻也少不了。
每朝每代的皇家天子,都少不了供奉,这些供奉是超然神秘的存在,外人很少确切知道大内供奉到底是谁,也没有确切的官职,是神秘超然的所在,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供奉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十二供奉出动时,放了个风声,说太平天国拍出二十四个术士,目的要绝了满清龙脉,顺便把北方各门派一一扫平……太平军所过之处,除了拜上帝教,所有的教派被视为邪教,大军过处,蝗虫一般,烧光,杀过,毁光,无数奇人异士被迫逃亡北方。
这些人对太平天国简直恨之入骨,北方玄学之士,见到南方来的同行如此凄惶,也是心有戚戚焉,为人为己,都得跟这天命二十四术士斗上一斗,于是呼朋唤友赶往定陵,双方在一个黑夜相遇,一方为了妻儿老少,一方为了保全自己,一场昏天黑地的大战在定陵展开,各种玄术齐出。
“神树”因此遭殃,被连根拔掉,巨大的树枝将永陵启运殿的屋顶都压坏了。在这场大战中,天命术士死了三分之一,大内供奉也死了五个,来助阵的人死了几乎一半,就在大家以为神树已死,尘埃落地,天命术士返回南京之时,被忠王李秀成派人拦住,告诉他们,定陵是假龙脉,真正的龙脉在关外兴安岭处……
消息传来,一片哗然,这些玄门术士,每一个都有绝活,来的时候寻龙点茓,确认满清的龙脉就是在定陵,可李秀成派来的人却告诉他们,忠王得到了确切消息,满清在定陵的龙脉是显龙的脉,兴安岭的龙脉才是真正的龙脉,隐龙之脉。
隐龙之脉不破,大清亡不了,天命术士剩下的十七个人,转而向东,那些在暗中追杀他们的大内供奉,北方术士,一起跟了过去,一去就是整年,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太平天国在曾国藩围攻下,已经亡国了,而在北方兴安岭,这些人终于找到了隐龙龙脉,却不曾想,在隐龙龙脉外围有奇诡的布局,而在龙脉之中,更是藏着一个大凶之物。
在找到真正的隐龙之脉后,十二供奉和北方术士跟了上来,于是又是一场大战,扔下一地尸体,满清龙脉幸得保存,这场大战过后,活着的人都沾染了大凶之物的煞气,两败俱伤,再斗下去,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深山,双方各自退了一步,罢兵休战,约好了明天再战。
就在当天晚上,却突然遭到大变,无奈全都退出了龙脉,不敢继续停留,此时来找龙脉的双方术士,加上清廷供奉,只剩下了五十多人,伤亡惨重,太平天国灭国的消息又传来,天命术士心灰心冷,不在争斗,退出了深山。
天命术士退出,剩下的供奉和术士仍然追杀剩下的天命术士,就在双方仍斗个不停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从龙脉中出来的术士们,开始接二连三的暴毙而亡,甭管是天命术士,还是大内供奉,北方的术士,凡是参加过龙脉之战的全都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更为怪异的是,死了的人停尸一天就变成了干尸,干尸又变成僵尸,暴起伤人,逃的无影无踪,出现这种变故,双方也没了心思较劲,就此隐遁,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当年进入龙脉的人全都暴毙身亡,最后一位在关外养伤的供奉,也渐渐感觉到了死期将至,派人给清廷传信,让人来取他手中重要的东西。
清廷心有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去取,就找了家镖局……
听到镖局,哥们眼珠子都瞪圆了,镖局,范建和杨洁的前世……龙形的石印,安卓手机。我按捺不住的问道:“那两个东西是不是一个是龙形石印,一个是安卓手机?”
听到我提起这两个东西,慕容春漂亮的脸蛋肌肉突然跳了跳,眼中散发出精光,紧紧的盯着我,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果然是一切的关键所在。”
说的我都懵逼了,问道:“什么意思?”
慕容春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安卓手机和龙形石印的?”
哥们堂堂正正做人,安安心心看大门,一不偷,二不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觉得慕容春找上我应该是一桩误会,就把我和寇真开网店,卖给范建黄符说起,说到怨崽,说到吃人,说到在梦里看到个王爷收了哥三护送的檀木盒子,里面就有一个安卓手机和龙印……
我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说龙印在我身上,慕容春听我说完,叹息一声道:“你果然是天命所在。”
“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了一句,慕容春没在故作神秘,沉声对我道:“你梦到的都是真的,但你以为那个安卓手机是真手机?”
我做的梦是真的?这话听着咋就那么别扭呢!哥们还没妖孽到梦到过去未来吧?想了想,也不见的梦不到,毕竟我亲自帮助了范建和杨洁,跟怨崽交过手,怨恨的气息多少也沾染上点,梦里梦到他们三个的因果报应,并不多稀奇。
我纳闷的是,咋还跟慕容春讲的故事联系起来了呢?还说我是什么天命所在,难不成哥们是个皇帝命?我琢磨了琢磨,怎么也琢磨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开口问道:“如果我梦到的都是真的,那个安卓手机也是真的,难道有人穿越回去,参与了龙脉之战?”
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太多,许多的迷是解不开的,比如说金字塔里发现手表电视之类的,那咱们国家的龙脉里多个手机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况当年那么多的气人异士,齐聚龙脉,斗的昏天黑地的,要是造成了时空扭曲呢?
我承认自己的脑洞很大,但在大的脑洞都大不过现实,从慕容春的话里不难听出,的确是有个安卓手机,但她说的以为是真手机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又有变故,那个安卓手机其实是外星人的飞船……
卧了个草,真要是这样就太牛逼了有没有?我感觉自己眼睛都闪光了,紧紧盯着慕容春,此时不管从她口中说出多古怪的话,哥们都不会感觉到震惊,没想到的是,慕容春轻声道:“自古以来,皇家供奉当中就有一类人专门预测未来,唐朝有袁天罡,李淳风,推背图就是这二位所做,明朝有刘伯温做烧饼歌,清朝也不例外,那位因受伤留在关外养伤的供奉,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察觉到凡是卷进龙脉事件的玄学术士,都陷入了一个局,一个死局,在他寿命快要终结的时候,用秘术拖延了自己的暴毙,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想要窥探天命,在用尽所有功力之后,终于是窥到一丝天机,他看到了一个不属于他那个时代的东西,一个方块的东西,而在那个方块上面,有两个简体字,青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一章 坟局
青山!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张青山,可这也太扯了吧?我忍不住楞了楞,感觉慕容春说的有点太玄乎了,她说手机不是真的,不过是一个能窥探天机的人,用尽全身功力看到的模糊景象,然后用他看到的那一丝景象,做出了个安卓手机……
我虽然没真正见过手机的模样,可在梦里,那个手机真到不能在真,一百多年前那种条件下,不要说能用,就算把模型做出来,恐怕都是件难事,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既然只是看到了个手机,青山两个简体字是怎么体现出来的?
我忍不住问道:“一百多年前就能做出手机来?青山两个字又是怎么回事?”
“窥探天机的供奉身边有位鲁班术的高手,根据供奉的描述制作出来的,最为奇异的是,不光是做出来跟今天手机一样的外表,甚至在表面上刻上了微信的界面,但只有两个字,青山,不知道是昵称,还是在对话,总之看到的只有这些,根据那个供奉说,想要解决困厄,就落在青山这两个字上。”
“青山没准只是座普通的山,取名青山,我就知道有个很著名的医院,大青山精神病院,没准是那呢,你们找上我干什么?还有,既然这件事如此隐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清朝灭亡了。”慕容春淡淡说了句,我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清朝灭亡之后同样是段动荡的岁月,甭管是供奉,天命术士,还是跟太平天国作对的那些玄门人物,都失去了桎梏,没有人管他们了,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把事情搞清楚。
慕容春接着淡淡道:“当年凡是参加了龙脉之战的玄门术士,很快就发现,他们没有人活得过三十岁,不光是他们,连家里的妻子,父母,妻儿,都开始死去……”
“你的意思是跟木乃伊的诅咒一样?”我好奇的问慕容春。
慕容春苦笑摇头:“没人知道是为什么,这其中的受害者就包括我,还有你这位朋友!”慕容春指了指铃铛,我想起铃铛跟我说过的话,不禁骇然,但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就跟我扯上了关系?刚想问,慕容春道:“你的师傅是不是张青山?”
我愣愣点了点头,慕容春笑道:“你知道为啥找上你了吧?”
青山,张青山……卧槽,他们找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师傅张青山,想想也是,我这个年纪岁数,又不是那些玄门术士的后代,更没有本事解决了他们身上的事,我估计这些人也懵逼了近百年,一直不知道青山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手机是啥玩意。
按照青山这两个字的线索,肯定会想到张青山头上,张青山道法高深,又是龙虎山张家后人,太引人注目了,怪不得张青山四处流浪,到处颠簸……
我突然想起在玄术群请教索命勾的事,突然被踢出去的怪异,我的昵称是青山真人,难不成他们是这么找到我的?我有太多的疑问,刚想再问,门外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春子,寇真被困住了!”
慕容春豁然而起,对我道:“现在你知道老王头为啥找你看店,钱老板为什么在你店附近开那个麻将馆了吧?一切都是针对你的,但你不过是个诱饵,他们找的,还是你师傅张青山。”
感情我是被我那倒霉师傅给害的?哥们哭笑不得,现在不是继续研究下去的时候,我朝门外问道:“寇真怎么了?”
“寇真去找钱老板,被引到坟局中去了。”
我听到寇真出事,再也坐不住,转身对铃铛道:“你休息好了没有?”
铃铛朝我点点头,我抓过挎包,拽起铃铛,对挡住我们的慕容春道:“既然你说是我们的朋友,来帮助我们的,那就让路!”
慕容春潇洒侧身让出路来,我带着铃铛急忙快行,打开门,就见赵欣站在门口,尴尬的朝我微笑,我特别想给他两句,问问他被狗熊拍成那个逼样,这么快就恢复如初了?我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跟他扯淡,沉声问道:“寇真在那?”
“顺着门前的青石路向东,东面山坡上全是古坟,寇真被困在那了。”
我拽着铃铛就走,出了旅馆门,外面的风雨依旧很大,奇怪的是,守在旅馆四周的孤魂野鬼都消失不见了,我却敏锐的感觉到黑暗中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和铃铛,哥们现在还有点沉浸在慕容春没讲完的故事中,脑子里跟浆糊一样有太多的疑问,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深吸了口气,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顺着旅馆门前的石路向东,我拉着铃铛小跑起来,差不多跑了有五百多米,到了村子尽头,眼前是看似平缓却很陡峭的山坡,山坡上面密密麻麻的坟包连绵向上,有的有墓碑,有的就是个凸起的坟包,杂乱无章,看上去一点规律都没有,大雨之中,山坡上的杂草稀稀落落,冲刷之下不断有泥石滑落,环境恶劣到了极点。
我站在乱坟前朝上看去,寇真的身影在风雨中若隐若现,怪异的是,我上一秒还能看见寇真,可当寇真一动,视线中寇真就会消失,过了会寇真再次出现,这小子风魔了一般嘟嘟囔囔,嘴里念诵着我听不懂的词汇。
“寇真,挺住,哥们来救你了!”我不明白寇真去找钱老板怎么到了这里,如果真像慕容春说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么寇真肯定是被引来的,钱老板呢?他会不会就在四周,等着我上门?
这种可能绝对存在,看着寇真疯疯癫癫的样子,我怕他着了道,急忙对铃铛道:“你在山脚下帮我和寇真护法,我去救他出来!”
我刚要踏进坟圈,被铃铛一把拽住,沉声对我道:“伟哥,这是个迷阵,寇真都被困在里面,你去了更是什么事都不顶,千万别冲动啊!”
山坡上面坟包林立,看上去无边无际,却看不到任何鬼影子,除了阴寒之外,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气息,这么说吧,山坡上面虽然全都是坟,却比任何一处坟圈子都干净。
干净的出乎意料,干净的都不正常了,说实在的,哥们的确是没有把握能把寇真救出来,我学的那点阴阳五行,看不出迷阵中的关键,寇真这样一位五行术数和奇门遁甲的高手都被困住了,我又何德何能?
可也不能放着寇真不管啊,要是突起变故,寇真抵挡不了,哥们有黄符在手怎么也能对付几下,犹豫的功夫,慕容春从后面赶了上来,走到离我三步远的距离,小声对我道:“坟局诡异,乃是大衍之数的迷阵,你必须进去扰乱迷阵中的气息,气息不乱,寇真看到的永远都是幻觉,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顺着东方走。”
我一边戒备着身边的慕容春,一边看着坟圈子中的寇真,这小子真魔怔了,嘟嘟囔囔的左拐一下,右转一下的,突然撞到了一块石碑上,撞得头破血流,此种情形不亲历的人没法相信,那块石碑真真切切矗立在寇真眼前,他却像是看不到,愣是撞了上去,随即跌倒在地,血从脑门流了下来。
我心中一紧,寇真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狼狈到了极点,面也不蒙了,一身黑衣上满是泥水,人也晃荡着随时都能倒下,要是没有人拉他一把,我怕他下一刻倒在地上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寇真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没有时间耽误下去,我决定相信慕容春,对她点头道:“我相信你,既然你们需要我引出张青山,就不会看着我死了不管,我去,你帮我指路。”
慕容春点点头,轻声对我道:“你去,我帮你护法,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你。”
该信慕容春的吗?我不知道,但我没有选择,我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冷静完了,我从挎包里掏出张黄符,脚踏罡步,轻声念诵咒语:“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杀戮鬼神。自知非真,莫当吾真。自知非神,莫当吾神。避者莫伤,当者灭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随符前去,显露真形,明彰报应。急急如律令。”
遣符咒!念诵完咒语,我举起手中黄符,手腕微微一抖,黄符在雨夜中散发出淡淡金光,朝着眼前的乱坟嗖的一下飞了出去,信谁,都不如信自己的本事。
黄符飞出去,哥们抬腿就要进去,突然又被慕容春给拽住了。
我有点怒了,进个坟圈子,用不用那么难啊?第一次被铃铛拽住,第二次被慕容春拽住,我不耐烦的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一回头,看见赵欣不知道什么跟在了慕容春身后,慕容春从赵欣手里拿过一把铁锹递给我道:“你用的上它。”
我接过铁锹,很是汗颜了一把,深吸了口气,朝着黄符进去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二章 臂骨
踏进坟圈,我心跳突然加快,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周围特别的阴寒,刺激的我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宛如闯入了幽暗之物的领地,各种各样的气息纷纷而来,阴冷,潮湿,冰寒,怨恨,怒气,温热的煞气……
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此时的我都不足以描述其万一,我感觉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心惊胆战之下,我并没有贸然前进,回头看了看,其实我只是迈出了一步,慕容春,赵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只有铃铛目光中的关心让我温暖了下。
我突然想起张青山跟我说过,符箓之术能抽刀断水!能呼风唤雨,能穿梭九霄!可祛病,可斩妖除魔,可驱鬼役神!甚至可以长生不老,这样的场面,对张青山来说必然是可笑的吧?哥们学的也是符箓之术,难道就让人小瞧了?
我心生豪情,在身后三人的注视下,在纷乱的气息中,在风雨中,大步向前踏出,口中念诵咒语:“飞天欻火,赫赫阳晶。体统三界,权握四溟。水官失禁,不锁雷城。鬼盗其车,轮脱其平。狂龙未驯,泄雨霖霪。道敕玉文,止雨请晴。阳光发辉,万谷藏云。急急如律令。”
祈晴咒声中,我向前连踏三步,最后一步踏出,右脚使劲向下一跺,轰!我周身竟似散发出一股阳刚力道,把所有纷纷袭扰而来的各种阴暗气息逼退,不光如此,就连头顶身边的雨水也在我这一跺之下,纷纷避开,溅起,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没了各种气息的袭扰,哥们又向上了两步,耳听得后面传来铃铛的喊声:“伟哥真帅!”
哥们竟然不知不觉中耍了把帅……我摇了摇头,耳边传来慕容春细微的声音:“好一手符箓之术,已经有点符师的意思了,不过大衍之数,变化莫测,还是小心为上,现在你朝前继续走五步,五步之后,右转,朝着东面走九步……”
哥们数学不好,对于这种奇门迷阵,尤其是什么大衍之数,听上去就头疼,只能是听慕容春的,何况我已经进来,不管如何都要跟寇真汇合,我按照慕容春说的朝前继续走了五步停下,向右一转,发现前面是个坟头,坟头都快平了,跟个小土包也似,向前一步,就得踩在上面,慕容春指的路到底对不对?
“踩上去,不用犹豫,相信我!”慕容春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惊讶于她能够千里传音,更惊讶于她的眼神怎么如此好使,竟然能把一切看的分明?疑惑间,耳边传来铃铛的声音:“伟哥,伟哥,听到我说话了吗?慕容春让我用圆光术追你和寇真的踪迹,现在你俩在我铜镜里呢,慕容春说静心念诵神咒,跟镜子中的你说话就能听见,你听见了吗?喂喂,听到了回我一句……”
原来如此,我说慕容春没多大岁数怎么就牛逼到了如此地步,简直就是千里眼,顺风耳,还能千里传音,原来是利用铃铛的圆光术,加上她会密咒,可以看到铜镜里面的我和寇真,还能对话,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问题是,慕容春怎么懂的那么多?
慕容春懂的再多,那是人家的本事,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我静了下心,把纷杂的念头甩开,轻声道:“听得见,听得见,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铃铛?”
嘟囔了几句,并没有听到铃铛的回话,哥们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圆光术不是高科技,不是以人为本,不会那么的人性化,铃铛能用圆光术在镜子里看到我和寇真,能给我们传话,已经是神奇的不可思议了,不能要求太多。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其实到现在我也就走出十几步的距离,可是在我的身后,已经不见了铃铛,慕容春和赵欣,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坟头,难道是幻象?我不敢继续耽误下去,按照慕容春教的,朝着前面的坟头踩了过去。
一脚踏出,眼前的景象开始变换,我像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虚拟现实当中,景象在以一种退幕的方式改变,我根本没有踩到坟头上,而是踩到了平地上,四周虽然还是高低,大小,不一样的坟头,却跟之前有了太明显的变化。
我右边的低矮坟头,变得高大起来,左边的平地,突然出现个坟头,而我眼前的坟头,消失无踪,我踩在实地上,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一片山坡,在山脚下看的时候,偶尔有几颗低矮枯死的小树,现在再看,一颗颗树叶繁盛的树木间杂在坟圈里。
一步踏出来,便是另一番天地,布置坟阵的人,必然是个高手,利用此地的风水,气息,以及坟包,形成个风水大阵,合大衍之数,千变万化,甚至相生相克,产生不同的幻境,卧槽,但凡走错一步,哥们都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心跳开始加速,按照慕容春说的,朝着前面走了九步,走到一棵槐树下,等待慕容春的消息,槐树挡住了我的视线,风雨中,树叶哗啦啦响个不停,如此真实的一幕,我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颗树。
“挖掉你前面的树,继续朝前走九步,左转,向前三步……”
慕容春的声音及时响起,哥们却听得目瞪口呆,眼前的槐树太粗了,两个人能环抱过来就不错了,挖掉?我楞了下神,莫非又是幻觉?举起手中铁锹,朝着眼前的槐树砍了过去,咔!的一声,铁锹砍到树干上,眼前一个恍惚,那里有什么大树,就是一颗跟我胳膊差不多粗细,早就枯萎死的小树。
哥们精神一振,只要不是大树,挖这么一颗小树,浪费不了多少力气,我举起铁锹,朝着树根就挖,也就是十来锹的事,小树被我挖倒,栽歪到一边,树下面被我挖出了个小坑,但在这小坑里面,却凸显出一截人的臂骨来。
这是一截非常完整的人手臂骨,惨白惨白的,露出小臂的部分,奇异的是,手掌是张开的,像是临时前非常不甘心,想要抓到什么,白骨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甚至都有些石化了,雨夜之中宛如一朵白色的怪花,我头皮有点发麻,不明白挖小树怎么还能挖出一截人的臂骨来。
从露出的这截臂骨来看,下面肯定埋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绝不是躺在棺材里,或是平放着埋下去的,应该类似活埋,所以才会显露出这么一截臂骨,我茫然的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在我挖出臂骨之后仿佛又变了。
这种变化视觉上并不明显,感觉上却太大了,挖出臂骨,坟圈之中各种杂乱的气息,像是找到了个突破口,全都朝着我这边涌动过来,而我像是处在一个风暴口感受着坟局之中气息涌动,不用慕容春催促都知道不能久留,急忙按照她教我的又向前走了九步,然后面向左边,向前走了三步,三步过后,我被阻挡在一个坟包前。
耳边及时响起慕容春的声音:“挖开坟包。”
哥们抡起铁锹就挖,没有幻象,坟包就是坟包,却比挖刚才那棵小树费劲多了,坟包里的土呈红色,像是凝固住了,非常干燥,雨仍然在下,却只是打湿了坟包表面一层浮土,下面非常难挖,哥们挥舞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铁锹,才挖开了坟包,里面同样是一截人的臂骨,手掌张开……
“后退两步,朝右,前行七步,念诵四政斗咒……”
慕容春像是个遥控器,哥们就像是个傀儡,甭管多疑惑,比如为什么挖出臂骨之后要后退两步?术业有专攻,不懂听话就好了,现在不是当好奇宝宝的时候,我听话的后退两步,朝着右边边迈动脚步,念诵咒语:“北斗灵灵,统摄万灵。贪狼操恶,食鬼****。巨门烜赫,照耀洞明。禄存奔雾,统摄天丁。霞冲文曲,光彻廉贞。威南武曲,真人辅星。天罡大圣,破军尊星。真光普降,助汝威灵。魁是所指,日行万程。急急如律令。”
七步之后,眼前什么都没有,耳边却传来慕容春的指令,只有一个字:“挖!”
哥们听话的挖了下去,不出意料的又挖到了一截臂骨……在慕容春的指挥下,我在坟圈中东游西荡,差不过了有两个小时,我体力消耗到了非常吓人的地步,感觉每走一步都要虚脱,而我已经挖出了九个臂骨。
九个伸出的臂骨,手掌如怪花一样张开,在无比巨大的坟圈当中宛如九个标志,不管朝那个方向看,都能看到臂骨,就在我挖出第九个臂骨,累得拄着铁锹大口喘气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莫名的危险气息,似乎有人靠近,刺激的我后背上汗毛根根竖起。
我强烈的预感到在我背后站着一个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这种危险的感觉压迫着我,让我恐惧,哥们鼓起全身的力气,拎起手中铁锹,猛地朝后面砍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三章 青山
“伟哥,你清醒点,是我!”
寇真的声音及时响起,我挥舞出去的铁锹砍了个空,回身去看,我身后的果然是寇真,还是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却狼狈的跟鬼一样,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抬着脑袋斜眼看着我,那模样跟俘虏没有任何区别。
我也怒了,对他吼道:“你特妈就不能整出点动静?一铁锹砍死你,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从我挖到第一个臂骨开始,景色就变换来变幻去,早就看不到寇真了,这小子倒好,无声无息的来到我身边,连个动静都没有,我又是高度紧张,刚才多亏砍空,否则砍不死寇真,也得让丫的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寇真挺委屈,挺着脖子对我喊:“我就在你身后,你跟魔怔了似的,怎么喊你,怎么叫你都听不到,只能过来找你,你倒好抡起铁锹就砍……”
我镇静了一下,天空中的雨丝纷飞,整个天地变得阴沉压抑,坟局当中各种各样的气息更加紊乱,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一把拽起寇真,对他道:“我挖出了九个臂骨,你能出去了吗?”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伟哥,乱坟不光是一迷阵,更是一卦!凭我的能力,只能推到一半,后面的推不下去了,离开没问题……”
寇真让我抓着他的衣服,带着我往外走,嘴里嘟嘟囔囔的跟我说话,听到他所说的,哥们震惊的一塌糊涂,听寇真的意思,坟圈的坟不光是迷阵,更是一副风水大阵,不仅如此,还是一副卦,可是这副卦又是来算什么的?
手笔也太大了,大家都知道三变成一爻,十八变成一卦。至于怎么算,大家可以自己查查,太过繁琐,这么说吧,用真正的方法算上一卦,十八变也需要两个小时,此地的坟局,竟然是一卦,用死人当成蓍草,布局之人要算出来什么?
“你还看出什么来了?”我震惊于坟局的复杂,忍不住问寇真。
“牌坊村的风水是极好的,可多了这么个坟局,等于是风水宝地上的一块牛皮癣,四周的地力,灵气,全都被坟局牵扯,伟哥,这么跟你说吧,咱们看到的坟头只是表面部分,在这些坟头下面,还埋着许多的死人,坟上坟,你明白了吗?操蛋的是,咱们不知道下面有几层,这个局太大了,我能看到的就这么多。”
坟上坟,局中局,牌坊村就这么大,如此巨大的迷局,就算村子有几百年的历史,也死不了这么多人吧?我越来越迷惑,跟着寇真七扭八拐的朝外走,来时复杂,回去有寇真领着快了许多,即使如此,走出坟局,天色也快亮了。
坟局给我的震撼太大,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寇真是怎么被引到这里来的,最后一步踏出,所有复杂的气息骤然消失,我才想起来,问寇真:“你去找钱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寇真还没等回答,慕容春过来悄声道:“回去再说。”
寇真看到慕容春,惊讶看着我道:“伟哥,你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卧槽,哥们出来卖命,你在后方风花雪月,你对得起我吗你……”
人要是不着调,什么情况下都能不着调,对于寇真这样的性子,我已经习惯了,却还是很无奈的给了他一脚,我们五个趁着天还没亮,朝着旅馆快走,奇异的是,镇子上静悄悄的,没见到任何一个人,寂静的让人害怕。
我们五个像是孤魂野鬼,飘荡在古老又陌生的村落,我十分警惕,却什么事都没发生,平平静静的回到了旅馆,旅馆的门开着,却没有见到老板,回到我们的房间,我把门关上,小声问寇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寇真拿了条毛巾擦脸,斜着眼睛看慕容春,问道:“伟哥,咱们的事,让她在这听着?”
我也有顾虑,可要不是慕容春,我根本没法把寇真救出来,现在把人家赶出去,有点过分,何况慕容春真要是跟钱老板一伙的,就不会帮我,就算有预谋,那钱老板怎么引的寇真,她也应该知道,瞒着她实在是没有必要。
“说吧,慕容姑娘跟咱们是一伙的。”
寇真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容春,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寇真点点头,一副我明白的样子,轻声道:“我按照铃铛找出的位置趁着天黑摸进了那家宅子,进去后,发现一点灯光都没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人,跟被灭门了似的。”
“就在哥们有点着急的时候,右边的厢房有点动静,我就奔那去了,正想进去看看是不是钱老板,肩膀被人拍了下,我回头一看,钱老板笑嘻嘻的看着我,问道:“你找我来,是还想玩上两手?”
“钱老板的态度让我有点懵,斗得那么狠,咋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呢?何况他披的不是张人皮吗?都被咱们烧了,咋还又整出一张一模一样的人皮来了呢?愣神的功夫,钱老板转身就跑,哥们想起来的目的了,掏出你给的黄符想要给老丫挺的一下。”
“哎,伟哥,不是我跟你吹牛逼啊,哥们甩黄符比你在行,那黄符甩的跟小李飞刀似的,又快又急,都带出风声来了,你说你练了那么多年,咋就练成现在这个德行呢?……哎,你说甩黄符不好练,我也没觉得多有难度啊……”
屋子里除了寇真,我们四个都特认真的听着,虽然这小子话里夹带点私货,也都忍了,可谁也没想到他说着说着竟然特妈数落起我来了?这是重点吗?给我恨的,想忍都没忍住,举起巴掌照脑门上一巴掌,沉声道:“你牛逼,说重点行不行?”
寇真挨了一巴掌,像是被拍醒了,擦了把脸对我们道:“哥们一张黄符甩出去,啪!的打在钱老板身上,你们猜怎么着了?钱老板突然就变成两个了,一个朝东,一个朝西,撒开了丫子就跑,哥们当时都看傻了,钱老板还会分身?”
“哥们凭着感觉,铃铛的寿命应该在钱老板身上,拔腿就追,追了半天,追到了东面的山坡,就是那个坟局,钱老板朝我招手,说铃铛的寿命就在这些坟堆里,有本事的自己找……”
“我们老寇家祖传的阴阳五行,术数八卦,哥们打眼一瞧,感觉坟局有点不对劲,但我真不相信这世界上能有什么局是我解不开的,但也没贸然闯进去,掏出伟哥来的黄符,刚想给得瑟的钱老板再来一下,西边那个钱老板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撞到跟我得瑟的钱老板身上,二合一了,一起跑进了坟局,哥们一时没忍住追了进去……”
后来的事,我都知道了,慕容春暗中一直盯着我们,寇真的行动被她看在眼里并不多奇怪,这才有赵欣前来通知寇真出事,奇怪的是,寇真进了坟局之后钱老板就消失了,我们去救寇真也没有见到钱老板,更没有暗中出招,像是要领我们去那坟局半夜游。
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如果慕容春的故事是真的,那这一切就都是有预谋的,目标当然是我,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打了小的,引出老的,如果大家认定了青山就是张青山,又找不到他,哥们就理所当然的成了替罪羊,只要控制了我,张青山为了我这个徒弟,必然会出现……
问题是,张青山难道只有我这一个徒弟?就算有,凭他的性子,知道哥们被控制了,就会来救我?这帮货根本不知道我跟张青山只有一年的师徒缘分,老丫挺的给我留了两本书就跑路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会为了我出现?
哥们很无奈,更无奈的是,我的能力不足以解决这么大的事,每一步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就比如说钱老板……太操蛋了,难道这就是命!
我沉默了又沉默,问慕容春:“你一直帮助我们,守在我们身边,就是为了等到张青山?”
“不,开始我也认为青山是张青山,找到你,也是为了等到他,但我在玄术交流群看到你的发言,你的昵称是青山真人,真正的青山或许是你,没错,我也是为了龙脉之事来的,只有把那件事解决了,才能活过三十岁。”
说到这,慕容尘沉默了下,继续道:“所有人都想控制你,把你掌握在手中引张青山出来,控制住你就等于有了话语权,不客气的说,你就是个诱饵,但我不一样,我会帮助你,我相信你是关键,跟你做朋友,不管青山是张青山,还是你,我都能顺势而为,所以,我不是你的敌人,相反,我会帮助你,陪你走完这一局……”
慕容春话说的已经够直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守株待兔,可我真不想当个兔子,刚要说话,突然门被敲响:当当当!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薛伟先生是住在这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四章 薛法师
除了慕容春和铃铛,还有别的女人找上门,并且是在这个时间,哥们的女人缘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简直都快爆棚了有没有?当屋子里所有人目光都好奇的凝聚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朝他们很得瑟的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一脸无辜。
当当当……请问,薛伟先生在吗?女人的声音有些焦急了,大家还都一起看着我,我无奈回应了一句:“我就是薛伟,请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叫章慧,村子里的老刘让我来找你,薛先生,我遇到了怪事,找你帮忙来的,只要你肯帮忙,钱不是问题。”
我都听懵逼了,怎么个意思,进了村子除了旅馆老板我也没见过谁啊,咋还有人找我办事来了呢?而且指名道姓的,我忍不住看了眼慕容春,慕容春小声道:“有人出招了,肯定是套,让不让她进来在你,不过,我建议你借力打力!”
我也知道是套,什么套,还得让门外的女人进来跟我说说,至于能不能借力打力,看情况再说呗,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咳嗽一声,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拉开,就见门外站了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
很一般的女人,那那都一般,衣着一般,头型一般,长相一般,身高一米六多,鼻骨突出,眼珠比一般人向外凸,皮肤粗糙,额头间还有块青斑若隐若现,从面相看是个刻薄寡恩的人,不像是个有钱人啊。
章慧看见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可能是哥们太年轻了,我错了一步,示意让她进来说,她朝屋子里看了看,看见了其它四人,犹豫了下,哥们就有点不耐烦了,做套让人钻,能不能专业点?还挑三拣四的呢?
“我就是薛伟,有事进来说,要是对我不放心,请你去找别人。”哥们说着话就要关门,开玩笑,好像这个套我不钻了,对方就不会继续下套一样。特妈的,什么套还不都得钻?我还没挑挑拣拣呢,下套的还挑挑拣拣起来了。
我要关门,章慧急了,堵在门口急忙道:“老刘说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帮着解决,还说你是外来的法师,一定有办法,薛法师,你救救我吧。”
薛法师,这称呼倒是听着新鲜,哥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外来的法师也会念经?我笑了笑,让她进门,章慧慌慌张张进来,也不管屋子里有没有别人了,着急的对我道:“我家出了件怪事,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觉,感觉身边站了个人,睁开眼,看见一个身穿古装的老太太阴森森的看着我,在他身边还跟着个老太太,她俩阴森森的对我说,你该死,你该死……”
说到这,章慧咽下口吐沫,咕咚!一声,声音大的吓人,慕容春见了,拿起我背包里一瓶矿泉水,拧开盖,走过来把水递给章慧道:“别着急,慢慢说!”
“我吓坏了,想要起来,发现怎么也动不了,然后我就情不自禁飘了起来,跟那个穿古装的老太太和怪异的老太太飘出了屋子,一直飘到了村东头的乱坟那边,她们带着我左拐右拐的……我看到我家死去的那口子,还看到了……”
说到这,章慧又咕咚咽了口吐沫,眼中露出的惊骇太浓了,身躯情不自禁的颤抖,绝不是装出来的,我感觉到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哥们身在的这场游戏中,普通人是没有资格玩的,为什么那些人要把章慧拉扯进来?我越来越好奇了。
章慧冷静了下,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跟着她们走到乱坟里面,那个穿古装的老太太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地面就变得透明起来,我跟着她身不由己的陷了进去。”
“你看到了什么?”我急忙问道。
“我……我在向下坠落的过程,看到一层层的全是死人,有的有棺材,有的没棺材,一直向下了十八层,地下埋了十八层的死人,到了最后一层,我看到一圈死人,就是一圈的死人,差不多有一百多个,围城了一个怪异的圆圈,圆圈下面是一个红色的世界,里面全都是火焰,穿古装的老太太抓住我往死人圈子里面拽,尖声对我喊:你这不守贞洁的女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挣脱不了,眼见就要被扔进去,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我一下子就能动了,坐起来发现是个梦,仔细一听,是外面右边的厢房里却发出的声响,我披上衣服出去看看,到了屋子里一看,祖先牌位全都倒了,桌子上的两根蜡烛不知道被谁点着了,还刮着一阵阵阴风,我吓坏了,就跑了出来,找到了村子里唯一会看事的老刘,她说我这是因为不守妇道,惹怒了我们家的老祖宗,要取我的性命,想要没事,让我来旅馆找一个叫薛伟的,我……我就找上门来了。”
章慧说完,怯怯的看着我,我听了个懵懵懂懂,主要是她故事里的信息量太大,还没来得及消化,我最感兴趣的是关于章慧被古装老太太带到乱坟那一段,据她说,地面变得透明,直接往下坠落,一共十八层……
如果整个坟局真是一副卦象的话,那么肯定有十八变,莫非下面埋着的十八层死人就是十八变?真要是这样,除非把整个坟圈全部挖起,记住每个死人埋葬的位置,否则谁也无法准确知道这一卦的卦象到底是什么。
最操蛋的是,没有人知道当初布这个大局之人,摆出一副死人卦,想算什么。这就太操蛋了,我脑子转个不停,忽略了其他地方,心神全都在那个坟局上了,沉默中,慕容春开口问道:“你们村子里看事的老刘怎么知道薛伟会来?”
“老刘是村子里唯一会看事的,神的很,他让我这个时候来旅馆找薛伟,我就来了,这不……这不就找到了吗。”章慧说到这,看了我一眼,哥们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不明白这会是一个什么套?
章慧身上发生的事不一定是闹鬼,没准是有心人给她设的局,章慧看到的那些,很多手段都能达到,比如说催眠,梦魇术,幻术……可我还是看不透费这么大的事,让章慧找上我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借这个事掂量一下我的能耐?
慕容春的侧重点显然不一样,并没有跟我一样胡思乱想,而是问章慧:“老刘既然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亲自出手帮你,反而让你找外人?”
“我不知道,老刘说他解决不了我的事,我惹怒了吴家的老祖宗,玷污了门风,所以老祖宗才会找上我,还说,老祖宗是立过牌坊的,皇帝亲自表彰,是半神的存在,一般人对付不了,想要解决,只能找道行高的人,这个人就是薛伟。”
“你家老祖宗是朝廷立过牌坊的节妇?那个皇帝表彰的?”
“永乐皇帝。”章慧说完,慕容春沉默了下,对她道:“天亮了,不会在发生怪事,你先回家等着,我们商量一下,看该怎么帮你。对了,你家在什么地方?”
“就在村子东头,最大的宅子就是我家。”章慧说到这,我急忙问道:“是不是门口摆了两个奇形怪状石兽的那个房子?”
章慧一愣,点点头道:“薛法师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个毛啊,铃铛用圆光术查到钱老板所在那个地方,就是她家的宅子,难不成一切都是钱老板在暗中搞鬼?我沉吟着没说话,章慧有点急,对我道:“薛法师你帮帮我,我给你五万块钱……”
章慧磨磨唧唧的还不走,慕容春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冷了下来,道:“薛法师刚到村子里,很累,我说了你先回去,等我们商量好了,会去你家找你,回去!”最后回去两个字已经冷厉如冰霜,章慧还是没动,用眼睛看我,眼光之中全都是哀求。
“先回去吧,我们也得准备一下,去吧!”哥们无奈的安慰了一句章慧,她这才不舍的离开,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来,对我道:“薛法师,咱们说好了,你可一定要去啊,你要不去,我还会来找你。”
我不耐烦的朝她挥了挥手,章慧终于离开,慕容春走过去把门关上,寇真突然道:“奇怪了,那个宅子真是章慧家?我晚上潜入进去,每个屋都找遍了,没看到她啊,难不成她还能隐身?”
“那是钱老板在套你,用手段藏起一个人有什么稀奇的?伟哥,你说这事咱们管不管?”话是铃铛说的,我沉默了下道:“我想去章慧家看看,不过,在去之前,咱们应该打听打听她她的事。”我说着话去看慕容春,既然你神神秘秘的什么都知道,难道不该你去打听?
慕容春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一个地方消息最灵通的,无疑就是当地旅馆的老板,我去把老板叫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五章 东山坡
老板来的很快,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我发现旅馆老板是个非常识趣的人,你不需要他的时候,闹腾的动静多大,他都不会出现,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适时的出现,十分的善解人意,善解人意的让人想揍他……
“几位,起来了!咱们店虽然小,也卖吃的,我给几位做打卤面去?”
“不用了老板,我想问你点事,村里有个叫章慧的你知道吗?”哥们开门见山,老板眨巴了几下眼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见她从我店里出去了,感情是来找你们来了?嘿嘿,章慧这老娘们说起来可是村子里的风云人物。”
旅馆老板娓娓道来,章慧并不是村子里土著,别的地方嫁到村子里来的,嫁到了吴家,来的前几年还算好,本本分分的,可就在孩子两岁那年跟村子里的一个有妇之夫勾搭上了,为此很是大闹了一场,整个村子都轰动了,牌坊村那是有十四座贞节牌坊的村子,村子里世世代代出贞洁烈妇,虽然时代不同了,章慧的作为也属于大逆不道。
要是搁在以前,绝对是要浸猪笼的,时代不同了,谁也不会把她浸猪笼,但村子里的人也气愤的要把她赶出村子,闹腾了一个月后,章慧的老公看在孩子才两岁,怕孩子没妈可怜,原谅了章慧。
吴家祖先,柳氏,是村子里第一位贞节牌坊的获得者,几百年都是整个村子的荣耀,村里给她建了庙宇祠堂,吴家出了这样的事,不仅不把章慧赶出去,还继续留在村子里,村里人觉得是个耻辱,逼着吴家拆庙,说他家不配在拥有庙宇。
村里人以为这样就能把章慧赶出去,没想到吴家真的把贞庙给拆了,也没把章慧赶出村子,不仅如此,还把拆庙的材料运到村外,在别处建了个小庙……
旅馆老板说到这,我想起慕容春几人拜祭过的小庙,问道:“老板,那个庙是不是在一座木屋的对面?里面是个身穿明朝衣裳的女神像。”
“没错,那就是吴家的贞庙,你们来的路上看见了?”
我看了眼慕容春,丫的面无表情,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我叹息着道:“是啊,不仅看到了,还亲自进去了。”
“你们还进去了?”老板惊讶的问了句,道:“跟你们说,那座庙邪性的很,柳氏是明朝皇帝封的,立的贞洁牌坊,村里人有到过那庙附近的,经常会看到伺候柳氏的老太婆在附近晃荡,有的还说看到过柳氏在月亮地里嚎啕大哭……”
小庙的来历终于清楚了,可我感觉咋就那么巧合呢?先是被慕容春带到了小庙,接着发生诡异的事,又是狗熊又是庙祝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庙祝被慕容春带进了村子,昨天晚上我还在窗户边上亲眼见到过。
钱老板把寇真引到吴家,章慧做了个那样的梦,被村子里会看事的告知来旅馆找我……这一切有什么联系?绕来绕去的哥们感觉更晕乎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慕容春,她肯定知道的不少,是没来得及说,还是有所隐瞒?
“后来呢?”慕容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把话题岔开,旅馆老板听她问起,嘿的一声道:“章慧被原谅之后,她老公过了一年就病死了,没活过三十岁去,吴家就这么个独苗,他一死,章慧继承了吴家,这个女人很不老实,老公死了后,跟村子里的有妇之夫还是眉来眼去的,加上寡妇门前是非多,很是惹眼,我劝几位,还是少跟她来往的好……”
章慧的老公也没活过三十岁,岂不是跟铃铛和慕容春一样?看来吴家也是当年那批术士中的一员,难不成东面山坡上的坟局就是吴家布置的?哥们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单看吴家在村子里的位置,实在是太靠进坟局了。
“老板,早起没事我出去遛弯,看到东山坡上那么多的坟,阴森森的,村子这么小,怎么会葬了那么多人?”
旅馆老板很善谈,听见我问,也不隐瞒,道:“东山坡是风水宝地,祖祖辈辈死了人都往那葬,但我们这么个小村子,几百年下来也死不了那么多人,我听祖辈老人说,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下了天大的暴雨,电闪雷鸣,把整个东山坡都给劈平了,寸草不生,之后就谁也靠近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过了三年之后,东山坡上才开始长草,年代太过久远,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打从那时候开始,村子里再死人,就没人在往东山坡上埋了。”
“村子里这么多年,没有一个死人埋在东山坡?”我好奇的补问了一句。
“是啊,东山坡邪性的很,我小时候,村东头老赵家不信邪,死了老娘要往东山坡上埋,进去就出不来了,连送葬的带老赵全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东山坡就再也没人去了,那里是禁地,兔子都不往那跑,你们几个村子里随便玩,但要离东山坡远点……”
我又问了些坟局的事,老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老板还是很热心的给我们介绍了一下村子的来历,据说村子是元朝的时候从外面迁移进来的,都是些不愿意受外族统治的宋朝后裔,明朝后,村子里的人走出了大山,基本上是做生意,男人都不在家,跟现在的村子一样,村子里都是些留守儿童和妇女老人。
男人都在外面忙活,村子里女人守活寡的实在不少,有的人等啊等的,一直等到老死,丈夫也没能回来,或是男人死在了外面,女人就在村子里守着孩子老人过日子,明朝皇帝知道了村子里的事,给村子里第一个守寡守到老死的吴家赐了封号,盖了牌坊,从那以后,村子里女人有了榜样,都以守寡贞洁为荣,一直到清朝末期,村子里被朝廷表彰的贞洁列妇共有十四个,建了十四座贞洁牌坊,所以村子才叫牌坊村。
这是个有历史有故事的村子,要是游客,肯定是当成故事来听了,可我从老板的话中,却听出村子暗藏的古怪,如此偏僻的村子,科技发展到现在,进村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基本上是与世隔绝,在古代更是操蛋,旅馆老板却说村子里的男人大多是出去做生意。
明朝商人是贱户,是不被重视的,还能引起明朝皇帝的重视?而且贞节牌坊,都是地方官员一级一级往上报,中央政府批了才算数,牌坊村没有这个条件吧?就算有,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待表彰的贞洁烈妇,能轮到如此偏僻牌坊村?
古代的牌坊是功绩,是要教化世人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要让大家都看到,才能教化世人,这么个小村子,花那么大的力气,建牌坊能教化几个人?明朝皇帝只要脑袋不短路,都不会这么干。
而且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明清两朝,建起了十四座贞洁牌坊,可明清两朝的皇帝加起来才多少个?除去建国的皇帝,末代的皇帝,早死的皇帝,差不多一个皇帝就要在村子里建一个牌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恩宠和概率?偏偏牌坊村名不见经传……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慕容春,旅馆老板问不出什么来了,我对他道:“老板,我们初来乍到的,就不出去吃了,你给整几碗打卤面,弄点小咸菜就行了。”我掏出一百块钱给老板,老板应和着转身出去。
送走老板,我把门关上,转过头来看着慕容春问道:“你肯定知道村子的来历,既然跟我们合作,能不能坦诚点?牌坊村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春沉默了下,对我道:“牌坊村里的男人,大多是玄门术士,都是所谓的皇家供奉,他们为皇家卖命,一代又一代,曾在元朝的时候断绝,明朝的时候再次出山,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一个与世隔绝小小的村子,会有十四座贞洁牌坊了吧?那是明清两代皇帝给他们的补偿。”
供奉……百年前的大战,村子里百年前突然出现的坟局……我似乎明白点什么了,可把我卷进来干什么?别说我不是张青山,就算是张青山亲到,恐怕也得懵逼吧?
无奈的是,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我,那我是应该积极主动,还是该冷静沉着呢?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愁眉苦脸的去看寇真和铃铛,寇真那么跳脱的性子,此时也皱着眉头沉思不已,见我看他,一本正经道:“伟哥,既然卷进来了,想跳出去都不可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咱哥们福大命大,不一定会怎么样。”
丫的在自己脑门上比划了一下,他在告诉我脑门上的索命勾不去掉,早晚也是一条死路,不如放手手脚,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是见招拆招了,哥们深吸了口气,对他们道:“收拾一下,下去吃饭,吃完饭去章慧家看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六章 宅子
清晨的牌坊村有种朦胧的美,尤其是下过一场雨之后,更显得超凡脱俗,空气清新的带着甜甜味道,对于在城市待惯了的人来说,这样的清晨简直是天赐的礼物,我走出旅馆门口,深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恍惚有种回到了家乡的感觉。
“伟哥,你陶醉个啥?一晚上没睡,我都困得栽倒就能睡着了,你精神咋这么好?吃了过期淳药了?”
美好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我飞起一脚去踹寇真,丫的躲到一边嘚瑟的笑,我无奈叹了口气,这些日子睡不好吃不好,碰到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越来越扑朔迷离,精神要是能好才怪了呢,说实话哥们脑子现在跟浆糊似的,别说主动去推测,就算是被动接收信息,很多都疏忽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没有让我静下心思考的余地,只能是随波逐流了,我振奋了下精神对寇真道:“不精神也得精神,别废话,到章慧家看看,甭管什么情况,都先回来睡上一觉,有什么事都是晚上再说。”
章慧家并不难找,按照昨天晚上的路线走就是了,走在街道上,我发现清晨出来摆摊的人不少,有卖早餐的,卖水果的,也有卖袜子和一些杂物的……起初我并没有在意,我和寇真住的巷子清晨也是一副热闹景象,可走了没几分钟我就感觉不对了,这些做小生意的,每个摊位距离都很远,从不互相说话,各自忙活着。
牌坊村的街道上根本没什么顾客,现在还不到七点钟,大街上除了摆摊子的,就是我们几个背着包走在街上,按理说是很吸引人目光的,毕竟我们是潜在的买家,奇怪的是,摆摊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我们。
那种感觉太过刻意了,难不成全都是针对我的?哥们有些心寒,明知道这些人心怀不轨,还不能莽撞拆穿,既然他们装傻,我也装傻呗,大步朝着章慧家快行,走到朝章慧家拐的路口,一个人推着自行车从巷子里面急急冲了出来,嘭!的撞了下我肩膀,撞得哥们很懵。
推着自行车的男人对我摆手:“对不起,有点急事……”推着自行车就走了,我甚至都没看清楚他的模样,以哥们的身手,被撞得这么突然,怎么都说不过去,我转头朝那男人看去,人家骑上自行车已经离的远了。
或许只是个误会吧,想到这我继续抬腿走,慕容春却深沉着对我喊道:“别动!”
慕容春的脸色很严肃,两步靠过来,从随身的药箱里掏出点粉末,左右手互相搓了搓,轻声念诵咒语:“太虚玄妙神,空洞幽元君。生于眇莽中,运化标玄根。淡漠居正性,返照灭邪氛。消魔却害除,冲融和至真。昭昭智慧锋,威化比妖群。五浊安能扰……”
啪的拍在我肩膀上被撞的位置,手速快的吓人,拍上随即收回,朝我摊开手掌,我看到在她手掌心中有个跟线头一样的虫子,不停的扭动,那虫子非常的细,看不到脑袋或是手脚,十分怪异。
我脸色顿时就变了,小声问道:“这是什么?”
“发蛊,用死人头发培养出来的蛊虫,刚才那个人不简单,能瞬间在你身上下蛊,你还察觉不到,应该是个蛊师,小心点,在牌坊村里,谁都不能相信。”
慕容春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个小葫芦来,把发蛊塞进葫芦里面,带头就走,哥们楞了楞,慕容春说牌坊村里谁都不能相信,那她呢?是不是连她也不能相信?我忍不住恍惚了恍惚,寇真凑过来,小声对我道:“伟哥,慕容春不简单,咱们得小心点她。”
“寇真啊,傻子都看出来这娘们不简单了,我们有选择吗?先去章慧家看看,待会你胡说八道一番,我仔细观察观察章慧家的宅子,甭管什么事,都等晚上说。”
轻声跟寇真说完话,我紧追几步赶上慕容春,并排走了几分钟到了章慧家门口,刚到门口我就感觉有些不对,章慧家宅子很大,四周却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环绕,宅子依山而建,清晨起雾倒也正常,不过她家这雾起的却是有些古怪,雾气飘渺,却只把宅子围了一圈,宛如一条白色的玉带,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似乎有人影晃动,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其他地方却是半点雾气也无。
随即我的目光就被门前两个石兽吸引了过去,昨天晚上在铃铛的铜镜里也看到过这两个石兽,但真正看到,感觉太不一样了,铜镜里的石兽模糊,只是死物,而我眼前的石兽虽然被刻意雕刻的像是石狮子,但其中的不同还是瞒不过我的眼睛,让我奇怪的是,石兽是被点了睛的,点睛相当于开光,等于给了死物生命,虽然是象征意义,但在玄学中却另有一套说法,总之有这两个凶兽守住家门,当真是鬼神辟易。
“章大姐在家吗?我们来了!”寇真上前敲门,院子里很快响起脚步声,大门被打开,章慧探出半个身子,看见是我们,明显松了口气,客客气气的让我们进去,一进章慧家的宅子,我就被她家院子里的面积给镇了,真大啊,光一个院子起码就得有二百来平米,四间瓦房,面积相当不小,组成一个四合院。
院子里面种着花,种着树,石桌,石椅,巨大的花盆……古香古色,章慧家在村子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城市里面的洋楼别墅跟章慧家一比,差的不光是气派,还有底蕴,简直就是土鳖。
“章大姐,我们商量了下,还是过来看看,我让伟哥先给你家四周贴几张黄符,真要有什么事也都给你解决了……”寇真坐到石凳上,跟章慧聊起了天,章慧客客气气让我们坐下,回屋忙活着倒水端茶,趁这个功夫,我朝着章慧家的围墙走了过去。
我一动慕容春就跟了上来,陪着我转圈,这娘们真是缠上我了,我也没搭理她,顺着墙跟慢走,仔细感觉院子里有没有阴气,走了一半,慕容春突然停下来对我道:“不对,她家围墙被人动了手脚。”
我朝她看过去,就见慕容春摊开手掌,掌心上黑乎乎的,我忍不住道:“什么意思?”
慕容春指了指墙壁,我茫然的看了几眼,突然看出点端倪了,章慧家的围墙是用青石垒成的,古时候没有水泥,更不会有工程涂料,昨天下了一场雨,墙面应该很干净才对,可是我却看到墙面上涂抹了不少黑灰色类似泥浆一类的东西。
我伸手在泥浆上面摸了摸,低头仔细去看,沾在手上的泥浆颜色黑灰,手感有些涩,具体是什么,有点拿不准,我顺着泥浆的地方找了找,在一块凸起的地方看到一小块黄纸,黄纸是被燃烧过的,却没被燃烧干净,虽然被雨水打湿,可还是能看到四周烧灼的痕迹。
纸灰!谁家会用纸灰涂墙?我惊讶的看了眼慕容春,慕容却朝右边的屋子使了个眼色,我听到那边传来轻微的声音,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北厢房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就见正面靠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桌,木桌上面全都是牌位,有三四十个之多,全都是檀香木做成,古香古色,然而所有的牌位全都是七扭八歪,没有一个是立着的。
木桌前面跪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嘴里念念叨叨的正在用黄纸制作纸钱,右边已经堆积起了半人高的纸钱,被从门外刮进来的风吹动的哗啦啦直响,我推门进来,吓了男孩一跳,转过头来看我。
男孩也就十岁的摸样,脸色苍白,眼睛很大,尖下巴,虽然惊慌,眼神却很坚定,并没有惊慌失措,刚才一哆嗦也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是个英俊的男孩,脸上却带有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你是谁?”男孩看到我,沉声问道,我看着旁边的纸钱,目光转到男孩身上,道:“我叫薛伟,是你妈妈请来帮你们的。”
男孩听到我提起他妈妈,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转过身去继续做他的纸钱,沉声道:“我家的事你管不了,你也不该管!”
太过老成的男孩,让我感觉除了诡异之外,更感觉章慧家的事跟男孩离不开关系,我问道:“你是章慧章大姐的儿子?”
“不,我是吴凯的儿子,我叫吴进!”
我能感觉出吴进对他母亲的厌恶,按理说交流成这样,也就没法说下去了,我沉默了下,决定开门见山,问道:“围墙上的纸灰是你涂上去的?为什么这么做?”
“那不是纸灰,那是冥币,冥币烧成的灰,我家老祖宗告诉我,只有这么做她才会回家,才会惩罚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吴进轻轻说着,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冰寒如冰,满满的都是怨恨,愤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七章 命运
呣子相爱乃是天性,可我在这孩子目光中看到的只有仇恨,刻骨铭心的仇恨,我不知道他家里发生过什么,能让一个孩子性格扭曲成这个样子,吴进冰冷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继续做他的纸钱,我想跟他说两句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尴尬着,寇真对我喊道:“伟哥,过来喝茶。”
石桌上摆了一壶茶,章慧陪着铃铛和寇真喝起了茶,目光却全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叹息了声,大步往回走,慕容春阴魂不散的跟上,回到石桌,章慧给我倒了杯茶,小心翼翼问道:“薛法师,我家的事就拜托你了,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章慧家发生的怪事,跟她儿子吴进脱不了关系,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啊……看着章慧期待的目光,我沉默了下对她道:“院子里树木花草摆的太杂,尤其是院子中间这颗槐树,老话说的好,前不栽杨后不栽柳,中间不栽鬼拍手,从阴阳五行上说……”
胡说八道了一番,加上寇真在一边捧哏,侃得章慧晕晕乎乎不断点头,哥们说了个口干舌燥,最后对她道:“我在院子里给你藏五张黄符,理顺你家的风水,应该不会再有事情发生了,要是还有事,我们暂时不走,你可以去旅馆找我们。”
章慧连忙答应下来,却有些扭道:“等家里平静了,我再把五万块钱给薛法师。”
五万块钱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可哥们也不是奔着她这五万块钱来的啊,我现在就想搞清楚钱老板为什么会在她家出现,却是没有一点线索,含糊着应和了几句,站起跟章慧告别,这其中慕容春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她只是个旁观者,哥们实在是没精神在多琢磨了,再不休息,什么都不用****就得壮烈在牌坊村。
我在院子里贴了五张黄符,形成个五行阴阳的符阵,用的全是驱邪辟煞的符,真有恶鬼扑门,也闯不进来章慧家,告辞出来,我和寇真朝旅馆走,慕容春和赵欣还跟在我身后,我纳闷问慕容春:“不去你亲戚家了?”
慕容春朝我笑笑:“不去了,住在别人家不自在,忘记跟你说了,我在你们房间隔壁租了两个房间,有什么事大家也有个照应。”
还真是缠上我了,哥们忍不住摸了摸脸,难道是因为我变得越来越英俊了?
闲话少说,现在对我来说,天大的事都不如睡上一觉重要,回到旅馆,我不敢让铃铛回她房间,我们三个挤在一个屋子怕有阴差和拘魂鬼勾魂,很是周全的布置了一番。
床有两个,铃铛是女孩子,当然有特权睡床,我和寇真石头剪子布,哥们是真迷糊了,怎么输的都不知道,睡地板,睡地板就睡地板吧,我累的脑仁疼,也没矫情,从寇真床上拽下褥子,铺在地上,换了身衣服,往上一躺,瞬间就睡了过去。
睡的昏天黑地,没有阴差和勾魂鬼来勾魂,感觉意识都没有了,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听到身边有人在叫我:“伟哥,伟哥,天都特妈黑了,快起来吧,该吃晚饭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薛伟那张吊儿郎当的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哥们睡的太狠,一时间没回过味来,寇真伸手把我拽起来道:“伟哥,都特妈七点多了,该起来了。”
哥们被寇真拽起来才清醒了点,翻身起来,感觉身上那那都疼,发软,也没劲,实在是这些日子体力透支太大,不过睡了个好觉,还是感觉精神了不少,起身后,我洗了把脸,问寇真:“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那些摆摊的摆了一整天了,还在摆,伟哥,你见过卖早餐能卖一天的吗?”
我朝楼下看去,就见街道两旁早上摆摊的一个都没走,奇怪的是,如果这些人真是奔我来的,为什么不趁我睡觉的时候动手?那时候我是最虚弱的,他们在等什么?如果说不是奔我来的,干嘛费这么大的劲,摊子一摆就是一天,为的又是什么?只是监视我?
咋还跟谍战电视剧似的了呢?看着街上摆摊的那些人,哥们无奈的摇摇头,这种情况下,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其实哥们就是安慰安慰自己,内心之中总感觉这么平静有点不对头,整个牌坊村的气息很压抑,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下楼吃饭吧伟哥,老板又给咱们煮了面,再不吃就不能吃了。”寇真招呼着我下去吃饭,我叫上铃铛,各自检查了下,该带的东西都带着,跟着寇真下楼吃面,到了楼下,就见偌大的一层,只有两桌饭,慕容春三人坐在左边的餐桌上,正在吃面条。
见到我下来,慕容春放下筷子,笑着道:“你们慢慢吃,我们吃好了。”
搭讪的非常不艺术,简直就是没话找话,哥们懒得跟她废话,朝她点了点头,坐到我们这一桌上,三碗面条,四碟小菜,倒也可口,尤其是对于我这种饿了一天的人来说,诱惑很大,但我还是仔细检查了下,念了念咒语,试探了下面条里有没有古怪。
我的动作全被慕容春看在眼里,丫的没话找话对我道:“放心吃吧,没事的,真要有事,我也能帮你解决了。”
我惊讶的看了眼慕容春,对她道:“我跟你很熟吗?”
慕容春楞了下,摇摇头带着赵欣和周世成转身上楼,寇真小声对我道:“伟哥,人家毕竟是帮咱们的,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我叹了口气,对寇真道:“没事献殷勤,肯定有目的,你跟慕容春很熟吗?知根知底吗?没错,她是帮过咱们,但你就没想过,她会平白无故的帮咱们?肯定所图更大,或是想先取得咱们好感,再突然出手,让咱们防不胜防,寇真啊,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狠,多留个心眼总是没有坏处的。”
“伟哥说的没错,寇家小子你跟那姓慕容的很熟吗?就你能得瑟,就你这样的也就在咱们巷子里能混,要是到社会上,混不到三年就得被人弄死,你特妈长点心吧。”铃铛适时的对寇真补了一刀,还很轻蔑的看着他。
寇真顿时就怒了,要反唇相讥,我跟这对冤家折腾不起,干脆端起碗来到门边的桌子上吃饭,一碗面条对于我这种饿的跟狼一样的人来说,也就是几大口的事,吃完了,感觉吃了个半饱,但不敢再吃了,要是晚上出事,吃的太饱会影响动作,纯粹是自己找死。
吃完面条,我掏出烟来点着一根,走到门口看着古朴的村子,炊烟渺渺,鸡鸣狗叫,古朴自然,忍不住恍惚了下,世外桃源一样的小村子,如果跟心爱的人来旅游,该是多么惬意,可哥们呢?被迫来到村子里,到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是有够操蛋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我和寇真脑门上的索命勾给去了。
其实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没有背景,没有特殊的本事,只想跟普通人一样,工作,恋爱,结婚,贷款买套房,过着疲惫却表面看上去挺幸福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可命运不会因个人的意志而改变,你越想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连看大门都能干成现在这个德行,而且我感觉,我的人生规律,在经历了这次的事后,绝对会有个天翻地覆的改变,那些我曾经渴望的只会离我越来越远。
我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出了会神,把烟头扔了,扭头对还在斗嘴的寇真和铃铛道:“快点吃吧,咱们还有正事呢。”
谁听我的啊,两人继续斗嘴,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旅馆老板又识趣的不在了,我们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回到房间,休息了有十分钟,我从窗户往外看了看,外面那些摆摊的已经不在了。
摆了一天的摊,实在是难为了这些人,再摆下去实在太明显了,这些人也没有傻到家,既然都走了,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我有点犹豫,因为盯上我们的人太多了,一举一动恐怕都在有心人的眼睛里,可不动,就这么干耗着?
我和寇真脑门上的索命勾不解决,那就是生不如死,事到如今,也真是耗不起,我让铃铛拿出铜镜做法,看看钱老板会在什么地方,铃铛比寇真听话,拿出铃铛,聚精会神做法,刚要念诵咒语,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朝铃铛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走到门边。
上楼的声音,脚步声很急切,两个人,会是谁呢?刚想到这,人已经到了我们门口,当当当……敲了三下门,门外传来章慧的惶恐的声音:“薛法师,你的黄符不管用,有东西在追我们,已经追上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八章 柳氏
章慧手里牵着她儿子吴进的手,不同于章慧的紧张,吴进表现的相当冷静,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一点关系,说实在的,这样的孩子给人的感觉有点阴森恐怖,来都来了,也不能不让进,我闪身让章慧呣子进来,铃铛站在窗口对我喊道:“伟哥,有情况!”
我让寇真照顾章慧和吴进,两步跑到窗户边上,朝外看去,今天是个好天气,月明星稀,加上空气良好,视线看的很远,我清楚看到,寂静的无人街道上,站着一个身穿古装的老太太,衣服穿的相当隆重,头戴金冠,长袍宽袖……老太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年纪,瓜子脸,大眼睛,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美女,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阴森森立在窗户对面,正朝我这边看来。
老太太肯定不是人,月光映射下没有影子,在她的身边是那个庙祝,也没有影子,瞧着我阴森森的笑着,老太太应该是第一代立了贞洁牌坊的柳氏,这是来找章慧的麻烦来了,我突然想起在小庙发生的一切,难不成柳氏是慕容春带进来的?
慕容春对我说的话有所隐瞒,不尽不实,整个牌坊村的形式有点绕来绕去,哥们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名侦探柯南,推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不过,慕容春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我想让寇真去找慕容春,没等开口,街道上的那个庙祝忽地飘荡到了我和铃铛的面前。
吓了我一跳,刚要掏出黄符对敌,铃铛瓮声瓮气喊了声:“伟哥,我来对付她,你给我压阵。”喊完,从怀里掏出铜镜朝庙祝拍了过去,嘴里念诵咒语:“头带紫金帽,身穿黄金锁,甲子鲁班命我来收煞,天煞除天中去,地煞打下地中藏……”
别看铃铛胖,施法的时候灵活的很,铜镜拍出去也是又急又快,我以为怎么也能打在庙祝身上,可那庙祝诡异非常,就在铜镜到了她脑袋的一刻,忽地一歪头,诡异的呈现九十度,那模样十分的让人恶寒,如同一个脑袋平放在了左肩膀上,竟然……没打着。
没打着就没打着呗,老东西歪着个脑袋看着铃铛,桀桀……怪笑了起来,身躯飘荡了下,又变得正常起来,伸出一双干枯的鬼手朝铃铛的眼睛抓了过去,鬼跟人打架有三大招,冲,撞,掐,尤其是女鬼,最爱掐脖子,庙祝明显是个老手,并不掐铃铛的脖子,就铃铛那脖子,好几层全都是肉,喉骨你得摸半天才能找着,掐脖子基本没用,戳眼珠子无疑是个好招,人眼是最脆弱的,阴气侵入,就算不瞎,也得难受半天。
我吃了一惊,急忙抬手要用黄符去拍,寇真在一边对我喊道:“伟哥,真心不用不着你,别添乱,看戏就成。”
铃铛突然一转身,庙祝没戳到零的那个的眼睛,却戳到了她右臂上,铃铛那右臂,肉太厚了,她连颤抖都没有,铜镜交给了左手,嘴里仍是念诵咒语:“五方打开,收藏阳光,现亮阴光神光……”
咒语声中,铜镜朝着庙祝虚晃了下,庙祝飘忽要躲,铃铛中途突然变了方向,从铜镜中反射出一道银色的光芒,那是铜镜借窗外月光反射出来的光芒,光芒并不如何明亮,却如同绳索牵制住了庙祝,铃铛一弯腰,念诵咒语:“法镜在手,天上差来黑山神,山神天断,地神地断,邪妖鬼神,我师断……”
一牵一引,庙祝身躯直冒黑气,被铃铛使劲一甩,愣是给拽到了屋里,寇真急忙护住章慧和吴进退到床后,那庙祝失了一手,忽地旋转了下,身形由虚变实,朝着章慧狠狠扑了过去,章慧尖声惨叫,显然是看见了庙祝,寇真挡在章慧呣子身前,却没有任何动作,朝着铃铛喊道:“你行不行,不行我可出手了!”
“滚犊子,用不着你!”铃铛怒吼一声,人形坦克一样朝庙祝冲了过去,地板砰砰砰!直颤,哥们相当的胆战心惊,生怕铃铛把地板给砸塌了,我们都得完蛋,哥们相当紧张的看着,就见铃铛挥舞着那么一面小小的铜镜横冲直撞,相当的滑稽。
滑稽是滑稽,可铃铛手中的那面铜镜,却像是吸铁石,对庙祝那鬼东西有牵制的力量,庙祝本来都扑到寇真身前了,几乎就是个脸对脸,只要寇真一撅嘴,两人就能对上,要说寇真的心也够大的,要是哥们早就出手了,丫的还是一动没动,不知道是对铃铛有信心还是没反应过来,我估计是没反应过来,因为这小子竟然添了添自己的嘴唇,口味太特妈重了。
紧接着铃铛就冲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铜镜,庙祝身躯就跟扶风摆柳一般飘忽了起来,庙祝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无非就是飘的快了点,被铃铛控制住后身不由己,然后我就见铃铛猛地朝我这边一拽,那庙祝就飘忽着朝我飞了过来。
我不明白铃铛这一手是什么意思,急忙一低头,庙祝飞了过来,伸手抓住了窗户,使劲的向外爬,想要挣脱铃铛铜镜的束缚,铜镜被铃铛回收了两下,拽的庙祝身躯不稳,隐约的我听到庙祝尖利的朝窗户外面喊道:“夫人!”
叫声很凄厉,身形却在渐渐变淡,我踮起脚朝窗户外面看去,就见那位古装隆重的老太太面无表情,仍是站在月光下,不过,四周的雾气却渐渐浓了起来,远处涌动着不安的气息。
“铃铛,赶紧把庙祝给收了。”我朝铃铛喊了句,铃铛嗯了声,伸手在铜镜上画了起来,横着虚画了九条,竖着画了九条,念诵咒语:“方方昭明显,大呼天地,悬象者明,大呼日月,以动明,天地之变,以伏万物之精光……”
从铜镜里冒出蜘蛛网一样的银色光芒,把庙祝笼罩其中,铃铛念诵着咒语想要把庙祝给收到铜镜里去,庙祝抓住窗边,朝着窗外凄厉惨叫:“夫人!”这个时候,古装的老太太终于动了,她的动却相当优雅,说实在的哥们见过的鬼太多了,各种各样的都见过,但还从来没见过鬼能这么优雅的。
老太太轻飘飘朝庙祝挥舞了下衣袖,像是戏台上的名伶,动作相当优雅,甚至很端庄,一股莫名的力道就卷住了庙祝,老太太往回一收袖子,庙祝就被拽了出去,铃铛也急了,她眼看就要把庙祝给收了,来个搅局的当然也不干,怒吼一声,使劲拽铜镜。
铃铛那大身板子,别说她使劲,就是她不使劲,想拽动她都是件无比困难的事,一使劲更了不得了,竟然把楼下的老太太都拽的恍惚了下,宽大的袖子无风鼓动了起来,老太太仍然保持着优雅,不疾不徐的回拢袖子。
庙祝像是两人拔河赛中的绳子,那头劲大就朝着那头飘动,没有挣扎活动的余地,哥们看的很吃惊,我吃惊的并不是老太太能和铃铛对峙,而是她身上的那股子气息一点都不阴森,一点都没有恶鬼身上那种负面的气息,相反,她身上倒像是有一股子煌煌之气,说不清道不明,很厚重,朴实,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威严,让人敬畏。
反正我就是这种感觉,这就太奇怪了,鬼没有鬼气,那还是鬼吗?想到这,铃铛喘着粗气对我道:“伟哥,老太太肯定有封号,被人敬仰,尊重,供奉,她不是鬼,她是阴神,快助我一臂之力,我快坚持不住了。”
阴神?我恍然大悟,咱们国家是个多神的国家,很多神都是皇帝封的,封建时代,皇权大于天,皇帝封你是神你才是神,才有影响力,才有香火……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关帝爷,关帝爷又称荡魔真君、伏魔大帝。
说起来,关羽非但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英雄,甚至还有愧于西蜀。其死后在民间的影响本来并不大。宋以后,关羽开始走运。宋大祖篡别人的权,黄袍加身,最害怕别人心怀不忠,就选中了讲义气的关羽,大加鼓吹,关羽庙开始多起来。宋哲宗封其为“显烈王“,宋徽宗封其为“义勇武安王“,元代再加封为“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
到明代,关羽又被升格为“协天护国忠义帝“、“三世伏魔大帝“、“神威远镇关圣帝君“。清代顺治皇帝更为慷慨,对关羽封号长达二十六字: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诩赞宣德关圣大帝。
正是有历代皇帝的敕封,关帝爷在民间才有那么大的威望,才有那么多的香火供奉和信仰,也由此一步步的成了真神,老太太有皇帝的封号,加上众人的信仰和尊敬,就是变成了鬼,也不能说是鬼,那是阴神。
怪不得她身上会有那样的气息,我恍然大悟,眼见铃铛坚持不住了,深吸了口气,念诵着雷令咒:“都雷主者,奉命行刑。伯温都帅,猛吏汉臣。摧山倒岳,吐雾兴云。三司猛将,八门毒雷。亟发天鼓,讨捕邪精。降魔伏恶,大地升平。急急如律令……”手中黄符,朝着老太太甩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二十九章 命妇
黄符****而出,直奔老太太面门,甭管她是个老鬼,还是阴神,雷令符下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事实也正如我预想的那样,老太太对迎面而来的黄符甚是忌惮,面无表情的脸上皱了下眉头,身躯一晃,躲开了黄符。
老太太躲黄符都那么优雅,全身上下动都没动,恍惚了下就换了个位置,就是这么一个恍惚,老太太控制庙祝的力道弱了三分,铃铛很是机灵,趁老太太躲闪的功夫,大声念诵了句咒语,猛地一扯,庙祝惨叫了声,嗖的被收进了铜镜中。
收了庙祝,铃铛把铜镜往回一转,咬破食指在铜镜表面画了一道禁咒,我以为铃铛收了庙祝,老太太会勃然大怒,自己冲上来跟我们火拼,并没有,老太太依然保持着优雅的风度,但是从她的身上却散发出一种肃穆的气息。
老太太突然转身,朝着村口那十四座牌坊优雅的拜了三拜,是那种半蹲着的,古代女子特有的礼节,三拜过后,老太太转过身来,与此同时,十四座牌坊冒出十三股青烟来,青烟缭绕飘到老太太身边,幻化成一个个妇人。
十三个妇人围绕着老太太显露出真身,各个都是盛装,服饰却各有不同,明朝服饰的七个,清朝服饰的六个,俱都是华丽到了极点,妇人年纪也是有大有小,最小的看上去有四十多的年纪,最大的看上去得有七十多了。
毫无疑问,包括老太太在内的十四个妇人,就是村子里明清两代的贞洁烈妇了,哥们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甭管有没有牌坊,死了不应该都去地府投胎吗?牌坊村怎么就这么特殊,每块牌坊里竟然藏着已经死去并且受封的命妇阴魂。
我惊讶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寇真走到我身边,朝窗户外面看了看,对我道:“伟哥,进村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村子有古怪,你不信,这会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
我指着窗外的十四个妇人,扭头问寇真:“为什么?”
“因为……咦,她们怎么跑了?”寇真一指,我急忙回头去看,十三个妇命妇各个端庄,围着老太太转了一圈后,朝她施施然行礼,化作一股股青烟朝着村子而去,这情景十分壮观,仿佛在看一幕老旧的戏曲,还没开始就到了结尾,有种曲终人散的感觉。
老太太追着章慧来的,章慧没拿下,庙祝被铃铛收了,能这么轻易放手?而且她们之间的动作很是诡异,我不相信老太太把其它十三个命妇拜出来只是溜达一圈,必然要发大招了,我急忙掏出几张黄符递给寇真道:“去走廊把黄符贴在楼梯旁边,再去把慕容春叫来,这件事她脱不了干系。”
寇真接过黄符,对我道:“瞧好吧,拉开门出去,我又给了铃铛两张黄符,让她保护好章慧呣子,章慧很是感谢,一个劲的说谢谢,吴进一直阴森森的,直到这时候才突然开口道:“是我把老祖宗放进来的。”
说完这句话,抬头瞧着章慧,目光中满是凶狠,尖声道:“你害死了我爹,你该有报应!”
每个心里变态的人,内心都隐藏着一个惨绝人寰的故事,吴进如此痛恨自己的母亲,想必是看到了什么,我想应该是那件事吧,而且父亲的惨死对他影响很大,造成了心里扭曲,哥们现在也没心思去研究他的家庭伦理大戏,最重要的还是解决了眼前这件事。
章慧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或者说是阴谋,从慕容春带着我们到小庙,进村,发生的事来看,必然有因果联系,开始她对我说的,太平天国,张青山,龙脉,窥探天机做出的手机,我还有那么点相信。
现在不确定了,我想要个合理的解释,可关键时刻慕容春不见了,不来了,丫的阴魂不散的劲没有了,会不会她是钱老板的帮手,给我们讲的故事只是个烟雾弹?
我走到窗户外边,朝外看去,就见老太太还静静的站在青石的街上,优雅却仿佛还带点悲伤,明亮的月光照在她华丽的衣服上,意境相当足,如果不是哥们没时间,我真想把这一幕画下来,取名牌坊下的古代女人。
没准还能一举成名呢,我都有点跃跃欲试了,寂静的村子突然喧哗了起来,鸡在飞,狗在跳,更有许多人大呼小叫,整个村子像是突然苏醒了,村里人三五成群的气势汹汹朝着我们所在旅馆而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好,正好寇真回来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身边没有慕容春。
“慕容春呢?不是让你叫她来吗?她人呢?”
“不在屋子里,楼上楼下的都找了,不知道去那了。”寇真说着话来到我身边,朝外一看,村子里的人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男女老少都有,差不多有几百口子了,有手里拿铁锹的,锄头的,菜刀的,棍子的……
寇真喊道:“我知道了,伟哥,那些穿古装的老太太们,不是跑了,她们是给村子里的人托梦去了,肯定是那个明朝的老太太柳氏拜托那些老太太的,你想想,十三个牌坊的获得者,基本上整个村子都是她们的后代了,只要托梦让村子里的人收拾章慧,村子里的人又惊又怕的,谁敢不听话?卧槽,咱们全身都是铁,也干不过整个村子的人啊。”
我急忙竖起耳朵去听,吵吵嚷嚷中,果然听到有人喊道:“我家老祖宗托梦了,说村子里有章慧这么个贱女人是对村子的玷污,要是不把她处理了,咱们村子几百年的名声就臭了,老祖宗还说留下这个女人是个灾难,十四座牌坊都会倒,她们也会离开,从此以后咱们村子永无宁日……”
“我们家老祖宗也是这么说的,特妈的,我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咱们这么贞洁的村子,几百年家家户户的女人守贞洁,却来了这么个贱货,要是搁在以前,早就浸猪笼了……”
“祖宗几百年的贞洁,换来这么十四座牌坊,不能让章慧那个贱女人给毁了,她早就该死了,就是因为她的出现,咱们的日子才越来越不好过,老祖宗都震怒了,干脆把她给埋了……”
“不杀了她,也得把她赶出去,她不配在我们牌坊村……”
“哎,哎,我们家也都梦见了老祖宗,穿着诰命的衣服,活灵活现的,你们说是不是章慧又干啥不要脸的事了?要不然老祖宗们咋突然一起出现了呢……”
大呼小叫之中,哥们能听到的只有这么多,寇真说的没错,最先出现的那位优雅的老太太肯定是柳氏,村子里第一个贞洁牌坊的所有者,否则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让十三座牌坊里的妇人听她的话。
吴家在古代绝对算的上是大户人家,几百年的传承,不客气的说,随便从家里拿点什么东西出去卖,都是一笔大钱,这也是为啥章慧死了老公,还能带着个孩子活的很滋润的原因。
可村子里第一个贞洁牌坊获得者家里,却出现了出轨的女人……不得不说这是个莫大的讽刺,柳氏因此被拆了庙宇,送出了村外,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得怒了,不过,为啥柳氏一直没动静,偏偏我们来到村子突然想起来收拾章慧了?
难不成还是跟那个小庙有关系?吴家门口摆放着的穷奇,慕容春招惹庙祝,然后带着庙祝进了村……特妈的,慕容春肯定知道什么,没准是慕容春早就算计好的,怪不得现在跑了个无影无踪,哥们恨的牙根直痒痒,却不敢离开,我们依仗着小楼,还有一拼之力,要是出去逃命,能躲得过村子里几百人的追杀?
“伟哥,闹大发了,村里的人群情激奋,要不,咱们把章慧交出去?”话是寇真说的,这小子有点胆怯了,我跟章慧也没交情,可就算是交出去,就能没事了?打从进村,事情就接连不断,钱老板,慕容春,柳氏,章慧……这些看似不挨着,却一定有其联系。
牌坊村的人气势汹汹,章慧交出去,不死也得扒层皮,章慧虽然做出了不道德的事,但也罪不至死,要是我们没搀和进来,完全可以看热闹,可人家投靠你来了,你拿不出办法,还把人交出去,我咋感觉那么不得劲呢?
要是章慧死了,是不是因为我的怂害了她性命?以后真的就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难道不会有愧疚?从小我就懂得一个道理,人这一辈子啊,甭管活的好,还是活的坏,都不能有愧疚,否则一辈子都会不安。
我深吸了口气,对寇真道:“不交人,大不了拼了。”
说出我的决定,哥们心里顿时感觉轻松了下,本以为寇真会跟我对付两句,没想到这小子一指窗外,惊讶道:“卧槽,那不是慕容春三人吗?她们要干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章 围攻
慕容春没走已经让我很惊讶了,更惊讶的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月光下,就见慕容春穿着她那身改良版的道袍,身边是周世成,赵欣,两人如左右护法,同样穿着改良版的道袍,三人右侧腰畔都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箱,慕容春手里还拎了个木头凳子,施施然走到我们窗户下,轻轻将凳子放下,撩开道袍,大马金刀的坐下。
慕容春坐的位置正好跟柳氏面对面,柳氏依旧没有动,慕容春也没有动,周世成和赵欣两人嘴里念叨着,从木箱里各掏出个纸包,用食指在纸包上捅开个小洞,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从纸包里倒出粉末,周世成纸包里是白色的粉末,赵欣纸包里是黑色的粉末,两人动作很快,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汇合到一起后,竟然撒出了个黑白分明的太极图,而慕容春就坐在太极图的中间。
视觉效果非常出彩,加上慕容春人长得漂亮,又是这么个古香古色的镇子,月光映射在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异样的美,寇真都看呆了,惊讶对我道:“慕容春挺有范啊!”
我皱着眉头看着慕容春,强忍住了想喊她一嗓子的念头,丫的也太神出鬼没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主动出现在我们身边,关键时刻人没了,一眨眼又坐到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脑袋都快被她给搅成浆糊了。
“铃铛,寇真,准备好,谁也别先出手,静观其变!”我叮嘱了两人一句,去看外面的情形,慕容春突然出现,搞出这么个阵势,不光是我们懵逼,村子里几百号人同样懵逼,全都在太极图前面五十米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十三位妇人诡异出现在柳氏身边,同样没有动作,冷冷且死板的看着慕容春三人,双方僵持住了,整个村子在这一刻呈现出诡异的寂静,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给人一种暴风雨之前的感觉,过了也就不到一分钟,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了出来,指着慕容春道:“我们村子里的事,你这个外人不要搀和,快走开。”
自古以来,有带头的就有起哄的,男人站出来说话,身后的村里人立刻喧嚷了起来:“是啊,是啊,你个外人挡着我们干什么?”
“莫非是章慧找来的?”
“今天甭管谁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卖面子,非得把那个贱货收拾了,否则村子里永无宁日,也对不起咱们村那十四座牌坊……”
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嚷了起来,气氛瞬间就被点燃,甚至跃跃欲试要先把慕容春收拾了,要不是慕容春身边的周世成赵欣太过怪异,恐怕早就动手了,就在有些村民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慕容春说话了,那种感觉……太装逼了,她声音淡淡的,却有着巨大的穿透力:“天黑了,我劝诸位继续回家睡觉,这件事你们管不了!”
慕容春的话回荡在村子里,所有人都静了静,随即突然爆炸了一般,朝着慕容春冲了过来,更有人大声叫喊:“你是个什么玩意?也敢来管我们村子的事……”
显然慕容春并没有劝退村里的人,反而激怒了他们,甚至举起了手中各式各样的家伙事,慕容春仍是大马金刀的坐着一动不动,村民冲上来之际,她身边的周世成和赵欣动了,两人快速的脚踏罡步,念诵咒语:“混沌浩荡,一气初分。北方有将,号曰风轮。身长千丈,铁面将军。兴云吐雾,顷刻而生。队仗千万,涤荡凶神。或魔或鬼,或妖或精,或远或近,或亲或邻。风轮一荡,鬼无逃形。吾奉帝命,敢不遵承。火速荡动,要见分明。速至速至疾速至。”
周世成和赵欣罡步踏动之间,配合手决,相当默契,在村民冲过来也就五步左右的距离,忽地停住,周世成跺左脚,赵欣跺右脚,手决朝着人群中一指。
一股怪风在太急图中骤然升起,旋转着刮起太极图上面黑白两色的粉末混杂在一起,朝着人群刮了过去,我看的精神一振,周世成和赵欣竟然能召唤风起,这股风起的相当讲究,并不是狂刮一气,仿佛夜晚清凉的一阵微风,只把太极图上那一圈黑白粉末刮起一层,宛如刀刻的一般齐整,并未影响太极图的存在。
这就太牛逼了,要知道请风不是说请就能请来的,哥们用黄符也不一定能做到,那得需要道行高深才行,而能把请来的风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那就更了不得了,更了不得的是,风带起白色黑色的粉末朝人群刮去,我离的这么远都闻到一股桃花般香气。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村子里几百号人像是突然得了软骨病,又像是突然被抽空了灵魂,噗通,噗通……倒了一片,转眼之间,几百号人,只剩下三四十号人还站着,却不在冲上来。
三十四号人当中,有男人,有女人,大多二十多岁的摸样,男的彪悍,女的妖娆,虽然穿的跟本地村民一样,但从外形和气质上看,绝不是村里人,这些人全都会闭气,站在跌倒的人堆里显得有些突兀,却是各个眼中闪着寒光,紧盯着慕容春看了看,然后又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被几十道目光盯着看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有点心寒,不光是人多,这些人看向我的眼神相当复杂,有惊喜,有冷静,有狠劲,有阴森……可我一个也不认识啊,哥们楞了下神,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我眨眼睛像是个信号,下一刻情形突变,十四个命妇开始朝着慕容春使劲,慕容春还是一动不动,太极图像是个阵法,十四个命妇进不去,围绕着太极图转起了圈子,周世成和赵欣,竟然拿出个小小香炉,焚起了香。
周世成和赵欣这时候焚香已经够怪异了,更怪异的是没倒下的三四十个人相互之间忽然各自闪开距离,像是在互相警惕,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可是这个平衡瞬间就被打破,右边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如狼的男人突然动了,手中多了个金刚杵,一个跨步,靠近了离他最近身穿老式军装的男人,金刚杵散发着金光,直奔他胸膛。
怎么个意思啊!这是要自相残杀?我刚想到这,穿军装的男人也动了,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却鬼魅般横的一跨,关键时刻躲过了金刚杵男人的一击,环手抱住了男人的脑袋,使劲朝旁边一扭,咔嚓!拿金刚杵男人的脑袋就在脖子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死不瞑目的倒地身死。
干掉了拿金刚杵的男人,军装男趁势接过他手里的金刚杵,猛地朝后面一个女人扔了过去,金刚杵如飞刀,却被身后的女人手中一个八卦镜横的拍开……
现场骤然间混乱了起来,没有被慕容春迷药迷倒的人开始自相残杀,并且朝着小楼杀了过来,哥们看的很是心寒,心寒,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真死人了啊,打从我出道开始,甭管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从来没有死过人,就算是怨崽那种我管不了的事,我还是把范建和杨洁救了出来。
鬼见的多了,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鲜活的生命瞬间被毁灭,我感觉手脚冰凉,身躯都在颤抖,不是因为我怂,而是我敬畏生命,我见过太多的鬼,阴森,死板,没有生气,只有怨恨麻木和痛苦,正是因为有了比较,我才懂得生命的美丽,突然毁灭的生命,就如同一朵美丽的鲜花,你正在欣赏它美丽的同时,被人硬生生掰折,我心里有点承受不住。
不管承受得住,承受不住,我必须得承受,因为我要对铃铛,寇真,还有章慧呣子负责,我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真死人的啊!问题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冲出去,还是固守旅馆,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主意拿不好后果是很严重的,我决定在继续看看,等待机会,随机应变,我深吸了口气,镇定心神,朝外面看去,这么会的功夫,站着的三四十个人已经倒下了七八个,还有二十多个人互相厮杀着朝旅馆冲击而来。
其中一个身高得有一米九,黑脸膛,环眼,宛如猛张飞般的汉子最为凶猛,他手中武器也很怪异,竟然是一面三角的旗子,旗子漆黑如墨,散发着阴寒气息,长度有两米,宽也有一米,就是这么大的一面旗,却被他使的出神入化,黑旗伸缩而出,宛如灵蛇出洞,罩住身边人的脑袋,轻轻一带,一具无头尸体便出现。
跟血滴子似的了,但比血滴子更为怪异,因为血滴子不过是个套子,套住人头罢了,起码能看到人头,可被旗子卷住的人头,全都化成了脓血,随着旗子再次展开,洒落到地上,无比的诡异残忍,黑汉子大旗挥舞,方圆二十米之内,五人能挡住,很快就形成了个真空。
黑汉子朝着旅馆大步而来,眼见就要到了慕容春身边,身后忽地闪现一道白光,一个长发女人,手中短剑朝着黑汉子后心刺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一章 自相残杀
剑是双剑,两端中间是一条细长的链子,一枚在女子手中,一枚朝黑汉子后心刺去,黑汉子不得不回头迎敌,手中黑棋朝着短剑席卷,怒吼一声:“臭娘们,凭你也敢跟我旗门作对!”
女人并不搭话,手中两枚短剑宛如活物,快如疾风……这两位大侠横在前面,几乎把路给堵死了,剩下的人互相厮杀着靠近,但凡有离的太近的,不是被短剑刺死,就被我黑旗卷走了脑袋,哥们看的心惊肉跳,当初的不适应却一点点消失。
生命在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值钱的,死的人太多也就麻木了,又不是我杀的,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些人冲上来之后,自己小命不保,反而有点期待拿旗的黑汉子和用双剑的妹子把所有人都干掉,他俩在来个两败俱伤……
情绪转变之快,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我想这就是人性吧!性命攸关的时候,善恶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一个干瘦干瘦却又细高细高大头的男人,橡皮筋一样从两人头顶弹跳了过去,人在空中,嘲讽的说道:“两个蠢货,以为挡住了路,爷爷就过不去了?”
男人的形象有点像火柴,还有点像大头儿子小头爸爸里的小头爸爸,就是头大了点,身体柔韧的让人不可思议,一跃而起就是三四米的高度,相当诡异,手中拿着个钢圈,上面刻着怪异的符号,月光映射在上面,符号似活物一般闪动。
大头男跃过两人头顶,轻飘飘落地,拿旗的黑汉子怒吼一声,横跨了一步黑旗朝大头男席卷而去,用短剑的女子趁这个机会靠近黑汉子,双手抓住了两枚短剑,朝着汉子身上接连刺下,剑光闪闪,招招致命,口中喊道:“我拖住黑旗,你抓到了张青山的徒弟,可得算我一份。”
拿旗的黑汉子被女子纠缠住,无奈只能转身迎敌,那大头男嘿嘿笑道:“答应你了,我去抓人,你给我护个法,别让任何人冲过来。”身躯轻飘飘落地,没有半点声音,右腿半蹲着朝窗户看了过来,见到我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身躯一弯,看样子是想要一跃而上。
卧槽,这也太托大了吧?真当哥们是死人了?我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雷符在手,天下我有,丫的要是敢迎头赶上,我就给他来道雷符,虽然哥们还不能自身发雷,可研究了这么久的雷符,加上丹田之内也修炼的有点灵气了,汇聚到雷符上,打在大头男人身上,起码跟电警棍差不多。
我都准备好了甩黄符,却根本没用我动手,坐在太极图中的慕容春动手了,这小娘子和他左右护法被十四个命妇围住,命妇们进不去太极图内,却不甘心,围着太极图转起了圈子,一圈一圈又一圈……鼓荡起一阵阵风潮,看样子是想把黑白的粉末给鼓荡走。
周世成和赵欣撒下的黑白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研磨成的,跟502似的,不管十四个命妇如何转圈,激荡起一阵阵微风,就是带不走半点,慕容春悠哉悠哉的坐在木凳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羽毛扇,大家都看过三国演义,诸葛亮手里天天拿着个羽毛扇,慕容春手里的扇子跟诸葛亮的一样,不同的是,人家诸葛亮的羽毛扇上还有几根颜色不同的杂毛,慕容春手中的羽毛扇雪白雪白的,像是用白天鹅的羽毛做的似的。
大头男人猛然跃起,一蹦挺老高,奔着窗户就来了,慕容春朝着他轻轻挥动了下羽毛扇,从她的扇子中噗!的冒出一股白烟,白烟朝着大头男人****而去,比箭矢还要快上三分,大头男人根本没把慕容春放在眼里,或许他认为慕容春被十四个命妇困住,自身难保,所以连多看她一眼都欠奉,直接就奔着我来。
他肯定没想到慕容春游刃有余,等到觉得不对,已经来不及了,被白烟啪!的打在身上,男人啊呀一声,半空中跌落到地上,猛地站直了,眼睛突然睁大,下一刻,他身上蒸腾起阵阵白烟,白烟中,大头男的身体像是被蒸发掉了,血肉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内迅速消失,剩下一副惨白惨白的骨架站在窗下。
连惊讶的表情都还保持着,片刻,骨头也融化了一样软了下来,成了一滩血水,比特妈化骨绵掌还邪乎呢,我都没有功夫震惊,脑子中突然冒出个念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敌,轻敌就是找死,尤其是看似不起眼的人,永远是最危险的。
哥们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心情那是相当复杂,震惊,大开眼界,无奈,疑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撩拨的我心乱的不行,哥们以前也经历过不少的灵异事件,可还没见到过如此多奇人异士相聚在一起相互厮杀,太惨烈了,这就是战场啊,人命在他们的眼里不值一提,不管是别人的命,还是自己的命,难道这就是江湖?
“道医,有道医……”场面有点失控,有人朝慕容春大喊大叫,仿佛见到道医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慕容春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飘来一张黄符,就见这张黄符飘飘忽忽,慢慢悠悠,朝着慕容春而来。
一向淡然的慕容春看见黄符,脸色突然就变了,哥们的脸色也变了,操纵黄符并不是件简单的事,要说哥们现在练得也差不多了,可要让黄符变得这么慢,飘荡着过来,简直有点不可想象。
可别人就做到了,黄符悠闲的似在散步,慕容春也不装逼了,手中羽毛扇朝黄符扇了过去,从她羽毛扇扇出来一道黑烟,就在她动手的时候,那道黄符突然就变快了,嗖的声漂浮到太极圈子上面,黑烟碰还没碰到黄符,黄符忽地化作一道火光,从空中掉了下来。
这一手操控符箓的本事,哥们都看傻了,除了张青山我想不到谁能有这样的本事,楞了下神,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太一道出手了!”
听到太一道三个字,哥们就不是楞,而是震惊了,太一道乃是道家五大道派之一,创始人为卫州萧抱珍,时在金熙宗天眷年间。其教传“太一三元法箓“之术,故名“太一“。全真道和真大道教皆不太注重符箓法术,而太一道独以此出名,颇与天师道相接近。主张以老子之学修身,以巫祝之术御世。
可太一道不是并入全真教了吗?元朝的时候基本就不存在了,怎么还有太一道?哥们之前看过不少关于道家历史和门派之类的资料,毕竟张青山是我师傅,我也算是玄学人士,对这些很感兴趣,眼前的一切颠覆了我的认知,原来书上说的不一定是对的。
我望着那道被用的出神入化的火符落到黑白粉末化成的太极图上,像是火点燃了汽油,轰!的声,白色和黑色粉末形成的太极图被点燃了,火苗窜起老高,燃烧起来,现场顿时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淡淡的却又无比吸引,我眼前猛的一花,身心突然放松,感觉身处在一片花海当中。
就在我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的时候,耳边传来咒语的声音:“天地运用,日月之精。光彻四海,能断妖氛。解秽除祸,身宅光明。神水既作,万鬼伏宁。口叉嚤啰嘧,口发口到口兴口英。哽咭口节咈,口玄吚口夕口钦,急急如律令。”
咦,是敕水咒,这个咒哥们也熟啊!情不自禁跟着念了起来,一遍念完,眼前渐渐清明,异样的感觉从身上消退,视觉恢复了正常,就见楼下面,慕容春和周世成赵欣,三人不停的脚踏罡步,手中都拎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咒语仍是不停,慕容春从小瓷瓶里倒进嘴里点水,朝着已经成了个火圈的太极图上喷去。
我从来没见过从一个人嘴里喷出的水能喷的这么大面积,那还是嘴啊,简直就是喷雾器,那老大一片水雾几乎笼盖了太极图半边,我立刻就对慕容春刮目相看了,这喷劲,一般人比不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慕容春喷出去的水雾落在火焰上,犹如火上浇油,火焰非但没有变小,反而火苗子噌噌涨了起来,周世成和赵欣急忙紧跟上喷出口中的符水,同样是没有任何卵用,火焰蒸腾中,慕容春那张淡定的脸终于变得不淡定了。
她布置的太极图阵被强行攻破了,十四个命妇从火焰当中穿了过去,慕容挥舞周中羽毛扇站了起来,周世成和赵欣也各自从腰间掏出一把弯刀,配合着咒语阻挡十四个命妇,我正看的紧张,慕容春猛地抬头,朝我喊道:“薛伟,你们赶紧跳下来,去坟局,我替你挡不了多长时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二章 善水门
跳下去?房间可是在三楼!慕容春画的太极图就在楼下,被火符点成了个火圈,视觉上跟跳火坑没有任何区别,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慕容春见我没动,着急喊道:“薛伟,这时候你就别婆婆妈妈了,你往外看看,来的人越来越多,你守不住的。”
四十多个术士,不管男女,各个心狠手辣,一招制敌,按理说人数只会越来越少,实际情况却跟慕容春说的一样,从她出手迷倒村民到现在为止,五分钟都没有过去,人数非但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了,甚至还有从村子里赶来的其它人,鬼魅一般的靠近。
“薛伟,他们全都是奔你来的,你就是屠龙刀,谁得到你谁就能号令群雄,赶快跳下来,没有时间让你犹豫了……”
屠龙刀……我特妈不是张无忌,你也不是赵敏,哥们该不该信她?犹豫的功夫,房顶上啪!的传来一声轻响,挺结实的屋顶漏了个窟窿,从窟窿里掉下一滴水来,水滴落在地板上,并没有摊开,滴溜溜旋转开来,屋顶窟窿映射下来的月光照在水滴上,散发着莹莹的光芒,说不出的怪异。
寇真急了,对我道:“伟哥,慕容春说的有道理,咱们守不住,赶紧往下跳。”
这话十分钟前说,我不一定相信,凭什么就守不住了啊?现在却真信了,曾经的我以为会几手符箓功夫那是相当牛逼的,今天晚上却是让我大开眼界,也知道了差距所在,凭我这点本事,真要跟外面那些心狠手辣的高手过招,会死的很快,也会死的很惨。
“跳!铃铛你先跳,跳下去接住章慧和他儿子,我殿后!”
三楼啊,虽然木楼不高,摔下去也不会咋地,问题是章慧和她儿子会不会摔着?先让铃铛跳下去,我在让章慧和吴进往她身上跳,那就是一个厚厚的肉垫。
铃铛也不客气,跑到窗口,朝着下面的火坑就跳了下去,慕容春躲了躲,铃铛站稳后,慕容春焦急对她道:“铃铛,你接应他们,我去帮周世成和赵欣!”手中羽毛扇一挥,从扇子出飘出飘出好几股颜色不同的粉末,朝着跟周世成和赵欣较劲的命妇们而去。
粉末应该是药粉,道医的药粉即是治病的良药也是能致人死地的毒药,粉末激荡出去,月光下泛射出异样的光彩,相当瑰丽梦幻,十四个命妇,都是阴神一样的存在,却不敢让五色粉末碰到,飘荡着躲开,给周世成和赵欣争取了个缓冲的时间。
这两小子腾出手后,各自从怀里掏出个哨子,呜呜吹起,一个长,一个短,配合的相当默契,慕容春挥舞了下扇子,身躯缓缓舞动……跟舞台剧是的,我也就看到这,因为没时间看下去,章慧和吴进到了窗口,章慧看着楼下的情形,腿跟筛子一样抖动不停,根本不敢往下跳。
“跳下去,快点,没时间了,朝那个胖姑娘身上跳,我保证你没事……”我着急劝了两句,就这么会的功夫,旋转的水滴有了变化,一点点幻化成了个透明的人形,哥们急忙对寇真喊道:“让他们跳下去。”手中黄符朝着人形****出去。
水滴幻化的人形跟终结者2里的液体机器人一样,看上去是透明的,哥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眼前这个情形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更不知道是那一门的法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不是一句空话。
黄符****而出,到了那个透明的人形跟前,那东西并没有躲避,伸出虚幻透明的右手,轻轻一捏,把我甩出去的黄符捏住了,我怒吼了声,抽出身后的天蓬尺,朝着那鬼东西冲了过去,没想那鬼东西捏着黄符朝着我一甩……
黄符是我画的,打在身上还能怎样?但我还是躲了躲,哥们不敢大意,躲过黄符,天蓬尺抡圆了要横扫到透明人形身上,就在这时,屋顶上嘭!一声大响,木屑纷飞,朝着我噼里啪啦掉下,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护住脑袋往旁边一躲。
屋顶破裂了个大洞,从上面直直跳下个人来,此人一身白衣,身躯矮小,一米一的身高都不倒,没看清楚面目,更为怪异的是,此人跳下来,正好跳进了那个水滴形成透明的人形当中,跟合体了一样合二为一,月光下,全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亮的恨不得把人眼睛晃瞎。
相传在道门之中,有一个神秘的门派,此门派专门玩水,它们的中心思想,修炼体系,来自道德经中的一句话,上善若水,上善若水是最高境界,就像水的品性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上善:至善,最完美,水,避高趋下是一种谦逊,奔流到海是一种追求,刚柔相济是一种能力,海纳百川是一种大度,滴水穿石是一种毅力,洗涤污淖是一种奉献。
人生犹如奔流至海的江水。乐善好施不图报,淡泊明志谦如水,而在这里水是喻指与世无争的圣人。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就和圣人差不多。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水有滋养万物的德行,它使万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与万物发生矛盾、冲突,故天下最大的善性莫如水。
这一门派以水为圣,以水性为目标,叫做善水门,玩水玩的那是出神入化,据说,此门派早就失传,又是据说……哥们眼前就活生生站着一个善水门的传人,除了善水门,谁也不会把一滴水玩到这个境界。
对于善水门的人,哥们保持了相当的敬意,一个箭步跨过去,天蓬尺朝那人身上狠拍了下去,同时念诵着咒语:“青华大帝敕,赐剑召雷神。上按九天气,后灿七星明。卓剑天地动,雷火电光生。急急如律令。”
卓剑咒加天蓬尺,我就不信善水门这货真跟液体机器人一样毫发无损,哥们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没想到善水门的人钻进水滴变幻的人形之后,身体能柔韧到这个地步,天蓬尺在到了那人脑门之际,整个人突然就想塌空了,猛地缩了下去。
太突然了,闪了哥们个空,劲抡的太大,超前踉跄了一步,就是这一步的距离,那货猛地站直了,一拳打在了我肚子上,嗷!打的哥们顿时精神了起来,弯曲的跟个虾米一样,条件反射的反手回砸了过去。
还手是还手了,却没有打到,我赶紧向前蹿了两步,生怕再挨偷袭,到了墙边我才敢转过身来,章慧已经跳了下去,寇真正在抱起吴进让他跳,我心里顿时松了松,对那个诡异的人影惊讶喊道:“唉呀妈呀,你后面的是什么?”
咋唬是常规战术,不一定管用,但不咋唬就一定不管用,哥们诈唬成功了,因为我算准了这位善水门的传人不敢不回头,想想看,今天晚上出现的人,那一个都不是善碴子,他强,肯定还有比他更强的,何况这些人行动并不统一,都想吃独食,甚至自相残杀,跟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善水门这位得了先机,难道就没有忌惮?
当然有,任何人都会有,所以这位老兄迅速的回头看了眼,哥们要的就是这么个空挡,掏出张黄符用火机点燃了,我动作相当快,可一次性打火机咯噔那一声轻声,还是让善水门的人反应了过来,快速转过头来。
哥们点燃了黄符,不在畏惧于他,黄符向上一杨,口中念诵咒语:“飞天欻火,迸眼流星。奔飞火电,照败魔形。灵光四照,玉符回明。灵姬恊佑,天地萧清。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天蓬尺向前一指,黄符在接近天蓬尺之时,完全燃烧起来,我手腕一抖,燃烧成灰烬的黄符散成了无数纸灰,却又马上凝聚在一起,在天蓬尺顶端形成一个小小的黑球,黑球凝结之后,因为还有些火星,仿佛黑球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神秘的符咒,火球朝着善水门的人****出去。
善水门的人功夫着实了得,都没见他动作,硬是从透明的身体里飘出一颗小小的水滴,水滴旋转着朝****而出的火球而来,俗话说水火不相容,火球和水滴相撞的一刻,一股力道轰然散开,哥们没有心思跟善水门的人斗出个上下高低,只是争取时间而已。
火球****出去的那一刻,我也跟着动了,朝着窗户大步而去,此时寇真刚把吴进给扔出窗户外面,双脚站到了窗户边上,还没等跳,我赶到了,见丫的磨磨唧唧,也没客气,伸手把他给推了下去,耳听得一声卧槽!嘭的声响,估计摔了个狠的。
我不敢耽误,双手扒出窗框,抬腿就爬,刚爬到窗户框子上,感觉身后劲风晃动,我急忙回头喊了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善水门的人到了我背后,却被我一声急急如律令吓了一跳,纵身闪了闪,哥们向前一跃,跳出了窗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三章 疯村
世界上存在着莫名其妙的缘分,有的是善缘,有的是恶缘,我和寇真绝逼是属于后一种,估计上辈子我俩是互相恶心死的,所以这辈子碰到一起继续恶心,哥们从窗户跳出来,巧的不能在巧的撞到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寇真。
寇真一声惨叫,被我撞了个正着,向前扑去,来了个狗啃屎,怪叫一声:“薛伟,你特妈还瞄准了往下跳啊!!”
哥们撞到他之后也跌了个跟头,感觉咋地没咋地,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朝上看去,善水门的人已经踩到了窗户框子上,我急忙上前一步,把寇真扶起来,小声道:“他是善水门的人,我引住他,你干掉他。”
哥们掏出张黄符回身就甩,黄符****出去,正好赶上善水门的人跳下来的那一刻,善水门的人玩水都玩出花样来了,眼见着黄符就要打到他身上,朝着黄符一伸手,跟变魔术似的,他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朵水花。
不是在水里扔石头溅起来的那种水花,而是一朵绽开的,有花瓣的水花,相当漂亮,水花迎上了黄符,啪!的声溅起一捧水雾,把黄符打在了地上,哥们怒吼一声,趁他立足未稳,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天蓬尺朝他脑门狠砸,善水门的人单手捏了个法决,刚要迎敌,哥们猛地站住了,举着天蓬尺朝他后面一指,喊道:“你身后是谁?”
我们老家有句话,叫做吃一个豆没豆腥味,吃一百个豆还没豆腥味?说的是人不长记性,经常犯同样的错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善水门的人显然是个有记性的,哥们之前的咋唬估计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加上丫的跳下来靠着小木楼,身后不可能有人。
他并没有回头,朝着我冷笑了下,冷笑你麻痹啊?好心提醒你还装酷?接着我就看到寇真用他手中的弯刀,刀柄狠狠砸在了他脑袋上,嘭!此人翻身就倒,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幽怨,好像在责怪我又骗他了。
我特妈都告诉你了后面有人,后面有人,就是不听,人傻真是没办法!我和寇真很得瑟的击掌,身边传来慕容春的声音:“别得瑟了,赶紧护着章慧朝坟局退!”
从楼上跳下来到干掉善水门的人,连一分钟都没过了,我都没功夫去看现场情况,慕容春喊了嗓子,我急忙扭头去看,就见形势分外的不好,太极图上的火焰小了下来,黑白粉末跟炒面一样灰糊糊的,显然已经保护不了我们了。
另一侧,周世成和赵欣,手里各举了一根比树枝还粗的长香,得有一米长,口中念诵着咒语引导着十四个命妇兜圈子,两人手中的长香是特制的,表面有红色的符咒,烟气凝而不散,最让我佩服的是结实,都可以当成棍棒使用了,周世成和赵欣的步调很慢,如同公园里打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太,手中的长香也是如此,画着一个圈圈,一个圈圈,烟气凝聚成一个个的圈圈……
十四个命妇绝对是不好惹的,却全都被这些烟圈圈带着走了,长香散发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香气,并不是太好闻,但也不难闻,很淡,可就是这样很淡的香气和烟气,十四个命妇却抗拒不了,每一个都深深吸气,情不自禁的跟着周世成和赵欣动作,很快,十四个命妇就跟他俩步调一致,缓慢,却优雅的跟在他俩身后。
我又朝外围看去,但见无声无息出现的术士更多,都在默默厮杀,各种法器,符箓,秘术,层出不穷,朝着这边压迫过来,慕容春额头有些冒汗,朝着东面挥动羽扇,逼退两个靠近的术士,对我沉声道:“薛伟,你带着大家朝坟局走,别犹豫,只有进了坟局才有一线生机。”
如此多的术士,还有十四个命妇,目标都是我们几个人,又是在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小村子,早晚是死路一条,唯一的退路就只有那个坟局,坟局诡异莫测,或许可以凭借局势,暂时脱离危险。
我不明白的是,慕容春既然要帮我,为何还要带我们先去那个小庙?很显然柳氏就是庙里的神像,柳氏神庙被迁移出了村子,如果不是慕容春,柳氏和庙祝也不会回来,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搞清楚,慕容春就比硬来的术士更加可怕。
“慕容春,为啥把柳氏和庙祝带进村子里,现在又帮我们对付她们?你精神分裂吗?”我沉声问了一句,慕容春打算压阵,听到我问,小声道:“小庙是整个村子的中枢,柳氏贞庙被迁出村子,看似是无奈之举,但她家不是普通人家,设了个局,只要柳氏回到牌坊村,就会启动阵势,整个村子就会被封住,坟局破不了,谁也出不去,外面的人更进不来。”
“薛伟,得到你来牌坊村消息的玄学术士人数不少,加上牌坊村至少还有一百多位供奉后人,我不把村子封了,现在就不光是这些术士了,只会更多,凭咱们能低档的住吗?那是无奈之举,快走,咱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把村子封了,所有人都出不去,也进不来,那我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真要是这样,连退路都没有了,怪不得慕容春让我们直奔坟局,而不是让我们出村,我也急了,对她道:“出不去还不得被困死在村子里?”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把村子封住,死地都没有,薛伟,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有时间我会跟你慢慢说,快带人朝坟局去,把所有人都引过去,破釜沉舟!”
卧槽。破釜沉舟是项羽,哥们是薛伟,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勇猛,事到如今也没了别的办法,刀光剑影,血雨横飞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应了声,左手黄符,右手天蓬尺,带头朝东而去,慕容春很满意我的举动,对我笑了笑点点头,后面压阵去了。
术士们仍是在自相残杀,每个人都在朝我们这边靠近,又被身边的每个人阻击,这是一种特别奇妙的局面,哥们好像真成了屠龙刀,每个人都想得到我,像是能号令江湖一样,想得到我的同时,有要阻止别人得到……
我……不是那么顺便的人好不好?我大步向前,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从头到尾,我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每一步都身不由己,这也就算了,可至今我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以,其中更有许多的疑惑没个解释。
胡思乱想着往前走,竟然很顺利,更为离奇的是,我的动作牵动了整个局势,先前所有的人朝着旅馆使劲,现在却跟着我的移动,互相残杀的队伍混乱的也跟着我移动起来,沉默,依旧是难堪的沉默,甚至死去的人都不喊叫。
诡异的杀局,让我有些心胆俱寒,对于人命的陨落,我已经习惯了,可那种压迫的力量却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甚至都不敢去看发生了什么,各种奇怪的光芒,不时在我身后亮起,秩序已经荡然无存。
我特别想脱离这种压迫压抑的地方,内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呼喊,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开始小跑,刚跑了两步,身后就传来慕容春的声音:“别跑,压住阵势,保持节奏。”
身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却能感觉到十四个命妇的气息时而靠近,时而疏离,显然慕容春压并不轻松,我深吸了口气,保持着大步向前的节奏,不紧不慢的往前走,那种感觉相当操蛋,本来是要逃命,却只能不紧不慢……
互相牵制之下,我们并没有遭遇太大的拦阻,因为有太多人帮我们拦阻想要靠近的术士,偶尔有两个凭着侥幸靠近的术士,也被寇真铃铛联手逼退,一旦被逼退,就会被后面的术士赶上纠缠住,大有一种老子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的那种感觉。
一路上还算是顺利,眼见着在过两栋木楼就到了坟局边缘,突然前面的出现两个年轻的女人,我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就连月光仿佛都明媚了些,因为这两个女人实在太过妖艳了些,竟然穿着古装。
上身是短儒衫,下身着长裙,襦衫短且小,裙肥且长。裙系高腰至****,系在腋下,系扎丝带,颈部与****的肌肤露在外,像是电视剧里杨贵妃的服饰,又跟韩国人的传统服装有点像,优雅、修长、飘逸……
长发盘起,长裙在微风中飘起,朝着我迎面款款而来,尤其让我惊讶的是,这两个女子,无论是衣着,步伐,姿态……连相貌都一模一样,竟然是一对双胞胎,明眸皓齿,艳丽的不可方物,看不出有任何区别,但也不是不能分辨不出来,女子的嘴角各有一刻小小的美人痣,只不过,左边的女子美人痣长在了嘴角的左边,右边女子的美人痣长在了右边,除此之外,简直就是一个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四章 媚术
一对美艳到极致的双胞胎,不去演电影,不去傍大款,穿着一身古装跑到村子里来,还把我的路给堵了,难道没有古怪?哥们顿时就打起了精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寇真更是眼都直了,耳听得我身后咽口水的声音,咕咚!一声响起。
太特妈响亮了,丫的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我刚腹诽了一句,就见左边的女子脚下踉跄了下,娇媚的一低头,我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内心突然就躁动了起来,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想要上前把她扶住,我刚有这个想法,右边的女子替我扶住了,眉头一蹙,看向我娇声道:“哥哥,妹妹我身躯娇小,力弱不济,可否帮我扶妹妹一把。”
楚楚可怜的眼神,妖娆的身段,怯怯的声音,哥们心中一动,心里似乎有跟弦被撩拨动了,情不自禁朝着女子走了过去,两个女人一起看着我,眼波流转,温柔的如三月春风,我心里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到她俩身边去,我就能得到幸福……
痴痴愣愣的向前走了两步,突然鼻尖问道一股刺鼻的酸气,刺激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个喷嚏打出来,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慕容春站在我身边,轻声道:“她俩是媚术高手,别着了道!”
媚术!我愣愣瞧了瞧眼前两位绝代风华的女子,鼻子中的酸气还没散尽,但看着眼前的双胞胎,内心之中还是想要靠近,媚术。一个古老而传奇的功法。其渊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轩辕黄帝时代。由轩辕黄帝的其中的一位老师“素女”所创。历代修此术之女子,多如过江之鲫。褒姒,夏姬,西施,武则天,杨贵妃。都是媚术之大成者。
媚术分为内媚和外媚。媚术中有一句话叫做“外媚修身,内媚修神”其实无论内媚还是外媚,都需要修行“精气神”三宝。通过修行“精气神”来达到“修身”和“修神”的目的。外媚修身:的意思是,通过修行“精气神”三宝。改变本身的气质,气场,肤色,和身体机能。进而达到延缓衰老的作用。
内媚修神:的意思是,修神,修的是神韵,媚韵。与自然一体,天人一体、芳华自溢。媚惑众生,无论是,内媚还是外媚,其最终目的皆是为了“媚惑”的境界。而媚惑是可以渗入对方内心深处的精神世界,唤起最原始的欲望。
媚术修成之后,可对异性有相当大的诱惑力。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浸入。让其一生都无法忘记。修至最后,都是对女人自身的一次完美的经典转变。不过,若是一般人修炼媚术,对我这种从小就呼吸吐纳的道家传人来说,诱惑没有那么大。
但还有一种情况,是所有男人都抵抗不了的,天生媚骨,天生媚骨的女子如果修炼媚术,那就太特妈可怕了,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眼前这对双胞胎应该就是媚骨修炼的媚术,否则哥们也不会一个恍惚就着了道,我深吸了口气,急忙念诵净心神咒,寇真也着了道,嘿嘿傻笑着要脱离队伍朝双胞胎而去。
寇真被慕容春一把拽住,朝他身上点了下,寇真嗝的声张开了最,慕容春手里一颗黑乎乎的小药丸扔进了他嘴里,寇真眼神依旧迷茫,猛地弯腰干呕,看见寇真这个德行,哥们都有点兔死狐悲了,可怜我们俩个青春期的男子,竟然要遭受媚术这种惨无人道的诱惑……
我和寇真是幸运的,身边有慕容春这位道医在,用药把我俩刺激醒了,可我心里咋那么的不得劲呢?不幸的是那些术士,男术士,双胞胎姐妹的媚术,针对我不光是我俩,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到,我们身侧的厮杀都不那么激烈了,已经有人朝着双胞胎而去,哥们站在原地,琢磨了下,还不如趁着鼻子里酸溜溜的感觉还在,绕过这对姐妹,深吸了口气刚要迈步,被慕容春一把拽住。
我不明白慕容春是什么意思,扭头问她:“直接走过去,当看不见不就得了。”
慕容春脸上露出戏谑表情,淡淡对我道:“你离她们差不多有三百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你和寇真都着了道,要是离近了你俩还不得昏了头?”
媚术离的越近,效果越强大,想起寇真刚才那德行……我焦急道:“那怎么办,就这么跟她们耗下去,她们耗得起,咱们耗不起啊。”
“我自有办法,你守住阵势别动。”慕容春说了句,向后退去,哥们拎着天蓬尺有些懵,不敢朝双胞胎看过去,内心却蠢蠢欲动的忍不住想看,心里跟猫挠的一样难受,同时震惊于媚术的厉害。
我的意思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咱不招惹你,不看你行不行?不行!人家就是来招惹我们的,我和寇真停住不动,双胞胎突然脸上露出可怜摸样,肩膀上的白纱的衣服自己就滑落了半截,媚极艳极的眼波,带着翡翠般绿色,幽怨的看向我,身上肌肤却有如白玉一般粉光致致,温香滑腻,窈窈诱人的身子当真是柔若无骨,轻纱衫中隐约可见她浑圆小巧的腰肢正在随着她的喘息轻微地颤动……
咕咚!哥们也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左边的女子突然对我伸出手,颤声道:“小哥哥,为何不帮我姐妹一把,真是如此狠的心……”
“咱……咱俩不太熟吧!”我都不知道怎么话就说出口了,一阵阵的心摇神驰,恨不得立刻跑到她俩身边,刚有点迷糊,铃铛用手中的铜镜啪!给了我一下,让我顿时清醒了不少,扭头去看铃铛,铃铛抱歉的对我道:“伟哥,慕容春说了,你和寇真要是犯贱就让我用铜镜砸,伟哥,别被那俩小婊砸给迷惑了……”
哥们都快哭了,脑门上一个劲的直冒汗,没被这双胞胎姐妹魅惑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她俩的媚术有多强,岛国那些女忧,跟这二位比起来简直就是土鳖中的土鳖,哥们又是这么个年龄,我管得住自己,也管不住荷尔蒙啊!
净心咒都念不下去,干脆低下头默默念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两句著名的话从我口里念叨出来,铃铛噗呲一声笑道:“伟哥,你可真逗,明明是学道的,偏偏念起经来了!”刚说完,寇真怪叫一声,双眼迷茫的朝双胞胎要冲过去,被铃铛一把拽住,用手中的铜镜使劲往脑袋上拍,一边拍,一边骂道:“就特妈知道你不老实,就你浪,就你能得瑟……”
打的寇真哭爹喊娘的,这当口,右边跟着我们移动的术士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平头男再也忍耐不住,对双胞胎喊道:“臭****,喊叫个什么,先弄死你们!”
这哥们双眼通红,嘴唇都咬破了,显然承受的压力不小,扬起手中的武器,一个长杆,顶部却是个圆球,特别滑稽,像是锤子的东西,纵身就朝双胞胎而来,刚一动,一把精钢长剑透体而过,后心Сhā入前胸透出,平头男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猛地栽倒。
精钢长剑快速抽回去,反手就朝身边另一个人狠刺,厮杀依旧在继续,赶过来的术士更多了起来,死的越多,来的也越多,差不多有一百来人了,谁也没能力压群雄,占了上风,仍是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
其实我挺可怜这些术士的,毕竟男的多,十个里面都不见的有一个女术士,这些术士不仅要提放身边的人偷袭,杀戮,还要抵抗双胞胎的媚术诱惑,实在是有够不容易的。
我纳闷的是,村子里到底藏着多少术士?死了那么,咋还越死人越多呢?他们似乎没法靠近我们,甭管来的人本事多强,都被挤压到右侧一百米左右远的地方参与互相厮杀,很是令我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慕容春有什么隐藏的手段?
哥们开始胡思乱想,一方面是真疑惑,而且想要抵挡双胞胎姐妹的诱惑,不能去看她们,去想她们,转开念头还是本有必要的,效果是有的,起码哥们稳住了,可人家就是来招惹我们的,在我岔开念头之际,忽地前面传来一声凄美的叫声:“薛伟!”
我下意识的抬头嗯了声,就见左边的女子,一双哀怨的眼眸向我看来,漆黑长发柔顺披下,在白色纱裙上随着夜风飘起几丝。眼波流转,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惜。突然,她笑了,笑容中隐藏着一丝苦涩,柔声对我道:“薛伟哥哥,既然能在这里遇见,便是有缘,只不过这缘太浅,终是有缘无分,虽然我等是山野女子,却也不会强求。”
太楚楚可怜了,太让人怜惜了,太特妈让人心疼了……哥们又是一阵心摇神驰,忍不住开口道:“那个,真有缘分?”
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脚下并没有动,还是有所挣扎,否则哥们就不顾一切的跑过去了,双胞胎姐妹突然一起伸出了右手,脸上带着凄楚的表情,我……忍不住也伸出了手,就在要控制不住的时候,突然一声阴沉的声音响起:“给我滚出村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五章 叫魂
媚术据说练到大成者,不光可以祸国殃民,甚至可以颠倒天下,魅惑众生,不局限于男人或是女人,天上会飞的,地上会走的,水中会游的,花花草草,牛鬼蛇神……众生都会为之倾倒,这才是真正的媚术,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其实是形容媚术练到境界的两句话。
双胞胎姐妹天生媚骨,媚术修炼的也挺厉害,离大成的距离却太远了,按级别来说,也就是中级初期这么个阶段,可就是这么个阶段,已经是把局面搅合的鸡飞狗跳,只要是男人就没法招架,但慕容春有办法,她让周世成和赵欣用手中长香把十四个命妇引了过来,双胞胎魅惑男人是没问题,魅惑鬼神就做不到了。
尤其是十四位有贞节牌坊的命妇,最恨的就是双胞胎姐妹这种狐狸精,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女经,要仪态大方,笑不露齿,不与男人搭讪……一位贞洁命妇的养成是很苛刻的,而媚术就要魅惑男人,练的就是妖艳狐媚,命妇和媚术那就是水火不相容,简直都不共戴天了。
柳氏也不优雅了,伸手就抓双胞胎姐妹,十三个命妇飘了过去,大有要群殴的架势,此种情形,千百年难得一见,哥们打起精神刚要仔细观战,耳边传来慕容春的声音:“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趁这功夫走!”
一场热闹,近在咫尺,却无缘观看,这就是生活的无奈吧!我打起精神,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十四个命妇风魔了一般围住了双胞胎群殴,哥们叹了口气大步向前,也就走出去十米,被迷惑的术士们也变得正常了起来,互相瞧了瞧,又开始互相厮杀……
“后面的跟紧了,我走快点!”眼见术士们厮杀着朝我们越来越近,我有点着急了,喊了声迈开了步子,术士大潮滚滚而来,再有二三百米就能进到坟局,也就是说,我们跟术士们基本上是相同的节奏,当我们走到坟局的时候,术士们厮杀着也能到了坟局。
这就太操蛋了,躲又躲不开,只能是加快速度,铁路加速用了几十年,哥们加速只有了几十秒,越走越快,开始小跑起来,眼见着就要甩开术士们二三十步的距离率先冲进坟局,忽地术士人群中有人喊了声:“先抓张青山的徒弟,再比较出个高下!”
这声喊等于给所有术士提了个醒,虽然大部分人还在厮杀,但终归有一小部分人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一起发力朝我而来,慕容春也不压阵了,举着羽毛扇与我同行,周世成和赵欣保护着章慧呣子,铃铛和寇真紧随其后。
我们是一个队伍,甭管大家配合着走的多快,都不如自己快,毕竟要照顾别人,二三十步的距离对普通人就是几步的事,更别说这些玄门术士,快的几乎一眨眼就冲到了我们面前,我手中黄符朝着最先来的一个人甩了出去……
黄符把冲过来的那哥们打了个跟头,剩下的呼啸而来,我见识到了慕容春的霸道,手中的羽毛扇挥舞不停,各种颜色的粉末跟不要钱似的朝着人群挥洒出去,一阵阵奇异的怪香飘荡在四周。
甭管是那一门那一派的术士,见到彩色的粉末无不是脸色大变,退避三舍,如此往来了两个三回合,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对慕容春喊道:“玄门一脉,何必自相残杀,薛伟已在你手,不如合作如何?”
男人这话说的也不肾虚,自相残杀一晚上了,现在才想起合作?那智商是怎么长的?何况慕容春就那么容易被你两句话忽悠了?
慕容春冷哼了声,没搭理那男人挥手给了一道红色的粉末,逼得那男人退了两步,而我已经到了坟局边缘,说实在的我非常不愿意进到坟局当中,里面太诡异莫测了,可不进去,我们无法抵挡那么多术士的围攻,他们总有厮杀完的时候,剩下的人也绝对是最强的。
一旦被这些人控制,哥们都不敢想象会遭遇什么,特妈的没有一个普通人,全都是玄门高手,老虎凳,辣椒油,都不屑的用,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哥们呢,坟局是唯一能保命的地方,坟局布局奇大,寇真都算不明白,我就不信这些人能算明白。
就算有能算明白的,也是少数中的少数,哥们怕的是多数,少数就不怕了,我向前快行,眼见一只脚就要踏进坟局,忽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伟哥,帮我!”
回头一看,就见个猴子一样的男人,连一米五的身高都没有,干瘦干瘦的脸上都是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骑到了铃铛脖子上,手中一条锁链勒住了铃铛的脖子,铃铛那身材,脖子上骑了这么个男人,简直不忍直视,跟猴骑猪没啥区别。
我转身想用天蓬尺把铃铛脖子上的那只猴给拍下来,铃铛身后的周世成动了,手中长香一抖,抖出个烟圈来,白色的烟圈跟人头差不多大小,浑圆浑圆的,比用嘴吐出来的烟圈还圆,凝而不散的朝铃铛脖子上那只猴飘去。
道医手中的香火,必然是特制而成,谁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毒,也许对别人没毒,对你就有毒了,道医的毒,千变万化,防不胜防,那只猴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怪叫一声,却没松手,拽着铁链身躯往下一滑,看样子是想用铃铛的大身板子遮挡,却没想到周世成手中的烟圈只是个虚招,他身边的赵欣才是关键。
他俩简直就是慕容春的左右护法,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配合的那是相当好,周世成烟圈形成之际,赵欣悄悄挪动了两步,待那只猴拽着链子往下出溜的时候,手中长香跟用剑一样,向前猛地一刺。
正中那只猴的后心,长香顶端火光一闪,那只猴就跟烧着了ρi股似的,嗷!的一声窜了起来,周世成的烟圈原本飘的很缓慢,可随着赵欣香火刺出,突然就快了起来,拍打在那只猴身上。
烟圈而已,打在身上还能怎样?打出特技的效果来了,烟圈在那只猴身上乍然散开,那只猴就跟被人用巨大的弹弓弹射出去一样,嗖的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方向还是互相厮杀的术士群,随即摔落在地上,被人群淹没,惨叫声响起,再也没见他起来。
危机重重啊,危机重重,片刻功夫又有六七个术士无声无息的扑了上来,慕容春挡住了几个,周世成和赵欣也挡住了几个,形式很是危机,别人都在玩命,哥们也不能自己跑了,举着天蓬尺对寇真喊道:“你和铃铛快带着章慧和吴进进坟局,快点!”
手中天蓬尺迎上一个蒙面的术士,这位术士的眼睛瓦蓝瓦蓝的,手中的武器竟然是……一个紫金葫芦,跟西游记里银角大王手中的紫金葫芦几乎一模一样,上面雕刻着诡异的花纹,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那术士对我喊了句:“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应吗?”
麻痹的,这货真把自己当成银角大王了?哥们有啥不敢答应的?要是这货真能用紫金葫芦把我给收了,那也太玄幻了,我特妈都认了,我上去就是一天蓬尺,这货一躲,眼睛瓦蓝瓦蓝的朝我喊了声:“薛伟!”
“你大爷我就是!”哥们答应了一声,脑子突然就是一空,随即被身边的慕容春给了我一巴掌,不过是瞬间的事,我迷糊了下就又清醒了过来,我并没有被紫金葫芦给收进去,而那货手中的紫金葫芦却举了起来,奔着我脑袋砸了下来。
我就说不可能那么玄幻,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用混在术士当中现在才出手了,用葫芦把所有人都收了不就得了?我也弄明白他的手法是什么了,叫魂!
叫魂是一种民间法术,一般都是给丢魂的孩子叫,可千百年流传下来,叫魂的方法也越来越多,甚至成了规模,清朝,民国时期,那些拍花子,偷小孩的,很多用的都是叫魂的手段,虽然只是民间小术,但眼前这位眼冒蓝光,显然是位叫魂的高手,紫金葫芦就是个噱头,转移注意力用的。
我侧身一躲,天蓬尺杨了起来,那货偷袭了个空,还没等有反应,我一天蓬尺抽在了丫脸上,啪!的一声,那叫一个脆生,那货惨叫了声,后退了两步,被慕容春手中的羽毛扇拍了下,倒飞了出去,身上直冒烟,惨叫不停,显然已经废了。
干掉拿紫金葫芦的,我四下看了眼,七八个术士围着我们不停猛攻,慕容春,周世成,铃铛,寇真……除了章慧呣子,都在厮杀,情形已经坏到了极点,我来不及多想,朝跟寇真较劲的一个术士狠撞了过去,把那人撞了个跟头,使劲朝坟局推了一把寇真,喊道:“你先进去接应!”
寇真被我推进了坟局,站在边缘,我两步来到章慧和吴进身边,拽着两人往坟局送,对慕容春喊道:“帮我护法!”
慕容春一个斜步过来,手中羽毛扇朝奔我使劲的两个术士挥出绿色的粉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六章 杨疯子
刚认识慕容春的时候,我没把她们三个放在眼里,还想过借力打力收拾了她们三个,现在才知道差距有多大,这个差距不光是认知上的,还有手法上的,慕容春真要想害我们三个,随便撒点药粉,估计我们这会已经死透了。
我很庆幸慕容春是我们这伙的,哥们趁着她大发神威之际,把章慧呣子送进了坟局,又拽着铃铛也进去,八个人进去了四个,剩下慕容春三人都是高手,哥们也就不操那个心了,能者多劳嘛,低眉顺眼的也想偷摸溜进坟局。
一脚迈出,还没等踩到坟局里,忽地一道黄符凌空而来,又快又急,啪的贴在我脑门上,哥们被定住了,一只脚还是踏出一半悬空的模样,右侧一个声音传来:“那小子是我老人家的,谁敢跟我抢!”
声音如破锣,又破又哑,像是被踩了脖子的鸭子叫声,却是声响如雷,整个术士群突然沉默下,接着有人惊呼:“杨疯子出现了!”
杨疯子三个字宛如一颗炸弹,术士们顿时喧哗了起来,哥们震惊于对方黄符甩过来的力道和速度,太特妈快了,比我快了起码得好几倍,哥们之前认为自己是符箓的行家,现在真不敢这么认为了,差距太大,大到什么程度,手枪和弹弓的差距。
那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我被定身符定住,所幸脑袋朝右边扭了扭,能看清现场的情形,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就见术士当中出现一个老道士,老道五十多岁的年纪,身高得有两米,龟背鹤形,颇为雄壮,胡子拉碴,也没戴帽子,身上的灰色道袍跟抹布似的,脏兮兮的醉眼惺忪,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偏偏在腰畔挂了个符袋。
老道身边,各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道士,这俩位道士长身玉立,手中一人一把精钢降魔剑,剑尖上染着血迹,随着老道大步而来,那气势跟帝王出巡是的,我虽然被定住了,却还是能开口说话,对已经踏进坟局伸手来抓我的寇真问道:“杨疯子是谁?”
“杨疯子是茅山派的符箓宗师,卧槽!他怎么也来了?”
听到茅山两个字,哥们终于知道差距在那了,茅山是中国著名道教名山,上清派发祥地,道教称之为“第八洞天,第一福地“。南朝齐、梁道士陶弘景所创。因在茅山筑馆修道,尊三茅真君为祖师。
茅山主修上清等经书,奉元始天王、太上大道君、太微天帝君、后圣金阙帝君、太上老君等为最高神,主张思神、通经、修功德,兼修辟谷、导引和斋醮。该派代表人物除陶弘景外,隋唐时有王远知、潘师正、司马承祯、李含光等,高道辈出,隐若道教正宗。北宋时与龙虎山、阁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元代以后归并于正一道。
茅山派擅长寻茓找墓,风水祭祀,迎亲典礼,机关阵法,相面测字,看八字,算吉凶,门人多以道士身份巡游四方,以参赞红白喜事,看风水找坟地,抓鬼驱邪,看相算命等行为生。
加上最近二三十年年,影视剧和小说中对茅山道士的描述神乎其神,成了天下道教第一大派,风头早就盖过了龙虎山,门下更是人才济济,算的上是如今唯一能跟佛门抗衡,能扛起道门大旗的门派。
茅山术也是当今流传最广的,能在茅山一派称符箓宗师的,绝对不简单,怪不得哥们被一张定身符就给定住,不管寇真和铃铛如何玩命拽我,我就跟被焊死了一样动弹不得,哥们急的一头是汗,慕容春也赶了过来,用她手中的羽毛扇扇柄使劲在我茓道上戳,一边还嘟囔:“杨疯子怎么也来趟这趟浑水?”
慕容春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处变不惊,一副装逼犯高大上的模样,连她都变了脸色,说明杨疯子的确是不好惹,可我也没招惹他啊,何况都是学符箓,画符的,我真想对他大喊一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杨疯子带着两个弟子朝着我大踏步而来,那些凶狠的术士,竟然……怂了,没有一个敢硬顶上,杨疯子所过之处,宛如瘟神下凡,术士们全都后退三步之外,杨疯子都不拿正眼看那些术士,一双环眼看向我,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那模样像是看到了一块煮好了的上好狗肉……
杨疯子带着两个道士朝我大步而来,我对慕容春着急道:“快,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慕容春额头冒汗,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伸手去揭贴在我脑门上的黄符,那张黄符却跟用了502似的,怎么使劲都拽不下来,更操蛋的是,十四个命妇扫荡了双胞胎之后,也从后面飘了过来,周世成和赵欣无奈只能继续抵挡,哥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哇哈哈……小娃娃,俺老杨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你那师傅张青山太不着调了,怎么能自己躲起来,让你在前面顶缸呢?不是俺老杨跟你过不去,俺当年长辈也参加了龙脉之战,牵连了后人活不过三十去,俺老杨见不得同门遭这份罪,只能拿住你,引你那不着调的师傅出来了。”
“小娃娃,俺刚才见你使黄符了,着实不咋地,等引出张青山来,我把他收拾了,你干脆拜我为师得了,咋也比你那不着调的师傅强,跟缩头乌龟似的都不敢出来,拜了俺老杨为师,好处多多,以后谁敢欺负你,俺老杨打折他腿……”
杨疯子看似疯疯癫癫,说的话却是滴水不漏,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还不是想激张青山出来?哥们打小是看小兵张嘎长大的,才不会当叛徒呢,呸的一口,深吸了口气默念咒语,想运气把脑门上的黄符给顶掉。
越着急越无法调息丹田气息,急的我脑门子上的汗跟黄果树大瀑布似的,眼见着杨疯子得意洋洋的带着两个道士,还有十来步就要走到我身边,术士当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嗖的一个银针朝着杨疯子****而去。
想想也是,大战了半晚上,死了起码得有几十口子了,杨疯子来捡漏,肯定有不服气的,不服气就会偷袭动手,银针喷出,各种各样的暗器就全都朝杨疯子去了,杨疯子脚下一顿,身边的两个道士出手,两人配合的极为巧妙,长剑挥舞,守了个密不透风,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把偷袭的暗器全都敲了下来。
杨疯子怪叫一声:“特妈的,还敢偷袭,老子要杀鸡给猴看!”说罢,右手一翻,多了张黄符,对我眨巴了下眼睛道:“小子,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符箓之术!”
口中念诵咒语:“天地玄黄,日月之光。五行运动,烈火四方。火赤天地,欻火神公。上天真火,炎炎飞空。五方雷火,烈焰烟浓。火仙大将,火帝金锺。流金掷火,变化无穷。大圣令行,何鬼敢冲。瘟黄疫鬼,急走元踪。唵鸣口仑呢鬼都咤咭诃摄。”
火神祝的咒语哥们也会念,但语速绝对没有这么快,比学相声的顺口溜还要快,偏偏字正腔圆,这口条不说相声也太浪费了,更牛逼的是,人家咒语念到一半的时候,黄符出手,朝着右边人堆里一个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的男人****而去。
黄符速度之快,闪着一道金光就去了,男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黄符打到他身上的一刻,杨疯子咒语最后一个字出口,黄符自燃了起来,轰的一下把男人整个包裹在火焰之中,啊呀!一声怪叫,男人蹦了起来,蹦起来得有半米高,落下来的时候,全身被火烧成了灰烬,被夜风一吹,烟消云散。
的啪嗒一声,一个小小的针筒掉落到了地上,显然就是这个男人偷袭的杨疯子,哥们都看傻了,这一手火符用的也太特妈霸道了吧?更霸道的是,杨疯子牛逼哄哄的朝四周一立眼睛,怪叫道:“猴子们,看清楚没有?谁再敢跟俺抢那个娃娃,老子就弄死谁。”
天下术士被他当成了猴子,那叫一个牛逼,偏偏每个术士都不敢跟他较劲,眼睁睁看着他朝着我走了过来,老东西瞧着我乐呵呵的道:“小娃娃,知道俺老杨的厉害了吧?”
此时慕容春和周世成赵欣也全都进了坟局,跟寇真铃铛拽住了我使劲往里面拉扯,都在念诵咒语,想要解了杨疯子贴在我脑门上的黄符,可杨疯子的黄符太霸道了,哥们一只脚着地,跟长了根似的,别说把我拽过去,根本一动不动。
就在杨疯子离我已经不足五步的距离,坟局当中突然响起个声音:“杨疯子,你个臭不要脸的,有能耐来找老子,跟我徒弟较什么劲!”
一张黄符****而来,我感觉眼前一花,脑门上的黄符被****来的黄符打飞,下一刻我被慕容春几人给拽进了坟局当中,恍惚的我似乎看到张青山那张苍老的碧莲,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七章 身在局中
听到张青山的声音,哥们鼻子突然就是一酸,有点在外面受了委屈,突然见到了家长,还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的感觉,张青山是我师傅,除了父母,这世界上也就他跟我最亲了,老东西没心没肺的被全天下的术士追杀,虽然本事高强,可我还是担心他会被害,如今听到,见到,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师傅,那里跑!”我被拖到坟局,纵身就朝张青山抓,却被慕容春一把拽住,对我喊道:“别乱动,坟局庞大,一步错,步步错,你不要命了。”
我站起来朝四周看去,散乱的坟局,明媚的月光,如怪花一样的臂骨,却那里还有张青山的影子?我楞了愣神,难道是看花眼了?不可能吧,那张黄符霸道的把杨疯子的黄符都给打飞了,除了我师傅张青山,谁还有这两下子?
我刚想到这,坟局外面猛地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喊道:“张青山,是张青山!”
杨疯子的怪叫声夹杂在喧哗中:“张青山,你个老东西,有能耐出来咱俩比划比划,藏进坟局里算什么本事?你是张青山啊还是张乌龟啊?难道龙虎山的符箓之术比不过我茅山?这样吧,你老老实实出来,不行我收你为徒……”
卧槽,杨疯子收徒弟上瘾啊,谁都想收,他要真收了张青山为徒弟,那我不成了他徒孙了?我忍不住想要回头骂人,慕容春拽着我道:“朝东走,向上三步,右转,前进九步,快点,外面的术士暂时不敢进来,但架不住你师傅的激将法。”
慕容春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懵了下,就听坟局当中响起张青山的声音,就两字,却特别响亮,目标也很明确,语气之中,带着轻蔑和不屑,奔着杨疯子去的:“傻Ъ”
杨疯子自大惯了,那受的了这个,哇哇怪叫着朝坟局冲了过来,他旁边两个茅山道士脸色变了变,想要阻拦却又不敢,只能是跟了上来,其余的术士在短暂的喧哗过后,也受到了刺激,大声喊叫:”张青山,张青山,张青山……”
一开始不过是几个人激动在喊,片刻功夫一起喊了起来,声势很浩大,响彻整个牌坊村,好像张青山是他们亲爹似的,更像是要喊着张青山的口号起义,喊了有一分钟,忽地一起发力全都朝着坟局冲了过来。
敢于冲进坟局其实有个心里过程,如果不是杨疯子不管不顾的往坟局冲,我估计这些术士多少有些忌惮,可杨疯子都冲了进来,他们在不进来,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而且张青山显身,对他们的吸引力也足够大。
甭管坟局多么诡异莫测,有杨疯子打前锋,肯定能去除不少阻碍,没准就能跟在后面捡个漏,加上别人都进去了,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顿时一拥而上,我也就看到这里,景象骤然就是一变,慕容春带着我们按朝着山坡上面走了几步,千万不要小看这几步,那可就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不仅四周的景象变了,身后杨疯子和术士们的身影都看不见了,连声音都听不到,坟局当中各种气息开始翻涌起来,我们的进入引起了坟局的反应。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像是整个坟局突然有了生命,活了过来。
“坟局庞大,记住,要是分开了,一定要守住九个臂骨中的其中一个……”慕容走的很稳,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我进过坟局一次,心有戚戚焉,心思却不在这,满脑子都是张青山,心情很激动,特别的想见到他,可老丫挺的并没有要跟我相认的意思,骂了杨疯子一句,就没消息了,哥们心里觉得很委屈,老东西就在身边还不出现,我这个徒弟简直就是放养的……
哥们心情很烦躁,要是能静静就好了,但身边寇真太能得瑟了,跟我显摆:“伟哥,知道为你挖出来的为啥是九根臂骨不?这里面可是有说道的,不是你凑巧挖出来的,知道为啥慕容春跟咱们说要是失散了,要跟着臂骨走不?”
我懒得搭理他,琢磨着张青山现身会不会是想把所有的术士都引到他那边去,减轻我这边的压力?觉得够呛,没准老东西是想让我们替他减轻压力,张青山干的出来,否则为啥不出现?
张青山出手救了哥们,未必存了好心眼,这老东西狡猾的很……胡思乱想中,身边的寇真嘴就没消停:“伟哥,我跟你说,九是个位数字中最大的一个,玄学中是一个至阳的虚数、极数,常表示最多,无数的意思,比如,九霄,九天,九幽,九牛一毛、九死一生、九九归一……”
“行,行,我知道了!”哥们应付了一句,一般人肯定能看的出来我很不耐烦,也就没那么多话了,可寇真特妈不是一般人,丫的就是个神经病,听到我应付,更来劲了:“你师傅不教你,那是他不对,你还有我这个好兄弟,我教你啊。”
“九为最高数,又与久谐音,自古以来为人们所喜爱。皇帝更爱九,身穿九龙袍,造九龙壁,想使其天下永久,别的不说,故宫里面随处可见到九。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的高度都是九丈九尺;故宫内各宫、殿与大、小城门上金黄色的门钉,也都是横九排、竖九排,一共九九八十一颗;台阶的级数也是九或九的倍数;故宫内宫殿房屋总数为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天坛、颐和园等皇帝所到之处,建筑也多以九为基数……”
都说不耻瞎问,哥们也没瞎问啊,寇真咋就那么好不耻装逼呢?我特妈问他这些了吗?他要是说些管用的我也就认了,扯的都快没边了好不好?我实在忍不住了,对他道:“你特妈说点有用的行不行?扯到故宫去干什么?”
寇真就在等我这句话,得瑟的朝我嘿嘿一笑道:“不是哥们不给你讲高深的,你底子太差,讲了你也听不懂,得从基础教你。”
“我特妈不想知道基础,就想知道进了坟局之后咋办?张青山躲起来了,身后跟着一百多个心怀鬼胎的术士,村子被封了,谁也出不去,接下来呢?接下来该干什么?哥们朝寇真喊的很大声,其实是借题发挥给慕容春听的。”钱老板是关键,你们是被钱老板引过来的,你和你师傅的消息也是钱老板散出去的,该干什么,那得看钱老板到底想干什么,薛伟,钱老板看似诡异,其实是祖传的傀儡术,到了这一步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吴进的爸爸,章慧的丈夫,就是钱老板!吴家也是供奉,并且是能力最大的供奉,整个坟局都是吴家布置的,他把所有人都引到牌坊村,让大家全都进入坟局,肯定有原因,你我都身在局中,只能顺势而为……”
“钱老板不是死了吗?”寇真及时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我突然发现寇真多嘴多舌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起码我想问的时候,他都能替我问出来,甭管问题多白痴,他都毫无顾忌,这样显得哥们就不那么白痴了。
慕容春冷哼一声:“死了?死有真死,也有假死,吴家的傀儡术乃是一绝,死了,也有办法不走黄泉路,借尸还魂。”
慕容春别看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却无疑是个老江湖,她说的这些,哥们压根就没想到,现在一琢磨,没错,吴凯死的突然,谁知道是真死,假死?而且丫的把章慧和吴进都牵扯进来,就为了引我们上钩,这盘棋他下的够大的啊。
可我们已经进了坟局,钱老板为什么还没有出手?我十分疑惑,坟局是他家布置的,他肯定熟悉的不能在熟悉,难不成是躲在暗处,想把所有的术士一网打尽,然后在抓住我和张青山?真要是那样,为啥还要让章慧和吴进找上我们?就不怕我们拿他的老婆孩子当人质?
我满脑子都是浆糊,跟在周世成和赵欣身边的吴进突然开口道:“你们说,我爸爸还活着?”
“父子连心,你爸爸活没活着,你一点都没感觉到?”话是慕容春说的,吴进脸上一僵,小小年纪身躯颤抖了几下,随即握紧了拳头,低下头在不说话,这么会的功夫,我们走到了第一根臂骨旁边,一路上无惊无险,显然慕容春是把臂骨当成了坐标,到了这,她松了口气,去看第二根臂骨。
慕容春是领头羊,她停下来,我们跟着她也都停下来等待她下一步动作,可就是这么个大家稍微放松了下的功夫,吴进突然暴起,猛地弯腰低头,顶住了章慧,朝着身边的坟包使劲快跑了两步,变故来的太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吴进身边的周世成下意识的去抓,却是慢了一拍,吴进和章慧一个恍惚不见了人影,周世成怒吼一声,朝着吴进和章慧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八章 蚊子
变故发生的太快,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章慧,吴进,还有周世成就消失在坟局之中,坟局庞大,诡异莫测,各种各样的危险气息互相影响,阴气,煞气,怨气,地气……相生相克,互相牵制,一步错,就会是另一个迷局,一个不同的景象和世界,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小心的连大步都不敢迈。
我们都傻了,谁也没有主意,全都去看慕容春,尤其是赵欣,着急道:“春子,老周追章慧呣子去了,要不要找他回来?”
慕容春淡定的脸上也变了摸样,额头都冒汗了,眼神闪烁不定,朝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我们,想必内心很折磨,哥们其实也挺替周世成担心的,毕竟一路上受人家的照顾不少,虽然周世成那个人话少的可怜,却一直任劳任怨。
八个人瞬间少了三个,哥们心里也不得劲,对慕容春道:“要不我去找找他们?”
“不行,你是关键中的关键,你出事更没法控制。”慕容春说的斩钉截铁,目光转向赵欣,沉声道:“咱们都只能活到三十岁,来的时候也知道凶险莫测,周世成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凭他的本事不会出事,咱们身在局中,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慕容春话并不多,透露出来的意思却很明显,不会去找周世成,目光很坚定,她是个强势的女人,口气却并不强硬,赵欣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哥们却是心里一寒,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不是应该叫弱者吗?慕容春这样的女汉子比男人还霸道呢,那里能跟弱者沾上半点关系?
场面有些沉重,寇真及时打破了沉重,扭头问慕容春:“春子,伟哥挖出来的臂骨有九根,咱们顺着臂骨向上,也就能走到整个坟局的一半,下面该怎么办?”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坟局是进来了,然后呢?在里面兜圈子把所有的人都耗死?还是趁所有人都进来,然后找到一条出路,走出村子?慕容春对着我们惨然一笑,道:“人啊,算天,算地,却算不出生死会在那一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是歌词……话说的有点不负责任,丫的把村子给封了,又带我们进了坟局,我以为她计划周全,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仔细琢磨了下前因后果,好奇问慕容春:“当年凡是参加龙脉之战的,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后人都活不过三十,一百多年了就没人想想办法?偏偏等到今天?”
“还记得三十年前兴安岭那场大火吗?那就是一次尝试,结果你们应该也知道。”
1987年5月6日至6月2日,在大兴安岭地区发生特大火灾,是有史一来最严重的一次森林火灾,又称为“无声的战斗”。该大火不但使得1800万英亩,相当于苏格兰大小的面积受到不同程度的火灾损害,还波及了苏联境内的1200万英亩森林。
我家在东北林场,但不在火灾区,听村里老人说,那场火把天都染红了,那个夏天,天气炎热的跟火烧一样……原来是这帮术士搞出来的,真是特妈该死,哥们想到这,突然觉得不对,既然龙脉是在兴安岭,都特妈跑到这个村子里来干什么?
我刚要问,慕容春不耐烦的对我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薛伟,我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这一局要是你闯不过去,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更不会有任何人可怜你,孩子,你该长大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远远比你想象的更难以接受。”
“是啊,伟哥,你该长大了,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
哥们刚被慕容春教训了一通,又被寇真补了一刀,我这叫一个恨得慌,好像哥们多不着调,跟长不大的小孩似的,这一路上哥们犯过错吗?不就是顾虑多点嘛,问题是,我们是来解决脑门上的索命勾的,怎么就扯到龙脉之战上了?
生活真是有够操蛋的……奇怪的是,自打我们要来牌坊村,阴差和拘魂鬼就都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是因为慕容春把村子封了之后,连阴差和拘魂鬼都进不来了?
越琢磨越混乱,慕容春说的倒也没错,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哥们深吸了口气,把所有纷乱念头抛开,跟在寇真身后小心翼翼往前走,我们几个人前进的速度相当缓慢,幸运的是,之前走过一趟,加上有九根臂骨当坐标,还算顺利,那些术士进了坟局,不懂行的会陷入坟局当中,在一个又一个的坟局当中晃荡,懂行的也需要时间来计算。
哥们很庆幸身边有两个懂行的,我不敢打扰慕容春和寇真,这两货嘀嘀咕咕商量着,我和铃铛和赵欣跟在他俩身后,沉默中行走的速度快了起来,行进过程中我时常能听到远处响起来的怒吼和惨叫。
显然很多术士进入了坟局,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这些人遭遇到了危险,这种危机使得我们五个人更加沉默,前进的也更快,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第五个臂骨旁边,寇真信心满满的朝着右边一个坟头迈了过去。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看到的坟头应该只是个幻想,寇真一脚踩下去会消失,没想到寇真一脚下去,真真实实的踩到了坟头上,坟头跟桃酥一样酥软,突然就塌了,寇真身躯不稳,向前栽倒,幸亏慕容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寇真,往后一拽,对我喊道:“薛伟,用黄符封住坟头!”
我下意识用手里夹着的黄符,凝神聚气朝坟头甩了过去,黄符出手我才来得及念诵咒语:“朱雀凌光,神威内张。山源四镇,鬼兵逃亡。神蛇吐气,邪精伏藏。魂台四明,琼护万灵……”
还是慢了一拍,黄符还没飘到坟头,忽地从被寇真踩出个窟窿的坟头里嗡!的声,冒出一大片扑棱着翅膀的昆虫来,振荡起一阵怪异的风潮,黄符竟然被这股风潮带的飘荡起来,我目瞪口呆,竟然没有认出来从坟头里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细细的长腿,针一样的嘴,嗡嗡嗡……是蚊子,可是这蚊子也太特码大了,比普通的蝴蝶都大,尤其是翅膀,竟然是五彩的,长长的嘴跟针头一样,蒸腾飞起,朝着我们凌空扑了过来,自然界里越美丽的物种越是危险,比如长得比花还艳丽的蘑菇,比如彩色的蛇……
五彩的蚊子,那得多毒?要是被咬上一口,还不得立刻中毒身亡?哥们都惊了,慕容春和赵欣各自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香来,急忙用火机点燃,可这是需要时间的,蚊子是不等人的,哥们伸手去掏黄符,却也有些来不及。
眼见蚊子凌空而下,哥们一手挥舞起天蓬尺,一手掏出黄符,都准备挨咬上几口了,这时候铃铛掏出那面小小的铜镜,朝天空中一举,手法特别怪异的翻转,瓮声瓮气的念诵咒语:“一念如来大法王,两手合掌地藏王,三仙佛道弥勒观,四大神咒灭祸殃,五尚之珠骑狮子,六翻河定虎献王……”
大家都知道蚊子会被光吸引,灭蚊灯的原理就是利用蚊子的趋光性来进行灭蚊,铃铛的铜镜高举,月光反应在上面,散发出一层莹莹蓝光,随着铃铛的手势,光芒几乎连成了一片,大片的蚊子被铃铛铜镜上面散发出来的蓝光吸引住,在空中猛地转身,全都朝着铃铛去了。
铃铛手中的铜镜是件好法器,能寻人,能显现图像,能驱邪,还能灭蚊,简直了就,哥们忍不住叫了声好,就听得,噼里啪啦……天空中如蝴蝶般大小的蚊子,飞蛾扑火般全都朝铃铛铜镜上撞了过去。
彩蚊子撞到铜镜上非常狠,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力气也大,成群结对溅起一蓬蓬黑色的液体,铃铛胳膊被撞得不得已回收,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仅凭铃铛的铜镜,没法消灭这么多的彩蚊子,哥们迅速掏出张雷符,念诵咒语:“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动五岳,水雷四海腾。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雳借神威。神符所到处,万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雷符本身有灵气,加上哥们丹田内那点可怜的灵气汇聚到上面,黄符带着细小的轰鸣声击打在半空中蚊子最密集之地,咔嚓!一声响,起码得有几十只大蚊子被雷符上面散发出来的电光击中,跟下了场蚊子雨一样掉落到地上。
我和铃铛联手,给慕容春和赵欣争取了时间,两人手里的香及时点燃,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慕容春和赵欣举着香朝着蚊子堆比划,一道道烟圈****出去,无数的蚊子如遭重击,纷纷跌落,我和铃铛寇真也趁这个时候汇聚到了慕容春和赵欣身边,慕容春朝我道:“臂骨被人动了手脚,朝东走五步!”
话音还没落,从东面突然蹿出个人来,朝着慕容春狠狠撞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三十九章 骂战
撞过来的这个人,穿了身蓝色冲锋衣,戴着个棒球帽,看不清楚面貌,右肩膀已经碎了,耷拉下来,半边身子都是血,踉踉跄跄,却非常有目标的朝着慕容春狠撞,此人甚是凶悍,他是想把慕容春撞出去,再借撞击的势头稳住身体,留在我们这里。
此人算盘打的挺好,想的却有点多,我们五个人或许算不上高手,但那个也不是菜鸟,慕容春动作非常快,转身就要一肩挑,看样子是想来个二郎担山把那人给挑出去,慕容春也想多了,铃铛离的她进,根本就没用上她,就那么轻轻的朝慕容春一横。
庞大的身躯把慕容春遮挡的严严实实,那人想不撞上铃铛都不行,收不住的撞在了铃铛身上,铃铛那身肉……纹丝不动,把那哥们撞蒙圈了,铃铛一伸手,抓住那人肩膀,往起一提朝蚊子最密集的地方扔了过去。
蚊子攻击了我们半天,一点没占到便宜,突然有个能欺负的了,顿时炸了窝,嗡嗡跟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哥们在半空中身上就铺满了五彩的蚊子,更多的蚊子不甘心的朝他身上猛钻,我趁这个时机,手中黄符用暗劲朝他甩了出去,啪的!打在那人身上,在半空中一个栽歪,朝着一边去了,带着数不清的蚊子……消失在我们眼前。
偷袭不成反而顶了缸,这哥们也算是背到家了,蚊子跟着他跑了大半,还有一小半已经不足为患,在慕容春和赵欣手中香火引导下,对我们造不成威胁,寇真也没闲着,嘴里念念叨叨,五根手指不停再动,显然是在算坟局的走势。”伟哥,术士里有寻龙点茓的高手,九根臂骨被他们搞乱,现在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寇真跟我解释了下,带着我们朝右边走了七步,哥们跟在他后面,忍不住拍了下脑门,还是大意了,牌坊村来了这么多术士,其中肯定有盗墓挖坟的行家啊,应该还不在少数,想想也能明白,当年既然是寻找龙脉,能少的了寻龙点茓的行家?
盗墓是个技术活,在古代绝逼属于高科技人才,各个都是风水行家,奇门遁甲,机关秘术,什么都有研究,甚至有些人会看气,看龙气走向,他们搀和进来,我们能看懂的坟局他们自然也能看懂,只要稍微改动,整个坟局就会变得不一样,情形也会更加复杂。
情形复杂起来对他们来说才有机会,他们干的是技术活,硬拼不行,就只能把局面搅合的越乱越好……想清楚这点我感觉前路更加扑朔迷离了,之前我以为凭借着挖出来的九根臂骨,怎么也能走到坟局中央,现在看来,只会更加困难。
更让我顾虑的是坟局里面陷阱重重,不光是迷路的事,一步踏错,就会出现危险,比如刚才那些五彩的大蚊子……胡思乱想着突然眼前景象一变,整个坟局的面貌又变得不一样起来,我一抬眼,看到了杨疯子。
我们和杨疯子隔了有三百米的距离,他在左边,我们在右边,让我不解的是,杨疯子身边多了许多人,加上他身边的两个道士,起码得有十五六个,最前面是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手里拿着个罗盘,两眼都快放光了,嘟嘟囔囔在计算着方位。
我们中间隔着一根臂骨,别小看三百米这短短的距离,对我们双方来说简直就是天堑,根本过不去,他们也过不来,不过,杨疯子那么霸道,身边怎么聚集了那么多的术士?是被他威胁的,还是跟他合作的?我感觉前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看到杨疯子,不光是我们发愣,杨疯子那些人也发愣,尤其是杨疯子张开大嘴,瞪着怪眼看了我们半天,突然哈哈笑道:“小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离的这么近,来来,你们过来,爷爷好好疼疼你们。”
杨疯子道法高深,身边高手也多,我们这边本来八个人少了三个,单论气势就输了一筹,哥们懒得跟他废话,都没搭理他,寇真不干了,跳着脚朝杨疯子骂道:“疼你麻痹!”
杨疯子身边的两个小道士怒了,扬起手中精钢长剑,指着寇真道:“小辈,茅山符箓宗师也是你敢不敬的?抓住了你,撕烂你的臭嘴!”
两个道士一还嘴,哥们也怒了,怎么个意思啊,你们能骂人,我们就得听着?茅山符箓宗师就牛逼了?草!老子又没吃你的,喝你的,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也急了,朝着那两道士道:“长辈说话,小辈Сhā什么嘴?谁裤裆拉链没拉紧,把你俩给露出来了?”
哥们没觉着自己骂的多与众不同,没想到杨疯子笑点非常低,琢磨了下,拍着两个道士的肩膀哈哈大笑,还解释呢:“哎哎,那小子骂你俩是吊毛呢……”
我都替那两位茅山道士膈应的慌,摊上这么个玩意,还得跟在一边伺候着,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俩道士耐心真好,要是哥们,早就在杨疯子的饭里下毒了,那两个道士哭笑不得,很是尴尬,杨疯子身边的十几个术士也是脸色惨淡,肯定是觉得跟上杨疯子这么个玩意不会有好结果。
寇真见我替他撑腰,来了精神,朝着对面喊道:“杨疯子,你身边的两个货是吊毛,你就是个吊,高兴个毛线啊高兴?傻不傻?你傻不傻?”
杨疯子是真疯啊,在他那单线条的思维里,我们骂谁都行,别骂他就行,听到寇真骂他,勃然大怒,蹦起来对寇真道:“小子,你特妈有能耐过来,老子掐死你!”
“卧槽,你那么牛逼,你过来啊,你不是茅山的符箓宗师吗?踩着黄符来啊,装什么大尾巴狼?全世界就你最牛逼,你咋不飞过来呢?****样吧,看你那揍性,你妈生你的时候营养不良吧?要不咋能把你生的那么磕碜?”
我惊讶的去看寇真,他是真不着调啊,不知道从那学来的这些骂人话,全用在杨疯子身上了,杨疯子真疯了,气的哇哇大叫,看样子有点想冲过来了,但他还没疯到家,加上身边两个道士劝住,杨疯子并没有冲过来。
哥们却是心中一动,杨疯子离暴走只有一步之遥了,要是加把劲,会不会把杨疯子给骂的不顾一切冲过来?要是杨疯子陷进坟局之中,那可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哥们决定试试,一把拽过寇真道:“你省点力气,跟慕容春研究怎么走,骂人的活交给我。”
寇真兴奋道:“行,伟哥,看你的了,哥们在一边给你助攻!”
骂人,谁还没骂过人啊,哥们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慕容春根本没心思搭理我们,皱着眉头算计,铃铛气势很足的Сhā着腰站在我身边,脸涨得通红,哥们深吸了口气,刚要骂人,铃铛憋不住了,扯着嗓门对杨疯子骂道:“杨疯子,老不死的,你特妈是喝二氧化碳长大的吧?”
“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礼少德短命缺心眼的窝囊废真是该死,该骂,该打,该杀,就是欠损,欠啐,欠收拾,欠教育,你这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幼稚园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化粪池堵塞的凶手,非洲人搞上黑猪的后裔,阴阳失调的黑猩猩,被诺亚方舟压过的河马,爱斯基摩人的耻辱,和蟑螂共存活的超个体。”
“生命力腐烂的半植物,会发出臭味的垃圾人,‘唾弃’名词的源头……每天退化三次的恐龙,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废材,上帝失手摔下来的旧洗衣机,能思考的无脑袋生物,损毁亚洲同胞名声的祸害,祖先为之蒙羞的子孙,沉积千年的腐植质,科学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种,宇宙毁灭必备的原料,连半兽人都瞧不起你的半兽人……像你这种恶心的家伙,只能演电视剧里的一陀粪,比不上路边被狗过洒尿的口香糖……”
都说女人天生是骂架的高手,但我没想到铃铛能高到这种程度,都不带重样的,基本没什么脏字,偏偏字正腔圆,尤其是铃铛那特有的声音,瓮声瓮气,骂的杨疯子暴跳如雷,好几次想要冲过来打铃铛,都被两个道士给拦住了。
杨疯子被铃铛给骂怕了,不在看铃铛,奔着我来了,朝我喊道:“薛伟,你特妈就是个缩头乌龟,你师傅张青山是缩头乌龟,教出你这么个小乌龟,你们俩没一个带种的,等老子抓到你和你师傅,把你俩扔茅坑里吃……”
哥们楞了楞,我就这么好欺负?骂不过铃铛奔我来了?卧槽!我是软柿子啊?哥们很不服气,梗着脖子,踮脚朝杨疯子骂道:“你别和我说话,我听不懂,在别人的眼里,我和一头猪在吵架是很愚蠢的,还有,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在脸上打个马赛克,你丑的让我心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章 猫藏魂
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好兄弟,他的名字叫陈凡,那张嘴千锤百炼过,特别爱嘲讽,张嘴就损人,不说两句怪话,一天都跟没活着似的,跟着这样的货一起生活了三年,还是很好的兄弟,想特妈不学点操蛋话都不可能。
其实我挺佩服杨疯子的勇气的,丫的道法高深,不跟我们比道法,偏偏跟我比骂街,卧槽,这已经不是他这种老犊子的时代了,说句不好听的,骂他的话里,我估计很多他都不懂是什么意思,纯粹的找虐!
何况老丫挺的那么大岁数了,还是茅山符箓宗师,甭管是自己封的,还是别人封的,都挺臭屁的,就不能矜持点?怪不得大家都叫他杨疯子,脑子还真是有点不正常,不过,既然他舍得死,我们也没理由不舍得埋。
哥们一通骂,把杨疯子骂的七窍生烟,忍耐不住了,挣脱了两个道士的阻碍,怒吼一声朝我们大踏步而来,两步的距离,多一步都没有,老丫挺的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肯定是被坟局带着走了……
这火气够大的啊!他是真疯了,我们这边的人都看愣住了,那边十几号人也看愣住了,过了有那么一分钟,铃铛喊道:“老东西脑残吧?”
铃铛的疑问,让对方十几号人清醒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扬起手中的八卦镜朝两个道士拍去,两个道士连声惊呼,扬起手中精钢降魔剑迎敌,其他术士也回过味来了,仗着各自手中的武器跟两个道士打起来了,我就觉得十几号的术士不可能如此听话,果然都是被杨疯子威胁来的,杨疯子跑进坟局,这些桀骜不驯的术士当然要翻脸。
热闹谁都愿意看,这些个货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哥们都不心疼,刚看了没几眼,慕容春沉声道:“跟紧了我!”朝着东南方向,小心翼翼走出九步,又停下了,继续算,我无奈的跟着走了九步,情景骤然一变,打群架已经看不到了。
这么走下去,那也太慢了,我拽住寇真问道:“就这么走下去?”
“伟哥,不慢了,慕容春是个高手,五行术数不比我差,换个人肯定没这速度,耐心点,你也看到走错路有多可怕了,那些蚊子不过是开胃菜,肯定有更厉害的后手……”
我也知道一步踏错后果很严重,就是走的有点无聊,想找话说,可寇真一开口,我就感觉我错了,不应该跟这小子废话,因为他废话太多……无可奈何的继续往前走,磨磨蹭蹭走几步就要歇上差不多十几分钟,时间的概念好像都不存在了,总感觉漫长,有时候又觉得时间过的太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哥们都蔫了,很多问题想问慕容春,又不敢打扰她计算,跟寇真聊天实在没那个勇气,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十几年没见张青山了,要说不想是假的,可这老东西也太不拿我当徒弟了,坟局中见我一面都不见,让我觉得很委屈。
琢磨着既然都在坟局当中,怎么也应该能见上一面,真要是见了面,我该说什么呢?师傅你好?师傅我想你了,师傅你咋还没死呢?……胡思乱想到这,身后一股怪异气息涌来,我急忙转身,就见一人影晃荡了下朝我而来。
我掏出黄符,向后退了一步,碰到了寇真,丫的不耐烦道:“推我干啥?好像我能走快似的,我说伟哥,你长点心行不行?有点耐心行不行?……”我没搭理他,沉声道:“有东西来了,前面稳住了。”
甭管来的是什么玩意,都不会是好路数,空间狭小,打斗起来,我怕前面的人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被我撞倒或是被偷袭,不小心走到别的地方去,没想到前面传来慕容春的声音:“薛伟,我前面也有东西,你压住阵脚。”
我都没时间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黄符摆动,念诵咒语:“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一边念诵咒语,一边紧盯着我眼前,也就是三五步的距离,一个人影晃荡不停,有些朦胧,本来大月亮地的,视线并不受阻碍,何况距离也不远,却偏偏整出了这样的效果,寇真说过坟局当中千变万化,真是怪异到姥姥家了,怪不得当年诸葛亮一个八阵图能挡东吴百万兵,我们身在的这个坟局也不差啥了。
咒语念完了,黄符也准备甩出去了,前面那个人影晃荡晃荡的还是没有显露出真身,耳听得我身后慕容春和赵欣呼喝声音响起,我却连头都不敢回,前面那东西还在摇晃,哥们有点忍耐不住了,没舍得用手里的黄符去打,弯腰捡起个土块朝那晃荡的人影砸了过去。
啪!土块到了那人影面前,突然爆裂开,溅起一团尘雾,灰尘散尽显现出个怪物出来,我仔细一看,还特妈是老熟人,那身蓝色的冲锋衣太显眼了,正是那个要撞慕容春却被蚊子给吃了的男人。
不过他比之前胖了差不多有一倍,尤其是脸,那都不是一张人脸了,满是青红蓝绿紫的脓包,顺着脓包流淌着发黄的脓水,眼睛都瞎了,身上也是同样如此,脓水流的滴滴答答的,都这样还能活得了?
我不敢稍微向后退却,那人脚步僵硬,跟僵尸有点类似,我随即看到在他脑瓜顶上蹲着一只黑猫,黑猫相当大,又肥又壮,一双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嘴角轻轻向上翘起,露出人一样的表情,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猫惊尸!
猫惊尸,也叫诈尸,有好几种说法,一种是猫是有阴气的,形象点形容是猫的能量与尸体产生共振,民俗中在丧葬时是不会让猫靠近的,还有一种科学的说法是生物电,但我最相信最后一种说法,猫有九条命,人死之后猫经过,人的身体会把猫的一条命掠夺到体内,形成诈尸,最有名的哈尔滨猫脸老太太就是这种情况。
可坟局内诡异莫测,各种气息凶险至极,连个死鬼都看不见,蚂蚁都没有一只,那来的猫?而且这猫太大了点不说,还趴在死人脑袋上,笑的贼贱,怎么看都不是个好路数,哥们也没客气,大喝了声:“急急如律令!”手中黄符朝着黑猫甩了过去。
黄符带着金光****,黑猫从那人头顶轻轻向上一跃,躲过黄符,朝着我扑了上来,猫扑上来的时候,那个满身脓包,流淌着脓血,早就死透了的人,也朝着我冲撞了过来。
两路夹击,哥们要是躲黑猫就得被怪尸撞上,那也太恶心了,可要躲怪尸,黑猫就能扑倒我,哥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所幸的是,哥们战斗经验已经锻炼出来了,天蓬尺往上一举,脚下一转,就挪动小半步。
小半步就能把怪尸给晃过去,黑猫扑过来的凶狠,要是不怕疼,哥们也不介意狠抽它一下,要说那黑猫都邪乎大发了,眼见我挪动了半步,天蓬尺朝着它脑袋狠抽,喵!的一声叫,身躯在空中一翻,又落到了怪尸的头顶上。
我确定怪尸是被黑猫控制的了,黑猫蹲在怪尸头顶上,那怪尸就不动了,身上臭味太冲了,薰的哥们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耳听得身边铃铛惊叫:“伟哥,那不是普通的猫,那是猫藏魂。”
听到猫藏魂,我伸手去挎包找铁障罩符,不是哥们小题大做,而是猫藏魂这门邪术挺高端,说白了,就是人跟猫神魂相依,人猫一体,首先挑一只健壮的猫崽子,在猫百天之后,用针从猫心脏内扎出一滴血来,灌入道自己心脏中,再用自己心脏的心血扎出一滴,灌进猫的心脏,从此跟猫通吃同睡,养活儿子那么养活,加上咒语,训练,三年功成,人跟猫心意相连。
猫藏魂是造畜的高端手法,在古代作用很大,可以用来刺探军情,打探消息,甚至一些牛逼点的刺客身边都有这样一支黑猫,才显得神出鬼没,跟铃铛的圆光术作用差不多,不过铃铛的圆光术乃是正道,猫藏魂却是邪道。
黑猫肯定是围攻我们的术士带进来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窥探,等待机会,现在要紧的是把黑猫收拾了,幸好我找到了铁障罩符,凌空一晃,念诵咒语:“法灵灵,动天地,移星宿,拨天关,转地轴,驱江海,罩鬼神。……上有天罗神,下有地网将。何神不在吾罩内,甚鬼不在吾罩中。当吾者死,顺吾者生。急急如律令敕……”
黄符还没出手,铃铛先出手了,跟我一样念诵着咒语,那面小小的铜镜高高举起,在黑猫跃起之际,铜镜上面的反射的月光罩住了黑猫,黑猫本来是朝着我使劲的,可被铃铛铜镜散发出来的光芒照住之后,身不由己的朝着铜镜狠撞了上去,喵的一声怪叫,猫脑袋跟铜镜来了个亲密接触,惨叫着跌在铃铛脚下,铃铛也没客气,抬脚朝着黑猫狠踩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一章 撅嘴
铃铛一条腿都快赶上我整个体重了,加上用力,别说是只猫,就算是头牛也得给踩扁了,挺好一只黑猫,被铃铛一脚踩的肠穿肚烂,黑猫壮烈牺牲之际,我隐约听到右侧响起一声闷哼,显然暗中操控黑猫的人受伤不轻。
干掉了黑猫,我才有时间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就见袭击慕容春的同样是一具怪尸,一具身材高大,显然也是进入坟局死了不久的术士,身上的衣服很完整,七窍流血,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肩膀上蹲着一只黑猫。
跟我狼狈拼命不同的是,慕容春相当从容,手中羽扇轻摇,施施然念着咒语:“阳神返汝魂,阴灵返汝残。魂魄随吾召,急急附灵旛。元亨利贞,魂魄归形。五脏万神,不受死惊。回尸返神,永保黄宁。急急如律令。”
怪尸头顶上贴了一道黄符,随着慕容春的羽扇活动,肩膀上那只黑猫目露凶光,猫爪不断拍着怪尸的后脖颈子,作用却很有限,怪尸被慕容春牵制住了,我以为她会把怪尸晃进旁边的坟局之中,没想道慕容春反而带着怪尸和那黑猫朝着右边迈了三步,三步过后,羽扇朝右边一扇,怪尸猛地向前纵去,嘭!的声响,显然是撞到了暗中隐藏着的东西。
慕容春借力打力,比哥们费劲干掉怪尸看上去轻松多了,要说哥们以前也挺自负的,自认为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比不上张青山和杨疯子那太正常了,可在符箓上被慕容春比了下去,很是有些沮丧。垂头丧气的跟着往前走了三步,慕容春回头对我道:“薛伟,赶尸的和猫藏魂混在一起了,你有没有安土地神符,拿来用用!”
哥们不用检查挎包都知道没有安土地神咒,道家符箓有上万种,各有各的用处,谁也不可能带的那么全,对着慕容春摇摇头,道:“我带的都是攻击防守类的黄符,没有你要的安土地神符。”
“现场画,多画几张,咱们用得着!”慕容春是一队指挥,虽然没人封她,也没人选她,但她就是很自觉承担起了队长的职责,一路走来步步为营,安排得当,挺像那么回事的,仿佛她带队是天经地义的事,哥们下意识就觉得该听人家的,幸好安土地神符我会画,挎包里带着朱砂,黄纸,毛笔,东西不缺。
“你们帮我护法,我试着画出来!”我从挎包里拿出黄纸,朱砂,毛笔,招手让寇真过来,寇真问道:“伟哥放心,有哥们在,保证你的安全。”
“别特妈废话,有慕容春和铃铛,用不着你保证我的安全,没桌子,你趴在地上拱起来,我要画符。”
寇真脸色一变,指着我鼻子刚要破口大骂,被铃铛推了一把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要不照做,待会我整死你!”
寇真是混不吝的性子,那也得分跟谁,在铃铛面前丫的就是个小绵羊,被铃铛推搡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加上慕容春着急催促,心不甘情不愿的趴在地上,把后背拱起,哥们却暗暗苦笑,画符要经过八道程序,一静口,静身,静心三种咒必要背诵三遍。二,再诵,祝笔,祝墨,祝纸真言。三,画符之室必要清静,可用九凤破秽罡清除一下。四提气意想画符,要求一口气画完中间不准有换气。五注意画法符头符脚符胆的下笔,收笔。六画好后,可以喷水一口,有讲究的,是喷出水雾之气,并非喷湿了。七,再把符合与掌心存想加持。八,送师。
我挎包里的黄符,基本上都是这么画出来的,但现在没有那个条件,更没有时间,只能是画灵光符,可灵光符消耗精气神太大,能画几张也不知道,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把一张黄纸放在寇真背上,仔细回忆安土地神符的画法。
黄符在外行人看起来都一样,一张黄纸上面是红色的怪异符号,但在内行眼中,却是千变万化,每一笔落下去都有门道说法,有的是云纹,有的是饕餮纹,还有的是鬼纹……一笔画错了,基本上就废了,不光是浪费了黄纸和朱砂,也浪费了精气神。
寇真供着腰等了半天,哥们还没落笔,忍不住道:“你逗我呢是不是?赶紧的啊!”
哥们懒得搭理他,仍是心存冥想,铃铛却怒了,两步走过来,一把摁住寇真的脑袋,恶狠狠道:“伟哥在干正事你不知道啊?你要是再特妈添乱,老娘就把你脑袋给拧下来……”
寇真大怒,刚要反唇相讥,哥们准备好了,深吸了口气,口中轻声念诵咒语,手握毛笔,快速在黄纸上唰唰唰画了一张符。符一画好我感觉到黄符上面灵气充盈,普通的黄纸像是有了生命,显然是成功了。
我把黄符小心收好,让寇真不要动,一鼓作气又画了两张黄符,两张黄符画完,吐出一口长气,顿时感觉身体被掏空了,脑袋都有些迷糊,好在铃铛见我不对,扶了我一把,我没搭理站起来骂骂咧咧的寇真,走到慕容春身边,把黄符递给慕容春道:“够了吧?”
慕容春接过三张黄符,朝我笑道:“不愧是张青山的徒弟,符画的灵气盎然,够用了。”
“还好,还好,总算是没丢人……”
夸我!哥们很是受用,客气了两句,等着慕容春再夸两句,这娘们不解风情的朝前两步,念诵安土地神咒:“此间土地,神祇最灵。伸天达地,出幽入冥。惟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请……”
慕容春念完神咒,大叱一声:“去!”黄符在这声去中,闪出一道淡黄色的光芒朝着右前方直直而去,怪异的气息迎面而来,却刮不动半点悬浮在空中的黄符,黄符像是一个暗夜精灵,全身散发出淡淡金色平和的光芒飘了出去,慕容春回头沉声道:“跟上了!”
朝着右前方走了九步,九步过后,停了下来,手中又扬起一道我画的安土地神符,并没有甩出去,左手快速指指点点,显然是再算前面的路该怎么走,这次慕容春速度快了起来,也就三分钟的时间,朝着左边甩出一张安土地神符,带头向前走。
刚走出去两步,慕容春脸色就变了,突然停住了脚步,寇真咋呼喊道:“卧槽,黄符这是咋地了?”
我和铃铛都是一惊,急忙朝前看去,就见黄符在空中飞出去没有多久开始摇晃起来,像是有剧烈的强风在吹拂。坟局当中各种气息涌动,十分紊乱,但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四周无风,黄符咋还成了这德行了呢?
慕容春脸色变了,一张俏脸绷的挺紧,右手捏了个道决,朝着黄符一指,轻声念诵咒语:“此间土地,神祇最灵。伸天达地,出幽入冥。惟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请……”在她念诵咒语和手决下,黄符在前面挣扎着稳当了一点。
慕容春松了口气,刚要迈步,黄符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突然倒飞了回来,前面隐约出现几个人影,慕容春侧身去躲,刚侧过身,黄符啪的声贴在了慕容春脑门上。
一直很优雅的慕容春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加上黄符回转的力道非常强,跟扇了她一耳光似的,慕容春身体踉跄了下转了过来,脚下不稳,奔我来了,哥们就跟在他身后,都没反应过来,跟慕容春来了个脸对脸,嘴唇还碰触到了一起,软软的,还有点香味……哥们没忍住,下意识的撅了下嘴,接着我脑袋嗡一声大响,她,她……竟然亲了我。
不过,感觉咋就那么得劲呢?我表现的肯定是呆若木鸡,慕容春反应过来,立刻惊呼一声,满脸通红,朝我踢了一脚:“你,你亲我干什么?”
哥们挺委屈,明明是她突然袭击跟我来了个脸对脸,我不就是没控制亲了一下嘛,又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哥们真不知道,一切来的都太快,搁谁谁也懵,那还有功夫想是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误会,误会,你听我说。”哥们第一次跟女孩子嘴对嘴,那种感觉让我心里怪怪的,急忙解释,没想到慕容春炸了,对我喊道:“谁让你亲我了?你亲我干什么?”
“你别激动,听我说,我没有故意占你便宜,你想想,我老老实实跟在你身后,你突然就掉头了,整的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没反应过来要躲开,按交通规则来说,责任其实在你,但我不追究你责任,这是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慕容春跟我不依不饶,哥们正跟她解释,寇真怒了,对我俩喊道:“两个臭不要脸的,要亲出去亲个够,现在得瑟啥,回头看看,不特妈想死就赶紧滚过来。”
我亲了下慕容春,寇真这小子咋那么大的火气?我茫然转头看了看,就见三五个干尸突然出现,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二章 尸叔
干尸,扑上来的绝对的干尸,这些玩意身上一点水分都没有,干瘪干瘪的,从上到下连跟破布条都没有,甚至没有了性别特征,实在是太干巴了,最为奇异的是,干尸头顶上的头发,每一个都是乌黑乌黑的,还特妈的挺柔顺,随风轻摆……
不管是影视剧还是小说,都对僵尸进行过艺术加工,赶尸小说更是流行,各种各样的说法神乎其神,其实驱动尸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也没有多难,所谓的赶尸,是一种藏魂法,人死的时间不能太长,将辰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也就是说七魄不散才能赶尸,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相传,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尸体才能行动。
赶尸是一份古老的职业,基本绝迹江湖,说起来似乎并不多稀奇,但别忘记了,坟局中的干尸死了起码百年以上,基本上都是僵尸了,三魂七魄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驱动的?何况赶尸有赶僵尸的吗?
几具干尸当中隐藏着个身穿青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驱赶着几具干尸朝我们而来,干尸感觉到我们的人气,相当激动,张开怪口,一嘴的白牙,保持的相当完好,朝着最近的慕容春就咬。
不知道坟局当中这些干尸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头发跟用了飘柔似的,牙齿跟用了黑人似的,偏偏身上衣服都烂没了,尸体却没事,也没见蛇虫鼠咬。
慕容春刚跟哥们有了亲密接触,还没有缓过神来,我急忙抓住他使劲往怀里一拽,飞起一脚,把要咬她的干尸踢了个跟头。关键时刻,这么做无可厚非,慕容春却矫情了,虽然没有跟我闹腾,却对我喊道:“薛伟,你还有完没完?沾我便宜没够是不是?”
我……对铃铛喊道:“铃铛,我牵制住几个干尸,你抽空把那个赶尸匠干掉!”
铃铛听话,怒吼一声,抓着小小的铜镜朝着赶尸匠狂奔了过去,赶尸匠脚下踩着诡异的步伐,阴森森的念着咒语,硕大的斗笠将头脸掩盖住,手中拿着个三清铃,右手摇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铃声带有节奏,几具干尸全都随着铃声节奏而动。
中间的干尸横的一转,朝铃铛抓了过来,赶尸匠低估铃铛了,也不怪他,铃铛的确是我们当中最容易让人低估的,一个胖胖的女孩子,不管是在现实世界中,还是在任何地方,都容易受到轻视,仿佛是最无害的存在。
铃铛无害吗?那是没见识过铃铛的凶猛,尤其是动手之后,那就是只母老虎,但见铃铛弯腰猛冲,对朝她抓过来的干尸都不带躲的,硬撞了过去,干尸之所以是干尸,身上水分都没有了,一身枯骨一层皮,跟人肉干似的,能有多沉?
铃铛有多沉?那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干尸伸出胳膊,愣是被铃铛给撞折了不说,还猛地给撞飞了,劲道大的吓人,跟个炮弹一样猛地撞到了赶尸匠身上,赶尸匠也蒙圈了,鼻血直流,摔在地上,斗笠掉了,不在装逼,挣扎着要站起来,铃铛一个跃步,用她那庞大的身躯给赶尸匠来了个泰山压顶!
咔嚓,咔嚓……赶尸匠惨叫连连,哥们听的牙都酸了,不知道丫的断了几根肋骨,干掉了赶尸匠,三四具干尸像是被抽空了,无声无息栽倒,我刚想叫声好,感觉身后有风声,一具干尸从一边无声无息朝我撞了过来,变故起的突然,我被撞到,手中黄符掉在了地上。
赶尸匠不是一个人,我刚闪现出这个念头,三清铃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那个被铃铛压住的赶尸匠手里三清铃发出来的声音,哥们翻滚了下站起来,就见对面冒出成群的干尸,跟特妈要赶集似的,朝着我蜂拥过来。
根本来不及数有多少个干尸,蹦蹦跳跳的就到了我眼前,哥们拽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高声念诵咒语:“天为象,地为相。化楼台,召狱将。立牢眼,变铁床。千斤锁,万斤杖。庞灵、刘,通,押祟入狱,罪重勘,罪轻兔。急急如律令。”
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离我最近的干尸拍了过去,刺啦……如同烤肉的声音响起,道经师宝印拍在干尸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白烟,干尸剧烈抖动,僵硬的脸上竟然流露痛苦的表情,同时一股焦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道经师宝印起了作用,可干尸太多了,哥们胳膊累折了也拍不过来,慕容春经过最初的慌乱,又变正常了,并没出手,双眼冒出精光,羽毛扇Сhā在腰间,双手在各个指节间不停点动,显然是在算计方位和步伐。
能不能逃命要看慕容春多快算出来方位和步数,更要确保慕容春不被干扰,我只能是硬着头皮顶上,铃铛干掉了赶尸匠,冲过来支援我,赵欣护着慕容春,寇真呲牙咧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更操蛋的是,不知道他是咋地了,突然学起了干尸的动作,手舞足蹈。
寇真就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我没功夫跟他较劲,挥舞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着干尸猛拍,铃铛也冲了过来,她手中的铜镜端的是个好宝贝,挥舞起来,但凡被铜镜拍到的干尸,身躯瞬间变得干枯脆裂,咔咔咔……声响中,不过片刻功夫就会化作粉末一样的尸灰。
我和铃铛瞬间功夫解决了四五个,但从外面来的干尸源源不绝,同时,四周响起了不同的三清铃声音,越来越多的干尸挤了过来,地方就这么大,干尸占了地方我们就得后撤,也就能撤个五六步就得被挤出去。
我和铃铛很危险,我一边怒吼着用道经师宝印去拍,一边去看慕容春,希望她能有办法,慕容春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双手都在颤抖,却还在倔强坚持,她的身边也出现了干尸,赵欣保护住了他,甚是艰难。
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不是被干尸围殴,就是被赶出安全地带,哥们也急了,却没什么好办法,就在感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寇真掏出了他带来的三清铃,高举过头,轻轻一摇,骂道:“就特妈你们会摇铃铛?”
寇真摇铃铛的手法很特殊,手中的铃铛更是声音清脆如黄鹂,愣是把所有三清铃的声音给压了下去,成群的干尸猛地停顿了下,痴痴傻傻的开始扭动身躯,看样子是被寇真给控制住了,要朝后面的赶尸匠们反扑。
“咦,是北天师道的法铃!”不远处传来一个淡淡惊讶的声音,声音有些苍老,应该是赶尸匠的头,紧接着,我们附近百米之内上空散发出昏黄的颜色,一股潮热到极致的温度出现,这股潮热力量之大,让人感觉无可抗拒,我脚下情不自禁朝后退去,心头一沉,对方要出大招了吗?
恍惚中,我看见一个人影,头戴斗笠,青色的宽大长袍,手中拎着个烟袋锅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瘟热气息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人瞬间汗流浃背,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下面不断有阴火炙烤,这种热度不似真正的火焰那般令人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一点点的撕咬心肺,令人疯狂,更令人无法忍受。
随着此人的靠近,那些原本转过身的干尸,各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骤然精神了起来,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恶气息,寇真的三清铃已然不管用了,丫的还在玩命的摇动三清铃,嘶声对我喊道:“伟哥,来的是湘西的尸叔,老东西练尸功,身上散发的死气瘟气,咱们抵挡不住,慕容春,你倒是快点算出来啊……”
湘西尸叔是个传奇人物,据说已经一百多岁了,乃是祝由科的大当家,早就退出了江湖,没想到连他也亲自出手了,哥们震惊于尸叔的身份,更震惊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瘟煞股死气。
尸叔的身影走的还缓慢,可越是离的进,我越是感觉像是身处在阴毒的火焰里。若有若无的雾气与皮肤接触,恍若鬼火的****,毛发欲焦。这表明四周的瘟煞死气,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干尸全都一动不动,如同听话的士兵,随着尸叔身上瘟煞死气的蔓延,一个个的干尸全都精神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朝着我们缓慢转了身躯,慕容春还没有算出该走那个方位,哥们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为了给慕容春争取时间,掏出一张雷符,纵身朝尸叔的身影扑了上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三章 老不死的
哥们是硬着头皮冲上去的,特悲壮,前面干尸太多了,尸叔躲在僵尸后面,我又不会轻功,只能是先靠近干尸再找空子朝尸叔猛扑,哥们跑的挺猛,其实心里还是发憷,暗自鼓劲,想象自己是抗日奇侠,能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
两步跑到最近僵尸身边,纵身一跃……悲剧了,本来傻乎乎的僵尸动都不动,可就在我跳起来的一刻,离我最近的僵尸突然双手弹起,笔直笔直的,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双臂放平了,恰好怼在我肚子上了,哥们疼的捂着肚子就蹲下了。
操蛋的是,死气沉沉的干尸在尸叔出现之后,变得灵活了起来,呼啦一下散开,把我包围了起来,哥们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十几具干尸已经把退路全堵死了,更操蛋的是,一点地方都没给我留。
坟局当中地方就那么大,稍有不慎就迷失在阴风中了,哥们暗暗叫苦,好在手中黄符没丢,还有一拼之力,可尸叔个老东西太老奸巨猾了,身影恍恍惚惚跟死鬼似的,哥们趁着干尸还没对我动手,深吸了口气,摸准了尸叔的身影,轻声念诵咒语:“吾受天师盟心宝印,佩受自然通幽达冥。上彻洞天,下达泉扃。吾行禹步,愿得升仙。三魂童子,七魄真人。随吾禹步,愿度灵关。急急如律令。”
手中黄符突然出手,朝着尸叔而去,哥们纵身跟上,黄符金光闪闪从干尸缝隙中出去,直奔尸叔影影错错的身影,哥们跟在黄符后面,抽出后腰的天蓬尺,弯腰低头的向前蹿,前面挡着我的两个干尸还没反应过来,哥们已经跟他们错身而过。
心中刚一喜,寇真朝我喊道:“伟哥,你特妈中计了!这是引蛇出洞!”
我感觉都快跟尸叔面对面了,听到寇真喊的中计两个字,一愣,停顿住了回头一看,哥们还真中计了,我是突破了僵尸的阻拦,身后却被十几具僵尸堵的严严实实的,寇真和铃铛跟干尸纠缠不停,朝我这边杀来。
我已经到了这一局的边缘,稍微向前一步,就跟章慧呣子一样进入另一个局了,哥们抹了把冷汗,暗自庆幸关键时刻停下了脚步,可现实又教育了我一把,甭管在什么时候都别大意,抹了把的冷汗还没甩出去,忽地前面伸出只手来,朝着我一拽……
大意了啊,我被拽的向前一个踉跄,眼前景色骤然就是一变,哥们反应也算够快的,黄符朝着前面拍了过去,拍是拍出去了,力道却不怎么足,毕竟哥们身躯不稳,来不及鼓足力气,没等拍到拽我的人,手背突然一疼,被一坚硬的东西砸到了。
我疼的一收手,咬牙撑住了黄符没掉,身体超前靠了过去,想用肩膀把拽我的人撞飞,却被一个硬物顶在了肩膀上,四周空气猛然一滞,肩背微麻,一股阴晦邪气透体而入,不甚猛烈,却如丝如缕直迫脏腑,而且内外交迫,使气血浮动,更要命的是,这么一瞬间,我非但没有占到丝毫上风,反而被那股阴晦气机锁住,使我欲退不能。
我憋闷的难受,丹田内气息被触动,猛然一转,把我体内的阴晦死气逼的退了退,我拽着黄符,仍是朝着前面猛拍了过去,我气血翻涌中这一下拍出,劲都使足了,黄符啪的声,没拍到人,却拍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打出火花来了。
我掌心一麻,接着被一脚踹到了地上,迷迷糊糊的要起来,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深吸了口气抬头去看,就见对面坟头上坐着个庄稼汉一样的老头,老头差不多六十多岁的模样,皮肤黝黑,一脸的皱纹,带着顶斗笠,身穿青色长袍,腰中间用一条布带束住,腰畔挂了个黑乎乎的皮袋子。
手中拿着个玉石杆的烟袋锅子,得有半米来长,铜头,玉杆,烟袋锅子闪着红光,老头眯着眼睛,一口口抽着旱烟,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笑眯眯的看着我,不用问都知道老丫挺的就是湘西赶尸的老祖宗,尸叔。
一个学了一年符箓之术的少侠,后面基本靠自学,一个是一百多岁赶尸匠的老祖宗,那差距实在是太特妈大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干掉尸叔,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在没见识,也知道玄门里这种老不死的,是最难对付的。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寇真,铃铛,慕容春……那个也看不到了,不仅看不到,连声音都听不到,一步错就是天涯海角,这****的坟局也太特妈让人蒙圈了,哥们苦笑连连,抬头问尸叔:“你老人家就是湘西尸叔?”
明知故问,拖拖时间呗,万一要是慕容春她们能突破局限呢?何况说说话也能摸摸对方态度,要是能忽悠的老东西放了我,那就更好了,虽然我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可万一要是成了呢?
尸叔咧咧嘴,从嘴里喷出一股旱烟,用方言对我道:“娃子知道我老人家?”
还我老人家……臭不要脸了都!可哥们能说什么呢?尴尬的笑了笑道:“前辈,我师傅是张青山,我知道你也是为龙脉的事来的,可我不明白你老都一百多岁了,岁数是不小,但当年龙脉之战没有你吧?你趟这趟浑水干什么?”
尸叔叹了口气,朝旁边的墓碑磕了磕烟袋锅子,磕的火星四溅,对我道:“我不是为自己来的,我老人家这个岁数了,玩了一辈子尸,也不怕死,可我这一门也是有人搀和进去了的,我师傅的师叔一家,一百多年全家就没人能活过三十岁,怪可怜的,青山出现,小辈求到我头上了,我能不管?”
“娃子,我跟你说,我老人家不想跟你为难,要说本事我也算不上多强,可在这坟局当中,埋着无数的尸体,我老人家玩了一辈子死人,不客气的说,坟局当中没有人比我更强,有我护着你,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你最好跟着我,我带你回湘西,你师傅肯定会跟来,也就没你什么事了,我不为难你个小辈,更不会怎么样你。”
尸叔挺自大,吹牛逼说只有他能保护我,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像他说的,玩了一辈子死人,都特妈跟他家养的一样,坟局之中全都是死人,老东西如指臂使,还真没谁能干的过他,不过,坟局已经是诡异莫测了,再动埋着的死人,气息一乱,岂不是更加的诡异莫测?
我想的挺多,事实上轮不到****这些心,我琢磨下对尸叔道:“前辈,我是莫名其妙卷进这件事的,跟我没关系啊,张青山就在坟局里,你找他去,别找我啊。”
“我找了啊,没找着,碰到你了,有你在,你师傅还能不出现!”
话说的够直白,噎得我愣是没说出话来,过了有半分钟认清了形式,已经落到人手里了,没个结果不会放我走,不过凭啥跟他回湘西啊……老东西的意思是,不在坟局里找张青山,带着我出了坟局回湘西?
人老精,鬼老滑,尤其是尸叔活了这么大岁数的,那就更了不得了,他要是有根尾巴都能成精,带我回湘西绝对是高招,坟局诡异,越向上越莫测,老东西肯定看出来了,而且玄门人士来的太多了,本事再大也怕阴沟翻船,找到了我他就没必要在这消耗下去,带我回到湘西,到了他的地盘,放出风声,我师傅去不去的不知道,玄门术士们肯定会去。
主场变成尸叔的了,还不是任由他拿捏?哥们相当无奈,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道:“前辈,咱们这样吧,待会你要是见到我师傅了,你跟他较劲,把我放了行不行?”
“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哎,娃子,我老人家不想跟你为难,可你看看他们实在是太惨了,不解决了这件事,王家生生世世都会是这个样子。”
前面我听明白了,后面的话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刚要问,尸叔拿起烟袋锅子朝旁边的墓碑磕了三下,从他身后爬出六具尸体来,六具尸体全都穿着黑衣,脑门上贴着黄符,除了脸色惨白,身上没有活气之外,保存的相当完好,每个人的年纪都是二十多岁三十岁的模样,相貌不敢说一模一样,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家子。
难不成王家死的人都被尸叔做成了活尸?我还真没想差,尸叔叹息着道:“看看他们多可怜,哎!我老头子老了,临死的时候能为同门做点事,也算是功德……”
说着话轻轻拍了拍六具活尸中的其中一具,六具尸体突然就动了,僵硬蹦跳到我身边,把我给围在了中间……这是把哥们当人质了啊,我相当无奈,琢磨着先保住小命,配合尸叔,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哥们已经准备老老实实被尸叔摆布之际,忽地一个声音传来:“那小子是老子的,谁敢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四章 高手过招
声音是如此耳熟,以至于我都来不及高兴,就狠狠的呸了一口,来的人是杨疯子,除了他没谁的声音是这么不着调的,老丫挺的话音还没落,六道黄符先至,快的恍如闪电,连接贴到六具活尸脑门上,盖住了原来的黄符。
哥们看的渍渍称奇,杨疯子别的不说,那一手符箓功夫却不得不让人佩服,太特妈准了,让我面对面都不见的能贴那么准,六道黄符是定身符,六具活尸顿时跟抽筋一样全身乱颤,却是无法挪动一步。
尸叔那张苍老的脸变了颜色,沉声道:“杨疯子,你真要跟我湘西祝由作对?”
“老子特妈本事比你大,跟你作对又怎么了?不就是一帮子苦逼穷哈哈,吃口死人饭的,学了点微末道术替人赶尸还乡,还特妈成门派了,祝由,祝你大爷啊!”
杨疯子说话……真特妈让人讨厌,不过听在我耳中咋就感觉那么痛快呢?一抬头,杨疯子突然出现,出现的地方,就能看出来这老东西有多不着调了,竟然踩在了离我最近一具活尸的肩膀上,伸手就朝我抓。
落在尸叔手里我还能见机行事,落到杨疯子手里只能是生不如死,哥们相当不乐意,往旁边一闪,琢磨着尸叔肯定不能让杨疯子抓了我,事实也正如我想的一样,杨疯子一出现,尸叔就动手了,手里的烟袋锅子朝杨疯子一点。
烟袋锅子里的旱烟早就没了,被尸叔磕的渣都不剩了,可他凌空虚晃,愣是从烟袋锅子里迸出一点火星,朝着杨疯子****而去,火星虽小,气势却不小,带着瘟煞的热气,杨疯子那么托大都没敢硬接,一缩手,不在抓我,而是翻身落到活尸身后。
杨疯子是真疯,但只要一动手就不疯了,典型的人格分裂,杨疯子往活尸身后一躲,脚下一个滑步,跟抓迷藏似的弯腰伸手朝我抓来,哥们得躲啊,闪身就躲,杨疯子嘿的一声,朝我喊道:“小子,老子抓你,你特妈还敢躲?”
继续抓我,可他身前的活尸突然动了,胳膊大幅度摆动,朝丫的脸上就是一胳膊,横着扫过去的,幸亏杨疯子反应及时,抓我的手缩了回来,同样用胳膊一挡,挡住了活尸横扫,杨疯子还是托大了,以为躲到活尸后面尸叔就奈何不了他,却没想到,尸叔烟袋锅子里那颗火星,在杨疯子跳到活尸身后,突然诡异的一转弯,朝着杨疯子贴在活尸脑门上的黄符去了,无声无息把杨疯子的定身符给烧着了。
杨疯子的定身符失去了效果,尸叔就又控制了活尸,让活尸给杨疯子一胳膊简直太小儿科了,杨疯子被逼退了一步,不敢大意,守住了心神,脚踏罡步,斜着又向前了一步,口中念诵咒语:“头顶天圆,足履地方。手执河魁,体仗天罡。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驱万神,消灭不祥。吾令一敕,鬼怪灭亡。急急如律令。”令字一出,手中突然多了个拷鬼棒,朝着活尸额头点去。
拷鬼棒是道教法器,用于道教开坛作法或平时驱赶鬼魅、妖邪之用,又称“打鬼棒”、“拷鬼杖”或“拷鬼桃棒”。外观是一根黄色的圆柱形短棍,上面刻有各种符箓,杨疯子手里的拷鬼棒,刻着“打邪灭巫孟元帅”和“行刑拷鬼朱元帅”
这两位元帅同属雷部三十六天将之列,官诰全称是“雷门火车朱元帅”和“酆都拷鬼孟元帅”,棍子上镌刻了他们的名号,意思是借重二位的威力来驱逐鬼魅。拷鬼棍用桃木制成,取“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的意思。
杨疯子一棍点出,又急又快,点到活尸额头,活尸体僵硬的身躯顿住,额头冒出白烟,脑门上的黄符被杨疯子给戳了个窟窿,黄符残缺,法力也就失去了,活尸没了黄符的支撑,跟普通的尸体没什么区别,眼见着就要软软跌倒,那边尸叔手中多了个棺材钉,眼疾手快的朝活尸背后一甩。
棺材钉打进活尸后心,软了的活尸立刻精神了起来,卜楞一下站直了,身上直冒黑气,双臂伸直朝着杨疯子抓了过去,哥们看的这叫一个解气,忍不住朝杨疯子喊道:“杨疯子,你特妈不是牛逼吗?不是茅山的符箓宗师吗?连特妈一个活尸都收拾不下来,你还吹什么牛逼?你到底是茅山的,还是猫山的?”
杨疯子连着出手,连个活尸都没收拾下来,加上哥们一刺激他,气的哇哇大叫,手中突然多了一张黄符,猛然一甩,黄符嗖的打在了活尸胸口上。活尸后心中了尸叔的棺材钉后,邪性大发了都,跟活人似的伸手去抓黄符,想要从胸口把黄符拽下来。
杨疯子的咒语声起:“飞天欻火,迸眼流星。奔飞火电,照败魔形。灵光四照,玉符回明。灵姬恊佑,天地萧清。急急如律令。”
咒叫做欻火电咒,顾名思义是个火符的咒语,咒语声中,黄符嘭!的一声燃烧了起来,火焰细小,却是带着灵力,操蛋的是还往上撩着烧,活尸一身死气,头发啥的却都不缺,火焰向上一撩,不光是身上烧着了,连眉毛头发也烧着了,身上的黑气更是蒸腾升起,身上发出恶臭的味道。
杨疯子得意的刚要继续抓我,他身后一具活尸体突然暴起,猛地抱住了他,张嘴就朝杨疯子脑袋啃,尸叔太贼,杨疯子对付活尸的时候,老东西五根棺材钉悄无声息的打在其余五具活尸身上,并不着急发动,而是等着张青山手忙脚乱突然袭击。
杨疯子按理说不该这么弱啊?我有点蒙圈,琢磨着是不是该趁尸叔和杨疯子斗法的时候趁机溜了,可我只要稍微一动,杨疯子和尸叔就朝我看过来,我能感觉到他俩分了一半心在我身上。
哥们很是哭笑不得,斗法不好好斗法,盯着我干什么?也不敢乱动,找机会呗,愁眉苦脸的去看,就见被活尸抱住的杨疯子,脚下猛然一跺,浩瀚的气息震荡开来,活尸竟然被杨疯子一跺之力震的向后跌倒。
杨疯子忽然大喝了一声,声音大的震得我耳朵发麻,哥们得扰乱他啊,朝他骂道:“杨疯子,你特妈连几具尸体都收拾不下来,喊什么喊?你想再把他们喊死一遍?”
杨疯子没搭理我,并没有使出什么大招,而是摆了个恭敬请神的姿势,腰身微躬,朗声念起咒语:“玉皇降敕,朱祈显灵。太上太真,中界灵神。诛斩妖精,逢天斩鬼,逢地斩精。收摄众邪,万死千生。太真保箓,太甲易形。速依吾命,剿馘魔群。急急如律令。”
杨疯子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法器,请神而来,咒语声中,四周空气都紧了一紧,杨疯子身上神光突显,道道金光从他身躯中骤然升起,于此同时,尸叔也开始踏起了诡异的步伐,念诵起祝由科的咒语,剩下的五具活尸随着尸叔的动作而动,围绕着杨疯子转圈,看上去分外诡异。
双方咒语声在漆黑夜色中混杂在了一起,气氛变得特别压抑,忽地,尸叔做了个扑的姿势,五个活尸一起朝杨疯子扑了上去,我这才看清楚活尸手上都带着精钢指套,跟电影里慈禧老佛爷戴的指套差不多,却比那个更加尖利,也没那个长,无疑也更危险。
五具活尸,就是十只手,五十根手指,五十个精钢指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一起朝杨疯子纵身扑上,也就在这时,杨疯子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竟似发出金色的神光,下一刻他猛然大喝:“天冥地冥,三五交并。雷云风电,扫剪妖精。如有违令,霹雳斩形。急急如律令。”
几乎就是一字一句喊出来的,随着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他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却是猛地一缩,五具活尸就被阻挡住了,尸叔高声喊道:“九幽冥火炼其身,千锤百炼不死人,法到,令到,疾,疾疾,疾疾疾……”
五具活尸好似打了鸡血,一起向前踏了一步,双手伸出跟杨疯子也就不倒一拳距离了,杨疯子猛地大喝一声,身上金光突然猛然一涨!宛如旭日初升,金色的光芒映射天地,轰!一声响,一股绝大的力道以杨疯子为中心向外涌去,把五具活尸生生给掀飞了起来。
杨疯子发威,用自身功力把五个活尸掀飞,乘胜追击,脚下快的不行,朝着尸叔猛地赶了过去,身形之快,犹如一道疾风,同时手中的拷鬼棒虚空画符,念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头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五具活尸被掀飞的一刻,尸叔老脸上更加苍白了几分,闷哼了声,猛地吐了口鲜血,吐血是吐血了,却没有浪费,朝着迎面而来的杨疯子吐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五章 师徒相见
哥们以前道行不够,跟鬼干架的时候经常吐舌尖血,喷着吐,含着吐,呸着吐……算是吐血的老手了,但我从来没想过人吐血能吐得跟道水箭一样,尤其是尸叔吐的血还是黑的,腥臭腥臭的,这老东西一身死气,活了一百多岁还不死,难不成是半个死人?
胡思乱想一晃而过,眼见杨疯子手中多了道黄符,跟变戏法似的,都没看见他动手,黄符就飞了出去,黄符那叫一个灵动,两头翘起,形成个弧度,把尸叔吐出的黑血给包裹住了,嗤嗤!的声响发出,黄符瞬间被黑血腐蚀出个窟窿,但那口黑血喷出的力道终究是弱了,从空中跌落到了地上。
卧槽!尸叔吐的是血还是特妈硫酸?哥们有点傻眼,尸叔一口黑血没有奏功,杨疯子的定身咒可就到了,到尸叔前面还有两步的距离,杨疯子脚下一顿,手决点出,尸叔突然就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要是还不跑,我就不光是傻,还呆,傻呆傻呆的,我不敢惊动杨疯子,挺小心的向后挪动脚步,这么做有两个好处,杨疯子要是朝我看过来,我面对着他可以停下,丫的就不会认为我想逃跑了,我不信尸叔没有后着,只要尸叔一暴起,哥们在小心点肯定能挪出去。
怎么都没想到,杨疯子定住了尸叔,一扭身手决朝我指了过来,念了声急急如律令!哥们就被定住了,一动不能动,卧了个大槽的,杨疯子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啊,都没带停顿的就把我也给定住了,哥们十分无奈,解定身咒的步骤我也会,可我能给别人解,自己却解不了。
定身咒是小术,却极需要极高的道行,道行高的用出来才好使,道行低的,比如我这样的,基本上没啥作用,可道行要真高了,手段就更高,谁特妈还用定身咒啊。
杨疯子用出来了,并且很成功,被定住的一瞬间,我突然懂得了个道理,术无高低,就看是谁用出来的。同时暗暗祈祷尸叔赶紧发大招干掉杨疯子,杨疯子太特妈危险了,哥们眼珠子都快瞪圆了等着尸叔发大招,尸叔却站在那一动不动,令我甚是不解,因为定身咒用出来,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管用也分时间长短,我这样的没人解咒,那就定着吧,可尸叔百年老怪物,一身死气,功力深厚,按理说片刻就能解了定身咒,咋还一动不动了呢?
尸叔不动,杨疯子来了脾气,站到尸叔跟前,扬手就要给尸叔个大耳刮子,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何况是尸叔这种身份的,杨疯子真要一巴掌下去,茅山跟湘西祝由一脉这仇可就结的大了,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以为尸叔的眼神必然会很愤慨,没想到尸叔眼睛却是一亮……
杨疯子一巴掌下来,气势很猛,中途却突然变招,手中突然多了道定身符,啪的贴在了尸叔脑门上,用食指指着尸叔的鼻子骂道:“老东西,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身尸气,老子要是沾染上了,没你的解药,就得特妈变成一具活尸,你当我不知道?特妈的,跟你这种老不死的斗,不光要斗勇斗狠,还要斗心眼,真特妈累,你这个老不死的……”
哥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尸叔光站在那别人就不敢靠的太近,更不敢沾身,杨疯子那么牛逼,也就是把人家定住了而起,咋地不了尸叔,虽然张嘴就骂,看似牛逼,其实就是过过嘴瘾的事,我纳闷的是,他不是都疯到家了吗?咋还突然就不疯了呢?
身后突然一疼,我就发现自己能动了,问题不是我自己动的,而是被人拽动的,被人忽悠一下子拽着倒退而去,身不由己,耳边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杨疯子,卧槽你大爷,你不是找老子吗?老子就在这呢,来啊,茅山符箓宗师,你特妈就是个****,等老子有时间,把你肚子里的****给你打出来,让你重新做人……”
张青山……张青山的声音,哥们一个迷糊,眼前景色骤然一变,隐约的我看到杨疯子怒吼着朝我扑了过来,都快要抓到我了,随后他那张疯脸就在我眼前消失,我被人拎着快步如飞,想回头都没办法,刚想开口说话,啪!的摔倒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哥们晕乎乎站起来,深吸了口气,扭头朝那个人看去。
就见张青山从我肩膀上拽下挎包,从挎包里掏出我画的黄符,一张张仔细的看,看就看呗,脸上怒容满面,一边跺脚,一边低声骂道:“****,****,这张也是****,全特妈是****,老子怎么收了这么个废物……”
张青山还是我小时候那个德行,几乎没有变模样,不显老,就是头上已然是有些白了,一身脏兮兮的道袍,腰间挂着个盛酒的葫芦和符袋,哥们一瞬间就失声了,嗓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曾经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我们师徒再见面的情形,有我指着他鼻子骂得他一声不响的情景,有我对他喊师傅拽下几根胡子的情景,还有很淡定的请他吃饭,更有,跟孩子一样委屈说师傅我很想你……
但我从来都没想过再见面竟然会是这种情景,看着张青山********的骂着,我突然就笑了,师傅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个不着调的德行,其实……我也没变,我见到他就是亲,忍不住道:“师傅,我想你了!”
哥们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眼泪却没忍住,心里很酸楚,张青山的身躯僵硬了下,转过头来,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我,很凶狠,上来给了我一脚道:“你特妈画的这些都是啥玩意?符是这么画的吗?真是白教了你一场。”
良好的气氛,美妙的感觉,师徒相见的感动,都被他这一脚踢的一干二净,我也怒了,站起来对他吼道:“你就教了我一年,趁我生病跑了个无影无踪,去那都不说一声,我连给你写信的地址都没有,更别说电话了,我那会十岁,十岁的孩子学一年能学到啥?再说了,符箓之术博大精深,你牛逼,我教你一年,你就能成宗师?”
“卧槽,你小子还特妈敢顶嘴了!毛长齐了是不是?我特妈不是给你留了两本书吗?学不好还怪我?”张青山还是跟我小时候一样,照着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哥们那敢躲,都被他打习惯了,一瞬间我好像也回到了十岁那时候,爱顶嘴,很不服气道:“师傅,不是我说你,我就是你散养的徒弟,你是留了两本书,可没师傅亲自指点,我能有多大成就?现在秘籍不缺,我给你找一本,你就能练出绝世武功来?”
张青山被我顶嘴也习惯了,没搭理我,看着我问道:“你特妈自己作死,把老子牵扯进来干什么?”
“师傅,长点心吧,我要不是你的徒弟,能被人算计?能被人追的跟死狗似的?能是现在这个德行?要不是你徒弟,我现在肯定在看大门,悠哉悠哉的挣我的工资呢。”
张青山怒了,对我喊道:“老子跟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被术士们盯上了,没完没了的去龙虎山闹,为了不连累龙虎山,老子不得不下山,东躲西藏了几十年,我一直以为我特妈才是关键所在,现在才知道,老子是被你这小兔崽子给坑的,天机门的术士看到手机上面青山那两个字,不是我,是你这小兔崽子。”
“师傅,你得把话说清楚了,到现在我还蒙着呢,咋就我是关键了?”
“天机门术士跟鲁班术高手合伙做出个手机出来,几十年前谁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包括你师傅我在内,都认为那是个法器,随着时间推移,后来有了BB机,那帮货以为手机是个怪异的汉显BB机,青山两个字是别人发给我的信息,认定了就是我……”
“又过了些年,才有了微信,从那手机上的位置看,是有人发送消息,青山,不是消息,而是昵称,可你见过谁特妈用微信不取个昵称的?有几个人是用自己真名字的?这帮傻Ъ,认定了是我,实话告诉你,你加的那个玄术交流群,是老子建的群,你特妈还取了个青山真人的昵称,我就知道那个青山是你,不是老子了,更可气的是,你还在群里得瑟,被我把你给踢了,可特妈还是把那些术士招来了……”
张青山哭笑不得,继续对我道:“偏偏你还是老子的徒弟,唯一的徒弟,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催的?救了你,教了你,还得替你顶缸,害得我半辈子流浪,一辈子没娶上媳妇,我特妈上辈子欠你的啊?”
我听得有点傻,仔细一琢磨,似乎又在情理之内,不过这一切好像真都是命运的安排,谁能想到张青山是因为我东躲西藏了几十年,巧合的是,还收了我当徒弟……我忍不住道:“师傅,这……或许就是命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六章 这就是命
命运,是指事物由定数与变数组合进行的一种模式,命与运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命为定数,指某个特定对象,运为变数,指时空转化。命与运组合在一起,即是某个特定对象于时空转化过程。运气一到,命运也随之发生改变。所以命运是最难琢磨,最难掌握,最难以看透的,但谁也不能否定命运的存在。
张青山就是,当年天下大乱,牵扯无数玄门术士,龙脉一战,龙虎山张家并没有搀和其中,可毕竟是道门正宗,起码也该知道点消息吧?张青山他爹抽的什么风,非得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取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世界上叫青山的人多了去了,偏偏张青山学的一手好符箓之术,树大招风,要是哥们也得怀疑他是那一丝天机。
这些都能解释得过去,操蛋的是,张青山被迫四处流浪,偏偏收我为徒,最后发现他徒弟才是真青山,他其实是个冒牌货……这就不仅是命运,而是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了,所以当我这句话脱口而出,张青山看着我哭笑不得道:“老子这是特妈招谁惹谁了?”
“师傅,既然你被认定了是关键,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的就没想着解决?”
“解决个屁,牌坊村的坟局看似庞大,其实不过是个试炼场,真正的龙脉之地,比这个要凶险,坟局不过是缩小版的龙脉,当年我为啥去东北?还不是特妈为了这件事,碰上那个黄仙,为民除害,认识了你这个小王八蛋,收你为徒,原来是特妈你害的老子……”
一切都离不开当年的龙脉之战,就连张青山收我为徒都是因为这个事,张青山感觉到了命运的戏弄,朝着天上一指:“卧槽你大爷的。”
“师傅,怨天尤人解决不了问题,指天骂地也没用,你说坟局是龙脉的缩小版是怎么回事?”
“你师父我被天下术士追的跟狗一样,几乎是永无宁日,符箓之术就是跟他们斗来斗去练出来的,我不甘心这么下去,一直在打听当年龙脉之战的消息,去了兴安岭,找到了龙脉所在,实话跟你说吧,龙脉不难找,找到了也没用,根本进不去。龙脉入口处布置着一个比坟局更庞大,更吓人的局,此处坟局埋的都是死人,可龙脉之局里埋着的不光是死人,还特妈有各种各样的猛兽,苍狼,,巨蟒,老虎……传说还埋了一条真龙。”
“自古以来,咱们中原王朝发配犯人基本上都是南方,南粤荒蛮之地,到了清朝,发配全都是关外宁古塔,被发配的人里有的是官吏、文人雅士,有的是艺匠、官人,有的是战俘,他们当中有抗清名将郑成功之父郑芝龙。金圣叹家属,诗人吴兆骞,吕留良家属……”
“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的命数,带有天命的,他们死了全都埋在了龙脉的局中,这么跟你说吧,龙脉关键的龙头所在之地,整个一座山都特妈是个局,这个局得有多大?满清从兴起就布这个局,一直到民国,清朝的大内供奉就是干这个的。”
“再者说,当年天命术士里面高人辈出,硬是闯进了龙口,加上大内供奉,双方在龙头山里面大战了一场,不客气的说,那一场大战对玄学各派差点造成灭顶之灾,这也是玄学为啥越来越没落的原因,天机门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供奉那边唯一能带人进龙头山的,出来后用命窥探天机,看见个手机和上面两个字青山,就死翘翘了,天命术士这边,能计算出龙脉路线的人压根就没出来,死在龙头山了。”
“你师傅我当年闯龙头山,闯到一多半,就闯不下去了,差点没死在里面,花费了一个月的功夫才出来,所以才有点心灰意懒,留在东北混了几天日子,碰见那个黄仙作恶,伸手管了你的闲事,收了你为徒弟。”说到这,张青山又是朝天上竖了下中指,骂道:“卧槽你大爷的。”
我听得有点晕乎,牌坊村的坟局是龙脉之局的缩小版,也就是说,当年那批人从龙脉出来后,发现他们和后代都活不过三十后,想要重新进龙脉,却没办法进去了,因为天命术士那边能算出路线的人死在了大战中,供奉这边天机门的人身受重伤……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很是关键,急忙问张青山:“师傅,能进龙头山的人是天机门那位看到手机的术士,可就算他身受重伤没法行动了,就不能画张图,把路线画出来,让别人进去?”
张青山兜头给我了一巴掌:“就你精,老子告诉你,龙脉之局跟这里的坟局一样,都是十八种变化,各种各样的尸体埋了十八层,整个一座山啊……其中何止千变万化,谁特妈能画出来?这也是牌坊村吴家为啥要在东山坡上建这么个坟局了,还不是想从小坟局中揣摩透了。”
“不对吧,牌坊村几百年的历史,再能死人能死多少人?就算人够了,起坟重新埋,那得是多大的手笔?东山坡埋十八层做个坟局,村里人就不知道?”
“就特妈你聪明,牌坊村的人起码有一半是大内供奉,或是供奉的家属后人,吴家就是,龙脉一战,死了那么多人,跟朝廷提点要求,整点人过来死,还不是小菜一碟?当年太平军投降的人还少了?杀头一部分,秘密遣送到牌坊村一部分,当时的老百姓能知道?谁敢知道?知道就是个死,再用法术把山坡封住,不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青山说的有道理,可哥们一琢磨,还是不对啊,问道:”师傅,你说过,龙头山上的大局,布置了十八层,成一卦数,那十八层埋着的尸体,不可能都一样吧?牌坊村吴家是咋知道龙脉之局地下十八层埋葬的那些人是怎么布置的?在什么位置的?”
张青山一立眼睛:“我特妈咋知道?当年的事过去一百多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当年参战的死鬼,其实大家知道的都不多,很多都是揣测出来的,就像你问的十八层的坟局,必须要跟龙脉之局一模一样,才有一丝机会再次进去,至于十八层每一层是如何埋的,如何布置的,没人知道了,反正牌坊村有这么个坟局,现在你知道为啥那些术士都疯了吧?”
“其实他们也是些可怜人,祖祖辈辈过不过三十岁去,还要把家里的秘术传承下去,那种煎熬和痛苦,你是想象不到的,比如你当爹了,生了个孩子,可当孩子一生下来,你就知道他活不过三十去,你也活不过三十去,只能陪她几年,你能承受的住吗?”
我带入了一下,感觉不寒而栗,张青山说的没错,当年凡是参加了龙脉之战的术士,必然要千方百计想解决了他们身上的困厄,怪不得把张青山追的跟条狗一样四处流浪,怪不得当知道张青山的徒弟出现在牌坊村,所有人都疯了,一拥而上,想用我挟持了张青山。
因为当年天机术士给了他们一线希望,而这个希望是一个手机,手机上面有两个字,青山,如果没有手机,术士们或许不一定相信天机术士真的窥探到了天机,有了手机就特妈确定了,想想看,一百多年前,谁特妈知道手机是什么啊,那个天机术士都窥探到了,并且跟鲁班术的高手联手做了出来,还是安卓机的造型。
那也就确定了天机门术士窥探的那一丝天机是正确的,所以才会群雄齐聚牌坊村,但这些人里有当年太平天国那一方天命术士的后人,有供奉的后人,还有北方术士,和南方那些逃出来跟天命术士作对的术士后人……
局面之混乱简直了就,谁敢相信谁啊?谁也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加上一百多年前不是你祖宗杀死我祖宗,就是我祖宗干掉了你祖宗,仇恨一直延续了下来,何况谁都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有活不过三十岁的压力,难免心理不健全,说句难听的,恐怕术士中心里变态的不在少数,怪不得自相残杀的如此厉害。
“师傅,我也不问了,你知道的看起来也不多,可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么多本事大的人物都解决不了这件事,天机落在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我数学老师死的早,现在除了乘法口诀表还能背出来,其他的都别找我,我有那个本事能进龙脉?”
我问完,张青支楞起耳朵听了听,一把拽起我道:“老子本事有限,就能把你送到坟局正中,至于能不能走到头,就看你自己的了,小伟啊,你本事是不咋地,但这世间上很多事,不光是凭本事就能做成的,有时候还得看运气。”
“村子已经被封,坟局走不到头谁也出不去,大家都得死在坟局里,至于你问我的问题,我能回答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问贼老天,贼老天要是不回答你,你可以跟我一样,竖起中指,问候它大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七章 合真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哥们走的一定是正道,否则不会如此沧桑,我跟在张青山后面,左三步,右四步,向前八步,后退六步……开始我还去记路线,为的是留条后路,待会还能退回来,记着记着就糊涂了,不光记不住,前面的还给忘了个差不多,干脆就不记了,沉默着走了会,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师傅,慕容春跟我说,龙脉之中有个大凶之物,每个术士都沾染了大凶之物的煞气,才活不过三十,连累子孙,那个大凶之物是什么玩意啊,那么邪性?”
“是具女尸,至于为啥那么邪性,当年的术士死了个干净,后人知道的不多,怎么回事没人说的清楚,总之挺邪性就对了,更邪性的是,不少死了的术士都成了僵尸,尸体都特妈没了,去了那咱也不知道,小伟啊,甭管天机术士窥探到的青山是我,还是你,咱们师徒俩谁也逃不过这一劫去,师傅再教给你个道理。”
“遇到大事的时候要顺势而为,千万不要逆流而上,否则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感觉张青山有点装逼,他也不知道龙脉里的大凶之物到底是什么,就知道有具女尸,这是装模作样的转移话题,端起师傅的架子教训我,哥们暗暗鄙视了他一下,嗯嗯答应着,也没当回事。
张青山转移话题,哥们就得配合,谁让我是他徒弟呢!问张青山:“师傅,当年你救我回来,离开山神庙去那了?”
张青山说当年的他心灰意冷,感觉到人生四大皆空,想出家当和尚,去了个庙,一进庙门,忍不住念了声无量天尊,和尚们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给赶了出去。和尚庙不收留他,张青山就想皈依基督教,有了上次的教训,找了个教堂后,进门不敢念无量天尊了,念了句阿弥陀佛,就又被撵出去了,还丢了五十块钱……
我这是拜了个什么样的师傅啊?哥们听得哭笑不得,却见张青山嬉皮笑脸的把他身上符袋摘下来递给我道:“小伟,里面都是我画的符,你带在身上,跟人斗法用我的符,别用你画的那些****了。”
我接过符袋,打开口朝里看了看,二三十张黄符,每一张都是灵气盎然,神形其上,的确是比哥们画的强……反正挺多就是了,哥们有了这些黄符,等于是上了个层次,问题是我道行跟张青山比起来差距太大,黄符在他手中,比在我手中管用多了,开口道:“师傅,你把你的符袋给我了,你用什么?”
“老子现在无符胜有符,天下万物皆可成符,你师傅已经到了合真境界了。”
吹牛逼吧?存思合真那可是相当牛逼的境界了,哥们有点不太相信,存思,又称为存想,也就是“存我之神,想我之身”。通过存思,最终达到与道合真。通俗点就是意念通神,具体应用,先设想在自己头顶出现了,帝尊,玉帝之类的神仙,天空的三窍,现出散光,三窍是指,日,月,天罡星,道教认为这三者相当于人面的三窍。
合真,将构想中的神与三光吸入三田,与自身体内的神气,合二为一,这时候画出来的符,一气呵成,快到不行,牛逼点的,随便找个布条,木棍之类的,将自己存思合真的一切用意念印到上面,就是一道神符。
真到这个境界了?哥们斜着眼睛去看张青山,张青山嘿嘿一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相信,不是跟你吹牛逼,你师傅最近十年功力大涨,至于牛逼到什么地步,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看着!”
张青山随手从坟头上拽下一根早就枯黄的干草,轻轻一抹,嘴里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张青山的语速非常快,我感觉比杨疯子还要快上三分,口条也是溜的不行,片刻功夫就念完了咒语,我突然冒出个想法,相声不是道士们发明的吧?道士当不下去了就去说相声,挣口饭吃?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要不然为啥每个口条都这么顺?
其实哥们念诵咒语也挺快,但绝对达不到张青山和杨疯子的变态地步,咒语声中也没见张青山怎么样,可是他手中的那颗枯黄的坟头草,跟撒了高科技饲料似的,变得挺拔起来就不说了,精神奕奕的还有点由黄变青的意思。
卧槽,张青山的确是到了存思合真的境界,哥们惊讶了,但有个问题挺不理解,张青山要只是跟我显摆显摆,为啥要念敕雷符咒?可这是威力很大的咒语,张青山要干什么?还没等我问,就有了答案,张青山带我快走了两步,站到一座坟前,手中干草朝着右边甩出。
咔嚓,一道电光闪现,月光下说不出的诡异,牛逼的是,愣是把前面的迷障劈裂了开来,随即我就见到杨疯子带着两三个术士,其中有个拿罗盘的,一脸懵逼的看向我和张青山。
杨疯子见了张青山,傻乎乎的楞了楞,随即眼睛就是一亮,精神大振,那摸样跟色鬼见到了金莲似的,蹦跳起来对张青山喊道:“张青山,张王八,你特妈终于出现了,来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才是符箓正宗……”
卧槽杨疯子他大爷的,我咋感觉杨疯子搀和这件事目的不纯呢?别人都是来找我和我师傅,想得到天机,丫的估计就是来找天下术士和我师傅打架的吧?我看了看那两个术士,身上贴着黄符,垂头丧气,显然是被他劫掠来的。
张青山随手又从坟头摘了根干草,朝着杨疯子嘿嘿一笑,杨疯子那么疯却突然后退了一步,神情戒备,右手一翻,一道灵气盎然的黄符出现在手中,他俩是要斗符?哥们很是精神了一下。
不过,不用斗也知道杨疯子干不过我师傅,张青山手里的可是一颗枯黄的坟头草,杨疯子手里的却是地地道道的黄符,从境界上就差出事来了,我也是学符箓的,当今两大符箓行家斗符,百年难得一见,不仔细看才是傻子呢。
哥们就没有看热闹的命,张青山一把抓过我去,对我轻声道:“你师傅我就能算到这一步,带你过来了,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小伟,师傅不能照顾你一辈子,记住,你是我张青山唯一的徒弟,别给我丢脸。”
不是,哥们到底咋地了?为啥人人都说不能照顾我一辈子的话?我特妈就那么的我见犹怜?还没等开口说话,被张青山一把给扔飞了出去,哥们身不由己腾空,隐约听到杨疯子疯狂的喊叫声:“张青山,今天就跟你分出个高下来……”
嘭!的声,哥们摔在个坟头上,摔得头昏脑涨的,眼前那还有张青山和杨疯子,只有一轮圆月幽幽映射在满是坟头的山坡,照应的这一方天地无比凄清,哥们晃晃脑袋,清醒过来,四处打量了下,九根臂骨都看不见了,想起张青山说过他只能推算到这,卧槽,你能推算,我不会啊,把我整这来干什么?
我是相当无奈,又不敢乱走,从挎包里掏出烟来点着了一颗,顺便在挎包里看到了手机,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往屏幕上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手机屏幕摁亮后,屏幕上的图案乱晃,各个应用也是胡乱打开,疯了一样。
坟局各种诡异气息紊乱,连手机都影响了?我知道不是手机坏了,可还是试着重启了下,看看能不能联网,我承认想的有点多,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所谓的气息,还不是各种各样的波在流动,哥们是大学生,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万一要是那种波能连上网呢?
事实是……真连不上,手机屏幕摁亮了就乱晃,哥们把手机塞回挎包里,抽着烟静静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有点怀念寇真,铃铛,慕容春了,要是他们在,肯定不会把我扔下就跑,一个人太孤单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哥们很无助。
呲牙咧嘴的抽完一根烟,不在继续思考了,再思考就该思考人生了,刚想站起来,忽地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我向前一扑,背后的偷袭打了个空,我刚要爬起来,发现前面多了张拘票,静静躺在地上,上面写的名字是铃铛,还有她的生辰八字,我急忙侧身一滚,朝劲风来的方向看去,就见钱老板坐在右侧的一个墓碑上面,笑呵呵对我道:“你终于来了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能想到钱老板会出现的如此突然,哥们还以为能休息会呢,现在知道了,在这诡异的坟局当中是片刻也放松不得,我伸手朝张青山给我的符袋抓去,钱老板却朝着我嘿嘿一笑道:“你来追我啊,朝着右边一晃,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八章 石棺
我追你……我特妈还在地上趴着呢好不好?哥们这叫一个懵,钱老板诱敌深入的也太明显了!就算是演戏也不带这么敷衍的吧?谁追他啊,谁追他谁傻缺,我晕乎乎的站起来,月光下,铃铛输掉那一年寿命的拘票静静躺在地上,我低头捡起来,发现后面有字,仔细一瞧,上面写着份口诀,方向正东,左七右八,前三后四,转西,进五退三……
显然这是一份指点我该怎么继续走下去的说明书,可哥们该相信吗?我呲牙咧嘴的难受,不相信吧,接下来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相信吧,钱老板目的太明显,琢磨了半天,决定按照拘票上写的走走试试,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没路走,张青山把我扔到这,我就抓瞎了,而钱老板是必须要找到的,脑门上还有索命勾呢,他不来找我,我都得去找他。
至于会走到那一步,哥们不知道,也没人知道,百十号术士都困在坟局当中,谁知道中途会有什么变故,走一步看一步吧,还能怎么办?哥们深吸了口气,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朝着坟局继续向上,走的很小心翼翼,手里拿着张青山给的黄符,念诵着咒语,生怕有危险出现。
风平浪静,风平浪静到哥们心有戚戚焉,也太特妈平静了,难不成所有人都在坟局下方,就剩哥们自己走到这一步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之所以能到这一步,是被张青山带着来的,凭张青山的本事也就到这里了,还能有比张青山本事更大的?
胡思乱想的有一步差点走错了,哥们急忙收敛心神,完全按照说明书去走,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说明书上没字了,哥们也走到了一座大坟前,别的地方都是些个小坟包,而我眼前这个坟包,大的让人讨厌。
比普通的坟包大出去三倍有余,还有块挺气派的石碑,上面写着,先父吴晋中之墓,落款是吴陵,吴家,又是吴家,把我引到这来干什么?我绕着大坟走了小半圈,就不敢走下去了,因为绕到那半圈就是另外一个局了,而我也看到了一件神器,顿时哭笑不得。
一把铁锹,静静Сhā在棺材旁边,难道是让我把坟挖开?哥们拽过铁锹,面对着大坟,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此时此刻我无比怀念嘴碎的寇真,琢磨了有五分钟,前面是没有路了,大坟旁边多了把铁锹,会不会有线索在大坟里?
我感觉像是在玩一场真人游戏,每一个环节都是被设计好的,你只能按照固有的游戏路线走下去,哥们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在这个鬼地方耗下去,耗一晚上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况挖到一半要是感觉不对,还可以不挖不是。
我深吸了口气,用铁锹在大坟上戳了戳,找了个土比较软的地方下手,没办法,哥们不是挖坟盗墓的,不知道从那下手,只能是那容易挖从那下手,我鼓了鼓劲,挥舞起铁锹往下挖,我以为这么大个坟怎么也得挖半天才,奇怪的是,坟看上去很大,但很快我就挖到了一个硬呼呼的东西,咔啪一声,挖到了石头的那种感觉。
我感觉心跳都加速了,急忙加快速度,却不在往下挖,而是把四周的浮土都清干净,很快,我就清出了个棺材盖,我瞧着那棺材盖楞了半天,因为我家在山村,地广人稀,没条件火化,所以死人之后都埋在了山里,对于坟头哥们并不陌生。
一般来说,都会挖一个大坑,起码两米深,棺材放进去填土,垒砌个坟头,还从未见过棺材放在平地上,直接用土盖住成个坟头的,不管我相信不相信,眼前这个坟头就是这么干的,平放在地上起的坟头,太古怪了。
我不敢大意,继续用铁锹顺着棺材盖向下清土,的确是一口棺材,而且是一口石棺材,上面雕刻着四灵兽,漫天星辰,哥们看不太明白其中的道道,琢磨了下,觉得还是应该把棺材盖给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幺蛾子。
我怕棺材里有腐烂的尸体,撕下快衣服,把口鼻遮盖住,用铁锹一点点用力Сhā进棺材盖的缝隙,双手刚要用力,忽地,我停下的动作,棺材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呼,呼,呼……似乎有人在喘气。
我铁锹都不要了,向后退了两步,高声喊道:“是谁?给老子出来!”
我不是怕棺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我是怕有活人,怕陷阱,毕竟是钱老板把我引到这来的,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手中拽出黄符,念诵咒语:“唵天皇伽耶霹雳摄。唵霹雳伽耶天皇,唵唵唎吽,唵唎吽唎吽……”
运雷咒,甭管是什么玩意,只要敢跳出来,哥们先给他来记狠的,可我咒语都念完了,棺材里也没跳出什么东西里,倒是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呼,哈,呼哈……还是女人的喘息声,很娇媚,听在耳朵里有些魅惑。
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我冷静了冷静,声音仍是继续响起,哥们绕着棺材走了小半圈,实在看不出怪异来,棺材挺大,我不敢往前走,怕走入另外一个局中,所以我面对的只是半个棺材,铁锹还在棺材缝里,高高撅起。
就此离开,还是冒险看看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我琢磨了琢磨,胆小如鼠并不起作用,就算是畏手畏脚,别人就不算计你了?不如鼓起勇气,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俗话说的好,宁可被打死,不能被吓死。
我抓住铁锹,使劲往上一撬,吱呀声,棺材盖被我撬的挪开老大一截,石头的棺材,棺材盖也是石头的,那得多沉?没想到撬开的如此容易,棺材盖撬开的一瞬间,我急忙后退了几步,不敢不退,怕有尸气从里面弥漫出来,中了尸毒就操蛋了。
退的比较多余,什么味道都没有,从棺材里面发出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大了,我跳着脚往里面一看……那都不是惊吓到了,而是太不可思议了,诡异坟局,诡异的大坟,诡异的石棺材,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就算是里面躺着阎王爷,我可能都不会如此震惊,棺材里竟然躺着那对双胞胎……可她俩不是被十四个命妇群殴了吗?我估计连坟局都没进来,咋还躺倒棺材里了呢?而且还躺的如此不雅。
双胞胎姐妹天生媚骨,练的又是媚术,往那一站就能让男人神魂颠倒,要是并排躺着,身上衣衫不整,还露出不该露的地方……那就不光是魅惑了,简直让人犯罪,尤其是两人娇喘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都痒痒的慌。
棺材里出现不该出现的人,我要是失神,那真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啪!打的挺响,深吸口气,大声念诵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道教八大神咒之一的静心神咒,修道之人早晚功课及学炼符法时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时所用之咒。此咒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入于清静之中。并有保魂护魄的作用。哥们大声念诵,作用还是有的,并没有被两个扭动的女妖精给迷惑了。
可那两个妖精太特妈魅惑了,又是这么个环境,月光明媚的山中,满地的坟头,巨大的石棺中,两个绝美的双胞胎娇喘着,扭动着身躯,柔弱无力,更增添了一份诡异的诱惑,左边的女妖精还朝我伸出手来,眼神迷离……哥们有点顶不住,在张青山给我的符袋中翻了翻,翻出一张防身的黄符,啪的声贴在了脑门上。
张青山道行有多高,我并没有概念,但他的黄符贴在脑门上,顿时感觉一股清凉之意涌遍全身,配合着静心神咒,头脑一阵阵清明,跟抹了清凉油似,卧槽!早知道黄符还有这功效,当年高考的时候,我应该画几张贴脑门上啊。
所有的杂念一扫而空,哥们向前两步,想看看那对双胞胎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精神,我就发现了不对,之前光看到双胞胎玉体横陈了,现在再去看,就见那个朝我伸手的姐妹手中,竟然拿着一方小小的石印。
石印跟我挎包里的石印一般大小,连质地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那方石印是一方盘龙印,女子手中的石印上面雕刻着一只凤,是一方凤印,难不成跟我挎包里的龙印还是一对?
我好奇的凑近瞧了瞧,一靠近发现不对,棺材有机关,从我这边看是被埋进土里的,可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却发现,棺材的那一边,也就是说尾端,是空的,并不是封闭的,能钻进来,不知道是被人为破坏的,还是原本就是如此,我刚感觉到不对,棺材里的两姐妹突然飞起,朝我扑了过来,在她俩身后,还藏着一个怪异的人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四十九章 真疯了
躲在双胞胎身后的是尸叔,这老东西奸猾无比,老成了那个逼样,下面那根东西跟腊肠似的,啥冲动都没有了,也就是他能挟持了双胞胎引我上钩,可哥们上钩的有点腻腻歪歪,不太痛快,老东西躲在双胞胎下面怕我看出端倪,忍不住自己出手了。
幸亏哥们磨磨唧唧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当双胞胎姐妹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才有时间反应,急忙一个侧身,眼疾手快的黄符朝尸叔甩了过去,有句老话叫实践出真知,我这段时间没少打斗,跟鬼斗,跟人斗,跟术士斗,得出一个经验,突然遭遇袭击的时候,千万别动作太大,像是猛地转身,后退好几步,手忙脚乱……这些都要不得。
很多时候只要一个小步,或是一个小侧身就能躲过危机,这么做好的好处是时间短,动作幅度小,速度就快,还可以快速反击,由于你用的时间短,对方就会措手不及,只要能躲过去就好,动作幅度一定要小。
尸叔没想到我会如此贼,以为双胞胎姐妹扑出来会打我个措手不及,他就可以轻轻松松把我拿下,没想到哥们就蹭了一小步,手中黄符及时甩了出去,而且我手中的黄符已经不是我自己画的了,是张青山画的黄符。
我画的符就算打在尸叔身上,估计也跟挠痒痒一样没啥效果,可张青山画的符就不一样了,带着一溜金光就去了,啪!一声打在尸叔身上,金光在他身上乱窜,尸叔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黄符上的金光把他身上的死气搅的四处乱窜。
哥们精神一振,从符袋里掏出张青山画的定身符,想要上去把尸叔先给定住再说,这老东西邪性的厉害,跟杨疯子斗的那么狠,还能挟持了双胞胎到了此处,并且埋伏下来,不把他制服了,麻烦太多。
我一个箭步跟了过去,念诵着定身咒,还没等靠近尸叔,本来翻滚的尸叔突然就坐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在我刚要甩出黄符的一刻,他手中的烟袋锅子朝我横的拍了过来,烟袋锅子并未碰到我的身体,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击打在我胸前,我眼前发黑,横着倒飞了出去,刚要落地,身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下,我在空中转了两转,化解掉了尸叔打在我身上的力道,然后我就坐到了地上,一脸懵逼。
身后响起杨疯子的喊声:“老不死的,欺负一个后辈,还那么深的算计,又是装死,又是装王八的,算的什么本事?特妈的,今天不把你的老王八脑袋揪下来,你是没完没了了……”
卧槽,杨疯子啥时候赶过来了?哥们很纳闷,丫的不是跟张青山较劲那吗?我扭头看去,就见杨疯子蓬头垢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右眼肿起老大个清淤,道袍也被撕的左一条子右一条子的,那模样跟被人狠揍了一顿没有任何区别?
我忍不住问道:“杨疯子,你是被张青山打的?”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对了,很明显是被张青山给揍的,这不是往杨疯子的伤口上撒盐吗?杨疯子被我揭了短,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给撕了?哥们很惊惧,却没想到,杨疯子听我问起,那张老脸青了紫,紫了青,显然恼怒不小,却没把我怎么地,哼了一声,跺脚对尸叔骂道:“老王八,老子今天弄死你!”
奔着尸叔就去了,一跑身上哗啦啦只响,哥们就见他道袍上束腰的布带上面零七八碎的挂了许多的法器,三清铃,香囊,八卦镜,葫芦,五行旗,铜钱剑……大小不一,显然是从别人那抢来的,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杨疯子但凡见到术士就是一通乱揍,抢了人家法器的画面。
杨疯子这是在张青山手底下吃了多大的亏啊,火气这么大?我更纳闷的是,既然吃了张青山的亏,以杨疯子的性格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咋还救了我不说,然后就奔尸叔去了呢?
我很懵逼的四下看了看,发现双胞胎姐妹站在一边,一人脑门上贴了一张定身符,仍然是楚楚可怜的模样,显然是被杨疯子给定住了,虽然看上去仍是我见犹怜,却没有了********,媚术发挥不出来,哥们也就不会被魅惑。
我突然觉得双胞胎姐妹挺可怜的,不是她俩本事不够,也不是不够魅惑,一般男人真没法抵挡得住她俩的媚术,我估计姐妹俩也是信心满满,否则不敢来牌坊村得瑟,但她们碰到的不是十四个命妇,就是尸叔这样的老腊肉,要不就是杨疯子那样的神经病。
所以双胞胎姐妹就悲剧了,成了别人手中的玩具,不是当诱饵就是当成武器,哥们看着双胞胎姐妹很是叹息了声,随即看到左边有美人痣的美女手里还拿着那枚凤印,不由得心中一动,快走了两步从她手里夺了下来,那美女动弹不得,看向我的目光很幽怨。
面对着美女如此幽怨的目光,哥们……急忙扭头转身,刚转过身来,就听尸叔对杨疯子喊道:“杨疯子,老跟我过不去干什么?不如咱俩联手,一起抓了薛伟,把张青山那缩头乌龟引出来如何?”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说张青山是缩头乌龟,你把老子当成啥了?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卧槽你大爷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杨疯子是真疯,而且疯的很另类,疯的很出其不意,尸叔的提议很合理,两人联手张青山不一定都占上风,何况都是为了抓我,不一定非要弄个你死我活,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俩完全可以做好基友的,没想到尸叔骂了张青山一句,杨疯子反而不干了,不仅是不干了,而且大怒起来,好像张青山是他亲爹似的。
我很是不明白为什么?朝他俩看去,斗的甚是精彩,杨疯子手里多了个三清铃,轻轻一晃,叮铃铃……清脆的声音响彻夜空,铃声一起,尸叔烟袋锅子里散发出来的死气被压制住了,尸叔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如临大敌,猛地咳嗽了一声,朝着杨疯子呸的吐出一口浓痰。
他这口浓痰碧绿碧绿的,跟鬼火一样,杨疯子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铃铛一摇,如同雨打芭蕉,更加的清脆起来,那团磷火并没有直击杨疯子,冲击到了杨疯子跟前猛然一顿,似乎被挡住了,杨疯子摇三清铃,比寇真牛逼多了,愣是摇出一道无形的气场出来。
我被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住,眼睁睁瞧着鬼火静静燃烧,杨疯子神情肃穆又向前踏出一步,鬼火却突然火光冲天,骤然变成幽绿幽绿的颜色,火焰猛然涨高,冲天而起的火苗像是一只只地狱中的恶鬼,妖异舞动。
杨疯子并不慌乱,将手中的铃铛挂回腰畔,拽下来一个金印,高举胸前,念起咒语:“天地运用,日月之精。光彻四海,能断妖氛。解秽除祸,身宅光明。神水既作,万鬼伏宁。口叉嚤啰嘧,口发口到口兴口英。哽咭口节咈,口玄吚口夕口钦,急急如律令。”
金印在咒语声中闪了三下光芒,忽然我觉得有丝丝冰凉划过脸颊,落在身上凉凉地很舒服,惊奇地发现天空中竟然飘舞着细细的雨丝,鬼火在接触到雨丝的一瞬间变得萎缩起来,大片大片的熄灭,月光下,雨丝缕缕不绝,犹如无数精灵在月光下翩飞起舞,奇怪的是,天空上并没有乌云,小雨就那么诡异的下了起来,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整个天地又恢复了正常,没有留下任何火烧火燎的痕迹,雨丝也渐渐消散,直至再无一丝。
杨疯子疯疯癫癫的声音响起:“尸毒鬼火,焚天燃地。还不是被老子请符水给浇灭了,湘西祝由术你学得也不怎么样啊。”
尸叔被杨疯子整的也快疯了,烟袋锅子横的架起,口中大声念起咒语,朵朵磷火从铜头的烟袋锅子里废除,朝着杨疯子火速掠去。
“来的好!”杨疯子一声大喝,待几十朵磷火到了身前,身躯一扭,腰带上的零碎叮当作响,就是这么一响,十几朵磷火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猛然定在空中不动,杨疯子从腰畔摘下葫芦,一拍底部,所有磷火全都钻进了葫芦当中。
“老不死的,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今天道爷把你练成老腊肉……”杨疯子得了便宜就卖乖,两步赶了上去,哥们看到尸叔嘴角向上一翘,这老东西肯定是有后招。
哥们站在这一局边缘小心翼翼的伸脚试探,心里真没底,更不知道朝那个方向走,其实我一点也没心思看杨疯子和尸叔斗来斗去,但是没办法,不小心试探着迈步,万一掉进陷阱里呢?实在是坟局太诡异莫测了。
倒也不是没有作用,在我小心翼翼迈出一步的时候,我感觉眼前一晃,似乎就要变个环境,我刚要睁大眼睛看看有没有危险,忽地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我使劲往外一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章 天机术士
坟局越往上越难走,跟游戏闯关似的,最后关头是山巅,不光是我这么认为,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张青山,慕容春,寇真,都是这么跟我说的,张青山把我带到坟局中央,钱老板给了张地图,我才能走到这一步,我以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几乎就没人了,却没想到,不光尸叔到了这,杨疯子也到了,他俩道行高深还算说的过去,又有人拽了我一把……
哥们身躯猛地一坠,手中黄符凭感觉朝拽我的人甩了过去,大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四周影像骤变的一瞬间,哥们黄符脱手而出,还是被拽出了原来的坟局当中,黄符打在拽我之人身上,啪!的把人给击飞了出去,张青山画的黄符的确是霸道!
甩出黄符的瞬间,嘭!的声我也摔倒在地,哥们就地一滚,伸手又拽住张黄符,刚要动手,却见前面站着个干瘦的老头,高举双手,投降了!
老头很眼熟,正是我们跟杨疯子骂战之时手拿罗盘算路的老头,这老头长得相当有特点,山羊胡子,倒八字眉,三角眼,薄嘴唇,穿了身蓝色的卡布料的中山装,还有套袖,一副短命相,手举起来还朝我贼兮兮的笑呢,哥们刚想上去把他先制服再说,被我黄符打飞出去的那人跳了起来,朝我骂道:“薛伟,你特妈故意的是吧?”
寇真!是这小子,见他暴怒的叫骂,哥们心中却反而一松,实在是一个人在坟局当中受够了,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那份孤独和无助的感觉能把人折磨疯,何况每时每刻都在紧张中度过,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不过,寇真怎么和老头凑到一起去了?我没搭理寇真,问那老头:“敢问你是?”
老头朝我一拱手,笑眯眯道:“老朽是天机门的蔡酉。”
天机门三个字一出口,哥们恍然大悟,知道为啥他能找到这来了,天机门是个很古老的门派,天机不光是指中国传统命理术,天机星还是紫微斗数十四颗主星之一,属于支援型,古称“善星”。
周朝姜子牙、三国诸葛亮、宋朝赵普、明朝刘伯温等都跟天机门有联系,这一门派所学驳杂,命理,星相,术数,奇门,的确是辅助性的门派,历来王朝中,钦天监多有天机门人,清朝那位供奉就是天机门中的佼佼者。
可我还是奇怪他咋和寇真混到一起了,没等我问,蔡酉对我道:“我和寇真兄弟被杨疯子胁迫,不得已带他来的这里,薛兄弟,我没有害你的心思,你应该也知道天机门的人是不会任何法术的,对你没有威胁。”
能到牌坊村的术士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他说没威胁,哥们也不敢相信,对寇真喊道:“别特妈骂了,说说是怎么回事?”
寇真呸的一口道:“老蔡是自己人,没事,你丫的脱离了队伍,我和慕容春冒险朝你所在的方位前行,情况你也知道,根本就找不到你,这鬼坟局时刻都在变幻,我们向上走了十几分钟,我和慕容春怕你出危险,商量着干脆兵分两路找你,路上碰到老蔡了,差点没动手,老蔡跟我说他来牌坊村是迫不得已,虽然他家祖辈没参加龙脉之战,可那个窥探到天机的供奉却也给天机门惹下了大麻烦,不知道有多少术士在找天机门的人。”
“天机门传人本来就不多,经历了几十年前的那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死是就剩下两三家了,被各路术士追的满世界乱跑,还是没躲过去,被南天门的人找到,挟持着来到了牌坊村,又被杨疯子给挟持了……”
寇真那张嘴,知道点事就得瑟,甭管是不是我想问的都说了出来,简单来说天机门的蔡酉是被南天门高手胁迫来的牌坊村,到了这以后,又被杨疯子胁迫,在杨疯子发疯要收拾我们的时候,蔡酉趁机跑了,路上遇到了找我的寇真,又被寇真胁迫来了,然后他俩又碰到了杨疯子,胁迫到了这里……
听得哥们哭笑不得,一个不具备攻击性的玄学门派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啊,古代还好,毕竟是为皇家服务,有皇帝撑腰,没人招惹他们,可现在没皇帝了,所谓的钦天监也被天文研究所代替了,信这些的人也越来越少,浪迹江湖,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
寇真说完,蔡酉对我笑道:“寇真小兄弟说的都对,其实我一直也想找到薛伟兄弟,哎!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来之前我给自己卜占了一卦,卦象上显示,遇贵人,有惊无险,这位贵人姓名之中有个伟字,薛伟兄弟又是众矢之的,实在是不难猜,何况跟着那些人终究是没个结果,我就是个工具,想要后半生无忧,不如辅助薛伟兄弟把龙脉的事解决了才能有个消停。”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跟着我比较有前途,想要解决麻烦,我才是关键的人,想投靠我,哥们有点懵,怎么个意思?术士里面还有想投靠我的?忍不住对蔡酉道:“就像你说的,我是众矢之的,你真想帮我?就不怕牵连了你?”
蔡酉叹息一声:“薛伟兄弟,来的术士里并不都是你的敌人,有不少是想保护你,跟在你身边,辅助你把龙脉的事解决了,但更多的人是想掌握你,帮你的都是信天命的,想掌握你的都是些比较信自己的,加上来牌坊村的术士大部分都是当年龙脉之战的后人,祖辈之间的厮杀,仇恨,也延续了下来,谁也不敢相信谁,又都不想你落在别人手里,这才相互厮杀,薛伟兄弟,你仔细想想如果术士里面没有想保护你的人,恐怕你也进不来坟局。”
蔡酉的一番话,倒是解开了我心里不少疑问,术士们互相厮杀,我有自己的理解,加上他这么一补充,就更完善了,我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问寇真和蔡酉:“你俩有办法走到坟局顶端?”
蔡酉对我道:“寇真兄弟的术数是极好的,北天师道的确有独到的一面,不过,之所以只能算到中间方位,不光是因为越向上越复杂,更是因为十八层的地脉气息相互牵扯影响,每一算,都要算十八变,才能出一局,在向前一局,又要十八变……”
“即便如此,也难以到达坟局顶端,那是因为后半部的坟局不光要配合坟局变化,还要配合天上星相,用紫微斗数来算,才能算的明白,根据紫微星推导出结印阵,才能算出需要知道方位和步数,紫微星的结印阵包括两套。第一套是1:紫嵇2:峚峞3:攰攱4:翟氒5:牂牃6:翰道7:爜爝8:龏鸮9:斗饕0:萤觚。第二套是1:瀛鸯2:鸠烛3:蛊羽4:犀婴5:蝎夔6:介赑7:丝咫8:雾餮9:赉渫0:澞塬。”
蔡酉说起了理论,哥们就懵逼了,听了个懵懵懂懂,总的来说就是能算到坟局正中没啥稀奇的,坟局正中往上才是关键,不光要术数厉害,还得懂得方式方法,算法更复杂,也更难算,一点也不能差,差了一点也走不上去,迷失在坟局当中。
相应的也就会更加凶险,再说下去哥们听不懂,忍不住朝上看了看,坟局变幻莫测,但不管怎么变,都能看到尽头,其实就平缓的山顶,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几乎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可就是这么个地方,却把所有人都难住了。
我纳闷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把我送到坟局顶端去?不管是慕容春,张青山,还是眼前这位蔡酉,为什么?我上去了能解决什么?张青山说过,真正的龙脉比眼前的坟局规模更大,更凶险百倍之上,除了当年的天机术士,和天命术士中的那位高人带路,没有人能进去,眼前的坟局不过是龙脉之局的缩小版,就算上去了,又能咋地?
难不成眼前的坟局是个试炼,觉得哥们能上到坟局的最顶端,就能进到龙脉?想想都觉得荒谬,何况上去了,要是什么都没有呢?是不是哥们就能下来了?可钱老板和那个阴差,还没找到呢,他们把我引到这来,不光是为了让我坟局一日游吧?
我琢磨了下,对寇真和蔡酉道:“既然现在就咱们三个到了这一步,要不,咱们下山?”
蔡酉吓了一跳,苦笑着对我道:“薛伟兄弟,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啊,不光是你如此,大家都一样,慕容春把村子封住了,那是一层无形的瘴气,剧毒无比,任何人也出不去,村子当中唯一能出去的关键,就在坟局顶端枢要之处,你和你师傅是关键,上还是要上的,现在有了我和寇真帮你,也不是登天一样的难了。”
蔡酉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金算盘,那算盘纯金框架,珠子却是上好玉石的,古香古色……起码也是唐宋时期的东西,寇真也凑过来,拍了下我肩膀,晃了下手里的罗盘,得意道:“伟哥,有我和蔡酉帮你,保证给你送到上面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一章 蜡烛树
寇真和蔡酉合作,颇有点双剑合璧的意思,寇真算方位报数字,蔡酉打算盘,我从未想到打算盘能打的如此艺术,蔡酉貌不出众,一双手却是又细又长,相当秀气,跟弹钢琴的一样,手指头快的让人眼花缭乱,手指轻触到玉石的算盘珠便是下一颗,小小的金算盘仿佛活了,玉珠子上下跳动,十分灵动。
他俩配合之下,行动速度大大增加,但也歪七扭八的走了半个小时,当踏出最后一步,到了坟局顶端,站到山坡上面,我们三个不由得都是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没松完,寇真倒吸了口凉气,指着右前方道:“伟哥,老蔡,那有颗树!”
坟局很奇妙,奇妙到不管身在何处,都能看到山坡顶端,但不管怎么看都不会有颗树,山顶并不太大,足球场的面积,放眼望去连根杂草都没有,全是干黄的泥土,走到这里已经是尽头,另一边是峭壁,绝不可能下的去,也就是说,甭管是上来还是下去,只有坟局一条路。
怎么就突然多出颗树来呢?除了这颗树在也看不到别的,四周一片寂静,不应该说是寂静,而是一片死寂,死一样的静寂,我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微风,天上的月亮很圆,也很亮,这种亮度超过了以往我对月亮的认知,在这种情况下,人的视线丝毫不受影响。
树是坐标,还是什么?哥们决定靠近瞧瞧,对寇真道:“你小子离我远点,帮我护个法,要是有古怪就用黄符招呼,知道了吗?”我递给寇真一张张青山画的黄符,这小子接在手里,得瑟的对我道:“放心吧伟哥,有哥们在,你尽管大胆的往前走。”
我很不安的看了寇真一眼,丫的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无奈叹息了声,朝着也就人腿般粗细的小树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身后的寇真和蔡酉却没有叫住我,显然是不用再算了,一路上无风无浪,很快我就到了树下。
到了树下,看清楚树的模样,哥们就傻眼了,离远了看的确是颗树,离近了看也是颗树,可眼前这棵树却跟正常的树有点不太一样,树干从地下向上生长,却又互相扭结在一起。树也不高,两米多,上面的树叶全都是拘票,黄色的拘票折叠成的叶子,差不多有几百片。
难道小树就是出村的关键?我离树有五六步的距离,不在向前,寇真凑过来,用鼻子闻了闻,道:“伟哥,这树有古怪。”
“别特妈废话,傻子都看出来有古怪了,你说这棵树是不是出村的关键?”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棵树不光是表面上看到那样,有味道,不信你仔细闻闻。”
一棵树能有什么味道?我仔细闻了闻,身躯猛地一僵,小树竟然真的有味道,而且这味道相当熟悉,跟老王头万世经典屋子里的味道差不多,那是香烛纸钱的味道,这种味道我太熟悉了,一时间竟然没当回事,可一颗树怎么会散发出香烛纸钱的味道?
难道是拘票上面散发出来的味道?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们已经到了山顶了,钱老板怎么还不出现?沉吟间,蔡酉道:“那颗树不是乱埋的,占据了生门,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天道兆于斗转星移,地力现于树木植被,人体应于毛发表皮。如此位置,又只有这颗树,必然是出村的关键。”
解释的很有道理啊,不过哥们没吭气,光秃秃的山顶上,除了这么颗古怪的小树,什么都没有,小树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关键,问题是,要是个陷阱呢?哥们又有点犹豫不决了,寇真迈开大步向前:“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急忙伸手去拽他,寇真早就料到了,斜着向前快走了两步,离那棵树也就一米的距离了,什么事都没有,我把手缩了回来也小心靠近了两步,要说寇真这小子胆也够大的,竟然伸手在树上摸了摸,我以为他离树这么近,咋也该谨慎点了,不曾想伸手去摸树了,我都没来得阻止,寇真手都缩回来了,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惊讶道:“伟哥,这棵树是蜡烛做的,不信你闻闻。”
哥们很是震惊,蜡烛做的树?闻了闻寇真递过来的手指头,果然带着一种淡淡的味道,就是蜡烛的味道,我不可能认错,万世经典就卖香烛,的确是蜡烛的味道,可特妈在山顶上矗立一颗蜡烛做的树干什么?还整的跟真树一样涂抹了颜色。
“伟哥,我觉得这棵树是整个坟局的关键,也是出村的机关,蜡烛的树上面挂着这么多拘票,跟钱老板和阴差脱离不了关系,咱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干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我去把树给点了。”
寇真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就要点树,把我吓了一跳,这也太特妈楞了,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就要莽撞行事,就算无路可走,必须要点树,起码给个心里建设的时间啊,我一把拽住寇真道:“你就不能稳当点?那么莽撞干什么?咱们在等等看……”
“等什么等啊,除了这棵树,你还有别的线索?伟哥,不是哥们说你,你那都好,就是有点瞻前顾后,跟慕容春那娘们似的,都到这一步了,甭管是下山,还是找钱老板阴差,这颗树不点着了你能有别的办法?要我说就痛痛快快的,看看点着了能是个啥效果。”
卧槽,哥们也想看看蜡烛树点着了是啥效果,问题是如此诡异的坟局,千难万险的上来了,山顶上就这么一颗蜡烛做的树,想想都觉得有机关,不应该谨慎行事吗?要是慕容春在肯定也会这么想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慕容春来了,那娘们思虑缜密,又是个道医,比我有主意,寇真见我拽他,不耐烦道:“伟哥,耗下去能耗多久?最后还不是得动手,你要是害怕就躲远点,哥们去点着了。”
话说的哥们好像多怂似的,想要发火,琢磨了下,觉得寇真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整个山顶只有这么颗树,不跟它较劲,也没个较劲的地方,可要用打火机把树点着了我怕有危险,一把夺过寇真的火机,对他道:“要点也是哥哥我来点,用不着你拿着打火机凑近了点火,哥们的符箓之术是白练的?你抢的什么功劳,滚一边去。”
寇真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特妈终于不死心眼子了。”
我懒得搭理他,让他和蔡酉后退,我们三个退了差不多有十步的距离,哥们从张青山给我的符袋中找出一张火符,用手指拉抻展了,轻声念诵咒语:“天地玄黄,日月之光。五行运动,烈火四方。火赤天地,欻火神公。上天真火,炎炎飞空。五方雷火,烈焰烟浓。火仙大将,火帝金锺。流金掷火,变化无穷。大圣令行,何鬼敢冲。瘟黄疫鬼,急走元踪。唵鸣口仑呢鬼都咤咭诃摄。”
要是张青山肯定是手一杨,黄符会就会朝着蜡烛树而去,到了树上火符自燃,哥们还没到那个地步,用火机点着了黄符,朝蜡烛树顶端甩了过去,黄符带着一溜火光落到蜡烛树顶端,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树还没被点燃,蜡烛树的周围突然起了一阵微风,这道微风似乎是从地下而起,围绕着树转了一圈,席卷着那些拘票做成的树叶漫天飞舞。
明媚的月光,漫天飞舞的黄色树叶,跟偶像剧里的情形都有一比,我却是心中一惊,拘票代表的是每个人一年的寿命,烧了还好,等于是还了回去,漫天飞舞算是怎么回事?更为奇异的是,飞舞的树叶并不是四处散乱的飞去,像是山顶四周有屏障,绕着蜡烛树盘旋飞舞。
轰!蜡烛树给火符点燃,火光猛地向上一窜,挺猛,吓得我急忙拽了下寇真和蔡酉往后退了两步,不过,猛烈也就是那一下下,随即蜡烛树开始燃烧,于此同时,我感觉下面坟局内各种各样的气息涌动的快了起来。
蜡烛树被点燃并没有冒出强烈的火光或是黑烟,而是燃烧的不紧不慢,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哥们紧张了会,也就放松了下来,一放松下来,反而有点着急了,不知道蜡烛树这么燃烧下去,会烧到什么时候,一根蜡烛都能点半晚上,这么一颗蜡烛做成的树,还不得烧上个三天三夜?
我的焦躁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当蜡烛树第一滴蜡油子顺着树干滴落的一刻,蜡烛树燃烧的速度突然快了起来,我清楚看到蜡烛树表面涂抹着的颜色开始退却,在蜡烛树左上方,显现出一条苍龙的图案。
龙形的图案泛青色,在火焰映射下仿佛活了过来,而这个图案跟我挎包里那颗龙印上面雕刻着的石龙一模一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二章 死人卦
蜡烛树上显现出青龙,燃烧的速度快了起来,已经不像是蜡烛,更像是一个巨大号的火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完了上面一截,快速燃烧的蜡烛树火焰并没有多猛烈,却使得四周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温度,感觉比三伏天还要热,哥们惊讶的急忙后退,寇真蔡酉也跟着后退。
燃烧过程中,树身出现了一只红色的浴火凤凰,火光中栩栩如生,太过真实的画面让我有些恍惚,凤凰过后,是一只白虎,接着是灵龟,四灵过后,蜡烛树基本上燃烧殆尽,山顶上又变得风轻云淡,可我却感觉到下面坟局当中暗潮汹涌,不知是不是因为蜡烛树燃烧触动了山脉地气的走向。
我没时间替别人操心,盯着已经是一片灰烬的蜡烛树出神,上面显现出四只灵兽,其中的两个石印在我手中,难道说,必须要集齐四灵的石印才能进到龙脉?刚想到这,寇真快步朝蜡烛树走去,我急忙喊了声:“小心!”
寇真走了几步停住,楞了楞,回头对我道:“伟哥,蜡烛树下面是口井!”
井!我苦笑了下,一点都不怀疑寇真看到的,坟局诡异的超出想象,到了山顶矗立着一颗蜡烛树,现在蜡烛树下面有口井有什么好奇怪的?别说是口井,就算下面是通往幽冥地府的黄泉路我都不奇怪。
问题是山顶上打口井干什么?我好奇的走了过去,在蜡烛树燃烧完的地方,露出一口井来,井口与地面齐平,青石垒成,比较大,方圆有两米左右,看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寇真见我跟上来,凑到井边朝里面探头,对我道:“伟哥,活井,有没有水不知道,但里面有风,要不咱们下去看看?”
“寇真,能不能别莽撞?咱们要下去,也得事先商量好了,多做准备才行,就算咱们知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起码手里也得有个哨棒吧?稀里糊涂硬闯,还不得被老虎吃了?你这急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伟哥,你就别教训我了,你和慕容春都谨慎,最后咋样了?还不是没算计明白,你稀里糊涂到了这,哥们更是稀里糊涂,慕容春最会算计,现在还留在坟局里呢,要我说就别整那些没用的,勇往直前才是……”
寇真说到这,我突然感觉从井里冒出一股寒气,急忙用左手去拽寇真,右手黄符朝井口甩去,要说哥们反应够快了,却还是慢了一拍,井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拽住了寇真,哥们差了一个手指头的距离,黄符是扔出去了,却打在被拽下井里的寇真身上。
寇真一声惨叫,身躯朝着井下摔落,回音渺渺:“伟哥,救我……”
自作孽不可活,我告诉过这小子要小心,小心,别得瑟,就是不听我的,这回得瑟出花来了吧?还让我去救他,我特妈跳下去?哥们急的脑门子直冒汗,还不能不管寇真,蔡酉走过来,递给我个手电筒,安慰道:“寇真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不用太着急了。”
能不着急吗?虽然我一直不太瞧得上寇真那个得瑟样,但我知道他真是我兄弟,我俩打过架,闯过祸,一起被勾魂,一起被扔到八门,差点投胎到一个地方成了双胞胎,这样还不算是兄弟,那我真就不知道什么样的算是兄弟了。
“该!”我狠狠骂了一句,接过电筒小心朝井里面照,突然发现井壁右侧有一截一截的石块凸出,像是个阶梯,顺着爬下去应该没问题,我怕寇真出事,对蔡酉道:“我下去找他,你在这给我护法,别让任何人靠近。”
蔡酉很无奈的摊了摊手,丫就是个算数的,不会道法,我只能把张青山给我的黄符留下一半给他,告诉他任何人上来都用黄符拍,蔡酉却信心很足对我道:“薛伟兄弟放心,坟局诡异,能走到这一步的放眼天下不会超过三人,我就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不在,你大可放心。”
别管蔡酉是安慰我,还是吹牛逼,起码哥们听了心里挺安稳,对他点点头,检查了下身上的装备,该带的都带着呢,又喝了几口水,缓解了下体力,小心顺着井口爬了下去,我一边慢慢向下爬,一边右手捏着黄符,生怕再有什么鬼东西突然出现把我也拽下去。
事实上我什么事都没发生,顺着向下爬,爬了一层楼的高度,对面突然亮起一道光芒,吓得我急忙转身,差点掉下去,幸好眼疾手快抓住了凸出的青石,定睛一看,对面井壁上亮起了一根蜡烛,蜡烛装在一个青铜烛台上面,烛台底部与井壁相连。
蜡烛亮起的也太突然了,哥们有点懵逼,什么高科技这是?井四周就这么大,打眼一扫什么玩意都没有,鬼都没有一只,咋就自燃了呢?念头刚冒出,我就被对面井壁上的图案给吸引住了。
一副满是死人的画面,右上角堆着六个死人,距离有点远,画面中间左边一堆死人,右边一堆死人,两堆死人中间突兀显示出两个死人,每一个人死人形态都是栩栩如生,甚至穿着的衣服都能看清楚,头上包着头巾,长袍,应该是太平军的打扮,奇异的是,石刻中除了死人,什么都没有。
把死人摆成这个德行,还刻下来干什么?我琢磨了下,朝上看了看,离井口也就四五米左右的距离,恍然大悟,这是一卦,我数了数死人的人数,正好是五十五个人,右上角六个人死在一起,离其他死人的距离比较远。
这副画面应该是卦中的一变,众所周知,用蓍草算卦是要五十五根的,实际算的时候,要拿掉六根,然后剩下四十九根,随机分成左右两组。别小看这么简单一个分组,这是有着很高深的象征意义的,象征着混沌初开,分开这两组,一组象征着天,一组象征着地。
在从两堆蓍草中各拿掉一根,放到中间,这就是人,这样一来,天、地、人,全都有了,成三才局,再继续往下推演……太繁琐,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易经,就不多描述了,总之这是一变的卦象,只不过材料从蓍草变成了死人。
我真心不理解为啥要用死人当材料算一卦,用蓍草不行吗?用不用整的这么大扯啊,也太残忍了吧,还埋了十八层,那得死多少人?就算非得用死人算卦,五十五个死人就够了,用的着死这么多人?
想不明白偏偏去想,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何况想也没用,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把寇真救出来,哥们深吸了口气,仔细去记上面这一变的数目,记是记住了,脑袋却很昏沉,累的,这样不是办法,要是能照下来就好了,我从挎包掏出手机,试着用手机拍照,手机屏幕竟然不在晃动,更让我惊喜的是,电量还有一半,要说手机真是个好东西,能照相,能聊妹……
我急忙调出相机,对准了井壁上的石刻照了张照片,看了看还挺清楚,把手机小心放回挎包,继续往下爬,哥们真猜对了,又往下了四五米的距离,对面井壁上的蜡烛跟感应的一样燃烧了起来,同样是一副全是死人的石刻。
哥们用手机又给照了下来,虽然拖慢了速度,但也没慢多少,可哥们的体力却消耗的太大了,尤其是越往下爬,下面的温度就越低,低到跟冬天一样的气温了,手指头有些僵硬,好在哥们年轻,加上平时没少练气,总算是支撑了下来。
一直拍了十七张照片,下面更加寒冷了,还是没看到头,更没看到寇真和其它东西,哥们停顿了下,深深吸气,决定加把力气,就特妈不信这么口井还能通到地球另一头去,就在我继续往下爬的功夫,忽地,从上面掉下来个东西,啪!的砸在我脑袋上,哥们硬挺住了,脑袋却有些眩晕。
井口蔡酉看守着呢,难不成有别人来了?往井里面扔的东西?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时间紧迫,急忙向下,刚一动,又一个东西掉了下来,这次我学乖了,往旁边一闪,嘴里叼着手电往那东西一照,就见是张拘票,掠过我掉了下去。
我更加确定是有人在井口旁边使坏,否则一直在天上飘的拘票,不会无缘无故的飘到井里来,难不成是尸叔?刚想到这,啪啪啪啪……更多是拘票落了下来,操蛋的是,拘票像是被人用了暗劲,快速无比,带着风声,跟小刀子似的。
哥们避无可避,只能缩头,身上挨了好几下,操蛋的是,抓着凸出石块的右手挨了下狠的,被张拘票划出一道口子,鲜血迸出,疼的我右手一麻,再也支持不住,朝下掉了下去。
我闭上眼睛心中暗叹:“今天死在这了”接着身子一震,扑通声竟是掉到了水里,井里的水冰冷冰冷的,这种冷不同于一般的冷,像是九幽地府的弱水,冻得仿佛连思维都被凝固住,我扑腾了两下浮出水面,却见钱老板就在我对面,朝我呲牙一乐,转身就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三章 石室
钱老板神出鬼没,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从始至终除了老奸巨猾,武力值很值得怀疑,哥们跟他交过手,威胁并没有多大,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扑腾着追了过去。
一直以来我对于龙脉的事都是好奇多过于操心,总感觉龙脉的事太玄幻,跟我距离挺远,主要是没有切肤之痛,毕竟哥们能活过三十岁去,所以最关心的还是钱老板和阴差,索命勾还在脑门上画着呢,要是不消除了连觉都睡不好,用不了十天半个月我和寇真就得被勾成孤魂野鬼。
井水冰寒无比,我被冻的嘴唇都紫了,扑腾了几下,越是扑腾身上越冷,我摸到井壁边缘抬头向上看,井里漆黑一片,井口处稍微有些亮光,目测了一下井口到底怎么也得有一百多米深,四下摸了摸感觉井壁甚是滑溜,离水近的地方长满了青苔。
我感觉钱老板消失的地方就在附近,认准了方向,使劲往上一窜,双手向上伸直了去够,扒住了一块空地,井壁上面竟然有个洞,我顿时来了精神,用力撑着爬到了洞里。
洞不小,高度和四周的距离都有一米左右,深邃悠远不知通向何方,明显是人造而成,否则四周不会如此圆滑平整,向前望去,幽黑幽黑的,不时从里面吹来一阵微风。我刚从冰冷的井水里出来,双脚落到实处,觉得很踏实,精神一放松眼前顿时就是一黑。
我体力透支的厉害,洞里吹过来的风吹在身上十分寒冷冰凉,我冻的直哆嗦,迷迷糊糊的特别想睡一觉。体力到了极限,就是这么个后果,困倦的不行,感觉随时都能倒下睡着,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睡着的,否则就算不被冻死在洞里,也会发一场大病,那时候就真的全完了,我反手给了自己两嘴巴,把自己扇精神了点,蹲着向洞里面慢慢挪过去。
向前了十几米,我发现说是个洞其实并不恰当,应该是一条隧道。四周圆滑整齐,都是用石板砌成,高度也只有一米左右,人在里面不能直立行走,低着头又太累,只好向前爬。
整个洞黑暗无比,看不到丝毫的东西,我又不敢浪费手电的电量,摸着黑向前爬,时间仿佛都停止了,爬了不知道多久,感觉难以支持下去了。我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坚持,坚持就是胜利,苦不苦,想想寇真那个二百五,累不累,想想铃铛老前辈……
爬的我意识都有些模糊,早就没有了冰寒的感觉,身上热气蒸腾,汗水把衣服都浸湿了,前面已经没有了路,回旋的风吹来更让我相信前面是一个大的空间,不是死地。否则根本就不会有风,不过,除了细微的风声外再也没了半点别的响动,四周一片死寂。
我双脚踩到实地,打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发现到了一间巨大的石室,差不多有将近三百平米,四周全是石壁,顶端也是,前后左右,共有四扇石门,石门高有三米,宽将近两米,石门表面上按照方位雕刻着四灵。
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空旷巨大,哥们站在其中,像是身处在一个巨人家里,看见四扇石门,我不禁苦笑,对于石门我内心是拒绝的,实在是黄泉路上那八扇门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这鬼地方整出四扇石门来干啥?难不成也要选择一下?哥们不敢轻易靠近,偌大个石室除了我连个鬼都没有,我冷静了下,轻声喊道:“寇真,寇真你特妈没死吧?没死吱一声啊。”
轰!轰轰!我喊的声音很小,石洞却突然有了反应,身后响起轰隆隆的巨大声音,哥们吓得急忙往前快跑了两步,感觉没有危险了才停下来,回头一看,我顺着爬过来的洞口上方突然落下来一块巨大的石头。
巨大的方形石块,得有个几十吨重,把我钻进来的洞口封住一半了都,这时候想要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哥们只能是目瞪口呆的见那块大石头嘭!的一声砸在地面上,把洞口封的死死。
除了四扇门,进来的洞口是唯一的入口和退路,哥们这是让人把后路给堵死了,我苦笑下,随即遮住了口鼻,灰尘实在是太特妈大了,石室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虽然是通过井底穿过来的,却一点湿润的感觉都没有,很是干燥,灰尘也多,弥漫开来,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灰尘才慢慢散尽,呛得哥们直咳嗽,所幸这个时候钱老板没有偷袭,灰尘过去之后,我呲牙咧嘴的在四扇石门前面转悠了一圈,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哥们就知道必须要选择一扇门了,不选择就得困死在这里面,该死的是,我该选择那扇门?是刻着龙的,刻着凤的,刻着虎的,还是刻着灵龟的?
我没莽撞,就像寇真说的,我总是想的比较多,举着手电在四扇门下转悠了一圈,发现我只能进入龙门和凤门,因为石门上面有方小小类似锁眼之类的窟窿,跟两枚石印大小一样,看样子是开启石门的。
选择的范围缩小了,只剩下两扇石门,要是寇真估计就大大咧咧随便选个门了,哥们还是犹豫,也很头疼,我感觉自己都有点选择困难症了,琢磨了又琢磨,想起张青山跟我说过的话,有些事不光是有本事就能办到的,有时候还需要运气。
我决定试试我的运气,从挎包里把龙印和凤印摆在地上,用手指头点着龙印和凤印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我要救寇真,特妈该选那个呢……”嘟囔了一大串,最后一个字念完,手指头落在了龙印上,哥们看电视的时候别人这样选择都有一套词,可我不会,只能是自己瞎编。
选择的结果是龙印,我这个人有时候太谨慎,可一旦选择了就不会磨磨唧唧,拿起龙印,走到刻着青龙石门跟前,把龙印往窟窿里一放,咔咔咔……一阵脆响,石门向上升起,我急忙把龙印摘了下来,后退两步去看。
“咚!”的一声大响中,石门升到顶头,接着啪啪啪……响起一连串脆响,里面墙壁上亮起一排排蜡烛,我攥着黄符小心翼翼朝里面看去,就见同样是一间石室,却比外面小多了,跟个篮球场地那么大。
屋子正中间摆放着一口石棺,上面雕刻着四灵兽,古朴灰暗,棺材盖上坐着一个满是灰尘的人,不,不知道是不是人,那只是一个人形的物体,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袍,头低低垂着,头发花白,披散的老长,身上挂满了蜘蛛网。
会是个什么玩意?干尸?活人?哥们拿不定主意,并没有踏进门里,因为在棺材旁边竖起一个木架子,十字的,寇真跟稣哥似的吊在上面,还特妈摆了个造型,同样是低垂着头,不知道是死是生,而在屋子墙壁两侧,蜡烛下面,站着一排身穿盔甲的木偶。
木偶全都是真人般大小,穿戴整齐,虽然满是灰尘,仍然能看出来他们身上的盔甲是真货,尤其是手里的刀剑,没见生锈,蜡烛光芒下潺潺生辉,每一个木偶都是面无表情,却一起扭头朝我看了过来,画上去的眼睛似如同活人的眼睛一样闪烁着光芒。
我一眼就看出来墙边站着的是木偶,而不是干尸,因为所有木偶都雕刻的一模一样,面部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像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张青山说过吴家是傀儡术的世家,在这鬼地方弄点木偶,装神弄鬼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看清楚了石室里面的情形,我还是没有进去,在门口站着朝寇真喊道:“寇真,你特妈没事吧?你要是没事,回我句话啊。”
我小声跟寇真说话,是想拖延时间,也在想办法该怎么破解了眼前的局面,或者该用什么样的黄符一下子能把所有的傀儡制服,就算制不服,起码也得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否则这么多傀儡拎着刀剑上来乱砍哥们都受不了。
办法是没想出来,该用什么黄符呢?我琢磨了又琢磨,没觉得那张黄符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正想的着急,寇真抬起头来,怒容满面对我骂道:“薛伟,你特妈什么时候都是这副温吞水的逼样,你就不能特激动的救我一回?”
咦!丫的还能骂人,说明没事,既然没事,多等会应该也不会出事,哥们不想出个万全的办法,眼前这个明坑不敢跳啊,我没搭理寇真,继续琢磨,这当口屋子里忽地刮起了阵风,所有木偶机械的动了起来,手中刀剑突然全都举起,隐约我好像还听到一声吼。
哥们吓得朝右边一闪,什么事都没发生,屋子里的木偶像是在示威,更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存在,钱老板却突然出现在绑着寇真的木架子下面,脸上带着笑,贼贱贼贱的朝我招手,轻声道:“请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四章 人皮
《哈姆莱特》第三幕第二场有一段非常经典的独白,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这句话在我看来非常装逼,能活着谁特妈还死去啊?这都成经典了?那哥们也会啊,活着还是不活着,这是一个问题,反抗还是不反抗,这是一个问题,采取行动还是不采取行动,这是一个问题,自杀还是不自杀,同样是一个问题。
现在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问题,进去还是不进去?我当然是想进去的,可里面手拿刀剑的傀儡太多,要是一拥而上,哥们这一百来斤,估计很快就能被剁成饺子馅了。就算是跳坑,也得跳的轰轰烈烈不是?总不能傻不拉几的说跳就跳。我深吸了口气,拽出张青山给我的一张雷符,轻声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我朝钱老板笑了笑,钱老板怪异的脸上僵硬了下,显然被我笑懵了,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手中用了暗劲,朝着一边的傀儡甩了出去,我是想打出个螺旋劲的效果,也就是跟电影特效似的,黄符绕着整个石室绕一圈把所有傀儡都干掉。
螺旋劲的确有,但只在我的想象当中,不过也没关系,哥们还有后手,黄符甩出去之后,我突然发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钱老板猛冲了过去,手中仍然是一张张青山给我的黄符,朝着钱老板一甩,疾射过去,黄符闪着金光,打了钱老板个措手不及,就算驱动傀儡他也是需要时间内的,哥们两手准备,打的钱老板一时间手足无措。
两张黄符过后,哥们也就跟上来了,钱老板眼见不妙,纵身一躲,躲过去了朝他甩出去的黄符,却没躲过我去,哥们在跑动中把道经师宝印从脖子上拽了下来,啪的给钱老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好似烙铁烫在了人肉身上的刺啦一声,钱老板真识趣,倒飞了出去。
钱老板身后就是墙壁,丫的跟被嚼烂了的口香糖一样贴在了墙上,一个看上去挺正常的人,贴在墙上是个什么模样?还特妈不掉下来,那真心不是滑稽,显得特别诡异,更诡异的是,丫的还不下来跟我较劲,口中念念叨叨:“金土水火土,五行来相辅……”
钱老板要是从墙上跳下来跟我都受,我还真不多怕他,可他一开口念咒语,我就紧张了,这是驱动傀儡的咒语,哥们急忙掏出黄符朝他甩出,我以为钱老板肯定会躲,没想到钱老板脱皮了,该怎么形容呢,黄符甩出去的一刻,钱老板身上的人皮突然就脱离了身体,整张朝我扑了过来,张开双手想要抱住我,太特妈操蛋了,这会不是他躲,而是哥们躲了。
我那敢让人皮抱住,急忙朝一边闪去,没等站稳,身后传来一道劲风,我头一低,道经师宝印拍了出去,拍是拍中了,却拍得我手心直麻,侧身去看,就见是其中的一个傀儡,脸色惨白,面无表情,手中举着长刀,跟个机器人似的,哥们一拍之下,像是把这怪玩意给拍短路了,哆哆嗦嗦的乱颤,却不在乱动。
在这傀儡的后面,更多的傀儡举着刀剑蜂拥而上,哥们没铃铛那么神勇,不敢跟他们消耗下去,眼珠子一转,看见贴在墙上的钱老板又恢复了模样,我纵身而去,拽出黄符就甩,钱老板脱皮之后,想必是想重新套上,还没融合好,墙上的皮皱皱巴巴的。
他也没想到我竟然不跟傀儡较劲,还是盯上了他,顿时被黄符打中,噼里啪啦……一连串声响中,钱老板那张皮快速蠕动,整个人从墙上软软滑了下来,这是个机会啊,只要哥们挟持了钱老板,不说别的,起码能把寇真先从木架子上救下来。
我一个箭步就过去了,口中念诵咒语,道经师宝印攥足了劲,没想到钱老板穿好了人皮,哇哇乱叫着拽住了黄符,拼命往下撕扯,愣是从身上撕扯下一条血肉来。钱老板本来就难看,挨了黄符之后,身上被黄符灵气扫荡的破破烂烂的,尤其是脸,简直都没法要了,全都的窟窿眼,流着黑血,哥们怒吼一声:“来应符命,斩邪保生。”
手感非常好,我以为能再一次把钱老板拍到墙上,没想到钱老板也发了狠,猛地抓住了道经师宝印,噗呲一股黑烟冒出,腥臭腥臭的,臭的我恍惚了下,却没松手,眼见钱老板身上的人皮变得褶皱,十分恶心,人皮后面包裹着拘票还有一团黑气,钱老板颇为凶悍,呲牙咧嘴的显然受伤不轻,却是不松手,狠命的抓着道经师宝印。
我脸色变了一变,没想到钱老板竟然凶悍如此,急忙又掏出一张黄符,念诵咒语:“太上老君,教我杀鬼……”嗖的左手拍了出去,钱老板不敢硬接了,身子一晃荡,躲开黄符,朝上一蹿,哥们右手解放出来,向前一步,朝着钱老板横扫了过去。这一下力道使得甚猛,就算是个壮汉,也得被我手中的道经师宝印拍个跟头,却不料,拍是拍出去了,也扫到了钱老板,却像是击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没有个着力的地方,反倒被自己的力道带得转了个半圈才稳住身形。
半圈一转,恰好看到十几个傀儡把绑着寇真的木架子团团围住了,接着我感觉手上一黏,一张薄薄的人皮贴在了道经师宝印上,上面是一块块不规则的尸斑,手感黏黏的特别恶心,哥们急忙甩手,却见人皮突然抬起了脑袋,对着我咧嘴一笑。
“卧槽!”哥们忍不住骂了句,谁能想到人皮也能成精啊,关键是这玩意太恶心了,比嚼烂了的口香糖更恶心,还冒着臭气,不知道人皮上有没有尸毒,急忙抬起胳膊,使劲的朝外面猛甩,想要把人皮给甩出去。
甩是甩出去了,可钱老板这张人皮邪性的厉害,刚甩出去,人皮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道经师宝印,一双只有皮的手……看得哥们头皮发麻,更操蛋的是,这双皮手劲还挺大,向后一拽,把我拽了个踉跄。
自打出道以来,道经师宝印陪我走南闯北,是张青山从龙虎山上带下来的法器,颇有来历,用雷击木做的,雷击木是上天雷电所劈开,鬼魂深惧之,是最有力度的避邪法物。在道家符咒术中属于具有先天镇煞避邪的功效。
我这块道经师宝印虽然算不上特牛逼的法器,但绝对算得上省优部优级产品,怎么都没想到,钱老板身上的人皮被道经师宝印扫中了没事不说,竟然还敢抓住不放。哥们也来了牛脾气,抓紧了道经师宝印,使劲向后一拽。
人皮是真成精了,刚才还死命跟我抢道经师宝印呢,突然就松手了,把哥们晃得这叫一个意外,脚下踉跄了两步,差点就跌倒,还没等稳住,人皮跟只怪鸟一样,张开了朝我凌空扑了过来。
我处于要稳住还没稳住的状态,根本无法闪避,更无法出手,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头发似乎一根根都立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人皮如此诡异,真要把我蒙住了,还不得闷死我?
我下意识伸手去抓,也只能是这样了,却没想到人皮到了我手臂跟前,忽地一卷,像是条怪蛇,顺着我手臂窜到我后背,猛地把我抱住了,人皮张开包裹住了我。
我被包裹在人皮里面,再也动弹不得,加上尸臭的味道,熏得我眼前一黑,噗通坐到了地上,哥们一晚上的努力,过五关斩六将,杨疯子没把我咋样,尸叔没把我咋样,竟然败在了一张人皮手里。
哥们是相当悲愤,一瞬间想起了项羽死时候的憋屈,应该跟哥们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忍不住开口喊道:“天欲亡我,非战之罪也!”
哥们喊的相当悲愤,寇真却朝我骂道:“天你大爷,伟哥,你特妈瞧瞧,要是人家真想弄死你,几十个傀儡一拥而上,加上钱老板,你早成饺子馅了,还得瑟啥?”
卧槽他姥姥的,寇真要不得瑟,老子也不能落到这个地步,不说给哥们鼓鼓气,还特妈揭老底,这兄弟出去就不要了,我很生气,朝他看去,就见木架子下面,几十个傀儡排成两列,刀枪横举,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一起扭头,都朝我看了过来。
几十把刀剑烛光下潺潺生辉,哥们瞧的心寒,很是沮丧的承认钱老板的确是没有弄死我的意思,那他还为啥跟我斗?刚想到这,钱老板像是跟我有心电感应似的出现在我面前,丫的还是先前的模样,贼贱贼贱的一张笑脸。
我不由得楞了楞,低头看了看把我包裹住的人皮,抬头问道:“又换皮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五章 前因
我这句话问出来,把钱老板给问懵了,脸色一僵,不是哥们问题有多刁钻,他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笑着对他道:“钱老板好本事,换皮跟换衣服似的,不过,你能不能换身别的皮?让我也有点新鲜感,你见过谁穿衣服就穿一身的?我建议你下次换身女皮,反正你也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
在被制服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破口大骂,大喊大叫,愤愤不平,横眉冷对,统统不管用,反而会让对方小瞧了你,不如冷静下来,要是能激怒对方就更好了,我很期待钱老板生气时候的表现。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杨疯子,钱老板静静听我说完,竖起大拇指对我道:“薛伟,别的不说,就你这份临大事的冷静,就让吴某佩服。”
“呦,不是钱老板了?换祖宗了?”
钱老板摇摇头不在跟我多说,哥们也看出钱老板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闭上了嘴,暗里悄悄调息,想要把人皮挣开,我俩一沉默,寇真不干了,绑在木架子上还不老实,对钱老板喊道:“钱老板,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把那个阴差找来,咱们谈谈,只要能把我俩脑门上的索命勾去了,什么都好说。”
钱老板似乎对寇真的话比较满意,但没搭理他,对我道:“看看,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张嘴伤人,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杀了?”
“你舍得吗?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又是开麻将馆,又是牌坊村的,把我引来这鬼地方,后路都堵死,你肯定是有求我的地方吧?你舍得杀了我?真要舍得你也别废话,黄泉路我也不是没走过,大不了再走一回,来来,动手吧,我要喊一声,我都不是烈士……”
哥们算准了钱老板舍不得杀我,起码舍不得现在就杀,不过心里还是很忐忑,万一他要是舍得了呢?我暗里憋足了劲要挣脱人皮束缚,人皮却跟长在我身上的一样,挣脱不了分毫,十分的操蛋。
钱老板盯着我看了半天,眼神之中有些幽怨,突然拍手道:“我相信你就是青山了,而不是你师傅张青山,因为你太幸运了,薛伟,把你引到这来,的确是舍不得你死,不仅舍不得你死,我还会把吴家的傀儡术传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保护吴进,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再也不要学任何术数了,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钱老板说到后面,言语之中已是酸楚,我想起吴进是吴家的后代,也是活不过三十岁的,不由得心软了下,眼前这位是吴凯,吴进的父亲,可他死了之后为啥还能存在?真像慕容春说的那样,用傀儡术保住魂魄,赢别人的寿命苟延残喘?
“钱老板,说实在的,到现在我还是稀里糊涂的,如果你真有求于我,不应该坦言相告吗?搞这么多事情干嘛?”
钱老板叹息了声,幽幽道:“你应该知道些事情了,没错,我就是吴凯,我们吴家千年来一直是各个朝廷的供奉,到了清朝,更是供奉中的佼佼者,当年龙脉一战,供奉这边就是我吴家祖宗带的头,相信你也看到他的假墓了,吴晋中。”
“我听的有点糊涂,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哥们很有耐心的去问钱老板,钱老板也很有耐心的跟我讲起了前因后果,当年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派天命术士去找满清龙脉,朝廷得知了消息,派了大队人马和供奉以及民间术士前去拦阻,定陵大战了一场后才知道,所谓的隐龙脉不过是烟雾弹,骗人的。
真正的龙脉在关外,于是天命术士直奔关外兴安岭龙头山,吴家得到消息,也带着剩下的供奉和北方术士前去追杀,双方各有奇人,历尽千辛万苦到了龙脉,进入了龙口,其实就是一个被掏空了的山腹,人为的痕迹相当明显,显然在之前已经有人来过这里,却不知道是满清的祖先建造的,还是之前就有。
龙脉关键之处在于咽喉部位,只要在咽喉部位布置下阵法,断了龙气,满清的气运也就会快速衰竭下去,天命术士知道关键,供奉们当然也知道,目标一致,当然就会遇上,相遇之后又是一场大战。
大战正酣之际,惊动龙脉中的大凶之物,强烈的煞气横扫了所有术士,双方术士感觉到不对,各自罢兵,就在当晚,天命术士有人不甘心,潜入了咽喉所在之地,等供奉这边得知了消息,那个天命术士却已经返回,变成了半人半尸的怪物。
天命术士是天台派的高手,勉强维持住了神魂,告诉天命术士离开,说是龙脉咽喉之处,有个大凶之物,身上之煞,不是凡人能抵抗的,让大家不要再动龙脉的心思,赶紧离开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合族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天命术士高人不在少数,当夜撤离,但还是惊动了供奉这边的人,追杀而去,磕磕绊绊出了龙脉,一路斗法厮杀,供奉这边抓住了一个天命术士才知道前因后果,而天机门那位高手推算之下,看出了每个人的命数都已改变。
钱老板说的跟我得到的信息有点不太一样,我好奇问道:“不是大凶之物出现,当年的术士们才停止了互相残杀吗?听你的意思,除了那位天台派的术士,没有人知道那个大凶之物是什么?那我师傅咋还说是具女尸呢?”
钱老板无奈朝我苦笑了下道:“你师傅得到的消息有对有错,龙头山大战是真的,但除了天台派的术士,谁也没见到那个大凶之物,而大凶之物的确是具女尸,天台派术士挣扎着逃回来,最后说出来的话就是,咽喉之处有具怀孕的女尸,女尸就是大凶之物。”
大凶之物是女尸,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之前听张青山说起过一次,可怀孕的女尸……这也太特妈扯了吧?死人还能怀孩子?我瞪着钱老板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显然是不相信的,钱老板见我这个样子,坚定道:“的确是一具怀孕的女尸。”
“好吧,你说是怀孕的女尸就是怀孕的女尸,你说女尸肚子里怀的是外星人我也相信,我不理解的是,既然都进入龙口了,为啥天命术士不一鼓作气杀到咽喉部位,而是只派了一个天台派的高手去探视?”
钱老板惊讶的看着我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到?只派一个人去,当然是先探探路,剩下的人留下为的是迷惑和拖住供奉这一方的人马,难不成一窝蜂涌上去,惊动对方,再大战一场?”
哥们脸一红没说话,钱老板说的有道理,可哥们还是不能理解为啥所有人都相信天台派术士的话,全都撤了回来,忍不住问了钱老板一句,钱老板就对我相当无奈了,都没回话,我自己琢磨了下,凡是能杀进龙脉的术士,那都是经过真金火炼的,必然都是高手,之前已经硬拼了几场,没死的都是精英了。
既然都是精英,龙脉里藏有那么一个大凶之物,当然能感觉出来,甚至惊动了大凶之物后,双方不约而同的罢兵停手,显然那具女尸不用出现给他们的震撼就足够大,又或者用秘术感知到了那个玩意不能惹,才连面都不敢见就撤了出来。
我想起铃铛的圆光术,铃铛家祖辈也是参加了龙口之战的,那是不是铃铛的先祖用圆光术看到了什么?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可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铃铛的祖先是供奉那一边的,还是天命术士那一边的?
我发现我又想多了,现在已经不分天命术士和供奉了,大家都是当年那些倒霉蛋的后代,都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能活过三十岁去,至于仇恨,不可能没有,但过了那么多代,过了一百多年,想必也没那么刻骨铭心了,大家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该怎么活下去,活过三十岁去。
我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抛开,好奇问道:“好吧,后面的事我知道的差不多,出了龙脉后,三十岁往上的很快就惨死,活着的人也发现活不过三十岁去,还拖累了后代,这才有天机术士用全部的功力,窥探到了一丝天机。”
“问题是,大家都倒霉了,甭管是天命术士,还是供奉着一方,不光是你吴家一家啊,为啥你们家建造了这么个坟局?隐忍了这么多年,就为了等到那一丝天机?你吴家操心够多的啊。”
哥们话说的婉转,其实说的挺明白的了,那么多的术士,都中了莫名其妙的煞毒祸延子孙,但谁也没吴家玩的这么大,愣是整出一副坟局来,实在是太费功夫了。”
钱老板听我说完,沉声对我道:“我吴家当年是十二供奉的大哥,出了这档子事,你以为活下来的供奉会怎么做?当然是找大哥,可双方死伤惨重,别说干掉龙脉里的大凶之物,就连怎么进去都做不到了,我吴家只能把这一切扛起来,这是吴家的命,也是我的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六章 死别
这就是命!哥们常说的一句话,却又是多么无奈的一句话,我感觉到钱老板语气中的无奈,可我还是不理解问道:“既然吴家能建造出坟局,这么多年的揣测,一定能再次进去龙脉,咋还一点动静没有?反而用这个坟局来引我入局,引天下术士入局。”
“那是因为我不确定谁才是真正的青山,但我相信青山肯定在术士当中,谁能最后走到这一步,见到我,能进去龙脉的可能性就最大,薛伟,凡人不敬畏天命,运数,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但咱们这些会阴阳术数的,那个不知道命运和运数是真实存在的?”
“就拿你来说,外面术士比你强的不在少数,却只有你走到了这一步,别跟我说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同样是命数,人世间的事有时候机缘比能力更重要,就比如那个大凶之物,没人能奈何得了她,只有运气逆天的人,才有一线生机,薛伟,你躲不过去的,只能奋勇向前,解决了这件事,否则你今后将永无宁日。”
钱老板跟我说到这,我刚要开口说话,轰鸣一声响,整个山洞晃了晃,我惊的脸色一变,地震了?我可是在地下,真要地震怕是永远都出不去了,我也不问那么多废话了,急忙道:“成,我相信我就是命数所在了,能不能把我和寇真放了?我要死在这,问题可解决不了!”
钱老板惨然道:“我之所以挺到现在,从阴曹地府逃出来,就是不想让吴进有事,这才四处赢别人的寿数,打听你师傅的消息,却打听到了你,实话跟你说了吧,山顶那颗蜡烛树是关键,点着之后会触动整座山的山脉地气,山脉地气被堵了那么多年,一旦恢复,必然会引起大变化,坟局将不复存在,这里也将不复存在,你要是不能活着出去,那也是命数,我吴家断后,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钱老板的表情很凄苦,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疯狂,我吓了一跳,对钱老板道:“你不刚说我是解决龙脉那件事的关键人物吗?你得相信自己的判断啊,除了我也没人走到这一步,你不能放弃希望是不是?你把阴差找来,帮我和寇真把脑门的索命勾去了,我答应你一定去龙脉……”
轰轰……巨大的响声震荡开来,震荡得石室内尘土飞扬,弥漫开来,我都快看不见寇真了,钱老板却沉默无声,我着急道:“你要是再墨迹下去,咱们就都得死在这,你死一回了,我要是死了,你儿子就真没活路了!”
钱老板一定是精神分裂的死鬼,哥们很肯定的给他下了鉴定结果,丫的先前还跟我好说好商量的,说变脸就变脸,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震动强度越来越大,石室内的墙壁发出咔咔……的声响,裂开好大的缝隙,坍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答应我三件事,第一,照顾好吴进,你要是解决了龙脉的事,带他出牌坊村,让他上大学,第二,我吴家的傀儡术乃是千年传承,不能在我这一辈手里断绝,你要是不愿意学,帮我找个人传承下去,第三,若是有机会,告诉当年供奉的后人们,我吴家尽力了,为了能再进龙脉,我吴家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钱老板越说越心酸,似乎还有点动了真感情,卧槽,你丫的就是个从阴曹地府逃出来的死鬼,有什么事就不能出去说?我急忙道:“吴家大哥,你说的我都答应你,咱们本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去龙脉还得你多指点,有什么事咱们先出去再说行不?”
钱老板摇摇头:“出不去了,等到你我就没想着再出去,薛伟,你知道我是个死鬼,从阴曹地府逃出来的,用别人的命数延命本就是逆天之举,还要披上人皮,你可知道披上人皮之后,就如同深陷地狱之中,全身麻痒的犹如万只蚂蚁在爬,剥下的人皮是死人的皮,那种怨恨和怨毒,让我一个死鬼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业火的煎熬,那份罪,我受够了。”
“何况赢人寿命,祸延子孙,我不能继续这么干下去了,脱了人皮,没了寿数,我就是个孤魂野鬼,被阴差抓住,那就是十八层地狱都得遭受个遍,我早就想好了,吴家尽了责任,我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今天你我相见,也是我烟消云散之日……”
钱老板说的这些,让我不寒而栗,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用法术延续生命,违反天道自然,必然会受惩罚,谁也逃脱不了,道术再高,终究不过是凡人,斗不过贼老天的。
以前我特别讨厌钱老板,恨不得弄死他,可生死攸关之际,哥们突然感性了,觉得钱老板真心不容易,他拼命活到现在,有一半是为了自己儿子吴进,有一半是为了当年祖宗留下来的责任。
我叹息了声,钱老板对我一笑,伸手拽下我身上的人皮,那张人皮出溜到他身上,将他笼罩起来,卧槽,他身上到底是披了几张人皮?钱老板拽起我,朝那口棺材走去,哥们恍然大悟,整个石室也只有那口棺材有机关,莫非是通往外面的通道?
我刚想到这,就见钱老板低声念诵了几句咒语,几十个傀儡把寇真从木架子上放下来,押着也朝棺材走来,走到棺材旁边,钱老板拽了我下,沉声道:“跪下,朝老祖宗磕个头,让他帮你和寇真把脑门上的索命勾去了。”
索命勾不是阴差在我和寇真脑门上画的吗?给这么具干尸磕的什么头?我心有疑问,却还是老实跪了下去,因为我知道有人会替我问,果不其然,寇真忍耐不住问道:“不是阴差吗?朝你家老祖宗磕什么头?”
“阴差是假,老祖宗是真,我赢来的命数不光是为自己,还要供养老祖宗,吴家,为了这件事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跟我磕三个头吧。”
钱老板说完,朝干尸磕了三个头,我和寇真不敢不听他的,也恭敬磕了三个头,磕完头,挺直了腰身,我就见那个阴差恍恍惚惚飘进了棺材上的干尸身体里面,那具干尸抬起了头,跟木乃伊一样的就是个人干,眼珠子都干成了个肉球,却缓慢伸出手来,在我和寇真的脑门上摸了下,随即手臂停顿住,像是所有的精气神都用完了,哗啦一下散了架子,跌落在棺材上,成了一堆灰尘。
钱老板满脸凄苦,对我道:“吴家老祖为了把你引入局,假扮阴差,雨中跟你大战,被天雷扫中,消耗殆尽了,就剩下最后一丝神魂,等着帮你们去掉索命勾,薛伟,剩下的就靠你了。”
钱老板伸手进人皮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我道:“龙头山四面都是局,吴家布置的坟局只是仿造东面的龙脉之局,吴家并不是术数之家,这么多年参悟,参悟道的也不过是皮毛,希望对你能有些借鉴的地方,还有我吴家傀儡术。”
交代完一切,钱老板站起来推开石棺上面的棺材盖,对我和寇真道:“顺着往外爬,能到我家建的小庙里,薛伟,你答应过我,照顾好吴进……”说着话先拎起寇真,扔到了棺材里,把我也扔了进去,此时整个石室晃动的更加剧烈,石块不断掉落。
钱老板冷静的看着我,朝我摆摆手,示意赶紧离开,寇真也拽了我一下道:“伟哥,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出去在多愁善感吧。”带头朝前快爬,哥们沉默了下,扭头对钱老板大喊道:“吴家大哥,你放心,我要真能解决了龙脉的事,一定把吴进接出牌坊村,把他培养成人,让他上大学,不在学习术法!”
“好好,薛伟,你我不打不相识,也算是缘分一场,莫要怪我引你入局,若我不是早死,便认了你这个小兄弟……”
听到这几句话,哥们的鼻子酸酸的,怎么都没想到前不久我还恨钱老板恨的不同戴天呢,现在却又为他可惜可怜,有心在说两句话,整个地下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我不敢耽误下去,跟着寇真玩命的向前爬。
隐约的,我在轰鸣声响中听到钱老板唱起一首曲调古怪的歌曲:“来是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是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
轰轰……更巨大的声音传来,身后再也没有了钱老板的声音,想必是石室已经塌了,我想要回头看一眼,后面一阵摇晃,通道后面堵住了,这是一条漆黑无比用青石垒砌起来的通道,一米左右的宽度和高度,只能是快速往前爬。
吴家的确是下了本钱,可要从这爬到外面的小庙,起码也得有几里地吧?山脉气息涌动之下造成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我和寇真能爬到吗?胡思乱想着使劲朝前爬,我和寇真都玩了命,胳膊,腿,全都在向前快爬中磨破,火辣辣的疼,却是一点也不敢停顿,爬到最后意识都模糊了,只剩下一个念头,继续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七章 回来了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运气好,小时候能见鬼,村里人都躲着我,长大了学习成绩一般,智商算是中等偏上,也没多稀奇,情商也特妈挺一般,除了跟女鬼有缘,至今也没个女孩子看上我,毕业于三流院校,工作看大门,干了一个月就碰上了这档子事,然后所有人告诉我,你是关键人物,你的运气很逆天,能解决了他们解决不了的事……
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我咋就那么不承认我运气好呢?事实也证明我的运气并不咋地,顺着地道往前爬,整个人都快爬虚脱了,不知道爬了多久,意识都模糊了,就在我以为撑不下去的时候,前面寇真惊喜的喊了一嗓子:“伟哥,咱们出来了。”
寇真一马当先掀起个盖子,我看到了光明,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向前,终于爬出了山洞,然后哥们的运气就来了,坟局对山脉的影响很大,整个坟局破解之后的波动也传到了这边,小庙一阵摇晃,哥们刚钻出来,还没等站稳,小庙就塌了,我没有时间和力气躲避,被一块石头砸在了脑袋上,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运气真好……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
浑浑噩噩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口干舌燥,胸膛似乎有团火在燃烧,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铃铛那张胖脸,见我醒来,瓮声瓮气道:“伟哥,你醒了?”
“废话,不醒了能睁开眼睛吗?”寇真的声音及时传来,我朝他俩看去,铃铛那张胖脸上充满了惊喜,坐在床边一张凳子上,旁边站着寇真,这小子鼻青脸肿,脑袋上扎着白纱布,跟伤兵似的。
我又扭头看了看,发现我在老王头的店里,出了下神,想起牌坊村的事,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一开口吓了自己一跳,声音沙哑的跟破锣一样,铃铛站起来对我道:“咱们回家了,没事了,你高烧了一场,睡了三天三夜,我给你倒杯水去,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铃铛难得温柔一回,哥们也乐得躺着,用眼睛去看寇真,我相信只要有寇真在,天底下基本上就没什么秘密了,寇真见我看他,开口道:“伟哥,要说你也够倒霉的,刚爬出山洞,小庙就塌了,一块砖头把你砸晕了,哥们比你运气好,没被砸着,我背起你朝山外走,路上碰到慕容春和铃铛他们了。”
寇真废话太多,我忍不住道:“说重点。”
“重点是坟局破了,牌坊村解封了,遇到慕容春和铃铛他们我也很纳闷,就问是怎么回事,简单来说,咱俩把山顶上的蜡烛树点燃之后,坟局就变得动荡了起来,杨疯子挟持了一批人赶到了山顶,当大家都涌到山顶的时候,杨疯子用一手符箓之术震慑了所有人,说你才是重点,有了重大进展,大家想要解决这件事,等到来年五月,一起去兴安岭,这段时间谁也不许在打扰你,有闲心的去找白虎和灵龟的石印,谁要是心存不轨,他杨疯子就灭谁的满门……”
“还说暗地里有高手保护你,谁要害你,就偷袭……说完让术士们都滚蛋回家,回去把自己的本事练好了,明年五月一起闯龙脉,团结一心之类的……”
“那些术士答应了?”我好奇问道,术士们的凶悍哥们是亲眼所见,那真是生死都没发在心上的主,还能被杨疯子几句话给忽悠走了?
“伟哥啊,铃铛说当时整个山头都在震,那么多的玄门术士真正能到山顶的,只有二十五六个,还是各个身上带伤,太惨了,其余的不是重伤就是死了,再厮杀下去,恐怕都离不开牌坊村,杨疯子实力又那么强,术士们不服气也没办法,何况杨疯子说了你明年五月份去兴安岭,让大家在兴安岭脚下的古盘镇汇合,还说谁要在互相厮杀就不带谁去了。”
我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术士们死伤惨重,没死的也带着伤,被坟局折磨的够呛,好不容易杀到山巅了,什么都没见到,什么结果都没有,要是哥们也有点心灰意冷,加上杨疯子立马横刀的,估计也就顺坡下驴了。
不过,杨疯子怎么知道我没事?还跟术士们定下了明年五月的龙头山之约?还知道缺少虎印和龟印?我问寇真,寇真对我道:“伟哥,这些都是慕容春和铃铛跟我说的,至于杨疯子咋知道你没事,我那知道啊,你可以亲自开口问他,对了,伟哥,杨疯子说要明年五月去兴安岭,那可是大半年出去了,为啥不早点去?”
“兴安岭寒冷,来年五月才开化,五月之前去雪都没化,不对,你让我亲自问杨疯子是怎么回事?”
“因为杨疯子疯了,找上门来了,就住在老王头西厢房里,牛逼哄哄的也不搭理我。”
听到杨疯子跟我们回来,哥们都傻了,这老东西不去欺负人跟我们回来干啥?还替我做主,明年五月份去龙头山,什么意思?他疯的也太邪乎了吧?我刚想到这,门外响起两声咳嗽,我抬头去看,就见杨疯子身穿一身蓝色道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白袜子,黑鞋,脸洗的挺干净,背着手,倍严肃的看着我。
杨疯子的形象,说好听点那叫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邋遢,跟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咋还整这么一出呢?不是他的风格啊,还追上门来,看上去正常了,这特妈才是最不正常的。
我瞧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杨疯子却特装逼的背着手走过来,看着我道:“不是大毛病,积累成疾,休息两天就好了。”
看着杨疯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开口问道:“杨疯……前辈,你是不是跟我师傅斗法斗输了?我估计你俩还打了个赌,要不就是有什么把柄被张青山抓住了?”
杨疯子听到说到这,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眼珠子瞪的溜圆,看样子是要发疯,吓了我这一大跳,寇真举起凳子喊道:“杨疯子,你敢动手试试!”
杨疯子胸膛都鼓起来了,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一口气又吐出去了,看都没看寇真,瞧着我哼了声道:“从今天开始,我指导你符箓之术,别的什么都不管,你也别问我,所有的事都是你师傅安排的,薛伟,你特妈记住了,符箓上面有什么不懂的,随便问,其他的老子一概不管,也别找我!”
说完,特傲娇的一甩头,扭头走了,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寇真目瞪口呆道:“他是真疯啊。”
我心里有底了,肯定是杨疯子跟张青山斗了一场,被张青山打了个鼻青脸肿,估计还打赌之类的,要不就是被张青山抓住了把柄,或是有什么能威胁杨疯子的,否则杨疯子不会因为尸叔骂张青山而动怒,也不会站出来替我出头,更不会约定什么明年五月去龙头山,他也说了背后是张青山指使,否则以杨疯子的性格不会是这个德行,这不是他的风格。
可张青山是怎么知道我没事,还缺少两个石印的呢?太邪乎了!难道他也会铃铛的圆光术之类的?还有,杨疯子跟上我干什么?他肯定不是自的愿,估计是张青山让他来的,把我看好了,当保镖,在去龙头山之前有杨疯子在身边,术士们就算有心思跟我过不去也得掂量掂量,那也就是说,杨疯子成了哥们的私人保镖了?
卧槽!太爽了有没有?茅山的符箓宗师啊,以后就听哥们的话了……想想都觉得牛逼,虽然杨疯子不可能那么听话,但哥们一个新时代的知性青年,还忽悠不了一个老不死的杨疯子?
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我都忍不住想去试探一下杨疯子了,这时候铃铛端水回来,哥们喝了几口,感觉精神不了不少,问铃铛牌坊村的人怎么样了,铃铛跟我说,她们下山的时候,村里的人还都昏睡着呢,慕容春说再有几个小时村子里的人就会清醒过来。
死去的尸体,被慕容春用一种药粉撒在身上化成了血水,坟局里的死人慕容春没管,至于十四个命妇,全被杨疯子用黄符给送回了牌坊里镇住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牌坊村的事就算了结了,虽然死了那么多人,可除了术士们之外,普通人毫无察觉,我最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章慧呣子,毕竟钱老板烟消云散之前,把吴进托付给了我,我问铃铛:“章慧和吴进呢?他俩没事吧?”
“章慧和吴进被慕容春带走了,她说章慧和吴进不能在牌坊村待下去了,她会妥善照顾好她们,还说,有机会还会和你见面的……”
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可哥们心里并不轻松,牌坊村的坟局不过是龙头山大局的迷你版,都已经凶险成了这个德行,真到了龙头山又会是什么模样?何况里面还藏有一个大凶之物,难道真要凭哥们的运气硬闯?
杨疯子宣布了明年五月去兴安岭龙头山,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天下皆知,尽管我非常不乐意去,却已经是骑虎难下,想不去都不行,那么我就要尽量让自己变强,我忍不住朝门外看了看,有了杨疯子在,还有多半年的时间,我想我的符箓之术应该会上一个新的台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八章 训练
“薛伟,目视前方三五步处,意守鼻尖,神不外驰,一步一吸,呼吸那么使劲干什么?你鼻窦炎啊?给老子好好走,好好吸气……意守鼻尖,鼻尖!你看我干什么,我特妈是你鼻尖?”
“谁让你坐小板凳吃饭的?给我做到椅子上去,大腿面保持水平为度,小腿垂直,两脚平行着地,两膝间的距离要能放下两拳,拳眼相对为准。两手心向下,自然放在大腿面上。两肩下垂,腰须直,勿用力,不要挺胸驼背、仰面低头。下颌略向回收,头顶如悬。体态要端正自然,以后吃饭都是这个姿势……”
“薛伟!睡觉能是这么睡吗?跟老子学,两手自然放于身体两侧,两腿自然放松。两眼平视,凝神,然后闭合。返现身体,意想全身上下毛细孔全部张开,身体如一圆筒形似筛子,内外畅通,配合呼吸。吸气时观想白色灵气从高空经毛细孔进人身体内部变为红色,流向全身。呼气时,观想身体内病气、污秽之气变为蓝色或者黑色,经毛孔向天空远方发射。一呼一吸为一次,呼吸三十六次后转为自然呼吸,不要有任何意念。睡时观想自己正在练功慢慢,放心睡去。醒时,再如上法行之。这样你一宿都在练功……”
以上截取杨疯子对我的折磨片段,自打杨疯子进了万世经典,就等于是引了夜猫子进宅,对哥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训练,开始我还挺新鲜,基础的张青山都没教过我,光特妈教我看白云飘飘,呼吸吐纳了,要不就是画符,杨疯子等于是重新培养我。
咱不能不知道好歹不是,也真是听他的,一听他的坏事了,杨疯子就疯了,不知道是因为在张青山手底下吃的亏太大,要找回面子来,还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把哥们折腾废了,甭管干啥都不对了,吃饭不对了,睡觉不对了,走路不了,抽烟不对了,喝水不对了,上个茅房他都跟着,让我用他教给我方法解决……
狠心咬牙坚持了三天,哥们感觉快累趴下了,比特妈脑门上有索命勾还遭罪呢,有索命勾的时候哥们还能缓缓神,现在倒好,别说缓神,连放屁声不对,杨疯子都能找出毛病来。
又咬牙坚持了四天,我感觉自己快死了,脑门子一阵阵冒虚汗,吃饭都能栽倒,照这么折腾下去,别说活到明天五月去关外,能活到今年年底都是祖师爷保佑,俗话说,那里有压迫那里有就反抗,我决定起义。
晚上睡觉,不出意料的杨疯子又闯进了我住的屋子,手里捻着一对铜球,叮当作响,身上穿了一身死人的寿衣,留着长长的头发,特艺术范的束起,昂首挺胸就来了,说起杨疯子这身衣服,还是哥们多了句嘴搞的。
杨疯子天天穿着道袍在巷子里晃悠太过扎眼,我就劝他换一身普通点的衣服,找了身老王头的唐装让杨疯子换上,杨疯子虎背熊腰的穿不进去,干脆就在卖的寿衣里面找了个大号的套上了,老丫挺的也不嫌晦气,不过寿衣除了颜色深点,质量还都不错,加上样式也都是中式的,杨疯子穿上后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让我没想到的是,杨疯子把寿衣穿出风采来之后,在巷子里瞎溜达,被巷子里的老头们看见,觉得杨疯子穿的很好看,都到我店里来买寿衣,万世经典开张了,几天的功夫,卖出去十几件杨疯子穿的寿衣……
这么卖下去,万世经典还发财了呢,哥们都有点让杨疯子多换着穿几件寿衣的想法了,后来被他折腾的比较狠,啥想法都没有了,也就到了现在。
哥们见到杨疯子进来,决定跟他好好谈谈,殷勤的从旁边搬了把椅子,请杨疯子坐下。
杨疯子挺疑惑,但还是大马金刀的坐到椅子上,问道:“薛伟,今天怎么变孝顺了?有事求我?你大爷死了,想让我给做场法事?”
杨疯子说话就招人膈应,我暗骂了句你大爷才死了呢!陪着笑脸道:“杨前辈,经你指点,我感觉这些日子功力大涨,以前张青山光教我看白云,盘膝打坐,呼吸吐纳,还有画符头,基础的还是你教的细,比张青山那老犊子强多了。”
哥们这姿态够低了吧?捧了下杨疯子,贬了下张青山,我以为身为张青山敌人的杨疯子,一定会很满意,没想到杨疯子听了之后大怒,用手指着我鼻子道:“别特妈不知好歹,张青山跟我学的不一样,他属于不那么死板的一派,教你的都是上乘的筑基功夫,你自己学不好,学了这么个半吊子水平,还赖张青山,你说你是不是欠揍,是不是欠揍……”
卧槽!咋还说急眼就急眼了呢?真是一言不合就骂人,可哥们那得罪他了?不就是捧了捧他,埋汰了张青山两句吗?咋还成这样了呢?难不成他认张青山当爹了?
我是真心没忍住,问道:“你跟张青山斗法,输了以后认他当爹了?”
说完以后我就感觉不对,都准备好挨揍了,捂着脸对杨疯子喊道:“动手归动手,别打脸啊!”
等了半天没动静,哥们把手放下来,就见杨疯子坐的笔直,一脸的哭笑不得,对我道:“我认他当师傅了,斗法的时候他跟我说谁输了谁当徒弟,我答应了,然后我没赢。”
感情是这么回事,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杨疯子会如此听话,怪不得尸叔骂张青山是王八,他比张青山还激动,张青山要是王八,杨疯子岂不是成了王八徒弟……哥们哭笑不得,对杨疯子喊了声:“那咱们是师兄弟了啊,师兄你好!”
师兄两个字一出口,杨疯子突然暴走了,站起来对我吼道:“张青山那个缩头王八,赢了就赢了,还拿手机给我录了一段音,让我照顾你去关外兴安岭龙头山,还让我教你符箓之术,要是做不到,他就把那段录音放到玄术交流群里,让别人都看看我是什么人,特妈的,老子输了就输了,还这么干,也太糟蹋人……”
哥们心里这叫一个乐呵,杨疯子也有今天?哎呀,心情咋就那么舒畅呢?我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不敢乐,还得装出冷静的摸样,对他道:“杨……师兄,这么回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输了不要紧,咱们输阵不输人,等这阵风过去了,你在找张青山斗一场,赢了他,让他当你徒弟。”
“老子也是这么想的,可张青山那老……”本来要说王八的,及时停口,接着道:“老东西,都特妈练到合真境界了,我跟他比差的远……”说到这,苦着脸看我,我也苦着脸看他,要说哥们够意思了,陪着杨疯子安慰他,没想到杨疯子看了看我,脸色一板对我道:“我知道了,你小子没事鲜殷勤是因为我把你操练的太狠了是不是?”
杨疯子咋还突然不疯了呢?哥们楞了下,哭丧着脸道:“师兄,修炼讲究个循序渐进,俗话说欲速则不达,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一下子这么大的强度,我有点接受不了,身体也受不了啊,你看我一个星期瘦了起码有十斤,真要是病倒了,不是更耽误事?我觉得咱们应该商量出一个更好的修炼方式你说对不对?”
杨疯子听我说完,一瞪眼,道:“有什么受不了的?老子八岁入茅山,就是这么过来的,你基础太差,不好好补一补,怎么能行?还有,你别管我叫师兄,叫前辈,特妈的,你是怕老子丢输给张青山的事别人不知道是吗?”
我惊讶的看着杨疯子,终于知道他为啥如此疯癫了,八岁啊,八岁就这么练,不练疯了才怪呢?哥们要是跟着他这么练,会不会也练疯了?有这个可能,就算不练疯了,也得被他练傻了,不行,必须找一个办法让他别这么逼我,否则哥们挺不到明年五月。
“师兄……前辈,你知道你跟我师傅的差距在那不?你就是在茅山傻练傻练的练傻了,我师傅年纪比你小,道行却比你高,知道为啥不?我告诉你吧,坟局里面我师傅跟我说,他之所以能练到合真境界,是因为他打小就被术士们追的跟狗似的,一路躲,一路斗,那都是实践出来的,实践出真知啊,就得在实践中寻求突破,这就是你不如张青山的地方……”
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扯呗,扯的我也挺忐忑,怕杨疯子不信,没想到杨疯子听完之后,皱着眉头,呲牙咧嘴想了半天,喃喃自语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老子三十岁出师之后,也没少跟人斗啊,咋还不如张青山呢?难道是因为没他斗的多?”
“没错,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老子知道怎么办了……”杨疯子恍然大悟,我却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好像给自己挖了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五十九章 干什么
不作死就不会死,杨疯子深刻的给我上了一课,在我提出实践出真知的第三天晚上,杨疯子不知道在那找了辆破车,让寇真拉着我,大晚上十二点直奔郊区,我稀里糊涂的问寇真:“你跟杨……前辈要拉我去那?”
寇真开着车,哭丧着一张脸,那么嘴碎的人上了车都没说话,听我问起,忍不住了,恶狠狠道:“我特妈那知道?你们家杨前辈不好好调教你,大晚上的跑到我家,把我从床上提留起来,上来就是一道万蚁嗜身符,先把我折腾了个半死不活,再阴森森的问我听不听话?要是不听话还有阴刀符,油炸符……诸般苦楚让我尝个遍,我敢不听他的吗?”
杨疯子穿着寿衣,双手Сhā袖,半闭着眼睛,一副高人模样,对寇真的话当放屁,都没搭理他,寇真见杨疯子没找他事,来劲了,一边开车一边对我道:“伟哥,你是不是答应杨……前辈去大保健了?要不他大晚上的不睡觉把你叫出去干啥?”
我特妈那知道杨疯子大晚上的叫我出去干啥?此人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疯疯癫癫,没有道理可言,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定没好事。
大晚上不睡觉,还得陪着杨疯子发疯,哥们感觉相当挺烦气的慌,转移话题对寇真道:“钱老板给的那本书里有铃铛三年寿命,你给铃铛了吧?还有,我手机里面十七副石刻照片也传给你了,你看出点啥来没有?”
钱老板给我的那本书里不光有铃铛三年的寿命,还有吴家傀儡术的秘籍,对坟局变化的描述总结,关于坟局的资料我让寇真去研究。我也知道研究出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纯粹的没话找话说。
我一问起,寇真开始倒苦水:“铃铛的拘票早就还给他了,伟哥,我说你就是有病,十八层坟局,你照下来十七副,最表面那一层却没有,你让我怎么算?”
“最上面那一层你特妈亲自趟了一遍,蜡烛树也见了,地道也爬了,还记不住?”
“表面那一层才最关键,东面山坡上不光是埋了五十五个人好不好?里面还埋了村子里的死人,用来引导坟局地脉,地气,走向,否则你以为埋五十五个死人就成了?没那么简单,吴家之所以只刻出十七变,每一变里五十五个人,因为那些是核心,但引导牌坊村风水局势的死人局,是他自己设置的,所以没画出来,可死人局掺杂在最表面的那一变里面最为复杂,这么跟你说吧伟哥,我得把坟局所有的一草一木都梳理一遍,才能有点头绪……”
“你的意思是说,下面十七层里埋着的不光是五十五个死人?还有别的死人,用来引导牌坊村的风水气息?”
“褥子可教也,就是这么个道理,十七副石刻你照下来了,偏偏最上面的漏掉了,我说伟哥,最上面那层肯定有第十八副石刻,你就没看到?”
我仔细回忆,没有看到第十八副石刻啊,难不成井底还有一副?还是说,井口上方有一副?可也没亮起蜡烛啊,机关坏了?如果真像是寇真说的,缺少了最上面也是最关键的石刻,那岂不是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我只看到十七副石刻,都照下来了,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再去牌坊村一趟,好好研究研究?”
看我着急,寇真得瑟道:“放心吧伟哥,我正联系蔡酉呢,他没准都记下来了,就算没记下来,让他跑一趟牌坊村,哥们实在是不想去那个鬼地方了……”
我俩说得正热闹,杨疯子开口道:“龙脉的局比牌坊村坟局复杂多了,就算你们把坟局研究的透彻,又管个屁用?到时候还不是走一步算一步?操那么多心,到了龙头山你们就会发现白操心,不如学学我老人家,把本事练出来,找几个会算的去算。”
杨疯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有坟局做参考总能少些弯路不是,何况谁也没他那么不要脸,直接抓人,威胁,丫的就是玄术界的黑社会,不过,真要是抓些术数高手,的确是省心,我心里一动,堆笑对杨疯子道:“前辈,抓人这事还是得靠你,我们没那个本事。”
“我知道你没那个本事,所以老子才大晚上的不睡觉陪你出来锻炼本事,你放心,老子虽然比不过张青山那老……但我要让他瞧瞧,教徒弟老子比他强,哼!”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杨疯子带我和寇真出来干什么,正好说到这了,我急忙问道:“前辈,你大晚上的带我俩出来到底要做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寇真,前面该右拐了……”杨疯子根本不理我这个碴,指挥着寇真左转右拐的出了市区,直奔郊区,出了郊区,越走越荒凉,一直开到条小河旁边,月光下,就见跟杨疯子一起进坟局的年轻道士手中挥舞个小旗,跟指挥交通似的朝我们挥舞。
杨疯子不是一个人到了万世经典吗?他徒弟还跟来了?我刚想到这,杨疯子让寇真停车,寇真把车停下,杨疯子穿着寿衣牛逼拽蛋的下了车,他那个徒弟很是英俊,脸上带着笑,凑过来双手抱拳道:“师傅,你要的我找到了,保证够煞气,够凶戾。”
道士跟杨疯子说着话,朝我贼笑了下,我感觉到有些不妙,杨疯子大大咧咧拍着他徒弟的肩膀道:“乌羽啊,干的好,师傅我没白疼你一场。”
杨疯子的两个徒弟在牌坊村只是照了个面,并没有看仔细,今天算是近距离观瞧了,就见这位叫乌羽的相当精神,剑眉,星目,得有一米八的身高,一身道袍穿在身上,比古装偶像剧里的帅哥那也不差啥了。
我暗自叹息,杨疯子虽然疯疯癫癫的,找徒弟的眼光却不错,乌羽一看就是那种根骨奇佳之人,不过拜杨疯子为师,也够操蛋的,想到这,我突然想起我师傅张青山来了,虽然没杨疯子那么疯,也够不着调的,顿时跟那个道士大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乌羽相当有规矩,跟杨疯子说完话,对我一抱拳道:“薛伟兄弟好。”
哥们朝他一抱拳,道:“千万别叫兄弟,乱了辈分,叫师叔!”
我以为乌羽肯定会恼羞成怒,哥们故意的,故意给丫的点难看,谁让哥们现在都不知道杨疯子和他要干什么,瞒我瞒的那么死肯定没好事,要是乌羽一生气,我俩打一架,或许就能躲过去,没想到乌羽脾气相当好,脸上露出苦笑,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小声朝我道:“小师叔好。”
我楞了楞,发现自己有失算了,乌羽肯定知道杨疯子和张青山打赌的事,而且此人是个脾气特别好的,想想也是,脾气不好早被杨疯子折腾疯了,哥们激将法对杨疯子的徒弟是不会有效果的。我很沮丧,瞧着乌羽没说话,乌羽脸上又是那副微笑吟吟的模样,杨疯子抬腿给了乌羽一脚道:“既然找到了,还废什么话,前面带路啊!”
“是是,师傅请。”乌羽挨了一脚,一点脾气都没有,我突然觉得拜张青山为师还是不错的,起码没拿我当牲口一样使唤,胡思乱想的跟在乌羽身后拐过一片干涸的河滩,到了块湿地,前面是一片树林,离树林还有五十米的距离,乌羽停了下来,对杨疯子道:“师傅,你看前面那颗歪脖树,待会就会出现了。”
我朝四周看了看,特别荒僻的地方,除了我们四个,连个人影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建筑,这是杀人藏尸的好地方啊,乌羽指着歪脖树是什么意思?杨疯子不会起了歹心吧?难不成想把我和寇真吊到树上,造成自杀的假象?
我有点害怕,朝寇真使了个眼色,寇真那小子一根筋,根本没朝我这看,嘟囔道:“死水,木盛,歪脖树,阴气滋生,好个凶煞的地方。”
寇真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到一股阴寒气息从对面升起,惊讶的朝歪脖树看去,就见一个古装女子,低垂着头,飘飘忽忽到了歪脖树下,手里拎着一条麻绳,朝树上一晃,挂在了上面……
杨疯子带我来是看吊死鬼的?哥们很不解的去看杨疯子,却见他手中多了道黄符,念诵咒语:“以东为西,以南为北。使其邪鬼,心地迷惑。来追我者,路不可得。乘车逐我,必折其轴。乘马追我,盲其两月。飞行寻我,秃其两翼。步行追我,肿其两足。天翻地覆,玉道皆塞。来也无踪,去也无迹。”
遁形咒!杨疯子要干什么?哥们有点懵,杨疯子快速念完咒语,把黄符往自己脑门上一贴,朝前纵身而去,此时那吊死鬼把绳子挂到了树上,刚要伸头进去,杨疯子手中突然又多了张黄符,用黄符捏住绳子,轻轻一拽,上吊的绳子到了杨疯子手里。
卧槽!杨疯子把吊死鬼的绳子给偷了,他要干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章 吊死绳
杨疯子这一手玩的相当绝,我从来没有想过吊死鬼的绳子还能被偷的,鬼是没有实体的,手里的绳子同样不是实体,该怎么说呢,那根绳子和女鬼一样,都是阴气,怨气,煞气,幻化出来的,跟女鬼是一个整体,还能偷走了?
甭管我相信不相信,杨疯子都把女鬼上吊的绳子给偷走了,女鬼头往绳套里一钻,并没有吊上去,而是飘忽一下吊了个空,女鬼懵了,悬浮在半空中迷茫的转头看了过来,我也懵了,不知道杨疯子咋那么无聊,偷吊死鬼的绳子干什么?
正懵着呢,杨疯子快步跑了回来,手中捻着女鬼吊死麻绳的黄符,朝我胸口一甩,啪!的贴在了我身上,呼!的出了口气道:“小子,我对你不错吧,如此厉害的女鬼不好找,老子都给你找到了,实践吧!”
我顿时就明白是实践出真知的理论出了问题,杨疯子偷了女鬼的绳子,女鬼当然不干,要知道自杀的鬼其实是最可怜的,自杀一定要找替身,找不到替身,她就没有办法脱离,也没有办法去轮回。而且自杀的人每隔七天,就会重复自杀一次,很痛苦!自杀不是一次苦完了就没有了,遇不到替身的,永远在那里重复,苦不堪言。
杨疯子把女鬼上吊的绳子偷了,连重复都重复不了啦,还没替身,不疯才怪呢,果然,那女鬼身上猛地蒸腾起一阵青色气息,卧槽,发青色的女鬼,起码惨死得五百年以上,比当初在黄泉路八门里的那个红衣女鬼煞气还足。
女鬼凶狠朝我看了过来,猛地扑上,哥们急忙去拽杨疯子贴在我胸口的黄符,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黄符沾在身上无比结实,怎么撕扯都撕扯不掉,哥们都惊了,跳脚对杨疯子骂道:“你特妈有病吧?不是这么实践的啊,我画的黄符没带着……”
“老子早就替你想到了,给你!”杨疯子从裤袋里拽下符袋扔给了我,还对我嚷嚷呢:“找这种煞气足的吊死鬼不容易,你赶紧的实践。”说完,怪眼一竖对乌羽和寇真道:“谁特妈要是敢帮忙,老子弄死他。”
教训啊,跟神经不正常的人永远不能讲道理,好好的道理都能给理解歪了,哥们也没了别的办法,眼见着女鬼都到眼前了,急忙伸手去符袋里抓黄符,心中暗暗叫苦,时间太紧迫了,刚抓到一张黄符,女鬼已经扑到了我眼前,伸出双手就掐脖子。
女鬼一扑到我面前,杨疯子拽着寇真和乌羽闪到一边去了,离我起码十几米远,哥们被杨疯子陷害,慢了一拍,虽然抓到黄符了,手还没从符袋里掏出来,想要迎敌已经不可能,操蛋的是,躲闪都没时间,更不要说念咒了,关键时刻,我灵机一动,猛地闭气,动也不动。
说白了就是装死,活人身上是有阳气的,但憋气的刹那功夫,阳气就会弱上一弱,虽然不管用,起码是有了个变数,何况哥们从小跟张青山练习呼吸打坐,闭气功夫比正常人强多了。
女鬼的鬼爪子都快触碰到我皮肤了,我却闭气了,身上阳气收敛体内,女鬼又懵了下,飘在我眼前停住了,我也看清楚了这位吊死鬼的模样,穿着不是清朝的样式,不知道是明朝的还是元朝的,反正看上去挺陌生的装扮,头发弄的跟过去的丫鬟一样,两侧的肉包子的发型,苍白的脸,尖下巴,眼睛挺大,如果不是舌头伸的太长,严格来说还算是蛮秀气的。
女鬼离我太近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太过吓人,那种冷,不是普通的冷,阴寒刺骨不说,还带着特别浓的负面情绪,那是一种能让人疯狂的怨恨气息,尤其是那双鬼爪子就在我喉咙边缘,刺激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啊欠!”喷嚏打出,哥们知道不好,掏出黄符就拍,女鬼啊呀!一声惨叫,跟唱戏的似的,猛地朝我伸手过来,哥们黄符拍出去就朝身边扑倒,躲闪来不及,倒地最快,倒地的瞬间,我还是被女鬼的鬼手扫中了肩膀,顿时一僵,冰寒彻骨。
哥们滚动中念诵咒语:“金轮元帅,禀令奉行。符命到处,杀灭邪凶。铁索牢缚,莫令西东。铁鞭施处,鬼神灭踪。唵俱轮咤,俱轮咤娑诃。急急如律令。”
伸手摘下脖子上戴着的道经师宝印,滚动着爬起来,凭着感觉用道经师宝印拍了过去,咒语声中,道经师宝印散发出金光,啪!的拍在了女鬼身上,咒语加上道经宝印,我以为怎么也能把女鬼拍飞出去,并没有,只是把女鬼拍的身躯一阵恍惚,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哥们振奋精神,高声喊道:“天地徘徊,运动风雷。量买雨随行,电影去来。阴阳助力,后合前开。仰惟天神,火急相催。风伯雨师,立造龙台。玉皇有敕,不得违时。急急如律令。”
召神雷咒加上雷击木的道经师宝印,我就不信女鬼一点反应也没有,果然,换了个咒语就是管用,趁着女鬼恍惚的功夫,道经师宝印再次拍中女鬼,立刻从她身上带下一片青气,女鬼身形停顿了一下,可也就是瞬间,女鬼身上青色的煞气大涨,恢复完全,凶煞的厉害,丫的也没什么招式,伸出双手朝着我狠抓,一边抓,一边用高分贝的尖利喊声朝我喊道:“还我的绳子,还我的绳子……”
哥们是真想还她绳子,可我拽不下来杨疯子贴在我胸前的黄符啊,只能是继续狠拍,女鬼气势太强,逼迫的我有些狼狈不堪,被冰寒的青气逼得一步步后退,哥们都这么狼狈了,杨疯子带着寇真和乌羽谁也不帮忙也就算了,杨疯子还朝我喊道:“符箓之术,你特妈用道经师宝印拍来拍去的干什么?用符箓啊……”
杨疯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哥们道经师宝印用顺手了的,近距离斗法一直用它,让我不用了,改用黄符,也行,那也得特妈我能腾出手来啊,不过就是两三分钟,哥们额头冷汗直冒,那位吊死鬼大姐非常凶猛,好几次差点撞到,掐到我,她身上那么重的煞气,阴气,哥们一下都挨不得,已经是苦苦支撑了。
更让我难受的是,寇真还在一边给我来了个介绍:“伟哥,哥们跟你说,吊死鬼没啥好怕的,吊死鬼的痛苦,在于上吊之后,咽喉受压迫,大约十秒至三十秒之后,喉咙才会截断,血液回流,痛入骨髓,非常难受。最后,身体会开始麻木,呼吸微弱,直至气绝为止。”
“吊死者的尸体,会全身苍白,双手握紧,两眼突出,舌头悬露于唇外,上吊自杀的人,灵魂会由胸口以下下降,死亡的过程就会很迟,大约要十几个小时,形体与灵魂才能分离,痛苦极大,所以比较凶,尤其是这种吊死了几百年的都没找到替身的,跟几十年找不到媳妇的的吊丝一样,十分难缠……”
还特妈有一个着调的吗?白话了半天,一句都没在点子上,哥们也怒了,大吼一声跳起来用手中的道经师宝印去拍,眼见着都要拍到女鬼了,嗖的一道黄符疾射而来,愣是把我手中的道经师宝印给拍飞了。
“老子让你用符箓之术,符箓之术,你特妈用个破印拍来拍去,当老子说话是放屁啊!”杨疯子的声音及时响起,都没用我去猜是他干的好事,手中道经师宝印掉在地上,哥们立刻就悲剧了,呆滞了一下的功夫,女鬼忽悠到了我眼前,一双鬼手猛地掐住了我脖子。
一种无比阴寒的气息从鬼爪子上传遍了我整个身体,甚至让我停止了呼吸,同时一股暴戾到怨恨极致的气息瞬间就感染了我。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脑袋却有些迷糊,勉强伸手从符袋里掏出张黄符。
深吸口气是不可能了,猛地憋了口气,黄符朝着女鬼脑袋上拍了过去,我手中的这道符,是我回来后在杨疯子指点下用心画的,五雷敕咒,正儿八经的五雷符,相当的爆裂威猛,拍到了女鬼脑袋上,其实也就拍中了一个影子,或者说是轮廓,但还是给女鬼造成了伤害,金色光芒骤起,女鬼被黄符上的灵气激荡的飞了起来。
一双手被拉扯的老长,哥们及时回手,黄符拍在女鬼鬼爪子上,刺啦!一声响,女鬼松手了,在女鬼松手的一瞬间,哥们都来不及多想,跳起来,朝着杨疯子他们三个跑了过去。
这招叫祸水东引,大家一起来的,也不能光哥们一个人遭罪不是,前面三个人里,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师兄,一个是我师侄,师兄和兄弟就算了,师侄没啥不好意思的,哥们几步跑到了乌羽身边,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伸手抓住了道袍,这时候我感觉身后一寒,脖子一紧,女鬼跟了上来,吐出老长老长的舌头,缠住了我脖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一章 挡箭牌
女鬼爱掐脖子,吊死的女鬼更爱掐脖子,估计是死的太痛苦,想让别人也尝尝被勒死的滋味,这我都能理解,可能不能别用舌头缠脖子啊?太操蛋了有没有,更操蛋的是女鬼舌头跟橡皮筋似的,勒的我相当难受,要没抓住乌羽,肯定被她拽个跟头,拽住了乌羽之后,哥们使劲拉扯他,很单纯的想拉他下水。
乌羽被我拽动,也惊了,抓住我双手使劲朝外掰,要把我手给掰开,还冲我嚷嚷:“哎,哎,你别拽住我啊,我师傅让我找的吊死鬼,说是给你练手,冤有头债有主……”
哥们被勒的说不出话来,要能说话肯定骂丫的,你师傅让你干啥就干啥?让你死去你也死去?何况不找你我找杨疯子?杨疯子还不得一脚把我给踹飞了?哥们憋的气都喘不上来了,乌羽还在掰我的手,杨疯子和寇真依然再看热闹,一点都没有帮忙的意思。
这两个神经都不正常,就算我被勒死了,估计他俩也不会出手,没有了希望,哥们变成了绝望,憋屈之下,猛地一使劲,把乌羽拽到我怀里来了,摁住他脑袋,胸口黄符贴在他脑门上,右手抓住了他挂在腰间的符袋,朝里面一伸,抓了好几张黄符,朝后面扔了过去。
吊死鬼很执着,舌头缠绕住我脖子一直在勒紧,并没有后招,倒也不难理解,死了那么多年,每个星期都到树林里重新吊死一回,几百年下来,得吊死多少回?能不执着吗?
也幸亏女鬼很执着,哥们才有机会反击,一把黄符扔过去,身后传来嗤嗤!两声响,女鬼舌头缩了回去,哥们猛地深吸了口气,眼前发黑,有点缺氧了,乌羽也是够贼的,趁哥们虚弱,猛地一推我,把我推了个跟头。
摔了个跟头把我也摔醒了,扭头一看,吊死鬼阴魂不散的又朝我飘了过来,哥们爬起来就朝乌羽追了过去,乌云惊了,一边跑,一边朝我喊道:“你不跟吊死鬼较劲,你跟我较什么劲?”
哥们有苦说不出,吊死鬼不同于一般女鬼,太凶煞了,之前也没个心理准备,冷不丁的上来就斗,斗的哥们很是没有底气,黄符没分类,道经师宝印不让用,遇到危险没人管,哥们也很无奈的好不好?
何况人家在这好好的上吊,碍着谁了?杨疯子把人家上吊绳给偷走了,还用黄符定在我身上,女鬼能不急眼吗?杨疯子的黄符霸道,沾身上就不掉下来,乌羽是杨疯子的徒弟,又是他找到的吊死鬼,我不缠着他缠着谁?何况想要把黄符从胸口弄下来,杨疯子是不会管的,只能是找乌羽。
哥们纵身狂追,感觉到身后阴气森森,显然是吊死鬼又追了上来,前面乌羽跑的比兔子还快,哥们无奈之下,伸手在符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抬起手看了眼,是定身符,边跑边大声念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
我有两个选择,用定身符打前面的乌羽,或是回身打追我的吊死鬼,我该怎么选择?当然是选择比较好定住的乌羽了,丫的虽然是杨疯子的徒弟,却没多厉害,比我强点有限,后面的吊死鬼却不一样,五百年以上的吊丝鬼,那是相当厉害了。
我盘算了一下,回身打吊死鬼,不一定能定住她,乌羽可就趁机跑了,有了教训必然会离我远远的,要是定住了乌羽,我可以用他当挡箭牌,而且不用担心他有危险,毕竟杨疯子在一边看着呢,自己徒弟要是有危险,还能不管?哥们就不一样了,女鬼勒死我,杨疯子都不见的帮忙。
所以我的选择是乌羽,一声急急如律令!黄符朝着乌羽甩了出去,乌羽被我追的低头狂奔,丫的要是直线跑也就算了,拐着弯的跑,绕着杨疯子和寇真,看样子是想让杨疯子和寇真说说我,他俩也的确是说我了,尤其是杨疯子,对我喊道:“薛伟,你特妈不说实践出真知吗?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死了几百年的吊死鬼,你不实践,追着我徒弟跑干什么?”
寇真在一边悠然对杨疯子道:“前辈此言差矣,既然是实践,就得自由发挥是不是?束缚太多,反倒锻炼不出什么来,你得放手,让他们自己解决,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卧槽,寇真这个比装的太大了,我要不是被吊死鬼追的太狠,肯定踹丫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寇真竟然把杨疯子给说服了,嗯嗯点头道:“没错,没错,自有发挥,自由发挥。”
定身符在杨疯子和寇真对话的功夫啪!的声正中乌羽后心,乌羽猛地给定住了,姿势挺帅,左脚落地,右脚抬起,双臂还摆动个姿势,哥们精神一振,狂奔而去,都不带回头看吊死鬼的,跑到乌羽身边,猛地一转身,用乌羽挡住了我身体。
女鬼道行真高,哥们都快跑出风来了,也就拉下她一米左右的距离,幸好有乌羽当挡箭牌,否则哥们迟早得被追上,乌羽就悲剧了,女鬼纵身一扑,是朝我来的,却被乌羽给挡住,女鬼见有人挡她,都不带拐弯的,很愤怒的朝乌羽身上撞了过去。
恶鬼攻击人的第二大招,撞,比掐脖子还要凶狠,掐脖子只对普通人管用,对我们这种修练的人来说,只要没掐死,就能想出办法来,撞就不一样了,鬼撞人,并不是物理伤害,而是撞人的魂魄。
魂魄不稳,就得懵逼,一懵逼,鬼就有机可趁了,所以乌羽悲剧了,丫的被我定住之后,念念叨叨:“千法解,万法解,只有我来解,铁牛祖师来解退,铜牛祖师来解退,叫你走,你就走,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乌羽是想自己解了定身符,可女鬼撞过来的太突然,咒语还没念完呢,就被狠狠撞上了,哥们刚稳住身体,就见女鬼撞到乌羽之后,从乌羽身体里冒出个淡淡的人形来,正是乌羽的神魂,神魂被撞出一截来,懵逼的亮了个相,随即快速的又回到了身体。
即使这样,乌羽也承受不住,噗!的吐出口鲜血,正好吐在要继续撞过来的吊死鬼身上,吊死鬼全身鲜血淋漓,嗤嗤……直冒白烟,都说狗血辟邪,乌羽的血也不差啊,毕竟是修茅山术的道士,精气神足,比狗血还辟邪呢。
趁这个功夫哥们掏出符里的黄符,快翻了下,找了张威力比较大的伏魔符,女鬼死了五百年以上,普通的黄符作用不大,伏魔符哥们第一次用,必须配合咒语,好在有乌羽顶着,哥们拉展了黄符,轻声念诵咒语:“北阴金阙,玄冥帝君,赐吾威力,诛斩鬼精。六天魔王,统领神兵。刀枪甲刃,来至氤氲。为祸邪鬼,或妖或精。捉赴幽城,万死灭形。寸尸万段,毋辄更生。太上真符,告下无停。急如风火,迅若奔霆。鬼死人安,天地肃清。急急如律令”
念诵咒语的空挡,吊死鬼似乎也知道撞错了人,拐了个弯朝我抓来,哥们脚下一错,扭身躲到了乌羽右侧,女鬼抓过来,哥们再躲……有挡箭牌的感觉那是真好,就在我咒语快念完的时候,乌羽缓过神来了,也念起了咒语,比我念的还快,看样子是想解开定身符。
吊死鬼抓了我几下,没抓到后,愤怒了,对哥们的挡箭牌相当不客气,又狠狠撞了过去,于是乌羽就又悲剧了,咒语还没念完,又被撞了下,神魂飘忽着被撞出半截来,这次倒是没吐血,脸色却变得惨白惨白的。
哥们伏魔符扬起,趁着女鬼还想继续撞乌羽的功夫,朝她狠狠甩了过去,黄符带着金光旋转而去,打在吊死鬼身上,女鬼像是被炮弹击中,啪!的倒飞了出去,身上青色的煞气被黄符击打的四处飘飞,都拉丝了。
哥们急忙朝杨疯子喊道:“杨前辈,我把吊死鬼打退了,今天锻炼就到这吧!”
杨疯子冷哼一声没搭理我,寇真对我喊道:“伟哥小心,那女鬼又回来了。”
我扭头一看,挨了伏魔符重击的吊死鬼又重新回来了,身上散发着吓人的青气,都快变紫了,吊死鬼是真生气了,凌风而来,气势比鬼片里的女鬼吓人多了。
哥们急忙朝乌羽身后一躲,从符袋里又掏出张黄符,也没功夫挑挑拣拣了,就见是道雷符,刚要念诵咒语,乌羽开口了,对我道:“薛伟,你帮把我身上的定身符解开,我帮你把身上的黄符去了,咱俩无冤无仇的,配合好了谁都没事,我师傅的黄符你解不了,绳子就会一直在你身上,吊死鬼也会一直缠着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二章 吹气
乌羽被女鬼撞的都吐血了,却没向杨疯子求助,可见他知道指望不上杨疯子那个疯疯癫癫的师傅,想要没事,只能是跟我配合,不过,你倒是早说啊?现在说哥们有点腾不出手来,手中雷符刚扬起来,还没等念诵咒语,吊死鬼又来了,哥们只能是无奈的又朝乌羽身后一躲。
吊死鬼带着一身青色煞气,更加凶猛的撞到了乌羽身上,乌羽被撞得脸色都青紫了,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一个劲的向上翻白眼,所幸给哥们争取了时间,念诵着咒语,手中黄符朝女鬼一甩,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女鬼对我的黄符有些忌惮了,朝着右边一飘。
女鬼有经验了,哥们也有经验了啊,黄符并没有甩出去,而是虚晃一招,急忙念诵解定身符的咒语,去揭乌羽身上的定身符,乌羽已经半残疾了,我也不怕他跑了,丫的要是不把我身上的黄符搞掉,我就在给他定上,大不了今天晚上不睡觉了,拿他当盾牌跟吊死鬼耗,我就不信耗到天亮吊死鬼还在。
我手还没碰到乌羽身上的定身符,女鬼在空中猛地一拐,飘忽了下又朝我扑了过来,哥们手中黄符一比划,女鬼急忙躲开,趁这个功夫,我伸手拽住了乌羽脑门上的定身符,给拽了下来,定身符一拽下,乌羽大头朝下栽倒,啃了一嘴泥。
吊死鬼被我调戏的暴怒,这次不躲了,朝着我笔直撞了过来,哥们也不虚晃一招了,黄符朝着女鬼甩了出去,啪!女鬼被打了个正着,疾飞了出去,雷符在女鬼身上散发出雷霆气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我一把拽起乌羽,喊道:“快特妈把我胸口的黄符摘下来。”
符箓之术很神奇,简简单单的一张黄纸,能发挥不同的功效,最奇妙的是能沾到人和鬼身上,黄符不是透明胶带,也没抹胶水,看上去很神奇,其实也没什么高深的门道,黄符种类不同,但大多是针对灵体的,甭管是人还是妖魔鬼怪,黄符攻击的都是神魂,并不是肉身,很结实的粘在人身上,其实是隔着肉身制约体内的魂魄。
乌羽抬头,右手捏了个挺复杂的手决,朝我胸口的黄符一拽,哥们顿时感觉胸口一松,站起来撒丫子就朝寇真开来的那辆破桑塔纳疾奔,一边跑,一边对寇真喊道:“寇真,你特妈要是不给老子开车,回去我就弄死你!”
杨疯子大怒,朝我追了过来,喊道:“薛伟,老子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五百年的吊死鬼练手,你还没把她收了就敢跑,老子先弄死你。”
“杨前辈,今天晚上差不多了,依我看,不如今天先训练到这,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逼得太紧,欲速则不达啊……”寇真劝着杨疯子,说起来也是够奇怪的,杨疯子疯起来,那是相当的混不吝,别人的话向来当成是放屁,也不知道寇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偏偏听寇真的,嗯嗯了两声道:“也有道理,那今天就到这吧。”
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不着调的成了好基友……哥们没心思跟他们废话,跑着拽出张黄符,吊死鬼并没有追上来,但我听到乌羽惨叫了一声,随即我就跑到了桑塔纳旁边来,伸手拉开了车门,操蛋的是钥匙在寇真手里,钥匙要是在车上,哥们敢开了车就跑。
没钥匙就只能是等着了,回头去看,杨疯子提留起乌羽大步而来,身边是寇真,吊死鬼不见了,并没有追上来,哥们很是纳闷,难道刚才那道雷符把吊死鬼打服了?不会吧?要是张青山画的黄符,有这个可能,可哥们画的雷符……
难不成是我功力大涨?我顿时感觉精神了不少,杨疯子拎着乌羽大步流星赶来,把乌羽朝后座上一塞,我急忙要上副驾驶,被杨疯子一把拽住,往后座上塞去,道:“你特妈一晚上也没斗过那死鬼,还有脸坐副驾驶?滚后面去,照顾好我徒弟。”
寇真呲着牙的乐,哥们很无奈,进去把乌羽扶正,寇真等杨疯子坐进副驾驶,开车就走,总算是有惊无险,哥们深吸了口气,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忍不住有点后怕,要不是随机应变抓住了乌羽当挡箭牌,哥们不死也得扒层皮,杨疯子是真疯,什么都不告诉我,吊死鬼出现才把符袋给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差点着了道。
等等!我的道经师宝印呢?我急忙对前面的寇真道:“赶紧回去,我师傅给我的道经师宝印掉地上了。”
“放心吧伟哥,哥们早就帮你捡起来了,给你!”寇真开着车,从兜里掏出我掉的道经师宝印,哥们接过来,松了老大一口气,道经师宝印陪了我十几年,都有感情了,丢了那可舍不得,何况哥们就这么一件法器。
我把道经师宝印刚挂到脖子上,乌羽醒了,睁开眼惨然对我道:“薛伟,你特妈可把我坑苦了!”伸手就来抓我,其实我特想跟他说坑他的不是我,是他师傅杨疯子,你都那逼样了,你师父也没救你的意思,何况你找到的吊死鬼,就不亲自尝尝?
我很是腹诽了几句,没敢说出口,怕杨疯子把我扔下车去,我咳嗽了声没说话,更不看乌羽,扭头去看车窗外面,刚扭过头,就见吊死鬼那张大脸在窗户外面飘啊飘,吐出来的舌头飘啊飘,长长的头发也飘啊飘的……
阴魂不散啊这是,我急忙念诵咒语,想用手中黄符给吊死鬼来一下子,身边的乌羽对我道:“她是想要回自己的上吊绳,你赶紧还给她,就不跟着咱们了。”
乌羽把手中杨疯子偷吊死鬼绳子的黄符递给了我,哥们也怕吊死鬼阴魂不散,女鬼不同于一般的鬼魅,死了五百年的吊死鬼,杨疯子动手都得费点劲,哥们更没有必要招惹了,接过乌羽手里的黄符,拉下车窗,用了个暗劲,朝着外面使劲一甩,高声喊道:“还给你了,别跟着了!”
黄符甩出去的一瞬间,我感觉有点不对,车窗外面有很多鬼火飘荡在荒野上,可黄符已经甩出去了,寇真都没带踩刹车的,吊死鬼也追着黄符去了,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关上车窗,还是警惕的捏着黄符。
车开回了市区,吊死鬼并没有跟上来,哥们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寇真把我和杨疯子乌羽送到万世经典门口,自己开车跑了,杨疯子都没搭理我,拽着乌羽回到他的西厢房睡觉去了,哥们在院子里出了会神,哭笑不得,张青山这老犊子可把哥们坑苦了。
我发现自己挺天真,以为有了杨疯子,等于是多了个高级保镖,没人再敢找哥们的麻烦,有事了招呼杨疯子去帮忙,丫的道法高深,哥们要不跟着狐假虎威一下,那都对不起自己。不曾想,杨疯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那是来保护我的啊,简直就是来折磨我的,打着训练我的旗号,疯狂的整我,我就不明白了,杨疯子被张青山收拾了,你带在身边啊,当个端尿的童子也行,整到我这来干什么?
哥们无奈的苦笑了半天,干脆也不想了,实在是折腾的有点累了,干脆端起脸盘,洗漱了下回屋睡觉,躺在床上,哥们感觉全身舒爽,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就要睡着,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急忙翻身起来,找出符袋,从里面找了张静心神符贴在脑门上。
我是怕杨疯子有后着,贴上神符之后,可安静心神,有风吹草动,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贴完神符,哥们念诵着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一遍一遍的念,效果比数羊好,念了没几遍沉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又来到了坟局当中,站在那口石棺材旁边,月光明媚,轻轻撒在棺材里,里面双胞胎姐妹喘息这对我伸出手,雪白的……看的我一阵阵眼晕,情不自禁走了过去。
“薛伟哥哥,救救我们,我们被尸叔劫掠了,只要你救了我们姐妹,我们会让你得到想象不到的快乐,薛伟哥哥……”
扭动的身躯,不安的悸动,还有那句想象不到的快乐……哥们失魂落魄的靠近,姐妹两个突然从棺材里飘了出来,伸手触摸到了我的脸上,轻轻抚摸……摸得哥们心痒难耐,可是!不对啊,摸就摸呗,咋还有哗啦啦的声音呢?哥们往后一退,双胞胎姐妹突然烟消云散,眼前出现吊死鬼那张恐怖的脸,吐着长长的舌头,对我娇声喊道:“薛伟哥哥,薛伟哥哥……”
卧槽,好好的一个春梦,愣是让我做成了噩梦,哥们受到了惊吓,猛地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躺在床上,身上被冷汗侵湿,我脑门上的黄符却被轻轻吹动,吹来的气息阴寒无比,我下意识扭头一看,就见吊死鬼趴在我床边,撅着嘴,对我脑门上的净心神符一口口的在吹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三章 记恨
吊死鬼!她怎么没掐我脖子?哥们冒出的念头竟然是这个,然后就有了答案,之前防备阴差勾魂,屋子里布置的符阵还在,加上哥们脖子上戴着道经师宝印,脑门上还贴了张净心神符,吊死鬼奈何不得我,只能朝我脑门上的黄符吹气,想把黄符吹掉再来害我,第二个念头才是她怎么跟回来了?
哥们豁然坐起,吓了吊死鬼一跳,瞧着我看了看,一伸舌头,吐出老长朝我席卷而来,哥们一低头,嗷的一声大叫,顺手摘下脑门上的净心符给了女鬼一家伙,跳下床就跑,直奔杨疯子和乌羽的西厢房,我是又惊又怒,锻炼归锻炼,也得让人睡觉啊。
我朝西厢房跑,女鬼跟在身后飘了过来,哥们踹门就进,杨疯子呼噜声震天价响,乌羽坐在地上打坐,被我踹门吓了一跳,睁开眼还没等有所动作,哥们一个箭步过去,朝他后面一躲,女鬼舌头伸出来起码得有三四米长,嗖的声缠住了乌羽的脖子。
乌羽也惊了,猛地站了起来,眼神很哀怨,哥们也没惯着他,趁他和女鬼还没打起来,跳到乌羽右侧,朝着杨疯子的床上飞起就是一脚,乌羽带着吊死鬼就奔杨疯子去了,我急忙捏了个剑指决,防止女鬼放开乌羽跟我较劲。
事实上哥们那一脚踹狠了,乌羽被女鬼舌头缠住脖子,根本来不及准备,杨疯子浑然无觉睡的正香,乌羽猛地扑倒了床上,带得女鬼忽悠一下子也去了。
这个时候我该干什么?留下来看热闹?我才不看热闹呢,我身上就穿了一小背心,要不趁这个功夫把自己武装起来,那也太呆傻了,哥们撒腿就跑,跑回自己的屋子,快速穿上衣服,抓起符袋。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没再去西厢房,而是站在门口朝西厢房看,耳听得杨疯子愤怒大吼:“乌羽,你特妈大晚上的往我床上蹦,是要欺师灭祖吗?”
“师傅,薛伟突然闯进来踹的我,他是在祸水东引……”
乌羽这小子还特妈打小报告,哥们平生最恨打小报告的,要不是吊死鬼在他们屋子里,哥们都想进去抽他,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拽出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防备女鬼再来,也想偷袭一下女鬼,不过杨疯子那么猛,应该用不上。
刚想到这,西厢房那边响起杨疯子的咒语声,一道黄符从西厢房门里疾射出来,旋转飞到空中,上面带着吊死鬼,黄符飞到院子上空,猛地散发出金色光芒,冲击的吊死鬼一声惨叫,身形渐渐变淡,消失在黑夜之中。
杨疯子出手果然霸道,不过哥们并没有多高兴,五百年的吊死鬼,了不起重伤,不是那么容易就烟消云散的,杨疯子也就是把她给打散了,还会再回来,哥们心里很受伤,不理解都把绳子还给吊死鬼了,为什么还要跟上我?
“薛伟,你特妈敢暗算老子,给我出来!”杨疯子勃然大怒,穿个小裤裤,露着胸毛,都没穿拖鞋就跑了出来,怒气冲冲的直奔我来了,哥们很乖觉,跳到院子里对杨疯子喊道:“前辈好本事,一手符箓之术用的出神入化,把吊死鬼打飞,实在是让人佩服。”
杨疯子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跟小孩似的喜欢听好话,硬着来也硬不过他,哥们乖乖站出来捧了两句,杨疯子的怒气去了不少,大马金刀的站在院子里,也不嫌冷,光着膀子对我道:“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光。”
杨疯子的怒气消了,哥们急忙上去又捧了两句,这时候乌羽出来了,右眼老大一块青肿,眼睛都睁不开了,那里还有当初玉树临风的模样,那叫一个凄惨,想必是杨疯子给揍的,丫的出来就出来呗,眼见杨疯子被我忽悠住了,很委屈对杨疯子道:“师傅,是薛伟把吊死鬼带到咱们屋子的,还踹了我一脚,朝着你床上踹的,他就是故意的!”
乌羽是想打击报复,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可哥们咋就一点都不愧疚呢?咋就一点都不心疼他呢?该,杨疯子的秉性乌羽肯定最清楚,让丫的找孤魂野鬼给我练手,你不得不去找,哥们能理解,可你特妈先找个弱点的啊,上来就是死了五百年的吊死鬼,也就是哥们本事还不错,否则还不得被吊死鬼勒死?
你不把我当回事,还怪我拿你当挡箭牌了?我斜眼看了一眼乌羽,挑动了下眉毛,意思咱们这梁子结下了,乌羽装作有点怕我,朝杨疯子身后一躲,杨疯子是个点火就着的主,没什么主见,乌羽跟他那么一说,顿时怒了,朝我喊道:“薛伟,你特妈故意的不是”
如今是个套路的社会,干什么都得有套路,泡妞有泡妞的套路,上班有上班的套路,说话有套路,办事有套路,喝酒有套路,连约会都有套路,对付杨疯子同样有套路,那就是一,夸,二,捧,三,真诚,四,装弱小,五,转移话题。
哥们哭丧着脸对杨疯子道:“前辈,你那么大的本事,我那敢算计你?多强大的算计,在你超凡的实力面前都是个渣,我也是迫不得已,睡得好好的,吊死鬼突然出现在我床前,我当时就懵了啊,身上也没有法器,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我就想起乌羽师侄来了,想让他帮帮忙,这也没什么啊,谁知道正在打坐的乌羽师侄被吊死鬼缠住后,朝着你床上就扑过去了,杨前辈,你想想看,我又不是练的佛山无影脚,乌羽师侄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就那么轻易的被我一脚踹到你床上了?”
乌羽听到这,大怒,指着我道:“薛伟,你血口喷人,就是你踹我,我才扑倒师傅床上去的。”
杨疯子那智商,估计也就能在幼儿园混了,要不是他道法高深,早特妈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乌羽话刚说到这,杨疯子一回身,掐住了乌羽的脖子,提留起来喊道:“我特妈就知道你想欺师灭祖,是不是,是不是?……”
乌羽找了杨疯子当师傅,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被杨疯子掐的脸都紫了,那还说得出话来,双腿直蹬,我吓了一跳,还真有点怕杨疯子把乌羽给掐死了,急忙道:“杨前辈,乌羽也不是故意的,对了,我不明白我都把绳子还给吊死鬼了,她咋还能来找我呢?”
杨疯子估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乌羽放下,对他喊道:“你说!”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估计已经死了好几百回了,可眼神是不能杀人的,所以哥们很坦然的面对乌羽愤恨的目光,对他笑道:“乌羽师侄知道?”
称呼乌羽就叫师侄,就是恶心丫的,乌羽还没脾气,在杨疯子的威逼下不敢不说,语气特别幽怨的道:“绳子是被薛伟兄弟甩出去的,以弟子看,甩出去的地方有一片鬼火,阴气很重,应该是鬼集,薛伟兄弟把吊死鬼的绳子甩到了鬼集里面,吊死鬼找不到,阴身残缺,当然不甘心,就继续来找他了。”
鬼集是个什么地方,哥们不知道,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怪不得在车里的时候乌羽明明能自己动手把杨疯子的黄符甩出去,却没动手,而是递给了我让我扔出去,估计丫的早就知道那一片地方不是什么好所在,毕竟是他找的地方,事先肯定勘察过。
别跟我说我离车窗比较近的话,大家都是玩符的,乌羽玩的时间还比我长,让我拉下车窗,他朝外一甩,根本就不费事,他这是记恨我跟吊死鬼斗的时候拿他当挡箭牌,算计了哥们一把,卧槽!这小子挺阴啊,要是不把他征服了,他天天守在杨疯子身边暗算哥们,那就太操蛋了。
俗话说,外贼不怕,家贼难防,加上我今天晚上又把他得罪狠了,丫的还不得恨死我?我心里暗暗发狠要先收拾了乌羽,脸上却带着笑,装作不当回事问乌羽:“师侄,师叔我来问你,什么是鬼集?该怎么把女鬼的绳子找回来?”
乌羽不回答,扭头去看杨疯子,杨疯子瞪着怪眼道:“看我干什么,说啊?他是你长辈,问你话,你敢不说?别没大没小的,别人该说我老杨管教的不好……”
坑徒弟坑的如此之狠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杨疯子果然不是凡人,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优点,有一个优点我就非常欣赏,认账,说到做到,输给张青山,说认师傅就认师傅,除了不让我管他叫师兄之外,他的徒弟管我叫师叔,他认为正常的很,这是非常好的个性,哥们很欣赏。
有欣赏的,就有不欣赏的,乌羽哭丧着脸,我感觉到他的内心是崩溃的,悄悄低着头,揉了揉又青又肿的眼睛,开口道:“鬼集就是孤魂野鬼们交易的市场,黄符甩到鬼集里面去了,带着吊死鬼的上吊绳,不知道是掉在鬼集里面,还是被那个孤魂野鬼捡了,想要找回来,只能是去一趟鬼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四章 结仇
所谓的鬼集,就是鬼赶集,活人赶集,鬼也赶集,尤其是孤魂野鬼更爱赶集,它们大多是些没有供奉没有后人的野鬼,无法投胎,四处游荡,十分凄苦,但也不是一点收入都没有,一般来说,活人给死去的亲人烧纸都会在圈外扔点纸钱,打发孤魂野鬼不要抢……
还有送殡的时候,也会撒纸钱,所以孤魂野鬼偶尔也有收入,就是比较少而已,他们也需要香火供奉,温暖,寒衣,香烛……只能是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换手里有的东西,这种自发形成的集市就叫鬼集。
人赶集人山人海,鬼赶集那就是鬼窝了,且不说能不能进去,就算进去了,在鬼集找到吊死鬼的绳子,也跟大海捞针差不多,而且那么多的鬼,肉身是进不去的,只能是神魂出窍,道行不够,神魂出窍是很危险的,那么多的孤魂野鬼鬼,见到活人生魂,还不把我生吞了?
乌羽这是在坑爹啊,哥们深吸了口气,把愤怒压抑住,问杨疯子:“前辈,你那么高的道行,能不能把吊死鬼给超度了?就是根绳子的事,不用搞的那么大扯吧?”
“超度了干什么?鬼集好啊,正是锻炼你的大好机会,这个机会难得,今天是赶不过去了,明天你去趟鬼集,把吊死鬼的绳子找回来不就得了。”
卧槽!杨疯子挺好说话的,咋还要让我去鬼集锻炼呢?我有点不理解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正琢磨该怎么说服杨疯子把事办了,乌羽瞧着我嘿嘿笑道:“我师傅性情刚烈,学的符箓之术也是阳刚威猛,勇往直前,超度那种小事,都是别人才干的,薛伟,这可是个好机会,莫要辜负了我师傅的一番苦心。”
听话听音,乌羽的话我听出音来了,丫的说的很委婉,其实就是杨疯子不会超度,所以我让杨疯子超度吊死鬼,根本不可能,只能去鬼集,他这是心情大爽,忍不住要得瑟一下,但哥们也不傻,话头一转对杨疯子道:“前辈,为了根绳子实在不值当的,神魂出窍,万一出点事,你也没法跟我师傅交代不是,不如前辈出手,收了吊死鬼如何?”
杨疯子看上去有点犹豫,似乎被我说动了,还没说话,乌羽急忙道:“不可,不可,吊死鬼执念太深,收倒是能收了,可要是不能渡,还不如不收,何况吊死鬼没了吊死的绳子,只会怨气更大,杀又杀不得,到时候让吊死鬼跑了,怨念太深,难免成魔,要是害人,岂不是让师傅沾染上了因果?不妥,不妥,我觉得还是让薛伟去鬼集找回绳子比较妥当,只要把吊死鬼的绳子还回去,事情就解决了,而且对薛伟来说,也是一个好的锻炼机会……”
哥们冷笑听着,丫的这是跟我较上劲了,乌羽这番话说出来,哥们几乎就没什么反驳的余地了,杨疯子那软耳根子肯定会听他徒弟的,果然,乌羽说完,杨疯子嗯的声对我道:“符箓之术想要精进,苦修是一方面,历练却更为重要,就这么定了,你明天白天准备准备,晚上咱们去鬼集。”
杨疯子一锤定音,转身就走,剩下哥们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乌羽恭敬跟在杨疯子后面,突然转过头来,朝我坏笑了下,还眨巴了下眼睛,哥们突然喊道:“前辈等一下,我有话说。”
杨疯子不耐烦转过头来,道:“事就这么定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嘿嘿一笑道:“前辈,去鬼集我没意见,但我道法实在不怎么样,乌羽师侄跟了你那么多年,道行高深,我要是真有意外,你跟我师傅也没法交代,不如这样,让乌羽师侄陪我去一趟鬼集如何?也能指点指点我不是。”
乌羽见我要拉他下水,急忙对杨疯子道:“师傅,我今天消耗甚大,受伤不轻,陪不了薛伟去鬼集。”
我急忙赶在杨疯子开口前道:“乌羽师侄客气了,你受的都是外伤,神魂并未受损,你不陪我去,总不能让杨前辈陪我去吧?符箓宗师哎,这点小事你个当徒弟的不帮着办了?难道还要让杨前辈亲自动手?”
杨疯子最要面子,听我这么一说,反手拍了下乌羽肩膀:“没错,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出手?就这么定了,明天你陪薛伟一起去鬼集。”
乌羽一下子就蔫吧了,狠狠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跟着杨疯子进了西厢房,剩下哥们一个人在院子里沉思,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觉得很闹心,去鬼集哥们没有把握,乌羽跟我去,也不会帮我,而且已经把丫的得罪狠了,没准还会使绊子,更操蛋的是,吊死鬼没准今天晚上还会来骚扰我……
我该怎么才能把乌羽给收拾了呢?哥们看了看手机,才三点多,吊死鬼待会肯定还得再来,我很是烦躁的把烟头扔了,踩了两脚,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念头一起,是如此的不可抑制,我猛地站起来,回到屋子里,拿出钱老板给我的书翻了翻,眼睛突然就亮了。
吴家傀儡术千年传承,有独到的一面,尤其是驱动傀儡,有把活人生魂掠到木偶里驱动的秘术,还有一种的藏魂之术,迷惑对方用的,作用也非常简单,就是用人的生辰八字,加上咒语,滴血,伪造成这个人……
吊死鬼找上我,是因为我把绳子甩到了鬼集里面,所以缠定我了,可哥们要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符上,贴在乌羽身上,等于是掩盖住了乌羽的命数,成了我的另外一个分身,哥们在用藏魂入斗符,把自身的气息掩盖起来,吊死鬼就只能找上乌羽。
这个主意太特妈好了,我都快手舞足蹈了,高兴了会,遇到一个问题,画符,写八字,滴血都不难,难的是,怎么把黄符不被乌羽发觉的贴到他身上?这小子刚才被哥们偷袭了一下,下半夜肯定特别警觉,会提放我,但真的能提防住吗?
别忘记了我手里还有张王牌,寇真!丫的会五行颠倒神仙步,不让乌羽看到,贴在他身上还不是小菜一碟?我越想越兴奋,干脆也不睡了,偷摸溜出去,直接翻墙去找寇真,哥们怕吊死鬼回来的快,很是急切,十分钟不到,我就站在了寇真的床头。
这小子睡的贼香,不知道梦里又跟那位老师相会去了,嘿嘿傻笑个不停,哥们上去一把提留起来,朝脑门就是一记掌刀,寇真懵逼了,嗷的一声,就要起跳,被我一把摁住,喊道:“寇真,是我,我是你伟哥,给老子醒醒!”
寇真惊了有一分钟才缓过神来,眼神都涣散了,看清楚是我,楞了半天,突然怒道:“薛伟,你特妈能温柔点吗?人吓人,吓死人的。”
“我找你有急事,这事你要不帮我办了,咱们兄弟就散了吧,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你特妈大晚上不睡觉,往我这跑什么?什么事不能天亮了说?”
“吊死鬼又特妈找上我了,是乌羽那小子搞的鬼,你也知道哥们这些日子被杨疯子都快折腾疯了,又把他徒弟得罪了……”
我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寇真精神了,站起来对我道:“伟哥,杨疯子道法高深,咱哥俩绑一块也不是他对手,受委屈也没法,乌羽就太特妈欺负人了,实话跟你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还记得还牌坊村不?抓咱们的时候,那一副装逼模样,呸!光特妈知道耍帅,弄他!”
“我想出弄他的办法来了,寇真,咱俩不把乌羽收拾服气了,以后麻烦多多,这样,我在你这画张黄符,你去偷摸贴在他身上,最好贴的隐秘点,让丫的看不到,也找不到……”
寇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得瑟货,我把计划一说,寇真眼睛就亮了,拍着胸脯对我道:“伟哥,你放心,哥们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我也没废话,就在寇真家,用他家的毛笔,朱砂,黄纸,就地画了张黄符,然后把自己生辰八字写上,又扎破手指,在生辰八字那滴了滴血,做完这一切,寇真换上夜行衣,我和寇真小心溜回我住的屋子,寇真站在门口看了看,手里拿着黄符悄然进了西厢房,哥们很紧张,生怕寇真一不小心惊动了杨疯子和乌羽。
我担心多余了,事实上,寇真只要不是办正事,基本上都没问题,尤其是使坏,那是他的拿手好戏,我不知道寇真用的是什么手法,拉开西厢房的门,一点声音都没有,悄悄进去,一分钟都不到,悄悄出来,回到我住的屋子,对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朝我挤眉弄眼道:“伟哥,放心吧,哥们给你办得妥妥的,待会看好戏吧。”
丫的竟然还搬了个马扎要坐下看好戏,卧槽,这不是上眼药嘛,我急忙给他一脚道:“滚,就算乌羽知道是咱们干的,也不能让他抓个现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五章 比试
打发走寇真,我回屋睡觉,过了半个小时,西厢房传来惊呼声,咒语声,还有杨疯子骂人声,我都没起床,知道是吊死鬼找上了乌羽,反正也死不了人,哥们很放心的继续去睡,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生物钟把我叫醒,坐起来楞了下神,端着脸盘刚要出去洗漱,乌羽气哄哄的拿着有我生辰八字的黄符闯进来,对我喊道:“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我特无语的看着他,傻子都知道是我动的手脚,还用问?关键是你没抓住我啊,没抓住我,就不能认啊,我看了看黄符,咦的一声道:“黄符上面有我的生辰八字,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有点小恩怨嘛,至于琢磨着用邪术害我?”
乌羽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我道:“薛伟,你怎么那么无赖呢?”
卧槽,逼都让你和杨疯子装了,哥们不无赖能咋整?我端着脸盘琢磨着是不是扣他脑袋上,嘴里却冷淡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哎。”
乌羽快要暴走了,以前看上去脾气挺好一个人,扬着手中的黄符对我道:“你敢说不是你干的?你敢说不是你把生辰八字贴到我身上,让吊死鬼找上我?”
“抓贱抓双,拿人拿脏,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我还说是你不怀好意,用我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符上做法害我呢,不过,你要是把我害了,明年五月我就去不了龙脉了,你猜大家会不会放过你?我现在深深感受到了伤害和威胁,我要跟你师傅好好说说这件事,哎!现在的孩子太不懂得尊老了,连师叔都敢害……”
听到我要去找杨疯子,乌羽冷笑道:“别费那个劲了,我师傅被我支出去了,我跟他说我要陪你实践,让他去找我师兄。”
哥们恍然大悟,怪不得杨疯子大早上没打上门来,原来是乌羽把杨疯子支走,看样子是想要给我点教训了,那哥们还怕他?顿时眼睛一亮,问道:“你师傅不在,你是来打架的?”
乌羽冷哼一声道:“你我学的是符箓之术,不如就比比符箓之术,咱俩也打个赌,三局两胜,谁赢了谁当师傅,谁输了拜谁为师!”
乌羽说完,我又恍然大悟了一下,知道为啥杨疯子不在了,肯定是被乌羽忽悠的,说什么要给他找回场子,要是我输了,认了乌羽当师傅,杨疯子岂不是就成了我师爷?我师傅就比他低了一辈,场子不就找回来了?杨疯子还没什么责任,两个小辈胡闹,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没准还会有意无意的宣扬出去,就算不宣扬,有个心理安慰都是好的。
满满的都是套路,乌羽肯定是觉得他入茅山早,道法比我高深,有点瞧不起我,问题是哥们也不怕他啊,我琢磨了下道:“行,你既然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你想玩,那咱俩就玩大点,立下字据,再找个证人,全程用手机录下来,谁也别赖账,你看怎么样?”
乌羽没想到我会如此配合他,竟然楞了楞,沉默了下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证人当然是我找,乌羽在巷子里人生地不熟的,哥们虽然也是外来户,毕竟住了挺长时间,认识人比他多,想了下,我决定让铃铛当证人,给铃铛打了个电话,铃铛很快就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寇真,显然是铃铛告诉的他。
寇真一进来就朝我挤眉弄眼,一脸贼笑,我真怕他露馅,毕竟还用的着这小子呢,急忙对铃铛道:“铃铛,这位茅山派的乌羽要跟我斗法,谁输了谁当徒弟,赢了的当师傅,我俩正准备签字画押呢,你给我俩做个证人呗。”
铃铛朝门外看了看,问道:“伟哥,杨疯子呢?”
“杨疯子躲出去了,他徒弟仗着道法高深欺负我,他在一边看着不好意思。”
我懒洋洋回了句,铃铛声调突然就提高了,瓮声瓮气道:“杨疯子不在你还怕啥?不如咱们三个把这小子打一顿,让他乖乖认你当师傅算了,他要不服,就揍服他……”
我眼睛一亮,这办法其实也不错,乌羽却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道:“薛伟,斗法就斗法,光明磊落的来,你要是不敢接招就直说。”
激将法!老子就中了你激将法能怎么滴?哥们有后招的好不好?我笑着对他道:“我没你那么无耻,说吧,比什么?”
“第一场,咱们比画符,让铃铛当个证人,看谁的符画的好有灵气,用手机录下来,也不怕你耍赖。”
“那就比画符!一个小时后,咱们院子里见!”哥们端着脸盆往外走,这次乌羽没拦着,冷哼一声回西厢房了,哥们洗漱完,回到屋里,对铃铛道:“待会画符的时候,用你的小铜镜反射阳光,朝他眼睛上晃,麻痹的,女孩子照镜子总是天经地义的吧?”
寇真惊讶的对我道:“伟哥,你够阴险的啊?”
我冷笑一声:“这是咱们的主场,三个人要是还赢不了这个货,咱们也就不用混了,乌羽觉得入门比我早,符箓之术比我厉害,看不起我,他也没把你俩放在眼里,没见咱们三个在一起丫的都没有反应吗?这口气你们咽的下去?”
“伟哥,用不着激将法,我和铃铛肯定帮你!”寇真看出了我的意图,我皱了下眉头没说话,我的确是有激将的意思,但说的也是实话,乌羽明知道我和铃铛寇真是一伙的都没当回事,说好听了是自信,说不好听了那是自大。
铃铛也就算了,寇真虽然不着调,但他的神仙步用好了,着实是一步好棋,从乌羽的表现来看,他并不知道寇真会这一手,那还不是赢定了?
我把铃铛和寇真叫到一边,仔仔细细商量了下该怎么对付乌羽,半个小时后,哥们带着寇真和铃铛搬了个小桌子到院子里,乌羽也出来了,穿了一身青色道袍,打扮的利利索索的,不得不承认乌羽其实挺帅的,可满脸的青红蓝绿紫,加上被杨疯子打了个乌眼青,还捯饬的这么利索就有点滑稽了。
乌羽的小桌子上摆上了三茅祖师的牌位,上香,贡品,一样不差,桌子上还摆了把桃木剑,眼见我来了,用那只乌眼青的眼睛盯着我道:“让铃铛录像,咱俩开始比试吧。”
哥们笑嘻嘻的问他:“是你先画,还是一起画?”
“一起画,让铃铛录像。”乌羽最忌惮的是哥们,显得有些顾忌,却不知道真正的威胁并不是我,那哥们就满足他呗,低头整理好自己的小桌子,咱供的是第一代天师张道陵张天师,点上香火,摆上贡品,开始静心。
那边乌羽做的是一丝不苟,净手,净口,净笔纸墨砚台,轻声念诵咒语:“居收五雷将军,电灼光华,上则护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减道伐长生,急急如律令。”接着又是敕纸咒,敕水咒,敕墨咒,敕砚咒……
咒都念完了,看了眼拿着手机正在录像的铃铛,又朝我看了过来,哥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提起笔来沾了朱砂在黄纸上落笔,乌羽伸手也拽过毛笔,沾上朱砂,对着黄纸刚一落笔,铃铛很及时拿出了怀里的铜镜,反射着太阳光晃乌羽的眼睛。
画符是一鼓作气的事,中途稍微心思变了,或是有变故,一张符就废了,虽然乌羽道行的确是比我高上那么一点点,但丫的斗争经验太浅薄了,估计被杨疯子操练的也有点死心眼子,阳光刺到眼睛,他要是能镇定心神,浑然不当回事,几笔就能画出一张黄符来,毕竟练了那么多年,所幸的是他没有那么深的修为。
阳光一刺眼,乌羽下意识的就把眼睛闭上了,手上的劲道和存想一下都没了,哥们趁机唰唰唰……画了一道护身符,放下纸笔朝乌羽看去,乌羽气的直哆嗦,对铃铛吼道:“我在画符,你拿出小镜子干什么?故意捣乱的是不是?”
铃铛那小爆脾气,立刻就怒了,含了口吐沫,呸的朝乌羽吐了过去,乌羽一躲,铃铛骂道:“你特妈傻啊?我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照镜子很稀奇吗?你特妈功夫练的不到家,我照个镜子都能分了心神,还怪我?你看看人家伟哥,我照镜子他咋就没分心呢?就你这样的还当道士?你是不是对我有啥想法?是不是对我有想法?臭不要脸的……”
乌羽的脸都绿了,突然暴跳起来,对我喊道:“薛伟,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怎么对付我?”
卧槽!丫的昨天晚上脑袋被吊死鬼亲了?傻子都看出来了啊,还用问?但哥们不能承认啊,对他道:“比的是画符,中间有什么差错,只能说你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命很硬,很逆天?所以你输给我没什么好稀奇的,这就叫天要亡你,非战之罪也!你要不服,那也没办法,铃铛,你应该也有几个玄学的交流群吧,发小视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六章 毫无悬念
乌羽第一局输的这么惨,我总结了下有四个原因,一,轻敌自大,二,昨天晚上没睡好,三,愤怒使他丧失了原本该有的理智,四,对我们的人品大大高估了,导致输的很惨,乌羽并不是个蠢人,出来闯荡江湖应该次数不多,对江湖险恶认识不足。
事实也的确如此,我和铃铛的无耻除了让乌羽震惊之外,竟然沮丧的认输了,哥们很是得意,扬着眉毛问他:“第二局比什么?”
有了第一局的前车之鉴,乌羽沉默了半天,对我道:“斗符,不过我有条件,你我回去各画三张符,一个小时后咱们还在院子里碰头,但你朋友不能离我十步近,必须保持距离,也不能再有别人帮忙,否则就算自动认输,你答应不答应?”
“我答应!”哥们都没犹豫,开口答应了下来,乌羽就又忧郁了,疑神疑鬼的盯着我看了半天,哥们就大大方方的让他看,过了有五分钟,乌羽才叹了口气转身回屋,哥们也转身回屋,一进屋寇真就小声对我道:“伟哥,伟哥,这次是不是该哥们出手了?”
第一场铃铛捣乱,第二场当然是寇真出手了,至于怎么出手,在乌羽提出要斗符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从衣柜里翻了翻,翻出之前练笔画过的三张黄符,递给寇真道:“待会你用神仙步靠近乌羽,把三张黄符掉个包,咱们第二局就赢定了……”
寇真接过黄符,嘿嘿笑道:“伟哥,瞧好吧你。”说着就要往外面走,被我一把拽住,对他道:“不着急,过半个小时再去,那时候乌羽的符估计画的差不多了……”
一个小时后,我和乌羽站在了院子里,我站在我门口,他站在他门口,我俩腰畔各挂了个符袋,颇有点美国西部枪手决战前的架势,在乌羽的强烈要求下,我让寇真和铃铛待在屋子里,其实出来不出来又有什么分别呢?黄符已经掉包,现在我符袋里的黄符是乌羽用心画的符,而他符袋里的黄符是我以前练手画的,他怎么也赢不了。
“薛伟,咱们也别废话了,我喊一二三就开始,谁先把对方制服,谁就算赢。”
“你数吧!”哥们淡淡说了句,乌羽非常实在的数了起来:“一!”哥们接口道:“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
我一念诵咒语,乌羽怒了,朝我骂道:“不要脸!”说完才觉得不对,因为他慢了一拍,慌张着也念诵了起了咒语,跟我念诵的咒语一样,他画的三张黄符里有一张是定身符,看样子是想把哥们给定住,然后好好羞辱一番,哥们抢先念诵咒语,乌羽急忙追赶,语速非常快,竟然在最后赶上了,急急如律令我俩几乎是一起脱口而出。
丫的快速掏出黄符,看都没看,朝我甩了过来,不得不说乌羽入门早的确是有优势,我也承认他是比我快上那么一点点,不管是念咒,还是甩黄符,劲道也够足,关键是黄符不咋灵,所以哥们无所畏惧,都不带躲的,反而向前一步,用脑门朝他甩过来的黄符一顶,手中黄符朝他甩了出去。
用脑门去顶,当然是想迷惑住乌羽,丫的肯定想不到我会这么干,一定会懵逼,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足够哥们出手了,他想躲就没那么利索,正如我想的那样,我用脑门迎上去顶黄符,乌羽就懵逼了,瞳孔放大,身体一僵,流露出特别不可思议的表情,傻Ъ,中计了!哥们手中定身符嗖的甩在了他懵逼的脑袋上。
乌羽立刻就被定住了,仍然保持着懵逼的表情,哥们随手拽下贴在我脑门上的黄符,走过去照乌羽脑袋上狠狠一弹,来了个大大的脑崩,疼的乌羽眼泪都快出来了,偏偏动弹不得,眼神涣散的瞧着我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没搭理他,扭头问道:“铃铛,都拍下来了吗?”
“放心吧伟哥,都拍下来了。”铃铛得意的朝我举了下手里的手机,我对她道:“电脑上备份一下,最好上传个云什么的,设上密码,乌羽要是不拜我为师,咱们就给他整网络上去,让大家看看茅山派的乌羽是个什么货色。”
铃铛答应了声去店里干活,乌羽眼泪汪汪的看着我,问道:“薛伟,要不要做的这么绝?”
哥们从符袋里掏出剩下的两张黄符全贴他脑门上,狠狠道:“我特妈做的绝,我跟你很熟吗?你师傅让你找孤魂野鬼给我练手,你故意找了个五百多年的吊死鬼,你不狠?找就找了,你倒是提前告诉我一声啊,还不是存心等着看我笑话?我被吊死鬼追的走投无路,找上你,你丫的不说帮忙,跑的比兔子还快,被吊死鬼撞了两下,心怀怨恨,故意让我把上吊绳甩进了鬼集里面,吊死鬼又缠上了我,你特妈不狠?”
“最可恨的是,吊死鬼找上了你,你还大早上的打上门来,支走杨疯子要教训我,幸亏哥们本事大,把你收拾了,真要让你收拾了,你会可怜我?卧槽你大爷的,杨疯子怎么收了你这么个阴险狡诈的徒弟?”
“薛伟,你还要不要脸?我现在知道了,你是把我的黄符掉包了,咱俩是堂堂正正的比试,被你整成了阴谋诡计,谁才阴险狡诈?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应该找个帮手再跟你斗,不应该一个人斗你们三个……”
乌羽说的很悲愤,哥们都听乐了,拍着他肩膀道:“你现在才知道啊?谁让你牛逼哄哄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晚了,三局两胜,我赢了你两局,字据上有你的名字,有视频证明,你特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就乖乖的给老子当徒弟吧。”
乌羽被我刺激到了,破口大骂,哥们有素质,不跟他对骂,掏出手机录下他的丑态,准备回头跟铃铛录下来的一块放到网上去,题目都想好了,输不起的茅山派,输不起的茅山弟子乌羽。
我想点击量一点不会差,录了会觉得没啥意思了,施施然回屋,寇真在屋里等我回来,对我道:”伟哥,你把他凉在外面不管?就不怕杨疯子回来找你麻烦?”
“管他干什么?让他在太阳底下冷静冷静,杨疯子找我麻烦是肯定的,不收拾乌羽,他就不找我麻烦了?麻烦还是会有的,得罪已经得罪了,不如得罪狠点……”
寇真很赞同我的理论,哥们收拾了乌羽,感觉很是困倦,正好杨疯子不在,可以睡上一小会,我让寇真帮我护法,杨疯子回来了及时叫醒我,倒在床上昏昏沉沉,一分钟都没到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寇真叫我:“伟哥,快醒醒,杨疯子回来了。”
哥们激灵一下醒了过来,耳边传来杨疯子疯疯癫癫的笑声,非常魔性:“哈哈哈……乌羽,你是不是赢了薛伟那小子了?老子回来就是给你们做个见证的,待会拜师,让他给你磕头倒茶,老子今天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哈哈哈,再碰到张青山,让他论论辈分……”
笑声戈然而止,杨疯子显然是看到了被定住的乌羽,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哥们从床上跳下来,溜到门口扒着门框子往外看,就见杨疯子穿着个性的寿衣,一脸阴沉站在乌羽身边,在他身边站了另外一个清秀道士,低眉顺目的,是他另外一个徒弟。
“师傅,我对不起你,中了薛伟的奸计,我输了!可是真不怨我啊,比画符,他让铃铛拿镜子晃我眼睛,斗符的时候,又把我画好的黄符给偷换了,我这才输了的,师傅,不是我本事不够,是薛伟太无耻了……”
我很担心杨疯子护犊子,心里很忐忑,杨疯子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明显是看到我了,怪眼一瞪,我以为他要找我麻烦,吓得一缩脖子,没想到杨疯子突然抬腿一脚,嘭!的声把乌羽踹飞,闷声不响的回了自己屋子。
杨疯子身边的道士急忙上前去扶乌羽,扶起来进了屋子,看到这,寇真一拍脑袋,对我道:“伟哥,我突然想起来这几天的货还没进呢,我得赶紧进货去。”说完抬脚就跑,都没给我反应的时间,丫的是怕杨疯子突然发疯连他一块收拾了。
寇真走后,哥们也有点担心,仔细一想,顶多挨顿揍,杨疯子还真不敢把我怎么样,不过我要是真挨揍了,哥们就敢真把录下来的视频传到网上去,看看谁丢人。
胡思乱想刚要关门,杨疯子的另一个徒弟出来了,脸上带着笑走到我门口,温柔对我道:“薛伟兄弟,我是乌羽的师兄,我叫阮寒,咱俩聊聊怎么样?”
“呦呵,这是师弟输了,师兄来找场子了?”哥们问了句,阮寒朝我朝我摆摆手,示意不是找麻烦的,然后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别让杨疯子听到。
怎么个意思啊?哥们有点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七章 阴身出游
阮寒比乌羽成熟,路数也对,既不盛气凌人,也不苦大仇深,还有点自来熟,跟我挤眉弄眼的表示进屋说,示意别让他师傅杨疯子听见,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阮寒这样的老油条,哥们也没法翻脸,何况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侧身让阮寒进屋。
阮寒进了屋子,反手把门关上,松了口气,苦笑着对我道:“薛伟兄弟,我先跟你陪个罪,乌羽年纪小,一直在茅山修道,没下过几次山,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话说的很艺术,先赔罪示好,显得很有礼貌,有个好的开场,一般人都会先入为主,觉得对方挺讲道理的,接下来他无论在说什么,都不会觉得刺耳,满满的都是套路啊,哥们冷笑了声,没吭气,看丫的怎么表演下去。
阮寒对我的冷笑压根没有反应,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跟乌羽斗法,纯粹是闹着玩,我来没别的意思,不会为他出头,不过,薛伟兄弟想过没有,我师傅十分爱面子,他已经输了一次了,胡闹的拜了你师傅为师,现在乌羽又输了,再拜你为师,你猜他会不会发疯?”
杨疯子没事的时候都疯,受了刺激肯定疯的更厉害,但我还是没说话,阮寒又道:“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挨小刀就算了,要是大砍刀就操蛋了,我师傅就是那把不靠谱的大砍刀,我觉得还是别激怒他,哎,我师傅要真疯了,咱们就都倒霉了,谁也别想好过,为了过两天省心日子,这事就过去吧,我让乌羽跟你道个歉,拜师的事咱们就别提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哥们要在不搭话,显得有点得理不饶人,我开口道:“不是我得理不饶人,你那师弟太操蛋,找了个五百年的吊死鬼不说,还坑我把绳子扔到鬼集去了,我被吊死鬼缠的死死的,也太欺负人了,既然你说了,也不能不给你面子,我有个要求,既然这事是乌羽惹起来的,找吊死鬼绳子的事就得落在他身上。”
“成,我跟他说,让他帮你把绳子找回来,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的事也给他个教训。”
“不是帮我把绳子找回来,是他去把绳子找回来还给吊死鬼,以后不许找我麻烦,否则视频随时发到网上去,让所有人看看他的狼狈像。”
哥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去龙头山之前还得跟杨疯子师徒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仇结的深了,整天惦记着他们报仇也是够累的,不过绳子的事必须让乌羽解决了,谁让丫的陷害我?
阮寒听我说完,无奈对我道:“你们之间的事乌羽都跟我说了,让你把绳子扔进鬼集,的确是他不对,可要真说起来,也怪你,没事跟我师傅说什么实践出真知啊?就我师傅那个样子,好经都能给念歪了,如今认定了你说的实践出真知,你猜他会不会让你实践?说白了吧,鬼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自愿去还能准备准备,不自愿去,我师傅也会把你给扔进去。”
杨疯子还真干的出来,阮寒跟杨疯子最久,杨疯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我又沉默了,其实是想答应的,可这么快就同意了,感觉有点怂了似的,阮寒对我一笑,小声道:“薛伟兄弟,咱们以后少不了接触,大家想要过的舒服点,就得联手对付我师傅,否则那日子都能过得生不如死了,咱们交个朋友,你给我个面子,以后我帮你一起对付那老东西。”
阮寒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哥们的台阶也就有了,拍着胸脯子对阮寒道:“交你这个朋友了,给阮兄个面子,事就这么算了,你回去跟乌羽说,只要他不找我事,我也不为难他,不过视频就不给你了,等你们走了再说。”
哥们还是留了一手,阮寒也不在意,陪着我说了会话,阮寒这人挺和气,脾气好的一塌糊涂,江湖经验也多,为人挺豪爽,总之相处很舒服,聊了没多大一会,院子里传来杨疯子的吼声:“阮寒,你特妈死在薛伟屋子里了?还是你俩搞基呢?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阮寒对着我无奈苦笑,小声对我道:“我先回去了,没事了哥几个出去撸串,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说完朝我抱拳,推开门道:“来了,来了,师傅,咱别再院子喊,屋里说……”拽着杨疯子进了西厢房,哥们叹息了声,阮寒无疑给我上了一课,什么叫外圆内方?这就是啊,相处让人觉得舒服,谁也不会防备阮寒这样的人,看来哥们不光要跟杨疯子学习符箓之术,也得跟阮寒学学怎么做人。
我愣愣出了会神,杨疯子背着手人五人六的来了,瞪着怪眼,我以为他要来找我麻烦,紧张了半天,杨疯子咳嗽了一声道:“这个……鬼集你是要去的,实践出真知嘛,但一个人去有些危险,我让乌羽陪你去,晚上我助你俩出窍,现在就该准备了,多烧纸钱……”
杨疯子没有跟我较劲,告诉我该准备什么,嘱咐完了施施然出门,哥们看的目瞪口呆,杨疯子转性转的也太快了吧?阮寒也太特妈神了,完全是下克上啊,只要有他在,杨疯子基本就没脾气了,本事的确不小,哥们有时间了得跟他好好学学,要是能把我师傅张青山也忽悠住了……
我无奈的叹息了声,杨疯子还有踪迹可寻,张青山却是从小流浪,心都野了,找都找不到,别说忽悠了,想见到他也是明年五月份了,哥们抛开胡思乱想,决定去找寇真,让丫的帮我做纸钱,再让铃铛用圆光术盯着我点,真要有危险,也能及时把我救出来。
翻墙进了寇真家,这小子把脚翘在电脑桌上正抽烟呢,见我跳墙进来都惊了,对我喊道:“伟哥,不是哥们不讲义气,我真得进货,不信你看看,订单刚发出去……”
“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你把铃铛叫来,我晚上去鬼集,咱们商量商量该怎么去……”
商量的结果就是,寇真做了很多纸钱,铃铛要了我一滴血滴在她那面小铜镜上,又准备了寿衣和一些必备的东西,哥们也画了几张黄符,张青山留给我的黄符太少,不到关键时刻,哥们不舍得用,何况画符也是要多锻炼的。
闲话少说,吃了晚饭,寇真开着车,拉着我们几个去昨天晚上那片湿地,铃铛吵闹着也要去,可车拉不下她,只能作罢,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那片湿地附近,下了车阮寒四处找地方,杨疯子人五人六的把我和乌羽叫过来,装比道:“活人生魂去鬼集是件挺凶险的事,我本该陪在你们身边的,但孩子总有长大的那一天,该历练的得你们自己去历练,你们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以后行走江湖,你们还得相互扶持,互相帮助知道吗?”
“是,师傅,我知道了!”乌羽跟霜打了大茄子似的,懒洋洋提不起精神来,我都没搭理他,只要杨疯子不在身边,哥们还真不怕他,杨疯子又嘱咐了两句,先让我俩烧纸钱,画好了圈,寇真帮我烧了纸钱,又穿上死人的寿衣,把脸抹的惨白,跟死鬼一样,接着坐到阮寒带来的蒲团上,杨疯子在我和乌羽后心各贴了一张黄符,坐在我俩身后,要逼我俩阴神出游。
修道之人,修炼到高深处,找个僻静的地方往地上一坐,阴神说出游就出游了,哥们阴神没少出游,脑袋上有索命勾的时候,动不动神魂就被勾走了,可自己神魂出游还一次都没经历过,我和乌羽也没那个道行说出游就出游,只能是借助杨疯子的功力和符箓之术帮我俩出游。
“坐好,静心,存想,跟我念诵咒语:亶罗蔚罗,无须流陀。太冲太极,阴阳抱和。出有入无,鬼神莫测。出死入生,变化自然。元始混气,玄中之玄。上干有禁,下洞太渊。诵之一遍,沉痾自痊。炼魂育魄,真阳自全。齐戒礼诵,万过飞仙……”
我和乌羽端正坐姿,收心,守静,轻声念诵咒语,过了有三五分钟,我已经入静,正感觉身心宁静安详之时,忽地我背后一股大力涌来,像是有人在后面使劲推了我一把,我情不自禁向前扑去,感觉身上轻飘飘的,稳住了身体,回头一看,就见自己肉身还端坐在蒲团上。
杨疯子双手捏诀,快的不行,在我和乌羽后背比划来比划去,阮寒手上多了把精钢长剑守在身边,寇真也嘟嘟囔囔的用木棍拨弄那些烧成灰烬的纸钱,哥们知道这是阴神出游了,低头看了看,系在手腕上的符袋带了出来,再朝旁边看去,乌羽也阴神出游,手上同上栓了个符袋,接着在我俩中间跟变魔术似的出现了一摞子冥钱。
最近家里有事,暂时一天一更,跟大家说声抱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八章 鬼集
阴神出窍的感觉非常奇妙,比被强行勾走魂魄多了不少自主权,首先身上的衣服和东西比较真实,并且有重量感,双脚是踩在实地上的,不像被勾走,身体轻飘飘如浮萍一般。我先把符袋系到裤腰上,又捡起那摞冥钱,扭头去看,乌羽也捡起地上的符袋,冥币,还捡起一把桃木做的短刀,斜Сhā在腰上。
看的哥们直跺脚,早知道能带东西来,该把我的道经师宝印带来啊,哥们无奈叹了口气,不得承认经验还是浅薄,想着沟通一下寇真,看能不能补烧给我点东西,有个趁手的家伙事也好啊,毕竟是闯鬼集,全都是鬼,不是闹着玩的。
念头刚一升起,左前方忽地阴气大涨,我扭头一看,就见湿地上面鬼火连成一片,飘飘忽忽,晃晃荡荡,一阵阵阴风刮起,卷起更多的鬼火围聚过去,形成一个圆圈,鬼火形成的圆圈旋转越来越快,竟似一个3D的八卦图。
接着我眼前一花,左前方出现了个类似集市的宽敞街道,月光下街道幽静无比,两侧没有建筑物,恍恍惚惚的有人影晃动,四周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我知道那就是鬼集了,来不及跟寇真沟通了,整理了下身上的寿衣,迈步朝前而去,乌羽紧跟了上来,小声对我道:“你逛过鬼集吗?”
“没有!我连鬼市都没逛过,你逛过?”
“我也没有,我师傅逛过,他说里面光怪陆离,诡异莫测,有很多道行高的老鬼,还有各种各样人世间没有的东西,什么赌场,大保健,小吃……人世间有的里面都有,咱俩道行不够,千万别留恋里面的东西,否则神魂迷失了就很难回来了,只要找到吊死鬼的绳子就行,咱俩带了这么多冥币怎么也够了。”
我没想到乌羽能跟我说话,还说这么多,忍不住问道:“你不恨我了?”
乌羽朝我苦笑了下道:“我师兄阮寒说我了,说师傅疯我不能跟着疯,还说他疯任他疯,当他是阵风……还说咱俩没什么深仇大恨,一点小矛盾,以后想要过的舒心,首先咱俩不能闹腾起来,大家要不联手对付我师傅,那日子绝逼过的凄惨无比,我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咳咳,薛伟兄弟,过去的就过去吧,你也别放在心上,就当咱俩闹着玩了。”
乌羽说的挺真诚,哥们不能显得小肚鸡肠不是,对他笑道:“我也是这意思,你师傅疯的挺个性,大家还得在一起几个月,想要过的舒服点,就得联手对付你师傅,否则大家都生不如死,咱们斗来斗去的能有啥好处?”
“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师傅天天在西厢房骂你师傅张青山,有时候还拿我撒气,让我给你找厉害的野鬼练手,我又不敢怨恨师傅,对你就有了点意见,现在想想,这不是傻吗?阮寒师兄点醒了我,不能陪着我师傅疯,要疯也得有选择性的疯,薛伟兄弟,咱们翻篇了,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暗中给你使坏……”
我越来越佩服阮寒了,就人家这劝架的本事都值得学习,我跟乌羽斗的都快成仇家了,阮寒一来,先说服了我,又说服了乌羽,还让乌羽主动跟我说话,如此一来,哥们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皆大欢喜,人精啊这就是!
乌羽给了面子,哥们得兜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又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没那么多记仇的事,反而因为斗了一阵,感觉比之前多了点了解和亲热。
能有这么个结果,我琢磨是乌羽先前没瞧得起哥们,觉得我没啥本事,就是命好,成了焦点,所以表面客气,内里多少鄙视,让我收拾了一顿,觉得哥们本事还不错,可以交个朋友,态度才不一样。
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哥们要真是个怂货,早被乌羽收拾了,绝不会跟我说这些话,人啊,还是得自己争气,暗里唏嘘了唏嘘,跟乌羽说着话靠近了集市,离得远,集市给人一种恐怖片的感觉,离的近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阴森,出了气息阴寒之外,其他的都挺正常。
靠近集市,赶集的死鬼就多了起来,一个个面目阴沉,那个朝代的都有,穿着也是各式各样,古装的,现代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浩浩荡荡汇聚而来,全都是临死时候的样子,肠穿肚烂的,脑门上顶着刀的,身上水淋淋的,七窍流血的,残缺不全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过公园里面的恐怖屋,里面的那些死鬼跟眼前的这些比起来简直太小儿科了。
最为奇异的是还有组团来的,三个身穿古代铠甲的,其中一个脑袋丢了一半,手中拎着长刀气势汹汹,死鬼们身上气息各个不同,煞气,阴气,怨气,杀气,土气……忽悠忽悠的擦肩而过,整的哥们身上激灵灵的老是打冷战。
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看乌羽,丫的也在抖,目光很惊恐,哥们只能安慰他道:“没事,咱们身上的阳气被黄符遮住了,现在跟他们没啥区别,就是干净了点,你没见好兄弟都不看咱俩吗?没事,没事,铃铛用圆光术盯着呢,真要有事,她也能把咱俩整出去。”
哥们劝着乌羽,其实自己也心惊,死鬼太多了,越往前走越多,我也怕露出破绽来,好在杨疯子的黄符管用,并没有出什么差错,很快就到了集市口,往里面一看,就见一条土路挺老宽,风吹野鬼一片片。
土路两侧各种模样的孤魂野鬼开始摆摊,说是摆摊其实就是地上放了点东西,各种各样的东西,烧纸,烧酒,糖果,饮料,寒衣……这些东西看上去跟野鬼们一样朦胧,就没有个实体,却又真实存在,大多是贡品,还有一些捡来的东西。
来之前,我以为鬼集没多大,顶天了跟乡里赶集差不多吧?进来了才知道,太特妈大了,跟批发市场似的,鬼也多,在这里想要找到吊死鬼的绳子,简直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哥们有点懵,问身边的乌羽:“怎么找吊死鬼的绳子?”
乌羽欲哭无泪,使劲跺脚道:“什么叫害人害己?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就是啊,我特么不是神经病吗?让你把绳子扔到鬼市干什么?薛伟兄弟,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啊。”
“卧槽,这时候就别自我批评了,赶紧把绳子找到才是正事,要不这样,咱俩干脆扫街算了,你盯左边,我盯右边,仔细寻找,摊子上要找,路上也要找,对了,千万别离远了,有什么事大家互相能有个照顾。”
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乌羽点头答应下来,我俩开始扫街,可扫街真是困难,主要是来往的孤魂野鬼太多,街道上全是鬼脚,哥们只能是耐心寻找了,如此这般向前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仍是一点吊死鬼绳子的迹象都没看到。
大家都玩过网络游戏,里面大多有摆摊的功能,鬼市就跟那情形差不多,乱七八糟,除了土路上不能摆摊,两侧摆的是相当凌乱,跟游戏里一样,就没有卖好东西的,都是些大路货。
我还是小看了鬼集,越往前走,东西就越多了起来,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专门摆衣服摊的,用树枝挂起来,乱七八糟,那个朝代的衣服都有,地上还摆着头饰,钗子……卧槽,死鬼也爱美?哥们很是纳闷,接着往前走,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有个摊子竟然卖手机……各式各样的手机,从诺基亚,苹果,小米……什么牌子的都有,玲琅满目,哥们太好奇了,这玩意还能上网是咋地?走过去指着一个六寸屏的智能机,问摆摊的老板:“这个咋卖的?”
“三百亿,不还价,好机器啊,老白家最新出货,买张地府的四G卡,就可以上网了。”老板四十多岁,应该在孤魂野鬼里算是混的比较好的,穿着得体的寿衣,竖着背头,还特妈戴了副墨镜,人五人六的,我太好奇了,地府还有4G卡?还能上网?
“我先试试机,好用我买一个!”我觉得体验一下地府的手机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起码了解一下地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老板答应的很爽快,把手机递给我,也不用上电池,摁了下开关键,开了机,开机界面竟然是安卓的系统。
手机最右上角,上面写着地府4G,信号满格,我接过来,手感还不错,点了点屏幕上的应用市场,顿时大开眼界,地府滴滴,地府微信,地府视频……地府交友。卧槽,还有地府交友呢?我刚想点进去看看,乌羽跑到我身边,拽了下我小声道:“我看到吊死鬼的绳子了,你看是不是?”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在前面的鬼影里向前走,头发扎了起来,晃啊晃的,而扎头发的正是吊死鬼的那根麻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六十九章 不差钱
吊死鬼的麻绳当头绳显得太粗了,我不可能认错,看到麻绳,那份欣喜就别提了,当真是有点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感觉,二话没说,纵身就追,乌羽紧随其后,前面那个女孩在孤魂野鬼当中晃荡着时隐时现。
逛街的鬼太多,哥们不敢轻易招惹,东躲西躲的去追,女孩背影在往来的鬼影中时常就会消失,我很是着急,生怕给追丢了,可越着急越是出差错,追出去没多远,女孩的背影从我眼中彻底消失了,我这叫一个沮丧,乌羽从后面跟上来,小声对我道:“有着落就比没着落强,时间还早,咱俩慢慢找。”
话是没错,可孤魂野鬼太多,女孩又太小,个子太矮,随便往那一站,就被孤魂野鬼遮挡住,基本看不到,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歹是有线索了,我和乌羽只能是顺着土路向前寻找,还是老规矩他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
走了半天,鬼集走了还不到一半,我本来没什么心思再去看鬼摆摊,可越往后走,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越多,各种高档货也越来越多,什么香烟,美酒,别墅,小车,童男童女……除了这些还有卖已经转世投胎的坟头的,最为离奇的是竟然有卖地府通行证的,但围聚鬼最多的,却是一种卖幽冥洞草的摊子。
哥们太好奇了,站在外围跳起来朝里面看,就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孤魂野鬼,脚下摆着一小堆干草,那草也没什么稀奇的,长杆,上面挂着两片叶子,枯黄枯黄的,隐约的我听到身边的孤魂野鬼小声互相嘀咕:“好东西啊好东西,吸一根幽冥洞草,那感觉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就是太贵了些,一根就要一千亿,咱们那有那么多钱。”
“你还别嫌贵,幽冥洞草采摘极为不易,那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面的山上采摘下来的,否则也不会有活着的感觉,卖是买不起了,看两眼得了……”
哥们恍然知道幽冥洞草是什么玩意了,这玩意跟毒品一样让鬼上瘾,吸一口感觉跟活了似的,我真心是大开了眼界,想不到死了还能买到这种玩意,苦笑着摇摇头刚要离开,一转身,看见鬼堆里那个小女孩头上扎着的吊死鬼麻绳甩啊甩……
女孩子都爱美,死了的女孩子也爱美,一根吊死鬼麻绳愣是让小女孩在头上扎了个蝴蝶结,哥们怕惊动了她,小心凑过去,在女孩肩膀上拍了下,女孩猛地转头,顿时吓了我一跳,她穿了身天蓝色的连衣裙,身上脏兮兮的满是血迹,脸上也是,右边脑袋还缺了一块,显然是被剧烈撞击造成的死亡。
女孩的脸保持的比较完好,大眼睛,高鼻梁,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并没有多吓人,但是扭过头来的一瞬间,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球,让人多少有点惊悸,让我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跟我抓迷藏那个手里永远抱着娃娃的红衣小女孩了。
“小妹妹,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想跟你商量点事行吗?”哥们语气相当温柔,女孩却警惕的看着我道:“我不认识你,你找我干什么?”
女孩一嚷嚷,她身边顿时有几个孤魂野鬼看了过来,哥们耐心道:“我想买你头上的麻绳,你开个价钱。”
女孩晃晃脑袋,对我道:“我很喜欢我的头绳,不卖!”
鬼的世界太复杂了,哥们有点头疼,先前以为找到女孩,要回头绳是手到擒来的事,要不回来,买总行了吧?现在才发现没有那么简单,我耐住了性子对女孩道:“咱们出去说,这里人太多,这样吧,你要是不卖,我拿东西跟你换怎么样?你说要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女孩眼珠子一转,朝我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咱们出去看看吧。”说着往外走,哥们急忙跟上,这时候乌羽也跟了过来,见我陪着小女孩,惊愕了下,随即朝我伸出大母手指,哥们朝他无奈苦笑摇了摇头。
出了鬼堆,哥们就有点迫不及待了,还没等糊弄女孩子,女孩子抬头问我道:“你要我头上的麻绳干什么?”
我指了下乌羽道:“看见你这位哥哥了吗?英俊潇洒的,命却不太好,她有个老相好,是个富家女,家里不同意他俩在一起,可两人感情太深了,约好了一起自杀,他喝毒,富家女上吊,你头上的绳子,就是吊死他女朋友的那根绳子,今天出来逛街被他看见了,触景生情,决定买回来收藏,我是他朋友,这个忙得帮啊,你是个好孩子,帮哥哥这个忙好不好?”
短时间哥们就能编出个故事来,虽然有漏洞,也算是够有才的了,糊弄小女孩应该足够了吧?不能要求太多是不是?不曾想,女孩子盯着我惊讶道:“大叔,你比我大十几岁,别管我叫小妹妹好不好?把我都叫老了,还有,你当我没看过韩剧?参杂点惊悚自杀就是新故事了?”
什么是人小鬼大?眼前这位小鬼就是,太特妈聪明了,不是说孩子都好糊弄吗?咋还都成人精了呢?哥们相当无奈,嘴硬道:“我说的是真事,不信你问问这位哥哥!”
乌羽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眼见着哥们又把他编排进去了,很是有点恨得慌,却也知道轻重缓急,咬牙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我想要回你头上的麻绳,纪念我女朋友。”
“所以啊,爱情是美好的,这样吧,哥哥我是个讲理的,要不我去给你买几根真正漂亮的头绳,那扎出来的蝴蝶结才漂亮呢,你也成全了凄美的爱情故事,皆大欢喜啊是不是?”
女孩歪着头看了我半天,突然笑道:“富家女上吊有用麻绳的?还这么古旧,带着浓重阴气的麻绳?富家女有毛病吧?大叔,想要我的东西,总要拿出点诚意出来吧?”
我突然就闭嘴了,并且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不太好忽悠,那要是干脆抢过来呢?抢过来就跑,反正以后也不来这鬼地方了,哥们颇为有些心动,或许是瞧着女孩的眼神有点不善,女孩后退了两步,尖叫道:“干什么,你要硬抢吗?告诉你我常来这地方,我就没见过有人抢东西的,你要动手,我可就喊了。”
卧槽,还威胁我,哥们耐心快被耗尽了,朝女孩一笑,伸手真要去抢了,大不了抢完了把所有的冥币都留给她,哥们也不亏心,毕竟麻绳是她捡来的又有什么损失,没想到我刚一伸手,乌羽一把抓住了我,对我道:“薛伟,这地方可不敢撒野。”
怎么个意思啊?连乌羽都拦着我,哥们扭头看他,乌羽小声对我道:“能开鬼集,且不被地府找麻烦的,都是有背景的,你想想看,鬼集里面有些东西地府都不见的有,简单说吧,这就是个黑市,没点本事的也开辟不出来鬼集,更罩不住,甚至有些鬼集就是地府大佬们开的,规矩也是它们定下来的,咱们没必要惹祸。”
我想起那些智能手机,地府的4G卡,还有幽冥洞草,地狱里的草,是怎么流通到孤魂野鬼的集市上的?就像乌羽说的,法力要是不够,也开辟不出来这么个鬼集,如此明目张胆的营业,却没有地府的阴差出来干涉,想必里面很是有道道。”
人间已经够复杂了,没想到死了还这么复杂,哥们也是无可奈何的很,打消了硬抢的主意,咳嗽了声,堆起笑脸对小女孩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能告诉哥……大叔吗?”
“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叫秦小诺,你叫什么?”
知道了名字,等于又近了一步,开局是成功的,我亲切对秦小诺道:“我叫薛伟,薛丁山的薛,伟大的伟,你这位大叔叫乌羽,乌鸦的乌,羽毛的羽,咱们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就算认识了,大叔跟你说,那根绳子对你来说没什么大用处,对大叔我来说却用处极大,你把绳子还给我,我把身上所有的冥币都给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秦小诺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看了半天,对我道:“我不想要冥币,我还不知道要什么呢?要不你俩先陪我逛逛?”说完跳着往前走,我和乌羽都挺懵,没想到秦小诺如此难缠,可到了这一步难缠也得缠,否则就得被吊死鬼缠。
秦小诺在朝前面走去,我拽下了乌羽跟了上去,小声对他道:“咱们要是把秦小诺骗到鬼集出口,抢了就跑呢?”
“你相信我,这地方绝对有大佬罩着,咱们闹事等于是不给人家面子,真要找上咱们,麻烦多多,我师傅恐怕也解决不了,还是得哄,你那么多鬼主意,还对付不了个小女孩?”
我还真是对付不了,哥们苦笑,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振奋了下精神,追上了秦小诺,陪着笑脸对她道:“小诺,看上什么了,尽管跟我说,咱就是不差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章 畜生
每一个陪女人逛街的男人都是折翼的天使,甭管这个女人多小,也甭管这条街是不是阴街,逛起来就没完没了,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没有人能改变,做鬼了都改变不了,秦小诺同样如此,她逛的同样是昏天黑器,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冤大头,不好好使唤一番就对不起自己似的,不过!你特妈倒是买啊?哥们带了好几千亿冥币,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有钱过,只要秦小诺买了东西,哥们就有理由要她头上的麻绳了,就算闹出纠纷,哥们也占着理呢。
秦小诺纯粹是穷逛,什么都不买,还对什么都感兴趣,看上去死了并没有多长时间,哥们耐着性子陪在一边,暗暗祈祷,买吧,买吧,买吧,求求你买吧……
许是听到了我内心深沉的呼唤,秦小诺在一个摊子前停下,我跟过去就见是个卖人皮的摊子,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人皮,老板是个妖艳的女人,见小诺停下,笑道:“孩子,你想买张人皮玩?是买张漂亮的迷惑人,还是买张恐怖的吓唬人?”
鬼集又一次超出了我的想象,竟然还有买人皮的,我好奇去看,地上的人皮色彩鲜艳,上面画着眼睛,鼻子,耳朵,眉毛,头发……难不成钱老板就是在鬼集上买的人皮?哥们大开眼界,秦小诺好奇问道:“请问,能做的跟我一模一样吗?”
老板抬头看了看她:“孩子,那需要时间,你已经很完整了,用不着披人皮。”
“可是,我这块憋了,我怕吓着妈妈,要是能做成跟我一样的就好了。”
秦小诺摸着自己脑袋憋下去的那一块,显得很遗憾,哥们见有门,对老板道:“要是能做就给她做一张,最好加急,今天晚上就能做出来,我这不缺钱。”
哥们土豪一样的挥舞冥币,那老板却没搭理我,仔细看了看秦小诺,过了会叹息道:“孩子,就算能做,你也穿不上,套人皮起码得死了五十年朝上,你现在阴身弱小,且不说披上人皮有多痛苦,你也没那个力气披上。”
秦小诺听了老板的话,情绪很低落,低头离开了摊子,哥们好奇的跟上去问道:“小诺,你买人皮干什么?”
秦小诺没搭理我,独自走到一边,神情很忧郁,哥们越来越心急,女孩的心思咱也猜不透,尤其是才十岁左右的女孩的心思更猜不透,忍不住道:“小诺,大叔我真心需要你的头绳,这样吧,你把头绳给我,我以后每个月都给你烧好多好多的纸钱,让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秦小诺摇摇头,还是没说话,我无奈道:“那我给你烧香上供?”
秦小诺突然抬起头来,对我道:“你们是活人!”
声音不大,却引得好多孤魂野鬼朝这边看了过来,哥们急忙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没错,我俩是活人,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头上的绳子是一个吊死鬼的,我们今天来就是来找绳子的,小诺,我们两个都是法师,他是茅山派的道士,我是龙虎山的亲传弟子,绳子对你没有啥用,但对我们用处却极大,你把绳子还给我,你要什么我都帮你办到。”
“法师?”秦小诺的眼睛亮了,兴奋问我俩道:“那你们一定很有本事对不对?”
我很矜持的点点头,秦小诺上来拉着我的手道:“那你俩能帮我把妈妈救出来吗?她被困在以前的老房子里了,只要你们帮我救出妈妈,我就把绳子还给你们……”
每个冤死鬼背后都有一个凄惨的故事,秦小诺也不例外,她今年九岁,在铁道小学上三年级,打小没有父亲,跟着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在超市当收银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自己的房子,租住在一栋旧楼里面。
日子虽然过的清苦,平平淡淡的却也有属于母女两人的幸福,可就在一个月前,放学后秦小诺被班主任留下,说是要对她进行辅导,秦小诺在班级里属于学习上游的孩子,懂事也勤快,却不太受老师们重视,因为家里太穷,不像别的孩子那么自信,有点自卑,孤僻,不太合群,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年代,自然不会招人待见。
秦小诺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把秦小诺叫进办公室后,借着辅导的名义,对秦小诺动手动脚,这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小诺努力挣扎,尖叫着慌张逃窜,可班主任把她叫进办公室就把门反锁上了,秦小诺无奈退到了窗户旁边,禽兽老师也慌了,让她别叫。
秦小诺吓坏了,尖着嗓子叫,身躯紧紧靠在窗户上,班主任上来抓她,秦小诺咬了班主任一口,疼痛之下的班主任使劲去推秦小诺,把秦小诺从窗户推了下去,六楼,秦小诺摔死了,她恍恍惚惚的神魂离体,却见班主任大口呼吸,眼神涣散,镇定了几分钟,拨打电话报警。
班主任在猥琐秦小诺之前就想好了理由,秦小诺数学成绩不好,并且为人孤僻,警察来了之后,班主任说把秦小诺叫到办公室来,态度的确是不太好,严厉了点,但也是为了秦小诺好,想让让她好好学习,让她叫家长,可听到叫家长后的秦小诺突然暴跳如雷,并且咬了他一口,这孩子性格偏激,用跳楼威胁她,不许把她成绩不好的事告诉她妈妈,他吓的够呛,也没经验,想把秦小诺抱下来,没想到这孩子反应特别激烈,不小心摔了下去……
警察当然不会轻易相信班主任的话,可因为秦小诺反应激烈,班主任并没有得手,也就没有主要证据,加上又是班主任报的警,警察调查了秦小诺的同学,大家都说秦小诺比较孤僻,性格古怪,单亲家庭的孩子,条件又不好,难免性格有缺陷。
警察也没调查出什么结果来,班主任也因为这件事被迫辞职,事情就搁了下来,但对于秦小诺的妈妈蒋兰来说,却无疑是天都塌了,她是个单纯的底层女人,并没有对班主任的话有所怀疑,反而认为是自己对女儿平时照顾的不够,才让秦小诺变得性格孤僻。
巨大的打击让蒋兰精神上受了刺激,总觉得女儿没有死,班也不上了,每天都来学校接女儿,接不到就大喊大叫,回家也是恍恍惚惚,家里找不到女儿就翻箱倒柜的找,还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小诺啊,别跟妈妈藏猫猫了,快出来,妈妈找不到你了……”
翻箱倒柜的找完,想起来女儿已经不在了,坐在地上大哭,哭完,又疯疯癫癫的去找,秦小诺死了成了小鬼,也没人来抓她,就这么悠悠荡荡的陪在母亲身边,母亲却看不见她,过了没多长时间,蒋兰这天出门去学校接女儿,当然是没有接到,回来的时候,由于精神恍惚,被一亮疾驰的大卡车撞了。
死了的蒋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阴身恍惚回到家里,仍然跟往常一样寻找女儿,秦小诺看在眼里很是着急,她不是没有想过报复班主任,但她的力量太过弱小,看到母亲惨死更加的难以忍受,她又想反正她们母女在这个冷酷的世界也没人疼,没人爱,倒不如去一个未知的世界,只要母女两个在一起,那里都是天堂。
秦小诺靠近母亲,想要带母亲走,可是蒋兰的阴身却看不到她,蒋兰仍然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她要找到女儿,那似乎是她的全部,秦小诺很着急,想尽了各种办法,母亲却仍然是看不到她,感觉不到她,每天都在重复,白天的时候不存在,一到晚上就会去学校,然后回家寻找秦小诺,不断的重复……
秦小诺孤独无依,只能是守在母亲旁边,就在昨天,秦小诺陪母亲从学校回家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老鬼,老鬼很善良,见她这个样子,告诉她有个鬼集,那里面不光是各种鬼的去处,还有些高人也会光顾,要是碰上了,兴许能帮助她。
秦小诺听了老鬼的话,一个人来到了鬼集,还没等进去,身上就被打了下,正是那根吊死鬼的麻绳,秦小诺捡起麻绳,握在手里感觉很舒服,加上头发一直披散着,就绑在了头上,可她在鬼集转悠了一晚上,也没碰到什么高人……
后面的事不用说了,我和乌羽进了鬼集,见到了秦小诺,秦小诺也看出来我俩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试探我俩,说完这一切,秦小诺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和乌羽道:“两位哥哥,只要你们救了我妈妈,让她不在疯下去,我就把麻绳还给你们,还会永远的感谢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秦小诺的故事,哥们听得是睚呲欲裂,一个禽兽老师毁了母女两人清贫却简单的幸福,却不受到惩罚,这种事但凡有点良知的人就不能忍,看着秦小诺期待的眼神,哥们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的事,哥哥们管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一章 残魂
男人都有个英雄梦,曾几何时哥们也想过把内裤穿在外面,披着红色的斗篷飞天遁地,拯救地球,拯救人民,也想过从葫芦里面跳出来斗妖精,更想身穿一身漂亮的能把人眼睛亮瞎的圣衣保护雅典娜,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知道了英雄只在电视和传说里,现实中谁想当英雄,谁死的最快。
这是个冷酷现实的世界,大家都不是英雄,都得过且过,冷漠无情,突然出现个英雄,只会被当做另类处理掉,所以的我英雄梦,随着一点点长大,也跟着一点点破灭,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要是能做回英雄,还是要做的,力所能及而不去做,可就连狗熊都不如了。
我认为秦小诺的事在能力范围之内,加上那个班主任该死,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帮助了秦小诺呣子后,把吊死鬼的绳子送给秦小诺的班主任,吊死鬼就有了替身,皆大欢喜。
秦小诺见我答应帮忙,对我道:“哥哥,我们现在就去救妈妈吧。”
“好,我们现在就去!”我伸手牵住了秦小诺的手,朝着鬼集外面而去,乌羽跟在一边满脸忧愁对我道:“吊死鬼肯定在外面等着呢,没绳子还她,咱俩又是个阴身状态,还要保护秦小诺,麻烦不小啊。”
“怕什么,不是有你师傅护法那吗?还真能看着咱俩倒霉不管?”
乌羽抬头看了看天,叹息道:“希望他今天晚上不疯!”
秦小诺着急救她妈妈,拽着我的手走的飞快,不大会就到了鬼集入口的地方,哥们没忙着出去,而是拽了两张黄符戒备,乌羽同样如此,准备好了才出了鬼集,到了外面,并没有看到吊死鬼,哥们忍不住松了口气,杨疯子终于着调了一回。
快步往肉身所在走去,离的还远就感觉阴气逼人,走进了才看清楚,吊死鬼就在我和乌羽肉身中间,披头散发,伸出鬼爪子,呲牙咧嘴,脑门上却贴了张黄符,阮寒在我俩身侧警惕着护法,杨疯子和寇真在却在一边抽烟聊天,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我和乌羽念诵着回魂的咒语,感觉肉身之中产生一股吸力,情不自禁朝着肉身而去,一个恍惚哥们清醒了过来,感觉精神有些不济,刚站起来,杨疯子上来踹了我一脚道:“你小子咋还带个小鬼回来了?”
我一把抱住杨疯子的胳膊,哀痛道:“前辈,吊死鬼的绳子在小女孩头上,我和乌羽碰到一桩惨绝人寰之事,答应了小女孩帮助他,前辈,你乃是茅山的符箓宗师,一向是嫉恶如仇,扶危救困,我求你个事。”
两句好话说的杨疯子没了脾气,非常认真对我道:“老子的确是嫉恶如仇,扶危救困,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说说看,是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你要求我干什么?”
杨疯子这个模样,十有八九是上套了,哥们就把秦小诺的事前因后果说了,杨疯子也听得怪眼环睁,哇哇叫道:“人渣,妄为人师,老子现在就弄死他去……”
哥们急忙给拦住了,不是不相信杨疯子的本事,这事要让他处理,指不定惹出多大麻烦呢,开口道:“前辈,这点小事,那用得着你老人家亲自出手?那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太浪费了,交给我和乌羽就办了,我们也缺乏历练,就是在办事期间你能不能先把吊死鬼收了?别让她碍手碍脚就成。”
杨疯子顺着我思路就走了,挺威严的点头:“嗯,我去办这种小事,的确是有失身份,那就你俩去办,给老子办好了,让那个畜生不得好死,否则老子让你俩不得好死。”
我和乌羽急忙点头,杨疯子哼了声,斜眼瞧着乌羽道:“现在知道我这师傅不错了吧?你要摊上秦小诺那样的老师,哼哼……”显得很得意,哥们都无语了,虽然说现在这个社会,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但秦小诺班主任那样的畜生还是少数。
乌羽也是哭笑不得,喃喃道:“还是师傅好,还是师傅好!”话说的很痛苦,显得很违心。
有杨疯子做保障,我觉得秦小诺的事基本上完成一半了,催促杨疯子先把吊死鬼收了,杨疯子就又给我们露了一手,都没用法器,从兜里掏出他没事玩的两个铁球,在上面比划了几下,念了几声咒语,朝吊死鬼一指,再往铁球一指,吊死鬼身形就被拉的老长,身形一点点融入铁球之内,杨疯子收了吊死鬼,摆弄着铁球叮叮当当道:“行了,办你们的事去吧。”
哥们都看傻了,要说收鬼哥们也见过,必须得有法器,有时候还要摆坛,龙虎山上有个伏魔殿,下面的地窖里全是瓶瓶罐罐,里面封的都是恶鬼邪魔,但这么轻易就把五百年的吊死鬼收到铁球里面,实在是超出了想象。
杨疯子的道行都高到这个程度,那张青山得牛逼成啥样?哥们叹了口气,真是一帮老妖怪,想到这,寇真过来凑热闹,对我道:“伟哥,伟哥,你们带上我呗,我保证把吊死鬼的绳子放在秦小诺班主任身上,还让他发现不了半点。”
臭得瑟的结果就是乌羽猛地转头看他,道:“是你!”
我估计乌羽一直都没搞明白哥们为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黄符贴在他身上,寇真是哥们的一张王牌,没想到这小子自己得瑟着说出来了,寇真说完也觉得不对,朝乌羽眨巴了下眼睛,道:“不是我。”
我看了看表,都快一点了,哥们这些天都没睡过好觉,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好睡觉,催促寇真先把杨疯子送回家,哥几个好办正事去,寇真听到我带他去办事,动作非常麻利,先送回了杨疯子和阮寒,带上自己的装备过来找我,乌羽也准备好,我们三个在秦小诺指点下,开车先去秦小诺的学校。
到了学校,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学校挺老旧,看上去得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大门紧闭,我们把车停到一边,带着秦小诺下车,秦小诺迫不及待的朝前跑去,我跟在身后,走到大门前,就见个女鬼痴痴迷迷的抓着铁栏杆朝里面张望。
月光下,女鬼的形象并不惨烈,没有被撞死的凄惨,而是保持了生前的模样,一个四十岁的普通女人,长相普通,穿着普通,连头型都普通,最让我不解的是,她身上没有浓重的阴气,怨气,煞气之类的气息,有的只是浓浓的哀怨和凄苦。
这种哀怨和凄苦的气息比阴气和煞气更能感染人,尤其是月光下,一个没有影子的女人在期盼着孩子出现,期盼她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幸福,却不知道就连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幸福,现在都不属于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哥们鼻子有点酸,秦小诺朝母亲飞奔了过去,喊叫着:“妈妈,妈妈,我在这,我就在你身边,你看看我!”秦小诺同样很激动,飞扑过去想要抱住母亲,但她的身形却穿透了女人的身影,女人却看不到她,喃喃自语到:“快放学了吧?放学了就能看到小诺了……”
我以为我就挺感性的了,没想到寇真比我还感性,嗓子都变哑了对我道:“伟哥,咱们一定要帮帮小诺,这孩子太可怜了。”
帮是肯定要帮的,可蒋兰这种鬼哥们以前没见过,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复杂的情绪,仔细去看,虽然能看到蒋兰的阴身,却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只是一个影像,比普通的鬼气还淡了三分,这么说大家可能不太理解,用句贴切的话形容,蒋兰现在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概念,存在的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琢磨了下,对寇真道:“你去蒋兰身边得瑟几下,看看她能不能看到你。”
寇真答应下来,跑到蒋兰身边,对着她大喊了声:“喂!你能看见我吗?”
鬼吓人,吓死人,人吓鬼,起码能吓一跳,可对蒋兰来说,根本没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看都没看寇真一眼,眼神仍是迷迷茫茫,寇真这么大的动作,蒋兰都看不到,那她能看到什么?
短时间我也摸不清楚蒋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把寇真叫回来,让秦小诺陪着他妈妈,哥们仔细观察,过了半个小时,蒋兰转过头,缓慢的朝前走,整个天地似乎都没在她的眼中,失魂落魄,恍恍惚惚。
我让寇真开车在后面跟着,和乌羽跟在蒋兰和秦小诺身后,一路上不管秦小诺如何招呼蒋兰,蒋兰都听不见,看不到。
人要是看不见鬼,能开阴眼,鬼要是看不见鬼,难不成还是个瞎鬼?哥们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跟着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乌羽突然一把拽住我,严肃道:“我知道蒋兰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了句。
乌羽惨然对我道:”蒋兰三魂丢了两魂半,地魂只剩下一半,七魄皆去,现在的她只是一份执念形成的影子,她不是鬼,她比鬼还惨,薛伟,这件事咱俩解决不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二章 给面子
道家讲三魂七魄,三魂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等。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身去世,三魂归三线路,天魂归天路,到达空间天路。因天魂只是良知亦是不生不灭的“无极”,因有肉体的因果牵连,所以不能归宗源地,只好被带走上空间天路的寄托处,暂为其主神收押,这是所谓的“天牢”。
地魂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地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因人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以七魄在身其性行之魄力,死亡后再墓地对神主,来来往往之走上人路之寄托处。
成鬼之后,三魂仍在,直到再度轮回,三魂才会重聚,所以鬼身大多是地魂和人魂,这里面还有区别,能进地府,顺顺利利转世投胎的,大多是地魂为鬼,游荡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大多是人魂。
蒋兰的鬼身是地魂为鬼,却很不完整,我估计是蒋兰在被车撞之前就已经失魂落魄了,撞死之后,浑然不觉,也没感觉到痛苦,执念之下,仍然在寻找女儿,可也正是因为执念和痛苦太深,才保留了一半的阴魂,不过却保留不了太长时间,顶多一年半载,或是遭遇到变故,就会烟消云散。
蒋兰想要看到秦小诺,或是超度她们母女俩,必须要把蒋兰残缺的阴魂补全,可哥们没这个本事啊,之前跟各种鬼怪斗来斗去,都恨不得整死对方,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由得很是头疼,一边跟着秦小诺向前走一边跟乌羽商量:“这件事咱们解决不了也得解决,你说要是用黄符拦住蒋兰,念咒召唤下她丢失的阴魂,起不起作用?”
乌羽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犹豫着道:“要不咱们试试?”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试试,我对秦小诺道:“小诺回来,我们给你妈妈施法。”
秦小诺乖觉的回来,却是一脸暗淡,哥们掏出张黄符,让乌羽看好了秦小诺,快步走到蒋兰前面,轻声念诵咒语:“青阳青阳,属于左方。上有真精,下结灵光。道自固真,水妙金光。灌注身心,法想充当。吾今敷诵,与道悠扬。急急如律令。”
此咒叫清净身心咒,故名思议是想让蒋兰剩下的阴魂能够清净,黄符甩出,散发出柔和如月光般的光芒,朝着蒋兰漂浮而去,轻轻把她包裹起来,让我想不到的是,被黄符包裹住的蒋兰,仍是保持着向前迈步的姿势,浑然不觉被困,尽管无法走动,却还是无意识的向前踏步,相当怪异。
黄符散发的光芒相当柔和,可再柔和的光芒也带有法力,对于蒋兰依然有伤害,使得她本来就淡淡的身形,变得更加稀薄,哥们不敢大意,急忙右手捏了个手决,轻声念诵咒语:“紫微玄官,中黃始青。內练三魂,胎光安宁,神宝玉室,与我俱生。不得妄动,监者太灵。若欲飞行,惟请上清。若有饥渴,得饮玉精……”
哥们用的是咒三魂法,可使魂神安宁,作用却基本上没有,蒋兰身上的执念太过强烈,仍是虚着向前迈步,不知道自己被困,更不知道根本没在走动,她所有的执念都是要找到女儿。
看到母亲这个模样,秦小诺哭泣起来,使得附近这一片地方阴气森森,幸亏挺偏僻,没有人来,更没有人路过,哥们急的脑门子都是汗,急忙又念诵了一遍咒语,还是没起什么作用,蒋兰的身形反而变得更加稀薄了起来。
“薛伟,你的办法不管用,在这么下去,蒋兰会越来越虚弱,快收了黄符……”
乌羽及时提醒了我,蒋兰乃是鬼中的病人,太过虚弱,黄符念咒不对路子,只能让她病情加重,我也无奈的很,上前收了黄符,蒋兰就又重新开始一步步向前走去,秦小诺哭泣着上前去陪妈妈,我和乌羽就又跟着蒋兰母女向前走啊走。
就算陪着蒋兰和秦小诺回到她们之前租的家里又能如何?还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我扭头问乌羽:“你师傅道法高深,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你有他电话吗?赶紧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乌羽苦笑看着我道:“你觉得我师傅那样的老古董能有电话吗?”
“那就让寇真看着秦小诺和蒋兰,咱俩回去问问你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
“甭问,问也没用,我师傅肯定不会,你要让他抓鬼行,治鬼他没那个本事。”
杨疯子道行最高,如果他都没有办法,我们就更没办法了,哥们很是着急,这时候寇真开着车过来,对我俩喊道:“能不能特妈走快点?我挂着一档跟你们遛弯很有意思是吗?”
“寇真,蒋兰阴魂残缺,全靠执念支撑着,救治不了,咱们没法帮秦小诺,更没法超度,你是北天师道的传人,有没有什么祖传的法子解决了这件事?”
我直接把寇真的埋怨过滤掉,问他有没有法子,寇真满不在乎道:“术业有专攻,你和乌羽都是玩符的,我是玩五行术数的,治鬼不在咱们能力范畴之内,这事你得找慕容春啊,她是道医,在她业务范畴之内。”
“我也知道慕容春能治,可咱们上那找她去?丫的从坟局出来就没见过,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我上那找去?”
“你没联系方式我有啊,我有慕容春微信,我现在就给她发个微信,看在不在线,这事咱们管不了,只能找慕容春,伟哥,你得有耐心,也得承认自己的不足……”寇真念念叨叨的把车停下,掏出手机发微信。
我都好奇大发了,寇真一直和我在一起,啥时候有慕容春的微信了?问道:“你咋有慕容春微信的?”
寇真头都没抬,道:“铃铛告诉我的啊,我就加上了,铃铛没告诉你?”
“没啊,不对啊!铃铛没告诉我,你也应该告诉我啊,你为啥不把慕容春的微信号告诉我?”
“我以为铃铛告诉你了呢,行了,纠缠这事干啥,我给慕容春发消息了,她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就不知道了,她在那也不知道,没准在天涯海角,也不知道人家给不给面子,干脆咱们回家睡觉得了,反正也解决不了。”
寇真的话看似挺不负责任,却是事实,蒋兰的事我们现在也解决不了,不如等专业人士慕容春来了再说,可慕容春会给面子吗?会来吗?哥们有点疑惑,虽然经历了坟局的事我和慕容春看上去有些交情了,可一码归一码,我也没太大的把握慕容春接到微信就义不容辞的赶来。
我刚想跟乌羽商量是不是回家,寇真手机叮咚响起,寇真点开微信,吹了声口哨对我道:“慕容春让咱们跟秦小诺回她家,让我给她发个定位,她说一会就到。”
一会就到的意思是慕容春也在这个城市,我擦,她难道没走?还是以前就一直在这个城市?哥们挺懵,不过慕容春答应出手,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虽然我有挺多疑惑,总的来说却是好事。
寇真招呼我和乌羽上车,挂着一档跟在蒋兰和秦小诺后面慢慢向前移动,月光下,蒋兰和秦小诺的身影看在眼里让人格外心酸,哥们不忍心看下去,把寇真手机拿过来,点开慕容春的微信号加了一下,很快就通过了,哥们看了下她的朋友圈,尽是些个中医养生的东西,一副高大上的模样,好像还是什么中医协会的理事。
我给慕容春发了个微笑的表情,丫的也没回我,哥们本来想问问她在哪,寇真停车了,我抬头去看,车停在一个路口,前面是老旧的小区,全都是五层的楼,起码得有三十多年的老小区了,小区里面全都停着车,开不进去,只能是在这下车。
下了车我们三个跟着秦小诺和蒋兰向前走,一直走到最靠右边的一栋楼前,进了单元里面,秦小诺和蒋兰直接飘着进了左边的一零一室,把我们三个隔离在了外面,防盗门啊,我们三个都有点傻眼,我们是有肉身的,跟着漂不进去。
幸好这娘俩租的房子是一楼,这里又是老小区,一般都有个小院子,无奈之下,我们三个绕到外面,从院子里跳了进去,也不知道屋子里面有没有住着人,都挺小心,我摸到窗户旁边,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形,操蛋的是,里面挂着窗帘呢。
开了阴眼能见鬼,却不能透视,哥们伸手掰了掰窗户,老式的木头框架窗户,使劲一掰,啪!的声脆响,半扇窗户都被我掰下来了,窗户失去了支撑,歪斜着摔下来,我已经来不及去扶了,下意识的一躲,窗户摔在地上,哗啦,玻璃全碎,发出老大的声音,紧接着左边房子里响起了狗叫,同时一个男人大喊了声:“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三章 挺飒啊
男人叫声很急,狗叫的声音也很急,哥们也急了,虽然我们干的是好事,却没法解释,要是让小区的人抓到,还得以为我们是贼呢,多少张嘴都解释不清楚,我也不朝屋子里看了,想着先撤退回头再说。
转身刚要跳院子,被乌羽一把拉住了,小声对我道:“有我在,没事的。”抬头朝旁边的房子喊了声:“是我。”
哥们实在不知道乌羽那来的自信,想要开口问问,从旁边的房子里窜出一条黑狗来,朝着我们汪汪狂叫不停,紧接着一个男人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手电,朝着我们晃啊晃的。
“你们是谁,到这来干什么?”男人四十来岁的模样,很健壮,手里除了手电筒,还拎了把菜刀,显然是没拿我们当好人,乌羽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个证件,对男人道:“贫道茅山乌羽,感觉到此地阴气汇聚,怀疑有恶鬼作祟,带着两位师弟过来看看。”
男人用手电照了照乌羽手上的证件,哥们也忍不住扭头去看,就见是个蓝色封皮的证件,上面写着三个字,道士证,我擦,如今当个道士也得有证,实在是有够高大上的。
一零一室的院子和一零二室的院子中间隔了道篱笆,其实就是些木板子,男人看清楚了乌羽手中的道士证,拽住了朝我们耀武扬威的大黑狗,从原来的气势汹汹突然就变成了彬彬有礼,对乌羽道:“你们几位真是茅山道士?”
乌羽把道士证递给男人,又从符袋里掏出几张黄符在男人面前晃了几下道:“你可以上网查。”
“哎呦喂,我相信,我相信,我正为这件事犯愁呢,一零一室也是我家,十年前买下来的,一直往外租着,前年租给一对母女,要说这对母女也够倒霉的,一个在学校摔死了,一个被车撞死了,从那以后就****蛋了,甭管谁来租房子,都能看到个脸色惨白的小女孩,就是在学校摔死的那孩子秦小诺,我有一天晚上也见到了,吓的我一宿没睡,还去庙里烧了香,不管用,又找人画了符也不管用,全特妈是骗子,我家闹鬼整个小区都知道了,有人告诉我黑狗辟邪,这不买了条黑狗……”
男人非常健谈,一张嘴就不带停下来的,我耐着性子听了会,黑狗叫个不停,楼上有邻居大骂:“大晚上的不睡觉,嚎丧啊,叫什么叫?”还有人探出头来对男人喊道:“柱子,大晚上的你能不能消停点?”
“没事,没事,我这来了几个朋友,马上就完事……”男人回应了几句,我忍不住松了口气,有了叫柱子的男人支持,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解决秦小诺的事了,否则跟做贼一样,心里也是别扭,看来道士证很好用啊,哥们要不要也去办一个?
乌羽耐心听男人说了半天,也有点忍不住了,对他道:“我茅山向来是扶危济困,尤其是危害人间的凶鬼恶煞,见到了,绝不会袖手旁观,这位大哥,不是我吓唬你,你见到的女孩乃是惨死,心有不甘,这种鬼最是凶煞,沾上了轻则重病不起,重则全家死光光,这事我们来办就行了,你千万不要过来,还有,要是有钥匙给我们一把,你也放心,三天之内,一定把事情给你解决了。”
“那……那你们收不收钱?我是个下岗职工,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没多少钱。”
“不要钱,办完事我们就走。”
“真是好人啊,你们都是中国好道士……”
男人比鬼还难缠呢,好在乌羽耐得住性子,对付了半天才让男人带狗回屋,给了我们把钥匙,有了钥匙,我们不用做贼似的在院子里傻站着了,回到楼道,用钥匙打开防盗门,一进去就见月光清幽撒进屋子里,这是个非常简陋的家,一张破旧的沙发,吃饭的木桌,唯一值钱点的东西,就是沙发对面那台老旧的二十九寸彩电。
桌子旁边是个台式电扇,靠近窗户有个木桌上面摆着书本,显然是秦小诺学习用的书桌,除此之外,在没什么东西了,却偏偏收拾的极为利索干净,书桌上摆着个满是灰尘的镜框,里面是母女两人的合照,都在笑着,很甜蜜。
蒋兰残缺不全的阴身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喃喃自语:“小诺呢?去那了?是不是出去玩了……”
秦小诺就站在蒋兰身边默默抽泣,情景相当悲凉,哥们有点不忍心看,问旁边的寇真:“你给慕容春发地址了吗?”
“正在来的路上,耐心等会。”
哥们不是没有耐心,是不忍心看下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慕容春发消息问她到那了,慕容春回消息那叫一个快,微信上说马上就到,让我去到门口接她。我让乌羽和寇真盯着点,走出门站在单元前面,掏出烟来狠狠抽了一口。
吐出口烟,竟然有点恍惚,都说做人不易,其实做鬼也不易,都说善恶有报,可蒋兰呣子简单清贫的活着,招谁惹谁了?偏偏要遭受这样的不幸,报应呢?又在哪里?如果不是我们机缘巧合碰到了秦小诺,那个畜生真的有报应吗?
哥们不知道,也想不明白,默默抽着烟。一根烟抽到了烟屁,迎面走过来一个美女,背着个小木箱,跟我打招呼:“薛伟。”
来的当然是慕容春,月光下看清楚慕容春的打扮,哥们下巴都快惊掉了,她没有穿修身版的道袍,而是穿了个牛仔裤,皮靴,上身穿了件小夹克,头发利落的竖起,就是副模特架子,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还真是这么回事,慕容春一捯饬,比当初在牌坊村漂亮了好几倍。
慕容春心机太深,本事太强,我一直对她怀有戒心,现在的慕容春跟换了个人似的,成了时尚女郎,又是个大美女,月光下袅袅婷婷的朝我走进,我心里竟然有点小悸动,开口道:“你咋没穿道袍?”
慕容春朝我笑道:“你这个开场白可不太高明啊。”
“不是,你冷不丁捯饬成这样,我有点不适应,差点没认出来,挺飒啊!”
“谢谢夸奖,寇真微信里说的不清不楚的,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慕容春仍然是一副笑模样,但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丫的太理智了,不是傻甜白,哥们叹息了声,慕容春这样的女人比妖精还精,还是敬而远之点的好。
其实我是有点自卑,慕容春实在是太优秀,优秀的妖孽,这样的女人要求也高,我这种吊丝中的战斗机是万万不会入她的法眼的,就算我去献殷勤,在慕容春眼里也只是个笑话,所以干脆就不往那方面想,哥们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
“是这么回事,杨疯子为了锻炼我,让乌羽给我找了个五百年的吊死鬼……”我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慕容春听的很仔细,听到秦小诺的遭遇,咬了下牙道:“畜生!”听到蒋兰的情况,眉头皱了皱对我道:“蒋兰阴魂受损,就算弥补完全了也没法走上黄泉路,只能是超度。”
“超度什么的以后再说,先去看看情况,蒋兰呣子可怜,不能不帮,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帮可以,但我有个要求,明年五月去龙脉,我要跟在你身边。”
“你本事这么大,跟在我身边,我求之不得呢,咱们就别这废话了,赶紧进去看看。”
慕容春见我没拒绝,笑了笑跟着我进了一零一室,进去之后,还挺懂事的顺手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她就看到了蒋兰呣子,慕容春那一直带有笑意的脸突然就严肃了起来,对我们三个道:“守住四方,我用香火试探一下。”
慕容春的本事我们在牌坊村是都见识过的,对她都有信心,按照她说的方位,各自站到屋子一角,慕容春脚踏罡步,走到离蒋兰不到五步的距离,从随身带的木箱里小心翼翼拿出五支颜色各异的香来。
慕容春将五支长香拿在手中,用火机点燃,轻声念诵咒语:“普光弘济尊,太玄真一心。大洞丹泓劾,清和吉祥音。始始始三气,吉祥檀炽钧。梵音大梵气,吉祥檀炽钧。天音净妙音,吉祥檀炽钧。帝心三昧音,吉祥檀炽钧……”
每次念到吉祥檀炽钧,慕容春就会随手朝地上扔下一支香,细细的长香如同钉子一般定在地上,直直挺立没有半分歪斜,同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快五支长香全都Сhā到了地上,而我也敏锐发现,五支长香的颜色,方位,跟屋子的五行匹配的粉丝不差。
长香冒出的烟气同样是有颜色的,却漂浮的相当缓慢,一点点凝聚向上,五种香气各不相同,闻到之后,让人骤然感觉精神一振,我和乌羽寇真对视了一眼,都很惊讶,慕容春的手段果然不同凡响。
五种颜色的烟气一起,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蒋兰突然有了反应,痴痴迷迷站了起来,朝着离她最近的长香飘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四章 五行香
之前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蒋兰都没有半点反应,像是我们根本就不存在,更像是跟我们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连秦小诺在身边都感觉不到,慕容春一来,不过是点了五根香,蒋兰就有了反应,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重大的进步,那是不是很快慕容春就能把蒋兰治好?
要不是怕惊扰了蒋兰,我都想给慕容春点个赞了,哥们不是莽撞之辈,耐心看着,蒋兰一动,秦小诺吓了一跳,不知道妈妈怎了,朝我看了过来,我对她摆摆手,示意别动,秦小诺是个乖觉的小鬼,点点头,飘到我身边,神情紧张的看着她妈妈。
蒋兰飘到红色长香前面,低头看了看,眼神里全是迷惑,却是抑制不住的猛地一吸,长香燃烧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如丝如缕的白烟飘进了蒋兰身躯里,连一分钟都不到,一整根香就被吸到了头,吸完红色长香,蒋兰又飘到黄香跟前,猛地一吸……
五分钟,五行香就被蒋兰吸了个干干净净,她身形变得清晰了起来,似乎想起了点什么,站在屋子当中左看右看,我急忙对身边的秦小诺道:“快去你妈妈身边。”
秦小诺飘到蒋兰身边,激动呼唤道:“妈妈,我是小诺啊,你能看见我了吗?妈妈,是我小诺,我是你的女儿,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回我一句话啊……”
五行香的确是起了作用,蒋兰却依然看不到秦小诺,发了会呆,又坐回到沙发上,喃喃自语:“小诺,小诺,你怎么还不回家,妈妈等着你,等着你回家……”
“慕容春,五行香有作用,你多拿出点来,让蒋兰吸了或许就能恢复神智了。”
寇真早就想跟慕容春打招呼了,但慕容春进了屋子就办正事,他虽然不着调,还没不着调到不分轻重的地步,现在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慕容春朝我们几个道:“蒋兰阴魂残缺的太厉害,只留下一丝残念,吃五行香虽然管用,却是费时费事,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让蒋兰恢复。”
听到三个月,哥们吓了一跳,秦小诺这件事哥们的预期是一天就完事,就算事情不好办,觉得三天应该差不多了,慕容春一张嘴就是三个月,每天晚上都要来摆阵,燃烧五行香,麻烦不说,更操蛋的是,慕容春说她的五行香只够用三天的。
那我们还得去制作五行香,三个月啊,三个月都过年了,就耗在秦小诺这件事上,哥们还修炼不修炼了?我皱着眉头问慕容春:“实话说,三个月时间太长,我们耗不起,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
“慕容春朝我笑道:“当然有。”
慕容春回答的太爽快,按照套路来说,电视剧演到这一步,我必然会惊喜的问是什么办法,然后慕容春告诉了我一个办法,而这个办法必然是不好完成的,又经历不少的困难才完成,跟特妈游戏里的NPC是的,满满的都是套路,哥们无奈摸了下鼻子问道:“是不是有难度?”
“没难度啊。”慕容春很萌的看着我,我很懵的看着她,没想到她没按套路出牌,不过,丫的这算是调戏我吗?有简单的办法不直接说,却跟我买了这么大一个关子,我没说话,朝慕容春笑笑,慕容春被我笑道有点懵。
哥们不说话是因为有人会替我说话,果然,寇真忍不住对慕容春道:“春妞,你学坏了,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卖什么关子啊?你是不是想为难我们兄弟一把?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三个谁都不富裕,要钱是没有的,要男人有三个,你看上谁了,直接领走……”
淑女怕什么?当然是怕流氓了,寇真不算是大流氓,但丫的绝对算得上小流氓,他口无遮拦的一说,都有点调戏的意味了,慕容春毕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脸红了下,朝他呸了口,道:“我有个条件,我想在你们巷子住一段时间,你们帮我找个地方,我就告诉你们解决办法。”
“我家有地方,床还很大……”寇真举手,这次慕容春不干了,朝他阴笑一声道:“寇真你够了,开玩笑也得有限度,你再调戏我一下试试?”
“闹着玩,急眼就没劲了啊,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寇真还在对付,哥们忍不住对慕容春道:“行,我跟铃铛说一声,让你住铃铛那,不过,你住在我们巷子里要干什么?”
慕容春没搭理我,我估计还是跟以前一样想看住我,就像是去牌坊村在山中的偶遇,毕竟是关系到能不能活过三十岁的大事,要是哥们也得盯着关键人物。
慕容春没回话,我也就没再问,慕容春很懂事,没在为难我们,转移话题道:“阴身受损,普通办法是不管用的,需要用五方木做成个假人,把蒋兰残缺的阴身收到里面,在用符咒加持,蒋兰阴身吸纳够了足够的阴气,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五方木是什么东西,上那去找?”我问了一句,忍不住有些头疼,慕容春说的五方木肯定不是打地板的五方木,不知道有什么玄机,应该不太好得到,果然还是我先前想的那个套路。
慕容春道:“找五方木没什么难度,只要找到有乱葬岗或是坟圈子,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找到五颗树,从下往上数,第五根树杈,量出五寸的位置,截取下来,集齐五根,就叫五方木。”
听上去似乎并不难找,但我还是问道:“必须是坟头上的树?”
“不,坟头上的树木要是依附死者的生魂,反倒不好,最好树是长在坟堆四周,以及中间位置,你们想想,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找到五方木?”
要说最合适的地方,莫过于牌坊村的坟局,那地方树木多,可离的太远,一来二去的浪费时间,除此之外哥们也没去过乱葬岗,坟圈子啊,何况现在城市规划,基本都火化了……等等,我突然想到我跟王师傅惊魂一夜的那个陵园。
陵园四周可都种着树呢,而且年头都不长,没什么大树,取树枝也方便,我眼睛一亮道:“我知道那有你说的五方木了。”
慕容春告诉我取五方木一定要在晚上阴气重的时候,白天作用就不大了,事不宜迟,我们当然是马上动身,但我有点不放心蒋兰呣子,跟乌羽商量了下,让乌羽留下,有事打电话,慕容春是开车来的,寇真就把车钥匙留给了乌羽。
我和慕容春,寇真,出了小区,走到小区外的街道,慕容春掏出个车钥匙摁了下,右侧一辆红色的奥迪小车滴滴响了两声,我和寇真都有点傻眼,没想到慕容春这么有钱,竟然开奥迪,寇真咋呼道:“我靠,奥迪,春妞你够有钱的啊。”
慕容春笑道:“不管什么年代,都饿不死医生的。”
我和寇真坐进车里,慕容春开车直奔陵园,哥们第一次坐奥迪,感觉的确是比坐桑塔纳舒服,心里不由得有点酸溜溜的,慕容春是学道的,我也是学道的,严格来说都是道家子弟,差距咋就那么大呢?哥们别说开奥迪了,到现在连个电动车还没有呢。
我挺沮丧,懒得说话,慕容春也没说话,寇真跟说单口相声似的嘚吧了半天也觉得没意思闭上了嘴,沉默着车子开出了挺老远,我突然想起章慧和吴进了,慕容春要是住到铃铛家,章慧呣子怎么办?我可是答应过钱老板照顾好他们的。
“慕容春,章慧和吴进怎么样?你要是来巷子住,她俩怎么办?”
“在玄学中,我是道医,在红尘中,我是中医,我开了几家诊所和中药店,章慧现在我一家药店当店长,吴进也上了学,不过这孩子很孤僻,知道了吴家的事后,缠着我要学他家的傀儡术,我跟他说,明年要是我和你能从龙头山回来,就让你教他,如果回不来,就踏实的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听到慕容春答应吴进学傀儡术,哥们有点急,钱老板临死的时候一再嘱咐我要照顾好吴进,不让他学术数,从此做个普通人,我是满口子答应下来的,对慕容春道:“吴凯临死的时候的确是把吴家傀儡术传给我了,可我也答应了他不让吴进学术数,你怎么能答应吴进呢?”
慕容春开着车,头也不回道:“薛伟,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看不明白吗?每个人的命数都有自己的轨迹,不以别人或是个人意志为转移,就像是秦小诺的事,要不是坟局,你能认识杨疯子?要不是杨疯子为了锻炼你偷了吊死鬼的绳子,你能碰到她吗?”
“秦小诺不是恰好捡了绳子,她和她母亲是不是就要含冤下去?又有谁会替她们伸张正义,现在有你薛伟了,她们才会得救,这就是命,吴进也是一样,他若是个术士的命,咱们也拦阻不了的,一切顺其自然吧,还能怎么样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五章 调戏
上次被一群鬼调戏到陵园是三年前,三年后哥们故地重游,很是有些唏嘘,三年前我还是个纯洁的学生,为了学费生活费奔波,如今我我毕业了,却成了个看大门的,人生际遇当真是……太操蛋了,哥们有点感性,琢磨着是不是去看看那个老保安,如今的他和大老鼠过的还好吗?
想了想还是算了,一是没时间把酒言欢,再一个实在是没啥交情,突然出现,在把老保安给吓着,慕容春下了车后从木箱底部拿出个罗盘,让哥们很是大开眼界,她的木箱都快赶上哆啦a梦的百宝箱了,总是能整出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慕容春用罗盘定方位,晃悠了有五分钟,布置下来任务,让我去东方乙位和南方丁位上找五方木,让寇真去西北两个方位,她取中间。
分配完任务,又从木箱里拿出三把小刀,样式跟飞刀一样,人工锻造而成,非常锋利,刀柄上系着颜色不一的绸缎,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方位有了,家伙事也有了,就缺树枝了,我们三个也没废话,按照各自的方位快步而去。
陵园是老陵园,占地面积却着实不小,哥们疾走了十五分钟才到整个陵园外围东面乙位,附近树木不小,多是些槐树和杨树,生长的并不如何粗壮,慕容春并没有嘱咐要截取什么树为五方木,哥们犹豫了下,选择了槐树。
槐树属性属阴,又被称为木中之鬼,墓地中槐树会导致墓主人的鬼魂被吸附在槐树上面,阴气较重正适合蒋兰,哥们按照慕容春教的,小心翼翼从下到上,倒数了第五根树杈,根部向上五公分处截取了一根大母手指粗细的树枝。
以前干什么都有点磕磕绊绊,这次却如此顺利,哥们不由得精神大振,把树枝多余的枝叶去了,截取成五公分左右的木棍装在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朝着南方而去,出乎意料的顺利,南方丁位上几颗一人多高的小槐树迎风而立。
我忍不住欢呼一声,朝着最顺眼的一颗槐树而去,倒数了五根树杈,刚举起刀来要动手,我裤兜里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哥们很纳闷这会谁会给我发信息,难道是寇真和慕容春比我还顺利?
掏出手机,点开新信息,上面赫然是一行小字:你偷了我的小花,又来伤害我的小树!
又是那朵小花,我有点懵,至今我都不知道那朵小花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哥们不敢大意,掏出张黄符,仔细感应四周气息,陵园附近的阴气当然是比较重的,我甚至能感觉到一些无害的好兄弟在游荡,但在我四周却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哥们有点心悸,更不想被缠上,干脆放弃了这颗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小槐树,之所以顺眼,是因为哥们开了阴眼,能感觉到这颗不大的槐树比别的槐树有灵气,甚至在秋天里槐树上还长出了嫩芽。
真要是蹦出个什么玩意来,我不一定害怕,那朵小花却着实有些诡异,而且比较缠人,会不停的给你发信息,甚至打电话,本事挺大,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加上蒋兰的事还没解决,没必要节外生枝,我放弃了这颗小槐树,朝旁边的小槐树去了,向上数了第五根树枝,刚要动手,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
掏出来一看,一个新短信,同样的不显示号码,点进去一看,上面写着:这颗小树也是我的。
调戏我?哥们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还是深吸了两口气,放弃了这颗小树,跑到后面一颗小槐树向上数到了第五根树枝,手机不出意料的又响了,点开一看:这颗小树也是我的……
哥们怒了,手中黄符一杨,喊道:“别特妈鬼鬼祟祟的,给我滚出来。”
秋风瑟瑟,根本没人搭理我,哥们也不犹豫了,干脆动手,先是在树干上贴了张黄符,在第五根树枝上动手,一动手,手机嗡嗡嗡……响个不停,我也不看了,手中小刀在树枝上切了下去,一刀下去,树枝突然发出类似人类的一声惨叫,接着从树枝里流出鲜红的血液。
哥们被惊得呆住,难道槐树里面封着人魂?急忙念诵咒语:“上清有命,令我排兵。罡神受敕,佐天行刑。追问鬼贼,立便通名。唵吽咤唎,聚神急摄。”手决朝树上的黄符一点,黄符散发出淡淡金光,与其同时,我眼前的小树像是有了生命,恍惚的出现了鼻子眼睛,树枝横着朝我扫了过来,怒声道:“我好好在这站着,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我跟你拼了!”
树活了?哥们急忙倒退两步,眼前那棵树树干上,鼻子,眼睛,嘴,一应俱全,还有眉毛,太特妈诡异了,更没有想到的是,后退两步躲过前面槐树挥舞着树枝的攻击,却突然被后面槐树的树枝给抱住了。
草木成精并不稀奇,古往今来记载草木成精的传说有很多,一般来说树精可分为两类,第一种为灵侵,情況一如鬼上身,不过被灵体附身的主角不是动物或人,而是植物。第二种是老树成精,以树木为主的长青植物,长期吸收日月精华和天地灵气后,异变成为一种有意识的灵体,其能力往往高于一般鬼魂。
常言道万物有灵,任何东西吸取了日月精华和天地灵气,都可能变成有智慧的灵体,就像是一块石头都能蹦出孙大圣来,如果受人类膜拜,便能加快成为魑魅。树精有人类的性格,如果其性本歹恶,冒犯了它的人便会遭殃。如若其本性善良,便能为人消灾解难,並接受民间祭祀,成为阴神的一种;但当被冒犯就会施以报复。
关于树精,哥们并不陌生,小时候看西游记,唐僧就被几个树精请去吃饭,有个美女是花精,印象最深的是倩女幽魂里面的姥姥,那个比较恐怖,伸着长长的舌头,接下来就是指环王里那些树人,还能跟魔兽干架呢。
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倒也没有多惊慌,而是感觉纳闷,草木成精不奇怪,奇怪的是陵园里的树木没有成精的条件啊,草木成精比兽类成精更不容易,一般来说,少于五百年一点机会都不会有,上了一千年才有可能。
陵园的环境本来就不好,阴气太重,树木低矮,连特妈五十年都不倒,就能成精了?疑惑归疑惑,哥们仍旧是不敢大意,一张黄符拽出来,往自己脑门上一贴,大声念诵咒语:“谨请荧惑星君,火铃将,火铃神,火铃童子,火铃兵,火铃大将宋无忌,驱火雷,撼火铃,摄丙丁,腾火云。上下八方,罩定邪神。内无出,外无入,敢有违者,炎火为尘。急急如律令。”
火铃治邪咒,此咒念诵出来,周身顿时热气蒸腾,抱住我的槐树尖叫一声,松开了枝条,哥们跳出来,快速又掏出两张黄符,往自己前心,后心上一贴,又拽出张黄符来,想着先把前面的槐树制服再说。
没想到的是,哥们身在三颗小槐树中间被包围了,三颗槐树除了不能动,跟活物没有任何区别,对着我呲牙咧嘴,挥舞着树枝,像是人挥舞手臂一样舞舞渣渣的,这是特妈耍大刀呢?我脚下踏了个罡步,猛地一转,躲过朝我抽过来的一根树枝,纵身朝最近的槐树靠过去,刚要把黄符拍出去,那槐树突然开口道:“你偷了我的小花,还要砍我的小树,我跟你拼了!”
我就说三颗这么小的槐树成不了精,应该是要小花那鬼玩意藏身在了槐树里面,哥们怒吼一声:“去你妈的!”
脚下一跺,罡气四散而去,三颗围攻我的槐树,顿时被罡风吹拂的随风摇摆,我手中黄符在咒语声中朝着开口说话的槐树拍了过去,大声喝道:“给我滚出来!”
雷符,哥们特别想看看藏在槐树里那朵小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黄符拍出去,槐树上的脸变得惊讶无比,对我尖叫道:“啊,你偷了我的小花,还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特妈你,哥们劲道使得非常足,啪!的拍在树干上,我以为树里藏着的那朵小花肯定会被我拍出来,并没有,槐树突然就恢复正常了,戳在那一动不动,哥们悲剧了,用的劲太大,拍的手掌生疼,手腕子差点没拍折了,槐树没咋地,只是一阵轻微的晃悠,上面掉下几片树叶,像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拍得我手掌是真疼,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差一点就跳起来,深吸了口气,刚缓过来点,身后又传来那朵小花的声音:“你打错了,我在这呢,你来打我啊!”
哥们这辈子从来不畏惧挑衅,黄符还在手里,想都没想,翻身朝身后甩了出去,啪!的声,黄符打在身后的槐树上,依旧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右边的槐树调戏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又没打着我,我在这呢,你来打我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六章 魇祟
三颗槐树,等于那东西的三个化身,可以瞬间转换,相当难缠,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冷静了下,掏出三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手上用暗劲,目的是黄符一次甩出去三张,分别奔三颗槐树而去,至于能不能准确正中目标,哥们心里不是太有底。
黄符就是一张黄纸,软软的,甩的跟飞镖一样疾射而出,还得有命中率,那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需要练习很久,同时甩出两张,还要有效果更是需要练习,三张……哥们承认练过,我现在同时甩两张黄符已经是像模像样了,三张却总是不成功,可到了这一步,想轻松拿到五方木就必须同时甩出三张黄符。
“火鸦神将,火铃将军,南方使者,赤鸦将军,飞符走骑,赤骥飞炎。黑赤大宰,挥剑流星。冲天破地,邪鬼无潜。锥邪灭殃,速供情因。元亨释唎,九丑口嗔。急急如律令!”
咒叫追鬼火鸦咒,咒语声中,哥们凝聚心神,甩出了三张黄符,黄符疾射而出,宛如三只浑身带火的火鸦,朝着三颗槐树而去。
为了保证能够顺利拿下三棵树,哥们甩出三张黄符之后,快速又拽出一张黄符,以做后备,哥们功夫还是没练到家,三张黄符疾射出去,只有两张正中目标,正前方位置的小树却躲过了一劫,黄符从身边掠了过去。
我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手中黄符急甩,啪!黄符挂在树上,耳听得传来一声惨叫,我正要乘胜追击,三棵树又有了变化,竟然……动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快,挥舞着树枝绕着我呼呼的绕圈子,绕的我有些头晕脑胀。
三棵树上都贴上了黄符,不起作用就算了,还有了这样的变化,我太惊讶了,那朵小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刚想到这,三棵树的树枝便朝着我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哥们怒吼一声,用火机点燃了黄符,想干脆把这一片林子都给他点了。
念诵着咒语,黄符还没出手,耳边传来慕容春的声音:“薛伟,别冲动,净心,跟我念诵醒魂咒:开通天庭,使人长生。三魂七魄,回神反婴。灭鬼却魔,来至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静听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慕容春见识比我多,让我念诵醒魂咒,想必是看出什么来了,我急忙静心念诵,随之闻到一丝丝淡淡的响起,咒语声中,我眼前忽地一空,那里有什么三颗会移动的树,月明星稀,我身在三颗小树中间,三张黄符贴在树上面,夜风清凉。
慕容春带着寇真大步而来,走的挺急,离的还有十几米朝我喊道:“薛伟,你看到的都是幻觉,此地有魇祟,赶紧取了五方木离开!”
魇祟两个字入耳,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东西如此邪性,魇祟严格来说是种精灵,会产生幻术的一种精灵,据说这种精灵衍生在梦中,魇祟更是诞生在噩梦之中,本事没多大,却可以迷惑人心,让人产生幻觉,会用幻术。
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竟然出现在陵园里,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好歹算是破解了,慕容春及时赶到,用她的药粉抑制住了魇祟,哥们也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生怕魇祟恢复过来,纠缠上我没完没了,截取了其中一颗槐树的树枝,跟着慕容春和寇真往回走。
寇真跟着慕容春憋了半天没说话,出了陵园,上了慕容春的车,再也忍不住了,对我道:“伟哥,就这么点小事,你都能给办岔劈了,大家都说你运气好,运气逆天,你运气也真特妈好的特别。”
“你知道个屁,陵园我三年前来过一次,那次被满陵园的鬼算计,不小心摘了朵小花,被那个鬼东西缠上了我,后来没事了,这次又来截取五方木,魇祟认出我来了,其实也不怪魇祟跟我较劲,陵园是它栖身的地方,是它的家,任谁跑到你家来,今天拿朵花,明天掰根树枝,你也不乐意不是。”
跟寇真白话了两句,我问慕容春:“魇祟不都是梦中产生的吗?陵园里不是死人就是死鬼,鬼也会做梦?”
“会呀,人会做梦,鬼也会做梦,不过做梦的形式不太一样,许多人都做过鬼梦,会梦见鬼,有时候会一连几个晚上梦到,那就是鬼入梦了,鬼入梦就相当于做梦了,梦里鬼也做不了什么,被困在梦中,相当于跟活人互动,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吗?”
说实话,哥们不太明白,不过明白不明白都没啥太大关系,五方木到手,魇祟不过是个小Сhā曲,哥们松了口气,问慕容春下一步该怎么做?慕容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对我道:“咱们得用五行木给蒋兰做个身体,再把她的残魂收到里面,做法恢复她阴身,现在赶回去来不及了,不如回家睡觉,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去找你。”
天色渐亮,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只能是这样了,我掏出手机想给乌羽打个电话,让他回家睡觉,掏出手机吓了一跳,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不显示号码,更有八个短信,点进去一看,上面写着,还我的小花!我生气了!你惹着我了!你道歉!你为什么不道歉,我要找你去!……
哥们直接无视,给乌羽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好蒋兰母女回来睡觉。
慕容春把我和寇真送回巷子里天已经亮了,一晚上折腾,哥们这叫一个累的慌,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家,杨疯子已经起床了,坐在院子里的蒲团上呼吸吐纳,见我回来,睁开眼睛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秦小诺母亲就剩下半条残魂,我们解决不了,给慕容春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然后去找五方木,还斗了个魇祟,事没办完,今天晚上还得去,对了前辈,我们晚上要是把事办完了,你能不能配合着把吊死鬼放出来?乌羽说你没手机,怎么通知你?”
杨疯子吐出一口浊气,坐了个收功的架势,对我道:“我没手机,你们不会给阮寒打电话啊?傻不傻啊你?”
被杨疯子说傻,哥们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实在没心思跟他继续扯下去,跟杨疯子告了别,疲惫的进了屋,之所以跟杨疯子废话那么多,就是想让他别折腾让我睡个好觉,杨疯子倒是挺识趣,却被他说了个傻。
不想那么多了,反正五方木有了,也给了慕容春,什么事都不如先睡上一觉来的痛快,回到屋里,我连衣服都没脱,倒在床上就睡,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电话铃响了,我抓过手机划了接听,话筒放到耳边,里面传来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你偷了我的小花,还砍了我的小树,我要找你去……”
又是那个魇祟,哥们不耐烦朝话筒里骂了句:“去你大爷的!”干脆把关机,沉沉睡去,这几天也是真折腾累了,连个梦都没有,睡的昏天黑地,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听到寇真在说话:“看见没有,薛伟就是个觉迷,一睡觉就不带醒的,流着哈喇子,磨牙,放屁,打呼噜,说梦话,操蛋的是,他还打梦拳,要是把他睡觉的模样录下来放到网上去,点击率那得老高了……”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寇真和慕容春站在我床边,估计来的时间也不长,我感觉浑身酸软,听寇真那么埋汰我,也是生气,趴着对他骂道:“去你大爷的!”
寇真见我醒了,话风一转,道:“伟哥,你醒了?快来看看慕容春做的纸人,惟妙惟肖,都快跟蒋兰一样了,慕容春站在旁边挺矜持的看着我笑,她今天换了身黑色的运动装,显得英姿飒爽,唯一不变的是她右肩上的药箱。
我翻身起来,睡眼惺忪,形象很是不堪,让寇真慕容春等我下,我端着脸盆去院子里打水,洗漱完了回来,寇真催促着让慕容春拿纸人给我看看,慕容春从她的药箱里拿出个纸人来,纸人扎的非常小,也就十五公分的高度,却是惟妙惟肖,眉眼鼻子都是蒋兰的模样,甚至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样。”五方木呢?”哥们好奇问道。
慕容春还没等说话,寇真鄙视我道:“五方木为骨,白纸为皮,当然是在里面了,伟哥,张青山这都没教你?”
我懒得搭理寇真,挺认真的对慕容春道:“谢谢你帮忙。”
慕容春笑道:“大家都是熟人了,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你不该请我吃顿饭吗?”
说实话,哥们日子一直过的挺紧吧,这个月老王头还没给我开工资,按理说我的确是该请慕容春吃顿饭,可请他吃顿饭,寇真,铃铛,乌羽,阮寒,杨疯子是不是都要请?还不把哥们直接吃傻了?
男人都要面子,我也不能说不请啊,呲牙咧嘴难受了会,在寇真和慕容春的目光下,跺脚道:“请客行,只请撸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七章 撸串
一顿烤串吃得大家皆大欢喜,连烤串摊子老板都很欢喜,不欢喜的唯有哥们了,我不欢喜是因为这帮货至少吃了我一千块钱,一千块钱的串啊,那得是多少?还别不信,主要有两个吃串翘楚,一是铃铛,二是杨疯子,这两货几乎是串到串空,老板虽然高兴,手腕子却也快被累折了。
有人说酒品就是人品,这话真是一点没错,杨疯子简直就是没品,大家喝了两箱啤酒,有一箱是被杨疯子喝了,喝了就喝了呗,喝大了,喝大了的后果就是不装矜持了,先是跟我们吹牛逼,说他小时候身子弱,经常遇邪,被茅山一道士所救,让他归入道门,否则活不过十岁,八岁入茅山山门,跟着师傅学道……
说着说着嚎啕大哭,开始忆苦,什么起三更爬半夜当道童,还得练习符箓之术,有一次实在受不了想下山被师傅抓回来,好一顿打……忆完苦又开始吹牛逼,说他二十五岁学成符箓之术,显有对手……
再往后就是抓住了串摊老板的手,告诉他少烤串,最好换个行当干干,要不然死了以后下火山地狱,少不了挨烧挨烤……说得串摊老板差点没揍他,铃铛也喝多了,先是问慕容春有什么减肥的法子没有,然后跟杨疯子拼起了酒,最后发出豪言壮志,待她减肥成功,要暴扑韩国偶吧,强……中国小鲜肉。
寇真也喝多了,跟杨疯子吹起了牛逼,他没啥好吹的,吹祖宗,说他祖宗当年创立北天师道,如何如何牛逼,天下除了龙虎山张家,敢称天师的就只有他寇家了……
哥们没喝多,也没吃多,主要是心疼,慕容春很矜持,就算是吃羊肉串都能吃出风度来,喝啤酒跟喝红酒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阮寒是个人精,捧完这个,捧那个,甭管是谁,都跟他好的不行,恨不得掏心掏肺的。
乌羽没怎么喝,有点出神,跟我一样,成了观众和听众,六个人基本上三个唱戏的,剩下三个是听众和观众,一直吃到十点多,还意犹未尽呢,哥们实在是忍不住了,再吃下去晚上也就不用办正事了,我更怕这几个货一急眼把烤串的炉子都给吃了。
结了账,乌羽和阮寒扶着已经没了人样的杨疯子回万世经典,我和慕容春照顾铃铛和寇真,把他俩送回去后,哥们大大松了口气,对慕容春道:“喝了酒,还能开车吗?”
“没事,喝酒之前我含了颗解酒丸,喝的本来就不多,就算喝上两三斤,我也不会醉。”
道医就是牛逼,喝酒都带着作弊属性,带着慕容春回到万世经典,阮寒和乌羽在院子里等我俩,看见我回来,阮寒笑着道:“我师傅睡了,也好,省的他捣乱,你们三个去帮秦小诺,我来看家,有什么事及时给我电话。”
“阮大哥,还真有点事求你,你那疯师傅把吊死鬼收在铁球里了,等我们办完事,麻烦你把吊死鬼给放出来。”
“成,这事交给我,你们忙你们的去。”
我看了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了,回屋拿上挎包,跟乌羽上了慕容春的车,直接奔秦小诺娘俩所在的小区,这个点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整个城市却显得并不安静,马路上车流如潮,高楼大厦的灯光起码还有一小半亮着,哥们喝了两瓶啤酒,有点晕乎乎的,坐在车里听着慕容春放的一首歌。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半壁江山虽然有些遭人诟病,但这首歌还是唱出了许多吊丝的心声,哥们又何尝不想飞得更高?从小到大都是努力学习,没想到上了个三流大学,毕业后,简历投出去有十斤,最后找了个看大门的工作。
操蛋的是,还卷入了关乎到无数术士生死的大局中,没法脱身,其实我的志向很简单,就想过普通平凡的日子,老老实实上班,老老实实贷款买房子,老老实实找个女朋友……现实却让我不得不跟玄学打交道,不得不去经历一些普通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刺激。
我想,这就是命吧!哥们无奈叹息了声,慕容春开着车头也不回对我道:“薛伟,蒋兰恢复了阴身,也很孱弱,走不上黄泉路,你想好没有,治好她之后该做什么?”
“想好了,把吊死鬼的绳子送给秦小诺那位畜生班主任,超度了这对可怜的母女。”
“那你现在就该想想用什么办法超度,最好能直接把蒋兰母女送到酆都。”
“普通的办法不管用,我觉得搭阴桥比较不错,虽然麻烦点,但是保险……”
跟慕容春说了几句话,胸口的闷气去了不少,哥们有时候就是太感性,收敛了心神,准备好黄符,把手机也关了,生怕那个魇祟又给哥们打电话,一切做完,车厢里就又沉默了,我突然想起乌羽的道士证了,问道:“乌羽,道士证咋办的?有啥要求没有?”
“道教协会发的,没啥用,就是糊弄人的,我的道士证证是茅山统一办的,道士证在各省并不通用,取得了一市或者一省的道士证一般在本地使用,只要离开了道观那么宗教活动就不一定受法律保护,也不上网发布,你找个作证的办个假的就行。”
哥们琢磨着以后也办个道士证,起码有事方便点,要是再做一身道袍就更完美了……胡思乱想着也就到了小区,同样是没有停车位,慕容春把车停在路边,我们三个下车直接来到一零一室,乌羽掏出钥匙开门,刚打开门,还没等进去,对面的门开了,叫柱子的男人探出头,打招呼道:“几位,今天能把事处理完不?要是能,我就早点把房子租出去,你们不知道,房子空了几个月了,损失可真是不小……”
丫的本来就是个话唠,看见慕容春后眼珠子都直了,就差没留哈喇子了,张嘴就没完没了,哥们真心有点不耐烦,沉声对他道:“蒋兰呣子的阴魂快来了,我们今天就是要收了她们,冤死的鬼都是厉鬼,到时候必有一番恶斗,你要是不怕,就跟我们进屋,不过,到时候冲撞了你,被缠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说恶鬼,柱子就怂了,一缩头,对我们道:“你们忙,你们忙,我不打扰了,等办完事了,回头我请你们吃串!”
卧槽,我现在最烦别人说吃串,一顿串吃了一千多块钱,哥们都有心理阴影了,丫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立眼睛,柱子缩头要关门,我也懒得再搭理他,刚要进屋,柱子又把头探出来了,怯怯对我们道:“忘了说了,我家有黑狗,要用黑狗血你们说话啊……”
进了门,哥们嘭!的声把门摔上,都被柱子气乐了,慕容春却是一脸严肃,道:“准备吧,蒋兰和秦小诺该回来了。”
我和乌羽立刻分工忙活,把窗户边的书桌搬到客厅正中,铺上黄布,摆上香烛贡品,点燃五根颜色各异的五行香,又把用五行木做成的纸人摆在供桌最当中,慕容春从药箱里掏出一袋白色的药粉,从左至右的撒了个圈子,再拿出一袋黑色的药粉,撒了半个圈子,形成个太极图,却在门口位置留了个入口。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蒋兰呣子了,今晚的月光同样很好,我们三个各自站在一边,站出个三才的位置来,等了十几分钟,蒋兰呣子还没有来,哥们有点焦躁,暗想会不会蒋兰母女出了意外?拿出手机看了看,都快一点了。
“慕容春,蒋兰母女还没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蒋兰阴身太弱了,会不会受不了天罡地煞的气息?”
慕容春摇摇头,道:“蒋兰只剩一缕残魂,剩下的全都是执念,薛伟,执念是最难放下的,也是最难消除的,蒋兰只要执念还在,就会一直存在下去,放心吧,她们肯定会来,多点耐心,再等等。”
慕容春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身上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稳重,别人说这样的话,我会以为是敷衍,但她说出来,我却相信,既然慕容春说没事,那就继续等等吧,我耐着性子胡思乱想,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感觉屋子里的温度突然下降,阴气从门外而来,不由得精神一振,来了!
一个淡淡的影子从门里穿了过来,月光下,影子淡的更像是一个影像,蒋兰痴痴愣愣进了屋,身边是哭泣着的秦小诺,蒋兰直接从入口进了太极圈,秦小诺也要跟着进去,被我用黄符挡住,轻声对她道:“我们在给你妈妈治病,你站在哥哥旁边看着好不好?”
秦小诺相当懂事,眼泪汪汪的朝我点点头,慕容春见蒋兰进了太极圈,手中的药粉在入口轻轻一撒,太极圈整个合拢起来,快走到供桌旁边,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古香古色的铜铃,对着蒋兰轻轻一摇:“铛!”一声脆响,惊动了蒋兰,迷茫的抬起头朝供桌上看了过去。
这个星期要去医院陪床,暂时一天一更,过了这几天,恢复双更,跟大家说声抱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八章 报应到了
慕容春手中的铜铃,并不是三清铃,但她手法特殊,愣是摇出了三清铃都摇不出的韵律,叮叮当当的相当好听,似乎是一曲古老的旋律,蒋兰被铃声吸引住,痴迷听了半天,迈动步伐,仍是朝着沙发走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小诺呢,小诺怎么还没回家……”
慕容春的手段也会失效?哥们有点疑惑,却见慕容春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由蒋兰朝沙发方向走,蒋兰走到太极圈边缘被一股无形的力道阻挡住,怎么也走不出去,只能是在圈子边缘踏步,慕容春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佛说:执念是苦。比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更苦,执念之苦,在于放不下,放不下就心有挂碍,就有恐怖,看着蒋兰无法走出太极圈,却仍然执着的向前踏步,哥们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已经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很想问问蒋兰原地踏步,走不到沙发,对于帮助她恢复阴身有什么用?却忍住了没问,因为我相信慕容春不会无的放矢,她是行家,行家做事只要看着就行了,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秦小诺不明白,着急对我道:“哥哥,救救我妈妈,别再让她这个样子了!”
“小诺,慕容姐姐是高手,只有她能帮助你妈妈,耐心点,哥哥陪你一起耐心。”
我除了安慰秦小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小诺懂事的点点头,却是眼含泪光,不要以为鬼就不会哭泣,虽然那只是虚幻的化形,但眼泪我相信同样是真实的,屋子里,月光下,蒋兰仍在执念着一步步朝沙发上走去,嘴里仍是嘟囔:“小诺呢?小诺呢?怎么还不回来,妈妈等你回来……”
凄惨的令人不忍直视,慕容春还是没有动作,蒋兰踏着步伐,走了差不多十分钟,脚下越来越快,身上开始冒出白色的烟雾,身形变得更加淡薄,这么下去,我都怕蒋兰走着走着就烟消云散了,有些忍耐不住想问问慕容春。
刚要小声开口,慕容春眼睛骤然一亮,手中拿出个黄符,上面画着秦小诺的模样,点燃了往供桌上一扬,脚下踏起罡步,轻声念诵咒语:“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一如律令。”
供桌前面出现个小小的秦小诺身影,旋转着起了阵阴风,飘荡进慕容春用五方木做成的纸人里面,蒋兰那一丝残魂似乎看到了秦小诺,迷茫喊道:“小诺,等等妈妈,伸手朝纸人抓去。”
慕容春右手捏了个法决,口中咒语越念越快,指了下蒋兰的残魂,往纸人里一带,蒋兰的残魂如一缕青烟被吸入其中,慕容春随即从药箱中掏出张黄符封住纸人,大大松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显然精气神消耗不少。
“慕容春,我们知道你本事大,但也别累坏了,有什么事要是我和乌羽能做的,你就说话。”
慕容春听到我关心的话语,朝着我甜甜一笑,我擦,两个梨涡显现,那叫一个可爱,哥们忍不住恍惚了下,慕容春柔声道:“没事,我还坚持得住。”
慕容春回了我一句,双手在檀香上面跟打太极拳似的舞动了下,飘渺的烟气随着她动作而动,在空中形成个太极阴阳图,慕容春再次念诵咒语:“天蓬符命,追摄魂仪。阳不拘魂,阴不制魄。三魂速至,七魄急临。从元入有,分明还形。急急如律令。”
随着一声急急如律令,供桌上的纸人竟然就多了一丝生气,慕容春一道黄符再次贴在纸人身上,檀香烟雾组成的阴阳图不在漂浮,反而向下坠去,将纸人环绕起来,慕容春的咒语声也越念越快,烟雾组成的太极图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当中产生奇异的吸力。
吸力之下,慕容春撒在地上那一圈太极图药粉全都漂浮起来,被这股吸力带动,升腾而起,在空中朝着漩涡而去,也就是半分钟的时间,药粉全都被吸进漩涡之中,纸人一点点吸收,当檀香燃烧干净之后,烟气和药粉全都进入了纸人体内。
当最后一点药粉融入纸人,慕容春猛然大喝一声:“阳神返汝魂,阴灵返汝残。魂魄随吾召,急急附灵旛。元亨利贞,魂魄归形。五脏万神,不受死惊。回尸返神,永保黄宁。急急如律令。”
右手指决在纸人上轻轻一点,纸人啪!的声碎裂开,五方木做成的纸人碎裂片片,落到供桌之上,俱都变成黑色的粉末,供桌上蒋兰的阴魂显现,不在那么淡薄,显得清楚多了,随即蒋兰就看到在我身边的秦小诺,伸手出道:“小诺,是你吗?”
蒋兰认出了秦小诺,说明大功告成,哥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秦小诺见妈妈认出了她,尖叫一声扑了上去,两个阴身抱在了一起,月光倾洒在她们身上,母女两人哭泣着,互相安慰着,哥们看的鼻子酸酸。乌羽显然也动了感情,我俩都不敢在看这一幕悲喜大剧,都朝慕容春看去,慕容春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深吸了几口气,对我俩道:“还好没有失手。”
乌羽赞叹道:“道医吉凶拘忌。触涂而生。五行休王,七耀天文,并须探赜。果然名不虚传,慕容小姐好本事!”
乌羽这小子挺会说话啊,哥们没他那么会说话,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慕容春从药箱里拿出个黑乎乎的药丸塞进嘴里,对我道:“没事,剩下的我就不能帮你们了,薛伟,就看你的了。”
剩下的事,当然是我来办,哥们早就准备好了,下午的时候让铃铛用圆光术探到了秦小诺班主任家住那,现在我该做的,就是让乌羽把蒋兰呣子先收了,然后去收拾了那个畜生,不过哥们有点不忍心打扰母女相认的感人场景,还是忍耐住了,让她母女多待一会。
慕容春吃了药丸精神恢复了不少,开车是没问题的,过了十分钟,哥们知道耽误不下去了,走到蒋兰母女身边,轻声对秦小诺道:“小诺,哥哥现在帮你去报仇,现在你可以把你头上的麻绳还给哥哥了。”
秦小诺听话的把头上的麻绳还给我,我用黄符包裹住了,让乌羽用小葫芦把母女两个收了,又简单收拾了下屋子,乌羽把钥匙还给了话唠的柱子,柱子感谢了半天,我们才离开。
在慕容春车里,哥们掏出事先画好的隐身符,又暗自练习了下寇真的神仙步,摸了摸挎包,里面的********,万事俱备,现在就等着到那畜生所在的小区了。
秦小诺班主任的家是个老小区,起码有二十年的房龄,家住三楼,这会已经深夜快两点,基本上没人了,我让乌羽和慕容春在车里等我,一个人贴着隐身符,念诵着咒语来到秦小诺班主任家,用寇真给我的********开了房门,悄悄溜了进去。
秦小诺班主任家里就他一人,因为作风不正,妻子早就跟他离婚,这畜生四十多岁,长得还算周正,并不是尖嘴猴腮的模样,不过越是这样道貌盎然的畜生,越是遭人恨。
丫的在卧室睡的香甜,打着呼噜,哥们站到他身边,把包着吊死鬼麻绳的黄符拿出来,用黄符包住手指,拽动绳子打了个结,套在了秦小诺班主任脖子上。
绳子套在秦小诺班主任脖子上,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挠了挠脖子,我以为他发现了呢,刚想要敲晕他,没想到丫的嘟囔了句梦话,转身又去睡了,哥们见他睡得死,掏出手机,开了机给阮寒打了个电话,那边阮寒接电话非常快,我轻轻对他说了句:“放出来吧!”
阮寒嗯了声挂了手机,哥们并没有走,我要看看吊死鬼如何收拾这个畜生,过了也就三五分钟,卧室里骤然一寒,吊死鬼从窗户外面飘了进来,带着浓重的阴气,看到我纵身就要扑,哥们急忙一扬手中的黄符,朝着秦小诺班主任指了指。
吊死鬼一扭头,看到了她的绳子,猛地扑上了上去,使劲去拽绳子,吊死鬼死了五百年,阴寒之气何其吓人,都阴煞化形了,不用开阴眼就能看的到,吊死鬼抓绳子勒得那畜生猛地醒了过来,张开眼就看到吊死鬼在眼前晃悠,想要喊叫,奈何脖子被套住,惊恐无比的使劲挣扎,胡乱扭动中看到了一脸阴沉站在床边的我。
他挣扎着朝我伸出手来,眼中满是恐惧的目光,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向我求救,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我冷笑一声,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还记得秦小诺吗?你的报应到了!”
说完这句话,哥们施施然转身离开,悄然走出他家屋子,小心把门关好,走出小区,站在月光下,哥们愣愣出了会神,深吸口气,伸出大拇指在额头上给自己点了个赞,朝慕容春的车大步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七十九章 接个大活
清晨,我坐在院子里的蒲团上,叠手足,闭目,舌抵上腭,静坐调气定息。意到,运神光冲上,以天目与剑诀望空中书一圈,存五色金光灿烂,日左月右,天罡居中,嗑齿十二通,先左手掐卯文,诵咒曰:“俺,华池玉液,金容火色,请召真气,灌我神室。流入精元,混合归一,急急如律令!”
哥们很认真的在修炼,都不用杨疯子催促,借用星爷演的鹿鼎记里他师傅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修炼是九死一生,不修炼那就是十死无生,虽然时间短了点,练就比不练强,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在杨疯子的指点下,哥们开始修炼五雷法,人降生到世界上,其精气神便逐渐染着种种****滓质,不能直接与天地相感,要与天地相通的方法就是通过修炼,去除其滓质,回复到先天纯净的状态中去,施行雷法所招摄的雷神将帅,实际是自身三宝精,气,神及五行,五脏之气所化。金木水火土五雷,无非阴阳五行之气相激剥而生,而五气皆由先天祖气生化主宰。五气在人身为五脏之气,以真心元神主宰。
超度了蒋兰呣子后,在没什么大事发生,杨疯子也消停了,不知道是因为找不到五百年吊死鬼那么猛的,还是因为他嫌烦了,似乎忘记了实践出真知的事,哥们也乐得清闲,每日里勤修苦练,就算是在看店,都在练习呼吸吐纳。
慕容春留在了铃铛家里,偶尔会来溜达一圈,有了慕容春的加盟,铃铛家天路的生意骤然就好了起来,甚至好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每天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慕容春更是药到病除,乐得铃铛一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慕容春身后,显然她已经把铃铛给收服了,用不了多久天路一个卖殡葬用品的,就得改成药店了。
寇真那小子……我不想提了,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继续开他的网店,现在不用我画符了,缠上乌羽和阮寒了,黄符卖出去了不少张,不得不说茅山的黄符还真是比较大陆货,只要挂上茅山的名号,就是比挂龙虎山好卖。
总之,日子过的平平静静的,一个月仿佛嗖的下就过去了,转眼到了深秋,平静的我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但什么事都没发生,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哥们早晨功课修炼完毕,收功吐出口浊气,慢慢睁开眼睛,却见杨疯子带着乌羽,阮寒,站在我面前。
杨疯子师徒三人打扮的非常正式,每人都是一身湛蓝色道袍,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背上还背着背包,哥们有点懵,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你们收拾成这样,要围攻光明顶去?”
跟杨疯子在一起待了将近两个月,相处的比较融洽了,虽然杨疯子疯疯癫癫的爱折磨人,人却不坏,是个实心眼子的,乌羽和阮寒也处的有点感情了,没事了一起对付对付杨疯子,互相切磋一下,小日子过的还不错,哥们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张嘴就来。
杨疯子牛逼拽蛋的看着我,特装比的朝我点点头:“薛伟啊,这些日子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不错不错,也没枉费老子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我们走了以后,还得继续修炼,等老子回来,你要是使不出五雷法来,老子就给在你身上给你示范五雷法怎么玩……”
我对杨疯子后面的话直接忽视,听到他们要走,急忙站起来,问道:“前辈,出什么事了?干嘛要走啊,不是在这住的挺好的吗?你真要走了,我会想你的……”
哥们表情特真诚,心里都特妈快乐开花了,祖师爷保佑这位茅山瘟神终于是要走了,我做作的话语,虚伪的表情,杨疯子没看出来,可阮寒看出来了,站在一边悄悄给我伸了个大拇指,示意哥们戏演的挺好,乌羽也朝我挤眉弄眼的。
杨疯子没看出来,颇有感触的拍了下我肩膀道:“老子去办点事,特妈的,南边出妖精了,而且我听说白虎石印也在南边,老子得亲自出马,本来是想带着你去实践的,阮寒说太危险,你要是出了事,老子也没法交代,哎!老子其实也不想去,这两月在你这住的蛮舒服的,都快把你当成我第三个徒弟了……”
说到这,估计的想起拜张青山为师的事了,突然大怒道:“等老子回来,你要是练不成五雷法,老子特妈弄死你,走!”说完转身就走,阮寒和乌羽跟在身后,走到门口的时候阮寒拿出手机朝我比划了下,示意微信里说。
“前辈,前辈,一路小心,一路顺风,要保重身体啊……”哥们追到门口,装出一副特舍不得的模样,接着口袋里一响,掏出手机一看,阮寒发来的信息:“别特妈演戏了,我都快看吐了,我们是真有事,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你要有急事,就给我发信息。”
哥们快速回了一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回了院子,哥们这叫一个美,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伺候杨疯子了,我感觉今天的天空都比往常蓝了三分,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站在院子里我都快手舞足蹈了,寇真得瑟着闯了进来,都没搭理我,直接奔西厢房,我也没搭理他,我要多吸几口自由的空气。
寇真兴冲冲进了西厢房,懵逼的出来,问我:“阮寒和乌羽呢?”
“跟杨疯子去南边打妖精去了,哥们自由了,解放了,解放区的天的真特妈的蓝啊……咦,你特妈咋不替我高兴呢?”
“卧槽,这两货走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哥们刚接了个大活,倒是晚两天走啊。”
“不就是画符吗?哥们画符比不上阮寒,还比不上乌羽?我给你画,卖的钱分我一半就行。”
“画符能有几个钱?不瞒你说,最近两个月,我们除了画符,接了好几单生意,抓鬼,驱邪,超度,祈福,没少挣钱,这不又接了个大活……”寇真一边说,一边直跺脚,视哥们如无物。
我一把拽住寇真道:“当初卖黄符的时候,你是咋说的?咱俩合伙,有了别人就把我给甩了?寇真,你特妈还能不能讲点义气了?”
“伟哥,不是不找你,你不是整天忙着修炼那嘛,杨疯子看的也紧,不敢找你,阮寒和乌羽闲的蛋疼,我们合伙挣点小钱,再说了,人家有道士证,茅山的,现在人就信这个,你个龙虎山的没啥吸引力……”
现在的茅山的确是块金子招牌,大有一统道门的趋势,除了武当的武术还能抗衡一下,基本没对手了,尤其是在玄学方面,简直就是一枝独秀,反观龙虎山近几十年没出什么人才,虽然仍是道教正宗,民间却不怎么认,都认茅山。
哥们也承认茅山的确是得天独厚,懒得再搭理寇真,道:“杨疯子他们一个月左右就回来了,那你等等吧。”
送走了杨疯子,呼吸吐纳完,我想继续锻炼锻炼筋骨,毕竟一身好的筋骨对修道之人作用是非常大的,哥们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寇真却没走,看着我做了十个后,突然一把拽起我来到:“伟哥,我有办法了。”
“你有办法,我没兴趣!”哥们推开寇真,继续做我的俯卧撑,杨疯子虽然不在了,但哥们还是得勤学苦练,毕竟明年五月有个大困难要去解决,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命的资本。
寇真见我这样子,悠然道:“伟哥,多久没给家里寄钱了?离过年可没几个月了,你就不给家里买点东西寄回去?”
我一边坐着俯卧撑,一边对寇真道:“老王头给我开的工资不少,哥们又没什么花销,给家里买东西的钱足够了。”
“伟哥,够跟好是两码事,这次哥们真接了个大活,光定金人家就给了十万,事要办成了,再给十万,一人一半,你也有十万,十万块啊,你想想,你能过个好年了。”
钱财动人心,绝不是假话,尤其是我这种飘荡在城市中的外来户,不像是寇真铃铛,家就在这,毕竟是给人打工的,身如浮萍,就算工资不算少,那也不算多啊,攒不下几个钱,还要面对明年五月份即将到来的险恶,心里压力不可谓不大,要真能挣个十万块钱,就算哥们遇到了什么危险,把这笔钱留给父母都是好的啊。
我站起来问道:“你这事靠谱不?别再跟范建那件事是的,钱没挣着还惹了一身骚。”
“伟哥,你放心,这件事哥们向你保证,绝对靠谱,凭咱哥俩的本事,轻轻松松十万块就挣到了,要不这样,我先给你转五万块钱。”
说着话拿出手机给我转了五万块钱,收钱短信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声,哥们的心思就动了,拿出手机看着信息上面转到我卡里的五万块钱,对寇真道:“这活,应该可以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章 买运气
人总想改变命运,却不积阴德,不做好事,心胸狭窄,一肚子坏水,满脑子算计,却不知道越是这样,命运越是将你束缚得更紧,二十七岁的郭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原本家境不错,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但也是什么都不缺,家中三个孩子,他是唯一的男孩,两个姐姐和父母对他甚是宠溺。
这种宠溺,让郭佑一向以自我为中心,毕业后家里花钱找关系安排他在一家国企上班,大少爷作风让他对领导甚是不恭敬,不到一年就被上司找了个借口扫地回家,接着找了几份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挣得少,开始待业在家。
待了不到一个月,郭佑开始做起了生意,开网店卖鞋,脾气大的不行,能跟咨询的顾客在网上吵一个小时,干了半年,除了一屋子的鞋根本没挣到钱,心血来潮开了个饭店,赔了个稀里糊涂,接着又投资文玩,买了一堆木头,买了假货……
折腾了两年,父母连房子都卖了,郭佑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二十四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是心比天高,总觉得自己是李嘉诚的料,失败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的问题,变得愤世嫉俗,没事就在网上乱喷,疯狗一样的逮住谁骂谁。
三年前在网上闲逛的时候,加入了个炒股群,被人一忽悠,觉得能挣钱,就动了要炒股的心思,可家里已经被他折腾的没钱了,郭佑不甘心管借贷公司借了二十万,轰轰烈烈投入了炒股大军之中,却没想到,一个星期,他买的股票跌了近乎一半。
贷款公司收账,郭佑还不上,无奈之下东躲西藏,恍如丧家之犬,这天晚上郭佑一个人在个麻辣烫的摊子上喝了几瓶啤酒,晕乎乎的往家走,万家灯火的街头,每个家庭看上去都那么幸福,郭佑一个人孤孤单单,越想越郁闷,仰起头,朝天空竖起中指,骂老天爷玩他。
老天爷估计也生气了,回应他的是一场大雨,说下就下,郭佑也不骂了,失魂落魄的快跑,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街道两旁店铺全都关门了,想要找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跑着跑着跑到街角,郭佑见街头有一家小店还在开门,快步跑了过去,推门就进。
小店里面没有人,烟雾缭绕,左侧靠墙有张供桌,供着一个叫不上名字的神像,三支长香燃着,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道,小店非常小,也就二十平米左右大小,布置的古香古色,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神秘的油画,有沙发,有茶几,却没看到任何要卖的东西。
郭佑有点懵,搞不清楚小店是做什么生意的,有心要出去,外面雨下的正大,也就待了下来,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招待他,郭佑不客气坐到了沙发上面,面前的茶几上,除了茶壶,茶杯之外,还有烟,有烟灰缸。
郭佑干脆拿起烟来,点着抽了几口,一根烟还没抽完,左侧的帘子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个三十岁出头的美女来,美女穿着一身合身的红色旗袍,脚下一双红色高跟鞋,大波浪的卷发,跟老上海三十年代的名媛似的,却偏偏并不让人觉得过时和土气,嘴唇抹着鲜艳的口红,右边胳膊上还纹了一只彩凤。
这是一个妖娆妩媚到了极点的女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诱惑,郭佑看呆了,眼睛直勾勾的,女人似乎对男人这样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笑了笑,坐到郭佑对边的椅子上,从茶几上拿起烟,点着抽了一口,轻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郭佑很茫然,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道:“你这里是卖什么的?”
女人优雅抽着烟,朝郭佑吐了烟圈,淡淡道:“我这里什么都卖,最主要的是卖运气,只要在我这里买了运气,就会鸿运当头,心想事成,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别人要是敢跟郭佑说卖运气,他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在调侃他,以他的少爷脾气,都敢抽丫的,可是在女人面前,郭佑不但没有那个勇气,反而鬼使神差的有点相信女人的话,甚至觉得她一定能做到。
“我想炒股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用钱去砸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的脸!”郭佑说的很激动,因为他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个败家子,都是个没有家底的纨绔,这让自命不凡的他很受伤,很憋屈,所以他想挣钱,挣很多的钱,然后让大家都看看他郭佑不是废物。
女人静静听着郭佑的欲望,伸手泡了杯功夫茶,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泡好后给郭佑倒了一杯,轻轻道:“我可以给你这样的运气,炒股挣钱的运气,但是运气是有价值的。”
听到女人的话,郭佑很沮丧,现在他兜里只有二百块钱,还是从姐姐那借来的,底气不足道:“我没钱,就剩下二百块钱了。”
女人淡淡笑道:“我做生意跟别家不一样,别人都是先收钱,后办事,我这里是先办事,后给钱,只要你在我这买了运气,挣了钱,一年之内还给我就是了,但运气价钱不菲,需要五十万,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听到立字据,郭佑很是犹豫,他管借贷公司借贷就是立的字据,被逼的几乎是走投无路,可借贷公司例子举好歹还能见到现钱,女人却告诉他会有运气,就要立下五十万的字据,更不靠谱。
女人见他犹豫,淡淡道:“其实不立字据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挣钱了,我相信你不会赖账。”说到这里,递给郭佑一根烟,柔声道:“现在的你,还有什么是可失去的呢?”
温柔的声音里面带着不屑和轻视,郭佑是最受不了别人这种态度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何况女人说的没错,如今的他孤单一人,还有什么是可失去的呢?真要是有运气,能炒股挣钱,还给她五十万,根本不是个事,要是没运气,大可以不认账。
“那……咱们总得有个期限吧?不能说运气十几年二十几年才来,到时候我挣钱了,你突然找上门,说是你给我的运气,我岂不是亏大了?”
“一年!”女人说的很坚定:“一年之内,如果你挣不到钱,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一年之内,你要挣了钱,我会在明年的今天找你收账,我做的就是这种生意,你要同意,咱们开始交易,不同意,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不少,你可以走了!”
说完这几句话,女人的茶杯端了起来,低头喝了一小口,郭佑明白这是端茶送客了,郭佑本来就是个意志力不怎么坚定的人,加上急于摆脱现状,何况,女人如果做不到,他有什么损失呢?无非是扯会蛋而已。
现在的他已经无路可走,不如试一试,郭佑没有在考虑,对女人道:“好,那我就买你的运气,咱们可说好了,一年为期限,要是一年之内我还没什么起色,你也别缠着我,合同我是不签的,要是不灵验,你也别找我。”
女人放下茶杯,对他笑道:“做生意讲究的是个诚心,就算有合同,你跑了我找不到你,那不也是没用吗?就像是你现在。”女人是笑着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郭佑,像是知道他的一切,郭佑不敢跟她对视,嗯嗯的含糊了过去,问道:“你怎么给我运气?”
“改变运气是逆天之举,我会的是逆天改命之术,你要跪在神面前祈祷,祈祷你需要的,我会给你加持,把运气加到你的身上。”
女人说完,轻轻走到供桌旁边,把香炉里面的三根长香拔掉,重新点燃了三根长香,用手拿好了,指着地上的蒲团对郭佑道:“跪下,对神磕三个头,祈祷你想要得到的。”
郭佑按照女人吩咐跪在蒲团上,朝着桌子上盖着黄布的神像磕了三个头,默默祈祷自己一定要炒股挣大钱,女人在他祈祷的时候,拿起三支长香在他脑袋上不停的画圈,快速而又阴沉念诵着郭佑听不懂的咒语。
咒语和长香似乎有勾魂摄魄的魔力,郭佑瞬间感觉到迷迷糊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栽歪在蒲团上面,沙发上女子正坐着抽烟,见他醒来,笑道:“我已经帮你增运了,不过,想要运气好,必须要请神回家供养,每天需要左手中指滴一滴血在神像印堂之上,晚上十一点上三炷香,如此做,才会鸿运当头,势不可挡!”
神像已经揭开了黄布,静静矗立在茶几上,就见是个二十公分大小的木头人,双手合十端坐,面目清晰,是个男人的模样,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稀奇的,郭佑想要仔细问问,女人的脸色却突然阴沉了下来,冷冷道:“你可以带着神走了。”
郭佑莫名的有点害怕,站起来抓过神像朝门外走去,刚拉开门,女人突然对他道:“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红海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一章 股神
郭佑出了小店的门,雨已经不下了,回到租的房子,郭佑看着捧回来的神像愣愣出了会神,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场梦,又觉得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万一要是灵验了呢?不如试上一试,按照红海棠教的在左手中指划破个小口子,滴了一滴血在神像印堂之上,他盯着神像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郭佑打了个哈欠感觉困倦无比,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被追债,没有什么好事发生,郭佑不甘心还是每天在神像印堂上滴血,又去买了一盒供香,很虔诚的每天供奉,过了一个星期后,生活平静的仍然如一潭死水,他买的股票依然被套得牢牢的,郭佑干脆也不滴血了,他彻底丧失了希望,混吃等死。
转折就在他没滴血的那天,像往常一样郭佑把自己灌醉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他打开笔记本,突然发现那些被套牢的股票全都被卖了,并且买了几只新股票,损失当然是巨大的,让郭佑不理解的是,他昨天并没有操作电脑,那么是谁卖掉的股票,买的新股?
难道是昨天喝多不记得了?刚想到这,桌子上的神像突然发出嘭!的声响,吓了郭佑一跳,扭头去看,就见原本是闭着眼睛的神像,眼睛似乎睁开点了,嘴角也微微上翘。
难道是它帮我买卖的股票?郭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感觉有了希望,殷勤上了三炷香,又滴了一滴血在神像印堂上,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稀里糊涂又是一天过去,可第二天当郭佑醒来打开电脑的时候,突然发现新买的股票涨了,并且涨的很凶猛……
运气似乎真的来了,尽管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对郭佑来说多莫名其妙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挣钱……随后的日子里,郭佑买那支股票,那支股票就会疯涨,很快他就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随着钱越挣越多,郭佑供奉的神像眼睛已经完全睁开,郭佑更加虔诚的去拜祭,开始还担心有什么后遗症,事实上除了睡得越来越早之外,什么事都没有,而他也乐得坐享其成,不到一年他的财富就到了五百万,郭佑想过还给红海棠五百万,他到了那家小店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小店,直到一年整期,红海棠不约而至找上门来,郭佑没有赖账,五百万给了红海棠。
红海棠还是那一身旗袍,拿了钱,并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拜神要虔诚,随后走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留,无债一身轻的郭佑开始享受生活,他开始受人尊敬,甚至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股神。
郭佑翻身了,翻身的很彻底,两年后认识了个正在红起来的小明星,就在他以为生活会一辈子幸福下去,不可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星期天的早上,郭佑睡醒,突然发现手中多了把刀,刀上血迹斑斑,衣服上也是,可他明明记得昨天十点就洗漱睡了,怎么会这样?
更让他感觉到惊悚的是,他的女朋友,那个正在冉冉升起的影视明星,昨天晚上遭到不明人士的攻击,腹部挨了一刀,可他女朋友在调查的时候说自己正在睡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郭佑感觉不对劲了,这三年他睡觉越来越早,原先他是个夜猫子,两三点睡都是早的,自从供奉了神像,转运之后,睡的是越来越早,从原来的两三点,到十一二点,现在已经是十点必须要睡觉,基本上九点半左右就会困倦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甭管喝咖啡,还是做一些刺激的运动,十点之前一定会昏沉睡去,并且从来不做梦,一觉到天亮,醒的也越来越晚,现在的郭佑每天必须要睡够十个小时,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在这十个小时的睡眠期间,从来都不会醒,甚至没有尿急的感觉。
但像今天这样,醒来后换了身新衣服,手里拿着流血的刀,还是第一次,他有些慌了,决定调查调查,一调查,真相更是让他恐惧,小区的保安说郭佑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开车出去,更离奇的是,直到早晨才会回来……
精神分裂还是梦游?郭佑首先想到的是这两个可能,现在的他不差钱,去医院看了看,一切正常,他就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为了证实自己是不是真的晚上出去过,他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第二天醒来去看,监控显示,十点他睡着之后,过不了十分钟,他就会翻身起来,穿上衣服,朝着外面走去,至于去了那,他不知道,天快亮了才会回来。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更让郭佑害怕的是,在他细心观察下,发现每当睡着之后,梦游之前,桌子上的神像就会轻微的动一下,每一次都是如此,他感觉到了恐怖,现在的他已经不缺钱了,开始惜命,把神像用塑料袋装上,干脆扔到了垃圾桶里。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郭佑依旧是十点就睡,可当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神像又回到了桌子上原来的位置,手指感觉疼痛,抬手一看,中指被咬破,有牙印,在去看神像嘴上的一丝血迹已经干涸。
郭佑真的害怕了,怒气冲天的要把神像烧了,找了个洗脸盆,拿了火机,浇了点zippo油,点着了烧神像,可神像身上着火的一瞬间,郭佑感同身受,像是自己身体被点燃了,疼的他差点失去意识,神像在火焰中对他露出凶狠的目光。
郭佑强忍着疼痛,用水浇灭了神像身上的火焰,离奇的是他身上竟然出现了火烧的痕迹,并且疼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神像又回到了桌子上,身上黑乎乎的,那双眼睛却完全睁开了,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宛如活物。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郭佑终于知道自己付出了什么,他想找到红海棠,却根本没有联系方式,去当年的那条街道打听,没人知道有这么个小店,郭佑无奈之下,花钱找了个高人,高人却告诉他,这件事他解决不了,想要解决,去网上找寇真……
寇真口才不错,郭佑的事被他说的绘声绘色,这还是他知道我性格,帮我简化了的,要不然丫的讲的会更细,甭管是不是这么回事都能让他说出惊悚来,这口才不特妈去当主播,简直太屈才了。
“伟哥,你觉得郭佑中的是什么邪?那个红海棠又是什么人?”
郭佑中邪是肯定的了,他供奉的神像或许是尊邪神,不过什么邪神会特妈炒股?要是有哥们也供奉一个,听上去郭佑像是中的移魂术,其中却有太多琢磨不明白的地方,郭佑身体里肯定有古怪,问题是,他身体里是死鬼,还是活人生魂?
最让我琢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郭佑找到的高人让他找寇真?寇真真有那么大的名气?我斜眼看着寇真道:“无缘无故的找上你,你就不觉得这是个坑让咱哥俩跳的?郭佑不缺钱,又是个大活,高人解决不了,也会认识别的高人吧?跟咱们有什么交情,把活交给咱们?”
不是哥们谨慎,牌坊村的事给了我一个深刻教训,那就是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你认为是小事的事,小事的背后可能隐藏着大事,何况郭佑的事还真是挺诡异的,尤其是那个红海棠,既然开了个店,为啥除了郭佑见到过,别人都没见过?
“伟哥,你又想多了,实话跟你说吧,这段时间我和乌羽阮寒着实干了几件漂亮事,名声传开了呗,茅山道士啊,多牛逼的存在,有这牌子就好使,别人解决不了,当然就推到这来了。”
“你是用茅山的名义接的活?”
“是啊,难道用北天师道和龙虎山?普通人那懂这些啊,就知道茅山道术厉害,能抓鬼驱邪,伟哥,我想好了,干脆咱俩做两个假道士证,就用茅山的名义干活,咱们有真本事,就算用的不是茅山道术,别人还能看出来是咋地?”
有句老话说,经历越多,胆子越小,本事越学,越觉得自己不行,哥们现在就有这样的体会,以前学了几手符箓之术,感觉牛逼的不行,大有符箓在手,天下我有的劲头,经历过了牌坊村的事之后,哥们眼界大开,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是我努力修行的动力,可越往前修炼才知道有多难,加上去了一趟鬼集,更知道了世界之大,自己不过是井里的蛤蟆。
不过,十万块钱的确是有诱惑,我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一切都得靠自己双手去创造,何况明年五月的龙头山之行给我的压力不小,要是能有这笔钱,我真的很想留给父母。
人一旦有了决定,就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看上去合理的理由,我也同样如此,并且理由很好找,实践出真知就是个好理由。既然理由都有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我沉吟了下对寇真道:“你把郭佑约出来吧,我跟他聊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二章 吞符
寇真对做生意的热情远远高于对道法的热情,听我说要约郭佑出来见一面,立刻掏出手机给郭佑打了个电话,郭佑等寇真电话等的相当着急,接了电话,约了个咖啡馆相见,我和寇真各自收拾了下要带的东西,打了个车到了市区。
进了咖啡馆,寇真又打了个电话,从贵宾室出来个男人,看了看我的和寇真,犹豫了下朝我俩走了过来,男人看上去得有三十多了,双鬓有白头发,跟寇真描述的郭佑有点不太一样,男人走过来跟寇真握手道:“寇先生,你好,我是郭佑。”
我擦,这长得也有点太着急了吧?哥们仔细打量了一下郭佑,发现他脸色虽然发白,却没有褶子,年纪应该不大,神情间的憔悴和双鬓的白发让他显得有点老,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他的左手总是不自觉的在微微颤抖。
“郭先生你好,我是寇真,这位是薛伟,我们都是茅山杨振庭的徒弟,别看我俩年纪不大,但都是八岁上山,修道十几年了,对了,咱们别再门口站着了,还是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说话。”
郭佑点点头,带着我和寇真进了包厢,我俩点了两杯咖啡,服务员送上后,郭佑把门关上,才开口道:“二位,请帮帮我,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出什么事了?”寇真问了句,郭佑一脸紧张对我俩道:“我跟寇师傅说过,我有个明星女朋友安雅儿,出事之后,我去医院看她,护士对我说,她……晚上十点左右就从病房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过,我给安雅儿打了个电话,安雅儿哭泣着让我去她家。”
“我俩交往了半年,从来没去过她家,也没带她来过我家,我开车去了安雅儿的家,进了她家就在客厅看到了张供桌,供桌上供奉着一尊神像,跟我家里供奉着的神像材质和尺寸基本一样,不同的是,安雅儿家里供奉的是个女人的神像。”
说到这,郭佑开始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汗珠不断滴落,脸色也更加苍白,对于他的话我有些惊讶,却也没过多去想,心神大多灌注在郭佑身上,眼见他印堂之间环绕着一团黑气,似有似无,那团黑气仿佛在蛰伏,并没有因为郭佑的情绪变化而产生变化。
一年前,哥们肯定看不到郭佑印堂间的黑气,现在的我不客气说道行还是有了长足的进步,看出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团黑气并没有鬼魅的气息,与郭佑气血相连。
人的运势高低起伏,间或有着所谓的三衰六旺,三衰是指身衰、家衰、运衰,六旺是指人丁旺、财源旺、六畜旺、事业旺、人缘旺、得利旺。运势好的人自然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运势低的人则是无精打采,更有甚者就是印堂部位显着污黑之色,也就是印堂发黑。印堂发黑不单是运势低落,也预示着未来一段时间内的运程将会走下坡路,甚至交上厄运、遇到意外、邪气侵扰。
我初步诊断是郭佑的身体里应该有个东西,这个东西不知道是鬼,是仙,还是什么精灵,总之不会是好路数,与他共用了一个身体,借用他的身体,晚上帮他炒股,郭佑不是玄学人士,不知道血是祭祀邪术的重要媒介,每天用血滴在神像的印堂上,等于是一种仪式,所以他才会越睡越早,因为晚上是鬼魅出没的时间,他不睡,该怎么占用身体?
想要知道郭佑身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能是施法,不到他家看看,也不知道他供奉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沉吟了下,对郭佑道:“郭先生,想解决你身上发生的事,就得去你家看看,还得给你施法,不是吓唬你,你身体里应该有个不属于你的灵魂,你以为是精神分裂,其实是共用一身。”
郭佑咨询过所谓的高人,想必得到的答案跟我差不多,已经有了心理建设,并没有显露出特别惊恐的情绪,却还是紧张问道:“两位,有办法解决吗?”
“先去你家看看吧。”哥们并没有把话说死,给我和寇真留了点转圜的余地,郭佑点头答应,结了帐,带我和寇真出了咖啡店,开着跑车去他家,坐在跑车上,哥们不由得又感性了一番,人啊,为了不劳而获,真是什么都敢拿来交易。
我得想起西方关于灵魂交易的传说,传说地狱的恶魔和暗黑天使,会跟人类做交易,魔鬼的要求是把自己的灵魂卖给它,然后它可以提供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权利,金钱,爱情,健康等等等……将充满欲望的心脏出卖给无尽的黑暗,用偷窃、作弊、谎言与背叛,换取更大的魔力和更耀眼的成功。
也许出卖灵魂是许多人每天都在做的普通之事,用自己的灵魂相信魔鬼的谎言,因为选择了相信。人类无尽的欲望和不堪一击的弱点,然而,得到的不过是一场虚幻,因为恶魔能给你的,随时可以收回,到时候灵魂也没了,堕入到无尽的黑暗当中。
之所以想到这个传说,是因为郭佑遇到的事跟西方灵魂交易很像,不过是换了个说法,手法不太一样,大概意思基本没差别,我不由得感叹,都说要与西方接轨,连灵异事件也特妈要接轨吗?
胡思乱想着车子开到一个高档小区,郭佑带着我和寇真进一栋洋楼,复式的洋楼,装修的甚是豪华,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客厅中间右侧那个神龛,哥们朝神龛走了几步,但见神龛是用上好的黑胡桃木打造,香烛,供香一应俱全,在神龛正中摆放着一个木头雕刻的人像,人像雕刻的栩栩如生,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眼睛半闭着。
人像雕刻的完整,盘膝打坐的模样,身上雕刻的衣服是古装,像是古装的长袍,将身躯包裹住,上面有些烧黑的焦痕,我用鼻子闻了闻,人像上面有些腐烂的臭味,虽然香灰的气息掩盖了不少,却瞒不住哥们这样的鼻子。
死了十年以上的老鬼才会有这种气味,郭佑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像,跟仙家精灵也没关系,就是个老鬼,丫的还天天滴血,上香供奉,那不就是请鬼上身?我心里有底气了,要说对付仙家,哥们还真不敢大意,但对付这些个好兄弟经验丰富。
“郭先生,现在是白天,阳气充足,我试着给你施法,看看能不能把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给逼出来,我需要你的配合。”
“好好,我配合,你说我该怎么配合?”
我搬了把椅子,打开窗户,让阳光直射进来,把椅子放在阳光下面对他道:“坐在椅子上,跟我念诵净心神咒,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郭佑配合着我做到椅子上,我教了他一遍静心神咒,从符袋里找出一张追魂符,轻声念诵咒语:“天蓬元帅降真灵,履罡挂甲护身形。三十六将施威武,升天入地馘魔精。破窠捣茓诛妖孽,泰山五岳不留停。十殿罗酆皆历徧,摄上魂魄不得停。三魂摄来归本体,七魄追聚复神庭。咒诅冤家母得拒,玉皇敕命不容情。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哥们手中黄符猛地拍在了郭佑印堂上,刺啦!一声急响,郭佑整个身躯开始剧烈颤抖,尤其是印堂上冒出阵阵白烟,凄厉的叫喊声从郭佑嘴里响起,却不是他的声音,特别刺耳难听,像是玻璃碴子刮瓷砖的声音。
让我心悸的是,郭佑的反应太强烈了,翻着白眼,跟上了电池一样的剧烈抖动,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惨叫着颤抖,抖劲之大,之快,简直骇人听闻,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要给抖出来,哥们额头不由得冒汗,急忙对寇真道:“不能让他这么抖下去,用定身咒把他定住。
寇真早就时刻准备着了,听到我喊,一个箭步窜到郭佑身边,捏起定身决,念起定身咒,我急忙翻符袋,为了挣这十万块钱,哥们把管用的黄符都带来了,从里面掏出一张雷符,双手拉展,念诵吞服雷符咒:“天火雷神,地火雷神,阴火雷神,阳火雷神,中土雷神,五方降雷,搜肠涤胃,擒捉邪精。邪精速去,病者安宁。禀吾帝命,无辄容情。急急如律令。”
顾名思义,这张符是要让郭佑吃下去的,其实吞符也是符箓之术的一种,可用来治病祛邪,甚至可以延生保命,哥们念诵完咒语,寇真已经把郭佑给定住了,我上前抓起被定住的郭佑,抓住下巴把黄符塞进了他嘴里,在他胸口一用暗劲,往下一带。
咕咚声,郭佑情不自禁的把黄符吞了下去,身躯仍然是在微微颤抖,黄符吞下去有一分钟的时间,郭佑身躯里面突然噼里啪啦的响起一阵急响,郭佑白眼翻起,哥们急忙再用黄符贴在了他胸前,猛地往前一带,恍惚的带出个人形,我以为会是隐藏在郭佑身体里的那个鬼东西,定睛一看,却是郭佑的生魂被带出了身体一截,迷茫的看了看我,又回到了自己身体。
生魂返回身体的一瞬间,郭佑全身突然静止,昏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三章 血气
郭佑翻身倒地,脑袋磕在地板上发出嘭!的声大响,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昏迷不醒,吓了我一跳,蹲下摸了摸他鼻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郭佑身体看上去还算强壮,他要是个身体不好的人,我也不敢用激烈的手段,让我头疼的是,被我逼出郭佑身体的阴身,并不是隐藏在他身体里的邪物,而是他的神魂,甚至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隐藏在他身体里的那个鬼东西是个什么模样。
寇真说过郭佑供奉人像已经三年多,三年的时间,那鬼东西每天移魂占据郭佑身体,应该已经融合的很好了,也就意味着,原本是客人的那个鬼东西,反客为主,成了郭佑这具身躯的真正主人,郭佑的神魂反而是越来越虚弱,以至于被逼出体外。
“寇真,郭佑气息不畅,你帮他摁摁胸口。”
郭佑虽然人事不省,我却并不担心他会就此死去,不担心是因为就算郭佑现在想死,他身体里的鬼东西都舍不得让他死,三年的融合,好不容易占据了郭佑的身体,不可能说舍弃就舍弃,任谁也是不甘心的。
寇真听到我喊,过来使劲去摁郭佑胸膛,对我道:“伟哥,他不会死吧?死了可操蛋了,咱俩在现场,又用了手段,要是怀疑咱俩谋杀,解释不清楚啊……”
“死是死不了,想活也不那么容易。”我回了寇真一句,盯着郭佑想办法,现在的情况是光朝郭佑使劲作用不大,我要是对付一下那个诡异的人像呢?
我掏出张黄符,快步走到神龛前面,盯着人像,口中轻声念诵咒语:“天灵地灵,上帝敕行。飞捷使者,直符吏兵,天丁力士,六甲六丁,天地水府,城隍等神,承吾符命,急速奉行。收捕逆鬼,杵碎邪精。尽党收捉,无辄容情。如敢违拒,天有常刑。急急如律令。”
我一边念诵咒语一边盯着人像,黄符举起,大有示威的意思,我就不信里面的老鬼没有半点反应,反应的确是有,人像的嘴角突然向上翘起,似乎是在嘲讽,哥们也耐不住性子了,伸手,黄符啪!的贴在人像印堂之上。
“啊呀!”郭佑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把寇真掀了个跟头,整个人傻呆呆站住不动,印堂之上黑气直冒,我突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人像是一个载体,里面藏着个老鬼,郭佑每天用鲜血供奉,等于是给了老鬼他自身的气息。
人的血液里面包含着许多信息,比如基因,精气,老祖宗说: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血者,神气也。血脉和利,精神乃居。
一天一滴血看似不多,却是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了人像里的鬼东西,鬼无实体,可有了血气之后,占据郭佑的身躯就会更加便利,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郭佑和神龛上的人像基本上是血脉相连。
也就是说,郭佑晚上睡觉睡的深沉,是神魂被引到了人像当中,而人像中的那个老鬼出来占据了他的身体,替他挣钱,替他生活,等到了白天,老鬼再回到人像中,把身体还给郭佑,随着时间推移,祭祀血养,老鬼阴魂一点点强壮,跟郭佑的身体一点点融合适应,等到最后,活在郭佑这具身体里的必然是老鬼,而郭佑的神魂会被封在人像当中或是干脆烟消云散。
人像和郭佑的身体有血气的联系,这么说吧,人像毁了,郭佑就毁了,郭佑毁了,人像也就毁了,这是高级的移魂术,说白了并没有多稀奇,钱老板给我的书中,傀儡术就有这样的手段,但人家那是拘活人生魂暂时借用,而发生在郭佑身上的事就太阴险了。
郭佑现在的情况如同是中毒已深,却还有救那么个阶段,符箓之术能起多大作用,我没有太大把握,我决定还是先稳定住郭佑再说,用一张黄符点燃了念诵咒语,放在水盆里做成了符水,往郭佑嘴里灌了一杯,又把剩下的符水全都浇到他身上。
郭佑躺在地上身躯轻微颤抖,面色却渐渐红润起来,一时半会的还醒不过来,但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我坐到椅子上掏出根烟来,点着了抽一口,寇真走过来,一把抢过我嘴里的烟,叼在自己嘴上,道:“这时候你装什么比啊?想出办法来没有?”
我又掏出根烟来点着,抽了一口对寇真道:“看见神龛里的人像了吗?我要是猜的不错,再有半年,郭佑身体里的他就不是他了,他会被封在人像里或是烟消云散,现在郭佑睡的越来越早,醒的却越来越晚,那是人像里的鬼东西在适应白天阳气充足的环境。”
“你说的这些我也看出来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行还是找慕容春吧,她是道医,比咱们更适合干这种事。”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寇真,问道:“慕容春是你家烧火丫头?你让干啥就干啥?蒋兰呣子的事咱们是做好事,叫上慕容春没啥心里障碍,她也积阴德,现在咱俩可是在挣钱,你好意思找她?何况这件事咱俩不一定解决不了,你急什么?”
我也知道慕容春本事大,可也不能啥事都找人家对不对?两个大老爷们整天跟在个女人后面算是怎么回事?自尊心呢?还要不要了?哥们还要脸呢,何况欠人人情就不用还了?这世界上人情债是最欠不得的,自己能解决最好,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求人。
“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
“郭佑中的是移魂术,手法和手段却不知道,要是能找到卖给他运气的红海棠最好,找不到就只能是暂时压制住他体内的老鬼,不让老鬼为害,大概意思就是不让病情继续蔓延下去了,咱们再想办法。”
“那咱俩就得在郭佑家守着他,回不去了呗?”寇真问了句,见我点头,无奈叹了口气,我没搭理他,继续抽烟想办法,寇真无奈道:“伟哥,慕容春跟咱们没那么大的交情,把铃铛叫来看看总行吧?她家的圆光术能查天地人三界,虽然铃铛没那么大的本事,起码能查出郭佑体内的老鬼是个什么来历吧?”
圆光术有一门驱邪的功夫:查附体或鬼怪的原形,并能驱除之,兼可收惊、退煞。我怎么把铃铛给忘了?顿时眼睛一亮,对寇真道:“赶紧给铃铛打电话,让她别告诉慕容春,赶紧来一趟。”
对于使唤铃铛,哥们没什么心理障碍,毕竟同生共死过,加上都在巷子里,交情不一般,甚至有时候我感觉跟铃铛的交情比跟寇真的交情还好,铃铛做人也仗义,厚道,就是有点太胖了……
寇真去给铃铛打电话,哥们又掏出根烟来,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地上的郭佑,很是感叹了一番,人的命数不说天注定,也差不多,运是可以改的,但改运需要定善恶之德,要多做好事,善事,增加自己的福报,世间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多做好事多帮助别人,上天会给你回报,这个是最最重要的开运办法。
何况,即使做了好事,改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改变的,那是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像郭佑这种投机取巧的,看似是改运了,其实是中了圈套,命里没那么多钱,偏偏要挣那么多钱,那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不但改不了运,反而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人啊!还是特妈得走正道,就像我和寇真,以我俩现在的本事想要挣钱,随便找个赌场,配合着设个风水局,一晚上赢个百八十万的都不是问题,可我俩为啥还辛辛苦苦用这种方式挣钱?因为我俩都知道不是正道来的钱,来的快,去的更特妈快,还得落下一身骚。
胡思乱想着想到这,郭佑清醒了过来,睁开眼挺迷茫的问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浑身上下全都酸疼无比?”
郭佑都醒了,我要继续坐在椅子上抽烟就不合适了,站起来把郭佑从地上扶起来,安慰道:“没事,我们刚才对了你用了点法术,你身体里有邪气,肯定会不适应,你不用担心,不过!即使我们把你的事解决了,你也得把这三年挣来的钱全都散了出去,做善事,做好事,才会彻底了结,你舍得吗?”
郭佑愣愣出了下神,问道:“为什么?”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舍不得,哥们无奈叹息道:“实话跟你说吧,你的钱是鬼帮你挣的,你用的是阴钱,留在手里,只会给自己增加灾祸,信不信的在你。”
郭佑皱着眉头没说话,哥们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多劝,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劝的太多反倒让他觉得我们有目的,好像贪图他的钱一样,说实在的,除了那二十万我们该得的之外,哥们真心不敢多要他的钱。
我没有再跟郭佑废话,扭头去看寇真,丫的已经打完了电话,挂了对我道:“铃铛说了,马上就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四章 蛋蛋
女人说马上到,千万别相信,上马也到不了,尤其是铃铛,虽然不像别的女孩子出门之前化妆化半天,但她实在是太胖了,打车都不好打,哥们就只能是耐心的等下去,一边等铃铛,一边琢磨该如何把郭佑身体里的鬼东西给逼出来,逼出来之后该怎么善后,人像和郭佑有了血气联系,互相转换,又该怎么断了这种联系?
我看了看陪着郭佑一个劲安慰他不要怕的寇真,都没打算和他商量,干脆跑到一边自己抽烟去了,一根烟抽完,我练习了下手决,翻看了符袋里还剩多少黄符,忙碌了也没多大一会,门铃声响起,郭佑去开门,哥们探头一眼,铃铛来了。
不光是她来了,慕容春也跟着来了,哥们这叫一个懵,寇真告诉铃铛不让她带慕容春来,咋还不听话给带来了呢?我的疑惑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寇真那个货开口就问铃铛:“不是告诉你别带慕容春吗?你咋把她带来了呢?”
“我俩是闺蜜,咋地,不行啊?”铃铛一瞪眼,寇真就没脾气了,慕容春笑道:“我就是跟铃铛来玩的,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来都来了,还能撵人走不成?哥们也没在意,反正不是求她办事,她自己来的哥们心里就没什么障碍了,真有不懂的还能咨询一下她,掐灭了烟,迎过去道:“欢迎,欢迎……铃铛,你铜镜带了吗?”
没话找话聊了两句,开始干正事,郭佑本来就不太相信我和寇真,因为我俩太年轻了,又见我俩叫来两个更年轻的女孩子,顿时有些疑虑,我看出了他的疑虑,拍了下他肩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真觉得我们年轻解决不了你的事,你可以找别人试试。”
对于郭佑身上发生的事,哥们信心没那么足,费的力气也大,他要是不相信我们,还真不好处理,不如及时抽身,何况他的钱也不好挣,郭佑犹豫了下,看了眼神龛里的人像,咬牙道:“我相信你们。”
相信我们,那就得听我们的,我让他继续坐到椅子上,让铃铛准备法事,我在屋子四周布置了个简单的符阵,郭佑身体里的那个鬼东西真要被逼出来,也跑不了,忙活了半个小时,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寇真慕容春给铃铛护法。
铃铛先是把屋子里的窗帘全都给拉上,用一张白纸贴到郭佑坐的椅子上,在他身后点上根白蜡烛,开始做法,先是念咒语,先请土地:\'\'本宅土地神之最灵,通天入地,出幽入冥,为我传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明书上请\'\'。
铃铛边念咒语边拿冥纸点燃在白纸上画符,咒语念完,把手中的白纸在郭佑面前烧了,又念诵咒语:“开光现象,光显灵,天之精光明,地之精光现,日之阳光平,月之华光闪,上帝威光大,祖师神光亮,二十八宿星光,雷神火光,九华毫光,金光速现,金光速速到坛,一照八方地,方方昭明显……”
咒语声中,铃铛拿出那面小小的铜镜,先是在郭佑天灵上拍了下,又在他七窍各个地方轻拍,最后在印堂上轻轻一带,之所以最后一下拍印堂,是因为印堂乃是上丹田所在,亦即泥丸宫、升阳府、昆仑顶、灵台等,道家所指名称甚多,不过多指脑而言。其中玄关所指在两目两眉与额、鼻骨之十字中心处,道家对此也十分重视,认为是入道之门,或泛指气功基础,认为是天地灵根,是祖窍、祖气,至宝至贵。
上丹田在督脉的循行路上,属于阳性,是阳气集中的地方,是藏神之所,是主管意识活动的神经中枢所在。郭佑供奉人像,每天都会在人像印堂上滴一滴鲜血,也正是因为印堂乃是重中之重。
铃铛铜镜拍在郭佑印堂之上,郭佑的反应就跟被狙击步枪爆头一样,猛地向后一栽,翻了个白眼就晕,晕过去的特别痛快,铃铛手中铜镜向后一带,铜镜里面骤然显示出两个人影,一个是郭佑的,迷迷茫茫,另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型消瘦,肤色苍白,
奇异的是,男人的上半身显露出来,下半身却是在郭佑的身体中,像是嫁接的果树,男人在铜镜中不停扭动,想要挣脱铜镜对他的束缚。郭佑的影子明显比男人的影子要淡的多,呆滞痴迷,眼见铃铛铜镜勾出了两个阴魂,我急忙问道:“能不能做法困住那个男人?或是把郭佑的阴魂放回体内?”
我这么问是因为圆光术中有一门藏魂的法门,铃铛瓮声瓮气应道:“我试试!”
铃铛举着小镜子围绕着郭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诵咒语:“五方打开,收藏阳光,现亮阴光神光!”
七步踏完,右手法决指着铜镜中的郭佑继续念诵咒语:“弟子起光藏三魂七魄,归在我师香火之中,满屋长中全家人等,归在我师香火之中,起光弟子,看光弟子三坛七魄,紧在我师香火之中……”
铜镜朝着郭佑身体一比划,铜镜中郭佑阴身嗖的声钻回身体,让我们都想不到的是,郭佑的阴身是回去了,可在他身体内的那个男人阴魂也跟着回到了郭佑的身体,两人似乎已经合二为一,或者说,那个男人的阴魂是以郭佑阴魂为营养,野蛮生长起来的。
我,寇真,铃铛,慕容春,都是行家,看到这种情况眼珠子都瞪圆了,尤其是慕容春,眉头皱起,喃喃自语道:“好一手借魂生根。”
“什么意思?”我急忙问道。
“简单来说,鬼附身是以活人生魂养鬼身,大家都是修道的,应该知道魂是精神灵气。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粗粝重浊的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鬼身想要完全占据人身,变成另外一个人,就必须以魂养阴,普通的鬼上身不过是暂时的,借魂生根,却是要完全顶替这个人。”
慕容春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问题是该怎么解决?我沉吟了下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慕容春沉吟了下道:“铃铛的圆光术不管用,别的道术恐怕收效也甚小,郭佑体内的生魂,比隐藏在他身体内的阴鬼弱小,不管咱们用什么办法,伤害的都是郭佑的生魂,不如这样,咱们帮助郭佑生魂壮大,起码恢复到他以前的状态,在用别的办法把阴鬼给逼出来。”
我想起慕容春救治蒋兰的手法来了,拍掌道:“好办法,那是不是还得去找五方木?”
对于去陵园找五方木,我有点心理障碍,生怕再被那个魇祟纠缠上,好在铃铛来了,不行让她们三个去,我都想好该怎么劝铃铛去了,慕容春却摇摇头道:“不用,蒋兰阴魂缺失严重,需要五方木阴气滋生,郭佑生魂虽然虚弱,却还没到那一步,有五行符就可以了,薛伟,咱们这些人就你是画符的行家,五行符需要你来画,我带铃铛去准备药粉,晚上我俩再来。”
寇真看了一眼昏沉的郭佑问道:“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这也正是我想要问的,慕容春叹息了声,指着躺在椅子上昏沉不醒的郭佑道:“你们觉得,不让他缓缓,他还能挺到晚上咱们施法吗?”
慕容春说完,变戏法一样手里多出个黑乎乎的药丸,递给我道:“这是壮魂生精的药,用水给郭佑灌下去,虽然作用不大,却能恢复一下体力,好让咱们晚上继续折腾。”
我接过药丸,看了眼郭佑,脸色苍白的都没有一丝血色了,哥们也挺愧疚,去厨房接了杯水撬开郭佑嘴把药丸塞进了他嘴里,用水灌了下去,那药丸碰水,散发出极其难闻的味道,骚臭骚臭的,熏得哥们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寇真也捂着鼻子后退,问慕容春:“你用臭豆腐做的药啊?”
“狗蛋蛋做的!”慕容春特淡定的回了句,带着铃铛转身离开,剩下我和寇真目瞪口呆,我俩想到一块去了,恶心的差点没吐了,尤其是寇真,把窗户都打开,然后对我道:“伟哥,你答应哥们件事,以后我要是中招了,你让我去死,千万别喂我吃慕容春的药……”
哥们也觉得恶心的慌,尤其是屋子里全是那种骚臭的味道,不知道慕容春是不是故意的,我几步跑到窗户边上,赶紧点了根烟,狠抽了几口,才把那种让人想吐的恶心压下去。
放了半天味,屋子里才算好点,寇真捏着鼻子对我道:“伟哥,郭佑这件事不好解决啊,你说咱们是不是趁机多要点钱?”
我看着到现在都没醒过来的郭佑,道:“挣咱们该挣的,多的不要,他挣的是鬼钱,咱俩都不一定能保住,还想多要?二十万起码得拿出五万来做善事。”
说到这,哥们不由得叹了口气,都说挣钱难,的确是难,尤其是挣点鬼神的钱更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五章 妖孽
夜晚,豪宅内,一个年轻男人脸色阴沉瞧着床上躺着的另一个年轻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像是爱的很深沉,如果配上一段音乐,或许就是一出两个男人之间凄美的爱情故事,眼前的画面,让我有些感动,朝站着的男人喊道:“你特妈在那站五分钟了,你倒是上了他啊!”
床边站着的男人当然是寇真,床上躺着的是郭佑,慕容春和铃铛还没有回来,郭佑同样没有清醒,我和寇真一直守到了这个时候,微信里我催促了慕容春无数次,她给我的回复永远都是快了,让我别着急。
能不着急吗?早干完活早回家,在这耗着算是怎么回事?哥们相当无奈,五行符早就准备好了,接下来不知道该干什么,看了看表,快九点半了,按照郭佑说的,一到十点他就会睡觉,那个鬼东西就会代替他,要是十点之前慕容春还来不了,我该怎么办?
很有必要琢磨下该如何对付那个鬼东西,哥们想了想,掏出符袋中的黄符翻捡,似乎那一张都不太管用,主要是郭佑神魂太虚弱了,老鬼又占了主导,想来想去,还是定身咒比较管用,先定住了再说。
闲着也是闲着,我开始练习定身咒的手决和口诀,聚精会神练习到第三遍,敲门声响起,寇真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拉开门,劈头盖脸就喊:“你俩百合去了啊?让我们哥俩等这么久。”
“滚一边去,我跟春子配药,跑遍了市里大大小小的中药店,还得回我家去炼制,现在能赶回来就算不错了,你特妈在这等着还不耐烦了……”铃铛一把推开寇真,跟我打招呼道:“伟哥,等急了吧?”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哥们伸手朝铃铛和慕容春打了个招呼,慕容春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不紧不慢走进来,站到床边看着郭佑,问道:“他还没有醒过来?”
人的一生,需要说无数句废话,慕容春现在问的就是一句废话,醒过来了郭佑还用躺在床上?废话也不是没有用处,废话有时候往往能起到桥梁的作用,让你顺着往下说,我点点头道:“是啊,还是没醒,用不用把他叫醒?”
“不用,这样也好,你和寇真帮我把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吧。”
我和寇真把郭佑放到椅子上,慕容春雷厉风行的在郭佑印堂和后心贴了张黄符,朝我要来五行符,脚踏七星罡步,口中念诵咒语:“清清灵灵,壬癸朝真。三魂归体,七魄安宁。台光灵幽,精速附童体。急急如律令。”
五行符点燃,啪!的贴在郭佑印堂上的黄符,两张黄符叠加,引起了变化,下面那张黄符,散发光芒,阻隔住了五行符的燃烧,五行符燃烧之后冒出的白烟以及纸灰,全都被下面的黄符吸收,从印堂传入郭佑体内。
慕容春这一手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没想过黄符还可以这么用的,仔细一琢磨,其实未尝不可,符箓种类繁多,每一张的作用都不一样,若是能够叠加,那是不是威力和作用都能够叠加?
我感觉悟到了点东西,心思沉浸在该如何让黄符叠加上,走神了,可我这神走的快,回来的也快,也就是一个恍惚的功夫,原本死人一样的郭佑突然有了反应,猛地坐直,眼神直愣愣的瞧着前方,动作太突然了,吓了哥们一跳,慕容春咒语声更快,从木箱里取出一小袋药粉,跟往面汤里撒胡椒面似的朝着郭佑头脑袋上撒了下去。
药粉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银光闪闪很像是头皮屑,并没有落到郭佑身上,而是在离他皮肤很近的地方悬浮住了,像是加了个保护罩,更像是手机套了个壳,更让我大开眼界的是,药粉一点点靠近郭佑的身躯,从郭佑身上的毛孔中冒出丝丝阴气,药粉触碰到阴气,竟然起了化学反应……
绝对是化学反应,因为起泡泡了,一个个小泡泡……五颜六色,跟公园里小孩子吹出来的一样,不同的是泡泡非常小,也就大米粒般大小,五颜六色的气泡起的快,灭的也快,瞬间就会爆裂开,却没什么影响,我感觉到郭佑体内阴气随着气泡爆裂不断在消耗。
慕容春这一手简直是绝了,哥们看的很是带劲,终于知道为啥大家都不愿意得罪道医了,这般手段已经是集道术之大成者了,我对解决郭佑的事充满了信心,有慕容春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哥们开始琢磨事情办完之后应该请慕容春吃顿好的。
刚想到这,郭佑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个哈欠打出来,眼泪鼻涕横流,让我想不到的是,郭佑的脸随着哈欠打出来,像是被分成了左右两半,左边的面孔因为恐惧不停在颤抖,肌肉不规律的抖动,左眼露出惊慌的目光,而右边的面孔却是平静如初,没有半点的抖动,眼神冰冷。
一张人脸上,却有如此不同的表情,那种感觉相当让人不舒服,我扭头去看慕容春,她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沉声道:“郭佑神魂苏醒过来了,吸纳了五行符上的灵气,比之前强了许多,有这种表现很正常。”
慕容春是行家,她说正常就正常,哥们没什么好争辩的,耐着性子去看,却见慕容春突然一把拽起郭佑,摘下脑门上的黄符,换了张黄符,念诵的竟然是定身咒,郭佑被定住后,慕容春从木箱里翻出一套木针来。
木针长短不一,漆黑如墨,显然是用雷击木做成的,固定在一个布袋上,慕容春相当潇洒的把布袋往自己左臂上一甩,针袋绕胳膊一圈,绑上之后,慕容春抽出一根短针,对我道:“我要用鬼门十三针了,薛伟,帮我护法!”
鬼门十三针是龙虎山张天师所创,专门针对阴病邪病的,正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人也是分为阴阳二性的,既肉体与灵魂两部分。人死了,属阳性的东西已经死亡,但阴性的灵魂却没有死,它存在于阴界之中。阳间的人,如果正行衰运,阴气较重,当他恰巧进入一个阴气浓烈的场境,或者冲撞了它,它就会附着你的身体,控制或主宰你的灵魂,利用你的嘴巴和手足,为它说话或做事,这就是“中邪“、“附体“来个“灵魂篡位“至使某人怪病缠身。
鬼门十三针,针对人身上的鬼茓,依次用针,这门手艺可是龙虎山的真传,我估计张青山都不会,慕容春是道医,会不奇怪,对于这门传说中的手法,哥们当真是很感兴趣的,手拿黄符,给慕容春护法的同时,一边看他如何行针。
慕容春的手法太快了,取针,出针都不带犹豫的,转瞬之间三根木针就扎进了郭佑,鬼路、鬼市、鬼堂之中,口中咒语也是念诵的特别快,脚下虚晃,踩位精准,哥们看的目瞪口呆,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妖孽存在,慕容春就是其中一个。
什么是妖孽?就是指反常,现实生活中,往往会出现这样的人,比如学习,你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的学,成绩也就一般,可有的人每天就学两小时,成绩就比你好,还有的人,三岁就能画画,三岁半就能打酱油跟老板讨价还价,五岁就能写诗,七岁就能创业,九岁能当丞相……
这种******的人,通常被称为妖孽,历史上也不乏这样的人,但我以为妖孽只存在历史和故事中,真心没想到我竟然还特妈认识个妖孽,这个妖孽当然就是慕容春,她跟我和寇真年纪差不多,我估计还得比我小上一两岁。
先前慕容春使用各种道术,药粉,我并没有觉得多稀奇,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从小就学,就练,哥们要是跟他一样,也会那么厉害,可用针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木针,不比银针,银针软,虽然不好用,但对于我们修炼的人来说,加上暗劲之后可以控制自如,木针就不一样了,那就是直直的一根木棍,前面是尖的而已,很脆的,劲道稍有差错,就会断折,尤其是那么细的木针。
慕容春却完全没有这种顾忌,认茓之准,手法之快,简直骇人听闻了都快,八十岁的老中医也到不了她这个水平,她不是妖孽谁是妖孽?哥们暗自叹息,人比人真是气死人?都是学道法的,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慕容春大展神威,木针Сhā进了郭佑身体九个茓位,九根木针所扎的茓位上冒出丝丝阴气,跟三伏天里冰棍冒出的寒气差不多,郭佑右边平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慌乱的表情,使劲咧动右边的嘴角,就在慕容春继续用针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当当当!三声,声音格外的大,慕容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稍微滞待了一下,哥们一惊,抬脚朝门口走去,还没等走到门口,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女人带着一身阴气,手中执着一把尖刀,朝着我胸口狠狠刺了过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六章 跳楼
女人披头散发,穿了身天蓝色的睡衣,来势如风,刺过来的这一刀也是又急又快,要是一般人必然会被女人一刀刺中,可哥们不是一般人,哥们是二班的,虽然惊愕了下,身体却下意识的朝旁边一闪,手中黄符甩了出去。
不是我吹牛逼,跟活人干架现在基本难不倒我,主要是跟飘啊飘的干架次数太多,反应和速度都锻炼出来了,事实也的确如此,一道黄符甩出去,啪!的打在女人额头上,一道金光闪现,愣是把女人倒着打飞了出去。
正常人黄符是打不出这个效果来的,那也就是说,来的不是正常人,哥们一个箭步跟了过去,从符袋里取出张黄符,快速念诵咒语,想要给女人补个狠的,女人却突然给我玩了个幺蛾子,四肢在嘎嘎脆响中诡异向后弯曲,抓住了墙,违反了物理定律,跟蜘蛛似的到爬到了房顶上。
卧槽,这是跟哥们装蜘蛛侠呢?我也没惯着她,手中黄符朝她甩了出去,没想到的是,女人手上的短刀并没有掉在地上,还握在手里,四肢向后诡异弯曲,爬的比在地上还快呢,桀桀!一声怪笑,躲过黄符,凌空朝着郭佑扑了下去。
慕容春和寇真看着郭佑呢,我并不多担心,伸手再拽黄符,慕容春手中一支木针,本来都要Сhā到郭佑身上了,女人凌空扑下的一刻,反手朝女人甩了出去,木针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黑光,嗖的扎进女人身体,也不知道扎到那了,反应特别大,女人在空中猛地横转过了身躯,朝下摔落。
巧的是寇真得瑟着捏了个手决刚要迎上去对付女人,女人摔下来了,还是横着摔下来的,一脚揣在了寇真脸上,把寇真踹了个跟头,丫的摔在地上,并没有惨叫一声,而是大喊了声:“卧槽!”
哥们趁这个空挡,猛地向前一扑,抓住了要翻身而起的女人,手中黄符朝女人身上一拍,接着双手一撑,半蹲着用右膝顶住她身躯,口中念诵咒语,朝着她印堂上猛地一点。
哎呀!一声惨叫,哥们捏的是驱邪剑诀,还是真武剑诀,逼迫得女人身躯里的东西向外,我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附身在她身上的是个什么玩意。看到的却是女人的生魂差点没被我逼出来,显然女人跟郭佑一样供奉了人像,一个郭佑还没处理完呢,又来一个,哥们很是有些头疼,刚想让慕容春过来看看,寇真跳起来喊道:“我靠,他是安雅儿。”
安雅儿是最近蹿红特别快的一个明星,从跑龙套开始到现在,一步步快踏入了一线明星行列,娱乐新闻也经常报导她的消息,综艺节目也经常路面,让人想不认识都不可能,哥们惊讶的仔细看了看女人的长相,还真是安雅儿。
郭佑的明星女朋友就是安雅儿,被人袭击,中了一刀,郭佑第二天手里就拿着一把沾血的刀,可她这是干什么?来报仇?
我想的有点多,可跟被附身的人打架容不得半点恍惚,安雅儿趁我愣神的一瞬间,猛地向上一撑,跟蛤蟆一样跳了起来,跳的还相当不低,起码得有半米,哥们感觉整个人都腾空了,这个时候要是还能控制住身体,那我起码还得修炼一甲子。
情不自禁的朝下狠摔,膝盖先着的地,咔嚓一声,疼的我眼前一花,差点没昏过去,关键时刻,一咬舌尖,又清醒了过来,膝盖撞地好在没撞碎了,但也是疼的有点站不起来,急忙朝铃铛喊道:“快收拾了她!”
慕容春没有上来帮忙,站在郭佑身边,手中木针还在朝郭佑身上使劲,她的意思是甭管怎样先把郭佑身上的那个东西处理了,我挺理解她的想法,可安雅儿邪乎的厉害,体内那个东西跟她肉身融合的相当好,我俩是一起摔在地上的,寇真倒在墙角,来不及过来,铃铛听到我喊,刚朝我冲过来,安雅儿四肢着地,在地上一出溜到了我身边,抓住我猛地向上一举,朝着铃铛砸了过去。
我不是没有反应,本能的伸手去抓安雅儿,膝盖上的疼痛却让我抽搐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飞了出去,铃铛是真够意思,我横着飞出去,铃铛伸出去的手回收,猛地抱住了我,不知道安雅儿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铃铛抱住我后竟然被大力顶的向后退了几步。
铃铛身后就是慕容春,慕容春正在用针,心神很集中,被铃铛撞到,木针扎歪了,咔嚓一声轻响,折了!此针是慕容春在郭佑身上最后一根针,是要扎在鬼藏茓上的,功亏一篑不说,慕容春也被撞得向后退了两步。
我们四个在坟局面对那么多术士都往来纵横,没吃过这么大亏,今天竟然被一个附身的女人搞成如此狼狈模样,我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主要还是轻敌了,首先认识就不足,女人拎刀冲进来没当回事,本已经制服了她,却恍惚出神。
教训啊教训,这个教训告诉我,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再小的王八,急了都会咬人,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就在我们三个都后退的功夫,安雅儿诡异的超前一纵身,抱住了郭佑,朝着敞开的窗户就往外跳。
寇真要是个着调的,我们也不用如此狼狈,问题丫的就是个不着调的,也没摔咋地,就赖在地上咋咋呼呼的喊叫,也不说起身迎敌,等安雅儿抱着郭佑跳窗户了才反应过来,纵身一扑,扑的还挺及时,抓住了安雅儿的小腿,使劲往后拽。
一边往后拽,一边对我们喊:“哥们没劲,快来帮忙!”
铃铛已经稳住了身体,哥们向前一挺,从铃铛手里挣扎出来,向前一跃。忍住膝盖上的疼痛,快赶了两步抱住了寇真的腰,他前半身都被拉出了窗户外面,郭佑家是豪宅,落地的窗户,可落地窗户右边也有扇开着的窗户,下午的时候我和寇真放味,一直没关上,被安雅儿钻了个空子。
地球是有吸引力的,幸好郭佑家是洋房,最高六层,他家在最高层,可即使这样,吸引力也是不小,坠着两个人在窗户外面,想要拉回来,没点力气真是做不到,我和寇真本来就不是力气多大的人,寇真还特妈不如我呢,哥们虽然抱住了他,也是被带的向前一出溜。
“铃铛,铃铛,快来帮忙,我和寇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无奈之下,我只能向铃铛求助,铃铛应了声,朝我跑了过来,慕容春比她还快,在后面抱住了我的腰,使劲向后拉扯,我们三个人拉扯住郭佑和安雅儿,可还是控制不住下坠的力道。
现在我就指望铃铛能及时赶上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了,可就在铃铛即将要赶到之际,寇真大呼小叫道:“别特妈妞了,我快抓不住了。”
我能感觉到从寇真身上传来扭动的力量,哥们咬牙硬撑,知道的确是难为寇真了,他双臂要支撑两个人的重量,的确是不容易,可不容易也的坚持住啊,我忍不住朝他喊道:“再坚持一下,铃铛就来了!”
“我……特妈……坚持……不住了!”寇真拉长了音,我突然感觉手上一松,寇真被我和慕容春从窗户外面拽了回来,这时候铃铛赶到了,我们三个像是串在一起的蚂蚱,情不自禁的向后踉跄,撞在了铃铛身上。
铃铛稳住了身体,怒了,上前提留起往地上软倒的寇真骂道:“你特妈真是个废物,就不能再坚持一会?老娘都赶到了好不好?”
寇真本来都软了,铃铛一骂他,顿时恼羞成怒,蹦起来对铃铛喊道:“我特妈胳膊就这么粗,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奇迹,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那么野蛮……”
我对这对冤家吵架没有半点兴趣,快步走到窗户前,伸头朝下面看,郭佑和安雅儿摔在楼下,咋地没咋地,快速爬了起来,朝着右边飞奔而去,我就知道摔不死这两人,被附体的人,想死是没那么容易的。
我扭头问慕容春:“追不追?”
“追!郭佑身上有我的药粉,加上铃铛的圆光术,她俩能跑到那去?要是能跑回那个神秘的小店就更好了。”慕容春说着话,带头往外走,哥们急忙跟上,膝盖却是针刺的一疼,疼的哥们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寇真没心没肺的跟着慕容春身后往外走,我都哭笑不得了,对寇真喊道:“寇真,过来扶我一把,膝盖伤着了。”
“让慕容春给你治治啊,你现在这个德行,就算追出去了,也是拖后腿的……”寇真挺不情愿的回来,但还是扶起我,哥们瘸着向前,总算是跟上了慕容春,我们下了电梯,刚到门口,慕容春猛地停下脚步,没有出门,我跟上来好奇问道:“怎么了?”
“外面有古怪,你们听!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侧耳去听,黑夜之中,风声之中似乎夹杂着一股怪异的呼啸,带有奇怪的韵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七章 迷音
声音很杂,汽车的声音,聊天的声音,电视机里各种节目的声音,似乎还有远处KTV里传出来难听的歌声……种种声音汇聚在一起,看似没有什么特殊的,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怪异,要知道郭佑家是高档小区,附近不可能如此嘈杂。
我觉得不对,在门前停下了脚步,寇真跟出来的有点急,一只脚踏出了门口,整个人先是楞了下,随即捂住了耳朵,我急忙伸手把他一把拽了回来,寇真捂住耳朵,使劲跺了下脚,痛苦不堪蹲在地上,骂道:“什么声音?耳膜都快被刺穿了!”
“你的三清铃呢?”慕容春特别突然的问寇真,寇真明显没有听到,捂着耳朵骂人,铃铛过来一把抓起寇真,对着他喊道:“你的三清铃呢?”
这次寇真听到了,从后腰取出三清铃,铃铛一把抓过来递给慕容春,我惊讶问道:“什么鬼?”
“迷音,有人调动附近的噪音对咱们攻击,前面的这道门是个坎,迈过去就会被迷音攻击,不迈出去就安全,有人不想让咱们追上去。”
“迷音是个什么?太高调了吧?”我扭头问慕容春,慕容春接过铃铛手中的三清铃,在右手上晃了晃,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声音,沉声对我道:“迷音就是用声音攻击人的一种手段,咱们老祖宗在远古就发现声音能引起人的七情六欲,能与神沟通,驱邪,甚至可以杀人,说点实在的,过年要放炮,驱赶年兽,人死要超度,需要法器,战场之上鼓声振奋精神,鸣金要退兵……”
用声音当武器,不是什么稀罕的噱头了,很多武侠小说里都有过类似的描述,比如黄老邪的碧海潮生曲,比如六指琴魔,那都牛逼大发了,我以为那些只存在浪漫的想象中,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让我遇到了。
牛逼的是,对方并没有什么乐器,既没有笛子,也没有琴,却能调动附近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从而形成冲击,这就太不可思议了,音波可以攻击是肯定的了,可我还是搞不明白利用嘈杂的声音,怎么就能对寇真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慕容春拿了寇真的三清铃,并没有着急冲出去,轻轻摇动着,似乎是在熟悉三清铃,更像是在为寇真疗伤,总是在寇真耳边晃来晃去,一边对我道:“千万别小瞧迷音,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是六根。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是六识。色声香味触法是六尘。不管是那种说法,耳都排在第二位。”
“你说的这些我懂,我不懂的是,怎样才能做到利用各种嘈杂声音来攻击的?”
“迷音是绝技,不传之秘,我也不知道原理,但天下万物不离五行,想必还是利用五行来操作,挑动人的七情六欲,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寇真的三清铃是北天师道的法器,认主,我操纵起来没有那么得心应手,还是得等寇真恢复过来。”
慕容春说的这些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土鳖,什么都不懂,有心想问问迷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知道不是多嘴的时候,怕影响了慕容春,慕容春也没在开口,摇动着三清铃在寇真左耳晃晃,右耳晃晃,三清铃的清脆声音相当好听,过了有那么三五分钟,寇真回过神来,不在发愣了,对慕容春道:“迷音?”
慕容春点点头,寇真伸手要过三清铃,对我们道:“雕虫小技尔,铃铛你查郭佑的信息,剩下的交给我。”说完,对我道:“伟哥,哥们今天给你上一课,所谓的迷音,不过是利用各种声音迷惑或攻击人的一种手段,用的是七韵六律,调动人的七情六欲,但还有一种天地之音,宫商角羽徽,看哥们的吧。”
手拿过三清铃,向上一举,神情肃穆,大声道:“看我一曲道情,破你的迷音!”
喊完了,摇动三清铃,三清铃清脆的声音竟然不在单调,摇动之中甚至发出了晨钟暮鼓应该有的声色,寇真扯着脖子唱了起来:“白云黄鹤道人家,一琴一剑一杯茶,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人间桃李花。……常世人间笑哈哈,争名夺利你为啥,不如回头悟大道,无忧无虑神仙家。清静无为是吾家,不染凡尘道根扎,访求名师修正道,蟠桃会上赴龙华……”
寇真的破嗓子真不咋地,但一首白玉蟾祖师的道情被他唱出来,配合着三清铃的铃声,竟然压制出了门外嘈杂的声音,我整个身心都跟着轻松了下来,姜太公曾经说过,律管共有十二个音阶,其中主要的有五个,即宫、商、角、徵、羽。这是最基本的声音,千秋万代都不会改变,五行相生相克,神妙无比,乃是天地变化的自然规律。
寇真摇动三清铃唱的道情都在这五音之中,绝不出格,哥们竟然听得有点领悟心得,慕容春却没有继续耽误,对我们几个轻声道:“跟紧了我,大家千万不要离开太远。”
慕容春带头出门,寇真第二个,我和铃铛紧随其后,出了门,感觉四周有股奇怪的韵律围绕着我们徘徊流动,但在三清铃和寇真那只有五音挺全,却不好听的歌声中,并没有起到什么大作用。
慕容春带领下,我们来到她车前,就见她换了辆吉普的SUV,有钱就是好,小车装不下铃铛,随时能换个大车,哥们暗自感叹,快步上了车,一上了车,慕容春发动车子,并没有着急开车,而是放了盘CD,里面传出来的是道教开坛科仪的曲目,瑶坛赞,内容是奏告天界神明,人间科仪准备开始,希望各神明下凡倾听,降福人间。
音乐一起,寇真放下了手中的三清铃,大口叹出一口浊气,就在这时,忽地一个声音怪异传来,只有一个字,呼!似乎有一个沉重哀怨的人在耳边对你呼出一口长气,声音听到耳朵里,哥们心脏猛地一跳,似乎被刺了一针。
慕容春发动车子,我都没有听到马达的轰鸣声,寇真也一捂胸口,对慕容春喊道:“车里放的道乐不管用,暗中那个人功力太深!”
寇真把三清铃举了起来使劲摇动,慕容春开车就走,头也不回道:“你们一起跟寇真唱白玉蟾祖师的道情,此歌超尘脱俗,若能悟到其中道理,可跳出五行,快唱,压制住迷音。”
唱歌!哥们这嗓子,不说五音不全,三音都凑不齐,何况学一首歌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学会的,寇真扯着脖子唱,哥们无奈跟着哼哼,铃铛唱歌也不行,只能是跟着瞎哼哼,哼哼唧唧了一半不到,嘈杂声音围绕着我们的车响了起来,此时已经是深夜,路上并没有多少车,一路畅通无阻,可是突然之间,我们车身四周就响起了阵阵喇叭声……
滴滴……嘟嘟……声音连成一片,更为怪异的是,时不时还会传来一阵火车汽笛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是前面有一辆火车正朝着你疾驰而来,嘈杂的声音中,我眼前似乎都出现了幻觉,我急忙跟着寇真唱道歌,却总是跟不上。
慕容春把车里的音响开到了最大,瑶坛赞的音乐声,竟然被一点点压制了下去,小到几乎快听不见了,关键时刻慕容春也唱起了道情,她声音比较好听,却有些尖利,抵挡住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车厢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却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忽地远方又传来一声笑,哈哈……笑声狷狂邪魅,引得我心中一动,慕容春急忙道:“薛伟,铃铛,不会唱就跟着念,当成咒语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