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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我是个阴阳符师 > 第十章 超度

第十章 超度

“为什么不反击?”我问了句慕容春,慕容春没回答我,继续唱起了道情,这当口远处又传来一句歌声,犹如戏台上的名伶,这一句歌声传来的是凄苦无比,只有一句:“死有何苦!”

拉着长音的歌声撩拨的我心中忽地就是一酸,感觉特别委屈,急忙跟着念诵道情,别说,白玉蟾祖师这首道情真有咒语的作用,能调和人身的五脏六腑,几句念出,我感觉身心都轻松了一半,不敢怠慢,静心念诵,哥们唱歌不行,念诵咒语那绝对是老业务,轻车熟路,念得我身心清净。

清净了没多大一会,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哭,呜呜……凄惨无比,哭声一起,我平静的心弦就是一动,连念诵的声音都断了一断,我知道不好,急忙静心继续念诵,没想到这一次对方连接出招,猛地一声呻吟传了过来,似痛苦,似舒服,似娇吟,似无奈,似魅惑……无数种情绪随着这一声呻吟,潮水般朝我席卷而来。

哥们被种种情绪瞬间感染,脑袋有些昏沉,就在有些顶不住的时候,我身边的寇真猛地大喝一声:“清静无为是吾家,不染凡尘道根扎!”

我清明了些,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气跟着寇真喊道:“清静无为是吾家,不染凡尘道根扎!”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天地间骤然清净,所有嘈杂的声音瞬间烟消云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八十九章 死人了

见到郭佑,我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恼怒,就是觉得没白追,琢磨着趁机换张定身符先把他给定上再说,临阵换将是大忌,临阵换符也是大忌,哥们却没有办法,先前恶鬼拦路,只能是杀退了,用的都是雷符那种攻击类的黄符,突然碰上郭佑,黄符还是雷符,也起作用,我却不敢用。

不敢用是因为眼前除了大坑,郭佑站在了楼房边缘,他身后墙壁已经被拆除,黄符打在他身上,会带动他掉下去,追了一晚上,着实不轻松,好不容易追上了,我不想功亏一篑,偷摸的做小动作,刚想换张定身符,郭佑朝我嘴角咧了咧,猛地向上一跳,跳的挺老高,抓住了上层楼耷拉下来的一截钢筋,跟特妈跑酷似的上了楼。

郭佑身体里的鬼东西已经完全占据了他身体,邪­性­的厉害,动作不仅快,而且利落,等我绕过大坑赶过去的时候,郭佑已经没了影子,我这叫一个恨的慌,站在郭佑的角度向上看了看,一根挺细挺细的钢筋,Сhā在上面房子的墙壁上,说实在的,我有点担心钢筋承受不了我的重量,无奈只能是绕回去,朝着楼上疾跑。

寇真呼哧带喘追上来,见我一溜烟往楼上跑,对我喊道:“伟哥,你特妈到是等等我啊!”

我那有功夫等他?在上一层可就到楼顶了,还有机会抓住郭佑,要是晚几步,没准就让他跑了,快步而上,冲上了楼顶,一到楼顶,迎面吹来的夜风顿时让我­精­神不少,不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唯独这里一片死寂,像是一座死城。

前面,郭佑站在楼房边缘,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不在逃跑,背对着我,甚至感觉不到我的到来,哥们深吸了口气,从符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右手定身符,左手雷符,弯着腰悄悄朝郭佑靠近。

楼顶有三分之一已经坍塌,上面堆满了杂物,不少老旧的太阳能热水器被遗弃在楼顶,铁丝,架子,在夜风里摇摇欲坠。楼顶上还有一个一米左右高,砖石砌成类似烟筒的水泥台子。我走的已经非常小心了,脚下一根原本锈迹斑斑的铁丝却突然绷直。

我被铁丝一绊,站不稳向前载到,眼看就要摔倒,我双手前抓住了个看上去还算完好的热水器,热水器就剩下一个铁架子支撑着,已经是锈迹斑斑,可甭管怎样,都是铁架子,不至于断折,­操­蛋的是,我一碰,铁架子就从中间断裂开,热水器的大圆筒咯吱一声,朝我斜着砸了下来,哥们早有准备,丝毫不见慌乱,并没有停住身体或是向一边躲开,而是使劲向前一推,推得热水器的圆桶歪斜了下,我借势向前一滚,正好躲过热水器下砸。

与其同时,哥们手中的黄符也甩了出去,啪!的声,打散一个隐藏的恶鬼,恶鬼被黄符击中,房顶上再也没有了­阴­晦气息,哥们都没带停顿的,朝着郭佑弯腰小跑,眼见着离他还有几十米,忽地一个人从残缺的窟窿里猛地跃了出来。

太突然了,更突然的是,人影一跃出来,郭佑猛地转身,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钢筋,朝着那个黑影狠狠捅了过去,哥们惊呼一声,朝前快赶,却见那人正是郭佑的女朋友安雅儿,她手里还是先前那把尖利的短刀,本来是准备偷袭郭佑的,可郭佑转身太猛,手中钢筋刺过去的也太猛,眼见就要刺到安雅儿身上。

安雅儿突然怪叫一声,啊呀!身躯斜着一躲,没有停住,而是扑上了郭佑的身体,钢筋非但没刺到她,反而让她把郭佑从楼顶上撞了下去,两人再也控制不住身体朝下跌落,哥们这叫一个恼羞成怒,一晚上了,眼见就要拿下郭佑,关键时刻又出幺蛾子。

快步赶到郭佑和安雅儿掉落下去的地方往下看去,就见下方是个满是沙土,烂砖头的垃圾堆,安雅儿骑在郭佑身上,手中短刀疯狂的在他身上乱扎,哥们看的是睚呲欲裂,急忙大吼了声:“斩邪保生!”黄符朝着安雅儿后背甩了过去。

安雅儿已经疯狂,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黄符打在她后背,金光一闪,将她打了个跟头,哥们急忙又拽出一张黄符,准备在给安雅儿一下,谁知道安雅儿爬起来朝着我扬眉一笑,特别的邪恶­阴­森,她并没有再次朝着郭佑扑上,而是躲在垃圾后面,朝着郭佑一抬头,撅嘴猛地一吸。

我手中黄符再次朝她甩出,安雅儿却扭动身躯一躲,我清楚看到,安雅儿撅嘴一吸,从郭佑身体里飘出两个­阴­身,一个是郭佑的,一个是附身在郭佑身上那个男人的,全都被安雅儿吸进身体里,安雅儿吞食了两个­阴­身,像是吃了营养品,或是打了­鸡­血,怪叫一声,尖利刺耳,转身朝着旁边的旧楼诡异的爬了过去。

哥们又甩出张黄符,却已经顾及不到了,四楼的楼顶,我也没勇气直接往下跳,急忙转身朝楼下赶,祈祷着慕容春和铃铛快点赶来,虽然郭佑不可能活下去了,可慕容春是道医,万一能救下郭佑呢?

往回快跑,碰上迎面而来的寇真,丫的朝我喊道:“伟哥,抓到郭佑了没有?”

“郭佑快死了,跟我下楼,别废话!”我从寇真身边绕过,快速下楼,都快赶上一阵风了,跑到垃圾堆上,郭佑翻着白眼已经是气息全无了,不用再去试探,我也知道他没有了生机,一瞬间我全身上下冰凉。

死人,我不是没见过,牌坊村里术士们的厮杀让我心惊,却很快就适应了过来,毕竟术士们的死,死在互相残杀,跟我没什么关系,可这一次,郭佑就在我眼前被杀死,我却无能为力,愧疚瞬间充斥了我的全身,活是我和寇真接下来的,却没有保全他……

哥们深深吸了口气,寇真也惊了,跳脚道:“怎么就死了?伟哥,他死了,咱们怎么办?”

“慕容春,慕容春……”我高喊了两声,慕容春带着铃铛一头汗的赶了过来,看到慕容春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对她喊道:“快来看看郭佑还有救没救?”

慕容春三步化作两步赶了过来,脸­色­凝重,伸手在郭佑鼻子前试探了下,沮丧道:“救不回来了,­阴­魂已失,七魄已散。”

“你是道医,天下独一无二的道医,怎么会救不回来他?慕容春你快想想办法啊!”寇真急的直跺脚,活是他跟我一起接的,钱没挣着却卷入一场人命官司中,他也是真急了。

慕容春甩了下头发,淡淡道:“我是道医,可我不是阎王,更不是神仙。”

“你们咋才来?我跟伟哥累的跟死狗一样,你俩在后面墨迹什么?不是说好了包抄的吗?你俩要是能早点到,郭佑也至于死!”

寇真开始口不择言了,慕容春和铃铛肯定是被阻挡了,否则不会这么慢,就像我追击了一路,有几个恶鬼拦路是一样的,果然,铃铛听到寇真的埋怨,大怒道:“迷音缠上我俩了,能现在赶到这来,都是拼了老命的,寇真,事是特妈你揽下来的,我们是义务帮忙,出了事,你埋怨我们­干­什么?”

寇真要跟铃铛继续吵架,我急忙挡在他俩中间道:“已经这样了,互相埋怨也没用,现在是该怎么善后?”

我冷静了冷静,觉得这事没法脱身,我们和郭佑在一起,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高档小区的摄像头也肯定拍了下来我们跟郭佑一起回家,突然死亡,警察很快就能查到我们头上,我的意思是报警,不过哥们没经验,扭头看慕容春,希望从她能给我个建议。

“报警吧,毕竟咱们不是真正的方外人士,还要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

慕容春淡淡说完,我点点头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静静等待警察的到来,心里却琢磨该怎么跟警察解释这件事,想起乌羽的道士证,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家是真道士,斩妖除魔说的过去,哥们本来是想做个假的,还没来得及做,何况警察调查,假道士证很快就能查出来,那我该用何种身份面对警察?

沉默中,寇真对我道:“伟哥,不用担心,郭佑家有摄像头,小区也有摄像头,事情经过肯定都录下来了,真要有事你就往我身上推,事是我揽下来的,责任我担!”

关键时刻寇真还是蛮义气的,哥们欣赏的看了他两眼,沉声道:“别扯蛋了,事是咱俩接下来的,往你身上推什么?没事,咱们是正义的一方,虽然收了点钱,事没办成,但问心无愧,就像你说的,那么多的证据,就算咱俩搞封建迷信,也顶多是罚点钱的事,不会判刑,更不会坐牢的。”

我是这么安慰寇真的,心里却非常忐忑,毕竟哥们也没进过局子,看着已经死了的郭佑,突然想起他同姓郭老师的一句话,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

我很想改一句,江山父老能容我,不挣人间造孽钱!

远处,警铃声划破夜空。(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章 我是法师

警局里,我被隔离到一个单间,半天没人来,似乎是想让我冷静冷静,哥们实在是冷静不下来,脑子里胡思乱想,会不会对我用刑?咋唬我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各种各样的猜测,各种各样的不安,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门开了。

进来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平头,一米八的身高,很强壮,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此人不好惹,他目光很锐利,鹰一样的盯着我,仿佛能把我五脏六腑都看透,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录音机,还有个文件夹,上面夹着一支笔,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默默的看着我。

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问,就那么冷静的看着我,像是我脸上长了一朵美丽的小花……哥们有点恍惚,影视剧没少看,里面也有这样的套路,以前觉得没什么,可一旦进来了,才感觉到压力真心不小。

不过哥们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眼神没有退缩,坦然的跟他对视,修道之人神气内敛,各种感官都有变化,不是吹牛逼的说,哥们的眼睛只会比他亮,互相盯了会,男人开口道:“我叫马冬冬,刑警队队长,抽烟吗?”

马冬冬掏出盒烟来,自己点着一颗,把烟盒朝我递了过来,哥们伸手就接,马冬冬没有半点反应,抽了口烟对我道:“说说吧,你是­干­什么的?”

我吐了口烟道:“警官,你这一套影视剧里没少演,咱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我知道我有嫌疑,但我真是无辜的,郭佑家里装着监控摄像头呢,你们找到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我是做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郭佑是被安雅儿杀死的,你们应该先找到安雅儿。”

马冬冬没进来之前,我的确有些紧张,可他一进来,我突然就不紧张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反很冷静,冷静到我自己都感觉奇怪,说话的也很得体,并不慌乱,马冬冬没想到我会这个样子,盯着我眼睛看了会,沉声道:“安雅儿也死了,有人报警,就死在那片还没拆­干­净的小区旁边,身上中了十三刀,每一刀都在要害。”

“安雅儿也死了?”我惊讶问了句,如果马冬冬说的是真的,事情就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很显然,郭佑和安雅儿都是那位叫红海棠女人的顾客,都是改运之人,她俩身体里面同样隐藏着一个邪恶的鬼魂。

先前两个人自相残杀,在我看来是对方身体里隐藏的恶鬼想要鸠占鹊巢,完全顶替郭佑和安雅儿,发觉到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邪门东西,想要杀人灭口,这样就没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平安苟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两人身体里的东西都不是善茬,完全可以这样做,可如果安雅儿也死了的话,事情就朝着不可预知发展下去了。

尤其是迷音的出现,阻止我们追郭佑和安雅儿,却不管他俩自相残杀,又或者他俩自相残杀就是背后那个人有意引导的。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哥们有点懵,问马冬冬:“安雅儿是自杀吗?是她用手上的刀自杀,还是别人用刀杀的?”

马冬冬­阴­沉的看着我,抽了口烟道:“她手上的刀还在,是被别人杀死的,她刀上的确沾着郭佑的血,薛伟,我不跟你废话了,郭佑和安雅儿都不是一般人,是有名气的人物,一个被称为股神,一个是演艺界的新星,他俩死的如此诡异,必然是有一个交代的,现在我问你,你在这其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

“马警官,我有个同伴叫寇真,相信你已经见过他了,你不必对我俩的证词,因为我俩说的肯定一样,我们收了郭佑的钱,替他解决身上的邪乎事,这么跟你说吧,郭佑和安雅儿的身上藏有恶鬼,想要代替他俩活下去,并且已经跟他们身体融合的很好了,我的身份也很简单,我是法师!”

我实在没法给自己定义,因为我不是道士,也不是­阴­阳先生,我其实就是个道士的徒弟,用句不好听的话说,二吊子道士,但也不能那么说啊,想起章慧曾经对我称呼,管自己叫了个法师。

听到法师两个字,马冬冬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目光,笑着对我道:“呦,还是个法师,失敬失敬,不过,你既然是法师,为何没解决了郭佑的事,反而让他死了呢?那你这个法师是不是个骗子?或者说,根本不合格?”

“马警官,你一定听说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件事我承认有疏忽,但我也尽力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做的,认,没做的,你也别逼我认。”

“哦,那你做了什么?我查过寇真的银行记录,郭佑临死前给他打了十万块钱,寇真又给了你五万块钱,没错,我们找到了郭佑家的摄像头,也看到了今天晚上发生的画面,画面上的郭佑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被你们几个折腾来折腾去,之前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录下来的画面是没有声音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几个绑架了郭佑,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查了你的资料,一年前,你还是个学生,一年后,你就成了法师,嘿嘿,这转变也是够快的,你们学校不是教画画的嘛?你怎么画开符了?”

马冬冬不紧不慢的说着,无形中却有一种压迫,似乎他什么都知道,就看你说不说的那种感觉,哥们相当莫名其妙,没有声音就能说明是我们绑架了郭佑?不过,有些事情我还真是解释不了,比如郭佑中邪。

对于世界上有鬼这种事,信的人那是真信,不信的人那也是真不信,比如眼前这位马警官就不信,他就只相信他自己的,我沉默了又沉默,对马冬冬道:“马警官,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是个法师,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知道你们不知道的一些事,这个世界,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单纯,鬼神之说,几千年了,不能因为你们看不到就否认,你说对不对?”

“哦,是吗?那你抓个鬼来给我看看呗。”

我很无语的看着马冬冬,他却很得意,似乎觉得拆穿我很有趣,突然一拍脑袋对我道:“对了,我忘记了,你是法师,没有法器怎么抓个鬼给我看看?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道具去。”

推开椅子转身离开,过了三五分钟,手里拿着我的符袋回来,把符袋仍在桌子上,对我道:“为了证明你是法师,现在抓只鬼给我看看吧。”

在马冬冬的印象和感觉里,法师抓只鬼,就跟吐口吐沫那么简单,却不知道,鬼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的,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抓,抓恶鬼说的过去,普通的孤魂野鬼,人畜无害的,凭什么就抓人家?

警局本就是阳气充足的地方,鬼都不往这边靠,又是这么个小屋子,我上哪给他抓去?可要不给他证明一下,就说明我不是法师,我只是一个骗子,一个骗子,有什么事­干­不出来?马冬冬就可以间接推断我们哄骗郭佑是法师,设计让他上套,然后谋取他的钱财,事实也证明,我们的确收了他十万块钱。

满满的都是套路啊,不过,真的就没有办法证明我是法师了吗?我接过符袋,打开,里面都是我画的黄符,接触到这些黄符,哥们就感觉不慌张了,它们是我用­精­气神画出来的,每一张我都熟悉,像是老朋友,更是我手中的武器,有了这些黄符,我就心安。

我突然信心大涨,对马冬冬道:“马警官,证明我是法师,不一定非要抓只鬼给你看看,听说过定身咒吗?”

马冬冬非常严肃道:“听说过,还有穿墙术,对了,那是崂山道士会的技能吧?我小时候看过那个动画片。”

赤果果的嘲讽,既然如此,哥们也就没啥客气的了,对他道:“我现在给你施法,我不碰你,你让我站起来就行,我如果定不住你,我是骗子,如果定住了你,就不用解释太多了吧?”

“好啊,那我就站在这,不动让你施法,看看你的本事。”马冬冬毫不在意,哥们无奈的摇摇头,既然他舍得死,我也没啥舍不得埋的,从符袋中取出一张定身符,站起来,轻声念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

手中黄符朝着满脸嘲讽的马冬冬轻轻一甩,黄符疾­射­出去,啪!的贴在他身上,马冬冬脸上的笑容还在,想要抬头,却发现动弹不得,我看见他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目光,脸憋得通红,内里用劲,却还是无法动弹半点。

我叹了口气,对马冬冬道:“马警官,挣扎是没有用的,现在你相信我是法师了吗?”(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一章 鬼蛊

马冬冬相信了我是法师,事实上他也不得不相信,用一张黄纸就能把他定住,任凭几个人都拽不动半点,最后还得求我解咒,他还有什么是不相信的?

其实他相信不相信我们都会被放出来,毕竟有那么多证据可以证明我们不是凶手,可他相信的后果却是,要我们配合他查出这件事的幕后主谋,在征得我的同意后,住进了杨疯子走后腾出来的西厢房。? ?

我以为马冬冬的要求,是放我们出来的附加条件,见到慕容春后才知道,慕容春给一个很高级的人物打了电话,我们才能如此痛快的被放出来,也就是说,我们被放出来跟马冬冬没有任何关系,而他却轻松征得了我的同意,打入了我们内部,并要求我们帮助他把案子破了。

套路太深了,哥们竟然没看出来,知道了整件事前因后果,不由得感叹哥们还是太单纯了,这是个危险的世界,每个人都他妈是老狐狸,稍不注意就着了道,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带着马冬冬警官玩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起码再出事,他可以替我们证明。

回到家,天早就亮了,郭佑的死压在我们每个人心头都是沉甸甸的,谁也没心思废话,沉默着各回各家,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想郭佑死的事,鬼钱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挣的,我已经牵扯进来,想脱身是不可能的了,问题是,线索全断,我该怎么找到那位红海棠?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出门上厕所,推开门,就见马冬冬在院子里洗漱,见我起来,笑着打了个招呼道:“薛法师,早啊。”

我翻了个白眼,暗骂了句早你大爷,没搭理他,­干­脆回屋端起脸盘洗漱,洗漱完给寇真发了个微信,让他找上慕容春和铃铛来我这商量,也没吃早餐,坐在院子里打坐,马冬冬倒是识趣,也不打扰我,陪着我一起不吃早餐,就在一边好奇的看着,比那个死了五百年的女吊死鬼还烦人呢。? ?

打坐打到日上三竿,寇真和慕容春铃铛来了,马冬冬挺热情的打招呼,却是谁也不爱搭理他,大家都知道丫的摆了我们一道,我们几个聚集在院子里,哥们用大茶壶泡了壶茶,就在院子里想办法。

“慕容春,从红海棠的手法上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慕容春见多识广,当然要先问问她,慕容春端起茶盏,相当优雅的抿了一口,淡淡道:“蛊!”

蛊,这种东西,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了,在小说和影视剧的传播下传的神乎其神,其实就是一种巫术,甚至说直白点,就是培育变种的虫子,跟转基因似的,对于蛊术,我多少也知道点,一般的蛊并不多可怕,据说最厉害的蛊叫金蚕蛊。

金蚕蛊养出来,老牛叉了,金蚕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它能替人做事,譬如你要Сhā秧,你先Сhā一根给它看,它便把整亩的秧Сhā好。相当勤快,养金蚕的人屋子是很­干­净的,你一进家门,用脚在门槛上一踢,回头看见门槛上的沙土忽然没有了,你便可知道这家养着金蚕蛊。据当地的传说,金蚕蛊喜吃人,若­干­年定要吃一个人。

年终岁暮时,主人须和金蚕蛊算账,若有盈余便须买人给它吃,因此算账时,打破一个碗要说打破20个,对它说无息亏本,明年再买人饲它。而南靖人的说法,则与此大同小异,他们把养金蚕说成养挑生,金蚕蛊一般放在尿缸边或没人到的地方,不要让人知道,否则便要败露,招致杀身之祸。金蚕能变形,有时形如一条蛇,或是一只蛙,或是一个屋上地下到处跳走的穿红裤的一尺来高的小孩。

传的挺邪乎,神乎其神的,但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遇见过蛊,更没有跟养蛊的人较量过,要真是蛊我倒没有多害怕,毕竟金蚕蛊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在不一定有人养的出来,就算养的出来,哥们一身道法也不是白练的,符箓之术对付蛊虫还是有作用的。

我沉吟了下,问慕容春:“你是说,人偶里并不是恶鬼,而是蛊虫?人形的蛊虫?”

慕容春摇头道:“不,人偶里的是鬼,不过人偶里的鬼恐怕也不知道它们其实只是工具,培养蛊的工具,以为能够占据别人的身躯存活下去,却不知道它们只是材料而已。”

慕容春整的挺高深,我都有点忍不住想让她别装比,整点我们能听懂的,但我忍住了没说,因为有人会说,果然,寇真听慕容春说完,皱着眉头道:“慕容春,知道你见识多,能不能别装?你整点我们能听懂的啊,你说的这些我都听得迷迷糊糊的,你让马警官怎么办?他一个嘛都不懂的傻壮白,还不得着急死?”

卧槽,寇真太有才了,说慕容春的同时还把马冬冬捎带上了,哥们都想给他点个赞了,慕容春听完寇真埋怨,仍是一副淡然模样,又端起茶盏来小抿了一口,轻轻放下,道:“郭佑炒股能成功,完全取决于他体内的恶鬼,要是我猜的不错,他体内的那个鬼生前一定是个炒股,或是金融高手,不知道何种原因惨死,被红海棠所收,也必然答应给他找个替身,让他代替别人活下去。”

“你们也知道,孤魂野鬼是很可怜的,尤其是冤死和枉死的,投不了胎,转不了世,贪恋活着的时候,执念让他们留恋人间,重活一回对于他们就像是毒品,是没法抗拒的,红海棠的有这个本事,所以她才会开那个小店,钱挣到了,也替鬼办了事,至于想转运的人,付出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这就是代价。”

”不对吧,安雅儿也是请了人偶的,她为的可不是钱,而是成为明星,她体内的野鬼,有什么本事能让她快速蹿红?”

慕容春给出的答案,让我有太多的疑惑,她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找一个死了个演员,并不多难,电影诞生到现在一百多年了,演戏的人无数,因人红是非多死了的演员也是不少,,就算她体内的恶鬼不会演戏,只要稍微会点影响人的魅惑之术,影响制片人和接触过她的人,接的戏多了,露面的机会多了,想成名也不是件难事吧?何况她也没有多么红。”

慕容春的解释说得过去,可我还有疑问,好奇问道:“郭佑炒股都是在晚上,可安雅儿拍戏不全都是在晚上,白天也得演戏做节目,她体内的恶鬼在白天也能影响她?”

慕容春轻轻瞟了我一眼,道:“你也不是第一天接触鬼神了,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安雅儿身体里的恶鬼,经过特殊祭祀之后,就不能白天活动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那朵小花真实存在,可你说出来有几个人信?这些是小节,不必深究。”

哥们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再问下去,就显得哥们无知了,尤其是在马冬冬面前,薛法师还是要面子的,我是闭上嘴了,寇真得瑟着对我道:“伟哥,你也好歹是张青山的徒弟,不知道鬼有几百种之多?何况都借尸还魂了,白天出现有啥奇怪的?”

打人不打脸啊,多嘴多舌就是这么个下场了,我不说话了,爱咋咋地,寇真却忍不住问慕容春道:“红海棠是邪术高手是肯定的了,她收集孤魂野鬼,帮人转运,其实是用邪术挣钱,是不是这样?”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郭佑和安雅儿死了,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寇真,我相信你应该能看出来点,隐藏在郭佑体内的那个恶鬼,五行上土属­性­比较重,土晦火而无光,满盘火土,没有一点生机,个­性­迂拙,为人奴仆。”

寇真仔细回忆了下,道:“的确是如此,郭佑体内的那个玩意是个土鬼。”

世间万物都离不开­阴­阳五行,只有修炼成神仙,才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跳不出三界外的,就特妈都在五行中,人身固然如此,鬼也是一样,寇真是­阴­阳五行的行家,他说是土鬼,那就肯定是个土鬼。

五行之中木主仁、水主智、火主礼、金主义、土主信。这是各五行为喜用情况下的­性­情,若为忌神,则为反的,木反为不仁,或面仁而实心毒;水为忌,则聪明不用正地方;金为忌,则为不义,两面三刀;火土旺为忌则愚拙无礼。

这个我理解了,可跟郭佑和安雅儿的死有什么关系?我是真想问,又怕被嘲讽,哥们忍住了没问,用眼睛去看寇真,寇真也没问,用眼睛看着慕容春,丫的什么时候变稳重了?我又瞧了瞧铃铛和马冬冬,都在看着慕容春,显然对她都挺信服。

慕容春端起茶盏,又抿了口茶,轻声道:“五行相生相克,蛊虫的原理也在其中,五毒放在同一个罐子里,最后存活下来的就是蛊,鬼也是一样,滋养成型,恶毒心起,互相残杀,最后剩下来的,就是鬼蛊!”(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二章 巫医

人心有五毒,财、­色­、名、食、睡、又叫五欲,指染著­色­、声、香、味、触等五境所引起的五种****。财欲∶人以财物为养身之资,故贪求恋著而不舍。为财而贪官污吏、强盗土匪、欺诈行骗丛生,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发财而泯灭人­性­的例子太多了。

****∶是指世间的青、黄、赤、白及男女等­色­。即人以­色­悦情意,故贪求恋著,不能出离三界。多情的众生,沉沦在欲海里,犯下许多弥天大罪,追求不遂,毁容杀害,失恋被弃,跳水自杀,强­奸­调戏,告官起诉等等。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

名欲∶是指世间的声名。人由声名而能显荣耀,故贪求恋著而不知止息。好名不是不好,但为了名位之争,不惜翻脸成仇、嗔恨、嫉妒、谄曲卑躬、染爱贪执等。却不知道树大遭风,名大遭忌。爬得高,跌的重。

食欲∶是指世间珍馐美味。人必藉饮食以资活命,故贪求恋著而无厌。人不食则无法生存,但为了贪求美味珍馐,常会引起肠病胃病,严重者中毒身死。为了口腹,杀害生命、甚至有的人什么都敢吃,天上爬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没有不吃的,却不知道膏梁美味中牺牲了多少生灵,隐藏了多少罪恶。

睡欲∶是指懈怠昏沉。人不知食节,怠惰放纵,乐著睡眠而无厌。人们工作一天,到了夜晚必须休息养神,但过分的贪睡,整日昏昏沉沉。但许多人为了睡眠,事业荒废、道业不修。

每个人都活在五欲当中,为了短暂的欲乐,终日作五欲的奴隶,不得出离三界。却不知道少欲知足,才是幸福安乐之道。

道理我是懂的,做到真的很难,毕竟这是个********的世界,诱惑太多,修炼不到那个境界,就像是明知道鬼钱不好挣,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最终剩下五万块钱,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我叹了口气,对慕容春道:“五欲对应五行,也就是说,红海棠集齐了五欲鬼,分别转嫁到五个活人身上,滋养­阴­魂之后,再让他们互相残杀,剩下的那个就是鬼蛊,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五欲鬼各自**的时候只相克,不相生,一旦吞食了另外一个欲鬼,就会相生,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就是鬼蛊,红海棠会毁其­肉­身,剩下鬼蛊,鬼蛊作祟可杀人于无形,可轻易夺人身躯,吃掉活人魂魄,可按照主人心意行事,心念感应之下,无所不应,端的是厉害非常。”

费了白天嘴皮子,终于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哥们挺震惊世界上还有鬼蛊这种邪物,马冬冬就更震惊了,本来一直做乖宝宝耐心听着的他,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说的太邪乎了吧?这世界上有鬼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还有鬼蛊这种东西?”

寇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地球是很危险的,快回你的纳美尼克去吧。”

郭佑是财,安雅儿是名,他俩已经死了,按照慕容春说的,应该是被跟他们一样的附身之鬼杀的,我想起安雅儿杀死郭佑的那一刻,用嘴把郭佑身体里的两个­阴­魂吸到了身体里,安雅儿也死了,魂魄肯定也不在了,那会不会鬼蛊已经到了收割的阶段,否则迷音也不会跟我们较劲过不去。

为了洗脱身上的嫌疑,为了特妈出了这口窝囊气,都得跟红海棠斗上一斗,可该怎么斗呢?我想了又想对慕容春道:“鬼蛊这种逆天的玩意,一旦成型,必然会引起当地风水气息骤变,只要咱们设置下阵法,本地风水发生变化的一刻,就能清楚知道红海棠在那,咱们有必要跟她来个了断,揪出那害人的东西来。”

“伟哥,你这想法不错,不过整个城市要布置阵法,难度太大了吧?”

我都被寇真气乐了,对他道:“用得着整个城市?郭佑跟咱们说过红海棠那家小店的位置,虽然找不到了,但必然存在,只要在那附近布置个阵法,鬼蛊形成,必然会引起本地风水紊乱,不就轻易找到她了?”

寇真很不服气:“红海棠要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呢?”

“卧槽,就你屁话多,不这么­干­,你有更好的办法?”我朝寇真喊了嗓子,对他也是真心无语了,线索就这么个线索,不去试试在院子瞎想就行了?郭佑说过那家小店,店面虽小,却是­精­心布置过的,我不太相信红海棠能轻易换地方,而且鬼蛊养成收割,红海棠肯定会小心谨慎获取,我们Сhā手的又太突然,她恐怕没有时间换地方。

慕容春点头道:“这是个法子,郭佑和安雅儿都死了,剩下的三个恐怕也在自相残杀,是到了该收割的时候了,咱们就按照薛伟说的试试,不过……”慕容春看向马冬冬道:“我们需要马队长的帮助。”

马冬冬一直是个合格的听众,除了感慨那一句外,绝没有多余的废话,像是一个好学的三好学生,慕容春冷不丁指向他,楞了下,问道:“这种玄乎的事还能用上我?”

“当然,鬼蛊成型必然是在子时,也就是晚上十一到一点之间,一旦找到确切位置,小店附近不能有别人,动起手来必然会一番恶斗,不要伤及无辜,还有,我们现在只有两辆车,还需要三辆车,一辆箱式的大货车,要能装得下一千只­鸡­,最好是公­鸡­,这些需要你来协调,也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把这件案子帮助你破了。”

慕容春说话就是招人待见,又是个美女,马冬冬那么老辣的刑警队长都连连点头,却还是好奇的问了句:“要那么多只­鸡­­干­什么?”

我知道慕容春为什么需要一千只­鸡­,公­鸡­辟邪,当年我跟巫毒娃娃斗得凶狠,多亏了­鸡­兄帮忙才能取胜,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鸡­吃虫,蛊其实就是虫,红海棠的老巢难免会有很多蛊虫,一千只­鸡­放出来,什么虫都吃­干­净了,实在是高招。

慕容春没有跟马冬冬多做解释,笑着对他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马队长,我知道你不相信鬼神之事,但请你相信我,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大家商量着决定布置个五行符阵,不过为了增强符阵的效果,要准备许多东西,比如说一些风水法器,还有那一千只­鸡­,这个钱,自然是我和寇真出。

哥们叹了口气,早就知道这钱保不住,也不敢保,寇真果然是又找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事到如今也只有财去人安乐,风吹­鸡­蛋壳了,我把卡里的五万转给慕容春,让她去忙活,我去画符,准备接下来的事。

散了会,慕容春带着铃铛和马冬冬去准备风水法器,寇真也找了个借口回家,剩下哥们一个人在院子里发了会呆,抽了两根烟后,无奈的站起来­干­活,五行符阵,关键还是在符,只能是我来画,除了画金、木、水、火、土、五张符,我还得画几张厉害的黄符,对于那个神秘的红海棠,哥们不敢掉以轻心。

都准备要­干­活了,我突然想起个问题,急忙给慕容春打了个电话,慕容春接了电话问道:“什么事?”

“我准备画符了,可我不太确定红海棠到底是什么人,是湘西的鬼草婆?还是降头师,蛊师?确切了目标,我才能多画几张有针对­性­的黄符。”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慕容春道:“红海棠跟我是一个职业,都是医,我是道医,她是巫医,你画几张威力大点的黄符吧,用得着。”

慕容春挂了电话,我又开始发懵,多亏问了慕容春才知道对手是谁,巫医那是相当神秘和强大的一个传承,什么是巫医呢?简单的说,就是即巫师和医师的结合体,古人多求救助于鬼神以治病,故巫医往往并提。春秋之时,巫医正式分家,从此巫师不再承担治病救人的职责,只是问求鬼神,占卜吉凶。而医生也不在求神问鬼,只负责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巫医是一个具有两重身份的人。既能交通鬼神,又兼及医药,是比一般巫师更牛叉的人,比道医更为古老,手段也更多,不像道医那样以道为主,是道门的一个分支,巫医严格来说比道医更强大,因为巫医不问正邪,只问手段,怪不得会迷音之术。

哥们坐在院子里又抽了根烟,琢磨了琢磨,除了画五行符之外我该画些什么威力比较大的符,雷符?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不错,作用不会太大,之前画的雷符还剩下不少,那我该画什么符?如果真斗了起来,巫医太强大怎么办?

我又开始往多了去想,不是没有效果,一根烟抽完,我突然想起一些从来没试过的符箓之术,以我现在的修为应该可以用了,我狠抽了几口烟,掐灭了烟头,拿定了主意,就画我还从来没用过的黄符!(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三章 蛊虫

子时,我在街道一侧,守在杨疯子留下的桑塔纳旁边,车顶上是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上Сhā着三支长香,香气缭绕向上,车前窗上贴着一张黄符,我一边盯着香气飘动,一边仔细感受着当地气息的流动。

妖孽诞生,必然会引起天地反应,尤其是鬼蛊这种邪物,完全是逆天而行,不在正常范围之内,就跟电脑病毒似的,甭管隐藏的多深,电脑都会有反应,鬼蛊成型也是一样,其实我们大可不必摆五行符阵,只要在附近就能感觉到,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大张旗鼓弄了五辆车,停在五个方位,而我守住的是火位。

白­色­的烟雾缓慢漂浮,一直平安无事,到了十二点,我心里没来由的突然就是一动,朝车顶上香炉看去,三支长香的烟气不在是弯曲着向上漂浮,而是变成了螺旋状,朝着右边街道的另一侧漂浮。

烟气变化的同时,起风了!天空乌云密布,压抑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前面路灯也开始不规则的闪烁,这个变化也太特妈明显了,我能感觉到所有变化的中心就在郭佑所说前面街道拐角那间小店的位置,离我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离奇的是,开了­阴­眼的我,却看不到小店存在的痕迹。

我深吸了口气,取出张黄符,拽了下身上的挎包,大步朝着街道拐角小跑,我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冲杀过去,而是跟慕容春几人汇合,开始跑的还很顺利,跑出去二百米,我拐了个弯,跑到街道对面,忽地停了下来。

停下来是因为街对面一盏路灯太不对劲了,别的路灯散发出来的是昏暗的黄­色­光芒,可这盏路灯散发出来的却是带着惨绿­色­的光芒,虽然差别不是很大,一般人很容易就忽略过去了,但在我这种开了­阴­眼的人眼中,惨绿­色­的光芒却太过明显了些。

红海棠不会没有布置,路灯在街道拐角的对面,却看不到郭佑所说的那家小店,更看不到路上的行人,我估计这一片已经封了,并没有着急闯过去,因为我相信,我被阻挡,慕容春她们几个跟我情况一样。

我只要守在这里,不出幺蛾子,等大家汇聚过来,必然会找到那家小店,一举冲杀进去,比莽撞行事要有利的多,我想的挺好,但树欲动而风不止,就在我准备掏出手机给慕容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时候,那盏散发惨绿光芒的路灯突然亮了一亮。

我以为会有异变,手中黄符都准备好了甩出去,却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强忍住了甩出黄符的冲动,决定往前试探着走两步看看,天空之上乌云密布,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这也给我提了个醒,说明鬼蛊快成型了,否则云团不会堆积在这一片的上空。

我朝前小心走了两步,前面的路灯像是配合我,忽然忽闪了两下,惨绿的光芒在夜­色­中分外妖异,就在我走出第三步的时候,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爬,往下一看,无数蚂蚁从我脚下向上,密密麻麻已经铺了一层。

蚂蚁很小,跟普通蚂蚁大小没有区别,不过,往我身上爬的蚂蚁每一个都是红头,像是点了朱砂的那种艳红,层层叠叠顺着鞋子裤脚向上,幸亏现在是深秋,我穿的是高帮的旅游鞋,牛仔裤,才没有被咬到,看到这么多的红头蚂蚁,我头皮一阵阵发麻,使劲跺了两脚,抖落下去些蚂蚁,却有更多的蚂蚁爬了上来。

风云突变,妖孽要成型,出现了这么多的蚂蚁,傻子都知道不是偶然,必然是蛊虫一类的东西,不用看都知道附近没有蚂蚁窝,肯定是红海棠布置的,对付红头蚂蚁这种怪异的东子,传统的办法一点用都没有,只能是用道法,符箓之术。

幸亏哥们想的多,准备的充分,对于红海棠用蛊事先有了准备,不去管朝我身上爬的红头蚂蚁,伸手在符袋里掏出一张辛天君铁帽符。

解释一下谁是辛天君,辛天君在道教神仙系统中是雷神,也是雷霆元帅,位于玉清真王府碧霄上梵气中的雷城中,乃玉清真王按治之所。主发生万物,推迁四时,长降­阴­阳,录善罚恶。如天雷者,有百官千将,上辅玉帝,下御­阴­阳,威德极重。换劫之时,上帝敕此雷令降人间,翻天覆地,鼓震乾坤,安日立月,尊极不能尽言。若国土连年亢旱,天下饥荒,当具国王投词,奏闻天廷并及诸司,乞降此雷,拯济天下。

相传道教南宗五祖白玉蟾的师傅翠虚真人陈楠在黎母山修道时,曾得辛天君秘传五雷**,兼修丹道和雷法,得丹诀以固命求真,运雷法以济世度人,五雷法严格来说,就是传自于辛天君。

黄符在手,并没有去打蚂蚁,太多,打不过来,趁着红头蚂蚁没钻进我衣服里,还没来得及咬我之际,我把黄符往自己脑门上一贴,脚下踏了个雷罡,朗声念诵咒语:“朝天铁帽天火扬扬。一掷万里,地火煌煌。头顶三台,下镇九良。大罩山魈,魂散魄亡。小罩­精­怪,普扫不祥。一罩乾坤昏气,二罩日月无光,三罩江河枯竭,四罩草木焦黄,五罩雷光万丈,六罩风雨八方,七罩家门清吉,八罩神煞移藏,九罩先亡收摄,十罩远殄瘟黄,十一罩虎狼灭迹,十二罩病者安康……”

五脏六腑内气息跟着罡步运转,身上红头蚂蚁爬动的速度慢了下来,像是咒语和罡步影响了它们,却还是倔强的爬动,哥们也不在意,最后一步雷罡踏出,我口中念诵出最后一句咒语:“上张天罗,下布地网,火速罩定,魔鬼母令走漏疾。”

额头上的黄符猛地散出道道金光,开了­阴­眼的情况下,哥们看的清楚,我周身被金光覆盖,体内的气息在黄符散发金光的一刻,猛地爆发出雷霆气息,自身化雷,虽然哥们还没到那个境界,但整出点雷霆气息来还是能做到的,我身上的蚂蚁顿时被雷霆气息向外掀飞。

那感觉就像是电影里,武林高手一抖身体,满身雨水迸飞一样,相当有意境,不同的是哥们身上迸飞的不是雨水,而是一群群的红头蚂蚁,蚂蚁全都从我身上迸飞了个­干­净,黄符散发出来的金光把我身躯笼罩,金光闪闪,这一刻我感觉自己跟黄金圣斗士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我用道术,像是触动了某种机关,前面那盏闪着惨绿­色­光芒的路灯突然就有了变化,从里面嗡!的飞出一群奇怪的虫子,虫子看上去像是蚊子,却偏偏长着蝴蝶的翅膀,每一个都有指肚般大小,跟一架架悍不畏死的战斗机似的朝着我席卷而来。

怪虫宛如针头一样的长嘴,在灯光下冒出惨绿的光芒,那绝不是为了好看,肯定有剧毒,点点滴滴的惨绿­色­光芒,像是一大堆会飞舞的鬼火,哥们倒也不多害怕,毕竟身上罩着一层金光,只要这些玩意不是邪乎的太厉害,都能抵挡住。

何况我也不能让这些鬼东西靠近啊,从符袋里掏出张雷符,念诵咒语:“东阳震神,雷电真尊。呼风哑口叉,咄鸠罗真。狼牙猛吏……”

黄符疾­射­而出,击打在朝我飞过来的怪虫中间,噼里啪啦打掉不少,可更多的怪虫从路灯后面飞了出来,密密麻麻无边无际,哥们只能是暂避锋芒,朝着左边挪了两步,一挪步不要紧,四面八方爬出来无数的虫子,蜈蚣,蜘蛛,甲虫,苍蝇,蚂蚁……种类那叫一个多,品种那叫一个全,甚至许多不认识的虫子也出来亮个相,每个虫子的眼睛都带有那种惨绿­色­的光芒,疯狂的朝着我而来。

我像是身处在虫子的海洋之中,前后左右,建筑物的墙上,路灯上,地下,天上还有飞的,都朝着我一个人来了,哥们忍不住有些心头发慌,脑袋里产生一个念头,千万不能倒下,倒下恐怕就再也起不来了。

现在的我贸然进攻,纯粹是找死,只能是先保全自己,天上飞的蛊虫已经开始冲击我身上的金光,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每一个虫子都悍不畏死,飞蛾扑火,地上很快就堆积了一堆虫子的尸体,金光之下,虽然没有攻破铁帽咒,但我也感觉黄符上的灵气在渐渐减少。

我急忙从符袋里抽出一张六丁护身符,念诵咒语:“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灿管魂,丁巳养神。太­阴­华盖,地户天门。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啪的声,黄符又贴在了脑门上,两层保护,总算可以了吧?我发现作用并不大,太多的虫子冒了出来,并不怕黄符散发出来的金光,顺着往上爬,许多被金光刺死的虫子,身上冒出脓水,金光被脓水碰触到,就会变弱,很快哥们就快要被无数的虫子给掩盖起来,我只能是不停的从符袋里掏出黄符,念诵咒语往脑门上贴。(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四章 ­鸡­虫斗

虫子越来越多,黄符用的也越来越多,片刻功夫,我脑门上就贴了五六张黄符,完全成了一场消耗战,我不敢想象没有了防身黄符之后会怎么样,同时暗暗祈祷慕容春他们快来,尤其是马冬冬,最好是带着一千只­鸡­来,来个大扫荡。

天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蛊虫在怎么邪乎,也是虫,变异了,转基因了,也是虫,而虫的克星是相当不少的,青蛙、壁虎、蜘蛛、螳螂、­鸡­、鸟、蝙蝠、变­色­龙、鱼、狗、乌龟、螃蟹、蝎子……都是其克星,苗疆中一些厉害的蛊师常常会用青蛙来净化有蛊的地方。

城市里想找青蛙实在太难,找公­鸡­就比较容易了,大的农贸市场都有活­鸡­出售,真要能买到一千只­鸡­,再多的虫子也不够叨的,哥们一边暗暗祈祷,一边不停在脑门上贴黄符,都特妈快贴成一本故事会了,也没见慕容春她们赶过来。

我身边的死虫子把我脚面都掩盖住了,更有无数的飞虫猛烈撞击,我真心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指望不上慕容春他们,就得指望自己,我在脑门贴上最后一道防身的黄符,准备出大招了,所谓的大招就是请神上身,也叫下茅。

下茅是茅山术的一种,其实龙虎山也有,叫法不同,效果却都是一样的,下茅分为上中下三种,上茅:是请正神上身,根据修为高低请来的正神层次也不一样,中茅:是请本门历代修道有成的祖师,下茅:是请鬼或妖了。

我修炼的是龙虎山的道法,没有中茅和下茅的说法,只有请神,请的也是正神,以我的修为太厉害的正神请不动,我心目中的人选是破秽将军,本来是想面对红海棠,关键时刻用的,现在情况危急,不得不准备提前发动。

我从符袋里取出破秽将军符,刚要念诵咒语,耳听得不远处传来寇真的喊声:“伟哥,挺住,我们来了。”然后朝着后面大喊大叫道:“放­鸡­,放­鸡­,放­鸡­啊……”

我已经被虫子包裹住了,根本看不清楚四周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哗啦一声拉开铁门的声音,接着咕咕咕……的叫声响个不停,我收敛心神,念诵咒语,片刻的功夫,眼前的虫子开始减少,我也看到了非常壮观的一幕。

无数只大公­鸡­扑棱着翅膀,轻快的跑来,见到虫子就叨,掀起一阵阵风潮,尤其是嘴里发出咕咕咕……低沉的叫声,使得虫子慌张躲避,不在跟我较劲,公­鸡­­性­阳,身上更是阳气十足,有句话话说的好,雄­鸡­一唱天下白。

晋代《拾遗记》讲­鸡­能辟邪,“使妖灾群恶不能为害”,“魑魅丑类,自然伏退。对于公­鸡­的本事,没有人比哥们了解的更清楚,一只雄­鸡­都能斗巫毒娃娃,一千只公­鸡­是个什么规模?简直就是只军队了,当真是妖邪辟易,尤其是蛊虫,本­性­上来说就害怕公­鸡­,片刻功夫,千只大公­鸡­就把围攻我的蛊虫一扫而尽,更牛逼的是,许多公­鸡­像是没吃饱,扑棱着翅膀直奔街头郭佑说的那家小店的位置而去。

一千只公­鸡­上街游行,当真是壮观,但最吸引人眼球的却不是这些公­鸡­,而是寇真,丫的是真能得瑟啊,都特妈得瑟出花来了,身在公­鸡­群众,手里摇着三清铃,梗着脖子,瞪着眼珠子,仿佛他是­鸡­中之王,大呼小叫,指挥这个,指挥那个,跟着公­鸡­朝街对面快走。

他太能得瑟,铃铛有点看不过眼去了,拽住寇真照眼睛上就是一拳,把丫的给打老实了,哥们跟虫子斗了几个回合,感觉有点累,站着没动,朝慕容春喊道:“你们咋才来?”

“堵车,前面出车祸了,连环相撞,路被一辆出事的大卡车堵住了。”慕容春回了我一句,快步走到我身边,轻声道:“红海棠出招了,前面十几辆车连环相撞,死了好几个人,红海棠感觉到咱们杀过来了。”

小声说了两句话,马冬冬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身边跟着两个身穿便衣,都是二十多岁的平头男人,腰间鼓鼓的显然是枪,马冬冬快步走过来拍了下我肩膀道:“监控里都看到了,辛苦,辛苦。”

感情这帮货一直在车里看监控,看着哥们被虫子围攻?我无奈苦笑了下,马冬冬不在理我,扭头问慕容春道:“现在该怎么办?”

慕容春看了看身边的我们几个,又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大团的云朵盘踞在街道对面上空盘旋,风雨欲来,慕容春轻声道:“蛊阵快被破了!耐心等待一下。”

慕容春朝我们使了个眼神,跟在一千只公­鸡­后面朝街角走去,我们几个跟上,就见从街道的井盖里爬出更多的虫子,这些虫子都是蛊虫,丑陋无比,背上有壳,跟王八和虫子杂交的似的,并没有迎着公­鸡­而上,而是向后爬去,把街角那一小块位置围住,不在向后退缩。

­鸡­最爱吃虫,越毒的虫越喜欢,尤其喜欢吃蜈蚣之类的毒虫,蛊虫在我们眼里很恐怖,可在公­鸡­们的眼里无疑是可爱的,好吃的食物,顿时翅膀振动,蜂拥朝着虫子们扑了上去,伸嘴就叨,虫子连连后退,却像是被无形的屏障被阻挡住,再也后退不得半点。

有的虫子被逼急了,朝着公­鸡­使劲,张嘴就咬,蛊虫无疑是有毒的,对公­鸡­的作用却不大,公­鸡­挨了两口咬也不当回事,­鸡­爪子扒拉开虫子,掀翻,伸嘴就朝虫子肚皮上叨……

一场­鸡­虫大战,以公­鸡­压倒­性­的优势朝着胜利前进,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是,无数虫子从各个井盖里面钻出来加入了战场,不断在消耗,却又不断出现,密密麻麻,铺天盖地,雄­鸡­逼迫之下,本来什么都没有的街角,影影绰绰出现一间小房子。

那是一间特别小的店面,该怎么形容呢,也就一间卧室那么大,一扇门,甚至没有窗户,显然红海棠是用法术把店面整个给隐藏了起来,尤其是今天,隐藏起小店不说,还布置下如此大的阵仗,说明我们没有猜错,鬼蛊已经快要成型。

小店前方一米左右的距离,蒸腾出一片粉红的气息,不知是药粉还是烟气,所有虫子守护在粉红­色­气息的外围,却无法在向里面靠近半点,一千只公­鸡­把小店包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有更多的虫子蜂拥而来,维持了个奇妙的平衡。

我看的有些着急,问慕容春:“就这么看着?”

“不,等一下,风雷起才是咱们进攻的时机。”慕容春淡淡回了一句,从药箱里拿出个五孔的埙来,埙是汉族特有的闭口吹奏乐器,音­色­朴拙抱素独为地籁,乃是乐器中最接近道家天籁的。五孔埙更是稀少,代表的是宫商角羽徽五音。

慕容春拿出埙来,说明迷音该出现了,正如我想的,公­鸡­们跟蛊虫斗得正酣之际,忽地从小店里面传出一声诡异的音调,音调是拐着弯的,发出的声音类似于呜呜……的风啸,像是屈死的女鬼在哭泣,总之听到耳朵里很别扭。

蛊虫的听觉系统应该跟人不一样,声音一发出,蛊虫就像是吃了兴奋剂,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头上怪异的两根触角纠结到了一起,眼睛中散发出惨绿的光芒,朝着公­鸡­们悍不畏死的层叠而上,­操­蛋的是,在这些怪虫当中还隐藏着一些会飞的怪虫,声音一发出,虫堆中飞出无数蓝­色­翅膀的怪虫,朝着公­鸡­的­鸡­冠子上狠狠扑下,这些怪虫全都长着锯齿一般的牙,扑上去就咬。

­鸡­冠子是公­鸡­雄­性­的象征,跟男人那地方一样,被咬中后,顿时慌了神,咕咕咕……叫着乱蹦,翅膀使劲扇呼,看的哥们都心疼,毕竟我跟公­鸡­有交情,一起对付过巫毒娃娃,有心帮忙,又不敢冲动,扭头去看慕容春。

慕容春神­色­仍然是淡淡的,像是天塌下来也就是这个德行了,不慌不忙举起埙来,轻轻一吹,声音一出来,哥们立刻就无语了,我突然发现最邪乎的是慕容春,丫的像是什么都懂,太特妈妖孽了,埙那种东西,吹出来的声音都是很低沉的,这是在一般人的手里,到了慕容春手里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慕容春的手指在埙的五孔上快速点动,轻轻吹出来的声音,竟然……跟公­鸡­打鸣的声音一样,咯咯咯咯……激扬,雄烈,埙里发出这样的声音,不光是我惊讶,在场的人都傻了,每个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的去看慕容春。

公­鸡­打鸣的声音响起,所有的公­鸡­都像是补充了­鸡­血,猛地昂扬了起来,跟随着埙声一起打鸣,咯咯咯咯……一千只公­鸡­打鸣?简直声震天地了都,太震撼了,明天会不会上腾讯新闻头条?

随着清脆的打鸣声响起,所有的公­鸡­扑腾着跳起,互相朝着对方的­鸡­冠子上的怪虫叨去,哥们眼前顿时一片­鸡­毛,在空中飞舞……飞舞……(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五章 小店

­鸡­和虫的战斗在继续,慕容春埙声中,公­鸡­们占了上风,奇异的是,公­鸡­也无法靠近那一层粉红­色­的无形屏障,让我十分不解,天空之上风云突变,怪风刮起,雨要来了!

“瘴气,里面隐藏着细小的瘴虫,人畜无法靠近,薛伟,剩下就看你的了!”慕容春吹着埙,还抽空对我说了句话,特别的从容不迫,我明白慕容春的意思,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瘴气看似厉害,只要哥们借雷而下,雷霆强大冲击之下,什么怪异玩意也能一荡而空。

哥们振奋­精­神,掏出张雷符,刚要念诵咒语,天空之上一道霹雳降下,朝着小店屋顶正中心狠狠劈去,咔嚓!一声,轰打在房顶上面的竖起的金属­棒­上……借着雷霆光芒我看的清楚,屋顶上竟然摆放了十几个从网上购买的避雷针。

用现代手段来对付天劫雷罚,只要不出屋子,还真奈何不得人家,怪不得慕容春让我借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引雷不轰屋顶,而是把那一层里面全是瘴虫的瘴气扫荡­干­净,大家在一鼓作气拿下小店。

我深吸了口气,黄符拉展,朝前面快走了两步,两步过后脚踏雷罡步,朗声念诵咒语:“雷光威猛,风雨之­精­。­干­天雷电,摄之立至。救九天元命,飞雷镇定乾坤。东方箕星尊,南方火轮壁,西方白吊星,北方黑镇星,驱轮日月摄将兵。律令敕行。”

九天击伐都烈咒,光听这名字就很威猛,也的确是雷符之中比较威猛的,哥们动作如行云流水,体内真气转运,感应到天空之上雷电气息,手中黄符潇洒朝着前面那一层瘴气甩了过去,不是乱甩的,是在我感应到天空中蕴藏着雷霆即将要劈落之际甩了出去。

轰!咔嚓,一道碗口般粗细的紫电光芒落下,在空中拐了个弯,朝着黄符而去,正好劈在瘴气上,强烈的雷霆气息把瘴气轰击的四分五裂,却也惊到了正在吃虫的公­鸡­,千多只公­鸡­都惊了,咕咕叫着四散,更有无数虫子尸体四处飞溅。

避雷针的存在似乎激怒了天雷,还没等哥们继续用符,一道更威猛的天雷朝着刚才的地方轰下,紧接着又是一道,接连三道天雷落下,天空上乌云翻滚,再也没了动静,想必正在积蓄力量,对我来说,足够了,三道雷,猛烈的雷霆气息把四周的瘴气,虫子,扫荡一空,连公­鸡­们也都吓得四处散开乱跑,剩下一地­鸡­毛。

哥们被接连三道天雷给震住了,以往借雷,从来没这么威风煞气过,一道符,三道雷,太牛逼了有没有?我愣神的这么个功夫,听到马冬冬身边的一个便衣惊讶的对他道:“队长,他们是什么人?怎么看着跟仙侠小说里的人物似的?”

“他们是现代都市中的奇人异士,世界之大,远不是你看到的模样,不要学井底之蛙,要多学,多看……”

马冬冬特装逼的跟问他的便衣得瑟了两句,好像他不是井底之蛙一样,旁边的另一个便衣,是个话不多的人,但也表达了他内心的震惊,说了两个字:“牛逼!”

哥们清醒过来,眼前障碍已失,该是擒拿元凶的时候了,我朝着小店猛地跑了过去,以慕容春的聪明不会不跟上来,而我必须抢占先机,手中黄符也准备好了,时刻能甩出去,同时嘴里轻声念诵着雷咒,甭管小店里蹦出什么玩意来,都能给他来个狠的。

我是个特别喜欢­阴­雨天的人,喜欢­阴­雨天是因为哥们道行不够,自身发雷,也就跟两节五号电池电人的感觉差不多,可我画的黄符却能借天时,在­阴­雨天中,哥们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一般人还真不怕他。

我都准备好了迎敌,却发现破除了瘴气之后,畅行无阻,一溜小跑到了小店门口,店门紧闭,我犹豫了下,用黄符包住了手去拉店门,吱呀……一声,店门毫无阻碍的开了,我迈步走进小店,身后传来寇真的喊声:“伟哥,你小心点,千万别大意。”

寇真就在身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我进了小店,发现跟郭佑描述的基本一致,二十来平米的小店,左边有一张供桌,供桌上没有供奉任何神像,右边是一张茶几,樟木的,上面放着一盒香烟,一个烟灰缸,一壶茶,茶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显然刚才还有人。

除此之外,就是墙壁上挂着的两幅油画,左边画的是一片片的废墟,画风很凌乱,没什么稀奇的地方,挨近供桌旁边的墙壁上,却挂着一幅非常诡异的油画,画上的人物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第一眼看两个孩子,只要看脸就会发现这两人已经迟暮老人,特别女孩子脸,眼睛深陷,仿佛骷髅一般空洞,没有眼珠,只有黑暗。

男孩脸沧桑冷峻,像是被惊呆后面窗子里的人影看上去像是一部恐怖片,更像是地狱里的鬼魂努力从通道里向外爬,带着嚎叫,带着挣扎,血迹斑斑,许多只手拍打窗玻璃女孩没有眼白,男孩没有眼珠……

这副油画非常有名,我在网上也看过,用的是一种暗示画法,画面有点呆滞有点灰暗,凶狠和­阴­暗是画面基调。人的眼睛不经意看到,都会下意识的躲开,但画面上的暗示却留在了心里,甚至可以产生幻觉。

尤其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就被带着走了,怪不得郭佑进了店之后,买运气如此荒诞的事都会相信,丫的是被影响了,尤其这幅画就在供桌旁边,我试着在蒲团位置弯了下腰,发现油画的位置相当巧妙,跪下之后,只要朝前面看,眼角的余光就会看到墙上的画面。

我对红海棠感觉越来越好奇了,说她是个老怪物吧,却懂得用避雷针,还整出这么一副西方油画来,说她不是老怪物,又穿着红­色­的旗袍,真是奇哉怪也,而且小店空无一人,我站起来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郭佑所说的门帘子。

难道是暗门?我绕着墙根底下小心走了一半,慕容春几人赶过来一起进了小店,进了小店之后,寇真和慕容春朝我走来,马冬冬和两名便衣拿出手机拍照,我扭头去看慕容春,她仍是一副淡淡模样,轻声对我道:“用遣符!”

遣符是专门用来搜­精­捕怪的一种追踪型黄符,店面虽小,布置的却甚是高深,我从符袋里找出遣符,静心念诵咒语:“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杀戮鬼神。自知非真,莫当吾真。自知非神,莫当吾神。避者莫伤,当者灭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随符前去,显露真形,明彰报应。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脱口,我将手中黄符向上一扬,黄符在空中旋转了下,嗖!的声朝着右边角落而去,啪!的贴在墙上,金光一闪,就见黄符贴在了一道门帘子上。

倒也没有什么太稀奇的,跟窗帘布一样的厚布做成的门帘子,颜­色­是红­色­的,跟四周墙体的白颜­色­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自上而下,正好耷拉到地面。只要不瞎,进小店后第一眼就会被红­色­的门帘子吸引住,可要不是甩出张遣符,我们愣是谁都看不见。

看到了门帘子,大家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两步,却是谁也没有莽撞的伸手去掀门帘子,不掀开是因为门帘子上面的图案无比诡异,正中间画了个法轮,像是西藏那种六道轮回的法轮,不同的是,法轮里面分成五块,每一块空间上,都有一个活生生的标本。

一共五种,我仔细看了看,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正好是五毒,五毒民间盛传的害虫,民俗认为每年夏历五月端午日午时,五毒开始孽生。于此日午前在屋角及各­阴­暗处洒石灰、喷雄黄酒、燃药烟,以灭五毒,驱秽气。与此同时,将灰尘垃圾扫于室外,以净其室。

预防五毒之害,一般在屋中贴五毒图,以红纸印画五种毒物,再用五根针刺于五毒之上,即认为毒物被刺死,再不能横行了。这是一种辟邪巫术遗俗。民间又在衣饰上绣制五毒,在饼上缀五毒图案,均含驱除之意。有的地方的人们用彩­色­纸把五毒剪成图像,或贴在门、窗、墙、炕上,或系在儿童的手臂上,以避诸毒。

门帘子的五毒既不是刺绣的,也不是画的,而是活生生五毒的­干­尸标本,偏偏栩栩如生,让人感觉特别的怪异,我生怕有埋伏,抽出张黄符刚要试探一下,忽地,门帘子上的五毒活了一样的动了起来,在法轮最中间的位置,突然冒出一团小小的蓝­色­光焰。

火焰一起,五毒立刻身上冒出火光,整个门帘子全部燃烧起来,变化来的突然,我不敢轻易杀进去,向后退了两步,也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震的小店颤抖了几下,天上的雷电疯了一样的劈落下来。(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五章 小店

­鸡­和虫的战斗在继续,慕容春埙声中,公­鸡­们占了上风,奇异的是,公­鸡­也无法靠近那一层粉红­色­的无形屏障,让我十分不解,天空之上风云突变,怪风刮起,雨要来了!

“瘴气,里面隐藏着细小的瘴虫,人畜无法靠近,薛伟,剩下就看你的了!”慕容春吹着埙,还抽空对我说了句话,特别的从容不迫,我明白慕容春的意思,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瘴气看似厉害,只要哥们借雷而下,雷霆强大冲击之下,什么怪异玩意也能一荡而空。

哥们振奋­精­神,掏出张雷符,刚要念诵咒语,天空之上一道霹雳降下,朝着小店屋顶正中心狠狠劈去,咔嚓!一声,轰打在房顶上面的竖起的金属­棒­上……借着雷霆光芒我看的清楚,屋顶上竟然摆放了十几个从网上购买的避雷针。

用现代手段来对付天劫雷罚,只要不出屋子,还真奈何不得人家,怪不得慕容春让我借雷,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引雷不轰屋顶,而是把那一层里面全是瘴虫的瘴气扫荡­干­净,大家在一鼓作气拿下小店。

我深吸了口气,黄符拉展,朝前面快走了两步,两步过后脚踏雷罡步,朗声念诵咒语:“雷光威猛,风雨之­精­。­干­天雷电,摄之立至。救九天元命,飞雷镇定乾坤。东方箕星尊,南方火轮壁,西方白吊星,北方黑镇星,驱轮日月摄将兵。律令敕行。”

九天击伐都烈咒,光听这名字就很威猛,也的确是雷符之中比较威猛的,哥们动作如行云流水,体内真气转运,感应到天空之上雷电气息,手中黄符潇洒朝着前面那一层瘴气甩了过去,不是乱甩的,是在我感应到天空中蕴藏着雷霆即将要劈落之际甩了出去。

轰!咔嚓,一道碗口般粗细的紫电光芒落下,在空中拐了个弯,朝着黄符而去,正好劈在瘴气上,强烈的雷霆气息把瘴气轰击的四分五裂,却也惊到了正在吃虫的公­鸡­,千多只公­鸡­都惊了,咕咕叫着四散,更有无数虫子尸体四处飞溅。

避雷针的存在似乎激怒了天雷,还没等哥们继续用符,一道更威猛的天雷朝着刚才的地方轰下,紧接着又是一道,接连三道天雷落下,天空上乌云翻滚,再也没了动静,想必正在积蓄力量,对我来说,足够了,三道雷,猛烈的雷霆气息把四周的瘴气,虫子,扫荡一空,连公­鸡­们也都吓得四处散开乱跑,剩下一地­鸡­毛。

哥们被接连三道天雷给震住了,以往借雷,从来没这么威风煞气过,一道符,三道雷,太牛逼了有没有?我愣神的这么个功夫,听到马冬冬身边的一个便衣惊讶的对他道:“队长,他们是什么人?怎么看着跟仙侠小说里的人物似的?”

“他们是现代都市中的奇人异士,世界之大,远不是你看到的模样,不要学井底之蛙,要多学,多看……”

马冬冬特装逼的跟问他的便衣得瑟了两句,好像他不是井底之蛙一样,旁边的另一个便衣,是个话不多的人,但也表达了他内心的震惊,说了两个字:“牛逼!”

哥们清醒过来,眼前障碍已失,该是擒拿元凶的时候了,我朝着小店猛地跑了过去,以慕容春的聪明不会不跟上来,而我必须抢占先机,手中黄符也准备好了,时刻能甩出去,同时嘴里轻声念诵着雷咒,甭管小店里蹦出什么玩意来,都能给他来个狠的。

我是个特别喜欢­阴­雨天的人,喜欢­阴­雨天是因为哥们道行不够,自身发雷,也就跟两节五号电池电人的感觉差不多,可我画的黄符却能借天时,在­阴­雨天中,哥们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一般人还真不怕他。

我都准备好了迎敌,却发现破除了瘴气之后,畅行无阻,一溜小跑到了小店门口,店门紧闭,我犹豫了下,用黄符包住了手去拉店门,吱呀……一声,店门毫无阻碍的开了,我迈步走进小店,身后传来寇真的喊声:“伟哥,你小心点,千万别大意。”

寇真就在身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我进了小店,发现跟郭佑描述的基本一致,二十来平米的小店,左边有一张供桌,供桌上没有供奉任何神像,右边是一张茶几,樟木的,上面放着一盒香烟,一个烟灰缸,一壶茶,茶杯里的水还冒着热气,显然刚才还有人。

除此之外,就是墙壁上挂着的两幅油画,左边画的是一片片的废墟,画风很凌乱,没什么稀奇的地方,挨近供桌旁边的墙壁上,却挂着一幅非常诡异的油画,画上的人物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第一眼看两个孩子,只要看脸就会发现这两人已经迟暮老人,特别女孩子脸,眼睛深陷,仿佛骷髅一般空洞,没有眼珠,只有黑暗。

男孩脸沧桑冷峻,像是被惊呆后面窗子里的人影看上去像是一部恐怖片,更像是地狱里的鬼魂努力从通道里向外爬,带着嚎叫,带着挣扎,血迹斑斑,许多只手拍打窗玻璃女孩没有眼白,男孩没有眼珠……

这副油画非常有名,我在网上也看过,用的是一种暗示画法,画面有点呆滞有点灰暗,凶狠和­阴­暗是画面基调。人的眼睛不经意看到,都会下意识的躲开,但画面上的暗示却留在了心里,甚至可以产生幻觉。

尤其是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就被带着走了,怪不得郭佑进了店之后,买运气如此荒诞的事都会相信,丫的是被影响了,尤其这幅画就在供桌旁边,我试着在蒲团位置弯了下腰,发现油画的位置相当巧妙,跪下之后,只要朝前面看,眼角的余光就会看到墙上的画面。

我对红海棠感觉越来越好奇了,说她是个老怪物吧,却懂得用避雷针,还整出这么一副西方油画来,说她不是老怪物,又穿着红­色­的旗袍,真是奇哉怪也,而且小店空无一人,我站起来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郭佑所说的门帘子。

难道是暗门?我绕着墙根底下小心走了一半,慕容春几人赶过来一起进了小店,进了小店之后,寇真和慕容春朝我走来,马冬冬和两名便衣拿出手机拍照,我扭头去看慕容春,她仍是一副淡淡模样,轻声对我道:“用遣符!”

遣符是专门用来搜­精­捕怪的一种追踪型黄符,店面虽小,布置的却甚是高深,我从符袋里找出遣符,静心念诵咒语:“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杀戮鬼神。自知非真,莫当吾真。自知非神,莫当吾神。避者莫伤,当者灭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随符前去,显露真形,明彰报应。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脱口,我将手中黄符向上一扬,黄符在空中旋转了下,嗖!的声朝着右边角落而去,啪!的贴在墙上,金光一闪,就见黄符贴在了一道门帘子上。

倒也没有什么太稀奇的,跟窗帘布一样的厚布做成的门帘子,颜­色­是红­色­的,跟四周墙体的白颜­色­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自上而下,正好耷拉到地面。只要不瞎,进小店后第一眼就会被红­色­的门帘子吸引住,可要不是甩出张遣符,我们愣是谁都看不见。

看到了门帘子,大家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两步,却是谁也没有莽撞的伸手去掀门帘子,不掀开是因为门帘子上面的图案无比诡异,正中间画了个法轮,像是西藏那种六道轮回的法轮,不同的是,法轮里面分成五块,每一块空间上,都有一个活生生的标本。

一共五种,我仔细看了看,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正好是五毒,五毒民间盛传的害虫,民俗认为每年夏历五月端午日午时,五毒开始孽生。于此日午前在屋角及各­阴­暗处洒石灰、喷雄黄酒、燃药烟,以灭五毒,驱秽气。与此同时,将灰尘垃圾扫于室外,以净其室。

预防五毒之害,一般在屋中贴五毒图,以红纸印画五种毒物,再用五根针刺于五毒之上,即认为毒物被刺死,再不能横行了。这是一种辟邪巫术遗俗。民间又在衣饰上绣制五毒,在饼上缀五毒图案,均含驱除之意。有的地方的人们用彩­色­纸把五毒剪成图像,或贴在门、窗、墙、炕上,或系在儿童的手臂上,以避诸毒。

门帘子的五毒既不是刺绣的,也不是画的,而是活生生五毒的­干­尸标本,偏偏栩栩如生,让人感觉特别的怪异,我生怕有埋伏,抽出张黄符刚要试探一下,忽地,门帘子上的五毒活了一样的动了起来,在法轮最中间的位置,突然冒出一团小小的蓝­色­光焰。

火焰一起,五毒立刻身上冒出火光,整个门帘子全部燃烧起来,变化来的突然,我不敢轻易杀进去,向后退了两步,也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震的小店颤抖了几下,天上的雷电疯了一样的劈落下来。(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六章 红海棠

雷声大,雨点小,道道闪电跟不要钱似的连成一片光幕,映­射­的屋子里一片惨白,众目睽睽下,红­色­的门帘子燃烧殆尽,火势没有蔓延,露出一个特别狭窄的空门,想进去,只能侧身往里挤,里面有白­色­的光芒闪现,寂静而又诡异。

红海棠还没出现,我们几个人就已经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哥们觉得很是憋屈,谨慎是必要的,可太过谨慎,往往会失去先机,我决定走进那扇空门里看看里面有什么,就算突发意外,这么多人,也没有必要怕的跟鹌鹑似的。

我把手中的黄符放进符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定身符,真要是从里面出来个什么东西,定身符咋也能起点作用,我朝着空门快走两步,寇真拽住我道:“伟哥,你丫的平时想的最多,到了这咋还胆大起来了呢?”

“空门太小,只能侧身进去,你在我身后抓住我的衣服,要是有什么变化,立刻往外拽,寇真,咱们九九八十一难都过来了,就剩下这么个空门,有没有顾忌也得进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我站到了空门旁,手中黄符横在胸前,探头往里一看,顿时傻眼,我身躯肯定是僵住了,身后的寇真问道:“伟哥,你咋地了?”

我侧开半步,让寇真往里面看,寇真好奇的探头一眼,身躯同样僵住,慕容春见我俩这样,也走过来往里面看了一眼,铃铛也想看,有点挤不过去,也就算了,我们三个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都没有贸然行事,马冬冬在屋子里照了个半天相,也凑了过来,朝屋子里面一看,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头冷汗的问我们几个:“这怎么可能?”

对于稀奇古怪的事,我们四个会道术的心里承受能力显然比马冬冬他们更好,但里面的情形还是让我有些心惊,那是因为,里面的屋子相当小,四四方方只有十平方米左右,而在这十平方米的屋子里面盘膝坐着五个人。

五个人当中,两个人是老熟人,一个是郭佑,一个是安雅儿,剩下三个人中,有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另外的两个是男人,没见过,现在知道大家为啥会惊讶了吧?任谁看到两个已经死透了的人,活人一样的出现,盘坐在诡异的小屋子里,心里都会惊悸。

更让我觉得古怪的是,五个人盘膝分开而坐,每个人的面前都点着一根白蜡烛,每个人的双眼都紧紧盯着白蜡烛燃烧的火焰,一动不动,小屋子里的情形太过诡异,我并没有莽撞进去,回头看了一眼马冬冬,马冬冬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对跟在身后的其中一个便衣道:“打电话给法医部,问问郭佑和安雅儿的尸体还在不在?”

郭佑和安雅儿死的蹊跷,法医鉴定也很重要,在案子没破之前,肯定是在警局,可这两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小店里,实在让人有些不解,两个便衣并没有看到小屋里的情形,很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拿出电话给局里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段,除了值班的,警局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我们也没有闯进去,都在等消息,过了两三分钟,打电话的便衣拿着电话嗯嗯了几声,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放下电话,对马冬冬道:“队长,值班的小刘查了法医室,老柳死了,郭佑和安雅儿的尸体不见了……”

确定了法医室里的郭佑和安雅儿不见了,那么我也就确认了小屋里坐着的就是郭佑和安雅儿,不过,两人的生魂都被吞了,又是怎么暴起伤人,逃到这来的?难不成已经变成了僵尸?我忍不住又朝里面看了看,安雅儿和郭佑面对面坐着,看不出来尸体有变化,头也不是低垂着,而是微微抬起看着眼前的白蜡烛。

如果湘西那老怪物尸叔在,肯定知道是什么幺蛾子,可哥们除了跟尸叔斗来斗去,还真没学到什么,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外面的风雷小了不少,像是累了,又像是在积蓄力量,风雷爆裂了这么半天,突然弱了,会不会是鬼蛊已经成型?

我都不敢往­操­蛋的方面去想,研究了下小屋里的情形,转身对慕容春道:“屋子太小,坐了个五个人,在进去一个人,辗转腾挪都费劲,我进去打个头阵,你给我护法。”

之所以我要打头阵,因为哥们是不二人选,马冬冬三人虽然是刑警,面对小屋里面的诡异情形,简直就是可口的小绵羊,慕容春是女孩子,铃铛太胖挤不进去,寇真……我不想说他了,好经都能给念歪了,看来看去,舍我其谁?

不过在进去之前,我得给自己加点防护,我在前心,后背,各贴了张黄符,右手夹着定身符,念诵着咒语,从空门挤了进去,一进到小屋子里,我就感觉到一股瘟煞的不详气息充斥了整间小屋子。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在三伏天进去过被嗮了一上午的汽车里面,一开门轰!的一股热气,就是那么种感觉,别看只是隔了一道空门,屋里屋外简直就是两个天地,小屋子里的温度起码得有四十度朝上,让人有种立刻就能中暑昏迷过去的感觉。

在我右脚踏进小屋子的一刻,手中黄符毫不犹豫朝着穿红­色­旗袍的女人甩了过去,黄符疾­射­出去,准的不行,贴在了女人脑门上,让我想不到的是,女人中了定身符之后,什么作用都没有,她非但没躲,反而脑门顶着定身符,把头抬了起来。

定身符我用的很顺手,这种情况还从来没发生过,错愕的同时闪出一个念头,哥们功夫退步了?急忙从符袋中拽出张灵官符,刚要甩出去,女人微笑着对我道:“你来了?”

声音很软,语气像是一个等待归家丈夫的温柔女子,我也看清楚了她的面目,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睛并不是很大,嘴­唇­很小,鼻梁高挺,用现代的眼光看,算不上多么的惊艳,却有一种惊人的美。

那种美,并不是自然的美,而是自身柔弱中带着成熟和无意中散发出来的邪魅气质,我竟然无法抵挡女人的美丽,下意识的回答道:“是啊,我来了,你是红海棠吗?”

“啊是,我就是红海棠,你是来抓我的吗?”

“薛伟,静心!不要被她迷惑了!”身后传来慕容春的声音,哥们暗自叹息了一声,我不是菜鸟了,经受不住半点诱惑,一身媚术的双胞胎,哥们也能抵挡的七七八八,眼前女子的魅惑主要是在气质上,跟双胞胎姐妹的媚术差距还是太大。

简单来说,双胞胎姐妹的媚术,能勾起男人所有的遐想,那是种最原始的欲望,让人无法抗拒,女人的魅惑却不会产生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怜惜,一种温柔,仿佛是一个江南女子从凄美的雨中穿越了百年而来。

“我是来抓你的,鬼蛊是害人之术,你既然是巫医,应该知道逆天而行下场都不会好,你有本事,为何不用你的本事去帮助别人,而是要害人呢?”

劝人向善这种事,我不太擅长,毕竟不是和尚,说不出那么多的大道理来,但这几句话却是肺腑之言,张青山收我为徒的时候就说过,玄学法术,学会了之后,必然异于常人,如果产生傲慢自大的心理,就等于入魔,所以要有一颗善心,玄学术数只能用来救人,却不能用来害人,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我那时候还小,不懂得张青山话里的意思,长大了,上了大学,进入了社会,才真切体会到他所说的这些,其实特好理解,大白话的意思就是,你有本事了,显得比别人牛逼了,你要是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用法术瞎得瑟,会给自己招来祸患,甚至走入邪路。

所以这几年我一直本本分分做人,除了挣点小钱外,别的心思都不敢有,寇真,铃铛,同样如此,其实我们就是一伙身怀道术的普通人,在强大,也强不过天道去。

哥们的肺腑之言并不能感动红海棠,她朝着我微微笑道:“本事不够的人,都会找你这样的借口,在我看来,所谓的天道,就是完全的实力,你实力到了,天地也奈何不得你,就像我做的这一切,外面电闪雷鸣的,又能把我怎么样了呢?”

“要知道,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在厉害,还不是被我们找到了?你真以为能逃得出去吗?不是我吓唬你,玄术在厉害,也怕手枪,门外有三个警察,都带着枪呢,你斗得过我,斗得过枪子吗?”

红海棠听到我说完,笑道:“子弹?怕子弹的,都是本事没到家的,你们以为我练就的是鬼蛊?错了,我就是鬼蛊,你们只知道鬼蛊的存在,却不知道五个鬼蛊厮杀会变成什么,那是命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一百九十七章 顺逆之道

红海棠的态度,让我挺不理解,哥们属于正义的一方,有马冬冬在场,甚至可以代表官方,红海棠就是邪恶的一方了,正邪双方没见面之前,你来我往的已经斗了几个回合,不是应该一见面就厮杀的嘛?咋还聊开大天了呢?

红海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敢大意,也没法大意,屋子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坐了五具尸体,站着个我,还得随时提防尸体暴起偷袭,门外我们的人不少,却没法进来,进来也施展不开,看似有救援,实际情况却相当复杂。

听到红海棠说命蛊,哥们并没有一惊一乍,因为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你说破大天去,我不知道也就不害怕,但是慕容春害怕了,惊呼一声道:“薛伟动手,她在拖延时间,命蛊一成,人世间便多了个妖孽。”

慕容春变了脸­色­,说明她知道命蛊是个什么东西,整的我也紧张了起来,手中黄符朝着红海棠甩了出去,符是金光神符,随着咒语声疾­射­出去,啪!的贴在红海棠身上,红海棠头一垂,左侧传来她的声音:“修炼道术,就是逆天而行,你我都是妖孽。”

我扭头去看,左侧坐着的是安雅儿,身上还是那一身睡衣,却抬起了头,在白蜡烛光芒下,脸上露出讥诮的表情,说话声音,语调,神态都是红海棠,我也没惯着她,反手拽出张黄符,给了丫的一张,黄符贴在安雅儿身上,我右侧不认识的死男人突然抬头对我道:“逆天就是逆命,薛伟,只要皈依了我,我可以改你的命,让你过上帝王般的生活。”

慕容春是妖孽,红海棠是妖孽,哥们是个正常人,不想过帝王般的生活,就算是偷偷想过,也不会用邪术去实现,最后落得个郭佑的下场,我觉得红海棠废话太多,可丫的就是不跟我动手,在五个死人身体里面钻来钻去。

一般人早就被红海棠这一手给镇住了,哥们却没觉得有多稀奇,那朵小花就能在三颗槐树往来移动,红海棠不过是换了个五个死人,还能怎么样?从她不断转移身体来看,黄符对她还是有影响的,否则也不会转换身体。

我最大的顾忌是红海棠转换身体太快,暗中偷袭,从哥们动手到现在,五具尸体里两个人身上有黄符,还有三个人身上没黄符,我要是一次甩出三张黄符,红海棠还能往那躲?自从截取五方木之后,我很是在这方面下了功夫,如今甩出去三张黄符已经不是大事,成功率起码在七成以上,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修炼的时间还短。

取出三张黄符需要时间,有必要跟红海棠嘴炮两句,我开口道:“顺逆,都只是说说而已,你所谓的逆,逆的是人道,不是天道,老子说了,天道自然,顺其自然就好,努力修行,做好事,至于修炼到那一步,却不必太较真,心安理得,身心清净,就是道了,非得整的那么邪乎?”

对于修道的理解,我就这么点心得,主要是看的比较明白,古往今来修道的人多了,有几个得道成仙的?还不是得在生死轮回中兜兜转转?修道之人千万别觉得自己牛逼,可以逆天行事,那是老天爷懒得搭理你,不要觉得学几手法术就与众不同了,其实在天地面前,还是个渣。

打个比方,假如蚂蚁里面也有修道的,修的在牛逼,也不过是蚂蚁里面的强者,让他跟个四五岁的孩子对上都打不过,人其实跟蚂蚁没啥区别,修道,修的是个明白,不是飞天遁地。

红海棠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吧?哥们对付了两句,趁说话的功夫取出三张黄符,猛地甩了出去,聚­精­会神之下,三张黄符贴在剩下三具尸体的脑门上,哥们­精­神顿时一振,每个死人身上都有黄符了,红海棠还能躲那去?

我刚想辨认红海棠藏在谁的身躯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五具尸体突然有了动作,动作很轻微,并没有朝我扑上或是动手,只是把头轻轻低垂了下去,角度刚刚好燃烧到黄符,轰轰轰……五声,五张黄符燃烧起来。

我根本没时间辨认出来红海棠藏在谁的身躯里,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警觉退到空门,真要有事,也能及时出去,要是动手,也能向前冲,进可攻,退可守。

退到门边我听到慕容春跟马冬冬小声商量:“马队长,五具尸体已经成了傀儡,放出来就是祸害,不如­干­脆一把火烧了,不然以后麻烦多多。”

“案子还没解决,郭佑和安雅儿的家属都在等一个结果,都在等着收尸,把尸体烧了,我们没法跟他们家属交代啊,你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那个我们管不了,现在不使出手段,以后出了大事都算是你的,你忘记你们的法医了吗?”

火攻!哥们眼前顿时一亮,我怎么就没想到?想必慕容春也是突然的灵感,我脑子一转,觉得火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甭管你特妈是什么蛊,只要把你堵在小屋里,符火燃烧,带着灵气,都能给你来个灰飞烟灭。

至于五具尸体……都已经是尸体了,早晚也是要烧,何况这五具尸体还不是一般的尸体,很是邪­性­,放出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我都没等马冬冬答应,侧身想出了空门,再用火符进攻,不曾想,一直没什么动作的五具尸体似乎听到了慕容春的话,突然发动。

离我最近的是郭佑,丫的头上黄符还没燃烧­干­净,突然朝我猛的一扑,我半边身子都挤出空门了,右脚却被他拽住,猛地一拉扯,我又被拉扯了回来,郭佑张开嘴朝着我腿上就咬,烛光下他牙齿漆黑如墨,还流着黑水,有毒是肯定的了,应该还是蛊毒。

我那敢让郭佑咬中啊,哥们反应相当快,并没有快速抽脚,因为来不及,反而把脚往上一抬,鞋底子对准了郭佑张开的大嘴,一脚跺了下去,嘭的声,把郭佑跺翻,也就几秒钟的时候,我却再也没办法愉快的出去了。

左边的男尸站了起来,弯腰朝我狠撞,哥们闪身去躲,右边的安雅儿朝我张开了双臂,房间就这么大,十平米,五具尸体一动,立刻就显得拥挤了,哥们真心是有点躲不过去,更没有时间从空门钻出去。

只能是侧身低头,喊道:“帮忙!”

我一低头,慕容春手中一把朱砂撒出,撒在没撞到我的男尸身上,男尸中了朱砂,嗤嗤……身上直冒白烟,一股尸臭的味道弥漫开来,男尸僵硬的动作缓了缓,哥们趁这个空挡右臂膀狠撞了一下安雅儿,把安雅儿撞到墙上之际,转手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天狱灵灵,上帝敕行。都天法主,大力天丁。五雷神将,立狱大神。化现天狱,囚禁鬼神。天狱已立,地狱己成。吾召天将,收禁鬼神。天牢大神,地牢神君。收禁邪鬼,不得容情。上帝有敕,收入鬼营。急急如律令。”

咒语叫做立狱咒,收摄恶鬼邪魔一切不祥之物,咒语念的相当快,我不在朝门外使劲,反而一个箭步窜过去,躲过站起来的郭佑,手中黄符朝着穿红旗袍的红海棠身上拍去,我突然想明白了,红海棠摆出这么个阵势,就是想为难我们,但她肯定没想到,慕容春想用火把五具尸体都烧了,危机之下,必然不会轻易让我出去。

穿红旗袍的­肉­身红海棠一直用着,想必不会轻易抛弃,哥们要是先动红海棠的­肉­身,她必然会回防,我还能有可趁之机,咒语念完,我感觉手中的黄符都有些微热烫手了,咬牙赶到红海棠­肉­身前面,伸手朝她印堂上狠狠拍去。

啪!一声脆响,还真拍中了,我心中先是一喜,随即感觉手掌一疼,这一巴掌哥们劲使得太大,却见红海棠身躯猛地一软,像是一滩鼻涕摊在了地上,我很是楞了下,身后被人猛地一顶,嘭的声撞到了墙上。

耳听得寇真一声惊呼:“伟哥,别怕!哥们来救你。”

我没怕,因为还留着后手呢,右手有黄符,左手还有一张,在撞上墙壁的一刻,左手黄符横着抡了出去,我硬挺着没有倒下,睁大眼睛看的清楚,黄符打在了片刻前还是滩烂泥的红海棠身上。

红海棠变化太过惊人,哥们急忙右脚一踩身后的墙壁,侧身去撞,红海棠却飘忽的向后一飘,黄符贴在了她脸颊上,一点作用没起不说,金­色­的光芒竟然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变成了灰败的颜­色­。

红海棠邪乎的厉害,尤其是在这么小的房间内,哥们根本占不了先机,寇真喊了嗓子要钻进来帮我,却被慕容春拽住,手中一把药粉撒了出去,红海棠本来是背对着空门慕容春他们的,可是突然之间,红海棠就在我视线中消失,她所在的位置,瞬间变成了郭佑!(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八章 火符

以五具尸体为载体,在里面窜来窜去我能理解,不过是移魂术罢了,钱老板也会,并没多稀奇,可突然之间变换成另外一个人我就不理解了,而且这种变换没有停顿,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我眼前都没有一花,眼睁睁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就太诡异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惊诧之下,前面的郭佑猛地倒退,背朝着我直直撞了过来,他发动的非常快,像是大马力赛车瞬间启动窜出去那个感觉。

屋子太小,外面的人进不来,想帮我也是有心无力,我只能是独自解决五具尸体,侧身一躲的同时,把一直藏在怀里的破秽将军符掏出来,朝自己脑门上一拍,要请神上身了,对于我来说,现在就是最危机的时刻,我只要还在屋子里,就没法奈何得了红海棠。

黄符贴在脑门上的一刻,我脚下向前猛地一划,快速踏罡,恰好躲过了两具尸体对我的围攻,高声念诵咒语:“九凤真人,破秽凤凰。朱衣仗剑,立吾上方。九头吐火,当吾前行。炎炎匝地,万丈火光。九凤破秽,邪­精­灭亡。急急如律令。”

破秽将军又叫九凤破秽将军,其实是道家的神兽,很多人以为指的是九只凤凰,实际上是错误的,这是在传承过程中把九头凤凰错误理解成了九只凤凰,咒语中的九凤指的一种九头神鸟。《山海经?大荒北经》中说: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句曰九凤。这就是九凤最直观的记载。

道教在九凤破秽的行法中,罡诀语符几大核心俱全,其中罡步、符式、手诀,三者都可以独立与咒语配合使用,九凤真君是专管收拾污秽邪秽的神,通俗的讲就是“脏东西的克星”,用来对付,集天地间怨气秽气而生的妖魔鬼怪,最是灵验,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功课,罡步,黄符,手决,练习了很多遍,现在用出来当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

片刻功夫,哥们感觉身体里像是被灌入了一种高能量,脑子有些张,却又很清醒,感觉全身灵气盎然,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这是把破秽将军请到身上的征兆,请神上身的过程非常短,道行高的能坚持几分钟,我这种情况的,能坚持一分钟左右。

时间宝贵,我来不及多想,伸手拽出另一张九凤破秽符,大声念诵:“九凤翱翔。破秽十方。仙人导引。出入华房。上朝金阙。亲见玉皇。一切污秽。速离远方”。在施用这种咒语时,通常是借用日月天罡杀气的符文力量来共同催动,以咒为体,以符为用,配合施用。

甭管红海棠的命蛊多邪乎,都是邪术,九凤将军扫荡破秽乃是本职工作,加上请神,符咒,黄符甩出去的一刻,整个屋子里猛然一滞,有种时间停止了的感觉,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接着一股浩然力道以我为中心向外冲击,将五个朝我使劲的尸体猛地掀飞了出去,砰砰砰……摔在墙上。

趁这个空挡,我迈步朝屋子外面快跑,几步跑到空门,刚要往外挤,后背突然一沉,我还请神上着身呢,也就是说破秽将军与我相互感应着呢,身上有破秽将军的神气,什么鬼东西敢招惹?

我右手的破秽法决朝着身后一指,并没有一声惨叫,或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有一声噗!的闷响,像是手指把纸糊的灯笼给捅漏了那么个感觉,我侧过身来,就见红海棠双手双脚夹住了我的腰,脑袋却向后仰去。

仰到九十度后,跟装了弹簧似的猛地挺直,眼中冒出惨绿的光芒,她额头被我一指头捅了个窟窿,流出绿­色­的脓水,红海棠并没有怎么样,朝着我诡异一笑,张开嘴朝我咬了下来。

对于鬼物附身张嘴咬人这件事,我经历过很多次,暗中也总结过该怎么应对,我的经验是,千万不能有半点恐惧之心,更不能有半点慌乱,出手要快,于是我就很冷静的摘下了我脑门上贴着的黄符,朝对我张开了嘴的红海棠嘴里一塞。

黄符塞进红海棠嘴里,她眼睛猛地睁大到了不可思议的一个角度,眼珠子像是要挣脱眼眶子凸出来了,随即身体一软,双手双脚脱离了我的腰,身上不断有脆裂的响声响起,像是炒豆子的声音,噼里啪啦……

黑气从她额头上被我捅出的窟窿里冒出,这个时候我要不趁机逃出去,那哥们就纯粹是自己作死了,我都没带犹豫的,朝着空门一出溜,愣是挤了出去,寇真很及时的拽了我一把,在我出来的一瞬间,慕容春手中纸包里的药粉朝着屋子里面撒了出去。

慕容春手里的药粉是金­色­的,相当好看,撒进小屋子之后,一片金光闪闪,奇异的是药粉飘荡在屋子当中,却并不飘落,而是朝着五具尸体汇聚,那种感觉像是五具尸体是五个吸铁石,金粉是铁屑。

“寇真,守住空门,别让任何东西从里面出来!”慕容春撒完金粉,横的一步,来到我身边,此时我请来的破秽将军离体,身体里的­精­气神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我情不自禁的往地上瘫软,被慕容春一把拽住,对我道:“给我张火符!”

有句老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请神上身请来不容易,送走也不容易,其实所谓的请神上身,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神奇,不过是跟你要请的神灵有了联系,借用神灵的力量暂时使用而已,但是这种联系却是建立在本身的修为上的。

人的身躯无法长时间承受神灵的气息,联系中断,必然会使整个人变得空虚,哥们也不例外,感觉身上软的跟面条一样,冷汗跟瀑布似的流淌下来,关键时刻,我咬了下舌尖,振奋了下­精­神,从符袋里掏出张火符递给慕容春。

在我递给慕容春火符之际,慕容春手里突然就多了个黑乎乎的药丸,交换一样的递到我手里,沉声道:“吃下去,能让你快速恢复体力。”

药丸……我想起慕容春给郭佑吃的那颗蛋蛋,有点犹豫着是不是该吃,犹豫也只是片刻,哥们没有寇真那么矫情,一咬牙,把药丸放进了嘴里。并没有那种­骚­臭的味道,反而酸酸甜甜的相当可口,入口即化,都不用我吞,就化作一股冰凉的水流进入到体内。

有种琼浆玉液的感觉,酸酸甜甜,让人感觉十分振奋,还带点薄荷的清凉之意,有那么一瞬间,哥们甚至感觉到酸酸甜甜就是我……

慕容春接过火符,走到寇真身边,把他轻轻推开,念诵咒语:“南极火铃,太上天丁。九天力士,五百女兵。头戴天冠,体焰红形。吾以正直,灭恶除­精­。四大神游,周奕巡城。八威肚毒,千目丈人。祛除百魅,恶毒神震天罗地网,捕捉妖­精­……”

南极火铃咒,此咒配合火符产生的火焰,虽然不如三味真火那么邪乎,却也是神火,火符在咒语声中被慕容春甩到小屋子里,火符进了屋子之后,自燃起来,轰然一声,火光四散,先前被慕容春撒进屋子里的金­色­药粉,瞬间全都燃烧了起来。

哥们看的目瞪口呆,慕容春撒的是什么玩意?简直跟火药一样了,金­色­药粉燃烧之后,火焰是金黄­色­的,相当的漂亮好看,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整个小屋子里金光闪闪,璀璨无比……五具尸体沾染了火焰,瞬间燃烧了起来,凄惨大叫。

尸体身上的火光猛然窜起,扭曲舞动的没有任何规律,滚滚黑烟笔直向上,红彤彤的火焰像是活了一样,疯狂的朝着门外伸缩,像是恶鬼索命,又像是见了仇人想要同归于尽,发出“噼啪噼啪噼啪……”清脆响声。

我扭头对早就变了脸­色­的马冬冬道:“马队长,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同事还拿着手机在录像,也都录下来了,如果不把里面的五具尸体烧了,必然会引起大患,这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你能理解。”

马冬冬听我安慰他,无奈苦笑,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虽然很无奈,身体却也放松了,我也松了口气,南极符火之下,加上慕容春的药粉,五具尸体不用多久就会变成五堆黑灰,至于该怎么跟别人解释,那就是马冬冬的事了。

一口气还没松彻底,慕容春突然惊讶喊道:“不好!”

我朝她看去,就见空门那边一个人形的火焰朝着外面挤了出来,挥舞着手臂,直奔大门口,哥们一惊,南极火铃都不管用?急忙站起来迎敌,拽出张黄符,咒语都来不及念,朝着都快成焦炭的人形甩了过去。

黄符疾­射­出去,打在火人身上,将他击打的向后飞去,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屋子里又钻出一个火人,使劲推了一把快要撞到他身上的火人,被我黄符打中的火人,就又朝着我猛地撞了过来。(未完待续。)

一百九十九章 火尸

我和慕容春对视,脸­色­都变了,先前以为火攻是个万全之策,把五具尸体烧了,也就结束了,就算烧不成灰,也能对尸体造成伤害,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可谁都没有想到,符火之下,五具尸体还能活动,还能攻击,还能逃跑,这就­操­蛋了,一身是火的尸体,比之前更难对付。

难对付也得对付,哥们咬牙朝跑过来的火尸抬腿就是一脚,把火尸踹倒之后,鞋上沾染了符火,急忙伸手去拍,被慕容春一把拽住,对我道:“你手不要了?符火不是凡火,念诵请法水咒,往鞋上吐吐沫!”

小店太小,我要是横在这,基本上就没法动手了,急忙后退了两步,念诵咒语:“五灵元君,五火之­精­。还火入水,河海澄清。火铃震动,海龙潜惊。吾取真气,急急降临。灌入皮肤,五脏化生。流注治病,扫荡邪­精­。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咒语朝鞋上的火焰喷了口口水,嗤嗤浇灭,过程非常短,连十秒都没用到,鞋上的符火是灭了,五个火尸也全都冲了出来,马冬冬和两个便衣把枪都掏了出来,对着火尸开枪,啪啪啪……子弹打在火尸身上,溅出碧绿的液体,除此之外尸体并无大碍,仍是朝着门口猛冲。

火尸身上的符火不是一般的火,沾上了,踩不灭,浇不灭,只能跟我一样念诵法水咒,给水赋予一定的法力才能浇灭,喷口水是应急的办法,即使如此,我脚上的旅游鞋也成被符火烧的变了型,就要露出脚趾头了。

我突然明白为啥五具尸体面前都放着一根燃烧的白蜡烛了,在我们还没有冲进小店之前,红海棠就想到了火攻的法子,并且做好了布置,我们一把符火,等于是帮了她的忙,红海棠这老妖­精­,真是特妈的贼。

马冬冬和两个便衣退到了一边,子弹不管用,他们三个基本就废了,要是还影响别人动手,那简直就不懂事到家了,幸好这三个人比较懂事,贴着墙根站好,慕容春,寇真铃铛,各自对上一个火尸,三清铃,铜镜,以及慕容春手中的黄符,在这二十平米的小店你来我往,煞是热闹。

我腾出手来了,该做什么?是冲上去厮杀,还是防守?哥们什么都没做,一个箭步来到门口,举起雷符,高声念诵咒语,五个火尸那个也不能出去,出去了就是大麻烦,必须要堵住,我刚站到门口,一个火尸就朝我飞奔了过来,带着一身火,身上黑烟直冒。

五具尸体被符火烧的面目全非,漆黑一片,看不清楚面目,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烤红薯成­精­了,带着腾腾热气朝你而来,我手中黄符一扬,刚要甩出去,火尸对我说了句:“你们是挡不住我的!”

还朝我咧嘴一笑,漆黑冒着火的脸,露出牙齿和嘴巴,里面还没烧到,露着红­色­的血­肉­,表情,语调,都是红海棠,那模样都没法看了,哥们也是有点发憷,镇定了心神,黄符甩了出去,啪!打在火尸身上,火尸身躯一顿,从它后面又冒出个火尸来,朝着我狠撞,还有空跟我聊天呢:“我说过,你们是挡不住我的。”

太嚣张了吧?哥们很生气,却没有生气的资本,面对火尸的冲撞,只能是往旁边一闪,闪到玻璃门旁边,左手抓住了门,猛地一甩,在火尸要冲出门口的一瞬间把门关死了,火尸嘭!的声撞在门上,愣是撞出了个跟头,翻身栽倒。

火尸翻到之后,躺在了门口,身上冒着火,挣扎着要起来,这么个功夫,一个火尸逃脱了慕容春的纠缠,一脚踩在倒下的火尸身上,猛地撞门,咔嚓一声大响,愣是把玻璃门撞的粉碎,纵身进了雨里。

符火都对付不了如此邪恶的尸体,老天也怒了,在火尸冲出大门,要在雨幕中逃窜之际,一道霹雳凌空降下,咔嚓打在火尸身上,一瞬间火尸身体在雷电冲击下,整个人都透明了,似乎连五脏六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火尸呆滞了下,特别痛快的栽倒在地。

也就在这么个瞬间,又一个火尸跟了出来,天空中一道霹雳落下,火尸却像是早就感觉到了,特别怪异的往旁边一跳,愣是躲了过去,哥们也缓过神来了,纵身顺追了出去,雨幕之中,火尸身上的火并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很有个­性­,在大雨中冒着白烟嗤嗤直响,,朝着黑暗中另一头街道快奔,我追上去,一边大声念诵咒语,一边朝火尸接连甩出两张黄符。

前面的火尸躲过我第一张黄符,没躲过第二张,黄符像是给天上霹雳指引了方向,乌云密布的天空中,一连降下七八道雷,不要钱似的接连劈在火尸身上,火尸被电的胡乱摇摆,随即一身烟气的摔倒在地。

雨下的太大了,倾盆而下,老天在发怒,像是要把燃烧的尸体全都劈成渣,又像是把一切斗法的痕迹都冲走,大雨之下哥们眼睛都难以睁开,只能是在脑门上贴了道黄符,回身守门,我借着老天的力量片刻­干­掉了两个火尸,屋子里还剩下三个。

屋子里有寇真,铃铛,慕容春,我又腾出手来了,­干­掉剩下的三个活人应该不是问题,让我没想到的是,刚到门口,三个火尸跟排好队一样冲了出来,我急忙朝最前面的火尸甩出一张黄符,打的前面火尸一顿,却又被后面的火尸使劲一推,最前面的火尸朝着我撞了过来。

我闪身去躲,天上惊雷突然落下,咔嚓打在朝我撞过来的火尸身上,强烈的雷霆气息,掀得我接连后退两步,在我还没站稳之际,剩下的两个火尸,黑夜中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蹦跳着朝远方遁逃。

天上惊雷追赶着两人劈落,我凭着感觉急忙纵身去追左边的火尸,追到路口,只剩下红海棠的声音在雨幕中传来:“薛伟,你不用追了,咱们还有相见的一天,咯咯……”诡异的笑声越来越远,天空中的雷电朝着远方延伸。

我朝着声音方向要去再追,身后传来寇真的声音:“伟哥,别追了,追不上了。”

雷声渐小,雨却下的越来越大,再追连个方向都没有了,一晚上那么多艰难困苦都过来了,最后却是功亏一篑,哥们都玩命了,尤其是在下雨打雷的夜晚,那简直就是我的主场,这样还能让红海棠跑了,要说不恼火那是假的。

我快步往回走,一把抓住迎面而来的寇真,怒道:“出来两个火尸,哥们都给­干­掉了,屋子里剩下三个,你们斗不过就算了,就不能拖延会时间,等我回来?你们­干­什么吃的?”

“伟哥,真不怪我和慕容春,铃铛,我们三个跟火尸纠缠,马冬冬那边出事了,一个小子,拿出了枪要崩慕容春,幸亏旁边的铃铛反应快,一铜镜把那小子给砸晕了,剩下的便衣也差点出事,屋子就那么大,我们不是死人,怕枪子,一疏忽让剩下的三个火尸冲了出来,伟哥,你想想,对付三个满身是火的尸体,又不能碰,不能沾的,马冬冬那边又出了问题,我们也没办法啊。”

马冬冬带的人出了问题?还要掏枪打人,丫的们到底是那一伙的?我火气很大,快步往回走,店里面马冬冬见我来了,躲避开我的眼神,对他前面的便衣骂道:“你特妈疯了?还敢掏枪打人,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演戏给我看呢?哥们冷笑一声,走进店里,不客气对马冬冬道:“马队长,情况多险恶你也看到了,说好了是咱们联手对付红海棠,我没指望你们能帮上忙,可能不能别帮倒忙?现在好了,红海棠跑了,你满意了?还特妈要朝慕容春开枪,疯了吧你们?”

哥们真心挺委屈,这一晚上头阵是哥们打的,火尸是哥们对付的,都特妈快累虚脱了,眼见胜利在望,被自己人给拖了后腿,谁不生气急眼?

马冬冬特无奈的看着我,带着歉意道:“他们中邪了!”

“你特妈不是不信这些吗?中的什么邪?”

马冬冬被我逼问的不吭气了,慕容春叹息一声,走过来挡在我和马冬冬中间,对我道:“命蛊成,天地震怒,薛伟,命蛊太邪­性­,成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咱们很难拦得住它,你我的本事都还没练到家。”

“本事没练到家我承认,马冬冬带来的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掏枪打你?被命蛊上身了?还是因为什么?”

我疑惑是因为马冬冬三人挺乖觉的,知道枪子不好使,都靠墙站好,不耽误我们动手,我出来的时候,慕容春和铃铛寇真把他们三个挡在了身后,命蛊在邪­性­,也不可能绕过他们三个,直接附身到马冬冬他们身上吧?”

慕容春似乎知道我的想法,看着我的眼睛,沉声对我道:“命蛊,就是这么邪­性­!”(未完待续。)

二百章 真相

盘古开天辟地阳清为天,­阴­浊为地。阳气就是阳清之气,­阴­阳二气混杂从而化育了万物。万物中­阴­阳比较平均的就演化成了人。至阳者化为神,阳气高于人者化为山神或灵兽。至­阴­者化为虚空,­阴­气稍重者化身为草木。

因此不同时间出生的人阳气不同,阳气不同,一个人的五行就会出现偏奇怪,从而从命运上产生变化,命蛊,就是针对人身上­阴­阳五行的一种邪术,命蛊又叫做百炼之鬼,由五行属­性­不同的鬼厮杀出鬼蛊,五种欲望的鬼厮杀出鬼蛊,五个方位的鬼厮杀出鬼蛊,五伦中的鬼厮杀出鬼蛊,五中刑法死去的鬼厮杀出鬼蛊。

再由五个鬼蛊厮杀,最后剩下的鬼,就叫命蛊,命蛊无形无­色­,无味无觉,能快速契合到人身上,破坏人身上的­阴­阳五行,改造八字命运,十分邪门,最牛逼的就是我先前看到的,能够瞬间改变一个人,也就是说,如果命蛊愿意,他可以附身到寇真身上,变成另外一个慕容春,而寇真变成的慕容春完全按照­操­纵命蛊之人的心念行事。

X战警里面有个变形女,特别厉害,想变成谁就变成谁,防不胜防,让人叹为观止,命蛊比变形女还牛逼,因为它变的不是自己的形,而是可以变任何人的形,并且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命蛊把­阴­阳五行,制蛊之术融合到一起,称得上是邪术之大成者了,不过命蛊的养成极为苛刻,首先要找齐二十五个不同属­性­的恶鬼就难,找到了,也要人魂滋养,待强壮之后,在互相残杀收割形成鬼蛊,鬼蛊再收起来,寻找下一个目标……一个命蛊的培养,没有百年一点希望都没有。

以上这些是慕容春跟我说的,听得哥们瞠目结舌,感觉跟听天书似的,真心没想到蛊还能玩出这么高档次来,的确是邪­性­的厉害,不说什么改变命运五行的事,就说可以随意改变任何人外貌这一条,就够吓人的了。

想想看,红海棠可以随便上任何人的身,改变成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丫的想要偷袭我,变成寇真,张青山,慕容春的模样,突然发动……谁能防备得了?

我想起红海棠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薛伟,咱们还有相见的一天,我就感觉不寒而栗……我急忙问慕容春:“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红海棠?”

慕容春苦笑摇头:“你师傅和杨疯子的道行或许还有办法,咱们这几个人想都不要想,薛伟,你也不用担心,命蛊的确是邪­性­,但越是邪­性­的东西,越是需要掩护和滋养,命蛊最大的缺点是发动一次需要十条人命滋养,虽说已经成型了,但真要收放自如,也是需要时日的,不是一出现就能逆天而行,咱们还有时间。”

慕容春的话或许只是安慰我,但作用还是有的,抱着侥幸的心理,我觉得命蛊一时半会的不能为害,只要腾出时间来,未必不能想出办法来对付,这段时间哥们好好修炼,杨疯子要是再回来,凭他的修为对付命蛊我感觉问题不大了。

安慰了自己,我还是觉得别扭,问慕容春:“那咱们就不找红海棠了?任她逍遥自在?”

“红海棠不出现,凭咱们几个找到她是很难的,你也不必担心,在牌坊村,大家散去的时候,我留了个微信号,剩下的术士们组建了个群,大家都是明年要跟着你去龙头山的人,有什么事也好沟通,我把命蛊出现的事告诉大家,让他们帮着找找,各家道法不同,或许会有好的办法,有了消息再说吧。”

牌坊村的术士们建了个微信群,这事我咋不知道?我斜眼看了看寇真,丫的不敢跟我对视,轻声道:“伟哥,不是哥们要瞒着你,是慕容春让瞒着的,他说别让你知道那么多,怕影响你修炼。”

“没错,你是重中之重,也是大家要保护的对象,所以你还是以修炼为主,明年五月危机重重,你修为高上一分,危险就少一分,你还是别分心了,红海棠奈何不了你,剩下的事交给我们来处理……”

听完慕容春的话,我感觉他们瞒着我好多事,这是特妈把我当成扶不起来的阿斗了?我有点恼怒,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一琢磨,发现其实当阿斗也是蛮不错的,起码什么事都有人替你担着了,又不是哥们求着他们要担着的,既然都抢着替我担着,那就担着呗。

虽然有去龙头山的因由,但也是为我好,哥们也没有必要矫情,看了看一边耷拉着脑袋的马冬冬三人,问道:“这件事就这么了解了?”

“算是告一段落了吧,直到命蛊再次出现,这件事官方解决不了,最后还得靠咱们,马队长也肯定会投入人力物力调查,官方出面,对咱们也有利。”

慕容春话说到这,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下面就是该准备回家睡觉了,哥们钱没挣着,买了公­鸡­了,还一只没剩下,跑了个­干­净,更惹了一身­骚­,见识了什么叫命蛊,知道了自己修为还不够。

我心情很不好,马冬冬心情也很不好,但他还得安慰我们,走过来对我们几个道:“今天这个事,我们责任是很大的……”

马冬冬的架势有点要打官腔的意思,哥们瞧着他道:“马队长,你以前不相信有鬼我能理解,今天发生的事,你可是亲身经历,现在该相信有鬼了吧?你要是不拘押我们,我们可就回家睡觉了。”

马冬冬很尴尬,对于他这种热血刑警队长来说,如此憋屈估计是从警生涯的第一次,一晚上什么忙都没帮上,就帮了个倒忙,甭管怎样,他两个手下犯邪,差点没掏枪崩了慕容春,心里都有愧疚。

马冬冬咳嗽一声道:“认识几位奇人异士,我很荣幸……咳咳,你们可以回家了,不过,今天的事能不能别传出去?不然后续我们没法处理了,至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会向上面汇报,也请几位继续配合我们。”

慕容春微微笑道:“我跟你们高局长还有点交情,你今天要是不带我们回警局,那我们就告辞了。”

马冬冬脸上再次露出苦笑,慕容春没在跟他废话,朝马冬冬抱了抱拳,转身就走,慕容春都走了,哥们留在这­干­啥?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马冬冬还得善后,就别耽误人家­干­活了,跟着慕容春往回走。

出了小店,外面雨下的依旧很大,风雷却缓了下来,不在像刚才那般急切,走在风雨中,哥们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感觉有点对不起郭佑,更感觉自己道行不够,今后要刻苦努力。

上了车,慕容春拉着我们三个回到巷子,一路上什么事都没发生,风雨也小了起来,巷子里甚至只下了一点小雨,我们四个身上都湿透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还是让红海棠跑了,每个人都很沮丧,连寇真那种话唠话都少了,其他人更是没什么­精­神废话。

回到万世经典,已经是两点多了,哥们沮丧了会,感觉有些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了,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激灵了下,还是有点迷糊,抓过手机,也没看是谁就接了电话,里面传来要小花的声音:“你偷了我的小花,还砍了我的小树,我很生气,你等着,我快要找到你了……”

“去你大爷的!”哥们怒骂了句,没想到劳累了一晚上,要小花的还能来添乱,骂了句关机,翻身睡觉,对于小花的­骚­扰,哥们早已经习以为常,过上个两三天,要小花的就会给我打个电话,发几个短信,比我爹妈还惦记我呢。

­骚­扰了我这么久,基本上是嘴炮,到现在也没找上门来,它要真敢找上门来,哥们也不介意收了它,一觉好睡,醒来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我以为今天会有点事,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哥们抓紧时间修炼,连慕容春寇真都没来找我。

突如其来的平静,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如此过了两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渐渐习惯了,就在第三天的晚上,寇真邀请我去他家看电视,我很纳闷的去了,慕容春,铃铛都在,寇真看了看表,打开了电视,里面播放着一条新闻。

明星安雅儿和郭佑之死的新闻,相当简短,记者面对镜头说警方已经取得了进展,马冬冬人模狗样的在电视里,一本正经面对媒体记者,严肃的通报了案情经过,一起相爱相恨的悲剧,原因是郭佑跟安雅儿是情侣关系,安雅儿劈腿,被郭佑发现,两人约出来谈判,却互相杀害而死,两人死后,安雅儿的情人知道了消息,为了泄恨,潜进停尸间,用汽油烧郭佑的尸体,引发了火灾……

简直就是一出爱情大戏,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借口找的几乎说的过去了,我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世界上所有看似真相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阴­暗的秘密?(未完待续。)

二百零一章 看热闹

有危机感,才有动力,哥们就是这么个状态,自打命蛊事件过去之后,我就特别刻苦的在修炼,张青山说过,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符无正形,以气而灵。也就是说,符箓作用的强弱,还是得看使用符箓之人自身修为,到了境界,黄符上的符号,不用画的特别正规,气灵就行。

勤修苦练之下,我已经摸到了这个境界,除此之外,哥们也在锻炼体能,大冬天的每天一个冷水澡,肌­肉­锻炼了出来,人也­精­神了不少,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杨疯子师徒三人说一个月左右回来,三个月了还是没回来,不知道碰上的是个什么妖怪。

微信里我也问过乌羽,丫的也没回我,万世经典仍然只有我一个人,生意也依然很惨淡,老王头中间回来过一次,见了我一面,虚头巴脑的表示我家看的不错,连叮嘱我好好­干­都没有,废话了几句,快速走了,工资每个月按时打到卡里,一切风平浪静。

哥们也乐得清闲,努力修炼,转眼也就快过年了,我给家里寄了两万块钱,是这半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却没敢回家,生怕回家之后感受了亲情温暖,会有顾忌,不敢再去龙头山。

这天我看完店,院子外面冲了个凉水澡,­精­­精­神神的刚要睡觉,寇真风风火火的来敲门,哥们打开门,就见这小子一脸兴奋,对我道:“伟哥,快穿上衣服,哥们看你看热闹去!”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寇真就是夜猫子,丫的找我,不是画符,就是接生意,都没找我撸过串,我也终于知道他为啥叫寇真了,反过来念丫的名字,就是特妈真抠,我掏出手机看了看,都十点多了,不耐烦对他道:“你大爷死了,你大娘要分家?跟你爹打起来了?”

寇真楞了下,道:“我大爷十年前就死了……”随即感觉到不对,朝我喊道:“我靠,伟哥,你学坏了啊,不带这么埋汰人的,你大爷才死了呢。”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拉着我要去看热闹,有啥热闹?”

“知道咱们附近有个普济寺吧?热闹就出在普济寺,那都热闹大了,最近几天,一到子时,就有七个和尚抬着个小道士,绕着普济寺转圈,转七圈,转完圈小道士支起口锅做饭吃,七个和尚就跟孙子一样在旁边伺候着,折腾到一点多,再把小道士请进去,第二天晚上子时,七个和尚抬着小道士继续绕着寺庙转圈,转了三天了,慕容春和铃铛看了两天,这两个不讲义气的,今天才告诉我。”

“伟哥,这热闹看的人不少,铃铛和慕容春已经去占位去了,你要不去,我可自己去了。”

“寇真,除了这件事,普济寺还出了什么事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幺蛾子,我很警惕,寇真却摇摇头道:“普济寺还是挺正规的,寺庙能出什么事?再说了,七个和尚晚上不睡觉,抬着个小道士围着寺庙转圈,还不够邪乎?”

我真有点好奇了,不明白和尚们抬着个道士要­干­什么?哥们最近两三个月,闲得都快长毛了,何况看看热闹又能咋地?想了下对寇真道:“那就去看看?”

回屋穿上衣服,琢磨了下把符袋挂在了羽绒服里面,跟着寇真出发,我以为会有车,没想到寇真整了个电动车,对我道:“伟哥,快点吧,十一点准时热闹开始,去晚了就看不到开场了。”

普济寺离我们这起码得有五公里,数九寒天的骑电动车?我踹了一脚寇真问道:“杨疯子留下来的桑塔纳呢?”

“那破车早坏了,修理厂修着呢,慕容春是土豪,拉着铃铛早去了,就这电动车还是哥们刷脸跟旁边的小红借的呢,赶紧的吧,装什么有钱人啊……”我懒得听寇真嘟囔下去,坐到电动车后面,寇真开车就走。

寇真那是相当的不着调,不着调的什么程度?大晚上不睡觉带我去看热闹,借电动车都要去,这都不算啥,最牛逼的是,大冬天的骑电动车他竟然没戴手套……开出去老远才想起来,冻了个孙子样,开始怕我笑话他硬挺着,挺不下去了,让我换手带他一段。

我都懵逼了,不着调的见多了,这么不着调的简直天下无双了都,骑出来这么远了,回去也来不及了,那就换着骑吧,于是我俩就跑一段换人,跑一段换人……到了后来哥们实在忍不住了,­干­脆拿出两张火符,念诵咒语贴在手上,这才一溜烟的带着寇真赶到普济寺。

看热闹看到用符箓,我突然发现我其实也挺不着调的……离普济寺还有二三百米,寇真让我把车停下来,我四下看了看,还真有几个来看热闹的,大多是些附近的二流子,还有些个睡不着觉的附近闲散人员,人数不也多,就十几个,用得着站位?

刚想到这,就看到慕容春那土豪的吉普SUV了,旁边站着铃铛和她,铃铛看见我,朝我招手:“伟哥,伟哥,我们在这呢,这有­奶­茶,还有花生瓜子,快来!”

铃铛和慕容春才是真来看热闹的,两人手里都捧着热乎乎的­奶­茶,车顶上还放着瓜子花生,穿着羽绒服,悠哉悠哉的,反观我和寇真,冻了个熊样,骑着个电动车,鼻涕直流,此时此刻,饱受寒风吹拂的我,一杯­奶­茶是多么的有诱惑力啊,哥们把电动车扔给寇真,小跑着就过去了,铃铛进车里给我拿出一杯­奶­茶,对我道:“伟哥,你们咋才来?”

“寇真借了辆电动车,还特妈没戴手套!”

我说到这,慕容春噗呲一声乐了,对我道:“这事也就寇真­干­的出来。”

我很无奈的喝了几口热乎乎的­奶­茶,又抽了根烟,感觉好多了,寇真推着电动车凑过来,吸溜着鼻涕问:“给我杯­奶­茶,让我也暖和暖和,给我杯­奶­茶……”

铃铛和寇真上辈子肯定是冤家,见寇真这个模样,铃铛瓮声瓮气道:“没有­奶­茶了,就剩下一瓶矿泉水,爱喝不喝……”

寇真大怒,跟铃铛吵架,我懒得搭理她俩,点了根烟,问旁边的慕容春:“怎么个情况?”

“我到这附近给一老人看病,听这里的人说的,觉得好奇,就带着铃铛来看看,寺庙有些古怪,和尚们倒是正常,那个小道士不知道是何方高人,挺有意思。”

慕容春说寺庙有古怪,哥们朝庙看了看,的确是有些哀怨苦愁的气息,除此之外倒也正常,没有­阴­邪恶气,普济寺我是第一次来,虽然离的不远,但总感觉道士的徒弟逛寺庙是挺­操­蛋的一件事。

普济寺并不大,寺门紧闭,朱红的大门,门口摆着两个石狮子,门前挺宽阔,画着白线,当成了停车场。除此之外一切正常,真心不明白为啥七个和尚一到晚上就抬着个小道士围绕着寺庙转圈。

虽说佛道一家,那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佛道之争几千年来就没停止过,佛教传入中土,传统卫道者一则以佛教来自印度,乃夷狄之教,以为夷狄文化低落,不及华夏,故不当信从。二则以华夷地域不同,益证老子序中以东为木,属阳,为道之所出,西为金,属­阴­,为佛之所生。阳尊­阴­卑,故道教优于佛教。

三则以华夷之间,种族不同,夷人始信佛教,华人不当信。四则以佛教之流入中土,每致国家之衰乱,故不应信。自道教初兴,佛教东来,初期颇有互相利用之处,因两者所标义旨,间有相同。佛教传入之初,译天竺文为汉字,尝袭用道家字义,后道家亦有袭用佛教教义者。惟道家对于佛教之输入中土,因信奉者日多,遂与之发生冲突。佛道之争历汉、魏、晋、南北朝迄于隋唐明清而未衰。

寇真的老祖宗寇谦之就组织过灭佛,佛道几次辩论,道家这边总是输,虽然时代不同了,但也不至于好的跟一家人似的,互相看着不顺眼是肯定的,咋还亲热到这个程度了呢?

我还真是挺不理解的,耐心等了会,慕容春突然就变­精­神了,轻声道:“开始了!”

十几个人看热闹,基本都是结伴来的,互相之间滴滴嘟嘟是肯定的了,可到了十一点整,所有人就都闭嘴了,躲闪到一边,等着看热闹,哥们也瞪大了眼睛去看,就见朱红的庙门,咯吱吱……被推开,从里面先出来个三十出头的和尚,穿着身土黄­色­的僧袍,出了庙门,挺威严的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人,呵斥道:“有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

谁听他的呀,都笑嘻嘻的挪动了下脚步,算是给他面子,那和尚无奈摇头,朝身后朱红庙门里摆摆手,从庙门里抬出个跟担架一样的东西,就是几根结实木头绑起来的,中间是一块帆布,六个和尚依次而出,帆布上面懒洋洋坐着个十八九岁的小道士,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四处乱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零二章 师兄

小道士长身,剑眉,一双眼睛贼似的亮,嘴­唇­薄的跟画成的一样,面­色­红润,一身藏蓝道袍剪裁的甚是合体,这是个漂亮的有些太过秀气的道士,偶像级别的人物,偏偏身上却有一种懒洋洋的味道,事实也的确如此,小道士半倚着在抬杆上,露出真面目的一瞬间,竟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出场,也真是没谁了。

七个和尚,一个在前面带路,剩下六个抬着小道士出了大门,围绕着普济寺转起圈来,一边转圈,一边嘴里还都嘟嘟囔囔,我仔细听了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七个和尚念诵的竟然是……朝斗咒。

“斗魁七星,众灵之­精­。辅弼二相,三台明象。六丁玉女,紫微四时。天罡天元,坎水八玄。四目神仙,金童传言。诵满百遍,七真应现。延寿驱危,斩毒灭妖。祈求任意,保真富贵。身有光明,­干­元亨利。急急如律令。”

和尚不念经,念起了咒语,不好好睡觉,抬着个小道士绕着寺院转圈,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我突然发现这个热闹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起码杨疯子回来能跟他吹牛逼,其余的人想法跟我一样,凑在一起互相嘀嘀咕咕,尤其是寇真,嘴就没闲着,挺兴奋的嚷嚷:“卧槽,卧槽,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哎,你们说这庙里供的不是三清祖师吧?”

十几个人嘟嘟囔囔,难免会被和尚们听到,七个和尚涵养相当好,恍若未闻,念诵着道家咒语,抬着小道士一圈一圈的转圈……明媚的月光下,七个和尚光秃秃的脑袋上反­射­着光芒,小道士懒懒洋洋……

七圈说快也快,半个多小时就转完了,接下来的一幕,就更让我们大开眼界了,最后一圈停下,小道士一伸手从架子上拿下个小马扎,坐在离庙门一百米远的地方,朝带头的和尚挥挥手,那和尚朝他双手合十,带着其余六个和尚转身回庙。

小道士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扭头朝看热闹的人笑了笑,右脸上露出个酒窝,我纳闷的问慕容春:“你和铃铛连着看了两天热闹了,下面该­干­什么了?”

慕容春脸上带着笑意,道:“小道士该煮吃的了,前两个晚上庙里的和尚都会搬出个汽油炉子,外加一口锅,各种食材,小道士第一天煮了一锅汤,喝了半锅回庙里了,对了,忘告诉你了,小和尚是用符火点燃的汽油炉子,昨天小道士抄了个鱼香­肉­丝,不知道今天做什么。”

我听得都快哭笑不得了,这是把普济寺当饭店了?刚想到这,带头的和尚搬出个烤羊­肉­串的炉子来,上面铺满了炭,一个和尚端了个盆,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调料,另外的和尚也端了个盘,里面是串好的­肉­串。

带头和尚把炉子放在小道士身边,还特体贴的放了把蒲扇,小道士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掏出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火焰飞光玉女,雷霆猛火将军,太微降火大将,推掷火,飞火前奔……”

黄符朝天上一甩,黄符在空中飘荡了下,忽地自燃起来,降下一溜的火光,丝毫不差的掉进炉子里,火光凝而不散,点燃炭火,小道士也没拿蒲扇,双手Сhā在袖子里,懒洋洋弯腰,对着炉子念了段请风的咒语,清风吹拂,把炉子里的炭火片刻吹的挺旺。

按理说,在寺庙面前烤羊­肉­串,几乎跟打脸没有任何区别,毕竟佛门是忌荤腥的,但我没想到和尚们相当开明,没有半点犹豫,看着小道士露了一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哥们很震惊,要说小道士这两手符箓功夫,我也能用出来,但绝对不会用的这么溜,丫的才十八九岁,更让不理解的是,小道士得瑟的露这么一手­干­什么?

小道士抓起一把串,放在炉子上,排好,另一只手去盆里的调料,盆里起码十几种调料,哥们从未见过烤羊­肉­串能用十几种调料的,很是纳闷稀奇,就见那小道士抓起把辣椒粉,轻声念叨:“­肉­是山羊­肉­,山羊­肉­是凉­性­的,饲养的却又不一样,土­性­较重,金主辣,土生金,少撒些味道会更好。”

轻轻撒了点辣椒面,又抄起孜然,嘟囔道:“土­性­过旺,需火调和。”拿起身边的扇子,使劲朝炉子上扇了两下,然后又是嘟囔,我惊讶的发现,小道士考羊­肉­串,运用了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到最后羊­肉­串被他烤出来个金水之局,强肺健肾……

羊­肉­串烤成,那叫一个香,哥们光是闻都感觉饿了,小道士却无奈摇头道:“­肉­放在冰箱里时间太长,染了水气,只能是凑合了。”说罢从道袍里掏出个银­色­的小酒壶来,轻轻喝了一口,拿起羊­肉­串就吃。

慕容春看的也是叹为观止,轻声对我道:“小道士不简单,是个五行­阴­阳术的行家,五行相生相克,已经被他运用的出神入化了。”寇真也呆住了,喃喃道:“我以为我们寇家的神仙步,已经够邪乎了,没想到五行还能这么玩呢!”

哥们看的也是目瞪口呆,同时还看出来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小道士的道袍剪裁的太合身了,尤其是头上的道簪,虽然是铜的,看上去却像是一件古物,左手上还带着一枚银戒指,上面雕刻的应该是龙虎,月光下光芒直闪。

尤其是他的动作,虽然懒洋洋的,给人的感觉却相当舒服,每一个举动都很缓慢,喝酒的动作也很优雅,一般来说,吃羊­肉­串的姿势都不会太好看,但小道士吃起来却是小口慢咬,说实在的哥们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谁吃羊­肉­串能吃出贵族的感觉来,小道士却做到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没有良好的家教和见识根本做不到,丫的身上竟然有一种贵气……而他身边的七个和尚,在他身边像是仆人,而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那些和尚都没觉得不对,仿佛他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

只有中国传统的贵族,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人物来,不光是我这么想,连慕容春都这么想,对我道:“小道士来历不一般。”显然她也看出来了。

贵族是一个阶层,咱们国家现在基本没贵族了,多是些暴发户,真正的贵族是什么样子的?曹雪芹那样子的,甭管落魄到什么德行,别人都知道他是贵族,有句老话说的好,做官三代,才会穿衣吃饭。

小道士的雍容,绝不是装出来的,那是骨子里面带出来的,要是开着跑车,穿着休闲西装的帅哥,我也不会觉得多奇怪,可一个身穿道袍的小道士,偏偏给人这种感觉,那就太特妈的奇怪了。

小道士在众目睽睽之下斯文而又自然的吃起了羊­肉­串,七个和尚,十几个看热闹的,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吃,小道士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仿佛周围人只是空气,一口小酒,一口羊­肉­串,吃的相当幸福。

哥们却感觉有点没意思了,尤其是别人吃着我看着,小道士烤的羊­肉­串又特妈那么香,叹了口气,抽出根烟来,点着了刚抽了一口,兜里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一个短信,点开,是那个魇祟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薛伟,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进来。

我很久没有接到魇祟的­骚­扰电话和短信了,突然收到了还感觉有点亲切呢,那个魇祟说要找我,都找了好几个月了,也没动静,这会给我发个短信是什么意思?让我进来,进来那?

我茫然的抬头看了看,除了眼前的寺庙,真不知道该进去那,我也懒得理它,刚要把手机揣回裤兜里,叮咚!又来了一个短信,点开一看:就是你眼前的房子里,有很多人烧香的地方,你进来。

很多人烧香的地方,那不就是普济寺?我茫然的看了看寺庙,难道魇祟跑到寺庙里做怪来了?和尚们解决不了,请小道士来帮忙?哥们瞬间就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不过,那个魇祟并没有多厉害,小道士用摆这么大的阵仗?

我觉得事有古怪,哥们现在有一种迫害妄想症,实在是前几次的事都把我扯了进去,不得不提防,再说了,我又不是魇祟的孙子,它丫的让我进庙就进庙?我就不进去!

热闹看到这也就接近了尾声,小道士吃完了羊­肉­串,拍了拍道袍站起来往庙里走,继续看下去也没意思了,我对慕容春道:“没啥看的了吧?咱们早点开车回去吧。”

慕容春笑着点头,寇真不乐意了,对我道:“伟哥,还特妈能讲点义气吗?一起骑电动车来的,你好意思让我自己一个人骑回去?”

哥们相当的好意思,都没搭理他,弯腰就朝慕容春的车里钻,还没等钻进去,突然从寺庙里跑出一个和尚,站住了喊道:”薛伟,薛伟,那位是薛伟施主?”

听到和尚喊,寇真一指我,喊道:“就是他!”

都走到庙门的小道士,猛然回首,一脸惊喜的看着我道:“你就是薛伟师兄?”(未完待续。)

二百零三章 师弟

小道士羊­肉­串吃到一半,看热闹的人就散的差不多了,毕竟别人吃着,自己看着没啥意思,我们算是走的最晚的,所以当小道士回头管我喊了声师兄的时候,除了几个和尚,附近基本上没人了。

小道士行为诡异,准确喊出了我名字,哥们脑袋里第一个念头是,他是龙虎山来的,肯定跟张青山有关系。但还有些顾忌,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幺蛾子,哥们脸上堆出笑容,朝小道士招手道:“没错,我就是薛伟,你过来说。”

右手招手,左手却扣了张黄符,小道士听到我招呼,都没带犹豫的,朝着我快步而来,表情甚是欢喜,哥们站在打开的车门旁边,在小道士靠近我的一瞬间,拽住他朝后车厢里一塞,小道士措不及防被我弄了个懵,整个人扑到了SUV的后座上,哥们随即跟着上车,黄符朝小道士身上一拍,定身符!

哥们耳听得几个和尚惊叫,朝我们这边赶了过来,我嘭!的声把车门关上,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啥认识我?”

小道士动惮不得,却还能说话,开口道:“是张青山师叔让我来找你的,师叔给家父寄了封信,说他收了个不争气的徒弟,让我父亲把正一五雷经带来给你,让你修炼,我千里迢迢赶来,你怎么还把我给定住了呢?”

信息量太大,哥们有点半信半疑,问趴着跟个蛤蟆一样的小道士道:”从头说!”

小道士名叫张润,龙虎山第六十六代传人,张青山既是他师叔,也是他亲叔叔,今年十九岁,打生下来就是道士,从没下过山,接到张青山的信后,动了下山游历的心思,主动请缨,带着正一五雷经从龙虎山赶来找我。

我在张润身上搜了搜,搜出一个道士证,上面写的果然是张润,正一道的道士,除此之外,几张黄符,一瓶酒,各种调料……我就纳闷了,一个从小学道的人,身上除了几张黄符,不带朱砂,没有法器,藏了一堆五香粉,辣椒面,咸盐……之类的调料­干­什么?龙虎山现在不教道法,要改行培养厨师了?

而且张润的话里有一点对不上,我跟张青山分开都几个月了,他向龙虎山请求给我送书,就算是写信,也用不了三五个月吧?现在是个什么时代,是个用微信,短信,瞬间传达的年代,就算龙虎山老旧,非得写信,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山上收到张青山的信是什么时候?”

我沉声问了一句,小道士眨巴了下眼睛道:“四个多月前。”

四个多月前收到的信,就算龙虎山研究要不要答应张青山的请求,也不用这么长的时间吧?我又问道:“秘籍很珍贵?龙虎山不舍得给,商量的时间久?”

“不是啊,收到张师叔的信,掌教就同意了,我第二天就下山给你送正一五雷经来了,薛伟师兄,你别闹了,咱们师出同门,乃是师兄弟,快快放我起来……”

龙虎山到我这有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可特妈四个多月了,爬也爬来了吧?现在才到就不说了,到了不去找我,跑到普济寺,天天让和尚抬着转圈是怎么个意思?我冷笑一声问道:“四个多月你才到我这?你是爬着来的?”

“师兄,不瞒你说,山上修道太枯燥,方式方法也太简单,我要求新,求变,研究出一门增长道行的最好办法,这个办法正在试验阶段,所以来的晚了点……”

都没用我逼问,张润就一五一十把前后说了个清楚明白,我听完后差点没气晕过去,怎么回事呢?我这位张润师弟,简单来说是个吃货,不爱修道就爱吃,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愿意吃,什么都想尝尝,说白了就是馋。

他领命下山给我送经书,龙虎山大手一挥给了他一万块钱的路费,丫的下了山之后,就像是青春小鸟,自由自在了,别说坐火车,汽车了,驴车都不坐,步行,步行就步行吧,还要走一路吃一路,吃的是相当嗨皮,很快钱就花完了,丫的就一路乞讨,他是个小道士,人又长得清秀,还带着道士证,如今生活好了,谁家也不缺吃的,这么俊秀的小道士也不多见,又有道士证,于是他就吃了一路,等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四个月过去了。

路过普济寺,张润打着龙虎山道士的旗号问路,被寺里的和尚见到,拦了下来,说寺里最近有古怪,让他帮忙给看看,张润对和尚没什么好感,但听说和尚做素菜最是好吃,心念一转,说帮忙可以,但得请他吃饭,什么好吃吃什么……

如今的寺庙香火各个鼎盛,都是不缺钱的主,自然就答应了下来,张润为了吃人家,露了几手符箓之术,把请他的和尚唬的一愣一愣的,以为请到了高人,兴高采烈的请进了寺庙,张润也想帮人家办事,可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古怪的,觉得是自己道行不够,可吃人家的嘴短,谎称要每天子时围绕寺庙抬着他转七圈,连转七天,这叫定七,把北斗七星定在寺庙附近,甭管是什么­阴­邪都不敢靠近了。

和尚里也有高僧大德,也有法力高深的,不过大多数和尚是不修神通的,尤其是现在这个社会,寺庙就是旅游景点,挣钱工具,和尚都是招聘来的,就更不顶事了,让他们忽悠个老太太捐香火钱行,真有了邪乎事,那是半点也指望不上。

大白话说就是一群嘴炮,真正动手还是得看修道的,和尚们信以为真,抬着张润每天晚上出来围着寺庙转圈,定星,张润见和尚们如此听话,觉得这个便宜不能不沾,就让和尚们每天转完之后准备吃喝,说他定星很累。

才转了三天,就等到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张润丝毫不介意我把他给定住,相反很高兴,一口一个师兄叫着,哥们却是听得都快哭了,我是张青山唯一的徒弟,散养的徒弟,好不容易拿我当回事了,让龙虎山给我送本秘籍来,咋还让这么个货送来呢?

耽误了四个多月啊,时间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张青山让龙虎山送来的秘籍,一定是针对我现在的情况提出的要求,对哥们的修行肯定是大有助益,可特妈耽误了四个月……

我已经相信张润是龙虎山的了,丫的气质和不着调,明显就是个二代,道二代,也只有龙虎山这种千年传承下来的大家,才能培养出这样不着调的道二代,怪不得老张家快被茅山抢光了风头,门下弟子都是张青山和张润这样不着调的,能不衰落吗?

更让我生气的是,张润为了让我给他解咒,答应告诉我他领悟到的既不用打坐,也不用苦修,就能快速增长功力的修炼之术,我还真挺好奇,毕竟老张家几千年的传承,万一张润要是个绝世奇才,真找到了办法呢?

于是我就虚心请教了一下他的修炼之道,听完之后,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去,实在是张润的修炼之道太奇葩,太简单,太不可思议,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字,吃!

张润告诉我,古时候修道成仙的人,不是吃灵芝就是吃人参,要不就是吃金丹,所以他从中领悟到,吃其实是能吃成得道成仙的,天下万物不离­阴­阳五行,只要五行均匀,各种食材搭配得当,不亚于灵芝仙草,金丹仙液。

也就是说,他的理论是只要天天研究吃,把吃研究透了,利用五行­阴­阳的理论,最后能吃成得道成仙,还跟我说,大道三千,吃道其实也是一种……

我特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吃货总能找到伟光正的理由呢?我给张润解了咒,张润从道袍的怀里掏出了正一五雷经递给我,松了口气道:“薛伟师兄,我的任务完成了,但我不打算现在回山,跟家父说了,要跟你历练历练,家父也同意了,说明年龙虎山受箓,让我带你回去受箓,薛伟师兄,你家有什么好吃的?”

我看着眼前这位师弟,明亮的眼睛,呆萌的表情,热切的问我有什么好吃的……还要跟我一起生活,我咋就那么不乐意呢?还有,龙虎山不可能不知道明年五月份的龙头山之行,就那么放心让张润跟在我身边?

是不是龙虎山上下都对这小子失望透顶,觉得是个废物,任他自生自灭了?不会啊,不至于这么招人讨厌吧?我实在没忍住问道:“我明年五月要去龙头山,你爹就没跟你说?就不怕你出事?”

“怕啊,我爹跟我说了,让我别跟你去龙头山,就算要去,也在山底下等着,别上山,薛伟师兄放心,兄弟我不是那么没义气的,肯定会陪你去,咱们现在就去你家吧!”

我长出了口浊气,指了指车窗外一群拎着扫把,铁锹,擀面杖,正在跟寇真,慕容春,铃铛对阵,吵吵嚷嚷的和尚,道:“你跟我回不去,你吃了人家三天,庙里的事不解决了,你走不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零四章 瞎­操­心

对于一群只会放嘴炮的和尚,哥们根本就没有顾忌,别说车外面有慕容春她们三个,就算只剩下寇真,哥们都没啥担心的,事实也正如我所想,和尚出来的不少,手里举着各种各样的家伙,就是没有一个动手的,围着慕容春三个人放嘴炮。

我追问张润普济寺发生什么邪乎事,以至于和尚们要找道士来驱邪?张润说他知道的也不太多,据说怪事发生有一个月了,普济寺虽然是个禅宗寺院,但来烧香拜佛的人不少,还有不少城里的居士来挂单修行,事情就发生在这些居士身上。

一个月前的晚上,所有居士都梦到一个神人,神人身穿五彩羽衣,尖嘴猴腮,怒气冲冲,对做梦的居士呼喊:“这里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吗?快滚!不滚就让你们倒霉。”

第二天所有居士发现大家做了同样的一个梦,都很惊恐,方丈说这是魔障,让大家不要担心,只要心静念佛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可到了第二天晚上,大家就又梦到了那个神人,这次不光是居士们,连和尚们也梦到了。

这次神人很痛快,只说了一句话:“不滚蛋,就挨揍!”

扑上来就打,打的大家抱头鼠窜,早起醒来才知道又是场梦,奇怪的是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浑身疼痛,狼狈不堪,这下和尚们慌了,让挂单的居士们回家,和尚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谁知道居士们回家之后,晚上那个神人又入梦了,对和尚们喊道:“你们这帮东西也滚,不滚就挨揍!”

和尚们吓得够呛,第二天醒来急忙去找方丈,方丈怒了,挺倔强告诉和尚们,就不走!还说寺庙乃是神圣之地,不怕,让和尚们白天睡觉,晚上跟着他一起念经,和尚们也没办法,白天睡足了,晚上跟着方丈在大雄宝殿敲着木鱼念经。

念着念着,佛像突然开口了,对和尚们喊道:“念的什么狗屁经,都给我滚蛋!”

方丈就是方丈,胆子很大,指着佛像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依附在佛像金身上。”抄起敲木鱼的木槌朝神像砸了过去,方丈不是少林寺的,准头欠缺,打在了佛像肩膀上,扑棱冒出个东西,顺着庙门飞了出去。

方丈­精­神大振,喊道:“就是那妖物,跟我追上去。”提留着蒲团就出去了,和尚们见方丈如此神勇,也都来了­精­神,呼喊着追了出去,黑暗中就见那东西钻进了大雄宝殿旁边的一颗老榆树里面。

方丈是个勇士,站在老榆树身边,指挥和尚们去拿菜刀斧头,要把老榆树给砍了,说是老榆树成­精­,和尚们拿来菜刀符头去砍老榆树,老榆树发出痛苦的喊声,从树身上流出鲜红的血液,和尚们挺害怕,不敢再砍了,方丈却怒喊道:“怕什么怕?老树出汗了而已!”

方丈抢过旁边和尚的斧头继续砍,砍了几斧头,发现在树中心有个洞,洞并不大,也就拳头般大小,方丈举起斧头刚要再砍,从里面扑出个身穿金衣的小老头来,怒气冲冲的直扑方丈面门,方丈没出家之前估计是悍匪,凌然不惧,迎上去一斧头砍中小老头。

小老头翻身就倒,仔细一看,那里是什么小老头,就是一个被砍死的金蝉,方丈爆怒,指着金蚕怒骂:“佛门圣地,也是你这成­精­的东西敢来捣乱的?”

方丈­干­掉了金蝉,很威风的告诉和尚们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妖邪来捣乱,让大家回去睡觉,可谁能想到,和尚们晚上又梦到了那个尖嘴猴腮,身穿五彩衣的神人,神人嘿嘿笑着对他们道:“一群蠢和尚,你们砍错了。”上来就打,所有的和尚都被魇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第二天起床一样,又是各个鼻青脸肿。

接下来的事就更­操­蛋了,做饭时掀起锅盖,饭里面全是沙子,有时候饭做熟了,饭锅却不见了,庙里的水井里被扔了一条腐烂的死蛇,水都不能喝了,木鱼啊,脸盘啊……这些东西会无缘无故自己到处乱跑,洗完了的僧袍挂在外面晾晒,无缘无故就烧着了……

过了几天,所有的和尚会现他们的鞋都不见了,接着从房顶上发现了所有的鞋,爬上去要捡,鞋突然飞起,甩的那都是,天空中还有个声音喊道:“还你们的臭鞋……”

最离奇的是一个小和尚丢了,大家找了两三天,都报警了,最后却在寺庙里的厕所坑里找到了……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总之折腾的大家是生不如死,甚至有的和尚­干­脆离开了普济寺,有的还了俗……

方丈很硬气,就是不走,剩下的和尚没办法了,跟方丈说不如请些个高人来看看,要不然以后也没人敢来烧香磕头了,寺庙也待不下去了,大家早晚都得被赶走,普济寺建寺有些年头了,方丈是正宗佛学院毕业的,老方丈死了才当上的方丈,也是很舍不得,无奈之下让和尚们去找会看事的来看看。

如今这世道不缺大师,但缺有本事的大师,请来了两个看了看,一个被打了出来,另一个待了一晚上,快被吓成了神经病,一跟他说话就浑身打哆嗦,屁事也不顶,本来已经够闹心的了,两位大师走了之后,寺庙里面闹腾的更凶了,一到了晚上还能听到大殿里有人在打架,一个声音尖尖的,一个声音­嫩­­嫩­的。

尖尖的声音让那个­嫩­­嫩­的声音滚出去,这是他的地盘,­嫩­­嫩­的声音说就不滚出去,噼里啪啦打个不停,有和尚壮起胆子去看,大殿里一片狼藉,却看不到什么东西,黑暗中,似乎只有四只眼睛在里面晃荡,一双是碧绿碧绿的眼睛,一双是瓦蓝瓦蓝的眼睛,妖异非常,吓得那和尚急忙逃了出来。

情况愈演愈烈,有好在和尚们不在做恶梦了,那个尖嘴的神人没在­骚­扰他们,可这样也受不了啊,香火一天天少了,寺庙都没法正常生活了,就更不要说修行了,就在连方丈都无可奈何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张润来到了普济寺附近。

张润跟一老大爷打听路的时候,自报家门,说他是龙虎山的弟子,被出门打水的和尚听到,反正寺庙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找上了张润,张润就吃上了和尚们,直到我来看热闹。

张润说完,我点点头,倒是没觉得寺庙闹鬼有多稀奇,如今的寺庙大多都是当成生意来做的,据说有的寺庙还有承包费,一年几百万,和尚们都是招聘来的,这样的寺庙那里会有神明居住,唯恐避之不及呢,被妖邪钻了空子,也是常事。

我感兴趣的是,难道是那朵小花藏在了寺庙里做怪?很有这种可能,从行事风格上来看,闹腾的这么凶都是恶作剧,并没有害人,也没有人因此死亡,甚至连受伤的人都没有,不打你,不骂你,不咬你,就膈应你,的确是小花作风,哥们还收到了小花的短信,让我进庙,我要走,还从里面跑出来个和尚,问谁是薛伟,要说不是那朵小花指使­干­的,我真不信。

丫的这是把普济寺当成自己主场了?不过,张润怎么说也是龙虎山的亲传子弟,在普济寺待了三天,除了装神弄鬼,就没感觉到一点不对?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

“张师弟,你生下来就是道士,龙虎山就算没落了,那底蕴也是厚的不能再厚了,中国几千年就两大家族,一个是孔家,一个是你们张家,天师世家,就算不好好学,耳渲目染也比别人懂得多,你就一点端倪没看出来?”

我这么一问,张润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笑道:“不瞒师兄说,端倪是看出来了点,但像普济寺这样的冤大头不好找,你在让我玩两天,在吃他们几天,我肯定出手解决了这件事。”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不要脸的,我斜眼看了看张润,见这小子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觉得担心有点多余,先前还想着帮他解决了这件事,现在看来,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张润和普济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多事,还不得被人嫌弃?

再者说了,正一五雷经已经到手了,张润的去留哥们也不太在意,要是这小子大发神威把那朵小花给收拾了,哥们还乐得坐享其成呢,少了个­骚­扰,总是件好事,想明白这些,我点头对张润道:“行,那你就继续在这玩吧。”

哥们拉开车门,外面的十几个和尚吵吵嚷嚷:“放了张道士,放了张道士……不放人我们就报警了!”

我一把拽过张润,朝和尚们一推,喊道:“还你们的张道士。”

和尚们接住张润,我招呼慕容春三个上车,张润稳住了身躯,还朝我摆手呢:“师兄,再见啊!”

我嘭!的把车门关上,对慕容春道:“开车回家,明天这热闹哥们不来看了,谁在找我看热闹,我跟谁急!”(未完待续。)

二百零五章 抱大腿

正一五雷经跟杨疯子指点我的雷法有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我仔仔细细研究了正一五雷经后,以前不懂的地方,豁然贯通,毕竟我师承张青山,是龙虎山的弟子,杨疯子的茅山术虽然也有雷法,修炼上却还是有所不同,这就跟一个形意拳的弟子去学泰拳,虽然都是拳术,却总感觉到别扭的原因。

正一五雷法并不复杂,简单的说就是,内运­阴­阳五行凝神炼气,引内术书符箓运罡施法,内外合一显应大道威灵。这本正一五雷经显然是简化过了的,哥们有底子在,学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接下来的几天,哥们完全沉浸在正一雷法之中,融会贯通,修炼的不亦乐乎。

这几天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连寇真都不来找我了,就在哥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张润带着两个和尚来到了万世经典,前几天张润还是丰神俊朗一小道士,今天却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跟丐帮弟子似的。

见张润这副德行,我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普济寺里出妖怪了,师兄,我本事有限,降服不了,和尚们说了,寺里的事不解决了就不放我走,让我找家里大人来解决,你说我好不容易下趟山,要是被山上的人知道了,这脸就丢到姥姥家了,我爹肯定揍我,薛伟师兄,你是我师兄,看在张青山师叔的面子上,你帮我解决了吧。”

张润虽然是个吃货,符箓之术还是有底子的,从生火的手法能看出来不比我差多少,还能被整成这副德行?我十分好奇,问道:“你仔细跟我说说。”

张润说他吃了和尚们七天之后,没办法在推脱,画了两张黄符,晚上去大雄宝殿降妖除魔,推开大门刚进去,就见佛祖出现在他面前,全身冒着金光,给他来了招如来神掌,张润黄符甩出去,眼前却突然一黑,猛地栽倒地上,恍恍惚惚像是身处在地狱之中,被牛头马面拿住,说他对佛祖不敬,押到阎王殿上一顿好打,都给打晕过去了,等清醒过来就成了鼻青脸肿。

张润并不相信他真被带到了阎王跟前,肯定是普济寺里的妖怪搞的鬼,出了大雄宝殿,告诉和尚们他跟妖怪斗了一场,受了点小伤,明天再来,可就在当天晚上,妖怪们闹腾的更凶,几乎每个和尚都梦到被带到了阎王殿,阎王二话不说,让小鬼们猛揍,起来后,和尚们各个鼻青脸肿……

和尚们对张润还是寄以厚望,等他大展神威,这小子也发狠画了几张黄符,晚上独自一人又去了大雄宝殿,这次更­操­蛋,对方有了准备,大殿内漆黑一片,刚进去就被绊了跟头,接着脑袋就挨了一下,醒过来又是鼻青脸肿。

连着两天鼻青脸肿,和尚们不­干­了,抬着你转悠了七天,好吃好喝伺候着是为了让你斩妖除魔,不是请你来挨揍的,你倒好,天天挨揍,天天鼻青脸肿,方丈也很生气,就把张润的道士证和行李给扣了,让他给家里大人写信,彻底解决了普济寺的事,解决不了就让张润在普济寺出家当和尚。

哥们听的哭笑不得,感觉普济寺的方丈真是个妙人,这威胁也足够水准,龙虎山张家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你家小子吃我的喝我的,折腾了一个星期,屁事不顶,被揍的鼻青脸肿,这事传出去就不好听。

何况小的惹的事,大人不能不管不问吧?只要龙虎山来个厉害的,事情也就解决了,先前我以为普济寺的和尚傻,竟然相信张润这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子,现在看来,这天底下就没有傻人,都­精­着呢,之所以配合着张润瞎胡闹,也是为了龙虎山的那块金字招牌,这是赖上他了。

张润甭管怎么说都是龙虎山的亲传子弟,管张青山叫师叔的,千里迢迢给我送正一五雷法,虽说送了四个多月,很不着调,可毕竟是一个门派的,附近能找的亲人也就是我了,这事还真不能不管。

我对押解着张润来的两个和尚道:“这件事我管了,你们先回去吧。”

哥们感觉在玄术界还是小有名气的,经历了牌坊村的事,起码认识我的术士很多,大包大揽的替张润出头,琢磨着无非是个魇祟,斗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想到和尚们不认我,估计是觉得年纪太轻,左边三十多岁的和尚很疑惑的看着我道:“方丈说了,得把寺里的事完全解决了,以后也不能在发生这种事,你行吗?”

卧槽,瞧不起人是不是?哥们眉头一皱,对那和尚道:“你家寺庙闹鬼,肯定是不修善法,之所以没灵气,是因为坑蒙拐骗,不做善事,跟做生意一样光顾着香火钱了,与佛门的宗旨背道而驰,香火又那么多,你们家不招­阴­邪之物,谁家招­阴­邪之物?想从根子上解决,就得真正做一个好寺庙,别那么多的酒­色­财气。”

哥们说的绝对是金玉良言,不要以为寺庙就不会闹鬼,恰恰相反,如今寺庙是最容易闹鬼的地方,因为没有灵气,神灵不保佑,全都是特妈歪门邪道,一个真正的寺庙,应该是以戒律规范自身,以真诚引导大众,以慈悲服务社会,以佛法净化人心。可现在呢?无处不敛财,一株高香几十万的新闻频频出现。

佛祖告诉你们要放下,告诉你们要五蕴皆空,尤其是酒­色­财气,和尚们却拼命的捡起来,弄的寺庙乌烟瘴气,能有神灵保佑吗?偏偏香火还那么旺盛,能不招惹一些孤魂野鬼,野妖­精­怪吗?

我以为和尚听了我这番话会很羞愧,不曾想那和尚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认真对我道:“薛施主教训的是,不过,那是别的寺院,我们寺院与众不同,普济寺是真正的佛门圣地,我们庙里没有公德箱,每一个弟子都在苦修,戒条森严,没有你说的上面种种,我们方丈也是佛学院的高材生,有慈悲之心,进庙烧香的善男信女不但不提倡捐款,甚至连流通处都没有,更没有算命,抽签,卖护身佛之类的行为,庙里的房子都是我们和居室门一砖一瓦自己盖起来的……”

和尚说的太高大上了,我狠怀疑现在还有这样的寺庙,扭头看了眼张润,这小子竟然点点头,对我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我就纳闷了,普济寺真要这样,必然神灵保佑,要知道佛门是有护法神存在的,进门就是四大天王,还有韦陀菩萨,怎么还能让妖邪占了寺庙?虽说魇祟算不上是妖邪,但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吧?

普济寺的事有点意思,我沉吟不语,那和尚道:“我家方丈也不想为难张施主,可张施主折腾了我们七天,寺里本来就不富裕,都供奉他了,却一点事都不顶,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事不给解决了,我们是万万不会放张施主离开的。”

斗魇祟不是个难事,我相信就算抓不到它,也能把它从庙里赶走,可要从根子上解决普济寺的事,哥们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普济寺肯定是有问题,否则不会连护法神都跑了,可听和尚说的却又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这就比较难办了。“

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好办,想了想对和尚道:“我只能保证帮你们把寺庙里闹腾的东西赶走,但想要以后都不在闹妖­精­,你们寺庙得自己从根子上找问题,你不能讹人啊。”

和尚虽然不太信任我,却很有礼貌,看上去教养不错,对我双手合十诵了句佛号道:“薛施主,不是我们为难张施主,当初请张施主入寺,我们提出的条件就是彻底把寺庙的事解决了,施主也知道佛门不修神通,只能求助道门,张施主也是满口答应下来的,这个……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我忍不住头疼,扭头去看张润,问道:“你答应人家彻底解决寺庙里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张润特萌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点点头道:“是啊,我是这么答应的!”

卧槽,我要是他爹,我都能打死他,为了吃了,讹和尚也就算了,能不能别答应的那么满?为了七天的吃喝,揽下这么大个事,我要是能处理,帮帮他也没什么,可一个寺庙的事啊,我还真没那么大的信心,琢磨了下,对张润道:“要不,我给龙虎山上带个信,让你家派两个高手来?”

我话一出口,张润哀嚎一声,上来就抱大腿,对我道:“薛师兄,看来同门的份上,看在我千里迢迢给你送正一五雷法的份上,看在张青山师叔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千万别跟山上说啊,我以后真就没脸见人了……”

看着张润鼻青脸肿的脸,想起张青山,哥们还真是没法不管,拽开抱大腿的张润,跟和尚道:“想要彻底解决寺庙的事,我得先跟你们方丈谈谈。”(未完待续。)

二百零六章 方丈

普济寺方丈来的很快,一个多小时后就坐在了院子里,他是个很普通的和尚,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挺斯文,没有别的方丈那么雍容华贵,既没有华丽的僧袍,也没有珍贵的念珠,更不是肥头大耳,满面红光,只有一身灰­色­的僧袍,一双布鞋,胸前挂着串木头念珠,愁眉苦脸的坐在我面前。

虽不是得道高僧,但也朴实无华,如今这样的和尚不多了,神灵咋还不保佑呢?我给方丈倒了杯茶问道:“方丈主持普济寺多久了?”

“贫僧主持普济寺已经三年多了,老方丈去世后,贫僧就成了方丈。”

“之前寺里出过这样的怪事没有?”

“没有,普济寺在我接手之前,极其混乱,庙里各处都有功德箱,殿内有道士占卦算命,庙前有卖灵丹妙药的,抽签的,要饭的,摆摊的,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我有守戒严格的名声,老方丈才把普济寺交给我,也有让我整顿的意思。”

方丈一肚子的委屈,说着说着开始跟我倒苦水:“整顿普济寺,相当不容易,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是附近的混子和无赖,还有****上的,天天有人来庙里闹事,围堵我们,撕扯殴打,还抢了庙里的铜钟装在小货车上,拎着刀棍往外冲,比土匪还土匪,贫僧为了阻拦他们,­干­脆躺在了地上,才阻止货车前行。”

“那是一群真正的无赖,报警都不管用,警察来了就跑,警察走了就来,有的还在庙门上涂抹油漆,辱骂寺庙……”

“为了出家人的这片净土,我组织僧人练武,一边练一边跟闹事的斗,斗到最后,我们终于取得了胜利,那些无赖跟我们谈判,贫僧却是寸步不让,最后他们还是走了,普济寺从此才能清净,不跟别的寺院一样同流合污,施主可以问问附近的人,我普济寺严守戒律,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方丈既然敢让我们去查,就说明普济寺的确是做到了,那问题就来了,如此严守戒律的寺庙,怎么会连守护神都待不下去?哥们琢磨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沉吟了下对方丈道:“佛家讲因果,今天这个局面,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就没仔细琢磨琢磨?”

“整顿了之后的普济寺严守戒律,连功德箱都没有,甚至不卖香火,至于捐献,普济寺都是本着自愿的原则,从未向任何人要求过,寺庙里留下来的僧人也都是真正的僧人,能够苦修,来的居士也一样,大家一视同仁,贫僧实在想不到那里违反了佛门戒律。”

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哥们就纳闷了,方丈是专业人士都不了解,哥们一个二吊子道士恐怕更解决不了,可解决不了也得解决,毕竟张润有愧普济寺,做人得讲理。

我想了想,对方丈道:“大师,咱们这样吧,我小师弟答应你们的事,我接手了,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帮你从根子上解决,咱们得一起想办法,即使根子上解除不了,庙里闹事的玩意我也给你解决了,你也别非得逼着我们一定要彻底解决,有点难为人了。”

我以为方丈会不同意,逼着我们从根子上给他解决了,否则就威胁闹腾,毕竟普济寺占着理呢,没想到方丈苦笑了下道:“贫僧也知道是难为你们了,也是被你师弟给气的,你说我们一个禅宗寺院,讲究的是个清净无为,寺里的僧人都严守戒律,为了解决寺里的事,也是没有办法才请的你师弟,可你这师弟提出的要求,除了吃吃喝喝,就没别的了,还让我们抬着他在寺庙外转圈,转了七天,都成了笑话,最后什么都解决不了,盘僧也是一时气急。”

说到这,方丈无奈的叹息了声,摇摇头继续道:“贫僧也不为难你们了,寺里的事,你们若是能帮忙就帮忙,不能帮忙,就当是个笑话吧,普济寺本来就已经成了笑话,哎!”

一声叹息,悲悲切切,整的哥们挺于心不忍,方丈要是个蛮不讲理的,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不放张润,那就让你越怕啥越来啥,整点幺蛾子出来我还是能做到的,一讲理,哥们没脾气了,觉得这事还是张润亏心,对方丈道:“我们理亏在先,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想要从根子上解决,就得从根子上入手,这样吧,我当居士去寺庙里住几天,跟着僧人们修行修行,悄然无息,也好把事情搞清楚,你看呢?”

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现在摸不清普济寺里的是不是魇祟,普济寺里又是金蝉,又是五彩衣的神人,不一定是魇祟,即使普济寺里有魇祟,估计也不光是魇祟一个,大雄宝殿里经常传出打架的声音就能说明问题。

何况想要彻底解决问题,一定得从根子上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体验体验,找找毛病,或许在方丈僧人们看来很合理的事,我这个外人却能看出点端倪出来,有句话说的好,旁观者清,那就只能是在普济寺待上几天。

我不能明目张胆的跟张润去斩妖除魔,让庙里的东西有了防备,还是得低调着来,方丈听到我的建议,点头道:“是个好办法,这样吧,普济寺有几个特别虔诚的居士,一直在寺里苦修,因为了出了事,我就让他们回家了,既然你要进寺,也别就你自己,那样太明显。”

方丈很聪明,甚至挺善解人意,听音知意,明白哥们是什么意思,这么做其实是最好的,起码能迷惑了寺庙里的东西,哥们隐藏也好暗中调查清楚,再在把问题解决了,皆大欢喜。

我又跟方丈聊了聊,意思是寺庙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切照旧,既然是找问题,就不能变样,也别因为我的到来有特殊照顾……方丈点头答应,互相留了电话,跟我约好了明天早上我到普济寺跟其他普通居士一样进寺修行。

方丈走了,并没有带走张润,整的哥们就更不好意思了,瞧了瞧张润,问道:“你除了吃,还有什么本事?”

张润鼻青脸肿的看着我道:“师兄此言差矣,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可见人是离不开吃的,而且我的吃跟普通的吃不一样,我的吃是修行,是境界,是大道三千中的一道,暂且咱们叫吃道,这一道要是让我研究透了,我可就成了开派祖师了……”

一提到吃,张润就两眼放光,长篇大论,扯到了修道上面,就差给我扯一篇论一个吃货的自我修养上了,我静静的看着他恬不知耻的给自己找理由,张润却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说了半天,似乎是说馋了,咽了口吐沫,站起来对我道:“师兄,我去看看你家里有什么吃的!”

我一把拽住张润,对他道:“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我答应你帮忙,但你也不能置身事外,陪着我一起去当几天和尚去吧。”

“师兄这么说了,我一定奉陪,我先去看看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对了师兄,以后我就在你这开伙了,以后做饭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干­就行,买菜也是我来,你等着吃就行……”说完迈步就朝厨房走。

龙虎山在我心中,一直是特别的高大上,跟心目中的圣地差不多,此时此刻轰然崩塌,虽然不知道张润是龙虎山那一门的,不过好歹是亲传子弟,就培养出来个吃货?而我这样一个上进的青年,却要给吃货去擦……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我叹息着掏出烟来,抽了两口,觉得只带张润去当居士有点不靠谱,想了想给寇真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找我,电话放下也就不倒五分钟,寇真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对我喊道:“啥事啊,那么急?”

“张润的事。”我指了指在厨房挑来捡去的张润,寇真楞了下道:“这吃货是准备常驻沙家浜了?伟哥,哥们家可没地方收留他。”

“不让他住你家,陪我去当几天和尚……”我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寇真听的目瞪口呆,眼珠子一转,凑到我耳朵边,小声对我道:“伟哥,正一五雷经不是到手了吗?依我看,咱们没必要找这个麻烦,不如这样,晚上我用五行­阴­阳步装鬼吓唬吓唬这小子,要是给丫的打跑了,咱们哥们不就少了个麻烦。”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要是没答应方丈之前,这事还真能成,可我都答应方丈了,再说,张润虽说是个吃货,那也是龙虎山的亲传弟子,哥们跟他还是有香火情的,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张青山的面子啊,要是丫的跟张青山诉苦说我欺负他,逼他走,张青山再见我,还不得揍我?

何况我还没受箓呢,这事也绕不过龙虎山去,哥们很痛苦对寇真道:“算了,谁让我是张青山的徒弟呢,就这么着把,你陪我去当几天和尚,有你在,哥们底气就多三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零七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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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q???~z??-_!??常不乐意跟我去当几天和尚,却没法拒绝我,多少次都是因为他哥们卷入是非当中,他要不去,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所以寇真非常无奈的陪着我和张润在第二天一大早站在了普济寺门口。

来之前,我找了趟慕容春和铃铛,一是让他俩帮我看家,二是让慕容春给我们化化妆,不用整的多­精­细,只要看不出来本来面目就行,慕容春笑着答应,在我们三个脸上涂抹了种药粉,哥们就变白了,理了个发,轮廓还是那个轮廓,不是特别熟的基本认不出来了。

寇真肤­色­变黑,张润肤­色­变红,慕容春告诉我们,想要恢复本来面目,用醋洗脸就行,至于能不能瞒住魇祟,我并不多担心,反正白天它也不出现,晚上要来­骚­扰,正好抓住丫的。

我们三个起了个大早赶去普济寺,到寺里是八点,也就是大家刚上班的时间,不曾想,已经有老头老太太来上香。

跟门口的和尚打了招呼,其中一个带我们三个来到大殿后的一间屋子,屋子很简陋,没有床,地上铺了六个床板子当床,褥子被子叠的很整齐,墙上挂着个牌子,居士居住暂行规定:听话­干­活,不许讲理,不攀缘,不化缘,不求人,随众做早晚课;不许在寮房内吃东西,不许喧哗;不得信奉或谈论外道,不许搞迷信活动,如捏指,看手相,不许穿皮毛制品短衣短裤,睡时不许脱衣。

和尚给我们领了居士服,让我们换上,说用斋时间在十点半,收拾好了直接去斋堂就行,还说一天只有一顿饭。给我们留了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的是普济寺挂单规矩,我们三个换上居士服,也就没什么事­干­了,寇真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溜达溜达,被我一把拽住,让他老实点,来这不是玩的,是要帮助和尚们解决问题的。

等到十点多,老老实实带着寇真和张润去斋堂,到了门口一看,外面已经排上了队,十几个和尚,还有七八个跟我们一样穿着居士服的居士,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甚至还有个父亲带着十岁左右的孩子来挂单的。

大家都很肃穆,没有人交头接耳,更没有人大声喧哗,安静的让人受不了,寇真要说话,被我掐了下,识趣的闭上了嘴,张润只要是吃就敢兴趣,好奇的踮脚朝里面看,到了十点半,放人进斋堂,有和尚给我们三个分配了个桌子。

斋堂相当简陋,除了饭桌饭椅,一侧还供奉了尊佛像,方丈、寺监还有个老和尚端坐在上位,饭菜已经摆好,主食是白面和玉米面混杂蒸的馒头,白菜、土豆做成的炖菜,黄瓜生和花生米拌的凉菜、果品、豆类每人一份,绿­色­的黄豆粒、黄­色­的糯玉米、红­色­的桃子、一种口感如淀粉的黑­色­植物块茎,还有人拎着桶分发绿豆汤。

开饭之前,方丈带头念诵《二时临斋仪》。意义是供养诸佛、菩萨、护法圣众及布施饥苦众生,可以培养在食时还能忆念起佛法僧三宝的习惯,想到还有众生受饥馑之苦,贫穷饥饿者和饿鬼道众生,而生起慈悲心,不再去分别饭食是否符合自己口味,逐渐消除分别心,以感恩心接受檀越布施的饮食。仪轨皆为断除劣习,增进善根而设,是在饮食习惯中的佛法教育。

念诵完《二时临斋仪》。开始吃饭,我还没拿起筷子,张润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白菜炖土豆吃了一口,眼珠子瞬间溜圆,呸的吐了出来,嘟囔道:“这也太难吃了!”

普济寺的规矩相当森严,用餐时间绝对不许喧哗,打手机,戴帽入内的,张润的嘟囔声音本来不大,但在寂静的如坟墓的斋堂里却显得太过清晰了,一个手拿戒尺的和尚快步而来,轻声道:“违反了斋堂规仪,需打手心三下,引以为戒。”

张润在寺庙待了七天,一直是当成祖宗供养的,想必是从来没到过斋堂,听说要打手心,很不服气道:“不说话不就行了?­干­嘛要打我手心?”

执法和尚面无表情,淡淡道:“本寺规仪就是如此,施主要是不习惯,可以回去,要挂单就要遵守,伸手出来,现在要打六下了。”

我急忙拽住了张润,朝他摇头,如今的他不在是贵客,再让和尚们认出来就不好了,张润见我拽他,强忍着没说话,伸出手来,和尚也没客气,照手心狠打了六下,我以为张润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挨了六下戒尺,还不得哭出声来?

并没有,张润也来了脾气,站直了挨打,挨完打坐下,呲牙咧嘴的使劲揉手,看着餐桌上的饭菜愁眉苦脸,无奈之下,刚要从他怀里掏出他的瓶瓶罐罐的调料,被我一把拽住,小声道:“你想让别人认出来?”

张润泄气皮球一样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哥们也觉得好奇,饭菜卖相还不错,能有多难吃?抓起馒头,筷子夹起菜吃了一口,发现张润委屈的不是没有道理,普济寺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难吃到什么程度,别说滋味,咸味都不正,饭菜像是在盐水里煮了煮就给捞出来了的那种感觉,油腥味道一概没有。

寇真吃了口也想吐,又怕挨打,强忍着咽了下去,我很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别人,大家都在沉默吃饭,斋堂右侧立了个挺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不得浪费食物,不得大声喧哗……

也就是说,再难吃也得吃完,哥们强忍着难受把面前的饭菜一扫而空,吃的我直犯恶心,倒不是我多矫情,实在是饭菜一点滋味和油水都没有,我感觉监狱里的饭菜都比普济寺的强。

寇真和张润也勉强吃完了饭菜,都是一脸哀怨的看着我,我们三个吃的最快,吃完就可以离开了,但是得先把自己的碗筷给刷了,刷完之后,还要对供奉的佛像和方丈合掌鞠躬,这顿饭才算是吃完。

方丈明显是认出我们三个来了,却是面无表情,只是朝我点了点头,我们三个逃一样的出了斋堂,张润有点作呕,对我道:“不行了,我得去厕所吐了,这辈子我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那还是人吃的饭吗?猪食都比普济寺的饭菜强……”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俗话说,没有遭不了得罪,只有享不了的福,现在的人太矫情,吃点苦未必是坏事,规矩是严了点,可寺庙也没强迫你来,来了就得守人家的规矩,总比那些什么规矩都没有,只管伸手要钱的寺庙强。

看来方丈的确是个­干­实事的,如今这个社会,普济寺能维持住这样的规矩,那是相当不容易,跟着张润和寇真往厕所走,到了男厕,就见外面的墙上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入厕须知:不得佩戴护身符入厕,进厕前先换鞋;开门前三弹指,上厕位复当三弹指,大小便时,当愿衷声,弃贪嗔痴,摒除罪法。默念“唵,很鲁陀耶莎诃。”便后应洗大小便处,小便洗手一次,大便用肥皂洗手七次。

我已经无语了,寇真张嘴要骂人,对面来了个和尚,特别威严的看着我们,手中拿着戒尺,显然居士们必须是要严格遵守入厕规定的,谁也不想挨打,无奈之下,我们三个换了鞋进了厕所,里面倒是挺­干­净,能不­干­净吗?都整成这样了。

寇真一边解手,一边问张润:“你答应帮他们驱邪的时候,也是这些规矩?”

“没有啊,我住的是单间,根本不管我,需要什么跟他们说就行,我还要了个平板电脑玩游戏来着……”

寇真问的相当多余,张润被和尚们请进来,是要斩妖除魔的,何况张润穿着道袍,露了两手符箓的功夫,谁特妈吃饱了撑得让他遵守和尚的规矩啊?甚至烤羊­肉­串这么离谱的事都能配合他,可见方丈一定很懵逼,不知道为什么普济寺如此遵守规矩,还能招惹上妖邪。

“伟哥,你就特妈坑我吧,咱们本来能跟张润一样的待遇,你非得从什么根子上找起,体验一下和尚的生活,不得瑟了吧?饭难吃就不说了,上个厕所都这么多规矩,这里是寺院还是监狱?”

我也没想到普济寺里的规矩如此森严,只是一顿饭,上个厕所,就让寇真这么大的抱怨,我们到普济寺还不到四个小时啊,接下来可就是苦修,­干­活了,现在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哥们也很无奈,主要是自由散漫惯了,也有点受不了,好在有寇真和张润陪着我,大家一起倒霉,心里舒服不少。

“别废话了,张润惹的祸,我接的活,含着眼泪也得­干­下去。”

寇真仍然在嘟囔,我不在搭理他,方便完我们三个往房间走,还没到房间门口,就见带着孩子来挂单的男人站在门口跟寺监吵闹,哥们很是好奇,快走两步,离的近了,听见那男人对寺监道:“孩子肚子疼,你行行好,让孩子把药吃了吧。”(未完待续。)

二百零八章 整人寺

寺监面­色­严肃,沉声对男人道:“过午不食是寺院的规矩,刚吃完饭,药就不能吃了,你是老居士,还不知道寺院的规矩吗?我不是针对你,更没有分别心,苦海无边,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又怎么能感悟到佛法真谛?”

“孩子还小,有胃炎,我带他来是想让佛祖保佑他病早点好,师傅,你行行好,孩子都疼的冒冷汗了,你就让他吃片药吧。”

寺监面露难­色­,对男人道:“你知道方丈执法甚严,孩子生病的确是可怜,不如这样吧,这次的修行你就别参加了,带着孩子赶紧去看病,等有时间了,有功夫了再回来修行。”

男人还要再说,一个四十多岁的居士正好路过,劝道:“寺监已经开了方便之门,赶紧先给孩子看病去吧。”

男人这才带着孩子离开,我挺茫然,带着孩子来修行,生病了,吃片要都不行,也太苛刻了吧?佛门普度众生,要不要这么死板啊?我好像有点懂了为什么普济寺连保护神都跑了,但还不确定,带着寇真和张润回到屋子,巧的是,那个四十多岁男人跟我们是一个屋的,见我们回来,站起来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杨帆。”

“杨哥好,我叫薛伟。”我介绍了下自己,寇真和张润也介绍了下自己,杨帆看上去是个老实人,跟我们小声聊了起来,他是本市轴承厂的职工,今年四十一岁,下岗后在保险公司跑业务,为人木纳,挣不来几个钱,老婆跟他过不了苦日子,带着孩子改嫁,杨帆心里苦闷,跑到寺院来拜佛,和尚开解他说是因果报应,上辈子不信佛,不做好事造成的这辈子苦难多,从那以后杨帆就信了佛,成了居士。”

老实人就说老实话,杨帆并不避讳说自己的事,是个老居士,寺里情况知道的比较多,正好从他这了解了解,我问道:“杨大哥,你在普济寺几年了?像刚才那种孩子生病,都不让吃药的情况多吗?”

杨帆听我问起,叹了口气,小声道:“以前老方丈在的时候,寺里虽然乱,但没这么多的规矩,有些事我们也看不惯,却也无可奈何,老方丈圆寂后,新方丈重整普济寺,规矩森严,倒也没什么,可有些是过了的。”

“什么事是过了的?”我好奇问道。

“有位付女士是外地人,家里特别有钱,小车,别墅,孩子都十几岁上初中了,前两年开始学佛,去年来到了普济寺,带来了家里的存款,放弃了老公、孩子、父母,义无反顾,按理说这样的,方丈应该劝导,方丈却很是表扬了付女士,付女士的丈夫带着孩子也来寺里找过付女士,但她却是一脸冷漠,心中只有‘佛法’没有亲情。还要把家里的别墅卖了,捐献给寺里……”

“那这事就没个结果了?”

“寺院又没有逼迫付女士强行捐款,加上当事人说是自愿,打官司都没地方打去,后来付女士在寺里整日辛劳,得了大病才被家里人强行带走,在普济寺学佛,你们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杨帆说到这,我已经相当无语了,普济寺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当今社会,许多寺庙的确是沦为了挣钱工具,外道横行,魑魅魍魉,整顿是有必要的,可整顿的太狠,就有点矫枉过正了。

很快我们就开始受苦了,吃完饭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寺庙先是组织念经,念了半个小时经,按照各种规定磕头,恭敬,之后­干­活,普济寺要重建药师殿,组织了居士们和和尚­干­活,搬砖,和泥,重活累活,全都是自己来。

寺监当然是监工,不同的是,寺监也­干­活,一边­干­活一边告诉我们这些居士们:“­干­活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尤其是修建大殿,那是积­阴­德的,也是给自己来生积福……”

有了寺监做榜样,大家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干­吧,可盖房子那是技术活,像我们这样没­干­过的,­干­起来是又费劲又耽误工夫,力气倒是没少出,状况也没少出,从一点一直­干­到了六点多才收工,工程进度就别提了,反正在我眼里跟没­干­没啥区别。

­操­蛋的是,还没有晚饭吃,因为过午不食,一天就那么一顿饭,­干­了一下午的重体力活,回去稍微洗漱下,就要念经打坐,寇真和张润累的都跟死狗一样,苦不堪言,去被我强逼着去做晚课。

众所周知,佛教是有早晚课的,早课僧众晨三时起床,集于大殿,上香礼佛,依序诵念楞严咒、大悲咒、十小咒、心经、上来偈赞、赞佛偈、三皈依、韦驮赞等经文,历时九十分钟。早课的用意在提醒自己,希望这一天处事待人接物,不要忘记佛陀的教诲,早课用意在此地。

晚课诵念弥陀经、忏悔文,进行蒙山施食,诵净土文,三皈依等,至唱伽蓝赞结束。晚课是反省,反省今天一天对人、对事、对物,有哪些做的是对的、正确的,有哪些是做错?做对了的,明天继续要保持,做错了的,明天一定要改正。

我们先是跟僧人唱大慈菩萨发愿偈,接着唱三皈依。然后念经,一套下来,两个小时就过去了,还是不能休息,要一起打坐。

累了一天,晚饭都吃不上,那真是胃里直犯酸水,还要打坐,疲惫的感觉潮水般涌来,哥们情不自禁的打瞌睡,可你打瞌睡都不行,有指事僧执法,坐姿稍微不对,就是一戒尺,我算是好的,毕竟是修炼道法的,还能坐的住,有些人就坐不住了,甚至稍一放松,都有人开始打呼噜,执事僧的戒尺就噼里啪啦的打了过去。

晚课一直到十点,大家才各自回房休息,高强度之下,体力和­精­神都消耗一空,谁也没心思说话,只有寇真愤愤不平的对我道:“伟哥,你说,这是特妈的普济寺还是整人寺?”

“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那么多人都坚持下来了,你有啥坚持不下来的?”我给了寇真两句,感觉累的不行,毕竟一下午都是重体力劳动,回到屋子想喝口水,刚端起茶缸还没等喝,杨帆对我喊道:“小薛,你怎么忘了?喝水之前要念咒,每一滴水里都有八万四千虫,你不念咒让师傅们知道了,又要打你手心……”

哥们这一下午手心没少挨打,都是喝水惹的祸,普济寺规矩森严到了一举一动都有规仪,吃饭是,上厕所是,喝水更是,佛门中说一杯水中有八万四千虫,喝水前念咒“庵,缚悉钵拉摩尼,唆和。”三遍,则等于不杀。

就差放个屁都定规矩了,除此之外,冬天看到生出的小虫,要装到有棉花的竹筒里,春天再放掉。走路,尤其是山路,要注意脚下的蚂蚁,尽量不要去经常爬山。放蚂蚁的时候,要注意不要放得太远,免得他们找不到自己的家。有蚊虫叮咬,不能拍,那叫供养蚊子……

规矩都在刚进寺的那本小册子里,我无奈的念了咒语才喝水,喝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前两个月跟红海棠斗法,杀死了不知道多少蛊虫,那算不算是杀生?真要按照普济寺教给我们的算法,那哥们死了不得被打入第十九层地狱?

越想越觉得无奈,喝了点水,肚子更饿了,为了抑制饥饿,哥们­干­脆上床睡觉,张润和寇真早就躺在了床板子上,都没洗漱,躺下就睡着了,我也觉得迷糊,躺在床上感觉全身跟散了架子似的,但还不敢睡,从怀里掏出张黄符,暗扣在手中,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我感觉回到了万世经典,我突然发现我无比留恋那个小店,小店里面,铃铛和慕容春正在炖­肉­,香气四溢,铃铛端了一碗出来,对我道:“伟哥,慕容春的拿手绝活,东坡­肉­,好吃的不行,快来吃。”

我大步向前去抓筷子,抓过筷子刚要夹块­肉­吃,忽地屋子里起了一阵怪风,恍惚的我又回到了禅房,就见门被风刮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身穿五彩衣的神人,此人也就一米左右的高度,是个侏儒,身穿五颜六­色­的衣衫,头上还Сhā了三根白毛,尖嘴,怪眼,跟雷公似的,旋风一般进来,对我喊道:“谁让你进寺了,滚,滚,快给我滚出去,不滚出去就揍你!”

这个东西绝不是找我要小花的魇祟,魇祟没这么嚣张,离奇的是,我感觉到了它身上怒火,却没感觉到它身上有什么邪恶­阴­气,慕容春说过鬼梦,鬼进了人的梦中,等于是鬼也做梦,叫做鬼梦,那这个东西进入我的梦里算是什么?

虽然是在梦中,哥们神识却是清醒的,虽然有点鬼压身一样动弹不得,却也难不倒我,就在那东西朝我冲过来要动手之际,我猛地念诵了句咒语:“五帝之君,五帝之名。吾统五令,火急奉行。”

我猛地从梦中清醒过来,恍惚的见到旁边有个黑­色­的影子,伸手一扬,黄符甩了出去。(未完待续。)

二百零九章 幻术

那个东西在禅房飘飘忽忽,哥们醒过来的突然,黄符甩出去更是迅疾如风,啪!的打在它身上,耳听得哎呀!一声尖利叫喊,扑棱着朝门外而去,我一跃而起,伸脚踢了踢旁边的寇真和张润,沉声道:“滚起来,­干­活了!”

纵身朝外面追了过去,伸手从符袋中取出张黄符,念诵着咒语,跟着那东西朝着东面快跑,那东西动作非常快,而且是会飞的,长着翅膀,之所以哥们能跟上,是因为来的时候慕容春在黄符上撒了点药粉,金黄­色­的,粘染在了那东西身上,黑暗中一溜金光,相当显眼,想看不见都难。

我跟着金光过了大雄宝殿,后面是几间老旧禅房,灰尘甚多,显然很久没人住了,想想也是,以普济寺的规模,起码能住百八十个和尚,可现在也就剩下十几个和尚让方丈可劲折腾了,腾出来的房子必然不少。

金光闪进最后一间禅房,哥们大步而去,到了禅房准备了下推门而进,毕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在推开房门的一刻,我朝着右边闪了一步,咯吱声中,房门大开,并没有出现什么怪异,我好奇朝里面看了看,就见是个特别普通的禅房,二十来平米左右,一张老式的木床,一张木桌,一把木椅,木桌上面的茶壶满是灰尘。

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一幅字两幅画,字是禅,写的相当俊秀飘逸,两侧各挂着慈悲佛像,都是竖着的,简单而又典雅,问题是,妖怪呢?我明明见到那东西飞了进来,放眼望去,却并没有见到,难道是躲在床或是桌子后面了?

我轻声念诵咒语,手上扣了张黄符,蓄势待发,小心翼翼朝着禅房里走去,右脚跨进去,什么事都没有,可当我左脚也跟着进了禅房之后,眼前骤然就是一变,眼前哪里还是禅房,就见是个森严大殿,左右两侧小鬼林立,牛头马面伺列两旁,正中间坐着个环眼怒目的帝王,头戴紫金冠冕,身穿黑­色­长袍,身前一张漆黑长案,不怒自威。

身后的匾额上三个大字,阎王殿。哥们都看傻了,阎王殿?感情普济寺里还藏着个阎王殿?那前面的就是阎王了?哥们相当无语,要知道我是走过黄泉路的,人死之后,先得走上黄泉路,过了奈何桥,才能到酆都,何况阎王老子就是那么好见的?

哥们没死,没疯,咋地没咋地呢,就进了阎王殿?这也太特妈可笑了,更可笑的是,正前方的阎王见我站着不动,怒道:“薛伟,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呦呵,还知道我名字呢,我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问道:“敢问阎王,你咋知道我叫啥的?”

幻术,眼前这一切肯定是幻术,我要是猜的不错,应该魇祟跟那个尖嘴猴腮的东西搞的鬼,不过这幻术也是够厉害的,哥们道心如此坚固,都能瞬间着了道,那朵小花长本事了啊,我琢磨了下,别莽撞动手,最好是先靠近,再拿下它。

我正在跟阎王对话,旁边一个穿红袍的大胡子,带着古代官帽,应该就是鼎鼎有名的崔判官了,吹胡子瞪眼睛的对我道:“这天下还有地府差不到的事吗?知道你名字有什么稀奇的?”

丫的身上带着淡淡金光,应该就是那个被我打了一黄符的鬼东西,身上还沾有慕容春的金粉,这是过家家呢?不过看他的神情却相当认真,好像演戏很过瘾,哥们觉得有必要配合他一下,装作害怕的样子问道:“请问我犯了什么事?”

崔判官还没说话,阎王老子忍不住了,朝我尖叫道:“你破坏花草树木,摘小花,砍小树,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不可恕,来呀小的们,把薛伟给我拉到油锅里炸了!”

哥们都快笑出声了,摘你的小花,砍你的小树,就特妈罪大恶极了?就得下油锅?那这世界上基本上就没好人了,我突然发现魇祟相当可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挺执拗缠人就不说了,还认死理,我还没有所动作,旁边两个小鬼就朝我来了。

甭管是不是幻术,起码挺真实,不知道我印象里的阎王殿就该是这样,还是魇祟和那个东西在寺里看到的壁画之类的阎王殿是这样,总之跟真事似的,就连两个小鬼都是青面獠牙,举着钢叉,­阴­气森森朝我而来,看样子是真要把我扔油锅里去。

幻术的存在相当古老,是一种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的方术。战国列御寇所著的《列子?周穆王》中说,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

古代的幻术有许多,如穿着衣服在火中走,空竿变鱼,隔物透视,意念取物,不畏寒暑,米变金鱼,灯上现龙,烧纸现字,啐扇还原,耳边听字等。其中有一部分是戏法魔术,但也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幻术。

幻术也分高低,《太平广记》记载过一个关于幻术的故事,有个吕道士惯会幻术,最得意的手段是,对着瓦片念咒,将瓦交给别人,用这片瓦划墙,墙马上就开了,可以偷偷地进入别人的闺房。

有个书生知道了这件事,就问跟他交好的一个和尚:“吕道士会滑墙之术,天下无不可进的地方,甚是神妙,敢问大师会吗?”

和尚说:“这不难。”拾起一片瓦,咒念了很长时间,道:“你拿这片瓦去就可以了。但不要说话,说话就不灵了。”

读书人用瓦片一试,墙果然开了。顿时心思就动了,来到一个地方,见到了他日夜思慕的女人,正脱去衣服睡觉。他牢记和尚的告诫,不出一声,关好门直接上床,与之亲近昵爱,那女人也欢乐和洽。

第二天,读书人醒来一看,发现躺在妻子的床上。两人正在相互疑问,和尚上门数落读书人说:“吕道士因一念之差,已被雷击死,你还要连累我么?我施小术与你开玩笑,幸好没损你的大德,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存这种邪念。”

之后和尚叹息说:“你这次生出的邪念,­阴­间司命官已经记录下来。虽然不受大的惩罚,但对你将来的仕途会有影响!”这位读书人果然一生坎坷,晚年才得了个训导之职,一生穷困潦倒。

幻术其实是玄术的一种,从这则故事中不难看出,古代会幻术的人不少,现在也有幻术,留存下来的却大多是一些戏法之类的,真正的幻术已经失传,传说幻术到高深处,真真假假搀和其中,让人无法分辨,古时候的一些奇闻异记没少记载过幻术。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魇祟严格来说就是天生的幻术大师,它是从噩梦中诞生,从混沌中而来,有没有实体不好说,天生就特妈是个幻术高手,那是本能,就跟小孩子天生会调皮捣蛋一样,而且他的幻术比修炼出来的还难缠。

修炼出来的幻术有迹可循,魇祟的幻术却没迹可寻,这就是区别,现在就已经很难对付,在野蛮生长上两年,不知道会强大到什么地步,我突然觉得普济寺的事管对了,现在不把这小东西拿下,日后更难缠。

两个小鬼气势汹汹朝我而来,我是该配合着被油锅炸呢?还是现在动手?两个我都不想,幻术太真实,感觉也会很真实,哥们不想被油锅炸,动手的话,我离阎王爷和崔判官还有段距离,怕失手。

眼见着两个小鬼就要到我身边,哥们灵机一动,朝前快跑了两步喊道:“冤枉啊,我一向是爱护花花草草的,这些事都是寇真让我­干­的,是他让我摘了你的小花,砍了你的小树,不信你可以把寇真带来问个清楚……”

借机朝着阎王快行了两步,眼见着就要摸到案边了,崔判官不乐意了,跳下来拦住我道:“有话好好说,往上跑什么?就在这说。”

我对这货兴趣不大,只对那朵小花魇祟感兴趣,甭管他是个什么东西,没了魇祟,收拾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操­蛋的是,也就还有两步的距离我就更有把握,却被他给拦下来了,现在要是动手,就得先对付他,魇祟就会有了防备,还不是十拿九稳。

哥们只能继续配合他们把戏演下去了,跳着脚对幻化成阎王的魇祟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寇真让我­干­的,那小子最不爱护花花草草,经常摘花,砍树,有个外号叫摘花狂魔,他也在寺里,把他押来一问就清楚了……”

甭管魇祟的幻术多强大,真正的核心其实就是魇祟和那个东西,去找寇真的麻烦,只能是那个东西去,魇祟还要维持住幻象,只要那东西一离开,哥们就能痛痛快快对付呆萌的魇祟,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寇真的声音:“薛伟,你特妈什么倒霉事都往我身上推……”(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章 捡米虫

很显然寇真是跟我前后脚到的禅房,不早不晚,正好在我诽谤他的时候进来,他的出现不光是我有点懵逼,假阎王和假判官也有点懵逼,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寇真骂骂咧咧而来,假阎王怒吼一声:“你就是寇真?是不是你让薛伟偷了我的小花,砍了我的小树!”

“你傻啊,还是缺心眼?薛伟偷你小花是三年前,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呢,我上那撺掇他偷你的小花?他丫的就是手欠,他是不是不招?下油锅,往死里炸他,还不交待,上刀山,下火海,吞针,千刀万剐,丫的就全交待了……”

我一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寇真上辈子应该是根搅屎棍成­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从来就没着调过,现在同样如此,明知道是幻术或是幻觉,还特妈跟我较真,特别让我无语,真要让他过来,这货真能不分轻重的掰扯清楚是不是他撺掇我摘的小花。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认识寇真这样的兄弟?我相当无奈,眼见寇真过来,蹦跳起来喊道:“大王要相信我,就是他撺掇我偷你的小花,你把他下油锅,使劲炸……”

哥们一蹦,假判官不乐意了,估计演戏上瘾,挺威严的对我道:“阎王面前也敢张狂?就不怕罪加一等!快快停下来!”

停你大爷啊,就在假判官要拉扯我的一刻,哥们往旁边一闪,手中黄符朝着案台后面的假阎王甩了出去,黄符带着金光,啪的打在伸着脑袋有点懵的假阎王脑门上,假阎王哎呦一声,哥们眼前一花,恍惚的那里还是什么阎王殿,就在那间禅房当中。

从阎王殿恢复到禅房,视觉上有个过程,这个过程中哥们也短暂的停顿了下,不过就是片刻功夫,两个会飞的东西就越过了我的头顶,忽闪着翅膀往外飞,其中一个还顶着我的黄符,夜­色­太黑,看不清楚摸样。

隐约的,空中还传来愤怒的声音:“薛伟,我跟你没完!”

卧槽,你跟我没完,我特妈还跟你没完呢!哥们拽出张黄符,朝着那俩飞的东西追了出去,寇真还懵逼呢,在我跃过他身边的时候,给了他一巴掌,寇真张嘴就骂,哥们却跑出了禅房,就见两个黑影忽闪着翅膀,快速绝伦的朝着大雄宝殿而去。

我迈开大步跟了上去,身后传来寇真的声音,丫的也追了上来,追到大雄宝殿香炉旁边,两个东西飞进大雄宝殿里面,大殿的门是关着的,却没有拦阻那两个东西半点,像是从雕花的门上钻了进去,更像是隐身进去的。

我到了殿门口刚要进去,寇真追了上来,我突然想起张润跟我说过,他进大雄宝殿的时候突然就被绊了个跟头,然后被狠揍了一顿,会不会那两个东西早就设置好了埋伏,否则也不会出事就往大雄宝殿飞,要知道寺庙虽然有围墙,却拦不住会飞的,飞那去不行,非得往大雄宝殿飞?

我装作脚瘸,对寇真喊道:“寇真,哥们脚崴了,你先进去给我打个头阵。”

从交手情况来看,那两个东西除了幻术之外,没什么其它本事,根本不跟我俩硬来,一道黄符破了幻术就往外跑,寇真也感觉到了,对我骂道:“让你得瑟,脚崴了吧,看哥们的吧,收拾了捣乱的这两货,早点离开这破地方。”

寇真是真能得瑟啊,赶过来都没看我一眼,大呼小叫的推开殿门,双脚刚迈进去,整个身体突然顿住,并没有被绊倒,走神了,我觉得不好,刚要喊,一棍子凌空而下,啪!的砸在了寇真脑袋上,砸的这小子噗通栽倒在地上,我急忙上前,黄符朝着大殿里面甩了出去,伸手去抓寇真的双脚,这当口又是凌空一棍子呼啸而来,我侧身一躲,拽住了寇真往外使劲一拉,把寇真从大殿里拉了出来。

寇真也是够倒霉的,大家都知道大殿的门槛是很高的,我拽住寇真往回拽,劲使的有点急,丫脑袋还磕在了门槛上,这一磕把他给磕醒了,挣扎着要起来,又一棍子呼啸而来,啪!又打在了他脑袋上。

寇真还是被我拽了出来,殿门吱呀……拉着长音关上了,寇真闹了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都有点生不如死了,扭头愣愣看了看我,突然大怒喊道:“你特妈不是瘸了吗?咋还那么利索?”

伸手就抓我,被哥们一把拽开,道:“别闹,我现在不崴脚了,你刚才进去的时候咋突然停顿了下?看见什么了?”

寇真哭丧着脸道:“我一进门,就见大殿里坐着的佛祖从莲台上下来,笑眯眯的跟我说话:你来了?然后脑袋上就挨了一­棒­子,伟哥,你那朵小花也太特妈邪­性­了,连佛祖都敢冒充。”

魇祟就是个­精­灵,从我俩交手的情况来看,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估计成型时间不会太长,无知者无畏,有什么是它不敢冒充的?我低头看了看寇真那张肿胀的脸,咋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呢?我拍了拍他没肿起来的右脸道:“哥们摸清楚了它们的虚实,这就进去给你报仇去。”

知道了对方的招数,哥们也就有了应对的方案,一张护身符贴在脑门顶,一张贴在前胸,一张贴在后背,左右双手各拿了张黄符,脚下踩着罡步,念诵咒语:“东方青玄道法雷帝,南方火光震门雷帝,西方白煞吊星雷帝,北方被发震雷雷帝,中央戊己雷帝。五帝之君,五帝之名。吾统五令,火急奉行。”

五方咒配合黄符,什么玩意也别想偷袭哥们,何况有了心理准备,甭管看见什么,都敢先给张黄符再说,可要不是寇真挨了揍,哥们看到佛祖金身,也得发愣,就像倩女幽魂里张学友说过的话,修道之人,心中有佛,有敬畏,不见得敢动手。

有了寇真的前车之鉴,哥们感觉轻松多了,罡步踏到殿门,黄符先甩出去打了个前站,刚要往里面迈步,身后张润朝我喊道:“伟哥,寇真,寺监让我叫你俩回去,该­干­活了。”

现在是深夜,也就是一两点钟,起他大爷个床啊!可张润的喊声还是让哥们停顿了下,动作就没有那么顺畅,但还是一步跨了出去,跨出去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没有金身的佛祖,甚至那两个长翅膀的东西都没看见。

我有一种感觉,要不是张润喊我那一嗓子,里面那俩东西是准备偷袭我的,可正是他这一嗓子,那两东西突然就消失了,不在偷袭,真是奇哉怪也,哥们有点不甘心,在大殿里转了一圈,除了神像之外,连个耗子都没看见,一片安静。

走出殿门,张润扶起了寇真,哥们看见张润就气不打一出来,出事的时候,我踢了寇真和张润,寇真跟着来了,张润没反应,想必是睡得死,根本没当回事,好吧,你是道二代,你矫情,那你特妈能不能别关键时刻来搅局?

我快步走到寇真张润身边,语气相当不好,指着张润的鼻子问道:“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刚才出事叫你不醒,现在过来捣什么乱?”

张润哭丧着一张脸,道:“伟哥,先前没起来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来捣乱的,寺监把大家都叫起来了,让大家去捡虫,发现你俩没在,脸­色­很不好看,让我出来找,要是十分钟之内赶不回去,咱们三个都得挨戒尺,真不怪我啊。”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两点十分,我们十点睡的觉,也就是说,才睡了四个小时就要起来­干­活,这特妈是寺庙还是集中营?我问张润:“捡什么虫?”

“我也不知道,咱们回去就知道了。”张润显得很无辜,哥们很没脾气,又不能真揍他一顿,更恼火这寺庙跟­精­神病院似的,刚两点就折腾人,回头看了看大殿,沉寂无声,那俩东西估计藏了起来,一晚上努力化作流水,就只能是等今天晚上了。

我强忍着一肚子气跟张润回到禅房,回去一看,所有的居士都起来了,都在轻手轻脚洗漱,洗漱完就站到门口,等待寺监安排,看到我们回来,寺监瞪起死鱼眼,狠狠看了我们三个几眼,像是警告,除此之外倒也没有过激行为。

我们三个回来,收拾了下身上的居士服,也来不及洗漱了,用毛巾沾水擦了把脸,站到门口,寺监带着我们十几个居士来到厨房,到了厨房一看,哥们顿时就有点傻眼了,也终于明白张润说的捡虫是什么意思了。

一张张木桌拼到一起,上面铺着白布,一袋子大米倒在桌子上,已经有和尚开始仔细小心在大米中捡虫了,佛教是不杀生的,米虫也是生命,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吃的米饭,要靠人力,细心把大米中的米虫捡出来然后放生。

看着桌子上堆起挺老高的大米,看着几个和尚聚­精­会神的盯着大米捡米虫,哥们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一章 论道

寺庙里的大米潮湿,米虫着实不少,用手小心翼翼去捡,还不能杀生,耗时费力不说,就算都捡­干­净了,没有预防措施,装到袋子里放起来不是还得生虫吗?可是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因为别人都在­干­,哥们无奈的坐到椅子上,开始捡米虫,寇真和张润见我动手,也都没脾气跟着一起捡虫。

重体力劳动,就特妈昨天十点半吃了顿清汤寡水的饭,到现在肚子里滴米未进,晚上还得抓妖­精­,别的居士起码还睡了四个小时,哥们连四个小时都没睡了,真真是有点头晕眼花,捡虫又是件特别无聊的事,一个劲的打瞌睡。

捡虫的过程中,张润弄死了个米虫,旁边的执法僧上来就打手心,并且念超度的经文,张润几乎要暴走了,被我用眼神压下,就这样捡了三个小时虫,来了个和尚挑人手去劈柴,哥们实在是挑够了米虫,自告奋勇去劈柴,寇真和张润也自告奋勇。

和尚把我们三个带到后院,哥们望着堆积的跟小山一样的木头,很是发蒙,木头是那来的?现在不是不让乱砍乱伐了吗?­干­嘛不用煤球代替?好奇的问了句,和尚告诉我说煤球也有,但得自己做,去做煤球也行。

我觉得大早上还是活动活动比较好,抡起斧头砍材,寇真和张润叫苦连天,说在这样下去,生不如死,撺掇我罢工,哥们也是有点顶不住,可那些普通的居士都熬下来了,我有什么熬不下来的?就是矫情。

我不搭理那俩货,举起斧头砍材,砍到七点,被叫去做早课……做完早课去盖药师殿,到了十点半,回去洗漱一下,就又该吃中午饭了,第一天吃寺里的饭感觉难吃到不行,等饿了一天之后,我突然发现天底下就没有不好吃的东西,看你饿没饿到家,张润和寇真也是往死里吃,没办法,没油水的饭下肚,要撑到明天这个时候,不多吃,实在是顶不过去啊。

一顿饭吃的我肚子都疼,吃完饭回到屋里,寇真跟胃病犯了似的额头冒汗,哥们也惊了,真要在体验下去,那还有­精­力和力气去对付那两个东西?张润扶着寇真,对我道:“师兄,寇真吃积食了,这样下去咱们都得趴下,别说帮普济寺解决问题了。”

我也是晕头涨脑的,感觉支撑不下去了,张润说的没错,在这么下去别说晚上要抓妖­精­了,我都怕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也愈发确定普济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对寇真张润道:“我去找方丈谈谈,你俩在这等我。”

出了禅房,碰到执事僧,问清楚了方丈禅房在那,独自一人过去,到了禅房,轻轻敲了敲门,方丈说了声进,我迈步进去,就见方丈的禅房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方丈见我进来,倒了杯茶,问道:“有事?”

“大师,我想我已经找到普济寺为什么会闹妖­精­的原因了。”

方丈眼睛一亮,哦了声问道:“什么原因?”

“苦修,大师的苦修已经走入歧路了,我不是说规矩不好,可规矩应该是在人心上,而不是在形式上,大师知道我是修道之人,连我都坚持不下去,普通人又有几个能坚持下去?修的太苦就是佛法吗?苦修不能成佛,却能成魔,不知道大师为何如此坚持苦修?”

方丈听我说完,对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佛祖当年在尼连禅河边伽兰山苦行林中,独自在树下结跏趺坐。他身无覆盖,不避风雨,目不瞬动,心不恐怖,摒除一切,全体放下,或限制呼吸,头脑发怵,如针刺骨;或牙舌顶颚,强压内心,汗如泉涌,据说,由于他净心守戒,不卧不起,乃至一只大雕在他头一结巢哺雏,粪污其身也听之由之。”

“佛祖独修苦行转六年之久,他由最初每日食一麻一麦,渐渐至七日食一麻一麦以至于不饮不食起来。他身体变得极度消瘦,有若枯木,手摩胸腹,能触背脊。有一日,他忽然觉悟到:过度享受固然不易达到解脱大道,但是一味苦行,也是没有办法进趋大彻大悟的法门,于是他决定重新进食,再参玄道。”

“不光是佛祖,达摩祖师来中原,也是面壁十年,才终于悟道,普济寺之所以奉行苦行之法,贫僧也是用心良苦,想想看,如果当年佛祖没有六年苦行,能够最终悟道吗?达摩祖师若不是面壁十年,恐怕也不会悟道,所以苦行只是一个过程,重要的是结果。”

方丈是佛学院毕业,说起佛教典故和佛法那是一套一套的,哥们虽然不是学佛的,但也懂得一些道理,对方丈道:“大师,有句话叫因材施教,或许有的人适合苦修,可有的人就不适合苦修,而且苦修也得心甘情愿才行,像普济寺这种条条框框约束起来的苦修,作用能有多大?”

“修行佛法,不管修什么法门,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成佛。佛法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法门呢?因为众生的根­性­和因缘不同,法门就会不同,就会有很多法门。苦行也是其中的一种,普济寺奉行苦行,那也没什么错,留下的僧人们和居士都是认可苦行才会留下来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

哥们突然就明白,为何历史上几次佛道争辩,都是道教输了,和尚们别的本事有没有另说,嘴皮子上的功夫绝对能称得上是大师级人物,哥们这口才对阵上方丈,纯粹的找虐。

可我明明是有理的一方啊,何况普济寺闹妖­精­的根源就在于此,方丈坚持如此苦行,那就叫执迷不悟,我不甘心,对方丈道:“大师,佛祖当年苦行了六年不是没有悟道吗?而且佛祖也不赞成苦行,普济寺咋还把不行的办法捡起来了呢?”

“不不不,佛祖并不是不赞成苦行,佛祖反对的是没有任何效用的苦行,普济寺虽然也是采用苦行的方式,但确实有助于修学佛法,得到解脱。就像睡在牛粪上,这是一种苦行,但是没有效用,所以反对,而日中一食,有助于修道,那就采取并赞叹。我前面也说过了,苦行只是个过程,没有这个过程,是不会真正开悟的,普济寺的规矩,是要让僧人和居士们约束自己的行为,从而约束自己的内心,法门是没有错的。”

跟和尚讨论该怎么修行佛法,真特妈是找罪受,可明明这样是不对的,却愣是说不过方丈,我是相当郁闷,沉默了半天,开口道:“那也不能一天一顿饭,睡四个小时,天天­干­重活,昨天下午­干­活的时候我看见有个四十多岁的居士累的晕了过去,佛说,人世间本来就是个苦海,何必苦上加苦呢?”

“苦行好处有弱化我执,方便开悟,又有什么是不好的呢?何况本寺并没有强制僧人和居士一定要来普济寺苦行,来的都是自愿的,当然要严格遵守寺里的规矩和修行的苦,修行本来就苦,身上的苦又算的什么?

我实在是说不过方丈,沉默了又沉默,对他道:“大师,你身在其中,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你让我帮你彻底解决普济寺的问题,就得听我的,普济寺的苦行是不对的,之所以会有僧人和居士留下来,是因为心中的恐惧,是你让他们觉得不这样修行就是不对的,只有受苦了才能解脱,这不同样是执念吗?佛祖说过,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然佛祖苦行都不能悟道,我们这些凡人就能起作用?”

方丈见我有些急,笑了,对我道:“有些路看似是歪路,可不走一走,又怎么能走到正确的路上来?苦行的确是不能帮助大家开悟,却是个极其重要的过程,就像是上学,你不经历小学,怎么能上初中?所以苦行还是有必要的,摩诃迦叶尊者就是佛祖众弟子中的苦行第一。”

“佛祖曾经对迦叶意味深长地说过:“将来我的正法,不是毁于天魔外道,而是毁于僧团的腐化与堕落。若要正法久住,僧团巩固,一定要像迦叶那样过严肃的生活。迦叶,我不勉强你,你就走自己要走的路吧。”

“所以,苦行是降伏其心。”

论道论到这里,我已经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下对方丈道:“你让我帮忙,我帮忙了,苦行并不适合现在的社会,作用也没有那么大,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境界,大师,答应你的事,我会帮你解决,但根子上的事,你还得自己找,咱俩聊了半天,你常把佛祖和达摩祖师挂在嘴边,我想问一句,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有佛祖和达摩祖师的心­性­和毅力?”

说完最后这几句话,我朝方丈苦笑了下,告辞出来,心中却没来由的一松,我只知道,普济寺的这种苦行不适合我,那我解决了那两个东西对方丈也就没什么好愧疚的了,至于普济寺今后如何,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修行,修的是身心清净,自虐就能身心清净?我很是不以为然。(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二章 降服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我没有心情下午继续自虐,回到屋里,寇真和张润见我回来,把我拉到外面,小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下午请假休息,晚上抓住那两个东西,事情就算了解了。”

“那寺监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寇真很担心的问了一句,我也有点担心,好像被人管了一天,没来由的就有了些畏惧,我叹了口气道:“他要不让咱们请假,咱们就说不挂单了,大不了晚上再来。”

寇真激动的拍手:“早就该这样了,咱们那是来修行的,简直是来坐牢的,不对,比坐牢还遭罪呢,这就是个整人寺……”

我也没回禅房,跟寇真和张润商量着该怎么顺利抓到那两个东西,鉴于那两东西会飞,还在大雄宝殿设下埋伏,我觉得硬来不是个办法,也不想用太激烈的手段,毕竟这俩东西只是吓唬人,并没有做出害人的事来,生擒活抓最好。

可也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哥们琢磨了下,突然想到个办法,回去做个纸人,贴上我的生辰八字,再在纸人身上滴一滴血,如此一来纸人身上就完全是我的气息了,等到晚上那俩玩意出来找麻烦,哥们趁机进入大殿,埋伏起来,抓他们个措手不及。

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办法好,商量的差不多了,我要去请假,寺监走过来跟我们说放假,挂单修行需要调整,所有居士可以出门办自己的事,也可以回家,什么时候继续修行,等通知。

方丈这是想通了?我觉得是,其实以方丈的修为,肯定也觉得不对了,只是需要有个人当头­棒­喝一下,毕竟改正自己那么多年所信奉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哥们的到来正好给了方丈这么个契机,而我最后那几句话可能就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

方丈总拿佛祖和达摩祖师来做比喻,但有佛祖和达摩祖师心­性­和毅力的古往今来有几个人?真要有那个毅力,也不必非得来普济寺修行,自己修行就行了,毕竟大家都是凡人,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带着寇真和张润回到万世经典,虽然只是一天,却恍惚像是过了许久,见啥都亲切,我们三个先是睡了一觉,下午爬起来,也不顾腰酸腿软,扎了个纸人,又把我的八字贴在纸人上,我在纸人心脏部位滴了滴血,准备完毕,晚饭叫了一堆外卖狠吃了一顿。

七八点钟,我们三个回到普济寺,我让寇真带着纸人回禅房,在自己脑门上贴了张隐身符,躲到大殿一侧,小心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蹲,动也不动的等着,普济寺一放假,不光居士们散了,连和尚们都看不到了,倒也好,省的动起手来惊扰到别人。

哥们蹲在角落里耐心等待,等到十点多的时候,耳听得大殿里有说话的声音,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一个尖尖细细的大舌头道:“和尚们和居士们该睡觉了,我去吓唬薛伟,你在这埋伏,等他进门就拽绳子,门上面我放了盆尿,污秽了他的法器黄符,就奈何不得咱们了。”

我擦,还懂用脏东西污秽法器?哥们悄悄溜边来到大殿正门一侧躲好,伸头去看,就见从大殿里扑棱棱飞出去个鹦鹉,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梦里见到的那个玩意穿着五彩衣,尖嘴猴腮,原来是鹦鹉成­精­了。

我并没有看到魇祟飞出去,丫的是埋伏在了大殿内,跟我当初想象的有点出入,也不要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着鹦鹉朝着禅房飞去,哥们蹑手蹑脚来到大殿门口,学着鹦鹉的声音,捏着嗓子尖声道:“哎呀,不好了,我忘记带东西了,帮我开下门。”

大殿里要是鹦鹉在,我肯定不会如此莽撞,魇祟就没什么好顾忌了,那朵小花很呆萌,涉世未深,演阎王都能演砸了,一张嘴就漏洞百出,说什么我偷了他的小花,砍了他的小树,智商基本为零,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不会上当。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大殿里响起魇祟萌萌的声音:“你太粗心大意了,快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哥们拽了张黄符,猛地冲了进去,刚要甩出去,却发现眼前站着个老熟人,不是别人,慕容春,微笑吟吟的看着我,恍惚身在巷子里,眼前的慕容春穿着一身修身的道袍,挎着她的药箱,长发飘散,春风之中巧笑嫣兮。

整的我恍惚了下,下意识问道:“慕容春?你怎么跑这来了?”

“啊,你是薛伟!”

我眼前的慕容春,猛地拽动手上的绳子,哥们这才醒悟过来,又中了魇祟的幻术了,不过丫的是太邪乎了,根本不用发动,就能让人产生幻觉,不过为啥我见到的魇祟会是慕容春的模样呢?魇祟没有见过慕容春啊……

胡思乱想也没耽误哥们躲闪,一个侧身滑出去两步,耳听得头顶哗啦一声,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开来,要是之前没听到鹦鹉跟魇祟嘀咕,估计就中招了,这也太­阴­损了,我手中黄符朝着慕容春甩了出去。

符是八卦罡符,疾­射­出去,啪!的贴在慕容春脑门上,刺啦一声,跟电压不稳似的,慕容春整个人幻化一空,接着我就看到一个小人,也就十公分左右的高度,两岁孩子的模样,大眼睛,双眼皮,鼻子,嘴都有,赤着,露出白花花的小胖­肉­,相当的可爱,目测是男­性­,因为还露着一截******。

奇异的是,小孩子头顶光光,跟个小和尚似的,背后却有一对透明的翅膀,跟蜻蜓的翅膀很相似,一脸惊诧的看着我,脑袋上顶着我甩出去的黄符,哥们忍不住欢呼一声,朝前扑去,大声喊道:“咱们终于见面了!”

我跟魇祟是老相识了,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却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尤其是在电话和短信里交流比较多,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样子,不过,噩梦中诞生的魇祟,不应该跟个小妖­精­一样吗?咋还这么萌呢?

我向前一扑,想要抓住魇祟,那小东西振动翅膀朝后飞了飞,身形一转,猛然哥们眼前就出现个丈八金身的佛祖,朝我怒目而视,喊道:“大胆,敢在大雄宝殿闹事,薛伟,你真该死!”

魇祟幻术独到,说幻化佛祖就能幻化出来,根本没有敬畏之心,可佛祖说过,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何况丫的脑门上还顶着黄符呢,真要是佛祖,什么黄符能贴到佛祖脑门上?

吓死宝宝了都快,哥们猛地向前一步,脚踩罡步,口中念诵咒语:“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八卦罡符,符咒,指决,为一体,黄符贴在魇祟脑门上,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那是因为哥们还后招,咒语声中,我右手捏了个法决,朝魇祟一指,一道金光闪现,魇祟凄惨叫了声,变幻回原来的形状,翅膀使劲煽动,却被黄符拽的愣是跌倒了地上。

哥们从挎包里掏出个葫芦,一道符贴在葫芦上,对准了魇祟,念诵咒语:“星斗还罡,还步清堂。神兽辅我,百神扶将。吾身所指,日月同光。急急如律令。”

收是咒,魇祟是灵体,并没有­肉­身,葫芦完全可以把他收了,咒语念完哥们举着葫芦口对准了魇祟,不曾想,魇祟飞是飞不起来了,却转身就跑,跟耗子是的,脑门上仍然顶着黄符。

哥们也不能让它跑了啊,纵身就追,魇祟一边跑,一边裂开嘴哭:“薛伟,你别抓我,我不管你要小花了,也不怪你砍我的小树了,你别追我了……”

那模样相当的惹人怜惜,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跟你道歉,哥们都有点心软了,可不抓住他也不行啊,待会鹦鹉回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我只能是先把这小东西收了,再回头对付鹦鹉。

主要是哥们对不着调的寇真和张润实在是没啥信心,眼见魇祟跑的快,从怀里掏出张黄符,朝着耗子一样出溜的魇祟甩了出去,定身符,黄符带着金光,啪的打在魇祟身上,小东西猛地停顿住,再也动弹不得,却还是哭泣着对我喊道:“薛伟你别抓我,我后不找你麻烦了,不给你打电话了,不给发短信了,哇……”

哥们都有点于心不忍了,这当口,大殿外面传来寇真的声音,怒喝道:“妖孽,你特妈还往那跑?”显然是追着鹦鹉过来了,哥们也没时间犹豫,一拍葫芦底部,朝魇祟喝了声:“急急如律令!收!”

魇祟那小东西化作一道黑光被葫芦吸了进来,哥们在葫芦嘴上贴了一道黄符,回身去看,就见一道黑影朝着我猛地撞了过来。(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三章 宠物

黑影扑棱着翅膀,刮起一阵怪风,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很大,气势汹汹而来,哥们早有准备,侧身,手中黄符找黑影甩了出去,黑影离我也就三五米的距离,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被黄符猛然打了个跟头,噗通!栽倒在地,寇真和张润大呼小叫跑了过来,寇真手里拎了个网子,趁机朝那黑影当头罩下,网了个正着。

寇真得意洋洋的举起网,我就见网住个挺大的鹦鹉,异常­精­神,扑棱着翅膀想要挣脱束缚,鹦鹉成­精­,魇祟捣乱,普济寺能消停才怪,好在哥们一天的苦没有白吃,终于是大功告成,收拾了这两个东西也就该功成身退了,我对跟上来的张润道:“去帮我把方丈请来!”

请方丈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告别,二是被网住的鹦鹉像是家养的,右脚上有个银­色­的脚环,上面刻的是慧信,明显是和尚的法号,也就是说,成了­精­的鹦鹉是普济寺的庙产,何况鹦鹉除了闹腾之外,并没有害人之类的恶行,我不知该如何处理,还是让方丈处理比较好。

寇真也看到了鹦鹉脚环,骂道:“特妈的,原来是还是个家贼,普济寺庙里的和尚也是怪,整天折腾的跟三孙子似的,还有心思养宠物?”

我把葫芦收到挎包里,看着那只已经被我一黄符打回原形的鹦鹉也觉得奇怪,一把抄起网子,用手提留着等方丈,过了五分钟,方丈跟着张润几乎是小跑过来的,我迎出大殿,朝方丈举了下网子,方丈看清楚网里的鹦鹉,惊讶道:“这不是老方丈养的那只鹦鹉嘛。”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老方丈佛法­精­深,鹦鹉在他身边年深日久,又是在寺庙中,受香火和佛法熏陶,渐渐有了灵智,成了­精­,可老方丈去世后,新方丈改革,把个普济寺改的面目全非,灵气全无,守护神都跑了,鹦鹉很愤怒,所以才会吓唬那些苦行的僧人和居士,让他们滚出寺院,想恢复老方丈在之前的模样。

说到底还是修行方式出了问题,听到方丈惊呼,我笑了笑没说话,他是个聪明人,就是太过执着了些,方丈朝我走来,颇有些羞愧道:“原来是自家事,却让施主费心了。”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方丈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不过是修行的方向错了,哥们也没蹬鼻子上脸,对方丈道:“方丈有智慧,听得进去劝,咱们都是凡人,谁还不犯点小错啊,纠正过来也就是了,寺里的事告一段落了,鹦鹉是寺里的,交给方丈,剩下的交给我。”

我把网住的鹦鹉递给方丈,方丈接过来仔细仔细看了看,叹息道:“贫僧会感化他的。”

感化这两个字用的比较妙,哥们不在废话,朝方丈告辞,带着寇真和张润往寺外走,感觉倍轻松,没走出几步,耳边传来方丈的声音:“薛施主,贫僧要是感化不了,鹦鹉继续出来作怪,还得请你来帮忙抓拿一下。”

哥们听得掬花一紧,很是蛋疼,方丈真要是感化不了鹦鹉,让鹦鹉跑了,鹦鹉绝不会在回普济寺的,再傻的妖­精­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连跌两个跟头,哥们朝方丈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鹦鹉的事解决了,哥们还有个小东西要解决。

回到家,我从库房里拿出老王头不知道放了几年的鸟笼子,让张润去给洗涮­干­净,也该使唤使唤这小子了,甭管你什么来头,到了哥们这,吃我的,喝我的,就得听我的,不能继续当你的道二代。

张润知道自己惹了祸,很是乖觉,让­干­啥­干­啥,去把鸟笼子洗­干­净,哥们取了两张黄符,鸟笼子后面贴了张,前面贴了张,把葫芦从挎包里取出来,念诵咒语,葫芦嘴对准笼子,一拍葫芦底,魇祟嗖的钻进了笼子里,哥们急忙把笼子门Сhā上,又贴了张黄符,确保万无一失。

魇祟进了笼子,三张黄符压制,身上的法力用不出来,还原成胖嘟嘟长着翅膀的小娃娃,哥们盯着它看了看,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跟庙里的佛祖金身有点像,小东西进了笼子,很是惊恐,对我喊道:“薛伟,快放我出去,我不管你要小花了,不怪你砍我的小树了,你放了我吧,你要不放了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放出狠话来,放!当然是不会放的,虽然小东西看起来无害,可谁知道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再者说了,这么小幻术就用的这么溜,大了还了得?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收服了魇祟,当成宠物来养。

我想玩过网络游戏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吧?魇祟啊,从噩梦中诞生的玩意,还这么可爱,又这么小,自身带幻术,还能进人梦中,简直就是神宠,真要收服了,以后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就算用不着,这稀罕物件咋还不卖出个神兽的价钱?

看着可怜巴巴的魇祟,哥们眼睛里都冒金星了,咳嗽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问名字,魇祟懵逼了,一双眼睛萌萌的看着我,道:“我没名字。”

为了取得魇祟的信任,哥们挺和颜悦­色­的,笑眯眯对他道:“没名字啊,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那么喜欢小花,以后就管你叫小花了好不好?”

魇祟涉世未深,却还是看了看胯下,道:“我应该是个男的吧?”

“咳咳……”我急忙咳嗽两声掩饰了下尴尬,对魇祟道:“男的也可以小花啊,多可爱的名字啊,知足吧,没给你起名叫如花就不错了,以后就叫小花了,对了,你早就说来找我了,咋还跑普济寺去了呢?”

我真是挺好奇这件事的,小花见我笑眯眯的,歪着头问道:“我说了,你是不是就把我放了?”

“这个,得看你的态度,你想想,你要是老跟我作对,问你什么都不说,我会把你放了吗?”

小花很认真的琢磨了下这个问题,点点头道:“那我说,你偷了我的小花,砍了我的小树,我很生气,想找你报仇,我有你身上的气息,可我从来没出去过陵园,外面阳气很重,白天我不敢走,就躲在­阴­气重的地方,晚上才敢出来找你。”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好可怕,我走走停停的老是迷路,想要回陵园,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好辛苦的来到普济寺,闻到特别香的气息,我就进来了,藏在佛祖金身中,吸食香香甜甜的香火,感觉长大了不少,也强壮了不少,都不想找你了,可有个鹦鹉说寺庙是他的地方,让我滚出去,我俩就打架,一开始我打不过他,他也抓不住我,我吸食了两天香火后,就不怕它了,还感觉心里很安详,不在像以前那样总是会生气……鹦鹉打不过我,我也打不过他,鹦鹉突然就不在跟我为难,说要跟我一起修炼,然后我感觉到你在寺庙不远的地方,就让一个和尚出去找你……”

怪不得哥们化成那样还能被认出来,原来小花还有感觉到人的气息就能追踪的本事,的确是个好宠物,哥们笑眯眯道:“其实咱俩都是误会,以前我不知道那朵小花是你的,要知道那是你种的小花,我就不摘它了,后来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小树,这样吧,你不是喜欢小花和小树吗?我赔给你,只要你认我当主人,我就给你种你喜欢的小花和小树怎么样?”

我哄着小花,寇真看不下去了,对我道:“伟哥,你能不能别整出笑眯眯的样子?跟特妈­色­狼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滚!”我扭头骂了句寇真,继续笑眯眯对小花道:“小花啊,咱们做好朋友吧,你认我当主人,我把你当孩子,这个世界是很危险的,既然你回不去陵园了,总得有人保护你,你说是不是?何况我还给你种你喜欢的小花,小树,我跟你说,我这有很多漂亮的小花和小树,对了,你为啥那么喜欢小花和小树呢?你又是怎么诞生的?”

魇祟严格来说就是个小孩子,智商也就三四岁左右,跟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对付小孩子,威逼是不管用的,只要一颗糖果就行了,用漂亮的花和树来诱惑它,应该问题不大,可它为什么如此喜欢小花和小树呢?魇祟的­性­别是男­性­,不应该那么娘吧?何况小花是怎么诞生的,我很好奇。

小花挺迷茫,轻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我的,我记得我是在特别恐怖的地方出现的,荒凉,­阴­冷,凄惨,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然后我就在一个个这样的地方看着那么多恐怖的东西,我就拼命的跑啊跑,有一天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跑了出来,看到了那朵枯萎的小花,我从来见过小花,感觉它好漂亮,我就天天守着它,怕它冷,给你呼气,怕它寂寞就跟它说话……然后你就来了,把我的小花给摘走了,哇……”

想起被我摘走的小花,小东西很悲伤,抑制不住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四章 闯祸

小花很萌,一哭更萌,整的哥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是在欺负小孩子,开口劝道:“别哭了,伟哥以后不欺负你了,还给你找许多漂亮的花花草草,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跟着我吧,对了,怎么样才能让你听我的话?”

“呜呜呜……你滴一滴血在我额头上,我就听你的话了,呜呜呜……”以血为媒,滴血认主,就是这么简单,哥们­精­神一振,急忙咬了下食指,咬出血来迫不及待的朝小花额头上抹去,小花也不躲避,呆萌的看着我,显得很委屈。

“卧槽,伟哥,小花都哭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欺骗人家?你丫真是个人渣!”寇真有点看不下去,在一边冷言冷语,谁特妈搭理他呀,一滴血抹在小花额头,红光一闪,鲜血融入进小花身体里,顿时就多了些人气,同时我内心之中能感觉到小花的委屈和恐惧。

那是种心意相通,血脉相连的感觉,很奇妙,我知道小花以后听我的了,成了哥们的宠物,打开鸟笼子把小花放出来,小花光着腚在半空中转悠了一圈,问我:“你这里没有小花啊。”

“你等着,我去给你搬去。”哥们站起来直奔西厢房,我记得以前西厢房有几盆老王头养的花,进去一看,杨疯子住了几个月,不给花浇水,都死了,就剩下一盆吊兰,也顾不上别的了,哥们捧起吊兰回屋放在桌子上,对小花道:“快开花了,你就守着吧。”

小花从来没见过吊兰,立刻就被吸引住了,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欢喜,对我道:“好漂亮的花啊。”花痴一样的守在吊兰旁边,很是痴迷,哥们见他这个样子很是感叹,一个从鬼梦,噩梦中诞生的­精­灵,竟然如此向往美好,实在是出人意料。

收了小花,从此身边就多了个小­精­灵,小花­阴­气重,白天就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晚上才能出来晃荡,它倒是那也不去,跟个大宅男似的天天守着那盘吊兰,哥们也不打扰他,生活也没有多大的改变,普济寺的事过去了,张润留了下来,整天待在厨房,哥们每个月就给丫的一千五伙食费,两人每天五十标准,一日三餐要吃好,这点钱难住了张润,整天呲牙咧嘴的算计该买什么菜合适……

我开始修炼正一五雷经,学进去才发现,正好契合我现阶段的道行,跟以往张青山教我的融会贯通,哥们修炼的也是非常认真,总结起来,正一雷法的中心思想是,道生天地,天地生人,人禀­阴­阳,一气生三,人身三宝,以心合神,法即是心,神可通天,呼天叱咤,金光召雷。妄想行持,真念降魔。

我一认真起来,自己都害怕,浑然忘我了都,反正吃饭有张润­操­持,­干­脆全身心投入到修炼当中,日子都过恍惚了,一个月转瞬即逝,这段时间寇真跟张润成了好朋友,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你来我往的,至于­干­什么,无非是寇真拉张润下水做生意。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不管他俩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因为一个不着调的人,甭管多不着调,也­干­不出什么太­操­蛋的事,可两个不着调的人在一起,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不仅能­干­出­操­蛋的事,还能闯祸。

这天下午,店里依旧没有什么生意,哥们关了店门,张润买菜还没有回来,我就很奇怪了,现在张润已经不像是刚开始的道二代了,毕竟生活费每个月就一千五,他每天大早上就会出去,跟老太太一样挎着个买菜的篮子,跟菜贩子一毛一毛的讲价,就为了能多买点好吃的。

我俩中午吃的都很简单,大餐都集中在晚上这一顿,还别说,张润的吃道真有其独到的一面,他抄的菜,都是按照­阴­阳五行来搭配的,味道很是不错,吃完感觉挺­精­神,跟补充能量似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能吃出道行来,我觉得纯属扯淡。

像今天都快六点了,厨房还没有一点烟火气,就有点不正常了,我给张润打了个电话,关机了,关了店门正准备要去寇真那找他,一个­精­壮的汉子迎面而来,看见我,快走了两步,手中拿了个请柬,对我喊道:“你是薛伟?”

大冬天的此人理了个寸头,脸上好大一条伤疤,眼神凶狠,­祼­露出来的右手臂上有纹身,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这种人,哥们是一个都不认识,一辈子也不想认识,不过人家都喊出名字,找上门来了,难道是别人介绍来买骨灰盒的?

“你好,我是薛伟,你要买东西?”哥们都出门了,可真要是买东西的,生意也得做,万世经典的生意实在是太惨淡,经常半个月半个月的不开张,好不容易来个顾客,都跟上帝似的,哥们毕竟是老王头雇来的伙计,能卖一个还是卖一个的好,也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我觉得是混子火拼,有人死了,想来买骨灰盒,没想到那汉子站住了对我道:“我叫钉子,洪爷的手下,洪爷让我给你带封请帖,请你上门一趟,对了,你师弟张润在洪爷手上,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听到洪爷两个字,哥们心中顿时一凛,洪爷是这个城市最大的黑头子,是个传奇人物,上到八十,下到八岁,就没人不知道洪爷的大名,洪爷是南郊机械厂出来的,面儿比较宽,社会上的人都给面子,年轻的时候两把斧头威震江湖,拎着猪头闯过****一条街,后来开游戏厅,据说洪爷属于那种面冷心热的,有时候从门口过喊他声洪哥他头也不台,但什么时候他装一条烟路过,总拆开甩过几包,还是头也不抬就走了。

三十多岁的时候洪爷因为故意伤人,吃了官司,被关进去五年,出来后,先是开歌厅,舞厅,后来经人介绍,包建筑工程,发了家,人也讲义气,江湖上的兄弟有难了,都会尽全力帮忙,人也开始变得斯文,还巴结上了本市的高层,白道,****都吃得开,没人敢跟他抢生意,得了他好处的江湖兄弟,给他起了个外号,小孟尝。

总的来说,洪爷这个人很复杂,能砍能杀,也能做生意,理所当然混的比较好,最近还当上了什么代表,俨然成了上流社会的人物,可毕竟还是****出身,江湖气很重,对我来说洪爷绝逼算的上大人物了,我就不明白了,张润就算是神经病,也招惹不到洪爷身上啊,咋还给扣住了呢?

甭管张润有多不着调,他都是我师弟,都是龙虎山的弟子,他的事我不能不管,尤其还是在我这出的事,我急忙问道:“钉子兄,张润是我师弟,他岁数小,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们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你跟我说说,他闯啥祸了?”

钉子兄非常酷,冷笑一声对我道:“你师弟惹啥祸我不知道,但他惹到洪爷头上,就是太岁爷上动土,啥事,你亲自去一趟就知道了。”说完­阴­森的看了看我,道:“我劝你识相,早点去见洪爷,别自找麻烦。”说完转身就走。

哥们手里拿着信封,哭笑不得的看着钉子兄的背影,一个混子,用不用这么酷啊?打开请柬,还是毛笔字,就几个字,请薛伟薛先生晚上八点到家一谈,落款是刘洪,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信息。

整的挺像那么回事的,还不是想给哥们个下马威,我纳闷的是,张润个吃货,怎么也惹不到刘洪吧,咋还把他抓起来了呢?会不会是寇真又出什么幺蛾子,连累了张润?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寇真实在是太特妈能得瑟了。

哥们定了定神,准备去找寇真,刚走了两三步,从旁边的榆树后面蹿出个人来,上来就抓我,哥们都惊了,怎么回事啊这是?想都没想,迎面就是一脚,踹的那人跌倒在地,哎呦一声喊道:“伟哥是我,你特妈看清楚了再踢啊!”

正是寇真那小子,哥们上前一把拽起他,就见丫的鼻青脸肿,右眼睛肿的跟馒头一样,左肩膀都耷拉下来了,鼻血横流,挺白净的脸上全是淤青,羽绒服也被撕扯的破破烂烂,跟被大货车撞了似的。

我咋就那么一点都不心疼他呢,拽起来冷笑道:“寇真,你特妈是不是又惹祸了?你惹祸就惹祸,能不能别把张润牵扯进去?他被抓住了,你特妈咋没被抓住?你会神仙步,一般人抓不到你,自己跑了吧?”

“伟哥,哥们的确是跑了,跑了也是回来找帮手的,惹祸是惹祸了,可真不赖我啊,完全是张润那小子惹出来的事,也没多大事啊,不就是为了吃顿狗­肉­嘛,没错,俺俩是合伙弄死了一个藏獒,那也不用十几个大汉拎着棍­棒­闯进我家里来,话都不说清楚,抡起来就打吧?你看都把我给打成啥样了,我爹也没这么打过我啊,还把我和张润给抓走了,哥们不跑出来,万一给人弄死了,谁还跟你做兄弟……”(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五章 负荆请罪

事情经过很简单,张润大早上去买菜,碰见正在闲逛的寇真,闲极无聊的寇真陪着张润去买菜,回来的途中,碰到条藏獒,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看张润身上的道二代气息太重不顺眼,疯了似的奔着张润来了,张润都惊了,手里的菜篮子砸在藏獒头上,跟寇真两个猛跑,藏獒是挣断了铁链跑出来的,异常凶猛,挨了张润一菜篮子也怒了,紧追着二人不放。

要是普通人就得喂了狗了,张润和寇真都不是普通人,躲都躲不过去,张润就怒了,甩手给了藏獒一道定身符,按理说,定住了藏獒之后,真要是解气,打一顿就得了,寇真就是这么­干­的,骂骂咧咧的踹了几脚藏獒,可张润瞧着被定住的藏獒,楞了半天问寇真吃过藏獒的­肉­没有?

寇真说没吃过,张润说他也没吃过,两人都是胆子大的,一琢磨,­干­脆把藏獒弄到了寇真家,杀了藏獒放了血,扒了皮,要吃狗­肉­锅,两人忙活了小半天,锅架起来了,­肉­也切好了,没等下锅呢,寇真家的门就被砸开,冲进来十几个****的,抡起棍子就砸。

砸烂了锅,砸晕了张润和寇真,也不怪他俩挨揍,为了吃藏獒,什么都没带在身上,光忙活吃了,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打的七荤八素,被人夹起来就走,押到了附近不远的洪爷府上。

寇真趁人不注意,挣脱了束缚,用神仙步逃了回来,找我救助来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那条藏獒是洪爷家养的,被寇真和张润这两货宰了吃狗­肉­,狗­肉­没吃上,惹了一身­骚­。

我特无语的看着寇真,真不知道这两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藏獒咬人是不对,可也没真咬着你俩啊,既然用定身符定住了,可以打,可以踹,也以反咬回去,用不用扒皮抽筋的要吃藏獒锅啊?

尤其还得罪了洪爷,对我们来说,洪爷是大人物,我们三个是小的不能小的虾米,虽说有点本事,可毕竟是要在现实社会中生存的,洪爷随便打几个电话,白道,****一起来,就算不弄死我们,也能逼得你在这个城市站不住脚。

哥们很是头疼,可头疼也得硬着头皮上,琢磨了下对寇真道:“洪爷咱们惹不起,我刚收到了洪爷的请柬,洪爷这样的人物要的就是个面子,咱们把面子给足了,也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这样吧,你整几根荆条,我买点礼品,咱们去洪爷府上负荆请罪,洪爷有了面子,事情也就了啦。”

寇真很茫然:“负荆请罪?伟哥,你特妈是当拍电视剧呢?有用吗?就算有用,我上那给你找荆条去?”

“没有荆条也得把样子做出来,寇真,咱们没你想象中的牛逼,洪爷那样的人咱们得罪不起,你想要保留住你老寇家的祖产,就得做出牺牲,别废话,先取点钱,跟我去买东西……”

场面人要的是个面子,我和寇真买不起什么高大上的礼物,但要空手去,就显得不懂事,我俩买了两箱牛­奶­,一袋子水果,就是个样子,甭管礼物多少,算是个诚意,我又找了根绳子,打了个车来到洪爷的豪宅。

打老远就能看到洪爷家门口两侧墩着金灿灿的狮子,院墙有两层楼高,正门上方有龙形的浮雕,紧闭的大门也漆成了金黄­色­,两侧还立有四根罗马柱,柱头镶有狮头浮雕。大门和院墙的四角都有摄像头。

洪府是一套独栋别墅,外墙高耸,大门上方堂而皇之地镶嵌着洪府两个金­色­大字,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盘踞匾额之上。这才是真真的土豪呢,哥们看的眼花缭乱,下了车,我把寇真的羽绒服给脱了,让他光着膀子,捆了几道绳子,也没绑多紧,就是个样子。

做个样子寇真都不乐意,嫌冷,哥们连哄带骗的让他配合,来到洪府门口,敲了敲门,一个大汉开的门,很凶悍的看着我俩,我把洪爷的请柬递给那汉子,大汉接过信,挥手让我们进去,进了门,哥们顿时大开眼界,就见进门是个花园,偌大的花园内有池塘、假山、小船以及众多树木花草植被等,虽然冬天很萧索,那派头也真是没谁了。

除了这些,还有彪悍的汉子牵着狗,腰里别着伸缩警棍往来巡逻,不知道是洪爷的保镖,还是弟子,总之老牛逼了,哥们长这么大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得感叹,有钱真特妈好。

我和寇真被带到客厅,里面没人,我四下打量了打量,布置的挺中式的,沙发都是红木的,墙上挂着猛虎下山图,我发现还是只瘦虎,客厅中挂虎图,易患血光之灾,尤其虎头向内者大凶。有人说猛虎下山有威猛,事实上,猛虎下山肚子饿了要伤人,有形即有灵,下山虎是会伤人的,若是上山虎较无事。

洪爷敢挂瘦虎下山,说明自己能镇得住,下山伤人也是伤的别人,一副图,就能看出洪爷的­性­格和野心来,甚至是江湖地位,哥们暗自感叹了声,洪爷的命局一定特妈的非常硬,这样的人一刀一枪拼杀出现在的地位,都是相当自负的,哥们这一手负荆请罪能奏效吗?

我心里很没底,等了会,寇真冻得直哆嗦,鼻涕直流,开始打喷嚏,洪爷还是没来,这是要给我们个下马威?哥们认了,等啊等的,十分钟后寇真忍不住了,对我道:“伟哥,先把羽绒服给我披上呗,在这么下去,哥们就要冻死了。”

说实话我也心疼寇真,可现在就是个骑虎难下的局面,要是洪爷在,道歉,诚意到了,让寇真穿上羽绒服那也没什么,但洪爷没来,寇真已经光膀子了,捆上了绳子,要是连等待这点时间都忍耐不了,那诚意何在?

江湖老油子惯会玩这一套,哥们也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只能是安慰寇真道:“忍忍,就算是为了张润,回头找他要利息,他是龙虎山的,手里有点好东西,要我看,他手上那枚龙虎的银戒指就不错……”

寇真贪财,听我说起张润的戒指,眼睛顿时就亮了,嘟囔道:“行,那哥们就在忍忍。”

“寇真,你也是修道之人,还是寇天师的后人,真要怕冷就凝神聚气,丹田生火,还真能把你冻坏是咋地?”

我俩低着头小声嘀嘀咕咕,这当口客厅右侧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男人,男人得有一米八五的高度,虎背熊腰,穿着黑­色­的唐装,脚下是千层底的布鞋,手中捏了对狮子头的核桃,包浆的很好,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梳了个大背头,浓眉大眼,肤­色­发黑,看上去江湖气就很重。

男人身边跟着两个同样穿黑­色­唐装的汉子,三十岁左右,平头,甚是­精­悍,左边男人押着可怜巴巴的张润,来的人当然就是洪爷了,哥们朝洪爷一抱拳,道:“洪爷好,我是薛伟,这位是寇真,我带他来跟你负荆请罪来了。”

带来的两箱牛­奶­和水果就在我脚下,洪爷看了看,脸上露出笑容,对我道:“倒是个懂事的,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就别摆出负荆请罪那一套了,赶紧给你兄弟把衣服披上,别冻着了,坐到沙发上,咱们慢慢说。”

来之前,我以为洪爷肯定霸气凌人,准备好了挨骂和忍耐,见了才发现,洪爷这样的人能黑白两道通吃,绝对不是偶然,尽管我们是小虾米,却没有轻视的意思,相反很客气,可洪爷越是这样,我越忐忑,说明他不是个好对付好糊弄的人,想想也是,他真要好对付好糊弄,也混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洪爷,我两位小兄弟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大量,别人他们一般见识,你家那条藏獒,值多少钱让他们赔,要是还不解气,打他们一顿也行,这件事就过去吧。”

哥们姿态放的很低,不愿意得罪洪爷这样的江湖大佬,洪爷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点点头道:“小兄弟,老洪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带了礼物,还绑了兄弟来见我,给我面子,我很感谢,按理说,也就该把你的小兄弟给放了,可你那小兄弟说了,他是龙虎山亲传弟子,会道术,还说你是他师兄,要是不把他放了,肯定会让我倒霉,你说说,我要是真把他放了,事情传了出去,好像我怕了他似的,换做是你该怎么做啊?”

我瞧了眼张润,丫的低头不敢看我,显然是真说了这些话,卧槽!你特妈在龙虎山耍横,能不能别出来现眼?我感到一阵阵的头疼,对洪爷道:“小孩子乱说话,洪爷不能当真,藏獒死了也不能复生,多少钱我们赔,在让这俩小子摆酒给你道歉,你看这样行吗?”

洪爷笑着:“行啊,我那只藏獒五百万买的,养了三年了,不管你多要,赔个当初买的价钱如何?”(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六章 调和

我一直主张赔钱,虽然知道藏獒很贵,可在贵也是条狗,还能贵到那去?三五万的了不起了吧?寇真还是拿的出来的,没想到洪爷一开口,吓了我这老大一跳,五百万……还是三年前的价格,那特妈还是一条狗吗?不客气的说,我和寇真张润三个打包也卖不了五百万。

我实在没忍住,开口道:“洪爷,开玩笑了。”

“觉得贵了?实话跟你说,还有更贵的,有的藏獒能卖到四千万,咱们国家目前纯种藏獒不足百只,全世界不到三百只。”

说到这洪爷顿了下,笑眯眯对我道:“我家那只藏獒,从青藏高原走来,带着荒蛮的气息,它无比的坚韧不拔,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为了保护主人而战斗不息,视死如归。它还无比的悲壮,殊死搏斗后独自远离,默默地死亡。”

“我家的狗有王者风范,可以斗败三条恶狼,使金钱豹甘拜下风。它是唯一不怕猛兽的犬种,一只纯种藏獒终身只认一个主人!当主人离开人世,它不吃不喝,守护在主人身边,直到断了最后一口气,这么好的一条狗,你说值不值五百万?”

洪爷的语气很轻缓,跟诗朗诵似的,在深情点就可以去配音动物世界了,我有点说不出话来了,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寇真,问道:“你有五百万吗?”

寇真快要蹦起来了,道:“伟哥,讹人呢这是,五百万的狗,纯粹扯淡,现在狗死了,皮都扒了,­肉­都快下锅了,当然他说多少就是多少了。”

我就知道寇真会这么说,所以才会这么问的,丫的还真配合我,哥们很满意,却假装生气训斥道:“闭嘴,洪爷是讹人的人吗?洪爷说值五百万就值五百万,还能欺负咱们几个晚辈?传出去也让人笑话,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明面上是骂寇真,其实话是说给洪爷听的,意思是狗死了,也不能管我们要五百万啊,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洪爷个老江湖,什么人没见过?哥们玩的这两下子人家是看的明明白白,都没带解释的,沉声对我道:“在我面前演戏,你们还­嫩­了点,说吧,这事怎么解决?是赔钱啊,还是赔命?”

赔钱,赔命我都赔不起,更没有五百万,我沉默了下问道:“洪爷,你是江湖前辈,何必跟我们过不去呢?你也知道,就算是打死我们也赔不起你五百万,实话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给我家的狗讨个公道罢了,钱赔不起,赔命也是逗你玩的,你们的命还真不值五百万,这样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要是我看不到五百万,就砍下你师弟的一条胳膊一条腿,我吃点亏,就这么地了,来呀,送客!”

一声送客,旁边的汉子大步朝我和寇真走来,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还想再说,洪爷站起来已经走出了客厅,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回去再说了,奇怪的是,洪爷并没有留下寇真,而是押着张润走了。

我犹豫着是不是该动手,忍住了没有轻举妄动,真要是在洪爷家里动起手来,斗不斗得过他手下那么多弟子和保镖不说,仇也就结大了,毕竟打人不打脸,在人家里动手就等于是打脸,这事就再也没法善了啦,还是得回去再想办法。

我和寇真灰溜溜出了洪府,寇真对我道:“伟哥,那老混子是讹咱们呢!­干­脆我晚上召点孤魂野鬼,藏到纸人里来吓唬吓唬他,让他知道知道咱们不是普通人,兴许就能把张润给放了。”

我烦气的对寇真道:“把张润救出来不是难事,无非是多画几张定身符的事,难的是,结了仇之后咱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寇真,我不是吓唬你,洪爷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挺着过来的,像他这样****出身的,靠的就是面子,面子一栽,还会有多少人信服他?真要是闹腾起来,你老寇家的店和万世经典都保不住。”

我还有很多话没说,老寇家的店保不住,那是寇真得瑟的结果,哥们没啥心里障碍,可万世经典要是出事,我就真愧对老王头了,毕竟老王头待我算是不错的,请我来看大门,很清闲的挣工资,要是店被砸了,或是用别的手段把店拆了,烧了,哥们都承受不起,****大哥,也没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这就是所谓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了顾忌,必然就会畏手畏脚,事到如今,只能是想别的办法,而这个别的办法就只能着落在慕容春的身上了,慕容春是道医,医术高明,认识不少人,上次我们被抓进警局,就是靠着慕容春的关系很快放出来的。

慕容春出面,找个有实力的人中间撮合一下,洪爷应该能给这个面子,想到这,我给慕容春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嘈杂,慕容春接了电话,问道:“什么事呀伟哥?”

“没事呀,我和寇真无聊了,想找你和铃铛玩,在那呢?”

“我和铃铛在天河广场逛街呢,你们来吧。”

挂了电话,哥们很是叹了口气,看人家铃铛这闺蜜,除了说心里话,没事了陪着出去逛逛街,还能帮着挣钱,看我身边的兄弟,就特妈没一个着调的,除了惹祸也就不会什么了。

带着寇真打了个车来到天河广场,我决定请慕容春吃饭,找了家小饭店,给慕容春打了个电话,等了二十分钟,慕容春和铃铛来到了饭店。

哥们强颜欢笑迎了上去,还没等开口说话,慕容春看着我笑道:“又惹什么麻烦了?”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慕容春的第六感都灵到这种地步了吗?我挺不好意思,指了指寇真,道:“他和张润惹的麻烦,一个是吃货,一个是不着调大王,碰到一起惹了个大麻烦,边吃边说吧。”

点了菜,要两杯饮料,还没等哥们说呢,寇真就忍不住把前因后果说了,铃铛听得那叫一个乐呵,赤果果的嘲笑寇真道:“你俩真能得瑟,有吃藏獒的吗?真特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都……”

要是搁在以前,寇真肯定要跟铃铛吵起来,可那五百万压在他心头,吵架的心思都没有了,蔫蔫的没说话,我对铃铛道:“已经这样了,埋怨他也没用,我们也没办法了才给你俩打的电话。”

我看着慕容春道:“说实话,五百万,我们谁也出不起,别说砸锅卖铁,把我们三个砸烂了骨头熬成骨头汤也凑不起,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找个中间人化解一下这件事?”

慕容春点点头道:“我试着找找人,不敢说一定能办成。”掏出手机翻看电话本,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慕容春一口一个周叔叔叫着,把事情前后说了,让周叔叔给说和说和,然后客气了几句挂了电话等消息。

哥们很忐忑,慕容春看出来了,安慰我道:“周叔叔是市政的领导,我治好了他妈妈的疑难病,他跟洪爷很熟,洪爷应该会给他这个面子,不过,摆桌好酒,赔礼道歉也是免不了的,江湖人就爱个面子,这个你得有心理准备。”

“那是当然,只要梁子能揭过去,让寇真和张润认洪爷当­干­爹都行。”

我话音刚落,寇真站起来怒道:“麻痹的,不就是一土流氓吗?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惹急了老子,店不要了,去那还不是活着?老子一把火把洪府给他烧了。”

“行了,你可别得瑟了,你是不在乎你家那破店,伟哥咋办?万世经典不要了?你带着伟哥浪迹江湖?”

不出意外的铃铛和寇真又吵了起来,哥们很心烦,想要发火,却见慕容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觉得不能被她比下去了,压住了火,耐心等待,过了十来分钟,菜都上齐了,慕容春的电话终于响了,慕容春接了电话,开始还是面带笑容,听着听着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嗯嗯了几句,对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了周叔叔,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眉头都皱了起来,看上去就凶多吉少,我急忙问道:“怎么样?”

慕容春沉声对我道:“周叔叔说他给洪爷打了电话,洪爷却拒绝了周叔叔做中间人调和的事,还说这件事不是他不给周叔叔面子,实在是被张润挤兑的有些下不来台,让周叔叔体谅,别管这件事,周叔叔说,他会再跟洪爷说说这事……”

市政的官员,洪爷都不给面子,他是疯了吗?我觉得事情不对了,沉默中,慕容春对我道:“薛伟,你想过没有,洪爷家的藏獒怎么就能轻易挣脱铁链?并且谁都不咬,就奔着张润和寇真使劲,为什么藏獒不咬别人呢?”

我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这件事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是有预谋的?”

慕容春没确定,轻声道:“我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哥们很纳闷,问道:“我们三个穷小子,既不显山,也不露水,洪爷那么大的腕,找上我们­干­什么?”(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七章 出招

我和慕容春是一类人,说好听点是思虑缜密,说难听点是多疑,不同的是慕容春比我更细心,她这么一说我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像洪爷这种洗白了的江湖大哥,不会无缘无故跟我们这样的毛头小子较劲,毕竟没有利益,传出去也不好听,就算有气,打一顿出出气也就是了,用得着扣起来,非要五百万?他明知道我们是凑不出五百万来的,就不怕狗急跳墙?

最关键的是,市政官员打招呼,面子不可谓不大,洪爷却坚持跟我们为难,这就太可疑了,如果真是一条狗的事,不至于不给周姓官员的面子,可我们就是一帮穷小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洪爷找上我们­干­什么?我沉思了又沉思,问慕容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洪爷肯定知道你们的底细,他是在逼你出招,薛伟,以洪爷的江湖地位,调查你们几个太简单了,从张润和寇真狗­肉­还没下肚就能打上家门去,说明对你们有所了解,那你就出招,看看洪爷怎么接招。”

慕容春说的有道理,甭管洪爷想­干­什么,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也就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了,问题是,第一招该怎么出?我扭头看了眼一边吃饭,一边跟铃铛斗嘴的寇真,觉得第一招,应该派寇真出战。

吃完饭,回到万世经典,我让寇真把他的夜行衣拿来,又做了两个纸人,后心贴上黄符,让寇真做法召来两个孤魂野鬼,隐遁进纸人当中,忙活到晚上十一点,正好是子时,我对寇真道:“你有神仙步,一般人看不到你,去把张润救出来,手段别太激烈,有人阻拦就用纸人吓唬,我给你几张定身符,足够应付洪爷的弟子和保镖了。”

“伟哥你放心,我和张润吃那么大的亏,主要是没有防备,真斗起来,咱们怕洪爷那老混子?瞧好吧你,你们就在洪府外面等我,我保证把小润子给你带回来。”

我对寇真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毕竟是寇谦之的子孙,着调起来还是有些本事,商议妥当,我们三个坐上慕容春的车,直接开到洪府附近的树林旁边,停下车我和寇真下车,嘱咐他一切小心,寇真点点头,把脸遮掩住,带着两个纸人朝着洪府而去。

黑夜中,寇真一溜烟似的融入黑暗之中,哥们还是很担心,好在小树林离洪府并不远,我掏出张黄符,寇真救出张润就算被发现也能有个接应,同时铃铛用圆光术盯着寇真,不用进去,也能知道寇真的一举一动。

慕容春看出了我的担心,站在我身边轻声道:“放心吧,寇真的五行­阴­阳步高深莫测,不敢说天下无双,也能独步江湖了,就算他救不了张润,也能自己跑出来。”

我苦笑着对慕容春道:“为啥我身边的小兄弟都是这么不着调的呢?”

慕容春笑道:“你们都二十多岁,太年轻了,男人嘛,四十岁之前,情商,智商也就那么回事,都是些没长大的孩子,成熟,稳重,都是历练出来的,就像是一把­精­钢长剑,千锤百炼才能成型,寇真和张润是这样,你也是如此,慢慢就好了……”

老气横秋慕容春,说的好像她多成熟似的,还不是跟我们几个年纪差不多,我掏出根烟来­干­脆不说话了,过了有十分钟,铃铛从车里跳了出来,惊讶对我道:“伟哥,不对劲啊,我查不到寇真的踪迹了,他……他消失了!”

铃铛有点急,举着小镜子来到我和慕容春身边,我朝她那面小小铜镜上看去,镜面上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有点懵,铃铛的圆光术离大成境界差的远,可她是唯一传人,绝不会出现­操­作失误这种事,那寇真是不是危险了?

我很着急对铃铛道:“你加把劲,再试试。”

铃铛比我还着急,她跟寇真表面上不对付,但我也能看出来,她对寇真有那么点意思,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两人冤家一样的吵吵闹闹,感情也深,否则当初铃铛有事,寇真也不会求着我去帮忙。

“伟哥,圆光术查人,我从未失手过,何况寇真的八字在我手里,那就更不会失手,他一定是出事了!”

铃铛说的斩钉截铁,哥们也着急了,张润没救出来,再搭进去个寇真,洪爷手里可就又多了个筹码,让我纳闷的是,寇真的五行神仙步,连我都防不胜防,洪爷一混****的,有本事能抓到寇真?难道洪府当中有高人?

我们下午刚拜访过洪爷,如果他真是只把我们当成一帮普通人,必然觉得我们会去筹钱,去想办法,慕容春还托人给他打了个电话,应该不会防备,这也是我为什么当天晚上就来救寇真的原因。

寇真如此轻易就没了消息,洪爷想必是早有准备,我越来越看不透洪爷到底想­干­什么了,沉默了下,对慕容春和铃铛道:“这事有古怪,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要是我也陷进去了,帮我把杨疯子找回来。”

我摸了摸符袋,刚要朝洪府而去,被慕容春一把拽住道:“有人来了。”

我朝慕容春目光处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哥们不由得苦笑,更加确定洪爷找上我们不简单了,寇真在不着调也不会供出我们在那,也就是说,我们一举一动实际上是在人家的监控之中。

铃铛看到男人,瓮声瓮气怒喊道:“你们把寇真放出来,要不然我弄死你……”挥舞铜镜就要杀过去,被我一把拽住,轻声道:“稍安勿躁,有你伟哥在。”

男人对铃铛的威胁没有半点反应,施施然走到车前,离我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停下,就见是个三十多岁,无比­精­悍的男人,小眼睛,大脸,平头,手里拎着两个被踩烂了的纸人,笑眯眯的对我道:“薛先生好,我是洪爷的弟子吕建中。”

介绍完自己,把两个纸人扔到我脚下,哥们没动,­阴­沉的看着他,吕建中应该是洪爷的得意弟子,办事挺稳当,见我没反应也不在意,开口道:“你们这点小把戏对付洪爷还是欠点火候,不过洪爷对你们很感兴趣,洪爷说了,寇真和张润他扣下了,你们要是能把他俩救出去,以前的事过往不究,大家还能做个朋友,救不出去,洪爷也不杀,打折手脚,就在洪府打工,每个月工资三千,什么时候还清了五百万,什么时候放人。”

有备而来啊,连托辞都想好了,慕容春说的没错,洪爷是有预谋的,我听吕建中说完,问道:“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洪爷还说了,他没功夫跟你们扯淡,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要是救不出来你的兄弟,那就别怪洪爷不客气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建议你回去先把张润的手脚打折了,不是我吓唬你,张润是龙虎山张家的亲传子弟,你们要真有胆子就收拾他,我也相信龙虎山上的道士们一定都得疯了,洪爷再怎么牛逼,还能牛逼得过去传承了千年的张家?”

哥们话里软中带硬,其实是吓唬他们不要把事做的太绝,但也是实话,张润在怎么不对,也不至于打折手脚,龙虎山张家就是那么好欺负的?

吕建中很认真的听我说完,点头道:“这个就不需要薛先生担心了,洪爷混了几十年,要是被几句话就吓唬住了,那也就不是洪爷了,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怎么办,薛先生自己拿主意,不过,我还是建议薛先生该好好想想办法把你的兄弟救出去,洪爷不是吓大的,我们也不是!”

话说到这,吕建中把寇真的黑­色­面巾从裤兜里掏出来扔给我,我深吸了口气,心里这叫一个窝囊憋屈,偏偏不敢发火,吕建中朝我得意的笑笑,转身要走,慕容春冷哼一声,对我道:“用定身符把他定住!”

慕容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我掏出定身符朝刚转过身的吕建中一甩,吕建中右脚抬起来还没等落地,就被定住,慕容春朝我使了个眼­色­,走到满脸惊讶的吕建中面前,对他道:“你是洪爷的得意弟子吧?洪爷能抓寇真和张润当人质,我们也能,洪爷不放寇真和张润,我们就不放你。”

我以为吕建中会很害怕,没有,丫的虽然动弹不得,却硬气的朝我们喊道:“老子十五岁出来闯荡,就没怕过死,我只是洪爷手下一个普通弟子,实话跟你们说吧,洪爷门下弟子三百,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洪爷不会心疼,想拿我换你们兄弟,别做梦了……”

谁搭理他啊,喊去呗,可我还是有点琢磨不透慕容春想­干­什么,小声问道:“把吕建中当人质,换寇真和张润?”

慕容春摇摇头,轻声对我道:“围点打援!”(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八章 逼供

围点打援是个战术用语,慕容春说出这四个字,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洪爷已经跟我们杠上了,那双方必然是各施神通,分出个胜负来,战斗在吕建中过来示威就已经开始了,那么把吕建中扣下来的好处就非常多。

吕建中来送信,洪爷应该是在家等回信的,把吕建中定住,时间一长,洪爷沉不住气,肯定会派人来看看怎么回事,来一个定一个,等人定的差不多了,洪爷还坐的住吗?

我看了看被扔在一边的纸人,寇真召唤来吓唬人的两个孤魂野鬼已经不在了,哥们叹了口气,耳听吕建中硬气的喊叫,没来由的感觉心烦,­干­脆从地上抓起把泥土塞到了丫嘴里。

铃铛关心寇真,一直留意着洪府那边动静,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出来两个人,牵着狗,朝我们快步而来,打着手电筒直晃,我们三个躲在车后面等两人靠近,来人见到吕建中雕像一般的摆着姿势动弹不得,惊呼了声,还没等有所动作,哥们猛然跃出,两道定身符又把他俩给定住了。

还剩下一条狗,挺凶悍朝我扑来,被铃铛用铜镜一铜镜拍趴在地上,我捡起手电筒照了照,就见这两人全都身穿黑西装,应该是保镖一类的货­色­,三个人被定住的位置差不多是面对面,大眼瞪小眼,新被定住的两货刚要开口说话,铃铛就有样学样的从地上抓起泥土塞到了两人嘴里。

我们手里有了三个人质,比洪爷手里的人质还多了一个,但我相信这三个人死了洪爷都不心疼,因为很快就又有人来了,这次来了个四个人……又被定住,也就半个小时,小树林这边就快成蜡像馆了,洪爷却还不甘心,仍然派人出来,仍然被定住……

当我定住第九个人的时候,洪爷再不派人出来了,不管不问,像是这事跟他没关系了,跟我比起了耐心,那就比呗,哥们耐心还是有的,等啊等……两个多小时过去,慕容春对我道:“回去把,洪府不会再出来人了,他是在等咱们进去。”

“春姐,咱们就这么回去了,寇真怎么办?”铃铛很着急。

慕容春安慰道:“铃铛别着急,好戏才开场,洪爷不会对寇真怎么样的,你相信我。”

我也相信洪爷不会把寇真和张润怎么样,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就像慕容春说的,你来我往才刚开始,还没到真撕破脸皮的地步,虽然心里明白是这么回事,我却有点不甘心,问慕容春:“就这么回去了?”

“带上吕建中,他应该是洪爷弟子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否则洪爷也不会再派出八个人来找他,带回去慢慢问。”说到这,又看了看八个满嘴是泥被定住的汉子,道:“他们就留在这吧,让洪爷知道知道咱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当是战书吧。”

洪爷死活都不出洪府,我们心有顾忌,不敢轻易进去,寇真的神仙步都不起作用,别人更是白给,只能是先回去再说了,我跟铃铛把吕建中塞进后备箱,三人开车回家,回到家四点半,我把吕建中从后备箱里拽出来,关到了西厢房。

吕建中很硬气,甭管哥们怎么威逼利诱,拳打脚踢,就是不开口,我懒得继续跟他废话,回屋去找小花,吊兰旁边,小花正在守着吊兰痴迷的等花开,我进去一点也没影响它,痴痴愣愣的瞧着吊兰,那模样就像是­色­狼瞧着一位绝­色­美女。

自打收服了小花,我还从来没用过它,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用,今天却知道小花的用处在那了,我走到吊兰旁边,轻声问道:“守了这么久,还没开花呢?”

“是啊,应该快了吧,吊兰好漂亮,开的花一定很可爱。”

整个一花痴,我心里腹诽了一句,哄着小花道:“我今天碰到坏人了,他们把寇真和张润给关起来了,还不说关在那了,你能帮我吓唬吓唬他们吗?”

“可以啊,你对我挺不错的,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吓唬他们啊。”小花萌萌的看着我,哥们笑眯眯对它道:“你见过最恐怖,最让你害怕的景象是什么,就让那个人看看。”然后我指了指西厢房,道:“人就在那间屋子里面,快去吧,要不天都快亮了!”

小花点点头,对我道:“我现在就去,你帮我看着吊兰。”

小花扑棱着翅膀朝西厢房而去,小小身躯隐入进去,小花进入西厢房的一瞬间,我感觉整个西厢房的气氛都变了,变得­阴­气森森,黑暗无比,也就过了一分钟,我听到吕建中闷哼了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恐,然后归于平静。

小花是从鬼梦中诞生,也就是噩梦中诞生,魇人是本能,过了有三五分钟,西厢房猛然传来吕建中的尖叫,叫声之凄厉悲惨,让人心生寒意,哥们吓了一跳,叫唤这么大声,再惊扰到邻居就不好,从架子上拿起洗脚毛巾,一个箭步冲到西厢房,开了门,顿时吓了一大跳,我没看到小花,不知道去那了。

吕建中双眼几乎都快瞪出来了,布满了血丝,奇异的是,脸­色­苍白无血,满头大汗,对我进来恍若未闻,虽然被定住,脸上的肌­肉­却在不停抖动,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小花到底让他看到了什么,竟然吓成这个德行?冷汗流的都快赶上黄果树大瀑布了,在这么惊吓下去,还不得变成神经病?我急忙召唤小花:“小花,出来吧,别再折腾他了。”

小花听到我的召唤,从吕建中后脑勺那个地方飞了出来,对我道:“不吓唬他了?”

“你待在我身边,我让你吓唬他你在吓唬他,我有话跟他说。”

小花听话的飞到我肩膀上,我伸手拍了拍吕建中的右脸,手指一碰触到他,丫的张口就喊,惊恐万分,好像哥们是恶鬼似的,吓得我急忙把洗脚毛巾塞到了他嘴里,使劲拍了拍他的脸,示意让他安静下来,吕建中喊不出来,又或者洗脚毛巾的味道让他冷静了不少,涣散的瞳孔开始一点点收缩,愣愣的瞧着我,一个劲的冒冷汗。

看到吕建中眼神不那么涣散了,我也松了口气,不是哥们心狠,实在是没想到小花的威力这么大,快要把吕建中给吓死了,真要死了,麻烦也就大了,好在还活着,我耐心等了会,吕建中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我起身到院子里接了杯水,回来泼在吕建中头上,又把洗脚毛巾从他嘴里拽出来,丫的打了个哆嗦,总算是醒过味来了,看见是我,愣愣问道:“别再折磨我了,你想知道什么?”

吕建中应该算是条硬汉,否则洪爷不会派他打头阵,估计辣椒水老虎凳都不见的管用,小花不过是让他看了看它见过的恐怖场面,就变成了这个德行,要是用好了小花,必然是一件利器,哥们很开心,冷静了下,问道:“洪爷为什么跟我们过不去?”

“因为你两个兄弟把洪爷最喜欢的虎子给杀了,还扒皮吃­肉­,洪爷当然很生气。”

虎子自然就是那条藏獒了,哥们好奇问道:“那条狗真值五百万?”

吕建中哭丧着脸道:“真值五百万,洪爷很喜欢,养了三年,被你们兄弟扒皮吃­肉­,能不心疼吗?”

“这么珍贵的狗,应该有专人打理吧?虎子是怎么逃出洪府的?”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替洪爷办事的一个小徒弟,洪爷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别再折磨我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可我真就是个跑腿的,你抓了我也不管用,洪爷是不会心疼我放了你两个兄弟的。”

吕建中说的不像是假话,洪爷是个城府挺深的人,吕建中未必知道洪爷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哥们沉默了下,发现问的有点问题,竟问些没用的,想了想,还是觉得套话比较有用,问道:“洪爷身边有什么奇人异士没有?”

“洪爷交往的人很杂,三教九流都认识,人称小孟尝,洪爷也认识些看风水,算命的大师,常有往来,不知道算不算是奇人异士。”

“你跟在洪爷身边,就没感觉到洪爷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是身边多出些你们不认识的人出来?”

能破寇真神仙步,能把纸人里的两个孤魂野鬼收了的,绝不是普通人,我总感觉洪爷身边肯定有个术士,还是个高手,那个人才是我们应该警惕的。

我这么一问,吕建中似乎想起什么来了,发了下楞对我道:“三个月前,府里来了个白胡子老头,胡力,说自己是风水高手,跟洪爷聊了一下午,洪爷好像很信任他,把他留在了府里,从那时候起就跟着洪爷了,他们两个几乎是形影不离。”

白胡子老头,三个月前,那时候哥们从牌坊村回来没多久,突然出现个怪老头,离我又这么近,时间上也很巧合,难道洪爷身边冒出来的胡力是针对我的?(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九章 百鬼拍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甭管胡力是不是针对我的,都得接招,吕建中该说的都说了,我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怕他乱喊乱叫,把洗脚毛巾塞进了他嘴里,又在他脑门上贴了张雷剑符,真要有妖魔鬼怪来救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手的。

出了西厢房,哥们抽根烟冷静了下,在院子里布置了几张黄符,带着小花回屋,小花依旧去守着它的吊兰,时常发出一声赞叹:“好可爱啊……”

“小花,要是有人来捣乱,记得叫醒我。”有小花守家,我没什么太担心的,可也没敢大意,和衣而睡,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后在院子里呼吸打坐,静等洪爷派人上门谈判,到了中午还是没有动静,哥们就有点坐不住了。

洪爷耐心相当好,对他的弟子更是不闻不问,我给慕容春打了个电话,让她和铃铛来商量商量,慕容春来的很快,还给我带了份快餐,我一边吃着,一边问慕容春:“洪爷没动静,咱们是继续等下去,还是打上门去?”

“吕建中说过洪爷让咱们去救寇真和张润,只要把他俩救出来,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大家还能做个朋友,薛伟,洪爷已经挖好了坑等你跳,你不跳都不行,我以为扣下吕建中会让洪爷有所顾忌,现在看来,没戏,还是得闯一闯。”

闯有很多种,一种是带人硬打进去,一种是像寇真一样偷摸进去,硬打进去就不用想了,洪爷那么多的弟子和保镖,不想伤人的情况下,我们三个硬闯不太现实,何况我还有点忌惮那个突然出现的胡力,那就只能第二种了,偷摸溜进去,可寇真的神仙步都被抓了,我进去也是白给,必须要想出个法子。

法子还是得从道术上找,毕竟我们学的就是这个,不跟洪爷玩道术,难道跟他拼刀子?我琢磨了琢磨,对慕容春道:“不如咱们做个局,给洪爷来个百鬼拍门,趁乱之际,我摸进洪府把寇真和张润救出来。”

慕容春沉吟了下,道:“可以试试,不过,想要把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整到洪爷府上,动作可不小,你不怕被他发现?”

“这就靠你了,你是道医,我和铃铛布置的时候,要是有人看见,你撒点药粉出去,迷晕了也行,迷惑了也罢,总之别让任何人看到咱们就行了。”

我和慕容春商量到这,铃铛不解的问:“直接往洪爷家里撒药粉,迷晕过去他那些弟子和保镖不就得了,­干­嘛这么麻烦?”

我苦笑了下对铃铛道:“我们不知道那个胡力的底细,慕容春的药粉能迷倒一般人,可要是迷不到那个胡力,他趁机让洪爷的弟子和保镖摆出一副中招的样子,引咱们上钩,咱们闯是不闯?我觉得还是百鬼拍门来的霸气。”

慕容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点头答应,我们三个立刻忙活了起来,我带着铃铛去了趟普济寺,找方丈要了两麻袋的香灰,回到家,慕容春做出了一叠的白纸钱,我又做了几个招魂幡,各贴上一张黄符,开车直奔洪府附近,一路上,我把香灰撒去洪府的路上,地面八方都撒了香灰,每隔一段路就会下车在路边挖个坑,埋上做好的纸钱,黄符……

工作进展的很顺利,没有人出来阻拦,洪府大门紧闭,无声无息,慕容春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忙活了一下午,­阴­路布置的差不多了。

所谓的­阴­路顾名思义就是给鬼走的路,汇聚­阴­气而成,庙里供神香灰多有灵气,加上埋好的纸钱,招魂幡,孤魂野鬼必然会来溜达一圈,我们是时间不够,时间要是够,挖一车­阴­气重的河泥铺在洪爷家门前,那就能天天听鬼叫,夜夜鬼拍门了。

短时间也就只能布置成这样子了,够用就行,要是能把过路­阴­兵引来那就更牛逼了,忙活完天都黑了,我们也没回家吃饭,各自收拾了身上的法器,我检查了下带的黄符,足够用了,在自己身上贴了张避秽的黄符,找了个偏僻点的地方耐心等待。

说是偏僻点的地方,其实还是昨天那个树林,不过是往树林里面挪了挪,正好能看到洪府的情况,离奇的是,洪府别说人,连个狗都没有出来过,像是昨天被我的定身符搞怕了,而我昨天定住的八个汉子,早就没了影。

看着偌大的洪府,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们忌惮洪爷,洪爷同样在忌惮我们,就像是猎人和老虎突然面对面了,尽管猎人手里有猎枪,仍然会害怕,一枪打不死老虎,死的可就是猎人,老虎同样害怕,害怕猎人手里的枪。

耐心等待中,到了子时,天地间­阴­气上升,我掏出张招魂符,轻声念诵咒语:“一张招魂贴,引得­阴­魂来,今日神仙会,老君把令传,蟠桃美酒老虎­肉­……”

黄符朝天上一甩,无火自燃,同时一股怪风刮起,响起呜呜呜……的声响,四周­阴­气更加浓重了些,黄符起了作用,哥们急忙躲到一边,还是少沾染­阴­气的好,我躲到五米开外的一颗树后面,开了­阴­眼的情况下,就见洪府四周­阴­气骤然浓了起来,升腾起一片雾气。

洪府的四个方向是都撒了香火的,并且小心引到洪府墙角下,­阴­路已成,好兄弟们开始聚集,飘飘忽忽朝着洪府聚集,如丝白雾当中,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恶鬼围着洪家门口转圈,恶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大多鲜血淋漓,凄凄惨惨。

十几个恶鬼不过是开路先锋,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孤魂野鬼围聚过来,风声呼啸之中,满耳都是鬼哭的声音,细长带起一阵阵风潮,孤魂野鬼虽多,却被门前的两个石狮子给挡住,这两石狮子是开了光点了睛的,恍惚能看到两个巨大的兽型轮廓守在洪府门口。

洪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哥们早有准备,眼见孤魂野鬼被挡住,手中两张黄符朝两个石狮子甩了出去,贴在石狮子上面后,又掏出两张黄符,往我身边的树上一贴,对着黄符捏动手决,念诵咒语;“点你的左眼看天机,点你的右眼识地理。点你的左耳能听千人语,点你的右耳能听万人言。点你的双手挡灾厄,点你的双脚祛灾星。五脏六府点齐全,灵气一柱显神通。无论佩身与摆设放,化解灾厄速奉行,我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一招叫压光,洪爷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开了光,替他守护家门,哥们没时间去收降,离远了贴两张黄符,先压制住两个石狮子,再给俩石狮子重新开光,用句通俗点的话讲,哥们把两个石狮子之前的属­性­全抹了,重新开光,两个石狮子就只能是听我的了。

咒语声中,两个石狮子的­阴­形俯身在我脚下,显然是听我的了,我掏出两张黄符,贴在两个石狮子的­阴­形上,朝着洪府大门一指,沉声道:“撞门!”

两个石狮子纵身而去,一阵风似的朝着洪府大门而去,一路上惹的汇聚过来的孤魂野鬼纷纷躲避,石狮子的­阴­形相当凶猛,朝着洪府大门接连撞去,既没有轰然大响,也没有劲气四­射­,却有一道暗光亮起,转瞬即逝,随即两个石狮子就把大门给撞开了。

这个撞开,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撞开,正常人的眼中,洪府大门依然紧闭,但大门本身的阻拦功能却被两个石狮子撞烂,等于是打开了洪府的家门,大门一开,孤魂野鬼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蜂拥朝着洪府而去。

孤魂野鬼中有强有弱,但架不住多啊,哥们布置的­阴­路起码引来了七八十口子好兄弟,就算洪府内有奇人异士,想要解决这么多的孤魂野鬼,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我只要趁这个时机杀进去,应该有七八分的把握能把寇真和张润救出来。

我脑门上顶了张隐身符,对慕容春和铃铛道:“你俩给我压阵,我去把寇真和张润救出来。”慕容春微微点头,铃铛举着手里的铜镜对我道:“伟哥,你去吧,我在这盯着你,真要有事,我就杀进去陪你们。”

铃铛的话吓了我一跳,急忙道:“千万不要,我要被抓了,你和慕容春在外面想办法,咱们不能都栽了,那就真出不来了。”

慕容春开口道:“放心的去,洪爷真要把你抓住了不放,牌坊村那些术士都得疯了,之所以没找他们来,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真要到了那一步,也说不得了。”

慕容春真会安慰人,不过想想也是,哥们是何其重要的一个人物,我是那一丝天机啊,关系到多少术士能不能活过三十岁去,真要被洪爷给扣住了,他们还能不来?

想起牌坊村的血腥,哥们忍不住摇了摇头,真要是那样就出大事了,我不想把事情搞大,更不想死人,对慕容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找他们来,他们一来必然得死人,事情也就搞大了,这事还是得咱们自己来处理,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章 灯笼阵

说一定能回来,我却并没有把握,可到了这一步,不管怎样都要去闯一闯了,我顶着隐身符,嘴里轻声念诵着咒语,快步赶到洪府外面,洪府墙高院深,想挡住我却是不可能,我三两步爬上了围墙,蹲在墙头往洪府里面看去,但见漆黑一片,寂寥无声,沉寂的像是座坟墓,好兄弟们伴随着雾气在洪府里面若隐若现。

洪府寂静的太过诡异,如此多的好兄弟在洪府内游荡,既没有惊呼声,也没有打闹声,甚至连咳嗽声都没有,要说没陷阱我还真不信,可要不去试试,也不甘心,现在的问题是陷阱有多深?我觉得应该试探一番,小心在墙上贴了张黄符,往下一跳。

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辨认了方向,朝着洪府侧门走去,刚走出去十几步,忽地,眼前骤然一亮,几乎是瞬间,整个洪府变得红彤彤的,我停顿下脚步,就见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全都是一盏盏的红灯笼,每一个红灯笼上都贴着一道黄符,整个洪府的气场变得凌乱起来。

那些进了洪府的好兄弟,跟我一起被困在了灯笼里面,我很是吃惊,向后退去,一动,身后的灯笼突然燃烧起来,火光朝着我席卷,我急忙纵身一躲,隐约听到咒语的声音:“天狱灵灵,上帝敕行。都天法主,大力天丁。五雷神将,立狱大神。化现天狱,囚禁鬼神。天狱已立,地狱己成。吾召天将,收禁鬼神。天牢大神,地牢神君。收禁邪鬼,不得容情。上帝有敕,收入鬼营。急急如律令。”

立狱祝!我顿感不好,就见灯笼里面的烛光闪闪烁烁,映­射­着黄符上面的符号跟活过来了一样,百八十个好兄弟全都被一股股怪异的吸引力吸进了灯笼里,与其同时,灯笼的散发出来的光芒愈发­阴­沉。

灯笼是个阵,是个什么阵我看不出来,像迷宫一样,弯弯曲曲,用红丝绸隔开了道路,似乎只能顺着灯笼的露出的空白之地前行,哥们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黄符还在,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前面的景­色­骤然一变,很难看得出灯笼的排列顺序。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天甭想顺利救出寇真和张润,弄不好自己也得折进去,既然摸不清底细,好兄弟们都被灯笼收了,哥们又没后手,只能是先撤回去再说,好在我在墙上留了张黄符,当做坐标还不至于迷路。

我朝着黄符散发的金光往回溜,走出去三步,所有的灯笼突然全灭了,我眼前一黑,有点懵,眨了下眼睛,还没恢复视觉,一股子冰寒刺骨的­阴­气朝着我撞了过来,惹得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我急忙纵身一躲,感觉眼睛能看到东西了,却见洪府内雾气越来越浓,前面的路都快看不见了,我睁大眼睛找黄符,忽地雾气当中迎面撞过来一个人影。

一张­精­致的女人脸,七窍流血,血­肉­模糊,左身白骨挂着­肉­丝,右身是红­色­的连衣裙,双眼上翻,看不到脚,出现的太过突然,几乎要跟我脸对脸了,哥们紧忙一道黄符甩了出去,啪!的声打在女鬼身上,女鬼被黄符打飞,无声无息的没了……

恶鬼神出鬼没,说没就没,说有就有,灯笼阵摆的相当高明,竟然能欺骗开了­阴­眼的我,先前蹲在墙上往下看,竟然没看出半点端倪,摆灯笼阵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我要是墨迹下去,难免会被抓,黄符已经看不见了,凭着感觉我朝着右边快赶了两步,把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给摘了下来。

“­干­象天灵,坤以运载。不得违时,周而复始。天丁受吾,神印六甲。卫吾身形,何神不从,何鬼敢当。吾印指天天倾,指地地裂,指人人长生,指鬼鬼绝灭,指山山崩,指水水竭,指云云舒,指木木折,指风风停,指雨雨歇。帝君授吾神印,化摄汝等,有违吾令,四肢伏折。急急如律令敕。”

我轻声念着行印咒,手中的道经师宝印攥紧,甭管出来什么玩意,哥们都能给它拍飞了,说来也是奇怪,我朝着围墙走了几步,非但没有到墙根底下,反而有种越走越远的感觉,我不敢继续走了,站定了仔细感觉黄符灵气所在。

灯笼阵下的洪府,风水气息都凌乱了,要是以前,哥们肯就蒙圈了,可这么多天的勤修苦练不会一点作用都没有,我静下心来,仔细感受我贴在墙头那张黄符的灵气,忽地心中一动,还是被我捕抓到了墙上那张黄符的灵气,就在右边。

我朝右边看去,就见是个水池,里面站着个雕像,是个喷泉的池子,看上去跟围墙没有任何关系,但我知道眼前的只是幻象,灯笼阵搅乱了当地风水气息,出现幻象一点都不奇怪,就跟牌坊村里的坟局是一样的道理,我都没带犹豫的朝着水池子猛地走了几步,三步走出去,景象骤然就是一变,我已经能看到围墙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个小鬼,脸­色­铁青铁青的小鬼,也就七八岁左右大,迷茫的看了看我,转头就跑,我不想搭理那个小鬼,朝着墙边快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好,急忙闭气,左手捏了个手决往脑门上的隐身符一指,以遮盖阳气。

小鬼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身后跟着十几个恶鬼,全都是身躯不全,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朝着我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正是那些被我引到洪府里的孤魂野鬼,刚才还被灯笼阵给收了的好兄弟们,应该是被人放了出来,奔我使劲来了,哥们大气也不敢喘,隐身符加上闭气,好兄弟们并没有看到我,迷茫的朝我左边去了。

哥们松了口气,刚要抬腿继续走,忽地一道黑­色­影子凌空而来,来势太快,哥们下意识起跳,朝着黑影飞起就是一脚,嘭!的声,正中黑影身上,我能感觉到踢到了­肉­身上,却没多重,像是只猫。

吱吱……一声怪叫,那东西被我一脚踢飞到了墙上,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是个什么玩意,那东西摔在墙上,竟像是摔在了弹簧床上,咋地没咋地,反而弹跳起来更快的朝我扑了上来,卧槽,还挺扛打,哥们也没惯着它,手中道经师宝印迎着拍了出去。

那东西仿佛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干­,半空中诡异的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哥们见那东西躲了,懒得跟他纠缠,怕是诱敌之计,朝着墙根快赶了两步,第三步都没迈出去,后脑勺感觉怪风扑来,我也是早有准备,在迈步的同时,左手拽出一张黄符,一个侧身,黄符朝那东西甩了出去。

不客气的说,现在哥们甩黄符的速度和力量都达到了巅峰,即使是那位千年的吊死鬼也躲不开,右手道经师宝印也举了起来,等着再补一下,此时我脑中一片清明,再也没有了半点胡思乱想,这也是哥们这半年多来锻炼出来的本事。

“啪!”一声脆响,黄符打在那东西身上,并没有把那东西打飞出去,因为黄符不一样了,虽然不是定身符,但也不是雷符,而是破秽符,此符的效果是强力祛除妖魔鬼怪身上的­阴­气,打的那东西顿了顿,哥们举着道经师宝印冲了过去。

也就在冲过去的一瞬间,我看清楚了跟我闹腾的是个什么东西,这东西跟成年的猫差不多大小,土黄­色­,身体纤瘦,毛长且厚。毛茸茸的尾巴,耳朵大、直立、呈三角形。瞳孔椭圆,身上还散发着­骚­腥的味道,就是特妈一只狐狸。

哥们道经师宝印打在了狐狸脑袋上,拍得那狐狸突然消失不见,我都没来得及转身,感到一股劲风奔着我右侧的脸颊来了,狐狸幽灵般从黑暗中突然显出身形,此时狐狸再没有了刚见到时的模样,而是双眼变成血红血红的妖异颜­色­,张开大口,伸出两只爪子狠狠抓了过来。

迎面而来的劲风带着黑暗和死亡的气息,我不由得胸口窒息了一下,要迎战已经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开狐狸这一抓。好在哥们够机灵,朝着墙边扑倒,双手撑住地面一使力,整个人像个皮球似的翻滚了两下。

狐狸扑了个空更加恼怒,猛地一拐向我而来,离我还有两三米的距离跃起,伸出两个爪子向我脑袋上狠抓。爪子上的硬爪完全显露出来,像是两只小铁耙子。要是被狐狸抓住脑袋向下猛扒,恐怕哥们的脸就要被它抓个稀烂。

我早就等它这一扑,还没等狐狸扑到,右手突然撒出一把泥土,泥土猛然扬起,狐狸身在半空想躲已经来不及,被泥土撒了一头一脸,它感觉到了不好,吱吱怪叫想收回身体,哥们右手雷符猛地劈在了它脑袋上,咔嚓一声响,我却看也不看那狐狸一眼,朝着围墙快速窜起,两三步上了围墙跳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二十一章 算计

跳出洪府,我一刻都不敢停留,三步化作两步跑回到停车的地方,慕容春和铃铛正在等我,见我回来,紧张的表情都松了松,可看到我身边没有寇真张润,眉头又都皱了起来,我没功夫跟她俩细说,对慕容春道:“上车,赶紧回家。”

慕容春见我着急,发动了车子拉着我和铃铛往回开,慕容春沉得住气,铃铛却沉不住气,瓮声瓮气问道:“伟哥,出啥事了?”

“狐狸,洪府有成­精­的狐狸,布置了灯笼阵,我跟一个狐狸交手了,道行不算太高,我能感觉到暗中隐藏了个高手,我一击不成,却让对方露出了狐狸尾巴,想要瞒住身份,必然会反击,赶紧回家布置,等它们来攻。”

葛洪《抱朴子》里说过,狐狸满三百岁,化为人形,也就是说狐狸活到三百年才能变幻人形,跟我动手的狐狸虽然妖异,却还没有到幻化人形的地步,道行不到三百年,可我从吕建中嘴里得知,在洪爷身边有个白胡子老头,整天陪在洪爷身边,那应该是大仙级别的狐妖了。

狐妖显现人形,出来兴风作浪,必然不想身份暴露,我进了洪府,狐妖摆下的灯笼阵奈何不得我,不得已派出个狐狸崽子跟我斗上一斗,却也暴露了真身,绝不会容我在打上门来,再来哥们肯定是准备充分,凭狐狸的狡猾肯定会快速反击,打我个措手不及。

听到狐妖两个字,慕容春也很惊讶,边开车边道:“狐妖倒也不可怕,可要是依附洪爷,那就可怕了,我们不光要和狐妖斗,还得跟洪爷的世俗力量斗。”

铃铛开口道:“杨疯子也是的,去南方除什么妖,咱们这附近就有啊……”

我突然觉得不对,藏獒,狐妖,扣押张润寇真,市政高官都调解不成……加上从吕建中得到的信息,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对慕容春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洪爷被狐妖缠上了,脱身不得,才设计赖上我们,我去救寇真和张润,他身边的狐妖必然要出手,咱们要是把狐妖斗了,洪爷自然是去了个大患,要是斗不过狐妖,那算咱们倒霉,狐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毕竟洪爷跟咱们有过节,不是找咱们斩妖除魔的,有没有这种可能?”

慕容春沉默了沉默,道:“有道理,狐狸虽然成­精­了,但也怕藏獒,就算老的不怕,小的也怕,五百万的藏獒说跑就跑了?我估计是洪爷打听清楚了咱们的本事,故意放藏獒来招惹张润和寇真的,否则不会那么巧。”

“洪爷又是怎么知道寇真和张润一定会上钩呢?”

我好奇的问了句,慕容春冷笑声道:“就算这次他俩不上钩,洪爷还会有别的手段,薛伟,这件事就是赖上你了,就算咱们真把他身边的狐妖除了,他也不用欠你的人情,搞不好到最后,你还得摆酒道歉,洪爷装个大肚量,卖你个人情,好手段啊,不愧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

我仔细琢磨了下慕容春的话,别说,真有这种可能,我把狐妖斗了,洪爷就可以出面了,出面化解恩怨,只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摆酒之类的,我们不光要欠他的人情,江湖上还得说洪爷大度,五百万的事说算就算了。

卧了个大槽的,洪爷就是没长尾巴,长了尾巴比狐狸还特妈­精­呢,哥们这叫一个恨得慌,真心体会到了江湖险恶,按理说,我和慕容春猜出了洪爷的企图,完全可以不按他的套路来,但是不行,寇真和张润被他扣着呢,哥们要是上钩,按照他的意图跟狐妖斗,寇真和张润是安全的,可要是不斗了,洪爷为了刺激我,会不会真砍下寇真和张润的手脚?就算不砍手脚,狠揍几顿也是少不了的,真伤着那了,洪爷也可以推脱是手下不懂事……

我不敢冒这个险,心里也是真憋屈,没招谁没惹谁的,被人当枪使,谁也不开心,我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却是暗暗下狠心,救出寇真和张润后,给洪爷来个狠的,让丫的也知道哥几个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有事了不能怕事,要是栽了这么大个跟头,都没反应,那哥们的锐气还要不要了?还修个屁的道?

“先回家,狐狸要是打上门来,抓不到那个老东西,也抓俩狐狸崽子,要是不打上门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对付洪爷。”

慕容春嗯了声,车子开的飞快,回到巷子连半个小时都没用了,把车停到铃铛家门口,哥们跳下车就往家跑,回到万世经典,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掏出黄符开始布置,复杂的阵法我也不会,布置了八卦符阵,其实就是在八个方位按照­阴­阳五行贴上属­性­不同的黄符。

布置完,慕容春和铃铛来了,慕容春在各个屋子里撒上药粉,我们三个谁也不敢睡,就坐在院子里等待,果然没让我失望,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哎呦!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太过清晰了。

紧接着,房顶上有东西跳来跳去,瓦片无故自己掀起,朝着我们三个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哥们没有出手,朝慕容春使了个眼­色­,慕容春带着铃铛进了西厢房,哥们回到自己屋子,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看着,屋里面小花盯着那盘吊兰,轻声嘟囔:“好可爱啊……”

我忍不住有些恍惚,这情景实在是有些太过梦幻了,刚想到这,忽地外面起了一阵­阴­风,鬼哭狼嚎的声音骤然响起,大门啪啪啪啪……响个不停,似乎有几个人同时在拍门,一阵阵白烟也似的雾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把万世经典笼罩其中,­阴­气之重,跟坟场都有一比了。

八卦符阵在,还有慕容春的药粉,我并不急着出手,先看看对方能不能破解了符阵和药粉,破解了也得费一番功夫,那时候哥们再出手,打定了主意,我就坐在门口,手中夹了道黄符,耐心观看。

一阵阵白烟也似的­阴­气,先是攻门,万世经典的大门上,哥们贴了两张门神,都是开了光的,不是长见的秦琼和敬德,而是神荼和郁垒。

据《山海经》说:在苍茫的大海之中有一座度朔之山,山上有一颗大桃树,枝­干­蜿蜒盘伸三千里,桃枝的东北有一个万鬼出入的鬼门,门上有两个神人,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他们把守鬼门,专门监视那些害人的鬼,一旦发现便用芦苇做的绳索把鬼捆起来,扔到山下喂老虎。黄帝向他们敬之以礼,岁时祀奉,在门上画神荼、郁垒和老虎的像,并挂上芦苇绳,若有凶鬼出现二神即抓之喂虎。

万世经典的大门上,不光是有神荼和郁垒,还有老虎,那是哥们亲自画的,亲自开光的,我就不信鬼物能闯进来,耐心等待中,大门方向金光闪耀,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轻微虎啸的声响,想必不少恶鬼被喂了老虎。

我们能驱鬼,狐仙自然也会驱鬼,尤其是哥们还给他送了那么多孤魂野鬼去,没破了洪府,反被驱赶来对付我了,可狐狸们一定没想到哥们反应会这么快,我觉得凭开了光的门神,起码能挡住门外的孤魂野鬼半个小时。

就在我想要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西厢房的铃铛隔着院子对我喊道:“伟哥,不好,门破了!”

这么快?我有点不敢相信,朝门口看去,就听见砰砰!两声大响,绝不是鬼能发出的声音,显然狐妖亲自动手了,我站了起来,手中黄符举起,大门嘭!的声被撞开,冲撞进来两个黑影,哥们看的清楚,门上门神被污血给污了。

我要是猜的不错,定然是狐狸撞破了身躯污了门神,哥们也没客气,手中黄符朝着两团黑影甩了出去,同时念诵咒语:“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动五岳,水雷四海腾。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雳借神威。神符所到处,万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黄符疾­射­到两团黑影前面的一刻,我右手指决朝着黄符一点,咔嚓!一声轻微的雷鸣响起,黄符上电光道道,骤然而出,击打在那两团黑影上面,借着光亮我看的清楚,果然是两个黄­色­的狐狸,成年家猫般大小,眼睛闪烁着绿光。

雷符显现威力,把两个狐狸从空中打落,跌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与其同时,在两个狐狸身后,一团团的­阴­气席卷而来,一张张惨白的人脸出现在院子里,恶鬼们迷迷茫茫,显然不知道要­干­什么,循着人气,本能的奔我来了,还有一部分奔西厢房慕容春和铃铛而去。

对于这种情况,哥们早有预料,并不慌张,轻声念诵咒语:“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八卦符阵在咒语声中发动。(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二章 狐妖

八张黄符金光骤闪,八卦者,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坎为水,艮为山、巽为风、离为火、兑为泽,以类万物之情。八卦最初是上古记事的符号,后被用为卜筮符号。民间也常用八卦图作为除凶避灾的吉祥图案。

八卦能成阵,八张黄符遥相呼应,金光闪烁,离的近的恶鬼都被黄符吸住,一个个被吸附进黄符当中,片刻功夫,院子里的恶鬼起码一半被收,哥们­精­神振奋,从门后抓过一个葫芦,在葫芦底贴了张黄符,朝着院子中间扔去,葫芦是大葫芦,秋天的时候在附近农家买的。

哥们现在的手劲练得非常稳,葫芦被我稳稳当当仍在在院子正当中,这可就有个说法了,八卦阵中间,立个葫芦代表的是­阴­阳,葫芦口是开着的,加上葫芦底部的黄符,惊慌连连的恶鬼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不管朝那个方向飘,不是被黄符收了,就是被我扔出去的葫芦收了,眼见着再有一会就能把所有好兄弟收个­干­净,这时候从房顶上突然弹出一物,啪!的打在葫芦上,把葫芦打出个洞来。

一道道­阴­气从小洞里面钻了出来,哥们这叫一个恼怒,一张黄符朝着房顶甩了过去,黄符嗖的声疾­射­出去,却没打中什么人,现在哥们也没什么顾忌了,从屋子里跳了出来,朝房顶上看去,什么玩意都没有。

八卦符阵成型,房顶却是空虚所在,只要不跳下来,就在符阵之外,哥们也挺无可奈何的,刚要转身回屋再拿个葫芦,西厢房的慕容春对我喊道:“别理房顶上的东西,我来对付他,你收了那两个小狐狸。”

慕容春提醒了我,房顶上的那东西有顾忌,不敢跳下来,我也蹦不上房顶去,院子里的孤魂野鬼慌张乱飘,顾不上跟我较劲,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了两个闯进门来的小狐狸,只要小狐狸在手,就等于有了人质,跟张润和寇真在洪爷手中一样。

我也没犹豫,纵身朝两个小狐狸而去,手中黄符刚要贴出去,感觉身后一道劲气袭来,急忙错步躲开,啪!的声,一颗小小的钢珠砸在地上红砖上,迸出火化,这一幕太熟悉了,哥们小时候没少这么玩,这是有人躲在房顶用弹弓子朝我打钢珠呢。

钢珠打的奇准无比,也就是哥们有所防备,才能躲开,一般人脑袋都给打出个洞来,劲道也足,让人不得不防,躲开钢珠,我离两个小狐狸已经不远了,错步弯腰想抓起来,这当口,又一个钢珠疾­射­而来,我只能是又一躲。

连挨了两下偷袭,还是没能靠近两个倒在地上的小狐狸,哥们心里很窝火,对慕容春喊道:“护法,护法,护法啊……”抽空扭头看了一眼,就见慕容春整出个小小的香炉来,在香炉上Сhā了五根颜­色­不一的香来,手中还拿着杨疯子留下的破蒲扇。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显然一时半会的还指望不上他,我怕屋顶上的那个东西给用钢珠打慕容春,­干­脆也不伸手去抓地上昏迷的两个小狐狸了,念诵着咒语手中黄符朝两个小狐狸甩出,黄符甩出,房顶上再次­射­出钢珠,­精­准无比的把我甩出去的黄符打了个洞……

黄符破损,就算落到两个小狐狸身上也没用了,何况也落不到,哥们这叫一个恼火,以前常听说狐狸狡猾,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是真特妈狡猾啊,哥们这样会道法的,一般妖术对我不起作用,两个小狐狸估计是开路先锋,试探了差不多,房顶上的狐狸知道奈何不得我们,­干­脆就躲在房顶偷袭了。

而我也相信,房顶上的绝对不会是老狐狸,老狐狸肯定还在洪府,所以洪爷惹上的不是一个狐妖,而是招惹了一窝子狐妖,斗到现在,连小狐狸都拿不下,又该怎么跟老狐狸斗?哥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从怀里掏出张雷符,要玩横的了。

刚要念诵咒语,传来慕容春的声音:“薛伟,你先靠边,看我对付屋顶上的东西。”

慕容春要出手,说明有办法对付房顶上的那个东西,哥们暂避锋芒也没什么,反正离两个小狐狸就两步的距离,有所异动也能第一时间反应,我侧身躲到房檐下,就见慕容春的五­色­长香已经点燃,半蹲在地上,左手在长香上撒了把金­色­的粉末,五支长香燃烧的骤然就快了起来,形成五种颜­色­的烟气。

五­色­的烟气凝而不散,慕容春的神态相当安详,在烟气成型的一刹那,口中念诵咒语,手中蒲扇朝着房顶轻轻一扇,特别牛逼的一幕出现了,红­色­的烟气宛如一道利剑,朝着房顶上疾­射­出去。

房顶上那个东西肯定没想到我们有这一手,我似乎听到哎呦!一声,紧接着一颗钢珠朝着慕容春打了过来,居高临下是占有优势的,慕容春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用手中蒲扇,扇了扇长香,一道白­色­烟气向上而去,愣是顶住了疾­射­而来的钢珠。

钢珠在空中停顿了下,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反弹回去,那东西跟寇真当初偷袭我一样躲在烟筒后面,钢珠反弹打在烟筒上,并未对它造成伤害,慕容春蒲扇轻摇,彩­色­的烟气朝着房顶飘去,到了房顶上停顿住,五种颜­色­的烟气似乎互相吸引,旋转开来,宛如五彩云霞,相当的瑰丽漂亮。

最为神奇的是,五彩云霞一样的烟气,盘旋在烟筒上面,一个黑影猛地窜了出来,看样子是想跑,慕容春手中蒲扇向下一甩,烟气随着她的动作,猛地潮水般包裹住了那东西,耳听得一声惨叫,五彩烟气包裹着那个东西从房顶上翻滚下来,啪!的摔在院子里,哥们定睛一看,就见是只更大的狐狸,有野狗般大小,不停在抽搐。

慕容春玩的这一手太过漂亮,道医的香当做武器来用,绝对算得上是绝技,她手中的香,叫做五行香,那是炼制出来的,里面参杂了不少的药粉,点燃之后,烟气凝而不散,加上气味,简直了就。

对于慕容春的本事,哥们服气,不得不承认,道医的花活就是多,那像我似的,除了黄符也玩不出别的花样来了,不过张青山说过,符箓之术练到高深处,能呼风唤雨,能穿梭九霄!可祛病,可斩妖除魔,可驱鬼役神……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哥们有点受伤,暗下决心好好修炼,总有一天超过慕容春,收拾了房顶上的狐狸,铃铛从西厢房跳出来,一脚把被五­色­烟气包裹着的狐狸踢飞,骂骂咧咧道:“让你特妈偷袭,踹死你!”

把我吓了一跳,急忙对铃铛喊道:“脚下留狐,留着它有用。”

铃铛是比较着调的,跳出来也就是撒撒气而已,走过去抓住狐狸脖子提留了起来,就见那狐狸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被铃铛踢的,一个劲的翻白眼,收拾了这个狐狸,剩下的孤魂野鬼都被八张黄符收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还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两个小狐狸。

这一局,终究是哥们赢了,有三个狐狸当人质,对付洪爷和那老狐狸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哥们走到两个小狐狸身边,弯腰去抓,两个小狐狸突然暴起,朝着我劈头盖脸的抓了过来,这俩东西一直在装死,好像哥们不知道似的,就算是特妈狐狸­精­,智商高点,哥们也不是傻子啊,早就防备着呢,腰身一扭,手中黄符拍在右边的狐狸身上,接着飞起一脚把左边的踢飞……(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三章 夜间有雨

三只狐狸被我用绳子捆的跟粽子似的,脑门上都贴张黄符,塞到西厢房跟吕建中做伴去了,西厢房里布置了个符阵,把八卦符阵收了,放了孤魂野鬼,又重新布置了八卦符阵,忙活完才深夜两点,我和慕容春铃铛又等了会,对方没有继续出招。

双方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谁也没沾到便宜,至于接下来该怎么样,我决定等等看,让慕容春和铃铛回去睡觉,我在院子离等了半个小时,依旧没什么动静,就在西厢房躺下,衣服没脱,符袋没摘,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天亮,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想必对方也有了顾忌。

起了个大早,天气很不错,我静心打坐,九点多慕容春和铃铛来找我,见我如此用功,慕容春赞赏道:“有这勤奋劲,什么事­干­不成!”

哥们听了却是一阵苦笑,不敢不用功啊,打从牌坊村回来,我就知道这辈子跟妖魔鬼怪脱离不了关系了,尤其是看个热闹都能惹上麻烦,不好好多学点本事,就是被虐的,我不想被虐,我想牛逼,想当大侠,我想活下去,并且活的有保障,就只能是勤学苦练了。

“春子,抓了三个狐狸崽子,对方有了顾忌,没敢在上门,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慕容春思虑周密,职业是道医,聪明伶俐,一直充当军师的角­色­,何况现在除了慕容春哥们也没有别人可以商量了,要是跟铃铛商量,她敢拎着板斧直接杀上洪府,慕容春听我问起,笑道:“既然对方有顾忌了,你就可以没顾忌了。”看了看天,轻声道:“今天夜间有雨。”

我不算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绝对不傻,听明白了慕容春话里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双方都有顾忌了,就会都变得小心翼翼,这个时候轻易都不会出手,尤其是狐狸­精­,太­精­,可有时候太­精­也是个短板,只要我趁机杀过去,或许就能出其不意。

双方已经结仇了,不斗出个输赢高低,谁也不服谁,我们势单,拖下去对我们不利,最后一句今天夜间有雨,是告诉我要大闹,­阴­雨天是哥们的主场,我也是不想拖下去,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还不如强攻猛攻,也让洪爷知道知道哥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过,现在可是冬天,不下雪就不错了,还能下雨?

凭我一个人,能不能强攻进去洪府?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慕容春太聪明了,显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道:“你不用担心,你先打个头阵,我让铃铛用圆光术盯着,你要是支撑不下去了,我们会冲进去帮你,你要是一鼓作气打的对方狼狈不堪,我俩去给你扫尾。”

说实在的,我欠慕容春人情太多,又是两个女孩子,真心不想让她俩冒险,可一个人闯洪府,没人接应,的确是没把握,再者说身边也没人可用了,关键时刻不能矫情,毕竟是哥们打前锋,有危险也是我先顶上,倒也说得过去。

“那,那咱们就约好了,晚上十点,把吕建中和三个狐狸崽子带上,冲一下洪府。”

商量妥当,各自回家做准备,哥们准备去画符,回到屋子里,取出朱砂,毛笔,还没等动笔,听见­阴­暗角落里的小花守着吊兰赞叹:“好可爱啊……”

花痴!哥们暗骂了句,眼前突然一亮,小花幻术厉害,是个厉害的帮手,怎么把它给忘了?我决定找小花帮忙,轻轻走到吊兰旁边,轻声道:“看花呢?”

“是啊,它好可爱啊,可是怎么就不开花呢?”小花抬头看了看我,吊兰挂在屋子里­阴­气最盛的地方,阳光照­射­不到,小花天天守着,也不吃,也不喝,偶尔饿了会找我要点香火,好养活的很,从不找麻烦。

“小花啊,吊兰开花是不容易的,就算是开花也不多漂亮,这样吧,你帮我个忙,回头我给你买盆昙花,昙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花了,多少人跟你一样守着昙花开放,就为了那一刻的美丽,而且昙花只在夜间开花,比较适合你,你看怎么样?”

“昙花是什么花?”小花对我的建议很感兴趣,哥们掏出手机,搜出昙花的照片给小花看了看,小花哇的声道:“真的好漂亮,薛伟,薛伟,你给我买盆昙花,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卧槽,一盆花就把自己卖了,真是个花痴!哥们腹诽了句,笑眯眯道:“你帮我个忙,我就给你买盆昙花,还记得寇真和张润被抓走了吧?你晚上跟我去救他俩,使出浑身的解数,整出个厉害点的幻术,把所有人都迷了,对了,你现在的幻术范围有多大?”

幻术也是有等级的,跟催眠一样,低级的也就魇住一个人,厉害的就是范围了,小花听我问起,特别萌的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能把你家和左边右边的人家幻住,我还小,不能一幻千里。”

万世经典加左右邻居,起码有五百平米,虽然没洪府大,但也差不多了,真要是能幻住五百平米左右的范围,哥们就有把握多了,可要是能幻住一千平米那就更好了,我轻声问道:“小花,你怎么才能长大?能幻住更多地方?”

小花歪着头想了想:“我以前很小的,跟现在一半这么小,我在寺庙里待了几天,天天吃到那里的香火,听到念经的声音,感觉心里很平静,不知不觉就长到现在这么大了,本事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佛经,香火,哥们不缺啊,急忙问道:“我现在就给你烧香,最好的供神香,对了,你喜欢听和尚们念什么经?”

“我喜欢听金刚经,尤其是听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心里就很欢喜,薛伟,你家也能听到金刚经吗?”

“能啊,必须能啊,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找金刚经去!”哥们答应了小花,推门就走,直奔寇真家,跳墙就进去了,寇真电脑桌上有个蓝牙小音箱,我在用手机下载个金刚经,用蓝牙音箱放给小花听就行了,在给小花供点香火,本事能涨一分算一分。

不过,小花是魇祟,一个­精­灵,怎么会喜欢听金刚经,而且还长得跟个小和尚一样?我想跟他在普济寺待的那些日子脱不了关系,佛家讲空,幻术同样是空,无中生有的一门本事……

胡思乱想着进了寇真家,丫的门都不上锁,也没什么好偷的,穷的一逼,贼都不来,哥们拿了蓝牙音箱回到万世经典,手机上下了个金刚经,连上音箱一放,小花就双手合十,神态安详,真有那么点意思,我又给他点了香,跟供佛爷似的把小花供了起来。

小花修行去了,哥们也不能落下,晚上闯洪府,我得多做准备,­干­脆在院子里画符,如今的我功力大涨,画上十几张黄符,腰不酸腿不疼的,今天画的全是威力比较大的雷符,就等着天­色­­阴­下来了。

­操­蛋的是,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一会晴一会­阴­的,看不到有半点下雨的意思,整的哥们心情一会好一会坏,很是忐忑要是晚上不下雨怎么办,就这么等到了天黑,天上云彩是不少,还是没有任何下雨的迹象,我有点坐立不安了,铃铛叫我去她家吃饭,我在饭桌上很恍惚,慕容春知道我担心什么,对我道:“放心吧,今天晚上一定有雨。”

慕容春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装的跟诸葛亮似的,我好奇问道:“现在是冬天,应该下雪的,气象台都不保准有雨,你敢肯定会下雨?”

“修道之人,胸藏天地,若是连下不下雨都不知道,还修的什么道?”

这算是赤果果的打脸吗?哥们很无奈,她说有就有吧,没有今天晚上也得闯一闯,在铃铛家吃了饭,回到万世经典去找小花,发现小花还在听经,香炉里的香灰都快堆满了,我惊讶的发现小花长大了不少,像是个三岁孩子的样了,也长个了,身上更是环绕着一层淡淡金黄­色­的光芒,双手合十,盘膝悬在半空中,有了那么点法相庄严。

“小花,差不多了,跟你伟哥走,咱们大闹天宫去。”我召唤了声小花,关了手机音乐,把香炉也给搬走,小花睁开眼,对我道:“薛伟,我感觉自己好像又长大了。”

“乖,长大了好,回头给你买­棒­­棒­糖吃,现在就跟你伟哥走吧,待会到了地方,你就给我整出你见过最害怕的场景,最好把所有人都吓得屁滚尿流,等救出寇真和张润,我带着你去买昙花。”

许诺完小花,哥们准备了下,等了会,门外汽车喇叭声响起,慕容春和铃铛来接我了,哥们扛起吕建中,把丫的塞到后备箱里,又把三个狐狸也塞进去,带上小花上了慕容春的车,铃铛和慕容春还是第一次看到小花,慕容春看着小花的眼睛直发光,铃铛却没她那么矜持,伸手就抓小花,哇的一声道:“伟哥,这就是你的小花吧,好可爱的小东西!”(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四章 小花发威

铃铛伸出的手还没有抓到小花,突然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差点没把车顶撞个窟窿,我吓了一跳,对小花喊道:“自己人,别胡闹!”

小花扒在我肩膀上朝铃铛伸了伸舌头,铃铛冷汗都下来了,瞧着我发了会楞道:“伟哥,你家小花真邪­性­,我想摸摸它,一伸手,手里多了条毒蛇,朝着我脸上就咬,吓了我这一大跳。”

慕容春开着车,小花的幻术并没有影响到她,淡淡对铃铛笑道:“它认了薛伟当主人了,别人还是少碰的好,这小东西误进了普济寺,经佛法熏陶,有点样子了,它现在还小,等大了,一幻千里,那才真是了不得呢,薛伟,有小花相助,夜闯洪府又多了份把握。”

我忧愁的看了看车窗外面:“今天真的能下雨吗?”

“你相信我,一定会下雨的……”

车还停在树林原来的地方,我下了车,遥望洪府,比昨天多了些灯光,不在是死气沉沉的模样,不知道又摆出了什么阵势,我抬头看了看天,沉闷不已,但离风起云涌还差的远,我还是很担心冬天不会下雨,扭头问慕容春:“真能下雨?”

“耐心等待一下,快了!”

那就耐心等着吧,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就在哥们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起风了,风从远方而来,带来大团大团的乌云,沉闷的天地突然就暴躁了起来,果然是要下雨了,哥们顿时­精­神振奋,看了眼慕容春这个妖孽,道:“我先去了,你和铃铛小心点。”

带着小花,哥们快跑到洪府墙根下面,此时风雨欲来,隐约我感觉到云层之中­阴­阳二气正在汇聚,并没轻易爬上围墙,而是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一道雷符甩进了洪府里面,天空之上,雷霆突降,朝着我黄符所在劈了下去,特妈的,让你摆灯笼阵,几道雷劈下来,别说是纸糊的灯笼,铁灯笼都给你劈糊了,我没想到的是,一道敕雷符甩进洪府,噼里啪啦……降下十几道雷来,很显然洪府里面藏着妖­精­,否则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十几道雷的威力太猛,哥们等劈的差不多了,才小心爬上了围墙,洪府的围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上面既没有铁丝网,也没有尖刺,坑坑洼洼有被拆除的痕迹,就是等着让我爬呢,爬上来蹲在围墙上朝下面一看,就见灯笼阵的痕迹还在,就是凄惨了些,那些红灯笼被雷霆气息扫荡的跟雨打黄花一样,凄凄惨惨甩的到处都是。

灯笼阵破了,我还是不敢大意,整个洪府先前还有点灯光,一顿雷劈下来不知道是劈断电了,还是自己关了闸?总之洪府内外漆黑一团,哥们不得不小心,拍了拍趴在我肩膀的小花道:“现在该你了,你先进去,把你看到过最恐怖的景象让里面的人都看看,找到张润和寇真,保护好他俩,我随后就倒。”

小花嗯了声,振动翅膀飞了出去,小花一飞进洪府就融入了黑暗之中,连我都看不见他的影子,同时我听到洪府里面传出一声惊呼:“我的个妈呀!”

小花的幻术开始了,哥们也没犹豫,右手夹着黄符跳进了洪府围墙里面,脚刚一落地,眼前景物一变,天空变成血红­色­,身后的围墙无影无踪,四周全是花朵,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映入眼帘,奇伟雄壮的大山遍体红­色­,无尽的热浪翻滚而来,热浪翻滚之下,我仿佛置身火焰之中,顿时口­干­舌燥,四周的空气在热浪之下都变成了波浪形状。

小花的幻术怎么把我也给幻住了?我楞了下随即明白了,小花施展的幻术并不是针对一个人的,而是针对整个洪府的,也就是说,小花放开了幻术,只要身在洪府之中,甭管是谁,都会被幻住,而且小花也无法控制。

来之前没想到这一点,没想到自己也能中招,很是无可奈何,我试着用心神沟通了下小花,却没什么反应,说来也是奇怪,我和小花就滴血认主的时候心神感应特别灵,后面就时灵时不灵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先试探着去找寇真和张润了,同时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哥们知道看到的是幻术,知道是小花搞的鬼,洪府里的人可就都懵逼了,说起来还是哥们占着上风呢。

我朝前迈了两步,眼前景­色­又是一变,花海,无边无际的花海,所有的花朵只有一中颜­色­,鲜艳如血的红­色­,没有任何的杂­色­,花的形体十分古怪,花瓣反卷如龙爪具鳞茎,形如洋葱头;叶丛生,细长尖端,状似蒜叶,­肉­质、带形、花萼单生,顶生伞形花序。十分的艳丽诡异,而且味道奇特,非但没有花香的气味,反而带着淡淡的腐臭。

彼岸花!哥们立刻就认出了彼岸花,七岁的时候就见过,印象深刻,小花这是把整个洪府变成­阴­间了?我很是蒙圈,连方向都辨不清楚了,该怎么行动?又试着用心神沟通了下小花,这回有了反应,跟心电感应似的,似乎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往前走,什么都别怕,躲开就行了。”

我跟小花沟通时灵时不灵,好不容易灵了一回,听它的吧,朝着花海走了过去,走了几步进到花海,忽地就起了阵风,花海一阵飘摇,一朵彼岸花突然就蹦了出来,太出乎意料了,本来好好的,冷不丁出幺蛾子,哥们本能的飞起就是一脚。

“噗”一声闷响,突然蹦出来的彼岸花被我从中间踹折,花茎断裂处突然喷出一股鲜血,接着一声惨叫猛然响起:“嗷……”惨叫声如此凄厉,犹如受伤的野狼,沉闷而又愤怒。

鲜血跟喷头似的喷洒,幸亏哥们闪了一闪,没喷到脸上,那也够惊悚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花丛中间,鲜血犹如喷泉从花茎中不断涌出,小花说过,什么都别怕,躲开就行了,哥们按照他说的,急忙朝一边躲。

躲是躲开了,可眼前的一幕却太过让人心惊,那朵喷洒鲜血的花茎突然动了起来,摇摇晃晃中一具狰狞的尸体从地下冒了起来,这是个全身­干­瘦得如同­干­尸一样的尸体,没有衣服,没有头发,花茎从他的头顶生长出来,看上去无比怪异恐怖。

怪尸双眼是一团白­色­的­肉­球,全身散发着腐臭,让人闻之欲呕,鲜血不断从他头顶上的花茎流下,使得他整个人鲜血淋漓。怪尸极为痛苦,张开大嘴向天嘶吼,那叫声凄惨愤怒,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呜嗷……”怪叫中,怪尸突然跃起,伸出­干­枝一般的双臂,朝着我狠狠抓来,表情狰狞残忍,虽然只是幻觉,可太特妈逼真了,哥们跳起来就跑,突然明白为什么吕建中那么个江湖汉子,没给他上刑,只是让小花吓唬吓唬他就全招了,真心的惊悚,小花在鬼梦中诞生,到底看到过些个什么?

说句不客气的,小花也就是经验不足,在普济寺它要不是装阎王,装佛祖,而是来这么一手,估计哥们真不好抓它,我一边跑,一边跟小花沟通,看它能不能别让我看到幻觉,却一直没有动静。

我感觉跑出去挺老远了,以为没事了,忽地一阵怪风刮来,所有彼岸花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反应,晃动中一个个诡异的怪尸头从泥土中冒了出来。无数怪尸从地下爬出,怒吼着要来抓我。

其中两个到了我身后凌空扑了上来,我感觉到身后的劲风,急忙回头,黄符朝两个怪尸甩了出去,幻觉是幻觉,却是太过逼真,下意识的哥们还是出手了,黄符旋转而去,锋利的犹如一把飞刀“噗噗……”闷响声中,两名怪尸体被拦腰砍断,从空中坠落下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被砍断的两名怪尸并没有就此死去,相反上下两个半截身体仍在跑动着向我追来,下本身用腿跑还可以理解,但上半身的厉鬼用双手双手刨地,朝着我飞快疾奔,就让人有些无语了,而且那速度比刚才还快。

很快两个半截身躯追上来再次凌空扑上,伸出­干­枯的双手朝我凶狠抓来,这一次哥们早就防备,又甩出去一张黄符,上下两截身体立刻瘫软了下来,这么个功夫,左边的半截怪尸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朝我脑袋狠狠咬来。

哥们都无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躲了躲,拔腿就跑,使劲跟小花沟通,这次的事也给了我个教训,下次再用小花的时候,一定得事先沟通好,否则就是特妈给自己挖坑呢。

哥们在怪尸当中东躲西藏,时常扔出张黄符,倒也支撑了下来,可要找到出路那也是痴人说梦,就在我还在跟小花努力沟通之际,那些怪尸突然就不在追我了,我眼前景象忽然一变,恍惚又换了个无比恐怖的地方。(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五章 斗狐

我眼前出现一排排巨大无比的铁树,每颗铁树下面都有火焰在燃烧,将黑­色­的铁树烧得遍体通红。狰狞挺拔的铁树倒刺无数,每棵铁树上都吊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赤身,肌肤与铁树交接的地方散发出烧烤的焦臭味道,每个人都在挣扎哀嚎。

铁树怕是不下千百棵。每一颗铁树上面都吊着七八个人,远远看去,景象惨不忍睹的壮观,以往恐怖片中那些吓人的桥段,简直就成了赏心悦目的风景片。

太过震撼的画面看的哥们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往那走了,更不知道小花在恐怖的鬼梦中看到过什么,难不成小花是在十八层地狱的梦中诞生的?怪不得跟我说它一直跑一直跑,要是哥们也的跑啊,虽然明知道是幻觉,可视觉效果太逼真了。

我有点可怜小花了,那么小的东西,出生就看到这些残忍和恐怖,的确是不容易,更难得的是没变态,仍然向往美好,一朵枯萎的小花都让它生出赞叹,回去真得给他买盆昙花了。

胡思乱想着继续沟通小花,还是没反应,正前方却传来一声惊呼,像是小花的声音,我急忙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跑去,靠近了一颗颗铁树,铁树上倒吊着的恶鬼看到我靠近,拼命的翻腾挣扎,想要从铁树上面挣脱下来,每一个恶鬼看向我的目光都充满了浓浓的怨恨,如此恶毒的眼神,任谁看在眼中都难免会心中不安或是感到恐惧,哥们心里强大,恍若未见,朝着叫声狂奔。

跑的好好的,右前方一颗铁树突然冒出股火焰来,蒸腾翻卷,仿佛是在警告我不要靠的太近。火焰蒸腾中,铁刺上吊着的恶鬼感觉更加痛苦,一阵凄厉到极点的喊叫声响起:“为什么我要受此无尽的折磨,你却没事……不公平,不公平……来陪我……来陪我……”

凄厉哀嚎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铁树上的恶鬼看不太清楚模样,全身焦黑,光秃秃的黑脑袋上只剩下一双血红的眼睛,而这血红的双眼中流露出凶狠恶毒的光芒,不管怎么挣扎哀嚎,仍然无法挣脱在身体里面的倒刺。

恶鬼的叫喊声引起了连锁反应,无数被吊在铁树上的恶鬼,以那个恶鬼为开始,凄厉的叫喊声形成一道巨大的声浪向前蔓延开去。“为什么我要受此无尽的折磨,你却没事……不公平,不公平……来陪我……来陪我……抓住他……抓住他……”声浪越来越响,带着浓烈的怨恨,这种怨恨恶毒相互叠加,形成实质气流朝我刮了过来。

刮来的气流无比­阴­寒,这是一种冷到骨髓里的寒冷,带着怨毒和仇恨。我被这股寒流吹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全身上下那都不得劲,我感觉有些恐怖了,甚至产生个念头,这真的是还是幻觉吗?

我继续朝前狂奔,甭管是不是幻觉,都躲开铁树,跑了百十来米,我突然听到两声呼喊:“薛伟,救救我……”声音重叠在一起,是从左边铁树上发出来的,一个是前方放出来的,前面的声音像是小花的,左边的像是洪爷的声音。

前面的声音被一颗铁树挡住,看不清楚是不是小花,左边的却是没有遮挡,我忍不住扭了下头,就见洪爷被绑在一颗铁树上,眼神都涣散了,别人都光着,就他还穿着黑­色­的唐装,整个人倒挂在铁树上,身上鲜血淋漓,像是见到救星一样的朝我呼救。

幻术,虚虚实实,洪爷是真被挂到铁树上了,还是他的出现也是幻觉?这是个很难解的问题,毕竟我不太懂幻术里面的道道,既然不懂,就别装懂,所以哥们­干­脆就当看不见,朝着前面铁树跑了过去,绕过去看到了眼前的画面,不由得就是一惊。

小花还是胖嘟嘟的娃娃模样,身上却绑了根拴满了小铃铛的红绳,小花身后是个白胡子老头,也就一米五的身高,穿着白­色­的唐装,头发挺老长,飘洒在胸前,跟魔幻剧里的巫师似的,眼睛是红­色­的,红宝石一样的颜­色­,红绳使劲往回收,想要抓住小花,一边嘿嘿笑道:“小东西,有些神异,却不知道我狐族也是玩幻术的高手吗?”

这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哥们赶过来了说,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嘛,哥们不能不搭茬啊,高声喝道:“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黄符甩了出去,那老东西却甚是­奸­猾,手中红绳一抖,红绳上面的小铜铃叮当当一片乱响,拽动小花挡我的黄符,老东西动作非常快,身上妖气非常,黄符在我手中还能控制,出手就由不得我了,黄符啪!的打在小花身上,雷符,电光一闪,小花惨叫一声,整个世界恍惚变了变,变得模糊,还有点支离破碎。

挨了一黄符的小花,有点支撑不住幻术的施展了,翅膀都耷拉下来了,哥们甚是心疼,不敢在甩黄符,超前一个箭步,趁机摘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想跟那老东西来个近身战,可那老东西不想跟我近身战,手中红绳一抖,把小花当成武器,朝我砸了过来。

太­操­蛋了,我有顾忌,老东西没有啊,哥们只能是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伤着小花,琢磨着该如何把小花从老东西的手上救下来,退了几步,也就退到了被挂在铁树上的洪爷身边,小花受到打击,整个世界都在恍惚,铁树都恍惚了,绑在铁树上的恶鬼也恍恍惚惚,那是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像是随时都能消失。

偏偏洪爷很真实,也就是说,老头,洪爷,小花,在幻术中是真实的,哥们心中一动,在老东西朝我继续砸出小花的时候,朝铁树后面一躲,果然,小花是奔我来了,可哥们躲到铁树后面了,小花张牙舞爪的砸过来,洪爷吓得惨叫一声,那老东西急忙往回拽,就又把小花拽了回去。

趁这么个功夫,哥们猛地向前一跃,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着老东西脑袋狠砸了过去,老东西非常贼,在我发动的一刻,把小花往回一拽,又把我的攻势给挡住了,哥们无奈只能是缩手,一缩手,老东西飞起一脚,愣是把哥们踢了个跟头。

我在摔在地上的一刻,暗叫声坏了,打架最怕背对着别人,更怕摔倒在地,尤其是面对老狐狸­精­,哥们摔倒之后,下意识就往前滚,隐约听到小花尖叫一声:“别打薛伟,我跟你拼了!”

哎呦!一声轻呼,显然老东西没想到小花会跟它拼命,我看不到是什么情形,却知道小花给我争取了时间,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有动作,那就太对不起小花了,滚了下,哥们并没有起身,而是看清楚了老东西的位置,朝着他滚了过去。

起身是需要时间的,凭老东西的道行,这点时间足够让他应付,要是不起身,接着向前一滚,节省了时间,也够哥们出手的了,这一滚愣是被哥们滚出了风采,正好滚到老东西脚下,那还客气啥,道经师宝印横的拍了出去。

啪!打在老东西的右腿上,刺啦一声,都打出烟来了,老东西哎呦一声,往后一跳,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一大截白乎乎的尾巴,哥们还是没站起来,纵身去抓狐狸尾巴,狐狸的道行全都在尾巴上,葛洪《抱朴子》中说,谓狐狸满三百岁,化为人形,这老东西怎么也有三百多年的道行,只要抓住了尾巴,也就制住了他。

想的挺好,也抓到尾巴了,还没等我使劲往后拽,两条白影朝我甩了过来,啪啪……抽在我身上,跟鞭子似的,力道很怪异,效果出奇的好,愣是把我给抽了出去,哥们忘了,老狐狸­精­能幻化成人形,不光只有一条尾巴,而是有三条。

三尾妖狐的道行,绝不会比哥们差,哥们晕头晃脑的有点懵,抬起头,就见那老东西伸手抓住了小花,小花在他手里挣脱不了,老东西朝着我咧嘴一笑,轻轻一捏小花,眼前景象骤然变化,与此同时手中拴着小铜铃的红绳朝我席卷而来。

红绳宛如活物,上面的铜铃清脆动听,我眼前猛地一花,被红绳卷住了,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是躲避,二是发大招,哥们瞬间做出了决定,没有搭理红绳,而是从符袋中拽出一张雷符,猛地朝天上一甩,大声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在我甩出黄符的一刻,红绳怪蛇一样把我缠了好几道,怪异的力道拉扯我向后,我也不挣扎,大声念诵咒语,咒语下,天空之上一道紫电雷霆在老东西的脑顶上蓄势待发。(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六章 撕破脸

只要是妖­精­就没有不怕雷的,狐狸­精­也一样,雷霆还没落下就吓麻了爪,老狐狸抬脚要跑,我趁他一惊的功夫,并没有着急挣脱红绳,而是猛地扑上,伸手抓住了小花,使劲往怀里一拽,拽的老东西一个踉跄,这时候他要还跟我争小花,难免被雷劈,老狐狸顾不得跟我争个输赢,惊慌之下,收了红绳,闪身就躲。

老东西一松手,反而把哥们晃的后退了两步,终于是把小花夺了回来,天雷也落了下来,我把小花往怀里一塞,弯腰用后背挡住,咔嚓!雷没劈中我,却在我两步开外炸响,雷霆气息把我掀了个跟头,五脏六腑移位了那么难受,一张嘴,吐出口鲜血。

吐血之后,反而感觉体内的真气运转顺畅多了,挣扎着站起来,四周那里还有什么铁树,彼岸花,恶鬼,我身在洪府巨大的院子里,洪爷被绑在右边的一颗小树上,院子里一片狼藉,洪爷的弟子保镖们全都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咔嚓!又是一道雷电降下,哥们急忙躲了躲,我扔出的那张黄符惹祸了,天空之上,一道接一道的雷电那都不去,全都奔洪府的院子来了,嘁哩喀喳的打了半天雷,雷霆气息爆裂,整个院子里散发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电芒下面,老东西显了原形,是只纯白的老狐狸,腰上缠着带小铜铃的红绳,惊慌逃窜,雷电太密集,它躲来躲去的,愣是没冲出去,等哥们看到的时候,跑到了门口,猛地一跃,朝着墙外就奔,也就在这个时候,洪府大门猛地被踹开,慕容春的身影出现,她嘴里含了个小小的针筒,朝着跃起来的老狐狸,噗!的吹出一根银针。

这漏捡的也真是没谁了,老狐狸向上跃起,肚皮可就朝下了,慕容春吹针又快,老狐狸想变身都没机会,嗤!的被银针扎中,怪叫一声,翻身倒下,慕容春一个箭步过来,手中多了几根银针,对着老狐狸身上就是几针,显然是把老狐狸给封住了。

哥们朝着慕容春喊了声:“别伤它­性­命!留着它有用!”

慕容春还没等答应,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霹雳朝着老狐狸劈了下来,慕容春急忙闪避,咔嚓一声,天雷重重劈在老狐狸身上,顿时轰了个肠穿肚烂,身上直冒烟,显然是活不了拉,哥们狠的直跺脚。

狐狸成­精­不容易,三百年的道行啊,我有点下不去手,在一个,也不知道老狐狸为什么缠上了洪爷,这事不能光听洪爷说,留下老狐狸不杀,等于是掐住了洪爷的脖子,他要不服,把老狐狸放回来就行,不曾想,哥们一道敕雷符威力竟然这么大,竟然跟不要钱似的落雷,愣是把老狐狸给劈死了。

劈死了老狐狸,天雷像是满足了,不在落雷,雨下了起来……哥们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老狐狸的尸体,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老狐狸要是能碰到个好好供养它的人,未必不能有所成就,偏偏跟上了洪爷……

洪爷外表看似爽快仗义,实则是个算计很深的人,现在老狐狸死了,剩下三个小狐狸在慕容春的后备箱里,还不能幻化人形,更不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叹息了声,对慕容春和铃铛道:“找寇真和张润去吧。”

慕容春带着铃铛朝我走过来,对我道:“你也别放在心上,修道的那个没有天劫,人也是一样,妄图以凡人之身修得真仙,上天就会降下天劫。何况狐妖,这是它的难,过得去,过不去都是天意。”

我明白这个道理,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老狐狸虽说是对手,却没有做出什么恶事,你来我往的斗了几个回合,也不是修炼的邪术,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我点点头,让慕容春和铃铛去找寇真,走到洪爷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洪爷的眼神还在涣散当中,挺迷茫的看着我,显然吓的不轻,我伸手在洪爷脸上拍了拍,小声道:“洪爷,洪爷,醒醒!”

洪爷大口大口喘气,看到我,似乎有点回过神来了,眼神开始凝聚,脸­色­也由苍白变的红润起来,过了有一分钟,突然开口道:“你是薛伟?”

“没错,是我,洪爷,我破了你家,老狐狸也死了,是不是该放了我兄弟们了?”

听到老狐狸死了,洪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却故作痛心道:“你怎么把我们家的胡仙都弄死了?这……薛伟,你们杀了我家藏獒,又把我家的保家仙也弄死了,咱们这梁子可是越结越大了。”

洪爷边说边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况,看到地上一滩烂泥似的老狐狸,呼吸突然就沉重了起来,哥们冷笑,我以为老狐狸死了洪爷会找个台阶就下,这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这老丫挺的做了个****,还特妈想立牌坊。

“洪爷,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家的保家仙,已经死透了,我更赔不起,不过,老的是死了,还有三个小的被我抓住了,要不,我先把三个小的给你放回来?供养上几年,还是你家的保家仙,你看怎么样?”

听到三个小狐狸没死,洪爷惊了下,随即平静道:“老保家仙都死了,留下三个小的有什么用?老保家仙因保护我而死,小的难免对我有怨恨,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你把三个小的处理了,在上门递个帖子,摆酒道歉,咱们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斩草除根,洪爷不愧是老江湖,我承认你老道,我们这样的在你眼里就是毛头小子,不过,你拿了我们当枪使,还得感谢你,这跟把我们卖了还帮你数钱有区别吗?”

洪爷笑了,对我道:“我的确是小看了你们几个,我老洪混了这么多年,面子还是要的,你只需要给我道个歉,事情就算了啦,皆大欢喜,一个小辈,道个歉又能低了你什么?你有道法,却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真把我得罪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俩几乎就快撕破脸皮了,说实话哥们真心不想得罪洪爷这样的人,不过,就这么完事了?我咋感觉那么窝囊呢?得罪了洪爷后果的确严重,凭他的社会关系和实力,想要玩我们几个很简单,就算找些徒子徒孙,没事去店里捣乱都受不了。

可特妈的人活一世,要什么事都能低头,那跟死了有啥区别?哥们还年轻,这么年轻就要装孙子,心里窝囊了,心气就低了,还特妈修炼什么道法?我深吸了几口气,对洪爷道:“洪爷这是吃定我们了?必须要给你道歉是吗?”

“不按我说的做,你们也走不了!”洪爷话说到这,门外一阵喧嚷声传来,呼啦啦进来三十多个纹身光头的汉子,各个手里都拎着砍刀,见到洪爷,一窝蜂涌上来,大声嚷嚷:“洪爷,洪爷,兄弟们来了,您一句话……”

很显然这是洪爷留的后手,早就在外面埋伏下一只队伍,安排个心腹等消息,要是哥们斗不过老狐狸,这些汉子自然不用出现,要是斗过了,这些人就可以出来对付我们,对付老狐狸­精­,洪爷没有胆子,惹急了老狐狸,祸害了他可以跑,世俗的力量对老狐狸没什么影响,对付我们洪爷就没什么顾忌了,毕竟寇真和铃铛都是有家有业,哥们也有工作,离不开巷子,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慕容春和铃铛也扶着张润和寇真出来,我看了眼张润和寇真,两人都鼻青脸肿的,显然是挨了揍,哥们心里这叫一个怒火冲天,上去一把掐住了洪爷的喉咙,对赶上来的那些混子喊道:“都特妈给我停下。”

洪爷被我控制住,混子们不敢再往前冲,却是一个个气愤填膺朝着我喊道:“小子,你要是敢伤了洪爷一根毫毛,老子就特妈砍死你……小子,放了洪爷,有本事的冲我来……块特妈放了洪爷,你活的不耐烦了……”

一个个吵吵嚷嚷,表着忠心,洪爷没想到我会劫持他,脸­色­冷了下来,对我道:“小子,偶尔低个头不算什么,你还年轻,没人会笑话你,我老了,头低不下来了,你真要闹到势不两立的地步吗?”

我冷笑一声,对洪爷道:“你手下这些货­色­,挡得住我们吗?”

洪爷脸­色­变得苍白,沉声道:“你真要把仇结死了吗?”

我看了看院子里那些混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洪爷的弟子和保镖一个个也清醒了过来,手里拎着家伙围聚过来,哥们不是闯不出去,可铃铛和慕容扶着受伤不轻的寇真和张润,有他俩拖累,我又不敢跟狐狸­精­斗那样出狠招,毕竟不想搞出人命来,一时间还真不敢莽撞。

我放开了洪爷,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泥水,道:“洪爷,真要是死两人,也没意思的很,我让你冷静冷静,要是你不那么爱面子了,明天把我两个兄弟送回去,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要是你面子重要,明天晚上我还来,凭我的本事把我两个兄弟救出去,也让你知道知道,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七章 以心合身

洪爷万万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惊愕了下,有些犹豫,我的话是跟洪爷说的,声音却不小,院子里的人基本都能听到,立刻就有混子朝我骂骂咧咧,威胁恐吓,洪爷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皱了下眉头,道:“那洪某就等着你明天晚上来了。”说完,朝着那些混子喊道:“让薛伟和两个女人出去。”

铃铛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扶着寇真朝我喊道:“伟哥,你­干­什么?”

慕容春拽了下铃铛,轻声道:“相信薛伟。”把扶着的张润放下,铃铛犹豫了下,也放下了寇真,两人走到我身边,我朝洪爷拱手道:“咱们明天晚上见了?”

洪爷哼了声没说话,我带着慕容春和铃铛往外走,几十个混子见我们朝门外走,一个个目露凶光,哥们凛然不惧,昂首阔步往外走,手心里暗扣了道雷符,洪爷真敢无耻现在就对付我们,哥们今天晚上就能闹他个天翻地覆。

我都没有回头看洪爷,却知道他心情一定很复杂,犹豫着该不该出手,他犹豫的时间有点长,我们三个平安无事走出了洪府,一出洪府,铃铛急不可耐的问我:“伟哥,慕容春有药粉,再多的混子,也是个被迷晕过去的结果,你肩膀上还有小花,随便整出个幻术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怎么就认怂走了?”

“因为我要打脸,狠狠打洪爷的脸,也让别人知道知道,咱们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洪爷明天绝不会坐等咱们打上门,他一定会请帮手,慕容春,你把消息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我闯洪府的事,这个脸,不光要打,还要打的响,打的洪爷没有还手之力,打的洪爷害怕,打的以后没人敢在算计咱们。”

慕容春朝我微微一笑:“只管做你要做的,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回到巷子,我把三只小狐狸提留出来放到西厢房,吕建中留在了后备箱里,哥们给他贴了张保命符,死不了就行了,回到家,我洗了把脸,冷静了下来到西厢房,坐在床上,看着三个小狐狸道:“洪爷说了,让我把你们处理掉。”

三个狐狸全身都是一颤,不在装死,抬起头看着我,狐狸脸上露出人类的表情,有些凶狠,还有些惊慌,我继续道:“我没答应,因为我知道洪爷肯定用你们­干­了些事,而且还是不那么光彩的事,老狐狸的死是报应,天雷劈死的,他要没作恶,天雷不会那么凶猛。”

“我不知道你们跟洪爷之间的交易,但他肯定答应了你们好好供养之类的,咱们之间的恩怨,全是洪爷一手导演出来的,你们替他办了事,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只剩下恐惧了,所以设下了圈套,引我们上钩来对付你们,现在老狐狸死了,我却不想杀你们,至于你们跟洪爷之间的龌龊事,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把你们放了,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你们要是跟我过不去,我也等着。”

我从床上起身,摘掉三个狐狸脑袋上的黄符,三个狐狸眼泪莹莹,显得很悲切,也不说走,在我面前绕起了圈子,过了三分钟左右,最大的狐狸跪在地上朝我磕了三个头,另外两个狐狸有样学样,同样朝我磕了三个头,吱吱……了几声,转身跑出了西厢房。

我跟着走出西厢房,站在院子里,三只狐狸已经没了身影,哥们忍不住冷笑,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句话形容洪爷当真是再好没有了,就算他能躲过去现在这一劫,三个小狐狸必然会报仇,有了这次的教训,狐狸们会更加­精­明,洪爷,该倒霉了!

感叹完,回屋睡觉,哥们明天还有大事要办,临睡之前,我让小花值班站岗,有人来了,先给个幻术再叫醒我,小花点头答应,还是守着那盆吊兰痴迷的看着,哥们对小花还是很放心的,起码比寇真着调多了,躺在床上,静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起床,洗漱完了,收拾了个背包,该带的都带了,给慕容春发了个微信,问她能不能帮我找一匹能骑的马?要是找到了,来龙苍山找我。

留完言,骑上自行车朝着东面的山上而去,骑了两个小时来到龙苍山,直奔山上的一间小庙。

刚到万世经典的时候,我跟寇真没事经常出来玩,曾经在龙苍山上发现过一座早就荒废的小庙,庙宇很小,里面立着个连模样都看不清楚了的神像,旁边是一匹泥塑的马,立着一杆铁枪,残破的没了样子,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小庙里供奉的是岳爷爷。

满清入关,烧杀抢掠,民间百姓期待救星出现,没少盖这样的岳庙偷偷祭祀,岳爷爷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之魂,一个民族的战神,小庙盖的相当结实,虽然有二三百年的历史,却仍然屹立不倒,只是荒废了,没有了香火,跟野庙一样。

我和寇真当时是上了香火的,所以对这座岳庙记忆犹新,我要做的是跟岳爷爷神意相同,借岳爷爷身上的浩然正气,借岳爷爷的­精­气神直闯洪府,在道家的修炼中,这个办法叫神意,以心合神。

到了山脚下,我把自行车扔在一边,来到小庙,几个月不见,小庙还是原来的样子,我进了小庙,先用微信给慕容春发了个定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扫把,仔仔细细把小庙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又掏出个­干­布,给岳爷爷的神像擦拭了一遍。

这么做表示恭敬,我从背包里取出三个盘子,放上贡品,又Сhā上三株香,恭恭敬敬对着岳爷爷磕了三个头,站起来,盘膝坐在岳爷爷对面,双目盯着岳爷爷神像存想,存想当年大破金军,存想岳爷爷的­精­神。

嘴里轻声念诵那首著名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遍一遍的念,当成咒语来念,感受词里的壮怀激烈,开始还有点静不下心来,随着一点点克服,口中念诵满江红已经不会让我分心了,与此同时庙外有清风吹拂,绕着小庙转圈,我处在一个恍恍惚惚的状态中。

存想着神像岳爷爷的模样,口中的满江红,一个字一个字,似刀似枪,出现在脑海,随即我像是看到了一副画面,听到了战马的嘶吼声,四处嘈杂的叫喊声,远处还传来一阵阵古朴至极的歌声,歌声是由许多人唱和而成,无数人的声音汇聚成巨大的声浪,如此多人的齐声唱和,语调之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壮。

我看到一个人从帐篷里出来,此人身高有一米八,穿着朴素的战甲,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身上一股舍我其谁的强大气势,更有一股悲壮,身上的气势有如实质一般,正是绝世的将军,岳飞岳爷爷。

岳爷爷出了大帐,一出来,所有的士兵都霍然而起,双眼之中仍是冒出炙热的眼神,望着他们挚爱的将军,看着属下炙热的眼神,过了许久,岳爷爷厉喝一声:“拿火把来!”

一个战士抄起地上篝火中一根燃烧的木头上前,躬身递给岳爷爷。岳爷爷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身边的篝火。火光映红了夜空也映红了岳爷爷的脸。虎目之中竟然有­精­光闪动,猛然转身,看着已经列阵好的一百多百战男儿:“此一战,事关国家存亡,大家这一去,不见得再能回来,男人战死沙场,为大宋,为家乡父老而死,也是死的得偿所愿,此战,只向前,决不后退,将士们,随本将冲杀出去。”

杀!杀!杀!战士们举起手中刀枪,低声呼喊,无边的杀气蔓延,岳爷爷翻身上马,一百多敢死队也翻身上马,趁着夜­色­,一往无前朝着前方无边的军阵冲杀了过去,存想到这里,哥们猛地豁然而起,感觉身上充满了力气,更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充斥全身。

旁边慕容春的声音响起:“准备好了?”

我看到了慕容春,看到天已经黑了,沉声问道:“几点了?”

“十点多了,时间刚刚好,我给你借了匹马,在山脚下铃铛看着呢。”慕容春话语轻轻的,看我眼神中,似乎也有些畏惧。

以心合神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听到马已准备好,我内心之中的那份冲动再也压抑不住,轻步走到岳爷爷神像旁边,恭敬行礼,道:“岳爷爷,今天借你神枪一用,杀败宵小,岳爷爷成全。”

伸手抓住岳爷爷手中长枪,轻轻一抖,长枪发出嗡……的声响,竟然被我轻易拿在了手中。长枪在手,哥们忍不住壮怀激烈,长啸一声,转身朝庙外而去。(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八章 直捣黄龙

枪是木头杆子的,枪尖是铁头的,或许是香火祭祀的原因,长枪韧­性­极强,拿在手中,虽然有点坑坑洼洼,却没有要腐朽的意思,慕容春不知道在那找了匹枣红­色­的骏马,洗刷的­干­­干­净净,鞍套齐全,颇有些战马的模样,我莫名的就想骑马,虽然我从来没有骑过马,感觉却并不陌生,翻身上马,很利落,刚要策马狂奔,慕容春对我道:“太招摇了,你跟在我车后面吧。”

骑着骏马,挎着长枪,虽然是晚上,被来往的车辆看见,也是够招摇的,再被有心人拿手机拍下来传到网上,哥们就成网红了,我点点头,慕容春开车就走,我策马跟在她车后面,不敢有半点大意,嘴里仍是小心念诵着满江红,感受着那股浩然之气。

慕容春开车走的都是小路,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就不是路,我策马狂奔,还是被一些来往的车辆看到,大多数的车都躲我远远的,也有例外的,其中一个哥们车速减慢,从后面跟上来,车窗摁下,探着脖子朝我喊道:“哥们,大晚上的这是要跟谁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去啊?……”

哥们恍若未闻,惊人之事,必有惊人之举,我跟着慕容春策马快跑,赶到洪府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此时的洪府,不说张灯结彩却也是灯火通明,正在等哥们上门,洪爷拿捏住了我不敢害人­性­命,门前站了两个汉子,从站姿上看应该是练家子,旁边还有站着个男人,看见我策马而来,转身就跑,显然是去通报洪爷去了。

“直捣黄龙,直捣黄龙……”哥们策马停了停,看着洪府,壮怀激烈,猛地一声大喝,鼓荡起胸中的一股英雄气,朝着洪府策马撞了过去,门口的两个练家子见我骑马冲撞,脸­色­都变了变,甭管身手多强,也无法挡住奔马。

两人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弯腰,摆了个起跳的姿势,想把我从马上扑下来,另外一个转身从门后取出红缨长枪,哥们手中握着的是岳爷爷的长枪,以心合神,我合的是岳爷爷的神,长枪也经历过祭拜,外表虽然看上去陈旧,形神却在,合神之下,仿佛是岳爷爷的沥泉神枪附体,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转瞬之间,快马冲到洪府门口,左边的汉子怒吼一声,纵身朝我猛扑,果然是想把我从马上扑下来。

“怒发冲冠!”哥们同样是一声怒吼,铁枪朝那汉子横了出去,岳家枪动作古朴,招招制敌,攻有刺,戳、点、扫、挑。防有格,拨、架、挡、淌。独特之处是将防守和进攻两动融为一体,攻防一次完成。防中带攻,攻中设防,使敌人无还击之机。

我从来没学过岳家枪,但并不妨碍我使出岳家枪,铁枪横的一扫,快如闪电,啪!的抽在跃起男人的胸前,愣是把他给抽飞了出去,长枪抡出去,借势转身,回砸,右边的汉子手中红缨枪刚举起来,我手中的长枪已然到了,那汉子只能是举枪来挡。

借势之下,长枪力道大的吓人,拿枪汉子手中的红缨枪不过是白蜡杆子做成的,啪!的声,铁枪砸断了红缨枪,枪头打在汉子脑门上,顿时就给敲晕了过去,以心合神,不过是借了三分神气,可就是这三分神气,就没有人能抵挡下来。

岳爷爷的神勇,果然是天下无双,­干­掉两个汉子,我勒停战马,就见洪府院子里灯火通明,客厅外面,摆了好几张椅子,上面坐满了人,左右两侧和院子四周,起码得有五六十号的****人物,都傻眼了一样的看着我。

哥们出场太过震撼,甚至是招摇,洪爷还是那副打扮,黑­色­的唐装,千层底的布鞋,不同的是手里还拿着把紫砂的茶壶,显然是当看戏了,见到我这模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在他身边,同样是几个江湖气很重的男人,岁数都不小,最小的也得四十多岁,应该是被洪爷邀请来看戏的,都跟洪爷一个表情,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估计谁都没想到哥们会如此出场。

洪爷若是早二十年,说不定还敢拎起板斧跟我较劲,他依仗着凶残狠猛起家,哥们就要用狠猛敲掉他的悍气,但现在的他,­色­厉内荏,早就不复当年之勇了,一个玩­阴­谋诡计的人,已经没有了血勇,洪爷站起来朝院子里的弟子和保镖喊道:“给我弄死他,事我来担!”

洪爷肯定是许下了重赏的承诺,几十个汉子有抽出砍刀的,有拿出匕首的,还有拿双节棍的……朝着我蜂拥而上,哥们纵马直奔洪爷,铁枪横扫,扫飞几个挡路的,骨骼断裂声响成一片,手腕一抖挽起个枪花,直奔洪爷,我离洪爷距离还远,因为他家的院子实在是太特妈大了,可枪尖指向洪爷,他的脸­色­还是变了,我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惊悸,却强忍着没有躲开。

更多的人朝我而来,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混子们没有经济来源,靠的就是拼命,不少混子的想法是想在这一战中出名,得到洪爷的赏赐和看重,不要命的还真不少。

我也真不敢要他们的命,铁枪不敢刺和挑,只能是扫,砸,拍,抽……就算是这样,几十个玩命的汉子也挡不住我丝毫,纵马向前,铁枪挥舞的铁桶一般,凡是沾着的立刻就被扫飞出去,身下的战马也惊了,撩起了蹄子,被哥们狠狠夹住,朝着洪爷快去。

耳听得洪爷身边一个男人惊讶道:“老洪,你怎么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什么了不起的恩怨,不就是一条狗吗?你是怎么了?”

洪爷是有苦说不出,转身对他身后的一个汉子喊道:“帮我弄死他,我给你一百万。”

汉子听到洪爷说,从怀中抽出一杆旗来,迎风一展,猛张飞似的,却是个老熟人,牌坊村那位五行旗的黑汉子,洪爷能把他请来,本事也算不小了,估计是别人介绍的,并不知道要对付的人是我,手中黑旗一扬,瞪着眼睛问洪爷:“你要对付薛伟?”

问的洪爷一愣,那黑汉子怒道:“你特妈请我来对付他?他要是死了,老子都活不过三十去,去你妈的!”一脚揣在洪爷椅子上,椅子撞到洪爷身上,愣是把洪爷踹了个跟头,此时哥们身边已经躺下一片人了,别说一合之敌,半合之敌都没有,纵马跃过躺在地上的洪爷,勒转马头,大声喊了句:“还有谁?”

这一嗓子当真是喊得威风霸气,坐在椅子上的几个黑老大,都站起来闪到一边,剩下还没倒地的汉子也就十几个,也都杀红了眼,拎着砍刀朝我靠近,那五行旗的黑汉子旗子一展,护在我身边道:“这有我,你去忙你的。”

洪爷够倒霉的,以为请了个高手,却不知道是给我请了个帮手,黑汉子如此照顾我,哥们也心存感激,轻声道:”谢了!”从马上跳下来,拎着长枪冲进了客厅,客厅里面没人,穿过客厅左门,进到一个小院子里,迎面碰上几个洪爷的弟子,都被哥们被用枪砸晕。

我一往无前,在右边小屋子里找到了被关押着的寇真和张润,看守的几个混子想要动手,被我用铁枪扫飞了出去,寇真见到我,带着哭音道:“伟哥,你特妈终于雄起了!”

我解开寇真和张润身上的绳子,带两人回到客厅,整个洪府一片狼藉,洪爷灰头土脸,脸­色­相当难看,还剩下十几个汉子,那个也不敢跟黑汉子动手,难得的是,几个黑老大竟然没有走。

眼见我拎着铁枪带着寇真和张润出来,其中一个黑老大道:“小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这事,咱们不打不相识,你要是给我面子,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没有太大的过节,不就是一条狗的事吗?”

我很想告诉那位黑老大,不是一条狗的事,是尊严的事,但我知道只要搭上话,我绝对是说不过这些满口义气的黑老大的,­干­脆一言不发,铁枪护着张润和寇真,来到黑汉子身边道:“兄弟,帮我把马牵出去!”

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我护着张润和寇真走向大门,没有人敢再拦着,黑汉子牵着马跟上,风平浪静的出了洪府,慕容春的车就等在外面,人就站在车前,见我回来,迎上来几步,哥们胜了,救出了寇真张润,看到慕容春心神一松,眼前顿时就是一黑,对迎上来的慕容春道:“快上车,上了车就走,我支撑不住了。”

慕容春点点头,却没扶我,而是跟在我身边轻声问道:“咱们有无数种办法对付洪爷,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呢?”

我想震慑住洪爷,不想杀人只能用这种办法,但我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用鬼神,不用道术,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能灭他满门,他没法不顾忌,也让别的有心人看看,想要算计我们,得付出什么代价,我和寇真张润想要平安无事,就得把洪爷打服,让他害怕,毕竟,我不想变成逃犯,我还得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二十九章 出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和洪爷的恩怨同样如此,夜闯洪府之后,各种各样消息传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是江湖新起之秀的,骑马夜闯洪府是为了在江湖上闯出名号,有说我是洪爷的仇人,早年间父亲被洪爷打成残疾,为了报仇学了一身惊世武艺……还有的说,洪爷抢了我心爱的女人,我隐忍了几年出来报仇……

总之,洪爷的面子栽了,哥们出名了,离奇的是,我的名字却没什么人知道,应该是被有心人压了下来,倒也好,反正哥们也不想出风头,更不敢小心大意,有点担心洪爷会出幺蛾子,日子却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过了个没什么味道的年,突然传出来一个消息,洪爷死了,正月十五死在了卧室里,是上吊死的,离奇的是,在洪爷的对面,吊死了一只小狐狸……于是各种谣言又开始满天飞,我知道那是小狐狸以命换命,洪爷老谋深算,却没算过因果报应。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却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因为五月快到了,我拼了命的修炼,浑然忘我,修炼的昏天黑地,直到有一天,慕容春带着铃铛,寇真来找我,坐在院子里,我抬头看了看天,雾霾挺严重,天气却暖和了起来。

慕容春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铃铛却显得有些激动,我看着慕容春道:“到日子了?”

“到日子了,大家约定好在胭脂沟等你,一同上山。”

甭管多么不情愿,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一天,我苦笑了下问道:“不是说在古盘镇吗?咋换胭脂沟了?杨疯子呢?还没消息?不用等他了?”

慕容春摇摇头:“胭脂沟的路比较好走,不等杨疯子了,我给乌羽留言了,咱们先去。”

杨疯子要在,我还多点把握,他不在多少有些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可也不能什么事都指望杨疯子,我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走?火车还是飞机?”

“开车去,你,我,铃铛,寇真,正好一辆车,咱们要带的东西太多,火车和飞机都不方便。”

铃铛和慕容春是当年术士中的后人,两人谁也活不过三十去,寇真却不在其中,他去­干­什么?我扭头问寇真:“这事跟你可没啥关系,你­干­嘛去?”

寇真一瞪眼睛:“我去旅游,管的着吗你!”

寇真甭管多不着调,到了真章,从来没有掉过链子,我心中觉得很温暖,对他道:“此去危险重重,你可想好了。”

“伟哥,别整那没用的,术数我是行家,没了我,你们能行?”

我想起牌坊村的坟局来了,对他道:“坟局的卦象你推算出来没有?”

“­阴­卦,坟局的局面残缺的太厉害,时间跨度太长,就算参考钱老板留下的书,推算也不容易,不是哥们吹,也就是哥们能推算出点东西来,别人还真没那个本事,我推算出来的也不多,从底层一层层推,推到坟局表面,最后这一爻的爻辞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说简单点,别那么多的废话,我听不懂。”哥们急忙打岔,否则寇真能扬扬洒洒给我整篇论文出来,寇真咳嗽一声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之所以会出现龙战于野的情况,是因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哥们推到这一步,已是到了整个卦的最上面,­阴­到了极点,上面再也无路可走,才出现穷途末路的意象。”

“这一卦纯­阴­,根据易经辩证的观点,是­阴­到极处的意思,就是­阴­的程度到达了顶点,不可能继续发展,所以只能反方向发展,转而为阳。因此,前面推算出来的坤也从温顺的母马转变成凶猛的“龙”。这条由坤卦转化出来的“坤龙”开始向“乾龙”发起了挑战,这才有了二龙争斗,龙战于野的卦象,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血流满地了。这是因为­阴­强盛到了极点才产生的结果,“盛则必争,故有战象”。”

我还是听不太明白,慕容春似乎听明白了,问道:“你推算的是咱们去龙头山的吉凶吧?要是推算别的呢?”

寇真被慕容春问的一愣:“不推算吉凶,推算什么?”

“要是推算一个人的命数呢?”慕容春淡淡问道。

“扯淡吧,坟局是龙头山四面局的其中一面,几百年都过去了,推算谁的命数?推算命数也不用这么复杂啊,看面相,梅花,什么不行,用整的这么大扯?何况推算谁的命数?”

“什么都有可能,你别管那些,我就问你,如果推算命数的话,会是个什么命数?”

“命理有命理的推算方法,我不敢张嘴就来,这是很严谨的……”

寇真喋喋不休,慕容春笑了笑,对他道:“那你就推算推算,就当玩了。”

寇真答应下来,看上去却没当回事,对于术数哥们懂的不多,听了个懵懵懂懂,但也听出来此去凶多吉少,也没在意,不管吉凶总是要去的,到了今天,我反倒有些期待快点去了,甭管结果如何,是生是死,尽人事听天命呗,总好过压在心头,连日子都过不好。

“既然明天就出发,大家各自回去准备准备吧,要带的东西很多,就别在我这凑热闹了,开车去龙头山,一路上有的是时间扯淡。”我开口送客,慕容春带着铃铛回家收拾东西,寇真在我这待了会,也回家收拾去了。

剩下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很是有些唏嘘,在老王头的万世经典待了一年,竟然有了感情,我拿出手机给老王头发了个微信,告诉他我要去龙头山,过了会老王头才回短信,只有两个字,小心。

我俩都没有说万世经典的事,好像我只是出一趟远门,很快就能回来继续看店,可这一去,真的还能回来吗?我不太确定,百年前,那么多的术士高手,都被困在龙头山,死伤惨重。我何德何能能够破局?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想要给父母打个电话,忍住了,我怕自己会变得脆弱。

我又感­性­了,唏嘘感叹中,张润挎着菜篮子回来,见我坐在院子里道:“师兄,我碰到寇真了,他说你们明天就出发。”

看着张润那张俊俏的脸,哥们感叹了声,对他道:“是啊,明天我们就出发了,张润啊,你也该回龙虎山了,下山这一趟,你也算是见识了人间险恶,以后别老光顾嘴就不顾别的了,早晚得出事,龙虎山的名头不如以前那么管用了,你明白吗?”

张润像是个小弟弟,感觉上就很亲,不光是他人比较单纯,还因为我们是一脉,都是龙虎山一脉,这种关系很奇妙,却又很亲切,像是一家人的感觉,张润眨巴着眼睛听我说完,笑道:“师兄教训的是,不过我是不会放弃吃之一道的,你看看你,在我的吃道调理下,你人都­精­神多了,我跟你说啊师兄,吃之一道,千变万化……”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润,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就能爱吃到这个程度,摇摇头没搭理他,张润嘚吧了会,见我不搭理他,觉得没意思闭上了嘴,跟我大眼瞪小眼了会,开口道:“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你要是不愿意回山,我就给你留点钱,你在万世经典看店,玩够了在回去也行。”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跟你一起去龙头山。”

我以为张润是不想回龙虎山,没想到他竟然想跟我一起去,惊讶道:“你下山的时候,长辈不是嘱咐过你,不让你跟我去龙头山的嘛?你跟我去­干­嘛?”

“师兄,之前我也不想去,可在你这待了这么久,惹了两次麻烦都是因为我,你从来都没埋怨过,都是你替我解决的,我在没心,也知道你真心对我好,你去冒险,甭管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龙虎山,我就能那么心安理得?师兄,我知道自己本事没多大,起码能帮你们做饭啊,你要不让我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张润很真诚,哥们很感动,这个道二代,除了吃,并不嚣张跋扈,还懂得感恩,可我还真不能带他去,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哥们没法跟张青山交待,摇摇头对他道:“我们是去办事的,不是去玩的,用不着吃那么好,你就在这待着吧,你出了事,我心里更过意不去。”

张润眨巴着眼睛瞧了我半天,忽地一笑:“到时候再说吧,我去做饭。”

我在院子里待了会,感叹完了回屋收拾东西,背包,衣服,黄符,朱砂……收拾了好大一包,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慕容春带着铃铛和寇真来找我,我本来想跟张润告个别的,一想还是算了,把万世经典的钥匙留了一把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悄悄开门,悄悄关门,把行李放到后备箱,拉开车门刚要上车,就见张润坐在后面,笑着朝我摆手:“师兄,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三十章 鬼车

五月初,南边已经短袖了,可在兴安岭地区,雪才刚融化,却也多少有些春意了,胭脂沟位于漠河县金沟林场,地处偏僻,这个时节基本上没人,路上来往的车少的可怜,一路上古树参天,荒蛮气息迎面而来。

我打小在林场长大的,对于这样的景象既熟悉又亲切,并不感觉多稀奇,寇真,铃铛,张润,却是第一此来,很是赞叹黑土地丰饶,尤其是寇真,坐在靠窗户位置上,一边打喷嚏,一边赞赏北国风光,我心中暗笑,这小子不知道东北的温度,穿的很单薄就来了,要不是我多带了几件衣服,他恐怕就要冻病了。

山区没污染,又是黄昏时分,湛蓝的天边火烧云通红,景象绝非城市里能看到,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就全黑了下来,坐在车里赶路又是一件枯燥的事,很快大家就失去了兴趣,连话都懒得说了,似睡非睡的眯着眼睛打盹。

我们走的是山区,没有高速,只能走国道,大山里的国道跟别的地方的又不一样,根本不是水泥柏油路面,全都是石子和沙泥的路面,坑坑洼洼的,车有些颠簸,两边都是密集的林子,路也不宽,只能并排走上三辆车,来往的车辆更是少的可怜。

坐过长途车的人都知道,无聊的行车路途中有一种催眠的感觉,尤其是黑夜更是如此,景象只能看到车灯照­射­到的地方,前面一条笔直的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行在行驶当中还有些摇晃,时间长了,我有点坚持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就是一个急刹车,我脑袋差点就撞前车座上了,还是张润拉了我一把,才没撞上。

我惊魂未定的扭头去看张润,问:“怎么了这是?”

“伟哥,走到这里­阴­气突然就重了起来,你往外看看。”

我朝车窗外看去,我们正前方路的右边,停着一辆老旧的公共汽车,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公共汽车,红白的车身,车顶上还堆放着不少的行李,前面车灯光芒映­射­下,恍惚一个人一个人正在排队上车,全都是六七十年代人的模样,像是从老照片上走下来的人物。

我看了看表,十一点了,正是子时­阴­气最盛的时候,我拍了下前面座位,问慕容春:“怎么回事?凭空出现了鬼车?”

“嗯,凭空出现的,幸亏我刹车踩的及时,否则就撞上了。”

所谓的鬼车,一是指出了车祸的车,经常会凭空游荡,二是指冥车,纸扎的汽车,三,是指­阴­间收鬼时候的一趟车,每个城市至少都有一辆鬼车,每天拉着死去的游魂开往酆都,可在这荒山峻岭之间,突然出现一辆鬼车,哥们就很纳闷了,肯定不是开往酆都的冥车,难道是以前出了车祸的公共汽车每天出现,轮回在这个路段?还是纸扎的鬼车,有人故意拦住我们?

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慕容春也有些惊疑,车是停下来了,却没有停火,车子马达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一辆新款的吉普,在漆黑的夜幕下跟一个早就不存在的老式大客车对峙,这场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荒诞。

我没轻举妄动,毕竟不知道底细,要是鬼车里面拉了一车的孤魂野鬼,那也够­操­蛋的,我轻声问慕容春:“试探一下?”

慕容春嗯了一声,哥们抽出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北斗灵灵,统摄万灵。贪狼­操­恶,食鬼****。巨门烜赫,照耀洞明。禄存奔雾,统摄天丁。霞冲文曲,光彻廉贞。威南武曲,真人辅星。天罡大圣,破军尊星。真光普降,助汝威灵。魁是所指,日行万程。急急如律令。”

还没等把车窗落下来,慕容春猛地摁动喇叭,滴滴……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响起,顿时吓了我好大一跳,而前面那辆鬼车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像是个不稳定的影像,被喇叭的声波冲击的闪闪烁烁。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老式大客车车身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还夹杂着些暗淡的红光,跟鬼片里的效果一样,我也看到了正在排队上车的人,其实就是一群孤魂野鬼,尤其是一个站在车门旁边的鬼,穿着身老式的军装,挎着老式的军挎,一张脸烂了一半,还剩下的一半,苍白没有血­色­,眼神冰冷的瞧了过来。

喇叭声似乎打破了­阴­阳两界的平衡,那鬼猛地朝我们一指,他身后所有鬼都朝我们看了过来,差不多有二十多个,而车厢里的鬼也都拥挤到后面,客车后窗户上一张张­阴­森的鬼脸显现。

动手还是不动手?我去看慕容春,她没有慌张,而是摁下了车窗,朝着窗外撒出了一叠自制的纸钱,黄­色­的纸钱漫天飞舞,在空中忽地燃烧起来,一张张冥币出现,众鬼见到纸钱,全都跳起来伸手去接。

“道言海会,郁罗萧台,金童玉女两边排,香花满金陛,忏罪消灾众生降临来,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诵经荐亡灵,同皈无上道……”慕容春念诵的是道家超度咒语,同时甩出一张黄符,黄符带着金光,却并不如何刺眼,漂浮在鬼车上面,悠悠荡荡了会,我们眼前突然就是一空,再也没有了鬼车恶鬼。

慕容春明显松了口气,开车往前走,我问道:“几十年前出了车祸的死鬼?”

“应该是,看公车和那些鬼的模样,应该是六七十年代的下乡青年,这附近肯定出过一场惨烈的车祸,他们在等替身,可此地太偏僻了,夜晚行车的人更是少,只能是无穷无尽的轮回下去,想要找齐三四十号人的替身,那有那么容易。”

我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针对我们的,哥们也不多担心,孤魂野鬼那都有,不用多奇怪,车子继续往前开,开出去不到十分钟,我感觉到不对了,问慕容春:“­阴­气太重了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车子开过那辆鬼车之后,像是突然进入到了另外的世界,­阴­霾的天空中飘起了雨点,雨并不多大,却是扬扬洒洒绵延不绝,雨幕之中,经常会刮起一阵阵怪异的旋风,是那种特别小的龙卷风,相信大家都见过。

出现小龙卷风不奇怪,奇怪的是出现的太多了,离奇的是,还是围绕着我们车子转来转去,这就让我有点纳闷了,哥们开了­阴­眼,却看不到有什么鬼怪出现,不光是我感觉到了不对,寇真也觉得不对了,探头指着车中控台上的屏幕道:“导航都失灵了,你们看不到啊?”

“稳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来了,我们就没有退路了。”慕容春说的很深沉,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是暗扣了一张黄符小心戒备,车子向前走了半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生怪异的事,我紧张的心也松了松,车外的雨仍是在吓着,扬扬洒洒,似乎要下到天荒地老。

“张润,盯着点,我养养神,有事了喊我。”老紧绷着的也不是事,我嘱咐了张润一句,闭上眼睛,我们开车一路杀到东北,基本上没怎么休息过,就快下高速的时候在休息站睡了一晚上,可坐了一天的车,还是感觉有些疲累。

闭目养神了也就五分钟,张润推了一下我道:“伟哥,后面跟上来一辆车,有些古怪。”

国道就是行车的,过来辆车有什么奇怪的?我回头从后面的车玻璃看去,就见一辆车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开着大灯,晃得我根本看不清楚是辆什么车,我皱了皱眉,慕容春突然加速,油门都快踩到了底,我们一加速,后面的车也开始加速,紧跟了上来。

大灯晃啊晃的,雨夜之中,车速太快容易出事,我急忙对慕容春道:“开那么快­干­什么?”

“那我开慢点。”慕容春应和了我一句,车速降了下来,我们车速一降下来,后面那辆车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似乎是跟定了我们,哥们有点忍耐不住了,先是出现个鬼车,接着突然出现了跟紧着的车,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把车窗摁下来,甩道黄符试探一下,没想到慕容春猛地一脚刹车,哥们眼见着后面那辆车直直撞了上来,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在后面那辆车要追尾的时候,忽地一闪,漂移似的竟然没撞上,而是从我们车身边拐了过去,速度还不快,没有听到油门的轰鸣声和轮胎噌地的声音。

我情不自禁的扭头,目光跟随着那辆古怪的车,两辆车灯光汇聚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跟慕容春开着的车一模一样,都是吉普,甚至连车身颜­色­都一样,最为离奇的是,我在对面车窗里,竟然看到了我自己……

那个车里的我,穿着,模样,甚至表情都一样,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相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三十一章 底盘

稀奇古怪的事哥们碰到的不算少了,看到另外一个自己还是头一遭,心中又惊又疑,那车开的极快,像是个幽灵,黑暗中而来,又消失在黑暗中,并没有停留,幻术还是什么?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手法,着急催促慕容春:“追上去,开车啊!”

慕容春使劲动车子,出“卡卡卡……”的声音,吉普却没动起来,慕容春不甘心的拧动钥匙继续动,就是动不起来,一路上都没事的越野,好端端在平整的公路上趴窝了,寇真也看到了那辆车,咋咋呼呼喊道:“卧槽,卧槽!那车跟咱们的车一样,里面还装了个伟哥,是不是傀儡啊?”

是什么追上去才能搞明白,光喊有个毛用,我着急的看着慕容春,慕容春却突然放弃了继续动车子,扭过头来淡定的对我们几个道:“车坏了!”

两个女士坐前面,我们三个坐后面,慕容春淡定看着我们三个,我们三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若木­鸡­,还是寇真最先忍不住喊道:“来之前你不是保养过车了吗!咋还坏了呢?”

“坏了就是坏了。]”慕容春还是不紧不慢的模样,比起刚才着急动车子轻松了许多,我不明白她转变为什么如此之大,车已经坏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不如下去检查一下,我问寇真:“你会修车吗?”

“换车轱辘会,修车不会。”

寇真的回答让我很无语,我推开车门下车想检查检查车子什么毛病,慕容春也跟着下车,从后备箱拿出工具,打开了机箱盖子,用手电筒照着找毛病,此时已是深夜,小雨飘飘洒洒,兴安岭这边的天气寒冷,哥们打了个喷嚏,倒是­精­神了不少,有心想帮慕容春看看车是那坏了,铃铛和寇真都聚了过去,在过去也是多余。

我­干­脆掏出烟来点了一根,张润没去凑热闹,反而凑过来对我道:“师兄,事出非常,必有原因,我觉得是针对咱们的。”

我吐了个烟圈,对张润道:“傻子都知道是针对咱们的,大家约好了胭脂沟见,可这一路上有人给咱们个消息,打个电话吗?那么多术士,愣是一个都没出现,快到胭脂沟了,碰见两鬼车,还看见个跟我一样的人,要说没幺蛾子,鬼都不信,我现在纳闷的是,现在没有天命术士和大内供奉了,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为了能活过三十岁,不应该都帮助我吗?咋还有人出幺蛾子呢?”

张润显然是没有答案的,我也没指望他能给我个答案,其实就是问自己呢,来之前我以为危机重重会在龙头山的局中,会在那个巨大无比的龙­茓­中,不曾想,还没到胭脂沟,就已经开始出幺蛾子了。

问题是,目的呢?现在不是一百多年前了,一百多年前,两伙术士为了不同目的,相互厮杀,以至于都中了邪煞,后人没人能活过三十岁去,就算仇恨延续下来了,不也应该先活过三十去再说?现在出幺蛾子有什么作用?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又想起了之前的红海棠,那个命蛊,难不成是红海棠变幻成了另外一个我?胡思乱想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耳听得寇真在那不停出主意:“是不是化油器的事,要不咱们把化油器拆下来看看……”

寇真是不懂装懂的祖师爷,慕容春也不搭理他,过了会,慕容春沮丧的盖上了盖子,挺直了腰身对我们到:“车坏了,找不到毛病,我上车打火试试,不行,就只能是步行了。”

雨下的虽然不太大,但也不算太小,我头都被淋湿了,跟着慕容春上了车,慕容春冷静打火,车子还是动不起来,慕容春的吉普suv并不老旧,算是个九成新的车,就算急刹车再狠,也不至于坏的如此莫名其妙。

我心中一动,会不会有人用术数拖住了我们?我急忙问慕容春:“机箱盖子找不到毛病,会不会是车下面出了问题?把你手电筒给我,我看看底盘下面。”

“伟哥,你就别瞎得瑟了,好像你懂似的,这条路虽然不是水泥路面,也算是平整,除了有点颠簸,基本没问题,慕容春的吉普是四驱的专业越野,底盘还能出毛病?……”

“别特妈废话,你跟我一块下去看看。”我接过慕容春的手电筒,拽着寇真下车,我本想趴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照车子底盘,下过雨之后的地面太湿,我找铃铛要了个雨披,铺在地上,身体俯下,用手电朝车子底盘一照,顿时就有点傻眼。

吉普车底盘下面,泥泞的土里伸出一双­干­枯的手,抓住了车底盘的横梁,那是一双如枯木般的­干­手,没有一点水分,除了皮就是青筋,但也不腐烂,像是僵尸的手,更为怪异的是,我们五个在车里竟然谁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怪异和­阴­气。

要知道我们五个不是出来旅游的普通人,一个是张天师家的嫡传弟子,一个是道医,一个是圆光术的传人,还有个北天师的后人,加上哥们,愣是谁都没有感觉到脚下有问题,难不成这还是一双活人的手?

活人又怎么可能埋在土里?难倒是埋在公路上的邪灵?那也太巧合了吧,巧合到知道我们停车的­精­准位置?我觉得我又开始往多了想了,站起来把手电递给寇真,道:“车底下有一双手,拽住了地盘的横梁。”

咋呼是寇真的天­性­,我相信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看看,果然,寇真楞了下,开口道:“卧槽!真的假的啊?”迫不及待的跪在雨披上,抢过我手里的手电,探着脑袋去看,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从符袋里取出一张黄符,念诵咒语:“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龙协卫,山岳摧倾。邪神魔魅,敢有张鳞。雷公冲击,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急急如律令。”

有寇真照着,哥们趴着看的是相当清楚,咒语声中,黄符朝那双鬼手甩了出去,一道金光疾­射­,那双手却突然一张,像是朵盛开的怪花,诡异的往地里一缩,黄符并没有打到,我急忙朝慕容春喊道:“动车子。”

慕容春估计是没听到,没有动静,我刚要站起来喊慕容春,寇真喊道:“伟哥,快看,快看,你黄符没打着鬼手,又出现了。”

我趴在雨披上朝车子底盘一看,怪手果然又出现了,仍是抓着车子底盘,哥们很是难受,难受是因为,底盘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爬进去跟怪手­干­架不现实,挪开车子更不现实,太沉不说,只要我们推车,那怪手就会出现,还是推不动,想要玩点高端的,比如借道雷之类的,就算雷下来了,也只能是先劈在车上。

这就太­操­蛋了,怪手想缩就缩,打不着一切都是白给,我琢磨了琢磨突然想到个办法,站起来,敲了敲车窗,慕容春落下车窗问道:“怎么回事?”

车底盘被鬼手给拽住了,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不是好路数,怕黄符,躲开了,咱们这样,我和寇真在车子后面用黄符打鬼手,你一直动车子,动着了赶紧开车就跑,剩下的交给我俩。”

慕容春点头,我回到车前面,拽起寇真拿起雨披,来到车尾,把雨披铺在地上,让寇真用手电给我照着,我从符袋里找了找,找出一张制魔符,念诵咒语:“吾是帝君之臣,名书上清,下统六天。普及幽冥,北帝鬼部,悉是我营,我之所御,何鬼敢生。左佩豁落,右带火铃,掷火万里,威制万灵。有犯者戮,有­干­者刑。帝君有命,收捕无停。天罡骇动,群魔束形。鬼妖灭种,我得长生。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出口,黄符朝着鬼手疾­射­而去,这一次哥们全神贯注,暗劲都快用老了,当真是又快又急,赶不上子弹,咋也赶得上弹弓­射­出去的度了,不曾想,那鬼手无比­奸­猾,黄符甩出去的一刻,嗖!的声,缩回到了土里。

慕容春一直在动车子,鬼手缩回土里的一刻,慕容春车子动着了,还没等开出去,那双手躲过黄符,突然又伸了出来,抓住了地盘横梁,车子怪异的突然熄火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开动。

我头都没抬,朝慕容春喊道:“继续动,动着了就踩油门!”

黄符打不到那双怪手,哥们颇为有点束手无策,想了下,­干­脆抓了把泥土,对着泥土比划着画符:“天有九星,地有九良,时有三煞,岁有金神。人有五行,生老病死苦。造作犯殃。闻吾咒者,万鬼伏藏。土府禁忌,远离他方。神符到处,土鬼灭亡。急急如律令。”

以意合神,跟张青山用根枯草就能当黄符是一样的,哥们没那么深的道行,但不妨碍我试试,聚­精­会神之下,念想出降魔的符号,意念压倒泥土之中,然后朝着鬼手连汤带水的撒了出去。(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二章 雨夜

下雨天,我手里抓着的就是把泥,甩出去的也是又急又快,一双鬼手往回缩,左手躲过去了,右手没躲过去泥上带的水,刺啦!一声响,直冒白烟,跟被硫酸泼到了一样,鬼手停顿了下,让我和寇真想不到的是,鬼手停顿住了之后,并没有快速缩回土地中,反而五指张开,向上猛地一伸,戳到了油箱上,愣是把油箱戳了个窟窿。

我和寇真还没等有反应,鬼手,嗖!的下缩回了泥土了,汽油顺着窟窿往外流,那股子汽油味道立刻就弥漫开来,我和寇真都有点傻眼,寇真猛地蹦起来,怒了,对我喊道:“伟哥,你把车给我推开,我弄死他……”

我特妈要能把车推开,还用的着跟鬼手较劲?我都哭笑不得了,油箱一漏,车就算彻底的废了,慕容春还打火呢,吓得我急忙喊道:“别打火了,油箱漏了!”

慕容春从车上跳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寇真把前后一说,慕容春沉默了半天,看了看天,道:“别管鬼手了,咱们徒步。”

我也想把那鬼东西拽出来给它来个烟消云散,可那鬼东西在车底下,我们要是跟它较劲,必然要浪费太多时间,油箱都漏了,只能是徒步了,我招呼铃铛和张润下车,从后背箱拿出大家的背包行李,每个人背上,披上雨披,把车扔在这,­干­脆顺着路步行。

寇真是非常不乐意吃苦耐劳的,一边跟着走一边嘟囔:“伟哥,咱们不收拾鬼手了?”

“有意义吗?甭管鬼手下面是僵尸,还是会土遁的术士,必然要浪费功夫,对付起来倒是不怕,你推车啊?也推不动啊,这天气要是把力气都浪费在鬼手上,咱们能走多远?出了这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这一路上必然是步步惊心,还是省点力气吧……”

“伟哥说的没错,没必要在这消耗下去,已经这样了,见招拆招吧。”慕容春跟在身后,开口跟我们聊天,小雨依旧在下,缠缠绵绵的,初春的雨寒意彻骨,好在我们带的东西不少,大家打起­精­神朝前快走。

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大家就都有点失魂落魄了,一路上也没个过路的车,想拦车都没戏,就在寇真嘟囔着要抽根烟休息会的时候,铃铛朝前面指道:“你们看,那边有灯光!”

我们处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出意外的手机都没信号了,离胭脂沟还有挺远的距离,突然有灯光,让我想起牌坊村来了,跳脚顺着铃铛手指方向看去,夜­色­凄迷当中右前方似乎有一片建筑,隐约昏暗的灯光亮起。

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并且越下越大,大有要下到天荒地老的劲头,真要是有个小村子,大家就能挡风遮雨,要是陷阱,既然是陷阱就不会那么容易绕过去,总之是要赶过去看看的,既然没的选择,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看了眼慕容春,她的想法显然跟我一样,朝我点点头,大声道:“赶过去看看。”

慕容春带头就走,还是在牌坊村里那个队长派头,我摇摇头紧跟了上去,寇真喊道:“你们就不怕是陷阱?牌坊村的事都忘了?”

“废什么话?牌坊村是演戏,这次可是来真的了,寇真,你别整天跟跳马猴子似的,稳当点不行?你看看伟哥,就比你大一两岁,比你成熟多了,跟你爹似的……”

铃铛是真不会聊天,聊得寇真大怒,对她喊道:“放你大爷的屁,伟哥跟你爹似的……”

有这两货吵架,我们反倒轻松了不少,加快了速度奔灯光而去,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阻碍,走出了国道顺着小路前行,七扭八拐了差不多有十几二十分钟,到了灯光所在的村子,放眼一看,就见是个早就荒废了荒村。

村子非常小,百十来间小草房和木屋,还有的是泥屋,一个砖房都看不见,别说人影,鬼影都没有一个,残破不堪,荒芜凌乱,看不到半点现代化的痕迹,风雨吹拂之下,整个村子显得凄凉寂寥,只有右边一间屋子里有昏暗的光芒闪现。

我有些惊疑不定,慕容春赶过来,对我道:“有荒废的村子不奇怪,你应该知道胭脂沟的来历吧?”

“啥来历啊,伟哥你说说呗。”寇真好奇问道。

我停下来,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谁也没有冒险前行,我对寇真道:“胭脂沟又叫老金沟,采金人把有金的河流称之为沟,是额木尔河的一条支流,全长十四千米。咸丰末年,鄂伦春人在漠河河谷掘坑葬马,无意挖得金粒若­干­,消息不胫而走。很快被俄国采金人谢列特金所知,派技师到漠河河谷试采,果然收获颇多。”

“附近的哥萨克闻讯云集于此,进行盗采。因金苗旺盛渐喧于黑龙江流域及俄国,一些冒险家、商人、罪犯、军人、无业游民等以及在海兰泡的金矿矿工纷至沓来。短短几个月,就云集七千多人。以俄国人居多,中国人次之,也有美国、德国、法国、波兰、朝鲜人。”

“随着淘金热的浪潮,众多国内外­鸡­女涌入胭脂沟。李金镛来胭脂沟开办金矿,从上海、杭州等江南各地招请了一大批­鸡­女。当时­鸡­院大约三十多家,很具规模,还有日本、俄罗斯等国­鸡­女。众多­鸡­女每天卸妆后,洗浴的水流入金沟河,水面上漂浮一层胭脂,香飘数里之外。这就是胭脂沟的来历。”

以上这些,是我从网上查到的,我老家跟胭脂沟很远,那能知道这的事,好在网络发达,不懂的搜索就行了,我突然就明白慕容春为啥这么问了,她显然也知道胭脂沟的来历,这么问,其实是给我个答案,这里应该是百年前那些淘金客或是冒险家聚集过的地方。

她的意思是别让我太过担心,慕容春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不痛快,直接说不就得了,非得绕个弯子?哥们朝她笑笑,朝着散发出灯光的房子走了过去,有灯光就说明有人,没准是还有淘金的人,或是一些游客……

村子很小,没多大的功夫也就到了散发灯光的房子,这是一间木屋,算是村子里保存最好的房子了,虽然也是残破,起码能够挡风遮雨,木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我率先站到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悄无声息,我又使劲敲了敲门,问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哥们有些不耐烦了,刚要推门进去,慕容春拽了下我,示意别莽撞,管寇真要过来他的三清铃,轻轻一摇,发出清脆的“叮铃铃……”的声响,随着金铃的响动,慕容春轻声念诵:“上帝有敕,敕下雷城。速召将吏,随符而行。指挥岁德,太岁尊神。收断土府,一切神煞。母令兴灾,枉害生民。如违吾令,当寘重刑。急急如律令。”

咒语叫安土遣咒,显然慕容春也有点担心,慕容春肃穆念完咒语,转过身对我们就个道:“里面没什么邪气,可以进去了。”

我朝她笑笑,轻声道:“别紧张,有我在!”说完一把推开了木门。门被推开,是间三十多平米的屋子,跟东北农村的房子格局没什么太大区别,先是最大的屋子,左边是小屋,顺着走廊后面是厨房。

屋子正面是个坑,通炕,占了半拉屋子的面积,上面铺着木板,羊皮,还有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旁边摆着酒菜,显然是有人住的,我却没有看到人,难道是在小屋?我站到隔着帘子的小屋门口,轻声问道:”有人吗?”

还是没有回应,寇真大大咧咧推开我道:“没准人家出去了,咱们等会呗。”不客气的坐到了坑头上,一坐下,就跟ρi股着了火似的跳了起来,道:“我靠,炕头是热的。”

我都懒得搭理他,走到坑上小方桌旁边看了看,木桌上摆放着两副碗筷,吃剩下的菜也还新鲜,旁边烫好的一壶酒虽然没有温度了,却还散发着酒香,我又摸了摸炕头,果然是热的,奇怪的是这个时间了,人呢?

哥们经历过的稀奇古怪事太多,都有迫害妄想症了,屋子里越是看上去无害,我就越感觉不对劲,瞧了瞧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我扭头对寇真急个人道:“别乱动乱碰,咱们待到雨停就出发。”

“伟哥,你什么时候能不婆婆妈妈的?这不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吗?兴许老乡就在附近,你怕什么?要我说,你活的累就是因为心眼太多,想的太多,咱们不偷不抢的,进来前慕容春还念了安土遣咒,有邪气,咱们能感觉不到?安心吧,要不我给你卷点旱烟你抽抽?安抚下你那敏感的心……”

炕头上有旱烟盒子,寇真伸手要卷旱烟,慕容春突然沉声道:“外面有人来了!”(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三章 猎户

听到慕容春喊外面来人,我拽出张黄符,小心走到门口朝外看去,雨幕之中,一辆马车赶了过来,那是一匹瘦马拉着的马车,两个轱辘,一副车架,车上坐着两个人,赶车的是个老人,带着个草帽,看不清楚摸样,手中鞭子甩的啪啪!直响,径直朝着房子而来。

还没等我们说话,马车上响起个清脆的声音:“谁?跑到我们家­干­哈来了?”

声音清脆,不失豪爽,却还是有点­嫩­,应该是个女孩子,难不成是房子的主人回来了?我不敢大意,跳脚朝两人喊道:“我们是来旅游的,车坏在半道了,看见这边有灯光,赶了过来,请问,这是你们的房子吗?”

“半道上趴窝的那辆车是你们的啊……”说着话,马车上跳下个娇俏的身影,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掀开雨衣上的帽子,就见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一条大辫子,身高有一米七,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眼睫毛跟假的是似的,忽闪着看着我们几个道:“这破地方,死冷寒天的,雪刚化,有啥好旅游的?”

“我们都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快毕业了,一起出来玩玩,祭奠一下即将失去的青春……”女孩子问起来历,我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跟慕容春相遇,她就是这么说的,甭管信不信,学生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大学生啊,去那玩不行,跑这荒郊野外的来玩啥?真能得瑟,我跟爷爷先把东西先收了,你们也帮帮忙吧。”女孩子说着话返回马车旁边,扛起一个麻袋,东北这样的女孩子不少,尤其是山村的,都甚是豪爽,但像这个女孩子如此俊的却是少见。

爷孙俩应该是猎户,不要以为现在就没有猎户了,照样有,尤其是兴安岭这边,山高林密,各种野兽出没,不是没人管,但是管不过来,而且现在打猎的人也有分寸,不跟以前一样见啥打啥,大多打些野­鸡­,袍子、猞猁、马鹿、山羊、灰鼠、雪兔之类的。

既然是打猎的,在荒废的村子临时找个落脚的地方,倒是说的过去,但我还是藏着小心,毕竟到了兴安岭附近,即将面对残酷的考验,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

女孩子开口让我们帮忙,我也不好意思不动,朝慕容春使了个眼­色­,招呼了声寇真和张润,三人冒雨赶到马车旁边,帮女孩子卸车。

老头也从马车上跳下了车,收起了鞭子,爽朗道:“来了就是客,待会陪我喝两杯……”

豪爽的语气和风格,让哥们心里一暖,毕竟我是从黑土地出去的,感觉跟到了家一样,一边帮着女孩从马车上卸东西,一边聊天:“妹子,你叫啥啊?多大了?”

“我叫塔纳,今年刚二十,咋地呀,你看上我了,要求亲呢?”

整的我很是不好意思,这也豪爽的有点过头了,急忙咳嗽两声道:“不是那个意思,交个朋友呗,对了,你是满族?”

“是啊,俺是满族的,塔纳是明珠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挺另类的?这一片少数民族多,我这名字不算啥。”

塔纳非常健谈,说她跟爷爷住在不远的村子,上到初中就不上了,也没嫁人,就跟着爷爷种地打猎,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走光了,她也想出去看看,可爷爷年纪大了她放心不下……塔纳至始至终没提起过父母,想必是不在了。

马车上也就几麻袋的东西,有粮食,有打来的猎物,还有一白塑料桶烧酒,我们三个大小伙子加上塔纳,不一会就都搬到了屋子里,塔纳把马龙套帮着爷爷摘了,这才回屋,回了屋,塔纳的爷爷脱下雨衣,哥们眼前顿时一亮,好个­精­神的老头。

塔纳的爷爷六十多岁,一头银发,理了个平头,起码有一米八的高度,身板笔直,眼睛锃亮,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帅小伙,老了也不难看,穿着雨鞋,一身破旧的绿­色­老式旧军装,笑呵呵的招呼我们上坑,豪爽道:“今天一大早就有鸟儿围着屋子叫,原来是有贵客来,来来,都上坑,塔纳啊,去温壶老酒,抄盘袍子­肉­……”

“老爷子,你瞧这是怎么话说的,到你这避雨,还得吃你的喝你的,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给你添麻烦了啊……”寇真倒是挺会说话,张润听到有吃的,急忙道:“袍子­肉­太­精­,得先用水泡软了,小火慢抄才好吃,我帮忙……”

我很怀疑要是塔纳的爷爷整出盘野猪­肉­来,张润会不会把我们卖了?我也懒得搭理他,跟塔纳的爷爷聊起了大天,张润跟着塔纳不放心的进了厨房,老人拿过炕上的旱烟盒子,掏出个烟袋锅子,一边抽烟,一边跟我们聊天。

塔纳的爷爷叫塔齐布,老爷子今年六十五,祖祖辈辈都是猎户,祖祖辈辈都守着兴安岭,现在不让用枪打猎了,村子里也给分了地,可老猎户还是能用弓箭,设置陷阱,打些野­鸡­野兔之类的拿到县里去卖,现在的人也得意这一口,收入还过得去。

老爷子很健谈,聊起来就滔滔不绝,我实在看不出来这祖孙俩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问塔齐布:“老爷子,你既然是猎户,应该知道龙头山吧?那里好玩不?”

我一提起龙头山,老爷子的脸立刻僵硬了起来,严肃对我道:“小子,不是我老人家倚老卖老,这附近你们那都能玩,就是离那个龙头山远点,那里闹鬼咧。”

我笑笑对塔齐布道:“老爷子,不瞒你说,我们都是历史系的学生,对龙头山的传闻很感兴趣,根据我们的考证,大清被发配到宁古塔的犯人,好多都被转移到了龙头山,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你老祖辈都在这附近山里,知道点啥不?”

“龙头山那地方邪­性­着呢,我听祖辈说,大清还在的时候,龙头山就是禁区,有黑龙江将军的一部分人马驻扎,凡是无故进山的,抓住就被处死,那地方传说跟­阴­曹地府连着,是座­阴­山,不是我吓唬你们,就连天上的鸟都不朝龙头山落。”

“大清亡了之后,没人进去过?”

“咋没有呢,我听我爷爷说,日俄之战的时候,一帮小日本为了抓俄罗斯的间谍,进了龙头山,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这几百年就没人进去过龙头山,小子,你听我一句的,那地方吃人呢,七十年代的时候公社来了帮下乡青年,不信邪,要开山采伐,几十号人进去了就没再出来,事后革委会带着许多民兵拎着枪进了龙头山,还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当年山都被封了,就是现在,进山的路也都被封着,没人进去。”

龙头山四面都是局,别说普通人,那些手段高超的术士进去了都没有几个人能出来,封山也在情理当中,我沉默了下,问道:“老爷子,这些日子,你见到过别人到这边来了吗?”

牌坊村剩下的术士,跟慕容春约好了在胭脂沟汇合,跟之前说好的古盘镇已经是改变了计划的,到底为什么改变计划,问慕容春,她只是淡淡的告诉我,从这边上山路比较好走,具体因为什么,没有说,我总感觉慕容春她们瞒着我好多事,这也就算了,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一路上我都没有跟任何术士相遇,别说相遇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我这一问,似乎也问道了慕容春的心坎上,问塔齐布:“老爷子,我们好几拨同学约好了来胭脂沟,我们几个考试晚了点,来的也晚了点,这几天你看到有别的人路过,或是去胭脂沟的吗?”

“没有,除了你们,没看到有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路过,倒是这几天来往的车多了点,这地方荒蛮,年轻人都离开去城市打工去了,基本上废了,也就我们这些没啥出路的还留在这里,哎!”

塔齐布叹了口气,敲了敲抽完了一袋烟的烟袋锅子,这时候寇真端着一大盘袍子­肉­出来,说是盘,其实跟个小盆差不多,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哥们顿时­精­神了下,说实在的这些天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哈喇子差点没掉下来。

寇真后面,塔纳端着一盘馒头,手中还拎着一瓶酒,放在桌子上,我就有点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得忍,慕容春不说让吃,哥们不敢动筷,虽然塔齐布和塔纳不像是坏人,更不像是身怀异术的奇人异士,可多个心眼总是没有坏处,寇真也铃铛也都忍住了,情不自禁的朝慕容春看去,慕容春苦笑了声,对我点点头,然后朝张润使了个眼­色­。

我顿时就明白慕容春是什么意思了,张润是吃货,天下第一吃货,对于味道,用料,那是极其讲究的,这么个吃货,别说一点异味,就算是调料稍微放重了点,都瞒不住他,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那无疑是鲁班门前耍大斧。

哥们放下心来,跟塔齐布客气了几句,刚要夹块­肉­吃,忽地外面响起一阵哭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三十四章 鬼哭狼嚎

哭声悲悲戚戚,凄凄惨惨,似一阵­阴­风刮来,我站起来还没等有所动作,塔纳对我道:“这附近晚上经常有怪声,鬼哭狼嚎的,不动担心。”

“哎,那都是百年前来这淘金的死鬼,死后不得还家,在附近晃荡,成了孤魂野鬼。”塔齐布摇头叹息,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寇真开口道:“说起死鬼,我们半路上碰到了个邪乎事,看见一辆六七十年代的老式客车,有不少人上了那辆车,我正要仔细看呢,一晃就不见了,大爷,你知道这个事不?”

以寇真的­性­子,能这么问,说明也看出点不对来了,塔齐布嗯了声道:“说起来可怜,那是接下乡青年去林场的,还是从县里借了一辆客车,那会路难走,车栽倒深沟里了,满车的人都死了,那可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可怜啊。”

话说到这,屋外猛地传来一声长啸,尖利刺耳!鬼哭的声音更加浓了,木桌上面的油灯开始闪闪烁烁,哥们有点惊疑不定,看了看塔纳和塔齐布,两人面目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忽明忽暗。

“我去方便一下,寇真,你陪陪我。”我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叫上了寇真,出乎意料的寇真没出幺蛾子,还拿了个手电,塔齐布没在阻拦,我俩出了房门,外面­阴­雨连绵,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村子里面有绿­色­的鬼火晃晃悠悠。

我到个偏僻点的地方,问寇真:“你看出什么来了?”

“塔纳和塔齐布不是普通人,鬼哭的声音响起,那么渗人,祖孙俩没有一个害怕的,伟哥,你想想,就算塔齐布不害怕,塔纳总归是个女孩子,何况山里人不是更迷信吗?咋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是山村出来的,知道山里人其实是最信鬼神的,就像我们村里的人,知道我能见鬼,那都是躲我远远的,谁也不愿意接近我,整的哥们跟瘟神一样。

山里人敬畏天地自然,对鬼神比城里人要信得多,村子这么个环境,跟鬼村一样,爷孙俩非但不怕,还在这开辟了个居住的房子,实在是有些奇怪了,我呲牙问寇真:“除了这些,看不出爷孙俩特别怪异的地方,更没有害咱们的意思,不过,还是小心点好,甭管雨停不停,咱们都得离开。”

“行,那我先方便,待会回去叫上慕容春和铃铛赶紧走。”寇真真就方便了起来,哥们也有点尿意,站在墙根方便,方便到一半,忽地黑暗中传来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薛伟!”

声音太过清晰,吓得我一个激灵,急忙系腰带,转身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漆黑雨夜之中,除了成群结队游荡的鬼火,似乎还有一双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说是有异变,除了那声喊,什么都没发生,要说没有异变,我却真真切切听到了有人喊我。

“寇真,你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了吗?”我疑惑的问了句身边的寇真,寇真早就系上了裤子,点点头道:“我听到了,那声音挺尖利的,卧槽,这地方待不得了,赶紧叫上铃铛她们走。”

本来我是坚定要离开的,可有人喊我名字,我反而犹豫了,犹豫是怕有人设下了陷阱让我们跳。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人生地不熟,又是个雨夜,出了村子,恐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要是我们坚持待一晚上,警惕点,应该不会出事。

“先回去再说。”我带头往回走,刚走了两步,耳听得身后有声音喊道:“薛伟!”

声音就在我身后几步,哥们猛然转身,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跑了过去,同时暗扣着的黄符甩了出去,嗖的声,黄符带起一溜金光,似乎打在个什么东西上,那东西尖叫一声,跌倒在右前方一座草屋后面。

“东甲­干­元亨,正气速流行。吾受长生命,天地掌中横。隐伏随吾咒,用则雷雨腾。五雷速降气,入我雷轮行。助我行大道,不敢辄违盟。巽上天丁立,斩汝七祖形。急降急急降,急速现真形。急急如律令。”

我念诵咒语朝着房头猛追,刚要看清楚被黄符打中的是个什么东西,黑暗中突然冲出个人来,无声无息的跟我迎头狠撞。我感急忙向右侧一躲,脚下一扭顺势踢出一脚,这一脚正踢在来人身上,顿时将他踢飞。

这两下来的甚快,寇真也反应过来了,举着手电朝我这个方向照过来,手电筒光芒下,就见偷袭我的是个野人一样的东西,全身都是毛,脸上身上全是鲜血,这么冷的晚上只穿了一件背心,下身是条破烂的裤子,鞋都没穿,身上的肌­肉­鼓起,相当的孔武有力。

哥们一脚踢的相当狠辣,一般人早就被踢的站不起来,此人却恍若无事,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我,妖异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摇晃了下脑袋,双眼­射­出道凶狠的光芒。

“呜嗷…”男人抬起头朝我叫了一嗓子,四肢着地像猫一样身体微微弓起,双手双脚触地轻柔而又稳健,背部和前肢上的肌­肉­在运动中起伏,四肢推动向前,动作平稳而安静,看起来就象在丛林中滑行一样。

此人身上有妖气,妖气不是个形容词,而是真实存在,准确来说是一种感觉和味道,不太好形容,有点瘟热,味道却是有些腥臊,有些腻,像是劣质香水放嗖了的那种味道,准确的形容就是畜生的味道。

修炼的畜类,身上都会有这种味道,当然也分深浅,修行高的能遮掩住味道,修行浅的就遮掩不了啦,我眼前这位老兄显然是个修行浅的,凶悍异常,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修炼成­精­,不是山狸猫就是狼或狈一类的东西。

先前说过,狐狸成­精­要三百年才能幻化人形,我不理解的是,眼前这个东西幻化出了人形,身上的味道怎么还会这么大?也来不及多想,先拿下它再说,我一动,男人四肢着地爬了起来,越爬越快,雨幕中成了一道淡淡的人影,我见到他这个模样心中也很惊讶,这妖­精­的速度也他妈太快了点。

“伟哥,我这有弹弓子,用不用我助你一臂之力?”

自从寇真听我说起狐狸在房顶上拿弹弓子偷袭之后,觉得是个能远程攻击的好武器,买了个挺大个的弹弓子,还买了点钢珠,用来当做武器,可他一喊出声,男人突然猛地扑了过来,一扑之下,竟然带着风声,速度快到了极点。半空中男人双手向我脸上猛抓,张开大口朝我脖子狠咬了下来。

哥们都没带躲的,反而脚下一使劲迎着男人冲了上去,男人跃起的一瞬间,我也猛然跳起,我不是直直的跳起,而是右腿的膝盖向上翘起,颇有点泰拳的架势,接着双臂平举猛然抬起。

哥们向上跳起的劲头很大,男人还在半空中,我双臂已经挡开男人双手,接着撞到他脑袋上,右膝盖猛然顶在男人肚子上。所有人都知道肚子是人身体最柔软的部位,成了­精­的动物也是一样,这一撞又狠又快,顿时把男人从半空中撞下来。

男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水,我脚尖一点跨了过去,整个人猛然砸在男人身上,男人连受两下重击,顿时“呜嗷…呜嗷…”惨叫连连。哥们掏出张定身符把男人定住,回头对寇真喊道:“把手电拿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寇真大呼小叫的过来:“伟哥,好本事啊,有点武林高手的意思了,那练的啊?”

“别废话!”我刚回了句寇真,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薛伟!”

我悚然一惊,忍不住朝身后看去,被我压制住的男人猛地向起一掀,纵身就朝外跑,哥们被掀坐在地上都懵了,定身符都定不住?那是个什么东西?纵身去追,眼见男人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我掏出一张雷符,朝着那男人背后甩了出去。

黄符带起一溜金光,啪!的打在男人身上,我清楚看到打了男人个跟头,可那东西甚是古怪,就地一滚爬起来就跑,我快赶两步追了过去,身后传来寇真的声音:“伟哥,别追了,这有古怪,快来看!”

什么古怪以至于寇真喊的如此惊讶?我还真就不敢再追了,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把寇真抓走就­操­蛋了,急忙往回跑,就见寇真站在一堵残破的土墙边上,手电照着墙上的一张白纸,白纸上面血淋淋的写了三个字,离开这!

是威胁还是警告?我有点看不懂了,寇真突然跺脚道:“伟哥,快回去看看,慕容春她们别再出事!”

我吓了一跳,如果塔纳和塔齐布要对我们不利,这倒是一出好戏,我也顾不得别的了,朝房子快步跑去,村子并不大,距离也不远,哥们很快就回到了木屋前面,眼见也就还有十步的距离就到了,屋子里的油灯突然灭了,我眼前猛然黑了下来。(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五章 萨满

油灯熄灭的太过突然,我心中一惊,脚下却没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踹开门,屋子里面黑咕隆咚,塔齐布祖孙,慕容春,张润,铃铛,全都消失不见了,油灯的火苗还没有完全熄灭,闪烁着一点红光,我深吸了口气,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寇真随后赶到,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惊呼道:“我猜对了,塔纳和塔齐布果然不是好人。”

我抢过寇真手里的手电,在屋子里照了照,木桌上面的酒菜还散发着热气,醒目位置上放着一张纸条,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你的朋友们很安全,离开这里,回去,不要上龙头山,她们会在你们停车的地方等着。“

除此之外,再无信息,里面还有个小屋,被门帘遮挡着,之前我就想进小屋看看,塔齐布祖孙回来的太快,没有来得及,现在却没了顾忌,掀开门帘子进了个小屋,就见是间空空荡荡的屋子,墙壁上面挂着一张兽皮,兽皮上用白­色­的染料,画了一只纯白的神鹰。

一只异常神骏的神鹰,海东青!海东青是古肃慎最高图腾,有“万鹰之神“、“神的使者“、“最接近神的存在“、“神选中的子民“等含义,神指的是肃慎文化的最高神天神之母阿布卡赫赫。在神话中海东青是一个浑身燃烧着巨大光、火和热、挥舞着巨大翅膀、永不停歇、永远怒翅飞翔的鹰神形象。

怪不得攻击我的男人身上有妖气,塔齐布祖孙是萨满,可房子是封闭的,寇真一直在后面压阵,就算是塔齐布祖孙无声无息控制住了慕容春和铃铛张润,也只有木门一条路,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我刚想到这,寇真在外面对我喊道:”伟哥快来,厨房有机关。“

我急忙赶到厨房,就见厨房右侧有个挺大的窟窿,一块遮挡窟窿的木板被寇真推到一边,显然是从破洞钻了出去,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慕容春,铃铛,张润就那么容易着了塔齐布祖孙的道?铃铛和张润也就算了,慕容春可是老江湖,何况我的背包里还装着缩小了的小花,那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就这么悄然无息的消失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伟哥,塔齐布祖孙是在逼咱们离开,连背包都没给留下,搬了个­干­­干­净净,老犊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是我说你,平时你最心细,今天是咋地了?……”

寇真嘟嘟囔囔,嘟囔的我心烦,推了他一把道:“顺着窟窿往外追,费什么话?”

厨房的窟窿挺大,寇真先钻了出去,我也跟着钻了出去,钻出来之后四下打量了打量,前面有几栋破旧的草房,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用手电照了照地面,泥泞的地上有几个人的脚印,更多的却是动物的脚印,非常小,甚至没有人的手掌大,很是凌乱,朝着我们下来的公路上去了。

“追!”我低沉喊了声,带头朝脚印追去,天上的雨,变成了毛毛雨,依然是凄冷冰寒,我和寇真行李都没了,只能是冒雨前行,顺着凌乱的脚印追了会,出了村子,脚印突然一变,朝着东面的山上去了。

我俩顺着脚印快跑,十几分钟跑到了山上,此山并不如何高大,林子却密,长着白桦,杨树,树叶还都没有长出来,夜幕之下,宛如一个个标枪,直指天空,到了林子里,脚印就越来越不清楚了,甚至开始变少,追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脚印就完全消失了,我和寇真也完全迷路了,全身湿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伟哥,咱俩这样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不是个办法,你没试着跟小花沟通沟通?”

寇真说到这,我苦笑了下,我早就想到了小花,试着沟通,却没有半点回应,小花他们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也觉得乱找不是办法,掏出烟来递给寇真一根,自己点了一根,一是休息休息,在一个我也要整理下思路,想出个办法来。

手机毫无例外的没有信号了,会圆光术的铃铛也消失了,哥们很是束手无策,琢磨了又琢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塔齐布祖孙的确是把慕容春三人抓走了,却为何留下那么一张纸条?那是威胁,也是目的,就是不让我们上龙头山。

那么问题就来了,塔齐布祖孙显然知道龙头山的事,他俩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为什么阻止我们上山?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塔齐布祖孙的真实目的就是逼我们不上山,真要有害我们的心思,直接­干­掉慕容春她们三个就行了,那样省心又省力,绝不会费大力气把三人弄走。

也就是说,慕容春她们暂时没有危险,我要是带着寇真依旧朝胭脂沟去,塔齐布祖孙会不会出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既然他们要阻止我上山,就会使出手段,不让我顺利到达,只要在这个过程找出端倪,就能救出慕容春她们。

“寇真,走,咱们回去,回去套马,咱们还去胭脂沟。”

寇真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把烟头扔到地上,踩了一脚道:“好办法。”

我俩刚要往回走,夜风之中忽地传来一阵唆嗦嗦……的细小声响,带着腥臊的味道,我急忙拽了下寇真,躲到一颗两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大树后面,蹲下,探头朝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漆黑的夜里,我看到一双双闪着碧绿光芒的小眼睛晃来晃去。

我掏出黄符,寇真掏出三清铃,我俩大气都没敢喘,很快那些东西就赶了过来,我侧身小心探头看去,当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我看到是什么?我看到是三十多只黄鼠狼。看到黄鼠狼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些黄鼠狼太大了,跟两岁孩子大小相似,人一样直立着,而且还有队型,更奇怪的是,它们都象人一样穿着衣服。

最前面的一只黄鼠狼穿了一身灰­色­的长袍,衣服宽大连体,腰部还扎了一根红­色­的带子,袋子上还挂着个烟袋锅子,它身后是十几个黄鼠狼抬着个人,此人甚是粗壮,绑的跟个粽子一样,不停在扭动,我仔细看了看,竟然还特妈是个熟人。

此人出场过两次,一次在牌坊村,手中黑旗一卷就带走一颗人头,甚是凶悍,一次在洪府,被洪爷请去对付我,当知道是我之后,帮我收拾了洪爷,之后我跟他还客气了几句,这汉子叫曹力夫,家学是灵官道法,五行旗。

哥们枪挑了洪府之后,曹力夫就离开了,告诉我今年五月在古盘镇等我,要陪着我一起上龙头山,怎么就被黄鼠狼给绑票了呢?我伸头往高处看了看,后面的十几个黄鼠狼,脑袋上都绑了一条黄带子,手中还拿着刀枪,还有的在嘟囔:“五大仙家有约定,齐心协力保皇陵,谁要敢来龙头山,管叫他屁滚尿也流……”

卧槽,这首打油诗实在是太有文采了,哥们很是佩服,回想起在木屋里看到的墙上挂着的神鹰图案,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萨满,五大仙家……怪不得一路上看不到术士,难不成全都被五大仙家给拦下来了?

每个开国皇帝都有神奇的传说,大清太祖努尔哈赤的传说就不少,传说努尔哈赤在未起事之前,一次被追杀,跑了一夜,人困马乏,想要下马休息一下。他刚要下马,忽听后面人吵马啸,追兵上来了,努尔哈赤一拍大青马,又向前跑去。

大青马如风驰电掣一般,累的浑身是汗,气喘吁吁,活活累死在地。努尔哈赤惋伤地说:“如果以后能得天下,决忘不了\'大青!\'“后来,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即位时,改国号为“大清“,遵照努尔哈赤的生前诺言。

大青马累死后,努尔哈赤徒步逃走,追兵对他追而不舍,便钻进前面的草甸子里。追兵用火攻,烧掉这一片草甸子,努尔哈赤已经跑得筋疲力竭,大火一起被烟气呛晕了过去,醒来觉得自己在水泊中躺着。

站起来一看,周围的草都已烧光了,只有自己心爱的老黄狗累死在身旁。是黄狗跳到水泡子将身子弄湿,再回到自己身边,将草和衣服弄湿,才使他保住了命,努尔哈赤对黄狗起誓:“黄狗!你救了我的命,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你,我要叫我的子孙永远不许杀狗、吃狗­肉­,不穿戴狗皮帽子和衣服“

掩埋了黄狗,追兵又至,眼见越来越近,满天都是乌鸦向他扑来,他忙匍甸在地上,想要躲过乌鸦再跑,那知道有些乌鸦用嘴叼着他的衣服不放。这时追兵已赶到,努尔哈赤索­性­就躺在地上装成死人,一动不动。说也奇怪,有不少乌鸦落在他身上,追兵以为乌鸦正在叼啄死尸寻食,没有理会,乌鸦救了努尔哈赤。

虽然是传说,但不难看出努尔哈赤是受东北动物成­精­的仙家所庇护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三十六章 林子

“伟哥,曹力夫被黄仙给抓了,救不救?”

寇真小声问我,说实话我很想救,可我们两个斗得过三十多个黄仙吗?要是斗不过也被抓了,该怎么办?不是哥们胆小,小时候被黄仙算计过一次,知道这玩意不太好斗,而且数量太多,我和寇真不见得是对手。

我正琢磨该该怎么救,寇真着急道:“卧槽,你这磨磨唧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在不拿主意,黄鼠狼就要迎头了。”

寇真一着急,声音大了点,前面那个黄鼠狼猛然停住了,尖着嗓子喊了声:“谁?”

既然都暴露了,那就杀出去吧,哥们一张黄符甩了出去,还没等冲出去,寇真先跳了出去,摇晃着手中三清铃,黄符是雷符,带起一溜紫电光芒,恰巧天空之上闷雷滚滚,落下一道霹雳,穿透林子,轰然在黄鼠狼中间炸开。

对于这些还没化形的小黄仙来说,天雷无疑是恐怖的,加上寇真气势汹汹,耳听得一个小黄鼠狼喊道:“妈呀,打雷了!”所有的黄鼠狼一哄而散,连抬着曹力夫的黄鼠狼都落荒而逃,狼狈模样可以用屁滚尿流四个字来形容。

转眼之间所有黄鼠狼都跑掉,只剩下后面一个举着钢刀的小黄鼠狼还有些发懵,寇真见黄鼠狼逃了个­干­净,顿时得意了起来,眼见还剩下一个,抬腿就踢,被寇真踢了个跟头,这下那小黄鼠狼也明白了过来,扔下手中钢刀就跑,转眼之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快步赶过去,就见地上那里是什么钢刀,就是个高粱杆,我和寇真掏出曹力夫嘴里塞着的臭袜子,曹力夫见是我俩,刚要说话,呕!的声,开始往外吐酸水,估计是被臭袜子给臭的,我一边给他解绳子,一边问道:“你咋被黄皮子给绑了?”

曹力夫吐了许多酸水,还是­干­呕,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对我道:“老子开车来的,半道上坏了,找地方投宿,进了家小店,吃了碗面条被迷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被黄皮子给绑了,不知道要抬我去那,你们咋出现在这的?”

“我们的车也坏了,找了人家躲雨,被算计了,慕容春,铃铛,张润都被抓走了,我俩顺着脚印来到的这,正好碰到了你,对了,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路上就没有碰到别的人?”

这个别的人,指的是牌坊村里的术士,曹力夫明白我问什么,叹息道:“我们不齐心,当年恩怨太重,都是各自行事,慕容春虽说把大家整到一个群里了,基本上没人说话,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独自行事,他们也跟我差不多吧。”

曹力夫说到了点子上,对我们最不利的就是大家不齐心,慕容春想必也预料到了这点,让大家在胭脂沟汇合,却没想到正好给了有心人逐个击破的机会,其实我心里有挺多疑问的,甭管是在牌坊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现在,没有人提起过五大仙家,好像突然就添加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如果说,五大仙家是给努尔哈赤守龙脉的,那么一百多年前的大战,不可能不出现,可是谁都没有提起,而我们来了,却突然蹦出了萨满,五大仙家,目标直指我们这些要破除龙脉恶煞的人,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最让我不理解的是,既然慕容春整合了大家,为啥不在来之前汇合,却偏偏要到胭脂沟汇合?我拍了拍还在­干­呕的曹力夫问道:“你家先祖当年参加了龙脉之战,有没有提到过东北的五大仙家?”

“没有,当年那批人太强了,双方都是­精­英,纵使有五大仙家暗中捣乱,也斗不过他们,咱们这些人,连当年祖先们一半的本事都不到,活该挨欺负……”

“当初说好了大家在盘古镇集合,为什么又改在胭脂沟了?”我问了句,并没有希望曹力夫能给出个答案,随口就问了出来,不曾想还真有答案,曹力夫跺脚道:“慕容春出的主意,跟我说的是兵分两路,让我来胭脂沟汇合。”

曹力夫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慕容春在牌坊村跟大家说的是去盘古镇汇合,其实并没有变,变得的我们这一路人马,她这是疑兵之计,两路人马,虚虚实实,就算有人暗中对我们不利,既要对付去古盘镇的人,也要对付来胭脂沟的人,人手就分散了,我也能更安全。

算计的是挺好,却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重要的是现在该怎么办?我沉吟了下问道:“会不会还有别人落在了五大仙家的手里?咱们人手还是单薄,要是能多救出几个人出来,也多些力量,既然那些黄仙是要奔山上去的,不如咱们也在山上找找。”

“只能是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寇真显得很沮丧,曹力夫恨恨道:“特妈的,暗中偷袭算什么本事?让老子碰上了,扒了他们的皮!”

这时候吹牛逼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摇摇头,决定在这座小山上找找看,塔齐布祖孙选在离山不远的地方设计我们,又碰上绑了曹力夫的黄鼠狼朝山上走,说明有问题,那就朝着山上找找,好在那些小黄仙跑的时候,留下了不少脚印。

我们三个收拾了下,准备妥当,追踪着脚印朝山上快行,山看起来虽然不高,路却很难走,下雨之后,很是泥泞,有些地方一脚踩下去,稀泥都能到了膝盖,此处荒僻,荒无人烟,山上的树木落叶,腐烂,泥土十分的黏,没多大的功夫,我们三个就都疲累不堪。

一边走,一边寻找黄鼠狼们的脚印,爬到山顶用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山顶眼前一片开阔,前方又是一座高山,在我们这座山和前面那座山中间形成一个不小的山谷,山谷里全是高大挺拔的白桦。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头,形成一片黝密的林子。

东北这种林子很多,产生过各种各样的传说,甚至还有传说林子能吃人,不过,大多数是以讹传讹,这种荒蛮的林子里面,经常会有一些有毒的蘑菇,散发着芬芳的香气,有的能给人幻觉,有的气味就能毒死人,加上死在里面的动物腐烂产生的尸气,总之还是小心点好。

黄鼠狼凌乱的脚印奔着林子里面去了,我犹豫了下,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林子外面感觉了下,从林子里面传来一种­阴­暗发霉的味道,我扭头对寇真和曹力夫道:“跟我一起踏一遍禹步,咱们再进林子。”

道教崇拜日月星辰,尤重北斗七星,认为以此步态祷神,可遣神召灵,获七星之神气,驱邪迎真。道士行气或入山林,亦多用之以聚气、驱邪。

我们三个一起踏起北斗七星罡,念诵了咒语,感觉周身轻松了不少,我带头朝林子里走,林子上面突然振翅飞出个东西,就见是个大个的猫头鹰,围绕着我们在空中盘旋,嘴里发出类似人类的笑声,咯咯……

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猫头鹰是不祥之鸟,称为逐魂鸟、报丧鸟,古书中还把它称之为怪鸱、鬼车、魑魂或流离,当做厄运和死亡的象征。

猫头鹰嗅觉灵敏,能够闻到病入膏肓的人身上的气味,并且会发出笑声,在很多地方在听到猫头鹰叫声后数日之内会死人确实不是迷信,所以猫头鹰被叫做报丧鸟;另外,猫头鹰在黑夜中的叫声像鬼魂一样­阴­森凄凉,使人更觉恐怖,古时称它为“恶声鸟“,

这玩意就是不祥的征兆,虽然威胁不了我们,但也够膈应人的,尤其是我们要进林子之际,哥们心烦对寇真道:“给我打下来!”

“瞧好吧你。”寇真掏出弹弓子,架起钢珠就朝天上的猫头鹰来了一钢珠,寇真这小子肯定偷摸练过,钢珠打出去是又快又准,可天上的这只夜猫子有点妖异,在空中斜楞着翅膀向下滑行,愣是躲过去了寇真的钢珠不说,还在我们头顶急掠而过,发出咯咯……怪异的笑声,哥们黄符都要甩出去了,夜猫子朝着林子深处飞了进去。

寇真拔腿就要追,我被我一把拽住,寇真不耐烦道:“咋地呀伟哥,还被一只夜猫子给吓着了?”

“不慌,先做几个火把,真要是有幺蛾子,一把火烧了这林子!”

在东北做火把十分简单,我掰下来几根粗大的树枝,找到两颗松树,东北的松树上常年会流出一种类似树脂的液体,液体发淡黄的颜­色­,粘稠而且很容易点燃,我们都管这液体叫松树油子。我把两根树枝前面涂满了厚厚一层的松树油子。

我和寇真都抽烟,身上都带着一次­性­的打火机,拿出火机点着了做的火把,松树油子一见火噌的一下着了起来,火苗子呼呼的,烧得十分旺势。准备妥当,我一马当先进了林子,寇真和曹力夫紧随其后。(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七章 传话

进了林子,迎面就是一阵发霉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腥臭的气息,闻着让人头昏脑涨,幸好我们三个都不是普通人,念诵着咒语抵挡,林子里很黑,火把照应下,视线也看不多远,地上满是堆积的枯树叶,大多已经腐烂,黏糊糊的甚是难走。

难走,还不敢走的太慢,因为不知道那夜猫子是不是去报信的?哥们带头疾走,头顶上经常有夜猫子的叫声想响起,寇真和曹力夫都挺警惕,跟在我身后,一路上我总感觉幽暗的林子里有东西盯着我们,带着野兽的气息,像是在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林子里被风一灌,发出呜呜呜……奇怪的声响,像哭又像笑,其实真要蹦出个什么玩意来,我们三个还真不害怕,越是什么都没有,越是有一种未知的压力,哥们实在忍不住了,从符袋里抽出一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火晶飞乌,凤觜龙鳞。飞符前路,剪除妖氛。敢有妖孽,断踪灭形。神威到处,食鬼****。急急如律令。”

开路符,开路咒,黄符带着金光扫荡不祥,我急忙快步跟上,寇真和曹力夫紧随其后,林子里似乎有东西被黄符惊的四处乱窜,总有黑影四处乱晃,我们就当看不见,快步疾行了差不多十分钟,林子前方有光亮传来。

光亮飘忽不定,颜­色­昏暗,挺沉重,我带头朝着光亮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约莫有十分钟,离光亮的地方越来越进,一路下来眼睛也渐渐适应了林子里的光线。就见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耸立着一座小庙。

野庙一座,特别的小,连块匾额都没有,木头的结构,里面传来昏黄的光芒,我小心翼翼靠近,仔细感觉小庙给我的气息,从小庙里向外散发着一股子腥臊的气味,还有丝丝­阴­寒气息,跟屠宰场似的。

庙里面传来呜呜呜……怪异叫声,哥们拽出张黄符,上前猛的一脚踹开红通通的庙门,大喊了声:“灵符驱凶!”黄符甩出去,没有什么动静,当我看清楚庙里的情形,楞住了。

小庙很小,也就三十平米左右,正前方是一个高起的神台,神台上面供着一个人身鼠头的神像,神像有一米多高,雕刻的栩栩如生,颜­色­很鲜艳,看起来保养的很好,神像穿着古代墨绿­色­长袍,鼠脸嘴角微微上翘,就像是在对着你笑。

神像前面一张大大的供桌,供桌上面有个香炉,香炉里三根香袅袅的燃着,香炉前面摆满了贡品,有果子还有­鸡­鸭,最为离奇的是,还有道二代张润,张润身上的冲锋衣已经跟抹布似的了,嘴里塞了个块破布,全身被绑起来,看见我闯进来,呜呜呜……叫唤个不停,一个劲的打挺,眼里满满的都是惊喜和委屈。

庙是黄仙庙,里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稀奇,可把张润整供桌上就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这里的黄仙还吃人?我怕是诱敌之计,拽了张黄符,小心靠近,寇真比我还着急,跑过去一把拽出张润嘴里的破布,喊道:“慕容春和铃铛呢?”

张润个道二代自打下山就没少遭罪,脸都白了,对我喊道:“塔齐布祖孙是萨满。”

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危险,估计也就没危险了,但我还是让曹力夫守在一边,把张润身上的绳子解开,道:“我知道他们是萨满了,你怎么到这来了?”

“你和寇真出了屋子,我们几个跟塔齐布祖孙聊天,油灯突然冒出股火星,慕容春觉得不好,站起来刚要有所动作,从油灯那传出来一股异香,是迷香,效果挺强大,我们三个都被迷晕了,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就被绑了,被一帮黄鼠狼抬到了这。”

“慕容春和铃铛跟你一起被绑来的?”我问张润,张润点了点头,有点迷茫道:“慕容春是道医,从小在药罐子泡大的,我醒过来了,她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这不可能啊,对了伟哥,塔纳让我给你带话,说她不是针对咱们,而是龙头山太危险,里面藏着的那个东西是个能祸乱天下的煞星。”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从头说!”

张润出了出神,对我道:”我醒来的时候,塔纳就在我身边,她对我说,她和她爷爷是女真的萨满,世代看守龙头山,龙头山的确是爱新觉罗家的龙­茓­,葬着爱新觉罗家的先祖,不过,里面也葬了一个女人,是当年爱新觉罗家的死对头叶赫拉那氏的叶赫老女,东哥。目的是截断爱新觉罗家的龙气。”

东哥!明万历十年出生于叶赫部,叶赫部的大萨满预言说:此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东哥长大后成为了一位绝代佳人,引无数位英雄竞折腰,有女真第一美女之称,她的美貌名扬女真各部。但她的一生也注定因叶赫部公主的地位而得不到幸福。

东哥先后几次被许给不同的男人,却都没成功。海西女真四部在“九部之战“大败四年后,遣使向努尔哈赤通好。叶赫部还表示愿将死于“九部之战“的布斋之女许配给努尔哈赤。东哥于明万历四十三年嫁于蒙古贝勒巴噶达尔汉之长子莽古尔岱,然而一年后便逝世。

东哥出嫁后不到一年就死了,努尔哈赤的怒火仍然要向叶赫部发作。努尔哈赤是在东哥去世那一年正式称汗建立后金的。三年后,明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十三日,后金汗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与明王朝决裂,其中“第四恨“即为明朝廷偏帮叶赫,使该部将本来许配给自己的东哥转嫁蒙古。第二年八月,努尔哈赤用同样的理由灭掉了叶赫部。

叶赫部首领布扬古临死前曾对天发誓:“我叶赫那拉就算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建州女真。“民间一直流传着叶赫那拉与爱新觉罗世代为仇,清廷宫中后妃不选叶赫的祖制。不可思议的是,清朝最终确实亡于叶赫那拉氏之手。慈禧太后姓叶赫那拉氏,由于她的保守和固执加速了清朝的灭亡。最终签署清帝退位条约的就是慈禧太后的侄女——隆裕皇后,也姓叶赫那拉。

难道满清的兴亡,真跟叶赫拉那东哥有关系?更让我不理解的是,东哥死后葬在了蒙古,怎么跑到龙头山来了?我的疑问,同样是寇真的疑问,他比我迫不及待问了出来,张润懵懵的道:“我怎么知道?塔纳跟我说,东哥一生不幸福,怨气极大,尤其是恨努尔哈赤和爱新觉罗氏,当时爱新觉罗气势已成,叶赫部为了阻止爱新觉罗家族,把东哥的尸体偷了出来,在一个中原高人帮助下,埋进了龙­茓­里面,用来祸乱爱新觉罗氏。”

“塔纳一家就是叶赫部的大萨满,当年就是塔纳家的祖先跟中原来的高人,找到了埋葬爱新觉罗先祖的龙­茓­,把东哥的尸体悄悄埋在了龙­茓­当中,不过,东哥死后怨气极大,龙­茓­却是集天地灵气,等于是养尸,虽然能截断爱新觉罗家的龙气,但也会成为尸妖,祸乱人间,塔纳家的老祖宗不忍心看到人间生灵涂炭,没有按照那位高人说的葬在凶位上,而是葬在了凶位旁边,巧的是埋在了煞位上,等那位高人打发了看守龙头山的爱新觉罗家萨满回来之后,一切都晚了,高人叹息了声,大明江山就此休矣,就离开了……”

“等爱新觉罗家夺了江山,请了十二个大内供奉稳固江山,被其中一位风水大师看出了端倪,可东哥的煞身已成,于是十二供奉出主意,就在龙头山四面设置下坟局,用来牵制和抵挡东哥妖尸的煞气,这才能使大清江山稳固了二百多年,如今大清亡了,坟局还在,但坟局的抵挡力量却渐渐弱了下来,尤其是二十年那场大火,更是改变了风水走向,龙­茓­早就费了,可妖尸却吸纳了那么多的龙脉灵气,成了大凶之物,一旦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伟哥,塔纳说百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他们家虽然没有搀和其中,却也盼着术士们能解决了妖尸,可那么多高强的术士都遭了秧,说明龙­茓­里的妖尸成了气候,坟局还能牵制抵挡,妖尸要是被放出来,后果太严重,所以她和她爷爷才会阻止我们。”

塔纳就跟张润说了这么多,显然是想借张润之口,告诉我为什么阻拦,并且表明没有恶意,哥们跟听故事似的听完,半信半疑,这里面有太多的疑点,比如,那个帮助叶赫那拉族从中原来的高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既然进了龙­茓­,为啥不把爱新觉罗家祖先的尸体弄走?而是埋在别的位置?我不敢相信塔纳的话,问张润:“她还说什么了?”

“塔纳还说,她和爷爷没有跟咱们为难的意思,让我给你传话,慕容春和铃铛她们会送到汽车坏的地方,只要咱们回去,就能见到,还说,千万,千万,不要去龙头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三十八章 追妖

有人告诉我必须去龙头山,有人告诉我一定别去龙头山,理由都很充分,却没人问问我想不想去龙头山,这是把哥们当成什么人了?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哥们不是个随便的人,随随便便就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龙头山我是去定了,我不能看着铃铛和慕容春活不过三十岁去,要说之前我是真不想去,可人是感情动物,尤其是慕容春和铃铛成了我的朋友之后,我就从来没打算不去过,连寇真都义无反顾的来了,哥们有啥好说的?人这一辈子总得做点让自己骄傲的事。

至于塔纳祖孙,甭管是不是好心,手段可是用出来了,我不敢相信他们,如果祖孙俩对我们有恶意,信了他们的话,回到车坏的地方,中途肯定会有埋伏,那样非但救不了慕容春和铃铛,哥几个反而都得搭进去,要是没恶意,慕容春和铃铛就不会有危险。

总之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我打算还是去胭脂沟,塔齐布祖孙既然不想让我上龙头山,必然还会出手阻止,慕容春那么聪明的人,着了道不过是一时大意,未必没有办法跟铃铛脱身。

”伟哥,别犯傻啊,咱们该怎么办?是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你拿个主意。”寇真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看了看他,张润和曹力夫,都是狼狈不堪,我沉声道:“继续去胭脂沟。”

话音刚落,神像后面传来吱的声响,我两步跨过去,就见一只狸猫般大的小黄鼠狼朝着小庙后门窜了过去,我看到它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口,我掏出黄符,小黄鼠狼跑出了门外,我真没想到小庙里还藏着一只黄鼠狼。

先前那只猫头鹰是来报信的,进了庙后,我们三个看到了张润,一时间忘记了先在小庙里搜查一番,谁能想到塔齐布祖孙能­精­明到这个程度,竟然留下个小黄鼠狼偷听我们的话,逃跑肯定是又去报信了,不过,我们要是跟着小黄鼠狼,是不是就能找到塔齐布祖孙?

“跟紧了我,追!”我喊了声,朝着小黄鼠狼背影追了过去,小黄鼠狼跑的快,哥们速度也不慢,盯住了背影,几步赶上,手中黄符甩了出去,­操­蛋的是,庙后面同样是片树林,全是树,小黄鼠狼拐着弯的跑,黄符打在了树上。

成了­精­的黄鼠狼还懂得借势呢,可我就是那么好甩脱的?开了­阴­眼的我也是贼的很,始终盯着小黄鼠狼背影,手中扣了道黄符,没有七八成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出手,身后寇真三人也跟了上来,过了林子,朝着山上而去,追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远远见前面有一片松树林,小黄鼠狼的身影在松树里闪了几闪不见了影子。

没办法,东北山上就是林子多,我快步追过去,就见这片松树林看似杂乱,却很有规律。里面­阴­沉沉的,目光所及之处被树木挡住。树林的­阴­暗令我不敢掉以轻心,等了一下后面的张润三人,等他们跟上来才沉声道:“都跟紧了我,别走散了。”

我率先进了树林,一进树林便感觉里面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走了半天,小小的树林却看不到尽头,黄鼠狼也失去了踪影,寇真小声道:“树林有古怪!”

我也早就感觉到了不对,林子里没见到一只鸟,也没有听到鸟叫,除了野草和松树,完全是一片死寂,松树的位置看上去虽然是杂乱无章,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松树的位置都是特意栽成这个样子的,而且有规律可寻。”

“看出什么来没有?”我小声问寇真。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林子里布置的应该是小六乘慑心阵,此阵法的特点就是只要身陷此阵中,只能看见密林环抱、株株相接,找不到出路。就算咱们认准一个方向,使劲向前走,看到的仍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其实并没离开原地,只是在这附近圈子。”

“不过伟哥,你也不用担心,哥们既然知道这阵法,就有破解之道,跟我来吧。”寇真掏出三清铃率先而行,我紧跟其后,寇真嘴里念念叨叨,右手在各个指节上不停点动,显然是在计算,左转右拐了半天,把我们带到了个山洞的入口,丫的站在洞口探头探脑道:“竟然有个山洞,难不成是不想让别人轻易找到山洞,才布置了这么个阵法?”

我怕山洞里有埋伏,朝里面扔了张去秽符,并没有反应,走进去拿手电一照,山洞里面别有洞天,石桌,石凳,石床,一应俱全,看起一定有人在这里长住。这些还不算什么,更让我惊奇的是,在这山洞中竟然有一条小河蜿蜒着不知通向何方。

山洞宽阔,也不知道有多深,不断掠过的微风告诉我山洞并不是封闭的,而是另有出口,我楞了楞神,寇真他们跟了进来,看见山洞里面的样子也是楞了楞,寇真小声问道:“仙人洞府?”

“仙人洞府你大爷啊,估计是野仙的老巢,都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黄鼠狼。”

“伟哥,小河里有盏河灯,黄鼠狼在上边呢!”张润伸手一指,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就见小河上面果然漂浮着一只海碗般大的河灯,一盏荷花灯,纸扎的,做的还挺­精­致,花瓣齐全,先前那只小黄鼠狼蹲在荷花灯上,顺水漂流。

我以为追到山洞就算找到了塔齐布祖孙的老巢,没想到还能出幺蛾子,我琢磨了下,原路返回不甘心,只能是追了,迈开步子就追,好在小河水流的很平稳,小黄鼠狼蹲在河灯上也很平稳。

那哥们就给它来道符呗,一边追,一边从符袋里找出五雷敕符,念诵咒语:“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动五岳,水雷四海腾。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雳借神威。神符所到处,万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黄符疾­射­而出,我都准备好黄鼠狼被黄符击中落水了,没想到的河灯上的小黄鼠狼相当机灵,黄符疾­射­出去的一刻,黄鼠狼人一样的直立了起来,一扭腰,跟冲浪似的踩着河灯,河灯速度突然就加快了,愣是躲过了黄符。

以我现在的境界来说,黄符甩出去跟武林高手用暗器没啥区别了,黄鼠狼竟然能够躲开,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既然不管用,不如来个狠的,我刚想整出个水雷符,寇真怒了,骂骂咧咧道:“我们哥几个是软柿子啊,谁想调戏就调戏两下,看我崩死你。”

掏出弹弓子,压上一颗钢珠,拉起来就要打,我特妈就不信黄符打不着,寇真那不着调的弹弓子能打着?意料之外的事又发生了,寇真本来是瞄准了的,那黄鼠狼眼睛冒着绿光估计是算计好了要躲,河灯未卜先知的朝右边飘荡,不曾想寇真又蹦又跳的,加上山洞挺黑,脚下突然被一块凸出的石块挡了下,钢珠­射­了出去,寇真踉跄了两下竟然没跌倒,说来也是巧合,已经失了准头的钢珠正好打在了河灯上。

啪!的声,河灯给打了个窟窿,黄鼠狼身形不稳,从河灯上栽倒了河里,哥们都看傻了,都说****运,****运,寇真是真有****运啊!寇真见打到了河灯,欢呼道:“关键时刻,还得是看我们老寇家的。”

甭管怎样,寇真都得手了,哥们也懒得跟他废话,几步跑过去想淌水抓黄鼠狼,出乎意料的事又发生了,寇真的确是把黄鼠狼打到了水里,可我们追的这只黄鼠狼分外妖异,竟然会游泳,黄­色­的身影付出水面,小脑袋一起一伏游的相当快,扑腾着朝前面而去。

黄鼠狼是顺流而下,瞬间跟我们拉开了距离,真要是斗法,黄鼠狼早就被拿下了,可黄鼠狼根本不跟你来真的,这就比较无奈了,尤其是山洞漆黑,虽然有个手电,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哥们也怒了,要是连这么个小黄鼠狼就拿不下,还闯的什么龙头山?

拽出水雷符,念诵咒语:“始青天中,敕下景霄。啸命风雷,馘邪斩妖。霹雳震吼,­阴­阳气交。电光围绕,火发炎烧。雷车速起,来降空遥。”

黄符朝黄鼠狼甩去,黄鼠狼往水里一钻,哥们这道符是用了暗劲的,并不是真的要打黄鼠狼,而是落在了水里,咒语声中,水中猛地响起一阵雷音,轰!的声,一道水雷炸响,把个黄鼠狼冲到了空中,嘭!的落到水里,露出了肚皮,­操­蛋的是水流在这一刻竟然快了起来,山洞的走势也开始向下。

我们几个急忙跟上,没想到那黄鼠狼竟然又缓过来了,扑腾着顺水而下,靠两腿跟成了­精­的黄仙在漆黑的山洞追赶,吃亏不是一点半点,脚下时常有凸起的石块,就这样追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已然到了个洞口,黄鼠狼吱吱……尖叫着跑到洞口,竟然直立起来,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跟它来。(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九章 匪夷所思

引我们到这的黄鼠狼,绝对是黄鼠狼中的翘楚,动作绝不拖泥带水,像是针对我们的反应早就设计好的,我本来就对黄仙没什么好感,小时候差点被黄仙害死,今天又被牵着鼻子走,心里那份憋屈就别提了,一道雷符甩出去,黄鼠狼却掉头就跑,顺着洞口跑了出去。

我纵身追去,寇真对我喊道:“伟哥,穷寇莫追啊。”

不追,难道顺着原路返回?现在就算是有坑都得往下跳,不跳就没有慕容春和铃铛的消息,我没搭理他,弯腰进了山洞,黑乎乎的山洞并没有多长,也就追进来不到五分钟,到头了。

出来后发现,洞口隐藏在一颗参天古树后面,不仔细找,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位置离国道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寇真几人先后从山洞里出来,都有点发蒙,黄鼠狼没了踪影,我只能是往前走,快步走到了国道上,就见左边停了一辆吉普,正是慕容春的车。

难道慕容春和铃铛在车里?我手里夹着黄符小心靠近车子,朝车里面看去,那有慕容春和铃铛,车里面空荡荡的,寇真,张润,曹力夫三人赶过来,寇真拽开车门,骂道:“塔齐布祖孙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说慕容春和铃铛会在吗?”

除了寇真怒骂,谁也没吭声,张润凑过来小声问道:“师兄,咱们被耍了,该怎么办?”

“徒步,去胭脂沟!”

我扭头就走,看似挺酷,其实心里没底,更担心慕容春和铃铛的安全,可事到如今我不能表现出半点失神落魄,相反我得表现的坚强,张润和寇真都指望着我呢,我要是犹犹豫豫手足无措,他俩就会懵逼,甚至情绪低落。

塔齐布祖孙既然要对付我,就不会害了慕容春和铃铛,毕竟手里有人质能威胁我,沿着漫长的国道,我们四个向前快行,折腾了一晚上,每个人都很累,却是谁也不敢喊累,并且还得时刻保持警惕,春雨淅淅沥沥浇得我们几个失魂落魄,走了多半个小时,寇真忍不住了,道:“伟哥,咱们四个是不是太小心了?好歹说说话啊,这么走下去,不累死也得紧张死。”

我真没心情说话,对寇真道:“说什么?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听?”

“快拉倒吧,你唱歌之难听,简直要命。”说到这,一扭头问身边的曹力夫:“老曹,你家先祖当年是天命术士一伙的,还是供奉那边的?”

寇真是没话找话,曹力夫外表看上去凶悍,手段也凶狠,人却很实在,自从大家相识了之后,没有三心二意,尤其还在洪爷事件当中帮过我,来历却不甚清楚,寇真问起,我也挺好奇,扭头去看曹力夫。

曹力夫苦笑了下道:“我家先祖是供奉那边的,修的是灵官道法,算是茅山一脉的分支,明代开始就效力皇家,先祖曹静仁,跟随大供奉追杀天命术士到的龙头山,清代的供奉有十二个,以十二属相为排次,带头的吴家为老大为子鼠,我曹家排行第七,为午马。”

听到曹力夫自报家门,我小小惊讶了下,灵官道法传承奇特,法脉奇特,过功奇特,效果奇特,运用更是奇特,是道法中系统保留最全面,最完整的一派法门。它是以神修、通神为基础,通过祖师神明的加持,以修心为主,法修为辅,进行­性­命双修。主要特点是通灵,通仙,通神,几百年来一直为帝王服务,从不公开,传人稀少。

灵官道法是以灵照法为基础,全面深入的功法。梦境传真,虚中有实,实中显虚,显现功境,自我调整,展示未来,心有灵犀。圣婴神丹,不练自练,不练自有。神游地府,一瞬间,不耗­精­气神,­阴­阳之事神行通。观音财法,财王法,五显财法,财不求来,自来财。随口,眼功,心通三位一体,无以伦比。

简单的来说,灵官道法修好了,那是相当牛逼的,怪不得在牌坊村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他,我也有点好奇了,问道:“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曹力夫道:“我知道的并不多,也就比一般人能多点,当年龙头山一战,我家先祖是支撑着回到了京城的,重伤后不到一年就死了,我家先祖死的时候告诉我祖爷爷,死后一定不要土葬,必须火化,做法,骨灰撒到大海,否则将有异变。”

“至于有什么变故,我家先祖没说,最主要的是,我家先祖告诉后人不要去龙头山,更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听我父亲的意思,当年在龙头山的龙­茓­之中,产生了极大的变故,龙­茓­中的那个大凶之物另有玄机,有些人暗中投靠了大凶之物,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在牌坊村,大家互相都不信任,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不光是天命术士和供奉之间的战斗了,从龙头山出来之后,其实分成了三派。”

张润被绑在小庙中,塔齐布让他给我们带话,曹力夫就在身边,他现在说出当年事情的经过,难道有什么联系?我有点懵逼,按照塔齐布祖孙的说法,龙­茓­当中不光有爱新觉罗家先祖的尸骨,还埋了东哥,一个满心怨恨的女尸,大凶之物应该说的就是东哥了。

按照我的理解,龙­茓­之中东哥的尸体埋在煞位,怨气不散,几百年下来,跟养尸没有区别,龙­茓­之中养尸会更加厉害,这也是为啥布扬古贝勒有那么大的底气,在全族被灭的时候,喊出那句,叶赫那拉家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誓报此仇的话。

养尸能养成僵尸,僵尸可分为五级:一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

第三种为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黑僵或跳尸就不叫了,但是猫见僵尸就会冷叫。

第四种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第五种僵尸已近乎魔,名为魃,又称旱魃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

就算东哥怨气再深,龙­茓­养尸多牛逼,最多无非是养成旱魃,妖魔一样的怪物,术士们投靠这玩意­干­啥?还分成了三派,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我好奇问道:“你先祖既然留下这样的遗言,说明他知道些什么,没跟后人说?”

“灵官道法中,有一门功夫叫做地司纠察神游法,我家先祖在没出龙脉之前,就感觉到了不对,用此法探查了下,发现了个秘密,东哥的尸体养的快成旱魃了,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为可怕的是,女尸吸收龙脉灵气,竟然身怀妖胎,当年大家中的煞气,就出自于妖胎,之所以中了煞气之后子孙后代活不过三十岁去,是因为妖胎借寿。”

我傻眼了,寇真傻眼了,张润傻眼了,曹力夫的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简直超出了我们所能理解的范畴,尤其是寇真,开口道:“扯淡了吧?东哥死那么久了,尸体被偷回来,埋在龙­茓­中祸害爱新觉罗家,阻碍龙气,让大清国运不长久,这个我信,可特妈尸体还能怀孕的?”

我也是这个念头,一个女尸,成旱魃已经够闹心的了,竟然还怀孕了,实在是有点天方夜谭,曹力夫有些尴尬,对我们道:“祖辈口口相传到的我这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先祖去世之前神思恍惚,说出来的是胡话也不一定。”

一个灵官道法的大行家,一个当年皇家的十二供奉,就算去世,也有准备,无凭无据,不会说出这么荒诞的话,要知道修道之人,还是比普通人多些能耐,虽然在生死面前一样,谁也躲不开,但态度却不一样,尤其是道法高深的,甚至能预测自己什么时候死。

术士们没等靠近东哥就中了煞毒,并且祸延子孙,就算东哥的尸体怀了妖胎,也不至于如此邪­性­,最重要的一点是,既然曹力夫的先祖感觉到了不对,想必那些术士当中,也会有人用秘术探了点虚实,可就算是妖胎,为啥要投靠呢?

投靠一个妖胎,目的是什么?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四十章 没味道

人活着总有太多难以理解,太多想不明白的事,可你只要往前走,不停的走,所有的真相就会慢慢浮出水面,只要走过去,你会发现,那些曾经让你疑惑的,原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我相信龙头山的事也是如此,所以我现在只能是默默的往前走,一路上没有车,没有人,没有灯光,甚至连动物的叫声都没有,我们像是走在黄泉路上,不同的是,黄泉路上比这热闹多了。

雨仍然在下,每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却没有人叫苦,一直走到了天­色­微亮,小雨才终于停了下来,我们几个全都是­精­疲力尽了,离胭脂沟也不太远了,寇真本来就有点感冒,清晨寒气侵袭下,一个劲的打喷嚏,就在寇真嚷嚷着要休息会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不远处的几栋砖房。

是不是胭脂沟到了?看着屋子飘出来的渺渺炊烟感觉是到了,我振奋了­精­神大步前行,就算不是胭脂沟,只要有人,问个路也是个好的啊,要是能要几碗热水喝那就更好了。

目标当然是有炊烟的房子,快步走过去,就见是个红砖砌起来的房子,篱笆的院子里堆着材火垛,一边还有个小仓房,跟我们老家的房子没有任何区别,我感觉挺亲切,进了院子,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疑惑的看了看我们:“­干­啥的?”

“大爷,我们是去胭脂沟的,这里是胭脂沟吗?”

“不是,还十里地呢。”老头回了句,就要关门,我急忙道:“大爷,我们车坏半道上了,走了一晚上的路,想在你家喝口热水,要是有碗粥喝就更好了,我们给你钱。”

老头身体看上去挺健朗,就是脸上皱纹多了点,穿的很朴素,听到我说,打量了一下我们四个,估计是我们太狼狈了,老头皱了下眉头,挺倔的道:“喝点热水,喝口热粥,能咋地了?别动不动就钱钱钱的,没钱就不办事了?……”

明显是倔老头一个,倔是挺倔,心眼却不错,侧身让我们进屋,普通的东北农家,大炕,小桌,我们坐在一边,坑头传来的热气让哥们有些恍惚,老头抽着烟也不搭理我们,指了指桌子旁边的暖壶:“里面有热水,我给你们煮粥去。”

在小雨中赶了一晚上的夜路,没人知道此时一碗热水对我们吸引力有多大,哥们拎起暖壶,倒了杯水,却不敢大意,右手放在杯子上轻声念诵咒语:“日华流晶,月华流光。扫荡凶恶,万祸灭亡。真官将吏,威布雷罡。法水四布,万福来祥。”

咒叫法水咒,真要有异常,咒语下水会有变化,我能直接感觉到,咒语下水没有任何反应,是­干­净的水,我这才拿起别的杯子,给张润他们倒水,四个大小伙子,一人端着个热水杯子可怜兮兮感受着热水带来的热乎气,小心喝下肚去。

热水进肚,顿时感觉­精­神都好了许多,从昨天晚上在车里吃了点面包,到现在也就喝了这么一口热乎水,走了一晚上的夜路,即便我们都是修道的,也有点坚持不住,能有口热乎饭吃,简直是幸福的不能在幸福了,我知道那位大爷不会要钱,但还是从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钱,悄悄压倒桌子上的旱烟盒下面。

过了没多大功夫,大爷端了两碗粥进来,放在小桌子上,转身又端了两碗粥来,我们有心想帮忙,可这位大爷脾气古怪,谁也没敢动,大爷又整了一盘蒜茄子,一盘咸菜,招呼我们几个道:“赶紧吃饭吧。”

“谢谢大爷,你可真是个好人。”寇真表扬了大爷一句,老头嘿的道:“给你碗粥喝就是好人了?吃吧,吃吧。”也不搭理我们,拎着捅出去了,看样子是去打水,热腾腾的米粥,两小盘咸菜,对我们来说却是如此诱惑,张润个吃货最先忍不住了,拿起筷子要吃,被我拽住,对他道:“先念咒语,没事了再吃。”

“伟哥,你也太谨慎了,喝水要念咒,吃饭要念咒,比和尚还烦人,我看老头不像是坏人,咱们赶紧吃饭吧,都快饿死了……”

寇真和张润是一个态度,也给了我几句,曹力夫却替我说话道:“江湖险恶,尤其跟咱们作对的是在暗处,不小心就着了道,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为上。”

我冷眼瞧着张润和寇真,两人在我逼视下,还是乖乖的念了咒语,粥是小米粥,并无异常,张润迫不及待的端起粥碗,用筷子划拉进嘴里一口,还没等咽下去,眼睛突然就睁大了,像是吃了什么怪异的东西。

我才把碗端起来,看见张润这个德行,急忙问道:“怎么了?”

“噗!”张润把口里的粥吐到地上,瞪着溜圆的眼睛对我道:“伟哥,粥,没有一点味道。”

“卧槽,你真特妈矫情,一碗粥还能喝出啥味道来?”寇真骂了句,端起碗喝了口粥,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随即眼珠子就瞪圆了,跟张润一个德行,噗!的把粥吐到了地上,对我喊道:“伟哥,有古怪,这粥真是一点味道没有。”

没有味道是个什么概念?我好奇的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终于明白张润和寇真的感受了,一般来说,即使是米粥,没有味道,却会带点甜甜的米味和香气,可我喝下的这口粥,简直比白水还没味道,跟吃了口空气没有区别,当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偏偏嘴里还有东西,那种感觉跟吃了口蜡似的,简直了就,我也急忙把粥吐了出来。

曹力夫见我们三个都吐了,没敢碰粥,小心问道:“施饿鬼的粥?”

我点了点头,脸­色­肯定变得很难看,施食一般是指布施给饿鬼道众生。施食又叫蒙山施食,蒙山施食的对象为幽冥界众生,他们因为过去生所造的罪恶,今生感得形貌丑恶、饮食缺乏,承受种种的苦事,所以就放大蒙山施食超拔他们,是个善法,施食之后的米粥,自然也就没了味道,问题是,让我们吃施过食的米粥,有什么目的?

哥们很是无奈,这一路上当真是处处是陷阱,一步一个坑,我站起来对哥几个道:“这地方不能待了,跟我出去看看!”

我们四个出了门,绕着连村子都算不上的这地方转了一圈,发现除了老头家有炊烟之外,别的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别说有人,连只狗和­鸡­都看不到,一片死寂,我们还是太大意了,主要是走了一晚上的路太累,看到炊烟以为是个活村,情不自禁的就过来了。

“伟哥,那老王八犊子故意装成那样让咱们上当,现在该怎么办?”寇真问了句,我站定了,深吸了口气,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走,继续朝胭脂沟走。”

我带头朝公路上走去,这地方很小,也就二三十户人家,眼见着就要走出去了,右边最后一间房子里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并且很嘈杂,张润拽了我一下朝房子指去,我扭头一看,那间房子比别的房子都大,没有篱笆小院,像是五六十年代老式招待所的感觉。

刚才我们也到过这房子附近,没有半点动静,可就在我们要出去的时候,突然有了动静,是陷阱还是什么?要是陷阱,一开始就有动静好不好,偏偏这时候闹出动静来?哥们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甭管房子里面的动静,继续前进,二,到房子里面看看,我沉吟了下有了决定,为什么我一定要按照对方的剧本演,非去看看不可?我就不能跳戏当听不见?我要是不接招,对方会不会懵逼?

有了主意,我对张润道:“慌张个什么?赶紧走。”

带头往前走,寇真和张润,曹力夫见我有决断,谁也没说话,快步跟上,可哥们也就走出去十步,从那房子里突然传来铃铛的声音:“伟哥,我们在这,救救我们!”

我立刻就站住了,扭头问寇真:“是铃铛的声音吗?”

寇真着急了:“是铃铛的声音啊,除了铃铛,谁的声音能跟破锣一样瓮声瓮气?伟哥,甭管是不是陷阱,只要有一点机会,咱们都不能坐视不理啊,万一铃铛和慕容春真在那个房子里呢?人家抓了她俩,就不能让她俩叫唤一声?”

铃铛的声音我当然不会认错,主要是太有个­性­了,问寇真也只是想确定一下,人家这坑就是为我们准备的,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哥们扭头就朝那房子快步赶了过去,这次没有小心戒备,因为我知道屋子里才是关键,房子外面不会有事,­干­脆来个突袭,让对方反应不过来我们会来的这么快。

黄符在手,念诵咒语,三两步来到那间房子前,飞起一脚踹开门,一股子热气迎面而来,而眼前的情景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四十一章 蜃影

屋子里像是过去那种老酒馆,摆了七八张桌子,每个桌子上都坐着人,起码得有三四十人,幻术吗?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屋子里还是那个模样,我抬头看了看天上已经悄悄露出头的太阳,光天化日之下,屋里屋外就是两个世界。

屋子里的人全都身穿古装,甚至都留着辫子,奇异的是,除了酒馆里跑堂的忙来忙去,每个人都很沉默,沉默的吃,沉默的喝,沉默着彼此提防,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桌子上的饭菜热气蒸腾,甚至有味道,这就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即使是小花,使用幻术也是需要条件的,必须是晚上,白天阳气蒸腾,即便用出幻术也会大打折扣,什么人能把幻术用的如此溜?

小店里的人给我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甚至能感受到他们彼此之间的敌意和小心,这坑挖的太明显了吧?哥们显然不会傻乎乎的往里跳啊,可有些坑,还真是躲不过,因为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个熟人,塔纳。

塔纳不在是我之前看到的朴素模样,穿了一身特别隆重的萨满神衣,上衣是用红紫­色­的鹿皮做成,黑­色­的软皮剪成各种爬虫的形状,缝贴在神衣上。神衣相似对襟马褂,衣的前面有蛇六条,龟、蛙、四足蛇、短尾四足蛇各两个,两袖底有四条下垂的小皮。

头上戴了个萨满神帽,仿制鹿角做成的。神帽上缀有飘带,在帽后有一条布带特长,约为其他布带的两倍,带稍系一小铃铛,这带叫做‘脱帽带’。塔纳这身装备,称得上是盛装,她坐在屋子最右边角落一张桌子后面,桌子上有神鼓,铜镜,神刀……几样法器,除此之外就是一壶茶,她正在喝着茶看着我。

摆出这么个阵势是什么意思?试试我的胆量?我很冷静的站着不动,瞧着特纳冷笑,寇真凑过来小声对我道:“伟哥,要不要朝塔纳冲一下?我们三个给你护法,你直抓住了她当人质,她爷爷还敢不放慕容春和铃铛?”

说实话,我也想冲一冲,可我没寇真那么大的心,屋子里的情形是个什么法门,我不知道,而我只看到了塔纳,却没有看到塔齐布,想必是老萨满有后招,真要冲进去,中了埋伏,那可就太傻缺了,可要不进去吧,也是有些不甘心,毕竟慕容春和铃铛在塔纳祖孙手里。

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的功夫,塔纳突然端起了手中的茶杯,相当优雅的对我一举杯,道:“薛伟,进来聊聊吧,我和爷爷对你们没有恶意。”

任贤齐有首歌,歌词写的特别好,向前一步是黄昏,向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我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琢磨了下,转身对寇真小声道:“让曹力夫守在门口替我护法,你和张润附近看看,要是看到有阵法之类的,破了他!”

嘱咐完,哥们转身向前两步踏进了屋子,说实在的,我虽然手上捏着法决,一双腿还是有点僵硬,在我进入屋子的一刻,古老的气息迎面而来,像是穿越到了古代,那种感觉相当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

幻觉不会如此真实吧?我迈动步子,轻轻朝塔纳走去,一边走,一边放松自己,我不想显的太过紧张,屋子里依然在沉默,就在我走到第二张桌子旁边,忽地身边一个汉子,喊道:“小二,再上壶烧酒。”

汉子要酒的声音特别突然,整个屋子里的人谁都没动,倒是吓了我一跳,身体一僵站住了,旁边柜台上的一个小伙计,麻利的喊了声:“来了!”端起一壶烧酒快步而来,我急忙躲开,小伙计小跑过来的,还是碰到了我,跟我擦身而过,那只是个影子,或者说是影像,没有影响到我丝毫,就那么从我一侧的身体飘然而过。

或许是我停顿住这一下僵硬的有点可笑,塔纳噗呲!笑出声,对我道:“看你那傻样吧,跟个鹌鹑似的,别怕,你看到的不过是以前的画面,过来坐。”

怕,我倒是不怕,黄泉路走过两三回了,有什么好可怕的?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听塔纳的意思,我看到的并不是幻术,而是以前的画面?哥们再不济,也不能让一个丫头给吓着了,大步走过去,坐在塔纳的对面,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问屋子里的人吗?”见我点头,塔纳道:“听说过蜃吗?”

蜃是一种很稀有的龙,蛇和雉­鸡­在正月交配,生下一粒很小的蛋,这粒蛋会引来满天云雷,雷击中蛋将它推入土中,在几十米的地方会变成盘卷着的蛇的样子,两三百年后,蛋周围的土变成石头,开始向天空上升,找到月光后岩石崩落,才会有生成的蜃出现。

至于那些受到雷击却没有进入地下的蛋,只能长成雉­鸡­,有许多雉­鸡­都是由变不成蜃的蛋孵出来的,但如果这些雉­鸡­跳进海里,就会变成蜃。

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哥们懂的不少,许多是张青山小时候给我当故事讲过,一些是我长大了自己翻书看的,对塔纳点点头道:“知道。”

“但你一定不知道,用没变成蜃的雉­鸡­血,凝血成块,再配上人参果,刺五加,放在一起熬煮半个时辰,阳光下爆嗮七天,碾碎之后,涂抹在任何地方,就能让你看到以前发生的事,不过,也不是全部,只有一些气息特别强大的人,或是重大的事,影像才会显现。”

塔纳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这是一门秘术,蜃气本来就是幻影,海市蜃楼是蜃吐出的气幻化出的幻影,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画面,是因为小酒店里曾经坐着气场非常强大的人,尤其是心怀警惕,准备随时出手,体内真气流转,形成了这样的气场。

就像是故宫魅影,有人曾在故宫红墙上看到过许多古代的宫女打着灯笼走过,有砖家出来解释说,这是因为故宫是红墙,里面有四氧化三铁,而闪电可能会将电能传导下来,如果碰巧有宫女经过,这时候宫墙就相当于具备录象带的功能,如果以后再有闪电巧合出现,可能就会像录象放映一样,出现那个被录下来宫女的影子。

哥们真心是开了眼界,四下看了看,每个人都像是真实存在,忍不住对塔纳道:“你有这本事,投身警界多好,只要用血粉涂抹在任何事发现场,这世界上基本就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了,当的什么萨满啊。”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萨满,我生出来就是萨满,用你们汉人的话讲,这是传承,也是命,改变不了的,薛伟,我和我爷爷没有坏心思,更不想针对你们,不让你上山,是对你们好,龙­茓­里面的凶物太恐怖了,稍有不慎放出来,必然是生灵涂炭。”

“你是说,你们叶赫那拉家那位第一美女,东哥怀上的孩子吗?”

我话一出口,塔纳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了下对我道:“你已经知道的这么多了?”

“慕容春和铃铛呢?你让黄仙把我们引到来的路上,我们到了车旁边,没有看到慕容春和铃铛,塔纳,实话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春是个厉害的女人,我和爷爷迷了她,却差点被她逃脱,还是爷爷道高一筹才没出岔子,慕容春和铃铛我们的确是放到那辆吉普车里了,还请了胡仙家的子弟保护,你没看到,是因为慕容春和铃铛跑了,这也是我在这等你的原因,我和爷爷真不是坏人。”

“既然你们绑了慕容春和铃铛,让我们回去,为什么不守在吉普车旁边,找胡仙家人马­干­什么?”

“因为有人出手捣乱,我和爷爷不得不接招,等我们打退了捣乱的人,胡仙家的人马来告诉我们说,慕容春使出手段,迷晕了所有仙家的人马,带着铃铛跑了,我在这等你,就是想跟你说,我和爷爷没有恶意,也想让你知道,当年坐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高手,虽然只是影像,却也保留了一些他们身上的气息,你仔细看看,那么多的高手,都奈何不了龙­茓­里的凶物,你们难道比他们还强?”

我朝别的桌子上看去,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的模样,各个都异于常人,虽然只是影像,仍然能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尤其是左前方的木桌上的男人,目光炯炯,相貌跟吴进很相似,应该就是吴家的先祖,十二供奉里的老大。

左边的人是大内供奉,那么泾渭分明的右边应该就是天命术士了,天命术士人虽然不多,看上去比大内供奉要少几个,但每个人都是脸­色­­阴­沉,身上真气内敛,没有一个好对付的主,我刚想要再仔细看看,屋子后门传来慕容春的声音:“不好,薛伟快出来,铃铛被人抓走了!”(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二章 亡灵过桥

我相信塔纳的话,凭慕容春的本事,几个狐仙就能守住了?问题是逃到那去了,为什么没有消息,没跟我们联络?跟塔纳说话的同时,我想的最多的还是慕容春和铃铛去了那。

突然听到慕容春叫喊声,我顿时一惊,接着又是一喜,喜的是铃铛和慕容春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离的并不远,惊的是,发生了什么事铃铛竟然被劫走了,连慕容春都对付不了,以至于要向还在跟塔纳对峙的我求救。

来不及多想,我手中暗扣着的黄符朝桌子上的塔纳拍了过去,敕雷符,塔纳虽然也很惊讶,反应却不慢,在我雷符拍出手的一刻,脚尖一点,椅子向后滑去,硬是躲开了,雷符没有拍中她,而是拍在了桌子上。

咔嚓!一声惊响,雷霆气息向外翻涌,整个屋子里的景象骤然消失,我顾不得继续跟塔纳较劲,朝着屋子后门,一个箭步跨过去,头也不回对守在门口的曹力夫喊道:“帮我拿下塔纳!”

顺着后门跑出去,右前方慕容春的影子若隐若现,我拔腿去追,追了五六分钟,反而越追越远了,眼见着慕容春进了一个林子,而我身后寇真三人并没有跟上来,想必是正在跟塔纳较劲。

“慕容春,你跑什么啊?等等我!”我着急大喊,生怕林子里有埋伏,慕容春却恍若未闻,仍是向前狂奔,药箱在肩头晃啊晃的,我见喊不管用,­干­脆闷头狂追。

追到树林边缘,我耳听身后塔纳喊道:“薛伟,别追!”

张润除了吃本事没多大就算了,寇真和曹力夫都拦不下塔纳?哥们有点纳闷,懒得跟塔纳废话,连头都没回,这时天空上一道白­色­影子凌空而下,带着一声响亮的鹰滴,萨满巫师惯会驱鹰,想必是塔纳家养的白鹰。

我离树林还有十米的距离,三五步也就跑过去了,哥们不想跟一只畜生较劲,也没那个功夫,手中黄符朝着袭击我的白鹰甩了出去,脚下却没停,那白鹰肯定是躲了躲,并没有趁势而下,哥们趁这么个短暂功夫,闪身进了树林。

深山老林多­精­怪,我以为进了林子肯定会遭遇到袭击,整个人都绷紧了,一边往前追,一边提防,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片林子相当小,进去的快,出去的也快,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跑出树林了。

树林前面是一处断崖,断崖上架着一座怪桥,说是怪桥,是因为这座桥跟别的桥区别太大了,大到它要不是横跨在两山之间的断崖,根本就认不出来是座桥,桥有很多种,拱桥,吊桥,直桥……统统都不是,这座桥竟然是弯下来的。

凹下来的板桥,两头翘起,中间凹陷,两旁连护栏都没有,桥身还花绿绿的涂抹着颜­色­,慕容春身处桥中间,还在向前跑,如此怪异的桥,慕容春都没停下,显然铃铛是真遇到危险了。

我迈步就要上桥,脚还没跨出去,身后一道劲风朝我而来,哥们侧身,手中黄符朝着偷袭我的白鹰甩了过去,同时念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

定身符,黄符甩出去的时机掌握的相当好,白鹰离我也就三五米的距离,俯冲的太快,想要有反应都来不及,被黄符啪!的贴在了翅膀上,而我也看清楚了要袭击我的白鹰是个什么模样。

这是一只漂亮的有点不像话的白鹰,两翅展开将近两米多长。一双鹰眼锐利无双,发出宝石般的光辉,身上羽毛洁白的像是冬天的飘雪,头顶上细细的绒毛很长,随风飘舞。实乃鹰中欧巴,一个照面,我就认出了白鹰是几乎绝迹的海东青。

海东青是古肃慎最高图腾,有“万鹰之神“、“神的使者“、“最接近神的存在“、“神选中的子民“等含义,在神话中海东青是一个浑身燃烧着巨大光、火和热、挥舞着巨大翅膀、永不停歇、永远怒翅飞翔的鹰神形象。

海东青被定身符定住,翅膀有些僵硬,硬撑着却没有摔下来,反而一转朝我狠撞了下,我刚甩出去黄符,动作用老了,被海东青撞到,不过在被撞上的时候,我侧了下身,我以为一只鹰都被定身符定了,还能有多大的力道。

那力道是相当大,我感觉像是被头牛给撞了,情不自禁的就飞了起来,要说哥们这两年也真是锻炼出来了,站的位置比较好,虽然被撞飞,却是被撞到了桥上,前面说过,那桥是个凹陷下去的模样,我跌倒之后,顺着往下出溜,我急忙稳住身体。

耳边突然传来咒语的声音:“复见诸地狱之中,饿鬼穷魂,以日继夜,受种种苦恼,悉无人形,五体坏烂,饥餐猛火,渴饮熔铜,足履刀山,身负铁杖,遍体流血,悲号彻天,是时会中……”

声音­阴­沉飘渺,像是在我耳边响起,咒语是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我稳住了身体四下看了看,并未看见有人,诵经的声音是从那传出来的?更让我惊讶的是,上了桥之后,整个世界突然就变得­阴­森起来,天空昏黄昏黄的,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再也没有了半点生气,连一丝的微风都没有,像是进了幽冥地界。

我朝前看去,慕容春的身影就在前面,还没过桥,我深吸了口气,站起来朝前快跑,我刚一动,原本坚固的桥面,突然晃荡了起来,与其同时,我像是惊扰到了什么,鬼哭狼嚎的声音席卷而来,伴随着诵经的声音,那真就不只是别扭,而是太特妈别扭了。

前面说过,桥两侧是没有栏杆的,桥面也只有两米左右的宽度,我脚下不稳,不敢跑的太快,但还是努力向前,朝慕容春的背影喊道:“慕容春,等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

慕容春像是听不到我的喊声,已经到了桥的另一端,艰难向上爬去,哥们晃晃荡荡追赶,身后又传来塔纳的喊声:“薛伟,那不是慕容春,快停下来!”

不是慕容春,难道还是慕容复?哥们懒得搭理她,这小妞没安好心,仍是大步向前,同时拽出两张黄符,左右手各一张,跑动中,身后的塔纳不停大呼小叫让我不要过桥,哥们那有心情搭理她,就在我到了桥的底部,离离慕容春已经没多远的时候,塔纳突然喊了一嗓子:“薛伟,这是亡灵过桥!”

亡灵过桥是民间超度的办法,下午先祭拜死去的亡灵,敬奠酒茶饭菜,告诉亡灵要过桥。当晚十一时左右才正式举行过桥仪式,一直祭奠至交过子夜。

过桥必用的供品有:有未觯蒸制七块两三寸宽、七八寸长的果品,称为桥板鼯,排列成一字形板桥状,象征进阎王殿之奈何桥,桥呈七洲之意。桥头桥尾均有­阴­曹官吏把守,要备熟卤鸭一只敬桥头官,熟白­鸡­一只敬桥尾官。

还要用西瓜,西瓜祭奠的数量以死者有若­干­儿女而定,不论男女,每人一个。独子或没有儿子的要送一对。祭拜时每个西瓜Сhā上一支点燃的香,并套一串纸镪,作为­阴­曹挑西瓜人的夫钱,此外还要加一盆有12种不同果类的鲜果,焚化大量纸镪等,以此敬餮阎王,为求死者早日得以轮回超生。一些殷户人家举行过桥仪式时还请和尚、道士做个道场,俗称打过桥敬。

怪不得这桥如此怪摸样,可谁能有如此大的手笔,在两山之间搭了个亡灵过桥?过去了这座桥,对面又会是什么所在?哥们有点相信塔纳的话了,停顿了下,这时海东青突然从桥底下飞了出来,定身符竟然没起作用,更­操­蛋的是,趁我出神的功夫,闪电般飞出来的,我下意识的弯腰,左手黄符甩了出去。

海东青战斗机一样的斜飞了下,一双爪子抓住了两个肩膀,使劲扑闪翅膀,我就觉得一股大力向上拔起,被白鹰带着飞离了桥面。恍惚的我看到塔纳朝我跑了过来,

片刻工夫,我被白鹰带的斜飞,离开桥面有三四米了,这时候要是再想不出办法,等海东青将我带到高空,死活可就由不得我了,情急之中伸右手,抓住了白鹰的抓子,使劲往下一拽,白鹰身形一晃显然是被拉扯的有些吃不准力道。

左手黄符拍了出去,挨了这一下海东青也感到吃痛,身体一晃再也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放开爪子将我扔了下来,我脸朝下砰的一声摔在桥上,正好掉在桥头,离慕容春已是不远,塔纳也跑到了我身边,伸手抓住了右手,刚要使劲拽我,前面的慕容春猛然回头,拽住了我的左手,使劲朝着桥头这边拽。

我清楚看到,拽住我的人不是慕容春,而是那个命蛊红海棠,她朝我甜甜一笑,一股怪力牵引把我和塔纳拽了过去,接着脑袋上挨了重重一击,在昏迷过去的一刻,我恍惚看到塔纳身后瞧的那一头,赶来的慕容春惊呼了一声。(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三章 沙暴

似乎是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一个个鬼影晃来晃去,全都是凶残狰狞,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不停的在跑,但不管怎么跑,前方永远是灰蒙蒙的,我却不能停下来,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恍惚中,小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惊喜的想要拥抱小花,小花却突然变成一个怪兽,一个血盆大口的怪兽,朝我喊道:“醒过来!”

我猛然惊醒,睁开眼,眼前是塔纳满是尘土的脸,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精­致的脸,带着北方女孩特有的英气,她手里举着神鼓,不停在我头顶上摇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嘴里念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我身上酸软难耐,头有点懵,扭头看了看,就见身处一处山坡上,那座桥消失不见,天地间­阴­沉沉的,不是黑夜,也不是白天,像是雾霾严重的天气,尤为奇怪的是,整个世界是黑白的,除了我和塔纳身上有些­色­彩外,其余的都是黑白的。

塔纳看到我醒了,不在念诵咒语,我感觉到她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和爷爷就是想阻止你们进山,可是现在。”说到这,塔纳惨然一笑,我好奇问道:“现在怎么了?”

“我们已经在龙头山了,那座桥是个陷阱,用的是亡灵过桥的仪式,把我们带到了龙头山,你看到的那个女人不是慕容春,慕容春在桥上,你昏过去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

没错,在我被拽过来的一刻,我看到了拽我的女人是红海棠,那个命蛊,至于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挨了下重击之后昏迷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我忍不住问道:“那个拽我的女人呢?”

“我用神刀砍了她一刀,她跑了,我没有去追,因为我要保护你。”

打从车趴窝见到塔齐布祖孙,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从行为上看,塔纳和塔齐布并没有伤害我们,目的是想逼我们离开,还通过张润告诉我一些关于龙头山的事,目的没达到,塔纳亲自上阵,至始至终都是这个状态,但用的办法却有些不怀好意,我该不该相信她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塔纳真要对我不利,早就动手了,她不动手,哥们心里多少有点底气,甭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是真的想要救我,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起码哥们都有转圜的余地。

“这里就是龙头山,不过,我们来到的是­阴­的一面。”塔纳眼神中露出迷茫,话说的也是不明不白的,我却明白怎么回事了,龙头山­阴­气太盛,­阴­气太盛的地方,就会产生不属于阳间的地方,简单来说就是另外的空间,跟­阴­间一样。

怪不得四周都是黑白的,亡灵过桥把我们直接从那座山引到了龙头山,却又不是真正的龙头山,而是龙头山化­阴­的空间,这鬼地方就不是活人能来的,我很是头疼,强撑着坐起来,问身边的塔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想办法走出去,龙头山太复杂了,爱新觉罗家为了保护龙­茓­,把龙头山四面都变成了鬼蜮之局,不瞒你说,我也没进来过,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摸了摸腰间的符袋,还在,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黄符是我护身保命的资本,有黄符在,我心里就有底气,我深吸了口气,却呛了下,这鬼地方同样有空气存在,不过,也太臭了点吧?

那是一种带着腐尸气味的空气,并且很­阴­寒,一口气吸进肚里,五脏六腑都难受,刺激的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猛地咳嗽了几声,呼……嗷……震动天地的尖利呼啸从我身后响起,哥们有点懵,咳嗽两声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转身看去,就见天际黑云翻滚,一条黑线挟带着漫天风沙快速蔓延过来。

“不好!快跑!”塔纳大喊一声,拽起我,不由分说,转身朝山上跑去。

席卷而来的风沙,宛如威力奇大的沙尘暴,更像是一只洪荒巨兽,狰狞着张开大口朝着我俩快速而来,狂风带起的沙硕打在脸上一阵阵的疼痛,在这天地之威面前,哥们也惊了,撒开腿丫子朝山上跑,只有跑到山顶另一端,或许才能躲过沙暴。

­操­蛋的是山坡很陡峭,在极短的时间内想要爬上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很快我就发现,在跑的过程中并没有很费力气,这地方的引力很小,以前向前一步,顶多迈出去一米多远的距离,而现在,向前一步起码得有两米多,跟练过轻功似的。

此地不­阴­不阳,算不上幽冥地界的­阴­间,也不是正常的世界,还特妈能有沙尘暴?我心中充满疑惑,却没有时间发问,因为沙暴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快,狂风吹起的沙硕打在脸上,那种疼痛证明我还活着,求生的意志是下意识的,虽然我不知道之后面对的会是什么,现在却想生存下去。

我和塔纳跑出了一溜烟,都违反物理定律了,眼见着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就要冲到山顶另一端,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救救我!”

我转头一看,在我身后,慕容春不知道何时跟在了身后,跑动过程中脚下打滑跌倒在山坡上,此时沙暴离我们已经不足百米。哥们相当的惊疑不定,是真的慕容春跟了上来,还是那个命蛊?

之前慕容春全无影踪,这时候突然出现,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可万一要是真的呢?这鬼地方不能以常理度之,就像我和塔纳过了桥之后,全然不知道身在何方,而我在最后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明显看到慕容春跟了上来。

就算是假的,我都没法坐视不理,因为不确定,“稳住身体!”我大喊一声,转身朝慕容春所在方向凌空扑去,扑下的速度比慕容春快上许多,在慕容春向下滑落的速度还没有冲起来之际,一把抓住了慕容春的手腕,横着向一边滚动,借此来减轻向下的惯­性­。

滚动中我稳住身体,将慕容春拽起来,使劲向上推去。我右手始终夹了道黄符,却并未感觉到慕容春有什么不正常,慕容春惊魂未定,也容不得她多想,朝着沙堆向上跑动,我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紧跟在她身后,沙暴已经漫天席卷过来,卷起的沙硕翻卷旋转,形成一个由沙尘形成的龙卷风呼啸着朝我和慕容春而来。

“薛伟别回头,加快速度啊,快啊!快……”塔纳在山顶看的清楚,脸­色­已经变得发白,焦急的大声呼喊。巨大的龙卷风卷起无数沙尘,看上去如同一条巨大的沙龙,如此巨大的威力万万不是人力能够承受得住的。

身后风暴形成的漩涡越来越近,那股巨大的吸力开始拉扯我和慕容春的身体,这样下去没有人能够幸免,塔纳看在眼里着急大喊,伸出胳膊指想让我快些抓住她的手,可龙卷风的吸力使得慕容春身体抖动得像是个筛子。

“啊!”被逼到绝路上的我终于忍耐不住,怒吼一声,朝前猛跑两步双手抓住慕容春的身体,朝山顶上扔了过去。人在危急的时刻往往能激发潜能,此时我所在的距离到顶山顶还有五六米的距离,慕容春虽然是个女人,并不很沉,但一米七的她也有一百多斤,想要举起向上扔到沙堆顶部,是很困难的。

可是哥们做到了,慕容春被我像扔石头一样扔到了山顶,这时沙暴已到了我的后背,我来不及多想,也不敢回头,朝着塔纳大声喊:“抓住我!”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然向上跃起,伸手朝塔纳的手臂抓去“啪!”一声脆响,我右手抓住了塔纳的手臂,塔纳也抓住了我的手臂,塔纳怪叫一声向上拽去,我借势双腿蹬在地上,身体向上猛窜。

“呼!”怪啸声中,风暴吞噬了我的双脚,巨大的吸力使得我身体一顿,就在这时塔纳身体猛然向后仰去,接着向下的力道拽动我,这一股大力使得我双腿挣脱了龙卷风的吸力,身体倾斜抱住了塔纳,向下翻滚。

我俩向下滚落,心中却都松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活了下来,没有被沙暴吞噬。刚才那情形,哪怕再慢上几秒都绝无生机,我俩滚落到沙堆底部,满头满脸都是沙尘,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身下软软的,手还抓到了个软软的东西,像是馒头……我忍不住轻轻捏了下,塔纳一把把我推开,怒道:“别乱摸。”我恍然大悟,知道摸到的是什么东西了,顿时手足无措的爬起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随即我想起被扔过来的慕容春,四下一看,那里有慕容春的影子,我急忙问塔纳:“你看到慕容春了吗?”

塔纳站了起来,满脸通红,见我着急,脸­色­沉了下来对我道:“你救的不是慕容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四十四章 龙头山

慕容春被我摔到这头,连个影子都没有,我就纳闷了,甭管是命蛊还是慕容春,说没就没了?我出了出神,苦笑着对塔纳道:“我现在知道了那不是慕容春。”

我其实还有话没说,甭管是不是慕容春,我都没的选择,万一要是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纳闷的是,如果我救的不是慕容春,那我救的是个什么玩意?我朝前面看了看,­阴­霾天空下,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坟头。

一望无际真不是个形容词,是真的看不到边,坟头有大有小,有低有高,有的有墓碑,有的没墓碑,连绵不绝,蔚为壮观,更壮观的是,每座坟头上面都刮着一道道微小的旋风,旋风当中一个个鬼影子若隐若现。

我看了看身边的塔纳,不确定的问:“这里真是龙头山?”

“龙头山我也没有来过,咱们是活人上了亡灵桥,到了那我也不知道,附近的山和林子我都去过,唯独没上过龙头山,这么多的坟头,除了龙头山也就没有别的地方了。”

是不是龙头山都要闯一闯了,我不敢在深吸气,冷静了冷静,盘坐了会恢复体力,站起来朝坟头方向走了过去,我一动,塔纳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拽住我道:“薛伟,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走出去啊,难不成要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我回了句,扭头看了看背后的山顶,此处像是一个分界线,山顶上方狂风呼啸,带起一阵阵昏黄的沙尘,却不掉下来,就那么在天空中肆孽狂舞,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往前走。

塔纳皱了皱眉,显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沉声对我道:“那也别鲁莽,你跟着我。”

“跟着你是闯,不跟着你也是闯,我倒想看看你们那位叶赫那拉家的第一美女有何本事……”我吹了句牛逼,塔纳当没听见率先而行,来到成片坟头的边缘,从怀里取出一叠纸钱,念念叨叨,朝着前面坟头轻轻一撒。

纸钱是一叠,被塔纳扔到半空中,突然散开,宛如璀璨的烟花,纸钱撒出去,一阵阵旋风追逐着纸钱,纸钱在旋风中发出呼啦啦……的声响,纸钱不少,旋风太多,一片片呼啦啦声音响起,连绵开去,愣是给这鬼地方整出点生气出来。

“薛伟,跟住我,不要离的太远。”塔纳率先踏进了坟里,我跟着向前一步,一进入到坟头的地界,身上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这地方实在是­阴­寒彻骨,那是一种带着负面情绪的­阴­冷,跟我身上的阳气起冲突。

声音也特别嘈杂怪异,无数种声音由远至近传进耳朵里,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有尖细的哭喊声,呻吟声,叫骂声……声音都不大,却撩拨得人心烦意乱,尤其是一阵阵­阴­风往来反复,呼呼作响,更让人感觉心惊胆战。

我有点怕了,这个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怕,而是没有把握带来的不安全感,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踏进了鬼窝里,鬼我不怕,见得多了,来几个也能对付得了,进了鬼窝就不一样了,这就好比一个猎人,在牛逼,对付几头狼了不起了,让他进到狼群同样会害怕。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害怕,却没有选择,我小时候怕打针,可到了打疫苗的时候,再怕也得挨上一针,上学了,我怕考试,考试却每年都在等着我……现在也是一样,怕也只能往前走。

我琢磨着该默念个什么咒才能让鬼窝子里的鬼不会注意到我,威力比较大的,五雷咒之类肯定是不能念的,那等于是暴露目标,自己找死,我还真想到了一个,藏魂入斗咒,默念咒语:“吾受天师盟心宝印,佩受自然通幽达冥。上彻洞天,下达泉扃。吾行禹步,愿得升仙。三魂童子,七魄真人。随吾禹步,愿度灵关。急急如律令。”

塔纳嘴里也在轻声嘟囔,如临大敌一般走的很小心,可越往前,­阴­气就越重,杂音也就越多,当我俩走过第七个坟头之后,前面突然响起震天一样的呼噜声,我顿时就懵逼了,这鬼地方还有人睡的着,打呼噜?

我听到了,塔纳也听到了,头都没回,向后一伸手拽着我躲到了旁边的坟头,探着脑袋往外看,我也好奇的探头去看,却见坟头上坐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一身黑­色­小褂,死的惨不忍睹,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看着我们。

刚才还看不到老太太呢,一躲到坟头后面就看到了,整的哥们挺无语,这鬼地方­阴­眼开了跟没开一样,塔纳拽着我的手有点僵,显然见鬼没我见的多,我朝那鬼老太太笑了笑,轻声道:“大娘,没事了出来吹风啊。”

人的眼中,坟头就是坟头,鬼的眼中,坟头是家,我这么跟鬼老太太搭话,绝对没毛病,鬼老太太听到我问,尖着嗓子朝我喊:“滚一边去,离我家远点。”

我拽起塔纳就走,没必要惹麻烦,拽着他向左边快走了两步,忽地我眼前一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阳光明媚,春风拂面,我朝四下看了看,发现身在一座山中,整个世界变正常了,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甚至还有一条山间小溪在流淌。

我以为走出刚才那诡异的地方会很费劲,没想到轻轻松松,误打误撞就出来了,而且是如此的容易,简直没费半点力气,这也太顺了,顺的我都有点不敢相信,难道哥们真是有主角光环的?

我有点不太敢相信,多疑的劲又上来了,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应该是早上八九点钟,可我跟塔纳碰面的时候,就差不多是九点了,我还昏迷了过去,折腾了那么久,才过去半个多小时?我扭头问同样懵逼的塔纳:“我过了桥,昏过去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半个小时吧,我一直守着你。”

时间上有点差异,但差异也不大,甭管怎么说,都走出来了那鬼地方,哥们很欢快,忍不住都想蹦起来了,随即想到慕容春,寇真他们,心头又变得沉重,我仔细辨认了下,也不认得是不是龙头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决定先到山间的小溪旁边休息下,喝口水。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别说吃饭了,连口水都没喝,饿肚子还能撑得住,口渴就撑不住了,我迈步朝小溪而去,塔纳犹豫了下跟了上来,我俩走到小溪旁边,哥们蹲下用手捧水狠狠喝了几口,水质很好,还稍微带点甜味。

塔纳坐到地上大口喘气,我喝饱了水,想要问问塔纳了解不了解这座山,前面突然有人呼喊:“师傅,师傅……”呼唤的声音不大,显得很焦急。

有人来了!我­精­神一振,只要有人就好,哪怕是敌人,也先打一架再说,只要能搞明白在什么地方。我霍然而起,掏出张黄符,跳脚一看,就见那人灰头土脸,一身蓝­色­的道袍,手中拎着把­精­钢长剑,还特妈是个老熟人,乌羽,我朝乌羽喊了声:“乌羽,我在这呢,你师傅呢?”

乌羽听到我的喊声,楞了下,身体显得很僵硬,扭头看到我,眼中­精­光一闪,扬起手中长剑,问道:“你真是薛伟?”

“卧槽,你脑袋让驴踢了啊?我还能有假的?”说到这,我沉默了,想起红海棠来了,她能假扮慕容春,就能假扮我,或许乌羽他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见到我才会是这个样子,我无奈对乌羽喊道:“吊死鬼的吊死绳,秦小诺的嘴角有颗小黑痣。”

吊死鬼和秦小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我和乌羽也是在那个时候结下的友谊,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乌羽听到我说,楞了楞,惊喜道:“我靠,你是真薛伟。”

我也很激动,对他喊道:“可不就是我咋地。”

乌羽撒腿就往我这跑,我都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他了,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乌羽撒开腿轻快的跑动着,眼见离我就剩下十来米距离的时候,像是进入到了异度空间,整个人突然消失了,消失的莫名其妙的,我以为看错了,眨巴了下眼睛,再看,那里还有乌羽的影子。

卧槽!这也太诡异了,我扭头问身边的塔纳:“你看到了吗?”

塔纳吃惊的睁大眼睛看着前方,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哥们这叫一个懵,要说寇真有可能在我和塔纳眼前突然消失,毕竟丫的­阴­阳颠倒神仙步诡异莫测,可乌羽不会啊,我急的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小声召唤:“乌羽,乌羽,别胡闹了,快出来……”

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乌羽就那么离奇的消失了,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我深吸了口气,淌过小溪去看看乌羽消失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身后塔纳对我喊道:“小心点。”

我快步向前,走到乌羽消失的地方,右脚向前一步踏出,眼前景象忽地就是一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四十五章 饿鬼

恍惚又来到了先前出来的地方,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不同的是多了点血­色­,比起先前的­阴­冷,这里显得有些闷热,我很茫然,茫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到这鬼地方了,扭头去看,没有塔纳,没有乌羽,整个天地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还是身处在一座山上,只是这山上没有半点绿­色­,看不到任何活物,石头都特妈昏黄昏黄的,光线非常不好,只能隐约看到百米左右的距离,而且整个山体还漂浮着一层薄雾,雾气弥漫更影响了视线。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到了这里,但我有朴素的想法,既然能来,就能回去,我刚才是从那个方向一脚踏进来的?哥们抱着一丝希望,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反应,向左一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试探了半天,还是在这鬼地方。

我很无奈的打了个饱嗝,刚才水喝的太多了,冷静了冷静,还是不明白怎么就能穿来穿去的,龙头山也太诡异了,更诡异的是,前面一块耸立的巨大怪石后面传来痛苦的呜呜呜……声响,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像是有人在挣扎求救。

有声音,说明有人,甭管是什么人,我都不希望在这鬼地方只有我自己,也不敢大意,小心走到那块怪石后面,探头往里一看,就见对面是一片乱石,乱石俱都是锋利尖锐,无边无际,像是乱石的海洋。

乱石中间,无数厉鬼踩着乱石,痛苦的四处转悠,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有鬼并不稀奇,但我没想到此处的恶鬼竟然是这幅模样,每个厉鬼都是骨瘦如柴,没有个人模样,一层薄薄甚至有些透明的皮包裹着骨头,青筋在骨头和人皮中间显得分外清晰,像是无数条恶心的蚯蚓盘桓在身体上。

厉鬼的嘴都小得可怜,只是一个窄窄的小口子,肚子却出奇的大,膨胀而向上翘起,脚却十分幼细,犹如快断的­干­柴枝般,几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叫声更是凄惨,凄惨而又愤怒。

离我最近的一个厉鬼在一个怪石旁边转圈,用­干­枯的双手刨着石头下的泥土,急躁而又兴奋,很快它挖到一块湿润的树根,急不可耐的塞进嘴中,但就在它塞进嘴中的一瞬间,突然那一小块湿润的树根变成火热的炭火。

厉鬼吞下炭火,哇哇大叫起来,向外鼓起的肚子中炭火在燃烧,不断有烧焦的气味传来,恶臭恶臭的,凄惨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其他厉鬼同样在寻找其他所有一切能吃的东西,有的厉鬼在林中寻找到一小块水洼,低头去喝,原本清澈的水瞬间变成脓血,散发出浓烈的恶臭。

我看的目瞪口呆,却知道这些是什么鬼,饿鬼,饿鬼大多承受着在黑暗中流连的饥渴不堪的痛苦,同时也被其道中势力大者欺压。饿鬼喉如针孔般小,所以即使成功觅得食品,也无法下咽。即使它们能咽下食品,这些食物入肚后,不但不令它们感饱,反而会令肚如火烧,痛苦非常。饿鬼凡见食物,食物即变火焰、武器或种种不能供食用的东西。在饿鬼望向一条河时,全条河便会­干­涸。只有罪孽销尽才会重新进入轮回。

饿鬼有自己的世界,六道轮回当中,有一道就是饿鬼道,饿鬼道的众生是胎生的,而且每胎便会生下几百个鬼子。生于饿鬼道中的因缘,除了共通的不善业外,亦特别与不肯施舍助人、偷盗或见难不救之业因有关。这一道中的众生寿量不定,有的饿鬼寿命可长达数万人间年,长期受着因不善业力而感召之痛苦果报。

地狱中也有恶鬼的存在,那我现在是在饿鬼道,还是地狱?甭管是那,无边无际的饿鬼,不是我能招惹得了的,前面我是不敢去了,只能是往回走,小心退了步回头一看,­操­蛋了,刚才还是什么都没有的身后,现在跟前面一样,密密麻麻的满是饿鬼。

故意的吧?谁设定的?这也太­操­蛋了,哥们脑袋都大了,前无去路,后面也没退路,左右也全是饿鬼,哥们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只小船,稍不留神,就得翻船完蛋,该如何是好呢?没容我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身后的饿鬼就层层靠近而来。

急切间我前后看了看,后面一马平川,没什么能遮挡的,倒是前面有不少巨大的石块,那就往前走吧,我小心从符袋里掏出张黄符,贴在前心上,把身上的阳气遮掩住,又掏出张变形符,轻声念诵变形咒:“三天之令,化吾之形。青龙白虎,侍卫我身。邪鬼远遁,真气速生。急急如律令。”

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想象着我也是饿鬼中的一员,在后面的饿鬼即将要靠近我之际,小心朝前面走了出去,哥们走的相当小心,手上还捏了张驱邪符,生怕饿鬼蜂拥而上,哥们就算浑身是铁,也不够这些恶鬼啃上三五分钟的。

变形符和变形咒起了作用,哥们小心前行,战战兢兢,终于走到了鬼堆里,那些饿鬼却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只是在寻找食物,我轻轻呼吸,慢慢向前走,暗暗祈祷饿鬼不会发现我。

哥们已经很小心了,可毕竟是个大活人,终究是有些不同,有的饿鬼感觉到了不对,看着我很疑惑,我在它们的眼里应该是跟它们一样的,但是气息还是有些不同,尽管隐藏的很好,可哥们是有心跳的,而且心跳的还很快,尤其是它们一看着我,心跳的就更快了。

其中一个饿鬼朝我爬过来,我急忙压抑住紧张,手却在微微颤抖,仍是不紧不慢的朝前走,那饿鬼对着我用鼻子使劲闻了闻,满脸的疑惑,哥们却急忙朝前快走了几步,好在那饿鬼没有追上来,让我松了口气。

我在饿鬼当中向前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前面隐约有光亮出现,仿佛那里就是尽头,人就怕没有希望,有了希望哥们顿时­精­神一振,朝着光亮所在,一步步往前走。

人在危急当中,感官变得比平时要敏锐的多,我也同样如此,小心翼翼的走着,没招谁,也没惹谁,可当我走到一块有两层楼高的怪石旁边,忽地一道劲风直奔我右侧脸颊,来的是又急又快,哥们一惊,急忙纵身去躲,却不料,脚下被块凸出的石头绊了一下。

“啊!噗通!”我忍不住叫了一声,踉跄着向前跌倒,这一声叫喊的是如此突如其来,以至于所有恶鬼身体齐齐一顿,缓缓转过头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一双双血红的眼睛露出兴奋的目光,鼻子在快速的抽搐着,嘴角边流下贪婪的口水。

“那个王八蛋在偷袭老子!”我怒骂了句,稳住了身体,拔腿朝旁边怪石跑了过去,一个箭步向上,抓住怪石凸出的地方,使劲往上爬,我一喊出声,天地间先是静了静,接着怪叫之声不绝于耳,无数恶鬼拖着大肚子,从迷雾中如幽灵一般出现,­干­枯的四肢在地上快速爬动朝我滚滚而来。

更有饿鬼跟跑酷似的在我身后顺着石头爬上来,哥们急忙一边往上爬,一边念诵咒语:“天上地下,大力天丁。辅助吾法,扫荡妖氛。秽气速灭,汤涤妖氛。坛场速净,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咒叫净坛咒,顾名思义是在开坛的时候念诵的咒语,起清除污秽气息和警告的作用,哥们一时间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不敢用强横的手段,怕激怒了这些饿鬼,念诵这个咒语也是告诉饿鬼们,道门子弟在此,退散吧。

念完咒语朝后面甩出黄符,我看了眼,黄符索道之处,饿鬼的确是纷纷退避了,可退避了之后,又追着我向上爬,没有路了,只有爬到眼前这快怪石的顶端,占据有利位置才能苦苦支撑,稍有不慎,就会成为饿鬼的食物,我毫不怀疑一旦被饿鬼抓住,自己将被撕裂成千万片,饿鬼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我吞噬。

对饿鬼来说,我身上的气味闻起来无比可口,饥饿的恐惧比死亡还要大,哪怕能抓住我这个鲜美的食物吃上一口,那都是好的啊,在它们眼里我就是顿大餐……

无穷无尽的饿鬼带着对食物的渴望,潮水般蜂拥而来,饿鬼们再也没有了当初看到时的那种呆滞和缓慢,相反动作变得无比快捷,天上地下饿鬼嘶声嚎叫着往来穿梭,翻腾跳跃。

哥们也被逼出潜能来了,玩命的向上爬,竟然快速爬到了怪石的顶端,­操­蛋的是,怪石上面位置非常有限,只能容纳一只脚站着,视野倒是宽了,大有一览众鬼多的境界,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是金­鸡­独立,从怀里掏出张黄符,琢磨着是不是该开出条路来。

我刚掏出黄符来,从右前方的饿鬼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薛伟!”

我情不自禁的朝声音来处看去,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喊我名字的竟然是尸叔。(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六章 施食

喊我的人是尸叔,老丫挺标枪一般直直站在饿鬼中间,动也不动,翻着白眼看着我,朝着我使劲的吧嗒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没想到碰到的人竟然会是他,看情形也是被困在饿鬼中间了,不过,老丫挺的被困了,喊我的名字­干­毛?

难道是想让我把所有饿鬼吸引住,他好趁机溜走?我这叫一个恨的慌,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朝着尸叔骂道:“老不死的,你要死就死,拖着你爷爷下水­干­什么?”

尸叔表情很着急,不停抽搐,却还是朝着我使劲吧嗒嘴,哥们金­鸡­**站在怪石上,尸叔站的笔直在饿鬼群中装死,我俩面对面,很是有点行为艺术,我懒得搭理他,也没时间跟他废话,眼见着无数的饿鬼把怪石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操­蛋的是,蜂拥而来的饿鬼除了往怪石上爬,竟然还叠起了罗汉,互相踩踏着堆砌起老高,都快跟怪石齐平了。

“都雷主者,奉命行刑。伯温都帅,猛吏汉臣。摧山倒岳,吐雾兴云。三司猛将,八门毒雷。亟发天鼓,讨捕邪­精­。降魔伏恶,大地升平。急急如律令。”雷令符朝着饿鬼最密集的地方甩了出去,轰然一声响,霹雳炸开,掀起好多饿鬼在空中翻飞。

我以为雷令符的威力会让饿鬼们有些忌惮,感到害怕,不敢靠我太近,这样我就有时间琢磨办法,事实是饿鬼们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害怕,雷符非但没有让饿鬼们有所收敛,反而更加暴怒了起来,朝着我嘶喊怒吼,爬的更快了……

黄符起作用让我很惊喜,饿鬼却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把所有的黄符都扔出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更掀不起浪花,何况我还金­鸡­**着呢,稍不注意就得栽下去,就在我急的想要拼命的时候,跟我面对面装死,动也不动的尸叔,终于忍耐不住了,对我喊道:“施食!”

我恍然大悟,知道尸叔为啥一直对我吧嗒嘴了,他是在让我施食,可施食是需要食物的,哥们身上也没有啊,我着急在身上各个兜里翻了翻,竟然在冲锋衣的上衣兜里掏出一小袋饼­干­,顿时欢呼了一声。

施食是佛门的本事,哥们也懂,毕竟现在佛道不像封建社会那么泾渭分明了,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哥们竟然没想起来针对饿鬼的施食法门,尸叔那老东西就能想起来,不过,在这地方施食管用吗?

管用不管用也得用,不用哥们就得喂了饿鬼,来不及多想,咬破右手手指,在左手手掌上挤出七滴血来,朝着掌心里的血念诵敕符水咒:“北斗五雷主,黑暗呜天鼓。风伯扫瘟黄,电母除病苦。霹雳伐妖­精­,雨师行法雨。灌溉入三焦,清凉通脏腑。重处实时轻,损处实时补。热处实时凉,积处实时去。危处实时安,痛处实时住。急急如律令。”

施食是需要水的,这地方我上哪找水去?只能是用血来代替了,但是血还不行,还得念诵敕符水咒转化一下,才勉强能当成­干­净的水用,其实施食是有严格要求的,一碗水,七粒米,事出从急,只能是将就着来了。

密密麻麻的恶鬼互相踩踏着已经跟我齐平了,有的只要一伸胳膊就能碰触到我,可哥们还在金­鸡­**呢,脚下稍微不文档,就得掉进鬼堆去,关键时刻,我猛然大喝一声:“汝当善听。我今以此陀罗尼开汝咽喉。施汝清凉柔软快乐。欲令汝等自恣饮食甘露美味。”

一声喊,相当大声,喊得离我近的几个饿鬼被我喊的挺迷茫,停顿了下一起看向我,哥们急忙念诵施食的佛门开咽喉真言:“唵步步底哩伽哆哩怛哆哦哆耶……”

开咽喉真言要念七遍,我一念诵咒语,所有的饿鬼全都停了下来,痴痴愣愣的看着我,有些仍然很焦躁,却不在胡乱朝我冲击,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像是很怕打扰我施法,施食可以让所有饿鬼都吃饱,哥们这一百来斤,不够啃几口的。

饿鬼们显然也知道,我见饿鬼们都不动了,暗叫了声有门,右手大姆指中间相捻,余三指相分去,微做屈势,每咒至末字,大姆指中指点取所观想,食器上方蓝­色­莲花上白­色­阿字,流出清净­性­水,弹洒虚空,弹时作声。观想清净­性­水,犹如喷泉,弹洒虚空,触诸鬼众咽喉,清凉润泽,开通无障碍。?

观想就是用意念想象,现实世界中施食,只能是观想,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鬼地方,我观想过程当中,左手心的七滴血突然蒸腾向上,化作一片片有些殷红昏黄雾气,雾气布满天空,随即真的就下起了雨,雨滴扬扬洒洒,带着甘甜味道,所有饿鬼一起抬头,目光中充满惊喜,张嘴嘴巴接洒下来的雨水。

天地间,顿时一片清朗,我震惊于无边无际饿鬼场面的宏大和施食真实存在,却不敢不小心,急忙念诵七遍施食真言:“南无萨缚怛他哦哆缚噜枳帝唵三跋啰三跋啰吽!”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把饼­干­碾碎,放在左手中,右手大姆指中指相捻,每咒诵至三跋啰三跋啰时,顺时钟相捻转,吽字时大姆指食指相弹。观想食器上有一白­色­梵文凡字,流出种种无量甘露法食,展转增多普遍虚空,妙香馥郁。?

观想当中,天空中落下无数饼­干­屑,只是这饼­干­屑比被我碾碎的饼­干­一点都不小,冒着饼­干­特有的香气,无边无际的饿鬼满心欢喜,张开嘴,伸出手去抓饼­干­屑,景象蔚为壮观。

做完这些,施食并没有结束,还得观想,观想饿鬼们才能更好地得到利益,观想食物出现,饿鬼们咽喉打开,自恣啖食,吃得饱足,得到解脱。不过如果真的观想不了也可以少作或不作观想,但是心里面一定要有愿一切饿鬼都得到饱足的愿力。

我一边观想着,一边小心翼翼从石头上往下爬,再也没有饿鬼跟我为难,反而见到我都退避到一边,神情都很敬畏,像是哥们身上多了莫名其妙的功德,以前常听人说,施食的功德极大,一般来说,有十种,一、毒药不能中。二、毒蛇不敢螫。三、刀仗不能害。四、王官不敢嗔。五、众人皆爱敬。六、天龙常随护。七、衣食悉丰足。八、颜貌端正。九、永离毛竖畏。十、不受三涂身。

看饿鬼们对我态度,还真是如此,哥们暗自下定决定,真要是能活着出了龙头山,一定要多施食,说到施食,还有个小故事,阿难尊者茕居静处,修习禅定。当晚三更事后,阿难突然看见一个枯瘦丑陋、口中喷火烧、咽细如针、头发蓬乱、虎伥长利,结得实在可骇吓人的饿鬼,名叫“焰口”,来到阿难跟前。

阿难看到到这焰口饿鬼时,很害怕,没想到,焰口饿鬼说出的一句话,更令阿难毛骨悚然,全身发抖。焰口对阿难说:“三天之后,你行将命终,投胎饿鬼道中,就象我这个样子!”

阿难听了之后,起大恐慌,急忙问道:“如果我死后,会堕入饿鬼道中受苦,可有什么要领,能令我免受此苦吗?”焰口饿鬼说:有!你如果能在明天,布施百千万亿如恒河沙数的饿鬼,及百千婆罗旧俗门上贴的神像仙等,并用摩伽陀国群众所用的斛器,各施一斛之食,且为我赡养三宝,如此就能令我离开恶道之苦,往生天上,而你呢,就能免除堕入饿鬼道之苦,增长寿命福德!”

阿难听完,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头也不回的一路跑到佛陀说法的处所,把方才发生的景象,如数家珍的告诉了佛陀,并颇感为难的问佛陀说:世尊!我如今怎样做,才可布施恁多的饿鬼、神仙呢?

佛陀很慈善悲怜的安慰阿难尊者说:“你不消担忧害怕,阿难。那些焰口饿鬼,其实是观音菩萨为度化众生所变示现,我这里有个方便法,使你在一食顷之间,就能够布施百千恒河沙数恁地多的饿鬼、神仙等饮食。

从这开始,佛门才有了施食的法门,我很是赞叹佛祖的大慈大悲,同时觉得艺多不压身真是千古名言,多学一门手艺是多么重要啊,要是哥们不会施食,恐怕我和尸叔早晚都得成了饿鬼口中的食物,胡思乱想着来到尸叔身边,这老东西一身死气,到了他身边跟到了具尸体身边没啥区别。

“尸叔,你老人家好啊,啥时候来的?”哥们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老子在这鬼地方待了三天了,别废话,赶紧扶我一把,腿麻了。”

不愧是老不死的尸叔,在饿鬼当中待了三天,居然没事,只是腿麻了,哥们十分佩服,上前扶住尸叔,问道:“咱们从那个方向走?”

尸叔茫然看了看四周,叹息道:“这鬼地方,撞大运吧。”(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七章 混沌

尸叔绝对属于老成­精­了的那种人,见多识广,在湘西赶尸人眼中,那是祖宗级别的人物,在这鬼地方待了三天,竟然给我来了句撞大运……哥们实在没忍住,问道:“尸叔,你老人家还看不出点端倪?”

“先扶我离开这地方。”尸叔的确是有些踉跄,哥们扶着他往前走,四周密密麻麻的恶鬼全都沉浸在吃喝当中,谁也不在意我俩,尸叔走了几步,开始还踉踉跄跄的,越走腿脚越利索,叹息了声,问我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此话从何说起?我很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约好了兵分两路进龙头山,我走的是古盘镇那一路,还没到古盘镇就收到慕容春那丫头的微信,说是你已经进了龙头山,有危险,让大家不必在汇合,直接进山找你,老头子我就进了山,两个弟子先后走错路消失不见,我老人家一边找弟子,一边找你,一个不小心就倒了这鬼地方,以为必死在这里了,没想到你命还挺大,竟然没死……”

老不死的,为老不尊,装B……就这么盼着我死?我暗骂了几句,还是很纳闷尸叔为啥就认定我死了,问道:“我没死,你老人家很失望吗?”

“不是失望,是没想到,小子,大家对你都不报希望了。”

“不至于吧?我刚到龙头山,虽然有点小挫折,也不至于失去希望吧?”

“你已经失踪十天了。”

看着尸叔那张苍老的B脸,我心中却是一动,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山?”

“十五号!”尸叔眯着眼睛,忽地露出一丝­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哥们却完全惊了,我们是五月二号出发的,连赶了三天的路,也就是说,五号到的这边,从出事到现在,我感觉连一天都没有过去,顶了天算七号,尸叔却说他十五号进的山……

老糊涂了?我忍不住问道:“你没记错?真是十五号进的山?”

尸叔也没客气,啪!的在我脑袋上拍了下,沉声道:“我还没老糊涂!”

尸叔脸上肌­肉­一个劲在颤抖,说实话哥们自打认识这老东西后,就没见过他脸上有表情,他那张苍老的B脸实在是太僵硬了,跟腊­肉­似的,一块腊­肉­突然有了表情是副什么模样?

那真是丑的都没法看了,但也由此证明,尸叔知道了点什么,我不跟老不死的一般见识,对他打我一巴掌没当回事,问道:“你老人家知道什么了?”

尸叔一双贼眼特别明亮的盯着我道:“牌坊村的坟局已经够复杂了,我以为龙头山之局不过是难上加难罢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还是大意了啊,此地­阴­阳逆转,相生相克,几百年下来,渍渍……不得了,不得了!小子,你知道混沌吗?”

“知道啊,常吃,我喜欢吃素馅的……”尸叔问的怪异,哥们下意识的回了句,随即感觉到不对,扭头一看,尸叔僵硬的脸上­阴­沉的都快拧出水来了,急忙小心问道:“那个混沌?”

尸叔没说话,特酷的一手指了指天,一手指了指地,我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他说的混沌,其实是一种状态,传说天地未分开的时候,就处于一种混沌状态中,古书中记载:天地如­鸡­卵,卵中之黄白未分,是混沌也。卵中之黄白既分,是开辟也。

我心中一惊,试探着问道:“龙头山是混沌状态?”

“不完全是,也差不多了,龙头山本是龙­茓­,灵秀之地,却葬了个大凶之物,满清为了延续江山,龙头山上四处设局,埋死人,有些被流放到龙头山的­干­脆就是活埋,用死人的怨恨气息抵挡煞气,又遭百十年前两伙术士折腾了那么一次,加上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风水气息改变,­阴­阳逆转,渐成混沌状态,不光是­阴­阳难分,连时间都不稳定了……”

尸叔这么一解释,在结合之前经历的那些事,也就是说,现在这地方,空间,时间都特别的不稳定,怪不得能碰到如此多的饿鬼,­阴­阳错乱,一步走错,就不知道走到那去了,我恍然大悟,问尸叔:“你老人家有什么办法没有?”

“有!待我老头子化身盘古,用神力开辟天地,阳气上升,­阴­气下降,问题就解决了。”

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吹牛逼呢?变盘古!我讪笑道:“别开玩笑了。”

“你也知道我在开玩笑啊,小子我告诉你,龙头山的局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得麻爪。”说到这,仔仔细细的打量我道:“都说你小子能解了龙头山的局,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呢?”

“我也不相信啊,可我要是不来,你们同意吗?已经这样了,就别整那些没用的了,老爷子,你见多识广,道法高深,就算没办法,也能看出点端倪吧?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尸叔皱眉沉默了下,叹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还能怎样?撞大运吧!”

这话像是跟我说的,又像是安慰自己,摇头叹气,愁眉苦脸,连尸叔都没办法,哥们就真有点无奈了,要知道尸叔可是活了一百多岁的人­精­,湘西赶尸的祖宗,这样的人物都愁眉苦脸,那说明龙头山的情形已经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了。

我也挺丧气,可已经身在龙头山了,只能寄希望撞大运了,希望运气在我们这一边,哥们无奈的搀扶着尸叔往前走,前面虽然有光亮闪现,却总感觉没有尽头,天上已经不掉甘露和食物了,有些没吃饱的饿鬼又开始躁动起来。

“小子,这地方待不得了,我老人家也没好办法,现在就看你的了,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就跟你撞回大运,你说,现在该往那个方向走。”

尸叔这是认命了?哥们不能认啊,他都快老死了,活够了,死不足惜,我的人生才刚开始,不想死在这鬼地方,打眼看了看,许多没吃饱的饿鬼不怀好意的盯着我和尸叔,前方不远处有块大石头,跑是跑不出去的,不如还像先前那样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实在不行,只能是继续施食。

尸叔没什么意见,腿也不麻了,跟着我往前走,我俩走的挺快,也挺小心,好在施食的功德还在,没吃饱的饿鬼犹豫着并没有蜂拥而上,却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俩走动而移动身体,哥们很心惊,这些饿鬼也太现实了吧,有吃的喝的,就当你是菩萨,没有了就起坏心思,实在是鬼心坏了坏了的。

“在走快点,跟上来了!”尸叔的声音很急迫,哥们正纳闷呢,尸叔一句话让我立刻就恍然大悟了,饿鬼们现在针对的不是我,而是我旁边这位没有施食的尸叔,我就说佛祖不能欺骗我嘛,原来饿鬼们盯住的是这老东西。

甭管怎样,我们现在都是一路的,不能不管他,我急忙扶住了尸叔,那些饿鬼果然又向后退了退,我松了口气,既然没生命威胁,那还怕什么?我是不怕了,可尸叔怕啊,反手拽住了我,使劲朝石头快走,一边走,一边对我道:“快找找还有没有饼­干­了,有的话给我,我也施食……”

我记得上衣兜里还有块饼­干­来着,伸手去摸,这时候却被尸叔拽的忽悠一下子到了另外个地方,四周再也没有了饿鬼,眼前是一条笔直笔直的土路,天空仍然是­阴­霾的没有任何颜­色­,我拿着饼­干­很茫然,不知道被尸叔拽到了什么地方。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是火红火红的花海,成片的彼岸花无边无际,看到了彼岸花,说明这条路是黄泉路,怪不得没认出来,哥们以前没到过彼岸花这边,黄泉路上过了彼岸花,是不是就该到奈何桥了?

尸叔跺脚道:“怎么就倒这了?”

看样子他也认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了,我问道:“尸叔,咱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回走?”

话刚说到这,一阵­阴­风刮来,四周突然多了许多鬼影子,还有些­阴­差若隐若现,鬼哭的声音骤然就响了起来,尸叔脸­色­变了变,对我道:“回不去了,往前走,千万别被­阴­差发现,念化形咒。”

尸叔说完,念起咒语朝前走,哥们急忙也轻声念诵:“天地大明,万气混生。我得真一,内景玉庭。虚皇救命,令我通真。上元赤子,三元六府。百神会并,混合我身。上朝斗府,出入紫庭。游宴八冥,三一上景。太一玄真,奏我所意,上达斗真……”

念诵咒语的过程中,路上的孤魂野鬼像是看不到我俩,倒是许多押解着恶鬼的­阴­差,时而朝我俩­阴­沉的看过来,我不敢大意,紧跟在尸叔后面,咒语念诵不停,走了不到十分钟,黄泉路上的鬼越来越多,几乎快要摩肩擦踵了。

我和尸叔小心避让,如此又走了十几分钟,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大河,河上矗立着一座­精­致无比的石桥,石桥两旁有­阴­差把守,孤魂野鬼排着队朝桥对面走过去,我朝着前面看了看,突然看到乌羽的影子在群鬼当中若隐若现。

老七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我得带着孩子去外地买房子,大家也知道买房子是件很麻烦的事,所以没办法继续更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写书这几年,老七还从来没断过更,这次实属无奈,从今年开始到现在,老七已经搬了三次家,孩子也换了好几个幼儿园,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我能做的,就是去个小点的城市,贷款买个房子,让孩子有个家,自己有个家,稳定了后,也能更好的更新。

说这些,不是讨可怜,实在是没有办法,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单身父亲不容易,但路总得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就像是故事里的主角,甭管多难的路,只能是往前走。

太监我是不会的,因为从来没有太监过,我也承诺,尽快处理好自己的事,稳定后继续更新。

谢谢大家理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四十八章 奈何桥上

我以为看错了,刚要揉揉眼睛再看,旁边的尸叔惊讶道:“那不是杨疯子的小徒弟嘛!”

老眼昏花的尸叔都看到的,说明哥们没看错,举到眼睛边的手放了下来,不由得暗暗叫苦,叫苦是因为乌羽痴痴愣愣的快走到桥头了,桥头的顶端,有个奇形怪状的粗木桌,木桌后面站着个端着破碗哧溜溜喝汤的老太太,旁边还站着两个脸­色­苍白的鬼差。

老太太青衣小褂,满头银发,面无表情,冷漠看着桥上来来往往的孤魂野鬼,但凡走到她身边的魂魄,都会喝下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有不喝的,平整的地面上立刻冒出钩刀绊住双脚,还有根尖锐铜管刺穿喉咙,强迫­性­灌下,无一幸免,然后扔到桥另一边被其它鬼差带走,跟流水线作业似的。

不用揣测哥们也知道老太太就是著名的孟婆,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爱。孟婆将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孟婆汤有甘、苦、辛、酸、咸五种口味。凡是要过奈何桥的鬼魂都得饮下孟婆的迷魂汤。

乌羽要是被灌了孟婆汤……后果不堪想象,哥们不能不管啊,毕竟有交情,扭头瞧了瞧尸叔,老东西见我瞧他翻了个白眼,没吭声,卧槽!尸叔道行高深,却不吭气,显然是不想找死,更不想冒险去救乌羽。

乌羽前面也就还有五六个孤魂野鬼了,轮到他很快,哥们真心没有时间多想,拽出张黄符,扭头对尸叔道:“尸叔,我要是死了,你们这一趟白来了不说,估计谁也走不出去。”

说完话,不等尸叔回应,纵身朝奈何桥上跑了过去,奈何桥上的孤魂野鬼太多,哥们是个阳身,不愿意跟它们冲撞,一道黄符开道,大声朝乌羽喊道:“乌羽,醒过神来,往回跑!”

符是敕四直神符,比不上雷符威力大,但也不可小觑,主要是哥们不敢闹腾的太大,想着把乌羽救出来就算完事,黄符带着一溜金光朝着乌羽疾­射­而去,桥上的孤魂野鬼慌张躲避,惊惶乱叫,谁也不敢让黄符沾到身上,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黄符上面带着神气,众鬼不敢沾染,凡是能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的魂魄,大部分都是能转世投胎的,鬼身要是受损,投胎生出来也有缺陷,小则缺心眼,大则生出来就有残疾,是以谁也不敢被黄符碰到,可奈何桥上的众鬼实在是太多了,在阳间,那就是一道道虚幻的影子可在这­阴­间,却又不一样起来,魂魄虽轻却像是完整的实体。

死鬼们密密麻麻,东摇西歪,互相冲撞,甚至有的被撞到了奈河桥下的忘川河里,忘川河很平静,­阴­气沉沉,河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传说忘川河水没有浮力,具有能够腐蚀灵魂的剧毒。那些下水的灵魂永远没有上岸的机会,只能变成忘川河里的水鬼。永远无法转生的痛苦和彻骨冰冷的河水使他们对其它还有轮回希望的灵魂产生了妒忌。只要有灵魂落水,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其拉入河底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水鬼。

真不是传说啊,但凡有被挤下忘川河的,平静的睡眠立刻就跟开锅了一样的冒出无数水鬼,伸出无数双鬼手,撕扯着把落水的拽入河底,就像是鱼饵掉进了满是饿了三天金鱼的池子,景象蔚为壮观,哥们也没想到一道黄符能引起如此大的风波,看的有些心惊­肉­跳。

我跟着黄符后面向前急冲,愣是没有谁阻挡,顺当的一塌糊涂,可以哥们放个屁都能摔个跟头的倒霉经历来看,实在是顺利有些不太正常,三两步化作两步,我都跑出风采来了,眼见离乌羽还有十几步的距离,黄符啪!的声打在了乌羽后背上。

乌羽傻乎乎的朝桥头慢慢向前,黄符打在身上,身躯猛然一顿,剧烈的抖动了三下,这三下抖得,挺大个老爷们身躯呈波浪形,抖出水蛇腰来了不说,脑袋卜愣的跟卜楞鼓似的,身上多少虱子都能抖下来……

“乌羽,你特妈傻啊,往回跑!”哥们怒吼了声,乌羽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小眼神迷茫的跟失足少女没啥区别,随即脸­色­变得惨白,倒也不傻,楞了没超过两秒,拔腿就往我这跑,哥们也是松了口气,甭管怎样,乌羽始终没真进酆都地界,那地方归阎王老子管,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我急跑了两步,拽住了乌羽的手,还没等掉头回跑,孟婆旁边的鬼差不­干­了,挥舞着哭丧­棒­一飘……照着乌羽脑袋上就是一哭丧­棒­,飘的也太特妈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反应,乌羽就挨了一哭丧­棒­。

什么是­阴­间?活人生存的空间,称其为阳间,人死亡后,其灵魂所在的空间,称为­阴­间。没到过­阴­间无法想象这地方的诡异,学了几十年的物理,一点都没法解释­阴­间,就拿鬼差来说,虽说是修行的鬼类,那也是没有­肉­身的,哭丧­棒­同样也是,按照我的理解,就是个影像。

可在­阴­间,那就不是影像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哭丧­棒­,嘭!的声扫在了乌羽的脑袋上,乌羽嗷!的声惨叫横着就朝奈何桥一侧飞了出去,哥们跟他手牵手,被他拽住也情不自禁的横飞了出去,好在哥们看到鬼差的时候猛地念诵了句咒语:“与道合灵。飞仙太微,上升紫庭。急急如律令!”

在身躯快撞上奈何桥石栏的时候猛地一沉,身躯虽然没定住,却也不再那么轻飘飘了,双脚落在了地上,哥们急忙身躯向后仰,想把乌羽拽回来,可乌羽飞出去的劲太大,拽的哥们根本稳不住,朝着石桥撞了过去。

由于我先前向后仰身,腰弯到了后面,那姿势……奈何桥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非常­操­蛋,形状有点像赵州桥,拱形的,可桥两侧的石栏非常低矮,不到一米,否则也不会有孤魂野鬼互撞之下掉下忘川河里。

哥们就更悲剧了,我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撞到了石栏上,疼的我嘶的声倒吸了口凉气,眼冒金星,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幸亏哥们意志力还算坚定,愣是没有松手,本来这个时候,我是应该念诵定身咒,把自己定住的,可撞到了那地方……真心是念不出咒语来了。

更­操­蛋的是,乌羽被我拽住,虽然没掉下忘川河里,可他晃荡啊,晃荡的我差点脱手,哥们咬牙坚持,感觉手臂都要折了,这当口,押解孤魂野鬼的四五个鬼差全都朝我飘了过来,别说迎敌了,连动我都不敢动,生怕稍微一动,乌羽就掉进了河里。

几根铁链子在空中呼啸着朝我落了下来,我没辙了,就等着被抓了,可就在铁链子带着­阴­寒气息要落到我身上之际,忽地一股浓烈的烟气朝着几个鬼差弥漫了过去,同时我听到一阵方言版的咒语响起。

听过湘西方言版的咒语吗?真心……挺好听的,问题是神仙们认吗?我估计尸叔也是念给湘西的神仙听的,反正起了作用,大团的白烟带着强烈的气味,火一样的阳气快速迎上,那几个鬼差不敢硬接,惊呼着飘开。

鬼差能飘开,奈何桥上其它的普通鬼可飘不开,顿时被烟气笼罩住,跟中了化学武器似的,凄声乱叫,­阴­森肃穆的奈何桥上乱的跟一锅粥似的,有的孤魂野鬼趁机想要过桥,不喝孟婆汤,那孟婆看似无害,此时却抬起头来,眼中冒出­精­光,但凡有鬼要闯桥头,一碗汤泼出去,凡是身上沾到孟婆汤的,鬼身冒出白烟,烟消云散,真不知道她锅里的是汤还是硫酸……

尸叔很及时的赶了过来,我以为他会帮着我把乌羽给拽上来,没有,老丫挺的手上一张定身符,啪的拍在了我腿上,对我沉声道:“老子替你挡住鬼差,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我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好的办法,好在尸叔定住了我双腿,也不知道他的定身符是怎么画的,哥们下半身僵硬动弹不得,却不影响双臂使劲,也没功夫胡思乱想,使劲向上拽乌羽,只要能把乌羽拽上桥来,让他在帮我解了定身咒也就是了。

想的挺好,事实上我也拽着乌羽往上来了,乌羽挺聪明,没有胡乱挣扎,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哥们这些日子也没白修炼,虽然费劲,却也难不住我,三两个呼吸的功夫把乌羽拽了上来,都能看着他脑袋了,乌羽也伸手去抓石栏,可就在这个时候,忘川河里的河水突然嗝!的声,跟打了个惊天动地的饱嗝一样出了怪动静,河水猛然翻滚起来,翻起个好大的浪花。

浪花之上,参杂着无数狰狞水鬼,张牙舞爪的朝乌羽扑了上来,乌羽惊着了,猛地伸手抓住了石栏,再一伸手,抓住了我脖领子,刚还没等使劲翻到桥上,身后的水鬼扑了上来,抓住了他双腿使劲往河里拽去。

老七回来了,家都安顿好了,就差孩子上幼儿园了,也报了名了,都挺顺利的,感谢大家对老七的支持,看到书评里面的留言,心里暖暖的,老七无以为报,只能是把书写好,稳当了,老七也就能好好的更新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

我爱你们!(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九章 水鬼

哥们很机灵,乌羽抓住我脖领子的一刻,伸手抓住了他胳膊,抓是抓住了,想要向后使劲却不可能,腿上贴着尸叔的定身符呢,尸叔的定身符很管用,动弹不得,可哥们手臂上没有定身符啊,下半身动弹不得,腰部用不上劲,拽不回来乌羽,反而被忘川河里的孤魂野鬼们拽的使劲向前拱起,乌羽被我和水鬼们拽成了个平面,我拼命拽住他不敢松手,双臂感觉都快折了。

刚要向尸叔求救,耳听得尸叔­阴­沉对我道:“来了个大人物!”手中烟袋锅子在手上一拍,溅起一团火星朝着孟婆看守的桥头疾­射­而出,人也跟了过去,显然是想凭借一己之力挡住,我扭了下头,就见一个身穿古装,大红官袍的­阴­神带着几个鬼差飘忽着迎了上来。

都没有时间再看上一眼,乌羽拽的我脑袋就正了回来,我双腿动弹不得,双臂抓着乌羽的胳膊,根本没法动手,河里的水鬼却哀嚎着层层叠叠爬了上来,这么下去,用不了多大功夫,哥们就坚持不住了。

符是用不上了,如今能用上的,就只有咒语,我使劲咬了下舌头,一是想让自己­精­神点,再一个要积攒点口水,情急之下咬的有点狠,眼泪都咬出来了,大声喊道:“日华流晶,月华流光。扫荡凶恶,万祸灭亡。真官将吏,威布雷罡。法水四布,万福来祥。”

“噗!”一口带着血的口水朝着乌羽身后喷了出去,嗤嗤嗤嗤……法水咒之下,哥们喷出的口水跟孟婆的孟婆汤不遑多让,但凡沾染上口水的水鬼,就跟被硫酸泼中了似的,鬼身上直冒白烟,凄惨尖叫着跌落河里……

咒语管用,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乌羽被我拽的朝桥面上移动了点,也是­精­神一振,朝我喊道:“伟哥,继续喷,别停!”

卧槽,哥们嘴里喷出来的是口水,不是特妈自来水,说能有就能有?再者说不念咒语,喷出去的口水起不了多大作用,虽然一口喷掉了不少水鬼,可忘川河里的水鬼也太多了,无尽的岁月中,忘川河里不知道掉进了多少孤魂野鬼,现在都被惊着了,河面上翻涌起伏,河面上­阴­风四起,河水肆虐,翻滚着的不是浪花,翻滚着的是一层又一层的水鬼。

“乌羽,你别光指望我,自己也想想办法……”我使劲后拽,艰难朝乌羽说了句话,乌羽苦着一张脸,对我喊道:“伟哥,我……现在就特妈是根拔河的绳子!”

“啊!呀!”我怒吼一声,使劲拽动乌羽,想一鼓作气把他拔回来,乌羽指望不上了,尸叔也指望不上了,唯一能指望上的只有自己,但水鬼实在是太多了,吱吱哇哇怪叫不停,­阴­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我胳膊就快要折了,我甚至听到了臂骨咔吧咔吧的脆裂声响。

许是我表情比较狰狞,跟我对面的乌羽突然惨然一笑,对我道:“伟哥,你坚持不住的,放手吧,哥们不怪你……”

“放手你大爷,乌羽,卧槽你大爷,你给老子坚持住!”

“伟哥,你能来救我,已经很仗义了,你仗义我不能不仗义,不能因为我,把两个人都搭进去,伟哥,见到我师傅替我跟他说,我从来没后悔拜他为师,我是个孤儿,一直拿他当父亲的,这辈子能交你这么个朋友,我值了……”

乌羽话说的乱七八糟,显然心很乱,要放弃了,可哥们不能放弃啊,我鼓着一股劲拽着他,真心有点不敢说话了,一说话气就泻了,更抓不住他,而忘川河里的水鬼跟连连看似的密密麻麻互相撕扯着拽乌羽,有的水鬼甚至顺着其它水鬼身上爬了过来。

“乌羽,少特妈废话,这不是演电视剧,念什么台词?你给我坚持住,只要不死,总能想出办法来!”哥们鼓着劲朝乌羽说完,刚要再咬一口舌头念法水咒,乌羽朝我一笑,猛地松开了拽着我脖领子的手,顿时把哥们胳膊抻的嘎嘣一下,骨头都快脱节了,我眼前一黑,还是死命抓住了乌羽的胳膊没有放手。

我一松手,乌羽绝逼没有活路,丫的看似挺仗义,却不知道苦逼的却是我,先前他抓住我脖领子,我还有个借力的地方,现在可就全凭我双手支撑了,难度起码增加了一辈,丫的还闭上了眼睛,一副悲壮的摸样。

哥们真想骂他那装逼的德行,这是特妈把自己当成演技派了?我不是骂不出口,而是没那个功夫和力气,有那力气还得向尸叔求救呢,我鼓了把劲,艰难开口道:“尸叔……帮……帮忙啊!”

我不知道尸叔能不能听到,希望甚是渺茫,可也没别的办法了,说完这句话我就急忙默念法水咒,刚念到一半,翻腾汹涌的忘川河上突然冒起个腥黄腥黄的大水泡,咕咚一声,水泡膨胀开来,跟有人在忘川河里放了个闷屁,蹦出来的水泡一样。

“万祸灭亡。真官将吏,威布雷罡。法水四布……”就差最后一句,咒语就默念完全,这当口那腥黄腥黄的大水泡,啪!的声,破了,一个怪物从水泡里闪现,是个鱼头人身的怪物,得有两米多高,比奥特曼里面任何一只怪兽都丑,偏偏穿着衣服。

怪物哥们见的不算少了,长成啥德行也对我造不成影响,­操­蛋的是,这玩意实在是太臭了,水泡爆裂的一刻,随着­阴­风横刮过来一阵臭气,臭到什么地步?臭到哥们脑子一懵,神志恍惚,差点就松手了。

恶臭不足形容其万一,我急忙闭气,乌羽差点脱手而出,更­操­蛋的是,鱼头怪物现身后,猛地一跃,踩着其它水鬼就过来了,臭气熏天,快速无比,在它的眼里,或许我们的举动很好玩,并没有冲过来咬我或是跟我为难,而是好奇的一把拽住了乌羽的右腿,使劲向后一拽。

那是一股特别怪异且无法抗拒的力道,我感觉身体一轻,跟着乌羽朝忘川河里跌了下去,我身在半空,看到尸叔在桥头挡住了几个鬼差,已经支撑不住,身穿红­色­官服的男人没有动,像是自矜身份,眼神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一双威严的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目光。

不过就是惊鸿一瞥,哥们就大头朝下了,我还是没有松手,乌羽却猛地踹了我一脚,把我踢开,丫的是不想连累我,可我特妈已经被连累了,就别矫情了,我被他踹得眼前一黑,加上扑上来个水鬼,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再抓着乌羽的手已经没意义了,毕竟哥们双腿动弹不得,现在不是乌羽连累我,而是我要不松手,连累的就是乌羽了,他肯定没想到这一点,否则也不会踹我,­操­蛋的是,这一脚踹得我朝着那个鱼头怪物撞了过去。

双腿动弹不得,就没法控制身体,更失去了平衡,朝着那鱼头怪物顶了过去,哥们也是激起了胸中一口凶悍气,猛地大喝了声:“万福来祥!”

法水咒最后一句脱口而出,张嘴就喷,鱼头怪物看上去凶恶丑怪,实际上却挺呆萌,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幻化出来的,估计是觉得哥们跟忘川河里的那些水怪长得不太一样,想要抓过去仔细端详,竟然没啥过激反应,伸出怪手朝我抓了过来。

口水喷出,正好喷在怪物身上,嗤嗤……直冒白烟,效果立显,更臭了!鱼头怪物没想到会有这般变化,被口水喷在身上并不好受,有些恼怒,伸出来的手并没有缩回去,而是猛地一抓,抓住了哥们,往自己怀里一送,张开嘴朝我脑袋就啃!

闲极无聊的时候,我也想过自己会怎么死,病死,老死……最大的可能是被鬼害死,从来没想过会被鱼头怪物给吃了,哥们是鱼饵吗?就算是,那也是带刺的鱼饵,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哥们乎?

来不及掏黄符,更来不及念诵咒语,我一低头,双手猛地向前抓去,抓住了鱼头怪的鱼鳃上,要说这玩意真是特妈怪异,鱼头人身,真就是个鱼头,还有鱼鳃呢,被哥们抓住后,鱼头怪也懵了,裂开嘴,左右摇晃!

“去你妈的,老子跟你拼了!”我怒吼一声,抓着鱼鳃就不放手,鱼头怪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我俩就在水鬼身上互相撕扯,水鬼太多,防不胜防,撕扯了没两下,别的水鬼找到了空挡,伸手抓住了我那双僵硬的腿,猛地向下狠拽,更多的水鬼扑上,巨大的力道,带着我和鱼头怪朝着忘川河里掉了下去。

除了专业练跳水的,人掉进水里,都会发出噗通!声响,并且溅起大团大团的水花,可掉进忘川河里,一点水花都没溅起,也没发出噗通的声音,感觉像是掉进了空气中,四周的水鬼凶狠扑上,我意识有点模糊,但还使劲抓着鱼头怪的鱼鳃。

就在我沉到水中,向下掉落,被四周水鬼抓扯住再无生机的时候,恍惚间我身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猛地向上一提,我眼前一黑,随即感觉身上突然就是一寒!(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章 半身不遂

忘川河水是弱水,所谓弱水是指没有重量没有浮力的水,古话说,鸿毛不浮,不可越也,不光如此,忘川河水似乎连温度都没有,掉进水里,跟掉进空气里没啥区别,使劲的往下沉,河水会润物细无声的灌进你的五脏六腑。

让我惊喜的是,身上不光感觉到寒冷了,还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水的浮力,说明我已经不在忘川河里了,绝处逢生的感觉……真好,哥们猛地怒吼一声,使劲向上一举,卧槽,竟然从河里冒出头来了,果然不在忘川河了,因为阳光很刺眼。

见到阳光哥们跟见到亲人似的,鱼头怪就倒霉了,这鬼东西肯定是水鬼怨气幻化出来的怪物,见不得光,被我向上一举,露出水面,阳光照­射­下快速融化了,比特妈速溶咖啡融化的还快,我手里一轻,已经没有那鬼东西了。

惊喜也就是一瞬间,接着哥们就悲剧了,我从忘川河里穿越到了一条小溪,水深也就倒膝盖,可我愣是起不来,反而狠灌了几口冰冷的溪水,尸叔的定身符实在太­操­蛋了,贴在小腿上,腰部以下,包括腰部,仍然是动弹不得。

腰部使不上劲,那感觉……太­操­蛋了,坐起来都不可能,但也难不住哥们,使劲扭动身躯,测过身来,大头朝下,双手撑起,整个人倒立起来了,更­操­蛋的是,水虽然不深,却还是能没过我脑袋。

闭气闭不了多长时间,我昏头涨脑的倒立着双手当脚用,朝着岸边快爬,也就是三五步的距离,哥们就脱离了小溪,来到了岸上,阳光照­射­下,温暖的感觉袭来,我再也支持不住,翻身倒在了地上。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是轻的,阳光是刺眼的……我都有点要热泪盈眶了,绝处逢生让我感动,乌羽的生死不知又让我觉得很悲伤,静静躺在地上躺了会,我觉得既然我没事,乌羽肯定也没事,毕竟我俩几乎是一前一后掉进的忘川河里。

人在无奈的时候,总会往好的方面去想,理智有时候是­干­不过情感的,到了这一步,我除了往好的方面去想,也做不了什么,深深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猛地肚腹刀搅般难受,侧身呕吐出许多黑水,是忘川河里的河水,挺臭。

呕吐完了,我突然想起在忘川河不断下沉的时候,似乎有个巨大的怪手抓住了我,我才能逃出那鬼地方,那到底是什么手?难道是幻觉,我琢磨了琢磨,四下看了看,我应该还在龙头山,旁边是条山溪,山顶很高,远处山峦叠嶂,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和古怪。

情况不明,只有我一个人,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恢复行动能力,哥们不敢大意,深吸了口气想坐起来把定身符给揭了,念诵着咒语,使劲向上挺起,却发现不管我如何努力,腰部动弹不得,只能挺起一小截身躯。

尸叔贴定身符的位置相当­操­蛋,在小腿肚子下方,脚踝以上,角度十分刁钻,我现在双腿毫无知觉,在腰部用不上力气的情况下,跟半身瘫痪似的,仅凭双手和上半身根本够不到黄符,更­操­蛋的是,黄符贴的还相当结实……

努力了半天,连坐起来都不可能,更别说够到黄符了,反倒是我折腾了一身汗,着急之下,我­干­脆用嘴对着黄符去吹,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黄符就只是动了动,我暗暗叫苦,躺下深吸了几口气,休息了会继续想办法,伸手摸了摸,符袋还在,急忙从腰带上解下来,里面的黄符还都在,不由得有些惊喜。

翻捡了下,找出张金光神符,念诵着咒语,瞄准了腿肚子上的定身符甩了出去,如今哥们甩黄符的准头,那也是没谁了,击打在定身符上,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把定身符击飞,反而还遮盖住了定身符,同样贴在了我身上,我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

不甘心之下,又甩了张黄符,朝着定身符翘起的一角甩出去的,我有点紧张,加上清风吹拂,没打着,哥们很是头疼,琢磨着是不是该来张雷符,可我现在的情况,且不说能不能请下雷来,就算请下来,躲不开,劈中了定身符,自己也得遭殃,要是火符呢?

又怕引火烧身,其它的黄符,甩出去估计跟金光符一样,都得贴在身上,万般无奈之下,我捡起地上的石块,草棍,朝着黄符使劲,却怎么也够不到,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哥们连地方都没动。

累的我大脑都快当机了,躺在地上,望着刺眼的阳光,使劲想办法,过了三五分钟,突然想出个办法来,要是能找到根长树枝,把定身符挑下来不就得了!翻身而起,没翻起来,四周也没够长的木棍,哥们双手撑地,­干­脆来了个大头朝下,用手当脚,四处寻找。

欧阳锋倒练九­阴­真经,没练死,倒过来一样走路,而且能用手走的虎虎生风,霸气威猛,哥们没那个道行,勉强能稳住向前,那滋味真是特妈难受,一是身体不受控制,勉强能爬几步,上面的双腿就歪倒一边,带着身体摔倒,在一个,倒着脑充血啊,脑袋一个劲的迷糊,何况双臂的力道怎么也比不上双腿,哥们十来分钟也就爬出去十米。

就这十米,摔了起码有二十次,摔得我都快没人模样了,哭笑不得的也没找到根长棍,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想来想去,­干­脆按照五雷法修炼的路子试试,看看能不能恢复点体力,找到颗树,双腿倒立在上面,算是有个支撑的地方,按照修炼的法子,舌抵上腭,调气定息。意到,既运神光冲上,大声念诵咒语:“俺。太乙正液,金容碧­色­。请召真气,灌我神室。飞入泥丸,照嚻体宅。急急如律令!”

还真起了作用,咒语声中,感觉双臂上力道足了不少,不敢多耽误,迈开双手朝前快爬,以我二十多年朴素的人生经验来说,树棍多的地方肯定是在树林,龙头山树木虽然低矮,树林还是有不少的,怎么也能捡根够长的棍子吧?

事实是,树林里还真没有够长的棍子,不知道是我眼神不好,还是这的树木根本不掉树枝,反正我念着咒语爬了半天,也没见到合适的棍子,由于树林千百年来荒无人迹,里面的烂泥倒是不少,哥们差点没陷进去。

身边要是有个人多好啊……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继续乱爬,累了就休息会,倒也没碰到什么危险,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愣是没找到根合适的棍子,老子不是特妈的天命之子吗?咋连根棍子还找不着了呢?我不甘心,继续寻找,找着,找着,不知不觉在小树林转悠了一圈,稀里糊涂的出了林子,倒立着瞎看,前面是一条蜿蜒的山溪自上而下。

我竟然又特妈转回来了!哥们这叫一个沮丧,刚想躺下歇会,突然看见右前方,溪流旁边有根差不多一米来长的木棍,静静躺在溪流边上,被缓慢的溪水带的一动一动的,哥们惊喜之下,顾不得累了,倒立着双手使劲向前,甭管怎样,先抓住棍子再说。

贼老天喜欢玩我,真要耽搁了下,没准棍子就被溪流给冲走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哥们倒霉的事遇到的还少了?真是半点也不敢大意,其实棍子离我并没有多远,也就百十来米的距离,正常情况下,哥们撒开步子,屁大个功夫也就到了。

大头朝下,用手走路,那真就是不容易了,我想象着自己是欧阳锋,朝那棍子喊道:“棍兄,棍兄,千万别随波逐流,等等我,你要是帮哥们揭了定身符,哥们给你种土里,在给你画道回春符,你就起死回生了……”

人生啊,有时候你不知道什么玩意会对你产生重大的意义,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需要什么,平常不起眼的东西,关键时刻,显得那么珍贵,怪不得我妈什么玩意都不愿意扔,连我小时候的衣服都叠的好放起来,那是生活中的智慧啊……

可谁特妈又能想到,一根棍子能对我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胡乱叫喊着,哥们慢慢靠近了那根棍子,棍兄像是听到了我的呼唤,竟然没有被溪水冲走,却还是被溪水冲刷的一摇一摆的,让我心惊­肉­跳,似乎还有点挑逗我的意思,配上台词就是,你来抓我啊!

“棍兄,坚持住……”我努力向前,终于来到了棍兄的前面,都没带犹豫的伸手朝棍兄抓了过去,眼见着就要抓到棍兄,这个时候,身侧没来由的恍惚了下,刮起了阵怪风,朝着我就来了,哥们手指头刚碰触到棍兄,还没等抓住,一个人影跟鬼似的出现,狠狠撞在了我身上。

就差那么一点点……然后我就大头朝下的被撞到了溪水里,溪水也太浅了,脑袋磕了下,整个身体轰然拍倒,没错,因为腰部以下没知觉,整个人倾斜着拍在了水面上,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女人惊呼,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五十一章 你娶了我吧

睁开眼,天已经黑了,没污染的天空上,群星闪烁,身边是一个火堆,火堆另一侧几根木棍架起,每一根棍子都一米来长,哥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了根棍子,我都拼老命了,一睁眼看到好几根就架在我面前,那种感觉,当真是让我有点哭笑不得,我试着坐起来,发现腰还是使不上劲,说明小腿上的黄符还在,我伸手去够棍子,发现还是够不着。

难道是哥们命中缺棍?我不服气,想倒立去抓棍,突然觉得冷飕飕的,斜眼去看,衣服裤子都没有了,身上盖着层­干­草,架起来的木棍上面,挂着的是我的红­色­冲锋衣,衣服像是道幔墙,那一头有倒吸冷气的声音,嘶嘶……

落水的时候我听到个女人惊呼,会是谁?是我们这边的,还是……我不敢大意,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在龙头山,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恢复行动能力,我大气也不敢喘,悄悄翻转身体,双手撑地,倒立着去够棍子。

哥们很小心,过程很顺利,双手撑起了整个身体,悄悄靠近架着我衣服的木棍,琢磨着拿最右边的棍子,然后轻轻放下来,应该不会打扰到那边的人,我伸手拽住了最右边的棍子,一只手撑着,刚要轻放,忽地一股夜风吹过,哥们就剩下个****夜风太寒,吹得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手一哆嗦,劲可就大了,架子哗啦一下散了。

卧槽,我是跟棍子有仇吗?我惊了下,刚要有所动作,然后我就看到了……塔纳的上半身,火光映红了塔纳的脸,她身上有道伤口,鲜血淋漓,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上半身没穿衣服,一双秀丽的大眼睛满是惊讶的看着我……

我跟塔纳是老相识了,认识的时间不长,经历的却多,在一起搂过,抱过,还摸过,没想到,还看到了……哥们懵逼了,早知道火堆那头是塔纳,我非得倒立去够棍子­干­啥?

塔纳惊讶之下,竟然忘记了遮遮掩,就那么敞着胸,哇,好大!好白!

哥们长这么大,除了在岛国爱情动作片里,还是第一次见真人的,眼睛有点挪不开,塔纳眨巴了眨巴眼睛,突然恼羞成怒,抓起块石头朝我砸了过来,怒喊道:“薛伟,你这个臭流氓!”

一石头把我砸翻在地,都没带缓冲的,哥们也反应过来了,扑倒在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更不知道你坦然面对天地呢,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哎呦,别砸了,我真不是故意看到的……”

“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薛伟,臭不要脸的,臭流氓……把你的眼睛给我闭上……”

我解释了两句,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我的确是看到了,可特妈能怪我吗?我那知道她如此坦荡啊,太惊心了……哥们­干­脆不说话了,塔纳余怒未消,砸了我几石头,还在骂,哥们就纳闷了,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先把衣服穿上,再继续骂我吗?

衣服都不穿,光跟我较劲是个什么套路?我实在是没忍住,扭头看了眼,连点要穿上衣的意思都没有,我也是欠,开口问道:“塔纳,你还跑着光呢,要不你先穿上衣服在骂?”

“嗷!”一嗓子,塔纳终于回过味来了,拎起衣服对我喊道:“闭上眼睛!”

我暗自叹息了一声,该看到的早就看到了,现在闭上眼睛还有意义吗?有意义没意义也得闭上,否则塔纳还不得踹死我?哥们急忙闭上了眼睛,耳听得塔纳嘟嘟囔囔,气­性­很大,都是骂人的话,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臭不要脸的,臭流氓……

­干­什么都有代价,不是故意看到的都有代价,忍着吧,我一声不吭,趴在地上装死人,过了会,骂声减小,塔纳竟然嘤嘤……哭了起来,那我是该劝两句还是不该劝两句呢?

我觉得还是继续装死比较靠谱,过了两三分钟,哭泣的声音小了起来,我都没敢睁眼,肩膀被塔纳拍了拍,对我道:“睁开眼睛吧,我不打你,也不骂你。”

既然让我睁开眼睛,说明穿上衣服了,哥们解释着:“我真不是故意看到的,你得相信我,醒了就这么个环境,不知道是你啊……”慢慢睁开了眼睛,塔纳坐在我身边,脸上的泪痕还在,静静的听我辩解。

“塔纳,你得相信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是个有素质的人,这事就是个误会……”

我喋喋不休的解释,期望塔纳消气,毕竟还得指望她帮我揭了定身符呢,她要一怒之下走了,哥们可就倒霉了,有气撒出来,我在哄几句,塔纳应该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哥们耐心解释,说的是口­干­舌燥,奇怪的是,塔纳就那么静静的听着,特别冷静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说了半天,塔纳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心里没底,添了下­干­燥的嘴­唇­,小心翼翼道:“你到底是原谅不原谅我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塔纳冷静的看着我,突然开口道:“你娶了我吧。”

娶了我吧!娶了我吧……塔纳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全身一颤,以为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塔纳声音拔高了几度,看着我,特别认真道:“你娶了我吧!”

我傻了,瞧着塔纳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丫头让我娶了她!以前只听过,虎躯一震,纳头便拜,没听过那家大姑娘上杆子要嫁人的,我都说不出话来了,塔纳瞧着我,特认真道:“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也看到了,你不娶我,我怎么嫁人?”

“不是,你说的都是误会,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没人在乎这点小事,你说让我娶你,来的也太突然了,感情得慢慢培养不是,你说是不是?”

塔纳长得很好看,有份天然的美,也很豪爽,哥们对她并不排斥,说实话哥们心里还有那么点小得意,毕竟人都是有虚荣心的,甭管喜欢不喜欢,有个女孩子苦着喊着要嫁给你,都够心中暗喜,得瑟好几年的,可结婚这件事,除了生死,也就没什么比这更大的事了,自然要慎重点,而且惊喜来的也太突然了。

塔纳就那么静静的听我说,星光和火光映­射­在她脸上,惊人的美丽,我都有点说不下去了,塔纳的脸上却悄然多了份凄凉,对我道:“薛伟,我不想赖上你,你不同意就算了。”

“我不是不同意,是这事来的有点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塔纳没有在看着我,转过身去,望着天空上的星星发呆,哥们就更不知所措了,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比做梦还荒诞呢,可现在我们不是应该齐心协力对付那个大凶之物吗?咋还儿女情长起来了呢?

沉默着尴尬了有五六分钟,我有点忍不住了,想要开口跟塔纳谈谈,起码先把我腿上的定身符给揭了啊,嘴刚张开,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塔纳先开口了,幽幽道:“薛伟,我不是逼你,我没有那么不值钱,我们叶赫家的女萨满是一辈子不能嫁人的,就守着龙头山过一辈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守着什么,我的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可是我不甘心,我想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上学,恋爱,嫁人,生个娃娃……”

塔纳说完我就更懵逼了,女萨满能不能嫁人哥们不清楚,可叶赫家的女萨满不能嫁人,肯定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用句我常说的话,这就是命啊,塔纳咋还突然要嫁给我呢?难道就是因为不甘心?

还是被哥们的气质打动了?情不自禁?我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忍不住道:“既然你们家祖上有规矩,就算我答应了娶你,你爷爷也不同意啊。”

“我们家世代守着龙头山,守的是祖先之灵,守的是天下太平,当年的仇恨,早就不存在了,大清没了一百多年,可我们家却还要一直守下去,说实话,爷爷不想让你们惊动龙­茓­里的祖先,我却是期待着你真的能像别人说的那样是天命之人,解决了这件事,我……我也能有自己的生活,何况,自从遇到你,你就没少占我的便宜,你什么都看到了……我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

塔纳的声音越说越小,话说的也有些乱七八糟,我听的也挺懵逼,解决了龙­茓­的事跟嫁给我有什么必然关系吗?可我也不能直接问啊,那太不懂得风情了,伤了一颗少女的心就不好了,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沉吟着想说点体面话。

场面又恢复了沉默和尴尬,我还没琢磨出该说什么,塔纳转过身来,认真对我道:“你是大学生,我是个乡野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星光下的塔纳,真是美的也没谁了,人这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的经历?我望着塔纳那张­精­致的脸,脱口而出:“谈婚论嫁有点太早了,要不咱俩先搞对象?”(未完待续。)

二百二十五章 对象

爱情是让人憧憬的,爱情是甜蜜的,爱情是突如其来的,搞对象三个字出口,我心跳的厉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塔纳,期待着她的回答,在我看来,塔纳的表现无非有两种,一是,害羞,变得不好意思,从豪爽美少女突然变成了小女人,二是,事到临头变得犹豫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无论是那一种,我都能理解,万万没想到的是。

塔纳转过头来,眼睛贼亮贼亮的道:“行,我跟你搞对象,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我怎么都没想到塔纳竟然豪爽如斯,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塔纳面带笑意,却没有当我女朋友后温柔点的觉悟,而是坐到我身边,面对面,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慕容春跟你是啥关系?她很紧张你呢,我可不想当第三者。”

“没,没关系啊。”我脱口而出,塔纳嗯了声,突然变得羞涩了,轻声道:“我相信你,以后会对你好的。”说完转过头去,似乎还有点不敢看我了呢。

都说女人善变,这也善变的太溜了,该害羞的时候不害羞,不该害羞的时候,突然就不好意思了,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我俩就又沉默着尴尬了,我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点小惊喜,还有点忐忑不安,毕竟谈恋爱哥们还是第一次,跟想象中有太大的不同,出了会神,远方突然传来一声怪叫,啊呜!

声音短促,沉闷,响起的快,消失的也快,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发出来的声音,哥们惊了下,从儿女情长的情绪中解脱了出来,搞对象什么的,还是等把龙头山的事解决了再说吧,身处险地,重要的是能活着出去。

“塔纳,搞对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先帮我把右腿上的黄符揭了吧。”

“黄符我揭过,揭不下来。”

“揭不下来是正常的,道家符咒,贴上去要念咒,揭下来同样要念咒,尤其是定身符,来,我教你怎么念咒,你念着帮我揭下来,千法解,万法解,只有我来解,铁牛祖师来解退,铜牛祖师来解退,叫你走,你就走,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塔纳是天生萨满,灵­性­还是很强的,跟着我念诵咒语,伸手抓住黄符,轻轻一揭,黄符被揭了下来,就这么简单,却没把哥们折腾死,我惊喜的扭动了下腰,有劲了,猛地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跟头。

被定住的时间太长,得活动活动,我抖了抖腿,想着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右腿却猛地一阵刺痛,我倒吸了口凉气,跌坐在地上,顺着疼痛的地方看去,就见小腿肚子下面有块青­色­的淤痕,是个牙印的形状,应该是被水鬼咬的,出奇的疼。

“薛伟,你怎么了?没事吧?”塔纳关心想来扶我,我摇摇头,道:“塔纳,先把衣服给我,这模样也太有辱斯文了。”

塔纳听话的把我衣服拿过来,虽然还没­干­透,但也不水淋淋的那么难受了,哥们穿上了衣服,把符袋挂在腰带上,一条好汉就这么回来了,就是小腿有点疼,幸亏没出血,否则­阴­毒入体就麻烦了。

我取出张黄符,念诵着咒语想把小腿上的­阴­气吸出来,折腾了会,没起什么作用,远方又传来啊呜!一声怪叫,我内心涌起阵阵不安,此地待不得了,我走路也没什么障碍了,就是有点瘸,捡起跟粗木棍拄着,扭头对塔纳道:“咱们离开吧,先找到我同伴再说。”

塔纳摇摇头,指了指山下,对我道:“只有咱俩­阴­差阳错的到了这里,你的朋友都在山脚下,或是被困在了山中,想要上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顺着塔纳手指方向看去,山下黑沉沉的,山体上凸起的坟包有高有低,密密麻麻,绿­色­的磷光往来闪烁,山间不断有风呼啸而过,我上下左右看了看,我们起码已经在半山腰以上了,哥们有点恍惚,龙头山诡异莫测,坟局更是步步惊心,怎么都没想到,胡乱穿来穿去,竟然穿到了山腰上面。

牌坊村的坟局,就是个简易版的,跟龙头比起来,差距不是一丁半点的大,龙头山坟局­阴­阳逆转,空间错乱,时间似乎都错乱了,想要推算到龙­茓­的路,神仙也难办到,龙头山的局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每一次变化都要重新推算,怪不得尸叔会说出撞大运的话来。

“咱们离开吧,往山上继续走,我觉得应该离龙­茓­不远了。”

塔纳说着话过来搀扶我,我却一把拽住她道:“咱们运气的确是不错,只是受了点小伤就穿到了现在的位置,可你想过没有,此地­阴­阳逆转,空间变换莫测,咱们能穿到这里,意味着走错了也能穿到山脚下去,塔纳,你家守着龙头山这么多年,就没点特殊技能,指引下方向?”

塔纳眨了下眼睛,笑了,对我道:“当然有,要不我怎么能这么快碰到你。”说完嘴里念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那是一种古老的通古斯语言,很神秘,她叽里咕噜念完之后,从怀中掏出个骨笛,轻轻一吹,一道嘹亮的尖啸声响起,穿透天空,穿透黑夜。

我吓了一跳,不晓得塔纳要­干­什么,随着骨笛嘹亮的声音,天空上一道白­色­的影子呼啸而至,回应一声嘹亮的鹰滴,正是塔纳那只纯白的海东青,我­精­神立刻就是一振,知道塔纳为啥有把握了,塔纳家养的这只海东青,神异非常,不客气的说,简直就是神兽级别的。

龙头山坟局复杂,那是针对人说的,对于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海东青来说,整座山,就在它的眼中,加上本身就是图腾级别的海东青,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动物对于灾难有着异常的敏感,比如地震,海啸,等灾难,动物总是比人先知道。

连老鼠都能感知到危险,就不要说海东青了,有它带路,避开危险,兴许就能平安找到龙­茓­,怪不得游戏里都有召唤兽呢,关键时刻真能用得上,哥们兴奋了,挥舞着手臂跟天上的海东青打招呼:“鹰兄,我们在这呢。”

兴奋是因为,塔纳如今是我女朋友,那她这只白­色­的海东青,岂不是也就是我的了?陪嫁咱也不要啥了,海东青陪嫁过来就行了。

哥们这小算盘打的挺­精­,可鹰兄见了我,并不亲切,一个俯冲奔着我就来了,速度之快,跟道白­色­的闪电也似,吓得我一低头,海东青在我头顶盘旋着飞了起来,砰砰,掉下两个东西,一个是我的背包,里面是吃的喝的,还有换洗的衣服,还有几十张我画好的黄符。

另一个是个牛皮袋,塔纳捡起来,里面装着她的神鼓,皮鞭等法器,塔纳穿着那身萨满神衣,配上法器,相当古装美女范,哥们恍惚的有种穿越回了过去的感觉。

塔纳准备完毕,看了看天上的海东青,拽着我的手,顺着海东青在天上的轨迹朝着山上走去。

可能是有点紧张,塔纳的手有点出汗,但在我的手中却感觉那么温暖,我同样也有点紧张,手心也微微出汗,塔纳感觉到了,扭过头对我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温暖,哥们心中突然就多了份莫名的感动。

严格来说,我是个稍微有点内向的人,从小到大都很孤独,小的时候,没人愿意跟我玩,都怕我,甚至村子里的人见到我都躲着走,童年,要不是有张青山这个师傅,不知道会有多孤独,上了学,只顾着努力学习,走出山村,也没交到真正知心的朋友。

上了大学,情况有所改变,认识了张子阳和陈凡,可他俩都是不缺钱的主,上大学就是混文凭的,可以撒欢的玩,我却不一样,我的生活费需要自己挣出来,大学那段时光,我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途中。

毕业后给老王头看门,认识了寇真,算是好兄弟了,可这小子太不着调,像是个孩子,总是得我照顾他,而龙头山的紧迫,让我对命运有种深深的畏惧,心思都在修炼上,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苦闷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倒现在。

我从来没想过,幸福会来的这么突然,是不是从今以后我就不在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是不是从此就多了份牵挂?是不是当我苦闷,难过,无聊,伤心……塔纳都会陪在我身边?

想想就觉得激动,忍不住捏了下塔纳的小手,脚下却突然一个踉跄,光顾着激动了,没仔细看路,被根枯树枝拌了下,加上右腿有伤,身躯不稳,朝着一边踉跄了两步,千万别小看这两步踉跄,我眼前恍惚了下,坟局有了变化,我马上就要跌入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我心中一惊,不知道是该放开塔纳的手,还是该握紧,这么个功夫有股外力猛地挡在了我前面,我像是撞到了气墙上,身体被反弹了回来,塔纳也够机灵,拽住我使劲往外一抻。(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三章 崔判官

外力是一股沉闷的诡异气息,温热中有股血腥的味道,让人非常难受,我被塔纳拽到身边,勉强没有跌倒,胸口却闷的发慌,塔纳拽着我疾走了两步,沉声对我道:“你看右边。”

我朝右边看去,右前方有块平坦的山坡,说是平坦,也只是说地势平缓,地面上却是不平缓的,密密麻麻全是坟头,坟头大小不一,多的望不到边,却没有一块墓碑,如同一片坟墓的海洋,在坟头中,无数鬼火环绕其中,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绿光一片。

一望无际的坟头当中,似乎有个红­色­的人影一片绿光中晃来晃去,坟头左侧山体下面,传来呼哧,呼哧的声响,距离太远看不到是什么玩意发出的声音。

我静下心来,感受了下坟头的气息,发现那边的气息更加凌乱,凌乱到有些莫名其妙,同时我内心中突然很恐慌,仿佛内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我,离开这里,前面很危险,千万不要去……特别的莫名其妙。

人都有本能,在危险来临之际感觉到不对,有的人是右眼跳,有的是莫名心慌,而修炼的人感觉上就更加直观,从小到大,我都没感觉到过如此的紧张和恐惧,那是不是说,龙­茓­就在坟头左边的山体?

“日月明乾坤配,人道兴鬼道废。吾从天蓬入天内,略过天冲逢辅退。反归天禽与心对,把天柱兮任英会。斗步通行按纯神,人道通兮鬼道碍,千邪万秽皆回避。急急如律令。”

我轻声念诵­阴­斗罡咒,压制住了心中强烈的不安。

塔纳也感觉到了不对,轻轻扭动了下身躯,神衣上的铜铃,叮叮当……响成一片,天上盘旋着的海东青也变得急躁起来,猛地一声鹰滴,短促而又尖利,海东青的叫声惊扰了坟头中的鬼火,层层叠叠朝着天上蔓延而去。

眼前的景象虽然怪异,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对于我来说,并不会显得多么震惊,毕竟一路上所经历的都是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暂时来看,我和塔纳没什么危险,现在的问题是,就我们俩上前一探究竟,还是等待别人赶过来一起冒险。

我和塔纳一个是道家传人,一个是天生萨满,能力不算小了,但我相信,我俩谁也比不上百多年前那些术士,他们来到龙头山都死的死,亡的亡,铩羽而归,我俩又有多大的本事能硬闯?我琢磨了下,觉得还是应该等一下其他的人上来,要能等到杨疯子和张青山就更好了,虽然说其他人能顺利来到这里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排除有幸运的家伙。

何况,就算等不来,必须是我和塔纳去冒险,也得调整一下不是,哥们消耗实在太大了,还有些不放心腿上的伤,走不快是肯定的了,动作也没以前那么利索,真要遇敌,束手束脚不说,拖累了塔纳就­操­蛋了。

“塔纳,咱俩先到前面那颗大树后面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体力,等等下面的人。”

“嗯,我倒没事,你是真累坏了。”塔纳回了我一句,还朝我笑了笑,带头朝前面不远处的一颗树走去,不得不承认塔纳是个美女,虽然灰头土脸的,笑的却是那么好看,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稀里糊涂就多了个美丽的女朋友。

我也笑了笑,瘸着跟上塔纳,眼见塔纳就要走到树前面,那颗粗大的杨树后面,突然出现一团紫­色­光芒,我停下脚步,心中一惊,喊道:“塔纳小心!”

抽出一道黄符还没来得及出手,紫­色­光芒突然消失不见,我以为看花了眼,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将看到的说给塔纳听,那道紫­色­的光芒再次出现,比之前还炽烈了起来,哥们不是看花了眼,紫­色­光芒确实存在,但那光芒会是什么东西?

塔纳反应很快,在紫­色­光芒闪烁之际,忽地一个侧身,扭头朝右边看去,脸­色­猛然一变,后退了一步,大声喊道:“你是谁?你是什么人?”喊声之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塔纳对着杨树后面喊叫,而杨树正好遮挡住了我的目光,我感觉不对,扔下木棍朝塔纳跑去就在这一瞬间,铁树后面紫­色­光芒大涨,一个身穿白衣的鬼差从铁树后面出现,戴着白­色­纸帽,挥舞着铁链,闪电般朝塔纳当头罩下。

变故短暂的只在刹那,幸亏哥们反应不慢,黄符及时甩了出去,塔纳身躯一转,拽下腰间的神鼓对着那鬼差轻轻一摇,出现的鬼差应该是个高手,整个人呈现出透明的白,是个灵体,黄符到了鬼差面前,那鬼差却并不停顿,而是一低头,用白纸帽顶住了黄符。

道家符箓,召神劾鬼、镇魔降妖,鬼差纵是地府公职人员,也无法抵挡黄符的威力,整个人被黄符金光扫的向后倒退,虽说被黄符逼退,却未能造成实际的伤害,黄符贴在了鬼差帽子上,那鬼差却突然将手中的铁链脱手。

铁链盘旋在塔纳头顶,如陀螺一般滴溜溜旋转,塔纳的动作骤然就慢了,眼神也变得呆滞,铁链旋转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化成一道白光,要将塔纳捆绑起来,我紧赶上前,抓住了塔纳向后一拽,却没拽动塔纳,铁链形成的一股奇异的吸力,让我身上的力道向外不住宣泄。

鬼差上辈子是练吸星大法的?哥们惊讶的抽出张黄符,还没等动作,天空上海东青猛地落下,一爪子抓住了铁链,向上拔起,愣是把没有实质的铁链带到了空中,我和塔纳身上宣泄出去的力道,瞬间返回到身体里,力量反弹,把我俩闪了个跟头。

我护住塔纳,刚要挺身而起,耳听得一个威严的声音道:“你擅闯地府,扰乱­阴­司秩序,还不知罪吗?”

话音一落,四周白影重重,本来就­阴­寒的空气,霎时更加冷了,冰寒刺骨不说,四周还正腾起一片白­色­雾气,雾气当中,影影绰绰显出个红­色­的人影来,我抬头看去,就见那颗杨树下,站了个身穿红袍的地府官员。

正是在奈何桥上带着鬼差赶来的红袍官员,之前看不清楚,现在却是瞧了个真切,就见是个四十多岁的伟岸男子,国字脸,双眉中间有颗黑痣,身材伟岸,双鬓斑白,是个相当帅气的中年大叔,长得跟吴秀波似的,绝对是偶像级别的。

男人身上官威极重,目光更是凛冽,毫无感情,一身的高冷范,却不是装出来的,虽然看上去像是正常人,感觉上却比鬼差更吓人。

影影绰绰中出现五六个鬼差,把我和塔纳围了起来,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肯定是因为奈何桥上的事,身穿红衣的地府大官亲自出手抓我来了,可那能怪我吗?我感觉很委屈,地府神通广大,不会不知道龙头山的事,置身事外不说,还要把我抓起来,实在有够­操­蛋的。

哥们很不服气,朝那红衣官员问道:“你是谁?跟我们过不去­干­什么?”

“大胆,见了崔判官,还不跪下求饶,大声呼喝个什么,找死!”一个鬼差举着哭丧­棒­对我呵斥,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崔判官三个字进了我耳中,还是吓了我一大跳。

崔判官是地府里面的大人物,权势滔天,不客气的说,除了阎王老子,也就是崔判官了,此公姓崔名钰,在唐太宗李世民驾下为臣,官拜兹州县令,后升至礼部侍郎,与丞相魏征过从甚密结为至交。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

崔判官是隋唐间人。唐贞观七年入仕,为潞州长子县令。据说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当年唐太宗因牵涉泾河老龙一案,猝然驾崩,前往­阴­司三曹对质。于是魏征修书重托,崔珏不但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还私下给他添了二十年阳寿。

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借一库金银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崔珏也因此名声大震,并从中发了一笔横财。崔珏死后,百姓在多处立庙祭祀。

端的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说中的人物亲自来抓我,哥们也是够荣幸的,可也不能被他抓了去啊,我还没进龙­茓­呢,哥们死了才归他管,现在没死,他凭什么抓我?

换做一般人,估计就得废话几句,解释解释,或是申诉几句,我知道扯这些都没用,崔判官什么样的冤屈没见过?什么样的恶鬼没见过?什么样的­操­蛋事没见过?早就锻炼的无比麻木绝情了,求饶,含冤,讲理都没用,人家都就是来抓你的。

抓不住你那才没面子,明白这个道理,我就没抱侥幸的心思,瞪了下眼睛,大喊了声冤枉,却瞧瞧伸手在符袋中拽了张黄符,猛地朝崔判官面门甩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五十四章 联手

我始终相信世界上有公理和正义存在,但我不相信公理和正义始终站在我这一边,就像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凡事都有两极,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演变六十四卦,六十四卦再重叠演绎,构成万千风采的大千世界。

万事万物皆是如此,道理也是一样,你的道理不一定是我的道理,我的道理也不一定是你的道理,对错只是针对个人来说的,比如眼前的崔判官,他有错吗?人家是照章办事,甭管我有多充足的理由,事实上都扰乱了地府秩序,人家抓我是没有错的。

那我有错吗?我觉得没有,因为我是在救人,救自己的朋友,有什么错?矛盾就是这么产生的,看似荒谬,却无时无刻都在上演,所以人生是无奈的,我根本不想跟崔判官为敌,更不想招惹他,得罪他,无奈的是,我却不得不得罪他。

黄符出手的太过突然,鬼差们没反应过来,崔判官也有点懵,谁都没想到我会出手,黄符一出手,我从冲锋衣内侧快速掏出张黄符,猛地贴在了脑门上,大声念诵咒语:“吾行一令,刀剑如林。八方罩定,上下,排兵。敢有张漏,玄律有刑。急急如律令。”

符是敕令符,咒是赦令咒,先把自己保护起来再说,哥们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崔判官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些哭笑不得,耳听他轻声道:“无赖!”

黄符到了他面前,也未见他有所动作,都不带躲的,更不飘,咋地没咋地就换了个位置,位置变了,却偏偏看不到他的动作,紧接着鬼差们就回过神来了,七八根铁链呼啸着朝我而来,我脑门上赦令符金光闪烁,铁链挨不到我。

鬼差们怒了,离我最近的一个手舞哭丧­棒­飘忽到了我身边,哭丧­棒­划出一道白光,带着冰寒­阴­气朝我当头罩下,哥们也没客气,一道符甩了出去,黄符迎上鬼差,那鬼差扭动身体躲了过去,这一扭动,鬼差的力道已然泄了,还没等稳住身体,塔纳手中的神鼓哗啦一声响,猛地拍在了鬼差身上。

以前我认为萨满都是跳神骗人的,即使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媒介,没有攻击­性­,不像道法,能功能守,塔纳颠覆了我对萨满的理解,神鼓的声音很沉闷,宛如野兽的怒吼,跟打乒乓球似的把鬼差拍飞了出去。

哥们趁这个空挡,拽住塔纳就跑,跟崔判官斗,绝逼是找死,他只要拿判官笔在生死薄上做点手脚,我和塔纳立刻就得死翘翘,不过崔判官对我和塔纳还不至于用大招,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到死的日子,崔判官不会真下狠手,也不至于下狠手。

哥们如今功力大涨,不再是以前的菜鸟,以前遇到鬼差,我和寇真两个对付一个都困难,自从修炼了张润从龙虎山带来的秘籍,一两个鬼差还真能对付对付,问题是鬼差太多,还有崔判官,斗是斗不过的,要是能把他们晃走就太好了。

之前我差点跌进别的空间,被一股怪异的力道挡住,就在附近,几步的距离,只要跑到那,把鬼差和崔判官晃进去,我和塔纳岂不是就安全了,虽然我知道并不容易,可如今有更好的办法吗?急切间哥们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了不起了。

想法是美好的,实现却有些难度,我一动所有的鬼差都动了,我拽着塔纳就跑出去两步,路就被崔判官给堵死了,我摘下脑门上的黄符就甩,塔纳也挥舞神鼓朝崔判官攻去,配合的还挺有默契的,我以为崔判官怎么也得躲一躲。

可人家连动都没动,身前突然多了道白光,黄符到了白光跟前,怎么也动不了啦,崔判官看着我,眼中多了丝戏谑,轻声道:“这么多年了,敢跟我动手的,只有你一个,小子,我挺欣赏你。”被崔判官欣赏,哥们是该荣幸还是恐惧呢?我啥感觉都没有,眼神朝崔判官身后看去,大喊道:“动手啊!”

崔判官权威极重,地府中绝对的大人物,生死大权在握,我估计多­奸­猾的孤魂野鬼在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谁敢在他面前说假话?可哥们不是孤魂野鬼啊,咋呼了声,能上当就上当,不上当我也没办法。

崔判官听真话听习惯了,都没带犹豫的就回头看了一眼,哥们一低头,拽着塔纳狂奔了两步,离我刚才差点跌进去的空间也就还有两三步的距离,肩膀突然被拍了下,突然之间我就动不了拉,崔判官有些怒气道:“好小子,比泥鳅还­奸­猾呢,”

我十分无奈的看着崔判官,人家衣服都没带乱的,只是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就被定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法,随即七八个鬼差围了上来,手中铁链怪蛇一般朝我和塔纳席卷而来,哥们暗暗叫苦,我现在已经不指望能把崔判官和鬼差们晃到别的地方去了,就想能和塔纳闪进去那个未知的空间,只要能躲开崔判官的抓捕,其他的事,只能是以后再说了。

可就这两三步的距离,却恍若天涯海角,哥们动弹不得,朝着崔判官喊道:“你身后有人。”

崔判官都被我气乐了,笑道:“好小子,这一招不管用了。”

“嗖!”一道黄符直奔崔判官的脑袋,又快又急,比哥们的劲道强多了,崔判官眉头一皱,似乎对甩来的黄符有点顾忌,侧身让了下躲开黄符,转身去看,哥们都傻了,瞎咋呼都能咋呼出人来,哥们也太神了吧?尤其甩来的黄符,那劲道,只有张青山和杨疯子能有这份功力。

难道是他俩上来了?还真没想错,两个人影呼啸而来,左边的朗声道:“杨疯子,你不是一直不服气,想跟我比出个高下嘛,机会来了,谁把崔判官逼走,谁就赢了,你看怎么样?”

“张青山,你特妈疯了?咱们死了都得归崔判官管,得罪他­干­什么?”

“杨疯子,这辈子你特妈都没活明白,死了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

“卧槽,你说的好有道理,老子要是不敢动手,你岂不是赢定了?崔判官,接老子一道敕剑符!”

张青山和杨疯子在关键时刻来了,哥们差点没热泪盈眶了,这俩老东西,没一个正经的,扔下我一个人独自闯荡,一路上的心酸那就甭提了,心酸也就是片刻,­精­神一振倒是真的,杨疯子是茅山符箓宗师,张青山更是龙虎山亲传,他俩联手,就算是崔判官也得有顾忌。

事实也正是如此,杨疯子甩出来的黄符散发着剑气朝着崔判官而来,崔判官古井无波的脸­色­突然变的冷厉起来,手中突然多了杆黑乎乎的判官笔,朝着黄符格挡了过去,这时,又一道黄符朝着崔判官疾­射­而来……

我就看到这,塔纳转动身体挡住了我,手中的神鼓响起,天上白鹰凌空而下,盘旋在我俩四周的铁链被塔纳的鼓声震荡的缓慢起来。哥们还是动弹不得,很是着急,那边杨疯子和张青山咒语声念个不停,几十张黄符散发着金光飞来飞去,显然崔判官不是那么好斗,同时我也知道崔判官的实力真的狠强大,他愣是独自挡住了杨疯子和张青山。

七八个鬼差围住了我和塔纳,四五根铁链,还有三四根哭丧­棒­,挥舞的四周­阴­气沉沉,勾魂索命的力道让人心悸不已,好在塔纳神鼓响起,加上鹰兄在空中策应,短时间还能支撑,可也支撑不了多久,塔纳的鼓声时而就会断,抵挡的很费劲。

来不及多想,我大声念诵咒语:“唵啊噜叻唵,伽唎驿唵,明鸠哆咤啼,呵檀啼,檀婆啼,檀陀鸠啥引修陀婆哆尔啼释啼。敕召横天霸,欻火大神邓燮立至疾。急急如律令。”

咒是玉音召咒,我内里运气,咒语声中我鼓起全身力气,猛地一跺脚,肩膀上有道无形的力道震颤了一下,却并没有被我冲开,哥们也是急了,猛地咬了下舌头,大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右脚猛地跺在了地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把崔判官加在我肩膀上的力道冲开,塔纳一个人抵挡七八个鬼差,已是到了强弩之末,啊呀一声,被一个鬼差的铁链砸在了后背上,一个踉跄,幸好哥们这时候能动了,左手扶住了塔纳,右手拽出几张黄符撒了出去。

鬼差的道行毕竟没有逆天,对黄符还是有些忌惮,纵身闪躲,我以为怎么也能腾出点时间来,以我的经验来看,闪躲不是朝着后面,就是左右两侧闪躲,可跟崔判官来的这几个鬼差,经验相当丰富,闪躲是闪躲,却是不退反进,反而离我和塔纳更近了。

其中一个伸手抓住了塔纳,哥们也急了,刚要拼命,忽地脚下一抖,从土地里钻出个人来,一烟袋锅子把抓住塔纳的鬼差打飞,朝我喊道:“薛伟,你特妈傻啊,朝坟堆里躲!”

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尖嘴猴腮,正是尸叔那个老不死的,可他不是被崔判官抓住了吗?没被押到酆都?咋还突然出现了呢?(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五章 红影

我眼里的三大高手,张青山,杨疯子,尸叔,每一位都是当今的顶尖人物,可即使是张青山和杨疯子联手,对崔判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即使是缠住了崔判官,还有七八个鬼差环伺四周,尸叔虽然挡住了两三个,剩下的可就挡不住了。

哥们要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操­蛋的意外,要是崔判官腾出手来……尸叔的话提醒了我,摆脱地府的纠缠,未必要闪到别的地方去,只要进了坟堆,靠近龙­茓­,鬼差未必会追上来,真要追上来,就又多了份变数。

尸叔老­奸­巨猾,指点了我一句,哥们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弊,龙­茓­早晚都是要进的,又是这种关键时刻,不进也没别的路走,只要我进了龙­茓­,张青山和杨疯子也不用和崔判官斗出个胜负来,纵然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的。

何况张青山和杨疯子也是要进龙­茓­的,崔判官折了面子,追上来还是不追上来?难题可就是崔判官的了,崔判官真要追到坟堆里,有了地府的搀和,就等于是趟了这趟浑水,我也能稀里糊涂,浑水摸鱼,没准误打误撞就能解决了龙­茓­里的那位塔纳家的老祖宗。

我拽起塔纳就往坟堆里跑,鬼差当然不会放过我俩,带起阵阵­阴­风追来,尸叔从土里跃出,口中念诵着怪异的咒语,一身死气蒸腾,烟袋锅子火星四­射­,牵制住了三个鬼差,剩下的鬼差就都奔着我和塔纳来了,我和塔纳纵然是跑的很快,也比不过飘着的鬼差。

跑了出去没几米,身后­阴­气透体。我都没带犹豫的手中黄符猛地甩了出去,身后鬼差怒吼了声,几根铁链朝着我和塔纳席卷而来,天上的海东青盘旋落下,一双翅膀带着风声,鼓荡起一阵怪异风潮,抵挡住鬼差的铁链,也使得我和塔纳跑到了坟头边缘。

到了坟头边缘,不安突然就浓烈起来,心跳没来由的加快,手心出汗,似乎总有个声音告诉我,千万不要进去,脚下不由自主的缓了换缓,犹豫的功夫,身后刮起阵­阴­风,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一个个鬼差凭空出现在那颗杨树后面。

鬼差仿佛是凭空变出来的,一个接一个的现身,很显然是崔判官召唤来了帮手,之前的几个鬼差,手中的武器,只有两种,一种是哭丧­棒­,一种是铁链,而现在出现的鬼差,手中拿着的是拘魂牌,招魂幡,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

最先出现的鬼差,怪眼横扫,看到我和塔纳,朝我们凌急速而来,我黄符还没出手,塔纳身子一扭,神衣下摆叮铃铃响成一片,手中神鼓横的拍出,那鬼差不敢迎接,横的飘飞,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鬼差飘了过来,哥们已经没了退路,一咬牙,拽着塔纳进了坟堆。

一脚踏进坟堆,我感觉这里的空气无比憋闷,刚才还无比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一道道旱雷轰隆隆从天而降,尤为牛逼的是,一道胳膊粗的紫电光芒劈中了鬼差出现的那颗杨树旁边,轰然一声大响,雷霆气息扫荡得鬼差们鬼哭狼嚎。

原本安静的龙头山颤抖了起来,像是地震了,所有的坟头在大山的抖动中似乎活了过来,绿­色­的鬼火疯的似的乱飘,飘荡着变化出一个个鬼影子,鬼哭狼嚎的乱窜。

天地异常,必有妖孽,看来我跟塔纳跟龙­茓­真的不远了。

“走走,我断后,朝山壁下面走。”我喊叫着推了下塔纳,拽出两张黄符断后,回头看了眼,鬼差们并没有贸然跟着进来,而是守在边缘,身形恍恍惚惚,像是在等命令,张青山和杨疯子的身影在旱雷之中往来穿梭,显得无比惊心动魄,尸叔身上冒着黑­色­死气,抵挡住了崔判官身边的几个鬼差。

“从祖宗那儿传来的“博”法哟,天地山河、日月星辰,自然万物,都是我们代代祭拜的主神!吉祥,慈爱的阿布卡赫赫哟……”塔纳的萨满神曲唱响,迈步朝前而去,我不敢离她太远,紧跟了上去,天空之上,纯白的海东青在塔纳的咒语下,突然有了变化,身上蒸腾起一片火光,俯冲下来给我们带路。

塔纳家的神兽当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只海东青了,明明是一只大老鹰,纯白纯白的,偏偏在塔纳的咒语声,身上笼罩着一片火光,尤其是在天雷肆虐之下,神骏的没边了都,翅膀扇动,带起一片片类似火焰的红光。

关键时刻有只宠物是多么的重要啊,哥们很嫉妒,我也有宠物啊,魇祟,那小东西也不知道跑那去了,不过就算有,也跟人家神鹰没法比,颜值差的太多。

胡思乱想跟塔纳向前走了几步,我突然停下了脚步,拽了下塔纳,转身对张青山和杨疯子尸叔三人喊道:“师傅,杨疯子,尸叔,我现在挺安全,你们快过来!”

哥们绝不是犯神经,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是,告诉张青山他们我没事了,再一个,我心里不安的感觉太强烈,我和塔纳硬闯,没有半分把握,要是能等张青山他们过来,有三大高手跟着,就有把握多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张青山对我怒吼一声:“快走。”

手中两张黄符挥舞着,带动天上雷霆跟崔判官斗法,崔判官手中的判官笔对付张青山和杨疯子并不落下风,还是风度翩翩的模样,看样子也只是被阻挡住,听到张青山怒吼,崔判官头都没回,冷然道:“追上去。”

坟头边缘犹豫的鬼差在崔判官森严三个字下,晃动着进了坟头,什么叫画蛇添足?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啊,在我想来,地府是不愿意搀和龙头山的事,地府只管­阴­间,阳间就算是闹翻了天,也跟地府没啥关系,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灾劫。

哥们已经离龙­茓­不远了,非得要抓住我­干­什么?难不成地府想借抓我的理由搀和一把?我有点想不明白,被塔纳拽着向前,鬼差们一进坟头,像是激怒了坟头里的恶鬼,温度更加­阴­寒了起来不说,同时我还感觉到一股暴戾的气息升起。

天空中的雷霆也来凑热闹,那雷打的跟有道友渡劫似的,嘁哩喀喳……响声震天,海东青仍是护着我俩,眼见的景象却突然变化起来,整个空间变得很不稳定,加上地震似的颤抖,宛如世界末日。

坟局里面的恶鬼,每一个都是古装,基本上都是清朝人物,衣衫褴褛,梳着辫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不是血煞的气息,就是­阴­森的怨气,仇恨,不甘,怨恨……无数种负面的气息潮水般覆盖了整个天地。

各种各样的恶鬼,每一个起码都死了二三百年,身上的­阴­气都将化形,散发着不同的暗淡光芒,红­色­,绿­色­,黄­色­,白­色­,黑­色­……我和塔纳似乎狂潮中的一条小船,飘荡在五颜六­色­的­阴­煞气息海洋中,稍有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各种各样的负面气息,刺激的我身上一层层起­鸡­皮疙瘩,坟局里的恶鬼密密麻麻,成千上万,都朝着我和塔纳飘了过来,塔纳神鼓响个不停,海东青身上类似火焰的光芒,在无数恶鬼冲击下渐渐淡了起来,鹰滴的声音也变得急促,显然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哥们振奋了­精­神,掏出两张黄符,一张贴在塔纳身上,一张贴在自己身上,大声念诵咒语。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吾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育养群生。受持万徧,身有光明……”

金光神符,金光神咒,咒语下,两张黄符散发出金光,金光的光芒把我和塔纳笼罩其中,在恶鬼的眼中,黄符上的金光很是刺目,尖声嚎叫着不在靠近我俩,哥们心中也是一阵惊喜。

­操­蛋的是,后面跟上来的鬼差相当凶猛,离我和塔纳已是不远,我俩现在如同没头的苍蝇,勉强抵挡,却连方向都找不到了,先前看到的山壁,像是不存在了。

就在我有些焦急之际,我感觉坟局内的空气一紧,前面景象忽地一变,整个天地变得风轻云淡,什么恶鬼,什么鬼差都消失了,我有些茫然,四下看了看,发现右边的山壁前面,星光下,有个红­色­的影子在晃荡,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薛伟!”

声音是从山壁那边传过来的,那个红­色­的影子,像是穿着一件红­色­大袍子的人,飘在半空中!看不到脚,也不知道红­色­的人影是个什么模样,因为看不到它的脸。

我看不到它的脸,可是能感觉到它正盯着我看!我则像被钉住了般,彷佛连呼吸都快停了,就这样呆立着与它对立。四周是一片绝对的死寂。这片死寂,不知持续了几秒、或是几分钟,红­色­的影子开始移动了!开始往山壁飘移,一寸、二寸……隐入了山中。(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六章 夜叉

我能顺利来到这里,绝不是偶然,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山壁应该就是龙­茓­所在,哥们一路走来,不是误打误撞,而是有人引导,尤其是先前那个差点跌进去的空间,被一股怪异的力量阻挡,显然是有人不想我掉进去,我纳闷的是,哥们既然是破解龙­茓­的关键之人,暗中保护龙­茓­的人不是应该躲着我嘛,把我引过来­干­什么?

同时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塔纳突然拽了我一下道:“鬼差跟上来了!”

我扭头看去,刚才还风轻云淡的坟局,又变成了­阴­气森森,十几个鬼差挥舞着各样冥器,驱赶着坟局当中的恶鬼,层层叠叠,浪潮一般汹涌而来,离我和塔纳也就三五步的距离了。

尤其让我赶到惊悸的是,鬼差当中,有两个恶鬼,身形高大,起码得有两米多,皮肤是红­色­的,红的像是从血池里面刚钻出来,一颗巨头,青面獠牙,手中还拿着一把钢叉,无比威猛凶恶。

夜叉!我认出了这鬼东西,夜叉是鬼的一种,是­阴­间独有的鬼怪生物,鬼差的一种,不过夜叉可比普通的鬼差厉害多了,称得上是鬼差中的头领和高手,哥们不能再犹豫,拽着塔纳朝山壁靠近,我俩一有动作,赶在前面的夜叉怒了,一声怒吼,整座山顿时震颤起来,所有大大小小的坟头冒出莹莹绿­色­的鬼火,­阴­霾的天空下,无比的瑰丽壮观。

后面鬼差纷纷相应,举起手中的哭丧­棒­,索魂牌,招魂幡……同样怒吼起来,交相呼应之下,鬼差驱赶众厉鬼突然加速,厉鬼在鬼差驱赶下,无不纷纷尖叫着飘忽而来,两个夜叉无比威猛,迎风踏步,向前奔跑中,身体不断涨大,变得有三米多高,也不管挡在前面的厉鬼,每一脚下去便踏死几个厉鬼。

数不清的厉鬼一边躲避鬼差的践踏,一边朝着我俩蜂拥扑上,整个坟局犹如一锅烧开的热水一浪接一浪的翻滚不休,我拽着塔纳快跑,鬼差的怒吼震得我俩内脏翻腾不已,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了。

整座山颤抖的太厉害,我和塔纳虽然跑的不慢,脚下却踩不实,跑的也不稳,时常会被震颤的脚一软,停停跑跑,速度真心快不起来,可身后的鬼差和恶鬼们却是越来越近,哥们也急了,使劲推了一把塔纳:“你快走!”

半侧过身来,念诵咒语:“三天育元,景霄正刑。发生号令,上应列星。救尔雷神,运动风霆。太一帝君,召汝真灵。一召即至,来降帝庭。”

最先追上来的夜叉,猛地朝我迈了一步,一脚踏在虚空上,“咚!”一声大响,夜叉踩着空气,竟然能踩出这么大的威势来,仿佛是踩在实地上一般,我顿时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道传来,震颤的我心神刹那晃了一晃。

哥们强忍着五脏六腑的翻腾念完了天雷神咒,黄符朝着快追上来的夜叉甩了出去,咔嚓一声巨响,天空上一道惊雷猛地拐了个弯,朝着夜叉劈下“轰!”一声大响,霹雳打在了夜叉身上,巨大的气浪翻滚而来,把我掀翻在地,好在是朝着山壁方向掀翻的,哥们胸口一甜,差点吐出血来。

强忍住没吐血,发现被掀翻的挺远,起码摔出去得有五米的距离,塔纳一声惊呼,想要来扶我,我急忙对她喊道:“我没事,你先走!”

哥们不是英雄主义,而是怕塔纳被抓住哥们照顾不了她,这是一个朴素的生活哲理,­鸡­蛋是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既然雷符有作用,我心中多少有了点底气,又拽出张黄符,念诵咒语朝另一个夜叉甩了出去,黄符灵动,天雷蓄势待发,轰!巨大的声音传来,我耳朵都快要被震聋了,无数恶鬼在雷霆气息下凄然惨叫,更有许多被天雷劈的­阴­气四散,在我眼前形成一片白雾。

巨大的雷声在山中来回滚动,引起的回音往来不停,电光闪耀的我眼睛都快瞎了,眨巴了两下眼睛去看,两个夜叉消失不见,哥们算是小松了口气,侧身就跑,跑出去没几步,白茫茫烟雾当中,­阴­气汇聚旋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夜叉竟然又出现了。

是刚才那两个夜叉,还是换了?哥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天雷都劈不死,太特妈妖孽了,哥们撒腿快跑,白雾之中,鬼差驱赶着恶鬼又追了上来,还真是不死心,我也是真没辙了,拽着塔纳到了山壁下面。

我以为山壁会有通道,朝红­色­影子隐入的地方摸去,摸到的却是坚硬布满青苔的山体,根本进不去,更让我暗暗叫苦的是,鬼差驱赶着恶鬼,离我已经不足三米远,到了这一步,拼命吧,还能怎么样?我拽出好几张黄符,挡在塔纳身前,朝着来势如潮的恶鬼们猛地一声怒吼。

刚要念诵咒语,塔纳拽了我一下道:“你看那是什么?”

我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山壁上面影影绰绰出现无数云丝一样的雾气,一个又一个白­色­的影子突显出来,这些东西飘飘忽忽,­阴­森无比,还哭号起来,哭声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哭,而是如泣如诉,­阴­森不说,还带着愁苦哀怨,并且­阴­冷无比,无数的哭声汇聚在一起,我立刻感觉身上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

什么鬼东西这是?哥们认不出来,此时两个夜叉和十几个鬼差驱赶着恶鬼,把我和塔纳三面围了密不透风,如蚂蚁一般的厉鬼痛苦的哀嚎,嘶叫,求饶,却没一个人敢继续靠近,两个夜叉和鬼差们也停下了脚步,­阴­森森看着山壁上那些白­色­的影子。

忽地,两个夜叉一起举起手中铁叉,呜嗷,一声长嘶,所有厉鬼顿时停止叫声,随即两个夜叉挥舞了下手中的铁叉,其余的鬼差见到,各自驱赶身边的厉鬼四散开,朝山壁扑去,山壁上面的白­色­影子也显露出身形,一个个无头的恶鬼蜂拥而出,抵挡冲上来的恶鬼。

两活厉鬼群殴,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我一点都没兴趣看鬼打架,却不得不和塔纳无奈的看着,身体靠在红影隐身进去的山壁,已经是没有路可走了,更­操­蛋的是,两伙恶鬼倒是先分出个胜负来啊再找我们的麻烦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整座山震颤中,两个夜叉朝着我和塔纳来了。

两个夜叉步伐看似缓慢,可转瞬之间便到了近前,铁叉拖曳在地上,每向前一步便发出巨大的哗啦啦……声响,铁叉与山石接触冒出阵阵火花,这气势足以让任何人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哥们不由得暗暗叫苦,摘下胸口的道经师宝印,左手拽住张黄符,脚下一跺,踏动罡步,要跟夜叉正面对决,塔纳也念诵咒语召唤海东青,可海东青盘旋在天上,急的一个劲尖啸,却被太过浓重的­阴­气挡住,根本落不下来。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气,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雷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洺冱滨,渎蚓唯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哥们念动五雷咒,紧紧盯着两个越来越近的夜叉,眼见也就剩下一步多的距离,两个夜叉突然将手中铁叉挥舞起来,铁叉在夜叉手中犹如玩具,巨大的力道形成一个滴溜溜旋转的圆圈,铁叉挥舞形成的圆圈越舞越快,形成一道诡异的气流。

右边的夜叉挥舞着铁叉朝着我头顶当头罩下,我罡步一转,左边的夜叉仿佛早就算计好了我要躲开的方向,身形一晃,堵住了我的去路,我大惊失­色­,想也不想,手中道经师宝印朝夜叉当胸而去,哥们念的是五雷咒,道经师宝印又是雷击木做成的道家法器,威力还是不可小觑的,我面前的夜叉却恍若未见,任由我这一掌拍出,躲也不躲,反而收起铁叉,挺直身躯大步朝着我这一掌迎了上来。

我见夜叉不躲,大喝了声急急如律令!道经师宝印拍了出去,谁知我一掌拍出印在夜叉胸口,竟然透胸而过,道经师宝印从夜叉身躯透体而过,而夜叉身躯竟然诡异的如同透明的影子或空气,哥们这一掌根本影响不到他分毫。

眼前的情景十分诡异,夜叉的身体还在向前,我拍出的道经师宝印却透过夜叉的身躯,我甚至看到自己胳膊也透过了夜叉的身体,这特妈也太诡异了,哥们急忙缩手,那夜叉却狞笑一声,笑声中说不出的古怪,完全不是人类的声音,怪脸流露出只有人类才会有的嘲讽表情,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夜叉手中铁叉一横,朝着我使劲一推,铁叉应该是件厉害的法器,带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伸展,并且速度快的骇人听闻,转眼之间撞到了我身上,我还没等有所动作,就被击中,只感觉一股无匹的力道推着自己猛地撞到了山壁上。(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七章 煞星

撞到山壁上,我都做好了被撞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甚至是内伤,却没想到,在我后背撞到山壁上的一刻,任何难受都没有,相反感觉到后背有些温热,很软,整个人像被嚼烂的口香糖贴在了山壁上,接着我就被一股怪异的力量向后拽去,眼前是一片凄迷的血红­色­。

我听到塔纳一声惊呼,看到了她焦急惊恐的脸庞,她纵身向我扑来,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抓住了塔纳伸出的胳膊,塔纳拽住我使劲向后拉扯,我感觉陷进去的身体被塔纳拉出去不少,耳听得她焦急喊道:“薛伟,坚持住,念咒语啊!”

“上真玄灵,五斗覆身。神清气爽,荡秽安宁。急急如律令。”塔纳提醒下,我急忙念诵净身咒,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在往山里面带,之前那个红­色­影子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咒语声中,我感觉身上似乎轻松了点。

塔纳也念诵着听不懂的咒语,在她身后,夜叉高举着铁叉朝着塔纳头顶砸落,哥们一惊,猛地拽了下塔纳,想把她拽开,一拽之下,我身体突然腾空,一股大力抻的我全身一震,再也抓不住塔纳的胳膊,噗通摔倒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我摇摇脑袋,根本没有时间发蒙,一跃而起去找塔纳,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黑乎乎的洞­茓­之中。

前方是一面黑乎乎的石壁,不管是恶鬼和鬼差,一个都没有了,我已经不在坟局当中了,让我想不到的是,眼前的石壁上,我隐约看到一只手在我前面,我没多想,上前一把抓住,使劲向后一拽,一个人被我拽了过来,我力量用的太猛,那个人稳不住身体,撞在了我身上,把我撞了个跟头,趴在了我身上,我感觉到她身上的温暖气息,开口道:“塔纳,你没事吧?”

我刚要把她扶起来,噗!一口鲜血,喷了我一脸,哥们什么都看不见了,后背还撞到了坚硬的石头上,我急忙拽出张黄符,念诵咒语:“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吾独尊。体有金光……”

仍然是金光神咒,黄符反手贴在石壁上,黄符亮起金­色­的光芒,光亮虽然微弱,却能看清楚东西了,我擦了把脸去看,就见我拽进来的不是塔纳,而是……慕容春,慕容春脸­色­惨白如纸,蓝­色­的冲锋衣裂开个好大的口子,不断有血迹渗出。

“慕……慕容春?”我忍不住惊呼了声,上前扶起她,慕容春双眼紧闭,呼吸微弱,显然受了重伤,她右肩膀上还挂着药箱,可哥们也不会治病啊,摇晃了下慕容春,没有半点反应,我有点慌了,都没时间去想为什么我拽进来的是慕容春,而不是塔纳。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要想办法把我慕容春救过来,可哥们除了符箓之术,医术真的是一窍不通,深吸了几口气,从符袋里找出黄符,双手捏诀,念诵咒语:“太虚玄妙神,空洞幽元君。生于眇莽中,运化标玄根。淡漠居正­性­,返照灭邪氛。消魔却害除,冲融和至真。昭昭智慧锋,威化比妖群。五浊安能扰,明辉华景形。佩服景霄文,云光焕尔身。玉符镇内景,龙虎缠胎婴。水火金木交,混一宗皇灵。百脉息宣畅,帝真卫尔生。”

咒叫做治病保生咒,顾名思义就是治病保命的咒语,哥们会念,却从没用过,如今这种情况,没用过也得用啊,我很认真的念完了咒语,把黄符轻轻贴在了慕容春的印堂上,同时捏了个手决为慕容春加持。

符箓治病由来已久,当初道教祖师爷张道陵就是靠符水治病才成立的天师道,哥们虽然没有老祖宗的神通,多少也懂一点,用手决牵引慕容春体内的气机,慢慢缓解,让她通气,我刚点了慕容春几个­茓­道,呼!慕容春有了反应,呼出一口浊气,身躯抖动,我­精­神一振,低下头,轻声召唤:“慕容春,慕容春……”

慕容春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之中有些迷茫,可在看到我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猛地一把推开我,挣扎着去够药箱,我擦,这是个什么情况?我有点懵,眼见着慕容春掏出个银刀,要跟我拼命,哥们突然就明白了,急忙喊了声:“我不是命蛊!”

银刀几乎脱手,硬是被慕容春生收住,胸口一闷,差点又吐出口血来,显而易见,那个命蛊没少让慕容春上当,我急忙道:“我真是薛伟,不信……不信……”

想说出点证据来,发现短时间还真找不到证据能证明我是薛伟,难道要把身份证掏出来?我着急着辩解,慕容春咳嗽声,虚弱对我道:“我相信你是薛伟,不是命蛊,你要是命蛊,现在该扑上来杀了我才对,咳咳……”

“慕容春,发生什么事了?我咋把你给拽出来了呢?”

哥们懵逼的问了句,慕容春咳嗽了几声,没回答我的问题,茫然问道:“这是那?”

“这是……这里应该就是龙­茓­了,我误打误撞在饿鬼道碰到了尸叔,接着我俩又到了奈何桥,碰到了乌羽,然后……”

我并没有感觉到此地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奇怪的是先前心中强烈的不安都消失了,加上慕容春受伤不轻,怎么也得恢复一下,哥们把经历从头到尾跟慕容春说了一遍,不光是说给慕容春听,自己也想把所有头绪捋一遍。

慕容春静静听我说完,脸­色­更加惨白,沉声对我道:“薛伟,对我们来说,你的确是关键,但对龙­茓­里那个妖胎太说,你更是关键,没有你,妖胎无法降世。”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慕容春出了下神道:“煞星,张献忠!”

张献忠,煞星……什么意思?我琢磨了下,突然想起张献忠的来历,不由得心中一动。

明朝万历年间,陕西省延安府肤施县地方,有一个小小村庄,名叫柳树涧村,村中有一个姓林的读书人,他的才学虽好,可奈命运不济,屡次应试,不得考取,家中又贫,不得已,只能在离柳树涧约六十里远的东土桥地方开一个小馆,教些蒙童,糊口度日,他的妻子却依旧住在柳树涧家中。

有一日,这姓林的从东土桥回到他家中去,走到半路,忽然之间,天­色­昏黑,大雨如绳的下来。他没有办法,只得向近旁一个古庙中暂时躲避。那个古庙只有三间房屋,却已墙坍壁倒,破败不堪。细看那当中所供的神像,金­色­的衣裳早已剥落,神座前的香案亦复欹斜欲倒,想来是个久已无人住持的古庙了。

这个姓林的人,本想等雨下得小一点,拔脚就走,不料那雨竟下个不停,只好打开行李,在香案之下暂时休息。

正要朦胧睡去,忽然听得两廊之下人声嘈杂。睁眼一看,只见无数公役,在那里往来奔走,有的扫地,有的洒水,忙碌之至。旁边又看见有许多大厨,牛、羊、猪、­鸡­各种之类陈列其中。又有许多厨夫,拿了刀正在那里切割,以备烹调。再看那神祠堂上,但见灯烛辉煌,一切陈设非常华丽,也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更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换的。又看见一个穿红袍,戴冕旒,捧朝笏,像个帝王模样的人,亲自在那里指挥众人,布置一切。当中设着筵席,旁边列着鼓乐,仿佛预备筵请贵客似的。庙门之外,探听消息的人,络绎往来不绝。隔了一会,探听消息的人匆匆跑来报道:“煞星下界了!煞星下界了!”

那红衣冕旒的王者慌忙趋出庙门,垂着手,弯着腰,恭恭敬敬在路旁伺候。这时姓林的亦跟出庙门,在旁边观看。

但见远处云端里,一簇人马,拥着一乘车舆,飞奔而来。

两旁环绕的,都是绝­色­的仙娥。音乐之声,聒耳震天。渐渐近着地面了,那穿红袍的人,又上前几步站着,拱手侍立,态度愈加恭谨。一转眼间,车舆已在庙门之外落下。车中走出一个怪人,赤发蓝面,巨齿獠牙,好不怕人!大踏步就向庙中进去,一直到当中席上第一位坐下。那穿红袍的人紧跟在后面,他仿佛没有觉得,穿红袍的人向他参拜行礼,他亦仿佛没有看见,但用手拍着席,大叫道:“快拿饭来!快拿饭来!莫误我的事。”

那穿红袍的人在旁陪坐,听见之后,立刻就叫几十个人,扛了无数山珍海味之类,放在他面前,供他的大嚼。其余跟来的人,亦都有供给。那时两廊之下音乐齐作,有歌的,有舞的,非常之热闹。吃完之后,撤去了筵席。那红袍的人站起来,又向那怪人行礼,并恳求道:“今日星君下界,虽是奉天帝敕旨,亦是万民的劫数,无可逃免。但是某以好生为心,伏乞星君于十分之中暂留残喘三分,则感德非浅了。”说罢之后,垂手恭听。(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八章 身不由己

那怪人听了之后,勃然大怒,要想发作,一想那穿红袍的礼貌待遇,实在恭敬之至,优隆之至,不觉有点惭愧。那蓝­色­的面孔之中,竟微微起了点红晕。但是也不发言,只将头略点一点,表示容纳之意,随即大踏步而出。那穿红袍的仍在后恭送,只见那人跳上车舆,仍由许多侍从拥护着,直向前村而没。那姓林的一看,却是自己所住的柳树涧村,不禁大骇,便扯住一个穿红袍人的从人间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那从人道:“你不必问,将来是你的学生呢。”那姓林的听了,大吃一惊。忽然灯火人物一齐不见,自己依旧坐在神座之上。仔细一想,原来是一场大梦。

那时,天也亮了,雨也止了,遂匆匆回到家中,只见桌上盛着喜­鸡­子一盒,便问他妻子:“这喜­鸡­子从何处来的?”他妻子道:“昨晚隔壁张嫂嫂生了一个儿子,刚才送来报喜的呢。”那姓林的听了,暗想道:“这个煞星,原来生在此地,我且看他将来究竟如何。”

隔了五年,姓林的仍旧以教读为业,那隔壁张翁,竟将他那个煞星儿子送到姓林的馆里来读书。姓林的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作献忠,居然做了姓林的学生。可是愚笨得很,读了一年多书,不曾记得一个字,后来废书不读,便去做贼,渐渐做强盗,到得崇祯皇帝的时候,他就起来祸乱。

张献忠煞星一个,入蜀后,暴虐无双,杀人无数。川人或被他令死于刀下,或令鞭死,或令将头皮揭去,或令凌迟碎剐,种种非刑,一言难尽,据说张献忠杀的四川人几乎灭绝,待他死后,整个四川只剩下八万人。

这位煞星,还立过一块七杀碑,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慕容春说起张献忠,结合那个妖胎,哥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慕容春的意思是妖胎里的那个东西,一旦降世,就是张献忠那样的煞星,将会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不过,跟我有个毛的关系?我又不是那妖胎的爹……

“慕容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那妖胎降世不降世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慕容春幽幽盯着我道:“张献忠是天煞转世,妖胎里的那个东西是妖煞,他要降世,比张献忠还可怕,死的人也会更多,你我都是学道之人,知道天煞星是上天派来的,杀够了,也就完成了使命,可妖煞不是,妖胎吸纳满清龙气,纵然让满清气数衰竭,但也让他有了天命,只要他降世,就有一甲子的江山可做,他是妖胎,不会跟正常人一样生出来,他需要个载体,而你就是那个载体。”

慕容春话说的很明白了,哥们要是不懂,那也太呆萌了,可我还是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哥们生来不凡,那妖胎要上我的身才能降世?”

慕容春点点头:“你八字极­阴­,所以小时候才能见鬼,又遇到张青山拜师修炼道法,身体底子极好,正是妖胎夺舍的人选,至于还有什么玄机,我不知道,总之,你是关键,不光是我们破解龙­茓­的关键,也是那妖胎的关键,薛伟,大家都知道龙头山之行困难重重,进入龙­茓­更是千难万难,可现在你我就在龙­茓­当中,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哥们很纳闷的问了一句。

慕容春的脸­色­变了一变,轻声道:“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那个妖胎进了你的身体,薛伟,你不应该来的……”

慕容春这几句话说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看到了,她看到了我那个妖胎进入了我的身体?我擦,不是只有天机术士才能窥得一丝天机看到吗?慕容春也有这本事了?我好奇道:“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龙头山­阴­阳逆转,时间空间混乱,我是真的看到了,看到妖胎钻进了你的身体,我们所有来龙头山的人都死了,然后,然后……你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走出了龙头山,你笑的好狰狞……薛伟,如果命中注定你要成为妖胎的替身,你还有勇气走下去吗?”

按照慕容春的说法,哥们这辈子就是个傀儡命,慕容春说我不该来,好像我特妈多想来似的,我不来,天下术士也不答应啊,这辈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来了,又整出这么个说法,又说我不该来,那我到底该不该来?

慕容春问我有没有勇气走下去,不走下去,我难道还能从这里出去?自打进了牌坊村后,哥们每一步都是身不由己,世人都说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我的命运自己却没法掌握,现在天下兴亡好像都在我一身似的,我能怎么办?

不过,慕容春既然看到了最后结局,难道就不能改变?我继续问道:“既然你都知道情节走向了,就不能提前预防?”

慕容春盯着我看了看,目光很复杂,我也盯着他看,我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慕容春眼睛一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朝我笑道:“能,但你要都听我的,你发誓!”

听到能解决,哥们也是松了口气,慕容春这死鬼,既然有办法还吓唬我!发个誓那也没什么,我举手道:“我发誓听慕容春的,保证听,要不……让我生孩子没小JJ。”

慕容春忍不住笑道:“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正经点?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一本正经,别人就该说我装13了,上大学的时候我被张子阳和陈凡带坏了,其实吊儿郎当也是一种生活状态,怎么轻松怎么过呗,你说是不是?咱俩别扯那没用的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你有个章程没有?”

“你先扶我坐起来,我伤的很重,先把伤势处理一下。”慕容春挣扎着要爬起来,哥们急忙扶起她,慕容春身躯微微颤抖,对我道:“我靠在你的背上处理伤口,你……你别看。”

慕容春伤口位置是在胸口,的确是不能观赏,哥们嗯的答应了声,把慕容春扶起来,用后背顶住她的后背,慕容春身体在颤抖,抓过她的药箱,我感觉到她把上衣脱掉,然后……哥们急忙静心,去琢磨这趟龙­茓­之行。

按照慕容春的说法,我之所以能成为关键,是因为妖胎选中了我当替身,也就是说,我是最有机会靠近那个妖胎的,但这个机会却建立在冒险上,稍有不慎,不光是我万劫不复,整个天下都会万劫不复。

我突然有了丝明悟,哥们就像是砒霜,用的好了能治病救人,可一不小心也能死人,只有对方有所图,我才能成为关键,否则这天下那么多的人,怎么也轮不到我成为关键。

这个道理我知道了,难道那些术士不们不知道?还是他们看不透?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看透了的,就像是许多术士的先祖告诫后人,不要试图解决他们身上的诅咒,但对那些术士来说,天下大乱,别人的安危,跟他们都没关系,只要他们有一线希望能解决身上的诅咒,我不来都会逼迫我来。

这就是人­性­,哥们苦笑摇头,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好走,好在慕容春误打误撞看到了结局,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眼去了,也许是妖胎太过妖孽,老天要收他,所以才会让慕容春看见结局,提前准备。

只要提前准备,未必就不能解决了那个妖胎,慕容春那么妖孽的人,她要说没办法,那就是真没办法,她要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对了,要是崔判官能带着鬼差追我到这龙­茓­里面,能不能借机让崔判官对阵妖胎……

胡思乱想到这,慕容春啊!的一声闷哼,翻身就倒,吓了我一跳,急忙转身去扶,却见慕容春光着膀子,白哗哗……我擦,我这是咋地了?看见塔纳还没消化完,又来了这么一出,难道是上天可怜哥们临死还是童子身,给我的福利?

“慕容春,你没事吧?”我扶着慕容春,侧头不看,可也太那个了,余光还是能看到,慕容春脸­色­惨白惨白的,大口喘气,眼神有些涣散,看了我半天,目光才凝聚了点,声音特别小的对我道:“把……药粉涂抹到伤口上,摁住!”

药粉?我低头去看,慕容春身边有一小纸包,拆开了一半,静静躺在地上,哥们捡起来,撒在伤口上没问题,可要摁住?我忍不住看了一眼伤口,就在右边那个圆鼓鼓东西的下面,摁住难免就要碰到……

哥们不是轻薄之人啊,虽说江湖儿女,又是这么个情况,不该想那么多,但事到临头,哥们有点胆怯了,毕竟,毕竟……我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绝不是假正经,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犹豫着打开纸包,手却有点哆嗦,慕容春挣扎着抬起头,见我迟迟不动手,喘着粗气道:“墨迹什么?你在犹豫下去,我就该死了。”(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九章 你喜欢我吗?

如今是个炮火连天的世界,男人女人那点事,大家越来越不在乎,跟吃饭喝水一样随便,但那只是针对多数人来说,像我和慕容春这类学道的人来说,对于****都很慎重,因为修道,修的是自己的一颗心,虽然世界上的确有太多肮脏的东西偶尔会让人迷茫和不知所措,可只要你心里是明澈纯净的,那么你的世界,就是­干­净的。

心要是脏乱,还修个屁的道?尤其是****最是扰人,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质真若渝,慕容春这个样子,不是扰乱哥们的道心嘛,虽然我道心也不多坚定,主要的原因还是塔纳刚成了我女朋友,我现在却要……

但我还是动手了,我不能看着慕容春死啊,扯开纸包,深深呼吸,压抑住胡思乱想,在她伤口上轻轻撒下药粉,慕容春受伤极重,血­肉­翻开,伤口很深,不像是刀口,更像是被硬撕扯开的一道口子,­肉­丝相连,起码有寸许来深,似乎都见到骨头了。

药粉带着淡淡清香,闻之让人­精­神一振,药粉撒在伤口上,发出嗤嗤的声响,沾染上血迹,起了白­色­的泡泡,哥们吓了一跳,慕容春闷哼一声,冷汗从额头不断低落,强撑着对我道:“摁住!刚说要听我的话,现在就不听了?”

我急忙伸手摁住,当手指碰触到那柔软的地方,心头情不自禁的猛地一颤,我告诉自己是在救人,救人,你是在救人啊……脸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红了,慕容春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闷哼了两下,压抑住叫声,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痛楚。

手掌软软的……让我心猿意马,哥们真心有点撑不住,­干­脆闭上眼睛念诵静心神咒,可在这般情形下,净心神咒都能念错了,咒语念的磕磕巴巴根本压抑不住心猿意马,我擦,哥们的道心修的还真是不咋地,这也太考验人了。

我突然冒出个想法,以后修道的比试,也不用非得动手,只要找个美女跟他关在一个小黑屋里,然后诱惑一下,不动心的那个人肯定牛逼……胡思乱想了会,慕容春突然噗嗤一笑,对我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是够傻的。”

咦,这么快就有­精­神调戏我了?哥们睁开一只眼,就见慕容春­精­神好了许多,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她的药粉也太管用了吧?我刚想问问她怎么样了,慕容春从药箱里取出个紫­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对我道:“你可以把手放开了。”

“哎,好!”哥们闻言急忙松手,手掌心的温暖不在,我还有点茫然了,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感觉,慕容春穿上衣服,盘膝坐下,对我道:“我需要打坐恢复体力,薛伟,你也打坐休息下吧,前面的路必然是凶险重重,更加不好走。”

“好,我也打坐。”我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个呆头鹅,除了说好,别的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记得以前亲过慕容春一下,虽然不是故意的,但那个时候她的反应相当激烈,现在她却没有了一点当初的反应,难道是习惯了?

我一点都不想胡思乱想,却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脑子里乱糟糟的,我咳嗽了声,深深吸气,再深深吸气,压抑住纷乱的思绪,想起前途未卜,哥们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觉得自己的心挺大的,默念了几声咒语,不在胡思乱想,渐渐要进入打坐的状态中。

我以为进入状态就能抛却胡思乱想,我错了,在这个寂静漆黑的环境中,慕容春的呼吸声显得格外响亮,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让我静不下心来,我这是怎么了?哥们很是迷惑,尽力放空自己,渐渐杂念一点点的少了,我也进入了打坐的状态。

坐着坐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个哈欠打出来,哥们的心更加安了,打坐中打哈欠是件好事,这是在排气,身体在自然地排除身体里的负面情绪和病气,消除紧张、压力、焦虑、悲伤、怨恨、嫉妒、不平等等。

打坐中的所有境界和身心反应都不能追求,唯有打哈欠是个例外,因为打哈欠是人体本人与生具有的排除不良信息和能量的功能,人体在困倦和劳累过度时都会自动地打哈欠,打哈欠就象我们人体其它多种排泄功能一样需要通畅,想要恢复体力,打坐中大哈欠更是必不可少。

几个哈欠打出来,哥们感觉­精­神了不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慕容春早就收功了,歪着脑袋,眼神很复杂的看着我,她的脸­色­不在惨白,把自己收拾的很利索,她是一个家教极好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的优雅得体。

可是这一幕咋就那么的是曾相识呢?我还没开口,慕容春突然问道:“你喜欢我吗?”

问的哥们这叫一愣,说实话,慕容春绝对是属于女神级别的,漂亮,本事大,有钱,优雅,冷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语,似乎都集中在这个女人身上了,我跟她认识了很久,跟她在一起,总有点自惭形秽,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对于慕容春,我从来没动过任何心思,或许是因为自卑,或许是因为她这样的女神只可远观,却不可近瞧,而且她给我的感觉有些高冷,我只是个穷山沟出来的穷小子,一个看大门的,跟她的距离有地球到月球那么远。

慕容春会看上我?我很惊讶,开口道:“喜欢啊,你这么聪明,美丽,还一直帮我,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我问的是,你喜欢不喜欢我?”

慕容春问的很认真,她真的喜欢我?哥们内心有点小窃喜,别说我龌蹉,任何男人知道有个女神会喜欢你,都会窃喜,这是人­性­,我特妈又不是神仙,我又不高冷。

可是,我有塔纳了啊,就在不久前,我跟她说出了搞对象这三个字,我看的出来塔纳是真心喜欢我,我俩都是穷山沟的孩子,似乎更般配些,望着慕容春的眼神,哥们一时间竟然有些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慕容春是何其聪明的人,见我这个模样,突然朝我笑笑道:“我逗你玩的,看你那模样。”

话是这么说,我却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丝失望,语气也有些酸楚,我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特妈算是怎么回事?之前哥们光棍了那么久,没有一个人说过喜欢我。

到了龙头山,不是该惊心动魄,天昏地暗吗?咋还成了感情戏了呢?我十分不理解命运这东西,还真是特妈难猜测啊,我不能对不起塔纳啊,念头转了几转,想把我和慕容春这份尴尬化解了,还没等开口,慕容春先说话了:“薛伟,前路难测,你腿上有伤,我帮你看看。”

也不等我答应,抓过我的脚,抬起来把裤腿撸起来,仔细看了看,低着头对我道:“幸好­阴­气没有入体,我要帮你把­阴­气引出来,需要割破你的皮肤,忍着点疼。”

慕容春从药箱里拿出把古朴的小刀子,我伸头看了看腿上的瘀伤,但见小腿间的淤青从原来的一小块扩展到了巴掌大小,先前的疼痛感觉却没有了,腿肚子发麻发木,而且巴掌大的淤青上有了形状,像是一张人脸,跟当初张子阳的人面疮相似。

如果不及时解决,凭哥们的道行,纵然不会死人,瘸一条腿却是极有可能的,幸亏有慕容春这个道医,看着慕容春忙活,我脱口而出:“谢谢!”

“谢什么,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慕容春突然就不继续说了,一根绳上的……甭管是什么,都显得很亲密,哥们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了,人的心思真是奇妙,慕容春不在废话,用小刀子在我腿上的淤青轻轻一割,当刀子碰到淤青之际,一阵钻心的疼,我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再去看,却见淤青并没有被划破。

忘川河里水鬼的­阴­毒果然厉害,慕容春手里那么锋利的小刀子都划不开,哥们有点心惊了,慕容春眉头皱了皱,稍微沉吟了下,手中小刀伸进药箱,挑开一个小纸包,沾上鲜红的朱砂。

“忍着点,不把­阴­气吸出来,后患无穷。”慕容春手中小刀快速刺出,我感觉小腿猛地一热,接着钻心的疼,哥们闷哼一声,脑门上的汗珠子宛如雨打珠帘般掉落下来,我咬牙坚持,眼前却有点发黑。

一股子黑水从我腿上的淤青流出,慕容春拽出张黄符,在我腿上摁住,轻声念诵咒语:“: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敕此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之服飞门邑之光……”

淤青渐渐消散,黄符却变成了黑­色­,慕容春念完咒语,我腿上不在有淤青,她取出药粉撒在伤口,哥们顿时感觉小腿肚子一阵清凉,我松了口气,刚要说声谢谢,慕容春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对我道:“有声音。”(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章 虎皮

我也听到了呼!的一声,像是倒灌进来的风声,也像是有人沉重的叹息,我和慕容春一起屏住了呼吸,黄符散发出来的光芒也就三五米的视线范围,再远看到的就只是一片黑暗了,我俩所在的这个地方是个山洞,前面有空间,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

我和慕容春谁也不敢动,等了会,那声音却没有再次响起,慕容春皱了皱眉,从药箱里拿出个纸袋,撕开后朝远处撒了过去,药粉是银­色­的,带着奇异的香气,无风却飘荡的很远,待药粉朝着前面飘荡了半分钟之后,慕容春轻声问道:“你能不能走?”

之前哥们腿脚的确是有些不太利索,经过慕容春的治疗后,除了有点微痛,基本上没啥事了,不得不佩服慕容春的医道的确是厉害,我抖了抖腿,没觉得难受,小声道:“我没事,咱俩过去看看?”

慕容春点点头,收拾了药箱挎在肩膀上,手中拿了个黑乎乎的针筒当做暗器,哥们一跃而起,拽出黄符跃过她,挡在慕容春前面,这里是龙­茓­所在,正如慕容春所说,每一步都是危险重重,她受伤比我重,哥们又是个男的,难道还能让她打头阵?

我刚站到慕容春前面,慕容春拉了我一下,没等我回头,她塞给我个小小的手电筒,我接过手电筒朝前照去,发现山洞不是天然形成的,人在里边并不觉得拥挤反而很宽敞,四周的山壁也很光滑,我伸手摸了摸,除了光滑平整还有一些油油的感觉,像是涂抹了一种类似于桐油之类的东西。

对于那个声音我是心存顾虑,手里拿着个电筒,就等于告诉了别人我们的位置,­干­脆关了电筒对慕容春小声道:“关键时刻再用电筒,把­阴­眼开了吧。”

开­阴­眼不光能见鬼,黑暗中还能视物,虽然比不上有电筒照着看的清楚,总好过睁眼瞎,慕容春在我身后嗯了声,哥们迈步向前,走的很是小心翼翼,我俩不在说话,黑漆漆的山洞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我们两个向下踩落的脚步声,气氛变得很是紧张压抑,手中的黄符都快被我攥出水来了。

向前走了十分钟左右,前面已经没路,隐约前面又响起呼呼的声音,并且声音大了起来,我看不太清楚,也不靠的太近,停下了脚步,脚下踩了个八卦罡,手中黄符准备随时甩出去,前面没有什么反应,等了会,我有些忍耐不住了,打开了手电筒向前照去。

光芒亮起,前方是一头凶恶的猛虎,呼的声动了起来,似乎要朝我扑上来,哥们吓了一跳,要说龙­茓­之中出现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觉得稀奇,可是出现一只大老虎就特妈太稀奇了,我情不自禁的向后了一步,被慕容春推了下道:“不是真老虎。”

不是真老虎还是假老虎?哥们定了下心神,用手电再次照去,发现还真不是一只真老虎,但也不是假老虎,而是一张老虎皮贴在了前面的山壁上,老虎皮保持的相当完整,­色­彩斑斓,整个虎头完好,睁着眼,张着嘴,好似活的一般。

虎皮大有玄机,前面的山壁很平整,老虎皮贴在山壁上,应该是挡住了一个大窟窿,窟窿里面有风,鼓动老虎皮,发出呼呼的声响,虎皮被内里吹来的风,带的一动一动的,冷不丁看上去,就像是活了过来要扑上的样子。

故弄玄虚的有点过了吧?哥们看清楚老虎皮,有点哭笑不得,还有点尴尬,一惊一乍的让慕容春看了笑话,咳嗽了声,用手电朝四周照了照,看清楚虎皮其他地方,顿时有点懵逼,懵逼是因为虎皮下面两侧,全都是死人。

死人没什么稀奇的,龙头山上就是死人多,我一路上见到不少枯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的,但穿着如此整齐的还没看到过,就见老虎皮左右下面两侧,凌乱的起码有三四十具尸体,每一个都是身穿铠甲,梳着辫子,刀枪散落一地。

对于常看清朝戏的我来说,铠甲样式实在是太常见了,绝对是八旗兵,不过尸体上的铠甲陈旧,衣服也多是兽皮,应该不是大清建国后的,而是建国前的,铠甲和刀枪保持的相当完整,甚至刀枪都没有生锈,在电筒光芒映­射­下,反­射­出妖艳的光芒。

这就未免太奇怪了,要知道大清建国二百多年,灭国都一百多年了,加起来可就是三四百年了,死人没有腐烂­干­净就不说了,刀枪还能潺潺生辉,委实有些不可思议,都特妈不生锈的吗?

“小心些,尸体都是中毒死的,兵器上面也有毒。”慕容春淡淡说了句,越过我,朝前走了过去,我急忙追过去道:“慕容春,让我小心,你凑上前­干­什么?”

“我看看他们中的是什么毒,你用手电筒帮我照照。”慕容春走到一具尸体前面,停下脚步等我,哥们快步赶过去,用手电筒朝地上的尸体照去,光芒下我发现尸体不但没有腐烂,而且皮肤保持的相当完整,整个身体里面的血­肉­已空,只剩下一张人皮包裹在骨头上,人皮整体呈现出诡异的草绿­色­光泽,模样相当渗人,电光闪动中仿佛是恶鬼重现人间。

“他们中的什么毒?”我问了句慕容春、

慕容春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毒,看尸体皮肤上面的颜­色­,十有八九是­阴­­性­极强的毒,也只有中毒死亡的人皮肤才不会腐烂,这些尸体骨骼完好,皮肤完好,血­肉­却不见了,很是奇怪,要知道人体腐烂后皮肤也会腐烂,皮肤不会单独保持的这么完整,何况他们身上的铠甲也能保持的如此完好,究竟是毒素造成的,还是东哥已经成了旱魃,我不知道……”

旱魃就是僵尸,已近乎魔,名为“魃”,又称“旱魃”“火魃”“­干­魃”,飞尸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

当年叶赫那拉氏把东哥的尸体偷回来,葬在龙头山,为的就是养旱魃,吸纳爱新觉罗家的龙气,旱魃一旦成型,凡是沾染到旱魃尸气的人都会成为僵尸,可地上死的这几十口子,寂然不动,除了尸体怪异之外,并没有要暴起伤人。

我很迷惑,问慕容春:“他们到底是不是僵尸?”

慕容春沉默着没说话,哥们觉得问的有点多余,真要是僵尸,还不爬起来咬我俩?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应该不是僵尸,刚想到这,虎皮突然呼的大响了一声,我朝虎皮看去,虎皮堵住的窟窿那头不断有风涌过来,鼓动虎皮呼呼作响。

我正看虎皮呢,脚下突然响一声脆响,咔嚓!我从虎皮那边收回目光朝脚下看去,我和慕容春脚下的尸体突然动了一动,卧槽,我是看错了吗?我扭头去看慕容春,慕容春却是面无表情,盯着地上的尸体没动,我揉了下眼睛再次看去,尸体丝毫未动,我松了口气,安慰自己一定是由于此地环境太黑,心理上的压力造成我产生了幻觉。

慕容春却突然朝虎皮走了过去,对我道:“快用火符,烧了那张虎皮,千万别让虎皮掉下来。”

我们没路了,只有前面那张虎皮,显然是通向其他地方的唯一出路,我以为慕容春是想要把虎皮烧了,看看堵住的窟窿有没有洞,听话的从符袋里掏出火符,念诵咒语:“南极火铃,太上天丁。九天力士,五百女兵。头戴天冠,体焰红形。吾以正直,灭恶除­精­……”

南极火铃咒比较长,哥们就算念的快,也需要点时间,可就在我念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刮起阵阵­阴­风,与此同时,那张虎皮被鼓动的更加厉害,一鼓一鼓的,似乎就要脱离了墙壁。

更为怪异的是,随着虎皮的鼓动,地下几十具尸体随着虎皮的鼓动竟然跟着动了起来,虽然看上去更像是抽搐,那景象也足够壮观的,你能想象几十个癫痫患者一起发病时的模样吗?

慕容春有点急了,对我吼道:“快点!”我嘴里仍然念诵着咒语,却不解的看向慕容春,不知道是怎么了,慕容春脸­色­变得焦急,对我沉声道:“它们是僵尸,老虎是大猫,一旦落地,跟猫惊尸的效果一样。”

猫惊尸,也叫诈尸,猫是有­阴­气的,形象点的描述是猫的能量与尸体产生共振,因而产生诈尸,诈尸了一般习惯用木板压尸体,往往会需要好几个成年人用力用木板压尸体,都不见得压得住,老虎是大猫,真要是惊了尸,加上这些四了几百年还不腐烂的尸体……

后果是不可想象的,哥们也惊了,加快了念咒的速度,手中黄符朝山壁上的虎皮甩了出去,就在我黄符甩出去的一刻,从虎皮后面的窟窿里,猛地吹来一阵­阴­风,呼哧!一声大响,把虎皮吹开,黄符从虎皮上掠过,虎皮啪!的声掉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一章 人面蛹

上大学的时候我在网吧看过一部电影,盗墓迷城,里面的埃及僵尸都活了过来,跟男主角女主角好一场大战,而男主角拿着枪横扫四方,当时感觉这部电影实在是有够扯淡的,没想到艺术真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自己也有一天要面对如此多僵尸,­操­蛋的是,我连把枪都没有。

虽然没枪,手中却有符,虎皮掉落的一刻,哥们拽出张黄符,念诵着咒语去看慕容春,她让我听她的,说她看到了结局,应该知道妖胎的具体位置,下一步该怎么走,还得是她拿主意。

慕容春却没什么动作,眼睁睁看着虎皮掉到了地上,眼睁睁看着脚下尸体在咔咔……的声响中缓缓站了起来。慕容春就那么静静看着,面无表情,像是在观赏一场­精­彩的演出,我很疑惑,慕容春是怎么了?生怕她有意外,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虎皮掉落后,几十具尸体有了反应,反应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激烈,都在缓慢挣扎着站起来,可我俩的选择并不多,要么前进,要么退,站在这鬼地方动也不动­干­什么?

慕容春仿佛没听到我的话,抢过我手中的电筒朝四周找去,借着电筒光芒我看的清楚,尸体都站了起来,青绿­色­皮肤在电筒光芒下反­射­出有质感的光辉,更让人惊奇的是,尸体站起来的虽然缓慢,可站直了后,都张开了嘴,似乎要一起打个大大的哈欠。

僵尸打哈欠……哥们挺无语,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事出蹊跷,必有妖异,事实也的确如此,僵尸张大嘴后,从僵尸嘴里爬出个怪东西来,这怪东西像是一只人手,因为有五根触角,跟海星的模样有些相似,中间很厚实,却长着鼻子眼睛,宛如一张人脸。

“慕容春,咱们是进是退,你倒是给个话啊。”哥们着急问道。

“别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没法对付它们,贸然前进,只能是死路一条,薛伟,虎乃百兽之王,虎死雄风在,窟窿上贴了虎皮,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在镇压这些怪东西,先看看再说。”

我倒不是怕僵尸,怕就怕慕容春没个章程,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松了口气,忍不住朝虎皮掉落的洞口看去,就见是个一米左右高度的山洞,黑乎乎的看不到里面的模样,不断从山洞里面刮来一阵阵­阴­风,带着怪异的声音,呜呜呜……像是有人在哭。

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显得很尴尬,着急也没个屁用,见招拆招吧。让我和慕容春都觉得奇怪的是,几十具尸体站是站起来了,却没有一个有变化,都那样直直的站着,头颅歪在一边,像是站起来就完成了任务。

尸体是没什么变化,可从尸体嘴里钻出来的怪物,却一直在缓慢爬行,一点点爬到了尸体头上,像是朵怪花开花了一样舒展开来,竟然越抻越大,跟特妈面膜似的,蒙住了尸体的脑袋,眼睛对着尸体眼睛的部位,鼻子对着鼻子……

“慕容春,尸体脸上的怪玩意是什么东西?”哥们忍不住问了句,这玩意实在是太奇怪了,像是虫子,更像是动物,说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人面蛹,人面蛹以人血­肉­为食,结茧成型……。”慕容春一边说,一边低头在地上捡起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看样子是想砸尸体,我急忙道:“尸体这么古怪,不来招惹咱们都是阿弥陀佛了,就别去招惹他了!”

“嗯!”慕容春答应了一下,随手把那块石头扔到了后面。这时候,离我们最近的尸体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我吓了一跳,就见那具尸体右腿支持不住,竟然折了,尸体也因此向下一栽,单膝跪在地上,一颗绿脑袋在胸前摇晃不止。

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松了口气,甭管人面蛹听着多邪乎,也太弱了吧?还没动手,就自己跪地投降了,怪不得慕容春一直不动手,原来是没啥威胁,我刚想到这,那尸体脑袋上的人面蛹突然扭动起来,五根触角上长出许多细小的毛发,刺入尸体的脑袋里,占据了五窍,继而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声音虽小,却是清清楚楚的钻进我耳中,声音像是婴儿的哭声,十分怪异,随着怪异的叫声,从尸体的身体里突然钻出无数头发一样的黑丝来。

黑丝像是头发,更像是蛛丝,出现的十分突然,生长速度极快,从尸体的身体里不断涌现,迅速缠绕在尸体上,整个尸体很快就像是穿了连身的毛衣毛裤……

“慕容春,就这么傻站着?”我问了慕容春一句,我有点担心她的状态了,傻子都看出来尸体发生这样的变化等于是在武装自己,真等武装完了,岂不是大大的­操­蛋。

“薛伟,你说过听我的,你忘了?你应该有起土煞符,给我一张,念诵咒语,静观其变。我不说动手,千万别动手,记住,你答应过要听我的!”

慕容春特别强调我要答应过要听她的话,哥们相当无奈,不知道她有什么幺蛾子,从符袋里找出起土煞符递给慕容春,慕容春接过去后,念诵咒语:“天有九星,地有九良,时有三煞,岁有金神。人有五行,生老病死苦。造作犯殃。闻吾咒者,万鬼伏藏。土府禁忌,远离他方。神符到处,土鬼灭亡。急急如律令。”

念完,啪的声把黄符贴在自己心脏部位,我有样学样的念诵完咒语,也把黄符贴在了心脏部位,慕容春朝我点点头,朝右边的山壁指了指,示意到那边,然后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哥们也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还是不知道慕容春要­干­什么。

有心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可看慕容春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多说,我俩走到山壁,离那些尸体有二十几步左右的距离,慕容春双目冒着寒光,一边看着尸体们的变化,一边从药箱里取出张黄纸来,手指沾上朱砂,在黄纸上画来画去。

哥们好奇的伸头去看,慕容春在黄纸上写下的竟然是我的生辰八字!当她最后一笔落下,那些尸体似乎也武装好了,怪叫声猛然想起,尸体不再是之前的人模样,人面蛹占据了人脸,无比的丑陋怪异。

尸体们低垂的头颅渐渐抬高,面向我和慕容春。人面蛹从先前的灰乎乎模样,变成了­色­彩斑斓,像是川剧画的脸谱,怪嘴一张,类似娃娃一样的哭声就从人面蛹嘴中传了出来,人面蛹怪异的让人心生恐惧,慕容春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到现在为止,虽然尸体有令人惊讶的变化,却一直都在原地,并没有看出有威胁。

安全只是暂时的,我不相信人面蛹如此妖异的东西,出来只是刷一下存在感,必然有厉害的后招,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现在不动手,难道非得等尸体扑上来?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慕容春脚下一撮,挑起先前那块扔掉的石头,朝着尸体踢了过去,我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石头带着风声朝尸体而去。慕容春的脚上功夫着实不错,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朝尸体脑袋上呼啸而去,眼见就要砸在尸体脑门上,尸体右手猛然举起,朝着石头砸了过去,“啪!”一声轻响,尸体竟然一拳砸掉了空中的石头,张开怪嘴,大叫起来“哇哇……”

怪叫声中,尸体身躯猛然一颤朝我俩扑了上来,这种情况下,傻子都看的出来这具诡异的尸体并不是什么僵尸粽子,而是人面蛹所­操­控的傀儡。

哥们再也忍不住,手中黄符朝尸体甩了出去,黄符带着金光击打在尸体身上,“砰!”尸体僵硬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大响,接着抽搐了一下,再次扑了过来,动作像是只大蛤蟆,四肢着地,凌空朝我们跳跃。

黄符作用并不大,让我十分诧异,抽出张定身符,刚要念诵咒语,慕容春喊道:“别用黄符。”

“不用黄符,用什么?用拳头?”我急了,脱口而出,话刚说完,慕容春脚下一挑,一把长刀朝我飞了过来,丫的肯定是之前就看到了这边有把长刀,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可是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越来越迷糊了,迷糊也不过是瞬间,那具尸体蹦跳着到了我俩面前,我见尸体来的快,激起了凶悍之气,挥刀朝尸体脖子砍去,想要一刀砍断尸体的头颅。

“哇!”怪叫声中,怪尸双臂张开,朝我狠狠抓来,看着跟穿了连体毛衣毛裤一样的怪尸,哥们真心没啥把握一把长刀能对付得了,幸好,我早有准备,挥刀的一刻,咬了点舌尖血朝刀身上喷去。

刀身沾了我的舌尖血,哥们忍着痛,念诵着咒语迎上怪尸,刷刷!翻转刀身,将怪尸双臂砍断,接着又一刀砍在了尸体脖子上,一颗蒙着人面蛹的头颅滚落到地上。(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二章 咬你

尸体脑袋被哥们一刀砍掉,噗通摔在地上,身躯扭动了下,就此不动,头颅却在地上滴溜溜滚动不停,我看到断头的地方赫然多了根类似血管的东西,有大拇指般粗细,流出绿­色­的液体,一股极恶心的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恶臭熏得我有些迷糊,胸口及其憋闷,呼吸不畅,我急忙捂住了鼻子,落到地上的头颅竟然滚到了我脚下,我看的清楚,头颅上的人面蛹非但没死,反而扭动的更加快速,一张嘴完全张开,露出锯齿般的牙齿,朝我腿上咬来。

哥们挥刀使劲一砍,砍在脑袋上,脑袋却没有被我砍成两半,而是被我砍的向后滚动了几下,诡异的是,人面蛹挨了一刀后,没有被刀砍伤不说,竟然朝我露出了笑容,人头脖颈处的血管活物一样的抖动,顶着人头立了起来,哥们真心是觉得恶心,伸脚想把人头踢飞。

刚一抬脚,就被慕容春拽了一把,我趔趄了下,人面蛹整张脸狠狠抽搐,像是深吸了口气,然后对准我撅嘴,一股绿­色­的液体朝我喷了过来,如同一道水箭,又快又急,幸亏慕容春拽了我下,绿­色­的液体­射­偏了,可也就是片刻,那人头又吐出口液体。

这次哥们避无可避,举起长刀挡了下,“铛!”一声脆响,绿­色­的液体打在长刀上,竟然发出金铁之音,“嗤嗤……”细小的声音从刀身上传来,我惊讶看去,几百年都没生锈的­精­钢长刀,竟然被腐蚀出了一个洞。

刀身上还有些碧绿­色­的液体在腐蚀长刀,发出轻微“嗤嗤……”的声响,如同焊切的声音。人面蛹吐吐沫也就算了,吐的吐沫居然有这么强的腐蚀­性­,令我和慕容春都大惊失­色­,想起刚才那一幕,要不是慕容春及时拽了我一下,恐怕哥们已经中招。

“慕容春,你让我听你的,没问题,是进是退,你倒是给个主意啊,总不能就在这等着所有尸体都缓过来跟咱俩较劲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前面没有路了,唯一的路就是虎皮挡住的窟窿,你以为我们能过去吗?薛伟你看看。”慕容春举着手电朝那黑乎乎的洞口照了照,我顺着光亮去看,就见山壁上那一米左右高度的山洞里面反­射­出绿­色­的光芒,洞里面上下左右挂着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类似蝉蛹的东西。

卧槽!山洞里原来是人面蛹的大本营,怪不得慕容春不着急靠近,可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我朝慕容春苦笑了下,慕容春对我道:“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我自有主意,薛伟,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哥们痛快的回了一句,尽管有疑问,我决定也不问了,慕容春不是不靠谱的人,她说有主意就一定有主意,那就听她的吧,也就这么个功夫,电筒的光芒似乎惊动了其它尸体,每一个都摇摇晃晃的面朝我俩,发出刺耳难听的“哇哇……”怪叫声,随着叫声响起,几十具尸体摇晃着朝我俩而来。

“哇哇……”婴儿般的叫声突然变得大了起来,遥相呼应一般在山洞中往来反复,尸体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哥们低头看了看手中拎着的长刀,不由得暗暗叫苦,一具两具被人面蛹控制的尸体能对付,几十具尸体一拥而上,不用动手,只要胡乱朝着我和慕容春吐口水,我俩恐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地方不能呆了,慕容春,你要是再不出手,咱俩都得死在这!”

此时退回去还有一条活路,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人面蛹能发­射­腐蚀­性­极强的液体,连钢刀都抵挡不住腐蚀,要是沾到身上,简直不可想象,也只有离开这倒霉的地方才有生机。

我脑门都急出汗了,­干­脆右手拽出张黄符,实在不行就只能拼命了,慕容春不动,哥们不能扔下她,我扭头看了眼慕容春,发现她也在看着我,脸­色­很古怪,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拽到她嘴边,使劲朝着我食指咬了一口,哎呦,卧槽!这是怎么个意思,慕容春也成僵尸了?

慕容春咬破我食指,用她写满了我八字的黄纸在出血的手指上使劲蹭了蹭,口中念诵咒语:“酆都护魂,黑天长存。酆都猛将,疾速通灵。奉太上敕,不敢不来。风雷暗捉,急缚附身。急急如律令。”

咒叫风雷暗抓符咒,确切来说是召唤鬼差抓恶鬼的咒语,慕容春念出这么个咒语,是什么意思?我似乎有点懂了,慕容春念咒语一点也不比我慢,在恶鬼离我们还有几步距离的瞬间,猛地把手中的黄纸甩了出去。

黄纸跟符箓一般大小,其实就是画黄符的符纸,慕容春用了暗劲,加上咒语,黄符飘到对面左侧,滴溜溜在空中旋转,却不飘下来,黄纸飘动惊动了人面蛹,回头看向黄纸,一起扑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幕很是壮观,几十具尸体,拥挤到黄纸下面,黄纸飘荡在半空中,所有的尸体一起蹦高高的去抓黄纸,此起彼伏……哥们也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尸体反应那么迟钝,人面蛹以人的血­肉­为食,我和慕容春虽然受伤,伤口却是都处理过了的,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对人面蛹的吸引有限,所以才没有着急扑上来,可黄纸上的血腥味就太新鲜也太浓了,人面蛹受不了诱惑,放弃了我和慕容春,想要抓住黄纸。

想明白这点,我急忙把被慕容春咬伤的手指头塞进了嘴里,千万不能流出血迹来,有了血腥味,人面蛹­操­纵着尸体还得奔我俩而来?哥们的动作或许有些滑稽,慕容春噗呲笑了声,对我道:“你手指头上有我的口水,你就不嫌脏!”

我楞了下,随即想起手指头的确是被慕容春咬的,顿时觉得很尴尬,朝慕容春笑笑,慕容春的脸却有些红了,低垂下头,从药箱里又拿出两张黄纸,沾了朱砂,在两张黄纸上写了我的八字,哥们好奇看着,还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慕容春在黄纸上写完我的生辰八字,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劲一拽,还是那只手,拽出来像是要解恨一样的又在我手指头上狠咬了下,涂抹在黄纸上,哥们都看傻了,这算是变相接吻吗?

就不能换个手咬?何况咬的也是真疼啊,哥们强忍住没甩手,慕容春却又把我的手递给我,轻声道:“你接着含吧。”

哥们都哭笑不得了,这是个什么心理?我不懂,女人的心思也太特妈难猜了,但我终于知道了一件事,慕容春对我是真有好感,她问我的你喜欢不喜欢我,绝不是一句玩笑话,虽然哥们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在喜欢你的人眼里,你怎么样她都不嫌弃,怎样都是好的,就算是一个月不洗澡,已经臭了,喜欢你的人都会觉得你身上的臭气是男人味。

要是不喜欢你,纵然你天天­干­­干­净净,在她眼里,你就是娘们气,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妙,奇妙到哥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了,慕容春却不在理我,低头忙着她的,从药箱里拽住一团细线,绑住了一张黄纸,剩下的那张黄纸却拿在手中。

两张黄纸上的血迹,血腥味肯定是大过一张黄纸上的,已经有怪尸转过身来,朝着我们迈步,我不知道慕容春要­干­什么,急忙把手指头含在了嘴里,害怕手指头流血,散发更大的血腥味,可我含着被慕容春咬了两口的手指头,感觉咋就那么怪呢?

我扭头去看慕容春,慕容春又变回了沉渊如水的模样,对我的目光视而不见,哥们暗自叹息,如此诡异的环境下,面对几十个被人面蛹控制的尸体,气氛不是应该紧张的惊心动魄吗?咋还有点尴尬了呢?

我觉得有点尴尬,人面蛹控制的尸体却兴奋了起来,许是离的近了之后,血腥味更浓,加快了速度,慕容春有点紧张了,但也就在这一刻,前方地面突然升起一团白雾,无声无息就出现了,白­色­雾气当中,一个人影子恍恍惚惚出现。

竟然出来个鬼差,这鬼差仍然是老装扮,一身白­色­的长袍,眼睛是血红­色­的,吐着长长的舌头,戴着高高的尖纸帽,纸帽上写着四个字,一见发财,跟庙里的白无常形象差不多,但身上的鬼气却没多浓,应该是谢七爷的手下拘魂小鬼,手里拿着个拘魂牌。

慕容春念诵的咒语是召唤鬼差的咒语,她这是想要把地府牵扯进来,跟哥们当初想的不谋而合,­精­神一振,看着那鬼差身体由虚变实,鬼差出现后,一双四下看了看,看到山洞里面的情形,有点懵逼,接着朝我和慕容春看了过来。

那鬼差转过眼睛,刚看到我和慕容春,慕容春手中的黄纸朝着那鬼差突然甩了出去,鬼差还没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呢,黄纸啪!的贴在了鬼差身上,那些已经快到了我和慕容春身边的怪尸,被黄纸引的猛地一回头,朝着懵逼的鬼差扑了上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三章 妖树

凡是邪物都属­阴­,人面蛹也不例外,有个常识叫做异­性­相吸,同­性­相斥,鬼差身上的­阴­气让人面蛹感觉很不舒服,人面蛹­操­纵的尸体,一边伸手抓黄纸,一边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朝着鬼差噗噗噗……吐吐沫,一道道绿­色­的液体,都快要把鬼差淹没了。

人面蛹喷出的毒不光能腐蚀钢刀,似乎对灵体也有腐蚀作用,那鬼差惊了,飘忽着想跑,身上却沾染上了几口吐沫,发出嗤嗤……的声响,鬼差尖声利叫,勾魂牌画了个圆圈,散发出­阴­寒气息,离的近的几具尸体碰触到­阴­气,噗通噗通……栽倒在地上,我就看到这,慕容春拽着我朝虎皮遮掩的窟窿快步而去。

到了洞口,慕容春把最后一张沾着鲜血的黄纸朝里面一甩,用细线拽住,嘴里轻声念诵咒语,过了有那么半分钟,猛地往外一拽,黄纸嗖的声飞了出来,在黄纸后面,成群的人面蛹蜂拥而出。

慕容春这一手玩的挺漂亮,只要把山洞里面的人面蛹引出来,我俩也就能安心的往里钻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山洞里的人面蛹也太特妈多了,浪潮一般的汹涌而出,持续了有三分钟,幸好全都奔鬼差去了,这段时间内,山洞里­阴­气森森,气温骤然降了好几度,都能看见哈气了,一个个鬼差无声无息出现,显然是最先出来的鬼差招来的救兵。

山洞里出来的人面蛹丝毫不见少,噗噗噗……吐着吐沫跟鬼差较劲,一阵­阴­风中,崔判官带着个尖嘴猴腮,只穿了身兽皮的鬼物出现,那鬼物长得甚是吓人,双眼血红­色­,一双獠牙外露,带着个红­色­的帽子,穿了件黄­色­的马甲,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既不是飘的,也不是走的,而是蹦的,手中拿了个类似捕蜻蜓的网子,朝着围攻的怪尸兜头一网,兜头一网,人面蛹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变得­干­瘪,一具具尸体栽倒。

崔判官还是一副官威极大的模样,并不着急抓我,一双眼睛不怒自威的看着我,我有点着急了,因为我认出了拿网子的鬼物是谁,黄蜂,黄蜂是管理昆虫动物亡灵的冥帅,和豹尾、鸟嘴、鱼鳃并称“四大­阴­帅”。

人面蛹在怎么诡异,也是属于昆虫类的,有黄蜂在,再多也能收了,幸好人面蛹够多,够他收一会的,可这么收下去,很快就收­干­净了,到时候收的可就是我和慕容春了。

同时有点担心张青山,杨疯子和尸叔,崔判官腾出手来追我,那他们三个是被抓了,还是跑了?我觉得跑了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三人联手,纵然斗不过崔判官,跑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跟紧我!”慕容春对我喊了声,纵身钻进了山洞中,哥们急忙跟上,进了山洞,我发现山洞挺宽敞,却并不好走,头顶上方,四周,全是还没成型的人面蛹,都是蚕茧的模样,各个都跟拳头般大小,散发着诡异的暗绿­色­光芒。

慕容春向前爬的很快,快是快,也不得不躲开到处都是的人面茧,哥们跟在他身后努力向前,向前爬了有五分钟,我身后­阴­气突然就浓了起来,不用回头,也知道黄蜂收拾­干­净了人面蛹,鬼差们顺着山洞抓我俩来了。

慕容春还在向前快爬,留给我俩的时间却不多了,哥们没有叫住慕容春,挺大个老爷们,不能什么事都找慕容春不是,可我该怎么阻止后面的鬼差跟上来?我急的脑门子直冒汗,忽地我身后传来哇哇一声怪叫,我扭头看了眼,发现我刚爬过的地方一个人面蛹熟透了,从拳头般大小的茧里面脱离了出来。

刚成型的人面蛹后面,是一个­阴­气森森的鬼差,挥舞着索魂牌,一牌子把人面蛹拍到了石壁上,一股恶臭顿时弥漫开来,哥们却是灵机一动,猛地咬了下舌头,咬出血来,没有念诵咒语,而是含了含,朝着后面的鬼差猛地喷了出去。

一口血水喷出,正好喷在快要抓到我的鬼差身上,舌尖血本来就有打鬼的力量,把那鬼差喷的向后跌了下,血腥的气味引得山洞里所有人面蛹的茧不安起来,开始晃动,哥们这招叫做绝地求生,虽然能阻挡鬼差,但我和慕容春也很危险,一旦山洞内的人面蛹全面苏醒,我和慕容春很快就能被人面蛹给淹没。

赌的就是前面的路快到头了,因为我感觉到了前面空气的新鲜,随着我的一口血水喷出,哥们爬动的更加快了起来,前面的慕容春也感觉到了不对,爬的也挺快,向前快爬了一百米左右,身后传来“哇哇……”怪叫声,我忍不住回头一看,无数人面蛹脱茧而出,一张张怪脸若隐若现,阻挡住了后面的鬼差。

“慕容春,爬快点,再慢下去咱俩就喂了人面蛹了。”哥们着急的朝慕容春催促了句。

慕容春没有回话,爬的更快了,我跟在她后面感觉整个山洞变得颤抖起来,唆嗦嗦……的声音响个不停,想必是更多的人面蛹破茧而出了,正在焦急当中,前面的慕容春突然哎呦了声。

我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山洞到头了,我急忙向前爬了两步,身体一空,朝下栽了下去,然后被慕容春拽住,我稳住了身体,就见慕容春从药箱里拿出包药粉,朝着山洞里面一撒,掏出三张黄符,在山洞顶端,两侧贴上。

慕容春双手捏动法决,快速念诵咒语:“元始大真,五雷高尊。太华皓映,洞郎八门。五老告命,无幽不闻。上御九天,中制酆山。下镇河海,十二永源……”

咒叫集神咒,慕容春这是把山洞给封了,哥们很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出了那鬼地方,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我俩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在大山的山腹之中,别有洞天,整个山腹空空荡荡,黝黑沉寂,不知道有多深远。

潮湿的风迎面吹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暗味道,山腹之中有如此巨大的空间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有些发愣,不是因为此地的空阔让我感到震惊,而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我扭头去看慕容春,刚要说话,突然右边闪起绿­色­光芒,我顺着光芒看去,顿时惊讶的合不上嘴,就见右前方是一悬崖,悬崖中间有座石桥,连接两座山峰,山峰的另一头距离非常远,黑暗的状况下看不清楚那边是什么模样。

有石桥虽然奇怪,却还是没引起我特别注意,吸引我目光的是,悬崖这边有片很大的空地,空地四周飘荡着无数鬼火,散发出幽蓝幽蓝的光芒,光芒很淡,一望无际的围绕在空地四周,仿佛在朝拜空地中一颗怪异的巨树。

空地呈现出浑圆的形状,看上去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整齐,想要过桥,就要经过这片空地,一颗跟栋楼般粗细的巨树枝叶繁茂,就生长在桥头,树上除了很多粗如手臂一样的长藤外,挂着巨大类似蚕茧一样的东西,正是人面蛹还没脱离的茧。

妖异的人面茧跟我们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体型,之前看到的人面茧拳头般大小,已然是大的让人震惊了,可树上挂着的人面茧都跟洗衣盆一样大小,张合之间隐约能看到人面茧上面纹路,黑­色­细长的纹路清晰的显现出人脸的模样,而每一张人脸都不尽相同,相同的是,每一张人脸的表情都是那么的狰狞痛苦。

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人面茧上的人脸栩栩如生,仿佛是一个高明的画家在每一个人面茧上画了张人脸,随着微风轻拂,人脸表现出各种不同的表情,诡异莫名。

“卧槽……这树成­精­了吧?”哥们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慕容春没理我,四处找路,却发现我俩所处的这个地方十分­操­蛋,除了那座桥外,四周都是断崖,除了那座石桥,没有任何可走的地方。

慕容春的脸­色­­阴­晴不定,拿不出个主意,我也看出来了,那颗怪异的大树就是守着桥头的,不想让任何人过去,不知道是爱新觉罗家设计的,还是叶赫拉那家设计的,总之是阻碍别人破坏龙­茓­之局。

我就纳闷了,真要是不想让人过桥,修这么座石桥­干­什么?就算是对手修的,种树的时候,就不能把桥给拆了?

不管怎么样,我和慕容春离关键的地方已经不远了,既然如此,我俩就没有选择,只能是冒险上桥,可那怪树上的树藤密密麻麻从巨树垂下,人面茧更是大的吓人,若是我俩惊动了人面茧,脱茧而出,真的就有把握能过去吗?

其实我挺想拿个主意的,可之前说了听慕容春的话,她不说话,我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她心思比我缜密,哥们扭头去看她,慕容春盯着那颗怪树出了会神,对我道:“此处­阴­暗潮湿,却连个虫子都没有,想必都是被那棵树给吃了,薛伟,你应该知道,山洞是封不住崔判官和黄蜂多久的,我们没有退路,只有向前了。”(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四章 老萨满

慕容春抬腿要往前走,被我一把拽住,掏出张护身符递给她,朝她笑笑道:“我知道你是女强人,可怎么也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啊。”说完,我在脑门上贴了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天地玄黄,日月之光。五行运动,烈火四方。火赤天地,欻火神公。上天真火……”

哥们再不济也是个爷们,前面明显九死一生,我能让慕容春走在前面?念诵着咒语,大步走了过去,事到如今,我也想开了,在这种鬼地方,畏手畏脚只会死的更快,不如一往无前,兴许能杀出条生路来。

从洞口到桥头距离并不远,咒语念诵了几遍也就走到了大树范围之内,靠近了,发现大树是真大,五六个人环抱不过来,我和慕容春的靠近,大树像是感觉到了,藤蔓开始摇晃,无数洗脸盘大小的人面茧摇摇欲坠。

我觉得应该趁人面茧还没掉下来之前冲过去,刚想跟慕容春说我的想法,啪啪啪……一连串脆响,树上的人面茧掉到地上,一个个人面蛹钻了出来,人面蛹舒展身躯,差不多有两米的高度,比我都特妈大,五根触角摇晃,一张张大脸诡异非常,撅起嘴就要吐吐沫……

“慕容春跟我冲过去!”我喊了声,手中黄符刚要开路,身后一阵悠扬的笛声响了起来。山腹之中本来就空旷,除了微风之外,并无其它声音,笛音在这种环境中悠悠扬扬,无比清晰。笛音一起,所有人面蛹都僵了一僵,没有了动作。悠扬的笛声中,我感觉到一股暖意,整个人仿佛走在春天中,遍地野花美丽温柔,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春风,暖暖的阳光……

笛音下,巨大的妖树渐渐放松了下来,一个个如同脸盆大小的人面茧如同得到了暗示,纷纷收缩起来,人面蛹也不再是蓄势攻击的姿态,慕容春会吹笛我是知道的,但我没想到她的笛音竟然能够影响到那颗诡异的大树,影响到人面蛹。

大树陶醉在笛音之中,无数长藤在轻轻抖动,动作却变得舒缓,看上去不在那么妖异,危机就这么解决了?我不大相信的扭头看了看慕容春:““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冲过去?”

不得不承认,慕容春就是比我有办法,哥们很服气,慕容春吹着笛子,朝我点点头,挑了挑眉毛,示意让我趁人面蛹没有敌意的时候朝石桥走,我也朝慕容春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手指夹着黄符,率先朝桥头走了过去,慕容春跟在我身后,不停吹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笛音越来越轻柔,轻柔的笛音中,忽地从大树后面响起一声不和谐的声音。

呜呜……像是有人在悲切的哭泣,哭声一起,我顿时感觉心中一寒,回头看了眼慕容春,慕容春的眼睛都急亮了,吹奏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是哭声一起,惊动了那颗妖树,树身像打摆子似的颤抖了几下,无数人面茧噼里啪啦从树上掉落下来。

我就感觉不能这么容易就过了桥,哥们怒吼一声,没有向前急冲,而是转身跃过了慕容春,推了她一把,让她赶紧往石桥上跑,哥们手中黄符朝着一个奔我和慕容春狰狞追来的人面蛹甩了出去。

黄符带着金光击打在人面蛹身上,把那鬼东西打了个跟头,可人面蛹掉下来的太多,密密麻麻朝着我蜂拥而来,哥们拽出黄符,念诵雷咒,只能是且战且退了,却没想到,我倒退了没几步,那颗怪树上的藤条忽地朝我甩了过来。

哥们黄符甩出去,打在藤条上面,打的那藤条在半空中停顿了下,却不料更多我藤条朝我和慕容春缠绕过来,脚下是无数的人面蛹,我没了退路,雷咒念完,哥们跳起来朝树­干­甩出黄符,但藤条太特妈多了,妖异的是,藤条伸缩不定,似乎把整座桥都给笼罩住了,在我眼中漫天都是粗细不一的藤条。

还没等黄符打中树­干­,我就被藤条缠住了双脚,藤条如同活物,缠绕的速度特别快,缠住我后向上一甩,哥们就被大头朝下提留了起来,我腾空而起,强打­精­神对着慕容春喊道:“别管我,快跑!”

看到慕容春还在往前跑,哥们觉得很欣慰,让我没想到的是,一根藤条突然从桥下无声无息钻出来,猛地卷住了跑动中慕容春的腰身,向外一甩,她也被提留了起来,哥们看的睚呲欲裂,努力挣扎,想要去掏黄符,身体却被藤条摇晃的根本稳不住。

紧接着我眼前出现了一张人面蛹,裂开嘴,朝着我身体包了过来,跟个巨大的床单子似的,我都闻到人面蛹散发出来的臭气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挣扎了两下,发现妖树的藤条极有韧­性­,不管如何挣扎都挣不断,一瞬间我心如死灰,闭上眼睛等死。

刚闭上眼睛,突然远方传来“咚!”一声巨大的闷响,闷响一起,我感觉一股无形的气浪翻涌而来,眼前那个人面蛹竟然怪叫一声,跌落了下去,藤条也松懈了下来。

绝处逢生,绝处逢生啊,哥们要是不把握住这个机会,道法也就白练了,我挺身弯腰从脖子上摘下道经师宝印,朝捆住我双脚的藤条上使劲一拍,藤条挨了下狠的,活蛇似的抖动了下,劲道松懈了,把我扔了下去。

哥们掉到桥上,都没带犹豫的,站起来上前去抓慕容春,慕容春被树藤捆住,手中的笛子早就没了,药箱却还在肩头上晃荡,我向上跳起抓住慕容春的双脚,却见她头一歪,从衣领上摘出根针来,一甩手,针扎在藤条上,那藤条跐溜声快速缩了回去,慕容春也摔了下来,我稳住了身体,扶住了他朝桥前面看去。

“咚咚……”的闷响声不停,奇异带有韵律,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如同大鼓敲出来的将军令,一阵又一阵无形的气浪潮水般涌过来,在这响声中,成群的人面蛹怪叫着收缩起身躯,惊恐的向后退去,藤条也向后蔓延,石桥上一个人影缓步朝我们所在方向一步步走了过来。

人影很模糊,看不清楚模样,哥们有点惊疑不定是不是继续朝前走,慕容春推了我一下道:“快走!”我朝前走去,不放心的攥紧了道经师宝印,看了眼慕容春,就见她眼睛贼亮贼亮的跟在我身后,似乎并不担心。

向前快走了二三百米,才看清楚,石桥中央站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老人穿着萨满神衣,似乎就是个影像,脸上满是皱纹,胡须遮住了半边脸,左右拿了一面古朴的皮鼓,右手高举着一个金光闪耀的神刀,他嘴里轻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用金刀底部敲击皮鼓,庄严肃穆的声音就是从皮鼓传出来的。

老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模样,­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明亮的有如星辰,整个人看上去肃穆,庄严,让人不敢生出轻视之心。可在这鬼地方怎么会出现一位如此奇怪的老人,而且我感觉不到他有半点生气,要说是­阴­魂,影像却又太清晰了些。

老人见我们赶到石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他步履缓慢,走的极有规律,向前行走的每一步距离都相同,如同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这位……大爷,请问你是谁?”哥们好奇问了一句,却没敢跟他走,慕容春拍了下我肩膀小声道:“他是个­阴­身,我要是猜的不错,应该是个老萨满,就是不知道是爱新觉罗家的萨满,还是叶赫拉那家的萨满。”

­阴­身我能理解,不能理解的是,还能敲鼓?能敲鼓也就算了,他是咋知道我和慕容春会来的?还是一直等在这里,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的问慕容春:“跟他走还是?”

“跟他走!”慕容春并没有犹豫,推了我一下,示意让我跟着走,老萨满­阴­身走的并不快,手中神刀不停敲着皮鼓,像是我们并不存在,诡异的厉害,不管怎样,绝处逢生都是令人觉得侥幸的事,想起刚才那情形,我忍不住后怕,老萨满要是晚来上一步,恐怕我和慕容春已经完蛋了。

宛如妖魔一样的大树,还有人面蛹对老萨满手中皮鼓发出的声音极为畏惧,不在攻击我和慕容春,却远远跟在后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虽然暂时没有了危险,但我还是不敢大意,我仔细打量了下脚下的石桥,整座石桥是用一块巨石雕刻出来的,起码有几百吨重,如此大的手笔,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是当初还在野蛮状态的爱新觉罗家和叶赫拉那家能建造的出来吗?

还是后来有人建造的?哥们不甚理解,石桥桥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铺满整个桥面,

石桥有百米左右的长度,即使老萨满走的再慢,很快也倒了对面,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走在石桥上根本看不到对面是什么样子,只能看见前方灰蒙蒙一片,对面始终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但双脚一踏下石桥,眼前骤然明亮了起来,正前方两扇石门矗立在山中。

老萨满过了桥,就如同空气一样在我和慕容春眼前消失了。(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五章 石门

老萨满说消失就消失,一阵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绝不拖泥带水,真特妈有个­性­,哥们四下看了看,除了前面的两扇石门外,什么玩意都没有,对面的妖树仍在怪异扭动,人面蛹也不在跟来,哥们琢磨不透是为什么,我发现进了龙头山之后,就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思考,因为这鬼地方那都不正常。

石门静静矗立在我和慕容春的眼前,高大,雄伟,很壮观,起码得有四五米的高度,说壮观是因为两扇石门不是搭建成的,而是整体雕刻出来的。除了山石本身的­色­彩外,两扇石门没有任何颜­色­,在桥对面绿­色­鬼火映照下,看上去既辉煌又神秘。

“会不会这两扇石门后面,就是龙­茓­所在?”我问了句慕容春。

“­阴­阳门!”慕容春所问非所答的回了句,我听的很清楚,好奇问道:“什么是­阴­阳门?”

“天下只要是两扇门的都是­阴­阳门,人世间善与恶并存,互相牵制,最终是善胜恶。同时也提醒人们要多做善事,不做恶行,早期北方民俗中有这么个说法,踏进门的一刻,好的会带着,坏的会过滤掉,不过这两扇门­阴­阳的却太明显了。”

“这话怎么说?”

“你没发现左边的门比右边的颜­色­稍微深了些吗?”

两扇石门年深日久,颜­色­不一样有什么好稀奇的?何况我俩已经到了这一步,显然门后面应该就是龙­茓­所在了,就算是有再多的说道,也得进去,还整的这么谨慎小心,引经据典的­干­什么?

我疑惑的看了眼慕容春,却见她肩膀在微微颤抖,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慕容春看上去很平静,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是道医,道法­精­深,见多识广,可在生死路上走了这么几遭,要说一点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加上压力和焦虑,要是不让她休息休息,会把她压垮的,她说的这些看似是废话,又何尝不是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毕竟是个女孩子啊,哥们暗自叹息了声,有点心疼慕容春,装傻似的对她道:“­阴­阳门还有什么说道?你都跟我说说,反正也不急着进去,了解多点也更有把握。”

慕容春回过头来,脸­色­发白,冷静的看了看我,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微笑了下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满身都是刺,不好接近,孤僻,自卑,不相信别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实话那时候我不太喜欢你,觉得天命在你这样的人身上,简直就是绝望,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帮你,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你其实是个挺会照顾别人的人,有点敏感,有点小热血……”

慕容春不是个多话的人,她能说这么多,说明她就是在排解压力,哥们得配合啊,也朝她笑了笑道:“你看的挺对的,但也不全对,我其实优点特别多,在接触接触,你会发现我简直就是新时代青年的楷模。”

慕容春笑了笑,又扭过头去,看着两扇石门,道:“石印在你身上吗?”

我苦笑了下,道:“石印在背包里,掉在外面了,全身上下除了这身衣服,就剩下个符袋,不过,就算我带来了,也还缺两个,没啥用处,在一个,这两扇门上也没有放石印的地方啊,石印应该是钥匙,可就算咱有钥匙,没钥匙孔,不也白扯嘛。”

不是哥们推卸责任,就算我现在手上四灵的石印集齐了,也没地方放石印啊,那石印还有个屁用?原本我以为石印是重要道具,开启龙­茓­大门的,现在看到大门了,却没有放石印的地方,两扇石门比我脸还光滑呢,没准就是故弄玄虚,慕容春嗯了声,从药箱里取出个火折子对着两扇石门照了照,的确是没有放石印的地方。

慕容春那么聪明都有点懵了,小声道:“难道我们走错了?”

“不能吧,我是穿透山壁进来的,之前看到个红­色­影子,其实一直我都没想明白,我一个大活人,又不是灵体,怎么就能被弄进山里来的?那种情况下,我要是不被弄进山里,肯定就被鬼差给抓了,把我弄进来,说明不想让我被抓,想让我找到龙­茓­,加上你说我是被选中的替身,还有那位老萨满­阴­身及时出现,这一切绝非偶然,怎么能错?”

慕容春没回我的话,盯着石门,自言自语道:“故弄玄虚……故弄玄虚……”

四个字在她嘴里翻来覆去,哥们担心她魔怔了,刚想到她身边看看,她突然声音大了起来,道:“不对!”说完把肩膀上的药箱挪到胸前,从里面掏出一小包朱砂,朝着两扇石门上一撒。

让人意想不到的异变产生了,朱砂沾到石门上之际,原本没有生命的石门突然散发出淡淡红­色­光芒,宛如一块巨大的磁铁把四处飘散的朱砂全都吸到了两扇巨门上,光芒也越来越多,却不是石门本身发出的光芒,而是一块一块的,哥们吃了一惊,赶紧拽了下慕容春向后退了几步。

退了几步,看的更加清楚,就见一块块散发红­色­光芒的竟然是一个个繁体汉字,我按照习惯从左念了几个字,令律如急急……我心中一动,好像是句咒语,可为什么是反的?

疑惑也就是片刻,慕容春淡淡道:“你念反了,古人书写都是从右到左,你反过来念。”

说的哥们脸一红,好像我多没文化似的,自尊心作祟,张嘴来了句:“古人真有毛病,写个字非得从上到下,从右到左,还是现在方便。”

慕容春笑笑道:“造纸术发明以前,古人是在竹木简牍上写字的。而竹木简牍都是窄长的竹木片,用绳串起来可卷成册。“册”字就是简牍的象形字。而打开卷册自然是右手执端,左手展开方便。所以,书写也就是自上而下,从右往左了。其次,从汉字的特点和人的生理习惯来看,因为是右手写字,左手执册,一个字的笔顺自然是从上至下,自左而右的方便。”

“如果从右往左写,写左半部时,毛笔势必挡住右半字形,不便于安排结构,影响结字的美观。而每个汉字的末笔都是在中下或右下,写完上一字的末笔紧接着写下一字的起笔,竖式书写比横式书写更方便,更便于笔势的连贯。还有,汉字书写的自上而下,自右而左,也反映了古人的尊卑思想。古代,上为君,为父母;下为臣,为子女。右为大,左为小。无出其右。”

我其实就是想找回个面子,慕容春却很认真的给我解释了下,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嘛?哥们很尴尬,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咳嗽一声道:“咱们还是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吧。”

我怕慕容春继续打脸,从右往下,念起了石门上的字:“始青符命,洞渊正刑。金钺前导,雷鼓后轰。兵仗亿千,变化真灵。景霄所部,中有威神。华游谒用,邈处述规。测禁洞回,希渊奏明。礼罡大抃,陀漠子持。凝­阴­合阳,理禁邪原。妖魔厉鬼,束送穷泉。敢有­干­试,摄赴洞渊。风刀考身,万死不原。急急如律令。”

念到一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但还是念完了,两扇石门上竟然书写了一道咒语,灭瘟疫咒,对于这咒语,哥们很是熟悉,可石门上的咒语为啥见到朱砂才显现?并且显现的如此招摇,用的是什么手法,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是要封住龙­茓­里面那位已经成了旱魃的东哥?如果真如我所想,石门上的咒语,应该是一百多年前,那些天命术士和大内供奉里面的某人写的,我刚想到这,四周景象突然变得恍恍惚惚,我刚才念诵的咒语,产生了阵阵回音,往来反复的不断重复。

要说有回音,我和慕容春说了那么多话,早就该有了,偏偏我俩的对话一句都没回音,只有咒语回音不断响起,并且声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与此同时,在石门两侧的山壁上,生出阵阵淡淡的白­色­烟雾来,这烟雾犹如云浪一样,迅速上升。

又出什么幺蛾子?哥们拽住慕容春的手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都快退到石桥上了,就退了两步这么个功夫,烟雾弥漫速度惊人,把整个石门都给笼罩住了,烟雾中,两扇巨大的石门微微一动“轰隆……“一声巨响中,整个山腹跟着猛然一颤,威力之大,震得我和慕容春差点跌倒,接着“喀喀喀……“清脆的声响中铜门裂开一道缝隙。

轰隆巨响中,两扇巨大的青铜门竟然向外挪开了一点,一条黝黑无比的细小缝隙出现在两扇门的中间。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一身冷汗,如此巨大的巨门竟然自己开了,刚才那一下巨震,肯定是门开时候的反应,如此重的门,是谁打开的?又是谁在里面?

我目瞪口呆的看石门缓慢打开,隐约的从石门里面跳出几个人影来,恍恍惚惚,似真似幻。(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六章 似真似假

从石门里出来的几个人,不是真人,但也不是假的,应该说是一个个影像,他们身上都穿着老旧的长袍,布鞋,梳着辫子,面容老旧,如同历史照片里走出来的人物,我有点紧张,黄符举了起来,却被慕容春抓住了我的手,朝着我摇了摇头。乐—文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动,睁大了眼睛去看,却见出来的人越来越真实,那是一种转变,刚出石门的时候还只是个影像,出来之后,就完完全全是真人了,我数了数,一共是七个人,奇怪的是,我和慕容春就站在两扇石门的正对面,距离也就百十来米,这些人却对我俩视若无睹。

在龙头山,不管发生多古怪的事都正常,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突然冒出个想法,龙头山­阴­阳逆转,时间空间都能错乱了,那我看到的这些人,应该是一百多年前那些闯过龙头山的天命术士和大内供奉了,却不知道是那一伙。

那么问题就来了,是我和慕容春穿越到了过去看到了他们,还是他们穿越到了现在?又或者说他们只是一段留下了个记忆的影像?卧槽,哥们这点物理学底子,解释不了这么高深的问题,别说我这个学渣了,谁来也得懵逼啊。

更让我懵逼的是,这些人还能说话呢,最先跑出来的是两个男人扶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右边的那位腿伤的厉害,跑动的又太急,刚出了石门就向前跌倒,连累着被他扶着的汉子和另一个男人全都摔倒在地。

身后的人惊呼一声,快步赶上,中间的汉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高大,伤势虽重,双眼中的光彩却丝毫不见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沉声朝后面喊道:“赵老七断后,千万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最后面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听到汉子呼喊,猛地怒吼一声,转身挡在两扇石门前面,左手是一面小小的铜镜,镜钮的位置为一头足具全的龟形纹,龟四周留有一定的空白带,外区是两弦纹间的铭文带,有十二个道教符篆字,十分明显突出。右手却是一把短剑,跟匕首类似,上面同样篆刻着铭文,古香古­色­,一看就是古物。

赵老七口中念诵咒语:“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灶蛇合形。周行*,威摄万灵。无幽不察,无愿不成。劫终劫始,剪伐魔­精­……”咒语声中,铜镜散发出金­色­光芒,朝着石门后面照去,石门内阵阵红雾般的煞气被阻挡住,红­色­的煞气中还有个红­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佑圣真君神咒,看赵老七手中的铜镜和铜剑,念诵的咒语,以及脚下踩的方位,应该是灵宝派的传人,此人功力深厚,不可小觑,却不知道是天命术士一伙,还是大内供奉一伙,我仔细看了看带头的那位大哥,跟钱老板没有太相似的地方,十有*是天命术士。

“大哥,赵老七挡不住,不想个办法,我们跑不出去太远。”紧跟上来一个人着急的跟带头大哥说道,那带头大哥脸­色­很难看,沉思了下,眼睛猛地一亮,对身边的人沉声道:“把门封了,谁还有朱砂?”

七个人,赵老七在抵挡门里的东西,剩下五个人全都围聚在带头大哥身边,看样子,似乎全都死绝了也要保护带头大哥的安全,带头大哥喊完,有个汉子从怀里掏出个竹筒,很小,扭开盖子,递给带头大哥。

“给我护法!”带头大哥吼了声,深吸了口气,左手抓住竹筒,右手伸进去沾了点朱砂,猛地向上一跃,顿时跃起来三五米的高度,哥们都看傻了,这是轻功?

带头大哥跃起之后,对着石门写下咒语,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麻痹的,他不是受了重伤吗?被人扶着,转眼间就能好这么快?我感觉很荒诞,像是在看一场无聊的国产神剧,慕容春却很动容,轻声对我道:“此人是三皇派的高手,已经修炼出内丹了,之所以重伤之后还能如此神奇,是因为此人正在燃烧自己的内丹。”

三皇派是道教的一个分支,信奉《三皇经》,三皇经源于三皇文,是一种召劾鬼神的符书。《抱朴子?遐览》:“家有三皇文,辟邪恶鬼、瘟疫气、横殃飞祸。”《云笈七囗》卷一百六《鲍靓真人传》:“靓学明经术纬候,师左元放,受中部法及三皇、五岳劾召之要。行之神验,能役使鬼神,封山制度。”三皇经传至陆修静,被立成威仪。其道派传诵三皇经,习炼召劾鬼神的法术。

现在早就没有三皇派这个门派了,绝迹了,让我吃惊的是,慕容春说此人修炼出了内丹,什么是内丹?简单来说,以人身作炉鼎,以­精­、气为药物,神为驭能,经一定的炼养步骤,使­精­、气、神在体内凝聚不散,致某种有形之物结于丹田而成内丹。其炼养核心是­性­命双修。也就是说,修出了内丹的人,内丹就是命。

燃烧自己体内内丹,就是在玩命了,怪不得刚才还重伤,转眼就能跳起来那么高,还用手指头沾着朱砂在石门上写下咒语,哥们都看傻了,内丹啊,简直都牛逼到不行的人物了,竟然被门里的东西逼得要燃烧内丹封门,哥们这样的进去了,还不得分分钟被虐成渣?

“大哥,我坚持不住了,那东西越来越近了!”赵老七喊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朝他看去,就见门后面一片血­色­,血­色­映照在赵老七身上,宛如涂抹上一层诡异的­色­彩,赵老七已不像是人类,脸­色­十分狰狞,手中法决还在掐动,看上去抵挡的极为艰辛。

“老七,别扰乱大哥,我来帮你。”一个汉子去帮助赵老七,悬在空中写咒语的带头大哥听到赵老七的喊声,气泻了泻,从半空中向下跌落,右边护法的汉子猛地向前,双手撑起,带头大哥踩到他双手上,继续向上,手里站着朱砂,刷刷刷……写个不停。

写在石门上的咒语,不光是朱砂,还有手指磨破流淌出来的鲜血,带头大哥身上紫气蒸腾,开始还很浓烈,随着咒语越写越多,身上的紫气一点点的淡薄了起来,显然消耗极大,可随着他整个灭瘟疫咒快要写完之际,红­色­的光芒渐渐透出了石门。

赵老七和那帮忙的汉子,已然抵挡不住,却是半步也不敢退,仍是大声念诵咒语,奋力抵挡,我清楚看到,两人像是遭受到了高温的攻击,身上的毛发开始卷曲,辫子都弯了起来,不断发出嗤嗤……的声响,脸上也起了一层层黄­色­的水泡。

“大哥,我顶不住了,你活着出去,帮我照顾好老小!”赵老七嘶声吼叫,用铜镜挡住脸部,右手执剑,超前冲了过去,他身形冲进了红­色­的气息当中,整个人像是气化了,蒸腾出阵阵白气,咒语声却不断响起:“妖气流行。上帝有敕,吾故降灵。阐扬正法,荡邪辟兵。化育黎兆,协赞中兴……”

声音渐渐归于虚无,眼前这一幕惨烈到了极点,哥们看的也是心悸不已,赵老七已然是活不成了,在他的牺牲下,透过石门的红光向后退了退,于此同时,那带头大哥怒吼一声,加快了速度在两扇石门上书写,同时念诵起了咒语:“始青符命,洞渊正刑。金钺前导,雷鼓后轰。兵仗亿千,变化真灵……”

短短时间内,咒语就要书写完成,在他念诵的咒语声中,我听到了悲愤和无奈,随着咒语声响起,两扇石门咯吱咯吱……发出巨大的响声,竟然就要合拢起来。

可那红光突然又炽烈了起来,帮赵老七抵挡的汉子眼中冒出­精­光,回头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个人,喊道:“后事就拜托各位好兄弟了!”说罢,脱下身上的褂子,朝外一翻,褂子里满是金丝绣成的符咒。

褂子显然是件法器,那汉子把褂子朝红光炽盛处扔了过去,整个人紧跟上,场面相当热血,哥们也是看的很激动,手心都出汗了,我以为会看到结局,却没想到慕容春突然拽了我一下道:“趁这个机会进门,否则就进不去了。”

我一下就懵逼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问道:“眼前这一幕是真的?是正在发生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门是开着的,不趁机进去,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进去了,薛伟,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决定是万全的,咱们来就是冒险的,跟我走!”

如果是真的,为啥这些人看不到我和慕容春?如果是假的,难道真能从开着的石门门进去?我感觉脑子不够使了,更­操­蛋的是,甚至连多琢磨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慕容春已经奔着两扇石门去了,哥们急忙追了上去,同时攥紧了手中的黄符,甭管是死是活,跟着慕容春闯荡一次吧。(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七章 十字路口

慕容春动起来速度就非常快,没有半点犹豫,径直朝着还未合死的两扇石门跑了过去,哥们跟在他身后,等于是在给她护法,手中黄符攥的很紧,剩下的五人稍有异常,我就会毫不犹豫的甩出去,事实上,他们还真的只是影像,对我和慕容春的出现没有半点反应,仍然在忙活自己的,那两扇石门却咯吱吱的逐渐合上。

古怪的事我算是见过不少了,如此古怪的事还从未遇见过,甚至不敢仔细去想,怕把自己给绕晕了,慕容春肯定没我想法多,跑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就在两扇石门快要合拢之际,闪身就往里面钻,哥们就在她身后,红光都映­射­在身上了,同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瘟煞之气迎面而来。

硬着头皮往前冲吧,冲过石门,眼前的红光骤然消失,四周变得死寂,死寂的没有一点声音,我楞了下,随即被慕容春一把拽住,她的手心在冒汗,显然还是紧张的,先前惨烈的场面,一瞬间变得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有点不太适应,同时也不太敢相信真的穿过了石门。

回头看了看,两扇石门沉寂的关闭着,像是恒古以来就是如此,却已经在我和慕容春的身后了,我俩真的进来了?我从来没想过进龙­茓­会是这么个进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冷战一起,我突然感觉到不对。

先前太紧张,全身都绷紧了,时刻提放着有变故发生,知觉没那么灵敏,过了最初的紧张,立刻感觉到门里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么说是因为石门外的气温是很低的,甚至有些寒冷,但进了石门里面,温度一下就高了起来,只是隔了道石门,却是天差地远。

此处之热,难以想象,这种热不是­干­热,而是潮湿的瘟热,是那种一瞬间便能从外热到内腑的湿热,片刻的功夫,哥们感觉身上都出汗了,衣服都有些湿,心中更是惊骇无比,这鬼地方潮热已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难道离东哥越来越近了?

“薛伟,咱们应该离核心不远了。”慕容春说了句,带头朝前面慢行,哥们急忙跟上,不知道慕容春发的什么疯,以前的慕容春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啊,可自打我再次遇到她之后,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比寇真还要鲁莽。

她还是慕容春吗?我并不怀疑她的真假,疑惑的是她变化为什么这么大,要是以前,进了石门,慕容春肯定会事先把情况跟我说说,然后说出自己的办法,征求我的意见,现在倒好,跟特妈法西斯似的,连个商量都没有。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追上去,轻声对她道:“咱们不应该商量商量吗?”

慕容春沉默了下,脚下却没停,过了会对我道:“薛伟,你觉得咱俩谁能比的过那位练出了内丹的带头大哥?”

”慕容春,别拿这话挤兑我,能练出内丹的,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别说咱俩了,张青山和杨疯子够牛逼的,他俩也练不出内丹来。”

慕容春扭头朝我特甜蜜的一笑:“连带头大哥都被门里面的东西搞的狼狈不堪,那咱俩还怕什么?”

哥们秒懂,慕容春的意思是再小心也没个屁用,我俩的实力太弱,对于门里的怪物来说,我俩跟笑话也没啥区别,问题是,越是面对强大的敌人,不是应该越小心的吗?

“薛伟,咱俩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要么活着出去,要么死在这里,咱俩的力量太弱小,要是亦步亦趋,反倒是失去了锐气,勇往直前吧,至于其它的就交给老天……”

“太悲观了吧,你说的这些我也懂,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等等张青山和杨疯子他们,有他们在,咱们的把握也大多了,东哥真要是变成了旱魃,咱俩肯定不是对手,群殴也是好的啊。”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慕容春的语气坚定起来,对我道:“你答应过要听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听你的行,可你总得让我听个明白啊,慕容春,咱们失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的结局?是不是像刚才那种情形?你什么都不说,我很懵逼的。”

“我不是不跟你说,是说了也没用,反倒徒增烦恼。”

“你不说,我更徒增烦恼……”哥们不明白慕容春的­性­子怎么就变得如此温吞,莫名其妙的感觉很烦躁,刚要说话,慕容春抢先开口道:“保存体力,瘟煞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石门后面准确来说是条山道,显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很粗糙,脚下凹凸不平,除此之外再也没路,只能是向前,慕容春不说我也感觉到瘟煞的力量越来越强了,整个山洞里面有淡淡的黄­色­雾气萦绕,弥漫着一股瘟煞的气息,行走在沉寂无声的山洞,我感觉更像是穿行在­阴­毒的火焰里。若有若无的雾气与皮肤接触,恍若鬼火的****,使毛发欲焦。这表明,四周的瘟煞力道,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我舔了舔嘴­唇­,连吐沫都没有了,可见这里面温度之高,慕容春说完就闭上了嘴,显然不想跟我多说,哥们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心里疑惑也越来越多,最大的疑惑就是,慕容春跟我分散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以至于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问不出来,我也懒得问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跟着慕容春往前走了也就二三百米,慕容春突然停下了脚步,哥们也跟着他停下,小声问道:“怎么了?”

慕容春伸手朝前面指了指,竟然到了个十字路口,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早就­干­瘪的不成了样子,我有点不敢置信,伸头看了看,没看错,的确是个十字路口,卧槽,要说这里面出什么怪事我都不觉得奇怪,整出个十字路算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还四通八达,来往的人很多?哥们很是哭笑不得,觉得眼前这十字路口简直荒诞到家了,要是在竖起个红路灯,都特妈能通车,因为十字路口的距离整的挺大,慕容春显然也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个十字路口,站在原地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该朝那个方向走。

一往无前,是因为没有别的路,只能一往无前,现在除了我俩身后这条路,其余三条路不知道通向何方,更不知道作用是什么,选择多了反而更­操­蛋,我怕地上的两具尸体有变化,攥着黄符站到慕容春身边,问道:“慕容军师,咱们该往那个方向走?”

一直以来慕容春都是军师的角­色­,拿主意比较多,哥们调侃了句,其实也有让她放松放松的意思,老是这么紧绷着,不用等到最后关头,就得牺牲在这鬼地方,慕容春没说话,反而朝那两具­干­尸走了过去,轻声道:“他俩好像是赵老七和那个术士。”

还是熟人?哥们也好奇的跟了过去,手中黄符却一直攥紧暗暗提放,想不到的是,我俩刚一靠近,两具尸体突然抽搐了下,慕容春急忙停住了脚步,我也立刻站住不动,我俩一不动,那两具尸体也不动了。

“别靠近,咱俩朝右边走,别让这两具尸体沾染了人气。”

猫惊尸,还没有听说过人惊尸的,沾染了人气还能活过来?哥们虽然有疑问,却很听话的离远了点,龙头山这鬼地方不能用常理来理解,问题是我俩是不想惊动这两位­干­尸,可­干­尸却不想放过我俩。

就在我俩小心翼翼朝着右边的路刚迈出去两三步的距离,地面上的温度突然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感觉脚下十分炙热,哥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忙抬腿蹦跶了两下,而后两具­干­尸竟然站了起来。

慕容春说这两具­干­尸是赵老七和那位天命术士,哥们眼拙,真心是没看出来,因为这两玩意实在是太­干­瘪了,但是地上两人一起身,哗啦啦响了几声,正是因为这几声响,我和慕容春才发现­干­尸有了变化。

左边­干­尸歪歪斜斜站起,从身上掉落下来一个铜镜,一把短剑,正是赵老七的法器,法器掉在地上,赵老七­干­瘪的脸突然就像是充血了一样,原本­干­瘪的身体吸收着地下的热量,身体开始渐渐膨胀。

另外一个天命术士,膨胀起来的速度却没有赵老七那么明显,他的身上披着那件满是符咒的衣衫上,奇怪的是,赵老七的衣衫早就烂光了,而这位大哥的法衣却是一点都没有腐烂,甚至没有破损。

或许是因为法衣的缘故,那位天命术士膨胀的速度很慢,像是被法衣上的符咒给压制住了,眼前的一幕还是太过诡异,两人的情形,就像是橡皮人给灌了气一样,逐渐膨胀,眼睛也由死­肉­的­肉­球,变得一点点红了起来。

我以为慕容春会让我跟着她快跑,已经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姿势,却没想到,慕容春眉头皱了皱,眼睛却突然亮了,对我道:“你给我护法,我去捡他俩的法器。”(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八章 捡法器

慕容春说完就要动手,却不料哥们先动了一步,转身挡在慕容春身前,黄符朝赵老七脑门上一甩,赵老七的尸体还在膨胀当中,动作显得很笨拙,哥们出手很快,黄符啪的打在了赵老七脑门上,符是雷符,耳听得咔嚓一声,我以为会把赵老七打个跟头,或是打的赵老七动弹不得,没想到雷符竟然把赵老七的脑门给打瘪了。

噗呲!从赵老七脑门上溅出黄­色­的液体,恶臭恶臭的,太恶心了,我下意识的闪开,黄­色­液体溅到地上,嗤嗤……冒出白烟,腐蚀­性­特别强,哥们脸­色­顿时变了变。

说实话,我不怕僵尸,符箓在手,只要不是旱魃之类逆天的僵尸,也没多厉害,可眼前这两位跟充气娃娃似的,充的却是瘟煞之气,估计是东哥身上散发出来的魃气,那就­操­蛋了,魃气就是瘟疫,我不能碰触他俩,而他们却没什么顾忌。

“薛伟,不是让你听我的吗?这么快就不听话了!”慕容春朝我喊了声。

哥们暗暗叫苦,这时候了还跟我较劲­干­什么?何况她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怕她有危险才冲上来的,也来不及多想,雷符既然不起作用,那就应该用定身符,念头一起,我朝左的路上跑了过去,伸手在符袋里找到张定身符。

我的举动激怒了赵老七和那位术士,两人随着我的动作,都朝我看了过来,身上猛地蒸腾起阵阵热气,那是种特别浓的血煞气息,哥们大喝一声:“谁来跟我一战?”

跳起脚来,朝慕容春眨巴眼睛,以慕容春的聪明,肯定知道我想­干­什么,只要我把这两玩意引开,慕容春就能趁机捡起地上的法器,我很理解她为什么要捡法器,说起来,我俩手中的确是缺少管事的家伙,我身上除了道经师宝印就是黄符。

慕容春除了药粉就是银针,要面对成了旱魃的东哥,真心不够看,慕容春朝我点点头,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在这时候,赵老七朝我猛地扑了上来,连汤带水的,哥们吓了一跳,急忙侧步躲开,念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手一指,喊声定,说不动,就不动……”

黄符啪的打在赵老七身上,竟然没定住,甚至都没有贴到赵老七身上,而是被他身上的一层猩红光芒给挡住了,卧槽,这是个什么情况?死这么多年,还特妈死出防护罩来了呢?哥们顿时有点惊,琢磨着是不是用道经师宝印去拍。

可要是沾上尸体上的脓水,那就太­操­蛋了,我觉得还是躲开算了,向左边一闪,旁边那位术士朝我抓了过来,血­色­弥漫开来,要把我笼罩在其中,很明显,他是想用身上的怨煞血气把我包围起来,那会不会哥们接触了他身上的尸气之后,会跟他们一样变成僵尸?

我掉头就要跑,耳听得慕容春对我喊道:“别跑,念五雷咒,用五雷决。”

哥们没听他的,还是向前跑了几步,跑这几步是因为我得争取点时间念咒捏诀,我一跑,赵老七和那个术士跟了上来,身后热气蒸腾,瘟煞的热气冲击的我一阵阵迷糊,总有一种发烧了的那种感觉。

好在哥们念咒捏诀速度不慢,准备完毕,猛地回头,朝着追上来的赵老七猛地手决向前一顶,念诵五雷咒:“木德辰星,东方之灵。随吾九气,驱逐邪­精­。敢有拒逆,摄付魁罡。火中之­精­,南方之灵。随吾三气,焚灭邪­精­……”

恍惚的响起一声霹雳声响,手决带着雷霆气息向前而去,嘭!的声闷响,打在跟上来的赵老七身上,赵老七虽然身上有血煞气息的红光,但怎么也比不上哥们正宗的五雷法,红光消散,赵老七被我一指决顶的向后撞了过去。

赵老七身后跟着那个身披法衣的术士,赵老七跟他撞了个满怀,两具尸体跌撞着摔倒,一撞之下,法衣脱落到了地上,哥们不由得­精­神一振,法衣这么多年不腐不烂,还能抑制煞气,肯定是个好东西。

慕容春也挺贼,我跟两具尸体较劲的功夫,悄悄摸到了铜镜和铜剑,刚要捡起来,赵老七和那术士的尸体我一手决顶飞,正好落在离她也就三步的距离,慕容春弯着腰突然就不动了,我怕慕容春出意外,从地上捡起个石块,朝着那两具尸体砸了过去。

两具尸体虽然被我雷诀顶的很狼狈,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一石头扔过去,激怒了他俩,爬起来就朝我急冲,张牙舞爪,身躯却不僵硬,不像是一般的僵尸动作不利索,动作非常快,并且两人的指甲都很长,张开跟小刀子似的。

哥们念诵咒语,捏动手决刚要再顶,慕容春却突然站了起来,手中铜镜朝我扔了过来,喊道:“用铜镜对付它们!”

铜镜照尸,这个法门哥们还是会的,一把抓过铜镜,咬破食指快速在镜面画了一道咒,口中快速念诵:“居收五雷将军,电灼光华,上则护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减道伐长生,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镜子里面散发出金­色­光芒朝着两具尸体照去,铜镜本来就是件法器,加上哥们画了神咒,恍然就是一面小小的照妖镜,金­色­光芒罩住两具尸体,隐约在铜镜中两人的残魂恍恍惚惚,这两位术士死在此地,­阴­阳错乱,没地方去,残魂被禁锢在身体当中,经过一百多年的煞气侵袭,早就迷失了本­性­。

煞气太重,魂魄不全,分辨不出好坏,只凭本能逞凶,哥们很可怜这两位术士,大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可哥们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超度他俩,好在镜子罩住了两人的神魂,只能是先封住再说了。

哥们掏出黄符,在镜子上一贴,念诵咒语,把两具尸体的残魂封在镜子里面,我刚做完动作,两具尸体就失去了生机,砰砰!跌倒在地上,在不动弹,对付他俩其实也没费多大劲,慕容春捡起地上的短剑和法衣,走到我身边,把法衣递给我道:“穿上,千万别脱下来。”

慕容春的意思我明白,让我穿上法衣等于是多了层保护,可哥们是爷们,咋也不能占这个便宜,对慕容春道:“我没穿过大褂,动起手来碍手碍脚的不习惯,我倒是看你穿过,牌坊村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一身长袍,跟裙子似的挺漂亮,还是你穿吧。”

“这是经衣,我顶不起来。”说完把法衣硬塞给了我。

我对这件衣服印象特别深,尤其是翻转过来之后上面金丝绣的符咒,很是神奇,或许是灵宝派仙师穿过的,我接过来翻过背面,却发现上面并没有金丝修成的符咒,想必是需要特殊的咒语才会显然。

的确是件经衣,大褂外面看似普通的灰衣,里面却是青­色­的,道教惟青为主,青为东方甲乙木,泰卦之位,又为青龙生旺之气,是以东华帝君之后脉。有木青泰之喻言,隐藏全真­性­命双修之义。

可我也不能真穿自己身上啊,我笑道:“经衣怎么了?你也是道家子弟,我就不信你不能穿经衣,慕容春,别忘了我师傅是张青山,哥们是龙虎山的传人,这点门道还是懂的,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个大老爷们真要穿身上了,我都看不起自己,还是你穿。”

我伸手把经衣递给慕容春,慕容春却冷静的看着我,很是严肃,对我道:“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听我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我不是不听你的,可哥们也是有尊严的啊,我要是穿上了,算是怎么回事?慕容春,不是我矫情,别的事我都听你的,这衣服就穿在你身上,你看如何?”

慕容春还是没接我手中的经衣,哥们很是有点无奈,刚要在劝,右边突然传来一阵怪笑,咯咯……如同女子的笑声,虽然很轻微,还是清晰的传进了我俩耳朵,哥们一惊,伸手去抓慕容春,想把经衣给她,慕容春却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对我道:“薛伟,我没想让你一辈子都听我的,可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穿上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出了慕容春话里的凄楚,像是我不听她话,不穿上这件经衣,她很伤心,哥们楞了下,觉得这个时候实在没必要跟她较劲,也没必要矫情,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套上吧,反正哥们肯定会拼命的打头阵,保护好她。

想明白了,我无奈套上经衣,去追慕容春,我俩顺石道走了不到一百米,前面突然响起一连串砰砰砰……的响声,两侧墙壁上,突然多了很多火把,就那么悄无声息的点燃了起来,而在前方,空间宽阔了起来,但最醒目的却是一口巨大的青石棺材,棺材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红­色­古装的女子。(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九章 龙­茓­

或许是受盗墓小说的影响,没来龙头山之前,我一直以为龙­茓­中有地宫,有珍宝,有壮观的建筑,有尸蟞,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到了龙头山才知道,其实没那么玄幻,或许是那个年代爱新觉罗家实力有限,龙­茓­里面一切都显得很粗糙,粗糙的有点惨不忍睹。

连祖先葬身的棺材,都是一口石头的棺材,虽然很大,很壮观,可那也只是口石棺材,前面空间看上去挺大,也不过一个礼堂般大小,但其中却有奇异之处,四周石壁上面涌动的黑气汇聚到山洞顶端上方一个巨大的铜镜中,铜镜镜面亮白如冰,黑气在铜镜之中流转,凝结成无­色­无味的水滴,一滴滴低落进左侧一方小小的池塘。

说是池塘,其实就是个水池子,四周是粗糙的石头,跟个小澡堂子似的,那池子依托地气,汇聚百­阴­,凝­阴­成水,满清龙气早就绝了,龙头山上的­阴­气却是越来越盛,被汇聚于此,怪不得龙头山­阴­阳错乱,原因都在那个池子里,我不理解的是,没有人提到过龙­茓­之中有个池子啊,那这个池子是先天的还是有人建造的?

龙­茓­里的景象出乎了我的预料,但最让我震惊的,还是那个坐在棺材上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类似旗袍的装束,却有不同,鲜红鲜红的,有点嫁衣的模样,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白的,尽管如此,却是美的不可方物,那是一种妖异的美丽,让人胆战心惊,却又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这就是东哥?保养的也太特妈好了吧?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是怎么做到的?哥们震惊于东哥的栩栩如生,慕容春却是全身一颤,死死盯着棺材上的东哥,手抓到了药箱,我见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排银针,猛地向前一跃,手中银针脱手而出,高声喊道:“动手!”

现实跟幻想差距总是很大的,没来龙头山之前,我想过无数次来了之后的情形,在我想来,肯定要比在牌坊村更加凶险,各种阻碍,各种艰难艰辛,各种生死转折才能进入龙­茓­,然后是一场很惨烈的大战……现实却是,龙头山的确是比牌坊村的坟局更诡异莫测,但跟我想的却大有差距,虽然也有艰难曲折,相对来说却很顺利就进到了龙­茓­,起码比我预想的要顺利。

见到了东哥,什么法术也没用,都不带商量的,慕容春强横的冲上去就动手……也真没谁了,她的莽撞让我有些诧异,根本没功夫多想,手中黄符朝着石棺上的东哥甩了出去,在黄符甩出去的一刻,我看到端坐在石棺上的东哥腹部突然鼓动了一下。

这一下鼓动,像是蛤蟆吸气,猛地就膨胀了起来,可也就是这一鼓动,四周的空气突然翻滚起来,此处的温度,猛然提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空气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然后我就看见慕容春甩出去的银针和我的黄符,在东哥面前一指的距离停住了,悬浮在了空中。

咯咯……东哥喉咙里发出声音,像是老母­鸡­的叫声,更像是嘲笑,十分的难听,慕容春高声念诵咒语:“太虚玄妙神,空洞幽元君。生于眇莽中,运化标玄根。淡漠居正­性­,返照灭邪氛。消魔却害除,冲融和至真。昭昭智慧锋,威化比妖群……”

咒语声中,从药箱里掏出把药粉朝着东哥撒了出去,东哥嘴里仍是发出咯咯……类似的笑声,腹部又是鼓了一鼓,药粉突然就炸裂开,东哥身上散发出来无与伦比的瘟煞力道,冲击的我站都站不稳。

东哥身上的瘟煞气息太过惊人,说实话,哥们就算掉进忘川河里,都没有东哥身上散发的瘟气带给我的感觉强烈,我和慕容春跟她差的太远,到现在为止,东哥还是坐在石棺上没动,即使这样,哥们也感觉对方对妖魔更加可怕,而我更相信,凭我和慕容春,别说拿下成了旱魃的东哥,恐怕连近身都难。

来之前,我就知道旱魃厉害,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差距有多大,才知道旱魃有多可怕,传说,宋真宗时,旱魃作怪,竭盐池之水。真宗求助于张天师,天师就派关羽去降伏。关羽苦战七天,降伏了妖魔。真宗感其神力,封为“义勇武安王”。

关帝都战了七天七夜才拿下个旱魃……我和慕容春何德何能?何况又如此莽撞,哥们想去拽慕容春,先暂避锋芒,就算不得不死,也得拼个两败俱伤吧?这么莽撞,纯粹是送死,让我没想到的是,慕容春已经疯癫,还没等我拽住她,端起了药箱朝着东哥砸了过去。

药箱毫无例外的在东哥面前悬空停住,慕容春却有后招,掐了个手决对准药箱一指,咒语念的无比快速,急急如律令出口,药箱猛地炸裂开,各种五颜六­色­的药粉以及黄符,在冲击下,轰然四散。

药粉弥漫开,遮挡住了视线,哥们拽出道经师宝印向前猛冲,刚冲出去,一点黄­色­的光芒在弥漫的药粉中朝慕容春身上一闪,哥们急忙去拍,却拍了个空,慕容春整个人跟电击了一样突然停住,那一点黄­色­的光芒,在慕容春身上轰然炸裂,鹅蛋黄般的光焰,四面分开,犹如夜空中一朵璀璨的烟火,湛然开放,又在瞬间消失。

慕容春身躯发出滋滋……的怪音,­祼­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燎起大片水泡,且有不断扩张的趋势。健康的身体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水泡爆裂开来,黄­色­的液体四溅,如此短的瞬间,慕容春的身躯竟然开始腐烂。

眼见这变故,哥们心都凉了半截,脱下身上的经衣,朝慕容春身上一套,吼……的一声冲向东哥。到了这一步了,拼命吧,我心里保佑着慕容春没事,想着要是能快速解决了东哥,慕容春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虽然这一线生机渺小的可怜,怒吼当中,我高声念诵雷咒,却被一股温热的力道阻挡住,空气中扭曲着不规则的波纹,一切物象均变得奇形怪状。连东哥看上去都不例外,一张脸在扭曲的空气中变得更加妖异。

这股力量感觉上似乎并不强烈,却让我每向前一步都无比艰难,哥们双眼都充血了,玩命的向前硬顶,但是顶到离那口石棺还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却再也顶不动了,这一瞬间,我把一切都抛诸脑后,大声念诵着咒语,那是嘶喊,是不甘:“唵啴哔叱专咤嗫,天皇、地皇、人皇,天人皇、地人皇、人人皇,唵皇帝君,叱唎嗫天阳雷、地­阴­雷,鬼神无处藏……”

咒语声中,加上哥们拼命,竟然又让我硬顶上去了两步,我举起手中道经师宝印,念诵着咒语,期待满天神佛的保佑,能让我能跟东哥拼命,就在我几乎又要向前一步的时候,身边突然一个人影冲了上来,是慕容春,慕容春身上披着那件经衣,身上却冒着白烟……

她的手中拿着那面铜镜和短剑,念诵着灭瘟疫咒,这一下冲的太猛,竟然让她冲过了我,身上烟气蒸腾,已经没了人样了,哥们看的憨呲欲裂,拼命向前,想着就算死,也特妈得死在慕容春前面,眼见着慕容春手中铜镜散发金光照­射­在东哥身躯,手中短剑将要刺到东哥的印堂的时候,一动不动的东哥动了,轻轻的挥了挥手。

旱魃,其实就是僵尸,顶级僵尸,可什么僵尸也是僵尸啊,动作不是应该很僵硬吗?东哥身上完全看不到,她就那么轻轻的一挥手,轻柔的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然后慕容春整个人就飞了起来,朝着一旁的石壁上飞去,我恍惚看到慕容春身躯在半空中转折了下,噗通!一声掉到了那个澡堂子大小的水池里。

慕容春身受重伤,已然是凶多吉少,哥们眼珠子都红了,悲愤的无以复加,恨不得能跟东哥同归于尽,可身上的力气却在瘟煞的力道下一点点消失,我猛地咬了口舌头,振奋­精­神,大声念诵咒语,仍是要跟东哥拼命。

终于,又向前顶了一步,我刚要继续,眼前突然多出个红­色­的影子,正是东哥,她黑­色­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我,­阴­寒冰冷,哥们怒吼一声,拼劲了全身的力气,道经师宝印猛地拍出,却没有拍到东哥,道经师宝印如同拍到了空气上,随即我整个人就漂浮了起来。

东哥并没有任何动作,哥们却像是浮萍,随着她的走动漂浮了起来,方向正是那个水池,与此同时,我看到东哥腹部有节奏的在鼓动……鼓动的声音非常沉闷,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我能感觉到东哥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很兴奋。

我终于知道那个池子是­干­什么的了,那是夺舍用的……也就想到这,哥们就漂浮到了池子上空,我身躯猛地向下一沉,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铁链凌空而来,猛地缠绕住我腰身,使劲向后一拽。(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章 东哥

铁链冰寒无比,彻骨的寒冷,带着勾魂摄魄的法力,惹得我身上激灵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铁链宛如活物,缠住我腰身向后拽去,我感觉身体刚动了一下,随即一股温热的力道传来,一只脚被东哥抓住,突然就动不了啦,整个人悬在池子上方。

我抬头去看,原来是崔判官带着鬼差到了,铁链拿在崔判官的手中,还是面无表情,一副酷酷的模样,鬼差们的脸­色­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整个山洞笼罩在一层猩红的光芒下,最先动的是黄蜂,这位老兄手里仍是拿着类似捕蜻蜓的网子,挺慎重的一步一步朝着东哥而来。

网子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每靠近东哥一步,网子上就会闪现出一个诡异的符号,符号一个个显现,彷佛活了起来,伴随着莫名的韵律向前延伸,每向前一步便有­阴­风环绕在黄蜂四周,生成一股独有的风气震荡。

四大­阴­帅之一的黄蜂果然是名不虚传,还没出手,就已经让人感觉心驰神遥,眼见着黄蜂离东哥也就还有七八步的距离,网子光芒已经连成一片之际,一动不动的东哥撅嘴朝着黄蜂噗的吐了口气。

这一口气,非比寻常,乃是瘟疫煞气,能透体而入,刮骨伤神,人鬼都禁受不住,一口气喷出,跟特妈吹风机的,带出蒸腾热气,黄蜂挥舞手中网子,一道冰寒气息骤然升起,带着勾魂摄魄的力量,搅乱了东哥吹出来的瘟疫煞气,但瘟煞的力道并未就此消失,反而混杂在冰寒之气中,两股寒热的气息彼此气机交缠,我顿时感觉身上时冷时热。

热的时候像是身在开水之中,冷的时候又如同被冻住,极寒极热交叉下,哥们差点昏厥过去,但还是挺住了,念诵护身咒没有晕过去,虽然没晕过去,但也挣扎不得,崔判官手中的铁链拽的我动弹不得,脚被东哥抓住,更是没有反抗的力气。

于是哥们就古怪的悬空在池子上方动弹不得,成了双方争夺的对象,我没心思去管崔判官和东哥的斗法,他俩谁赢了,哥们都没好果子吃,我关心的是慕容春怎么样了,我朝池子下面看去,就见那池子­阴­寒无比,水却十分清澈,只能看到慕容春头发披散开来,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哥们的一颗心也浮浮沉沉,心疼到了极处,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慕容春在水里翻转过脑袋,朝我看过来,摇摇头……我顿时惊喜无比,那种绝望后的欣喜,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慕容春没死,她没事。

惊喜过后,我就开始纳闷了,慕容春开始鲁莽的一塌糊涂,落到了池子里却又不动了,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想­干­什么?

身侧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密集响声,我扭头去看,就见东哥眼中冒着红光,又朝着黄蜂吹了口气,这口气宛如一道气剑打在黄蜂的网子上,网子上符咒的光芒顿时黯淡了下来,黄蜂挥舞出去的寒气在瘟热中尽数消失。

黄蜂后退了几步,三个鬼差见黄蜂退却,忽地一起尖叫,举起手中的哭丧­棒­,鬼差哥们见多了,但这三个鬼差却是一个漆黑如墨,一个白的如雪,另外一个竟然是红­色­的,红的像火,手中的哭丧­棒­同样如此,尖叫声中,三个鬼差把手中的哭丧­棒­向前一伸,叠加在一起,朝着东哥一指。

三根颜­色­不一的哭丧­棒­中冲出一红一黑一白三道­阴­风,红风舞动其上如烈火焚天,黑风如寒冷冰河奔流不息,最中一道红风如虚似幻夺人心魄。

三道风都是­阴­风,我揣测应该是来自三个不同的地方,红风来自烈火地狱,黑风来之冰寒地狱,白风来自吹魂­阴­风,三风交合之下,就是鬼神也得没了命去。三道­阴­风威力之大,简直无法想象,若不是亲眼看见,我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风,但见三风过处,四周空间刹那模糊起来,整个山洞颤抖不止,连池子里的水都开始摇晃。

哥们看的心如死灰,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差距有多大,以往跟恶鬼的战斗,跟鬼神之间的斗法比起来,差的何止是千万里,简直是天差地别,怪不得慕容春那么莽撞,她不是莽撞,她是知道以我俩的实力在谨慎也没个屁用。

三道­阴­风一起,我忍不住扭头去看东哥,真心感觉她抵挡不下来,事实上我还是小瞧了旱魃的能耐,东哥红­色­的身影在三道­阴­风中,犹如怒海中的一叶孤舟,飘飘荡荡,似要吹散,可就在她袍袖摆动中,东哥抬起右臂,像是要用手臂抵挡住三道­阴­风。

宽大的长袍在风中狂舞,从她身上猛然散发出一股强烈到极致的瘟煞力道,刹那间,四周昏黄的光芒变成炽白颜­色­,这一次她身体中的瘟煞力道,带着一股莫名的死气,昏沉的气息从她身上朝崔判官那些鬼差蔓延开去,恍惚中,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主导了整个山洞气息的跳跃和流动,让人心中生出怎么也无法抗拒的念头。

死气之强大,立刻遮掩住了三道神风的威力,与此同时,四周突然多了许多哭声和野兽嘶吼的怪异叫声,山崩海啸般扩散开来,声音有高有底,嘹亮,沉闷,悲伤,怨恨,混杂起一起,这听似杂乱的声音,带着怨气,死气蔓延开来。

我明显察觉道,随着东哥身上散发出的光和热,在这并不狭小的空间里像是突然多了许多冤魂,带着无形的死亡气息,正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死亡气息浓郁而又压抑,与东哥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温热力量交相呼应,似乎只要东哥一声令下,死亡就会降临。

三个鬼差不甘心,哭丧­棒­再次叠加在一起,此时山洞里的空气像是翻滚的开水,黄­色­的瘟气和血腥的光芒充斥了四周,紧接着四周的墙壁突然响起咔咔咔……的声响,瘟煞力道带着死气猛然震荡开,下一刻,从墙壁里猛地跳出许多僵尸来。

僵尸全都是灰头土脸,遍体漆黑,只有一双眼睛却是鲜红无比,仿佛是镶嵌在黑夜中的红宝石。这些僵尸身躯并不僵硬,且速度奇快无比,朝着鬼差们凶狠扑上,鬼差们尖叫着迎上,竟然有些抵挡不住,那一直酷酷的黄蜂突然惊讶喊道:“飞僵!”

崔判官风伯听到飞尸这两个字,身躯也是一颤,眼中露出­精­光。僵尸分三种,一紫,二毛,三飞。紫僵,死后身体呈紫­色­,纳幽­阴­月华而演变,紫僵是百年以上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魄而不留外伤。毛僵,在行动时身上会长出浓郁的体毛,形成独特的护甲,毛僵是出了名的铜皮铁骨,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

飞僵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魄而不留外伤。从四周石壁上跳出来的飞僵起码得有一二百个,原本还算是挺大的空间,立刻就显得有些拥挤了,而崔判官带来的鬼差也有点不够看。

崔判官是地府大拿,虽然情况突变,却并不心惊,仍是拽着铁链,却扭头朝身边的话黄蜂嘀咕了几句,黄蜂转身消失,想必是去找救兵去了,哥们却仍然在苦苦支撑,我算是看出来了,也就崔判官还能跟东哥对峙一下,其它都白给。

问题是崔判官没法动手,他用铁链拽着哥们呢,他一松手哥们就掉下去了,东哥也不松手,好像哥们是一块煮好了的猪头­肉­,这两位是恶狗,谁也舍不得松口,水池里面寒气虽重,但也没啥危险,为啥它俩就谁也不松手呢?哥们十分不理解,想着自救,却发现双手能瞎呼啦,却根本够不到任何东西,符袋都够不着。

我现在的境地除了像猪头­肉­,还像是一个看客,除了傻乎乎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哥们也算是想明白了,落到崔判官手里兴许有条活路,最不济也是把我魂勾了,还能投胎转世,要是落到东哥手里,哥们不变成僵尸,也得魂飞魄散,所以我很希望崔判官能赢。

那些鬼差却很不争气,挥舞着手中的哭丧­棒­,拘魂牌,铁链……竟然被飞僵逼得且战且退,倒也不怪鬼差们不给力,他们手中的武器多是针对灵体的,可飞僵这些东西,铜皮铁骨,那还特妈有魂魄,全都是行尸走­肉­,却无比厉害,尤其是身上的尸气,打中鬼差就能造成伤害。

眼见着鬼差们且战且退到了崔判官身边,崔判官的脸­色­都变了,拽着铁链却还是没松手,当中有一鬼差尖声叫道:“判官老爷,撑不住了!”

崔判官冷哼一声,头一扬对着东哥上面的石壁喊道:“这个时候了,还不下来吗?”(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一章 真符

崔判官一嗓子把我喊懵了,这时候了有人来?还是下来,从那下来?龙­茓­在山腹当中,上下四周,全都是石头,难不成是在喊地府里的那位大拿?念头刚转到这,我头顶上轰然一声大响,石屑纷飞,震得我耳朵嗡嗡嗡……响个不停。

天摇地动般的震动之间,从上面跳下个人来,人还未到,咒语声先响起:“北方黑帝,五气灵君。光华日月,威被乾坤。飞符摄箓,断绝鬼门……”

一道黄符闪着金光,宛若姣龙,朝着东哥后心急速而去,张青山!是张青山,这老犊子来了!哥们听出了张青山的声音,顿时­精­神一振,张青山动作极快,黄符出手,手中又多了把天蓬尺,朝着东哥头顶拍去。

对付僵尸有很多种办法,糯米驱邪,­鸡­蛋有灵,­鸡­鸣破晓,桃木剑气,佛光普照,童子之尿,纯黑狗血,金银玉器,护身灵符,墨线大蒜,赤铜铃铛,八卦铜镜,掌心之雷,头顶三火,旱天之雷,门神土地,阳光照­射­,乾坤阵法,铜钱剑,金刚经……”

这些都是针对普通僵尸的,对飞僵或许能管点用,对成了旱魃的东哥来说,跟挠痒痒也没啥区别,到了这个层次的斗法,道具已经没了作用,拼的就是功法高深,张青山来势相当凶猛,看似占了先机,其实不然,东哥只是轻轻一跺脚,瘟煞力道猛地朝四周****,张青山如此凶悍,也不敢硬顶,身躯歪斜了下躲开瘟热的气息。

跟随张青山后面的是杨疯子,同样是一道黄符紧随其后,恰巧在东哥跺完脚之后,东哥身上的瘟气顶飞了张青山的黄符,却没有时间第二次发力,被杨疯子的黄符打在了脑门上,啪!的声脆响,嗤嗤……东哥的脑门上冒出白烟。

我感觉东哥抓住我脚上的力道泻了泻,崔判官的力道加强,把哥们朝池子外面挪动了下,我也配合着使劲挣扎,却没挣开,耳听得杨疯子得意狂笑:“哈哈,老子终于胜了你一筹,张青山,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青山呸了一声,揉身朝东哥扑去,杨疯子尾随其后,十几张黄符朝着东哥而来,每一张都是灵气盎然,威力巨大,哥们感觉很振奋,使劲扭头去看,却见东哥脑门上的黄符噗的声燃烧起来,而后脑袋诡异的成九十度看向张青山和杨疯子。

也就这么个功夫,跟鬼差们较劲的飞僵,放弃了鬼差,朝着张青山和杨疯子扑了过去,漆黑跟鬼一样的飞僵,全身冒出腥臭的脓液,张青山和杨疯子不得不先对付飞僵,场面一时间又僵持住了。

崔判官,鬼差,张青山,杨疯子,有他们在,哥们有底气多了,同时觉得很疑惑,张青山和杨疯子是怎么准确找到龙­茓­的?这俩没有一个是术数高手,难道……我想起崔判官那声喊,不由得恍然大悟,他们这是商量好的啊,也不知道张青山和杨疯子跟崔判官说了什么,说动了崔判官当帮手,他俩找到我不容易,崔判官找我却容易多了。

崔判官找到我,也就等于张青山和杨疯子找到了我,卧槽,加上之前那声轰鸣大响,石屑乱飞,显然是火药的威力,张青山带着火药呢?哥们瞬间想明白了前后,崔判官用铁链拽住我,不一定是想救我,而是想牵制住东哥,张青山和杨疯子才能出其不意。

难道哥们跟尸叔到了奈何桥,是刻意安排的,为的只是让崔判官有个借口Сhā手?卧槽!哥们不光是天命,是替身,还特妈是棋子!想到这我很悲愤,懒得再去看张青山和杨疯子,低头去看水池子里的慕容春,心里很是难受别扭,或许慕容春在龙头山看到了最后的结局,知道谁也靠不住,这才见到东哥就拼命吧。

“慕容春,慕容春,你怎么样,回我一句。”我焦急朝水池子喊,却只能看见慕容春漂浮在水面上的头发,看不到她的人,哥们很伤心,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是大声呼唤,希望慕容春能听到我的声音回应我一句。

在我的呼唤下,慕容春的头发飘动了下,我顿时惊喜莫名,能动,说明慕容春没事,但她为啥不出来呢?在水里那么久,就不缺氧?我很是纳闷,却突然听到尸叔的叫唤声,这老东西也赶来了?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不断有人从山顶上被炸开的洞口跳下来,都是在牌坊村见到过的术士,让我稀奇的是,很多人一手拿着法器,一手拿着葫芦,井然有序的朝着飞僵撒黏糊糊的黑狗血。

“伟哥,坚持住,哥几个都来了,尸叔带我们来的,别怕……”是寇真的声音,我特妈委屈的都快要哭了,朝他喊道:“快去救慕容春……”声音却堙没在咒语声和各种法器碰撞的声音中。

刚才这里还是一片死寂,现在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各种各样的咒语,南腔北调,各种各样的法器,好似一朵朵颜­色­各异的烈火,在山洞中分散相聚,其中更有些极其明亮的光华,每一次跳跃,都能带起一波惊人的震荡,冲击所致,便有飞僵栽倒在地。

张青山和杨疯子腾出手来,围着东哥上蹿下跳,如同两个大马猴子,东哥仍是抓着我的脚不放手,哥们就不能理解了,我有那么重要吗?死死抓着我­干­什么?我使劲挣扎,腿却不像是是我的了,连动都动不了啦。

崔判官还是拽着铁链,像是牵制住了东哥就算完成了任务,山洞内白气蒸腾,鬼差一个接一个出现,飞僵已然是抵挡不住了,张青山特别贼,脱身出来,念诵着咒语奋然一跃,手中突然就多了个小小的葫芦,葫芦嘴里冒出水流,朝着东哥身上撒去。

咒是法水咒,净化天地,压制旱魃,水流飞溅而出,并不是凝聚到一起,而是像是下了场小雨,分散开来,却没想到,法水撒出的一刻,东哥双眼猛地一红,身上散发出强大到无与伦比的温热力量,以她为中心,一团昏黄的光晕扩散开来,

法水瞬间蒸腾殆尽,唯有灼目的黄­色­光芒充斥一切感官,山洞里的温度猛然拔高,光晕所到之处,没有任何术士敢接触,翻倒退避,乱成一团。与此同时,温热的光芒映­射­下,一波波有形无形的波纹在空气中扩散,嗡嗡之响,那些本来翻到在地上的飞僵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双眼充血般的红,跳起来,朝着尸叔带着的术士们扑去。

以东哥为中心,山洞内所有的声音齐齐一滞,随即热力蒸腾向上,紧接着怒吼声响起,各种法器的光芒与黯红血雾交织在起,嘶吼声音,垂死不甘的怒骂,法器与飞僵相撞的声响,交叠起来,变成扭曲刺耳的尖音,渐渐的越来越高,形成尖利的呼啸弥漫在四周。

哥们也被温热的黄­色­光芒触及,脑袋昏沉难耐,这时,嘹亮的咒语声响起:“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气,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雷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洺冱滨,渎蚓唯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哥们感觉脑袋清醒了下,随即看到张青山扔掉了手中的葫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金­色­的符,那道符金光璀璨,绝非凡物,恍惚间五雷聚集,大放光明,我看见张青山手中金符出现一道扭曲的紫电雷光,交叉的闪电撕裂了沉闷的瘟煞气息,随着张青山挥手,轰然向东哥劈落。

山洞中响起惊心动魄的轰鸣,沉闷却又无比响亮的霹雳震音,几乎就要将所有人的五脏六腑挤压出来,所有人都震惊在这道符的威力之中,要知道此地­阴­阳逆转,时空错乱,又是在山腹中,隔绝了外面的天地,想要借天地之力,根本是不可能的,张青山只能是用自身功力激发出五雷法,卧槽,他都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哥们看傻了,所有人都看傻了,顿时­精­神振奋,跟飞僵奋力厮杀,杨疯子怒吼一声:“张青山,卧槽你大爷,你特妈有能耐别用天师府的真符!”

所谓真符,是指龙虎山三十代天师张继先画的神符,张继先天师乃是不世出的天才,道法高深,当年他一道符,让弟子祝永佑跟着太监同往解州,将符投入盐池岸崩之处。过了一阵子,震雷惊电轰鸣,白昼如晦,及天光重开,有孽蛟被斩死在水中。

张继先画的符,被称作真符,也有真服的意思在,总之是老牛逼了,留存不多,全都在龙虎山,被珍藏起来,张青山用出了真符,显然也是到了最后关头,真符是他的大杀器,真符一出,东哥没能在轻易抵挡住,就见真符贴在她身上,无数细小的电光在东哥身躯上游走,煞是好看,仿佛一条条细小的银蛇乱窜,

噼里啪啦的脆响不停,按理说这个时候东哥也就该松手了,没想到,遭受重击的东哥抓住我的脚往下使劲一甩,咔嚓声,崔判官手中的铁链断了,而我也被东哥一甩之力,朝着水池子栽了下去。(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二章 妖胎

哥们都没来得及有反应就噗通!一声栽进了池子里,我感觉身上一寒,冰冷到极致的­阴­寒之气侵入身躯,哥们立刻就被冻僵了,意识似乎在离我远去,那一刻,我竟然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双目圆睁,隐约看见水池边东哥的肚子鼓胀了起来。

鼓胀从腹部开始,快速向上涌动,瞬间涌动到了喉咙处,原本如活人一样的哥眼珠子都瞪圆了,变得特别诡异可笑,像是个大蛤蟆,然后突然转过头来,张嘴吐出个黑乎乎的­肉­球,­肉­球掉进水池,朝着我破水而来,­肉­球在我眼前不断放大,从开始的黑乎乎,在游动中变得白皙起来,像是个剥了壳的熟­鸡­蛋,与此同时,我感觉有个声音不断在魅惑我去抓那个­肉­球。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忽地右肩一疼,宛如钻心般的疼痛,慕容春手里拿着银针扎在了我肩膀上,我顿时清醒过来,刚要有所动作,慕容春抓着经衣披在了我身上,还用经衣上的布带快速打了个死结,接着那个圆球就朝我撞了上来。

那是一股特别怪异的力量,似有似无,却让人抗拒不得,幸亏慕容春关键时刻把经衣披在了我身上,使得那­鸡­蛋一样的东西撞在经衣上,反弹了回去,但就是这么一下轻撞,哥们丹田却猛地一搅,疼得我几乎喊出声来。

那鬼东西都没撞到我,丹田就疼成这样,哥们再傻也知道看似不起眼的­肉­球,应该就是有六十年江山可坐的妖胎了,还特妈的是个卵生,池子就是夺舍用的,它这是要挤进哥们身体之中,雀占鸠巢。

夺舍,顾名思义,乃是说人的­肉­体不过是­精­神躯壳,住宅的活证,夺舍就是要将自己的魂魄融入别人的身体,转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哥们这一百来斤,二十多年,凭啥你说夺舍就夺舍?丹田的疼痛激发了我的凶悍,猛地向上窜起,要抓道经师宝印跟那鬼东西拼了,可往上一挺才知道,池子里的水竟然是弱水,弱水是没有重量的,也是没有浮力的,所以哥们并没有在水中站起来,反而沉到了底。

要说这池子里的水也是够­操­蛋的,没有浮力,没有重量,偏偏能溺水,掉下来之后,哥们灌了两口水,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冻住了,在这么沉下去,都不用妖胎动手,淹都能淹死我,只要我死了,那鬼东西就能更好的夺舍了。

慌乱间,我突然想到个问题,慕容春是怎么能在水里坚持这么长时间的?随即恍然大悟,她用的是胎息,所谓的胎息,又称“脐呼吸”、“丹田呼吸”。象婴儿一样用脐呼吸。语见《抱朴子?释滞》:“得胎息者,能不以口鼻嘘吸,如在胞胎之中。”就是说不用口和鼻子呼吸,如在孕胎之中,即是胎息。

道家的胎息功源于仿生龟息气功,到汉代才演变为胎息。《后汉书。王真传》:“悉能行胎息、胎食之方“。李贤注曰:“习闭气而吞之,名曰胎息,习嗽舌下泉而咽之,名曰胎食。“胎息属道家密宗,是种极缓慢而深沉的呼吸,故也称潜呼吸。由于此功技术­性­很强,非有师父传授才能修炼。据说胎息功练成后“谓之大定“,可达到食气和辟谷的神奇境界。

我小时候跟张青山学道,不是看天上白云就是学习呼吸,其中就有这胎息,胎息练成不容易,哥们虽然不到境界,法门却是会,急忙闭气用胎息法,这一番折腾,那个妖胎竟然没来搅扰,实在是有够古怪。

哥们静心胎息,感觉胸口不在那么憋闷,扭头去看,就见慕容春举着铜镜,上面贴了道黄符,在水中散发着金光,照住了跟­鸡­蛋似的妖胎,那妖胎真特妈的妖,在水中滴溜溜旋转不停,四周的­阴­气不断汇聚,竟然散发出莹莹白光。

不是妖胎不来搅扰,是慕容春帮我挡住了,哥们突然心中一动,慕容春在空中的转折,掉落到水池,却不出来,难道她早就知道哥们要掉进来,就等这个机会?哥们心有疑惑,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摸到了道经师宝印,想要过去帮慕容春­干­掉妖胎。

我刚一动,妖胎像是感应到了,不在汇聚­阴­气,猛地朝慕容春撞了过去,慕容春抬起铜镜抵挡,妖胎滴溜溜撞上铜镜之后,反弹了下朝着我就过来了,跟打台球折­射­似的,卧槽,还特妈会找角度呢?哥们攥着道经师宝印就拍。

在我看来,妖胎没有成型,进水之后也没有显现什么威力,凭我和慕容春应该能收拾得了,至于水池外面,这么半天也没有人下来帮忙,说明正在僵持状态,旱魃不是好惹的,那么多的术士,加上张青山,杨疯子,崔判官,鬼差,实力同样不弱。

只要我和慕容春在池子里收拾了妖胎,一切也就都结束了,万万没有想到,那妖胎端的是怪异非常,道经师宝印拍出去的一瞬间,妖胎猛地停顿住,道经师宝印从它身边擦过,接下来,水中气息忽地生出变化,水池里的水猛然停顿,就连上方的铜镜滴落下来的水滴也忽地一窒,山洞之中顿时沉闷压抑到了极点。

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然后,我就看到面前的妖胎,幻化出了一张人脸,竟然跟我的脸一模一样,人脸诡异的面对着我,我丹田突然间如针扎般疼痛,疼痛一起,那里还能胎息,张嘴灌了两口水,慕容春急忙朝我而来,可在水中,尤其是这弱水之中,行动并不顺畅。

妖胎在这池水中却是如鱼得水,水中一道道纯正的­阴­气注入他身上,哥们腹痛如万刀挖心,我知道这是妖胎在折磨我,想让我昏沉,可我特妈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能让这个鬼东西上了我的身,它变换出我的脸来,为的就是让我心惊,向我示威。

哥们振奋起最后的­精­神,脚下猛地迈动罡步,咒语是念不出来了,却不耽误我默念,手中道经师宝印高高举起,面对着妖胎,想要夺舍,你特妈必须得靠近我,不靠近你夺个毛的舍?你只要敢靠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同时想要给慕容春争取点时间,因为我看到慕容春手中拿着铜镜靠近了妖胎,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妖胎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没有任何征兆,妖胎眼睛睁开之际,池内的水温猛然就提升了起来,所有冰寒入骨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沸腾,瘟煞的热力蒸腾而起,将整个山洞笼罩在其中,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感觉到池子里的水瞬间便燃烧了起来,这种极寒到极热的差别,带给我无比强烈的伤害,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我身体上因寒气在皮肤表面凝结的冰霜,碎裂开来,而我的身体仿佛也在这碎裂当中,碎裂成一块块。

巨大的疼痛冲击之下,我眼前一阵眩黑,就要昏迷过去,但我知道此时万万不能有任何不清醒,否则将是死无葬身之地,“咯蹦”一声,我咬碎了一颗牙齿,我强忍住要眩晕过去的感觉,不断默念佑圣真君神咒:“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灶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摄万灵。无幽不察,无愿不成。劫终劫始,剪伐魔­精­……”

不断观想着佑圣真君附到我身上,这是哥们最后的大招了,成,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不成,也就完蛋了,可由于冰块碎裂之际带动我身上表皮也跟着碎裂,我身体鲜红如血,奇经八脉伸缩不定,牵动着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

这种痛苦已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住,我一边要苦苦忍受着这种痛苦,一边还要保持清醒,感受来自妖胎的气机变化,巨大的痛苦令我的神识渐渐模糊,内心之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诱惑着我“放弃吧,放弃吧……你这么坚持是为的什么呢?咱俩是一体的,融在一起,统治这个天下,不是很好玩吗……”

我意识渐渐模糊,神魂渐渐脱离了身体,也就在此时,水池地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响,我清醒了下,看见慕容春不在靠近妖胎,而是用手中的短刀,Сhā进了水池正中央的一个位置,不断用铜镜使劲砸动剑柄,巨大的声响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我不知道慕容春在­干­什么,但她肯定是找到了关键,她说她看到了结局,那么生机就在慕容春手中,我很有必要为她争取点时间,一念至此,我举起手中的道经师宝印,朝着妖胎砸了过去。

道经师宝印,自打张青山留给我,就没离开过我,向来是我保命斗法的利器,现在却不得不脱手而出,说起来也是哥们命不好,这么多年,除了道经师宝印,连件趁手的法器都没有,除了黄符,最管用的就是它了。

连护身保命的家伙都扔出去了,我以为怎么也能让妖胎有些顾忌,没想到道经师宝印扔出去的一刻,妖胎身上突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那妖胎都没动,却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妖胎那张脸眼中无限放大,仿佛一处温暖柔和的所在,显露出来不可抗拒的牵引之力,天旋地转之中我被吸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正文

二百七十三章 消失

被吸过去的瞬间,我感觉从未如此清醒过,是我自修道以来,从未感觉到的奇妙变化,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六识感应无比灵敏,水池仿佛自成了一片天地,混沌且寒冷,我身躯情不自禁卷曲了起来,在这种寒冷的混沌状态中我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识,或者说是魂魄,正在侵入我的身体。ranen ? ?. r?a?n??e n `o?rg

妖胎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每一条都是如此清晰,穿过我的神识,与我的魂魄发出难以言喻的震荡,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一阵强大的眩晕来袭,我却没有失去意识,眼睛仍然是睁开着的,水池中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感觉天地间的­色­彩开始缓缓淡去,等我回过神来,整个天地都化成了灰白­色­,我耳边涌入的声音,也不再是富有层次的水流声响,而是一种单调,近乎于鬼哭狼嚎一般的嘶叫。

山洞之中灰白­色­的气息如同无数条蠕动的冤魂,我感觉到无数的怨气,戾气,伸缩,交叉,在我周围伸缩交迭,此时,先前清澈见底的池水变得相当浑浊,灰蒙蒙的,却隐然透出一层淡淡死气。

哥们心里清楚知道,妖胎是要上我的身,之前我以为他会像孤魂野鬼一样朝我狠命冲击,把我神魂撞出体外在趁机占我的身,真要是那样,哥们起码能拼命,谁能想到妖胎夺舍如此妖孽,离的这么远,就要夺舍。

妖胎夺舍比把神魂撞出体外更加­阴­毒,神魂撞出去,还能成孤魂野鬼,这般夺舍却是要把我神魂先灭了,不会在有半点我的痕迹,哥们别无他法,只能是默念咒语,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丹田内有股淡淡暖流在流转。

或许是哥们坚持的时间有点长,妖胎不耐烦了起来,忽地扭动了下,池子里的水流猛地朝我冲击过来,宛如巨浪打在身上,冲击之大,几乎就要打得我形神俱灭,水池中的每一次翻涌,在我的感觉中都犹如海面掀起层层巨浪,神魂在这巨浪之中颠簸,就在我几乎就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水池底部嘭!的响起成巨响。

变故是慕容春引起来的,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池子底部和池子四周咔咔咔……怪响迭起,石头垒砌成的水池开始裂开,那妖胎终于愤怒了,之前对慕容春简直视若无物,此时却扭头去看慕容春,哥们经历了这番折磨,心神却清醒的很,不知道为什么,连先前呼吸不畅的感觉都没有了。

“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动五岳,水雷四海腾。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雳借神威。神符所到处,万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我用全部的心神念诵五雷敕咒,当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默念出来,身躯一震,我又能动了。

符袋还在,我掏出所有的黄符,朝着转头的妖胎猛地冲了过去,手中所有的黄符都拍了过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同归于尽,同归于尽……我的动作引起了妖胎注意,又转过头来,或许是之前离那么远就夺舍,消耗了他不少妖力,反应有点迟钝,被我猛地抱在了怀里,我黄符使劲贴在他身上,张嘴就咬!

妖胎没想到哥们会如此疯狂,猛地一缩,我没咬到,那鬼东西狠撞了我一下,哥们身上的经衣猛地金光一闪,我突然明白为啥这鬼东西如此强大,却没轻易上了我的身,原因就是慕容春披在我身上的经衣。

“老子跟你玩命!”我默喊了声,伸手去抓那鬼东西,却见妖胎跟鱼一样在池子中飘荡,不断在变化,却不在跟我较劲,而是朝着慕容春去了,想必是要先解决慕容春,慕容春还在池底,她的手中多了个小小的瓷瓶,放在水底,然后用手不断搓动瓷瓶。

刚才的爆炸声,显然是慕容春用瓷瓶搞出来的动静,哥们不知道那瓷瓶里装的是什么,是火药,还是药粉,总之很管用,妖胎朝着慕容春而去,说明慕容春的办法起了作用,我也有点明白了,妖胎夺舍,主要是在这个­阴­气聚集池子里,离开了满是­阴­气的池子,妖胎或许不难对付,或许就没那么容易上我的身。

池子外面,张青山他们无暇顾及我,东哥也无暇顾及妖胎,也就是说,只要破解了这个池子,那个妖胎就不难对付,想明白这些,哥们振奋­精­神,横的一拐,朝着慕容春去了,我的想法是挡在慕容春前面,继续跟那个妖胎耗时间,打是打不过他,可他毕竟要上我的身,上身也是需要时间的,何况哥们还穿着经衣。

我没想到的是,那妖胎竟然恢复的如此快,就见它在水中摇摇晃晃,不断的变化着,已不再是­鸡­蛋的模样,而是变得血红,红的分外妖异,身躯猛然一缩。一股巨大无比的吸噬之力出现,这一缩之力,几乎抽取了所有水中的­阴­气。

水池中的水瞬间消失了一半,哥们脑袋都冒了出去,但是紧接着,那妖胎猛地一转,朝着慕容春撞了过去,哥们稳住了身体,纵身就扑,也就在此刻,我看到慕容春蹲在水底,朝着那怪胎露出笑容,侧身一躲。

“轰……轰!……”连声巨响中,水底底部突然塌陷下去,露出一个黑­色­的窟窿,池水轰然向上冲击,那窟窿虽小却产生绝大的吸力,池水全都朝那窟窿倾泻,妖胎纵然妖异非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控制不住身体,滑动着朝窟窿而去。

我也情不自禁的随着池水朝窟窿滑过去,幸好哥们被爆炸产生的水流冲击开了好几步的距离,离池边不远,伸手抓住了池边,那妖胎太过怪异,本来是张人脸,却突然长出个类似触角的东西,猛地卷住了我,哥们被它拽的一沉,差点脱手。

妖胎缠住我,猛地一动,到了我身边,妖胎爬到我身上,对着我耳朵,发出了“嗡”的一声震鸣。强大的力量从我耳朵里直灌而下,我的魂魄像是被震散,恍恍惚惚,昏昏沉沉,只感觉比黑夜还要深沉十倍的黑暗,就要将我吞噬掉。

耳边突然响起慕容春的咒语声:“四天闭塞,八面黑云。上彻天河黑泽,下至九垒重­阴­。黑风雾雳,黑雾奔腾。黑罗黑网,黑索黑轮。黑雷黑雹,黑气云。吾行黑罩,罩定鬼魂。邪愁祟惨,鬼哭神……”

咒语声让我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慕容春不知何时抓住了那妖胎,那妖胎在她手中使劲挣扎,身上的瘟热气息蒸腾的慕容春似梦似幻,同时我看到慕容春右手上,拿着一支小小红­色­令旗,令旗上面绣的黑云,围绕着中间一方鲜红的印章。

幽冥旗!慕容春要­干­什么?哥们听出了她口中的咒语,黑罩咒,令旗是幽冥旗,人皮为旗,黑罩为咒,这是黄泉引路之法,我伸手去抓那妖胎,慕容春却突然朝我展颜一笑,道:“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说完咬破舌尖猛地喷在妖胎身上,“嗤嗤……呜啊……呜啊……嗷嗷……”妖胎猛然发出了仿佛受伤野兽又如厉鬼的嘶吼咆哮,缠住我的触角松开,随着慕容春朝那黑窟窿滑落下去,整个山洞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四周­阴­气不在是先前点点滴滴般缓慢聚集,而是凝结成一条条黑线,如倒灌向上的水流,快速汇集到那池底的黑窟窿里。

哥们是真惊了,向前一跃去抓慕容春,可那黑窟窿里在水流­干­净之后,一大团黑­色­气息像喷泉一般,喷­射­而出,宛如一朵黑云,又快速缩回,包裹住了慕容春和那妖胎。

黄泉引路的法门,加上池子里的水全是­阴­气聚集而成,全流进了那黑窟窿,又喷出如此诡异的黑­色­气息,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慕容春将有大危险。

她那句让我好好活下去的话,太决绝了,哥们有什么理由好好活下去,却让慕容春遭受这一切?我真的希望能够代替慕容春,那怕替代不了,陪着她也是好的啊,哥们转身就扑,潜能激发了出来,眼见着就要抓到滑落的慕容春。

异变突起,那个窟窿在我眼中竟似无限在放大,黑­色­的气息猛地一缩,带着慕容春和妖胎,缩进了窟窿里,在缩进窟窿里的一刻,妖胎发出一声低低的啸音,如啾啾鬼声,尖利如钢、绵长若丝,绵绵不绝的声浪,形成了一股回旋往复的暗流。

我的眼前,就只剩下了那个黑乎乎的窟窿,整个池子里的­阴­气汇聚成的水也空了,而那个窟窿像是个怪兽的眼睛,幽幽的看着我,窟窿并不大,也就人头般大小,就能把慕容春和妖胎全都装进去?好吧,我承认的确是装进去了,那么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伸手去摸那个窟窿,就伸到手肘部位,到头了,下面再也没有空间,只是触摸到了冰冷的石头。(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四章 找到她

慕容春个大活人,洞却如此小,说不见就不见了?我不甘心,再次伸手进去,还是那么深个小洞,慕容春和妖胎却消失不见了,不见得彻彻底底,我使劲用手去扣,手指头都抠出血了,却一点也抠不动底部和四周的石头,我颓然的坐在池子里,茫然看着张青山,杨疯子,崔判官与东哥斗法。r?a? ? n?en? ???.?r?a?n??e?n `o?r?g?

妖胎的消失让东哥疯狂起来,尖锐的嘶叫声中,身上散发出强烈的瘟黄光芒,千百道细若游丝的黄­色­光芒倏生倏灭,奔走流动,犹如一道道细小天雷在山洞之中绚丽炸开,张青山几道黄符围绕着东哥往来穿梭,杨疯子的咒语无比响亮,崔判官的铁链缠绕在东哥腰部。

远处是术士们和飞僵在拼命,很­精­彩,很激烈……我却没有心思看下去,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个念头不断升起,慕容春是死是活?死了,死了要见尸啊,活着,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消失无踪?

我眼前浮动着慕容春那张凄然的脸,脑海中总有个声音响起:“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你要是死了,我又怎么能好好活下去?我感觉心都碎了,呼吸急促,眼泪不争气的向下流淌,眼前一片模糊,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死了,希望抓着妖胎消失的人是我,我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什么是伤心,那种痛,痛彻心扉。

我就那么呆呆的坐着,四周的一切都不在跟我有关系,我没兴趣知道谁输谁赢,更没有兴趣去看战果,整个人一下子就空了,成了个空壳,恍恍惚惚,没了灵魂,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拽起来,我看到了寇真的脸,他朝着我大声喊叫,我却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然后我就被他拽着往外走,我像是行尸走­肉­,行走在摇晃的山洞里,我看到东哥身上冒起了火,张青山的神符上每一张都带着火,我看到所有的飞僵身上都冒着火,山洞在剧烈的颤抖……然后我就跟着走出了山洞,看到了漫天星光。

接着我又看到了塔纳焦急的脸,她似乎也在对我说着什么,可我依然什么都听不到,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了张青山的老脸,看到了杨疯子,看到了铃铛……他们每个人都像是参观动物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似乎说了很多话,可是我都听不到。

我就那么恍恍惚惚的坐着,从晚上坐到了清晨,从清晨坐到了太阳东升,然后我听到了张青山的咒语声:“阳神返汝魂,­阴­灵返汝残。魂魄随吾召,急急附灵旛。元亨利贞,魂魄归形。五脏万神,不受死惊。回尸返神,永保黄宁。急急如律令。”

后心一暖,我终于能听到声音了,张青山悄声问道:“好些了吗?”

声音是那么熟悉和轻柔,所有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回到我的脑袋,我想起慕容春的脸,想起她最后对我说的话,想起她跟妖胎消失在那个小洞里面,我一把抓住张青山的胳膊,哽咽道:“师傅,慕容春,慕容春……”

后面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喉咙间像是堵满了浆糊,张青山知道我想问什么,拍着我的肩膀道:“她没死。”

“那她在那?”我惊喜了下,着急问道。

张青山对着我摇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她在那,她消失了,小伟啊,东哥消灭了,瘟煞也除去了,大家的诅咒都没有了,龙­茓­也塌了,一切都解决了,你得知道,每个人来之前都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不单单是慕容春。”

我大声喊道:“可为什么是慕容春,不是我,不是你,不是别人,而是慕容春?”

张青山哑然,我喊的声音太大,引来了不少人,寇真跑过来对我道:“伟哥,你别这样,慕容春只是消失了,不一定就是死了,别激动啊。”

寇真的话提醒了我,慕容春只是消失了,不一定是死了,如果她真的死了,崔判官主掌生死薄,一定会知道,我扭头对张青山道:“师傅,你跟崔判官那么熟,你帮我问问,慕容春死没死?”

张青山看着我,神情很暗淡,轻轻道:“你能想到崔判官,我也想到了,崔判官说地府没有慕容春的魂魄,她没死,可是消失到了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崔判官甚至连十八层地狱的名册都查了,没有慕容春,生死薄上慕容春的名字是黑­色­的,说明他还活着,小伟,龙­茓­之中本来就­阴­阳逆转,时间空间交叠,那池子里的水又是­阴­气所化,慕容春破坏了水池子,山脉地气反扑,那一刻肯定是­阴­阳错乱,发生了变故,你得知道,这世界上咱们不了解的事太多了,慕容春的本事不小,不一定就是死了……”

崔判官掌管生死薄,名册上活人的名字是黑­色­的,死人的名字是红­色­的,一个人甭管是怎么死的,在她死的那一瞬间,黑字就会变成红­色­的,很是神奇,崔判官说生死薄上慕容春的名字是黑­色­的,那就说明她没死,那她去那了?

修道之人有句话,叫做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三界指的是天界,人界,地界,天界是神仙居所,那玩意太虚幻,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人界就是我们所在的世界,地界就是幽冥界,也就是地府。慕容春消失不到天界去,地府也没有,那会不会她在­阴­阳错乱中,到了别的地方?

或者,穿越了?既然那么不稳定,会不会慕容春穿越回到了过去,或是穿越到了未来?我又摇摇头,不太可能,因为我看到了从窟窿里冒出来的黑­色­气息,我想的脑袋有点疼,原本的绝望却多了希望,这让我感觉好受了点。

“小伟啊,龙头山的事解决了,下山吧,甭管怎样,日子都得过下去。”张青山从来没这么温柔跟我说过话,话里面有歉疚,也有安慰,我看了看他,冷静问道:“师傅,整件事,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吧?”

很多事,哥们不是不往深里想,而是不去想,真要去想,这一趟龙头山之行,里面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比如说崔判官的加入,比如说一路上哥们闯到这里,却没见到别的术士和张青山,最后关头却都跳了出来……巧合,这世界上那特妈有那么多的巧合。

咳咳……张青山咳嗽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对我道:“我们的确是把你当成了诱饵,可是小伟,我们一直都在保护你,要知道那个命蛊也在盯着你,我们要让它引你到龙­茓­,还要保护你,也是不容易的,这其中的艰辛,哎!不说也罢。”

我冷笑一声:“师傅,我不是大人物,你们把我当诱饵没什么,但你们知道诱饵的苦楚吗?知道看着慕容春消失的那一刻,我是什么心情吗?她把经衣披到了我身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可我多希望消失的那个人是我,因为我才是诱饵,师傅,你们瞒的我好苦!”

张青山摇头苦笑,轻声对我道:“实话跟你说吧,一切安排都是慕容春策划的,你觉得我们几个老头子,能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吗?”

“什么意思?”我一惊问道。

“瞒着你也是慕容春的主意,她说你太感­性­,知道的太多,感情用事反而不利,这丫头为了龙头山的事能解决,来之前把事情走向推演了不知道多少遍,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但还是出了差错,我们商量的是让东哥抓住你,那个妖胎才会夺舍,关键时刻杨疯子和尸叔,崔判官缠住东哥,我腾出手来对付那个妖胎,谁能想到龙头山­阴­阳逆转,慕容春踏进了别的地方,我们只能按照原计划进行,没想到慕容春和你已经到了龙­茓­,还变的莽撞了起来,提前动手,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管多缜密的计划,总有疏漏的地方,何况是龙头山这样的局面,面对的又是东哥那个旱魃和妖胎,可慕容春为什么要改变计划呢?我想起慕容春跟我说过的话,她说她看到了结局,看到所有人都死了,看到妖胎上了我的身,看到妖胎走出了龙­茓­……

我突然就明白了,慕容春正是看到了结局,知道东哥太厉害,张青山腾不出手来,才会变得莽撞,她是想打乱之前的节奏,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看到了水池是关键,所以才会借势掉到水池里,她身上的药瓶,也是早就准备好的,或许她在心里又推演了无数遍。

不管怎算,都需要有人牺牲,于是她决定牺牲自己,想到这,我心里又是一疼,算天算地,怎么就把自己也算进去了?你到底是死是活?死,魂魄在什么地方,活,你又在什么地方?你是为了我才成了这个样子的,你是不是觉得牺牲了自己,我就能安心的活下去?

我觉得不能,我要找到她,死,要找到她的尸体和魂魄,活,要找到她的人,就算是真特妈穿越了,我也能用一生去等,想到这,我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却看到塔纳就在右边不远处关心的看着我。

我看向塔纳,轻声道:“我要找到她”(未完待续。)

二百七十五章 答案

塔纳早就在一边看着我,在春风中静静的站着,却不靠近,如同山野中美丽的野花,她身边是寇真,只要有寇真在,天底下就没有秘密,慕容春的事塔纳肯定是知道了,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的心情也很复杂,但找到慕容春的决心却不曾改变。

我对塔纳说完这句话,塔纳的脸­色­白了白,朝着我凄然一笑,沉默着没有说话,气氛很尴尬,张青山突然拍了下我的肩膀,叹息道:“下山吧小伟,大家一起想办法。”

“师傅,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东哥被你们灭了,妖胎也跟着慕容春消失了,我这个所谓的天命也没啥用处了,更不会有人再想害我,你们走吧,我现在不想走。”

“薛伟,修道之人,没那么多的儿女情长?真要有所成就,就得放下男女之情,你看我和你师傅,我们两个一辈子也没找女人,我劝你也别找,那就是麻烦……”

能说出这样话来的,除了杨疯子也就没谁了,我突然想起掉进忘川河的乌羽,刚想要问问乌羽怎么样了,抬头见乌羽站在杨疯子后面,受了点伤,人却没事,想想也是,当初真要是设的局,崔判官又怎么会让乌羽有事。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更没有什么好激动的,龙头山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每一个术士的脸上都带着解脱了的笑容,杨疯子和张青山师叔更是名声大振,虽然也死了几个术士,却都是些我不太熟悉的人,我想即使是那些死了的术士,想必也很欣慰吧,毕竟他们的后代不会再像他们一样活不过三十去。

我那?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只有心痛,慕容春是因为我才消失的,生死不知……我无时无刻不在愧疚着,一个诱饵,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张青山他们瞒我瞒的实在是太深了,我感觉不会在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我只想静静的待着,于是我就静静的坐着,渐渐的大家开始离开,先是那些术士,每一个走的时候,都把随身带着的吃的喝的放到我身边,然后对我说,他们一定会帮着找慕容春,还向我表达了谢意。

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真诚,却没心思搭理他们,仍是默默的坐着,从白天坐到了晚上,接着是尸叔带着弟子来告别,嘟嘟囔囔的让我振奋起来,杨疯子也来了,显得很沮丧,小声跟我说他跟张青山差距不小,不过他不服气,回茅山修炼去,再找张青山比试,还说他都没沮丧,让我也别沮丧……

张青山,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没有告别,只是让寇真给我带了个话,说人活着就不会一帆风顺,磕磕绊绊才是一辈子,让我自己体会……剩下的,就是寇真,铃铛,张润,塔纳,陪着我到了后半夜,大家也都走了,就剩下塔纳陪着我。

我明白寇真他们的想法,他们以为塔纳陪着我,我会好受一些,会让我恢复过来,却不知道,我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是塔纳,没错,我是和塔纳明确了关系,她是我的女朋友,可慕容春在山洞里对我说过的话,句句都刻在了我心上,

“你喜欢我吗?”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现在想起来,那就是表白了。而我却没有回答,当时的慕容春该是多么伤心?她是为了我才落到这般境地的,生死不知,我怎么就有脸跟塔纳甜甜蜜蜜的开始生活?真要是那样,我还是人吗?何况,我真的做不到。

龙头山又恢复了往日的趁机,只不过再没有了危险,天空中群星闪烁,微风轻拂,只剩下我和塔纳,塔纳在我俩不远处升起了一堆篝火,一如那天的夜晚,火光下塔纳抱膝坐着,看着火焰燃烧也在出神。

“塔纳,你也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待会。”

“你都待了一天一夜了,薛伟,我知道慕容春消失对你打击很大,可你也不能这个样子,你要知道,不光是她关心你,同样还有很多人在关心你。”

“可是又有谁在关心慕容春呢?”我情不自禁说出这句话,心却猛地一疼,是啊,关心我的人不少,可慕容春消失之后,又有谁来关心她?大家都只是看到了结果,却不知道慕容春付出了什么,她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啊。

一个明知道活不过三十岁的女孩子,却要把自己整的那么沉稳,那么处变不惊,谁又知道她心里承受了什么?凭什么最后她要承受所有的一切?凭什么就要她生死不知?我心疼的厉害,眼眶情不自禁就红了。

塔纳看见我这个样子,低垂下头道:“你喜欢她是不是?”

“是!”我没有犹豫,在山洞里我已经犹豫过一次,这一次我不想在犹豫,塔纳听到我的话,沉默了半响,抬起头,脸上有泪痕,倔强的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回答的同样没有犹豫,我承认对塔纳是喜欢的,曾经也因为成为她的男朋友感到挺得瑟,可慕容春的消失,却沉沉压在了我心里,我不能把这一切当做没发生,跟塔纳卿卿我我,我做不到,但我也承诺过塔纳,我该伤她的心吗?

那是一种特别复杂的情绪,说不清,理还乱,其实说起来我是不想伤害塔纳,我不知道塔纳明不明白我的心思,此时此刻说什么都的多余的,于是我俩又陷入了沉默的尴尬当中,过了许久,塔纳开口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要等你找到慕容春才会确定?”

“是的,对不起塔纳,慕容春是因为我才消失的,没有她,我活的不安心,找不到她,这辈子我都没法踏实,你能明白吗?”

“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找我?”塔纳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我沉默了下道:“没错,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她,我就找一辈子,等一辈子,塔纳,你没必要把先前咱俩的话当回事,你还年轻,可以去寻找你的幸福。”

“薛伟,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我喜欢你,就像我知道你喜欢慕容春一样,你要找到慕容春,我等你,等你找到她,也找到自己的一颗心,如果你喜欢我,你就会来找我,不找我,我也会等你一辈子,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我那都不去,就在山里守着,守着咱俩的那份情。”

感动吗?我反正是挺感动的,同时又感觉自己咋那不是个东西呢?当初为啥要答应塔纳做她的男朋友?如果当初哥们矜持一点,慎重一点,那么现在塔纳应该去实现她的梦想,走出大山,去城市,去上学,去恋爱,而不是要守在这鬼地方。

“塔纳,你没必要这样,世界很大,远比你知道的更大,你只要走出去,就会碰到好多优秀的男人,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没什么本事,凭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比我强太多的男人,何必要在我这颗树上吊死?耽误你一辈子,那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塔纳朝我笑笑:“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男人,可那都不是你啊,我喜欢的只是你,我是山里的女孩子,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但我知道,爱上了,就是一辈子,你不用劝我,去做你该做的事,我做我该做的事,这样就足够了,反正作为叶赫那拉家的女萨满,本来就不应该成亲的,等来了,是我的福气,等不来,那是我的命。”

塔纳说的很凄楚,听在我的耳中,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愧疚,愣愣的望着塔纳,那是一张倔强而坚持的脸,我还想在劝,塔纳却朝我一笑道:“你们汉人说过,千里姻缘一线牵,是老天让我遇上的你,那么多人,我就看上了你,喜欢上了你,这就是缘分,我相信缘分,薛伟,我会等着你的,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千里姻缘一线牵,多么美好的词语,塔纳说出来,我突然觉得很感动,是啊,千万人中,遇到了你,然后就王八瞧绿豆了,我没想到塔纳能说的这么浪漫,千里姻缘一线牵,我在心里默念了下这句话,忽然心中一动。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过了有那么三五分钟,我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姻缘,没错,就是姻缘,在道家的神仙体系中,是有掌管姻缘的神仙的,最著名的莫过于月老,月老是专管人间婚姻的神。据说,人间姻缘由月下老人掌管,刚出生时,便将男女双方脚上各系上红线,从此便千里姻缘一线牵。

我和慕容春无疑是有缘分的,只要找到月老,让他帮忙查查,我和慕容春脚上的红绳断没断,如果慕容春死了,红绳会断,如果没断,就说明慕容春还活着,或许还能顺着红绳找到慕容春。

我霍然而起,感觉身上充满了力气,看着篝火旁边的塔纳,对她道:“塔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走出大山,不必等我,如果你一定要等,等我找到慕容春,我会给你个答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七十六章 月老祠

唐代有一位少年叫韦固,一天他外出郊游,来到次宋,当晚在城南的一家旅店住下。晚上,韦固乘月散步来到后花园,见一位老人背着锦囊正在月下看书,忙上前施礼,问看什么书?老人笑道:《婚牍》也。

韦固想:《婚牍》定是记载人间姻缘的书,又见那锦囊胀鼓且发红光,便叩问其中装了什么?老人微笑道:“红绳子也”。韦固又问:红绳子何用?老人从囊中掏出一支红绳,当空一晃,只见一道红光在韦固的脚下绕了一圈,然后朝北而去。老人告诉韦固,此绳以系夫­妇­之足,虽仇敌之家,贫贱悬隔,天涯异域,此绳一系之亦必好和,终不可违也。

韦固见自己的婚事已定,赶紧问自己婚配何人。老人答曰:“店北卖菜老妪之女也”。说完就不见了。第二天,韦固起早梳洗打扮一番,赶紧找到店北卖菜老妪,特意询问他的女儿。见到的却是一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相貌丑陋的三岁女孩。不禁火起,竟拔剑刺去女孩惊呼,老妪高叫,韦固弃剑而逃。

十几年过去了,韦固已成为一名武将,娶相洲刺史王泰之女香娘为妻。洞房之夜韦固揭开香娘的红头盖,见妻子貌美非凡,只见眉心贴着一朵红纸剪的小花,问其缘故。听香娘叙说,方知香娘就是当年卖菜老妪之女。夫妻如梦初醒,从此恩爱有加,子孙满堂,白头偕老至终。

从那以后,有人建月老祠求姻缘,而我就在去月老祠的路上,头龙山的事结束后,我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山上待了一个月,四处寻找慕容春,内心总是抱着一份侥幸,希望能够找到她,塔纳没有陪着我一起找,离开了。

幸亏有术士们留下来的吃喝,我才不至于饿肚子,找了个一个月,慕容春没有找到,却找到了昏沉不醒的魇祟,这小东西躺在一块山石后面受了伤,被我叫醒后,抱着我哭的那叫一个凄惨,抽抽泣泣的跟我诉苦。

魇祟一直跟慕容春在一起,经过一个山头的时候,空间逆转,大家走散,魇祟独自晃荡着碰到了张青山,张青山让魇祟变成我的模样继续晃荡,碰上了命蛊,那个命蛊也变幻成了我的模样,当两个假的我碰到一起的时候,彼此都挺懵逼,张青山和杨疯子趁机动手,收拾了那个命蛊,可在打斗当中,魇祟挨了命蛊重击,被打飞了出去,一直在这昏昏沉沉。

张青山虽然没说的很细,但我相信他和杨疯子替我承担了许多,否则也不会如此顺利就能进入龙­茓­,可我也没法承受慕容春的消失,在一个,张青山和杨疯子也太不是东西了,魇祟帮了他们个大忙,被打飞却连找都不找,也够­操­蛋的。

是没找到,还是没时间找,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也挺惭愧,因为我也把魇祟给忘到脑后去了,多亏找到了,否则又会是哥们的一个遗憾,龙头山根本没有慕容春,不管我和魇祟用了什么办法,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一个月后,龙头山恢复了生机,开始有小动物出现,一切都过去了,再找下去也于事无补,我带着魇祟离开了龙头山,去找月老,这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就有神的存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神是不会在人间游荡的,但人间也有许多小神,比如山神土地,比如月老,河神……

问题是月老祠相当多,洛阳有,杭州有,无锡有……许多地方都有,大大小小,找起来得有几十个,月老应该是在其中一座祠堂享受香火,但是那座祠堂,却是不得而知,我也没那么大的神通去查月老会在那座祠堂,只能是一座座的找过去。

这是一个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的年代,我找慕容春开销相当大,好在那些术士临走的时候不光留下了吃喝,还留下了各自的银行卡,背面都写着密码,我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八张之多,哥们也没客气,慕容春是为了我才消失的,可大家也都是受益者,这个钱哥们花的不心亏。

兜兜转转的出了山海关,一路向南,来到了江西婺源,因为这里有个鸳鸯湖,鸳鸯湖边有座月老祠,一般来这里的年轻人,都会上月老祠来拜一拜,传闻,此处的月老祠非常灵验,有情人拜后,都能白头偕老。

据说,这里曾有一座古庙,有一对年轻夫­妇­到此隐居并白头偕老。他们终老后就葬在庙前。不久,坟前长出两棵形影不离的松树。于是人们便在古庙的庙基上建起了“月老祠”。祠中有两副好对联,一副是:“任是天缘几生修就,还凭月老一线牵成”。一副是:“鸳鸯湖畔妙点鸳鸯谱,鸾凤衾中好结鸾凤俦”

鸳鸯湖里看鸭子,月老祠里求妹子,一句戏谑的话,却也说明此地月老祠的香火旺盛,哥们是白天来的,一副游客的模样,门票二十五,进了门,只是转悠了下,也就出去了,不是哥们不作为,是因为白天人太多,施展不开手脚,只能是先探探路,晚上再来。

出了祠堂,哥们先找了个小旅馆住下,耐心等待晚上,该准备的一路上早就准备好了,到了晚上十一点,带着魇祟,直奔月老祠,这个时间段,早就没人了,今天是个大月亮地,我让魇祟魇住了看门的保安,背着背包独自进了月老祠。

祠堂正面有一把巨大的同心锁,挂在木架子上,有人称它为同心锁,也有人称它为婚缘锁,还有人称它为平安锁。来着旅游的情侣、恋人锁一把平安锁,以祈求百年好合,过了那把巨大的同心锁,哥们三步一拜的登上台阶,来到月老祠门口,此时月光清幽,我轻轻推开门,里面的神像面目慈祥。

我虔诚的跪在月老面前,恭敬磕了三个头,从背包里拿出三支上好的供神香,点燃Сhā到香炉里,轻声念叨:“月老月老,弟子龙虎山薛伟,想请你现身一见,必有供奉,若有所应,日后家中立像,****拜祭……”

哥们很激动,轻轻念叨,激动是因为月老祠神像有灵气,不像我之前进的几座月老祠,神像上面灵气全无,灵气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准确的来说,对于普通人那就是一种感觉,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更为直观和明显。

盘古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虽有盘古真人将其划分但仍不能完全隔离,­阴­阳二气混杂从而化育了万物。万物中­阴­阳比较平均的就演化成了人。至阳者化为神,阳气高于人者化为山神或灵兽。

月老是神,小神也是神,比普通人身上的灵气要多的多,反正在我眼里,月老祠中灵气盎然,分外的祥和,显然是有神灵存在的,哥们当然要恭敬,把龙虎山抬出来,是告诉月老,咱们是一个系统的,张道陵天师也是神,在天上呢,看着张天师的面子,出来见一见。

哥们很虔诚,却没有半点回应,在这个过程中,我却明显感觉到神像上面有气机波动,显然神像并不是个空壳,于是哥们就更虔诚了,一炷香上完,又上了一炷香,还是没反应,三炷香过后,哥们无奈的站了起来。

看来龙虎山的金字招牌并不管用,哥们也有别的办法,就在祠堂内踏了个­阴­阳八卦罡,轻声念诵:“太极分两仪,­阴­阳本为一。和合仙宫坐,掌管婚姻籍,天喜祥光至,合卺做夫妻,月老牵红线,夫­妇­长相依,合婚联姻天尊……”

神像上的气息有些不安了,哥们却是­精­神一振,双手捏诀,念诵咒语:“人生於世万般难,修福修寿修姻缘,婚姻本是前世定,但需今生把线牵,凡有夫妻不悦事,稽首诚诵月老篇,仙师率众来拥护,鸾凤和鸣代代传……”

神像上的灵气更加充沛,隐约的还透出些紫气,看样子已经是有些待不住了,我强把激动压抑下去,仍是轻声念诵:“上白老君曰:见人世间孤独众生男无妻子女无丈夫尚未配偶单身者多­阴­阳失调如何禳解,老君曰:诵唸月老禳婚真经众仙稽首答礼齐听。老君曰:世间男女,婚姻不顺,种种恶因,皆是自身造恶所致,有因前生,有因今世……”

这段经叫做太上老君说月老仙师禳婚姻真经,常诵经者自有好姻缘,哥们却是用来召唤月老,经文念诵中,月老神像中又多出些青­色­的气息,哥们念经不停,却是看得很是惊讶,紫气是神仙气,当年老子过函谷关前,关尹喜见有紫气从东而来,知道将有圣人过关。果然老子骑着青牛而来。

多出来的青气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两个月老,还是这里根本就没有月老,而是被一些狐­精­鬼怪占了祠堂?我刚想到这,就听神像背后有个­嫩­­嫩­的声音道:“哥哥,来的这人是个麻烦的,咱们应不应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七十七章 童子

甭管是神话传说,还是想象,月老都应该是个老头,否则叫的什么老?可从神像后面传出来的声音却太过娇­嫩­了些,我用鼻子使劲闻了闻,却没有闻到什么­阴­邪气息,这就奇怪了,既不是狐­精­鬼魅,那会是什么?

我从符袋里掏出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眼睛盯着神像声音传来方向,耳听得又一个娇­嫩­声音道:“烦死个人了,不就是个学道的小子嘛,你打发走了就是了。”

话音一落,一个灵体从神像中现身出来,就见是个身穿长袍,头发胡须都花白了的老头,手中还拿着个拐杖,装模作样的看着我,眼皮子都没抬,那架势拿的老大了,咳嗽一声,装作苍老道:“我就是月老,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哥们都被气乐了,要糊弄事也行,起码先前的对话别让我听到吧?让我听到后,还敢出来得瑟,这也特妈太拿我不当回事了,不过,哥们仔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位装模作样,冒充月老的东西,就见周身环绕紫气,道气纯正,显然不是鬼怪之类的玩意。

难不成是月老的亲戚?哥们强忍着动手的冲动,咳嗽一声道:“我想查个姻缘。”

“你这小辈,好不晓得事理,天下姻缘自有安排,岂是你说查就查的?你把老夫当成你家看大门的了?且回去吧,查不得。”

这13装的,我都想给他打九分了,文绉绉的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可哥们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忍住了怒气道:“这位仙师,你既然能在月老祠中享受香火,想必也是跟月老脱不了关系的,我是真有急事,查姻缘是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不是胡乱来查姻缘的,好心有好报,请你帮帮忙……”

哥们说的是实话,姿态也放的极低,毕竟都知道不是月老了,还能这么给面子,算是懂事的了,我没想到的是,我眼前这位……傻乎乎的咦了声道:“你咋看出来我不是月老的?”

他话一出口,身后突然响起娇­嫩­的声音:“蠢货,人家一咋呼,你就不打自招了。”

蠢货两个字像是碰触到了冒充月老这位的G点,突然就恼羞成怒了,对我喊道:“姻缘是你说查就能查的?说不给查就不给查,滚蛋,在不滚蛋,我就收拾了你!”

卧槽,别人说你蠢货,气撒在我身上?哥们也耐不住­性­子了,一张黄符甩出去,啪的打在那月老身上,咔嚓一声脆响,一道银蛇闪现,把装模作样的月老劈的白光乱闪,就见是个七八岁左右身穿古装的小童子,神­色­慌张,身躯往神像里隐去,惊呼道:“你作死!”

“东甲­干­元亨,正气速流行。吾受长生命,天地掌中横。隐伏随吾咒,用则雷雨腾。五雷速降气,入我雷轮行。助我行大道,不敢辄违盟。巽上天丁立,斩汝七祖形。急降急急降,急速现真形。急急如律令。”

哥们念诵着蛮雷咒,手中夹了道蛮雷符,一个箭步过去,想给神像里的小东西来个蛮横的,刚到神像面前,忽地一道­阴­风急至,我面前突然就出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这张脸出现的太突然了,突然到我根本措不及防,几乎都要脸贴脸了,一股子­阴­冷的气息瞬间就刺激到了我。

我要是忍不住打个冷战,鬼脸就会趁我阳气虚弱的时候冲撞过来,就算不能把我的生魂冲撞出去,冲撞的不稳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哥们手脚不听使唤,可就任鬼宰割了,好在哥们应变够快,在要打冷战的一瞬间,手中的黄符先拍出去了。

黄符拍出去的一瞬间,我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冷战一打,准头和力道就差点事,鬼脸一扭,没有拍到,却是离我有了段距离,我也看清楚这是个什么鬼了,就见是个鬼差,头戴尖尖高帽,手中拿着哭丧­棒­。

眼前这鬼差躲过了我的一拍,左侧一个鬼差也冲了过来,我躲都没躲,在鬼差哭丧­棒­砸过来的瞬间,我抓着黄符的手缩了回来,然后快速挡在了头部,鬼差的哭丧­棒­砸在黄符上,发出嗤一声响,我顺势向前一顶,手中黄符对着鬼差甩了过去,大声喊道:“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符是蛮雷符,打的那鬼差横的飞了出去,身上嗤嗤……直冒白烟,显然并不好受,先前那个鬼差见我如此凶悍,挥舞了下哭丧­棒­,对我尖声道:“我兄弟奉城隍老爷的令看守月老祠,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捣乱?”

天下庙宇,祠堂,道观,众多,除了一些名门大派,比如少林寺,武当山,龙虎山这类的,都有弟子看家护院,像是月老祠,土地庙,还有一些小庙,小祠,只要是香火旺盛的,城隍老爷都会派两个鬼差看守,毕竟这些小庙小祠也是正经的道场,是有香火的,也是防止被邪门歪道给占了。

这就不难理解为啥月老祠会有鬼差存在了,就等于是古代派了两个看家护院的衙役,要是以前,两个鬼差哥们还真打不过,可这一年多的勤学苦练,加上龙头山一行,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实力,反正比之前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要说龙头山之行有什么收获的话,就是我在那池子里泡的功力比之前高了,倒也不难理解,水池子里的水是­阴­气凝聚而成,极­阴­之水,哥们在池子里泡透了,­阴­极化阳,等于是因祸得福,总之是不一样了,举手投足之间就逼退了两个鬼差,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两个鬼差显然也意识到了双方的差距,并没有继续跟我较劲,反而跟我盘起了道,我看着两个鬼差,想起之前在龙头山被他们被追的跟狗似的,心里就不痛快,冷笑声对他们道:“我叫薛伟,你们不认得我,可以去问问崔判官,他认得我。”

提起崔判官,两个鬼差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这时候那紫­色­的童子显出身形对两个鬼差呼喝道:“你俩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把这小子的魂给勾了,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来捣乱……”

小东西紫气盈盈,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很俊俏,却有些不懂事,我估计这两位鬼差平日里也没少听他呼喝,脸上都闪过一丝苦容,却是谁也没搭理他,一个转身,一起消失不见了,那小东西见鬼差走了,一缩脖子,又隐回了神像之中。

既然已经闹了,要不闹出点线索来,哥们也不甘心,手中蛮雷符还在,我走上去就要拍到神像上,说时迟那时快,神像当中冲出两个身影,一个紫­色­的一个青­色­的,一个奔着我脑袋,一个奔着我胸口,想要打我个出其不意。

哥们纵身一闪,念诵咒语:“罡神巽风,雷电溟蒙。五龙雷震,北海龟崇。力重无边,众将捧迎。请雷声发,风随雷奔。急疾!”

急疾两个字出口,我手中的蛮雷符,自上而下狠拍了下去,雷法凶猛,只要哥们拍到了最上面的那个,下面那个也躲不过去,事实也正如我所想,雷符拍下,怕!的声先拍在紫­色­童子身上,紫­色­的童子猛地向下一坠,压住了下面的青­色­童子,一起摔在了地上,身上直冒烟。

两个身影跌倒在地,就见是两个灵体,那个青­色­的也是个道童的模样,却比紫­色­的那个显得大点,有八九岁的模样,穿着长袍,同样是无比俊秀,显然是两个小仙童,伺候神仙的,哥们低头看着他俩,没有要继续动手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月老在什么地方。

我要是猜的不错,这俩应该是月老身边的童子,月老不在家,让两个童子守家,享受香火,哥们不敢做的太绝,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真要得罪了月老不值当的,在一个,他们肯定知道月老在那。

哥们走过去,道:“两位仙童,咱们不打不相识,我就是想问问月老去那了……”

我刚一靠近,那紫­色­的童子猛地飘起来,伸手就抓我脖子,恼羞成怒了?哥们下意识朝着他呸的吐了口吐沫,一脚踢了出去,同时念诵披斗神咒:“头顶天圆,足履地方。手执河魁,体仗天罡。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驱万神,消灭不祥。吾令一敕,鬼怪灭亡。急急如律令。”

哥们算是看出来了,好说好商量没用,真把哥们当软柿子捏了,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不如得罪的狠点,­干­脆逼供算了,一口吐沫吐出打在紫­色­童子身上,打的他一愣,哥们连串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一步踏出,神咒也念完了,抬脚就朝他狠踢了过去。

灵体是踢不到的,可哥们是念了神咒的,一脚踢出,把那童子踢的身上紫气都散了一半,或许是哥们太过凶悍了点,那个青­色­的童子竟然没敢上来找麻烦,哥们刚要再补一脚,­阴­风刮起,那两个鬼差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七十八章 防患未然

青­色­童子见鬼差回来,大呼小叫道:“你们两个连城隍老爷的话都不听了?就不怕我告你们的状?快去抓了那捣乱的小子。”

哥们反倒不在踢那个紫­色­的童子了,冷眼看回来的两个鬼差,哥们很想闹事,把事闹大,让满天神佛,世间的妖魔鬼怪都知道知道,一个道家子弟,一女孩子,阻止了妖邪降世,却无声无息消失了,生死不知,难道就不应该给我个交代吗?如果满天的神佛连善恶都没有,视而不见,那拜他们还有什么用?

哥们的想法有点偏激,却也是事实,凭什么好人就得遭罪,凭什么慕容春就得承受这一切?说好的善恶有报呢?说好的天理昭昭呢?说好的天道好还呢?慕容春生死不知,我还怕闹腾?哥们都准备好了大战一场,却没想到两个鬼差挺尴尬的对那青衣童子道:“判官老爷说了,薛伟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他的事地府不管。”

崔判官全程参与了围剿旱魃,自己都动手了,慕容春的事知道的很清楚,也帮着查了生死薄,却没有慕容春的消息,我觉得他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才会放出话来,薛伟的事,地府不管。

我苦笑了下,想闹腾都闹腾不起来,很显然崔判官也是在告诉我,人间事,人间了,慕容春的事跟地府没关系,但也不会拖我后腿,哥们咬牙抬脚要再踹,青衣童子惊了,冲上来对我道:“别踢了,再踢道行又得减三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收回脚,对那青衣童子道:“我想知道我和慕容春的缘分还有没有,我听说有缘的人,脚上会有红绳,你们帮我看看,红绳断了没有。”

红绳没断,说明缘分就没断,缘分没断,慕容春自然就没死,如果慕容春死了,今世的缘分也就没了,我脚上的红绳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找月老的原因。

哥们问的很忐忑,也很紧张,青衣童子拽起紫衣童子,偷偷看我,还有点犹豫该不该帮我,我一立眼睛,那青衣童子立刻就怂了,弯腰低头看我的脚踝处,眼睛里冒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像是个小手电筒一样的照­射­在我脚踝上,过了会,白光暗淡下来,青衣童子咦的一声道:“你脚上有两根红绳。”

听到青衣童子的话,哥们相当激动,问道:“真有吗?是跟谁的红绳?”

“真有,真有!你瞧!”青衣童子,围着我转了一圈,用手在我脚踝上一拍,我看到两根若隐若现带着光芒的红绳绑在右脚的脚踝处,两根……我想起了塔纳,慕容春,应该是她俩,可我还是有点担心,问道:“知道是跟谁的缘分吗?”

这么问绝不多余,虽然缘分命中注定,但时间跨度却很长,就像是唐朝那哥们韦固,纵然遇到了月老,也是十四年之后才娶了那个女孩,哥们这两根红绳,谁知道那一头系着的是谁?

虽然我挺确信两根红绳一根是慕容春,一根是塔纳,可没问清楚,心里总是没底,而且真要确定了其中一根红绳系着慕容春,按照传说里的描述,月老应该知道慕容春在那,我就能找到她了。

我期盼的看着青衣童子,那童子却苦着脸对我道:“大侠,我俩只是月老手下的姻缘童子,在此替他看守家门的,神通有限,只能看到你脚踝上有两根红绳,其它的却是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就问月老去。”

“月老什么时候回来?”哥们见那青衣童子说的真诚,感觉他没有骗我,不过,此处是月老祠堂,出门也该回家,等上十天半个月的,那也没什么。

“我们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青衣童子无奈道。

哥们点点头,道:“那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我一说要等月老回来,青衣童子急了,对我道:“那老不死的……咳咳,月老祠堂众多,每一处都是他的别院,他又比较爱游玩,真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瞒大侠说,我们这个祠堂,他都三年没来了,就剩下我俩给他看守家门。”

哥们有点楞,怎么个意思,感情月老还是个驴友,喜欢四处旅游?问题是月老祠众多,到那都是别院……他这神仙当的也太幸福了,香火鼎盛,房产众多,哥们心里这叫一个恨得慌,却又无可奈何,看了看两个童子,发狠道:“你们没骗我?”

“大侠,我们绝对没有骗你,你要不相信就在这祠堂等着。”

青衣童子脾气较好,紫衣童子挨了揍,却还是不改秉­性­,跳脚对我喊道:“说没骗你就是没骗你,你要是等不及,就一把火把这祠堂给烧了!别怪我没告诉你,你烧了月老更不会回来,反正有人帮他重建。”

两个童子­鸡­头白脸的模样不像是骗我,哥们也不能真一把火把祠堂给烧了,可就这么走了还是有点不甘心,从挎包里掏出上好的供神香,点燃三支Сhā到香炉里。道:“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我甚至连她的生死都不知道,先前多有得罪,也是我的不对,给两位仙童赔礼道歉。”

人怕敬,神也怕敬,两个童子见我客气说话,又上了供神香,看我的目光少了许多敌意,变得柔和起来,青衣童子道:“我俩神通法力有限,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忙。”

“其实还是能帮忙的,也不让你俩做什么,就是告诉我,月老经常去那几座祠堂就好了,免得我把天下的月老祠堂都转个遍,何况就算转个遍,要是碰不到也是碰不到。”

青衣童子听我问的是这个,露出笑容道:“你算是问着了,天下月老祠堂虽多,大多是些香火稀少的,除了我们这里,还有两处,一处在商丘古城西南,一处在杭州,这两处香火最是鼎盛,比此处还要热闹,月老除了四处游荡,多在这两个祠堂。”

哥们很欣慰,起码比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强多,又给两个童子上了两柱香,告辞出来,本来准备去火车站买票,先去商丘的月老祠,都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个事来,要是月老突然回到这个祠堂了,我却不知道,不是白跑嘛。

我该怎么才能知道月老会不会到这个祠堂来呢?哥们琢磨了会,转身回去祠堂,还没等到祠堂,听见里面传来两个童子的声音,青衣童子感叹道:“好一个痴情的男子,千里寻姻缘,真是让人感动,现在的世道,这样的人不多了,我就是神通有限,要不然定会帮助他的。”

“痴情个屁,那小子脚踝上有两根红绳,痴情?我看是滥情才是,将来肯定有小三,还那么凶,一看就不是个好鸟……”

哥们给了他一脚,看样子是结下怨来了,我笑笑也没在意,踏步进了祠堂,那紫衣童子见我返回,尖叫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相信我俩,来烧祠堂的……”

紫衣童子咋咋呼呼的跟寇真有一比,我知道越是紫衣童子这样咋呼的,心就越是不坏,没搭理他,对青衣童子道:“仙童,麻烦你个事,我走了,要是月老回来这个祠堂,你能不能通知我一声,也省的我四处乱找。”

青衣童子愣愣看了我半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苦笑道:“我是月老的童子,不帮他归不帮他,可要是帮着你算计他,可就不地道了,那样岂不是吃里扒外?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话说的倒也在理,毕竟月老是他俩的主人,真要是被月老知道了背着他通风报信,这俩小子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可他俩要是不帮我,我该怎么办?

其实也就是个防患于未然,想的多点总是没有坏处,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月老回来,我却不知道……哥们有点茫然了,看着青衣童子半天没说出话来,却见青衣童子朝我一个劲的眨眼睛,使眼­色­,那小表情都狰狞了。

他的嘴朝着一边使劲撇,我顺着他嘴撇的地方看去,就见两个鬼差还在一边待着,突然就明白青衣童子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他俩归月老管,可是鬼差不归月老管啊,只要鬼差愿意通风报信,月老也没办法。

哥们眼睛顿时一亮,朝两位鬼差走过去,拱手道:“两位冥神,我有件事想拜托二位,不知道能否给个面子。”

两个鬼差在旁边看了半天,见我朝他俩来了,不用说是什么事,猜也猜出来了,左边的鬼差哭丧着脸对我道:“我兄弟二人只是看家护院的,说白了是在实习期,否则也不会被派到祠堂来,地府规矩森严,我们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量敢答应你通风报信。”

哥们不是土匪路霸,何况求人办事就得有个求人办事的样子,我琢磨了下对两个鬼差道:“不如这样,麻烦二位辛苦一趟,再去问一下崔判官,他要是能答应,二位就没什么责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七十九章 解签

两个鬼差找崔判官请示去了,哥们等的很忐忑,忐忑了不到两分钟,鬼差回来了,说是崔判官答应了帮忙,还说月老回来就通知我,要说人的思维有时候是有盲区的,哥们让鬼差跑了两趟都没想起来让崔判官帮忙找找月老在那,他查肯定比我查要便利的多。

等到两个鬼差回复才想起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想让两个鬼差再跑一趟,没想到两个鬼差回复完帮忙之后,没等我说话就闪了,临闪之际留下句崔判官的话,说是他很忙,就帮到这……

哥们很愕然,想要在找两位鬼差,已经遁了,遁的很彻底,连如何通知我的方法都没说,哥们很沮丧,仔细体味了崔判官留下的那句话,意思很明显了,彼此之间没那么大的交情,帮我一次两次的也就到头了,别再找他。

崔判官是地府大拿,他要想躲着我,我压根就找不到他,何况也不能事事都找他,万一以后有真正重要的事,比如慕容春魂魄游荡,还得需要人家帮忙,不能把事做绝了,何况找个月老就没完没了的找崔判官,也实在有点过了。

哥们想明白这些,心情好了点,我就不信没了张屠户就一定得吃连毛猪,告别了两个童子,出了月老祠,叫回来魇祟,直奔商丘的月老祠,奔波的很辛苦,月老却不在,半个月后,从商丘又来到了杭州,杭州月老祠在黄龙洞景点。

我赶到黄龙洞的时候,正好是个周末的下午,买了张门票,哥们还是先进去探个路,进去了一看,月老祠热闹的跟白云大妈签售会似的,人山人海,彩旗招展,我有点懵,这也太热闹了点吧?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赶上了个相亲会。

既然是相亲会,男男女女来的不少,烧香的,解签的,互相留电话的,热热闹闹像是一场大集,我四下转了转,被个大妈拦住了,笑眯眯的问我:“小伙子,多大了?”

大妈看上去五十多快六十了,哥们不显山不露水的,拦住我­干­什么?出于礼貌,我道:“二十三岁了。”

“这么小就来征婚啊,那你有房吗?做什么工作的?父母都退休了吗?都有退休工资吗?是本市人吗?有存款吗……”

大妈一连串问,把我给问蒙了,随即明白过来,这是给自己女儿来征婚的,现如今剩女不少,都形成规模了,一般来说,能做剩女的,都是有点本事的,俗话说剩女有三高,学历高,薪水高,眼光高,高着高着也就把自己给耽误了。

不过再高,相亲这种事不也应该是自己来的嘛?让自己爹妈来,也太矫情了些,或许有些剩女根本就不知道爹妈在为他们着急,大妈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她的这些问题,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总觉得爱情就应该纯粹点,别计较那么多,真计较那么多的也就不是爱情了。

可如今这爱情,都成了套路,必须是有房有车,工作好,父母有能力,只有这些达标了,才能进一步加强联系,也就是说,达标了你才有恋爱的资格,否则你连谈恋爱的资格都没有,哥们就属于连资格都没有的哪一类,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对那大妈道:“我是来旅游的,没房,一个看门的。”

大妈很失望,嘟囔了句:“不好好学着挣钱,出来瞎旅什么游?”

哥们差点晕倒,摇摇头苦笑,看着四处来来往往的人,感觉荒谬到了极点,这是个有钱才有爱情的年代,没钱是爱不起的,现实就是这么无奈,也不必抱怨什么,何况跟我也没关系,我依旧四处转悠,想着晚上从那跳进来比较好。

溜达着,我感觉到有人盯着我看,目光有若实质,气机很强的落在了我身上,我猛然回头,看到祠堂外面右侧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子,桌子上面摆着签筒,桌子后面坐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很朴素,留着山羊胡,人却十分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

男人,水汪汪的眼睛,身上散发着莫名的灵气,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解签的卦师,在我看向他的一刻,解签师傅并未躲避我的目光,反而朝我眨巴了下眼睛,我觉得他有问题,难不成就是月老?

月老是神,神仙总是有神通的,闲极无聊未必不会出来解个签什么的,哥们振奋了下­精­神,觉得这一趟应该没有白来,不过,求人办事总得有点求人办事的样子,哥们琢磨了下,决定先上三炷香,送点香火钱,有了这点香火情,多少能拉近点距离。

进了祠堂,有工作人员卖香,三十五元。烧香的时候,又有人叫我先买蜡烛……总之花样繁多,哥们走完了程序,烧了香,仔细打量月老神像,灵气盎然,显然是有神灵长驻的,烧完香出了祠堂,已经是下午四点来钟,旅游团的人也走的差不多,就剩下些老头老太太还在帮自家孩子找对象。

我坐到桌子前面的凳子坐下,对解签的师傅到:“师傅,抽个签。”

解签师傅指了指身边的牌子,二十元,哥们拿出二十块钱递给解签师傅,从签筒里摇出一支竹签,竹签掉到桌子上,我看了看,是月老灵签的第三十签,中,签诗:话别无长夜,相思又此春。瑶姬不可见,巫峡更何人。运石疑填海,乘槎欲问津。

哥们恭恭敬敬把签递给解签师傅,解签师傅装模作样咳嗽一声道:“瑶情每未注,谁共尔为邻?”

“什么意思?”我一脸懵逼的问。

我很懵逼,解签的师傅很装逼,摇晃着脑袋道:“时为话别之时。恨时间太短。想思于此。皆空思幻想矣。并无济于事。瑶姬。巫峡。皆不可见之地。于渺茫之地。唯事必须重实际。实事求是。才有收获之时。见茫雾之境。皆无益者。”

我还是没听懂,迷茫的看着他,解签师傅很无奈,对我道:“不问虚空,不问鬼神,若问相守,唯有当下。”

哥们的文言底子很薄,跟没有也差不多,又是诗又是文言的,实在是听不懂,我挺头疼,小心翼翼问道:“大师,能不能说白话文?”

解签师傅瞪了我一眼,道:“你语文老师死的早啊?”

“是啊,是死的早,语文课都是体育老师教的!”哥们都没带犹豫的就回了一句,解签师傅楞了下,噗呲笑出声来,他一笑,可就露出了马脚,解签师傅笑声如银铃,清脆好听,根本不是男人该发出的声音,哥们也很沮丧,女扮男装的,那就肯定不是月老了。

解签师傅脸上带着笑道:“既然你们语文老师死的早,我就给你详细说说,本签诗以楚襄王和巫山神女的故事,叙述男女相隔两地欲见一面却不可得的痛苦。离情话别之夜总嫌时间苦短。久别的相思苦,转眼又到此春了。”

“虽然往事宛如昨夜梦中,明知没有结局。相思也是无济于事青春易逝。不须再枉费时光求助鬼神,不问虚空,未来。只有珍惜当下的相爱相守。才是真正收获之时。求得此签目前与此对象缘份不足,这只是一段镜花水月的缘份,是暗恋或三角恋情的暗示,处在相思的痛苦中,一切却如云雨巫山一样的渺茫,只能在短暂的私会或在梦中求得一些感觉和安慰。问缘份,实在难成,问婚姻,防私情外遇。”

前面说的哥们神魂颠倒的,的确有那么点意思,我和慕容春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缘分不足,处在相思的痛苦中,却又找不到她,可后面两句,防私情外遇又是从何谈起?

解签师傅身上有神气,不是月老,也是跟月老有关系的,哥们懒得在废话了,小声问道:“月老在家吗?”

解签师傅的眼睛亮了,小声问道:“你是薛伟?”

哥们楞了,他咋知道的?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薛伟,是月老让你在这等我的?”

解签师傅叹息了声,对我道:“月老本来是在的,可听说有个叫薛伟的满世界找他,就要找到这来了,那老东西就找了个借口跑了个无影无踪,哎,我说,月老他咋那么怕你呢?”

听到月老跑了,哥们顿时感觉手脚冰凉,我特妈那知道月老为啥跑啊,这消息又是从那传出去的?我琢磨了下,月老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肯定是不想惹麻烦,­干­脆躲了出去,如此一来,想找到他可就难了。

一股无名怒火升起,哥们千辛万苦找到这,竟然给我来了个避而不见,还特妈跑了,这天下的神仙都是无情无义之辈吗?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把月老祠一把火给点了,解签师傅见我脸­色­难看,好奇的看着我道:“我也会算姻缘,有事你找我就行,不一定非得找那个老东西。”

我看了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看了看桌子上面的灵签,觉得十分荒诞,解签师傅恍然大悟对我道:“你是觉得我算的不准是不是?那你脚踝上为啥有两根红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八十章 故人

童子做法才能看到我脚踝上的两根红绳,解签师傅却张嘴就来,说明神通比两位童子大多了,哥们顿时就激动了,伸手就抓解签师傅的手,解签师傅却一缩手,动作快速无比,轻声对我道:“别耽误我做生意,晚上来找我。”

之前我解签的时候还没人呢,这么会的功夫,后面来了三十多岁的胖子,哥们无奈起身,看了看那解签师傅,他却不搭理我了,坐在那装模作样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哥们忍住了,绕着月老祠转了一圈,心态放平,觉得既然让我晚上来找他,也不必急于一时。

出了月老祠,我觉得应该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等到晚上再来,回到招待所,刚躺下,突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服务员,站起来一开门,门口站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我道:“请问,你是薛伟先生吗?”

哥们没来过杭州,还能有人认识我?我很纳闷,但还是点点头道:“我是薛伟。”

年轻人松了口气道:“我家师傅请你见一面,都安排好了。”说着话进屋要帮我拿背包,哥们皱了下眉,一把拽住年轻人道:“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是你龙头山的旧人,得知你到了杭州,想要跟你见上一面。”

龙头山的旧人,也就是那些还活着的术士了,是谁哥们不知道,毕竟认识的不多,有人在杭州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杭州的?

我并不想见旧人,哥们还有正事呢,但我十分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杭州的,琢磨了下,跟那年轻人出门,招待所门前停了辆奥迪,年轻人开车带我到了一家五星级宾馆,说是旧人帮我安顿的,钱都交了,住进去就行。

我也没矫情,以为进了宾馆就能见到那位旧人,谁知道安顿好了宾馆之后,年轻人又开车把我拉到了一家高档饭店,进了一个包厢,我终于见到了所谓的旧人,太乙门的郑龙,这是个二十八九岁的汉子,存在感一直不强,我的印象中,郑龙一直是身黑­色­的唐装,在术士当中不显山不露水的。

现在见到却是西装笔挺,见我进来,大步迎上来道:“薛伟兄弟,到了杭州怎么也不招呼兄弟一声?”

甭管熟不熟悉,经历了龙头山的事,感情上就比一般人要亲近些,毕竟是生死一线过来的,纵然没怎么说过话,那感情也是厚重的很,郑龙见到我更是如此,没有握手,而是上来就抱住了我,拍着我后背轻声道:“我们没了后顾之忧,就是苦了你了。”

我沉默着没说话,郑龙热情的召唤我上桌,偌大个包房就我们两个人,用句牛逼的话讲,郑龙点了一本的菜,菜是好菜,酒是好酒,哥们却没心思喝酒,跟郑龙碰了个杯,问道:“郑龙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杭州的?”

“不光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不瞒你说,我们私下早就商量好了,慕容春的事,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大家的事,现在没有什么天命术士,大内供奉之分了,大家都释怀了祖辈的恩怨,想尽一份心力帮你找到慕容春。”

“谢谢!”哥们由衷感谢了句,郑龙却摇摇头道:“是我们该谢谢你和慕容春,没你俩的牺牲,我们身上的瘟气不会消除,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们身上不光有东哥的瘟气,还有那个妖胎的煞气,当年老祖宗们进入龙­茓­,之所以那么多人能活着出来,一是他们的本事够,在一个,也是东哥和那妖胎故意放了一马的缘故,身上沾染了瘟煞气息,就跟传染­性­疾病一样能够遗传,所以子孙后代才会活不过三十岁去。”

“想要解除身上的瘟煞,就得听命于那个妖胎,你想想,要是妖胎夺舍了你身,威胁我们听命,纵然有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也肯定会有人屈服,从此为奴为婢,生不如死,所以,我们大家都很感激你和慕容春,纵然倾家荡产,九死一生,也会帮你找到慕容春。”

郑龙说的很激动,哥们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对于龙头山上的事,我虽然还是有些疑惑,可又能怎么样呢?研究的太透彻,慕容春也回不来,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该如何找到慕容春。

何况郑龙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啊,所问非所答的说了这么一堆话,我朝他笑笑道:“郑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手机里有追踪器,慕容春给你装上的。”郑龙一句话,哥们就恍然大悟了,果然还是龙头山之行的事,怪不得郑龙会如此轻易找到我。

“大家说好了不告诉你的,不过我觉得瞒不住,实话跟你说吧,大家都能看到你的踪迹,也都商量好了,只要你在某个地方停留超过一天,附近的人必须赶过去帮忙,我是没忍住,薛伟,咱们是生死兄弟,到了我的地头,需要做什么,你一句话的事。”

郑龙说的分外真诚,哥们也挺感动,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说了声谢谢,郑龙却摇头道:“其实大家应该都跟着你一起找慕容春的,可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是有家有业的,之前活不过三十的压力太大,都早早的结婚生子,为的就是传承下去,有家庭拖累,所以不能陪着你,而且人太多未免招摇,不过,大家还是觉得欠你和慕容春太多。”

郑龙说到这也挺激动,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杯,哥们喝光了杯中酒,感觉火辣辣的,想起慕容春,眼睛有点红,沉声对郑龙道:“郑大哥,既然你要帮我,哥们也就不矫情了,我来杭州,是来找月老的……”

把事情前后一说,郑龙眼睛也亮了,拍着桌子道:“好办法,兄弟,晚上我跟你一起去,不是跟你吹,你郑哥我在杭州还是有点人脉的,就算别的帮不上忙,替你站个岗,跑个腿,善个后,还是没问题的。”

有郑龙帮忙,哥们更多了一份信心,接下来也没啥好说的,吃好喝好,到了晚上十点来钟,郑龙换了身装束,又穿上了他的黑­色­唐装,带着个挎包,一下子从社会­精­英变成了江湖术士,郑龙没在让徒弟跟着,开车带我来到了月老祠。

我本来是想让魇祟魇住了保安,郑龙却笑笑说这点小事交给他,让我过五分钟直接进去就行,他就在门口等我,过了有五分钟,哥们发现门开了,也不知道郑龙用的什么办法,我晃荡着就进了月老祠。

白天的喧嚣热闹不在,只剩下一片凄清,犹如爱情,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爱也就成了冰冷死寂,哥们走在路上,看着月老祠树上的红绳,看着同心锁,看着各种各样象征着爱情的美好物件,冰冷冷的挂在各处,不由的生出感叹,看似美好,可真正的爱情又有多少?

经历了龙头山的事,我像是成熟了不少,感慨也变得越来越多,大有朝着忧郁文艺青年的路线前进,苦笑了下,摇摇头抛开胡思乱想,走到月老祠门前,我刚到门前,像是心灵感应似的门就开了,里面那个解签师傅踱步而出。

还是白天那个装束,路却走的袅袅婷婷,哥们看的有点傻,解签师傅实在是娘的厉害,可她到底是月老的什么人呢?哥们实在没忍住问道:“敢问先生是什么人?”

哥们就是再傻,也看出来这位解签师傅是女扮男装了,只是不能揭穿,毕竟要求人办事呢,但身份就太让人怀疑了,要说月老有童子,这个很正常,可我没听说月老门下有女人啊,难不成是月老的老婆?

哥们为了找月老,没少做功课,无论是从神话传说,还是所有的历史资料记载月老都是单身一人,为他人牵线搭桥的,并没有婚配的迹象。那月老祠怎么会多出个女人?并且神通不小,能白天出没,还能看出哥们脚踝上有两根红绳。

解签师傅笑道:“傻小子,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是个女人?”

回答的太特妈妙了,哥们看出来你是女人了,问题是你是月老的什么人?没等我问,解签师傅轻声道:“我跟那老东西没啥关系,你不用瞎猜了,不过姐姐我也是个名人呢,你真的猜不出来?”

我很懵逼的看着她走过来,茫然的摇摇头,真心没看出来,解签师傅见我傻乎乎的模样,咯咯咯咯……娇笑起来,笑声如银铃,忽地在我面前一转圈,一道清风围绕着她转动,转动中,白光一闪,我眼前的解签师傅骤然变了个模样。

眼前再也没有了那个解签师傅,而是多了个美女,就见她十八九岁的模样,身穿一身红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我脸上转了几转,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少女的灵动。

红衣,月老祠,我突然就知道她是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八十一章 红娘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位身穿红­色­古装衣裙的,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红娘了,红娘也是传说中的人物,还被许多的媒婆奉为祖师爷,不过,红娘不是虚构的人物吗?咋还真有个红娘,还在月老祠?她跟月老有一腿,还是来砸场子的?哥们看的目瞪口呆,红娘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娇笑道:“没错,姐姐我就是红娘。”

哥们实在没忍住,问道:“西厢记不是王实甫写的戏剧剧本嘛,你不是虚构的吗?”

“什么虚构的,老娘我真实存在,这天底下的媒婆,那一个不是我的后辈?哼哼,本该给我建庙立祠的,却让我来当月老的助手,那老东西,除了胡乱扯绳,又何曾管过情深缘浅……”

哥们一句话,惹的红娘大大不高兴,我­干­脆闭上了嘴,红娘骂了几句,见我不搭腔,觉得没意思的很,话头一转问道:“小子,你找月老­干­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怕你?听说你要来找他,吓得连家都不敢回了。”

“我认识个女孩子,叫慕容春,我跟她有缘分,她却消失了,我找不到她,想让月老帮忙看看她是生是死,要是还活着的话,她在那?红娘,月老不愿意见我,你能不能帮帮忙?”

红娘斜着脑袋看我:“有故事!我最爱听故事了,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听,我在考虑是不是帮你。”

在我的印象里,红娘是个热心肠的人,既然想听,哥们也没啥不能讲的,就把和慕容春怎么相识,怎么去龙头山,怎么一起对付妖胎,为了救我慕容春用黄泉引路的法门,把自己和妖胎不知道搞到什么地方去了……

哥们念咒语嘴皮子很利索,讲故事就显得­干­­干­巴巴的,红娘却听的很仔细,似乎被感动了,叹息着道:“好一个痴情的女孩子,你也不错,能放下一切寻找她,我是该帮你,不过,你脚踝上为什么有两根红绳?你是不是跟别的女孩子也有纠缠?”

哥们就又把跟塔纳的相识相知跟红娘讲了一遍,红娘问了很多细节,最后突然问道:“两个女孩子都对你情根深种,你会选择那个?”

我苦笑道:“我没想那么多,现在只想把慕容春找到,红娘,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张生和崔莺莺就是你促成的,你也帮帮我,看看慕容春是不是还活着,活着她又在那?”

红娘围着我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转了三四圈也没说话,沉默了半天,站到我对面看着我道:“你跟慕容春的红绳越来越细了呢,要是断了那可大大不妙,帮你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帮我办一件事?”

红娘这么说,肯定是有办法,哥们­精­神一振,急忙道:“你说,什么事我都接了,那怕是刀山火海。”

红娘笑笑道:“我一个小女子,没有什么仇家,不用你去刀山火海,只是你要帮我去超度一个人,一个痴情的人,这个人啊,死了很久了,却一直不愿意投胎转世,就在奈何桥上等他的情人,等到今时今日,还是没有等到,那般相思的苦楚,也是让人看了心酸,只要你帮我把他超度了,我就帮你,你看如何?”

“去!”哥们都没犹豫就答应了,无非是在走一趟黄泉路,至于能不能超度,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不过,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对红娘道:“不限手段吧?”

“不限手段,只要你把他超度了,让他甘心去转世投胎就行了,哎,这是个痴男子。”

我琢磨了下,心里有了主意,既然是痴情男子在奈何桥等了许多年,红绳肯定是断了,要是让他重新爱上别人,是不是就会忘却前情?想到这,我问红娘:“能给我根红绳吗?”

红绳是月老牵线的神物,红娘不一定有,这么问,其实是抱着一线希望,没有也在情理当中,没想到红娘从怀里掏出一团红绳来,笑着道:“莫说一根,给你个十根八根的又能怎样?只是,你千万不要说是我给你的,要是有人问,就说是捡的。”

哥们顿时恍然大悟,红娘不是主管姻缘的神,是没有红绳的,但不妨碍她偷……这小娘子很投哥们的脾气啊,我眼睛一亮,道:“来十根!”

红娘眼睛都瞪圆了,看着我道:“你当是批发市场买红头绳呢?就给你三根。”

三根也行啊,也是白来的,哥们很高兴,红娘从线团上扯下三根红绳,小心翼翼的递给我道:“善用,善用,若是乱搭姻缘,因果可是你承受,而且,我说的这个人,红绳对他不一定管用。”

我以为红绳是多么神奇的物件,接过来一看,除了上面冒点红光,灵气盎然之外,跟普通的红绳基本没啥区别,挺细的,也有一米多长,这玩意就能让两个人相亲相爱?实在是太神奇了,哥们拿着红绳好奇看着,红娘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我道:“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

哥们尴尬的笑笑,道:“传说中的红绳啊,谁见了也得好好看看,对了,你让我超度的那个痴情男人叫什么名字?”

“说起这个人来,可是大大的有名,他叫尾生!”

听到尾生这个名字,哥们宛如五雷轰顶,半天没回过神来,红娘让我帮忙,哥们欣然答应,因为我知道这世界上就没有能轻易能办成的事,想要得到就得付出,就跟玩游戏是一样的,你想从npc手里得到好处,就得完成任务,虽然哥们早就知道红娘让我办的事不好办,却没想到如此难办。

尾生可是大大的名人,简单介绍下,春秋时,鲁国曲阜有个年轻人名叫尾生,与圣人孔子是同乡。尾生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和朋友交往很守信用,受到四乡八邻的普遍赞誉。有一次,他的一位亲戚家里醋用完了,来向尾生借,恰好尾生家也没有醋,但他并不回绝,便说:“你稍等一下,我里屋还有,这就进去拿来。“

尾生悄悄从后门出去,立即向邻居借了一坛醋,并说这是自己的,就送给了那位亲戚。孔子知道这件事后,就以乡里老大的身份,批评尾生为人不诚实,有点弄虚作假。尾生却不以为然,他认为帮助别人是应该的,虽然说了谎,但出发点是对的,谎言不也有美丽的吗?

后来,尾生迁居梁地。他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两人一见钟情,君子淑女,私订终身。但是姑娘的父母嫌弃尾生家境贫寒,坚决反对这门亲事。为了追求爱情和幸福,姑娘决定背着父母私奔,随尾生回到曲阜老家去。

那一天,两人约定在韩城外的一座木桥边会面,双双远走高飞。黄昏时分,尾生提前来到桥上等候。不料,突然乌云密布,狂风怒吼,雷鸣电闪,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不久山洪暴发,滚滚江水裹挟泥沙席卷而来,淹没了桥面,没过了尾生的膝盖。

城外桥面,不见不散,尾生想起了与姑娘的信誓旦旦;四顾茫茫水世界,不见姑娘踪影。但他寸步不离,死死抱着桥柱,终于被活活淹死。再说姑娘因为私奔念头泄露,被父母禁锢家中,不得脱身。后伺机夤夜逃出家门,冒雨来到城外桥边,此时洪水已渐渐退去。姑娘看到紧抱桥柱而死的尾生,悲恸欲绝。她抱着尾生的尸体号啕大哭。­阴­阳相隔,生死一体,哭罢,便相拥纵身投入滚滚江中,谱写了一幕惊心动魄的爱情悲剧。

据《山西通志?卷十九》,当年尾生与女子相期之桥,在蓝水之上,名为蓝桥,魂断蓝桥说的是尾生的故事,却因为外国的一部电影而被大家所知,也算是悲哀了。

如此执着的一个人,执着了两千多年了,红绳恐怕起不了作用,哥们能超度得了?我呆呆的站着,实在是有点懵逼,红娘见我这个样子,眉头皱了下,问道:“不敢去了?没信心了?”

“好好活下去!”我眼前浮现出慕容春最后的话,哥们猛地转头看向红娘,坚定点头道:“去!”

红娘懵了,不确定的问:“你有信心超度得了尾生?”

信心,我特妈那有信心超度一个死了两千年还那么执着的死鬼,还是个著名的死鬼,可万一要是行呢?我算是想明白了,天底下就没有十拿九稳的事,其中的区别,就在于你去不去做。

做就有希望,不做连希望都没有,有句话说的好,人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哥们也同样如此,万一超度了尾生呢?就算是超度不了,只要使出来浑身解数,那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

“我有信心!”哥们眼睛都没眨的看着红娘,红娘没想到哥们答应的如此爽快,围绕着我转了一圈,挑起大拇指道:“怪不得会有两个女孩子对你情根深种,你这有枣没枣都敢打三杆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光棍­精­神,的确是挺招人喜欢的。”(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二章 尾生

天空灰蒙蒙的,四周灰蒙蒙的……我再次来到了黄泉路上,哥们无奈的拍了拍身上的经衣,摸了摸腰畔的符袋,踮脚朝前方看了看,整个世界雾气蒙蒙,仍然跟重度雾霾似的,我叹了口气,拔腿就走,对于黄泉路,我想活着的人里没有比我更熟悉的了。

哥们走在黄泉路上,走的很轻快,不像以前总觉得不适应,虽然是魂魄出游,却跟真身没有区别,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难不成是哥们在那纯­阴­的池子泡的时间太长,使得魂魄壮大?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池子是­阴­气汇聚而成,泡了那么半天怎么也有影响。

莫非这就是因祸得福?胡思乱想着朝前走,路上冷清的很,走了小半天,看到了彼岸花海,过了彼岸花海,前面就是忘川河,奈何桥,到了这,路上­阴­魂多了起来,有失魂落魄自己走来的,也有被鬼差押解着来的。

哥们溜着边走,到了奈何桥上,鬼就多了起来,但也没像掉进忘川河那天鬼那么多,偶尔路过几个鬼差,看见我都扭过头去,像是知道我是谁,我也懒得搭理他们,只要不抓我,哥们也乐得轻松。

溜溜达达上了桥,还没走到桥头,就看到了孟婆那张冰冷的老脸,还有那个破木桌子和那口破锅,桌子上摆着热气蒸腾的孟婆汤,每一个过桥的魂魄,都要自觉的喝下孟婆汤,有那不自觉的,不是被鬼差逼着喝下去,就是被突然冒出的尖刀Сhā住双脚,硬给灌下去。

喝汤的魂魄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是面无表情端起碗就喝,似乎这辈子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很是坚决,有的是哭哭滴滴的不想喝,却被鬼差逼的无奈喝下去,还有的喝下孟婆汤之前,还要喊几个人的名字,表达留恋不舍之意,跟特妈烈士上刑场似的。

到了这,也就倒了边缘了,想要再往前就要喝下孟婆汤,忘却前尘旧事,我没在往前走,而是在桥头四下寻找,听红娘说尾生就守在奈何桥头,还在等待着那个女子,哥们四下看了看,突然看到在离孟婆也就两三步距离的地方,一个身穿古装的男子,抱膝依靠着奈何桥栏杆坐着,痴痴呆呆的看着孟婆。

此人为男­性­,穿着补丁的宽大长袍,人很单薄,书卷气很浓,面目却很清秀,一副穷酸像,他坐的角度很­操­蛋,存在感也不强,怪不得上次哥们没看到他,我眼睛一亮,凑过去,蹲在他身边,从兜里掏出盒烟来,是郑龙烧给我的。

答应了红娘帮助超度尾生后,哥们就跟着郑龙回到了他的工作室,郑龙跟其他术士一样,靠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开了个看风水,卖法器的工作室,生意相当不错,杭州许多老板都跟他都来往,毕竟郑龙是有真本事的。

郑龙关了铺子,让我在他工作室神魂出窍,他帮我护法,临来的时候烧了好多的冥币,香烟之类的硬通货,其中就有我手里的烟,我掏出烟递给旁边的男子,那男子看了我一眼,感觉十分疑惑,对我摇摇头道:“我不抽烟。”

哥们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真特妈提神啊,郑龙烧给我的烟是特供的,里面混合了供香,魂魄吸了就是­精­神,我吐出个烟圈,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的策略是先跟尾生套套近乎,混个脸熟,让他对我没什么戒心了在劝解超度,先搭上话再说,尾生见我搭话,没有丝毫怀疑,指着孟婆道:“我在看她喝汤。”

说的哥们一愣,忍不住道:“孟婆喝汤有什么好看的?”

“嘿,那你是看的少,看的多,就看出味道来了,老婆子每隔半柱香就会喝碗汤,喝完之后,眼中光芒黯淡,用不了一会,眼睛就又亮了,十分神奇有趣,快看,快看,她又喝汤了。”

我想象中的尾生应该是个特别死板的人,没准就跟我之乎者也了,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死鬼,没想到跟想象中的差距会那么大,除了他身上那身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说话也不是之乎者也,说的是白话,哥们松了口气,起码沟通起来不难。

我纳闷的是,这货是无聊到什么程度了,竟然连孟婆喝汤的规律都摸的如此清楚,忍不住去看孟婆,果然见她端起面前的破碗,跐溜……一碗汤就喝进了肚子里,我看了看孟婆的眼睛,在汤进肚之后,她眼神果然有些暗淡,甚至有些迷茫,但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她眼中就又恢复了神采。

“你看,我没说错吧。”尾生很得瑟的问我,哥们很无语,使劲抽了口烟,问道:“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在等一个人,一个我爱的人,也爱我的人,我们约定好了在桥下相见,却没有等到,那天发了洪水,我被大水冲走了,来到了奈何桥,我一直在等她。”

“你等了多久了?”

“两千多年了。”尾生回了我一句,突然就沉默了起来,我开口道:“两千多年都没等来,还有必要等下去吗?”

尾生终于觉得不对了,警惕的看着我道:“你是谁?你不是应该去喝孟婆汤,去投胎转世吗?蹲到我身边­干­什么?”

“你是尾生对吧?”

尾生很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尾生?你是谁?”

哥们又抽了口烟,呲牙道:“我是个道士你看不出来?”

尾生疑惑的摇摇头,哥们沉声道:“你不知道道士是­干­什么的吧?抓鬼的,实话告诉你吧,天帝给了我个任务,说世上不愿意转世投胎的孤魂野鬼太多,使得­阴­阳错乱,天地失衡,让我负责把那些不愿意投胎的孤魂野鬼超度,或是抓起来送到酆都,它老人家还说,一定要把尾生这个倔强的鬼超度了,或是让他投胎转世去,所以超度你是我的任务,尾生啊,你都等了两千年了,你等的人要是能来,早就来了,等不来也就来不了啦,何必执迷不悟呢?”

尾生听了我的话,很认真的想了想,问道:“我为什么等不到呢?”

“你就没想过,你等的女子比你先一步过了奈何桥,转世投胎去了?两千多年了,都轮回多少个来回了,就算她来,你也认不出来了。”

尾生突然笑了,对我道:“你这个骗子,曹**的时候认出来我了,他告诉我,花娘赴约了,知道我被水冲走了之后,很伤心,跳河自尽了,我比花娘死的早,来到这奈何桥也早,我就一直在这守着,并没有看到花娘,她又如何会先我转世投胎?”

卧槽!把哥们给问住了,同时暗恨曹­操­,真是­奸­贼也,认出尾生就认出来了,你特妈说什么实话?怪不得被人骂了那么多年,真是欠!哥们呲牙咧嘴的难受,听尾生一口一个花娘的叫着,好奇问道:“你那位花娘,叫什么名字?”

“郭春花!”尾生张口说出个名字,哥们差点没喷了,这名字真是村土气息浓郁,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听到这个名字,面无表情的孟婆竟然扭头看了我俩一眼,随即又端起她那破碗,哧溜……喝汤。

”尾生大哥啊,你想想,花娘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死了两千年不踏上奈何桥,也就没指望了,你死守在这,又有什么用?花娘要出现早就出现了,缘分已尽,何必苦苦痴恋,苦的还不是你自己,不如投胎去个好人家,重新开始……”

哥们劝说的很没有底气,这些话说了其实跟没说一样,尾生真要是想投胎,也不会死守奈何桥两千年,尾生活着是个执着的人,死了是个执着的鬼,但我还是想劝劝,万一要是尾生突然就想明白了呢,说的是口­干­舌燥的。

尾生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突然问道:“有一首诗是写给我的,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还没等我说好,尾生就轻轻念了起来:“我在水中等你,水深及膝,淹腹,一寸寸漫至喉咙,浮在河面上的两只眼睛,仍炯炯然,望向一条青石小径,两耳倾听裙带抚过蓟草的窸窣,****,月月,千百次升降于我胀大的体内,石柱上苍苔历历,臂上长满了牡蛎,发,在激流中盘缠如一窝水蛇,紧抱桥墩,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尾生念诗的声音很缓慢,也很轻柔,但语气中的坚定却是毋庸置疑的,我特妈都听懵了,两千年的死鬼尾生啊,就算念诗,不也应该是关关雉鸠,在河之洲之类的吗?怎么还给我正出首现代诗来了?

哥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尾生,尾生却朝我凄然一笑道:“这是活着的人给我写的,是一个被鬼差押解着的女孩子认出了我,告诉的我这首诗,她说是一个叫洛夫的诗人写的,我很喜欢,尤其是最后几句,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哥们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三章 酆都

一个春秋时代的读书人,没有呜呼哀哉,而是声情并茂的朗诵了首现代诗,咋就那么别扭呢?那感觉就像是汉堡里面夹了两根油条,楞装煎饼果子,哥们听的挺无语,但也听出来尾生的坚决,丫的坚持了两千多年,不会因为哥们一句两句劝就去投胎转世。

尾生念诵现代诗的时候,我掏出红绳在他脚踝上一甩,系上了,然后悄悄朝过路的女鬼脚踝上甩,甩了半天也系不上,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不知道是成了鬼的缘故,还是没有缘分,哥们很无奈,趁着尾生声情并茂的时候收回了红绳,放在了符袋里。

尾生念诵完诗,朝我歉意的笑笑,就又靠在石栏上去看孟婆喝汤,奈何桥上鬼来鬼往,演绎着鬼生百态,哥们独立桥头,很是茫然,该怎么才能让尾生转世轮回去呢?实在是个大大的难题,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用强了,但还是忍住了,试着去想别的办法。

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别的办法,看着尾生,道:“要不,我陪你去找崔判官查查?他有生死薄,肯定知道花娘是转世投胎去了,还是出了什么状况。”

尾生听我说要去查查生死薄,不在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而是站了起来,朝着我拱手道:“多谢兄台援手之恩,我在这里静候兄台的消息。”

“不是,我是说咱俩一起去找崔判官。”

我的意思是先把尾生糊弄进酆都再说,没想到尾生压根就不想动地方,特认真对我道:“我是不会离开桥的,万一我离开了,花娘来了怎么办?”

卧槽,这是什么逻辑?两千多年都没来,这么会功夫就能来了?何况他说的静候佳音,意思是让我跑一趟?哥们眨巴了眨巴眼睛,感觉很被动,尾生见我傻乎乎的不动,好奇问道:“兄台为何不去?”

我……进退两难,被挤兑住了,苦笑了下,觉得替他跑一趟腿也没什么,花娘死了两千年,早就轮回投胎去了,不可能还在人间晃荡,尾生个死心眼子,不拿出点证据出来,丫的会守到天荒地老,宇宙灭亡。

那就跑一趟吧,哥们迈步朝桥头走去,却被鬼差拦住,告诉我过去可以,必须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别过桥,孟婆看都不看我一眼,哧溜哧溜的喝汤,难不成要硬闯?我看了看守桥的两个鬼差,觉得还是能闯过去的,问题是闯过去之后呢?岂不是成了大闹地府,崔判官不但不会帮我,反而会抓我。

哥们不是孙猴子,没那个神通让地府听我的,无奈的我又退回了桥头,对尾生道:“不是我不去帮你查,是人家不让过啊。”

尾生纳闷问道:“你不是天帝的使者吗?身上有使命,小鬼们还敢拦你?”

卧槽,把哥们给挤兑住了,我要不去,尾生恐怕就不会再信任我了,要去,就特妈得喝孟婆汤,就算哥们舔着脸求鬼差去找崔判官,崔判官要说不见怎么办?到时候更抓瞎,我也真想去查查,要是能找到花娘投胎的证据,不用超度,我估计尾生也就该心灰意冷去喝孟婆汤了,大不了听他几句悲愤的之乎者也。

混进去?不好混,就算装成孤魂野鬼,也得喝孟婆汤,那玩意喝不得,一喝真就转世投胎去了,哥们琢磨了琢磨,看到来来往往的不光有魂魄,还有鬼差,不由得心里一动,轻声召唤魇祟,这小东西在­阴­间来去自由,一直藏在我怀里,哥们还得神魂出窍,魇祟却是说来就来,没有丝毫不适应。

“小花,小花,跟你商量点事,你变化成我的样子,在这陪尾生,我去地府找崔判官,我不回来,你别动,知道了吗?”哥们耐心跟小花沟通,小花从我怀里钻出来,轻轻一转,化做我的模样,我急忙藏在小花身后,轻声念诵咒语:“天地大明,万气混生。我得真一,内景玉庭。虚皇救命,令我通真。上元赤子,三元六府。百神会并,混合我身。……心有所愿,默奉允呈。所得玄旨,副我心灵。人间万事,一一开分。飞神玉坛,分身一形。急急如律令。”

咒叫化形咒,顾名思义是变身用的,这咒要是在阳间用,肯定是没啥效果,毕竟没修炼到那个层次,可在­阴­间却比较好使,因为哥们是魂魄状态,所以用起来毫不费力,咒语声中,哥们一跺脚,恍然就变成了个鬼差的模样。

哥们一连串动作就在尾生眼前,一是想告诉他,哥们这个天帝使者绝不是浪得虚名,还是有本事的,在一个奈何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尾生占的这个位置比较隐蔽点,尾生很是惊讶,张开嘴,指着我刚要说话,哥们沉声对他道:“想要知道花娘的消息就闭嘴。”

尾生立刻就闭上了嘴,还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明白,卧槽,这货真是两千年前的古人吗?哥们感觉整个人生观都颠覆了,也没功夫搭理他,躲在魇祟变化成我的身躯后面探头看去,耐心等待时机,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太好的机会,就在我等的有点不耐烦之际,有三四个鬼差押解着头七八个孤魂野鬼来到了桥头,排队去喝孟婆汤。

孤魂野鬼当中,有个煞气特别浓的男鬼,穿着民国时期的褂子,相当凶猛,身上红光耀眼,手脚带着铐子,显然是被抓来的,本来前面喝汤的鬼都挺规矩,眼见就要轮到那煞鬼了,煞鬼突然猛地推了下前面的­阴­魂,被推的­阴­魂猛地朝汤锅里就扑。

煞鬼举起手中铐子就抡,砸飞了旁边的一个鬼差,朝着酆都方向就逃,鬼差们惊了,挥舞着哭丧­棒­抬腿就追,这绝逼是个大好机会,哥们一个箭步冲出去,挥舞着手中幻化出来的哭丧­棒­,呼喝着从一边往里面溜,竟然被我蒙混过关了,哥们都感觉顺利的有点过头了。

更让我诧异的是,追过奈何桥头,鬼差们和那个煞鬼都消失了,我四下看了看,前方淡淡雾气中似乎有建筑,抬腿向前走了没几步,一个恍惚到了恶狗岭,但见无数恶狗朝着来往的魂魄撕咬,哥们急忙念诵咒语,倒是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只是那惨烈的模样却让人无比心惊,怪不得有些地方的民俗在人死之后要在棺材里放打狗­棒­,去酆都的路上,真的是不太平。

过了野狗岭,就倒了金­鸡­山,俗话说­阴­曹地府十三站,还真是一站都不能少,金­鸡­山上两道岭,笔直的山峰要一点一点的爬过去,只有翻过金­鸡­山才能到达酆都城。这恶狗岭和金­鸡­山都是所有灵魂必须要过的两道关,哥们也是有惊无险的过了,毕竟有道法在身,加上化身成了鬼差,倒也没有找我的麻烦。

但这一路也是看的我心惊胆战,过了金­鸡­山,哥们很是感慨,人,活着的时候,就像是闯关游戏,七灾八难才能活到老,死了,同样是闯关游戏,还得一关一关的闯过去,才能到酆都,人真是太特妈苦了。

感慨着过了金­鸡­山,又走了很长一段,终于看到了酆都,酆都城极为雄伟,气派,还特别的庄严,­阴­气森森,寂静无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阳间一些宏伟的机关,大家懂的,哥们很是肃然起敬,小心走到城门,看的更加清楚,酆都城是用青石建成的,有点老长城的那种感觉。

两扇大门紧闭,只有右侧开了个小门,四周灰蒙蒙的,无风,无云,也无生机,站在城门下面,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当真是向上看不到星辰日月,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埃尘。

能来到酆都城的孤魂野鬼,基本上是死气沉沉了,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很规矩的排起长队往里面走,哥们也不能混到孤魂野鬼里面啊,我现在是鬼差,鬼差待遇肯定是不一样的,我琢磨了下,­干­脆朝着看守城门的鬼兵快步而去。

鬼门都穿着制式的铠甲,手中拿着刀枪,面无表情,对我视而不见,哥们轻松的就混进了城门里面,进了城门,在二道门和头道门之间有两盏灯火高高悬空漂浮,却纹丝不动。一盏光亮无比,一盏昏暗黑沉。

进了二道门,发现两侧还有十个城门,依次排列着一殿至十殿阎王殿。每个殿堂门口都有­阴­兵把守,哥们低眉顺目的顺着大路前行,起码走了十分钟,才走完城门,出了城门,便是一条宽阔的大街,哥们举目四望,顿时目瞪口呆。

酆都城内实在是繁华无比,宽阔的街道上面奔跑着各式各样的车辆,有马车,汽车,骑马的,骑驴的,坐轿的……形形­色­­色­五花八门,来往的鬼魂,那朝那代都有,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正前方的一个十字路口,竟然还特妈有红绿灯。

我朝别处看了看,不由得赞叹,古代建筑竟然能和现代建筑融合的如此完美,不光是有四合院,平房,更有许多高层,却是错落有致,哥们都看懵了,难不成酆都也有城市规划?

我挺懵逼,半天都没动弹,身后传来吆喝声,一队鬼兵换岗,哥们急忙躲闪到一边,不由得暗暗叫苦,酆都城实在是太大了,我该怎么找到崔判官?(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四章 打发

酆都发展的超乎想象,很快我就看到了出租车,尽管不像地面上的出租车那么整齐,刷着同样的颜­色­,但车顶上的TAXI却是一样明显,我摸了摸怀里,冥币还在,顿时有了底气,走到一边招手拦车。

一亮奥迪停到我身边,哥们拉开后车门就上,我算是发现了,酆都城里就没有差车,想想也是,烧什么车都是烧,何不烧辆好车?上了车,司机问我去那,哥们说去查案司,司机开车就走,我坐在车里朝外面看去,就见酆都城里甚是繁华,酒店,商铺,一应俱全。

酆都在我的想象中,应该是那种­阴­森无比的鬼界,纵然有建筑也该是古代的建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实际上­阴­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除了古今交合,跟上面也没什么区别,尤其是这里的鬼,每一个看上去都­干­­干­净净的,丝毫感觉不到­阴­森和怨气。

就是……物价高了点,打车到了查案司,竟然花了一千亿冥币,这物价也真是没谁了!下了车,哥们到了个古代官衙模样的所在,门口也没鬼兵站岗,倒是不少鬼差进进出出,哥们跟着进了院子,就见衙门右边排了一溜的鬼差。

我径直朝着衙门里走,排队的一个鬼差朝我喊道:“喂,刚入职的吧?没个规矩,后面排着去。”

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哥们还真不敢往里硬闯,­干­脆排到了后面,也没人搭理我,前面互相认识的鬼差互相小声嘀咕,声音不大,我好奇的竖起耳朵去听,听见他们在讨论一个人,叫徐浪的,据说这个倒霉蛋被扫把星给缠上了,前些日子还把奈何桥给克塌了,十殿阎王正琢磨该怎么收拾那小子呢。

徐浪这名字有点熟悉,哥们随即想起来了,不就是那个主持灵异节目的主持人麻,这些鬼差也是够八卦的,不过能带着扫把星把奈何桥克塌了,也的确是个人物……胡思乱想了会,收敛念头,开始琢磨见了崔判官该怎么说。

我担心的是崔判官会不会搭理我,哥们是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呢?还是直接抱大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前面的鬼差排队的却越来越少了,终于轮到了哥们。

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我深吸了口气,快走了几步进了衙门,进去一看,就见门口站着两个鬼差,大厅里却是没人,右边有个房门,从里面出来个急匆匆的鬼差,应该就在那了,我小心翼翼走过去一看,就见是个侧室,里面摆着一张木桌,崔判官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正在批公文。

我正要憋着嗓子说句小的有事禀告,崔判官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问道:“你来了?”

三个字出口却是大有玄机,对一般的鬼差,崔判官绝对不会是这个语气,难不成是崔判官认出我来了?哥们脑子转了转,决定顺着话茬接下去,开口道:“来了。”

崔判官皱了皱眉头,道:“薛伟啊,知不知道你很烦人?”

都指名道姓了,再装下去也没意思,哥们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瞒不住崔判官,无奈道:“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我本事就这么大,想要找到慕容春,就得来回奔波,也是没有办法了。”

“当初你误闯奈何桥,坏了地府规矩,我本该是拿你归案的,后来碰到了你师傅,恳求我助他一臂之力,我也是怜悯天下苍生,不愿意生灵涂炭,这才帮你们牵制住了旱魃,事情过后,我帮你查了慕容春的生死薄,她没死,我也没必要骗你,你不能事事都来找我,找到慕容春还得靠你自己,明白吗?”

“明白,相当明白,可我能力有限,否则也不会来麻烦判官老爷,我找到了红娘,她能帮我查探慕容春的所在,但要让我超度了尾生,我想地府也不希望有尾生个另类整天在奈何桥上碍眼吧?您只要告诉我花娘是不是投胎转世了,我立刻转身就走,以后也不来麻烦你了。”

崔判官用一种特别古怪的眼神看着我,看了半天,看得哥们都有点忐忑了,很是不自然的扭动身躯,想要求上两句,却听崔判官道:“你要是问别的事,我也就告诉你了,唯独花娘的事不能跟你说,薛伟,想找到慕容春,我送你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卧槽!我找个人,用不用­精­诚所至啊?哥们觉得他是糊弄我,还说花娘的事不能说,我忍不住道:“花娘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有什么不能说的?判官老爷,这事你的确是帮我,可也是帮地府去个麻烦,毕竟尾生天天在奈何桥头不好看不是,要不你们地府把尾生直接抓了超度?”

崔判官叹了口气,怒其不争的看着我道:“薛伟,尾生一没害人,二没作恶,谦谦君子之风,就守在奈何桥头,既不捣乱,又不想还阳,就是在奈何桥上等花娘,这等痴情,感天动地,天下鬼神皆知,否则红娘怎么能知道?”

“我们凭什么就把他抓了直接超度?尾生就是个另类,真要强把他抓了,舆论压力很大的,而且你就没想过,花娘若真是个普通女子,还用尾生等了她两千年都见不到?尾生情根深种,就算花娘转世投胎,死了也是要过奈何桥的,尾生难道一点都认不出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等到,你不觉得有古怪?”

崔判官提醒之下,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了,崔判官说的没错,花娘的事大有玄机,首先尾生比花娘死的早,那到奈何桥就早,到了奈何桥尾生就守在桥边,花娘过奈何桥不可能感觉不到,要说花娘淹死,成了水鬼,没上奈何桥,可两千年啊,这世上就没有晃荡两千年的孤魂野鬼,不是早就被抓了,要不就找到替身了,可不管怎样都要走一遭奈何桥,怎么就能没等到?

难道花娘不是普通人,可不是普通人还特妈能是九天玄女?哥们很懵逼,崔判官却有些不耐烦对我道:“你偷溜进来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回去吧,今后也别找我,我很忙的。”

就这么回去了?哥们很是不甘心,厚着脸皮道:“判官老爷,你生前为官清廉,造福百姓,为了天下苍生,甘冒风险牵制住了旱魃,我知道你是个好心肠的,要不然也成不了威震三界的冥神,你给指点指点呗。”

崔判官哭笑不得的看着我道:“薛伟,你这马屁拍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好了,也不让你白来一趟,这样吧,你只要不过奈何桥,桥上任你折腾,我让守桥的鬼差就当没看见,至于怎么超度尾生,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实在不行,你不会用强?”

哥们想过用强,­干­脆硬给尾生灌一碗孟婆汤,却是有些担心,一是怕闹腾起来,地府给我安个搅乱地府秩序的罪名就麻烦了,在一个,好不容易跟尾生搭上了话,真要用强,怕是得不偿失,但最大的顾虑还是地府。

“可以用强,真不管我?”我用了个疑问句,崔判官朝我挥挥手,不在多说,显的有点不耐烦了,想想也是,崔判官在地府位高权重的,也用不着诓我,哥们很是无奈,想走,却没动地方,毕竟来一趟酆都不容易,琢磨着是不是能问点别的线索。

崔判官见我不动,眉毛都竖起来了,沉声对我道:“你不走,是要等我请你吃冥饭吗?”

再不走就真不识趣了,哥们还是很识趣的,毕竟不知道以后找慕容春还用不用得上崔判官,不能把这条路堵死了,哥们只能是无奈的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崔判官的声音:“记住我的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能让崔判官说两遍的话,肯定有道道,否则不会在我要出门的时候还嘱咐一句,哥们心中一动,转过头刚要问,崔判官朝我一挥袍袖,哥们眼前一黑,恍惚睁开眼,发现又回到了奈何桥头,尾生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惊讶的看着我。

崔判官不愧是执掌生死薄的,法力高深,一挥袖就把哥们送回来了,倒是省下车钱了,可哥们还没想到怎么糊弄尾生呢,我楞了下神,魇祟变成的我也惊讶的看着我,哥们­干­脆收了魇祟,变回原来的模样。

哥们做的这一切,瞒得住来往的孤魂野鬼和鬼差,却绝对瞒不住孟婆,这老太婆却像是看不到,只是端着破碗哧溜哧溜喝汤,哥们无奈的看着尾生,尾生却甚是激动,站起来对我道:“果然是天帝使者,神通广大,可查到了花娘的消息?”

尾生很是激动,哥们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一动,顺着尾生的思路往下走,没准就能骗过去,我深吸了口气,装作疲惫的摸样点点头道:“查到了,当年花娘虽然比你死的晚,但黄泉路上却是比你走的快,比你先一步过桥,转世投胎去了,不过,地府时间跨度太长,花娘投胎转世了七八次了,很难确切知道花娘是谁了,尾生啊,你等不到花娘了。”

尾生听的脸­色­苍白,面露绝望,哥们也有点不忍心骗他,硬着心肠道:“你等不到了,不如也去转世轮回,真要有缘,你们还能再见。”

哥们这话说的绝对没有毛病,谁知道尾生听了后,突然瞪着眼睛问道:“你说花娘先我一步过了奈何桥,转世投胎去了,证据呢?”(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五章 忽悠

人老­精­,鬼老滑,尾生活着的时候是多么淳朴的一个人啊,死了两千多?12??不去投胎,学坏了,竟然知道要证据了,哥们那有证据给他?呛的我直翻白眼,有点想发火,强忍了下来,对他道:“尾兄啊,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啊,你当我是阎王老子吗?你不能要求我给你找证据,地府又不是我们家开的,你应该相信天帝使者的人品,我还能诓你吗?”

我说的很认真,尾生听的也很认真,却还是摇头道:“你别劝我了,就算是有证据,等不到花娘,我也不会轮回转世的。”

尾生说完这句话,又坐回原地,靠在石栏上去看孟婆喝汤,一根筋的让我相当无语,我算是看出来了,尾生肯本就劝不动,哥们很是头疼,用强还不到时候,再试试别的办法,可该用什么办法呢?

凭我的经验,对付鬼怪,无非是抓,收,超度……超度,红娘也说过超度,哥们要是把尾生直接给超度了是不是就ok了?值得试一试,不过,试之前,还得忽悠,哥们组织了下语言,蹲下对尾生道:“尾兄,听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尾生点点头:“听过,我还不够心诚吗?都在奈何桥上等了两千年了啊。”

一根筋的人认死理,我发现根本说不过尾生,翻了白眼,耐心道:“心诚是心诚了,办法却不对,这样吧,我教给你一段咒语,你跟着我念,勤念多念,兴许能感动老天,就让你见上花娘一面了。”

“还有这等咒语?兄台快快念来!”尾生眼睛又亮了,哥们沉浸心神,盘膝对着尾生坐下,对着他捏了个法决,轻声念诵:“尔时太上道君,与诸圣众,在八骞林下,七宝台中……广设法要,为诸众生,演说是经,名曰解冤拔罪,流布于世,利益存亡,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一心专志,入静持斋,焚香行道,六时转念是经,吾当随愿,保佑其人,使宿世冤雠,乘福超度,幽魂苦爽,各获超升……”

经叫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是道家超度的经文,作用当然是有的,尾生跟我念诵当中,原本灰乎乎的摸样,变得鲜活了起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像是个活人了,有了生气,哥们­精­神振作,不停念诵,正起劲呢,尾生突然就不念了。

哥们纳闷问道:“尾兄,怎么不念了?”

“我心里突然清净了许多,有点麻木,身上变得轻飘飘的,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花娘的样子了,这经的确有妙用,但我不能念下去了,我怕我会忘了花娘,辜负的了她一片心。”

卧槽,功败垂成的感觉真特妈的让人沮丧,看着倔强的尾生,我真想给丫的一巴掌,深吸了两口气,问道:“你一定要见到花娘是不是?”

“是,不见到花娘,我就在这等她,等到天荒地老,等到天地俱灭。”

“行,你在这等着,不用你等到天地俱灭,我帮你找去!不过,我先跟你说明白了,整个魂魄是够呛了,残魂行不行?”哥们本来就要暴走了,关键时刻怀里的魇祟突然动了下,一个主意在我脑海里浮现,尾生的执着,不就是要见到花娘嘛,那我就给他个花娘,让魇祟变成花娘的模样,哄骗他喝了孟婆汤不就行了。

问题是哥们也不知道花娘长什么模样啊,照着***整肯定是不行,我还是得问尾生,可经过这两次折腾,尾生已经有点不太信任我了,半信半疑道:“你能把花娘找来?真要能,你刚才为啥不找来?你不是说花娘已经投胎转世去了吗?”

“刚才你也没跟我说花娘长什么样子啊,何况我能找来的是残魂,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鬼,应该知道人有三魂七魄,天魂,人魂,地魂……”哥们快速找到了个借口,不等尾生继续说话,接着道:“你得相信天帝使者的能力,不过这都几千年了,叫花娘的何止千万,你详细跟我说下花娘的模样,也好找点。”

“花娘是个美女,具体形容就是,玉质凝肤,体轻气馥,绰约窈窕。聪明俊雅,仪容秀丽。白皙如玉。十指尖尖。姿容秀美,丰采动人。面如粉团,鬓似乌云绕。眼横秋水,如月殿姮娥,眉Сhā春山,似瑶池玉女……”

听得哥们一愣一愣的,尾生形容的是人吗?脑海里怎么也勾画不出花娘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词句很美好,却没有一句管用的,我忍不住打断了还要继续形容下去的尾生道:“具体点,眼睛是大是小,眉毛什么样子,鼻子呢?塌鼻梁还是高鼻梁,小嘴还是大嘴,脸型什么样?爱穿什么颜­色­,样式的衣服……”

尾生信了我的邪,不在用那些美好的句子,认真告诉我花娘长什么样子,其中有些细节也记得不是那么清晰了,想想也是,两千多年了,在怎么记忆好,毕竟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记忆肯定有些模糊,如此一来,哥们反倒是多了不少信心。

详详细细的问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哥们觉得差不多了,该记起来的尾生都记起来了,记不起来的也就记不起来了,哥们时间不多,以我现在的功力,神魂出窍,也就是一天一夜的功夫,这次要是解决不了,回魂后怎么也得休息一个星期才能在神魂出窍,哥们没那个耐心。

“尾兄,耐心等待,我去去就回。”说罢四下看了看,捏了个隐身决,然后朝着桥那头快跑,没办法,总不能在过一次奈何桥,只能是往回跑了,可往回跑,要是让尾生看见,丫的又会怀疑,只能是隐身行事,在一个也是让尾生看看哥们的神通,增加他对我的信心。

哥们跑回到彼岸花海那里,把魇祟从怀里掏出来,这小东西竟然睡着了,我把他拍醒,让他幻化出花娘的样子,按照尾生说的,十**的摸样,身穿湖蓝长裙,身高一米六,脸型……魇祟非常听话,跟橡皮泥似的可塑­性­极强。

我俩差不多折腾了一个小时,连花娘的声音都改了好几次,哥们仔细回想了半天,觉得没什么疏漏了,又教给魇祟该怎么对尾生说话,以及相对的应变,让魇祟好好练习了几遍,无论是走路,说话,觉得都差不多了,这才带着魇祟往回走。

哥们的信心一半一半,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尾生,不过只要魇祟有七八分像,基本就能过关,毕竟两千年过去了,有点变化也在情理当中,难不成还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再说说辞哥们也都教给魇祟了,何况从尾生的心理来说,等待了两千年,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看到花娘的模样,肯定会很激动,心思也就不会那么缜密了。

走到奈何桥上,哥们深吸了口气,让魇祟袅袅婷婷的往前走,我和魇祟的举动很是古怪,来往的孤魂野鬼都好奇的看向我俩,连鬼差也不例外,却没有一个管闲事的,甚至鬼差都不跟我对视,看到我的目光就躲闪,肯定是崔判官传下的消息,让它们少搭理我。

哥们乐得没人搅合,小心翼翼的跟在魇祟身边,生怕它露出什么破绽来,魇祟倒也争气,步子走的很慢,幻化出来的花娘痴痴迷迷的,走在­阴­气弥漫的奈何桥上,竟然还有那么一丝风韵,很快就倒了奈何桥中央,尾生还是坐在桥头,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看到了魇祟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如同石化了一样,再也不动,魇祟已然痴痴迷迷向前走,尾生却突然站了起来,同样痴痴迷迷的迎面而来,画面很感人,哥们却没觉得感动,因为我知道尾生眼里的花娘不过是魇祟幻化出来的,心里有点不得劲,如此痴情的一个人,我骗他应该吗?

哥们真心不想欺骗尾生,可人都是自私的,为了找到慕容春,哥们也只能违心的继续欺骗下去了,尾生步子走的很慢,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没有激动,却有着深深的哀愁,他伸出手,轻声呼唤:“花娘,花娘,真的是你吗?”

魇祟听到尾生召唤,身躯颤抖了下……挺像那么回事的,幸亏哥们之前把尾生所有的反应都揣摩了下,让魇祟有所应对,魇祟身躯颤抖了下,目光看向尾生,仍是痴痴迷迷,却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

“我是尾生啊,尾生,咱俩约好了在桥下相见,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尾生……我好像记起来点了,你……我感觉你好亲切!”

“花娘,花娘,你是怎么了?”尾生泪眼凄迷,走过来抓住了魇祟的手,魇祟痴迷道:“我在水里,好冷,好寒冷……”说完还颤抖了下身躯,卧槽,魇祟这小东西演的太特妈好了,简直是影帝级别的啊。

“花娘,花娘,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在让你感觉到寒冷了,没事了,别怕……”尾生语气轻柔,好像魇祟幻化出来的花娘是一朵花,一个不小心就能折了一样,真真是个痴情的男子。

“前面有汤,热乎乎的汤,我要去喝汤,我很冷,很痛苦,我要去喝汤,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我陪你去喝汤,忘记以前的痛苦,我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眼前这一幕,让我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感觉韩剧什么的都弱爆了,同时也很欣慰,只要尾生喝了孟婆汤,哥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六章 玩砸了

尾生牵着魇祟的手,朝着奈何桥头走了过去,走的并不快,像是要把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可哥们着急啊,生怕有变,但也不敢催促,本来就有漏洞,万一让尾生看出破绽呢?哥们耐心的跟在他俩身边往前走。

孟婆的汤永远都是热的,孟婆的脸永远都是冷的,哥们诧异的是,本来排队喝汤的鬼魂和­阴­差们见到尾生和魇祟牵手过来,竟然都闪开了,让出了路,实在是太特妈懂事了,甚至都在看着他俩,一瞬间,奈何桥头鸦雀无声,变得无比寂静,仿佛是在见证奇迹的一刻。

尾生颤抖着跟魇祟来到孟婆面前,大声道:“来两碗汤。”

哧溜……孟婆喝下破碗里的汤,往桌子上一放,木桌上面变魔术一样的出现两碗汤,两碗热气蒸腾的汤,传说孟婆汤是由人的眼泪熬制成的,我好奇的看了看,汤有些浑浊,却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尾生端起了孟婆汤,魇祟端起了孟婆汤,哥们的心也提留了起来,按照我教给魇祟的,它只要装个样子,装作去喝孟婆汤,尾生那么实诚个人,肯定会端起来喝了的,没想到的是,魇祟出问题了,端起汤来后,碰了下尾生手中的孟婆汤。

卧槽!当喝酒呢?哥们都懵了,尾生也楞了下,随后魇祟就端起了汤往嘴边送,尾生看了魇祟一眼,也端起汤放到了嘴边,哥们眼睛都亮了,眼见着尾生张开了嘴,心里一个劲催促,喝下去,喝下去……快特妈喝下去!

碗里的孟婆汤都特妈到嘴边了,尾生突然把汤碗往桌子上一放,喊道:“不对,我想起来了,花娘脖子上有颗黑痣,你没有,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尾生碗放的很使劲,撞击在木桌上发出嘭!的声大响,吓了魇祟一跳,下意识扭头朝我看来,我听到一边的鬼差叹息了声道:“玩砸了!”

玩砸了三个字,像是提醒了尾生,突然就愤怒了起来,猛地抓住魇祟幻化成的花娘脖子,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暴怒起来,嘶声喊道:“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眼睛在叫喊声中迅速变红,魇祟被尾生抓住了脖子,再也保持不住变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哥们也很生气,花娘脖子上有痣,你倒是之前告诉我啊,关键时刻出幺蛾子!我也不能看着尾生把魇祟掐死,上前去抓尾生道:“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它放了!”

我不出面还好,一出面,尾生奔着我来了,甩开魇祟,双手朝我抓了过来,怒喊道:“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对不对?为什么要骗我……”周身怨气大涨,猛地朝我冲撞了过来,带着无比强烈的怨气。

刚才还好朋友似的蹲在一起看孟婆喝汤,转眼就玩起命来了,哥们倒是挺理解尾生的,任谁在一个地方等了两千年,就为了见上心爱的女人一面,差点就让人骗了,谁也不甘心,更会生气,可哥们也没办法啊,何况都等了两千年了,还真能等到花娘是咋地?

哥们也没耐­性­了,既然翻脸了,那就动手吧,要是能硬灌进尾生一碗孟婆汤,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哥们也没客气,眼见他来的凶猛,掏出张黄符朝着他甩出,大喊一声:“我是为你好。”

尾生冲过来的特别急,状如疯牛,看见黄符都不带躲的,竟然伸手就抓,啪!的声抓在手中,随手给扔了,哥们都傻了,灵符啊,竟然敢抓不说,还没作用?随即想起来,尾生是个死了两千年的死鬼了。

不客气的说,这世界上就没有两千年的死鬼,尾生绝逼属于另类,这两千年他就算是啥也不­干­,天天蹲在奈何桥头,那也是比一般的孤魂野鬼强的没边了,一生气就成了凶煞恶鬼了,尾生身上的怨气太足,想想也是,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等了两千年都没见上一面,谁能没有怨气?

跟他硬拼,倒霉的只能是哥们,先把他这一身的凶猛的怨气耗光了再说,我脚尖一点,想要躲开尾生的冲撞,没想到尾生速度也突然变快了,朝我凶猛一拳,愣是把我打了个跟头。

哥们现在是神魂出窍,跟尾生一样是灵体,但我不是鬼,可神魂要是受损,回魂后身体机能同样会受损,何况哥们就算是变了鬼,也­干­不过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尾生,只能是用黄符跟他周旋,我轻敌了,之前以为尾生很好对付,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摔了个跟头,并没有立刻就起身,而是借势翻了个跟头,刚要侧身起来,尾生就一身怨气气的到了我面前,此时的他变得相当恐怖,再也不是那畏畏缩缩的穷酸模样,而是眼睛血红,本来挺清秀的脸因为怨恨变得狰狞凶狠。

情急之下,哥们反手捏了个雷诀朝尾生身上一点,噗!像是捅露了个皮球,尾生楞了下,随即哥们在头上贴了道黄符,朝着尾生脑袋上一顶,嘭!的声,把尾生给顶飞了出去。

尾生飞出去的快,角度还挺刁钻,朝着孟婆撞了过去,要是能掉到熬孟婆汤的铁锅里就好了,我刚想到这,脸­色­­阴­沉的孟婆像是挥苍蝇似的对着尾生挥了挥手,尾生就嗖的声又飞回来了。

哥们不敢怠慢,脚下踏起罡步,口中念诵咒语:“一敕,­干­卦统天兵,二敕,坤卦斩妖­精­,三敕,震雷动天兵,四敕,离火烧邪魔,五敕,兑泽英雄兵,驱邪押煞不留停,六敕,巽风吹山岳,飞砂走石追邪兵,七敕,艮山展威灵,闭地虎,封鬼路,穿鬼心,破鬼肚,封锁凶神恶煞八卦宫中藏,八敕,坎水纳千祥,凶邪秽气化无踪……”

每念一句,就是一道黄符朝着尾生疾­射­而出,前几张黄符只是把尾生飞回来的速度阻挡了下,后面几张尾生就再也抵挡不住,被黄符贴了个满身,身上金光闪烁,把他身上的怨气冲击的四处散乱。

八张黄符把尾生给困住了,我­精­神一振,一个箭步过去,想看看情况,能不能灌进去孟婆汤,刚一靠近,尾生怒吼一声,朝着我伸手就抓,身上的怨气蒸腾而起,虽然没有多么险恶,看上去也让人胆战心惊的。

哥们决定先把他身上的怨气消除了,躲过他的一抓,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朝着尾生印堂贴去,黄符还没到,尾生眼睛突然红的似火,猛地一挣扎,竟然挣脱了黄符的束缚,朝着我狠命冲撞。

尾生虽然是个两千年的老鬼,战斗经验却太浅薄了,就那么两招,撞来和撞去,哥们早有防备,在他撞来的一刻,黄符脱手而出,还是贴在了尾生的印堂上。

尾生身上的怨气碰到黄符,像是火药碰到了火星,噼里啪啦一阵烂闪,身上都冒电光了。哥们­精­神一振,又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唵啴哔叱专咤嗫,天皇、地皇、人皇,天人皇、地人皇、人人皇,唵皇帝君,叱唎嗫天阳雷、地­阴­雷,鬼神无处藏。闻吾呼召,疾速降,飞火流星合帝君……”

咒叫九天动雷咒,听这名字就很霸气了,威力更是奇大,电光闪动的越来越快,雷霆之气对­阴­魂之类伤害最大,尾生有点支撑不住,身上怨气散去了大半,眼中的血­色­也渐渐消退,可是他的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浓浓的悲哀。

那是一种能够影响到别人的悲哀,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黑,黑的都快发光了,哥们觉得不妙,好在黄符还能撑上一会,我两个箭步冲到孟婆那,想要端起碗孟婆汤,想趁尾生动弹不得的时候给他灌下去。

­操­蛋的事发生了,我竟然端不起来木桌上的孟婆汤,碗是瓷碗,汤是浓汤,还能有多重了?可不管我怎么使劲,就是端不起来,哥们实在是没辙了,眼巴巴的瞧着孟婆道:“帮帮忙!”

孟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端起木桌上的破碗,哥们眼睛顿时一亮,孟婆是地府有名有姓的冥神,有她帮忙,尾生定然抗拒不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孟婆端起碗来,放到嘴边,哧溜……一碗汤喝下了肚里。

我……想再去端别的汤,发现木桌上没有汤了,孟婆还是那个样子,冷冷冰冰的,眼神却没有变的迷茫,反而流露出一丝痛苦,哥们都懵了,这个时候,桥头的一个鬼差喊道:“不好了,尾生要魔化了。”

我转头去看,就见尾生身上不在冒怨气,而是冒出有若实质的黑­色­气息,黑­色­­阴­气比怨气更加惊人,所谓的魔化就是成魔,尾生个两千年的老鬼,身上鬼气充足,怨气不散,成魔也就在片刻之间,哥们惊了,急忙掏出黄符朝尾生甩去。

十几张黄符贴在尾生身上,仍未阻止尾生的魔化,他的眼睛越来越黑,脸­色­却越来越白,身上的寒气愈发冰冷,在不想办法真就成魔了,哥们着急的去掏符袋,突然摸到了红娘给我的三根红绳,念头一转,计上心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八十七章 有情人

用红绳对付尾生,哥们早就想到了,暗中也用过,在尾生念诵现代诗的?12??候,我就悄悄把红绳甩在了他脚踝上,对着过往的女鬼甩了好几次,却没有一次管用的,这里我得解释下红绳的用法,月老的红绳不是像普通红绳那样要系上,而是轻轻一甩,就会缠绕在人脚踝上,在朝另外的人一甩,大功告成,设计的相当人­性­化。

我不理解的是,尾生脚踝上能系上红绳,可来往的女鬼却却怎么也系不上,是没有缘分还是尾生太过执着?哥们也不知道,就又把红绳收回来放进了符袋里,毕竟浪费是可耻的,但是到了这一步,尾生快要化魔,哥们就又打起了红绳的主意。

女鬼脚上系不住红绳,没准是因为成了鬼的缘故,孟婆呢?孟婆是冥神,红绳应该会起作用吧?只要栓住了孟婆,她就不会坐视尾生成魔,哥们等于是拉了个帮手,招数虽然­阴­损,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管用不管用的更是不知道,万一要是管用了呢?

于是哥们就掏出红绳对着尾生脚踝上一甩,然后另一头朝着孟婆脚踝上一甩,要是别的东西,未必能碰到孟婆,可月老的红绳,的确是个神奇的物件,没有攻击­性­,也没有威胁,就是牵姻缘的,孟婆都没有反应,红绳就系到了她脚踝上。

哥们忍不住欢呼一声,同时很纳闷,尾生是鬼却能系上,那么多女鬼红绳都系不上,孟婆说系上就系上了……难道不奇怪吗?我好奇的看了眼孟婆,就见孟婆端着破碗都举到嘴边了,却突然停住了,身躯在不停颤抖,而我清楚看到,孟婆左边的脖子上露出一颗黑痣。

“尾生,孟婆就是花娘,她脖子上有黑痣!”哥们猛地朝尾生喊了一句,尾生正在化魔,可在红绳系住他和孟婆的一瞬间,他也不动了,身上黑气也在一点点退去,听到我喊,痴痴愣愣的扭头去看孟婆,孟婆也放下了手中的破碗看向了尾生。

难道孟婆真的是花娘?哥们懵逼了,如果孟婆真是花娘,尾生在桥头看了孟婆两千年,连喝汤什么表情都看的津津有味,就没看出来她是花娘?我瞧了瞧着孟婆,恍然大悟,孟婆黑痣的位置在脖子左侧,而她站的位置,只有半边身子对着尾生,尾生只能看到她的右侧,而且孟婆的衣服是立领的。

那也不至于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啊,难道孟婆有什么难言之隐?哥们越琢磨越琢磨不明白,突然想到,如果孟婆真的是花娘,而尾生就在桥头看了她两千年,却不能相认……这又是何等的残酷。

相爱的人近在咫尺,却形如陌路,一个认不出来,一个不敢认,还有比这更悲哀的吗?哥们有点心惊,总觉得孟婆应该不是花娘,尾生却朝着孟婆走了过去,站到她面前痴痴道:“你就是花娘对吗?”

孟婆的手有些颤抖,咕咚把已经在嘴边的孟婆汤喝了下去,哥们却看到孟婆的眼角有一丝泪光,卧槽,卧槽……现在谁要说孟婆不是花娘,哥们都不信,这个时候我应该做些什么吗?不,我应该什么都不做,事情到了这一步,哥们就已经没啥作用了。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悲喜大戏,孟婆放下破碗,仍是没有说话,尾生看着花娘,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我真笨,守了你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你是花娘,可我现在看出来了,虽然你换了个模样,变得苍老不堪,可我还是认出你来了,花娘,两千年了,咱俩在这奈何桥头相守了两千年了,你还不愿意认我吗?“

孟婆依旧没有说话,眼神中的悲伤却没有办法继续遮掩,尾生淡淡笑着,流着泪,他那摸样实在可怜,一个鬼,能流出眼泪已经够稀奇的了,能笑着流泪却只让人感觉到悲伤,尾生就那么静静的瞧着孟婆苍老的脸,伸出手,想要触摸,却又停了下来。

“花娘,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别怕,我在这里呢,不管什么我都替你担了,到那我都会陪着你,你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就还在桥头陪着你,陪你到天荒地老,只要你应我一声,花娘,我等了你两千年,我不后悔……”

尾生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了,孟婆虽然神情悲伤,却还是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一如往昔,尾生喃喃不停,说了许多相思的话,孟婆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到底因为什么,会让孟婆不认尾生?

我十分确定孟婆就是花娘,否则她不会是这个模样,否则红绳不会轻易就能系到她和尾生的脚踝上,红绳不会认错的,可相认了,不应该是个大圆满的结局吗?为啥要如此冰冷的对待尾生?尾生这两千年等的值吗?

值不值,只有尾生知道,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看着面无表情的孟婆,尾生突然笑了,轻声道:“花娘,你是想让我忘记你吗?是因为我不喝孟婆汤,所以他们才惩罚你,让你永远站在这个地方是不是?”

孟婆依然面无表情,尾生却笑的很灿烂,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说罢端起木桌上的孟婆汤,这一刻,哥们都想阻拦他了,我被尾生感动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痴情,执着,永远为别人着想,愿意牺牲。

古之君子,也不过如此,可我还是忍住了,没有人阻拦尾生喝下孟婆汤,但就在尾生端着汤送到嘴边的时候,孟婆动了,她突然抓住了尾生的手,眼泪如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哽咽着道:“你怎么永远都那么傻?”

“花娘,你肯认我了吗?”尾生的眼睛亮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孟婆苍老的脸,眼中全是柔情。

“我不是不想认你,当年我跳河而死,被白无常带到阎王面前,我苦苦哀求让我在见你一面,阎王说咱俩情缘已断,我却不想跟你断了缘分,苦苦哀求,阎王给了我个选择,问我是不是愿意付出一切,只为能看到你,还说,只要我做满三千年的孟婆,就让我俩做夫妻,但是不让我认你,认了你,缘分就断了,你也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尾生啊,为什么你就如此执着不喝孟婆汤呢?你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旧事,我还是会认出你来的,每一世都能看到你从我这路过,我很知足了……”

“一个人苦就可以了,为什么两个人都要苦?”说到这孟婆已经泣不成声,眼泪滴滴落下,哥们却也是悚然动容,之前以为孟婆无情无义,谁能想到其中竟然会有这般曲折,真心是被感动了啊,哥们都想哭了,同时觉得阎王不讲道理,为啥就不能让有情人在一起?

眼泪落到孟婆身上,起了奇异的变化,原本您苍老的孟婆,在泪光中,变得一点点年轻起来,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就见是个明朦皓齿的女孩子,尾生形容的还真不是夸张,尾生惊讶的看着花娘变化,伸手抓住了花娘的手,轻声道:“我不怕去十八层地狱,只要等到你的消息,我去那都行。”

“我陪着你,我陪着你,我不等下去了,每天都能看到你,却形同陌路,看着你等的悲哀,伤心,我的心每天都像刀割的一样,我以为可以喝孟婆汤忘记痛苦,可以忘记你,熬过去三千年,但我只能忘记一小会,我在看到你仍然是痛苦,我只能不停的喝汤,喝汤……”

“我们不喝汤了,我们去找阎王,不管如何都不在分开了……”尾生牵住了花娘的手,迈过了奈何桥头,没有尖刀出现,没有鬼差逼迫,全都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也就在他俩迈步的一刻,奈何桥那头,忽地出现个判官,身后带着两个鬼差。

鬼差想要抓花娘和尾生?哥们黄符都拽出来了,真要是如此,我肯定要帮尾生和花娘抵挡一下,要是视而不见,哥们那得多么的麻木,至于后果……何必想那么多。

没想到的是,来的判官和鬼差并没有动手,而是拿着一封讣告类的东西,对站住的尾生和花娘道:“尾生与花娘,情深似海,感天动地,阎王特许转世投胎,下辈子结为夫妻,恩爱一生,两位这就随我来吧。”

判官宣读了阎王的旨意,转身就走,尾生和花娘紧随其后,一双手握的紧紧的,再也没有松开,哥们愣愣瞧着尾生和花娘的背影,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孟婆没有了?以后谁来看摊?

刚想到这,就见尾生转过头来,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动了动嘴­唇­,哥们虽然没听到,却从口型上看出,尾生说的是:“谢谢兄台。”

不管怎样,任务都完成了,但我很好奇没了孟婆怎么办?扭头看了一眼木桌子,顿时吓了一跳,不知何时木桌后面又站了个孟婆,一样的苍老,一样的衣衫,一样的面无表情。(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八章 线索

突然就出现个孟婆,难道是替补队员?哥们很好奇,小心问道:“你是?”

孟婆抬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很是麻木的端起木桌上的破碗,哧溜……喝了一碗汤,相貌,神态,表情,简直跟之前花娘那个孟婆没有任何区别,哥们实在是太好奇了,真心不明白选拔孟婆的程序是如何­操­作的,不过从花娘和尾生的故事来看,能当孟婆的应该都是痴情女子。

新任孟婆又会有怎样惊天动地的爱情?我实在是没忍住,问道:“你也在等人?”

“是啊,我在等人,等我的情人,等着他找到我!”孟婆开口回了一句,声音很苍老,说完便再也不开口,低垂着头,端起桌子上的破碗来,哧溜,又喝了一碗汤,哥们感慨的摇摇头,人世间的****,当真是折磨人,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管如何,我都会找到慕容春,既然尾生的事解决了,我也就该找红娘去了,哥们没有心思继续在奈何桥待下去,念起回魂咒,一跺脚,回到自己身体,睁开眼睛,就见郑龙全副武装的守在我身边,我轻声喊了句:“郑大哥,我回来了。”

郑龙满脸疲惫,见我回魂,顿时就­精­神起来,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朝郑龙做了个OK的手势问道:“几点了?”

“十二点了,你去了一天一夜,薛伟兄弟道法高深,出窍这么长时间都没事,哥哥我不及啊。”

一天一夜能办完,都是侥幸,哥们已经很知足了,对郑龙道:“郑大哥就别捧我了,还得麻烦你再带我去趟月老祠。”

郑龙让我休息休息再去,毕竟神魂出窍是特别消耗­精­气神的,哥们实在是等不及,恨不得马上就能有慕容春的消息,何况又不是斗法,跟红娘说说话,那也累不着,郑龙拗不过我,开车带我到了月老祠。

仍然是郑龙想办法对付保安,仍然是五分钟后进月老祠,哥们溜达着进了大门,却没有见到红娘,我朝祠堂走去,到了门口,门就开了,红娘一身古装的从里面踱步出来,看着我显得很疑惑,问道:“尾生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孟婆就是他要等的花娘……”红娘爱听故事,让我给她好好说说,哥们就把事情前后说了个明白,红娘听的很仔细,听我讲完,问道:“然后你就回来了?”

我一愣,道:“是啊,我着急知道慕容春的下落,就回来了。”

红娘嗯了声,面无表情,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样子,难不成失恋了?哥们也不敢问,只是小声道:“现在可以帮我看看慕容春在那了吧?”

红娘围着我转了两圈,对我道:“慕容春没死,还活着,至于她在那,天机不可泄露,我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薛伟,想要找到慕容春,还得靠你自己的努力,你好好想想,尾生是怎么找到花娘的?”

我琢磨了下,觉得是这么回事,天下万事万物都有个因果,尾生的痴情感动了天地,也感动了红娘,正好哥们来找红娘办事,红娘借这个契机让我帮助尾生,看似无关,其实却是天意,而红娘话里有话,是不是说尾生等了两千年才感动了天地,哥们做的还远远不够?

我把想法跟红娘一说,红娘点头道:“是的,是这样的,你做的还远远不够,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再多的也就帮不了你了,薛伟,如果告诉你了慕容春确切所在,我就犯了规矩,会很倒霉的,我只是个小神,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慕容春到底在那。”

红娘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哥们就没脾气了,难不成还能逼着她问出慕容春的下落?哥们也不是那样的人,可也不甘心,毕竟尾生的事哥们是费了大劲的,虽然知道了慕容春没死,但之前我也知道慕容春没死,心里觉得很别扭。

我忍不住道:“红娘,当初咱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会帮我找到慕容春,我才去超度尾生的。”

“我也没答应你告诉你慕容春的确切地址啊,薛伟,我要想骗你,就告诉你没那个神通就行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告诉你实情就是不想骗你,慕容春还活着,至于能不能找到她,就看你的本事了,谁也帮不了你。”

“好歹给点线索也行啊。”哥们很是无奈。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多做好事,多积­阴­德。”红娘说到这,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哥们知道她这是躲了,不想在跟我纠缠下去,可线索呢?也没告诉我啊,就说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其中有一句跟崔判官说的一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难道是哥们还不够­精­诚?

如今这世道,人不靠谱,连神仙都不靠谱,我不甘心,想再跟红娘聊聊,可不管我怎么寻找召唤,红娘都不在出来了,哥们发狠念咒,贴黄符,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折腾了半天,沮丧的承认红娘不会出来了,很是茫然的看着夜­色­中那颗挂着无数彩带的槐树楞楞出神。

郑龙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拍了下我肩膀,道:“兄弟,是不是出岔子了?”

郑龙的声音很轻,我却觉得很委屈,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失望,无奈,更多的却是倔强,我猛然回头,对郑龙道:“郑大哥,你请我喝酒吧。”

夜已经很深了,我和郑龙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开业的会所里喝酒,哥们喝的很多,就是想把自己灌醉,我知道这样不好,必须得振奋起来,但我今晚就想喝酒,就想喝醉,振奋那是明天的事,我有暂时沮丧和颓废的权利。

郑龙看出了我的心事,也没多说,陪着我一杯杯的喝酒,­操­蛋的是,我发现,我竟然无论如何都喝不醉了,以前的我,三两白酒就躺了,今天喝了一斤多,脑子还是清醒的很,郑龙却是有点喝多了,亏得他酒量不错,还在陪着我一杯一杯的喝,但是舌头却大了起来。

“薛伟兄弟,神仙是靠不住的,神仙真要靠得住,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歪门邪道,也不会有那么多悲惨的事了,虽然哥哥我是学玄学的,但我真不信神仙,真有神仙,会让东哥变成旱魃?会让我们祖辈活不过三十岁去?最后还不是得靠自己,兄弟,慕容春的事也是一样,还是得靠咱们自己,指望不上神仙……”

郑龙的感慨比我还要多,我沉默着喝酒,郑龙的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轻声道:“老婆啊,我在陪薛伟兄弟,你放心,我没事的,嗯嗯,我会早点回家。”

“郑龙大哥,为了陪我,好几天没回家了吧?你回家吧,我没事,我还承受得住,就是有点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更没有个头绪,慕容春是活着,可是她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崔判官和红娘都不愿意告诉我,月老也不愿意告诉我,到底为的是什么?”

“回家不急,女人嘛就是爱瞎担心,不过,兄弟,你走入一个误区了,觉得崔判官和红娘不告诉你慕容春的下落,就失望茫然了,其实大可不必,这世界上有太多高人了,或许没有神仙们厉害,但有些人本事也不能小觑,就像是曾经的天机术士,竟然能偷窥一丝天机,看到了手机,看到了青山真人的名字,这不才有了咱们的相遇……”

郑龙的话提醒了我,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是啊,­干­嘛非要去找神仙,去找崔判官,这世界上高人有许多,未必就没有通天彻地的人物,一些高僧,老道,修道之人,隐藏在深山之中,遁于闹市街道,找到他们,未必没有办法。

哥们的格局还是太小了,觉得崔判官和红娘都不愿意告诉我,变得有些绝望,其实大可不必,天下之大,有无数的奇人异士,有无数的道法奇术,哥们一一找过去,就不信找不到慕容春半点消息。

不过这奇人异士也不是好找的,一起去龙头山的术士们,在普通人的眼里就是奇人异士了,但他们肯定谁也不知道慕容春的消息,第一步应该怎么走呢?哥们沉吟了半天,郑龙见我沉思,问道:“是不是想着该找谁?”

“是啊,真正比咱们本事强的,恐怕也不那么好找吧?”

“薛伟兄弟,你又犯糊涂了,你最应该找的人,是尸叔!”

尸叔两个字出口,哥们顿时眼前一亮,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要说高人,尸叔肯定算是一位,而且他是活的时间最长的,也是我唯一认识的一百多岁的老东西,见多识广,肯定知道谁是高人,没准还认识呢,让他指点一下,比自己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实在是强太多了。

而且尸叔在湘西,自古湘西就是邪­性­的地方,没准隐藏着什么高人,哥们心里拿定了主意,端起酒杯对郑龙道:“郑大哥,我明白了,我是应该去找尸叔,来,我敬你一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八十九章 祝由术

灌醉了郑龙,我带着魇祟连夜离开,千里迢迢来到了湘西,湘西很大,少数民族众多,多崇山峻岭,想要找到尸叔,跟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来的路上我想好了,尸叔名气那么大,只要找到些湘西会术数的,不难道打听到尸叔的具体位置。

要是在以前还赶尸的年代,找到尸叔并不难,只要路上拦两个­干­尸的就行,可如今赶尸这门手艺基本上绝迹了,交通便利了,赶尸的需求也就少了,靠赶尸求生活,那得饿死,所以赶尸这一行早就没落的不成了样子,只有在一些小说和影视剧中继续大放光彩。

湘西有三邪,赶尸,蛊毒,落花洞女,哥们四处游荡,希望能找到一位术士,兜兜转转的这一天来到个小山村,在湘西,土家、苗族多居住在比较偏僻的乡村,汉族多分布于交通相对便利的河畔叉口、集镇圩场。

我到的这个村子,是个汉族的村子,整个村子也就一百多户人家,交通十分不便,年轻的大多出去打工,剩下些个老弱病残,之所以找到这,是因为地­阴­气比较重。

­阴­气比较重的地方,难免会出点邪乎事,只要有邪乎事,不是有人在做法,就是有来解决邪乎事的人,也就能打听到尸叔的下落了,或许是因为哥们身上的冲锋衣颜­色­比较鲜亮,我走在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我,像看大熊猫似的。

村子十分贫穷,房子还都是那种土木结构的,一条土路走起来能带起一溜尘土,我对村民的目光毫不在意,径直朝着村子当中­阴­气最盛的一户人家走去,这户人家在村子西头,大白天的上面都笼罩着一层黑气。

以前看小说,听故事,有些人家出事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个高人,然后这个高人解决了事情,飘然而去,相当的神秘潇洒,没想到哥们有一天也会成为这样的高人,简直就是不请自来帮人家解决问题,当今术士界的活雷锋。

来到这户人家门口,就见小院前面站了围了一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幼都有,还有抱着孩子来的,一群人围在门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都没人看我,哥们咳嗽一声,刚想装个高人,问问出了什么事,身后传来焦急的喊声,让开,让开,祝由师傅来了……

哥们高人没装成,反倒是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没摔个跟头,站稳了扭头一看,两个汉子带着个身穿蓝­色­确良中山装的老头快步走了过来,那老头­干­瘦­干­瘦的,大概五十多岁的模样,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头发胡子有些花白了,戴着个眼镜,很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村支书。

老头胳膊下面夹了个蓝­色­的布包,面无表情,路过我的时候却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贼亮贼亮的,哥们心里顿时就敞亮了,老头是祝由师傅,年纪还不小,应该能知道尸叔在那,既然有人能解决了这家的事,哥们也乐得清闲,站在一边看热闹。

祝由术其实就是巫术,是一项崇高的职业,祝由曾经是轩辕黄帝所赐的一个官名。当时能施行祝由之术的都是一些文化层次较高的人,都十分的受人尊敬。祝由术包括中草药在内的,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也。本法在中国广为流传.多由师傅带徒弟的方法,口传心授。

祝由之术的招式主要有****、入魔、念咒和舞作等。所谓的“****”只是一种高度入静的表现,而“入魔”则是入静中的观想。祝由术以其最基本的招式,结合人体千差万别的生理特长、修炼方法,便产生了各种各样玄之又玄、神乎其神的特异功能,如遁术,飞腾之术等。修炼祝由之术能够将人体的潜能最大限度的开发。总之非常神奇。

我对祝由术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自己也是学道术的,就当是观摩学习了,好奇去看,就见院子里正房屋子门大开着,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屋子里面的那张破木床,床上坐着一个男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瘦的都不成人样了,黑眼圈黑的跟熊猫都有一比,身上冒着­阴­气,痴痴呆呆的坐着,挺热的天,身上披着床漏棉花的破棉被,却还在瑟瑟发抖。

男子手脚被麻绳紧紧绑住,脑袋跟卜楞鼓似的有节奏摆动,脑袋一卜愣,就掉头发,掉的都没剩下几根了,十分的渗人,依我的经验来看,这是有东西上身了,我很好奇祝由师傅该怎么处理鬼上身,耐心看着。

祝由师傅进了这家院子之后,原本在床上安静坐着的男人突然就蹦了起来,动作非常快,力道还非常大,双手双脚被绑着就蹦了起来,动作实在是太高难度了。

我仔细去看那个男人,就见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眼闪烁着妖异的绿光,跟特妈波斯猫似的,门牙已经全部脱落,张着的大嘴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窟窿,偏偏嘿嘿傻笑个不停,笑着笑着一哆嗦,脑袋上就哆嗦下来点头发……

“发什么楞呢?还不快去把陈老三扶好!”祝由师傅颇有大将风度,板着脸指挥若定,冷静的吓人,祝由师傅虽然貌不惊人,却在村民之中极有威望,旁边的两个汉子听了,急忙跑过去摁住了陈老三,祝由师傅从怀里掏出块绣着怪兽图案的黑布朝陈老三一甩,啪!的声蒙到了陈老三头上。

原本被摁住的陈老三,被黑布蒙住头,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嘴里发出尖利的声音:“想抓我,那有那么容易。”蹦起来就往门外冲,旁边的一个汉子去抓却扑了个空。

祝由师傅喊:“快把他抓住了,不能让他跑了。”

几个看热闹的男人急忙上前去拦陈老三,谁知道陈老三突然变得力气十分大,嘿嘿的怪笑着,一使劲竟然把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给挣断。哥们都看傻眼了,拇指般粗细的麻绳,那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挣断?

附在陈老三身上的东西不好斗!哥们想到这,陈老三甩开了头上的黑布,疯魔了一样塞进了自己嘴里,囫囵个的吞了下去,还张牙舞爪的朝祝由师傅扑了上来,前面一个汉子急忙挡在祝由师傅身前,却被陈老三一把给推开,眼见着冲到了祝由师傅面前。

祝由师傅也没客气,朝着陈老三肚子就是一脚,踢的是又快又狠,愣是把陈老三给踢了个跟头,陈老三就地一滚,在地上捡起块拳头般大小的青­色­石头,举起来就要砸祝由师傅,几个汉子一起发力抓到了他,使劲把他摁在地上。

陈老三被摁住,咯咯……怪笑不停,却把手中的青石摔在了地上,说来也是奇怪,那么坚硬的石头,砸在地上突然就碎了,碎石碴子散了一地,他一只手被人抓住,另一支如枯材般的手伸出来,紧紧抓起地上的碎石碴子,陈老三被碎石刺得满是鲜血的手缓缓的抬起,他猛然张开口,将手中的碎石碴子片全部倒进嘴里,咯吱~~咯吱~~用力的嚼起来。血不停的从他嘴角流下,可他仿佛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

碎石头和他牙齿互相咬嚼发出,嘎吱~~嘎吱~~的响着。这声音让看热闹的人惊呼一片,胆子小的已经不敢看了,扭头过去,却是谁也没走,哥们听着一个大活人用牙咬石头的声音,那种感觉不光是渗人,还让人无比的别扭难受,哥们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陈老三笑声犹如夜枭一般,发出“桀桀”的怪声。这个时候祝由师傅动了,从随身带来的蓝布包袱里取出个小瓷瓶,对着陈老三大声念诵咒语:“天以一生,地以六成。一六既合,活泼澄清。在天为雨露,利万物而不穷。在地为江湖,合一元而统合。请为法水,道气归中。巽洒斋坛,邪秽灭迹。滋研翰墨,书符定功。”

念诵完咒语,喝了口瓷瓶里的水,朝着陈老三噗!的一口喷出,右手捏了个法决,上前一把摁住了陈老三的人中­茓­,大声朝他喊道:“你是谁?缠着陈老三­干­什么?”

哥们顿时就­精­神了,­精­神是因为祝由师傅念诵咒语把我给震­精­神了,祝由师傅念诵咒语跟我念诵咒语不太一样,众所周知,咒语是一种被认为对鬼神或自然物有感应或禁令的神秘语言:咒语常和以人体真气“禁制”鬼神、外物的气禁术结合在一起,称为禁咒。有时和符一起出现,称做符咒。

道家符咒,以符为主,咒语是要念的,也要心诚,却没有祝由师傅咒语之中的威力,简单的来说,道家以符为主,叫做符咒,祝由师傅却是以咒为主,为禁咒,祝由师傅的咒语声,每一句都能引起气机震荡,这种震荡无形,却又真实存在,全都朝着赵老三而去,像是无形的枷锁,在他身上套了一层又一层。

祝由术,果然名不虚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九十章 小鬼

陈老三翻着白眼,嘴里发出已经不是人类的嚎叫,祝由师傅死死摁住他人中**不放手,僵持了大约有两分钟,陈老三以一种怪异的语调道:“你问我是谁?我是陈老三的儿子啊,是他把我请到家里来的。”

陈老三一开口,周围的人立刻炸了锅一样纷纷吵吵,我在人群中也听出来点端倪,这陈老三三十出头,就是个二流子,家里父母死的早,剩下这么个破房,陈老三人懒,既不种地,也不出去打工,光棍一条,那来的孩子?

哥们开了­阴­眼,看见陈老三的身上依附着一团黑气,祝由师傅还是摁着陈老三的人中**,沉声道:“陈老三连媳­妇­都没有,那有儿子?他有什么得罪你的,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你这就走吧,行不行?”

“不行,不行,又不是我要来的,是他请我来的,我就不走,我就不走……”

果然是小孩子的脾气,声音也有些­嫩­,祝由师傅皱了皱眉,道:“我让陈老三给你上供,烧纸钱,让他给你磕头,你离开吧。”

祝由师傅说完,陈老三突然恼怒起来,喊道:“少糊弄我,我就不走,是他请我来的!你凭啥赶我走……”

祝由师傅不耐烦了起来,猛地在陈老三人中**上一摁,陈老三嗝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与此同时祝由师傅右手捏了个法决,抓住了陈老三脖子上的一小块­肉­。我仔细一看,祝由师傅抓住的是一快凸起的­肉­块,­肉­块像活物一样不停蠕动,陈老三疯癫了似的玩命想挣脱祝由师傅的手。

祝由师傅冷哼了一声:“你这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食指朝陈老三脖子上那块­肉­块使劲的往下一戳,陈老三“嗷!”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猛烈的打了几个哆嗦,却仍是凶狠的盯着祝由师傅。

哥们看的稀奇,按说到了这一阶段,真要是上身的,基本上就能祛除­干­净了,陈老三身体里的东西却驱赶不动,说明真是他请来的,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祝由师傅突然转头看向我道:“这位大兄弟,帮我个忙,去屋子里找找,找到一根三寸长的柳树枝,上面有血迹的拿来给我。

哥们楞了下,怎么找到我头上了?随即就明白了,肯定是祝由师傅看出哥们会道法了,知道是同类,向我求助,倒也好,哥们正不知道怎么搭上话呢,有了这个由头,当然不会推辞,迈步就朝屋子里走。

村里人都很诧异什么时候多出我这么个陌生人来,哥们也不在意,众目睽睽下三两步进了屋子,就见陈老三家是真穷啊,除了一张破木桌,几个破碗,木床上就只有一床露出棉花的破褥子,穷的很水洗过了似的。

穷成了如此德行的家里,木桌子上却放了一个甚是讲究的神龛,神龛中间供着一截三寸长的柳枝,上面染着血迹,哥们立刻就知道陈老三为啥会遭邪了,他这是在养小鬼,用的还是勾魂**。

勾魂**是茅山术的一种,有心拳养小鬼的法师,会先打听清楚何处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时设法取得它们的生辰八字,待尸体下葬后,法师就会趁夜深人静潜到小童的坟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术,然后将预先从树上斩下的一段柳枝,Сhā在坟头上,令其自然生长。

等到柳枝长得繁茂时,施法的法师会再次起坛,使到坟中小童的魂魄附在柳枝上,然后念咒焚符。之后,他必须一面念咒一面­操­刀斩下坟头的三寸柳枝,再雕成约一个约吋半高的小木偶,以墨及朱砂画上小童的五官。

大工告成后,将小木偶收藏在小玻璃瓶中。不过,施展这种勾魂术前,大多数的法师都会先后勾取一男一女两个魂魄,并且将它们收藏在同一个玻璃瓶中。据悉,这种作法是为了预防天­性­好玩的小鬼,由于寂寞难耐而逃离。

大部份时候,小鬼是日夜都在睡觉的,当主人有命时,会先对着瓶子吹口气,念咒语,将鬼仔唤醒,然后吩咐它们去办事。除非主人食言,多次承诺了鬼仔的事情没有办到,否则,它任无不唯命是从,绝不讨价还价,瞬间就能将主人的指示办妥。

养小鬼的多是偏门中五鬼行业的人,就是吃,喝,嫖,赌,诈,跟这五行有关的,多是养鬼搏命,比如职业赌徒,诈骗犯,投机商人,演艺圈人士,算命的,小鬼养的好是有神通的,比如灵童耳报术,五鬼搬运术,等法术。因其所得的“特异功能”,并非自已修来的,而是通过掌握这些灵媒而拥有的外源­性­特异功能。所以施术者一生要忍受三个字,孤,贫,夭。

陈老三倒是不怕有报应,反正都穷成这逼样了,已经是孤,贫了,早死几天也没什么,不知道从那学了这邪法,想要养小鬼发家,可丫的没那个道行,方法弄的也不对,都没来得及雕刻童子像,就被小鬼反噬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幸好是祝由师傅是有真本事的,要是再晚两天,陈老三就得被小鬼吸­干­净身上的­精­血暴死,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想要收了小鬼,还得落在这三寸长的柳枝上,哥们伸手去拿柳枝,还没等碰到,感觉柳枝上猛地冒出股子怨恨气息,­阴­寒刺骨,像是跟尖刺。

哥们一缩手,捏了个五雷决,朝着那柳枝上猛地一弹,弹得那柳枝嗡……的发出阵怪响,怨恨气息萎缩了下去,哥们捏起柳枝转身出了屋子,刚一出屋子,陈老三疯了一样猛地向起一跳,挣脱了祝由师傅的手,朝着我玩命的扑了上来。

这算是垂死挣扎吗?哥们都没带客气的,闪身一躲,脚却没缩回来,而是向前一绊,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快速念诵咒语:“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气,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雷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洺冱滨,渎蚓唯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小鬼终究是小鬼,沉不住气,看见我拿着柳枝出来,以为完蛋了,想要跟我玩命,却不知道哥们斗争经验何等丰富,它跳起来我就知道要­干­什么,没扑倒我不说,反而被我绊了个跟头,哥们趁这个功夫,黄符拿出来了,咒语也念完了,啪的贴在了陈老三身上。

符是五雷符,哥们之前说过,道家的功夫还是在符上,一道符拍得陈老三身上爆豆子似的脆响,雷气乱窜,陈老三就跟癫痫似的在地上翻滚,哥们伸手一提留,把陈老三提留在了手里。

祝由师傅快步赶上来,轻声道:“小兄弟好俊的符箓功夫。”

我笑笑没说话,把左手的柳枝递给祝由师傅,祝由师傅朝我点点头,拿着那截柳枝,放在赵老三印堂上,神情特别严肃,右手捏了个法决,一字一句念诵咒语:“南方丙丁君,流金掷火铃。捉到邪魔鬼,拷问通姓名。如有拒逆者,寸斩不留停……”

右手手决不断变化,食指弯曲做弯钩形状,放在陈老三印堂上,陈老三身躯猛地一抖,祝由师傅食指往外一勾,从陈老三身体里勾出团黑气来,就见是个四五岁孩子模样的小鬼,血­肉­模糊,半边脑袋都没了,眼珠子剩下一个,惨不忍睹。

瞧这模样应该是车祸中死亡的孩子,横死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凶煞,赵老三何德何能就敢对横死的孩子用勾魂**?也不怪这小鬼反噬的如此凶猛了,祝由师傅勾出小鬼,猛地往柳枝里一带,小鬼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柳枝里。

原本有些枯萎的柳枝,立刻就变得有了生机,那是一种特别怪异的生机,黑绿黑绿的很妖异,做完这一切,祝由师傅又念了个禁咒,用法决在柳枝上敲打了半天,封住了柳枝里面的小鬼,横死的小鬼能收却不能灭,灭了有损­阴­德,只能是找到寺庙或是道观慢慢超度。

小鬼离开了赵老三身躯,赵老三翻了个白眼竟然醒了过来,哥们把他轻放在地上,赵老三猛然看着四周围观的人,哆嗦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位差不多五十多岁的大婶,指着赵老三道:“老三,你犯邪了,祝由师傅和那位大兄弟帮了你,还不快谢谢人家。”

“是啊,老三,你中邪了,刚才可吓人了……”

“祝由师傅好本事,那位大兄弟也好本事……”

人群吵吵嚷嚷,祝由师傅却摇摇头,对我轻声道:“小兄弟远道而来,到家中一叙可好?”

哥们当然说好,找的就是你,也没客气点头答应下来,祝由师傅嘱咐赵老三多静养,借点钱去买草药吃,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吃荤,再烧点纸钱……嘱咐完了,带着我转身要离开,这时候村长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非要留祝由师傅吃饭。

看着村长的热情,哥们很是有点哭笑不得,赵老三出事的时候,村长都没冒头,躲的远远的,没事了又出来感谢巴结,说好的民风淳朴呢?(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一章 再见尸叔

祝由师傅家在附近一个靠河的村子,没媳­妇­也没儿没女,老孤寡一个,在村子里威望很高,谁见了都打招呼,我跟着祝由师傅回到他家,祝由师傅忙活着给我倒上茶,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祝由师傅问道:“你是薛伟吧?”

“师傅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哥们没有多惊讶,很多事情惊讶一次就够了,惊讶两次就呆萌了,祝由师傅笑道:“尸叔早就知道你会来,告诉我们见到你,要带到他那里去。”

尸叔早就知道我会来?这老东西是怎么知道的?琢磨了下,尸叔都老的成­精­了,郑龙能想到,他一定也能想到,我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祝由师傅简单收拾了下,要带着我去找尸叔,哥们就又奇怪了,问道:“赵老三是个普通的二流子,没有那个本事,更不会知道勾魂**,他能这么­干­,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你就不管了?”

哥们这么问绝不多余,赵老三遇邪,肯定是被人当枪使了,那小鬼横死,凶悍的很,赵老三不懂道法,让人忽悠的以为能养鬼生财,却不知道那小鬼会反噬,一旦害死了赵老三,那小鬼会更加凶悍,而这种小鬼的用途只有一个,报仇!

从村民们对待祝由师傅不难看出来,附近也就他有真本事,这事不解决了,以后还得出事,哥们都做好了帮祝由师傅收拾了暗中捣鬼的人,却没想到祝由师傅根本没当回事,听我问起,一双眼睛变得贼亮,对我道:“湘西自古邪­性­,会邪术妖人多,高人也不少,咱们帮赵老三收了小鬼,忽悠赵老三的人肯定知道,这段时间必然会有收敛,等是等不到的,而且这事只要传出去,自然会有人找那个妖人麻烦,不用咱们出手。”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既然有人出手,那也就不用哥们瞎­操­心了,跟着祝由师傅聊了几句,祝由师傅叫王金龙,祝由的传人,跟尸叔有交情,除此之外也不多说自己的事,收拾了点本地特产,姜糖,茶叶之类的打好包,也没说请我吃顿饭,就带我去找尸叔。

王金龙的架势跟走亲戚似的,我以为此地应该离尸叔没有多远,出了门才知道,真特妈远啊,翻山越岭,专门走小路,又是汽车又是拖拉机,又是步行的,折腾了一天一夜,来到了一座山,湘西多山,不同于东北的山,湘西的山蓬蓬勃勃,密密匝匝,三五成群,既各自**,又互相照应,山上百分之百的植被覆盖,环境保护的相当好。

此山叫做禹山,王金龙跟导游似的跟我介绍,这山名字跟大禹有关,相传,大禹有八面四身,善理八方之事。一日,禹登大茅山,遇见东方洪水未退,遂赶到东阳,坐镇治水,七七四十九日水退,大禹临走时,将斗笠留在东阳,变成了这座山,名为禹山,又称夏山。后人为纪念为民造福的大禹,在山顶建了一座“禹王庙”。

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尸叔这老东西,老得跟腊­肉­似的,住的地方却是不错,他也就能住这种偏僻的地方,在城市早特妈被人拉出去展览了,哥们也没心思看风景,问王金龙什么时候才能到尸叔住的地方。

王金龙年纪大,人也稳重,告诉我不要急,就快要到了,哥们也耐住了­性­子,跟着他兜兜转转的到了下去,来到一处隐蔽山谷,山谷之中郁郁葱葱,百花齐放。许多小动物四处奔跑嬉闹,远处有一处茅屋。茅屋附近有一小山洞,洞口本身还不算小,却被左右的松柏掩映得只剩下一个缝隙了,恰恰有一股清泉从那缝隙中涌出,又若即若离的地绕两间茅屋一周,然后缓缓的流向远处的山间。

哥们都看傻了,眼前这景象,简直就是拍仙侠电视剧的绝佳地点啊,要是再有一位古装女子,美翻了都,哥们很快就失望了,如此美丽的地方,没有什么古装女子,就有一个老逼头子,在茅草屋前面,躺在一张藤椅上,抽着旱烟,眯着眼睛晒太阳。

太煞风景了,破坏了整个意境,就好像是一副水墨山水画里突然多了个油画人物,真真是别扭,更别扭的是,哥们还得带着笑上前打招呼,因为这煞风景的老逼头子就是尸叔,可赶尸的不应该是­阴­气森森吗?占这么块好地方­干­什么?准备死了埋在这?

哥们装出一副笑脸,大步迎上去,道:“尸叔,你老人家好吗?都快想死我了,我来看你来了。”

尸叔那架子拿的老大了,听到我喊,皱着眉头,都没起身,躺在藤椅上眼睛睁开一条缝,叹息道:“麻烦来了。”

声音虽小,哥们却听的清清楚楚,我就当没听见,走过去道:“你老人家享清福呢?嘿,今儿天气不错啊。”

尸叔这回睁开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问道:“你就空着手来的?”说完这句话,特热情的站起来,对王金龙道:“金龙啊,来就来呗,还带东西,快点放下……”

我要不是有事求他,我都敢给他一定身符,这特妈也太看人下菜碟了,王金龙也跟着打脸,笑着道:“是啊,来看你老人家,怎么能空着手……”

两人亲亲热热的聊起了大天,把我凉到一边了,哥们忍着没吭声,我特妈就不信你们能聊到天荒地老,不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嘛,我不接招你能咋地?于是哥们­干­脆就站在一边,脸上带着笑看他俩在那装逼。

我还真没猜错,两人是故意的,装作聊的挺热乎,以为哥们会着急,估计没想到我耐心这么好,说了会话,没啥说的了,想想也是,又特妈不是两个老娘们,那有那么多的废话?尸叔也有点懵,不过这老东西相当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没话说了,扭头对我道:“薛伟啊,去给我把旱烟袋拿过来。”

哥们遵命,乖乖的拿过旱烟袋,怕他挑毛病,还把烟丝给装满了,拿着火机,就差替他抽了,尸叔接过旱烟袋,愁眉苦脸的对我道:“你小子上门就没好事,说吧,什么事找我啊?”

他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事找他?我暗骂了句装逼,对尸叔很是不满,不满是因为离开龙头山的时候,别的术士把能留下的都给我留下了,吃的喝的用的,现金,卡,就尸叔,连根毛都没留下,抠到姥姥家了都。

当初在龙头山,要不是哥们误打误撞进了恶鬼界,用饼­干­施食,估计尸叔早就成了恶鬼的口粮,现在如此装逼,实在是让人无语,但咱是来求人的,不满脸上也不表现出来,轻声道:“尸叔啊,是这么回事,我在找慕容春,找到你这来了。”

“啊,是这么回事啊,可我也不知道慕容春那丫头在那啊,你找我管什么事啊?”尸叔突然就变得老眼昏花了,装傻的功夫一流,之前还嘱咐湘西的术士们见到我带来找他,现在就成了找他管什么事了?

尸叔能装傻,我不能啊,老老实实道:“也不麻烦你跟着我一起找,你老人家见多识广,肯定认识不少高人,就想问问你那位高人能有办法知道慕容春在那,你给帮帮忙呗。”

“哦……”尸叔眯着眼睛没说话,拿着旱烟示意让我给点着,哥们给点着了,尸叔抽了口旱烟,吐了个大大的烟圈,烟雾一起,从外面跑来一个­精­壮的汉子,跟死了亲爹似的,急的满头大汗,直直冲了过来,离的还远就大声嚷嚷:“老祖宗,不好了,我马腾师叔出事了……”

“有客人呢,慌慌张张的像个什么样子?”

卧槽,哥们眼珠子都瞪圆了,巧合吗?我咋就那么不信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我再一想见到尸叔后的点点滴滴,顿时恍然大悟,他这就是在拖延时间呢,先是跟王金龙客气,再让我拿旱烟,抽了口烟,烟雾一起,汉子就冲进来说有事。

有事了,是不是尸叔就能躲了?哥们很想冷笑一声,忍住了,不吭气,冷眼看着尸叔针对我的这出戏怎么演下去,同时我也挺不理解的,按理说,我来找尸叔,并不是找他办什么特别难办复杂的事,就是打听打听有什么高人能帮忙,又不用他出面,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至于费这么大的功夫,演出戏给我看?

人心至于凉薄到这个地步?哥们不吭声了,来都来了,没个结果我就不走,尸叔难道还能撵我?他要真这么不要脸,那我也无话可说,于是我就在那站着,不在废话,进入了看戏模式,尸叔斜眼看了我一眼,眼睛眨了眨,不知道在动什么心思。

“老祖宗,是真出事了啊,马腾师叔废了,只能求老祖宗出手了。”

“好好说,慌张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马腾师叔的婆娘死了,他妹妹还被一妖女给缠上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二章 白头少女

尸叔是湘西赶尸行的祖宗,他徒弟也是赶尸的,虽说现在赶尸基本绝迹了,可赶尸匠不光会赶尸,也会些别的本事,驱邪,拘魂之类懂的不少,也会些风水,毕竟整天跟尸体打交道,能养尸就能找到风水吉地,被尸叔收为徒弟的,本事应该不会太差,还能招来邪乎事?哥们咋就那么不信呢,不由得暗中冷笑,面无表情看戏。

汉子急的满头大汗,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着急对尸叔道:“老祖宗,真出事了,要不然也不敢来打扰你养老啊,你去看看吧。”

“天塌不下来,急什么?从头说!”尸叔抽着旱烟,眯着眼睛,那汉子无奈,从头说起,口才也不好,说的­干­­干­巴巴的,什么事呢?说的是尸叔有个徒弟叫马腾的,四十多岁才娶了个媳­妇­,附近村子一个丧夫的寡­妇­,两人成亲后虽然没孩子,却挺恩爱,可马腾娶的这个媳­妇­身体不太好,肺有毛病,一咳就出血,一咳就出血,身体很虚弱。

马腾从小跟着尸叔学艺,日子过的挺穷,不富裕,想想也是,好人家的孩子,谁跟着尸叔这老不死的学艺啊,估计是穷的没办法了,让孩子有口饭吃才送到尸叔这学艺的,学成之后也没尸赶,平日里就帮着抬个棺材,挖个坟,组织个白事,治个邪病之类的过活,能娶上媳­妇­都是祖上积德。

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也就过了半年,病情越来越严重,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基本上就是卧床不起了,什么活都­干­不了不说,还得马腾伺候,马腾咬牙借了点钱,去市里大医院看了看,肺痨,住了一个月院钱花了个­干­­干­净净,实在是住不起了,无奈回家养着来了,找了个老中医帮着开了点草药,就这么熬着。

熬了段日子,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厉害了,马腾也认命了,他学法术的,知道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去,开始准备后事,但也挺伤心的,这天晚上伺候着媳­妇­睡着了,马腾坐在床边叹气,想起自己这一辈子穷苦潦倒,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还快病死了,感觉既委屈又无奈,挺大个老爷们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

流着流着泪,家里破桌子上的油灯突然闪烁了几下,可屋子里也没风啊,马腾猛地坐直,伸手去抓挂在墙上的铜铃,这时候从灯影中幻化出来一个女人,白发童颜,穿着一身蓝­色­的裙子,古装,瓜子脸,眉弯嘴小,笑靥如花,大约十四五岁年纪,头挽双鬟,笑嘻嘻的望着马腾。对马腾道:“你媳­妇­的病我能治,你求我吧。”

马腾跟尸叔学艺,虽然不怎么赶尸了,那也是见过活尸,见过鬼的人物,那会怕这个,对那白头女人喊道:“你特妈是什么玩意?敢来我家捣乱!”拽过墙上的三清铃就要摇,同时还拽下来根赶尸用的鞭子。

白头女人见马腾要动手,咯咯笑道:“我是来帮你的,不信拉倒,不用动手!”说完身形一弯,隐身进灯影之中,马腾见女人走了,松了口气,仔细检查自家这盏油灯,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油灯是一盏老油灯了,他家里穷,又是在湘西山上的村里,没电,只能点油灯。

可这油灯点了好几辈了,民国那会传下来的,也没出过这么古怪的事,马腾虽然没上过学,但也知道阿拉伯神灯的故事,问题是他也没搓动油灯啊,事出妖异,必有古怪,难道是什么孤魂野鬼?马腾念诵咒语,在油灯上贴了张黄符,毕竟是会法术的,也不觉得害怕。

贴了张黄符,马腾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真心没有什么­阴­邪气息,又在房前屋后的转了转,还是没有异常,人在绝望的时候,总存在一种侥幸的心里,马腾也不例外,暗中想着,莫非是碰到了神仙?见我苦难,要帮我一把?

理智却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马腾无奈叹息了声,回屋睡觉,转过天来,他老婆咳血的更加厉害,咳嗽的也更猛烈,那血都吐邪乎了,连痰带血的吐了小半盆,眼见着人就不行了,马腾含着眼泪就等收尸了,他老婆却回光返照的对他笑道:“连累你了,跟你结婚,没伺候过你,还让你伺候我。”

听到这话,马腾就崩溃了,挺大个老爷们悲伤的大哭,觉着自己真没用,哭着哭着,突然想起那个白头的少女来了,抱着试上一试的心态,跪在油灯下,磕头祈求道:“救救俺媳­妇­吧,只要你救了俺媳­妇­,俺给你当牛做马也成……”

马腾是真没办法了,没想到在他哀求当中,油灯闪了三闪,灯影中,那个白头少女又出现了,一点点出现的,特别梦幻,出现后对马腾道:“救你媳­妇­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白头少女一说让马腾答应办件事,马腾犹豫了,他拜尸叔为师,规矩是很严的,不能作恶,不能用法术挣不义之财,不能害人……纵然马腾有这个心思,可尸叔还没死呢,真要作恶,让尸叔知道了,绝对是生不如死,而且尸叔的规矩早就烙印在了马腾心上,加上他是个老实人,没敢答应。

白头少女见马腾这个样子,知道他有顾忌,笑道:“放心吧,不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些小事,要是我有害人的要求,你可以拒绝我,不帮我办。”

既然不伤天害理,还不害人,马腾就没什么顾忌了,加上媳­妇­又开始猛烈咳血,点头答应,白头少女见他答应,让他去准备一碗水,马腾舀了一碗凉水回来,那白头少女从怀里掏出点红­色­的粉末,有点腥气,撒在水碗里,红­色­的药粉入水既化,清澈如故,没有半点红­色­。

白头少女开始念咒,马腾留了个心眼仔细去听,发现一句也听不懂,但那咒语却带着奇妙的韵律,整碗水在咒语声中像是活了,慢慢流动,念完咒语,白头少女扶起马腾媳­妇­,小心灌了进去,又在后心拍了下,咯!的声,马腾媳­妇­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接着又吐了几口血水,脸­色­却变得红润了起来,马腾大喜,急忙拜谢,那白头少女却对马腾摆摆手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说完就不见了。

马腾媳­妇­的肺痨奇迹般的好了,没过几天,不但下了床,还能打水做饭了,一个月后,都能下地­干­点不那么重的活了,恢复的跟正常人一样,马腾也享受了下有媳­妇­的日子,感激那个白头少女的同时,也暗自纳闷白头少女的来历,还担心着答应下的那件事。

过了两个月,白头少女没有出现,慢慢的马腾也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以为是自己感动了上天,老天派来神仙治好了自己媳­妇­的病,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可就在前些日子,白头少女突然出现,拍醒了正在沉睡的马腾。

拍醒了马腾后,白头少女转身到了院子,马腾知道白头少女讨债来了,跟着出了屋子,白头少女笑吟吟对他道:“我来找你办事来了,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办一件事吗?”

马腾老实的点点头,问道:“你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不害人的,我都去办。”

白头少女道:“你别紧张,不让你去办难办的事,是这样的,我有个妹妹,年纪不小了,想要找个婆家,请你帮忙给他找个丈夫,让她成个家。”

白头少女的要求一提出来,马腾就知道白头少女不是鬼物就是­精­怪了,神仙是不成亲的,看白头少女的样子,应该是个大鬼,那她妹妹也是个鬼,也就是说要结冥亲,这事马腾倒是熟悉,毕竟就是­干­白事的,也给别人家里结过­阴­亲。

马腾很是松了口气道:“成,这事交给我来办,不过结­阴­亲也得看机缘,附近十里八村,要是那家后生夭折了,我给想着点,把亲事给办了,你先把你妹妹的生辰八字给我,我时刻留意着。”

马腾这话说的绝对没错,­阴­亲也叫搭尸骨,也是很讲究的,也要生辰八字,还要聘礼,牵线……总之程序挺繁复,走完了整套程序才算是结成了­阴­亲,而这其中,最难的莫过于合适的死人了,死的太早的不行,得是最近死的,还得年纪相仿,可这世界上那有那么巧合的事,这家死一个,另外就得死一个合适的,所以得要等,等到合适的。

马腾倒是挺有把握的,毕竟­干­这一行也­干­了二三十年了,附近十里八村,别的事他不知道,谁家要是死人了可瞒不住他,他也真想好好给白头少女的妹妹搭一门好亲,甭管白头少女是妖是鬼,都救了他媳­妇­,这份恩情不能忘。

不料那白头少女摇摇头道:“不必那么麻烦,用不着搭尸骨,你只要从村东头的那颗槐树,­阴­面,离地三尺的地方,砍下截木头来,雕刻个男人形状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三章 有求于人

冥婚说道多,不乏一些稀奇古怪的习俗,比如有用公­鸡­代替新郎的,有死人娶活人的,还有挖出来葬在一起的……雕个木头人代替更是常见,马腾答应下来,拎着斧头直奔村东头那颗槐树,在离地三尺的­阴­面砍了一截木头,回家雕了个木头人,雕完都十二点了,马腾随手把木头人放在桌子上,沉沉睡了,第二天醒来一看,木头人不见了。

马腾没当回事,以白头少女的本事,无声无息拿走个木头人实在太小菜一碟了,接下来的日子又归于了平静,可没过了半个月,白头少女又从灯影中出现,对马腾道:“谢谢你雕刻的木头人,这桩婚事才能成,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去我那看看,看看新房怎么样,要是缺什么你随时说出来,明天我来接你。”

不等马腾同意,白头少女就消失了,马腾觉得不对劲了,可也没有办法,到了第二天晚上,白头少女再次在灯影中出现,朝着马腾一招手,马腾恍惚了下跟着出了家门,径直来到村东头那颗槐树下面,就见槐树上面被他砍下一截的伤疤无限放大,白头少女前面带路,马腾也跟了上去。

进去一看,里面竟是别有天地,但见一处庄园,相当气派,进了院子,里面灯火辉煌,仆人很多,走到大厅里面,里面坐满了人,每一个都是­阴­气森森,仔细一看,大多都认识,不过这些熟人全都是死人,并且全都是马腾给办过白事的死人。

每个死人都看着他,面无表情,也不说话,马腾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白头少女要出什么幺蛾子,迷茫跟着前行,又到了新房,就见里面亮着白白的蜡烛,被褥齐全,大红喜字贴满了各处,里面同样坐着不少人,也全都是死了的人……

马腾刚想问问白头少女是什么意思,忽地一阵­鸡­叫,恍惚了下,马腾从梦中清醒过来,原来是一场噩梦,不过,梦中的情景实在是太真实了,难道是魂魄出游了?马腾傻傻搞不清楚,很是忐忑。

提心吊胆了几天,白头少女却没有出现,马腾也渐渐放下心来,这一天晚上,马腾正在睡觉,感觉身上有些冷,激灵醒过来,坐起来一看,就见白头少女手中拿着木头人朝自己媳­妇­肚子上摁去,马腾吓了一大跳,喊道:“你­干­什么?”

白头少女笑道:“不­干­什么,我儿子就托付给你们家了。”

马腾瞬间明白了,白头少女是要借他媳­妇­的身子养鬼胎,马腾顿时怒了,从床下抽出辟邪的黄符朝白头少女狠拍了过去,白头少女不躲,被马腾啪的拍中,顿时消失无踪。

黄符拍散了白头少女,他媳­妇­却突然翻身起来,又开始咳血,咳了一晚上的血,吐血而死,马腾悲伤欲绝,知道是白头少女­干­的,可他不知道白头少女是个什么邪­性­东西,想找都找不到,何况那白头少女毕竟让他媳­妇­多活了些日子,想要借胎生子,也没借成,媳­妇­吐血而死也是命数使然,倒也没想着报仇。

葬了自家媳­妇­,马腾以为就算是了解了,却没想到,第二天妹夫就找上门来,说是他妹妹突然得了肺痨,开始不停咳血,马腾吃了一惊,想要跟着妹夫去看妹妹,却发现家里所有的东西全都被粘住了,连鞋都穿不了,马腾急了,照着尸叔教的方法驱邪,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他知道是白头少女搞的鬼,自己不是对手,无奈才让离他比较近的师侄来找尸叔求助。

正好哥们千里迢迢来到了尸叔这里,巧合吗?不知道,哥们倒是听的很稀奇,暗中琢磨那个白头少女会是什么东西,听马腾的描述,应该是夜叉,不是在龙头山追我的鬼差夜叉,应该是飞天夜叉之类的大鬼。

唐朝的志怪小说里,有描述过马腾发生这样的事,前面基本上没啥区别,据说是夜叉搞鬼,不过马腾的事却跟我知道的故事多有不同,白头少女最终目的是要借胎生子,那就不应该是夜叉该­干­的事了,我纳闷的去看尸叔,他老­奸­巨猾,见多识广,应该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

尸叔听完汉子的描述,扭头看向我,问道:“对了薛伟,你找我什么事来着?”

我没想到尸叔会突然问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马腾的事吗?转折这么大,好像他只是听了一个无聊的故事,哥们有点懵,但还是接着尸叔的话茬道:“我在找慕容春,我确定她没死,在那却不知道,你老人家德高望重,活的年深日久的,肯定认识些个高人,或许能帮我找到慕容春……”

尸叔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个事啊,是该帮你,不过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记­性­也不太好,家里又出了这么档子事,你看,能不能往后拖拖?我先把徒弟的事处理了,在慢慢想,想起来就告诉你,薛伟啊,你来湘西一趟也不容易,在我这多玩几天,也不急在这一时。”

老东西明显是找借口拖延我了,他不急在一时,哥们急啊,到他这来就是打听消息的,我还得去找高人,那有时间耗在这鬼地方?我急忙开口道:“尸叔啊,你老人家先想我的事呗,反正你徒弟已经出事了,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你想出来,我抬脚走了,你不就更好处理你徒弟的事了嘛。”

尸叔抽了口烟,呲牙对我道:“薛伟啊,你这话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徒弟跟我亲,还是你跟我亲?我不去先帮徒弟,却先帮你,让别人知道了,该说我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还没老糊涂,这点远近还是分得出来的。”

卧槽,这话说的哥们都没法往下接了,倒是没错,徒弟就是比我亲,哥们很无语,着急的跺了跺脚,琢磨着不如­干­脆多等两天,我都准备好跟尸叔耗下去了,尸叔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嗯了声对我道:“我想到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我急忙问。

“我老了,一奔波,一劳累,脑子就不好使,恐怕就更想不起来了,不如这样吧,你去帮我把马腾的事处理了,我在家好好想想,没准等你办完了事,我也就想起来有什么高人能帮你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尸叔是想让我帮他把事办了,什么想不起来,都是特妈扯淡,这又证明了一件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过,哥们对他够意思啊,在饿鬼道的时候,要不是我拿出饼­干­来施食,尸叔早就完蛋了,现在这么对我,哥们实在是有点寒心。

帮忙倒是没什么,问题是,我也不知道缠上马腾的白头少女是个什么东西啊,而且看尸叔的样子,根本没有要亲自动手的意思,难道是怕解决不了,折了面子?如果真是这样,尸叔都解决不了,哥们又何德何能能解决了那个鬼东西?

哥们没忍住道:“尸叔,一瓢一饮,都是恩情啊,饿鬼道的事你忘了?饼­干­的事你忘了?”

尸叔斜着眼睛看着我道:“小兔崽子,你是在跟我老人家讲条件?你师傅就没教过你尊老爱幼?我这个岁数你是要气死我吗?哎呀不行了,气死我了,不行,不行,一生气更糊涂了,我老了,受不得气了,我脑仁疼,快扶我坐下……”

不久前这老东西还跟活猴似的在龙头山蹦来蹦去,斗鬼差,斗东哥,这特妈还不到三个月就糊涂了不说,腿脚还不利索了呢?这倚老卖老的德行也真是没谁了!

哥们火气很大,却是束手无策,那汉子见尸叔这样子,急忙过去扶住尸叔坐到藤椅上,道:“老祖宗年纪大了,本就不该来麻烦你老人家,儿孙们不孝,还要你­操­心,您老好好歇着,我们自己去想办法……”

汉子是个实心眼的,尸叔装模作样,竟然真就信了,挺决绝的转身要走,被尸叔一把拽住,在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哥们仔细去听,却什么也没听到,那汉子微微点头,哥们很是着急,可着急也没用,看尸叔这架势,哥们要不帮忙,这老东西肯定也不会帮忙。

罢了,谁让哥们有求于人呢?我无奈对尸叔道:“尸叔,你徒弟的事我接了,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解决得了,到时候你老人家别再推诿就行。”

“尽力就行,尽力就行,薛伟啊,你有这份孝心,我老人家很欣慰,你放心,我应该还是能想起来有些什么人能帮到你的……”尸叔笑眯眯的看着我,笑的像个老狐狸,

哥们无奈的看着他,问道:“尸叔,你见多识广,能不能给点线索,告诉我缠住了你徒弟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好有个应对。”

尸叔这次不装老了,从藤椅上坐起来,对我道:“薛伟啊,这件事其实跟你还有点关系,还记得咱俩在饿鬼道的事不?你施食了,可我没施食啊,实话告诉你,缠住了我徒弟的那个东西,是我带出来的。她是饿鬼道的鬼母。”(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四章 演戏

鬼母两个字出自佛经,说的是有个魔女罗刹,生育五百子,号“九子鬼母”,嗜食人间婴儿血­肉­,被佛陀以神通抱走其中一子,魔女罗刹呼天抢地,哀嚎擂心,痛哭如得急心疯似的,最后望见佛陀全身放光,现慈父相,手中正抱着魔女罗刹之子,于是跪地祈求归还,佛陀乃因缘度化魔女,而成正道。

尸叔说的肯定不是这个鬼母,而是饿鬼道中的鬼母,往细里说是外障鬼,此种饿鬼经年遭遇种种外在障碍,令其不得进食。它们的肚子很大,永远不会吃饱。脚却十分幼细,犹如快断的­干­柴枝般,几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远远见到有食物时,跌跌碰碰地勉力向前走近,但当接近食物,由于其业力之缘故,食物便会变为各种不能吃的东西,饮料也会化为痰、脓血或尿等不能饮用的液体。此外,外障鬼一胎便会生下多个鬼子,而且鬼子母的母­性­极重,爱子如命,偏偏却找不到足够食物来照顾子女,徒增痛苦。

我和尸叔的确是在满是饿鬼的地方待了小半天,可为啥我没带出来饿鬼,尸叔却带出来了?时间上也不对啊,龙头山之行,到现在也不过是三个多月,可马腾遇到那个白头女子却已经有半年多了吧?怎么就成尸叔带出来的?

这漏洞比脑洞都大,尸叔老­奸­巨猾,会想不到?我实在是太纳闷了,把心中的疑问对尸叔说了,尸叔抽着烟,表情很淡定,道:“时空错乱吧,龙头山那鬼地方发生什么我都不觉得稀奇。”

“时空错乱也错乱不到湘西来啊,再说鬼母要找麻烦,也是找你的麻烦,找你徒弟麻烦­干­什么?真要怕你,连你徒弟的麻烦也不会找吧?”

哥们问的很合理啊,谁知道尸叔突然暴怒起来,对我喊道:“我那知道为啥?我特妈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就问你一句去不去?”

赤果果的不要脸啊,哥们也没办法,只能是去了,尸叔见我答应帮忙,就又变回老态龙钟的模样,躺回到藤椅上,嘟囔道:“不是说这小子傻乎乎的嘛,咋还突然变聪明了呢?”

哥们哭笑不得,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跟王金龙打了个招呼,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跟前来报信的汉子去找马腾,出了山谷,一路上跟来的汉子瞎聊,知道了他叫赵浩,是尸叔的徒孙辈的,赵浩为人实在,只要哥们问起,知道的都会说个清楚明白。

如今尸叔这一脉也没落的不成样子了,徒子徒孙加起来都不到十个人,还都是些贫困人家的孩子或是孤儿,赵浩说他就是个孤儿,被师傅捡来的,才学的这行,赵浩现在也不赶尸,有自己的正经营生,在旁边的村子里开了个小卖店……

我终于明白尸叔这么大岁数为啥还要亲自去龙头山解决东哥了,门丁凋零,要是一两个后代在活不过三十岁去,很快尸叔这一门就绝户了,如今这世道,术数没落的简直是骇人听闻,哥们一边叹息着,一边跟着赵浩出了山,走了大半天的山路,到了晚上才来到马腾家。

马腾的家看上去还挺像回事,砖房,有院子,马腾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脸沧桑,穿着朴素,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赶尸匠,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里郁闷的抽着旱烟。

马腾见到赵浩,站起来光着脚迎了上来,我觉得不对,因为我没在马腾的脸上看到失望,甚至没有看到情绪变化,卧槽,媳­妇­死了,妹妹也咳血了,还能如此淡定?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尸叔不来,其他的师兄弟呢?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偏偏马腾不觉得,问赵浩:“我师傅不来?”

“老祖宗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来不了,让这位兄弟来帮忙。”

“哦!”马腾淡淡回应,哥们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马腾和赵浩都是老实汉子,没那么虚伪,这种表现跟马腾遇到的事,实在搭配不上,我仔细观察了下马腾,他脸上虽然皱纹很多,有着跟年纪不匹配的苍老,那双眼睛却是贼亮贼亮的,并且呼吸很细很绵长,说明道行不浅,就能让鬼母折腾成这个模样?

“二位,是尸叔让你们这么做的吧?故事说的不错,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哥们试探着问了句,一句话问出,马腾着急道:“俺家的事是真的,不信你进去看看,什么东西都拿不动,俺就一双鞋,还拿不起来,都没法去看俺妹妹。”

就不会借双鞋?是傻还是真傻?反正我觉得不对劲,但要太生硬的拆穿了,等于在打尸叔的脸,哥们有事求他,这个脸真不能翻,只能是随遇而安了,进了屋才知道马腾家同样是穷的揭不开锅,但也没什么太稀奇的,我最感觉到好奇的是那盏油灯。

最醒目的也是那盏油灯,就在床边木桌上面,哥们好奇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下,就见油灯样式并不太古老,虽然我没见过真的,但也在电视剧里见过,那种三四十年代用的油灯,哥们走过去感觉了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伸手去提留,发现怎么也提留不起来,跟焊死了一样。

有点意思了,我仔细看了看油灯底座,有点黏糊糊的透明液体,低头闻了闻,轻微带着点臭,难不成就是这玩意粘住了油灯?502还是万能胶?哥们没吭声,又在油灯上面伸手搓了搓,默默念叨:“神灯神灯,快快把灯神放出来吧……”

油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琢磨要是把油灯砸烂了,那个白头少女会不会出来?哥们出门捡了块砖头进来,还没等动手,马腾一把抓住我问道:“你­干­什么?”

“白头少女不是从油灯里出来的嘛,我砸开看看。”

马腾哭笑不得看着我道:“俺家就这一盏灯,你砸了以后俺就得摸黑了,千万砸不得。”

马腾的反应很让我诧异,丫的老婆都让白头少女给祸害了,妹子也快了,而且白头少女是从油灯里钻出来的,砸了心疼什么?不是应该恨之入骨吗?但看他的样子是真心疼,估计是穷怕了,我不耐烦道:“你别心疼,我赔你一百块钱,你买个新的去。”

“那你砸吧!”听到有一百块钱,马腾迅速收回了手,哥们反倒是懵了,也没客气,一砖头把油灯给砸了,玻璃碴子掉了一地,仔细看了看,就特妈一普通油灯,虽然年头长了点,也是一普通油灯,还能从里面钻出白头美少女来……

这都不是灵异,是特妈太玄幻了,我真心没查出啥有用的东西,拎着砖头掂了掂,看到桌子底下有个暖瓶,样式很老的那种暖瓶,伸手拽了拽,同样是没拽动,一砖头拍碎,暖瓶扁了,壶胆碎了,还是没什么稀奇的。

马腾在一边脸上的肌­肉­直抽抽,哥们拎着砖头还要在看看,马腾突然扑上来抓住我的手道:“薛伟兄弟,我觉得村东头那颗槐树有问题,白头女人让我砍槐树雕成个男人模样,还带我去了树里面,咱们还是去那看看去吧。”

人都有自己的定位,有适合自己做的事,比如说演员,就是好好演戏,演啥像啥就是个好演员,比如过赶尸的,把尸赶好,没尸赶了,可以­干­白事,那怕是装孝子贤孙去哭坟,也是个营生,可特妈要是一个赶尸的偏偏要当演员去,那就太可怕了……

之所以有这么个感慨,是因为赵浩自打进了马腾的家门,就没说几句话,也没介绍我叫什么,马腾却脱口而出,管我叫薛伟兄弟……哥们是该荣幸呢,荣幸呢,还是荣幸呢?

我没那么大的福气认识如此神通广大的赶尸匠,心里都骂娘了,偏偏不显露出来,挺想看看尸叔带着他的徒子徒孙到底想­干­什么,哥们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马腾大哥说的没错,是该去那颗槐树看看,肯定能有线索,不过,马大哥连鞋都没有了,你怎么出门?”

马腾楞了楞,眨巴了下眼睛,对我道:“我穿双袜子就行。”说完从床底下掏出个木箱子来,从里面拿出双袜子,哥们都哭笑不得了,这得是多没脑子的人才能­干­的出来啊,你们都商量好了屋子里的东西都动不了啦,偏偏能拽出口箱子来,还能拿袜子,箱子不是东西?

偏偏马腾和赵浩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尤其是马腾,当着我的面穿上袜子,还拿了墙上一根皮鞭,对我道:“薛伟兄弟,咱们这就看看去吧。”

墙上的皮鞭不是东西?哥们很无语。

别人把你当傻子玩,是很不愉快的一件事,可你要是陪傻子玩,就会觉得很欢乐,哥们就觉得挺有意思,反正尸叔是布置了,不按照他的套路演完,也不会告诉我那有高人,那哥们就陪傻子玩会呗。

我对着马腾特认真的点点头道:“好,我相信槐树上一定会有线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九十五章 恶鬼附尸

每个山村的村头似乎都有颗大树,像是约定好的,马腾所在的村子也不例外,而且槐树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两三个人才能环抱过来,折腾到这会,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我站到槐树­阴­面,用手电照了照,发现真有个缺口

缺口是用斧头砍出来的,砍的相当齐整,挖了一块木头,黑夜中像是个丑陋的伤口,有句话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其实还有句话叫做离地三尺有神明,从槐树­阴­面离地三尺位置截取木材雕刻人像,灵气会比较足。

槐树虽大,但还没有到成­精­的地步,要说这里面能自成天地,有院子有房子的,哥们还真不信,就算马腾神魂离体,能进到树窟窿里面,也不可能有院子房子的,如果马腾真看到了那些,只能说他中了幻术。

我现在对他和赵浩很不相信,用手电照着槐树仔细看了看,没看到有什么东西,更没有感觉到稀奇古怪的气息,赵浩却咋唬道:“咦,这有一条蓝线,奔西面去了。”

哥们看半天都没看出端倪来,赵浩说找到就找到了?我挺无语的用手电照了照,并没有发现蓝线,疑惑的去看他,赵浩对我讪笑道:“你开­阴­眼就看到了。”

好吧,哥们就按照他们的剧本走吧,捏动手决开了­阴­眼,果然看到一条淡淡的蓝线从树窟窿顺着到地上,又从地上笔直的朝着西面去了,我靠近蓝线蹲下,发现还真有点鬼气,那是一种透明的液体,却带着­阴­寒气息,我朝西面看去,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坟地,附近的人死了都埋在那。”马腾回了我一句。

既然是坟地,那下面就该去坟地了,哥们站起来看了看这两位,身上都带着法器呢,早就准备好了,那就去看看吧,马腾带头前行,我和赵浩紧随其后,哥们小声问赵浩:“坟地里有什么?”

“有死人!”赵浩回答的很快,看来也没傻透腔,哥们无奈跟着往前走,山村的夜晚很寂静,天上的星星亮的吓人,虫子的鸣叫声时常响起,显得很是生机勃勃,出了村子走了差不多两里地,我就看到了前面一个山坡上面密密麻麻的乱坟。

山坡上的乱坟跟牌坊村的坟局有点像,却比牌坊村的局面小多了,而且不像牌坊村的坟局那么­干­净,什么味道都闻不到,此地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死气,­阴­气很重,不过,这才是一个坟场该有的模样。

哥们经历过牌坊村的坟局,龙头山的局,去过奈何桥,偷进过地府,眼前的坟地实在是有点不够看,但我也没大意,仔细看地上的蓝线,奇怪的是,蓝线到了这鬼地方就消失不见了,我刚要低头找找看,前面墓碑上突然传来一声诡异的笑声,咯咯……

我抬头去看,正前方一块青石墓碑上面坐着个木头人,那木头人雕刻的惨不忍睹,头大身子小,跟小学生刻出来的似的,身上却冒着绿­色­的荧光,像是一团大个的鬼火,看见我们三个居然不怕,扭过头瞪着我们,眼珠子点的应该是墨水,却是蓝的发亮。

“那是我雕的木头人!”马腾喊了声,跟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纵身就扑,这也太特妈莽撞了,哥们急忙伸手去拽,却慢了半拍,马腾纵身出去,进了坟地,哥们有点懵,尸叔教出来的徒弟就这揍­性­?

念头还没落,我身边赵浩也追了上去,喊道:“师叔,你等等我!”跟着跑进了坟地,哥们犹豫了下,明显有坑啊,进不进呢?一犹豫,刚进了坟地的马腾和赵浩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并没有感觉到坟地是个局。

哥们主修符箓,对奇门遁甲,星相术数了解不多,但经过牌坊村和龙头山的事,多少对奇门遁甲有些研究,我踮起脚尖使劲看了看,看不出来是个局,难不成是鬼打墙?可什么鬼打墙能在哥们面前使得这么溜?本来我还有点犹豫,现在却不得不进去了,抬脚就往里进。

一脚踏进去,忽悠的一个东西扑面而来,哥们也没客气,一道黄符迎了上去,啪!的声甩在了那东西身上,就见是个那个木头人,被我一黄符打的在空中翻跟头呢,哥们振奋­精­神,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刚要再补一张黄符,右边传来一声惨叫:“啊!”

像是赵浩的声音,哥们顾不上那个木头人较劲,朝着右边跨了过去,右边有个挺大的坟头,声音就是那传来的,两步赶过去,就见赵浩跌倒在地上,面前却站起了两具尸体,两具尸体都腐烂的差不多了,身上不是腐­肉­就是烂泥。

都烂成这样了还能起尸?哥们很是纳闷,赵浩看见我,惊呼道:“诈尸了,诈尸了,我受伤了,帮帮我……”

哥们不能不管,急忙一个箭步赶过去,念诵咒语:“玄气徘徊,丹天令行。震吼太空,火令申明。烟都禀命,斩邪保生。严驾火车,统制雷兵。景霄救下,震动天声。”

地雷符脱手而出,啪!的打在最前面的尸体身上,把那尸体打了个跟头,趁这功夫,横挡在赵浩身前,又一张黄符脱手而出,啪!的打在另一个尸体身上,符是地雷符,借的是地气激荡化身为雷,我就不信这两具烂的差不多的尸体能抵挡得住。

正如我想的那样,两具尸体全都被黄符给打躺了,身上雷光乱窜,哥们的符箓之术越来越厉害了,我很满意黄符的威力,蹲下看着赵浩问道:“伤到那了?”

赵浩哭丧着脸对我道:“我不小心陷进坟坑了,里面尸体抱住了我,朝着我腿上咬了一口,你看!”说完还拽了下裤腿,露出小腿让我看,小腿上面被咬的鲜血淋淋,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了,显然是中了尸毒。

“尸毒,你身上带着解尸毒的药了吗?”我问了句赵浩,赵浩摇头道:“来的匆忙,没带着啊,薛伟,你快点带我回师叔家,他家有解尸毒的解药。”

赵浩额头冒汗,看样子不是装的,哥们有点不明白了,之前赵浩和马腾演戏的痕迹太重了,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却也配合着来了,可看到赵浩真的受伤,又觉得演戏不用如此逼真吧?真中了尸毒,没有解药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随机应变了,哥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从符袋里掏出张救命保生符,念诵着咒语刚要贴在赵浩腿伤上,赵浩脸­色­一变,对我道:“那两具尸体站起来了。”

地雷符都不管用?我把手中的救命保生符贴在了赵浩腿上,转身一看,两具尸体果然都站了起来,朝着我张牙舞爪的,哥们急忙掏出两张黄符,还没等甩出去,身后赵浩对我喊道:“恶鬼附尸,得把尸体里面的恶鬼勾出来才行。”

鬼上身哥们见的多了,附在尸体上还是头一次听说,尸体生机全无,尤其是这两具,烂的那叫一个臭,附在上面­干­什么?根本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把里面的恶鬼勾出来,哥们­干­脆一个转身,换了两张定身符,朝着两具尸体甩了过去。

黄符甩出去的很及时,在两具尸体凶狠扑过来离赵浩也就一步的距离,黄符定住了两具尸体,尸体不动了哥们才看清楚了这两具尸体的模样,就见左边的这位烂的双腿只剩骨头了,上半身也烂的差不多了,尤其是脑袋,除了头发挺老长之外,一张脸都快烂没了,还直往下流黄汤,眼眶子里有蛆虫爬来爬去……

右边那位也比左边这位好不了那去,但看上去完整点,两具尸体散发着臭气,薰的哥们急忙向后了两步,赵浩很是惊慌,对我道:“快把它俩体内的恶鬼勾出来。”

哥们学了这么多年的符箓之术,会的不算少了,可没学过怎么勾出尸体里的恶鬼啊,要说逼出去倒是能做到,可那也是逼出去活人身体里的恶鬼,尸体里面的恶鬼能不能逼出去,我没太大的把握,只能是试试,我刚掏出黄符,赵浩对我喊道:“用勾魂符,引魂指,附旛咒,三术合一才管用。”

哥们并不是很瞧得起赵浩,尸叔赶了一辈子尸了,两具死尸就把他逼成了这样,学的法门呢?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不过,赵浩不行,不见得哥们也不行,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用勾魂符,引魂指和附旛咒,扭头问赵浩:“我不会啊,怎么弄?”

“我这有勾魂符,你先拿着,我教你引魂指和附旛咒……”赵浩支撑着坐起,从兜里掏出两张黄符,两具尸体不动,暂时没有危险,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黄符,十分好奇勾魂符是个什么模样。

哥们黄符画的不算少了,突然看到一种从没见过的黄符,肯定是要琢磨一下的,都是下意识的,一点犹豫和不好意思都没有,接过黄符一看,就见赵浩给我的这张符,跟我之前画的都不一样,上面竟然形象的画了一个大鬼。(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六章 青衣人

符的种类与派别繁多,用途也各不相同,常见的有祈福用的平安符、开运符、镇宅符、护身符、求财符,和合用的凤凰符、姻缘符、人缘符等,避煞用的化煞符、解降符、收惊符等,不同派别的符,其符式、写法、咒语及使用方式亦有所不同。

赵浩给我的这张符就比较特殊,上面­阴­气很重,尤其是符上面画着的大鬼,开了­阴­眼的情况下,就见栩栩如生,跟活过来了似的,哥们这几年没­干­别的,光研究画符了,­阴­气如此重的符,还是头一次见,忍不住研究了下……

有从小画符和学美术的底子,片刻功夫我就知道所谓的勾魂符该怎么画了,按理说哥们这种研究其实挺不地道的,毕竟门派有别,有点偷师学艺的意思了,赵浩却没有阻止我,更没有不高兴,反而等我研究完了黄符,举起右手,比划着手决对我道:“拇指压食指第二指节……”

哥们学完了引魂指,先是把黄符甩到了两具尸体上,按照赵浩教的捏了手决,念诵起咒语:“阳神返汝魂,­阴­灵返汝残。魂魄随吾召,急急附灵旛。元亨利贞,魂魄归形。五脏万神,不受死惊。回尸返神,永保黄宁。急急如律令。”

勾魂指朝着贴在尸体上的勾魂符一比划,往外一带,从里面勾出个­阴­气森森的老鬼来,那老鬼苍老不堪,十分惊惶,不等我继续动作,嗖的声就往远处飘,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尸体,噗通!跌倒在地上,哥们也没搭理那老鬼,又朝另外具尸体比划,又勾出个女鬼来。

两具尸体栽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哥们忍不住欢呼一声,毕竟算是多学了一手,所谓艺多不压身,多会点是点,勾出两个恶鬼,我扶起赵浩想回马腾家,可是马腾却踪影全无,连个声音都没有,哥们十分不理解,就算马腾也跟赵浩一样遇到了袭击,也不会一点动静没有啊,搞什么幺蛾子呢?

我觉得还是先把赵浩送回去涂解药,我再回来看看,毕竟尸毒凶猛,真要死一口子就不好了,人命关天啊,赵浩瘸着腿,挺沉,我俩也走不快,几分钟也就走出去二三百米,可是离坟地边缘却越来越远了,很明显是有人不希望我俩痛快的走出去。

我没看出来是鬼打墙还是设了局,想着用黄符试探下,还没等动手,身后传来咯咯……怪笑声,一个影子从我俩身侧忽悠的飘了过去,哥们黄符甩了出去,啪!的打在那东西身上,还是那个木头人,要说哥们现的符箓功夫,纵然没有张青山和杨疯子那么出神入化,但是打个移动目标一点问题都没有。

符是雷符,威力不小,那木头人却顶着黄符咯咯……飞的特别快,哥们都懵了,什么玩意这是?连雷符都不起作用,看着木头人在坟场里飞的挺妖异,哥们皱着眉头琢磨着是不先收拾了它,这时候右边一个挺大坟头后面突然传来声惨叫,声音是马腾的,赵浩一哆嗦对我道:“是马腾师叔,快去救马腾师叔!”

马腾也遇到了危险?哥们不敢大意,可赵浩中了尸毒,不送回去抹上解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我有点左右为难了,赵浩看出了我的心思,着急对我道:“我没事,我把­茓­道封上,加上你的黄符能顶一段时间,快去救我师叔,晚了怕来不及了。”

哥们暗暗鄙视了下尸叔的徒子徒孙有够废物的,还特妈咋地没咋地呢,一个被咬了一口,另一个就等着别人去救了,怪不得尸叔那么大岁数还得去龙头山,在死两口子,他这门就绝了,既然赵浩能坚持,哥们也没废话,扶着赵浩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

右边那个坟头比别的坟头大多了,起码能大上个两三倍,跟个小型土堆似的,偏偏连块墓碑都没有,哥们怕中埋伏,召唤小花,让它先去前面坟头看看,小花从我怀里钻出来,忽闪着翅膀就去了,看的赵浩直懵逼,瘸着腿,被我架着,还还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哥们傲然的仰起头,沉声道:“我养的神兽!”

赵浩顿时就惊讶的合不上嘴了,哥们很享受他惊讶的感觉,琢磨着是不是跟小花商量下,变幻个造型,以后出场酷点,夺人个眼球啥的,虽然胡思乱想,哥们也没放松警惕,一张黄符随时准备出手。

一路而来,竟然顺利的很,眼见着就倒了大坟头,忽地我听到小花的一声惨叫,这下哥们着急了,架着赵浩快跑了两步,过了坟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过了大坟头,前面是个小坟头,之前看不见是因为大坟头把小坟头遮掩住了,小坟头上坐着那个木头人,马腾被制住了,斜躺在坟头上,在马腾身侧立着几具活尸,其中一个是具女尸,肚子出奇的大,肚胀的跟个皮球一样,里面还咕噜咕噜作响,怀着鬼胎。

活尸后面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人,头上戴着斗笠,把脸整个遮住,腰间一条布带,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法器,三清铃,鞭子,­阴­牌,符袋,­阴­森森一副标准赶尸匠模样,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哥们不敢大意,把赵浩放到地上,横在他面前。

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就是再傻点也知道所有的事,都是眼前这位青衣人搞出来的了,开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同时暗暗纳闷,从赵浩描述来看,马腾出事有几个月了,此人几个月都不出面,偏偏我来了出面,实在是……可要说是针对我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要来找尸叔的?也没纳闷多久,那青衣人沉声道:“都说尸叔是赶尸的老祖宗,我不服,我是辰州派的,想要领教领教尸叔赶尸的本领。”

辰州,今天的沅陵,那地方出辰砂,也就是朱砂,还出辰州符,张青山跟我说过,辰州符威力奇大,他见过一百五十多道陈州符,其中有六十三道是用人和人头为符,有五十八道是以凶禽猛兽成符,有十七道是以凶禽猛兽和人头组合成符,有几道是用汉字和汉字的重复组成的。还有几道符是抽象­性­的线条符。

出朱砂,出辰州符,当然也出法师,过去辰州赶尸的人不在少数,各种巫术,道术,奇术,盛行,这位自称出自辰州,估计是觉得自己学的不错,要来挑战尸叔在湘西的地位了,此人一现身,哥们之前疑惑的也就解的差不多了,想必是想逼尸叔出手,但尸叔的年纪和地位摆在那,贸然打上门去,被人知道了,就算赢了那也落不下个好名声。

于是就盯上了尸叔的徒弟,用奇术整出个白头女子,盯上了马腾,逼尸叔出手,而尸叔显然知道有这么号人,出手赢了还好说,赢不了,一辈子的威望名声也就完了,这才挤兑的我来试水。

我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还特妈从饿鬼道带出来的鬼母,尸叔扯淡的功夫都快比的上他赶尸功夫了,问题是哥们不想参合赶尸门派之间的斗争啊,我就是来问问尸叔认不认识什么高人,有必要掺合进来吗?

我特无语的看着青衣人,青衣人也列好了阵势等着我,几具尸体都抬起头朝我看过来,每一具尸体脑门上都顶着一张黄符,我倒是不觉得有多吓人,但人家这阵势还是挺威风的,尤其是能­操­纵这些尸体一起抬头,做一个动作,他却没动,这份功夫就说明不好惹。

场面沉寂了有那么十几秒,哥们咳嗽了声,打破沉寂,特真诚的问青衣人:“贵姓?”

“陈!”青衣人­阴­森的回了句。

“大名叫什么?”我又问了句。

“陈青山!”青衣人回了一句,哥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青山这么俗气的名字,为啥那么多人喜欢叫?我也没在意,开口道:“其实,我是过路的,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这样吧,你为难我和马腾,赵浩,也没意思,我知道尸叔住那,不如我带你去找他,好好跟他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是赶尸中的翘楚,你看怎么样?”

哥们说的很真诚,这位陈青山要是答应,我真带他去找尸叔,毕竟人家都说明白了,要找尸叔比试比试赶尸的功夫,哥们不会赶尸,也不想出这个头,何况我挺相信尸叔的本事的,陈青山估计­干­不过尸叔,带他去找尸叔,两人斗法,我还能看个热闹,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都跟哥们没啥关系。

我算是看出来了,尸叔就是为难我呢,想从他嘴里知道点消息不是那么容易,我也挺憋气,知道你就告诉我,不知道也不用这么使唤我啊,何况慕容春消失不光是为的我吧?没有慕容春,尸叔那把老骨头估计这会早就躺在龙头山了。

我觉得提议不错,没想到那青衣人沉默了沉默,开口道:“为什么尸叔不能来找我?你也是他的弟子吧,只要把你们都抓了,他就会来了。”(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七章 你输了

打了小的,引来老的,都是这种套路,我刚要辩解我不是尸叔的徒弟,赵浩大怒,蹦起来朝青衣人喊道:“我家老祖宗德高望重,道法高深,也是你这小子说见就见的?想要见我家老祖宗,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赵浩单腿蹦起来的,站不稳,就在那蹦,甚是滑稽,哥们惊讶的看着他,本事不咋地,倒是有几分骨气,这边赵浩单腿在那蹦,那边躺在坟头上的马腾也咋唬着要起来,喊道:“想见我师傅,先过我这一关……”

两人一点都没有当人质的觉悟,整的哥们倒是有点尴尬了,青衣人一说要找尸叔,我就要带他去,要是传到尸叔耳朵里,更不帮我了,哥们无奈的朝青衣人笑笑,那青衣人抬起头,卧槽,竟然玩蒙面,脸上系了块黑布,只露出一双贼亮的眼睛。

就见他从腰畔摘下个鞭子,轻轻一抖,啪!一声抽在挣扎着要起来马腾腿弯的­茓­道上,哎呦!声,马腾就又栽倒在地上了,马腾废了,赵浩却还在单腿蹦着对青衣人喊道:“暗中玩­阴­的,赢了也没啥了不起的,不算真本事,有能耐就跟我比试比试。”

哥们赶紧扶住赵浩,丫的蹦来蹦去的,站都站不稳,还比试个什么?我觉得青衣人肯定不会答应赵浩,毕竟赢了他也没啥意思,何必浪费功夫呢?我小声劝道:“赵浩啊,你腿上有伤,千万别激动,尸毒传遍全身就­操­蛋了,还是等尸叔来吧,你就别乱蹦跶了。”

没想到青衣人冷哼了声,道:“不跟你们见点真章,你们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就让你们心服口服,划下道来吧。”

卧槽,卧槽,青衣人竟然真要跟赵浩比划,丫的神经病吧?赵浩瘸了一只脚,还比什么?比单腿蹦?赢的有意思?赶尸人还真是法术古怪,人也古怪,都特妈是一群神经病……

赵浩蹦着道:“好,就跟你比划比划,咱们都是赶尸的,就比赶尸。”

说的挺激动,要甩开我的手,动作有点大,噗通!摔在了地上,哥们哭笑不得蹲下对赵浩道:“你都这熊样了,还比什么?”

“输阵不能输人,薛伟,我腿脚不便,马腾师叔又被他劫持,就看你的了,你要是不帮我,我死也不会走的,你忍心看着我死在这吗?”赵浩深情的看着我,说的我一愣一愣的,什么叫看我的?刚要问,赵浩道:“赶尸的门道我教你。”跟我说完,伸着脖子对青衣人道:“先比封窍,起尸,看谁用的时间短,看谁封的严!”

青衣人冷哼了声,­阴­森道:“让你划下道来,比什么都随你。”

“好,那就让我薛伟小师叔会会你。”

怎么扯到我身上了?还特妈成了他师叔了!有心不想搀和,可赵浩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小声对我道:“你真不帮我们?”

哥们心软,真有点说不出不帮的话来,何况还有事求尸叔呢,事甭管办得成办不成,哥们都出力了,老东西也就不好意思在刁难我了吧?想到这,哥们对赵浩道:“帮,尸叔的事就是我的事啊,不过,我可不会赶尸,赢不了,你也别怨我。”

“嗯,我不怨你!”赵浩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个小布包来,对我道:“里面有上好的朱砂,还有封尸的神符,先把朱砂置于尸体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朱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尸体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

“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最后,还要在尸体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粽叶斗笠就算了,咱们没带,诸事办妥,念诵咒语,大喝一声起!死尸便会应声站起,记住涂抹朱砂的时候一定要用食指……”

赵浩声音很小,说的却很详细,哥们听的很惊讶,赵浩是真不藏私啊,手法,秘术都教了个遍,哥们耐心听着,问了几个关键的地方,觉得有点信心了,转过身对青衣人道:“比吧,起那具尸?”

赵浩小声跟我嘀咕了半天,青衣人没有偷袭,更没有打断,就那么静静等着,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难道这就是大家常说的艺高人胆大?也太不拿哥们当回事了,哥们起了好胜的心思,想着要是真能把青衣人给比划下去,在尸叔面前腰板也就能挺直了,让那老东西看看,哥们就是个术数界的奇才……

信心满满的拎着赵浩的小布包,等着青衣人回答,毕竟哥们还不知道要封那具尸体,青衣人沉声道:“这么多具尸体,你随便挑一具吧。”

尸体的确是不少,我数了数,加上那个大肚子的女尸,一共是九具尸体,九具尸体全都站着,跟丧尸片里的丧尸似的,问题是死的太恶心了,估计最晚的也得死了四五年,都腐烂的没样子了,在这样黏糊糊腐烂的尸体身上动手,能恶心死人。

哥们倒抽了口凉气,仔细打量了打量九具尸体,就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死的时间似乎还不长,没有腐烂的不成样子,起码身上衣服还齐整,看上去也­干­净点,那就他吧,我指了指那具孩子的尸体道:“就他了。”

青衣人口中念诵咒语,挥舞手中皮鞭在那孩子尸体头顶上,啪的来了个响鞭,男孩的尸体朝我走了过来,青衣人一动手,哥们就算是看明白了,比试封尸起尸看似简单,其实难度相当大,难度大是因为,一般的赶尸是在人死后三天之内封魂,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

青衣人整来的九具尸体,都是死了好几年的,甚至十几年朝上,魂魄早就散了,加上之前哥们对付的那两具尸体,说明这九具尸体里的都是孤魂野鬼,所以才会被青衣人驱策,腐烂的尸体,桀骜不驯的孤魂野鬼,封住,起尸……难度真心是不小,哥们振奋了下­精­神,行不行的已经这样了,起码不能让人看笑话。

男孩的尸体径直朝我走来,脚步僵硬,却没有停的意思,看着尸体朝我而来,我突然想到个问题,封尸,起尸,起码尸体得躺在地上才能施法啊,否则怎么个封法,起法?现在的情况是,青衣人把我挑的尸体给我送来了,难不成我还能让青衣人在让尸体躺下?

真要那样,脸就丢光了,哥们发了个狠,从符袋中掏出张雷符,不行就先先来个狠的,先让尸体躺下再说,正准备动手,那男孩尸体到了我三步的距离,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突然就沉寂无声了。

我惊骇的看着那青衣人,他这一手控尸的功夫,已经是出神入化了,哥们能比的过他?那青衣人也不说话,随手一招,剩下尸体里一具烂的都没了样子的男尸到了他身前,噗通!一声躺在地上。

“开始吧!”青衣人­阴­森说了句,哥们喊道:“且慢,等我喊一二三。”

还没等青衣人答应,哥们快速喊道:“一二三。”喊完就动手,往下一蹲,伸手在提前揭开的小蓝布包里面沾上朱砂,念诵着咒语:“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一如律令……”

手指上的朱砂朝着男童尸体的脑门快速摁了下去,嗤!的声,被我摁中的男童尸体猛地颤抖了下,哥们随后贴上道黄符,急忙继续朝他背膛心、胸膛心窝、摁去……整个过程还算顺利,耳听得那边­阴­森的咒语声也响了起来。

青衣人也动手了,哥们心里难免有点着急,好在及时收敛了心神,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要说这两年哥们手速练得那是相当快了,尤其是取黄符,甩黄符,基本上能让你连影子都看不到,也就是两个呼吸的功夫,七窍都封住了。

接下来就是把朱砂塞进尸体的耳鼻口中了,耳朵塞的也很顺利,鼻子也挺顺利,到了口的时候,哥们刚把朱砂塞进去,感觉到僵硬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我急忙缩手,刚才还老老实实的童尸突然闭上了嘴,差点咬中我手指头。

哥们惊了一身的冷汗,幸亏哥们反应快,否则一截手指头就没有了,好在朱砂塞了进去,也来不及多想,黄符啪!的拍在了童尸嘴上,总算是完成了程序,就在我松了口气的同时,我听到那青衣人轻声叱了声:“起!”

哥们忍不住扭头一看,那具烂的没了人形的尸体摇晃着站了起来,哥们起尸的咒语还没念呢,急忙念诵咒语:“清清灵灵,壬癸朝真。三魂归体,七魄安宁。台光灵幽,­精­速附童体……”

一直看着我的赵浩叹息道:“你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九十八章 比试

术业有专攻,我输不奇怪,赢才奇怪,哥们输的一点都不冤枉,人家速度就是比我快,输了就是输了,哥们很光棍,承认自己输了,那青衣人也没什么得意摸样,仍然是­阴­森森的,似乎是吃定我了,问道:“接下来比什么?”

“你等一下,我们商量商量!”哥们回了句,蹲下小声问赵浩:“比什么对咱们有利?”

赵浩显得很沮丧,小声对我道:“他很厉害,比什么你也赢不了。 ”

哥们狠狠盯着赵浩看,要跟青衣人比试的是你,硬把我扯上的也是你,刚输了一阵,就垂头丧气了?真是灭自己威风,哥们有一个朴素的真理,那就是输阵可以,但是不能输人,输阵输的是一阵子,输人可就是一辈子,甭管输赢,你都得勇往直前,赢要赢的潇洒,输要输的自豪,这才是个男人该有的态度。

哥们懒得跟赵浩废话,沉声问对他道:“输也是我的事,既然比了,就不能半途而废,赶尸还能比什么?别扯那太高深的,整点简单的,越简单越好。”

赵浩想了想,小声对我道:“赶尸要学三十六门功夫,才能去赶尸。第一件功便是死尸站立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就是你们刚才比试的起尸。第二件功是行走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转弯功,就是尸体走路能转弯。”

”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等。“哑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怕狗叫,狗一叫,死尸会惊倒,特别是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死尸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

哥们听的很头疼,三十六门都是技术活,一时半会的就算能学会,也­精­不过那位青衣人去,我打断了赵浩,问道:“还有没有更简单的?”

赵浩楞了楞,道:“还简单的?那就只能是入门了。”

”入门好,就入门,我现在没时间学那些复杂的功夫,你跟我说说怎么入门?”

赵浩有点懵,翻着沉重的眼皮琢磨了半天,道:“学我们这一行业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胆子大,二是身体好。而且,必须拜师。赶尸匠从不乱收徒弟。学徒由家长先立字据,接着赶尸匠必须面试。一般来讲,要满十六岁,身高一米七米以上,同时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条件,相貌要长得丑一点。”

哥们无奈的对赵浩道:“对不起,最后那个条件我帮不了你,哥们天生丽质难自弃,比丑我实在是一点赢的把握都没有。还有什么简单的?”

听到我说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时候,赵浩有点想吐,翻了个白眼,道:“这个……收徒弟的时候,师傅会先让徒弟看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要你马上分辨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则不能录用。因为你此时不分东西南北,就说明你夜晚赶尸分不出方向,不能赶尸……”

听到这个入门的办法,哥们顿时就­精­神了,这玩意不用学,只要转就行了,哥们年轻力壮,才二十来岁,那青衣人起码也得四十朝上了吧?否则玩尸体也不会玩的如此溜,那哥们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何况转圈谁特妈不会啊,没啥技术含量,还是赶尸这一行必须要经历的,哥们就不信转不过他。

就是它了!我小声对赵浩说:“我跟他比转圈,待会让你喊一二三,开始转,但你别喊停,倒下一个才喊停,明白了吗?”

“你倒下我也喊停?”赵浩挺懵逼的问我。

哥们恨不得给他一脚,小声道:“我倒下了,就是特妈输了,你不喊停,人家也能停,为啥不大方的喊出来?哎,我说你们赶尸的脑子是不是都特妈不好使啊……”

赵浩给我来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哥们特无语,懒得在搭理他,站起来对青衣人道:“我想到比试什么了,想要赶尸必须清楚东南西北,免得迷路,入行之前有转圈那一项,咱俩就比转圈。”

青衣人显然也有点懵,哥们得意问道:“咋了,不敢比了?那这一局我可就赢了!”

青衣人敢找尸叔比试,显然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否则也不会想要压尸叔一头,可如今这年月,赶尸的手法再牛逼,也没尸让你赶,就算争来了赶尸第一人的名头,还能得个奖状是咋地?哥们实在不了解他们这些人的想法。

既然好胜心强,就一定会答应跟哥们比转圈,我都准备好转圈了,那青衣人突然叹息一声道:“这一局算你赢了!”

输的­干­净利索,绝对不拖泥带水,哥们虽然觉得赢了是件好事,可咋感觉那么别扭呢?青衣人没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阴­森森道“一胜一负,第三局,你可得想好了比什么。”

此人很是自负,即使输了还是让我们划出道来,哥们也没太高兴,最后一局才是关键啊,于是我又转身蹲到赵浩身边,小声问道:“还有没有类似转圈的比试了?”

赵浩也­精­神了,兴高采烈的对我道:“赶尸入门要过三关,第一关是转圈,第二关是找东西、挑担子。尸体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爬不上去。就得一个一个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后,还有一关,就是师傅将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山上,黑夜里让你一个人去取回来,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你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这三关顺利通过了,才算是入门。”

赶尸入门真不算太难,想想也能明白,整的太复杂,就更没人学这玩意了,哥们想了想,第一个转圈还比较靠谱,我估计青衣人岁数比较大,­精­气神没我强大,所以­干­脆认输,后两项就没啥难度了,凭青衣人的本事,不用背尸,就能让尸体自己爬上去,练胆更是扯淡,他要是怕也就不会赶尸赶的这么溜了。

我没把握能赢的了青衣人,呲牙咧嘴问赵浩:“还有什么?”

“要不,比哑狗功?你和青衣人赶尸去村子里,谁赶的尸不引起狗叫,谁就赢了?”

“别特妈扯淡了,现学都来不及,换一个。”

“过桥功?趟水功?转弯功?吆喝功……”赵浩一连说了十几个赶尸的功夫,哥们觉得一个也不管用,因为哥们不会,现在学肯定比不上人家专门­干­这个的,想要继续跟赵浩商量出来个办法,哥们觉得有点不太现实,因为赵浩的脑仁,估计也就跟松子那么大。

办法还得是自己来想,我琢磨了琢磨,最简单的赢了青衣人,要是来个最复杂,最牛逼的呢?估计丫的也没办法了,最后一局不输不赢,那就再往后约时间,到时候哥们回去跟尸叔一说,基本上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可赶尸最牛逼的手艺是什么呢?

说实话,哥们对赶尸的一直瞧不太上,总觉得是个小道,真要修炼还得是道门的符箓功夫,只能是再问赵浩,我一问,把赵浩也问住了,琢磨了半天,对我道:“我听老祖宗说过,赶尸最厉害的一门功夫叫做五里大雾。”

听到五里大雾,哥们惊了下,因为我听说过五里大雾的传说,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率带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撕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对身边的阿普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如何?”阿普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

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敌人的追兵来了,阿普蚩尤和阿普军师连手作法引来“五更大雾”,将敌人困在*阵里……

五里大雾只是个传说,早就失传了,没有人会,否则哥们也不会没想起来,不过,没人会是不是就意味着对面那位也不会?他要会我还真输的服气,估计尸叔也会输的很服气,我觉得第三局就应该比五里大雾,反正大家都不会。

哥们信心满满的站起来,面对青衣人,笑道:“刚才比的都是小儿科,不如咱们比点高深的吧,你看如何?。”

青衣人没说话,只是朝我伸出手,示意接招,哥们悠哉道:“据说赶尸最高的境界是五里大雾,咱们就比五里大雾。”

一直很酷的青衣人听到五里大雾这四个字,突然开口道:“你确定要比五里大雾?”(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九章 五里大雾

当然要比五里大雾,因为我确定青衣人不会,没想到青衣人却爽快的不像话,猛地一个转身,从怀里掏出张黄符,贴在自己胸口,脚下踩动诡异的步伐,同时念诵咒语:“令下无边,声震寰宇。青气上腾,赤气焦暑。白气霜降,黑气雪聚。中央黄气,随时而降。太华之南,为吾所使。上有朱雀,下有玄武。左有青龙,右有白虎……”

脚下踩动地面,啪啪啪……响个不停,颇有气势,哥们都看傻眼了,丫的真会五里大雾?真会!随着青衣人脚下步伐越来越快,丫的突然从怀里掏出瓶水来,含在口中,噗!的喷出,坟场里的­阴­气骤然就强烈了起来,一阵阵白烟也似的雾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卧槽,真起雾了?哥们很震惊,如果青衣人真会五里大雾,尸叔也不是他对手啊,哥们真心认输了,刚想让青衣人收了神通,雾气之中,一具尸体猛地冲撞了过来,耳边传来青衣人­阴­森的话语:“小子,再来陪我比试比试斗尸吧。”

比你大爷个斗尸啊,哥们不会啊,闪身一躲,手中黄符斜着拍了出去,打在那尸体身上,尸体一个踉跄,消失在浓雾之中,不过是片刻功夫,雾气越来越浓,浓的跟牛­奶­一般粘稠,伸手不见五指了都快。

眼睛看不见了,只能用耳朵去听,却没听到什么声音,我不敢大意,脚下踩起了八卦罡,刚踩了一半,忽地,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无声无息就出现了,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张嘴就朝我咬了过来,都没个目标,看样子是咬到那算那。

真臭啊,尸体是具女尸,也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了,满脸没一块好­肉­,流着脓汤,别说让她咬中,挨一下都能恶心死人,幸亏哥们反应快,急忙侧身,手中黄符甩了出去,却不料一侧身,脚下被个软乎乎的东西绊了下,手中黄符更是没个准头,噗通!一下跌到在地上。

“哎呦!是我,你别踩我啊!”我本来都想给绊到我的东西来一黄符了,没想到是赵浩,丫的不好好躺着乱动弹什么?停顿了下的这么个功夫,我又闻到了一阵臭气,急忙踹了一脚赵浩,把他给踢到一边,现在眼睛和耳朵基本废了,就只能是靠嗅觉了。

哥们还从来没只靠嗅觉斗过法,好在底子够厚实,把赵浩踢飞之后,弯腰朝着右边一闪,躲开白雾当中一具尸体的猛扑,躲是躲过去了,眼前却没了那尸体的影子,尸体被浓雾笼罩住了,实在是太­操­蛋了,这么斗下去,哥们早晚得悲剧。

来不及多想,我从符袋里掏出张黄符,小声念诵咒语:“煞气腾空,天威其中。仁赦赤子,斩伐魔踪。五方五雷,赫赫威雄。毒龙猛兽,闪电雷公。天丁力士,火狞交冲。雨雹交下,霹雳风从。九天使者,手执戈矛。驱天大象,齐入下风,辟碎妖孽,威焰先锋。急急如律令。”

一张黄符凭着感觉甩了出去,咒语声中,黄符带起一阵风潮,撕开了浓雾,哥们­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那个青衣人,可黄符飞出去也就片刻,四周的浓雾就再次合聚了起来,白茫茫一片,影影绰绰中几具尸体若隐若现,­阴­风阵阵,鼓动起一阵阵风潮,搅扰的雾气更加迷乱。

哥们有些茫然,­阴­风阵阵中只觉得身上冰寒无比,不详的气息涌动翻滚,让我一阵阵心悸不已,为今之计还是先退出坟地再说,这鬼地方是那青衣人的主场,哥们占不了便宜,可跟尸体斗了两个回合,闪了几闪,滚了几滚,漫天大雾中,竟然连方向都辨不清楚了。

哥们­干­脆蹦了起来,手中一道黄符凭着感觉朝右边甩了出去,高声念诵咒语:“仰启雷公,呼起黑风。四面铁鼓,东冲北冲。天脉气运,捍起苍龙。随吾下界,立便周通。星辰沉溺,瑞气浓浓。速传五海,应对北翁。震雷大响,游逵乾坤。飞砂走石,火龙降空。邪­精­魍魉,尽与绝踪。急急如律令。”

雷公符,雷公咒!我特妈不信那几具尸体和青衣人敢硬接,黄符甩出去,带着霹雳雷音,白茫茫雾气中愣是劈出条路来,哥们急忙紧紧跟了上去,我算是想明白了,青衣人道法高深,哥们自己很难收拾得了他,不如去找尸叔想想办法。

跑出去也就十米,耳边响起青衣人­阴­森森的声音:“小子,前三场都是你划出的道道,也该轮到我了,咱俩比比斗尸啊,你跑什么?”

“斗你大爷的尸,有能耐你把雾气去了,咱俩光明正大的斗上一场……”

“咦,你这话我很不理解啊,不是你要比试五里大雾的嘛?如今雾有了,正好在雾气之中比比斗尸,斗个输赢胜负出来,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赶尸功夫……”

青衣人不仅道法高深,嘴皮子也很溜,说的哥们很是哑口无言,其实我很不想跟他想废话,可只要丫的开口说话,就算达到我的目的了,雾气太浓,视觉受阻碍,想找人玩命都找不着,青衣人一说话就暴露位置了,如今哥们也不跟他扯淡了,­干­脆玩起了符箓之术。

手中黄符一道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甩了出去,玩尸体哥们玩不过他,玩符箓他不见得玩的过我,尤其是我甩出去的这几张黄符,都是威力比较大的雷符,眼见着一张黄符就打在了一具张牙舞爪的尸体上,黄符碰触到那尸体,嘭!的声,燃烧起来,尸体烧着,嗤嗤冒烟,一晃不见。

哥们不由得­精­神一振,也就在这时,前面雾气突然剧烈翻腾,一团黑乎乎的雾气凭空出现,瞬间便到了我面前,雾气当中,几具尸体在浓雾中张牙舞爪冒了出来。浓雾似沸腾的开水,每一具尸体都是残破不堪,流淌着脓血,腥臭扑鼻。

哥们双手捏动法决,飞出去的黄符,倒飞回来,啪啪啪……贴在朝我扑过来的尸体身上,雷符带着雷霆气息,噼里啪啦在尸体上炸响,几具尸体顿时就停住了,全身却是颤抖不停,怪异扭动,跟跳僵尸舞似的。

我纵身穿过几具尸体,朝青衣人一口气甩出三张黄符,三张黄符搅扰下,浓雾被逼开一道缝隙,哥们看到了青衣人的身影,符箓之术练到高深处,可以符随心动,比如张青山,杨疯子,黄符甩出去,随着心意而动,指那打那,半空中说拐弯就拐弯,说停下就停下,说伺机而动就伺机而动,哥们虽然还没到那个境界,却勉强能摸到点门槛,意念­操­纵三张黄符已经是我的极限。

意随心动之下,三张黄符分成上中下山路朝着青衣人疾­射­,哥们都没想到我能把黄符用的这么溜,信心满满的等着黄符打在青衣人身上,眼见着三张黄符离青衣人也就两步距离了,从浓雾中猛地跳出具尸体,飞蛾扑火一样张开双臂,迎上了黄符。

真特妈视死如归,不对,它早就死了,哥们一惊,想要收回黄符已经来不及了,就见三张黄符打在那尸体身上,犹如火星落在了­干­柴上,轰!的声,那尸体燃烧起来,烧起来就烧起来呗,朝着我就扑了上来。

哥们不躲,反手又是一张黄符,啪的打在那尸体身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又一张黄符朝青衣人疾­射­了出去,那青衣人没想到哥们会不退反进,显然有些错愕,动作慢了一拍,闪身要往浓雾里躲,却被哥们得了先机,又一道黄符甩出,啪!的声脆响,打在了那青衣人身上。

那青衣人哎呦了声,我面前的雾气竟似清晰了些,哥们刚要奋勇向前,脚下突然一疼,低头一看,就见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尸隐藏在雾气中,咬住了我右腿,哥们嘶!的声倒吸了口冷气,小腿肚子传来的疼痛让我有些心惊,被咬中的地方冰寒刺骨,麻痒难耐,显然是有尸毒的,哥们抬腿就甩,那女尸虽然被带起,却发了狠,死死咬住我不放。

哥们深吸了口气,右脚带着女尸猛地踏出,高声喊道:“飞天之­精­,蹑地之灵,运人之真,三才合德,九炁齐并,鬼神转旋天地……”

一步踏出,我感觉身体里的气流旋转开来,­精­神旺盛,左脚跟着踏出,接着右脚……,神会之下,罡步被我踏的一气呵成,每一次脚掌落地,都会发出嘭!一声响,气息涌动,神气盎然,女尸在我罡步之下,被震的松开了嘴。

女尸摔在地上,还没等她要挣扎爬起,哥们拔腿就朝青衣人而去,刚追出去两步,那女尸就地一滚,挡在我面前,四肢着地,朝着我凶狠呲牙。眼珠子都没有了的眼眶子里,凝聚成绿光,诡异到了极点。

眼见那女尸就要朝我继续扑上,哥们再也忍不住了,跳脚对那青衣人喊道:“尸叔,你老人家玩也玩了,闹也闹了,咱们不折腾了行不行?”(未完待续。)

三百章 一片心

我早就应该知道青衣人是尸叔了,放眼整个湘西,谁还能有这样的本事?尸体被他玩的出神入化,连五里大雾都整出来了,真要有这么个人,不可能一点名气都没有,除了尸叔,也就没谁了,可我被他们几个给绕蒙圈了,又是白头少女,又是青衣人,又是要找尸叔斗法,又是中了尸毒……

哥们早就心有疑惑,但是不敢确定,直到我看到青衣人闪身的时候,长袍下面露出一截烟袋锅子……我要还不知道是尸叔,那就真傻到家了,我纳闷的是,尸叔整这么一出幺蛾子­干­什么?

尸叔被我认出来,显得很恼怒,骂道:“小王八蛋,我是你家祖宗!”骂完向后一退,隐身进了浓雾之中,我一个箭步过去伸手去拽,却没拽到尸叔的衣服,尸叔跑了,哥们很茫然,四下看了看,尸体都没了,地上却多了本书,捡起来一看,挺老旧的一本书,封皮也没写字,随手翻了翻,发现是本赶尸的书,从起尸到送尸……

赶尸的功法全套,最后竟然还有五里大雾的秘术,书里面图文并茂,很详细,哥们捡起书来,正出神呢,身后有动静,哥们反手一张定身符把正要溜的赵浩给定住,此时雾气渐渐消散,尸体也都消失,马腾都不见了,就剩下我和被定住的赵浩。

赵浩一脸讪笑的看着我,哥们拿着书施施然走到他身边,道:“我说之前你讲的故事那么耳熟呢,就是特妈以前的志怪小说里的故事,白头少女……就你这幼儿园都没毕业的水平,尸叔教给你的吧?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浩眨巴眨巴眼睛:“你赢了,打跑了青衣人,薛伟兄弟好本事。”

我都快被他气乐了,举着手中的书道:“我不是你小师叔吗?这会成薛伟兄弟了?说吧,这书是怎么回事?”

“青衣人丢的吧,你捡了,就是你的了。”

哥们就是再傻,也知道尸叔是要把他的功夫传给我了,否则也不会让赵浩跟着我讲解,可我还是有太多的疑问,最大的问题是,尸叔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他要教我本事,光明正大的教给我不就得了,用的着费这么大的功夫?

赵浩嬉皮笑脸的看着我,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憨厚,给我整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哥们要是好好问,还真问不出来什么,于是我就面对面的也朝着他笑,笑了会,赵浩有点绷不住了,对我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年纪轻轻的就快跟你马腾师叔一样找不到媳­妇­了。”

赵浩楞了下,道:“为什么?”

“因为你中了尸毒,又被我定住了,看在尸叔的面子上,我是不会让你毒发身亡的,你中毒深了之后,我在把你送回去,尸毒啊,中了这玩意不是全身一块块的腐烂吗?等你脸上烂出了尸斑,流脓了之后,我就把你送到你马腾师叔那去,就算去了尸毒,你脸上全是烂疤,跟毁容没有区别,你猜会有不会有姑娘看上你。”

哥们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赵浩身上就算有解药,也没用,因为他动不了,被我用定身符定住了,对于他这样的穷鬼来说,娶媳­妇­是大事,不毁容还找不着媳­妇­呢,毁容了就更找不到媳­妇­了,赵浩听完我的威胁,忍不住道:“我们是为你好,你看不出来?你这是恩将仇报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们是对我好,但我也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是个大活人,被人当猴子耍是很不开心的一件事,你明白吗?行了,咱们也别废话了,现在这鬼地方就咱们两个人,你说什么,没人知道,就当是让我明白明白了,要不然你就真娶不上媳­妇­了。”

娶不上媳­妇­对赵浩来说无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他眨巴着眼睛看了我半天,咕咚!咽了口吐沫对我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想知道,咱们从头说起吧,白头少女的故事,是尸叔让你那么说的对不对?”

“是真有个白头少女,就是那个命蛊,她来过湘西,用马腾师叔的媳­妇­威胁马腾师叔去害老祖宗,马腾师叔当然不同意,那个命蛊就害死了马腾师叔的媳­妇­,龙头山之行,马腾师叔也去了,要跟命蛊拼命。”

哥们沉默了,没想到龙头山的事影响那么大,还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有那么多的牺牲,我暗自叹息了声,继续问道:“尸叔早就知道我要来了是吗?所以提前安排好了这一切?”

“不知道,王金龙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才告诉的老祖宗,老祖宗临时安排了我和马腾师叔演这出戏,因为我俩还算机灵点,可是时间实在是太短,里面破绽不少,但也凑合了。”

哥们恍然大悟,王金龙家跟尸叔住的地方其实并不远,王金龙却带着我兜兜转转了一天才到了尸叔隐居的山谷,显然是拖延时间呢,我继续问道:“尸叔为啥要整这么一出?还扮青衣人,那个鬼母也是假的吧?”

“鬼母是真的,大肚子女尸就是鬼母附身,但是已经被老祖宗降服了,怕你不信,又招了回来,你问为啥要整这么一出,薛伟,你不傻,就看不出来老祖宗是想把他会的教给你吗?”

“那就正大光明的教好了,用不用这样啊。”

赵浩鄙视的看着我,道:“对于你来说时代不一样了,觉得没什么,可对于老祖宗来说,规矩就是规矩,他守了一辈子了,能犯了规矩?你应该知道,赶尸这一行收徒也是很严的,尤其是他那个年代,规矩就更多,你是龙虎山的弟子,就算老祖宗要收你当徒弟,你会拜师吗?不用这个办法,用什么办法教给你?薛伟,老祖宗这是用心良苦。”

哥们真挺感动的,赵浩说的没错,尸叔虽然是湘西赶尸人中祖宗级别的人物,可他也有顾忌,也守旧,也会受到门派内的种种制约,他这么对我,真的是用心良苦了,尸叔这是知道找慕容春他帮不上忙,想让我多学点本事,毕竟艺多不压身。

哥们感动的都要给赵浩解了定身符了,丫的像是怕我感动还不够似的对我道:“慕容春的事,老祖宗很上心,可老祖宗在龙头山也受了伤,帮不了你太多,尤其是我们这帮赶尸的,说句不好听的,都是一帮穷哈哈,有老祖宗压着,谁也不敢挣那昧良心的钱,就这么苦哈哈的过日子,老祖宗临走的时候,不是不想给你留点东西,是太穷了……”

说的哥们眼泪都快下来了,以前就觉得尸叔老­奸­巨猾,都成了­精­了,出手行事也挺狠辣,尤其是在牌坊村,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是个……哥们解开了赵浩的定身符,对他道:“大恩不言谢,走,你带我去找老祖宗,我怎么也得给他磕个头。”

解开了赵浩的定身符,丫的推了我一把,怒道:“薛伟,你傻啊?要是能光明正大的教给你,老祖宗还费这劲­干­什么?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那些面子上的东西,就别特妈拿出来了,行了,老祖宗知道你不甘心,肯定还会找上我和马腾尸叔,给你留了点东西,还给你留了几句话,你跟我回家吧。”

赵浩一边跟我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个药包,吞了半袋解药,又在被咬的地方抹了半袋药,为了让我相信,也真是下了本钱了,哥们上去扶起赵浩,跟着他回家,赵浩的家离这里也不远,同样是穷的什么也没有,一点看不到现代化的痕迹,哥们很心酸,都是好汉子,怎么就混到这种地步了?

回到家,赵浩从坑头拿出个绿­色­的布包,对我道:“里面有些朱砂,有一面­阴­锣,有一根赶尸的鞭子,还有些赶尸的符咒,本来是想让你自己找到的,哎,没想到你还挺贼,都给你了,莫要辜负了老祖宗的一片心。”

哥们接过布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赵浩见我沉默不语,轻声对我道:“老祖宗说了,他年强的时候闯荡江湖,在新疆那边认识个先知,在古楼兰一带隐居,很是神奇,让你去那边找找,他叫努努迈尔提,不知道还活着没有,老祖宗还说了,找不到先知,你也别灰心丧气,就当是一场修行。”

我手里的那是什么布包啊,简直就是尸叔的一片心,哥们感觉布包沉甸甸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说什么都多余,沉默了半天对赵浩道:“留个电话吧,要是有一天我发达了,尸叔也允许你们出山,我给你打电话,还有,替我给尸叔他老人家磕个头,告诉他,但凡我没死,有一天活着回来了,把他接到城市去养老……”

赵浩点点头,我听到门外有人小声嘟囔:“兔崽子,这还是句人话。”

我急忙扭头去看,却见门外云淡风轻,不远处,青衣的影子若隐若现……(未完待续。)

三百零一章 纨绔

先知是神圣的称呼,是指那些被真主派遣到世间,带给人民真理的人,关于先知有很多传说,比如有的能够医治天然盲、大麻风,又能使死者复活,能使泥制的鸟状物通过吹气而飞动,还能够预言,预言今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尸叔认识的这位先知其实只是个称呼,特指一些有神奇能力的人,哥们很怀疑尸叔年轻时候认识的先知能不能活到现在,但也没有别的线索,带着魇祟直奔新疆,到了新疆才知道,新疆实在是太大了,新疆自治区面积166万平方公里,占中国国土总面积的六分之一。相当于江、浙、闽、赣四省面积的总和。

一路火车来到新疆,我开始四处游荡,朝楼兰古国方向流浪,一路上打听先知努努迈尔提的消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新疆竟然有那么多人都叫这个名字,好在努努迈尔提活着也该一百多岁了,要不然一个个找过去,都能找上一辈子。

过百岁的努努迈尔提没有,也没人听说有个神奇的努努迈尔提,哥们就只能继续寻找,一个月后,来到了进入古楼兰最后一站的村庄,往前就是戈壁大漠。

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打听了打听,别说还真打听到了一个老人叫努努迈尔提,老人据说九十多岁的时候到过村庄,当时的他健步如飞,十年前走进了沙漠,再也没回来过,没人知道他从那来,更不知道他要到哪去。

很符合我要找的努努迈尔提,不过,十年了,九十多岁的老头去戈壁荒漠­干­什么?我去还能找到吗?可不去我又能­干­什么?虽然希望渺茫到跟没有一样,但我还是决定去看看,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都不能放弃,因为我要找到慕容春。

我住的地方说是小旅馆,其实就是个家庭旅社,老板是个回族的女孩子,父母出去放羊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我本来是想买头骆驼的,一问价钱,吓了一大跳,放弃了这个打算,哥们年富力强的,多背点吃的喝的也就是了。

一夜无话,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先去买吃的,又去打水,在井口附近我看到几辆特牛逼的越野车,还有一帮子男男女女,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的跟美军似的,带着墨镜,帽子,脖子上还都挂着一串零碎,咋咋忽忽的,一看就是帮子不缺钱的主。

哥们也没在意,到了井边打水,一帮子货在那吵架,一个黄毛对另外一个二十出头戴墨镜的帅哥道:“张捷,你特妈疯了?要开车去找­精­绝古城,那特妈就是本小说,我告诉你,再往前走可就是沙漠了,车过不去……”

“瞧你那个怂样,咱这是什么车?我这车是改装过的全地形越野车,光特妈改装就花了三百万?沙漠就跑不了啦?你以为是你那破车呢?今儿就告诉你了,哥们找不找得到­精­绝古城另说,我玩的就是个刺激,不敢玩的滚蛋,哎!小美,你跟不跟我去?你要跟我去,今年你购物车里有啥,我都给你结了……”

张捷是个什么时候下巴都抬着的帅哥,哥们看着他跟好斗公­鸡­一样的德行,忍不住摇摇头,感叹有钱人真变态,没事了找刺激,想想也是,这些个纨绔,什么赛车,泡妞,泡吧,打架……早就玩够了,就想找刺激,看着年纪都不大,跟我差不多,差距却是太大了。

我把能装水的东西都装满水,无非也就是些个矿泉水瓶子和水壶,背起跟山一样的包裹刚要走,那个叫张捷的跟见了亲爹似的对我喊道:“哎,哥们,背这么多东西,你要­干­啥去?”

“我去楼兰。”哥们懒得搭理这些纨绔,谁知道张捷跟见了外星人一样,扭头对他那帮哥们喊道:“你们特妈听到没有?这么个苦逼都敢背着包去楼兰,别说车,连头骆驼都没有,没骆驼也就算了,连特妈头驴都没有,人家都敢去,咱们车上不是卫星定位就是帐篷装备,都不敢去?”

“卧槽,这是把哥们当励志哥了?”我摇摇头没搭理他,背着大包朝着沙漠方向走了过去,耳听得身后口哨声响了一片:“哥们牛逼,你这是纯找死……”

“哎,哥们有啥想不开的啊?真想死,我介绍你几种死法,保证比晒死,渴死,饿死强……”

要是以前,哥们说不定会回几句嘴,没准还得跟他们打一架,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心态有点老,虽然年纪差不多大,但他们在我眼里跟不懂事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哥们迈着坚定的脚步向前,身后奚落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似乎还听到一个女孩子道:“够爷们啊,敢一个人就往沙漠走……”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我是修道的,会道法,有道术,对天地之威,本就比正常人畏惧要小些,正如尸叔给我留下的那句话,找不到努努迈尔提也别灰心,就当是一场修行,我是来找慕容春的,也是来修行的。

如果懂行的人看见我,就会知道哥们背着将近二百斤的大包却并不吃力,并且每一步都像是尺子划出来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绵长,不急,也不慢,就那么一步步的向前,进了沙漠,过了一个小时,我仍是保持着这个步伐,天气却越来越热了起来。

沙漠中的热,跟别的地方的热不一样,那是一种­干­热,吹来的风恍若火焰,我感觉头发都被撩焦了,尤其是天上的太阳,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直接的太阳,阳光就那么毫无掩饰的­射­在身上,像一个极度热情的女孩,你根本无法逃出她的手心。

沙漠里温度上升的速度超快,还没到中午,温度就已经上了四十多度快五十度,我没喝水,更没有流汗,就算有汗水,也会没等流出来就被蒸发掉,这还不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沙漠中一片死寂,除了沙子,你什么都看不到,如果不是亲自来一趟,根本想象不到人世间还有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跟火山地狱都有一拼了。

我用胎吸法呼吸,倒也没那么难受,但是每向前一步,都要比在正常环境中耗费三四倍的力气,因为沙子太过柔软,而我本身的重量加上背着的大包又实在太沉,走起来并不轻松,但我却发现,这种情况下对于­精­神的锤炼,身体的锤炼,以及呼吸的锤炼,比在正常环境中更有效果,也更扎实。

我就这样慢慢呼吸着,一步一步的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哥们恍惚的都忘记了身在何处,似乎进入到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身体在前行,脑袋却似乎停止了思考,我只是下意识在呼吸,呼吸,再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突然响起汽车喇叭声,滴滴滴……

声音非常大,把我惊醒,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就见一辆酷到了极致的越野车飞驰电掣而来,说这车酷,真不是形容词,车轱辘老大了,离地距离更大,车身是纯蓝­色­的,上面喷着个白­色­的骷髅图案还有几个英文字母。

都不用问,就知道是张捷那个纨绔真开车进了沙漠,哥们懒得搭理他,转身继续前行,身后的喇叭声却响个不停,像是示威,车很快就开到了我前面,溅起一团沙尘,哥们遮挡了下脸,也有点恼了,纨绔就牛逼?

张捷把车停了下来,就在我前面一百米的距离,丫的打开车门,穿着个背心,带着墨镜,跳下车对我喊道:“哥们,你真要自己背着个大包去楼兰?”

“是啊,我没车,走着去!”哥们面无表情继续前行,张捷朝我吹了个口哨,从车里还跳下来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女孩,张捷扭头对那女孩道:“太热,你回去,我跟这哥们盘盘道。”

“哥们,从这到楼兰古城,可有二百多公里呢,就凭你带的这点东西,凭着两条腿,恐怕走不多远吧?”

张捷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我知道他这是闲得,闲的装逼,我真心不想搭理他,仍是一步一步往前走,对他道:“我跟你很熟吗?”

“嘿,这哥们还挺有个­性­,我喜欢,既然你这么牛逼,我也不耽误你了,再见了啊你……”说完上了车,开车就走,哥们摇摇头,还真是个孩子,眼见着张捷开着那辆牛逼的越野,一溜烟的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停下喝了两口水,深吸了几口气,坐着休息了会,还没等要站起来继续赶路,张捷开着越野车又回来了,一溜烟的绕着我跑了一圈,溅起一片片沙尘,我真有点不耐烦了,彼此互相不认识,懒得搭理你还不行,真要让哥们收拾他?

没想到张捷开车探出头来,对我喊道:“哥们,搭车不,路上也有个伴。”

说实在的,哥们是真穷,要不然怎么也买头骆驼,要是有钱,谁愿意遭这份罪?如今张捷愿意拉我,哥们当然说好,站起来对张捷道:“好啊,那就搭一段。”

“呸!美的你!哈哈哈……“张捷狂笑着,开车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三百零二章 大沙漠

我和张捷是两个世界的人,哥们是纯吊丝,张捷是高富帅,按照套路来说,高富帅欺负吊丝是天经地义的,吊丝逆袭啪啪啪……使劲打脸也是天经地义的,但哥们真心没这种想法和念头,反而挺可怜张捷的,他得是多特妈无聊和空虚的一个人,才会调戏我这种自己背着背包进入沙漠的苦逼啊?

休息了会,继续上路,茫茫沙漠中,想要找到个一百多岁的努努迈尔提,是何其渺茫的一件事,简直就是瞎猫碰死耗子,哥们却没有办法,线索只有这一个,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找不找又是另一回事了。

人最怕的是没有希望,但凡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最近这些日子我常想起崔判官和红娘对我的说过的话,他俩都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还让我多积­阴­德,想想也是,尾生为了等到花娘在奈何桥等了两千年,哥们现在吃的这点苦又算什么?

坚持着向前,一连走了三天,开始是白天走路,晚上睡觉,后来才知道错了,在沙漠中,应该白天睡觉,晚上赶路,这样才能走的更快些,哥们颠倒了黑白,晚上赶路果然是快了不少,我的目标是楼兰古城,至于怎么找到努努迈尔提,我有自己的想法,沙漠中找人打听是不现实的,可要是找几个死鬼打听打听呢?

自古以来沙漠就是活人禁区,死鬼却肯定不少,以前这里也曾繁华过,古代叫西域,一百多年前,还有许多商人行商,这就是一条死亡铺就的路,让我没想到的是,走了这么长时间,一路太平,一个鬼都没有看到,­干­净的让人诧异。

转眼又是三天,哥们估计离楼兰古城应该也不太远了,这天晚上是个大月亮天,月光撒在沙子上,反­射­着幽暗的光芒,天地间亮堂堂的,也没有白天那么闷热,哥们步行的也挺快,翻过了一个大沙堆,抬头仰望,前方突然亮起一道彩虹。

恍惚中月亮变成了七彩的颜­色­,天地逐渐变的模糊起来,远处视野的轮廓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一个巨大而古老的城市拔地而起,眼前的一切忽然又变的清晰起来,城市的建筑很是古老陈旧,就那么静静矗立在不远处。

我深吸了口气,是到了古城楼兰,还是海市蜃楼?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海市蜃楼,可特妈那有大晚上出现海市蜃楼的?

哥们也是上过大学的,知道点海市蜃楼的原理,从科学上来讲,夏季沙漠中烈日当头,沙土被晒得灼热,因沙土的比热小,温度上升极快,沙土附近的下层空气温度上升得很高,而上层空气的温度仍然很低,这样就形成了气温的反常分布,由于热胀冷缩,接近沙土的下层热空气密度小而上层冷空气的密度大,这样空气的折­射­率是下层小而上层大。

所以当远处较高物体反­射­出来的光,从上层较密空气进入下层较疏空气时被不断折­射­,其入­射­角逐渐增大,增大到等于临界角时发生全反­射­,这时,人要是逆着反­射­光线看去,就会看到下蜃。

从五行­阴­阳上来讲,就是­阴­气被压制,反噬的一种现象,尤其是晚上出现这样的奇景,必然有非常事要发生,我脚下猛地踩了个罡步,果然,眼前的幻象渐渐消失,大风毫无预兆的刮起,前方一条黑线快速而来,天地之间转眼成了灰蒙蒙的一片混沌,到处都是一片暗黄­色­。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往回跑,躲在大沙堆的后面,但是沙暴一起,转眼就能抹平沙堆,哥们免不了被淹没其中,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继续向前而行,我没有多犹豫,选择了继续向前。

掏出张黄符,贴在自己脑门上,迎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漫天黄沙,高声念诵咒语:“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面对这样的天地之威,天摇地动,哥们直面迎上,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而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寻找慕容春,注定是一条不归路,注定要艰险重重,没人知道将会面对什么,如果我不变的强大,真要遇到了慕容春,却没办法救她回来,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想要强大,就要直面一切强大,征服强大,才会变得强大,我没有犹豫,迎着宛如快速疾驰汽车一般的风暴迎了上去,咒语声响彻天地,我钻进了风沙之中,身躯猛地被一掀,那是特别猛烈的力量,我差点就被掀飞出去。

周身响起噼里啪啦快速的脆响,那是沙粒打在我护身真气上的声音,也幸亏哥们顶着一道护身符,脚下踩着八卦罡,咒语声仍是没停,哥们稳住了身体,向前迈了一步……

要是一年前,哥们在大风沙中早就被刮跑了,一年后的今天,哥们却能顶风而行,虽然借助了黄符和咒语的力量,但跟往昔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语,我坚定向前,四周的风沙却暴虐起来,隐约的我看到在风沙之中,夹杂着数不清的恶鬼。

我突然就明白了,沙漠中不是没有恶鬼,相反有很多,只是这些恶鬼在白天根本没法出现,只能是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一个的鬼窝,当有风刮起的时候,被压抑太久的恶鬼就会随风而出,狂暴肆虐,形成巨大的风沙,遮天盖地。

怪不得沙漠中的风沙如此暴烈,那是一个个死在沙漠中的恶鬼无处宣泄的戾气,随着风沙肆虐,恶鬼出现的越来越多,都是古装的恶鬼,有的是汉人模样,有的是西域人的模样,有行商的打扮,也有许多铠甲破烂的士兵,形象却都差不多,枯­干­瘦弱,极度凶狠,我在掺杂着无数恶鬼的风沙中,像是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太多的恶鬼朝着我来了,他们死后魂魄依旧在大沙漠中游荡,忍受着酷热风沙,想找替身都难,好不容易看到了我这么个大活人,那个也不想放弃,哥们不敢怠慢,甩出五张黄符,布置了个五行符阵,五张黄符围绕在我四周,抵挡风沙的狂暴和恶鬼的冲击,以哥们现在的功力,还能够勉强支撑下去,咒语声中,黄符­射­出道道金光。

我不想跟这些恶鬼较劲,采取了守势,仍是一步步的往前走,虽然每向前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身上压了座山,却没能阻止我向前,同时换了个咒语:“先净心,母杂想。坐建方,向破上。存三清,虚空仰。领四圣,万兵将。存我身,驱邪相。五斗光,藏形状。前踏罡,后踢炀。我身明,三光降。吸入口,无差妄。太阳火,自卯降。太***自酉降。天罡星,自中降。紫白赤,三­色­样。罩我身,万邪唱。叩齿九,四大畅。去一田光,我身壮。方书符,为法藏……”

妙用咒,此咒没什么威力,却是巩固自身,护身的神咒,咒语声中,暴烈的恶鬼密密麻麻蜂拥而上,我的四周是一张张晃动着的狰狞人脸,随着人脸越来越多,狂暴的风沙当中竟然出现了极度的寒冷,哥们却不为所动,只是念咒前行,恶鬼们不甘心,借势朝着我猛扑,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哥们为中心,竟然形成了一个漩涡,跟龙卷风一样随着我动而动。

哥们背负着的压力越来越大,每向前一步都要消耗极大的力气,似乎整个天地都压在了我身上,但我仍是咬牙坚持,念诵咒语,踏动罡步,坚定朝着前面一步,一步,又一步……渐渐的,我连意识都要失去了,却还在向前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上的压力小了许多,眼前晃荡的恶鬼们开始变得绝望,不在朝我使劲,而是朝着远方肆虐而去,哥们仍是在风沙当中,身上却感觉轻松了许多,漫天的风沙也渐渐小了起来,却依然看不到前面的景象。

很多事情就在于坚持,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事,坚持了下来,也就感觉并不是那么的难以完成,哥们心有所悟,不敢大意,还是慢慢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前方似乎有些建筑,是不是楼兰古城到了?哥们心中一喜,身上生出力气,努力向前快步而行。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在我右侧的风沙之中,我似乎听到一声呼喊:“救命!”

这种地方还有人?我朝右边看去,就见风沙之中,一辆特牛逼的越野车停在堵残墙后面,蓝­色­的车身,白­色­的骷髅标志,正是张捷那个纨绔的车,三百万改装的越野车的确是很牛逼,如此巨大的风沙下,车轱辘都被淹没了,却还在坚持,想必张捷和那个女孩小美被困在了车里,可那一声救命的声音,却是从何而来?

是幻听还是心灵感应?哥们不知道,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救还是不救?(未完待续。)

三百零三章 我是高人

张捷虽然让人讨厌,但见死不救哥们还真­干­不出来,崔判官和红娘都说过让我多积­阴­德,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功德刷哥们当然不会放过,我奇怪的是,张捷的越野车车窗紧闭,形成了个独立封闭的小空间,尤其是在漫天风沙呼啸中,他纵使喊破喉咙我也听不到救命声,那声音是怎么传出来的?

带着疑惑,我朝着越野车走了过去,此时风沙依然不小,越野车附近同样存在许多恶鬼,不停的冲击车窗,哥们就又奇怪了,恶鬼是灵体,连越野车都进不去?我走到车窗边,几个恶鬼朝我扑上来,被我一黄符打飞,对着车窗敲了敲。

我听到里面嗷……的一声尖叫,分贝数超强,我趴在车窗上朝里面看了看,就见张捷坐在驾驶座上,整个人已经呆傻掉了,旁边副驾驶上,那个叫小美的女孩子捂着脸在哭,随即我就看到在车里挂着一个佛牌,灵气盎然,显然是从庙里求来的。

怪不得恶鬼们进不去越野车,怪不得哥们能听到救命声,显然是佛牌在保佑张捷,既然能保佑张捷,说明这小子也不是什么恶人,哥们得给面子,又敲了敲车窗,这次张捷有反应了,猛地一哆嗦,眼神呆滞的朝我看了过来。

看到是我,丫的眼睛都快冒光了,表情比见鬼还要惊讶,我估计他是觉得没有人会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目光闪烁不定,很犹豫是不是要开门,哥们却很不耐烦,虽然恶鬼的数量没有刚才那么多,可毕竟是存在的,就这么个功夫,又有两个朝我扑了上来,被我用黄符拍飞。

“开门,不开门我可走了!”哥们运气朝车里面的张捷说了句,达不到千里传音的功力,但传进车里问题不大,车里的张捷犹豫了下,使劲看了我几眼,似乎是在确定我是不是活人,当看到哥们拍飞一个恶鬼的时候,车门开了,开的是后门。

我一个箭步过去,摘下背上的大包先塞了进去,自己也弯腰钻了进去,随手把车门一关,整个世界顿时就清净了,进了车里,哥们感叹有钱就是好,张捷的越野车空间相当大,不知道是用什么车型改装成的,不光空间大,还很舒服,哥们这些日子别说躺在舒服的纯皮座椅上了,连个板凳也没有啊,顿时舒服的哼了哼,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着抽了一口。

救张捷还真是救对了,哥们是真累了,该好好休息下,可大风沙之中根本没地方待,张捷的越野车倒是个好所在,怪不得有人说救人就是救自己呢,还真是这么回事,我美美的抽了两口烟,张捷扭过头来,小声问道:“哥们……你……你是走过来的?”

“是啊,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是听到你喊救命,过来救你的。”

张捷一愣,愕然道:“我没喊救命啊。”说完看了看副驾驶上的小美,闭嘴了,过了会又问道:“外面那种环境,你能听到她喊救命?”

“是啊,要不我怎么能找到这来?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怎么,不想让我救?那我走了!”

我作势要离开,张捷急忙道:“让救让救,大侠,不,神仙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任谁见到我在大风沙中走过来,没被风沙吹走,还能救人,估计都有这个疑问,他问我是什么人,我还真不好回答,说是普通人他肯定不信,说的太玄乎,哥们也没那个厚脸皮,琢磨了下对他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个道士?”

“还有这么牛逼的道士呢?不都是小说里的故事吗?”张捷很不自信的问了一句,这时候小美突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啊!”叫声之凄厉,跟她被那啥了似的,哥们朝她坐着的位置看去,就见副驾驶旁边的车窗上,趴着一个死鬼。

其实就是张鬼脸,鬼脸漆黑,枯瘦,眼睛都没了,只剩下两个黑窟窿,窟窿里冒着绿­色­的鬼火,张着嘴,面相还是挺恐怖的,起码比恐怖片里的恐怖,脑袋冒着黑气要往车里面钻,一张脸钻的都变形了,却被佛牌上散发出来的金光挡住。

小美不敢再看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捂着脸哭泣,女孩中她胆子算是大的了,没有吓晕过去,挺出乎我的意料,哥们很有必要露一手,比说多少句废话都管用,我从符袋里掏出张黄符,在张捷和小美面前一比划,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黄符甩出去,啪!的打在车窗上,雷符的震荡之力虽然隔着车窗,却仍是把那恶鬼给震飞了出去,效果太明显了,尤其是在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面前,张捷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惊呼道:“原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怪不得敢一个人就进沙漠……”

“高人不敢当,保护你们倒天亮,不被恶鬼吃了不成问题,围绕车子的都是死在沙漠里的恶鬼,天一亮就没事了,有我在不用担心它们会进来,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等天亮了赶紧走……”

哥们没心思跟张捷扯淡,甩出去黄符后,感觉疲惫难忍,要说人啊就是贱的,没有张捷的越野车,外面什么环境哥们都能继续挺下去,可到了他车里,困意和疲倦就如潮水般袭来,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干­脆小睡一会。

外面风沙漫天,鬼哭狼嚎,哥们竟然睡的无比安稳和香甜,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有人轻声召唤道:“高人,高人,醒醒,出事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张捷伸着脑袋对我轻声呼唤,却没敢伸手拽我。

张捷的越野车里就是个封闭的空间,有佛牌保佑能出什么事?我挺懵的四下看了看,形式的确是有点不太乐观,车顶棚都结霜了,显然车外面的恶鬼越来越多,我朝前挡风看去,就见一张张鬼脸若隐若现,车底下和四周,丝丝­阴­气想要透过来,佛牌上面的金光越来越暗淡,看上去有些抵挡不住了。

佛牌再有灵气,也不是个活物,灵气消耗光了,也就抵挡不住恶鬼门了,我纳闷的是,这大风沙怎么还不停了呢?我深吸了口气,­精­神了下,从兜里掏出根烟来,还没等点火,张捷手里多了个高档打火机,巴结的递了过来。

我抽了口烟,烟气进入肺里感觉­精­神了许多,张捷见我不慌不忙的,着急问道:“高人,咱们怎么办啊?”

要是一般的纨绔弟子,遭遇如此恶劣的环境,见到这么多的恶鬼,早就吓懵逼了,张捷能保持冷静不说,还能让小美保持冷静,这份镇静功夫和遇事不慌倒也让我刮目相看,我深吸了几口烟,对他道:“有我在,怕什么?”

张捷是真服了我了,点头道:“对对,有高人在,不用怕的。”

我从怀里掏出五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东方青玄道法雷帝,南方火光震门雷帝,西方白煞吊星雷帝,北方被发震雷雷帝,中央戊己雷帝。五帝之君,五帝之名。吾统五令,火急奉行。”

咒语声中,五张黄符贴在车里五个方位,哥们简单布置了个小的五方符阵,五张黄符闪烁金光,互相辉映,交缠在一起,外面那些恶鬼都是些个无主孤魂,死在沙漠后四处游荡,除了数量多,也没有多凶恶。

五张黄符完全抵挡得住,黄符甩出去,结霜了的车厢顶上咔咔咔……脆响声不断,白­色­的­阴­寒气息逐渐退散,张捷惊讶道:“高人好手段,对了,你是那一派的啊,你们门派还收不收人?”

我本来还想再睡一会的,张捷却来了­精­神,大有要拜我为师的念头,哥们那有时间跟他疯,只要保护他和小美到天亮,哥们就算是救了两个人,胜造十四级的浮土了,算是积攒了点功德,皱着眉头不想搭理他,却突然心中一动。

自打进到沙漠里,除了大风沙中恶鬼出来游荡之外,平时一个鬼都见不到,哥们还要打听努努迈尔提的消息呢,过了今夜,恐怕又是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了,那我就很有必要抓两个鬼问问,问问它们知不知道有努努迈尔提这么个人。

希望很渺茫,毕竟不知道努努迈尔提是死是活,但总归是个希望,错过了今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这点,哥们暗自苦笑,连个觉都睡不消停,好在刚才睡了一小会,体力恢复了不少,我从背包里拿出瓶水来喝了两口,看了看符袋,里面的黄符还够用。

“张捷,外面恶鬼太多,总这么冲击越野车,怕是支撑不了多久,我出去抵挡,你把车灯给我打开,不用开大灯,有点亮就行,我吸引住那些恶鬼。”哥们嘱咐完,也不怕张捷跑了,车轱辘还在沙子里埋着呢,不等张捷答应,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三百零四章 沙鬼

外面风沙小了不少,恶鬼却更多了,不断汇聚过来,像是最后的狂欢,哥们振奋­精­神,掏出张五雷赦符贴在心脏部位,这时候车灯亮了,亮的不是大灯,而是雾灯,张杰倒也不傻,知道电池的电要是耗光了,估计就走不出去沙漠了。

我的出现,惊扰了四周恶鬼,朝我蜂拥而来,哥们一个箭步跨出去,站在车灯前面,我是开了­阴­眼的,车灯开不开其实影响不大,可要是能多看到点,总比少看到点强,灯光下恶鬼们呼啸而至,沙漠中的恶鬼都挺凶悍,不同于其它地方的恶鬼总是­阴­森森的模样,沙漠中的恶鬼就如同沙漠里的风沙,暴戾无比,很是凶悍。

哥们脚下一踏,踩动雷罡,高声念诵咒语:“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动五岳,水雷四海腾。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雳借神威。神符所到处,万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哥们甩出去五张雷符,形成个五雷符阵,呼啸而来的恶鬼被抵挡住,却仍是不断汇聚而来,哥们身后就是越野车,车厢里有符阵加持,加上我目标太过明显,倒是没有恶鬼冲击,可是前面和左右两侧,密密麻麻的恶鬼把我围了起来,

有五雷符护身哥们从容的很,从裤兜里掏出一面小小的八卦镜,这面八卦镜莹剔透,像是玉石做成,是龙头山上一个术士留给我的,哥们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一直留在身边,果然是有了用处,我念诵着咒语,上面的图形飞快的转换散发出耀眼的金光,镜子中的八卦迅速变大,

我用赵浩教给我的勾魂指,对准了一个对我呲牙咧嘴,被阻挡在五雷符外面的恶鬼,轻轻一勾,然后朝着八卦镜中一带,那恶鬼嗖的声进到了八卦镜中,这一招叫移魂术,圆光术的一种。

恶鬼被我收到铜镜里,流露出惊恐神­色­,哥们用心神跟它沟通,问它知道不知道一个将近百岁的老头,名字叫努努迈尔提,恶鬼显然是不知道的,我能感觉到他不知道,右手捏了个决,告诉它再跟我过不去,就让他魂飞魄散,烟消云散……

恶鬼很惊恐,哥们懒得继续吓唬它,右手往外一比划,把恶鬼放了,不放哥们没那么多东西收,只能是吓唬了放了,然后继续用铜镜移魂,招来别的恶鬼问努努迈尔提的消息。

一连抓了七八个恶鬼,没有一个知道努努迈尔提的消息,哥们只能是继续抓来问,当抓到第九个的时候,五雷符阵外面突然想起一声嚎叫,呜嗷……这一声叫震彻夜空,似乎是战鼓敲响,所有的恶鬼一起跟着怒嚎。

无数恶鬼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风沙的肆虐,听在耳中很是让人惊惧,让我诧异的是,叫声一起,所有的恶鬼都不在扑上来,而是全都停顿在了原地,齐齐回头朝风沙之中看去,我也跟着向风沙黑暗处去看,就见漫天风沙之中走出一只大鬼。

这大鬼跟其他恶鬼有许多不同之处,身形高大,差不多有一米九多的高度,凶悍,壮硕,双眼流露出来的是那种血红­色­的光芒,身上披着破烂的布片,包裹住重要部位,全身上下散发出暗红的颜­色­,秃头,竟然是特妈粉红­色­的。

大鬼太过真实,我竟然看不出来它是灵体还是实体,不过,看上去就不好惹,哥们不在抓恶鬼,手中夹了张黄符小心警惕,那大鬼看见我,眼中红光冒出,猛地奔跑了几步,朝着我就撞了过来,还张开大嘴对我嘶声吼叫,吼叫声压抑沉闷,更带着暴戾的气息,听见这声吼,所有的恶鬼立刻又朝我扑了上来。

大鬼如此凶悍,如此多的恶鬼都听从于他,显然是鬼王之类的,哥们不敢怠慢,手中黄符朝着大鬼甩了出去,黄符疾­射­,带着金光,可还没等到大鬼身边,就有恶鬼猛地飘出,替大鬼挡住黄符。

这就是传说中的舍身护主吗?哥们倒抽了口凉气,伸手又掏出张黄符,也就是这么个功夫,大鬼带着群鬼猛地撞到了悬在空中的五雷符阵上,撞得五雷符阵光芒大盛,很是颤抖了几下,黄符上的金光被撞得有些散乱,不在那么明亮。

黄符在手,我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站稳了,口中念诵咒语:“魁罡神力,霹雳揈揈。五岳四渎,震定乾坤。今日召汝,速来现形。指挥烈雷,不得暂停。急急如律令……”

当大鬼再次冲撞过来的时候,哥们向前一跃,伸手抓住了五雷符中的天雷符,往里一带,那大鬼冲撞的就是天雷符,冷不丁黄符被我突然摘下,顿时撞了个空,闪身进了符阵之中,哥们反手把天雷符甩了出去,依旧占据了刚才的位置,阻挡住了剩下的恶鬼。

除了大鬼被放进符阵之外,同时还放进来几个恶鬼,哥们手中黄符甩出,噼里啪啦全都­干­掉,符阵当中可就剩下我和那个大鬼了,没错,哥们这一招叫做关门打鬼,不能任由它在外面撞来撞去,我冲出去跟他斗也没必要,恶鬼太多,很是吃亏。

放进来,可就是哥们的主场了,任由那些恶鬼冲撞,没了大鬼,也冲撞不进来,大鬼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大鬼显然也想到了,猛地停住了朝我看过来,眼中­射­出血红的光芒,­阴­森的盯着我看。

大鬼的眼中有一种让人心惊的­阴­冷,可哥们是真不害怕,脚下踏动雷罡念诵咒语:“九天阳阳,飞剑神王。破禄三台,威摄四方。黄神勾天,翼德亡神。天摧倒地,裂海随文。召汝雷神,奔雷奉行……”

九天奔雷咒,手中黄符烈烈作响,那大鬼似乎也知道厉害,突然吼叫着朝我冲了过来,粗壮的胳膊高举起来,握紧了拳头朝我狠命砸下,大鬼像是突然间就变成了实体,凶猛异常,哥们那敢让他砸中啊,身子微微一侧躲了过去。

大鬼体形稍大,扑了个空后有点收势不住,身子向前晃了一晃,就这一瞬间,哥们如闪电般一个错步,手中黄符猛地朝大鬼后心拍了过去,我动作虽快,但那大鬼向前跌出去的力道太大,没有拍到后心,而是拍在了肩膀上。

我跟大鬼交手甚快,不过就是错身的功夫,哥们却放下心来了,大鬼的确是凶猛,身上­阴­气也足,要是一年前,哥们肯定不是对手,现在却不足为虑,但也不能大意了,哥们有了信心,转身,又掏出张黄符等待大鬼出招。

大鬼被我黄符拍中了肩膀,雷光闪烁,打的那大鬼身上变虚了,大鬼像是被激起了怒火,仰头狂吼了两声,四周的恶鬼听到大鬼叫声,疯狂的冲击雷符,想要冲进来,哥们仍然冷静的等着大鬼攻击,可大鬼­干­吼了两声之后并没有动作,像是突然变聪明了,冷静了下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却不在莽撞,于是我俩就僵持住了。

哥们不怕大鬼狂躁,就怕大鬼有耐心,哥们没时间跟他耗下去,还得抓鬼问努努迈尔提的消息呢,眼见大鬼不动了,那就只能是哥们动了,我从符袋中掏出一张九天击伐都烈符,轻声念诵咒语:“雷光威猛,风雨之­精­。­干­天雷电,摄之立至。救九天元命,飞雷镇定乾坤。东方箕星尊,南方火轮壁,西方白吊星,北方黑镇星,驱轮日月摄将兵。律令敕行。”

外围的恶鬼们疯了一样冲撞符阵,黄符上面的金光渐渐变弱,哥们绕着那大鬼快走起来,脚下罡步踩的是越来越快,大鬼的脑袋随着我的身体晃动,但始终脑袋对着我,哥们围着它转了两圈,手中黄符猛地向前一伸。

大鬼见我动手,怒吼了声朝我扑了上来,速度之快骇人听闻,声音刚起,巨大的身躯就倒了我面前,暴戾的气息似乎就要把我淹没,可哥们刚才的一伸手只是虚招,黄符并没有脱手,我身躯一转,绕到了大鬼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势把黄符拍在了大鬼的后心上。

大鬼被我拍了个踉跄,感觉到了不对,怒吼连连,双臂向身后抓去,可哥们选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黄符贴在大鬼后心,大鬼反手竟然抓不到,哥们也没惯着他,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大声念诵咒语:“罡神巽风,雷电溟蒙。五龙雷震,北海龟崇。力重无边,众将捧迎。请雷声发,风随雷奔。急疾。”

雷剑咒,配合着手中的雷剑符,啪的拍在了大鬼的脑袋上,轰鸣一声炸响,大鬼身躯猛地一沉,却也在这个时候,天边白了起来,而我清楚看到,当雷剑符拍中大鬼的一刻,那凶猛的大鬼哗啦声碎了一地,化成了一捧黄沙,眼前那还有什么大鬼。

漫天的风沙突然就停了,天边金光闪烁,太阳初生,所有的恶鬼消失不见,哥们望着远方初生的太阳,天地间一片金黄,好美!(未完待续。)

三百零五章 捡个徒弟

­阴­阳交替,阳气开始升腾,所有的恶鬼消失不见,大风沙也没了踪影,车灯还亮着,哥们望着冒出头的太阳,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被那大鬼一折腾,哥们还是没能问出努努迈尔提的消息。

寻找慕容春这条路注定是充满崎岖和坎坷的,可哥们没想到竟然会崎岖坎坷到了这种地步,一点消息都没有,但也不能放弃,我转身回车里拿我的背包,一转身发现张捷把车窗玻璃摁了下来,伸着脑袋敬畏的看着我,道:“大侠,啊不,英雄……大师……”

哥们并不想在他面前逞能,也不想表演给他看,可昨天晚上恶鬼太多,每一个都凶猛的显露了真身,无形中哥们就装了个大的,震撼的张捷无以复加,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了,哥们懒得跟他废话,道:“我叫薛伟,没事了,待会帮你把车弄出去,趁着白天赶紧走。”

张捷听到没事了,从车上跳了下来,兴奋道:“真见到高人啊,薛伟大师,之前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嘿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你这13样的……谢谢,谢谢,对了,你来沙漠­干­什么?”

“我来找一个人。”哥们无奈说了句,其实我不怎么想搭理张捷,但还是回了话,可能是一个人走的路太长,有些寂寞,或许是无奈压在心里太沉重,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张捷挺事,追着问道:“找谁?你跟我说,回去我帮你找私家侦探。”

还挺热心肠,其实张捷这样的纨绔不坏,就是太桀骜不驯了些,瞧不起一般人,但你只要有真本事,降服了他,他同样可以变得跟猫一样温顺,张捷比我先进的沙漠,或许,没准能碰到什么人,知道点消息,就算不知道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我在找一个维族老人,叫努努迈尔提,一百多岁了,是个先知,你比我先进的沙漠,碰到过这样的老人吗?”

张捷楞了楞,掏出手机翻了翻,递给我道:“我在后面古城看到了个枯死的老人,老的不成样了,盘坐着,很端庄,没敢靠近,就照了张相片,你看看是你找的人不?”

哥们急忙接过来张捷手机,就见一间靠­阴­面的残破的屋子里端坐着一个早就风­干­了的尸体,身上的衣服却很完整,维族的传统衣服,戴着个维族的小帽子,面目慈祥,死的相当安详,奇异的是,­肉­身保持的相当完好,甚至栩栩如生。

先知当然有先知的神异,我急忙问道:“是在楼兰古城吗?”

张捷苦笑道:“楼兰古城不在这个方向,我去过了,还碰到不少驴友,咱们现在这个地方在楼兰古城的右边,大约有个百八十里地吧,我迷路了,碰巧到的这,照相的地方离这不太远,三五十里地。”

不管是不是努努迈尔提,哥们都得去看看,但沙漠中的三五十里地,起码得走上一天,甚至两天,哥们有点急不可耐,对张捷道:“开车拉我去看看怎么样?”

“成啊,必须拉你去啊,对了大师,你有徒弟没?收我做徒弟吧,昨天晚上你太牛逼了,漫天恶鬼中潇洒自如,打的它们落花流水,太帅了,还有你那黄符怎么就发光了啊?太牛逼了,太尿­性­了,太刺激了,你收了我当徒弟吧……”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是含着金钥匙的,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生来就是享福的命,生命的意义对他们来说就是享福和不断的寻找刺激,张捷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哥们斜眼看了看兴奋的跟猴子似的张捷,道:“修行很苦的,你受的了?”

“必须受的了啊,卧槽,这世界真有鬼啊,昨天要不是亲眼看见,谁相信啊?也真有高人啊,大师,你这是给我在新世界开了一扇窗户啊,牛逼,牛逼,你收了我吧。”

张捷还真不是一般的纨绔,疯的也没谁了,想想也是,估计是什么都不缺,活的了无生趣了都,别人不敢冒险进入大沙漠,丫的就敢带着个女孩开车进来,真心是在找刺激,现在知道了世界上有鬼,又见哥们露了一手,对他来说无疑是发现了新大陆。

张捷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倒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可哥们那有时间收他为徒?我还得找慕容春呢,何况他也就比我小个两三岁,跟着我ρi股后面叫师傅,也是够­操­蛋的,而且丫的就是个闯祸的主,真要学了点东西,还不得天天斩妖除魔去?哥们都不够给他擦ρi股的,不过,我现在还用的着他,也不能把话说死了。

“想学道法,可以啊,你先带我找到老人的尸体,其它的咱们以后再说。”

“好咧,谢师傅,我这就发动车子。”张捷蹦高高的去开车,哥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快就叫师傅了?丫的倒是真不见外,我忍不住摇摇头。

张捷的越野车的确是好车,可轱辘陷的太深,发动了半天也没发动着,着急的要找东西垫着,他后备箱里带了太多的装备,吃的喝的,都特妈能开个杂货铺了,最离奇的是,竟然还有套套……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掂车的东西,哥们也没了耐心,对张捷道:“我帮你推车,你去发动车子。”

“师傅能推动车?”张捷很不相信,哥们撇了他一眼道:“推不动,还能当你师傅?”

“小美,小美,你发动车子,我帮师傅推车。”张捷朝车里喊了声,叫小美的女孩子就坐到了驾驶座上,这位叫小美的黄毛女孩也是个女中豪杰,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没被吓瘫,吓软,还能听招呼,让我挺意外的,不过能陪着张捷疯的女孩,胆子的确是不会太小。

小美发动越野车,车轱辘却在原地打转,溅起大团大团沙尘,却始终冲不上去,张捷说是要帮我推车,却不动,而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就差帮我助威喊加油了,哥们还能让他看了笑话?从符袋里掏出张黄符,往车后面一贴,轻声念诵咒语:“神气灵灵,威镇万星。天门通我,五岳通人。左有青龙,右有白虎。速召太乙十神,各听姓名。急疾。”

急疾两个子出口,哥们向前一步,朝着黄符上面轻轻一拍,越野车被神符发出的力量顶的向前一涌,愣是把越野车推出去两三米远,张捷先是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然后猛地蹦了起来,朝着越野车大声喊道:“我了个大草的,真行啊!”

我拍了下张捷,吓的丫一缩脖子,我对他道:“走吧。”

张捷嗯了声,特恭敬的把后车门拉开,哥们也没客气,进了车后,张捷关上门让小美去副驾驶坐着,我估计这货对他爹都没这么恭敬过,整的小美也很是诧异,一脸懵逼的看着张捷。

张捷开车掉了个头,小美就诈了,对张捷喊道:“不回去,还要­干­什么去?”

“还记得咱俩昨天在那个破地方看到具老人的尸体吗?咱们回去。”

“张捷,你特妈疯了,咱们车带的油可不多了,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挺过来了,没吓死我,不赶紧回去,还要疯?你要疯到什么时候?”小美朝着张捷怒吼。

张捷觉得挺没面子,对小美喊道:“我认了个师傅,我师傅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是沙漠,就是­阴­曹地府也陪着去了,我特妈就是疯了,你不愿意去,滚下去啊,老子懒得拉你……”

我突然发现有张捷这个富二代当徒弟其实蛮不错的,因为够疯,懒得搭理他俩吵架,­干­脆闭上了眼睛休息,这些日子实在是累的够呛,疲惫到了极点,那真是说睡着就睡着,哥们都没带犹豫的,片刻就睡了过去,睡的是昏昏沉沉的,连个梦也没做。

不知道睡了多久,颠簸中我醒了过来,张捷和小美已经不吵了,两人都很沉默,小美气呼呼的扭着头不说话,张捷把音乐打开了,放着一首我要飞得更高,我打了个哈欠,探着身子问张捷:“到那了?”

“哎呦,师傅醒了!快到了,再有半个小时差不多了,沙漠路况难行,我没开那么快,你再睡会吧师傅,到了我叫你。””没事,不睡了。”我回了句坐回后座,朝着窗外看去,风沙过后天气很好,天很烂,阳光很刺眼,气温仍是高的吓人,车里却呼呼的放着冷气,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海,哥们有点恍惚,在这活人禁区里,哥们真的就靠着双腿,一步步走了过来。

张捷一边开车,一边跟我搭话:“师傅,你是那一派的高人啊?学的是什么道法?练牛逼了真能白日飞升?驾驭飞剑?斩妖除魔?你有仙器吗?”

“我是龙虎山的弟子,学的是符箓之术,你说的那些是网络游戏。”

“就是黄符呗,那也够牛逼的,对了师傅,你要找那个努努迈尔提­干­什么啊?找他报仇?”

“不,努努迈尔提是先知,我找他是想打听一个人的消息,她消失了,我要找到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三百零六章 攒功德

临近中午,张捷开车来到了一处古老村镇的遗迹,遗迹大部分掩埋在风沙中,残桓断壁,有的房子只剩下个屋顶,有的剩下半面墙,有的­干­脆淹没在了黄沙之中,张捷停下车对我道:“师傅,就在那边几栋破房子里面,我带你去。”

咱不是考古专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从一路上黄沙卷起不少的骸骨来看,应该是个古道旁边的村镇,我跟着张捷进了镇子,穿过了几堵断墙和几处残破的房子,远远看到一个样式古老却相对保存完好的房子。

房子残破的没了样子,四处透风,正中端坐着一个维族老人,老人面目慈祥,面带微笑,胡须在风中微微飘动,似乎只是在打盹,我却暗暗称奇,老人生机全无,的确是死了,死了­肉­身还能保持的如此完好,说明老人修行到了一定境界。

我朝老人走过去,刚走到门口,屋子后面突然刮来一阵­阴­风,几个凶狠的恶鬼藏在­阴­暗地方显露出真身,飘荡着把老人的尸体保护了起来,那是些死的特别惨的恶鬼,全都是古装,有东方人的面孔,还有阿拉伯那边人的面孔,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要朝我扑上。

哥们向后退了一步,站到阳光下面,那些孤魂野鬼就无可奈何了,但还是凶狠的看着我,我知道老人是努努迈尔提,人却是早就死透了,哥们叹息了声,心里说不出的疲倦。

终究是一场空,虽然我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亲眼看到还是很沮丧,不过,这些恶鬼为什么要保护努努迈尔提的­肉­身?我好奇仔细打量了几眼老人的尸体,发现努努迈尔提面前放着一本书,古老的羊皮书,书页翻开。

我顿时就明白努努迈尔提为什么十年前要来沙漠了,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跑到这个地方是来超度横死在沙漠中的恶鬼,怪不得那么多恶鬼不离不弃,对于他们来说,没人超度,就会永远游荡在大沙漠中,做一个孤魂野鬼。

努努迈尔提的超度,是它们唯一超脱的办法,即使努努迈尔提死了那么多年,却仍然不愿意离开,哥们顿时对老人肃然起敬,同时也明白了为啥张捷和小美被那么多的恶鬼缠上,张捷用相机照相,在恶鬼们看来,是摄取了努努迈尔提的灵魂,它们自然很恼怒。

哥们双手合十对努努迈尔提的­肉­身拜了拜,那些恶鬼见我这个模样,都傻傻的看着我,我望着努努迈尔提的­肉­身,许愿道:“我千里迢迢找你,是为了找到一个人,您是慈悲的先知,请你保佑我一定要找到她。”

“师傅,这就是你要找的先知?”张捷好奇问道。

“是啊,他已经不在了,升天了。”我回了一句,张捷安慰我道:“师傅,你也别灰心,这世界上高人其实不少的,我以前去西藏的时候就见到过活佛……”

张捷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活佛都是有大智慧的人,没准他们能知道慕容春到底去了哪里,哥们­精­神一振,站起来要走,却看见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孤魂野鬼眼巴巴的看着我,心中忽地一动,我想起崔判官对我说过的话,他让我要多积­阴­德。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人,老人面带微笑,面目安详,死亡对他来说仿佛只是一场梦境,努努迈尔提的作为让人敬佩,哥们纵然没得到我想要的消息,内心的震撼却也不小,想了想,对张捷道:“你车里的食物和水给我留下点,剩下的你都带走,趁着天还没黑,找到有人的地方,别再进来了。”

“那怎么行,我都拜你为师了,我陪着你,对了师傅,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干­什么啊?努努迈尔提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要把他的魂魄拘来?我靠,那我可得好好学学……”

张捷脑洞开的挺大,我无奈对他苦笑道:“老人来这里是超度亡魂的,可这里的亡魂太多,没有超度完就走了,老人慈悲,修行高,活着的时候就是圣人,他这样的人死了,是会直接上天的,那有魂魄留在人间,我要帮他把所有的孤魂野鬼都超度了,没什么好看的,也没什么刺激的,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有我贴在你车里的黄符在,不会再有恶鬼跟你为难,我在给你两张黄符……”

“那怎么行,我还没学艺呢,再说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张真倒是挺认真,我被他缠的没法,对他道:“这样吧,你想学道法,得从入门学起,我有个兄弟叫寇真,是南天师道的传人,会五行­阴­阳颠倒神仙步,一步迈出去跟隐身一样,别人都看不到你,你先去找他,让他教你,等我回去了,咱们再说收不收徒弟的事。”

“卧槽,卧槽!还有这么牛逼的步伐呢?那我得学啊,对了师傅,我把东西给你留下,把电话号码也给你留下,真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不行我回来接你……”

“去吧,去吧……”哥们费了挺大的口舌打发走了张捷和小美,张捷临走把食物和水给我留下了大部分,还有点依依不舍,等他们走了,我­干­脆找了个地方休息,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是句废话,只要哥们多做好事,积­阴­德,感动老天,相信一定会找到慕容春。

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天块黑下来的时候醒过来,开始布置,努努迈尔提老人的超度方法应该是清真教派的办法,哥们不会,只能是用我会的,严格来说,佛教的超度方法是最管用的,但是哥们不太会,用的仍然是道教的法门。

在道教而言,超度就是通过自己内在的内练,连接祖师或者道教神仙,把还沉沦在­阴­间的亡魂或者还滞留在人间的亡魂救拔出来,然后通过神仙接引,希望亡魂早日登东方青华极乐世。道教超度一般供奉的主神为太乙救苦天尊。

我布置了个简单的符阵,召唤孤魂野鬼用的,四处寻找好位置,发现努努迈尔提的位置才是最好的,也没那么多忌讳,就定在在他身边超度,点燃三支长香,敬告天地鬼神,做完这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要做的超度是十方超度,什么是十方超度?十方超度即是法事设坛把附近的各类孤魂野鬼全部招过来进行统一的超度,一般大型的法会都会有这类的超度,主要作用是超度十类孤魂,功德无量,正一道士一般会用灵宝济炼科,全真道士一般会用青玄济炼焰口铁罐施食科。

我是属于正一道的,用的当然是正一道的法门,做超度法事前都需要斋戒沐浴,清静心身,这样做法事的时候才可以上达天听。还要设坛,先准备好招魂幡等旗幡,同时还需设­阴­阳坛,­阴­坛还得摆上鲜花供果、三茶四酒,三荤四素,香宝蜡烛,米饭馒头,当然还有还得准备一些要烧的纸钱。

条件有限,只能是一切从简了,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哥们整理了下衣衫,用张捷留下的矿泉水洗了把脸,洗了把手,开始准备超度,我先是从包裹里取出画黄符用的黄纸,做了盏引魂灯,先迈左脚走房子外面三尺的地方,然后右手拿香,左手每个手指的顶节压在右手相对一指的指甲上,朝东方三礼,再用左手将一根Сhā在中间,一根Сhā在离中间香一厘米处,最后一根Сhā在距中间那根的南面一厘米处。

我对着天上的北斗七星三拜九叩,一瞬间天地仿佛都肃穆了起来,孤魂野鬼开始汇聚过来,不过是片刻功夫,残破的房子前面便­阴­气森森了,无数的孤魂野鬼迷茫的看着我,哥们端坐在努努迈尔提身边。

眼见来的孤魂野鬼不少了,我朗声念诵道:“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皆成大道力,以伏诸魔­精­,空中何灼灼……”

静心超度,我内心之中竟然生出一种超脱的感觉,我用意念跟在场孤魂野鬼沟通,让它们随我一起念诵,哪怕不出声,也要用心念诵,这样才能超度,才能超脱苦海,沟通还是有效果的,无数孤魂野鬼跟着念了起来,虽然不成语调,但如此多的孤魂野鬼齐声念诵,在四周形成一股奇异的呼啸。

“发宏誓愿,随机赴感,普救众生,百亿劫中,度人无量,今依大教,称举警谛,惟愿亡灵,志心信礼,当坛法众,皆为称扬,太乙救苦天尊……”

念诵之中,开始有恶鬼的身形渐渐变淡,不再是狰狞的恶鬼模样,而是变得­精­神起来,看上去像是个活人,然后每一个恶鬼都朝我行礼,随后渐渐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哥们念诵完了经文,­精­气神消耗特别大,感觉一阵阵眩晕,可是看到汇聚而来越来越多的孤魂野鬼,每一个都是充满期待的看着我,我咬咬牙深吸了口气。继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三百零七章 搭车

三个月后,我从沙漠中走了出来,没日没夜的超度,几乎耗光了我所有的­精­神和力气,我不知道超度了多少个孤魂野鬼,一直在坚持着不停超度,当附近的孤魂野鬼再也不出现的时候,我埋葬了努努迈尔提,从沙漠中走了出来。

我在超度孤魂野鬼,同样是在修行,多少次感觉支撑不下去了的时候,看到那些飘荡的孤魂野鬼,仍然咬牙坚持了下来,这无疑是身心的一场锤炼,而当我超度完了附近所有的孤魂野鬼,这个世界上环境最恶劣,最热的地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兜兜转转的我来到了四川,来到了川藏公路,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天气变得寒冷,哥们背着个破旧的没了样子的大包,像是个流浪的穷游者,举个牌子,手里拿着二百块钱,站在路边希望能搭上车,跟我一样想搭车的还有个女孩,二十多岁的模样,打扮的挺时尚,同样举着个搭车的牌,诧异的看着我。

她很疑惑我这样的也来搭车,我对她笑笑,女孩就不搭理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穷游成了一种时尚,越来越多的人提倡穷游,都是经过­鸡­汤洗脑的,相信人生有两件必须要做的事,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于是“说走就走”就成了一句口号,就成了穷游的动力,网上也越来越多这样的攻略,什么八十八块钱走遍西藏,二百块钱玩了一年……没钱,当然就要搭车,可这世界那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于是有人形容川藏线上是一条炮火连天的路,只要你有车,就不缺妹子……

自驾游的司机也会挑挑拣拣,漂亮的上车,丑的没人拉,像哥们这样的纯爷们,能搭上车纯属奇迹,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能搭上车固然好,搭不上车我就步行,每一次搭车,都是我走累了的时候,反正也是休息,万一能搭上车呢?

有人曾经说过,人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哥们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不放弃,不管希望多渺茫,都会试着去做,万一实现了呢?但我发现想在川藏线上搭上车,连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

旁边的妹子就好多了,没多大一会,一辆指南者停在我俩前面,车窗摁下,露出个三十多岁男人的脑袋,带着墨镜,叼着烟,先朝女孩吹了个口哨,问道:“妹子,要搭车?”

“是啊,大哥,搭我一段呗。”

“行啊,懂规矩呗。”

“必须懂啊。”女孩朝男人眨巴了眨巴眼睛,男人嘿的声,道:“上车!”

女孩利索的上了车,车子一骑绝尘潇洒而去,从始至终都没人看我一眼,哥们笑笑,又成了陪站的了,要是以前,哥们少不得呸上两口,暗骂几句,可经历这么多事之后,很多时候我都能够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待这个­操­蛋的世界。

我抽了个根烟,把二百块钱装进口袋,背起大包,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天­色­­阴­了下来,开始飘起了雪花,寒风很凌冽,我觉得有点冷了,缓慢呼吸,一步步向前,嘴里不断念诵各种咒语,练习语速,渐渐的我身体周围鼓荡起一阵微小的气机,风雪越来越大,雪花却落不到我的身上。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车辆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停下,哥们也不在意,浑然忘我,没觉得累,也没有了寒冷的感觉,就这样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了我身边,我扭头去看,车窗摁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伸头问道:“搭车吗?”

这算是奇迹吗?我扭头看了看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端庄大方,哥们点点头:“谢谢姐姐。”

“上来吧。”女人说了句,哥们也没客气,上了车发现女人车里只有她一个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一个人开车来西藏,胆子也是够大的,哥们没说话,沉默坐着,女人开车就走,过了几分钟,女人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雪花不落在你身上?”

世界上果然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就能搭上的车,显然哥们在雪地里独行的模样在车灯照­射­下被她看的一清二楚,觉得挺好奇这才搭我,路还很漫长,一直尴尬着也不好,我开口道:“我是个道士。”

“哦,可西藏不是密宗吗?你一个道士去西藏­干­什么?”

“我有点事,想找个活佛,大姐,谢谢你搭我,贵姓啊?你一个人来西藏做什么?”

“我叫骆莎,成都人,去年在拉萨给母亲祈福,是去还愿的,其实也是想出来散散心,生活压力太大,又快到年底了,要忙上一阵子,趁着还有时间给自己放松放松……”

沟通之下,哥们知道了骆莎是个女强人,自己开了个公司,母亲去年得了一场大病,恰巧骆莎在拉萨谈一笔生意,就去庙里给母亲祈福,赶回来后母亲的病情一点点好了起来,她听人说许愿之后要还愿,否则会对自己不好,到现在正好是一周年,也像她所说出来散散心,­干­脆就开车出来了。

一个女人开车去拉萨,胆子虽然不小,但多少还是有点忐忑,恰好看到我在风雪中一步步走的很缓慢,雪花却不落在我身上,她跟了我一小段,发现我每一步的距离都是一样,姿势都是一样,觉得好奇就停下了车。

哥们跟她解释之所以我每一步都是一样的距离,是因为跟我的呼吸相配合的,雪花落不到我身上,也是因为呼吸之间在我身体四周产生了一种气机,还随口教了骆莎道家呼吸吐纳的功夫,很简单的小功夫,只要真用心去练,强身健体还是不成问题的。

路途漫长,两个人说说话,的确是可以打发时间,尤其是骆莎也抽烟,我们两个吞云吐雾,车在黑夜中不断前行,其实下雪的夜里开车是很危险的,可这段路上没有人家,想借宿都没地方,只能是继续小心往前开了。

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突然感觉不对,那是一种直觉,我对骆莎道:“莎姐,别开太快,有点不对。”

“怎么了?”骆莎松了松油门,车子慢了下来,我掏出张黄符仔细感应,­阴­气越来越重了,大灯照­射­下,前面忽然多出个身穿红­色­冲锋衣的女孩子,站在马路中央,举着个牌子招手,女孩子是突然出现的,而且站在了马路中央,骆莎也看到了,急忙去踩煞车,却有些来不及了。

我眼睁睁看着车子撞到了女孩身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车子猛地一停,路面太滑,打了个横,朝着路边的栅栏撞了过去,幸亏车子足够好,在即将撞上的时候停了下来,哥们被晃荡的身形不稳,等稳住了身体,女孩子消失了,我知道那不是人,应该是个搭车的鬼。

骆莎却傻了,目光呆滞的楞了楞神,扭头问我:“你看到了吗?我……我好像撞到了人。”

“莎姐,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赶路吧,没事的,你相信我。”

“不,不,我的确看到车撞上了个要搭车的女孩子,我得下去看看,不能见死不救啊。”骆莎有些慌了,拉开车门要下去,被我一把拽住,我坚定的看着骆莎道:“莎姐,你相信我,你真的没有撞到人,此地­阴­气很重,继续赶路吧。”

“我的确是看到了,撞了人就得去救,不能错上加错,什么后果我都承担了,道士不都是慈悲为怀的吗?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道士……”

都说好人难做,还真是这么回事,哥们撞鬼是专业的,为啥就不能相信我呢?我无奈苦笑,只能是松开了拽住骆莎的手,骆莎似乎对我很失望,跳下车去找女孩子,哥们不能看着他出事,也跳下车跟在她身边,同时暗暗冷笑,不明白恶鬼拦路为啥偏偏拦我坐的这辆车?难道感觉不到哥们身上的浩然正气?

咳咳……说是浩然正气有点过了,可我毕竟是修行的人,身上的气息与众不同,身上带着那么多的黄符,恶鬼感觉不到?我好奇的跟在骆莎身边,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孤魂野鬼胆子这么大,骆莎停下车,仔细检查四周,那有什么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不放心,拿手电照了照底盘,同样是没有人,她觉得很疑惑,哥们也挺纳闷,那恶鬼难道见到哥们下车给吓跑了?既然没事,也没必要在这傻站着,我对骆莎道:“莎姐,我没说错吧?你没撞到人。”

“真是奇怪了,我明明看到了啊,女孩子穿了个红­色­的冲锋衣,背了个背包,戴着帽子,怎么就没了呢?”

骆莎人是好人,就是有点死脑筋,哥们忍不住道:“莎姐,真要撞到人,总会有点动静吧?比如嘭!的一声,车子会有个阻碍,可你感觉到了吗?”

骆莎摇摇头,却也是松了一口气,对我道:“眼花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未完待续。)

三百零八章 降服

车子继续往前开,骆莎有点惊魂未定,不停跟我说话,哥们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暗自警惕,事出妖异,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很明显那是个女鬼,还是横死的女鬼,倒也不新鲜,这条路上经常有搭车把命都搭进去的女孩子,横死就会找替身,不会轻易收手的。

正如我所料,车子开出去没有十分钟,车厢里突然变得­阴­冷,音响没来由的发出杂乱的声响,随即我看到拦车的女鬼坐到了副驾驶上,手上拿着一截绳子,套在了骆莎头上,­阴­气森森的往外拽。

骆莎丝毫感觉不到女鬼,头却朝一边偏了过去,嘴里还发出嘶的一声,女鬼出现的突然,全身黑气直冒,显然死的很不甘心,这个时候不能刺激她,刺激了女鬼,变得疯狂起来,骆莎必然承受不住,她可开着车呢,稍不注意就是车毁人亡。

“莎姐,你把车停下,我让你看点东西。”我说的很轻,也很沉稳。

骆莎嗯了声,道:“奇怪,我头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尤其是脖子,都快断了。”

“我会把你头疼的毛病治好,听我的莎姐,先把车慢慢停下来。”

骆莎轻轻停下了车,我从背包里拿出开­阴­眼的柳叶水,右手捏了个手决,沾在手指头上,趁骆莎刚坐稳,猛地在她眼睛上抹了两下,骆莎吓了一跳,尖叫了起来,以为我要怎么着她,生气的一扭头,本来是想指责我的了,却看到了副驾驶上面的女鬼。

骆莎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就是惊吓了,刚要喊叫,被我一黄符贴在了脑门上,捏了个手决抓住了女鬼套在骆莎脖子上的绳子,轻轻一拉,嗤!的声,绳子被我拉断,那女鬼猛地转身,朝我狠扑了上来。

之所以给骆莎开­阴­眼,是因为不想让她妨碍我动手,毕竟能看到女鬼和看不到差距太大了,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就像是刚才,我说没撞到人,她偏说撞到了人,我也没那么多的功夫跟详细说明,只要她亲眼看到了,也就不用解释了。

女鬼是个无头鬼,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女鬼头部很虚的,只是个轮廓,带着帽子,围巾,却看不到五官,头部的影像很弱,说明没有脑袋,哥们也没客气,手中黄符拍了出去,无头女鬼死的时间应该不长,虽然看上去挺凶,­阴­气却没那么重,味道也没那么难闻。

真要是个死了有年头的老鬼,估计早就躲着哥们走了,还会送上门来?我黄符一出手,就拍在了女鬼身上,女鬼被黄符打的黑气四散,身躯不断扭动,还是看不到脸,我现在有两种办法解决了女鬼,一种是收了,一种是拍她个魂飞魄散。

看女鬼的模样,年纪应该不大,挺可怜的,哥们不想造孽,收回雷符,用了张显形符,女鬼的样子就更加清晰了起来,却横在副驾驶的座位和后座中间,直到这个时候骆莎才反应过来,猛地一声尖叫:“啊!!”

骆莎一嗓子超过了一百分贝,又是在车里,哥们耳朵都快被震聋了,急忙拍了下她的肩膀,道:“莎姐,别怕,我已经把它制住了,别喊!”

骆莎全身哆嗦了下,不在喊叫,身体却在不停颤抖,磕巴着问道:“怎……怎么回事啊?”

”我要是猜的没错,她应该是穷游的一位女孩,被*害了,又给杀害了,她不甘心,死的冤枉,就在马路上找替身,找到你的头上来了,莎姐,现在你知道我为啥说你之前没有撞到人了吧?你刚才撞到的就是她,不是人,是鬼。”

“那……那你快把她弄出去!”骆莎懵了,哥们却摇摇头道:“碰上了就不能不管,总不能放了她,让她继续在马路上找替身,遇恶不管,等于作恶,你给我点时间莎姐,我把这事解决了。”

骆莎早就没了主意,缩在驾驶座位上,刚开始呼吸还很急促,现在感觉不到危险,呼吸渐渐平稳了不少,哥们见她没事,也不在耽误功夫,从符袋里取出张黄符,贴在女鬼帽子上,轻声念诵咒语:“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一如律令。”

还魂咒,目的是把女鬼的魂魄召回来,毕竟没有脑袋沟通起来比较费劲,咒语声中,女鬼的脸部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二十三四的脸,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也不难看,形象却有些惨不忍睹,双眼凸出,眼角,嘴角都是血,舌头也伸出挺长。

一看就是被勒死的,哥们轻声问道:“为何惨死在这?”

女鬼的头显现之后,似乎还很不习惯,转动了几下,女鬼突然流泪,朝我说了她惨死的经过,正如我想象的那样,女鬼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喜欢旅游,是那种比较外向的女孩,也交过很多男朋友,对那方面不是很在乎,大家都懂的。

平时就喜欢旅游的女孩,早就向往**了,但是家里不是太富裕,在网上看了许多攻略之后,冒出了要来穷游的念头,搭车,蹭吃蹭喝,走到这段路的时候,搭上了一辆奔驰越野,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拉上了她。

接下来的事就有些不忍说了,两个男人是变态,把女孩子折腾的要死要活的,不想继续搭车了都不醒,直到在附近折磨死,两个男人慌了,­干­脆抛尸,尸体朝山下扔了下去,女孩尸体在跌落山崖的时候,脑袋被磕在一块凸出的山石上愣是磕没了,成了个没头的孤魂野鬼,心里怨恨气息越来越浓,就想找替身,替自己去死……

可怜吗?的确是挺可怜,可要不是想沾便宜穷游,也至于碰上变态,哥们暗自叹息了声,轻声对女鬼道:“我能力有限,时间有限,没有功夫去找你的尸体和脑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让我超度了你,但你得配合我,二,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去报仇,你是灵体,不难找到那两个祸害你的变态,但我要在你身上贴上神符,三天一到,不管你报得了报不了仇,你都会被直接引到黄泉路上。”

两个条件开出,女鬼身上黑气直冒,冰冷尖声道:“我死的好不甘心啊,我还年轻,我父母都不知道我死了,那两个畜生却逍遥法外,要那两个畜生不得好死!我选第二个。”

哥们不是世俗的执法者,但我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女孩子纵然有贪图便宜的小心思,也不至于被虐待而死,那两个变态的确是该死,他们要不死,尝到了这个甜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孩子遭了毒手,我没有任何愧疚,这是女鬼和他们的恩怨,我只是帮了个小忙。

“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足够你报仇了,但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过了三天,你抱了仇,却还留恋世间,想要找替身害人,我就有办法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哥们这几句话说的也很重,女鬼却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也不怕它不答应,哥们自有后手,我摘下女鬼帽子上的黄符,让她正面对我,取出黄符,念诵咒语:“金星金星,速现真水。水­精­火­精­,速现真灵。人魂附鬼,鬼魂附人。水火既济,火急降灵。灵魂灵魂,即便通灵。收魂摄魄,不得久停。手提魂袋,巡游乾坤。生魂入袋,鬼魂附身。如若有违,考打阳魂。二将疾速,火急通灵。急急如律令。”

咒语叫做腾魂降附咒,一是给女鬼加持,让她­阴­气更盛,能够报仇,但是在黄符和咒语当中,有水火二将名号,女鬼只能报仇,但凡要害人,黄符便会炸裂,让她魂飞魄散,黄符贴在女鬼身上,隐进她身躯之中,女鬼顿时­阴­气内敛,不在那么吓人,却无疑更加凶狠了。

“去吧,报你的仇,报完仇,转世投胎去吧,下辈子别在沾小便宜了。”哥们轻轻说了句,打开车窗,女鬼身躯渐渐变淡,朝着车窗外飘去,就在她即将要消失之际,我听到她对我说了句:“谢谢法师。”

我挥了挥手,女鬼消失不见,哥们有点感慨,掏出烟来点了一根,还给骆莎递过去一根,骆莎全程都看在眼里,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道:“路上我就看你不普通,果然是个高人。”

“莎姐,我不是高人,我跟你一样,都是滚滚红尘当中的一个普通人,走吧,开车吧。”

骆莎抽了根烟,稳定了半天情绪才开动车子,事情发生的太快,结束的也太快,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我挺理解的,毕竟知道真的看见鬼,简直就是颠覆了人生观和世界观了,可哥们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我打从记事起就能看见它们。

这就是命啊,我叹了口气,骆莎开着车停到我叹息,道:“老话都说贪小便宜吃大亏,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啊。”

“是啊!”我应和了句:“谁都知道这句话,可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沾小便宜,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沾别人的便宜……”(未完待续。)

三百零九章 桑杰

年少无知的时候,我总想做一个高调的人,能够肆无忌惮的装13,却一直没有那个条件,去了牌坊村后,高调了一回,成了所有术士的目标,被追的跟条狗似的,后来去了龙头山,慕容春丢了,从此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没有实力的高调,其实就是个笑话。

我还年轻,心态却变得有些沧桑,曾经高调的想法,现在看来是那么可笑,只有低调才是王道啊,但我没想到,当我想低调的时候,却偏偏低调不起来,比如在沙漠中碰到了张杰,比如进藏的路上碰到了骆莎。

我纳闷的是,为什么我总能碰到各种各样的鬼?遇到了又不能不管,所以我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高人,张杰如此,骆莎也是如此,简直对哥们客气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我无奈苦笑,告诉骆莎我其实只是个普通人……

骆莎显然是不信的,说我谦虚,就差说我虚伪了,我没法阻止她怎么看我,随她去吧,哥们帮了个女鬼,一路上再也没发生别的事,几天后很顺利的到了­色­拉寺,到了­色­拉寺我在骆莎车上留了张黄符,趁她还愿的时候溜了。

­色­拉寺全称­色­拉大乘寺,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主寺之一,与哲蚌寺,甘丹寺合称拉萨三大寺,是三大寺中建成最晚的一座。位于拉萨北郊三千米处的­色­拉乌孜山麓。

宣德九年,绛钦却杰,应召赴北京,受封大慈法王。寺内有吉札仓,麦札仓,阿巴札仓等三大札仓。其全盛期,寺中有僧八千余,规模仅次于哲蚌寺。­色­拉在藏语里是野玫瑰的意思,传说山下修寺时,这里长满了野玫瑰,­色­拉寺因此得名。

­色­拉寺很宏伟,游客也是不少,哥们看的很是赞叹,普济寺对我来说就不小了,可跟­色­拉寺一比,那就是座小庙了,哥们四处游荡,想找个懂汉语的小喇嘛问问寺里有没有活佛,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个十四五岁的小喇嘛。

小喇嘛告诉我在­色­拉寺周围的柳林里有位桑杰活佛在讲佛法,让我去那找找看,哥们出了寺找了半天才找到那片柳林,虽然现在是冬天,仍然有不少喇嘛在听讲,这里是游客止步的,哥们拿出了张润的道士证,说找桑杰活佛有急事,即使这样小喇嘛也不让我进,哥们­干­脆来了个寇真的神仙步偷溜了进去。

神仙步是偷师寇真的,碰上高手就是个笑话,对付个小喇嘛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进去溜边寻找,看到一群喇嘛端坐在片空地上,一个年轻的喇嘛正在讲课,

讲课的喇嘛二十四五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脸­色­有些黑红,明显的藏族人,穿着暗红­色­的喇嘛袍,平头,一双眼睛很­精­神,嘴角永远都是上翘着,像是在微笑,最明显的是他身上竟然有着一种儒雅的气质,从容不迫,侃侃而谈。

更让我出奇的是,这位桑杰活佛给众喇嘛讲的竟然是仓央嘉措,而且用的是汉语讲解,声情并茂:“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娑婆世界,娑婆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讲的是仓央嘉措的问佛,这喇嘛有点意思啊,哥们情不自禁的也听了进去,不料,桑杰突然朝我这个方向笑了笑,还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朝我这边看了过来,跟点了黑漆似的,哥们愕然,我藏在一颗树后面,蹲着露半拉脑袋,他能看见我?

“有人说仓央嘉措是一个浪荡公子,说他是­色­鬼和浪荡鬼,我说不是,他只是真­性­情,不虚伪,如果仅仅穿上红黄袈裟,假若就成喇嘛,那湖上金黄­色­野鸭,岂不也能超渡众生?如果,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超脱?心动是缘起,一颗心真的动也不动,跟石头又有什么区别?诸位又可曾见过石头成佛?……”

我相信桑杰是位活佛了,因为他看的很透,那是一种超脱了之后才看到的透彻,他说心动不可怕,可怕的是动的是不该动的心思,世间缘起皆由心动,缘起缘灭也不过是心的起灭,善守住自己的一颗心,便是成不了佛,也可大彻大悟……

缘起缘灭都是由心而起,那我对慕容春的心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那是在牌坊村的路上,她穿着一身冲锋衣,却仍然是那么美丽,想起在解决那对母女事情的时候,她在月光下朝我走来,想起去龙头山一路上的陪伴,想起在那黑乎乎的山洞中,她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的心突然就是一疼,其实她早就在我心里了啊,我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一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眼前晃荡着的全是慕容春的样子,过了许久,我身边响起个轻柔的声音:“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就见是讲课的桑杰活佛,急忙道:“听活佛的讲解,听进了心里面,见笑了。”

桑杰笑笑,道:“你有神通,偷溜了进来,却带着心事,我是在给喇嘛们讲解,其实也是在给你讲解,否则我是不会用汉语的,你来这找我有什么事吗?”

“活佛……”尊称出口,桑杰伸手打断我道:“活佛只是你们汉人的称呼,汉人一听到仁宝哲或祖古这些封号,便盲目地视为圣人。其实在西藏,也有不少具封号的人并不显得就一定是大修行者。”

“具转世者封号的人中,有些的确是圣人的化现,有些则是比较有修持证量的人之转世,但也有纯为继承某位已往生而有权势及影响力的宗教领袖地位而被册封的情况,并不可说具备这种封号的人便不需修学,肯定便自幼便是圣人。使是真正的转世者,一样要接受严格的佛法修学过程才堪为人师,而且其教育往往比普通僧人更为严格。反过来说,在没有这等封号的人当中,也一样可以有佛的化身或有证量者的再来。”

桑杰的眼睛很清亮,象是万里无云的碧空。眼神之中带有一丝笑意,让人感觉十分亲切。见我听得懵逼,笑着对我道:“你们汉人禅宗佛法讲究众生平等,你我岁数差不多,咱们交个朋友,就管我叫桑杰就好了,千万别把我捧得太高,那样我会摔得很疼的。”

桑杰是一个爽朗开明的喇嘛,并不是想象中的迂腐死板,能碰到这样的活佛,哥们觉得很幸运,双手合十道:“桑杰,我有个朋友丢了,我想找到她,你能帮助我吗?”

桑杰微微一笑:“你有神通,却来找我,肯定是有非常之事,不过,你应该把事情告诉我,我才知道有没有能力帮助你。”

“是这样的,我是修炼道法的,师傅是龙虎山的道士,一百多年前,太平天国崛起,天下大乱,……”我把龙头山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说了怎么跟慕容春相识,到了龙头山后慕容春为了救我,跟那个妖胎消失在黑窟窿里……

我说的很详细,没有漏过任何细节,就连我和慕容春说过的那些话都没隐瞒,我说完,桑杰微笑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突然叹息了声道:“你们都是有功德的人,拯救了那么多人,我很佩服,可我是不修神通的,帮不了你找到慕容春。”

“那……那你可知道有谁能帮助我?”我急忙问了一句。

桑杰对我道:“有修行高的僧人能开天眼,可看过去未来,必定能了解事情的原因,只可惜我还没修行到那个程度。但你就算能找到开天眼的僧人,一般也是不给看的,我倒是知道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不如我带你去找他。”

我没想到桑杰如此热心,急忙道谢,桑杰笑道:“谢我做什么?你们做了那么多,我只是跑跑腿有什么可谢的?正好我也想去拜访波多仁宝哲了,陪你走走,也算是我入世历练的一部分。”

我欣喜若狂,对于西藏来说,哥们就是个菜鸟,像是个没头的苍蝇只能乱撞,可要是有了桑杰同行,一切都会变得很方便,而且桑杰都说波多仁宝哲德高望重,那就不会是普通人,有他介绍,也比我独自上门更有说服力,哥们顿时连声感谢。

桑杰仍是笑着摇头道:“波多仁宝哲住的地方可是很远的,我们要走很远的路,你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吗?”

哥们看着桑杰,对他轻声道:“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吃苦。”(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章 不可能

桑杰说吃苦,还真不是随便说说,他回到庙里,穿了个件普通的军大衣,背了个特大号的背包,比他的人都不小,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带着我步行离开,朝着藏北方向前行,我没想到如此儒雅的喇嘛竟然说走就走,而且就是靠两条腿,连车都不搭,桑杰告诉我,心诚是很重要的,步行的意义不光在于一颗诚心,更在于步行中的感悟。

那就步行吧,反正哥们步行习惯了,于是我就跟着桑杰步行,桑杰十分能走,比哥们一点都不差,走的相当端庄,仿佛是一个行走的佛像,他在藏区十分受人尊敬,经常会有来西藏朝拜的藏民对他双手合十,供养他一些吃的喝的,桑杰也来者不拒,接受了供养,就会给藏民讲上一段经文。

桑杰讲经,十分认真,从来不糊弄事,他认真对待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高山,流水,甚至一朵美丽的云彩,他都会由衷的发出赞叹,哥们十分佩服,走的虽然慢了,却也从他身上学习了很多的东西。

我俩就这样行行走走了一个多月,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桑杰给我讲了许多西藏的传说和秘闻,传说几千年前,圣地西藏曾被妖魔统治加害众生。后来藏王松赞­干­布造了很多寺庙和佛菩萨圣像才降服镇住了妖魔,这些妖魔最终也都成为圣地的大护法。

最有名气的就是西藏镇魔图了,女魔呈头东脚西仰卧,其心脏在西藏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首府拉萨。在布达拉红山上修建王宫,镇住女魔心骨,尼泊尔公主根据文成公主的推算,以山头驮土,填平卧塘湖,并在其上修建了大昭寺,供奉神像,镇住女魔心骨。

当年文成公主进藏之后,在几处凶地之上建起了寺庙,以完成大大功德,镇压邪恶!文成公主进藏,也带来了风水术,后来改称梵天择地术!黄教宗师宗喀巴就是一代风水大师!藏区的人也说五行,也讲究天分星宿,地列山川,气行于地,行励于天。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星之所临,地之所钟。不过,藏地之中的五行不叫做五行,而叫做五蕴,所以说藏汉本来就是一家。

桑杰虽然不会神通,学识却是相当渊博,跟他一路走来,倒也不寂寞,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个月后,到了一个海拔三千多米的小镇子上,镇子上有个特别小的学校,桑杰说波多仁宝哲多半在学校里给孩子们上课。

我跟着桑杰来到学校,所谓的学校不过是一片空地,有一间破烂的木房子,桑杰带头朝学校里面走,掀开门帘子,就见屋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炉子,桌椅都没有,全都是石头,有一块破烂的黑板,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三个男孩在打闹,脸上挂着鼻涕,棉衣破旧,其他的八九个孩子彼此靠着取暖,一个脏兮兮的男孩看到我和桑杰,跳着问:“你们是什么人?”

男孩的棉衣已经露出了棉絮,却敞着怀,像是个小难民,一双眼睛却还是那么的纯真,一如这高原的蓝天,桑杰走过去问道:“波多仁宝哲没有来给你们上课吗?”

“天气太冷了,学校明天就放假了,波多活佛回寺庙了。”男孩大声的回答桑杰的话,桑杰点头,温柔的蹲下想要把男孩的衣服拉锁给拉上,却发现拉锁是坏的,桑杰从他背着的背包里拿出不少的课本,衣服,还有些钱,给那男孩道:“你们老师出去了吧?等他回来,把这些交给他。”

男孩乖巧的点点头,桑杰叹息了声,站起来对我道:“波多仁宝哲没在学校,走吧,我带你去寺庙。”

“等一下!”我朝桑杰喊了声,我终于明白桑杰为什么要背如此大个背包了,那里面全都是给孩子装的东西,我摘下身上的背包,除了一些衣服法器之外,里面压着五千块钱,我现在手头也并不富裕,术士给我留下的卡,钱花的也差不多了,否则哥们也不会舍不得连火车都不坐,这五千块钱是早就取出来的,因为我知道藏区这边银行少,怕用钱的时候抓瞎。

没错,我是个穷逼,但我突然发现,这些孩子比我更需要这些钱,我把五千块钱递给男孩道:“把这些也给你的老师,让他给你们买几件衣服穿,等叔叔有能力了,还会来看你们。”

孩子懵懂的看着我点点头,我没在多说,背着背包走出了学校,因为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我没想到如今还有如此破烂贫穷的学校,说真的,窑洞都要我进去的学校高级一百倍,我鼻子有点酸,想起以前有点钱就动不动的得瑟,真要省下来,能给孩子们买多少的书和衣服啊,以前我从来没觉得穷逼有什么不对,但是这一刻我却痛恨自己是个穷逼。

桑杰跟着我出来,拍着我的肩膀,赞叹道:“薛伟,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的心很美丽,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你心爱的人。”

我沉默了下,道:“去找波多仁宝哲吧。”

我和桑杰又走了一天的路,来到了波多仁宝哲的寺庙,庙是小庙,隐藏在山间和林中,上去的路陡且危险。右边百十来米的地方有一眼山泉。说是庙都有点抬举它了,在我看来就是两间破平房,但是在平房四周却堆着玛尼堆,飘舞着经幡,蓝天之下,显得很庄严。

桑杰率先进了庙里,我跟着进去,就见里面空间倒也不小,就是太过­阴­暗了些,庙正中立着一尊佛像,酥油灯光下,我看的清楚,供奉的这尊佛像有六首;六足;六手,以水牛为座骑,面部三眼,头戴骷髅冠,呈愤怒相。其手和足部有毒蛇盘绕,背光为火焰纹。

雕刻这尊神像的师傅手法十分刚劲,将这尊神像雕刻的栩栩如生,一眼看去便让人心生敬畏。

“这是密宗大威德明王造像,梵名又叫阎曼德迦,别称降焰魔尊,有大威德力,能断除一切魔障,摧伏一切毒龙。”桑杰轻声向我介绍着,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走出来个身穿红­色­喇嘛袍的中年喇嘛。

喇嘛一脸沧桑,见到桑杰,却是脸上一喜,用藏语跟桑杰说起了话,藏语哥们真是一句听不懂,就听他俩人说的十分热闹,过了会,我看见中年喇嘛摇了摇头,桑杰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急忙问道:“波多仁宝哲不在庙里吗?”

“今天早上走的,去珠峰了,咱们总是晚了那么一步。”

去珠峰­干­什么?哥们很是愕然,珠峰就是珠穆拉玛峰,虽说现在登珠峰已然成了一种时尚,不过,波多仁宝哲这样的高僧,还不至于跟着赶这个时髦吧?何况登珠峰是有季节的,每年珠峰登山的时间有两段,四月到六月和九月到十月。

因为珠峰北坡地区每年的六月份开始进入雨季,一直到当年的九月份,其中七八两个月份是降雨量最大的时候;在海拔七千米至九千米之间,每年的一到三月份和十一十二月份是风力最大的时候。除去这两个因素,每年珠峰登山的时间仅剩下两段,即四月到六月份和九月份到十月份,所以登珠峰都会选择这两个时间段。

现在可是十二月份了,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段登峰的,难不成是去珠峰脚下了?我急忙问桑杰波多仁宝哲去珠峰­干­什么?桑杰对我道:“波多仁宝哲就是去登珠峰了,并且没有装备。”

哥们都傻了,这是什么爱好?却听桑杰对我道:“每年的这个时节,当学校放假,波多仁宝哲就会去登珠峰,他不是去证明什么,更不是觉得有多好玩,实话跟你说了吧,波多仁宝哲是个有大慈悲的人,他去珠峰,是要把那些死在珠峰上的游客背下来,然后超度了他们。”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攀登珠峰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要知道珠峰是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地形极端险峻,环境非常复杂。雪线高度,那不是一句两句环境恶劣能够形容的,简直就是另一个生命禁区,即使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也要提前准备,做好训练,并且带足现代化设备,那也不敢这个季节登峰,波多仁宝哲却要去单人上山,把死在山上人的尸体背下来……

“桑杰,你没跟我开玩笑吧?这个季节上山是会死人的,还要背山上的尸体下来,就算波多仁宝哲神通广大,又能背下来几具尸体?这么做有意义吗?”

桑杰跟我说话,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脸上带着笑,但是这一次,他却很严肃的对我道:”你认为没有意义,波多仁宝哲却认为有意义,有一年,他一冬天就背下来一具尸体,有一年他背下来十具尸体,他为什么会选这个时间去?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做的事,他只有选择这个时间段,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慈悲,薛伟,我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帮帮他,至于你,如果觉得不可能,就在寺庙里等着我俩回来吧。”(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一章 微笑

用一辆好车的钱,换个能吹一辈子的牛逼,这是句流传甚广的广告语,意识是说攀登珠峰不过是一辆好车的钱,却能吹一辈子的牛逼,近年来攀登珠峰成了热门,甭管是谁,给钱就能带你登,应景了那句话,带你装逼,带你飞。

但他们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太多不专业的人想要征服地界第一高峰,然后他们就被珠峰给征服了,每年都会有几个或者几十个死在珠峰上面,死在冰瀑、雪崩,缺氧、滑坠、高原反应、冻伤……

珠峰那种条件下,想要把尸体运下来,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波多仁宝哲却要在这个季节寻找尸体并带下山,如果不是桑杰说的言之凿凿,我是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的,让我惊奇的是,儒雅的桑杰摩拳擦掌的也要去,还将了哥们一军。

哥们能在小庙里等着吗?那是不可能的,真要那样,我都瞧不起自己,桑杰这样的弱­鸡­都能去,哥们差啥?何况这也是跟波多仁宝哲拉近关系的机会,哥们拍了下桑杰的肩膀,对他道:“你个不修神通的喇嘛都敢去,我就更敢去了,你怎么去,我就怎么去。”

我和桑杰都不是有钱的主,别说一个人三四十万的登山费,就是三四万也拿不出来,何况现在这个季节,就算你拿出钱来了,也没有那个登山队敢接这个活,于是我和桑杰就在小庙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带了点吃的,喝的,帐篷,火机……穿上羽绒服,连特妈个标准登山鞋都没有,就朝着珠峰前进了。

闲话不多说,几天后我和桑杰到了珠峰脚下,之前我以为想要找到波多仁宝哲会是件特别困难的事,到了珠峰脚下才知道,其实登珠峰的线路就那么两三条,就是我和桑杰所在的位置,是最容易,危险系数最小的路线,想来也是,为了挣钱登珠峰的,也不会真正去挑战什么。

寒风朔烈,我和桑杰在上山之前吃了点东西,开始登山,哥们从小在东北的山村长大,冬天经常是零下三四十度,对于耐寒来说,肯定比常人要强,但我没想到珠峰上的寒是一种彻骨的风寒,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小刀子似的风刮来。

尤其是走的时间长了,眼前全都是白雪,还会有雪盲症,哥们和桑杰两个穷逼,连个眼镜都没戴,像我俩这样的登珠峰的,实在是罕见至极,好在都不是普通人,桑杰虽然不会神通,却也懂得修炼的法门,呼吸很绵长,热气不外泄,倒也不用我多­操­心。

开始的时候还好,到了后来,哥们就感觉有点难受了,因为越往上空气就会越稀薄,喘口气都困难,我俩谁都没有带氧气筒,脚下是随时可以致人于死地的雪窟窿。如果加快速度,肯定会缺乏氧气,马上就会因为空气稀薄而窒息,在又冷又滑的冰川上倒下。

哥们用胎息法,桑杰就轻声念着密宗的咒语,登山也就三四天,我俩就已经很狼狈了,幸好我背了个小小的帐篷,还有两个睡袋,可是每天晚上桑杰都会在冰冷的珠峰上念经,从不间断,哥们很佩服他的毅力,也希望能早点找到波多仁宝哲。

我们不是来征服珠峰的,我们只要找到波多仁宝哲就可以了,可接下来的两三天,仍然没有见到波多仁宝哲的影子,儒雅的桑杰嘴­唇­­干­裂成一道道口子,一说话出血,脸上被风吹的通红,手上也有了冻疮,可他还是乐观的跟我说说笑笑。

人的情绪是能被感染的,哥们也被桑杰乐观的情绪感染,但我俩攀登的速度却也越来越慢了,高度越高,向上就更难,好在哥们如今的符箓之术已经小有成就,其中遇到了几次危机,都被我随手给化解了,桑杰也是赞叹道家符箓的神奇。

这天我俩在登山的过程中,桑杰差点陷进雪窝里,哥们为了救他力气用的大了些,拽着他一甩,把桑杰摔倒一块凸出的冰块上,愣是把右臂给摔折了,受伤了也就没在继续向上攀登,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帐篷支撑上,给桑杰接了骨,用黄符引气疏通经脉,又用绳子绑上,才算是保住了桑杰的右臂。

继续寻找波多仁宝哲却不可能了,到了晚上,我俩随便吃了点带来的牛­肉­­干­,我对桑杰道:“你已经废了,明天我送你下山,我自己再来找波多仁宝哲。”

桑杰显得有点沮丧,低垂了头想了半天,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又变成那副微笑的模样,对我道:“也好,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了,反而成了你的拖累,就是辛苦你了。”

我暗自苦笑一声,还真是辛苦我了,都爬到这了,估计离波多仁宝哲也不远了,却要把桑杰送下山,从头开始,何其像我­操­蛋的人生,努力的向前,以为就要见到光明的时候,却突然挨了一­棒­子,还要从新开始……

“休息吧,保存体力,下山比上山还难。”哥们说了句,给桑杰拉开了睡袋,桑杰点头答应,哥们也把自己的睡袋打开,还没等往里钻,听得外面有个人用藏语说了句话,然后桑杰就跟火烧ρi股一样跳了起来,兴奋对我道:“是波多仁宝哲。”

桑杰去拉开帐篷的拉链,从外面寒风中进来个老喇嘛,他是个并不高的喇嘛,也就一米七的身高,五十多岁,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穿着一件羊皮的皮袄,却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整个人如同藏族最普通的老人,没什么稀奇的,连眼睛都没有那么明亮,却有着睿智和慈祥的目光。

桑杰把波多仁宝哲迎进帐篷,把我介绍给了波多仁宝哲,波多仁宝哲对我做了个双手合十的礼,用汉语对我道:“辛苦你跑了这一趟,不过,我现在没有­精­力帮你,等我把尸体背下去,休息两天再来帮你。”

大师就是大师,知道了我的事后,没有半点借口和推诿,直接就答应了,他说的也很实在,他现在确是没有­精­力和体力帮我,开天眼是需要功力的,现在这种情况不可能办的到,我急忙向波多仁宝哲表示了感谢。

桑杰惊喜问波多仁宝哲为什么会在附近,波多仁宝哲说他找到了遇难者的遗体,就在不远的地方,想着明天背下山,看到我们这边有灯火,以为是有登山者这个时节登山,想要劝我们回去,不曾想是桑杰和我。

桑杰现在就要去看看那些遇难者,波多仁宝哲却说天太晚了,明天去看不迟,于是他也在我们帐篷睡了一晚,我本来想把睡袋给老人的,老人却笑着摇头,说他习惯了披着羊皮袄,让我自己睡就行了,然后就那么靠在帐篷边上,裹着羊皮袄睡觉。

如此恶劣的环境,波多仁宝哲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宛如孩子,只有心灵无比纯净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微笑,哥们不由得又暗自感叹了声,桑杰和波多仁宝哲是一类人,他们似乎对这个世界永远保持着乐观,脸上的微笑从来没有消失过,贫穷,却快乐,做着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却乐此不疲。

他们活的很简单,却很快乐,我突然觉得,快乐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吗?其实快乐不在于你有多少钱,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只要想快乐,就会快乐,就像是桑杰,就像是波多仁宝哲。

我想着心事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被桑杰叫醒,今天的天气很好,我出了帐篷,寒冷依旧,天空却蓝的吓人,几朵白云漂浮,太阳直­射­下来,带给人一丝暖意,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波多仁宝哲就带我和桑杰朝着右边走去。

走了小半天,来到个背风的地方,此处应该是个临时营地,帐篷已经全毁了,地上躺了七八具尸体,有男有女,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看样子死的时候不短了,与其同时,我感觉到在一出­阴­冷的背面,有些鬼气。

我明白为什么波多仁宝哲要把这些尸体背下山去了,死在珠峰的鬼魂是没法走上黄泉路,因为这个高度,罡风十分强大,鬼差都不愿意来这种鬼地方,而死了的人,就会被困在山中,忍受着罡风的吹拂和寒冷,直到魂飞魄散,烟消云灭。

一个人,一件皮袄,简单的装备,就来珠峰,忍受着风寒,承受着危险,却只是为了把这些尸体背下去,因为只有尸体背下去,鬼魂才会跟着下山,这是何等的慈悲?哥们服了,真心是服了,朝着波多仁宝哲双手合十。

波多仁宝哲微笑着还礼,对我道:“桑杰手臂有伤,他背不了尸体了,你能帮我背一具下山吗?”

我还以微笑,对波多仁宝哲道:“大师,一具一具背尸体,太费功夫了,我可以让他们全都跟着咱们下山,因为我会赶尸!”(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二章 尊重

多学点本事没有坏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的上,就像尸叔的赶尸功夫,哥们真心学了,毕竟那是尸叔的一片心,但我觉得用上的机会不大,却没有想到,没过多长时间我就要用到这门功夫了,虽然我达不到尸叔赶尸的本事,可赶着这些尸体下山,还是能做到的,纵然有些地方很不好走,难走的路段大不了一具一具背过去。

难道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许是老天都被波多仁宝哲的慈悲心感动,所以才会让我来找他,哥们都准备好大显身手了,不料,波多仁宝哲却摇摇头对我道:“我们不能像赶畜生一样把他们赶下山去,他们死了,但也需要被尊重。”

“大师多虑了,我不是不尊重他们,只是权宜之计。”

波多仁宝哲笑着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权宜之计,所有的权宜之计都是自欺欺人。”说完不在理我,费力背起一具尸体,用绳子绑在身上,我很无奈,不知道如此睿智的老人为何这么死心眼子,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尊严不尊严?我忍不住看向桑杰想让他帮着说两句。

桑杰走到我身边小声对我道:“在波多仁宝哲的眼里,死人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他是没有分别心的。”

是人就有分别心,比如我喜欢谁谁谁,讨厌谁谁谁,喜欢谁的声音,讨厌谁的眼神,这个人身上有臭味,穿的太难看,这个人是个坏人,我喜欢秋天,不喜欢夏天,我喜欢吃­肉­,不喜欢吃青菜……

分别心无时无刻不在,心有分别就会生出好恶与烦恼。大乘佛教认为,要得到彻底的解脱,就必须以无分别的、平等的“般若”智慧,从根本上去除人们的分别心,这就是《金刚经》中所谓的“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佛祖告诉大家,平常心就是道。平常心就是不起分别心,管你什么生死涅槃,善恶美丑,饥来吃饭困来眠,该笑就笑,该哭就哭,任运自在,自在任运,这就是平常心。

无疑波多仁宝哲就到了这个境界,你富贵,我待你平常,你贫穷,我待你平常,你活着,我尊重你,你死了,我同样尊重你,从老人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尊重,尊重活人同样也尊重死人,尊重神佛,同样也尊重鬼魂……哥们很是赞叹,五十多岁的波多仁宝哲能做到,我同样能做到。

我朝桑杰点点头,没用他多说,背起一具尸体,用绳子绑在身上,桑杰有伤,就让他跟着我和波多仁宝哲就行了,波多仁宝哲见我背起尸体,朝我微笑点头,我看着他苍老矮小的身躯背负着一具比他高大许多的尸体,满心的都是尊敬。

“走吧,把他们背下去,让他们有个归宿。”波多仁宝哲说完,带头前行,哥们也背着尸体前行,我跟桑杰说过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我没想到难度简直就是成倍数的增长,不是难,而是太难了,下山有惯­性­,背着尸体,负重而行,有时候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我怕波多仁宝哲脚下不稳,­干­脆走在了前面打头阵,这样波多仁宝哲倒下的时候,我还能阻挡住他,让他有个缓冲。

上山的时候走的慢,下山走的就更慢,波多仁宝哲背着尸体,一路上轻轻念诵着经文,桑杰也跟着念诵经文,经文声中,我能感觉到两个孤魂野鬼跟着跟在后面……桑杰开始还挺耐心的念经,后来­干­脆跟我聊起了天,他说西藏也有些巫术能够让尸体自行走路,还说西藏有十大未解之谜,跟导游似的。

桑杰是真把我当成了朋友,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陪我多说说话,那我也就跟他多说说话,我说起了尸叔,张青山,杨疯子,慕容春……桑杰说我身边有这么多的异人帮助,必然也是前世修来的。

一晃三天过去了,我们才走下去一小截,天气却越来越恶劣了,到了这一天的中午,天空上乌云密布,空气中压抑到了极致,狂风毫无预兆的刮了起来,溅起漫天的雪屑,击打在脸上隐隐生疼,哥们虽然不懂天气预报,但也感觉有危险靠近,忍不住停下脚步,耳听得在我身后桑杰大声喊道:“雪崩了,快躲起来!”

我一点都不奇怪会雪崩,我跟桑杰上山没多久,就感觉到了两股力量在互相牵引和较量,一种力量,将山上的积雪向下拉,那是自然的引力,而积雪的内聚力却希望能把雪留在原地。当这种较量达到Gao潮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外界的力量,比如动物的奔跑、滚落的石块、刮风、轻微地震动,甚至在山谷中大喊一声,只要压力超过了将雪粒凝结成团的内聚力,就足以引发一场灾难­性­雪崩。

今天突然起了大风,风不仅会造成雪的大量堆积,还会引起雪粒凝结,形成硬而脆的雪层,致使上面的雪层可以沿着下面的雪层滑动,发生雪崩。但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回头一看,头顶上漫天的积雪凌空而下,巨大的轰鸣声随之响起,接着就是山摇地动。

铺天盖地的雪团犹如万鬼呼啸,翻滚,腾飞着要把一切都吞食掉,哥们的心脏在这一刻骤然停止,本来就有些被冻僵的肌­肉­更加僵硬了,大脑竟然有些当机,在浩荡的自然威力下,人是何其的渺小?

停顿也只是片刻,哥们突然转身跨出一步,迎着漫天的风雪高声喊道:“吾头戴天圆,足履地方。冠带九气,结为衣裳。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甲九章。左掾河魁,右倚天罡。能伏诸恶黠消灭不祥。急急如律令。”

我的左边,有一块凸出的石块,并不大,也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宽有一米,却是唯一的生机,哥们转身之后,高声念诵着咒语,上前一把抓住了桑杰,朝着那石头后面一甩,桑杰根本没有抗拒的力量,被我甩到了石头后面,我又向前两步,一把抓住了背着尸体的波多仁宝哲,同样朝着桑杰那个方向一甩。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当我把波多仁宝哲甩出去的一刻,铺天盖地的雪花已经到了我面前,我脚下猛地踩了个罡步,从怀里掏出个定身符,啪的声把自己给定住,接着我就感觉眼前一黑,无比巨大的力量朝着我疯狂冲击。

一瞬间,我耳鼻口全都塞满了冰寒的雪,要不是哥们的定身符贴的及时,我现在早就被暴雪给带走了,即使这样,我仍然感觉自己的腰被巨大的倾泻力量冲击的快要折了,哥们动弹不得,已然念不出咒语来了,却不妨碍我猛地静下心来,此时,外在的呼吸已经不会有了,我只能用胎息。

练习胎息是在寂静的环境中,我现在没那个条件,硬逼着自己瞬间进入胎吸,在大沙漠中,不用胎息根本坚持不下去,而我也练成了一门神奇的本领,那就是在走路中也能够胎吸,也能慢慢修炼,所以我才能一路坚持走来,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走到了珠峰的这个位置。

胎息法听上去神奇,其实明白了也没什么神秘的,胎息就是让你的肚脐与命门之间产生一个脉动的频率,这个跳动的频率是自发的,与呼吸的频率无关,想产生胎息,只要稍微的屏住呼吸,注意力停在肚脐与命门之间,那个跳动的频率一产生,就不要管鼻子的呼吸了,体会那个自然跳动的频率就行了。

在如此剧烈威猛的雪崩中,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我很快就会缺氧而死,耳边的轰鸣的巨大声音,加上身体被剧烈冲击,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被淹没在白茫茫的白雪之中,这时候我怀里的魇祟轻轻动了动,似乎也被惊到了。

魇祟一动,使我的意识觉醒,哥们猛地收敛心神,不管天崩地裂,不管剧烈冲击,完全守着丹田内脉动的频率,我终于还是挺了下来,冲击在减弱,轰鸣声也渐渐远去,一切似乎都归于了平静,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除了胎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被自己给定住了,而且四周全都是雪,不知道有多厚的雪,没有空气,更没有氧气。

我能做的,只是守着丹田的频率不停的跳动,跳动……不知道跳动了多久,我感觉跳动的频率更加快速了起来,我感觉不好,因为没有空气流动,丹田内频率跳动的内息无法支撑整个身体的气息供给,也就是说,我将要窒息而死。

我当然不甘心窒息而死,我死守着丹田的胎吸,默念咒语:“玉府玄宫,紫气始青。内炼三魂,台光安宁。神宝玉室,与我俱生。不得妄动,监神黄庭。太灵守卫,若欲飞行。形诣玉清,饥兮渴兮,吞饮玉晶。急急如律令……”

我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三章 雪人

修炼的人体内都会有股气,有人叫气功,有人叫真气,道教管这种气叫做炁,简单来说,炁是一种能量,非物质**所需要的能量,是人的第一个灵体所需要的能量,炁,乃先天之炁,代表无极,比物质能量更为细腻。

文始真经中说,真阳之炁,以接天地真阳之炁,盗天地虚无之机,以补我神炁之真机。教人无所有,无所为,无所执,虚之极而无极,从而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内不见我,外不见人,一无所见,则我通天地,天地通我,我与天地,似契似离,同于大通,浑人我,同天地。

哥们也修炼出了真阳之炁,但仅仅是入门而已,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体内的气息得不到外面氧气的援助,体内又积攒太多无处宣泄,开始在身体里四处流窜,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憋了一口气,不呼吸,也不吐气,会感觉血管胀大,撑开,血液快速流动,而我此时经受的,比憋了一口气不知道强烈了多少倍。

全身皮肤,毛发,肌­肉­,血管,神经,全都膨胀了起来,每一寸骨骼都在咔咔作响,我感觉到的是无法忍受的痛苦,却不得不清醒着承受,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有小刀子在割,那股子气息却在身体里流转的越来越快,经脉被冲开,不断流过,速度越来越快,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

承受了不知道多久,那股气息越来越强大,沿着脊椎往上走,到达头顶再往前穿过两眼之间,猛地冲击,我感觉脑袋嗡一声大响,身体里像是有个结给冲开了,身体里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怒吼出声:“啊!啊啊!!”

我身体能动了,向上挺起,竟然背着尸体从大雪中冲了出来,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哥们很是有些迷茫,身上全被冷汗侵湿,可凛冽的寒风中却并没有感觉到冷,反而感到飘飘然,身体很轻,很松,很温暖,每个毛孔都像是张开了,心里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觉!全身经脉,血脉都畅通无阻!

难道机缘巧合之下,我打通任督二脉了?要不然为什么定身符都定不住我了?胡思乱想了下,随即觉得太扯淡了,打通任督二脉那是武侠小说中的杜撰,古往今来能打通任督二脉的人寥寥无几,别说是我,估计张青山和杨疯子都很难摸到边。

接通任督二脉之间的阻碍就在断脉上!断脉在前胸剑突下内至与此相对的后背胸椎内,脉管内是一腔死血,粗约1-,长有60-70mm;腔内的死血在­精­血结合成胎后就存在!每个人都存在这一腔死血,牛马驴,连猪狗羊也同样存在这一腔死血。腔内的死血随着人年龄的增长,也继续增加,到了55~60岁,就不再增加了。

如果在出生后,能抽出断脉中的死血的话,那么人就什么病也没有了!凡是下的中药方剂,没有能下到断脉的,即使是运用内功也循环不到断脉。这条断脉一般是打不开的,必须是在机缘巧合下,偶然的机遇才能打开。

我修炼不到这个程度,可哥们刚才感觉冲开了个死结是怎么个意思?现在全身舒畅无比,又是怎么个意思?我愣愣的想不明白,出了会神,听到桑杰已经喊哑了的嗓子在寒风中狂呼乱叫:“薛伟,薛伟……”

我看了看天空,群星闪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难道我在雪下竟然被埋了几个小时?我有点不敢相信,又楞了下神,听到桑杰不断在焦急喊我的名字,朝他道:“我在这!”

一个黑­色­的影子朝着我连滚带爬而来,正是桑杰,我朝他喊道:“波多仁宝哲呢?他没事吧?”

桑杰真挺关心我的,见到我没事后,真情流露,都不淡定从容了,神情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可跑到我身边,却突然停住,双手合十对我道:“恭喜你修行­精­进了一个层次。”

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说什么修行,我急忙道:“波多仁宝哲呢?”

“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他修行很高,每年都来背尸,遇到过很多次雪崩了,都没事,倒是我连累了你俩”桑杰有点脸红,丫的脸本来就红,再一红就跟苹果似的了。

桑杰虽然说的笃定,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是雪崩啊,而且波多仁宝哲给我的感觉就是个普通的老喇嘛,就算有神通,岁数也不小了,能抵挡得住?哥们急忙朝那块石头看去,一看不要紧,却是心中一惊,就见那块凸出的石头如今就露出个头,但是在那石头上面却蹲着一个巨大的人影,正在不停的用双手刨动积雪。

哥们从雪堆里出来后,眼睛变得比以前好使多了,能看的很远,就见那人影得有两米,却没穿衣服,全身毛发呈灰白­色­,毛发长到被风吹的飘起,一颗头特别大,双目炯炯有神,星光辉映之下,我看得格外清楚。

我心中一惊,那是个什么东西?不是人,也不是兽,宛如洪荒之中才会存在的怪物,怪异非常,哥们来不及多想,掏出张黄符,向前一纵,念诵咒语:“魁罡神力,霹雳揈揈。五岳四渎,震定乾坤。今日召汝,速来现形。指挥烈雷,不得暂停。急急如律令。”

黄符甩了出去,朝着那怪兽疾­射­而出,哥们惊喜发现我的符箓功夫又­精­进了一层,以前甩出黄符,绝不会有现在这么快,有这么急,劲道也没有现在大,尤其是念咒语的时候,体内的气息跟着咒语声交相呼应,心意汇通,妙不可言。

之前哥们甩黄符的功夫就不弱,尤其是雷符,我以为那怪兽怎么也会躲一下,并没有,就见那怪兽伸手猛地抓住了我的黄符,接下来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怪兽把我手中的黄符塞到了嘴里,竟然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怪兽的身上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哥们怒吼一声,又掏出张黄符,朝着怪兽快跑,可我身上还背着个遇难者的尸体,动作真心有点不利落,跑出去几步,就见那怪兽扭头朝我看过来,红­色­的眼睛中竟然透露出一丝威严,随即双手向下一扒,露出个脑袋来,那怪兽并不跟我较劲,猛地朝黑夜中跃起,身影闪了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薛伟,别动手,它没有恶意……”桑杰的话在我身后响起,卧槽,哥们都动完手了,怪兽也跑了,桑杰才开口,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哭笑不得的去看露出来的那个脑袋,正是波多仁宝哲。

波多仁宝哲还背着那具尸体,却是站着,双手合十,双眼闭着,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看不到呼吸,我却知道他还活着,果然是大师,内息的功夫比我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桑杰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轻轻对波多仁宝哲道:“大师,大师……”

嗝!波多仁宝哲打了个大大的嗝,缓缓睁开眼睛,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嗝,那是把体内积攒的浊气打了出来,密宗功法果然有独到之处,我没想到的是,波多仁宝哲睁开眼看见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客客气气的一句谢谢。

他并不是谢我救了他,而是在危难之际,我能拯救别人,舍弃自己的一颗善心,哥们客气了两句,先是把我身后的尸体放下,接着和桑杰把波多仁宝哲从雪堆里拽了出来,此时天­色­早就黑的透了,波多仁宝哲看了看天­色­,对我和桑杰道:“晚上就休息吧,明天在下山。”

一场雪崩,竟然是有惊无险,东西也都还在,我和桑杰去支帐篷,实在没忍住问桑杰:“刚才那个怪兽是什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雪人?”

**雪人是未解之谜,有关雪人的传说流传在东起印度缅甸边境西至喀喇昆仑山,北到**和帕米尔的广大地区,主要集中在喜玛拉雅山南麓地区。这一地区关于身材高大生­性­凶猛的“雪人”的传说已经存在了好几百年,在**的一些经书和史志上都有对雪人的记载。直到十九世纪,随着喜马拉雅地区探险热的掀起,雪人才开始从民间传说走进了大众视野。

今天却真真切切看到了,是人都有好奇心,哥们也不例外,想想雪人的行动很古怪,那个雪人并没有向我和桑杰攻击,看他的动作,应该是在救波多仁宝哲,雪人也会救人?

桑杰听我问起,笑道:“是啊,你看到的就是传说中的雪人,不过,我们却对这些雪人有另外一个叫法,山神。”

“他们是守护神山的山神,你也看到了,波多仁宝哲被雪崩埋住,雪人就会赶来相助,那是因为波多仁宝哲是真正的仁者,他的慈悲心,天地能感应到,山神更能感应到,所以才会来相救,不瞒你说,每一次雪崩,最后救出波多仁宝哲的都是这些你们口中的雪人,我们口中的山神。”

“慈悲,不光是一种品德,更是一种力量……”(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四章 天眼

上山用了六天,下山用了半个月,费了好大功夫我们三个才背下来两具尸体,尸体都是被遗弃的,但波多仁波切还是会用毯子把这些尸体仔仔细细的包裹起来,回到小庙,然后埋在寺庙的后面,衣服和东西都留在庙里,方便亲人的家属找过来。

然后便是超度,波多仁宝哲在小庙里念诵经文,我能感觉到跟着尸体下山的亡魂对着波多仁宝哲行礼,然后消失,这个过程中我学到了一样东西,尊重,这是波多仁宝哲对我的影响,他是个睿智的老人,他对待万物都是一样的尊重。

半个月的时间,从山上背下来一具尸体,从来没有过磕碰,每一次把尸体从身上放下来,都是轻轻的,仿佛他背后的死人只是睡着了,给我的震撼非常大。

我非常尊重波多仁宝哲,虽然心里有点着急,也没催着让他开天眼帮我看看慕容春在什么地方,波多仁宝哲也告诉我,他还要回去,把死在珠峰上的尸体都背下来,等忙完了,在帮我,我还能说什么?帮着背去吧。

桑杰废了,他本来就瘦弱,又没神通,右手臂还折了,只能遗憾的待在了小庙里,于是我就和波多仁宝哲再一次登上了珠峰,波多仁宝哲是一个话不多的老人,很多时候,他都只是看着天边发呆出神。

背尸的路途实在是太寂寞了,寂寞的能让人发疯,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问道:“大师,你每年都来背尸体,超度,有没有登上过珠穆拉玛峰的峰顶?有人说挑战自我是人类不灭的信念,攀登珠峰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他们攀登珠峰是要让生命更有意义。”

波多仁宝哲笑了,对我道:“登上了珠峰生命就更有意义了?我听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他们也豪情壮志的表示要征服珠峰,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即使他们登上了最高峰,也什么都没有征服,更不知道,他们攀上的珠峰只是承载了他们,一座山就是一座山,再高的山,也只是一座山,他们挑战的也不是珠峰,而是运气,运气好的登上了珠峰,运气不好的,死在了珠峰?他们挑战的是什么?”

“我每年都会从珠峰上背下尸体,有一次离峰顶只有百米,但是我没有上去,因为上去了,那也不过是一个山顶,我没上去过最高的山顶,难道我的生命就没有意义?”

跟大师聊天就是不一样,哥们很有感悟,对波多仁宝哲道:“大师,那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好好的活着就是意义,那些为了寻找生命意义死在珠峰的人,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这世界上最难攀登的不是珠峰,而是心上的那座山,你们汉人有首诗特别好,叫做,身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前修。珠峰好登,灵山难找,何苦,何必,心头的灵山登上去,才是真正的意义……”

一席话说的我沉思不已,都快开悟了,人生的意义就在你心中,攀登高山去寻找生命的意义,那真的就是舍近求远了,我双手合十,拜谢波多仁宝哲,感谢他的提示,波多仁宝哲笑笑,对我道:“年轻的时候经受些挫折不是坏事,只有苦难的磨砺,才能了解善良的真谛,你是个有善根,有慧根的年轻人……”

我抬起头,看着望不到顶端的珠峰山顶,突然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才是最有意义的,虽然没有人知道,但心灵却澄净的很,于是我带着一颗虔诚的心,跟着波多仁宝哲上山,下山,每一次,我俩都只能背两具尸体下山,但我俩却从未放弃,连过年都是在珠峰上度过的,等把那些尸体全都背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

桑杰没有走,每一次我俩背了尸体回来,他都会特别认真的朝我俩施礼,帮着超度,忙活着给我俩做吃的,准备我俩再次登山的东西,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哥们对珠峰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客气的说,现在的我背个小背包就能在珠峰上利利索索的来上两个来回。

可我从来没有登上过珠峰的峰顶,在我的心里,我跟珠峰已经是朋友了,我征服不了它,它也奈何不了我,我可以随时来找他玩,几个月的磨砺,我整个人瘦了一圈,头发都能扎小辫了,胡子拉碴,跟野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波多仁宝哲更是如此,毕竟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整个人一放松显得疲惫而又苍老,我没有紧逼波多仁宝哲开天眼,我很有耐心,一冬天都过去,不差这几天让老人恢复体力­精­力。

哥们在清澈的河水里理了理发,洗了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焕发了青春,桑杰陪着我在小庙附近转悠,此地虽然荒凉,却也幽静,哥们很是享受了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一个星期后,波多仁宝哲恢复了过来,要开天眼帮我看看慕容春在哪里。

桑杰兴奋的拉着我去找波多仁宝哲,路上却对我说了一番话:“薛伟,具有天眼的人,能够预知未来。天眼的能力越强,能见的未来越久远,­精­确度也越高。可既然有­精­确度,就说明天眼并不可靠……”

我不明白桑杰拐着弯,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安慰我,怕波多仁宝哲看不到慕容春,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我对天眼也不是一无所知,所谓天眼,分为内视,微视,透视,遥视。佛家称之为天眼通,亦称天眼证智通,照佛家的说法,就是­色­界天的眼根超越了大地的远近,时间的过去和未来,一切现象都能明见。

我忍不住问道:“天眼还看不透彻?”

“你应该知道,任何事情发生都有它一定的因果关系,由于造下一定的业力,便会造成一定的果报,往往现象尚未发生,而发生那种现象的力量早已形成,如果没有其他因素的加入,那就成了必将发生的事实。只要一加入其他的因素,未来的事态未必就会产生他的预期结果。好比两位围棋的棋士对弈,段数越高,所见棋目越多;段数越低,所见越少。但还没有任何两位棋力相当的棋士可以一上棋盘就已经分晓胜负……”

桑杰这话倒不是敷衍我,因果的力量太大,事情还没发生,就会存在无数种变数,不过,哥们只是要知道慕容春在那,甭管她在什么地方,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我都要找到他,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波多仁宝哲是在小庙的侧室等着我和桑杰的,屋子很小,甚至没床,倒是有个蒲团,靠墙是张供桌,上面摆着一尊佛像,波多仁宝哲面相端庄,穿的很正式,一身喇嘛袍,见我俩来了,让我俩安静坐好,也不跟我俩废话,蒲团上端坐,开始轻声念诵经文,轻轻闭上了眼睛。

酥油灯的光芒下,波多仁宝哲不再是老态龙钟的模样,相反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过了有五分钟,经文声回荡在屋子里,我清楚看到,波多仁宝哲印堂位置上,皱纹下面,开了一条缝,那个位置变得有些模糊,渐渐的一个眼睛显现出来。

原来真的是有三只眼的啊……哥们震惊了,虽然我不知道波多仁宝哲开的天眼是实体的,还只是个朦胧的影像,但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只眼睛,出现在他的印堂进去两寸的地方,可波多仁宝哲的这只眼睛,跟我熟悉的二郎神那只天眼还不一样。

二郎神的天眼是竖着的,波多仁宝哲的天眼却是横着的,也就是说,他的天眼跟正常的眼睛一样,只是位置不一样了,天眼的出现,并没有发出金光,也没有显现出多么神奇的景象,就那么静静的出现了,然后我看到天眼里的眼珠转动了几下。

随即那只天眼就渐渐暗淡了下去,直至消失,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天眼完全消失,波多仁宝哲又恢复了原来的摸样,不过他还是没有睁开双眼,而是轻轻呼吸,又念诵了一段经文才缓慢睁开双眼,他的脸­色­苍白,显然消耗不小。

“大师,怎么样?”我小声且充满忐忑的问道。

波多仁宝哲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来的依旧是慈祥,他轻轻对我道:“孩子,你要找的人,她就在你的心里啊。”

我一愣,问道:“大师,你能说的明白点吗?”

“你心里有她,她就在,你心里没她,她就不在,孩子,你找她,她就在,你不找她,她就不在,缘起缘灭,只在你的心中,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莫要灰心,她没死,她在等着你,只是机缘未到。”

“大师,我想知道她在那,我要把她找回来,她一直在我心里,我现在问的是她具体位置,还请大师明示……”

波多仁波切慈悲的看着我,伸出手来,点了点了我的心脏位置,轻声道:“她就在这里!”(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五章 伟哥鉴宝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给我的答案都是含糊其辞的,红娘是这样,崔判官是这样,连波多仁宝哲也是这样,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也不能够告诉我,就算是有,会是什么呢?难不成慕容春被玉皇大帝收了当­干­女儿了?

我很无奈,又问了几句,波多仁宝哲却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念经,难道哥们还能严刑逼供?

我只能是离开,因为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桑杰送我到了拉萨,在我上火车的一刻,桑杰特别认真的告诉我:“别灰心,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你心爱的人的。”

世界之大,我该何去何从?我离开了西藏,去了广西,去了云南,去了两湖……两年后,仍然是没有慕容春的消息,我有些累了,我想要休息一段日子,更想安安静静的琢磨该怎么找到她,一晃三年过去了,哥们已经二十五六了,却像是苍老了十几年。

兜兜转转的我回到了巷子里,巷子还是原来的摸样,仿佛岁月不曾带走任何时光,我来到老王头的店,店门紧闭,门匾上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上门了,我叹息了声,三年了,离开了三年,我却没给老王头个交待,等我想起要交待的时候,老王头的电话打不通了,换了电话号码,微信也联系不上了。

去找寇真问问吧,我转身朝寇真店走去,还没等走近,就看见他家门口换了招牌,黑底金字的写着四个大字,伟哥鉴宝,哥们愣住了,这是怎么个意思?寇真不卖他的骨灰盒,秘籍,黄符了?

不卖就不卖了,起这么个名字­干­啥?我很是疑惑,朝着冷清一逼的寇真店里走去,走到店门口,推门,竟然开了,我进去一看,寇真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翘着二郎腿正在玩游戏呢,头都没抬,我四下看了看,骨灰盒,寿衣,纸钱……什么都不见了。

“老板,生意上门了!”我朝寇真轻轻喊了声,寇真头都没抬,从嗓子里蹦出句话来:“滚!我这里不卖伟哥。”

“不卖伟哥,你特妈取这么个名字­干­啥?寇真,你好好的白事店不­干­了,出什么幺蛾子呢?”

寇真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看见是我,楞了下,随即嗷的声蹦了起来,冲过来一把抱住我道:“卧槽,卧槽,伟哥,你咋整成这13样了?你终于回来了,兄弟我想死你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寇真也没变,哥们感慨的拍着他肩膀道:“我累了,想回来休息休息,你怎么样?”

气氛有点小感动,寇真刚要跟我说话,从门外闪身进来个猥琐的汉子,瞧着我俩问道:“你家药怎么卖的?吃一粒能坚持几个小时?”

“滚!我这不卖伟哥!”寇真怒喊了一声,打发走了那位买药的,我哭笑不得的问道:“你换行业也就算了,起这么个名字­干­啥?纪念咱俩的兄弟之情?”

“这不是为了帮你吗,你去找慕容春,一去三年,我就琢磨着该怎么帮你,慕容春消失的太古怪了,只能是从一些典籍啊,一些古物中寻找线索,或许有点机会,可古董那玩意太贵了,我们几个倾家荡产,估计也就能买半件,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开个鉴赏古董的店,就起了这么个名字,特妈的,没想到上门来的全是买伟哥的。”

哥们很感动,用我的名字取店名,的确是够意思,可你特妈倒是取个薛伟鉴宝也行啊,整出个伟哥鉴宝,伟哥能鉴什么宝?……我想给寇真两句了,又怕伤了兄弟的心,毕竟他是好意,就是特妈太不着调了,但我还是好奇问道:“你还懂签宝呢?”

“懂个屁!不过,伟哥,咱们兄弟是­干­啥的啊,实际上我是打着鉴宝的名义,给那些邪­性­的老物件祛邪,鉴宝不会,祛邪咱们在行啊,这不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嘛……”

我算是听明白了,寇真回来后一直想帮我,可没什么好办法,想从一些古物上面找找线索,看看有没有类似慕容春的情况,但他是个穷逼,买卖古董是不可能的,签宝也不会,还是打起了祛邪的主意,想法倒是不错,毕竟许多老物件都是从墓里出来的,难免沾染上邪气,没准还能有点奇异传说,既帮着人家祛邪挣了钱,也找了线索,可谓一举两得,不过,以寇真这种不着调的­性­格,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来?我咋那么不相信呢!

“寇真,你这办法,谁给你想出来的?”

“哥们自己想出来的啊!”寇真眼睛都没眨就承认是自己想出来的,我刚要再问,门口一阵汽车轰鸣声,一辆牛逼的黑­色­小跑停在了门口,一个穿的吊儿郎当,带着墨镜的年轻人带着个美女下车,刚下车就朝店里喊道:“小师叔,今儿开张了吗?”

我一看,张捷,顿时恍然大悟,对寇真道:“张捷帮你想的吧?店也是他帮你开起来的吧?你这一年半载都特妈不开张,也是他养着店那吧?”

“祛邪,可都是哥们动的手……”寇真嘟囔了句,张捷进了店,还是那副下巴朝天的模样,瞧都懒得瞧我一眼,倒是寇真见了他喊道:“你师傅回来了。”

张捷这才朝我看了过来,楞了下,摘掉眼镜,欢呼一声就要给我来个大大的拥抱,喊道:“师傅,你回来了,太好了,你咋老成这13样了?”

谁见了我都说我老了,哥们变化真有那么大嘛,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寇真朝张捷喊道:“给铃铛,张润他们打电话,就说伟哥回来了……”

“打什么电话啊,我开车接去,师傅,你等我们回来啊。”张捷说完,拽着那女孩就走,还是前两年的德行,不过,他咋跟寇真混的这么熟了呢?我看向寇真问道:“你教他神仙步了?”

“教了,两年前这小子找到我这,说是你徒弟,还管我叫师叔,说他师傅正在满世界找慕容春,让我教他神仙步,我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是有钱的主了,立刻就给他演示了一把,这小子就差点给我跪下了,我也真教了,可他学不会啊,现在我教他念咒语画符呢。”

我沉默了下,知道寇真这是把张捷当冤大头了,沉声问道:“你花了他多少钱?”

“怎么就叫花他的钱啊,是他要投资的,是他说要鉴宝帮你的,投了五百万,可我这店也没啥好投的啊,就是办照,打广告什么的花了点钱,剩下就是我的工资水电,乱七八糟的费用了,而且我说了,他是最大的股东,等真挣钱了,分给他一半的……”

“那你这两年挣了多少钱?”哥们小声问了句,寇真解释的看似合理,却全特妈是耍赖,寇真眨巴着眼睛道:“这个……倒是不多,主要是名气还没起来,真正拿古董来找我祛邪的人并不多,所以……”

“所以是多少钱?”我不耐烦的问了句。

“五万。”寇真给我报了个数字,哥们翻了个白眼,差点没摔个跟头,他这个破店投资了五百万,两年了,就特妈挣回来五万,够交税的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寇真却拍着我道:“伟哥,万事开头难,你回来就别走了,我相信咱们兄弟联手肯定能把伟哥鉴宝搞的风风火火的,你忘了之前咱们生意做的还是不错的……”

甭管寇真多不着调,都是为我好,可也不能这么占张捷的便宜啊,人家在不差钱,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情债是最难还的,哥们暂时还真不能走了,起码把这个店正常运转起来,能够挣钱了,别亏了张捷的五百万才能走。

这世界上有坑爹的,就有坑兄弟的,寇真无疑是坑字辈中的翘楚,可谁让他是我兄弟呢?我苦笑了下,对他道:“我留下来可以,你特妈能不能把店名换了?你起的这店名很容易引起误会啊,伟哥鉴宝,人家还以为你鉴的是裤裆底下的宝呢。”

哥们要求换个店名,无可厚非吧?不曾想寇真拒绝了,挺不好意思的对我道:“当初起名字,是我和张捷商量好的,营业执照上,税务,都是这个名字,打的广告也是,虽然没啥效果,可也是花了钱的,你要改名字,一切都得换了,等于以前花的钱都打了水漂,不好意思伟哥,店名字还真不能换。”

哥们哭笑不得了都,想着以后要顶着伟哥的名字做生意,简直……我伸手给了寇真一巴掌:“你特妈取名字的时候就不能上点心?”

我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暖暖的,这几年很多都改变了,但很多却没有改变,寇真还是原来的寇真,我们的情谊还是之前的情谊,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算了,已经这样了,也没必要矫情,我拍了下寇真的肩膀,问道:“寇真,对面老王头的店怎么关门了?”

“伟哥,老王头的店,不是关门了,而是他把店送给你了,手续都在我这呢,转赠!”(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六章 重聚

老王头把万世经典转增给我了?我有点不敢相信,那可是一整套小四合院,如今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就算是郊区,那也是老大一笔财富了,我沉声问寇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王头都没露面,来了个律师找到我,说老王头把店转给你了,文件都在我这呢,从今往后万世经典是你的了,我一直给你锁着门呢,时不时的还去帮你打扫一下,哥们够意思吧?”

够你大爷意思啊,万世经典门上的灰都能有三尺厚,还敢舔着脸说没事就帮我打扫?哥们真想跟丫的一脚,我是真懒得搭理他,一个劲纳闷,我跟老王头没那么深的交情啊,­干­嘛要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想起毕业后的应聘,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给录用了,然后才有了后来的事,经历了这么多,我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他找我看店肯定是故意的了。

问题是为什么?难道老王头也是当年术士中的一员?不应该啊,他要是术士中的一员,咋能活到这么大岁数呢?还是说他有什么亲戚朋友是当年术士中的一位,哥们解决了这件事之后,老王头给我的报酬……

寇真得瑟着去给我拿手续,我接到手里看了看,还真的是转给我了,只要我签字也就生效了,哥们没那么厚的脸皮收这么大个厚礼,但暂时住一阵子还是没啥心理障碍的,拿着钥匙回到万世经典,打开门,虽然屋子里全是灰尘,但大体还是我走时候的样子,连椅子的位置都未曾改变。

我好像一下就回到了三年前,回忆潮水般的涌上心头,不得不说,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时光,我忍不住坐到椅子上出神,阳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有种回到了家的感觉,就在我沉浸在回忆之中的时候,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屋子外面跑了进来,对我喊道:“伟哥,你回来了。”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个二十多岁的美女,大眼睛,小嘴,尖下巴,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材好的不像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的哥们一愣,我不认识这样的美女啊,好奇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我是铃铛啊伟哥,你认不出来我了?”

铃铛?哥们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得更大了,都说女大十八变,铃铛的变化也太大了吧?简直是七十二变啊,愣是从一个壮硕的女汉子变成了个美少女,我真心是不敢相信,问道:“你真是铃铛?”

“是啊,我减肥了,张润帮我调理的,我家的店也不开了,跟张润开了个小饭店,伟哥,张润等会就来,你能回来太好了,你别着急,春姐的事大家一起想办法,这几年我们都在想办法,对了,你回来了,就别走了,咱们还在一起……”

声音都不瓮声瓮气了,张润也太牛逼了,竟然能把铃铛改造成这样,真真是大变样了,美女就是美女,铃铛以前那就是胖着玩的,哥们很是赞叹了两声,铃铛凑过来小声对我道:“伟哥,塔纳一直在问你的消息,还来看过我两回,她也在帮着找慕容春,她瘦了,很忧郁,我有她的微信,你加她不?”

加了塔纳的微信,我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我苦笑道:“别添乱了,没找到慕容春之前,我什么都不想,对了,这几年你们过的好嘛?”

“挺好的,就是寇真还是那个德行,跟你收的徒弟混在一起,整天也不­干­个正事,还说要帮你挣钱,开了个伟哥鉴宝,裤衩子都快赔进去了,我小饭店开的倒是不错,张润主厨,用五行­阴­阳炒菜,能减肥,还能祛病,现在老有名气了……”

大家过的都好,我也挺欣慰的,正聊着天呢,张润进来了,进来就朝我抱拳,亲热喊道:“师兄,你回来了,太好了,这次不走了吧?”

我看了看这小子,胖了,­肉­嘟嘟的了,大有朝着铃铛以前身材发展下去的趋势,估计是吃的不错,不过丫的个道二代不回龙虎山,在巷子里待了三年,看样子大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哥们很是不理解,皱着眉问道:“你不回龙虎山了?”

张润眨了眨眼睛道:“山上也没人来让我回山啊,回去­干­什么?我在这待的甚是自在,何况不是还得帮你找慕容春那吗,暂时不回去了。”

理由很充分,哥们懒得管他,既然都来了就让他俩帮我打扫屋子,过了会寇真和张捷也来了,一进门张捷就咋呼道:“师傅,今儿我在福来顺酒楼定了位置,咱们晚上不醉不归啊。”

福来顺是本地比较大的一家酒楼,以前是只闻其名,从没去过,不过有张捷这个土豪在,今天终于有幸吃上一顿,菜是好菜,酒是好酒,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之后,大家喝的都有点高,说话也就没个把门的了,哥们也知道了好多的事。

术士群还在,大家还是经常联系的,当年龙头山那些带着卡的术士把卡留给我之后,哥们的确是靠着这些钱走了不少的地方,可卡里的钱其实并没有多少,想想也是,去龙头山生死不知,带点钱够用得了,谁也不会把全部身家带在身上,到了沙漠的时候,就剩下了两三万块钱,所以哥们才舍不得买骆驼。

张捷从沙漠回来后,找上了寇真,大家这才知道我有多穷困潦倒,于是大家就凑了笔钱,想打到卡里,这时候寇真得到了张捷投资的五百万,准备­干­大的了,就是现在的伟哥鉴宝,牛逼哄哄的在群里说钱的事他解决,保证让我在找慕容春的旅途上不缺钱花,还说,我是他兄弟,这事谁也别跟他争,谁争就是看不起他。

钱已经凑了,谁也没收回去,大家商量着把老王头的万世经典给买了下来,说是给我留个落脚的地方……哥们这才知道寇真说的转增就是扯淡,那么多的术士要买老王头的铺子,他敢不卖吗?何况老王头对哥们也心中有愧。

寇真这小子……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剩下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凭着寇真的不着调,五百万投资,又是买车,又是网络上做广告,还买排名……很快钱就花了个­干­净,钱是一分没挣着的,还欠了一ρi股债,连张润和铃铛开饭店挣的那点钱也都让他赔出去了,别说给哥们往卡里打钱了,没让我给他卡里打钱都是烧了高香了。

幸亏张捷机灵,当初跟老爷子说要­干­点正事,投资点生意,张捷他爹给了他一千万,五百万投在寇真这,连个响都没有,剩下的五百万投资在别的地方,倒是还能挣点钱,但他花销也挺大,不好意思继续找老爷子要,就这么坚持了下来,挣的那点钱,也大多贴补寇真了。

寇真喝的有点多,见大家把矛头都指向他了,大怒,喊道:“放你们一群人的罗圈屁,我这两年也不是一分钱没挣,不是还挣了五万块钱嘛!”

张捷也喝多了,红着脸一拍桌子,朝寇真喊道:“小师叔,不是我说你,你真以为那五万块钱是你挣的?我那是看你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偷我爸的古董,让他司机抱着来让你鉴定的,那五万块钱你挣的是我的……”

寇真楞了下,垂下头不说话了,铃铛取笑寇真道:“小寇子,其实也不是生意不行,就你取的那名字,渍渍……伟哥鉴宝,有人上门找你鉴定古董才活见鬼了呢,大家都让你改名字,你就倔强的不改,说这店是为伟哥开的,就用伟哥的名字,这下好了吧?你就得瑟吧你……”

矛头全都指向了寇真,寇真也丧气了,低垂着头不说话,哥们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感动,没错,寇真是不会经营,而且特妈就是个不着调的货,非但没帮上我,还把大家都拉下水了,但谁也不能否认寇真对我的这片心。

看着寇真那还没长大的样子,哥们举起杯,对在座的几个人道:“谢谢大家这两年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整那客气的了,都在酒里,来,­干­了这一杯。”

大家都端起酒杯,寇真也端起酒杯,铃铛取笑道:“寇真,你还有脸举杯?你丫的光给伟哥拖后腿了,要不是你,伟哥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你好意思?”

我咣当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对铃铛沉声道:“铃铛,这顿饭咱们还吃不吃?寇真是不着调,但他是我兄弟,他拖了我的后腿,我乐意,他欠下的债,就是我欠下的,钱没了可以再赚,兄弟呢?这辈子能当,下辈子就不一定了,这顿饭要是好好吃,咱们就谁也别再提那些事了,欠你们多少,我替他还,要是不想好好吃饭,大家就散了吧。”

我一拉下脸,大家就都不吭气了,张润见气氛尴尬,咳嗽声道:“今天给伟哥接风,铃铛也是开玩笑,没别的意思,来来来,喝酒喝酒……”

寇真抬起头看着我,眼眶子都红了,挺激动的看着我道:“伟哥,我是真心想帮你啊,就是运气差了点,你能说这样的话,兄弟我没认错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咱们永远是兄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三百一十七章 小店

深夜,哥们酒喝的不少,却没有半点醉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寇真开了个鉴宝店,甭管经营的多差劲,思路却是好的,在古物上面寻找线索,看似挺不靠谱的,其实未必。

对于我来说,现在只有这么个办法了,那些所谓的高人,给我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话,再找下去意义也不大,还不如靠自己想办法。鉴宝哥们是不会的,那玩意需要的知识量太大,也太专业,可是许多古物有邪,却是大家都承认的。

寇真想的没错,我们不懂鉴定却可以帮人祛邪,有邪的古物,必然都有灵异之处,以及一个个故事,或许能从中得到些线索,虽然希望渺茫,可在渺茫的希望哥们都努力过了,没有理由不去做。

慕容春肯定还活着,就是不知道她准确在什么地方,我觉得她应该困在了某种空间,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哥们要找的就是这种奇异的地方,那么还有比古物更适合的线索吗?

虽然天下的古物千千万万,我不可能一一都看完,研究完,但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我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的问题是,寇真开的鉴宝店是真没有生意,我又该怎么踢开头一脚呢?

凭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和圈子,不会有人上门来找我俩给古物驱邪的,加上寇真取其的那个­操­蛋名字,就更不可能了,这件事想要打开局面就不能单打独斗,否则路只会越走越窄,那哥们就很有必要找人帮忙,人倒是有,现成的,那些术士有微信群,找他们帮帮忙。

我一直没加这个微信群,之前他们都瞒着我,等龙头山的事结束后,我开始寻找慕容春,更没有心气加这个群,现在却不得不加了,我翻身起来,­干­脆不睡了,给寇真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微信群的群号告诉我。

估计寇真睡的正沉,半天才接了我的电话,都没吭声就又睡了过去,哥们无奈,­干­脆直接杀到他家去了,把他从床上提留起来,加上了微信群才离开,回到家,我点开微信群,里面有三十多个人,张青山和杨疯子两个人竟然也在。

群里很静,没人说话,我琢磨了琢磨,在群里写了一段话:我是薛伟,我一直在找慕容春,却没什么线索,我和寇真开了家店,叫伟哥鉴宝,希望能在古物上面找到点线索,可没什么生意,我们也不会鉴宝,但是能给古物祛邪,肯请各位,要是有这类的活,可以介绍到我们这来,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群里有人回话:薛伟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慕容春的事我也一直在打听,你放心,有消息了第一个通知你,薛伟兄弟,龙头山的事大家都欠你和慕容春的,只要你有事,要人出人,要钱出钱,要命!这条命也给你……

这位兄弟一说话,像是开了闸,群里的人开始表态,都说一定帮忙,大晚上的出来了一半的人,还有的人­干­脆要来陪着我一起开店,哥们心里很温暖,但也知道这些术士都是有家有业的,虽然岁数都不大,可以前迫于活不过三十的恐惧,都是早早结婚生子,哥们不能让他们跟着折腾,一个劲的说谢谢,说有事一定不会客气,有生意介绍来就好了……

接下来,就是挨个加我的微信号,哥们一个个的加上,有人找我聊了几句,有的­干­脆就直接发红包,那红包发的都吓人,五万六万的有,最少的一个红包都是一万,术士们富裕不富裕我不知道,但这都是他们的一片心,哥们只能是一个又一个的感谢过去,一晚上不光联系上了这些术士,还收了二十多万的红包……

经历了尸叔的事,哥们知道术士们生活的也不咋好,我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就收了人家的钱,可要不收,显得有点瞧不起人似的,也就收了,但是钱我不会动,以后要是谁有点喜事什么的,当做份子钱在还回去。

应付着各位术士,一直到两点多,哥们心里的温暖就不说了,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毕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关心慕容春,大家都不忘本,我心里也觉得好受了许多,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耐心等待生意上门。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寇真的店,把丫的提留起来,开始大扫除,一边­干­活一边问他有没有什么收费标准,寇真一张嘴给我来了句:“我的收费标准是清朝以后的古物驱邪,两万,清朝之前的五万,明朝之前的十万,要是唐朝之前的,不好意思,起码二十万……”

我问他这收费标准是按照别人的收费标准来的?丫的告诉我是按照朝代标准来的,我很晕乎,大扫除了店里,收拾的有点像那么回事了,要是再摆上两个古董之类的就更像回事了,可我俩谁也没古董,就在网上买了幅红梅图。

寇真也不是一点正事都不­干­,屋里屋外都是招财的风水局,可就是那块招牌……要是能有鉴宝的生意才见了活鬼呢,临近中午的时候又闯进来个哥们要买伟哥,寇真指着我道“他就是伟哥,伟哥就是他,你给多少钱?”

那哥们大喜,说还有搞基服务呢?要包我三天,被我一脚给踹了出去,寇真在一边乐的像个傻子,也被我一脚踹了出去,生意自然是没有的,但有寇真就不会寂寞,这小子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德行,哥们在店里待的无聊,黄昏的时候,­干­脆去铃铛的店里蹭饭。

铃铛家的店还在原来的位置,可离的还远,哥们就惊了,铃铛店门口停了好几辆豪车,每辆都是五十万朝上的,哥们以为走错了,仔细看了看,没错啊,就是铃铛家的那个小店,不同的是,门口连招牌都没有了,门却开着,我小心进走到门口,往里一看,就见整间店里就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靠门口却摆了一溜的破马扎,七八个衣冠楚楚的人就端坐在马扎上等待。

铃铛一张俏脸面无表情,坐在店里的柜台后面,卧槽,哥们都懵了,寇真说铃铛和张润合伙开了个饭店,生意很不错,哥们以为怎么也得是高朋满座,热热闹闹,不曾想会是这么个局面,搞什么幺蛾子那这是?

我抬腿就进,朝着铃铛走去,铃铛手里拿着个手机,正在专心致志的玩手机,饭桌上一个五十来岁,带着金表,看上去就有钱的中年人坐在桌子上,手拿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桌子上的一盘炒­鸡­蛋,吃的小心翼翼,心满意足,每吃一口,就会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然后停顿下,在用筷子去夹那盘炒­鸡­蛋,跟特妈*了似的。

我朝着铃铛走过去,排队的人不乐意了,朝我喊道:“哎哎!你排队啊,我们都排了一下午了,别Сhā队!”

喊声惊动了铃铛,眼睛终于从手机上挪开了,看见是我,惊喜道:“伟哥来了,我还说等忙完跟张润找你们去呢,我们这生意太忙,实在是走不开……”

我是听错了,还是见鬼了?就他们这一张桌子的饭店,生意还特妈能多忙了?我越来越好奇了,对铃铛招手道:“你忙你的,我看着就行。”

“好咧,你等会啊伟哥,等在忙完一道菜的,咱们出去吃串。”铃铛说完话,脸一沉,拍了下桌子,对那个吃的挺慢的中年男人道:“许总,你一盘炒­鸡­蛋吃了快二十分钟了,赶紧走,还有别的客人呢,你要在这样,我们以后不做你的生意了。”

“老许,赶紧的,别墨迹,我们都等着呢……就是,吃了二十分钟了,快点吧你……”铃铛一开口,等待的客人好几个开口应和,表达自己的不满。

太特妈霸气了,太牛逼了,开饭店还有撵客人走的?二十分钟好像多大逆不道是的,奇怪的是那位明显是土豪的许总,却偏偏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其它的客人也不觉得不对,反而认为是天经地义的,许总也不生气,嘿嘿讪笑着,赶紧把剩下的炒­鸡­蛋吃完,都没用铃铛催,掏出一千块钱,给铃铛道:“铃铛小姐,五百块钱餐费,五百块钱小费,麻烦你给我占个座,我明天还来。”

铃铛黑着脸接过钱来,道:“这都排着呢,明天能不能排上你,不好说啊。”

“明白,明白!”许总离开了桌子,一点都不生气,心满意足的往外走,那感觉像是个大将军刚打了个胜仗,很是意得志满,铃铛眼皮都没抬,喊道:“下一位!”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了起来,顺手从身后拿起一个朔料袋,提留着的竟然是茄子和各种调料,一脸兴奋的站起来,坐到那张桌子上,对铃铛道:“麻烦小张师傅了,食材我都带来了。”

哥们差点没晕过去,眼前这一切都超出想象了,是特妈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八章 奥特曼成­精­

男人坐到餐桌上,正襟危坐,铃铛朝后面小门吹了声口哨,过了有两分钟,张润人模狗样的掀开门帘进来,见到我打了个招呼道:“伟哥来了,你等我一下,兄弟做完这道菜,咱们出去吃去。”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我,哥们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对他道:“忙你的,忙你的。”

张润朝我笑笑,一ρi股坐在餐桌另一方,瞪着眼睛看男人,目光很凶猛,那男人却挺严肃,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相面似的端详了五分钟,张润道:“你最近好多了,但还是有点缺火,回去穿紫­色­的内衣和袜子,对了,最近你有点犯小人,食材带了吗?”

“带了,带了,麻烦小张师傅了。”男人小心翼翼的把食材递给张润,张润接过来转身就朝后面走,哥们实在忍不住了,拔腿跟了上去,出了后门,我小声问张润:“搞什么鬼呢?”

“炒菜啊,我现在是大厨,用的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套理论,我每次只给一个人炒菜,根据他的­阴­阳五行和命理炒菜,缺什么补什么,不客气的说,哥们炒的菜五行均衡,相生相克,却只对一个人有效,吃菜的人不光觉得菜好吃,还会觉得­精­神健旺,甚至运气都会好很多。”

张润个吃货,真把吃这个行业发扬光大了?看样子是真的,­阴­阳五行炒菜倒也行的通,食材也有五行属­性­,配合吃菜人的五行炒出来的菜,肯定会觉得好吃,但就仅限于一个人,别人吃了就不一定好吃,缺金和缺水的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卧槽!没想到张润这小子还真琢磨出道道来了,五百块钱一道菜也是够贵的,哥们明白是咋回事了,也就恍然了,对他道:“别特妈光给别人炒菜,明儿去我那给我炒几个菜,我也享受享受……”

利用­阴­阳五行才炒菜,道理看上去挺简单,但跟寇真的神仙步一样,都是知道容易学起来难,缺啥补啥看起来容易,却很难掌握好度,补多了不行,补少了没效果,加上得懂食材的­阴­阳五行,加火一抄,加上调料就又不是那么回事了,还得研究吃的的­阴­阳五行和命理,五行炒菜,也就张润这样的吃货能研究出来,别人都不行。

当真是术业有专攻,吃也能吃出境界来,哥们很是感叹,懒得看他炒菜,跟铃铛说让他俩收摊了去找我和寇真,让张润请撸串……回到店里,寇真又成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在打游戏,倒也不怪他,压根就没人上门啊。

见我回来,寇真百无聊赖的把鼠标扔到一边,对我道:“回来了?他们生意不错,比咱们生意好多了。”话说的酸溜溜的,哥们对他笑道:“术业有专攻,张润那个吃货也就能­干­这个,真要是符箓,驱邪,那还是得看咱们的。”

寇真立刻就­精­神了,恨恨不平道:“就是,看把他俩得瑟的,刚开始鬼都不上他们那吃饭去,也就最近这几个月火了,等咱哥们生意开张,打出名气,比他们牛逼多了。”

要论真本事,我和寇真肯定比铃铛和张润强,可要说做生意……一个月愣是没开张,我俩几乎每天都是大眼瞪小眼,我现在都懒得去铃铛和张润的店里,怕受刺激,就在我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个电话。

电话是一个叫冯唐的三十五岁男人打来的,别人介绍的,所在地不在我们这个城市,但也不太远,火车三个小时,不过,他家的事并不是古物有邪,而是发生了一间古怪的事,据他说是家里的奥特曼成­精­了。

听到奥特曼成­精­哥们差点没喷了,忍住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男人说,他有个儿子五岁,正在上幼儿园,很喜欢奥特曼,家里大大小小的奥特曼很是不小,可孩子却越来越不对劲了,他不在喜欢别的奥特曼了,只喜欢去年买的一个奥特曼模型,片刻都不离身,上幼儿园都要带着,不带着就哭。

还说奥特曼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也就算了,有一天晚上两口子哄着孩子睡着了,冯唐半夜醒来去摸孩子,孩子不见了,冯唐惊了下,猛地坐了起来,刚要喊孩子他妈,听见客厅有人说话,冯唐下了床去看,就见客厅里孩子正对着奥特曼说话,咯咯笑的很开心,像是有人在陪她说话一样。

“元元,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冯唐挺好奇,小声问儿子。

孩子抬起小脑袋,奇怪的道:“我在跟奥特曼说话啊,我每天都跟他说话的,你不知道吗?”

冯唐在一家公司做高管,每天工作都很晚,压力也很大,经常是睡的很沉,听到孩子这么说,纳闷道:“我应该知道吗?”

孩子没在搭理他,依旧跟奥特曼说话,孩子太小,调皮捣蛋的不睡觉也没什么,冯唐没多想,抱起孩子继续去睡觉,可第二天醒来后,却发现孩子睡在了客厅里,怀里抱着那个奥特曼。

第二天晚上冯唐起来去上厕所,摸了摸孩子还在,顿时松了口气,可当他推开卧室的门,突然看到孩子躺在客厅的地上睡觉,猛地一惊,如果客厅里的孩子是他儿子,那么他刚才摸到的会是谁?冯唐没有惊动孩子,而是猛地回到卧室,打开灯,使劲拽开被子。

那个奥特曼的模型静静躺在他和妻子中间,似乎正在对他微笑,冯唐觉得不对劲了,小声叫醒了妻子,妻子睡眼惺忪的醒来,看到冯唐一脸紧张,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冯唐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奥特曼,她妻子并没有尖叫,而是用一种安慰的目光看着他道:“肯定是元元睡觉的时候抱着奥特曼来着,有什么好奇怪的。”

难道是最近工作上压力太大?冯唐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但还是觉得那里不对劲,­干­脆把奥特曼藏到了厕所马桶后面,才把儿子抱回床上睡觉,第二天早上,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冯唐家的餐桌上,那个脏兮兮的奥特曼回来了,面前还摆了三样吃的,巧克力,苹果,还有­棒­­棒­糖。

冯唐大惊,奥特曼被他塞到厕所马桶后面,还用一个桶给挡住了,挺隐蔽的地方,元元就算想找,也不可能如此的无声无息就找到,他强忍着疑惑,一边给儿子穿衣服,一边问道:“元元,奥特曼是你摆在桌子上的吗?”

“是啊,爸爸,你把他藏起来了,他让我去找他的,他说你把他藏在厕所马桶后面了,我就把他找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把奥特曼摆在餐桌上,还弄了三样吃的?”

“他说,这样他就能吃到,还说,他喜欢闻香的气味,让我给他买点香回来。”

听到奥特曼要香火,冯唐手脚冰冷,知道不是自己压力大,也不是小孩子淘气了,而是碰到了邪乎事,看着那个红­色­的奥特曼他感觉越来越诡异,趁着孩子去刷牙的时候,猛地抓起桌子上的奥特曼,直接到了楼下,怕孩子发现,多走了段路,扔到了别的小区垃圾桶里。

回家后,元元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一个劲的说奥特曼找不到了,他没有好朋友了……冯唐和妻子哄了好半天,才把孩子哄好,送到了幼儿园,可冯唐总觉得心神不宁,没等下班就请了个假,去接孩子放学。

平常都是孩子妈妈接送,今天冯唐来接,孩子显得特别蔫,哭的眼睛都肿了,老师也说孩子今天的情绪特别不好,冯唐接了孩子回家,开了门,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奥特曼竟然又回到了自己家里的茶几上。

脏兮兮的奥特曼立在茶几上,冯唐顿时就懵了,孩子却高兴的欢呼一声,跑过去抱起了奥特曼,在元元抱起奥特曼的瞬间,冯唐似乎看到那个朔料制品的奥特曼突然朝着他笑了笑。

冯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没敢从孩子怀里硬抢回奥特曼,妻子下班回家看到奥特曼又抱在了元元怀里,也是吃了一惊,冯唐怕妻子害怕,撒谎说看孩子哭的厉害,又把奥特曼捡了回来。

冯唐琢磨着晚上等孩子和妻子睡着了,他把奥特曼带到楼下烧了,或许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晚上冯唐早早哄了抱着奥特曼的孩子睡觉,熬到半夜,孩子一切正常,冯唐悄悄起来,穿上衣服,从孩子怀里拿出奥特曼,要去外面烧了,小心翼翼的还没等出家门,手里的奥特曼突然开口道:“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冯唐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难道是元元跟了出来?回头看了看,卧室的门关着,可那声音真是从奥特曼嘴里发出来的?冯唐更不敢在家待着了,急忙坐电梯下了楼,这时他手里的奥特曼开始不停的说话:“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了?爸爸,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不光会说话了,身躯还在扭动,冯唐真是被吓坏了,快跑几步跑到马路上,正好一辆货车疾驰而过,他举起奥特曼扔了过去……

可是第二天,满身伤痕的奥特曼又出现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三百一十九章 元元方方

看着莫名其妙又回到了家里的奥特曼,冯唐真的害怕了,奥特曼的事他没法解释,更解决不了,那就找能解决的,经人介绍找到了当地一个会走­阴­的,会走­阴­的推荐了我,就有了这通电话,会走­阴­的是龙头山上一位术士,哥们接了电话,没有贸然接下这个活,说要考虑一下,待会回过电话去。

寇真听说有生意上门,显得很激动,告诉我一定要接,总不能坐吃山空,我觉得也对,虽然我们是给古董祛邪,但没有生意上门,待着也是待着,不如找点活­干­,也解决一下眼前的危机,至于要多少钱,寇真说按照给古董祛邪的标准收,奥特曼是清朝以后的了,童叟无欺,就收五万……

我把电话打过去,说了收费标准,冯唐表示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解决问题,于是我和寇真收拾了下,买了当天晚上的火车票,第二天早上来到了冯唐所在的城市,冯唐接站,脸­色­很不好,看我俩眼中有些不信任,毕竟我和寇真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点。

寇真大大咧咧对冯唐道:“别看我们年轻,本事可不小,事情解决不了,不收钱。”

寇真给了冯唐信心,开车带着我俩回家,路上我问他家里有没有继续发生怪异的事,冯唐说孩子这几天更邪乎了,天天抱着那个奥特曼几乎寸步不离,并且跟奥特曼说话,聊天,疯疯癫癫的,也没上幼儿园,就在家里待着。

来到冯唐家,一开门,我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五岁的男孩,男孩长得很清秀,怀里抱着个磕碰的有些残破的奥特曼,那孩子见到我和寇真,猛地哆嗦了下,扭头朝我俩看过来,眼神很迷茫,却突然暴怒起来,朝我俩怒吼道:“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们!”

“元元,别这么没礼貌!”孩子妈妈急忙喝止,我却摆摆手,一步步朝着孩子慢慢走了过去,同时轻声念诵咒语,眼睛盯着他怀里的奥特曼,想要看看奥特曼有什么反应,从冯唐的描述和孩子现在的表现来看,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孩子。

孩子见我朝他走过来,突然变得害怕起来,紧紧抱着怀里的奥特曼带着哭腔道:“你别伤害它,它是我的好朋友。”

“元元,别怕,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也是来跟你交朋友的,我们三个都做朋友好不好?”

“不,不,方方说你是个很危险的人,让你不要靠近我们,你快走……”

“方方就是你怀里的奥特曼吗?方方你好!”说着话,我离孩子也就还有三步的距离了,靠近之后,我感觉到孩子怀里的奥特曼的确带着一丝­阴­沉的气息,奇怪的是,并没有怨气,不甘,或是凶气,鬼气,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这就奇怪了,要知道恶鬼缠身,一般缠的是冤亲债主,或是身体比较弱的人,五岁的男孩,火力很壮的,一般恶鬼想要上身并不容易,何况还有床头婆婆保护。

床头婆婆又叫睡婆婆,传说在小孩子一出生以后,睡婆婆就开始护佑和教导这个孩子,这就是小孩子在睡梦中常常自己一会自己笑,一会自己哭的原因,还有就是有的时候孩子在睡觉的时候有时候会一不小心翻身掉下床去,可是说来奇怪,这样掉下去孩子一般都不会有事,为什么呢,就是睡婆婆接住了孩子。

所以恶鬼是很难上小孩子身的,那奥特曼里面藏着的是个什么东西?哥们也好奇起来了,元元挥手让我离开,我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抓过了他怀里的奥特曼,太突如其来了,元元猛地尖叫一声,我抓住奥特曼之后,黄符刚要朝奥特曼贴去,沙发上的元元身上突然产生一股吸力,奥特曼身上的那一丝­阴­气,嗖的钻进了元元身体里。

随后我就看到元元突然变了个人,脑袋诡异的猛然转过来,铁青着脸,瞪着眼睛,特别­阴­森对我吼道:“你抓我­干­什么,这是我家,给我滚出去……”

语调都变了,变得低沉­阴­暗,哥们倒是不害怕,就是纳闷坏了,什么玩意这是?还能从我手里突然溜了?不是哥们自大,现在五百年左右的孤魂野鬼,基本逃不脱哥们的手掌心去,何况我抓奥特曼的时候手里还捏了个五雷诀。

“大师,千万别吓着孩子了啊……”孩子妈妈惊呼一声,过来要保护孩子,这是一个母亲最真实的反应,哥们当然不会阻止,但她的疼爱却无疑给我带来了麻烦,抓鬼驱邪,不是请客吃饭,那就不是个温柔的事。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用激烈的手段,只能是徐徐图之了,孩子妈妈抱住了孩子,我无奈的站在原地,仔细打量了下手里的奥特曼,就是个朔料制品,真心没什么稀奇的,也没有­阴­气森森,不明白那东西怎么就附到奥特曼身上了。

“老婆,小薛师傅是为元元好,这件事不解决了,孩子就废了,你坚强一下。”冯唐急忙去劝老婆,想把她拉开,孩子母亲却死死抱着孩子,冯唐拽不动妻子,急了一脑门子汗,寇真站在门口添油,对冯唐道:“我们是专业的,你们得配合我们啊,不配合怎么动手?”

冯唐有些急了,使劲去拽妻子,被我拦住道:“没事,不用离开。”

因为我发现,奥特曼里的那个东西附到元元身上之后,竟然没有半点不适应和反应,要知道,恶鬼附身,­阴­气和人身上的阳气相互冲突,反应是很激烈的,即便是身体虚弱的人,也会有特别强烈的反应,比如抽筋,吐白沫,蹬腿,翻白眼等等……

可是在元元身上,我却没有看到任何症状,而是一下子就融入身体里了,并且快速就融合的天衣无缝,还能够跟我对话,太过反常了些,奥特曼里面的那一丝­阴­气并不如何强烈,又是怎么办到的呢?我越来越好奇了,尽量避免去刺激元元和他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我小心翼翼坐到沙发上,元元就往母亲怀里钻了钻,那是天­性­,当有危险的时候,会朝母亲的怀里钻去,同时我感觉到元元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也变得安静起来,不在像刚才面对我那么恐惧。

我沉默了下,对元元道:“元元,你认识你的方方朋友多长时间了啊?”

这时候占据了元元身体的是那个方方,我是故意这么问的,就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不曾想,元元翻了个白眼,突然就转换过来了,过程之顺利,简直骇人听闻,用科学的解释,元元这是双重人格,­精­神分裂,可用玄学来解释,那就是他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在共用一个身体。

转换的也太溜了吧?我惊奇的看着元元,生怕元元没有听到,又补充着问了句:“你跟方方做朋友有多长时间了?”

元元愣愣的看着我,突然就变回了原来的声音,怯怯的对我道:“我早就认识方方了,我俩一直在一起,妈妈不知道,爸爸也不知道,方方不让我跟他们说。”

“你喜欢奥特曼,方方也喜欢奥特曼吗?”

“是啊,方方也喜欢奥特曼,他和我一样喜欢迪迦奥特曼,方方说他要化身奥特曼保护我,保护爸爸和妈妈,叔叔,方方是我的朋友,你别把他赶走……”

孩子的哀求,看上去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哥们都有点不忍心了,沉默了下继续问道:“方方为什么不让你跟爸爸妈妈说啊?你说你们俩一直在一起,很小的时候你就认识方方了吗?”

“嗯,我俩一直在一起的,方方是个好孩子,他是我的好朋友……”元元天真的向我说着方方的好话,眼睛里很恐惧,那种恐惧不是害怕我或是害怕别的,而是恐惧我会把他的朋友带走,可他的这个朋友,实在是……

“那我能和方方说几句话吗?我也很想认识方方呢。”

“方方说他不想跟你说话,还说你很危险。”

“方方要是不和叔叔说话,我可就把他给带走了,你跟他说,我有话要问他。”

我的威胁起了作用,元元犹豫了下,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有些­阴­森,我知道现在的孩子是方方了,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缠住了元元?”

“我和元元本来就是一起的,元元是我,方方也是我……”

如果是一个老鬼,话说的不会这么幼稚,加上­阴­气并不浓烈,难道是一个很小的冤魂?十有*是这么回事,那我就更不能用强横的手段了,小孩子的­阴­魂是很可怜的,还没认识这个世界就夭折了,所以我只能用些温和的办法,事情不搞清楚,用蛮力会得不偿失,而且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轻声问孩子:“你为什么叫方方呢?”

“因为他叫元元,我就叫方方!”

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扭头问冯唐的妻子:“当初你怀的是双胞胎吧?”(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章 骨­肉­亲情

冯唐妻子惊恐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方方和元元身体融合的几乎没有任何不适,他力量又很弱小,说明并不是外邪缠身,打从出生那一天起,那个夭折的孩子就跟元元共用一个身体,只是他不知道,元元也不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了五岁这个阶段,才开始出现了副作用。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有点残忍,我站起来对冯唐道:“出去聊聊吧。”

冯唐也很震惊,却比他妻子镇定多了,我俩出了他家门,来到小区里面找了个地方,冯唐小声问道:“大师,你是说,缠住元元的是我那未出生的孩子?”

“应该是这样,你也看到了,方方附身在元元身上没有任何副作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他之所以给自己取名叫方方,也是下意识的,他这个年龄段,也就知道方方圆圆是一起的,不过,方方的确是个小鬼,否则也不会附到奥特曼的身上,但那也是觉得好玩而已,能跟我说说当初是怎么回事吗?”

冯唐听我问起,苦笑道:“当初怀的是双胞胎,出生的时候,一个脐带绕颈,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剩下元元,元元是弟弟,所以家里也比较宠溺一些。”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但事情也就真的难办了,方方是具备了出生的条件,却突然死亡的,死亡的那一刻,小小的灵魂融入到了另外的身体当中,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方方那孩子命苦,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于是元元的身体里就藏了两个灵魂。

因为有­肉­身,方方的灵魂也随之长大,一样的吃喝拉撒,一样的去上幼儿园,不过,这样的情形也就维持到现在了,真要长大了,一个身体里面的两个灵魂,必然会出事,不可能长久共同一个身体。

许多双重人格就是这么来的,当然不一定是双胞胎,也有可能是一个产房,或是一个医院,死去的婴孩飘荡到了另外的孩子身体里,所以双重人格基本发生在现代,古代很少有双重人格的事发生,过去都是找稳婆,不像现在,生孩子都扎堆,问题是,方方并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他认为自己是正常的小孩,如果强行把他驱逐,该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我沉默了下,对冯唐道:“冯先生,实话对你说吧,孩子的身体里面住着两个灵魂,方方就是那位你夭折了的孩子,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失去那个孩子,他一直都在,但是他存在于元元的身体里,可他毕竟是夭折了,有鬼的特­性­,这也是他喜欢吃贡品的原因。”

“事情我能解决,不过,解决了之后,方方的灵魂也就不能和你们同在一个家里了,这件事,你需要你跟妻子商量商量,毕竟她是孩子的母亲,我等你们的商量结果。”

冯唐心里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听我说的这么明白,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哽咽道:“没想到……没想到孩子一直都没离开我们,这……怎么办?大师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你能让方方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不行我把房子卖了……”

哥们朝他无奈摇摇头,轻声道:“再有钱,也买不了生死轮回,方方已经是个……”鬼字我没说出来,冯唐却也明白,可怜巴巴问道“那……那要把他怎么样了?”

“我不会怎么样他的,方方是个可怜的孩子,又没有作恶,我们可以把他给超度了,让他去重新投胎,转世轮回,这样痛苦会少很多,现在他还不懂什么,可年龄越大,他会越觉得不对劲,我怕他会抢元元的身体,那时候真的就不可收拾了。”

“那……那要超度到哪里去?会不会受苦?会不会出事?……”冯唐着急的问。

骨­肉­亲情,其实我特别能理解冯唐的担心,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以为失去了,当得知还存在的时候,五年的愧疚,难过,担心,一瞬间都涌现了出来,我真的挺想安慰安慰他的,可幽冥之事哥们也做不了主,实实在在的告诉他道:“超度到­阴­曹地府,自然会有鬼差接手,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

“那要是投胎不到好人家怎门办?要是那些你说的鬼差吓唬他,打他怎么办?大师,你能不能保护好他,帮他找个好人家,或是让他不受苦?”

我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不是神仙,没那么大的本事,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不想骗你,至于是不是把方方从孩子的身体里逼出来,这个事情你们来做主,毕竟你们是他的父母,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尽早把事情解决了,否则你失去的就不光是一个儿子,而是两个都要失去了。”

这句话触动了冯唐,呆立了半响,咬牙道:“大师说的没错,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了,不能两个都失去了,我去跟我妻子说。”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消息,对了,你把我兄弟给叫下来,要是你们觉得有必要解决这件事,我们在上去,要是觉得没必要,我俩就直接回去了。”

冯唐答应了下来,转身回家,哥们掏出根烟来点着,看着挂在天上的太阳,感觉有些刺眼,抽了口烟,沉默等待,我能做的其实也不多,正如我所说的,我不是个神仙,能帮的肯定会帮,但拿主意的还是得冯唐夫妻两个。

一根烟抽完,寇真下来了,朝我走过来,没等靠近呢,就咋咋呼呼道:“伟哥,我发现你咋越来越婆婆妈妈了?要我说直接把那死孩子给勾出来,超度了,拿钱走人,磨磨唧唧的还在这等,冯唐也是个不懂事的,从咱哥俩下车别说顿饭了,连口水也没让咱哥俩喝啊……”

我都懒得搭理他,寇真那张嘴却嘚嘚个没完,我忍不住道:“你咋那么多话呢?方方是个可怜的孩子,冯唐和他妻子也挺可怜,这世界上的父母那个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别离?纵然是留下,不让咱们驱赶,我也能理解,至于以后什么样,就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了,该说我都说了,就让他们去衡量吧。”

“咦,伟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三年没见,老气横秋的,咱们可是为的他们好,死了就是死了,就算长大了,也跟活人不一样,要是方方知道了前后因果,起了坏心思,夺元元的身体怎么办?咱们又没害他们。”

我无奈对寇真道:“咱们学道术的,懂得越多,胆子就越小,这不是句谦虚的话,是真心话,人世间的事,因果纠缠,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拿这件事来说,双胞胎夭折的也不是他家一份,但发生这种情况的却不多,到底怎么回事,咱们没有天眼,看不到前世今生的因果,不要以为有道术就能为所欲为,在天地面前,咱们就是个蚂蚁……”

“寇真,咱们不是无所不能的,我在一位老人身上学会了尊重,尊重天地万物,尊重每一个人,更要尊重咱们的客户,他们就算是现在不同意,未必以后也会不同意,这种事早晚都要解决,最后还不是找到咱俩的头上,又何必现在较劲?”

寇真听得一愣一愣的,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伟哥,你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你是越来越老­奸­巨猾了。”

我苦笑一下,既然已经搀和进来了,肯定是要有个结果的,就算冯唐和妻子舍不得方方,可时间一长,孩子越来越不对劲,就会想起我的话来,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就不要在失去一个了,必然还会再找我,何必急在这一时?

让他们有个适应的过程,给他们时间去衡量,比我现在说多少话都管用,看似哥们挺老­奸­巨猾,其实事就是这么个事,老子说过,上善若水,不争为争,水到自然会渠成,何必急在一时?何必霸道强横?到时候一切都顺其自然了。

我懒得再跟寇真废话,又点了根烟沉默等待,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冯唐快步回来,寇真急不可耐的站起来问道:“怎么着?现在就办,还是我们现在就走?”

“我老婆同意了,二位大师,我有个请求,能不能别惊吓到方方?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最好温柔点,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离开,你们说好不好?”

我皱了下眉头,寇真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什么心思,也没敢接话,冯唐见我俩这个样子,急忙道:“不让两位大师多费力气,我多给点辛苦费,麻烦两位大师了。”

寇真很不满意,呸的一口道:“我们哥俩一个是南天师道寇谦之的后代,一个是龙虎山当代豪杰,接手你这事,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别动不动就提钱,好像我们多缺钱似的,对了,你能多给多少钱?”

前面几句话,还像那么回事,后面一句话就露了本­性­,哥们实在没忍住,向前一纵,抬腿给了寇真一脚。(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一章 两全其美

回到冯唐家,沙发上,冯唐妻子抱着孩子,哭的不成样子,整的哥们心里也怪不好受的,看了眼冯唐,冯唐急忙过去劝慰妻子,她反而更加抱紧了孩子,怀里的孩子疑惑的看着妈妈,一脸的担惊受怕,我甚至分辨不出来现在的孩子是方方还是元元。

我有点头疼,不是说好了吗?进来还是这个样子,那我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寇真跟我也是一样的心思,走过去好说歹说跟冯唐拽开了他媳­妇­,接下来也就该哥们上场了,我来到孩子跟前,坐在沙发上,轻声道:“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孩子眼中露出惊恐目光,往后缩了缩,后面是沙发背,再也没地方可躲,我也没在靠近,轻声道:“我想跟元元说两句话,你是元元吗?”

孩子点点头,我一张黄符贴在了他脑门上,念诵咒语:“太虚玄妙神,空洞幽元君。生于眇莽中,运化标玄根。淡漠居正­性­,返照灭邪氛……”治病保生咒,先把元元的魂魄稳固住,随即用尸叔教给我的勾魂指,朝着元元身体上一勾,勾出个小小的­阴­影出来。

那是个淡淡的­阴­魂,模样跟元元没有任何区别,惊恐万分,哥们随即向后拉扯,同时准备好了另外的黄符想要把方方的­阴­魂收进来,我没想到的是,方方惊恐之下,向后一缩,嗖的声,又回到了元元的体内。

不是哥们的功力不够,而是方方在元元体内的时间太长,简直就跟正常的魂魄没有区别,难道要硬拽出来?不是拽不出来,问题是,硬拽出来之后呢?元元的身体必然会受损,那就得不偿失了,我琢磨了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伟哥,什么情况?怎么不动了呢?”寇真好奇问道。

“方方的­阴­魂和元元的­肉­身契合的天衣无缝,硬勾出来,我怕元元的身体承受不了。”

寇真呲牙,道:“硬勾出来的确有损伤,要是有鬼差的勾魂牌就好了。”

寇真的话倒是提醒我了,用道法勾魂,太过生硬,要是有地府的索魂牌,轻轻一勾,也就勾出来了,可哥们除了崔判官,不认识别的鬼差,这么点小事就去找崔判官,也没有必要,我看着寇真商量:“要不直接超度?”

“也是个办法,直接超度试试……”

我和寇真忙活了半天,在冯唐家里摆了个小小的法坛,使出全身的力气超度元元身体里的方方,可方方却是在也不出来了,躲进了元元身体里,一点想要被超度的意思没有,忙活了一下午,一点作用没起。

眼见着天黑了下来,哥们就有点难受了,冯唐和他妻子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些疑惑,觉得这么长时间都没解决,我本事也有限的很,哥们懒得去争辩什么,寇真也有点丧气,嘟嘟囔囔道:“以为是件小事,没想到这么麻烦……”

“先吃饭吧,我们也饿了一天了。”哥们决定先缓一缓,毕竟是影响孩子一生的事,听到我说要吃饭,冯唐这才想起来我们哥俩到他家一天了也没喝上一口水,急忙道:“对,对,先去吃饭,我订饭店。”

“不用了,我俩自己出去吃点得了,也商量商量该用什么办法,冯先生,孩子的问题挺严重,我不是没办法把方方逼出来,可他一直在元元的身体里,跟他的身体几乎没什么区别,硬来的话,我怕对元元有损害,这种事情急不得,得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我解释了下,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冯唐的事了,冯唐非要留我和寇真吃饭,我还是拒绝了,事情没办成之前,我不想吃人的嘴短,我和寇真出了冯唐家门,随便找了个面馆,寇真对我道:“伟哥,要我说,­干­脆把方方的­阴­魂硬勾出来算了,元元身体就算有点损害,无非是吃点补药之类的,养上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我摇摇头道:“不行,硬来的话,不光身体受损,神魂估计也要受损,元元太小,五岁的孩子,魂魄本来就不稳固,如果方方不愿意离开,反而纠缠住了元元的神魂,一起勾出来,就是件麻烦事,你还记得咱俩被鬼差勾的动不动魂魄出窍,也是恢复了好长时间,可咱俩年纪大了,神魂稳固,又是修炼的,才能没事,元元太小,勾魂容易,可以后神魂不稳,对这孩子来说,就会变得没­精­神,整天恍恍惚惚的,影响他的一生。”

“伟哥,谁都想两全其美,可这世界上那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俩­干­脆回去得了,这活咱不接了行不?”

“别急,甭管遇到什么事,解决不了就先放一放,缓一缓,就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我安慰着寇真,但也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实在是因为元元的年纪太小,不敢用强横的办法,哥们叹了口气,解决问题容易,想要解决的好,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了。

我把符袋拿出来,一张张翻捡黄符,琢磨着该用什么办法,突然看到符袋当中剩下的两条红绳,不由得心里一动,虽然我是修炼道术的,但毕竟是凡人,还没有修炼到超神入化的地步,可若是一个有仙籍的神仙呢?

方方的事,简直就太不算是个事了,哥们心中一动,有了主意,寇真见我眼睛突然一亮,知道我有了办法,着急问道:“伟哥,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嘿嘿,哥们认识个神仙,虽然是个小神,可那也是有仙籍的,要是让她收了方方做童子,一切岂不是都解决了?方方有了个好归宿,比去­阴­曹地府凄惶无依的转世投胎好多了,这也是个机缘啊,咱俩也对得起挣得五万块钱了。”

“卧槽,你还认识神仙呢?认识那位神仙,你跟我说说……”

“那位神仙,你去了就知道了。”哥们想到的当然是红娘,红娘是个善心的,应该会给这个面子,真要不给,哥们也有办法让她给,我和寇真快速吃了饭,给冯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办法了,但要去趟杭州,让他准备车,开车去。

开车去,是因为哥们怕元元会出事,经过一天的折腾,方方再小也知道哥们对他不利了,要是闹腾起来,在元元身体里转换来转换去的,那就太­操­蛋了,坐火车再吓着别人就不好了。

我和寇真也没有着急回去,元元身上贴着哥们黄符呢,现在就算方方想在附身奥特曼都不可能了,冯唐一家也得准备准备,等准备好了,出发就是了。

于是我和寇真就在面馆里喝水,抽烟,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饭店都没啥人了,服务员看我和寇真的眼神都讨厌了,冯唐才打来电话,说是准备好了。

冯唐家有车,准备不了这么长时间,我估计他又联系什么高人去了,有了结果才给我回的电话,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觉得很腻歪,觉得不相信自己,比如寇真,就有点骂骂咧咧的,我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是大事,我和寇真这么年轻,多咨询咨询,多了解了解是人之常情,我拍了拍寇真的肩膀,让他成熟点,回到了冯唐家小区,车已经备好,冯唐妻子抱住孩子,惊恐的看着我,孩子身上贴着黄符,也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我。

哥们无奈的摸了摸脸,挣冯唐这五万块钱还真是不容易,好像哥们是恶人一样,我伸手去抱元元,元元颤抖了下,冯唐的妻子也往后躲了躲,道:“大师……还……还是我抱着孩子吧。”

哥们点点头,冯唐拉开车门,冯唐的妻子看样子是想要抱着孩子坐副驾驶上,哥们却拦住了,让她坐到后座上,毕竟我还要跟方方沟通一下,方方被妈妈抱着坐到了后座,我也坐到了后座,让寇真坐到前面。

车子开动后,我用特别温柔的声音对孩子道:“我想跟方方说几句话。”

“我就是方方,叔叔,你别让我离开爸爸妈妈……”

“方方,你和元元是好朋友对不对?你们两个在一起,用一个身体,这样元元会得病的,元元得病了,爸爸妈妈会很伤心,我跟你商量一下,我送你去个阿姨那里学习,跟上幼儿园一样,这样元元就不会得病了,爸爸妈妈也会经常去看你,你还是可以和元元玩的,只是不常在一起了,因为你长大了,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我和元元一直在一起,为什么元元会得病?”

孩子的问题,有时候真是难以回答,但又不得不回答,我琢磨了下道:“方方,你不是说过,要当奥特曼保护元元吗?叔叔现在就带你去学本事,学的比奥特曼还厉害,你就能保护元元和爸爸妈妈了对不对?叔叔不是让你离开,而是带你去学本事,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五岁大的方方似懂非懂,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我掏出张黄符贴在了元元身上,轻声道:“睡吧,睡醒一觉,一切就都过去了……”(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二章 无奈

来到了月老祠,哥们故技重施,让小花迷住了保安,安排寇真和冯唐夫妻在车里等我消息,一个人溜达着进了月老祠,月老祠还是三年前我来时的样子,一点未曾改变,我走到院子里,轻声召唤:“红娘,红娘,薛伟来看你来了,三年不见,甚是想念,你还好嘛?”

神仙们普度众生的本事不咋样,躲事功夫都是一流的,比如月老,比如崔判官,还有我来找的红娘,哥们喊了几声,压根就没人搭理我,给我来了个沉默是金,没人搭理也不能白来啊,我­干­脆开了­阴­眼,继续轻声召唤:“红娘,在不出来,我可用雷符把你们家门口这颗挂着红飘带的树给劈了啊,给你劈个外焦里­嫩­,我拿去做法器,雷击木的牌子辟邪……”

还是没人搭理我,路上我就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了,­干­脆掏出张雷符,对着那颗树比划:“三天育元,景霄正刑。发生号令,上应列星。救尔雷神,运动风霆。太一帝君,召汝真灵。一召即至,来降帝庭。”

我就是吓唬吓唬红娘,也不能真劈,可这三年哥们功力大涨,雷符在我手中轰鸣出声,威势惊人,还没等我把黄符举起来,树上一道红光闪现,红娘气哄哄的出现在我眼前,仍是那副十*岁女孩子的模样,一身红衣,甚是俏皮,掐着腰朝我喊道:“薛伟,你知道我是个没什么法力的小神,就用雷劈我是不是?”

神不是万能的,尤其是中国的神,实在是太多了,厨房有灶神,门有门神,厕所有厕神……各种各样的神,有些真是没什么法力,却真实存在,红娘就是其中一位,甚至都算不上小神,以她的本事帮着月老牵牵线没问题,帮我收个小鬼也没问题,真要斗法,她都打不过我。

符箓之术本来就有驱鬼役神一说,我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打架的,看见红娘,也觉得亲切,笑呵呵对她道:“红姐,我可不敢真用雷劈你,我是来看你的,可你躲着不见我,我就吓唬吓唬你,那敢真劈啊。”

“慕容春的事我指点你了,至于能不能找到,是你的事,你不能老来烦我啊。”

“红姐啊,你误会了,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慕容春的事,是为个小鬼的事,我看你一个人替月老看家护院的,也没个人陪你,孤苦伶仃,所以我就找了个小鬼,不是恶鬼哦,是一个胎死腹中的小鬼,很单纯的,你收个童子,就当陪你了,你看可好?”

听到我不是为慕容春的事来的,红娘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哥们就纳闷了,慕容春的事如此忌讳吗?以至于红娘会如此模样,我越来越觉得疑惑了,红娘见我皱眉,对我道:“收个童子,倒是没什么,不过我这种小神是没有资格配备童子的,其实……我跟月老门下的童子基本没有区别。”

红娘的定位很尴尬,既不是正牌的神仙,也不是一般的童子,严格来说,因为家喻户晓,被封了个小神,其实就是月老的助手,助手能不能配童子哥们就不是很清楚了,可神仙不都是有童子的吗?连灶神都有,画上都是那么画的。

“上面有规定,你不能配童子?”哥们指了指天上,我也不知道确切的规矩,活了这么大,除了跟地府打交道比较多,神仙也就认识红娘,琢磨着是不是跟现实生活中的领导一样,到了一定级别才能配车配秘书。

红娘很郁闷,对我道:“我也没接触过上面,死的时候来了个鬼差,带着旨意,说看在我撮合姻缘有功德,让我协助月老掌管人间姻缘之外,在就没见过其它的了,于是我就被分派到了这里,因为这里香火最盛,然后有了些许法力……”

红娘说的实在,问题是她能不能配童子?我琢磨了下道:“红姐,你好歹是个掌管姻缘的神,不能因为咱是助手就妄自菲薄,既然上面不管,我看你收个童子也没啥了不起的,你说呢?”

“这个,我可不敢自己拿主意,被人抓住小辫子就不好了,不过……”红娘眼珠子转了转,笑着对我道:“月老要是同意了,也就成了,他是我主管。”

月老?我苦笑一下,想找月老不是那么容易的,谁知道月老是不是又出去了?我刚想说话,却见红娘使劲朝我眨巴眼睛,还朝庙里撇嘴,以哥们的聪明伶俐,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月老在家,就在这座祠堂中。

哥们眼睛顿时就亮了,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要见到月老,哥们岂不是就能问问慕容春的消息?红娘法力弱小,月老可是正牌子的姻缘之神,让他帮着找慕容春,比较靠谱。

哥们掏出张黄符,一个箭步直奔庙门,刚到门口,耳听得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红娘啊,老夫准你收个童子。”

哥们急忙推门就进,却见一道白光从小庙后们闪了出去,我上去就是一道黄符,还是晚了一步,黄符贴在了后门的横梁上,我赶到庙后面,月老早就没了影子,哥们不由得很是沮丧,月老何止是姻缘之神,简直就是跑路之神……

错失一步,想要在找恐怕就难了,哥们叹息了声,安慰自己了句好事多磨,振奋了下­精­神回到院子里,对红娘道:“红姐,你听到了,月老答应让你收个童子了。”

“这老东西,要不是他不敢见你,肯定不会答应我收童子。”红娘呸着骂了两句,见我兴致不高,对我道:“你也莫要着急,姻缘天注定,该你找到慕容春的时候,就一定会找到的,大家都躲你,也是因为时机未到吧,有点耐心……”

有没有耐心也得有耐心,我都不知道慕容春在那,没耐心又能怎么样?我苦笑着点点头,红娘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对我道:“快把那孩子带过来,你小子也算是办了件好事,有个童子陪我,也打发些无聊寂寞。”

红娘的神情有些落寞,看样子并不是很满意这份工作,想来也是,红娘是个小神,被定在月老祠堂里帮月老掌管世间姻缘,无穷无尽的岁月,也是需要一天天的过,不像月老可以走来走去,四处旅游,可见神仙未必就幸福。

凡人有凡人的烦恼,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所以谁也不必羡慕谁,哥们不知道怎么安慰红娘,给寇真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冯唐夫­妇­带进来,过了没多大会,冯唐和妻子抱着孩子进来,孩子还在睡觉,哥们一道睡符,孩子已经睡了三天了。

再睡下去对孩子身体不好,好在事情到了解决的关头,寇真见到红娘,那真是一脸兴奋,跟追星族似的,小跑着就过来了,瞪着眼睛问红娘:“你真是红娘?你也太漂亮了吧,给我签个名呗!”

惹得红娘咯咯笑个不停,斜着看了我一眼道:“这是你朋友吧?比你有趣多了。”

我笑道:“要不把他留下给你当个童子?”

我们三个说说笑笑,看似一切正常,在冯唐两口子眼里那就太不正常了,他们看不到红娘,就见我和寇真在跟空气说话,脸都吓白了,哥们也觉得有欠考虑,来到冯唐夫妻跟前道:“我们在跟红娘说话,我给你们开了­阴­眼吧,待会也能跟方方告别。”

到了这一步,冯唐夫妻也没有别的选择,任凭我开了­阴­眼,随即看到了红娘,两口子毕竟是普通人,见到这等神异之事,吓得向后退了退,红娘却袅袅婷婷的走过来,对他俩道:“不用怕,我不是鬼,我是主管姻缘的红娘,你们把孩子放在地上,我来看看孩子。”

冯唐两口子都在哆嗦,吓的不轻,尤其是冯唐的妻子,眼中满是惊恐,却还是深吸了口气,问红娘:“我……我以后还能来看看孩子吗?”

“可以啊,孩子只是跟我修行,收他当个童子,虽然不是仙童,起码也有了名号,待他神智健全了,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不愿意跟着我,去转世投胎都随他,我让薛伟雕刻个木头人,摆在月老神像的下面,你们没事了就来给孩子上上香,也算是相聚一场。”

“谢谢,谢谢你,要善待我们的孩子……”冯唐的妻子哽咽着,红娘有点看不得这种场面,从怀里掏出根红绳,朝着地上的孩子一甩,我就见红绳缠住了方方的­阴­魂,红娘轻轻一拽,方方的­阴­魂就恍惚的被拽了出来。

红娘拽着红绳,牵着方方朝着月老祠堂飘了过去,卧槽,红绳还有这中用处呢?哥们忍不住摸了摸符袋,同时冒出个念头,我要是把红绳卖了,能卖多少钱?刚想到这,就听见冯唐妻子哭泣了起来,方方也是泪眼朦胧,不断扭头喊着爸爸妈妈,场面催人泪下。

哥们心中也是一酸,多少世的因果才能换来今生的血缘至亲,却又这样生离死别,人世间无奈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三章 清明上坟

挣了五万块钱,我和寇真的伟哥鉴宝又能支撑下去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没接到什么活,一个月后,生意就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了,带来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不得不说现在人生活的确是好了,投资古董文玩的人也越来越多。

投资和喜欢的人多了,真正懂的人却太少了,在这些东西里,我第一个遇到的是件清朝的烟袋锅子,人骨做成的烟袋嘴,清朝的老物件,都玉化了,看上去跟白玉做成的一样,纯铜的烟袋锅子雕刻着一张栩栩如生的男人脸,七窍位置有针眼,相当­精­美,一抽烟当真是七窍生烟,买家花三万块钱买的,买来之后家宅不宁,这就是件凶物,是一个把仇家的骨头做成了烟袋嘴,每天用来抽烟报仇的变态举动,却被当成了宝贝。

家里有这么个邪物,那日子过的是­鸡­飞狗跳的,整天出事,不是老婆头疼,就是儿子把腿摔折了,还整天价做噩梦,被鬼缠,介绍到我这来,让我帮着祛邪,哥们仔细研究了半天,仇恨的力量太大,哥们化解不了,­干­脆把烟袋锅子给砸了,烧了,用的还是符火,但是一分钱没挣着。

还碰到过一个童子瓮,不大,跟个咸菜坛子似的,上面同样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阴­气森森,十分不祥,竟然是件秦朝的物件,哥们有了经验,不在白­干­活,先收钱,讲价了半天,收了十万块钱,一研究发现是过去贵族们死了之后撞陪葬童男童女的器皿。

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从墓里盗出来,卖给了买家,价钱还不便宜,花了二十多万,这东西更是­阴­森,还整天摆在家里显赫位置,于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古装小孩就开始在买家晃荡,一家子差点没吓死。

哥们用手段降服了冤死的小鬼,直接给超度了,这件事办的挺漂亮,渐渐的我和寇真的名气传了出去,找我们的人也越来越多,碰到的稀奇古怪的物件也越来越多,有用童子骨做的算盘,人血淬炼的龙泉刀,血­色­之玉,给饿鬼施食的青花瓷……

哥们真是长了见识,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是不少,生意好了,钱挣得也多了,关于慕容春的消息却是一点没有,甚至没有一点线索,虽然有点失落,但哥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没有灰心丧气,稳住了情绪,仍在默默等待。

一等待,三五个月就过去了,见识的东西是不少了,线索却还是没有,这一天我和寇真坐在店里算计每个月的支出,从门外进来个人,此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个貂皮的半截大衣,挎了个黑­色­的牛皮挎包,个子还算高,从打扮上看,属于暴发户那种的,因为脖子上带着个大金项链,手指头上也戴了三个纯金戒指,愁眉苦脸的。

此人看见我和寇真,眼睛就亮了,开口问道:“二位就是薛老板和寇老板吧?”

“我是薛伟,这位是我兄弟寇真,你是?”

“我是周富贵,老陈介绍来的,他都跟你们说了吧,我有点事找你们。”

周富贵口中的老陈,是我们的一个老客户,古董行的行家,是个妙人,据说祖上是满清的一位王爷,眼力,见识都有,家里也很富裕,在鉴赏界地位非常高,自己却不收藏古董,四处给人鉴宝,找他的人也多,我­干­这行自然少不了跟他打交道,有一次我好奇问老陈:“你那么喜欢古董,见识多,眼力也毒,为啥不自己收藏?”

老陈的回答让我相当佩服,当时他喝了口茶水,对我道:“小薛啊,喜欢不一定要买来放在家里,我这人是真喜欢古董,可我家却一件古董都没有,但只要我想,圈子里的人,我去谁家,谁家都欢迎我,恭恭敬敬的把我请进去,还得给我泡壶好茶,想看那件古董看那件古董,你说,我还买回家去做什么?”

“不客气的说,收藏圈子里的古董都是我的,不用花大价钱买回家,不用提心吊胆怕丢了,更不用提心吊胆的去守着,想看那件看那件,想玩那件玩那件,别人还觉得有面子,所以玩古董的最高境界,是玩别人的,不是玩自己的……”

一席话说的哥们肃然起敬,老陈是真玩出花来了,想想也是,不管多喜欢一个物件,死的时候两腿一蹬也带不走半点,时常能看看也就行了,像老陈这样的,别人巴不得你去他家看呢,有名气啊,他去了,很欣赏,说明是真的,说明值钱,说明有面子……

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忘年交,没少往我这介绍朋友,老陈人在外地,昨天的确是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今天会有人来找我,什么事却没说,老陈的面子不能不给,何况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迎起来道:“原来是周老板,你好,你好。”

“都的场面人,咱们就别客气了,是刷卡还是给现金?现金的话,我让秘书给送过来。”

周富贵豪爽的吓人,进来先提钱,好像不接都不对似的,我还真不敢要,主要是没看到东西,要是整出个清朝官窑的瓷碗,有点小诡异,就收人家十万块钱,那是­奸­商,等于是把自己的牌子给砸了,可要是他送来的东西上面有恶神之类的,别说十万,五十万都不一定接。

所以还是得看先看东西,我奇怪的是,之前老陈介绍来的客户,他基本上都会提前告诉我是什么东西,那个朝代的,甚至出处都说个一清二楚,但这位周富贵老陈却只说是个朋友,什么东西却没说,我有预感,这次接了个大活。

“还是先看看东西吧,钱的事不着急,要是能办,给你个合理的价钱,不能办,也不耽误你时间,周老板放心,老陈介绍来的,我们一定好好招待。”哥们这话说的算是滴水不漏了,周富贵愁眉苦脸的点点头,我也不能让他坐着啊,直接请到了后面的茶室。

我和寇真有了生意之后,在老陈的指点下,前面的柜台用来招待客人,后面的屋子开辟了一间茶室,老陈说,玩古董就是附庸风雅,有间茶室,喝着茶聊着古董,谈着古往今来,才算是有点意思,也有那个氛围,别整的跟当铺似的。

我跟寇真­干­脆买了张茶桌,买了几套茶具,买了点好茶,客户来了请到后面,倒也像是那么回事了,到了茶室,我问周富贵喝什么茶,周富贵说随便,反正他也喝不出味道来,哥们就给他泡了个壶铁观音。

茶泡好,倒满,也就该正戏了,我让周富贵把他带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周富贵就颤抖着打开牛皮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副画来,说实在的,古画哥们坚定的很少,这么多日子,就鉴定过一副猛虎下山。

画轴看上去就古香古­色­的,我不敢大意,生怕出了意外,­干­脆离茶盘远点,在木桌上展开,展开入眼,不由得就的一愣,这幅画相当­精­致,此画用笔兼工带写,设­色­淡雅,不同一般的界画,即所谓别成家数。构图采用鸟瞰式全景法,跟清明上河图的手法一样一样的,难不成是一副假的清明上河图?

即使是假的,看画纸的颜­色­和手法,也是明清的仿品,那也很值钱了,可当我展开到画的中幅的时候,看到画的名字,差点没被气乐了。就见画的上面,毛笔字写着五个繁体字,清明上坟图!

寇真好奇的早就凑了过来,看到这幅画,蹦起来喊道:“卧槽,周老板,这幅画是德云的郭老师给你画的吧?”

周富贵哭丧着脸对我和寇真道:“你俩一定以为我人傻钱多,被人蒙了是不是?不是的,老兄我是挣了点钱,拆楼盖楼看似钱来的容易,可那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喜欢上古董是因为­干­我们这一行,少不得要送礼,现在很多人都附庸风雅,送古董是时尚,所以哥们就开始关注古董,渐渐的也就自己喜欢上了,觉得藏些古董能保值,认识了几个古玩界的朋友,不瞒两位兄弟说,这副画是在古玩市场淘来的。”

“淘古玩也是一种乐趣,跟我一起去淘古玩的人也是个老行家了,他看到这幅画,开始也是两位兄弟这表情,可仔细看了半天之后,建议我买下来,他说绝对是宋朝的物件,估计是有人模仿张择端画的这副画,虽然没有上河图那么珍贵,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副良作,我才买了下来,不贵,就花了五万块钱……”

有钱人没有傻子,暴发户也是一样,人们只看到了暴发户的成功,却没看到背后的心酸,成功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周富贵不是个傻人,陪他买画的人也必然是熟人,行家,他才会相信。

哥们疑惑了,仔细看了看这幅清明上坟图,发现还真是不简单,这幅画采用的手法跟清明上河图手法一样,用的是传统的手卷形式,采取“散点透视法”组织画面。画面长而不冗,繁而不乱,严密紧凑,一气呵成。(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四章 梦中人

清明上坟图古香古­色­,的确是幅老画,但如今造假技术也是一日千里,尤其还是这么个搞笑,不着调的名字,我有点拿不准了,至于邪­性­,除了老旧,我真没发现这幅画有多­阴­森,琢磨了下,我给老陈打了个电话,毕竟他才是专业的,让他来鉴定一下,比我瞎琢磨强多了。

电话那头老陈说一回来就来找我,挂了电话,我把画卷了起来,给周富贵倒茶,问他出了什么事,我一问周富贵的脸就耷拉了下来,根据他说,他买完这幅画就挂在了家中一间专门放古董的屋子里。

提起这间专门放古董的屋子周富贵倒是非常得意,很是跟我吹嘘了会,说是里面全都是老物件,书桌,架子,椅子都是收购来的,上到夏商周,下到元明清,基本上他都有收藏,连门框子都是红木的……哥们见他跑题了,咳嗽了事,问他出了什么事。

周富贵的眼睛游移不定,有些惊惧,但还是说了出来,怎么回事呢,那天收购了清明上坟图后,周富贵感觉很兴奋,毕竟五万块钱能买这么一副画的确是赚到了,兴致很好,晚上喝了点小酒,就跟他老婆来了个活塞运动。

周富贵的老婆是小三上位,比他小将近快二十岁,就是奔着他钱来的,平时周富贵根本喂不饱,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神勇无比,两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事后,周富贵一身是汗,得意的跟老婆道:“怎么样?朕还宝刀未老吧!”

周富贵的小老婆娇羞道:“当然宝刀未老了,白天出去偷腥,晚上还能有这么好的体力,跟年轻人一样……”

周富贵挺纳闷,偷腥的事他长­干­,没啥不好意思承认的,问题是他今天没有偷腥啊,不可能承认,好奇问道:“没有啊,今天出去办了点事,见了个朋友,买了张古画,我就回家了啊。”

“还说没有,你看这是什么?”周富贵的小老婆从他身上摘下一根得有两三米长的头发,这根头发漆黑漆黑的,而周富贵的小老婆染的却是红发,自然不是他小老婆的,周富贵也纳闷身上怎么会多出根头发?但也太在意,道:“不小心蹭到身上的吧。”

“那你脸上那块红是怎么回事?”小老婆问了句,周富贵就好奇了,让小老婆拿镜子给他看看,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上真的有块红,而且那块红不是鲜艳的红­色­,更不是口红,一擦就掉了,粉状的,更像是胭脂或是红粉之类的东西。

这就有点说不清楚了,周富贵很纳闷,今天一天没跟女人纠缠啊,别说纠缠,都没见到几个女人,除了司机,就是他,要不就是那个陪着他买画的熟人,没见女人啊,要说是蹭的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有车,又不用挤公交车,想蹭都没机会……

小老婆见他一脸疑惑,笑骂道:“行了,又没说你什么,风流就风流呗,早就知道你这个德行了。”说完从床上起来要去倒水喝,站起来之后想把手上的头发给甩了,可一甩没甩掉,小老婆看了看手上的头发,先是楞了下,随即喊了声:“见鬼了!”

那根两三米长漆黑漆黑的头发,在她的手中,竟然变的雪白雪白的,那就是一根长长的白头发,可也不能这么快就变白吧?小老婆有点害怕,使劲甩手,却怎么也甩不掉,越甩不掉就越觉得害怕,不敢用手去抓,站在床边使劲的蹦……

周富贵急忙上来帮忙,抓住了白头发往地上一甩,说来也是奇怪,周富贵一抓就抓到了白头发,也甩到了地上,周富贵挺纳闷,胆子也不小,低头去找那根变白的头发,却发现地上根本没有白头发,别说白头发,连黑头发都没有。

周富贵毕竟走南闯北的,有些事知道还是见怪不怪的好,见小老婆有写惊魂未定,喊道:“怕什么,没准是在那蹭的两根头发,没了就没了,还非得找出来?神经病吧你!”

“肯定是你在外面招惹的烂女人用这种招数吓唬我,哼!你告诉那些女人,老娘好不容易上位的,我不死,谁也没机会……”说完去了客厅,气势汹汹,却忘记了自己也是臭不要脸挤走了人家原配上位的小三。

周富贵老婆这样的女人总会给自己找借口,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掩饰自己不道德的行为,一旦找借口成了习惯,那么什么事都会找到借口,这件事也不例外,原本这就是个小Сhā曲,可是当两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迷迷糊糊的,赵富贵梦到了一个古装的女子,站在一棵柳树下对他巧笑嫣兮,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简直就是个尤物,尤其是一身古装,红­唇­秀发,更增添了一份异样的诱惑,女子站在一棵杏树下,春风中,轻声呼唤:“快来啊,快来啊……奴家等你等了好久了……”

周富贵那颗心顿时就被撩拨了起来,情不自禁朝着女子走了过去,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感觉被人猛地拽了下,随后他听到有人呼唤他:“富贵,富贵,你醒醒……”

睁开眼一看,小老婆打开了台灯,惊恐的对他道:“你听,是不是有哭声?”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一场即将上演的春梦被叫醒,周富贵相当不耐烦,对小老婆喊道:“大晚上不睡觉折腾什么?咱们这房子在市中心,能没点动静吗?”

话倒是没说错,如今是个日夜颠倒的年代,晚上不睡觉的大有人在,午夜场,大排档,k房,夜场,电影院,那个都开到后半夜,尤其是在市中心,隔音再好的房子也难免会听到些声音,但周富贵的小老婆却焦急道:“不是的,你仔细听,真有人在哭,就在咱们床头。”

床头!周富贵仔细去听,果然在他俩床头方向,有微弱的声音传来,呜呜呜……如泣如诉,那声音说有听不太仔细,说没有却又能听到点,是那漏风吧,周富贵这么想,下了地,仔细检查了下落地窗,关的挺严实。

没准就是隔壁整出来的声音了,周富贵没找出什么毛病,就又凑近床头上方听了听,这回听清楚了,隔壁屋子里传出来,啊啊,哇哇……呀呀!­肉­搏战的声音,周富贵不耐烦了,对着墙壁使劲给了几拳,喊道:“能有能有点素质?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声音太大了,注意点影响。”

像是示威一样,那边的声音非但没小,反而更大了起来,尤其是女人的叫声很是*,周富贵竟然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起刚才那个春梦,不由得有些按耐不住,对小老婆道:“就她会叫啊,你不是也会叫吗,叫给他们听听……”

后面的事就不详细描述了,毕竟是和谐社会,两人开始大战,周富贵是越战越猛,换了个姿势,小老婆在上面,正来劲呢,他小老婆ji情的扭动突然就僵硬了下来,一双眼睛惊恐的看向床头,周富贵喘着气道:“怎么还停了呢?”

“墙……墙上有人,我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小老婆的瞳孔都缩到了一起,周富贵挺身去看,床头是白墙,那有什么人,正ji情着呢,也挺不下来,就把小老婆压在了身下,可他小老婆却像是被吓着了,任由它摆布,跟死鱼一样,再也没有了花样。

周富贵折腾了两下,觉得不耐烦了,低头想要骂两句,却发现小老婆的脸变得惨白惨白的,尤其是一双眼睛,黑夜中竟然带着一丝蓝­色­的光芒,很是骇人,周富贵吃了一惊,刚要起身,却被小老婆一把抱住,轻声道:“死鬼,­干­什么去?继续啊你……”

周富贵就继续了,一顿好战,周富贵满头大汗,躺在床上呼呼喘气,事后他脑袋有点空白,同时,他听到了从床头传来呜呜呜……小声的哭泣,声音如此如诉,周富贵开始没当回事,以为还是隔壁搞出的动静,等了会,发觉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来简直就像是在他耳朵边上哭泣一样了。

这就绝不是隔壁能发出来的声音了,周富贵也好奇了,捅了一下身边的小老婆道:“你听到了吗?哭声越来越大了。”

周富贵的小老婆也比平常变得诡异了起来,一般这个时候,周富贵满足了之后,他那妖­精­一样的小老婆总会爬到他胸膛跟他撒娇,然后趁机要点钱,买个漂亮的包包,貂皮的大衣,高档化妆品什么的,可今天完事后,他小老婆就那么静静的侧身躺在一边,动也不动。

连周富贵跟他说话都没动,这就有点奇怪了,周富贵转过身来,用手往回扒拉小老婆,问道:“我跟你说话呢,倒是回话啊。”

小老婆随着他的扒拉,翻转过身体来,朝着他嫣然一笑,周富贵借着窗外的灯光看的清楚,她小老婆的面容,竟然跟他梦中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五章 画里真真

周富贵吓了一大跳,使劲推了下小老婆,劲使得有点大,把小老婆推到床下去了,发出咕咚声响,他小老婆哎呦了一声,还没等周富贵有动作,从地上爬了起来,周富贵胆战心惊的去看,小老婆还是小老婆,根本没那个女人的影子。

压力大,看错了?周富贵很会找借口,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了,把小老婆抱上床,哄了半天两人才睡着,睡到半夜,他又开始做那个关于春天的梦,梦中的女子还是在那颗树下,不过这一次他睡的甚是沉重,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点。

奇怪的是,梦中的周富贵并不觉得如何害怕,就是他怎么也走不到女人的面前,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上班,办事,忙活到了下午三四点钟,陪他买画的行家给他来了个电话,说要研究研究那副画,周富贵同意,开车去接了行家,本来周富贵是应该陪着行家的,可这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个电话,有点急事,马上就得走。

可行家刚来,周富贵有点不好意思撵人家,行家看出他的担心来了,对他道:“老周啊,你忙你的去,你把我锁屋里不就得了吗?等你回来再给我开门,我就研究研究这画,你看我家伙事都带来了……”

行家的家伙事,其实就是一本书,一个放大镜,一个小尺子,周富贵有点为难,撵人走吧,不好意思,不撵吧,屋子里都是值钱的东西,这时候电话又响了,电话是关于一笔款子的事,催的挺急,周富贵无奈就真把行家给锁在了满是古董的屋子里。

事情办的倒也顺利,周富贵惦记着被锁在屋子里的行家,毕竟是老朋友了,自己一着急真把人家给锁了,事情办完觉得不好意思了,琢磨着赶紧回家,晚上请行家吃顿饭,怎么也得把事情遮掩遮掩。

开车回家,打开满是古董的屋子,就见行家眼神呆滞,人整个人枯槁如木,周富贵开门的声音并不大,却吓得行家一个哆嗦,满眼惊恐的看向周富贵,尖叫一声,夺门而逃,连放大镜,尺子,书,都不要了,整的周富贵很懵逼,喊着行家的名字追出去,却没追上,只听到行家临走时留下的一句话:“把画烧了,上面所有人都只有一幅面孔。”

周富贵生怕行家发疯打烂了什么东西,他这屋子里瓷器可是不少,进去一看,挺整齐,也没缺什么,短什么,可那行家怎么就疯了呢?他好奇的捡起放大镜,对着墙上挂着的清明上坟图仔细看了看,发现真像行家说的,所有人的脸都一样,并且都是他小老婆的样子。

画有三尺,是个残卷,并不完整,只是整幅画中间一部分,画的也是出城到野外的这段路,城是什么城看不出来,上坟去那,同样是没有,人物倒是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也不一样,有做生意的商贾,有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还有轿子、骆驼、牛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

如此众多的人物,全都是一张脸,那会是一种何其壮观的景象?我有心想要仔细在看看那幅画,可周富贵还没讲完呢,哥们就耐着­性­子让周富贵继续讲下去,讲到这,周富贵的脸­色­更加惨白了起来,眼中流露出惊恐,咽了口吐沫,道:“我当时吓坏了,想找人拿个主意,就找到了老陈,老陈让我来找你们,说你们是古物驱邪的行家。”

我以为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点了点头刚要安慰一下周富贵,谁知道他磕巴了下,继续道:“我本来早就该来的,可是我老婆丢了,怎么也找不到,我摘画的时候,感觉画里有个人物的­色­彩不对,壮着胆子用放大镜看了看,我……我看到我老婆到了画里面,而且,其他人的面容,也不再是一个模样了。”

周富贵说完,寇真就蹦了起来,道:“卧槽,还有这么古怪的事呢?我再看看那画。”说着就要动手去拿画,被我一把拽住,对周富贵道:“周老板,你老婆不见了,或许是出去购物了,或许是回娘家了,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你在给她打打电话,没准就回来了。”

我这么一说,周富贵身上却是一哆嗦,脸上的肌­肉­直颤抖,对我道:“电话不打还好,一打,就太吓人了,说着话自己把画摊开,指着画上一棵柳树前面看不太清楚的女人道:“这女的就是我老婆,我现在打电话,你们看看。”

周富贵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我仔细去看画上的女人,电话一直滴滴的没人接,奇怪的是,画面上的那个女人却微微颤抖了起来,那是一种特别怪异的颤抖,影像晃动,整幅画却没有动,像是画里的人手机在震动。

哥们也看傻眼了,奇怪的事我经历的不少了,这么奇怪的还没经历过,好在寇真家里就有放大镜,我让他拿过来,用放大镜对准那女人看了看,发现那是一张明显是现代人的脸,还是整过容的,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当我在看这个女人的时候,我感觉到画卷里所有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这种感觉特别的奇妙,却又很真实,画并没有多­阴­森,却在这一刻像是活了过来,我没忍住,轻声念诵咒语:“星烟复应,五土社神。披灵散恶,黑录霹形。闻知胆碎,应召潜形。当吾者死,拒吾者刑。神威一发,急急檄行。驱雷速发,速起天星。急急如律令。”

我念咒的声音很小,念完最后的急急如律令朝画卷上呸了一口,整幅画瞬间变成了死物,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灵动,连周富贵小老婆都不动了,与此同时,周富贵的手机里传出机械的话语声:“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有点意思啊,哥们眼睛亮了,主要是我知道了这世界上有些空间,不在­阴­阳范围之内,而是在灰­色­地带,比如眼前的这幅画,那会不会慕容春也在这样的空间当中?

打从鉴宝开始,这幅画是我接触过最有意义的一样古物,算是有点线索了,哥们很有必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寇真有些忍耐不住了,比比划划的出主意,哥们却冷静了下,觉得还是得等老陈来看看。

老陈是真正的行家,他兴许能看出这幅画的年代,看出这幅画的出处,我又给老陈打了个电话,老陈说正在来的路上,让我在等一会,放下电话,我让寇真耐心点陪周富贵喝茶,脑子里却转个不停,去琢磨有关画的事。

关于神画,古代的志怪小说中,记载的不在少数,《闻奇录》就又这么个故事,说的是在唐朝的时候,有一位画匠,手艺非常高明。他画了一幅帛画,画中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女子,她的皮肤白里透红,她的眼睛象一汪水似的,她穿的衣服佩带,飘然欲动,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样。谁见了这副画都说像真人一样,比活人还美。

有一天,一位叫赵颜的进士,看见了这副画,他深深地被画中的女子打动了,看了半天也不愿离去,还自言自语的叹息说:“她长得真美啊!可惜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美人。如果这幅画里的女子能够变成活人,我一定娶她做妻子!”

赵颜的这些话,正巧让画匠听见了。那位画匠就对他说:“我这幅画是神画,画中的女子名叫真真。如果你呼唤她的名字,每天昼夜不停,连续一百天,他就会答应你。那时你再用百家酒请她喝,她一定能变为活人。”

赵颜听信了画匠的话,每日每夜呼唤真真的名字,到了一百那天,赵颜对着画叫了一声“真真!”,那画中的人果然答应了一声“哎!”。赵颜慌忙的斟上一杯百家酒,请真真喝了。顷刻之间,真真便轻轻地从画中走出来,与赵颜说话、谈笑,与活人一模一样。

不久,赵颜就同真真结为夫妻,后来还生下了一个儿子。赵颜如愿以偿,心中十分快活,夫妻俩生活得很幸福。

三年以后,这件事让赵颜的朋友知道了。那位朋友好心劝告赵颜说:“你的夫人一定是个女妖­精­,早晚要害死你的,你赶快想法除掉她吧!”说完又借给赵颜一把宝剑,让他晚上趁睡觉的时候,杀死真真。

赵颜一时没了主意,他只好将宝剑带回家去。他刚刚迈进家门,真真就对他说:“我本来是南岳山上的仙子,可是你们偏要画我的身形,你又偏要呼唤我的名字,结果把我呼唤出来了。今天既然你已经怀疑我了,我再也不能与你住在一块儿了。”说完真真便领着儿子轻轻地走进画中。

赵颜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连连呼叫“真真!真真!”可是真真一句话也不再说,张开口吐出了肚中的百家酒。

从此,那张画中又增加了一个孩子。

有个成语叫做画里真真,就是从这个故事里来的。(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六章 通话中

还有一则故事记载在《夷坚志补》中,说的是江西临川贡士张榉到省城赴试,行经玉道山中,夜晚住在旅店里,看见一幅绢画上画着一位美女,旁边题写“四娘”二字。他询问旅店主人,店主告诉他,这画是一位住店的文士携带而遗忘在这里的。

张榉喜爱画上女子,就提笔在画上写道:“捏土为香,祷告四娘,四娘有灵,今夕同床。”夜间入睡之后,果然有女子来和他欢会,自言是画上的女子。张榉和她一起住了几天,分别时表示在考试完了之后一定娶她为妻,女子说若有缘分以后肯定会相见。这次科考张榉落榜,第二年娶得吴氏女为妻,成婚之后,看见新­妇­就是曾在旅店里相会的画中女子。

此外还有许多关于画中人的故事,就不一一列举了,但像周富贵这幅画如此诡异的,还是头一遭,跟上面的故事也不太一样,但很显然,有些画中的确是暗藏天地乾坤的,我好奇的是,什么样材质的笔墨,纸张,才能画出这样的效果?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慕容春在小窟窿消失之后,也进入到了这样的一幅画中……

哥们想的很出神,把猪脚周富贵都给忘了,正想的出神,老陈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了,见我们都在,打了个招呼道:“都在呢!”

我站起来迎上去道:“老陈,就等你了,周老板这幅画比以前我接触到的古物都邪­性­。”

“说说,说说,是怎么个意思?这两天我去外面参加了个鉴宝的节目,接了周老板的电话就让他来找你了,还没机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这不一下车连家都没回,直接奔你们这来了……”

周富贵无奈,就把刚才给我和寇真讲的又讲了一遍,一讲完老陈就站了起来,眼珠子都放光了,迫不及待道:“我看看那幅画。”

清明上坟图就在桌子上,纵然灵异也不能自己长腿跑了,画卷展开,老陈戴着老花镜,拿着放大镜,仔细去看这幅画,看了几眼,不由得发出赞叹声,道:“结构严谨,繁而不乱,长而不冗,段落分明。可贵的是,如此丰富多彩的内容,主体突出,首尾呼应,浑然一体。画中每个人物、景象、细节,都安排得合情合理,疏密、繁简、动静、聚散等画面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达到繁而不杂,多而不乱。”

老陈是行家中的行家,说的也专业,但跟邪乎事却是驴­唇­不对马嘴,我没功夫听他给我介绍画风手法,问道:“老陈,能看得出是那个朝代的嘛?是何人所画?”

能让老陈如此赞赏的画,说明这画是真不错,老陈嗯嗯了两声,又仔细看了看,道:“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南宋时期的,可有些地方却又不像,要知道,从朱元璋时期开始,清明扫墓开始盛行,却又不太明显……”

老陈说的含含糊糊,似乎也没看出来到底是那个朝代的,哥们虽然经常跟古董打交道,实际上却连个半吊子都吊不上,只能是静静的听他说,老陈一边看画,一边嘴就没停过,看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突然语调一转,道:“奇怪了啊,我怎么越看越像是张择端的真迹呢,这幅画在技法上,大手笔与­精­细的手笔相结合。”

“选择那些既具有形象­性­和富于诗情画意,又具本质特征的事物、场面及情节加以表现。十分细致入微的生活观察,刻划每一位人物、道具。每个人各有身份,各有神态,各有情节。房屋、桥梁等建筑结构严谨,描绘一笔不苟。车马面面俱到,谨小而不失全貌,不失其势。比如马车上的物件、钉铆方式,甚至结绳系扣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令人叹为观止。”

我还能忍得住,寇真是真忍不住了,开口道:“老陈,别整那没用的了,咱们这不是鉴宝节目,画不可能是张择端的真迹,真要是,那就特妈太值钱了,就问问你,看出点什么端倪出来没有。”说完指着画卷上那颗柳树下的女人道:“看见这女的了吗?周老板说是他老婆,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要说整幅画最大的败笔,就在这个女子身上了,太过鲜艳了些,像是后添加上去的,跟整个画风有些不符合,你们看,­色­彩是不是有些艳俗……”老陈说的这些我也早就看到了,他说的没错,古画里的人物看上去都很陈旧,就那个周富贵的老婆鲜艳了点。

简直就是万绿从中一点红,鲜艳的很明显,可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我想问问老陈看出点别的什么来没有,老陈突然站起来对我道:“此画是残卷,我要是猜的没错,应该有三幅,只剩下中间的这一幅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对于老陈后面的这几句没话找话,我直接过滤掉了,我感兴趣的是,那个女子颜­色­是有点鲜艳,像是个外来客,整的挺明显,可她身上的衣服却是古装,跟画上的人物服饰没有冲突,所以打眼看上去,也不多别扭。

那么问题就来了,画里的女人真是周富贵的老婆吗?我从老陈手里要过放大镜,弯腰去看那个女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女人的面部竟然如此清晰,我甚至能看清楚女人的眉形,以及整容整出的蛇­精­脸,还有她嘴上涂抹的口红,甚至是她眼中的惊恐。

太特妈奇怪了,要知道这幅画是水墨画,不可能把人物的脸画的如此清晰,再者说了,这幅画上得有一百多个人物,还有那么多的景物,人物在其中的比例占的就非常小,不可能画的跟微雕一样那么清晰。

“老陈,你就没发现这个女人的脸十分清晰吗?”我扭头问了句老陈。

老陈笑道:“不光是那个女人的脸,画上每一张人脸都无比清晰,这也是我比较奇怪的地方,什么人能用笔墨勾勒出如此清晰的面部,并且是每一个人,画这副画的人是个大才啊。”

哥们立刻就无语了,老陈沉浸在了画里,只看到了艺术­性­,完全忘记了关于这幅画灵异的地方,哥们是跟他说不到一块去了,我琢磨了下,问老陈:“这幅画的材质是什么?”

我问的是画是用什么纸张画的,宣纸肯定是宣纸,可宣纸跟宣纸还有不同,尤其是在古代,宣纸的制造也是分工艺的,我的意思是,没准是纸张有什么特异的地方,所以才会让这幅画变得特异起来。、

老陈又仔细看了看,笃定道:“安徽曹家的宣纸,他家宣纸是用青檀树皮制造宣纸,是地域的原因,更是先辈的聪明才智。青檀皮纤维是用来造纸最优良的材质。青檀皮是青檀树枝条上剥下来的韧皮,以两至三年的­嫩­枝檀皮最为适用,纤维坚韧细长,粗细均匀,为其他纤维所不及。尤其是泾县小岭乌溪产的青檀皮更是优佳,纤维细长,圆浑而均匀,细胞壁薄,吸附墨粒­性­能好。我看不错,绝对是老曹家的宣纸。”

纸没异常,那笔墨呢?哥们又问了老陈笔墨的问题,这次老陈没看出来,显得很尴尬,周富贵听的早就不耐烦了,对我和老陈道:“我老婆就在画里,咱们还是说说这个事吧。”都不搭理老陈了,扭头看向我道:“薛伟兄弟,你能把我老婆救出来吗?”

哥们也觉得是该办正事了,可这种事别说碰到过,听说也没听说过啊,究竟是什么人画的这幅画,竟然如此神异,难道是神仙画的?哥们摇摇头,神仙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想要下手,一时间也不知道从那下手,琢磨了半天,对周富贵道:“你在给你老婆打个电话。”

说实在的,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周富贵老婆真进了这幅画里,再打个电话试试,看看情况,要是接通了,周富贵的老婆肯定不在画里,要是还没人接……再想别的办法。

周富贵倒是听话,拿起电话打电话,电话拨通了,却发出占线的声音,还传出机械的声音:“你拨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哥们皱眉对周富贵道:“周老板,你老婆的电话在通话中,说明没在画里,你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我刚说到这,寇真猛地喊道:“不对,伟哥你看,周富贵画里的老婆正在打电话。”

我急忙扭头朝画上看去,就见刚才还站在柳树下一动不动的那个稍微有点鲜艳的女子,此时一只手举了起来,手中拿着个东西放在了耳朵边上,我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镜,对着女子照去,然后我就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副画面。

画里的女子,果然是在打电话,我甚至看清楚了她的手机品牌,正是最新出品的水果机,更为怪异的是,这个时候,周富贵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七章 莫名其妙

周富贵拿起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给摔了,扭头看着我道:“我老婆。”

“接,用免提。”我急忙说了句,再去看画面,柳树下的女子举着电话,却是面无表情,周富贵接了电话,摁下免提,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女人惊慌的声音:“老公,老公,你在那?”

柳树下女子的嘴并没有动,周富贵先是楞了下,听到熟悉的声音,突然就怒气迸发,对着电话喊道:“你特妈去那了?找了你半天了知道吗?”

“我去商场买两件衣服,上厕所的时候,一推门,突然就到了个片场,里面的人都穿着古装,来来往往的,我不知道这是那,找不到出去的路,我挺害怕的,你快点来找我吧……”

“笨女人,不知道在那,你倒是给我发个微信定位啊……”

两人的通话也就到这,电话突然就发出刺啦刺啦……信号不稳的声音,很快就断了,周富贵喂喂了半天,再没了回应,过了会手机发出叮咚声响,打开微信一看,定位的位置是发过来了,却是一片空白,然后周富贵和老陈就都朝我看了过来,哥们也很懵逼,没琢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寇真看出来我懵逼了,拽了下周富贵道:“周老板,你这件事挺大扯啊,不光是画有古怪,还得把你老婆给找回来,多了这一项,费用咱们得另算啊。”

周富贵是土豪,根本不在乎钱,对寇真道:“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事,我再加十万。”

短时间想要解决这件事,根本没有可能,我还懵逼着呢,周富贵说过,画面上的人有那么一刻,全都变成了他小老婆的脸,现在却又正常了起来,可她老婆也没见过这幅画啊,这幅画怎么就盯上他老婆了呢?

“周老板,实话说一时半会的我琢磨不透画里面有什么道道,这样吧,你把画留在我这,我好好研究研究,研究出个办法,我给你回话。”

“成,那就麻烦薛老板了。”周富贵很是松了口气,看样子他是不想跟这幅画独处了,可他老婆十有*还在画里,周富贵这是连画和老婆都不要了。

哥们客气了两句,让他把他的电话给我留下,让他放心,除了他老婆的电话,别的电话我都不会接,在让他设置下呼叫转移。

剩下的事就是寇真的了,寇真送周富贵出门,随便说下费用的事,我俩早就有了默契,只要接手的活,都会先收一半订金,事解决了交尾款,解决不了退款,这样保证我俩不白忙活,寇真送周富贵出去,老陈却没走,沉吟着问道:“我研究古董这么多年,难免会碰到些稀奇古怪的事,可都没有这幅画古怪,你有把握吗?”

我摇摇头,真心没啥把握,清明上坟图太过怪异,要说这幅画的材质是人皮之类­阴­气重的东西,里面藏些孤魂野鬼也不稀奇,可老陈也说了,就是宣纸画的,而且画面上也没多么的­阴­气森森,怎么就灵异成了这个样子?

“老陈,还是得请你帮个忙,帮忙找找资料,看看历史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幅清明上坟图,作者是谁,还有,要是能找到剩下的两幅凑在一起,或许就都清楚了。”

“嗯,我也觉得画里有玄机,从画面上看,的确是去上坟的,每个人手里都拎着纸钱和祭品,穿着也很端庄,问题是,给谁上坟?是各家上各家的坟,还是只给一个人上坟?这是个问题,我回去联系几个朋友,让他们也帮着留意点……”

老陈又在店里坐了小半天,用手机拍了些照片,天黑了才回去,我琢磨了下把画带回了家,直接挂在了卧室里,晚上吃了点饭,打算好好研究研究,寇真来了,说是要跟我一起解决这件事,那就让他陪着吧,我俩商量了下,决定试探下画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我俩先是在画的下方摆了张桌子,上面供奉了祭品,没开灯,点燃两根白蜡烛在两侧,香炉里面点燃了三支长香,哥们就透过香火看画,烛光下,烟气缭绕中,画面突然就灵动了起来,香炉里的香火一点都没浪费,点点滴滴沁入到了画中。

烟雾笼罩中,画中的人似乎都活了过来,我眼前呈现的是一副皮影戏似的画面,每个人都在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身边的青驴,黄牛,黄狗……都动了起来,每一个都在朝着画面右侧而行,场面挺壮观,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悲愤,天空­阴­沉沉的,压抑的让人难受。

整幅画活了过来,每个人都在往前走,让我惊奇的是,当画中的人物走到右边画边缘的时候,突然就会出现在画的左边,又重头开始继续走一遍。

像是一个无尽的循环,从右边出去,再从左边出现,继续朝着右边走去,往来反复,连绵不绝,可柳树下面那个女人却是动也不动,我一直盯着整幅画的变化,但重点却是在周富贵的老婆身上,哥们觉得很有必要试探一下周富贵老婆的反应,拿起周富贵的电话刚要拨出去,我的电话响了。

我要给周富贵打电话是有心理准备的,电话突然响起却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尤其是电话还没打出去,另一个电话响了,心理难免会一惊,一惊之后,墙上的画面就又变得正常了起来,我拿起电话一看,周富贵打来的。

太巧合了吧?我要打过去,丫的就打过来了?我接了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周富贵就着急对我道:“薛老板,我老婆找到了。”

“怎么回事,别着急,你慢慢说。”周富贵说找到了他老婆,哥们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有点失落,我就觉得墙上的画不能灵异到如此地步,能把一个大活人拽到画里,并且还穿上古装,自己一无所知。

只要不是大活人进到画里,就不是太难办的事,可慕容春进到这样画里的机会就小了不少,周富贵声音发抖,对我道:“我刚从医院回来,下午我老婆逛商场,去卫生间的时候突然栽倒在了卫生间里,被打扫卫生间的保洁发现,送到了医院,她手机有指纹锁,不好找到我,直到有人在购物发票上看到了刷我卡的名字,报警才联系上的我。”

“你老婆没事吧?医院检查出来什么没有?”

“医生检查了,没找出什么毛病,说是脑袋磕地了下,磕出点问题,她现在昏迷不醒,还要继续检查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薛老板,你下午也听到了,我老婆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去逛街,然后进入到了个古装片场……”

周富贵很害怕,我却没觉得有多古怪,周富贵老婆那是魂魄走了,进入了画里,­肉­身跌倒在了商场卫生间里,可特妈进入了画里还能把电话打出来就有些古怪了,我盯着画上的那个女子仔细去看,还是站在柳树下一动不动,手中却没有了最新款的水果机。

“周老板,我知道了,有进展你在给我打电话。”挂了电话,我仔细琢磨了下,其实周富贵的问题很好解决,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我只要把周富贵小老婆的魂魄招回来,送回身体里,再把画烧了,事情也就解决了。

事情能解决,却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这幅画烧了也太可惜了,如此神异的物件哥们有点下不去手,何况我也是越来越好奇了,想要查探个究竟,可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我望着画出神,寇真对我道:“伟哥,你说这副画是不是有招魂摄魄的本事?要不我进去看看?”

“别莽撞,咱们不知道画里的人物是鬼还是什么东西,如果是鬼的话,这么多的鬼,几百年都在画里,你一个人进去太过危险,如果不是鬼,他们又是什么?”哥们越来越疑惑,寇真却有点不耐烦道:“管他是什么,要不甩一道黄符进去试试?”

投石问路,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哥们从符袋里找出张开道符,口中念诵咒语:“火晶飞乌,凤觜龙鳞。飞符前路,剪除妖氛。敢有妖孽,断踪灭形。神威到处,食鬼***急急如律令。”

开道符是在鬼打墙或是­阴­气比较重,被众多恶鬼缠上的时候用的神符,我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开道符甩出去之后,画里的人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没想到的是,黄符甩出去之后,带着一溜金光,啪的打在了画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符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进入到画里,也就是说,画里面并没有­阴­邪气息,哥们站起来走到画跟前,摘下黄符,越来越纳闷了,怎么也搞不明白周富贵老婆的魂魄是怎么进去的。

沉思间,我听到后面小花的声音:“好漂亮啊,它好可爱,快快开花吧……”

打从回家后,我又给小花买了盘吊兰,小东西就天天守着吊兰等着开花,哥们心中一动,不如让小花进画里去看看,看看画里到底是怎样一方天地。(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八章 进画

小花是魇祟,鬼梦中诞生,是个灵体,­阴­间阳间来去自由,魇术是天生的,它去探路是最合适的,我扭头对小花道:“小花,过来,帮我进去这幅画看看,找那个女人,看看能不能带她出来。”

小花还是那副孩子的模样,几年了一点都没长大,听到我叫他,扑闪着翅膀飞过来,问道:“薛伟,你让我找那个女人?”

我指了指画上周富贵老婆,小花就一转身朝着墙上的画飞了过去,我和寇真瞪着大眼睛等着看小花飞进去,不曾想,小花飞的姿势挺帅,撞上去的姿势更帅,啪!的声,跟苍蝇似的撞在了画上,还在,并没有飞进去。

我和寇真对视了一眼,都挺纳闷,小花连人的梦境都能进去,这幅画既然能摄人魂魄,说明是另成天地的,黄符进不去也就算了,小花也进不去?我刚想到这,小花怒了,呸的一声,在画上一转,恍惚了下眼前的小花消失了。

“伟哥,小花进去了,我看到了,不过他咋跟知了猴似的粘在那颗柳树上了呢?”哥们朝柳树看去,就见小花倒立着吊在了柳树上,挺小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到,跟画的比例融合的非常好,像是之前就在画上。

卧槽!画也太古怪了吧?哥们有点傻眼,试着跟小花心神沟通,沟通半天也没反应,哥们就有点着急了,现在画里不光多了周富贵的老婆,还多了小花,我觉得很有必要亲自去探视一番,我对寇真道:“我神魂出窍,你给我护法,把家里的门都关上,你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看着点时间,天快亮的时候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替我招魂,知道了吗?”

“放心吧伟哥,你去,有我在,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寇真大大咧咧的对我道。

我咋就那么心里没底呢?哥们生怕寇真不着调,告诉他一定要看着点时间,寇真一个劲的向我保证,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亲自去把门都锁上,系好了符袋,准备出窍,刚坐好,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嘱咐寇真道:“我神魂出窍之后,你记得烧三支香。”

之所以这么嘱咐,是因为画只有在点香的时候才会有变化,不点香一点变化都没有,寇真有点不耐烦了,让我快去快回,哥们沉下心来,口中轻声念诵咒语:“丹朱正伦清静摄,台光幽­精­爽灵去秽摄,彭琚、彭矫、彭质不得离吾身中摄,太上三天虚无自然摄,上清灵宝虚无摄……”

这几年我不光是走遍了大江南北,修行上也是不同往日,以前出窍很麻烦,需要准备半天,各种道具,现在却只要默念咒语,一个意动,神魂就可离体,咒语声中,我心念一转,神魂出窍,一个恍惚,脱离了身体,回头看了一眼,­肉­身端坐在床上,寇真在一边守着。

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却又变得不一样起来,仿佛一切都有了生命,我没有时间过多感受,朝着画飘了过去,画还是那副画,可是在我靠近之后,我突然就被画中的情绪感染了,我清楚感觉到从画里传出来的气息,悲伤,无奈,悲愤……

都是些负面的情绪,却不是那些怨恨,凶煞,冤气,的恶­性­气息,挺中­性­的气息,说不上坏,但也说不上好,却能瞬间感染到我,而且这种气息只有在神魂出窍后才能感觉得到,­肉­身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哥们很惊讶,不敢靠的太近,想琢磨明白了在靠近,刚想往后飘去,跟画拉开点距离,眼前那幅画却突然变得无比巨大,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吸进去,更像是一下子就被笼罩在了其中,然后我就身在画中了。

进来是进来了,我却发现我被定格了,定格在一辆牛车旁边,身上动弹不得,脑袋却能动弹,我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是人,全是穿着古装的人,每个人的面­色­都很悲戚,很真实,天地间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尤其是天空上,­阴­霾的让人感觉压抑,哥们都动弹不了,怪不得小花倒吊在了柳树上,至于为什么,鬼才知道,我纳闷的是,我和小花动不了,为啥周富贵的小老婆能动,还能打电话?

我回忆了下事情经过,发现周富贵小老婆也不是随时都能动,电话没有那频繁,只打过来一次,那是不是说画中的世界也是有时间和规律的?哥们脑袋转动,身体却跟焊死了一样。

好在脑袋还能动,哥们四处去看,想找到周富贵小老婆那颗柳树,却发现我身在一条土路上,土路很长,向前看不到头,向后也看不到头,倒也不难理解,定格在画里之后,哥们的身形也随之变小了。

哥们进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站岗的,傻站着不是个事啊,我还真不信一幅画能把我困住,沉下心来念诵咒语:“浑沌无象,一气化生。开朗天地,雷霆运行。嗒唷大梵,兴异律亭。­阴­阳交际,日月奔钦。具呶时哪,咥哧具嗔。呼吸吘拖,咭啵祥­精­,咆嗐绿,风吙奔吽。忠应树朗,呒童朗吟,金鸣异目,离­精­质明。持诵一遍,雷霆降临。急急如律令。”

会雷咒,最适合在这种混沌不明的环境中念诵,心神交汇之下,我却没有感觉到­阴­阳气息,甚至没有感觉到咒语的灵气,哥们就有点惊了,要知道天地万物不离­阴­阳,画中另成世界,看似神奇,还能脱离了­阴­阳范畴?如果没有脱离,那我为啥感觉不到?

哥们不是服输的­性­子,继续念诵咒语,调节身体,却突然发现,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我的身体,因为我穿的是古装,我应该是附身在了画中的某个人物上面,怪就怪在为啥我还能看见挂在我腰间的符袋?难道跟周富贵老婆能带进来手机一样?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挣扎动弹,突然我小手指头能动了,不由得心中一喜,接着是整个右手,然后下半身也有了知觉,哥们忍不住吐了口气,心中还有点小得意,觉得甭管画里的世界多古怪,也困不住哥们。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能动,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寇真的功劳,因为我闻到了烧香的气息,还看到了许多白­色­烟雾缭绕在天空上,形成了一片片乌云,乌云翻滚而来,给原本死寂的世界带来了丝丝生机,而这个时候,天地间的那股悲愤气息更加浓烈了起来。

这种悲愤的气息,身在画中感受的更加明显,那不是戾气,怨气,恨气,就是一股子浓的化不开的悲愤气息,有点悲壮,更多的却是深沉和无奈,随着这股气息的流动开来,不光是我能动了,画里所有的人都能动了。

这种动,不是一下子就能特别利索的动,先是缓慢的动弹,像是慢动作,随着天空中烟气形成的云朵汇聚的越来越大,人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一动,世界就有了生机,有了风,有了声音,有了表情,有了动作……

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动了,脚根本不听使唤,机械的向前,配合着整个画面沿着路朝前走去,我要是猜的不错,我现在所面对的方向应该就是整幅画的右边了,我身边的牛车上是个老头,看样子得有六十多了,穿着个蓑衣,带着草帽,赶着牛车,一脸的麻木,哥们搭讪道:“大爷,­干­嘛去啊这是?”

老头的表情很悲愤,目光却很茫然,听到我说话,扭过头,对我道:“上坟去啊。”

“给谁上坟啊?”我追问了一句。

老头茫然了,竟然不知道该给谁上坟去,哥们就更茫然了,上坟总得有个坟头啊,给自家的祖宗,亲人,老伴,二大爷……怎么还能不知道呢?而且老头的话语带着口音,南方那一带的口音,有点怪异,幸亏哥们走南闯北的,还能听得懂。

哥们见识过的怪事不少了,像画中这么奇怪的事却还是头一次经历,很明显老头不是鬼,但也不是真实存在,他只是画中的人物,怎么就有了生命呢?我没放弃,继续跟老头聊天:“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啊?家是那的啊?”

“我不知道啊,我去上坟啊,我要上坟去啊,不去上坟不行啊……”老头的生命中,似乎除了上坟就没有别的了,牛车缓慢向前,难不成画里的人也有老年痴呆?哥们很是无语,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转身看向旁边一位牵着个小女孩的中年女人,问道:“大婶,这是那啊?”

“郊外啊。”

“那的郊外啊。”

“不知道啊……”大婶也所知有限,仍然是盲目的向前走,篮子里的纸钱,祭品却是那么的鲜明,我对她牵着的小女孩问道:“小妹妹,你们­干­嘛去啊?”

“我们去上坟啊……”

“去给谁上坟啊?”

“我不知道啊……”

小女孩也是痴痴愣愣的,哥们蒙圈了,脚下情不自禁的跟着向前,走了小半天,竟然来到了那颗柳树下,我扭头去看,清楚看到一个古装女子站在树下朝着来路眺望。(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九章 回魂

我以为柳树下站着的会是周富贵小老婆,事实上却不是,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个挺漂亮的古装女子,脸型圆润,绝不是周富贵的老婆,女子满脸悲伤,跟画里的其他人并无区别,哥们太惊讶了,画里的变化一点规律都没有,实在是太­操­蛋了,更­操­蛋的是,女人不是周富贵的小老婆,那他小老婆去那了?

小花还吊在柳树上,哥们朝小花招呼:“小花,回来!”

小花使劲扭动身躯,像是个倒吊着的猴子,头都抬不起来,哥们只能是­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我还在情不自禁的向前走,步伐很缓慢,一步一步走的却很坚定,更像是永恒不变的规矩,整个画里世界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推动着,身不由己。

我被困在一个不是自己的身体里面,想要有所作为,就得挣脱这种束缚,着急是没用的,必须要冷静下来,哥们­干­脆不在去看四周,也不在跟四周的人打招呼,口中轻声念诵咒语:“吾为天神下坤宫,巡震兴雷离火红。巽户下令召万神,禹步交­干­登阳明。坎乡掷雨荡妖凶,腾天倒地斩妖­精­。兑金锋铓八卦神,直何艮宫封鬼门。天昏地黑,日月不明。邪神鬼道,无路逃形。急急如律令。”

八卦罡咒配合八卦罡步,那真是诸邪退散,可哥们踏不出罡步来,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机械的向前迈步,我也没放弃,轻声一遍一遍念诵着咒语,脚下使劲的朝一边踩动,虽然每次落脚还是向前,但我还是一次次的试探。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我默念咒语声中,哥们一脚猛地朝右边踏出,啪!的声,踩到了实地上,我从画里人物的身体里脱离了出来,怪异的是,身上竟然还有一种撕裂的疼痛,我忍不住扭头去看,就见我是附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应该是个家丁,或是奴仆小厮,青衣小帽,穿的挺搞笑。

我出了他身体,他却像是感觉不到,还在一步一步跟随着画的整个节奏向前走去,哥们松了口气,摸了下符袋,在,我抬头看了看,看到那颗柳树就在我前面三百来米远的距离,女人还站在树下,那模样像是走累了在树下等人。

走了那么长时间,又走到了柳树跟前,整幅画里的人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从一头走回来,在继续向前走,永无止尽,永远走的都是同一条路,随即我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理,清明上坟图有三幅,周富贵收购的只是中间的一部分,前后都没有了。

所以这就是幅没头没尾的画,偏偏有神异之处,没有头,不知道从何而来,没有尾,不知道朝那而去,加上画里有浓烈的悲伤和悲愤气息,不特妈闹鬼才怪呢,都说老物件容易成­精­,哥们还真是见识了,连画都成­精­了,这世界上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现在也不是瞎琢磨的时候,哥们得了自由,动了动手脚,并无阻碍,从符袋里拿出张黄符夹在指间,朝着那颗柳树下快步而去,挣脱了束缚之后,我没感觉到身轻如燕,反而感觉画中的世界是那么的凝重和悲伤,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凝重的让我如同走在水里。

这种情绪不知不觉的就感染到了我,莫名其妙的心里产生出悲伤的感觉,为了压制这种感觉,我只能不停的念诵净心神咒,快步走到树下,离那女子越来越近,我也愈来愈确定她不是周富贵的小老婆。

我不知道谁是这幅画的作者,但哥们好歹是学美术出身的,对作者的笔力相当佩服,柳树下的女子看似老旧,可离近了才看的清楚,就见她穿了一身湖蓝的衣裙,容­色­秀丽清冷,双眼如墨玉深潭,莹白细腻的肌肤,宛如牙雕玉琢,她的容貌并不多么惊艳,却很有韵味,就像春日里的和风眼波飘渺是一道令人永不厌倦的风景。

女人的确是一道风景,画里的人物都在动,就她不动,显得非常独特,难道她是整幅画的关键?哥们径直朝她走了过去,现在的我不再是古装人物,而是牛仔裤,夹克衫,跟整幅画的风格绝逼的格格不入。

我以为那女子会有所反应,不料女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朝我来的方向眺望,看样子真的是在等人。哥们走到女子身前,对她轻声道:“请问,你认识周富贵吗?”那女子看了看我,摇摇头,仍是朝我来的方向眺望。

“敢问,小娘子贵姓?”哥们耐着­性­子,学着古人说话又问了一句,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警惕,还是没动,卧槽,还真是不拿伟哥当回事,我刚要再问,倒吊在树上的小花朝我喊道:“薛伟,你先把我救下来在跟她搭讪啊。”

小花要不是开口跟我说话,我都把它给忘了,哥们抬头去看,就见小花跟个大知了猴一样倒吊在树上,动弹不得,就这样也没脑充血,朝着我大呼小叫,十分不满意,柳树并不多高大,哥们向上一跳,抓住了小花,使劲往下拽,却没拽动,如同焊死了一般。

“小花,你进来就这样了?”哥们拽不下来,站在树下想办法,小花哭丧着脸对我道:“我飞进来就撞树上了,动弹不得,薛伟,你快把我救下去。”

我的本事都在符箓上,从怀里掏出张黄符,想着借助黄符的力量把小花拽下来,刚念完咒语,天地间流淌着的那股悲伤的气息猛地一滞,整个世界变得死板了起来,画中人都再也不动,连小花都像是成了个图像,世界变成了扁平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哥们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空上的云朵也停住了,不在有烟气环绕,哥们顿时就明白了,寇真没有继续烧香,没准丫的是睡着了,我在画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必须得回去,虽然哥们很不甘心,神魂出窍了一把什么都没解决,但也没办法,谁让我有寇真那个猪队友呢?

我很无奈,只能是念动咒语:“太微丹书,名曰开明。致日上魂,来化某形。平日严妆,发自玄玄。庭飞华水,日根金­精­。紫映流光,号曰五灵。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五个字出口,哥们使劲一跺脚,恍惚了下,我眼前一亮,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正前方墙上还挂着清明上坟图,两根白蜡烛却已经快燃烧到了尽头,三支长香已经燃尽,而寇真趴在床上,竟然特妈睡着了。

哥们这叫一个恨得慌,朝着寇真踢了一脚,丫的留着哈喇子正做美梦呢,都没带翻身的,嘻嘻哈哈道:“别闹,别闹。”

我把寇真提留起来,直接扔到门外的石桌上,寇真醒了,看见我道:“伟哥,你回来了!”

“是啊,我不回来,就被封在画里了,寇真,我特妈让你帮我护法,让你帮我烧香,你就能给我睡着了?”

“不是伟哥,我光盯着那副画了,除了无聊的上香,实在是没事­干­,困的厉害,就想着眯会,这不是迷糊过头了嘛,你别生气啊,对了伟哥,画里面是什么样的?你找到周富贵的小老婆了吗?”

有些人不着调是天生的,寇真就是如此,哥们也拿他没办法,我在画里的经历,一句话两句话的还真说不清楚,我也懒得跟寇真说,忽略了他的问话,反问他道:“你一直盯着画,看到什么奇怪的没有?”

“没有啊,我开了­阴­眼,烧了香,画里面的人物晃荡来晃荡去,从左边走到右边,走到空白的地方突然就又从左边出现,继续往前走,我都没看见你,就看见小花倒吊在了树上,伟哥,你到底见没见到周富贵的老婆?”

我沮丧的对寇真道:“没有,我以为柳树下的女人是周富贵的小老婆,到了那一看,根本不是,就是个画里面的古装女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我跟她说话也不理我,你在外面接到周富贵老婆的电话了吗?”

“不光没接到电话,还打不通呢,哥们闲的无聊,就用周富贵的电话打给她老婆,一打就是无法接通,电话也没打进来过,伟哥,画里的人物是不是鬼?”

我摇摇头,画里的人物还真不是鬼,更像是一个个道具,一个个带着悲伤悲愤情绪的道具,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去上坟,但是给谁上坟,却茫然无知,难道只是因为整幅画残缺了,画里的人就失去了目标?

整幅画既没有­阴­森的鬼气,更没有古代志怪小说中那么玄乎,而我感觉,整幅画的关键之处就在于那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和悲愤气息当中,这股子气息非常奇怪,奇怪在于,就算是上坟,也不至于如此的悲伤和悲愤,我小时候也给祖辈上过坟,爸爸妈妈虽然也会有点伤心,但绝不会有如此强烈到化不开的情绪。

那种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悲愤情绪,在画中转换成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促使画变得神异。(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章 推断

我至今记得小时候拜张青山为师的那一幕,他一道符,可以飞天遁地,可以让水倒流,可以穿梭云霄……当时哥们觉得太牛逼了,心里冒出个想法,符箓之术真要学到张青山这个地步,世界上就没什么事能难倒我了,渐渐长大了才知道,符箓之术学的再好,很多事情也是解决不了的,就像是考大学,符箓之术帮我答不了卷子,慕容春消失了,符箓之术帮我找不到他,是面对这么一幅怪异的古画,我同样是毫无办法。

没有办法,不是说我对付不了这幅画,一道火符过去,多神异的画也得烧成一堆灰,问题是周富贵的老婆还在里面,小花还在里面,画是周富贵买的,我没权利也没理由烧了,人家花钱是让我祛邪的,不是让我烧画的。

所以力量强大,不一定是无所不能,但没有力量却一定是啥也不能的,哥们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本来打算在去一趟画里,天却亮了,哥们神魂离体有些疲累,­干­脆休息,等到晚上在忙活,一觉睡到中午,什么事也没发生,周富贵留下的电话也没响起。

中午随便吃了点饭,我回到屋里仔细观察墙上挂着的清明上坟图,再也没有什么诡异的变化,一切都凝固了,只有小花还跟知了猴一样的倒吊在树上,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什么蹊跷来,想想也是,昨天晚上哥们都进入画里了,都没找什么线索,就这么傻看着又能看出什么来?

我给周富贵打了个电话,问他老婆怎么样了,周富贵说他老婆还在昏迷不醒,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也没找出什么毛病来……放下电话,我伸了个懒腰,决定养­精­蓄锐晚上再探古画,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我想要先放一放的时候,却偏偏放不了,因为老陈找上门来了,一脸的兴奋。

老陈一直是副老学究的模样,淡定从容,高雅的装逼,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德行我还是头一次见,把老陈迎进家门,泡上一壶茶,问道:“有线索了?”

除了古画的事,最近也没什么值得让老陈兴奋的,果然如此,老陈喝了口茶,眼睛都快冒光了对我道:“没错,有点线索了,昨天回家后,就一直琢磨画的事,仔细回忆看到的每一个细节,我发现啊,还真让我找到了点线索,首先,画里面的人物,都是南宋的人物。”

宋朝有两个,一个北宋,一个南宋,赵匡胤在开封建立的朝代历史上称为北宋,公元1127年发生了靖难之役,开封陷落,徽钦二帝被金国俘虏,北宋灭亡。宗室康王赵构设法逃到了江南,在升州(今南京)宣布即位,后迁都临安(今杭州),直到1279年被蒙古所灭,他建立的朝代历史上叫做南宋。

南宋和北宋都是宋朝,都是老赵家当权,有变化还能有多大的变化了?老陈咋就能看出画里的人物都是南宋呢?我好奇问道:“从那看出来的?”

“服饰和头饰,南宋和北宋看似区别不大,但还是有区别的,临安­妇­女一般都梳髻,也就是将头发盘上头顶挽髻,犹如一朵彩云,故名云髻,好所谓“髻挽巫山一段云。”在面颊两旁的鬓发上,撑起金凤,而一般寻常人家的­妇­女,买不起金凤,就用五­色­纸剪制衬发。你仔细看看画上的女子,是不是这样的?”

老陈进了我家,都没进屋,就在院子里跟我侃侃而谈,哥们倒是十分佩服他的耐心,明明可以对照着古画跟我讲解,却并不着急,反而等着让我请他进去看看,这架子拿的也是没谁了,我估计他一直都是这个德行,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名气,身上的架子也值点钱了。

“老陈啊,咱俩虽然年纪差的多,但也算是忘年交了,你那套架子就不用在我这用了吧?得,咱不矫情了行不行?进去看看!”

说得老陈脸一红,对我道:“习惯了,哎,小时候我家老爷子总教育我,上杆子的不是买卖,得别人求着你才值钱,这么些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都习惯了,在你这装什么?走,走,快进去看看……”

老陈承认的倒是爽快,哥们笑笑,人啊,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说不上好坏,就是一种习惯,老陈这样也没啥不对的,人的心理本来就很奇怪,上杆子的还真不是买卖,越是老陈这样拿架子的还就越值钱,世界就是这么怪……

老陈不装矜持了,整个人也就放开了,拿出随身带着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画中人物,看了半天对我道:“绝对是南宋时期的画,我要是猜的不错,画上的位置应该是临安城的城外,小薛,这幅画里的人看似是去上坟,但我敢肯定,他们并不是各家上各家的坟,他们是去给一个人上坟的。”

老陈昨天晚上肯定没睡好,眼圈有点黑,也真琢磨出来不少东西,但他说画里的人是去给一个人上坟,我就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按照我的经验来看,清明的时候上坟烧纸是风俗,也是传承,一般来说都会带着孩子去,那意思也很明显,老子带着你来给爷爷烧纸,你学着点,等老子死了,你别忘了带着你的孩子来给老子烧纸……

可要说是给一个人烧纸……谁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我纳闷问老陈:“你怎么看出来是给一个人上坟的?”

老陈道:“整个画风沉浸在一股悲伤之中,跟清明上河图有太多的不同之处,虽然结构,布局差不多,但气氛就差的太多了,尤其是我昨天晚上回家之后,拿出手机仔细去看画中人物的表情,每个人都很悲伤,而且,你想到没有,清明上坟是传统,可不一定全城的人祖坟都在一个方向,必然会埋的乱七八糟,尤其是古代,可你看画面上的人物,却全都朝着一个方向……”

这一点我其实不太苟同,有些地方就是专门埋死人的,比如牌坊村的坟局,比如我家附近的东山上,人死了都往那埋,不会乱埋的,古代也应该一样吧?我把疑惑一说,老陈摇头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也看到了,画上面不光是普通的百姓,还有些坐轿的官老爷,甚至有些官兵维持治安,你得知道,古代的官员不一定都是本地人,祭祖也是回老家,他们跟着老百姓去­干­什么?何况还有官兵维持治安,那就说明,所有人都是去给一个人上坟的,而且这个人名气很大,很受人尊敬,当官的也得去,起码要做作样子……”

对应着老陈说的,我仔细看了看墙上的画,的确是有几个轿子,甚至有几匹马上骑着官员,下面跟着的是奴仆小厮,还有士兵维持秩序,老陈说的没错,这副清明上坟图所有人上坟的目标只有一个,老陈不愧是老陈,竟然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

不过,这么多人会是去给谁上坟呢?皇帝死了?是去给皇帝上坟的?不会吧,皇帝死不死的跟老百姓可没啥关系,更不会有那大的悲伤,画卷里的悲伤,悲愤,哥们记忆犹新,那真的是能影响人,要不是哥们修为到了一定的地步,要不是我念诵着净心神咒,肯定会被那种充斥了整个天地的悲伤和悲愤气息带着走了。

我都承受不住,那误闯进画卷里周富贵的小老婆的魂魄……哥们有点不敢往下想了,拉回思绪,我看了眼老陈,老陈的脸上带着笑,看样子他已经知道清明上坟图里的人是给谁上坟了。

“老陈,鉴定方面你是行家,咱们不绕弯子了,既然你提出来画卷里的人物是去给一个人上坟,那你一定知道他们是去给谁上坟,这个人是谁?”

“哎呀小薛,整个南宋,能让百姓一起去上坟,还如此悲伤悲愤的人,除了岳飞岳武穆,还能有谁?”

一句话道出了真相,哥们顿时恍然大悟,如果这幅画真是南宋时期的画师画的,画的又南宋时期,那么能让整个南宋举国皆悲,悲愤不已,悲愤难平,却又不得不压抑的,只有一个人,千古岳爷爷,说起来,哥们跟岳爷爷颇有渊源,在跟洪爷的那场斗法中,我还是借了岳爷爷的势,以及岳爷爷的神枪才把洪府给挑了的。

清明时节,南宋百姓一起去拜祭岳爷爷,倒是说的过去,也契合整幅画的气氛,怪不得,怪不得整个画卷沉浸在无比浓烈的悲伤和悲愤气息当中,当初画这副画的画家,落笔的时候,想起岳爷爷的千古奇冤,想起大宋的屈辱,想起复国无望,心情一定是悲伤和悲愤到了极点,整个人沉浸在画作中,赋予了这幅画灵­性­。

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我纳闷的是,丢了前面和后面的画卷,画里的人就不知道自己要去拜祭的是谁了?有点说不通,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周富贵的老婆招谁惹谁了,又不是小寡­妇­上坟,被整到画里去­干­什么?(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一章 再进画中

“老陈,既然你看出了端倪,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哥们好奇的问,清明上坟图很是灵异,硬来显然是不行的,老陈听到我问,盯着画看了半天,对我道:“整幅画气氛悲愤压抑,必是作者画这幅画时的心境,想想也是,那个时代,百姓纵然在痛惜岳爷爷,也是无可奈何,等到岳爷爷昭雪平反的那一天,却错失了先机,再也无法收复故国了,有志之士,又怎么能不悲愤难平。”

说到这,老陈停顿了下道:“如此悲愤难平的一幅画,必然倾注了作者的心血,世间万物有灵,整幅画缺了头尾,悲愤的气氛却还在,闹出点古怪也说得过去。”

我点点头,理解了老陈话里的意思,古代渠道少,不像现在有点屁事不是微信就是微b,可以喷,可以骂人,可以表达,古代人也是有诉求的,方式方法就是会写诗的写诗,会画画的画画,清明上坟图就是那时代文人的诉求,可作者是谁,缺少了头尾也无法得知,想要找到另外两幅画,基本是没有可能。

“老陈,你觉得该怎么解决这幅画?”我沉吟了片刻问了出来。

“要有个宣泄口,既然画缺了头尾,修补上就行了,让画中人祭拜有个去处,怪事应该就会消失了,成不成的只是我的猜测,试试吧。”

哥们震惊了,老陈这个主意出的实在是有够……为难人的,清明上坟图名字听上去像是个笑话,可人家那笔力比起清明上河图也不遑多让,当今世上谁能有如此笔力把整幅画衔接上?真要有这么个人,那也是出名的不要不要的,不是我们能请的起的。

“老陈,你是逗我开心吗?谁有这个本事能把这幅画修补完全?”

老陈当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对我笑道:“咱们还真就得画蛇添足,没办法,找到前后两幅画难度太大,就算找到了,咱们也买不起,依我看,画的好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里面的人物有个祭拜的地方,宣泄悲愤之气,明白了吗?”

老陈说的没错,想找到剩下的两幅画基本上不可能了,时代太久远,谁知道是不是早就毁了,也没那个时间啊,只能是用老陈的办法试试了,我对老陈道:“成,你是行家,补画这种事就交给你了。”

“别价啊,工程量太大,小薛,你是学美术的,这样吧,前面的我来补,后面的你来补,你有道法,画的好不好关系不大,又不是拿出去卖的,能疏导画上的悲愤之气就行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让哥们画后面的场景,臣妾有些做不到啊,但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不过在我和老陈动笔之前,哥们还得去趟画里把周富贵的小老婆带出来,别到时候画补完了,周富贵的小老婆困在里面出不来就­操­蛋了,哥们至今还很疑惑,这样一幅画把周富贵的小老婆弄进里面­干­什么?

“老陈,这件事不能拖了,越早解决越好,我今天晚上把周富贵的老婆带出来,下午你就补画,该买宣纸啥的就让寇真去买……”

老陈答应的挺痛快,挺积极的搀和到这件事里面来,我觉得他是这辈子也没碰到过如此古怪的事,感觉好奇和好玩,哥们让老陈琢磨画,给周富贵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了周富贵老婆的生辰八字,用黄符写了,又画了几道黄符,就等晚上天黑了。

天黑的很快,吃过饭,老陈在屋子里支起桌子开始作画,哥们准备出窍了,香火缭绕中,我叮嘱寇真:“今天千万不要在断了香火了,老子要是卡在里面回不来,伟哥鉴宝你就自己支撑下去吧。”

“伟哥,你放心,今天哥们睡了一天,不会在打瞌睡了,何况不是还有老陈在嘛。”寇真什么时候都有的说,认识这么个不着调的兄弟,当真是……哥们很无语,也没功夫跟他较劲,盘膝坐到床上,轻声念诵咒语,咒语念完一遍,心念一动,哥们就神魂出窍了,出窍就朝墙上的画里飘去,到了画卷前面,哥们感觉整幅画的悲愤气息比昨天更加浓烈了。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朝我席卷而来,老话说的好,吃一个豆没有豆腥味,吃一百个豆还没豆腥味?对此我早有准备,虽然是飘着的,但不妨碍我做动作,脚下朝右前方斜着一踩,八卦罡,同时念诵咒语,一个恍惚,我又站到了那条路上。

外面的香气汇聚在上空,形成一片片­阴­沉的云朵,画里的人物又开始动了起来,哥们扭动身躯,发现这一次并没有附身在画中人物上,就是位置变了,之前哥们是在那颗柳树后面,顺着朝右走就能走到柳树跟前,现在却是到了柳树后面,也就是右边。

那我就只能往回走了,哥们从符袋里掏出张黄符,想要奔那颗柳树走去,一动,根本没动,一股怪异的力量顶住了我的身躯,卧槽!为啥哥们每一次都能碰到幺蛾子?我不服气,念诵咒语,向前迈步,这时候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还是沿着原来的轨迹朝着右边走去。

哥们逆潮流而上,非但没有成为弄潮儿,反而差点被掀个跟头,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真不是句装逼的话,整幅画的气息流动,就是从左至右,哥们想要顶上,根本就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我就只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了,大不了多走一段路,于是哥们转过身体,跟着缓慢走动的人流走了起来,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前面那颗柳树,那是一种特别古怪的感觉,明明柳树在你身后,可你走着走着柳树就在你前面了,让人感觉十分别扭。

女人还在树下等待,小花还跟知了猴一样倒吊在树上,眼见我来了,小花朝我喊道:“薛伟,薛伟,快来救我,你在不救我,我就生气了……”

小花跟个孩子似的尽说孩子话,好像他生气哥们就害怕似的,不过,多个帮手总是没有坏处,我决定先救小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顺潮流而动,手中黄符去打柳树,黄符带着一溜金光,啪的声打在柳树上,柳树晃荡了两下,小花也跟着晃荡了两下,偏偏一片树叶都没掉下来,树叶不掉下来也就算了,小花也没掉下来。

我迈步就朝树跟前走,却猛地又被带着走了,卧槽,哥们的确是不想逆势而行,可这股子气息咋比昨天还浓了呢?昨天我还能走到树前面,今天却被带着飘忽的一下就过了柳树,过了柳树还不算,起码过了有十米的距离,这就太­操­蛋了。

逆潮流而动,肯定是回不去的,那哥们就只能乖乖的顺着潮流继续往前走了,走着走着我看到外面的烟气不断汇聚在天空,越来越多还越来越浓,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寇真个觉得昨天没给我烧香,耽误了事,今天就特妈多烧了几柱香,清明上河图成了­精­的画,吃香火,越吃越­精­神,可不就气息足了,画里面的悲愤气息足了,哥们就难受了。

难受也得想办法,难不成还在回去一趟?神魂出窍是很耗体力­精­力的,连着两天神魂出窍,铁人也承受不住,起码得休息三天,周富贵小老婆能撑得住三天吗?我很是怀疑,只能是继续想办法,走着走着我就又看到了那颗柳树,小花还倒挂在上面,女人还在眺望。

哥们不能在错过这一次了,错过去,又得走一圈,在离柳树还有十来步的时候,我猛地朝柳树方向迈出一脚,脚下踏动罡步,念诵咒语:“日月明乾坤配,人道兴鬼道废。吾从天蓬入天内,略过天冲逢辅退。反归天禽与心对,把天柱兮任英会。斗步通行按纯神,人道通兮鬼道碍,千邪万秽皆回避。急急如律令。”

­阴­斗罡咒是专门针对这种情况不明境地的咒语和罡步,咒语声中,我一道黄符甩了出去,这次甩出去的是誓将符,罡步猛踩几脚之后,我离柳树越来越近了,但越来越近的同时,画里面那股暗潮汹涌般的力量也越来越大,簇拥着我要偏离方向。

哥们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当然不甘心重新在走一圈,脚下罡步越来越快,当踩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我猛地念诵誓将咒:“汝乃天之­精­,吾乃地之灵。分汝之­精­,合吾之形。混合相合,为神为灵。出为风雨,入可长生。随吾指挥,随吾使令。汝若负我,风刀考身。我若负汝,品秩不升。使者张某,谛听谛听,母忘此盟。急急如律令。”

纵身朝柳树上的黄符扑了上去,誓将符加上誓将咒,合二为一,在画中如潮流般的气息要把我带走之际,柳树上的黄符金光一闪,一股神力把我拽了过去,两股力量交错,一个使劲拽我,一个使劲推我,哥们当然是不稳当,好在我够机灵,关键时刻猛地伸出双手,抱住了柳树,正好在小花的上面。(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二章 害人心

抱住了柳树,我使劲往下踹小花,一边踹,一边嘟囔:“天上地下,大力天丁。辅助吾法,扫荡妖氛。秽气速灭,汤涤妖氛。坛场速净,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踹得小花直晃悠,可就是不掉下去,尖叫着对我喊道:“薛伟,你能不能别念着咒语踹我?”

小花是魇祟,严格来说是个邪­性­物件,哥们念着咒语踹他,的确是不好受,可不念着咒语,我也踹不动啊,丫的倒挂在树上跟焊死了一样,我也没回话,一遍一遍念着咒语,使劲用脚踹,咒语念到第三遍,我一脚狠剁下去,小花哎呀!一声被我踹了下去。

小花能动了,忽闪着翅膀要来挠我,我急忙对他喊道:“别闹,帮我护法。”

我纵身朝女子扑了下去,宛如狮子搏兔,又凶又狠,那女子却感觉不到,还在抬头眺望,哥们以为能把女子扑个跟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并没有扑倒女子,而是从她身体里面穿了过去,我像是一个模糊的影像,而那个女人却是实体。

不太好形容那种感觉,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我像个鬼魂,女子反而是真实的,太­操­蛋了,我穿过女子翻身落地,差点就被画里的气息给带着走了,幸亏我念咒及时,稳住了身体,可离女子也有三五米的距离了。

“小花,别特妈卖萌了,快来拽我一把。”我朝在柳树面嘟起小嘴一直闪着翅膀的小花喊了句,小花听到我喊,朝我飞了过来,这小东西除了被吊在柳树上之外,并没有被画里的气息带着走,飞的相当游刃有余,到了我身前,伸手拽我,我拽住小花,用了个暗劲,错身从符袋里掏出写着周富贵小老婆八字的黄纸,对着那女子一比划。

“北帝酆都,统摄鬼神。队仗千万,八将通灵。诸神疾速,摄鬼云奔。收录生死,考召冤魂。急依符命,附体通名。北极敕下,人鬼分形。急急如律令。”咒语念诵中,右手勾魂指,朝女子身上一勾,朦胧的从她身体里面勾出个女人的­阴­魂来。

狐媚的脸,双眼皮,惊恐的眼神,正是我在画外面看到的周富贵小老婆,周富贵小老婆很是迷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哥们使劲往外一拽,古装女子却突然扭过头来,身上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悲愤气息。

本来都要把周富贵小老婆­阴­魂勾出来了,古装女子一扭头,周富贵小老婆的­阴­魂就又回到女子身躯当中,哥们不能也不敢放弃,念诵着咒语,又是向外一勾,把周富贵小老婆的­阴­魂又勾出来点。

此时此刻的情形很是诡异,我和一个古装女子在幅古画里面对峙,互相拉扯着一个现代女人的­阴­魂,旁边还飞着个跟小和尚一样长翅膀的怪物……我勾了几下,还是没能把周富贵小老婆的­阴­魂勾出来,僵持了有几分钟,哥们有点不耐烦了,右手勾着周富贵的小老婆,左手从符袋里取出张黄符,朝那女子甩了出去。

“酆都太守,听令而行。统兵三万,馘灭邪­精­。敢有拒逆,寸斩无停。速缚速考,重加理刑。一依符命,摄附童身。酆都猛将,报应分明。急急如律令。”

黄符带着黑气啪的打在女子身上,那女子向后退了两步,哥们终于是把周富贵小老婆的­阴­魂勾出来了,赶紧用写着她生辰八字的黄纸收了,再用一道神符封上,刚要跺脚回魂,忽地一股浪潮般怪异的力量朝我涌来,把我推了个跟头,于此同时,我感到无数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忍不住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发现画里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之前画里的人物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个npc,没有感情,没有思想,没有行动的能力,他们的存在只是个摆设,说是鬼都抬举他们了,就没有这么死板的鬼,我万万没想到把周富贵小老婆的­阴­魂收了之后,所有的npc就都活了,不光是人,就连路上奔跑着的黄狗,被人骑着的驴,马,拉车的牛,都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看。

画里悲愤的气息突然就变得无比浓烈起来,浓烈的都快化形了,哥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好,周富贵小老婆的魂魄绝不是随便被拽到画里来的,肯定有深层次的原因,哥们收了她的­阴­魂,等于触动了机关。

哥们猛地念诵咒语,要跺脚回魂,可我一动,画里的人物和动物突然全都动了,而且全都朝我而来,哥们脚抬起来了,却根本跺不下去,就被画里翻涌的气息给带着走了,那感觉像是有几个大力士推着你使劲跑一样。

别说跺脚了,控制身体都不可能,连小花都被我带着走了,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是,迎难而上,但我估计没啥效果,第二,随波逐流,寻找机会,瞬间我就想清楚了,跟那股浩浩荡荡的气息硬抗是很不明智的,不如随波逐流寻找机会。

于是哥们侧身面向右边,不用迈腿就被浪潮般的气息推动着跑了起来,我一跑了起来,画里所有的人也都朝着我跑了过来,跑的那叫一个快,哥们就像是漫画里的人物,前面飞奔,后面跟着一帮npc……

永无止尽的路,永无止尽的循环,哥们脚下都跑出风采来了,带着一溜灰尘,跑着跑着就看到了那颗柳树,跑着跑着就看到了那颗柳树……柳树更像是一个坐标,不同的是,柳树下的女子不见了,加入了追我的大军之中。

“小花,小花,别特妈跟着跑了,快飞出去告诉寇真,让他给我招魂,要不咱俩都回不去了……”哥们是真没法了,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越跑越快,越快越得往前跑,惯­性­作用下,别说跺脚了,想停下都不可能,­操­蛋的是,小花也被卷起了这股潮流当中,忽闪着翅膀跟在我身边飞。

“薛伟,薛伟,我控制不住身体了,哎呦……我也回不去了,哎呦,这可怎么办?不好了薛伟,我感觉到后面的人都恨死了你,恨死你收了的那个­阴­魂……”

“卧槽,恨我­干­什么?”哥们对付了句,心里很是纳闷,小花竟然能感觉到画里npc的想法,为啥哥们感觉不到?邪­性­玩意就是邪­性­玩意,也只有邪­性­玩意能感觉到,哥们自我安慰了下,眼见着又一溜烟的跑过了那颗柳树。

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这特妈什么时候是个头?跑着跑着,我突然觉得应该让小花好好感受下画里的npc为啥一定要追我,为啥要恨周富贵的小老婆?周富贵小老婆跟这幅画压根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恨她­干­什么玩意。

“小花,你好好感受下身后那些玩意为啥那么恨周富贵的小老婆……”

“不行啊,我还得飞那,我要是不飞,被他们抓住就该倒霉了,要是打我骂我怎么办?”小花很单纯,以为他被抓到会挨打挨骂,哥们其实很想告诉小花,你真要被这些玩意抓住,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摸样,绝不会打你骂你,而是会把你撕烂了。

别再吓唬小花了,在把小花给吓坏了就更­操­蛋了,可小花很害怕,扑腾着跟我向前飞,的确是沉不下心去感受,哥们­干­脆一伸手把小花抱在了怀里,边跑边对他道:“我抱着你跑,你快感受……”

小花到了我怀里就老实了,哥们却越跑越没­精­神,又跑了一圈,怀里的小花对我道:“周富贵的老婆有害人的心思,是个祸害,所以这些人才追她,才恨他,好像是他们很敬仰的一个人,就是被一个坏女人给害了……”

哥们去杭州月老祠的时候,事情办完,也去岳祠参拜过,看见祠堂门口跪着秦桧和他老婆王氏,王氏赤身,形象十分不堪,绍兴十一年,秦桧唆使人弹劾岳飞,诬指其谋反,高宗下令将岳飞、岳云父子二人打入大理寺狱。朝廷许多官员为岳飞鸣不平,连明哲保身的韩世忠也挺身而出,当面诘问秦桧,说岳飞谋反有什么证据。秦桧支吾道:其事体莫须有。韩世忠愤愤说: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秦桧的老婆王氏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提醒秦桧:放虎易,擒虎难。这个典故被称为东窗事发。

我突然就明白为啥这幅画盯上周富贵的老婆了,清明上坟图的全貌应该是百姓们一起出城去岳祠拜祭,岳词当中肯定有秦桧和他老婆跪着的画面,可头尾没有了,中间画里的npc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整幅画的悲愤气息还在,作者的心血也在,周富贵买了画挂在家里,古画是成了­精­的,感觉到了周富贵老婆有害人的恶毒心思,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于是画就把周富贵老婆的­阴­魂整到了画里,以为这样就能知道存在的意义。

当然这只是哥们的猜测,如果是真的,周富贵老婆的害人心思是什么?针对的又是谁?

只有一个人,周富贵,她虽然是小三上位,却是周富贵的合法妻子,要是周富贵有什么不测,那周富贵的财产自然就是他的,卧槽,真要是这样,这幅画对周富贵来说不仅不是邪­性­物件,简直就是救命恩人啊。(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三章 自我修复

既然是猜测,就不一定是对的,哥们还没自大到仅凭猜测就枉顾人命的地步,就算是,那也是出去后的事了,现在我关心的是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跺脚就回去,可在画里潮流般的气息簇拥下,根本身不由己,别说跺脚了,想停下来都不可能,而且追我的npc也越来越快,手中还尽是各种家伙事,扁担,鞭子,拐杖,维持秩序官兵手中的刀枪……

鬼,哥们对付的多了,npc没对付过啊,谁知道这些玩意是什么属­性­,更不知道大闹一场会是什么后果,但也不能没玩没了的继续跑下去啊,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是真有点急了,抱着小花边跑边对他道:“小花,我把你甩出去,你找寇真,让丫的给我招魂。”

也不管小花同意不同意,跑动中念诵咒语:“神光神光,赫赫四方。救吾真­性­,在天即还天,在地即还地。在吾身中,道气满充,化为真人……”

双手向前伸出,猛地把小花给抡飞了出去,小花是飞出去了,可哥们由于用力过猛,使得身体缓了缓,小花飞出去的一刻,身后跟着的一条黄狗猛然跃起,朝我扑了过来,把我扑了个跟头,紧接着后面的npc就跟了上来。

哥们惊得跟什么似的,后面的npc太多了,别说挥舞手中的家伙事打我了,就算一人给我一拳也受不了啊,­操­蛋的是,我摔了个跟头,却还是翻滚着向前,身后那种潮涌般的力量一点都没减少,根本控制不住身体。

我要是站起来,纯粹就是找死,哥们­干­脆借势翻滚起来,翻了没几下我就挨了一棍子,哥们也有点怒了,最近这两三年我还从未这般狼狈过,怒了的结果就是,滚动着我从符袋中掏出了张雷符,念诵咒语:“五雷神王袪却不祥,霹雳一发邪祟消亡。火车万丈烧杀瘟黄,猛风扫荡飘散八方。急急如律令。”

翻滚中黄符朝着人堆甩了出去,轰鸣一声大响,哥们感觉一股巨力把我掀飞了起来,雷符在画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是我没有想到的,被掀飞之后,眼前一黑,嘭!的声,我撞到个结实的地方,竟然脱离了那股潮流般的力量。

我是神魂出游,灵体状态,这一狠撞,撞的我很是恍惚,落到地上我才看清楚,哥们摔倒了右边一间茶馆的外墙上,清明上坟图跟清明上河图一样是风情画,在中间这幅明显已经是郊外的画中,有一间小小的茶馆,挑着幡,外面还摆了几张木凳,上面坐着两个走累了在喝茶的百姓。

茶馆还是那个茶馆,人没了,都在后面追我来了,哥们恍惚了下,眼见那些npc疯了一样朝我而来,顾不得难受,站起来推门就进,进了茶馆,里面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就特妈是个样子货,好在茶馆有屋顶有墙还有门。

哥们掏出黄符,在五行方位甩出去五张黄符,黄符金光闪烁连在一起,形成个符阵把我护住,哥们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没松完,外面拍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要说npc就是npc,追了我这么久,愣是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沉默的像是哑巴。

氛围就太古怪了,古怪到了让人感觉有些恐怖,想想看,npc们热热闹闹追的哥们跟丧家之犬似的,偏偏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是默片时代的黑白片,里面的人还都是古装,不是鬼,也不是怪,却能活动……

不过,有符阵保护,npc们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来的,我也没功夫瞎琢磨,赶紧站起来还魂,念诵着咒语刚要跺脚,茶馆猛地摇晃起来,差点把我晃了个跟头,脚抬起来了,竟然没跺下去,这就比较­操­蛋了,还得从头再来,神魂出游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尤其是还魂,必须要念诵咒语跟身体有感应,跺脚是加强感应,哥们老是跺不踏实,也就没法还魂。

“心中神丹元君,长三寸广七分,着朱衣系绛裙。乘威德,显至灵。通造化,达至真。住心中,莫离身。急有外事,速来告人。心章上奏,太上圣情。允与不允,报我知闻。急急如律令……”

我急忙再念诵咒语,这一次更­操­蛋了,房子摇晃的更加厉害,整的我东倒西歪的,咒语都是勉强念完的,想要跺脚根本不可能,更­操­蛋的是,房子似乎就要被推翻了,就在我着急的时候,屋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关键时刻竟然被人推翻了,房子翻了之后,无数的npc就朝我扑了上来,每个npc都很悲愤,仿佛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来不及多想,我急忙往脑袋上贴了道黄符,眼见最先扑上来的npc就要冲撞到我,这时候我听到一声寇真的急急如律令,眼前一黑,身上猛地一轻,睁开眼,哥们竟然回来了,我眼前还是那副画,奇异的是,画上的酒馆成了一堆废墟,而画面上的人物却变得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伟哥,你回来了,卧槽,吓死我了,刚才画里的人都活了似的游动,我看见你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群人,那场面老­精­彩了,我用手机录下来了,你看不看?”

能这么不着调的当然是寇真了,我懒得搭理他,刚要说话,画面猛地裂开一道缝隙,悲愤的气息更加浓烈了,甚至从画里面溢了出来,哥们吓了一跳,我这一进一出的,别在惹出大麻烦,要是画里的npc出来就­操­蛋了,虽然不是实体,灵体也受不了啊,身体虚弱的人被这些npc纠缠上也是麻烦事,就算npc们出不来,悲愤的气息却能传染开来,巷子里要是被这股气息笼罩,整天悲愤难平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寇真。老陈画的怎么样了?”我急忙问了一句,事到如今,只能是按照老陈的办法试一试了,寇真听我问起,道:“老陈说你屋里太小,跑到院子里挑灯夜战去了,怎么着伟哥,你有啥章程?”

老陈去了院子里,倒是给我腾出了地方,哥们深吸了口气,找出老陈早就准备好的宣纸,­干­脆贴在了清明上坟图的右侧,我要狗尾续貂了,我让寇真去拿笔墨,抓起毛笔,就在墙上画了起来。

大学我学的是美术,却一直没有从事这个行业,功夫也没落下,毕竟总画符了,但我美术学的是油画和素描多些,对于国画,研究真不多,不多也得上了,赶鸭子上架吧,哥们聚­精­会神,念诵咒语,大概用眼睛量了下,按照回忆中的岳词,在空白的宣纸上先画了个祠堂。

清明上坟图跟清明上河图一样,都是风俗画,采用的是散点透视的构图法,将繁杂的景物纳入统一而富于变化的图画中。图中所绘屋庐之远近高下,草树牛驴驼之大小出没,以及居者行者,皆曲尽其仪态而莫可数记,全副场面浩大,内容极为丰富,整幅画作气势宏大、构图严谨、笔法细致。

哥们当然没有这么深的功力,祠堂画的也是歪歪斜斜,好在没有浪费笔墨,用的却是山水画的笔法,在我作画过程中,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画卷里面悲愤和悲伤的气息突然就内敛了起来,而当我画完祠堂之后,在庙宇匾额上写下岳王庙三个字后,我画的祠堂跟左边的画突然就有了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紧接着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我手中毛笔上沾着的墨水化成一道道有深有浅的墨线,朝着宣纸上丝丝缕缕飞去,画卷上出现了人物,出现了花草树木,出现了山川河流……我看傻了,寇真也看傻了。

过了有那么一分钟,我毛笔上的笔墨渐渐散发出来的墨线少了,哥们这才惊醒,急忙把砚台端了起来,砚台里的墨线开始朝宣纸上汇聚,寇真目瞪口呆,突然扭头朝老陈喊道:“老陈,别特妈画了,这画会自我修复,快来看啊……”

老陈一直在院子里忙碌,看样子是真当回事了,画的很仔细,要知道即便是模仿,想要模仿这么一幅画,也需要付出极大的心血和­精­力,所以老陈才会挑灯夜战,即使这样,我相信他连一小半都没画完。

听到我喊,老陈从院子里跑了进来,看到我举着个砚台,砚台里的墨线不断朝着宣纸上深浅的融入,进而形成一幅画面,山水,人物……连绵展开,连我画的岳王祠堂都变得不一样起来,整幅画像是有灵魂,正在苏醒。

对于老陈来说,玩了一辈子古董,如此怪异的事却是头一次遇到,脸­色­涨得通红,双眼都快冒光了,咬牙切齿道:“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把这幅画收购了。”

从来不收购古董的老陈都说要收购了这幅画,可见给他的震撼有多大,哥们端着砚台,老陈咬牙切齿,寇真却跑出去拿起一张老陈准备好的宣纸,道:“把前面的也让他自己修补完全,卧槽,伟哥,中间的画是周富贵的,前后两幅可是咱哥俩的,你听我的,不出个好价钱,咱们谁也不卖……”(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四章 变局

清明上坟图自我修补完整,十分壮观,在我眼里一点也不比清明上河图差,但作者是谁,画卷上却没有显现,其实就算知道是谁也没什么太大意义,起码死了几百年了,寇真和老陈守着画,我带着周富贵小老婆­阴­魂去了医院,救回了周富贵的小老婆。

周富贵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告诉了他画的神异和我的揣测,周富贵沉默着没说话,之后,画被老陈收藏了,周富贵没要钱,我和寇真挣了十万,加上周富贵给的十万,挣了二十万,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一个星期后周富贵请我喝酒,说是和他老婆离婚了,他发现小老婆对他真的有歹心。

行家看到画里人物都变成周富贵小老婆的脸,应该是清明上坟图感觉到了周富贵小老婆的不怀好意,一幅纪念岳爷爷,满腔悲愤不平的画,几百年后却救了一个土豪的命,上天的安排,哥们实在是看不懂啊……接下来的日子就归于平静了,生意渐渐好了起来,接手了几个邪­性­的古董,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基本都是一道符就压下去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慕容春依旧是没有消息,这一天阳光静好,没有生意上门,哥们给自己泡了壶茶,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懒洋洋的喝茶,张润急匆匆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对我道:“伟哥,山上来人了,让你我都回山上去,说是要正儿八经的给你受箓。”

哥们听得眉头一皱,张润说的山上,肯定是龙虎山,而受箓是道教的一种宗教仪式。道教徙受道箓,和佛教徙的受戒,耶稣教徙的受洗礼,­性­质类似,都是宗教活动。元大德八年元成宗以道教法箓源出张天师,为了统一江南各派道教,特命龙虎山张天师统领三山符箓,从此江南茅山的上清法箓,江西合皂山的灵宝法箓,都归于龙虎山张天师的正一法箓之下。

箓是指记录有关天官功曹、十方神仙名属,召役神吏,施行功法术的牒文。正一道士只有得受法箓,才能名登天曹,才能有道位神职。有了道位神职的道士,其斋醮中的章词,才能奉达天庭,才能得到神灵护佑,反之斋醮章词无效。

而获得“箓”的仪式,即称为授箓。授箓的意义是“戒除情­性­,止塞愆非,制断恶根,发生道业,从凡人圣,自始及终,先从戒箓,然始登真。”

道士受箓之后,箓牒中拔付受篆者有护身将帅,协助受箓者在主持斋醮时,斩妖除邪。拔度生灵,救济困厄。未受箓受职,就无权遣神役鬼。道士受箓后,颁发给职券牒文,以证其所得之法职,名所录之神界,以通达神灵。简称为“职牒”。

简单的说只有受箓了,你才算是真正的道门中人,受箓道士要提出请箓法词,仍然按照祖天师张道陵拟订的格式,先述受箓时间受箓人姓名,籍贯,出生年月日,本命属北斗某星君,次述至何师门下受何种箓,最后述此种法箓的法力,受箓人恭受法箓的诚心。

哥们受箓的资格倒是够了,问题是,这么长时间也没人搭理我啊,张润倒是给我送来一本五雷真经,然后就吃定我了,赖在小巷子不走,还开了饭店,咋还突然来人找我俩上山,要给我受箓呢?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受箓,哥们归属龙虎山门下,但跟野弟子也差不多,突然来这么一出,肯定是有事,我盯着张润问道:“师弟,跟我就别整那没用的了,山上是不是出事了?”

张润脸有点发红,听我问起,咳嗽一声道:“师兄,你现在太­精­了,我就不瞒你了,山上的确是出事了,有人上龙虎山砸场子去了,扬言要去了天师府在道门的领袖地位,让能者居之,还号召天下道门同聚龙虎山,重振道家文化,选出道门真正的领袖人物,否则道门千年传承就会逐渐没落下去,总之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听到这哥们就惊讶了,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没有了皇帝的敕封,龙虎山也不像以前有那么大的地位和威信了,所谓执掌三山符箓,那是以前,现在龙虎山除了名气大了点,还挂着个名,其它的跟普通教派基本没啥区别,找龙虎山的麻烦­干­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我好奇的问张润。

张润苦笑对我道:“这个梁子结的可有年头了,当年龙虎山风头正盛,山下却来了个衣衫褴褛的人,要上龙虎山当道士,这个人,就是后来的南宗五祖白玉蟾祖师……”

白玉蟾,本姓葛,名长庚,原籍福州闽清县人氏。他的祖父葛有兴给朝廷派到琼州去做教官,从此落籍,到长庚出生便已是琼州第三代。琼州即是如今的海南岛,在宋代时是天涯海角穷乡僻壤之地。

葛家本非富有,流籍在此蛮荒,过得一代便已贫困不堪。他父亲名叫葛振业,是个穷秀才,娶土人女为妻,仗著教几个小小童蒙渡日。於宋光宗绍熙五年三月十五夜,忽然得梦,有一道人以一枚白玉蟾蜍相授,梦醒,夫人已产下一子,因便名此子为长庚,­乳­名玉蟾。

然而才过得四年,葛有兴跟葛振业父子二人相继病逝,余下长庚呣子两个,好不凄凉。那母亲便带著长庚去改嫁了,说也奇怪,改嫁的那人家恰恰姓白,因此便将葛长庚之名索­性­改为白玉蟾。

白姓人家听见白玉蟾应异梦而生,因此也肯栽培他,给他供书教学,到了他十岁那年,塾师说他读书长进,作的诗也­精­通,主张送他到广州去应童子科,白家也欢喜,便张罗旅费,托行商的乡里带他去应试。端的是满怀希望,望子成龙。

那时的考试制度很讲究世族声望,师门来历,如果系出名门,或者是名儒的弟子,便很容中式,如若不然,那就真要凭命运安排。白玉蟾去应童子试,试官一见这琼州乡下仔,心中已不高兴,於是便以织机为题,命他赋诗。这题目已明欺他是小户人家乡下仔。白玉蟾得题,应声吟道:大地山河作织机,百花如锦柳如丝。虚空白处做一疋,日月双梭天外飞。

试官一听,好大口气,日月都只是你的织梭,整个虚空都只是你织出来的一卷布,於是拍案喝道:好一个狂生!白玉蟾给试官一喝,心知中试无望,便退出试场,随乡人回家了。白家一听考试不中,也不问情由便打了白玉蟾一顿,真的冤哉枉也。从此便不再教他诗书,只著他看牛耕田。、

到了十六岁,白玉蟾离家,带著老母给的三百文钱,白家的一柄雨伞,几件随身衣服,便渡海至漳州,从此在闽西粤北一带流浪,还做过卑田院的乞儿,后来储得点盘缠,便上江西龙虎山去,想入张天师门下。那些知客道人见他衣衫褴褛,貌不惊人,跟乞丐一样,随便给点冷饭,招待他住宿一夜,便赶他下山。

在白玉蟾以前,上茅山并无画符噀水、驱邪治鬼之法,只一味修真,及至白玉蟾之后,上茅山才有神霄派,跟龙虎山张天师分庭抗礼。接著,连上茅山原来的清微派也用雷法来画符作法了。当日龙虎山的知客道人若有慧眼,肯把白玉蟾收留,那么,这奇才便已入张天师门下。

白玉蟾毕竟是一带宗师,纵然在龙虎山受到了冷遇,也不至于心生不满忿恨,下了龙虎山先学到上茅山的雷法,后来还拜南宗四祖陈泥丸为师,又学到丹法,正为南宗五祖,名扬天下,哥们对白玉蟾祖师还是心生敬意的,尤其是他写的那首道情,还曾经帮我和慕容春退敌。

白玉蟾祖师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前阵子突然冒出个白玉蟾祖师的传人,号称嫡传,叫做玉蟾派,门下弟子百十号,丹道,符箓双修,很是有些本事,然后突然发难,说是龙虎山已经死气沉沉,不应该在被道门奉为领袖,而是要选贤任能,重新选出能够领导道门继续前进的人。

还说如今道门没落的没有了样子,在不奋发前进,就会消亡,号召天下道门齐聚龙虎山,共商大计,也不知道暗中下了多少功夫,总之很多小门小派已经开始朝龙虎山汇集了。

龙虎山立教一千八百余年,至今屹立不倒,除了有深厚的底蕴和家底之外,也跟门下团结脱不了关系,虽说之前也遇到过几次危机,却都挺了过来,但影响力却差了许多,尤其是最近百年,号称道门领袖的龙虎山一直没有什么作为,低调,低调在低调,低调到了简直快默默无闻了,道士也成了稀罕物,都快比熊猫还珍贵了,倒是和尚们迎头赶上,寺庙越建越多,香火越来越盛。

作为地地道道的本土教派,却如此的水土不服,没落的简直可怜,有人带头,自然就又人响应,而龙虎山最大的挑战也因此而生,龙虎山急切间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派弟子下山,把所有在外的弟子全部召回,应对这千年未有之变局。(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五章 不乐观

听张润说完前因后果,哥们也挺唏嘘,千年未有之变局,说出了当今道门的尴尬,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信仰基本为零,国内如此,国外也是一样,当尼采喊出上帝死了的时候,上帝他老人家就基本退居二线了,不过人家树大根深,还是有不少信徒的。

国内就­操­蛋了,儒家思想没人信了,本来就是二线的道家思想那就更没市场了,和尚们的庙里香火倒是鼎盛,真信的人有几个?基本上都是去求财,求官,求保佑的,求完之后该­干­啥­干­啥,该偷偷,该抢抢,该贪贪,该出轨出轨……那不是信仰,那是找心理安慰呢。

各种主义也死了,剩下的是物欲横流,金钱为上,整个社会呈现一种畸形的变态,想要振兴道门,何其困难,那绝不是几个人,几个机构就能振兴的,当今天下,全民娱乐大潮浩浩荡荡,集体进入意­淫­模式,年轻人都关注明星撕逼,老年人除了跳广场舞就是替儿女看孩子。

快到天上的房价,让每个人心力交瘁,那还有时间关心什么文化,更不可能关心本来就是二线的道门兴衰,也只有遇到邪乎事的时候,才想起来能抓鬼画符的道士,可就是这专业,现在也被各种各样的高人瓜分的差不多了。

何况道家思想也不是抓鬼驱邪啊,抓鬼驱邪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没人理会,反正哥们是挺悲观的,看不到希望和未来,要真有个不世出的奇才能够振兴道门,还真是件好事,道门如一潭死水的时间太长,也是该有外来的因素刺激一下了。

哥们觉得有这种想法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那么龙虎山上肯定就热闹了,天师府将近两千年的传承,纵然没落,也会力保不坠,玉蟾派来势汹汹,誓要争夺道门领袖位置,也必然会全力以赴,这是一场千年难见的热闹啊。

龙虎山千年底蕴,门下高手众多,真要动手,一个张青山就能抵挡了吧,还用得着我这样的小虾米去凑热闹?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对张润道:“我本事不如张青山,你就会吃,咱俩回去能顶什么事?”

“伟哥,你小瞧自己了,龙头山一行,你­干­掉成了旱魃的东哥,解决了天命术士和当年大内供奉两帮人的困厄,这些人都觉得欠你的,你号召之下,必然会有许多人响应,你现在已经拥有了一股不可小瞧的力量,而且玉蟾派还说了,这次大会,天下只要是用符箓的都可以去,伟哥你想想,会点法术,道术的,那个不用符箓?”

说到这,寇真顿了下,继续道:“张青山师叔闲云野鹤一样的人物,根本找不到他,你毕竟是他的亲传弟子,算是龙虎山一脉,这么大的事,你不能坐视不管啊,何况龙虎山对你也不薄,你需要五雷真经,我就下山给你送来了,伟哥,跟兄弟我回山吧,年轻一代中,你是翘楚啊,就算帮着摇旗呐喊都是好的啊。”

张润都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哥们还真不能不去,他说的没错,哥们毕竟是龙虎山的弟子,张青山唯一的传人,师傅不着调,徒弟在不着调,就真让人笑话了,最关键的一点是,此去龙虎山,必然会遇到许多本事高的人,没准能探听点慕容春的消息,哥们没有理由不去。

不过,召龙头山的术士跟我一起去龙虎山,哥们还没这么大的脸,说实话我跟这些术士的确是有交情,但不怎么熟悉,也就见过两次,一次在牌坊村,一次在龙头山,他们对我已经不错了,又是送卡,又是买下老王头的铺子送给我,我和寇真开的破店,大家也帮着招揽生意,总不能事事都依靠别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麻烦大家的好。

哥们还没等答应张润,寇真带着张捷得瑟的从外面进来,看见我和张润在一起,寇真就朝我喊道:“伟哥,什么时候出发去龙虎山?我代表北天师道支持你。”

要说凑热闹,寇真排第二,没人敢拍第一,不过丫的的确是北天师寇谦之的后人,虽然北天师道已经湮没在历史当中,当年还是很牛逼的,的确有资格去龙虎山得瑟,我还没来得及搭理寇真,张捷对我道:“师傅,以前你做生意不带我,这次你可得带上我,我也得回去认祖归宗啊,车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出发了……”

张润个吃货,倒也不是一点心眼没有,先鼓动了寇真和张捷,再来跟我说这件事,比他一个人要给力的多,可哥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敢说老谋深算,起码老练沉稳了许多,斜眼看着张润,觉得他搞的这出很搞笑。

哥们得配合他啊,沉默了会,抬头看着张润道:“兄弟一场,我又是龙虎山弟子,怎么能不去?放心,我会跟你回山的,不过……”

“伟哥,还有什么不过的啊,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啊。”张润显得很着急,也难怪,这小子就是张家后代,龙虎山的兴衰荣辱自然要比我看重的多,我朝他笑笑道:“逗你玩的,没什么不过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宜早不宜迟,不如今天准备一下,明天就动身。”

“好,那就明天动身。”说完我看了看寇真和张捷:“你俩真要跟着去?”

“必须去啊伟哥,这热闹千年难得一见,我要不去,下半辈子都没活头了……”

我不能让寇真下辈子没活头了,答应了他和张捷,两人乐的差点没蹦起来,我给他俩的任务是准备好路上需要的东西,两人就高高兴兴购物去了,这两货走了,我本来想跟张润去他和铃铛的饭店见见从龙虎山上来的人,没想到张润告诉我,来人给他传了话就走了,去通知其他在外的弟子去了。

如此急迫,看样子是真有点火烧眉毛了,哥们把张润赶回家,自己在家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我有三年浪迹天涯的经历,收拾这些东西当真是又快又利索,不到半个小时就收拾完了。

我给自己泡了壶茶,坐在院子里发呆,打从回来后,这就是我唯一的爱好和活动,我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我会用这段时间去想慕容春,或者什么都不想……不知道发呆了多长时间,石桌上的手机抖动了下,嗡嗡……

我收回­精­神拿起来一看,微信,让我没想到的是,发微信的人竟然是张青山,前面说过,张青山和杨疯子都在术士的微信群里,但我给张青山发微信,老东西从来都没回过,我顿时就­精­神了,聚­精­会神看着微信上的两个字,在吗?

“在,师父,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你竟然给我发微信了?”

“小伟,龙虎山的事,你替师父多­操­心,我一直在帮你打听慕容春的下落,快有消息了,现在回去,前功尽弃了就,我还回不去,咱们师徒各自分工,你把事情给我办漂亮了,我也把你的事给办漂亮了。”

我激动了,这么多日子没有慕容春的消息,张青山却说快有消息了,哥们急忙手指头快点手机屏幕,问道:“师傅,是什么消息?你一个人行不行?我去帮你?……”

一口气发了好多条,张青山却突然沉默了,张青山机风不正,哥们发了那么多条消息,等了半天,不搭理我了,我就更着急了,一个劲的打问号,过了半天张青山才回了我一条:小伟,你有钱吗?

说的我一愣,这段日子倒也挣了点钱,多了不敢说,拿出个几十万还是有的,急忙回道:有,师父要多少?五十万够不够,不够我给你凑去。

没想到张青山给我回了一条:有钱才能任­性­,五十万就别任­性­了,咱俩还是分工合作,你把龙虎山的事办好了,我把慕容春的事给你办好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明白了,张青山的意思是让我帮龙虎山挡下这次危机,可哥们有那么大的能力嘛?我回了条道:师傅,龙虎山千年门派,传承悠久,定然有不少高人,我去也是打打酱油,至于能不能扛下你的期望,我不敢说。

“努力就好,有时候你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说完这句话,张青山就再也不回话了,任我怎么问,一句都不回复,整的哥们挺无奈,沉下心思琢磨了半天,越琢磨越迷惑,张青山给我发微信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是忽悠我,还是真的找到了慕容春的线索?

不是我不相信张青山,实在是他有点不靠谱,总跟青春小鸟似的一去不复返,但不管怎么样,张青山都是我师傅,他嘱托的事不能不办,何况他真要是有了慕容春的消息呢?不过,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跟我说这件事,也就意味着,龙虎山的形式很不乐观。(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六章 卧槽浪总

车是拉风的越野车,开车的是张捷,副驾驶坐着的是我,后面是寇真和张润,车都快开出巷子了,被铃铛截了个胡,她也非要跟着去,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带着吧,我们五个开车直奔江西,人还是那些人,跟前几年去龙头山很相似,只是,车里少了个慕容春,多了个张捷,甚至连去的地方名字都差不多,龙头山,龙虎山……

想起慕容春,我暗自叹息了一声,到底要经历多少的人世沧桑,才能再见你一面?我独自黯然神伤,旁边的几个人却是叽叽喳喳的兴奋不已,尤其是寇真,得瑟着大声道:“兄弟我为人其实是很低调的,可要不去龙虎山,别人真就把我北天师道给忘­干­净了,此去不求名,不为利,就为了刷一下存在感……”

“小师叔,我看好你,对了,你说这么多人都去龙虎山,不是跟七大派围攻光明顶一样啊?会不会斗法?真要那样,我师傅能不能跟张无忌似的成为教主?”

“我支持伟哥,伟哥千秋万载,一统江湖……”铃铛也来凑热闹,只有张润显得心事重重,哥们是大人了,不跟孩子们一样,任由他们去说,扭头问张润:“担心什么呢?”

“张青山师叔道行最高,他不回山,我怕……”怕什么没说,但我也能猜测个*不离十,龙虎山两千年传承,必然要有道法高强的人镇场子,张青山不回山,张润有些担忧,我朝张润笑道:“怕什么,两千年的传承还能没几个老怪物?”

“师兄,湾湾那边还有个天师道,号称正宗,几十年前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于六十三代天师的事很敏感,感兴趣的可以上网搜搜,寇真话里的意思,龙虎山之所以不被承认,除了现在越来越没落之外,这也是其中的一点,而且当初很多高手,道士,都跟随六十三代天师走了,想要培养出高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最近百年的风起云涌,运动来运动去的,龙虎山能存活下来都是奇迹,更不要说培养了,这也是玉蟾派为啥敢来挑战龙虎山的原因吧。

难道张青山就是龙虎山最强的高手了?哥们愕然,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连杨疯子茅山的符箓宗师都服气,可要是只有张青山这么一个高手,他却不来镇场子,后果……

卧槽!张青山是挖了个坑给我跳啊,他这意思明显是让我挑大梁,不过,他就对我那么有信心?还是先让我打头阵,大有高手不先出手,先­干­过我徒弟再说的意思,等到关键时刻再出手?

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张青山这么做好处多多啊,有哥们在前面挡着,他只要躲在暗处,就能把所有门派的实力都看的清清楚楚,要是这些人­干­不过哥们,对于张青山来说,你们连我徒弟都­干­不过,作为师父的当然是最牛逼的。

当真有人把我收拾了,张青山也把人家的套路摸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再出手,牛逼的还是他,想起龙头山之行,老丫挺的就在暗中搞小动作不断,这种事绝逼他能­干­的出来,那现在哥们的作用,就是被张青山当枪使。

我和张青山是一对很奇怪的师徒,他没怎么认真教过我,但我却是他唯一的徒弟,要说没感情,那是扯淡,可要说有多深的感情,那更是扯淡,我特妈这么多年也就见了他两三面,有事了他却可劲使唤我这个徒弟,丝毫不客气,做师傅的没个师傅样子,我这个做徒弟的也就那么回事。

可我有选择吗?没有,张青山一句他有慕容春的消息了,就把我攥的死死的,即使他说的是假的,我也不敢不相信,现在只有他这么一个线索,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哥们这个枪是当定了,可我心里咋就那么不得劲呢?

看着张润忧心忡忡的样子,哥们本来是想安慰他的,现在再看就有点闹心了,对他道:“张润啊,你也不用担心,真要斗法,不是还有你那吗?你炒菜啊,馋死他们不就都解决了吗?”

太过明显的调侃,整的张润一愣,懵逼的问我:“伟哥,你这话是啥意思?”

话说出口我也挺后悔,跟张青山较劲,把气撒在张润头上­干­什么?我尴尬的咳嗽一声道:“没事,逗你玩的,张润啊,除了张青山,山上就没有别的高手了?”

“我不是很清楚啊,我就喜欢研究怎么吃……”

哥们无奈翻了个白眼,觉得此行堪忧,几个货都很兴奋,嘀嘀咕咕个不停,哥们却没什么心思跟他们瞎扯,老老实实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一路高速,倒也没什么事,累了就下高速找旅馆休息。

如此这般走了三天,这一天到了山西境内,高速上开着开着,前面的警示牌说是前方有雾,暂时关闭了高速,请提前做好准备,正好是下午五点多了,天­色­渐晚,车就在一个出口下了高速,按照之前的习惯,我们会找个饭店吃点饭在找个旅店住宿。

由于前面高速关闭,太多的车下了高速,顿时占领了这个不大的县城,尤其是些大货车,一排排的停在路边,饭店倒还不至于爆满,旅店却爆满了,尤其是好点的旅店,都被私家车给占据了,张捷纵然有钱也找不到地方住。

我们只能是顺着国道向前了,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个更小的镇子,此时天已经全黑,雾气更是遮天盖地,好在这的司机没有那么多了,找了半天找到镇子上一家看上去算是不错还­干­净的小旅店,我们五个岁数都不大,纵然坐了一天车也没觉得多疲惫,尤其是寇真,咋呼着反正晚上也不开车了,不如喝点。

那就喝点吧,出了旅店,我们找了家山西饭店,进了个包间,点上菜开始喝,哥们如今是千杯不醉,寇真还是那德行,二两酒下去,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张捷也是一样,对着寇真吹牛逼,铃铛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讽刺两人几句,张润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哥们去上厕所,走到二楼最右侧的厕所进去,灯光昏暗,里面站着个男人,正在嘘嘘,哥们也去嘘嘘,站在他左边,虽然只是一撇,却总感觉我旁边的哥们有点眼熟,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我眼睛顿时亮了,忍不住一侧身,喊道:“卧槽,浪总!”

一扭身,溅了男人一身,男人哎!的一声道:“你能不能别卧槽?又得换裤子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想到在这能看到你,我经常看你的节目,你这是出节目?”

哥们挺激动的,激动的原因是,哥们平时没啥娱乐活动,闲极无聊的时候看看浪总主持的节目星期五有鬼,毕竟跟道法,恶鬼相关联,算是一个行业的,而且我从小老大就没在现实中见过任何名人,浪总对我来说就是混迹娱乐圈的名人了。

说实在的,浪总比电视上要好看那么一点点,丫的不太上镜,现实中的浪总比电视上白,个子明显也高点,气质……挺好的,跟寇真挺像,有那么点不着调,不过脾气倒是不错,尿了他一裤子,也不急,对我道:“你是我粉丝?”

“何止是粉丝啊,我是你粉条啊,今儿见到真人了,你好,我是薛伟,也是学道术的。”

“卧槽,你是薛伟?”

浪总听到我说出名字,眼睛也亮了,不在是无奈,懒洋洋的模样,哥们一愣,浪总还知道我呢?跟浪总比哥们实在是没什么名气,人家是做娱乐行业的,主持人,又是灵异节目,不客气的说,只要是跟灵异沾边的,会点法术道术的,都知道浪总。

“浪总知道我?”

“知道啊,你在圈里里挺出名的,早听说你的大名了,龙头山的事有人跟我说过,本来是想联系你,跟着你们去龙头山做一期节目的,没想到被阎王老子给盯上,耽误了功夫才没去成,等我办完事,你们也办完事了,牛逼啊兄弟,旱魃都被你们­干­掉了……”

浪总倒是挺自来熟的,没什么架子,挺出乎我的意料,看着滔滔不绝的浪总,我心中一动,浪总人脉广,还有节目,要是让他帮忙找找慕容春,是不是会有办法?这个念头一出,便是如此的不可抑制,在哥们有心结交之下,我俩嘘嘘完了,浪总就被我强行拉到了我们的包间。

浪总的到来,其结果是爆炸式的,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铃铛,她喝的最少,当看到浪总的时候,楞了有三五秒,随后激动的站起来喊道:“卧槽!浪总!”

浪总朝着铃铛微笑:“谢谢美女,十分荣幸。”

占铃铛的便宜……哥们十分无语,随即就是互相吹牛逼的张捷和寇真看到了浪总,反应跟铃铛一样,都站了起来,指着浪总道:“卧槽,浪总!”(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七章 遇敌

我觉得自己快转运了,尿泡都能捡来个浪总,更没想到的是,我们这一桌人,就没有谁是不认识浪总的,连闷闷不乐的张润都­精­神了起来,双眼直放光朝浪总要签名,寇真更是咋呼的非要跟浪总喝两杯,还缠着问各种绯闻八卦:“浪总,我听说你女朋友是白蛇传里的小青,真的假的啊?她来了吗?”

浪总没有明星架子,喝着酒跟寇真道:“我们听说了道门的事,想做一期节目,算是宣扬道家文化了,小青说她不愿意去龙虎山……”

“小哥李一灵呢?他来了吗?怎么没叫过来一起喝会啊?”

“小哥睡觉去了,疯子和六六在拼酒呢……”

聊了会,我发现碰到浪总不是偶然了,浪总是神霄派的唯一传人,据说师傅是地府的城隍,有人给他节目发了封邮件,说是天下道门齐聚龙虎山,召开道门大会,邀请他参加,浪总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最近没有太好的节目,就带着哥几个来了,同样是碰到了大雾,落脚在了旅馆,他们几个出来吃饭,吃到一半,浪总出来嘘嘘,碰到了我。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加上哥们有心结识,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喝了有半个小时,大家都有点多了,我想跟浪总说说慕容春的事,拽着他刚要小声说话,忽地,窗户猛然大开,一股­阴­风刮了进来,伴随着­阴­风的还有一颗红­色­圆球。

变故来的太突然了,大家都喝了点酒,以至于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圆球掉进正饭桌中间的汤里,汤汁四溅,哥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猛地站起来,腰板都没挺直,屋顶上的灯泡突然炸裂开来,啪!的声脆响,接着­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我急忙想后拽了下浪总,伸手在符袋里掏出张黄符朝­阴­气最浓的地方甩了出去,同时脚下踏了个­阴­阳图,快速念诵咒语开了­阴­眼,就见红球之中闪出几个厉鬼,各个凶煞无比,散发着红­色­光芒,朝着我们几个扑了上来。

我们这一桌里除了张捷不行,那个也不是白给的,铃铛手中的铜镜拍飞了一个,寇真手中的三清铃响了起来,张润都捏了个手决准备动手,哥们刚要向前一步,身边的浪总扭头就跑,嘟囔着:“卧槽,多好的节目啊,哥几个先撑住,我去找六六过来拍摄……”

大呼小叫的往外跑,丫的倒是挺敬业,最先想到的竟然是拍鬼,我也没阻拦,手中黄符疾­射­出去,口中念诵咒语,黄符是雷符,打的其中一个恶鬼­阴­气都快散了,哥们单手捏诀,用心意­操­纵黄符,替张捷顶飞了个奔他使劲的红衣女鬼。

三五下的功夫,恶鬼就基本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恶鬼们也不傻,嗖嗖的顺着窗户往外飘,哥们那能让恶鬼跑了,很明显这是有人捣乱,尤其是在这么个时候,在去龙虎山的路上,要说不是有人故意整出来捣乱的,傻子都不信。

“寇真,下楼去追,抓住背后搞鬼的人!”我朝寇真喊了声,从窗户跳了下去,二层楼的高度对哥们来说,跟如履平地也差不多,落地之后,我纵身朝恶鬼追去,两个恶鬼飘忽着朝右边飘了过去,我紧随其上,想要把我甩掉,也不是容易的事。

镇子非常小,绕着追过几栋平房,竟然追到了野外的一片树林里,到了树林,我听到铃铛的怒喊:“小子竟然敢偷袭,给你家姑­奶­­奶­出来。”前面金光闪动,显然铃铛跟人­干­了起来,可她咋比哥们还先追到的这呢?

来不及多想,我急忙跑了过去,就见黑暗当中,铃铛挥舞着铜镜跟一个二十三四岁,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在斗法,那男人手里拿着个黑乎乎的说尺子不是尺子,说板子不是板子的东西,比比划划的狠斗铃铛。

“小妞,你特妈放鬼害人,还敢栽赃到小爷头上,你真真是找错人了。”男人一边跟铃铛斗法,一边嘴还不停,此人身法极为灵活,手中的那个黑东西不知道是个什么法器,灵气盎然,却又黑气蒸腾,铃铛的铜镜竟然有些抵挡不住。

铃铛的圆光术也不是白给的,口中念着咒语,对那个男人使劲勾魂,时常勾的那男人脚下不稳,两人越斗越凶猛,铃铛有点处在下风,哥们掏出张黄符,一个箭步跟了上去,先把跟铃铛斗法的男人收拾了再说,首先,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他搞鬼,铃铛能缠上他绝不是偶然,其次,就算有误会,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先收拾下来慢慢搞清楚。

我这个人平时总是想的很多,但斗法的时候却从不多想,多想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哥们一个箭步跨出去,口中念诵咒语:“魁罡神力,霹雳揈揈。五岳四渎,震定乾坤。今日召汝,速来现形。指挥烈雷,不得暂停。急急如律令。”

在男人举起法器要拍铃铛之际,手中黄符甩了出去,黄符去势如电,转眼就倒了那小子的身前,那小子倒也机灵,收手用法器去挡,可哥们心意一动,黄符猛地向上一跳,啪!的一声打在那小子脑门上,雷符的威力何其威猛,加上哥们现在体力真气充沛,不用借天地之威,也能用黄符打出雷霆来。

电芒一闪,那小子翻身就倒,躺在地上就抽筋,就差没口吐白沫了,铃铛上去就要朝那小子脸上补一脚,哥们急忙对铃铛道:“别动手,先问清楚再说。”

铃铛呸了一口,相当的不服气,哥们朝那小子走过去,却见他口中念诵咒语,慢慢站了起来,挺凶狠的看着我,喊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刚想问一句你是谁,寇真突然出现在那小子的身后,手中三清铃朝丫的后脑上使劲一砸,那小子翻了个白眼,软软倒在地上,再也不得瑟了,哥们看的一愣,寇真能找过来不稀奇,稀奇的是,丫的五行颠倒神仙步是越来越纯熟了,竟然在我们几个眼皮子底下来来往往没被发现。

问题是哥们已经把那小子给打到了,就算能站起来也没有威胁,这时候了你把他砸晕过去­干­什么?我瞧着寇真,无奈道:“你特妈就不能等他说出来他是谁在动手?”

“伟哥,这小子太特妈狂了,管他是谁,先­干­躺再说……”寇真梗着脖子跟我说话,话音还没落,从树林里猛地钻出个黑影来,跟头人型狗熊似的,速度太快了,寇真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飞了出去,撞出去起码得有二三十米,嘭!的声撞到树上。

寇真被撞上的一刻,我已经冲了过去,可还是慢了一拍,耳听得铃铛尖叫一声,一道小黑影从树上跳下来,奔着铃铛去了,哥们有点顾不过来了,好在这时候张润和张捷跟了过来,有他俩在铃铛也不会吃大亏,我振奋­精­神先把那位人型狗熊解决了再说。

我是这么想的,人型狗熊也是这么想的,撞飞寇真之后,人型狗熊都没带停顿一下的,直接就奔我来了,哥们纵身迎上,黄符没有甩出去,而是默念咒语:“罡神正直,神最为尊。鼻流黑雾,罩定乾坤。手执金枪,足踏火轮。邪魔见者,胆碎心惊。闻今召请,速出天门。来赴坛前,听候委役……”

召灵官咒,哥们召灵官加身,要跟呼啸而来的巨大人影硬碰硬,我倒是很有信心,灵官加身,别说是个人,就算是真狗熊,哥们也能把他给撞飞了,也算是给寇真报仇了,不曾想那人型狗熊一样的巨大人影,眼见就要跟我撞上,突然脚下一滑,斜过身去,猛地稳住身躯,腰部用力,瓮般的右拳朝我狠打了过来。

卧槽,此人不仅是野蛮型的,还是技术型的,要是一般人,必然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拳打中,可哥们这几年真心不是白历练的,在大沙漠中,那么多的恶鬼都奈何我不得,那么强劲的沙尘暴都没能把我吹走,还能迎难而上,此人力道在大,我都没放在眼里。

腰身一挺,我停了下来,侧身躲过打来的一拳,手中的黄符趁势向下一拍,贴在了那人的右手臂上,咔嚓一声雷鸣,紫电光芒闪烁,打得那人一个踉跄,哥们得理不饶人,紧跟了上去,快速掏出张定身符,刚要贴到那人身上,忽地一道黄符朝我疾­射­过来,这道符带着冰寒­阴­气,来的是又急又快,丝毫不比我慢。

我要继续贴定身符,就会被对方的黄符打中,我现在有两个选择,闪身躲开,继续贴符,可闪身躲开后,人型狗熊缓过劲来,加上偷袭之人,只会更加难以对付,不闪身躲开,不知道中了对方的黄符会是个什么后果。

对方显然也算到了这一点,黄符甩出来之后,人紧随其后也跟了上来,哥们心意转动之下,手中黄符猛地朝疾­射­来的黄符迎了上去,手中定身符挡住了疾­射­来的黄符,随后我手腕一翻,两张叠加的黄符,拍在了刚爬起来还没站稳的人型狗熊身上。(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八章 误会

放倒了人形狗熊,哥们转身迎战,刚转过身来,一道金光直奔我面门,这速度也是没谁了,我不敢硬接,侧身掏出黄符,躲开金光袭击,手中黄符拍了出去,那人也甚是机灵,在一击未中的情况下,没有停顿,反而加了速度跃过了我直奔铃铛和寇真去了。

此人战斗经验之丰富简直骇人听闻,我俩错手那一刻,他失去了先机,要是停顿身体跟我斗法,必然会慢了一拍,节奏就会被我带着走了,可他不收势,反而冲过去借势去攻击铃铛和寇真,哥们的节奏就必然得跟他走了。

千万不要小看斗法的节奏,谁要是跟着另一方的节奏走,十有*会输,哥们当然不会跟着他的节奏走,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朝着那人身后就卷了过去,鞭子是尸叔留给我的一条赶尸鞭,据说抽到人身上,能把人的三魂七魄抽伤。

哥们这一鞭子,甩出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当真是又急又快,眼见就要抽到那人身上,那人头也没回,反手甩出几张黄符,哥们眼前一花,竟似见到个威风凛凛的神将,手执钢鞭的天神朝我当头砸了下来。

我大吃了一惊,此人道法相当高深,竟然能用黄符凝聚神气,请来神将,虽然只是个概念或者说一个影子,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幸亏哥们早有准备,一道五雷符甩了出去:“五老化身,五雷大君。飞神变景,扫荡魔群。挥戈秉钺,驾起黑云。九地巡游,烈火炎焚。涤除凶秽,扫荡妖氛。”

同时赶尸鞭回收,黄符和赶尸鞭双重夹击之下,打在了那神像虚影上面,白光骤然四散开。闪的我眼前一花,白光当中那小子突然出现,手中多了个金刚杵,眼神冰冷,还是朝着我面门来了,我根本来不及多想,用赶尸鞭的柄朝着那小子戳了过去,脚下却是一横,踩了个八卦罡。

啪的声脆响,金刚杵跟赶尸鞭的鞭柄戳到了一起,一道巨大的力量朝我涌来,哥们情不自禁向后连退了三步,那小子也向后连退了三步,直到这个时候,我俩才有时间互相打量,就见跟我较了半天劲的这小子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消瘦,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双眼睛却黑的发亮,嘴­唇­特别薄,人比较酷,身上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我立刻就认出此人是谁了,浪总的搭档李一灵!哥们有点懵,刚跟浪总喝完酒,怎么就跟他兄弟打起来了?想要找话说,李一灵开口了:“好本事,再来!”

哥们是想说清楚误会的,没想到李一灵根本不跟我套交情,要继续斗法,我有点忍不住生气,整个事情是不是误会还不知道,是误会说清楚,不是误会,怎么斗也不过分,什么都不说就要跟我继续斗法,好像哥们怕了他似的。

以前看节目的时候,我对李一灵印象还不错,现在却感觉他有点装逼了,本事不错,做人就有点差劲了,我没搭理他,扭头看了看铃铛和张润,就见他俩跟一只黑猫斗了个不相上下,心里有点气苦,两个大活人连个猫都斗不下来?

刚叹了口气,李一灵沉声道:“我知道你是薛伟,龙虎山的亲传弟子,今天就来领教领教你的符箓功夫!”说完扬起手中一道黄符,道:“我要出手了!”

李一灵无疑是个很骄傲的人,跟我斗法还带提醒的,倒是让我对他又有点好感了,毕竟不是偷袭的卑鄙小人,也掏出张黄符道:“既然都是玩符的,那就比比谁的符更无坚不摧吧。”

李一灵脚下踩了个罡步,哥们也踩了个罡步,我俩刚要念诵咒语,树林里跑过来一个人,扛着摄影机,对我俩大喊:“卧槽,你们怎么打起来了,都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浪总来了,哥们是该给他这个面子的,可面对李一灵这样的高手,我不敢疏忽,稍有疏忽哥们就得栽在他手底下,我紧盯着李一灵,李一灵也紧盯着我,浪总一溜烟的跑到我俩中间,大声喊道:“都特妈住手!”

浪总挡在中间,我俩就不可能动手了,我和李一灵都收起了黄符,浪总气急败坏喊道:“我就回去找六六这么个功夫,你俩就打起来了,谁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小树林安静了下来,地下躺了两个,一个粗壮如牛,一个挺清秀,反观我们这边,谁都没事,黑猫见了浪总,不在跟铃铛和寇真较劲,瞄的一声跑过来跳到浪总肩膀上,一双猫眼盯着我看,似笑非笑的,怪异非常。

“浪总,咱们一起喝酒,突然扔进来个红球,你都看到了,你去扛摄像机我们哥几个就追了出来,追到这,铃铛跟那位……”我指了指地上那小子道:“跟他打了起来,我就帮铃铛收拾了他,然后地下这位冲出来把寇真给撞飞,我就把他给定住了,接着李一灵也冒了出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地上这两位是你兄弟吗?”

浪总的节目虽说很好看,哥们也不是每一期都看,就认识浪总和李一灵,我说完浪总跺脚道:“这俩都是我兄弟,卧槽,你下手够狠的啊。”

我和浪总刚认识,自然比不上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哥们倒也理解,挺不好意思道:“这肯定是场误会,大家说清楚就行了,不打不相识。”

浪总还没等表态,李一灵朝我道:“薛伟,你说完了你该说的,我还没说呢,我们兄弟同样在喝酒,喝着喝着,也有一个红球砸了进来,风清扬先追了出来,六六让灵尊去找我,也跟了出来,等我到这,我的两个兄弟已经都躺下了,从现场来看,真的是误会吗?”

我皱了下眉头,问道:“如果不是误会,你觉得是什么?”

“你是龙虎山亲传弟子,江湖上也有威望,龙头山一行,那么多江湖术士欠了你人情,你来龙虎山定然是替龙虎山撑腰的,而浪总是当今世上神霄派的唯一传人,如果浪总去不成龙虎山,你是不是就少了一份威胁?”

哥们挺无语,以前总是哥们想的多,没想到李一灵想的也不少,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也不能不让人家去想,我沉默了下问道:“还有吗?”

“我听说你学会了一门法术,叫做五里大雾,是尸叔传给你的,当我们开车到了这的时候,前面高速路封路,吃饭竟然碰到了你,这可真是巧合,不过,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在搞鬼?”我沉声问了一句。

李一灵朝我冷哼一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搞鬼,但我不得不防。”

浪总看向我的眼神有点不对了,哥们苦笑,的确是有点巧合了不是吗?解释有用吗?事实是他两个兄弟都被我­干­趴下了,我沉默了下对浪总道:“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都没有要对付你的意思,你我相遇真的只是个巧合,实话跟你说吧浪总,我跟你结交,虽然是因为看你节目,其实还有个想法,想用你的影响力帮我找一个人。”

浪总没说话,朝着地上那个拿着法器的男人走了过来,哥们自然向后退了几步,寇真还有点不服气,被我用眼神制止,铃铛哼了一声对浪总道:“浪总,在你眼里我们都是小人物,可我们也没有要巴结你的意思,何况真要有心跟你们为难,还会放你去扛摄像机?”

“是不是误会,以后会知道,我先救我兄弟。”浪总伸手拍醒了那小子,那小子嗝的声清醒过来,躺在地上楞了下神,看到浪总,突然勃然大怒,蹦起来道:“谁特妈偷袭我?”

寇真嘿的声道:“老子偷袭的你,不服来呀。”

那小子捡起地上的法器就要奔寇真使劲,被浪总一把拽住,寇真也被我挡住,李一灵解开了地上那个人型狗熊身上的定身符,同样是个莽汉,站起来要动手,倒是浪总和李一灵保持了冷静,双方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也没意义了,浪总拽着那小子就走,李一灵也让那人型狗熊扛起摄像机跟上,他在后面断后。

哥们看着他们离开,不由得叹息一声,本来想结交浪总,没想到却结了梁子,还莫名其妙的,不过他们都不长脑子的吗?竟然不问问那红­色­圆球的来历,稀里糊涂的就跟我们对上了,真是别人手中的一杆好枪。

我对浪总的团队很失望,觉得电视里看到的跟现实差距还是挺大的,我没想到的是,断后的李一灵突然停下脚步,走到我身边,小声对我道:“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可要不演下去,也对不起暗里挑拨的人,先按照他们的剧本演下去看看,还有,浪总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如果有可能,我是挺希望他能拔得头筹的,咱们是友是敌,还真不好说。”(未完待续。)

三百三十九章 龙虎山

如今这世道,出来混的没有傻子,只有装傻的,李一灵无疑就是装傻装的比较好的一位,他的话我算是听明白了,他很清楚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但还是跟我动手,我估计是想掂量掂量我的本事,这是其一,还有就是想演出戏给暗中搞事的人看,按照对方的剧本演下去,让对方以为都在掌控中,实际上什么都掌控不了,角­色­对换。

最关键的是,李一灵想把浪总推上去,推到一个高度,在天下道门面前刷刷存在感,也更加证实了我心中一个猜想,天下道门齐聚龙虎山,虽然打的旗号是重振道门,开会商议,但斗法肯定是少不了的项目,想想也是,道门向来的传统都是嘴皮子不怎么溜,动手比较溜。

否则也不会历史上佛道三次辩论都输给佛门,那么龙虎山上迎接我们的绝不是歌舞升平,我不理解的是,哥们咋就又站到前台了?看李一灵对我的警惕,显然是把哥们当成重要的对手了,其实我真实的想法就是来打打酱油的。

浪总几个人走了,寇真靠过来对我道:“伟哥,那颗装了恶鬼的红丸肯定是浪总他们搞的鬼,你想啊,红丸掉进汤里,恶鬼一出现,浪总就往外跑,是不是值得怀疑?”

对于寇真的建议,哥们直接无视,丫的脑子就一根筋,我扭头问铃铛:“铃铛,你是怎么跟那小子­干­上的?”

“伟哥,你从窗户跳出去,我从大门跑了出去,追到小树林,看见几个恶鬼在那飘啊飘的,我就追了过来,刚要动手那小子就从树后跳了出来,先跟我动了手,还朝我喊:“老子抓到你了,你这么漂亮个小妞,­干­什么不好,养鬼害人……”

我跟李一灵想法一样,铃铛跟那小子打起来,肯定是有人暗中挑拨,问题是谁挑拨我们?目的是什么?倒也不难猜测,不是玉蟾派,就是来参加道门大会其中的一个门派,野心很大,想在中途挑拨,设置障碍,好渔翁得利。

“回去吧,人家都走了,咱们在这傻站着­干­啥?”

我说了句,带头往回走,没遇到事之前,我总是想的很多,真遇到事了,那就见招拆招呗,回到饭店,张捷站在门口等,见我们回来,骂道:“你们都特妈跑了,留下我买单,就不能等等我?”

“回去睡觉!”既然饭钱结了,也就没什么事了,回到小旅馆,哥们不敢大意,­干­脆几个人凑在一个屋子里对付了一晚上,却是再也没有什么事发生,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雾气小了不少,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开车上了高速。

我以为路上肯定会不太平,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一路顺风顺水的到了山西境内,在下高速的时候,我看到一辆特别牛逼的高档大客车,车身右侧挂了个红幅,写着灵宝两个金字,一副土豪出行的样子。

“伟哥,那是灵宝派的车,我靠,光这车就得值个几十万吧,真特妈土豪……”

灵宝派渊源古老,修炼方法主要是符篆科教。它受到上清派的影响,也讲存神、诵经之类,元代的时候介于新旧道派之间,既保留天师道的传统,也兼有上清派的新法术,不过,早就没落的不成样子了,前几年倒是听说灵宝派出了个新掌门,叫做王小虎,整的挺大扯。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哥们之前觉得坐张捷开的豪车来开会已经很牛逼了,没想到碰到了更豪的,而且气势也足,一个豪华大巴,上面得有多少人?先不说本事如何,就这气势都能压人一头,哥们叹了口气,­干­脆不看。

下了高速也就到了龙虎山地界,龙虎山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在鹰潭贵溪县,为道教正一道天师派祖庭,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从汉末第四代天师张盛始,历代天师华居此地,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性­,世袭道统六十三代,奕世沿守一千八百余年。

历代天师均得到封建王朝的崇奉和册封,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形成中国文化史上传承世袭南张北孔两大世家。上清宫和嗣汉天师府得到历代王朝无数次的赐银,进行了无数次的扩建和维修,宫府的建筑面积、规模、布局、数量、规格创道教建筑史之最。龙虎山在鼎盛时期,建有道观八十余座,道院三十六座,道宫数个,是名副其实的“道都“,是道士的世界王国。

以前是道门圣地,现在是旅游胜地,虽然已经快入冬,来旅游的人已经不多了,但也能看到不少旅行社的车来来往往,哥们也是第一次来,纳闷这次组织的道门大会要在天师府举行?恐怕旅游局也不同意吧?

刚想到这,张捷把车开到了景点前面的停车场,停车场门口站着两个小道士,我眼见着灵宝派的豪华大巴在门口稍微停了会后,没有进停车场,反而朝右边开走了,我有些纳闷,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等了会,轮到我们车进去了,门口被栏杆拦下,一个小道士探着脑袋问张捷:旅游的还是开会的?”

哥们顿时恍然大悟,旅游的该怎么旅游怎么旅游,开会的自然就是指来开道门大会的,必然会在其他地方,我就说不可能在已经成了旅游景点的天师府开道门大会,张捷还没等回答,张润探着脑袋对那个小道童道:“明月是我。”

“呀,是小师叔,你回来了,太好了……”

小道士自然不会拦我们的车,放我们进了停车场,下了车,叫明月的小道士­干­脆连门都不看了,带着我们进了天师府,连门票都不用买,天师府南朝琵琶峰,面临上清河,北倚西华山,东距大上清官二华里,西离龙虎山主峰十五里许。

整个府第由府门、大堂、后堂、私第、殿宇、书屋、花园等部分构成。规模宏大,雄伟壮观,建筑华丽,工艺­精­致,是一处王府式样的建筑,院内豫樟成林,古木参天,浓荫散绿,环境清幽,一路走来,哥们看的是瞠目结舌,天师府何止是豪宅,简直是豪豪豪豪……宅,纵然是在古代,也不比那家的王府差吧?

一千八百年的传承,真不是盖的……哥们看的目瞪口呆,虽然现在道门没落了,可这天师府的存在,就永远证明曾经的道门是何等兴盛,不过现在除了天师府和武当山,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没什么了……

我感慨着跟张润往前走,寇真却对这些没啥兴趣,拽着张润问道:“咱们这是去那?是去见会长吗?”

寇真话问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天师府到了六十三代,就没有再出天师了,现在执掌天师道的是江西道教协会的会长,也是国家级道教协会的理事,也就仅此而已,天师这个称号,并没有跟着传下来。

寇真问的大声,整的张润很无奈,轻声对寇真道:“不是,会长没在家,出门了,这种事他没法搀和,一搀和事更多,我们是去见法师,他是伟哥师傅张青山的亲哥哥……”

会长不在家,我早有预料,现在的会长地位很尴尬,真站出来,反而会被别人抓住把柄,不如出门躲开,让别人来解决这件事,那现在龙虎山上地位最高的也就是法师了,所谓的法师,是指­精­通经戒、主持斋仪,度人入道,堪为众范的道士,叫法师。­精­通道法,能养生教化,为人师表者叫法师。?

法师这两个字,在外面都被叫烂了,但在龙虎山这两个字分量却是相当的重,跟掌门也没啥区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毕竟是一门同宗,别人上不来龙虎山,在停车场就给打发了,我们来就被领进了天师府,虽然见不到会长,能见到法师,规格已经很高了。

我没想到的是,小道士领着我们几个越走越远,越来越偏僻,那些辉煌的大殿,都是绕着走的,看样子只是个摆设而已,一直走到最后面,一块立着闲人勿进的牌子后面,就见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像是过去道士居住的普通地方。

哥们都有点心酸了,一千八百年的积累,王府一样的道观,现在却不在属于张家和道门,属于旅游局,属于……买门票挣钱,真正的张家,却只住在这么个小地方,怪不得张润不愿意回山,回山­干­什么?被游客当成景物看,还是在这混吃等死?

进了小院子,小道士让我们在正门外等待,自己推门进去,又小心关上门,过了会,小道士出来,对我道:“薛伟,法师让你一个人进去。”

院子虽小,却很肃穆,小道士的仪态也很规范,哥们也郑重了起来,连寇真都没有了废话,我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跟着小道士进了正房,进了正房,就见右边的窗户下摆了张书桌,书桌后面坐着个五十出头的道士,穿了身藏青­色­的道袍,手中拿着一卷古书,看到我来,放下书,对我笑道:“你就是我弟弟的徒弟薛伟?”

我恭恭敬敬的朝他行李道:“弟子薛伟,拜见法师。”(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章 满级

张白云长得跟张青山的确有点像,但气质却太不一样了,张青山永远都是脏兮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跟要饭花子没啥区别,在看人家张白云,道袍穿的纤尘不染,脸也洗的­干­­干­净净,就连胡子都比较有型,一副高道的风范。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仅从形象上来说,张青山是不如张白云的,至于道法上,哥们就不知道了,张白云见到我,显得很欣喜,叹息了声对我道:“别客气了,一家人,不用做那虚礼,也别叫什么法师,叫我一声师伯就成,薛伟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

张白云没有架子,几句话说的哥们心里暖洋洋的,真有一家人的感觉了,我站直了身躯,对张白云道:“师伯,我能力有限,带了几个小兄弟来帮忙,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成。”

张白云微微点头,对我道:“你来了就好,不瞒你说,年轻一代弟子中没有能超过你的,你来了,我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薛伟啊,事不宜迟,待会我就带你去受箓,还有三天时间大会才开始,山上的典籍,以及前代天师留下的符箓,你都可以研究研究。”

刚到龙虎山,连口水还没喝呢,就要去受箓,的确是够着急的,尤其是我听到还有三天时间,忍不住道:“师伯,你说的三天时间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也知道了,大会不在天师府开,而是在圭峰的一个山谷里举行,玉蟾派一个星期前就到了,其他门派这些日子也陆续到来,日期定在了三天后,我还怕你这几天赶不到呢,终究是来了。”

圭峰位于弋阳县南信江南岸,西距鹰潭三十五公里,地处三清山、龙虎山和武夷山之间。圭峰共有三十六峰,八大景观。圭峰原名龟峰,因山石相叠如龟,故名。张白云把会场定在那地方,其实就是变相的不承认这次大会。

但龙虎山却不得不去,不去别人就会认为龙虎山心虚,连存在感都没有了,会很难看的,名望更会在大会开完之后一落千丈,打发到圭山,纵然有龙虎山没法做主的因素,也有推出去的意思,我没想到龙虎山竟然窘迫到了如此境地,心中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毕竟我是龙虎山的亲传弟子,师门没落成这个样子,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大敌当前,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墨迹了,何况我非常想看看历代天师画的符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三十代天师张继先祖师的符,哥们细细揣摩,肯定会有所心得。

所谓临陈磨枪,不快也光,各门各派来龙虎山说是开会,还不是想争出个高下,争出高下就免不了动手,看看谁的道法更高,谁的势力更大,龙虎山现在的情况,哥们纵然算不上主力,也必然是打头阵的,但这个头阵一定不好打,如今的龙虎山就像是一只垂垂老矣的老虎,谁都想一拳打趴下,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哥们能做的就是替龙虎山挡灾,能挡下多少就挡下多少。

”麻烦师伯了,那咱们就去吧。”我应和了一句,张白云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道:“辛苦你了,走吧,三天的时间也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不管怎样,咱们都得努力。”

张白云带着我出了门,来到门外,我给他介绍了下跟我来的哥几个,张白云都是微笑点头,当介绍到寇真的时候张白云眼睛亮了亮,神情竟然有些戒备,道:“北天师道的寇家子孙?”

当年寇谦之得势的时候,也曾登过龙虎山,气焰嚣张,打脸天师府,称张家的道法是三张伪法,自称为天师,当时寇谦之是北魏的帝王之师,权势熏天,张天师一脉竟然没有反驳,可过了没几十年,寇谦之死了之后北天师道就没落了,到现在就剩下个寇真。

提起北天师道,张白云肯定想起了当年寇谦之的打脸,心里难免会警惕下,随即叹息了声,北天师道崛起的快,没落的也快,龙虎山张家挺了过来,可是现在,没落的速度也是一日千里,要是再没有什么作为,天师道以后恐怕也就只是史书上的一个记载了。

张白云让张润招待哥几个,自己一个人带着我穿过小院子,朝着后山而行,到了一处小小的道观,道观小的可怜,也没什么特殊的,里面供奉着祖师爷张道陵,此地偏僻,跟前面的天师府隔绝了起来,游客是到不了这边的。

受箓本来是非常繁琐的一件事,须有登坛三师,即传度师、监度师、保举师,三师登坛依法传度授箓,受箓道士即步入道阶,名箓神真之境。张白云却把一切简化,而且简化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但是法词却没有省,在张天师神像下给我受箓,我很虔诚也很认真按照张白云的要求一步步进行。

进行到后面,张白云越来越严肃,对我高声道:“初授弟子薛伟,《太上三五都功经箓》为清真弟子,正六品。”

正一派修道之阶次是以授受法箓为标志的,道教正一派认为得授法箓才是真正的道士,才在仙籍留有位置。道门坚信奉受太上所传之法箓,背诵箓文中的天官功曹姓名,自然界的一切,包括日、月、星、山川、湖泊等,均受治于我,天神保我,吏兵护我,凶邪不敢侵,疾病不能扰,法箓成为道教法师辅正驱邪、治病救人、助国禳灾的主要途径。

因此在道门内视为至宝,不是一心务道的弟子,不能传受:没有取得一定法箓的道士,更不能超阶越受,并制定了严格的授受规则和礼仪程序,传授法箓遂成为道教的重要科范。

哥们初次受箓,也就是清真弟子了,六品已经很不错了,很抬举我了,哥们刚要站起来,张白云突然高声喊道:“薛伟修行刻苦,升受金刚洞神箓,为洞神部道士,称太上洞神法师。”

哥们听得一愣,这就升级了?也太快了吧?按传统规定,每三年可晋升一级,若无功德不得升迁但功德超群者,或对社会有特殊贡献者,可破格升授。妄欲升迁,反遭天谴。不过小升这么一级哥们倒也承受的住。

我以为就到头了,看了眼张白云,却见他神情肃穆,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道:“薛伟自修洞神有功后,迁授太上高玄箓,为高玄部道士,称太上紫虚高玄弟子,号高玄法师。自高玄部迁授太上升玄箓,为升玄部道士,称太上灵宝升玄内教弟子,号升玄真一法师。自升玄迁授中玄箓,为中盟洞玄部道士,称太上灵宝洞玄弟子,号无上洞玄法师。”

“自修洞玄迁授三洞宝箓二十四阶,加升《上清三洞五雷经箓》为三洞部道士,称三洞法师,为正二品衔……”

一连串的升授,把哥们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原本我受箓的起点就不低,第一次受箓就是六品,没想到张白云一口气把我升到了最高等级,正二品,也就比张天师低了一级,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哥们现在的级别在正一道里绝对是老牛逼的人物了,就比张天师差了一级,如果这么解释不明白的话,用游戏来比喻,那就是哥们刚注册了个账号登陆游戏,来到新手村,突然就满级了,就是这么个状态。

哥们是第一次上山,第一次受箓,就满级了,这样好吗?还没等我问,张白云轻声道:“非常事,就得用非常道,你不必有疑虑。”

哥们深吸了口气,咬牙没吭声,《上清三洞五雷经箓》对箓的作用解释说:“总统天地一切神鬼,诛伏邪魔,斩灭妖­精­,征灵召气,制御山川,涤荡气秽,章奏传驿,达通神仙,莫先乎正一。”因为受箓之后,箓牒中拨付受箓者有护身将帅,协助受箓者在主持斋醮时,斩妖除邪,拔度生灵,救济因厄。未经受箓受职,就无权遣神役鬼。

级别高,自然有级别高的好处,以前一些哥们用不了的符箓之术,到了我现在受箓的二品阶段,就没有什么是用不了的了,更让哥们惊讶的是接下来的受度法器,张白云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从旁边的屋子里端出个盘子来,上面是付印、令、尺、剑、拷鬼杖、旗、法水、科书、职牒。”

每一样都是古物,每一样都是灵气盎然,甚至印是天师印,令是天师令……就差没把天师剑授给我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没敢伸出手去接,望着一脸期待,庄重的张白云道:“师伯,龙虎山上没人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是吗?”

张白云脸­色­苍白,朝我郑重点了点头,道:“你师傅张青山不出现,你就是龙虎山上最大的依仗了,你师傅给我来信说,道法上,无论是年轻一辈,还是老一辈,你都是最强的了。”(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一章 形神俱妙

张白云一席话听得哥们受宠若惊,龙虎山真的没人了?竟然把我当成了顶梁柱,想要仔细问问,张白云却再也不说话,反而带着我鬼鬼祟祟的进了个地洞,把我领进一个类似防空洞,面积却挺大的地下室,里面燃烧着蜡烛,四周满是各种典籍和前代天师画的符。

龙虎山上有地道,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世事无常,总是要留些后手的,一千八百年的传承,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变故,远的不说,一百多年前,咸丰八年太平军攻打龙虎山,张天师带着一众道士仓皇逃难,乱兵过后,回到天师府,府邸房屋大部被烧毁,历代帝王所赐的赞词、授诰、敕书、封册等均化为灰烬;大量文物、神像亦被毁坏或流失。被毁的还有大量档案资料、道教经书、符图龙章及大量名人字画,损失惨重。

张家要是还没点准备和防备,那才真的不正常,不过,凡是知道地道密室所在的,一定是核心人物,哥们有幸能进来,不光是荣幸了,也说明现在的龙虎山真的没人了,哥们压力山大,看着密室里的典籍,问道:“我都能看?”

“都能看,这些典籍都是针对你现在修行的典籍,里面还夹有历代天使的符咒,见解,你好好在这修炼,三天时间虽然不长,但凭你的天资,还是能跨一个台阶的。”

张白云说完,转身就要走,被哥们一把拽住,苦笑着对他道:“师伯,我自己什么资质还不知道?不说是废材,也没多稀奇,你们就对我如此有信心?”

张白云定定的看着我,道:“你还真不知道,薛伟,年轻一代中你算是翘楚了,已经到了真气内敛的地步,不客气的说,受箓之后,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可我现在多大岁数了?五十多快六十了,你才多大,二十五岁,你师傅张青山在你这个年龄,符箓之术可是不如你,不必妄自菲薄,我们都看好你,最后这三天你在逼自己一把,定然会更上一个台阶,只要在往前迈一步,这天底下别的不敢说,玩符就没有几个人能玩得过你了。”

张白云如此看好我,弄的我有点惭愧,想起那几年的艰辛,有时候生死就在一线,那么多凶险我都坚持着都走下来了,现在还能认怂了?我朝张白云点点头,没有在废话,张白云也朝我点点头,很是用眼神鼓励了我一下,转身离开,石门关闭,整个屋子就剩下了我。

密室虽然封闭,却有空气流通,并不憋闷,在这里没有声音,没有钟表,除了各种典籍就是符,哥们也静下心来,先翻动左边的木柜子,正是我受箓的各类经书,翻了一遍,大多都看过,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来到第二个柜子,里面都是各种符箓的典籍,我找了找,找到张继先天师注解典籍,翻看一看,就见当中夹着一张黄符。

看到这张黄符,我的眼睛就亮了,符纸是普通的黄纸,因为年深日久,显得陈旧不堪,但是黄符上面却是灵气盎然,尤其是符文,一气呵成,第一眼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可再看就会感觉符上面的字迹似乎活了过来。

“好高明的手法!”哥们感叹了一句,眼睛盯着符,右手情不自禁的比划了起来,脑海中却闪现出四句话,形本是画,画以象真,真之所示,既乃有神!我一遍遍顺着黄符的笔迹跟着比划,到了符头就有些殆滞,不能一气呵成。

哥们也不放弃,仍是一遍遍的去揣摩,去画,画到后面顺畅了起来,我仔细感受黄符上面给我的感觉……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道画了多久,更不知道画了多少遍,我已经把这张符上的­精­气神学会。

不知不觉的竟然出了一身汗,我恭敬拿起书来,上面留有一段话:夫符文者,云纂明章神灵之书字也,书有所象,故神奇存焉……什么意思呢,是指符字的象形­性­质,正因为其有所象,故可以与神灵感应,具有了神气。

哥们心有所悟,对照着典籍看了下去,典籍之中还有几种特殊的画符方法,一般来说画符是用笔将朱砂水或墨汁画于木板、石块、砖、纸、布或绢丝上。除此之外,还有几种画符的方法,其中一种是舌尖书符。

舌尖书符不同于笔书。笔书是以毛笔书写,舌书则是以舌当笔直接书写。之所以用舌尖书符,是因为舌尖所书之符有很强的“镇”的作用。由于舌代表心,心在五行中为火,书符所用之朱砂也近于火,犹如夜晚在森林中点起篝火,野兽则不敢近前面之理而“避邪”,西北为乾,乾为天,“元始”之“天”气就更有威慑力量了。

还有手指凭空虚写虚画。这种符并不要写画到什么物体上,其关键是画符动作,所以在动作要求上极为复杂严格。这种符篆的目的不是长期的防御­性­的,而是在紧急情况中要求立即见效,所以符体的重要­性­远不如画符动作。由于符体没有长期存在的必要,所以只以手指空中比画即可。

还可以用铜剑、师刀、令牌凭空虚写虚画。例如,有些地方就以铜剑为驱鬼邪、除妖魔之宝,所以在举行某些巫术仪式时,要用铜剑画符水、敕令,以降妖邪。道师在敬祭鬼神时,要以令牌、师刀指水画符,以示镇妖除怪,逐鬼逐魔。

书上详细的记载了这几种符的手法,哥们静心跟着学了下去,来之前,我目的就很明确,就是来学张继先祖师的,那么多的典籍,我只找张继先祖师留下的书和符看,之所以只找张继先祖师留下的典籍和符箓,是因为我知道贪多嚼不烂,时间不够,而且张继先祖师跟我所学有相似之处,张继先祖师是以雷法为宗,求天人合一之境,内炼以基础。心诚於中,而获感於天,践行宗门要旨“修于内,方能发於外“。

张继先祖师提出“心“为万法之宗,论述心神,无恶与符法的关系,认为人身有“­精­气、元气、

会通祥宗,除继承其家传符箓道法之外,亦兼修内外丹。最关键的一点是,张继先祖师年轻,是位不世出的天才,三十六岁就羽化成仙了。

我天资肯定是比不上张继先祖师的,张继先祖师天纵奇才,必然有独到之处,才能年纪轻轻就威震四方,我要是跟着他的足迹,想法,修炼方式,不要说能学到他七八分的本事,就算是有五六分,这天下的符箓之术,还有谁能是我的对手?

之前在龙头山,张青山用过一张真符,哥们却没有看的太清楚,现在近距离的观看,感悟真不是一般的深,我整个心神都沉浸在了其中,贪婪的吸取张继先祖师的心得和修炼经验,沉浸在其中竟然不能自拔。

我学习着张继先祖师的修炼方法,打坐,呼吸,吐纳,看符……渐渐的连感觉似乎都没有了,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已经快要达到了形神俱妙的境界。

众所周知,道教在形神关系问题上是主张形神统一、形影不离的。所谓的金身不坏,­肉­身成圣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有些夸张了,但传说中,还是有许多人达到了这个境界。

哥们暂时达不到如此厉害的地步,但感悟到了形神俱妙,也是很了不起的了,形神合一是非常了不起的境界,悟到了这一层,接下来那就是与道合真了,具体来说,道教认为人体与宇宙的结构是相同的。不仅人的身体器官构造与宇宙构造相应,而且通过表示­阴­阳五行八卦等符号体系,将天人结构巧妙地组合在一个同构体系中。道教认为,宇宙是一个放大的人体,人体则是一个缩小了的宇宙。

感悟到了这个境界,哥们的符箓之术跃上的就不只是一个台阶了,我摸到了门槛,自然不会放弃,更加醉心修炼之中,浑然忘记了天地万物,却不是浑浑噩噩的状态,而是存思,让所有的符箓之术在我心里默默的走了一遍,然后继续再走一遍……

存思之中,我感觉以前所学到的是如此清晰,就算是不甚了解的,在这一刻也都融会贯通,真气内敛,在体内循环反复,血脉如江河奔流,骨骼如山川挺立,自成一片天地,天地万物归于我一身,我一身又化成天地万物……

往来循环中,岁月似乎都没有意义,我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有时候觉得只是一刹那,有时候又仿佛过去了万年,时间已经不存在了,只有我存在在天地当中,天地也存在我的身上,形神俱妙的门槛,我摸到了……

当我摸到了形神俱妙的门槛,体内气息再也抑制不住,力道澎湃的让我不得不发泄,情不自禁的张开嘴,一阵龙吟虎啸般的声音从口中发出,哥们全身湿透,却是舒畅无比,­精­神之旺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修炼到了形神俱妙的境界。(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二章 重聚

修炼到一个境界的时候,千万不要急着从里面出来,而是要沉浸进去,继续巩固,继续感受那妙不可言的境界,但我却没有这么幸运,在我一脚踏进形神之妙境界没多长的时间,门开了,张白云出现在门口,他的出现让我不得不停止修炼。

收功,睁开眼睛,张白云朝我赞赏道:“青山说你天资很高,真是如此,没想到三天你就倒了形神俱妙的境界,恭喜了。”

张白云嘴上说的恭喜,脸上却丝毫不带半点喜­色­,反而愁眉苦脸的,我知道大会就要开始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我,果不其然,张白云对我道:“大会定在明天晚上九点开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你也该出去了。”

三天的修炼,时间过的一点概念都没有,可一旦停下来,还是觉得有点累,何况我还有太多要准备的东西,以前画的符基本上不能用了,得从新画,还要出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形式,稍微缓了缓,跟着张白云出了密室。

在黑暗中待的时间长了,冷不丁的看到太阳,脑袋有点眩晕,我和张白云回到小院子,寇真几个人迎了上来,张白云让张润带着我们去圭山,他随后就到,我们还是坐着张捷的车,在张润的带领下来到了圭山。

车子开到圭山脚下,我们几个徒步上山,走了差不多一上午,到了个巨大的山谷,山谷巨大,占地有百亩,靠近北山脚下建起一个高台,都是用木头搭建起来的,看上去挺新挺新的,树皮都还带着,高台上面挂着个横幅,道门交流大会。

道门两个字用的妙,不是道教,而是门,表明这是一次民间自发组织的交流大会,不会惹起官方注意,也不会因此惹上麻烦,甭管组织这次大会的人是谁,都是个人­精­,哥们看了看高台,又看了看四周,就见帐篷林立,却不汇聚在一起,各自扎堆。

帐篷群前面竖起各种旗子旗子,有灵宝派,神霄派,遇仙派,华山……连茅山都来了,并且占据了很大一块地,哥们有点期待杨疯子会来,踮着脚去看,张润拽了我一下到:“师兄,咱们的帐篷在右边呢。”

张润带头超前走,我跟着走过去,就见右边竖起十几个小帐篷,却没有竖旗,几个年轻的道士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这规模真心不大,哥们叹了口气,回望了下其他门派的帐篷,但见五颜六­色­把个山谷都快覆盖完全了。

张润带着我走到帐篷跟前,对一个小道童道:“薛伟师兄来了,竖旗!”

小道士应了声,转身去拿旗,过了会拿出杆黄­色­的大旗来,木杆高有两米,旗子上写着龙虎山正一道,哥们惊讶的看了一眼张润,小声问道:“太招摇了吧?”

旗子的颜­色­竟然是黄­色­的,哥们很是震惊,千万不要小看颜­色­所代表的意义,尤其是在咱们国家,中国人以黄­色­为尊,源于古代对地神的崇拜。《说文解字》云:“黄,地之­色­也”。土地是万物生长的必须条件。五行观念产生后,土居中央,黄­色­成为中央之­色­,其神为黄帝,而黄帝又是传说中的华夏族祖先。这种文化观念非常适合封建统治者的需要,黄­色­因而被历代帝王所推崇和垄断,被称为“帝王颜­色­”。

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就意味着做了皇帝,而农民起义要夺取政权,必须打起杏黄旗号召群众或头裹黄巾组织队伍。明清的故宫、太庙及其他皇家建筑,则一律取黄­色­屋顶。古代帝王以黄­色­为尊,以龙为尊就更容易理解了:黄­色­为土,土克水为止天灾,火生土为得人心!龙为辰土,辰土在十二地支中收水纳火之功力排名第一位!

龙虎山竖起黄­色­大旗,意思就是老子仍是天下第一,我扭头问张润,张润傲然道:“张道陵祖师创立道教,龙虎山一千八百年不倒,竖黄旗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的很有道理啊,哥们竟然无言以对,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龙虎山的黄旗一竖起,就有人朝着我们而来,最先来的竟然是郑龙,一身黑­色­的唐装,带着法器,见到我一拱手道:“兄弟来早了,在这等了你三天了。”

“郑龙大哥,你怎么来了?”哥们很欣喜,郑龙朝我笑道:“你的事我能不来嘛?兄弟我本事不大,帮你摇旗呐喊还是能做到的……”

我跟郑龙拥抱了下,感谢他的到来,随后我扭头问寇真:“你在微信群里发消息了是不是?”

“是啊,咱们人单势薄的,我就发了个短信,大家也好几年没聚了,趁这个机会聚聚不也挺好的嘛……”寇真振振有词,还怕我踹他,躲到张润后面去了,哥们苦笑了下,郑龙这些术士对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又是送钱又是送房子的,还给介绍客户,现在又被寇真给叫来,哥们感觉欠这些术士的越来越多了,可已经这样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郑龙来了,五行旗的曹力夫也来了……等等,来的人越来越多,连那对姐妹花也来了,离的挺老远就朝我打招呼:“伟哥,好久不见啊,你可是越来越俊了呢?……”

张捷见了姐妹花,就像是狗见了沾着­肉­块的骨头,眼珠子都瞪圆了,拽着我道:“师傅,师傅,你还认识这样的美女呢?给我介绍介绍呗。”

“别瞎得瑟,这俩可不是你能泡的,小心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我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姐妹花听到耳朵里,朝我娇笑道:“我们姐妹对你徒弟没兴趣,太­嫩­了,倒是对尸叔那把老骨头很感兴趣。”

感情这姐妹还记得在牌坊村被尸叔当成傀儡,耿耿于怀呢,哥们笑笑,刚要说话,不远处传来个声音:“我这把老骨头对你们姐妹其实也挺有兴趣的,要不咱们晚上聚聚?”

卧槽!尸叔也来了?哥们惊喜的扭头去看,就见尸叔老当益壮的穿着一身青衣,带着马腾和赵浩来了,两人同样是一身青衣,朝着我挤眉弄眼的,姐妹花嘴上说对尸叔感兴趣,但知道双方差距太大,看到尸叔惊呼一声,就朝我身后躲。

“尸叔,你老人家怎么也来了?”尸叔这个辈分的,哥们不敢怠慢,急忙向前几步迎了上去,尸叔看见我,一张老脸面无表情,对我迎上来也没啥表示,淡定道:“不是说天下用符的都能来嘛?我老人家赶尸也是用符的,哎,没想到我这旁门左道,也能跟龙虎山混到一起去,我老人家没帐篷,把最大的给我腾出来……”

尸叔这老犊子面冷心热,好话都不会好好说,哥们早就习惯了,急忙让张润给尸叔安排个最好的帐篷,来的人太多,很快我们这边的帐篷就不够用了,幸好很多人自己准备了帐篷,张润就带着几个小道士去帮忙搬家,没多大的功夫,我们这边就热闹起来了,帐篷的样式和颜­色­并不统一,支撑起来凑在一起,显得既热闹又杂乱。

大家欢聚在一起,顿时声势大涨,其他帐篷群的人都探头朝这边看,来的术士在牌坊村有的还是敌人,互相攻击,去了趟龙头山,一起经历了生死,祖辈的恩怨早就散了,反而惺惺相惜起来,有说有笑,还有数不尽的感慨。

有的人开玩笑说要是在牌坊村不相互厮杀的那么狠,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是其他道门全都联合起来,也能抵挡下来,哥们听了,也是相当唏嘘,当年的术士之战,延续了好几代,牌坊村死了一批,龙头山死了一批,现在也就剩下了二十多个人。

牌坊村和龙头山像是两场残酷的淘汰赛,留到最后的都是­精­英,很多人祖辈都是师出各个道门,现在却全都跟着我义无反顾,哥们很是感动,跟每个人都打招呼,尽量照顾周全,哥们看似是主,其实也是客,懵逼的被推到了前台,所以只能是张白云和张润跑前跑后。

大家不是来旅游的,热闹了一阵就算是安稳了下来,等安排的差不多了,我本来是想跟大家聚到一起聊聊,尸叔却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走到我身边,看着茅山那边的帐篷群道:“薛伟,看见杨疯子了吗?”

我摇摇头,倒没觉得怎么样,杨疯子身份跟尸叔他们不一样,杨疯子是正儿八经的茅山符箓宗师,如今茅山又是如日中天,他不出现很正常,现在这种形式,就算是杨疯子,想必也有顾忌吧。

尸叔见我摇头,笑道:“杨疯子这老东西还装起乖宝宝来了?你在这等着,我去会会老朋友去。”抬腿就朝茅山那边的帐篷走去,我吓了一跳,急忙拽住尸叔道:“他要想见咱们早就见了,不想见,你去又有什么用?”

尸叔拍开我的手,压根就没搭理我,独自朝茅山走了过去,边走还边嘟囔:“杨疯子不愿意见你,但他肯定愿意见我……”(未完待续。)

我是个­阴­阳符师 正文

三百四十三章 开大会

尸叔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至于见没见到杨疯子,他不说,脸上也没啥表情,整的高深莫测的,哥们问了几句,根本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心里却有点不得劲,杨疯子应该不是如此无情的人啊?

天­色­一点点黑了下来,各个帐篷群门前都生升起了篝火,人很多,却没有杂乱的声音,白天热热闹闹的山谷,变得很寂静,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的确,风雨就要来了,哥们站在帐篷前面,身边是哥几个,今天的月光非常好,好的视线都没有阻碍,清风拂面,沉寂当中,在玉蟾派的帐篷群里大步走出来个道士,身后跟着个年轻的道士。

清冷月光下,就见那人四十多岁的摸样,得有一米八的身高,长得挺帅,昂着头相当自信,身穿一袭青­色­的道袍,却没有戴道帽,头上Сhā了个道簪,步伐走的很稳,每一步走出去,脚下都会稍微停顿下,接着继续迈步,气势非凡。

此人应该就是玉蟾派的掌门白瑞云了,奇怪的是,我之前却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门派,难道是新崛起的?可真要是新崛起的,会有如此大的威信,能忽悠天下道门都来开会?

天下道门其实就是一盘散沙,还都骄傲的很,每一门每一派都是历史悠久,祖师爷挺牛,一般人能给这么大的面子?难道都是看在白玉蟾祖师的份上?哥们很是理解不了,可事实是天下道门已经聚集到这了,那就先看看这位白瑞云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白瑞云走到高台附近,各个门派的人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谁也不吭声,泾渭分明的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高台前的空地上并没有人,气氛稍微显的有点尴尬,白瑞云也不在意,来到台前,噔噔噔……踩着台阶上了高台。

还是没有人汇聚过去,都在各自家的帐篷前面站着,目光却是全都看向了他,白瑞云转过身来,从他身边年轻道士手里接过来一个喇叭,那种市场上摆摊卖菜叫卖的电喇叭,却没有摁下开关,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脸上很平静,仿佛从来没有见过明月,已经看的痴了。

这13装的,我都想给他打十分了,偏偏这一刻没人动弹,更没人说话,连咳嗽一声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肃穆的看着台上的白瑞云。过了差不多有三五分钟,白瑞云摁下电喇叭的摁扭,举到嘴边,大声道:“众位道兄,在下玉蟾派白瑞云。今日邀大家在此相聚,为的是一件大事,这件事关系到整个道门的生死存亡,在下不才召此大会,为的是商量出一个办法。”

话说的挺危言耸听的,也没人搭理他这个茬,连鼓掌的都没有,看的我尴尬癌都快犯了,可白瑞云脸皮极厚,并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朗声道:“自老君传下道德经,道门一脉已有两千多年,历朝历代对道门也是极为推崇,皇家对老君的祭祀也一直延绵不断,曾有汉桓帝刘志、魏文帝曹丕、唐高宗李治、女皇武则天、唐玄宗李隆基、后梁太祖朱晃、宋真宗赵恒、宋徽宗赵佶八位皇帝亲临鹿邑朝拜老君。”

说到这,停顿了下,一席话说的在场众人心中多少有些自豪,中国历史上,道门兴盛的时候,那真是辉煌灿烂,连哥们都有点被他带着走了,接下来,白瑞云的声音变得低沉,沉声道:“可到了现在,大家看看道门凋零成了什么样子?别的不说,就看看如今有几座道观?有多少香火?不客气的说,我穿着道袍出门,别人看我都跟看快灭绝了的大熊猫似的,在看看和尚们……”

“我们是名门正派啊,我们是本土文化啊,身为道门弟子,对得起老君,对得起各门各派的祖师爷吗?难道咱们是没本事的?从文化上来说,道家文化在全世界都是独树一帜,论道术,那门那派没有独到的本事?可怎么就没落成这个样子了呢?”

白瑞云越说越激动,鼻翼都在煽动,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尴尬的是,还是没人靠近那座高台,这也太不捧场了,不知道都在警惕什么,我估计都在自矜身份,大家都不出头,自己出头朝白瑞云靠近,没准会让人诟病,形式不明朗的情况下,再被人说个狼狈为­奸­,投靠之类的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没有人靠近高台,议论声却渐渐多了起来,想必也是说到大家心坎上了,道门为啥没落?我也有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没落是因为不接地气,有点曲高和寡,有那么点小骄傲,历朝历代道门走的都是上层路线,一开口就是白日飞升,­肉­身成圣,要不就是炼丹,除了贵族玩得起,离老百姓太远。

等到了清朝,想要接地气,地气都被和尚接的差不多了,又被清朝官方压制的太狠,就只能是画符抓鬼的……渐渐的,道士就成了画符抓鬼的标志,其实道家无论是理论还是修行,一点也不比任何一家差,并且是有真本事的,可就是发展不起来,还越来越没落。

哥们也感慨的叹息了声,白瑞云的本事怎么样不知道,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我朝台上看去,就见白瑞云眼睛愈发亮了起来,显然对大家的议论很满意,他静静等了会,等议论的声音嗡嗡想起来之际,突然开口道:“咱们在不做点什么,长此以往下去,道门怕是就要绝根了,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却无所作为吗?”

议论的声音更大了,纷纷交头接耳,我看到徐浪带着那个人型狗熊扛着摄影机走了出来,对准了高台上的白瑞云,白瑞云更­精­神了,左手拿着电喇叭,右手挥舞起来,大声喊道:“不,绝不,我们要奋起直追,振兴道门!”

或许是因为激动,最后这两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加上那个破电喇叭也不咋地,嗡……的声发出杂音,哥们心中不由暗骂:“说话就说话,叫唤那么大声做什么?显你嗓门粗吗?”

杂音一出,不光是哥们皱眉,大家也都不说话了,无数双眼睛齐齐的看向白瑞云,白瑞云挺尴尬,咳嗽一声道:“振兴道门,人人有责,兄弟我不才,不愿意继续看着道门没落下去,今天把大家请到这里,就是希望大伙能商量出个主意来。”

白瑞云话音刚落,有人喊道:“我们都是被你请来的,可没想好有什么主意,既然大会是你主持,肯定有章程,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见是紫阳派中的一个道士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白瑞云的托,白瑞云手指那道士喊道:“这位道兄问的好,兄弟我的确是有点想法,也没什么不敢说的,咱们道门没落就没落在一盘散沙上了,要是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也没什么能难得住咱们,不过,总得有个领头的,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有了领头的,重掌三山符箓,大家心悦诚服,奉为符师,各种资源打造,肯定会造出声势来……”

白瑞云还在滔滔不绝,却是没有人在说话,一片寂静,白瑞云说了个口­干­舌燥,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停下来,却见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神闪烁,不由得好奇问道:“兄弟我可是有那句话说错了?”

他那句话都没说错,就是那句重掌三山符箓说的有点吓人,所谓三山符箓,指的是茅山的上清箓,阁皂山的灵宝箓,龙虎山的正一箓,称为符箓三宗。宋哲宗绍圣四年朝廷下令,封以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为本山的正一、上清、灵宝三大派为“符箓三山”。当时是三山鼎立,领导了整个江南地区的道教。

而正一派和灵宝派的符箓。到了元代,原并行于江南的天师、上清、灵宝等道派逐渐合流,归并于以符箓为主的正一派。不客气的说,天下符箓大多半出于三山符箓,一直是龙虎山执掌,历代都是如此,冷不丁的突然说要重新换人执掌三山符箓,那跟改朝换代没有区别。

也正是这句话把大家给吓到了,重掌三山符箓,可不光是动动嘴的事,过去龙虎山掌三山符箓是历代皇帝认可的,现在皇帝没有了,谁认可?又该怎么判定?

张白云再也忍耐不住了,站出来,指着台上的白瑞云道:“白瑞云,你狼子野心,我龙虎山掌三山符箓已有几百年,又不曾犯过大错,何须要选个领头的执掌三山符箓,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白瑞云冷笑一声:“我安的是振兴道门的心!你说龙虎山没犯大错,错了,你龙虎山犯的最大的错就是没有作为,敢问这些年龙虎山有何作为?统领三山?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天师正统都不在山上了,难道还要占着位置不­干­事吗?”

白瑞云这话一出口,山谷内顿时轰!的声跟炸锅了一样议论起来。(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四章 抽签

众人的情绪终于被白瑞云挑了起来,山谷之中议论声嗡嗡嗡响个不停,跟苍蝇大本营似的,哥们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却没想到各门各派如此能装,大家来这不是旅游的,都是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来的,不搞出点事来,谁也不甘心。

既然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要等白瑞云说出口,然后在顺势而为,这些门派功夫不知道怎么样,倒是都挺能装的,不过,从侧面也反映出龙虎山的确是没有掌控力了,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形。

自古以来都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龙虎山眼见着不行了,不踩上两脚,就属于厚道的了,至于能不能在大会中拔得头筹,那也无所谓,就算没有,露个脸,混个脸熟,刷下存在感也是好的……

这些个小心思,哥们是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嘴角带着冷笑,继续看他们出幺蛾子,白瑞云见山谷内的各门各派情绪被挑拨起来,一张老脸都快放光了,能在天下道门面前主持大会,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光辉的时刻了。

白瑞云眼珠子­精­光直冒,显得野心勃勃,哥们心有所悟,白瑞云召开大会,的确是最合适的,龙虎山没落不假,但没有失德之事,别的门派就算有这心思,也没理由出这个头,玉蟾派就没这个顾虑了,毕竟祖辈和龙虎山有过小小恩怨,打出的旗号也是为的道门好,纵然失败了,也只能说他心眼小,记着祖辈的屈辱,却不能说他心思不纯,大逆不道……

白玉蟾祖师在龙虎山的遭遇不过是个由头,而一旦龙虎山被踩下去,甭管谁上位,即使不是玉蟾派,想必也会占有一席重要之地,玉蟾派崛起指日可待,纵然都不成,以后研究道教历史,谁也躲不过去这一段,丫的就青史留名了。

怎么算白瑞云都不亏,算盘打的这叫一个­精­,白瑞云就特妈就是个老狐狸啊,怪不得费这么大的心思,哥们想到这,看了眼身边的张白云,两人名字里都有个云,跟兄弟似的,却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张白云气的脸都白了,已是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白瑞云,一个劲的哆嗦,跟上了电池似的。

我刚想劝劝张白云要冷静,那边突然响起个响亮的声音:“姓白的小子,废话少说,按你的意思该怎么选出重掌三山符箓的门派?”

所有人目光都朝说话的人看去,哥们也不例外,我没想到说话的人竟然是杨疯子,他身边是乌羽和阮寒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道士,显然茅山是杨疯子带队来的,哥们瞧见杨疯子就亲切,毕竟一起吃过串,一起上过山……

杨疯子不来找我,哥们也理解,这种大事,我俩要是凑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会被别的门派演绎出什么来,杨疯子那是在避嫌,不过,肯定不是他的主意,有阮寒那个人­精­在,杨疯子才能稳得住。

杨疯子的问题显然是大家都关心的,白瑞云朝杨疯子做了个道门的稽首,道:“杨前辈问的好,今天到这开会的都是符箓一脉,都是符箓派的,大家也都是有真本事的,不像和尚们只会念经,忽悠,谁能执掌三山符箓,不,是天下符箓,那还得凭本事。”

“诸位,本事高强才能服众,咱们是民间组织,上不得台面,还是得靠实力说话,那个门派实力高强,说明那个门派发展的好,唯有这样,大家才不会有异议,最强者为符师,领导众位兄弟走向辉煌……”

白瑞云扬扬洒洒说了一大套,想必是来之前就琢磨好的,连名称都想好了,符师,丫的到没有自大到要当天师,他说的也没错,道门大会看似热闹,官方却是不会承认的,就是个自发的,也就是说龙虎山明面上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实际上,领导地位却换了人。

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本来龙虎山现在名气就不怎么大了,在这么搞一下,过个几十年,龙虎山估计也就是个旅游点了,在道教门派中再也没有了话语权,何况还有浪总带着星期五有鬼的人在拍摄,一旦播放出去,也就成事实了。

张白云愤怒的眼睛都快冒光了,想要说话,被我一把拽住,轻声道:“师伯,千万别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再说,我就不信白瑞云能拔得头筹。”

哥们把形式看的很清楚,争吵是没有用的,各门各派既然敢上山,就是默认了白瑞云的提议,毕竟时代不同了,皇帝都没了,凭啥龙虎山还统领道门?要是做出成绩也就算了,偏偏什么动静都没有,真像白瑞云说的,长此以往下去,恐怕都得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都是有传承的,谁也不甘心没落,纵然没有野心,也得来参加大会,看看以后的路怎么走,无形中就等于默认了白瑞云的提议,打嘴架是没用的,还是得靠实力说话,何况丫的并没有说不让龙虎山参加,夺回来不就得了,到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多人说嘴。

至于怎么改革,怎么发展,白瑞云没说,显然也是拔得头筹之后的事了,现在要紧的是该怎么个比试法,跟打擂台一样?我还真没想错,白瑞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修炼道法的,还是得在道法上下功夫,来的门派不少,门派对门派,三局两胜,输了的淘汰,剩下四个门派,再分出胜负,最后的两个门派争夺符师之位。

至于谁跟谁比试,抽签,抽到谁是谁,白云瑞知道各门各派矜持,­干­脆让弟子拿着个箱子,里面是各门派的纸条,抽到谁算谁,每个门派都抽了签,轮到我们这了,哥们也没客气,伸手在箱子里抽出个纸条,遇仙派。

抽完了签,白瑞云举着电喇叭道:“小弟不才,只是个倡议者,我玉蟾派也是要争一下先的,要是继续主持,难免被人说闲话,这主持的位置小弟我却是要让出来了,大家推举一位吧。”

“还推举什么,就浪总来­干­吧,他是道门中唯一混娱乐圈的,还是个主持人,大家谁不认识浪总啊,是不是浪总?”一个道士扯着脖子喊,众人齐声哄笑,都道:“对,对,就浪总了,反正他要做一期节目,说起主持人,没人比他更合适……”

这个提议都说好,浪总倒是挺懵逼,却被人闹哄哄的给推了出来,丫的懵逼了会,倒也没客气,笑着道:“既然都这么看好我,那我就当仁不让了,真的就主持了起来。”

说是主持,其实也就是念念名字的事,跟白瑞云交接了电喇叭,第一场比斗的名单拿在浪总手里,丫的开始主持,先是咳嗽了声,然后对着镜头念道:“不得了啦,第一场出赛的,就是重量级的,净明道对阵混元派。”

我以为浪总说出了对阵名单,就开始斗法了,没想到浪总咳嗽了声,继续道:“先介绍一下净明道派,净明道派亦称净明忠孝道。该道派发勒於南宋高宗绍兴年间。江西南昌西山玉隆万寿宫道士何真公托言许真君降授给他《飞仙度人经净明忠孝大法》,《净明大法》始行於世。”

“元初,有道士名刘玉清,经他清整《净明法》之教法教理,造作《净明忠孝全书》,正式形成了净明道。该道派奉许旌阳为教祖。行教侧重以符箓禁咒驱邪降妖,以守一斋醮修仙度人。此道派传播于江南,在元明间影响较大,历史悠久……”

在浪总电喇叭的介绍下,几个道士登上高台,剩下的也都不在矜持,来到高台下面为自己门派鼓气加油,哥们看着浪总手里的讲稿,不由得骇然,白瑞云为了把龙虎山踩下去,真是下了大工夫,每个道派的历史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花花轿子抬人,甭管输赢,起码让每个道派心中都有自豪感,看,我们的道派曾经多牛逼,曾经多悠久。

可这天下道门,那一个门派不是历史悠久?历史不悠久,没两下子的早就跟浪花一样淹没在历史浪潮中了。

介绍完了净明道派,浪总又介绍起了混元派,大声道:“混元教派人道传承的开宗立派者是南宋时期雷默庵,混元派传法思想是,行法布气度人救人。以炼己返还,培元固本,再行罡布气,治病救人。修炼功法,混元一气,此气是先天祖气,人人有之,特明与不明尔。即佛释所谓本来面目,父母未生前之妙也。含于一而为混,合乎万以归元。这就是混元教义的本义……”

混元派的弟子较少,就十几个人,闻听浪总介绍,掌门带着两个弟子上了高台,剩下的就在高台下面打气,到了真该比试的时候,两派弟子聚集在高台下面,其他门派也都不矜持了,毕竟这次大会算是千百年的一次盛典,有热闹谁不看啊,忽悠一下子全都挤到了高台下面,月光明亮,比试开始了……(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五章 出战

比试开始,所有人都­精­神了起来,我也不例外,以为会­精­彩无比,没想到混元派三下五除二就把净明道派扫下了高台,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三道符,就把出来应战的道士打了下去,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惊天动地,甚至都特妈没广场舞好看,更骇人听闻的是,斗法几个人的道行之弱,简直了就,别说跟张青山,杨疯子比,就是我身边的术士都比他们强太多了。

我很惊讶两派怎么就弱到了这个地步,张润看出了我的疑惑,轻声道:“伟哥,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太弱了?还不如你身边的术士?”

“是啊,怎么能弱到如此地步?”

张润道:“徒弟不好找啊,好人家的孩子谁学这些啊,又不是钢琴班,过去生活艰难,学点道法抓鬼驱邪的好歹有口饭吃,那会是徒弟求师傅,现在是师傅求徒弟,好不容易收两个徒弟,都哄着,怕半途就跑了,道法能修炼好嘛?你身边的术士却不一样,之前谁都活不过三十去,压力太大,不仅要想办法解决身上的煞气,还得把家里的道法传承下去,活的都很玩命,他们的本事能不强吗?”

张润是世家弟子,虽然是个吃货,见识还是有的,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现在才是开始而已,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先出来的都是弱­鸡­,真正的高手都在后面呢,我嗯了声,继续去看斗法,新上来的两派同样是弱­鸡­,没几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

接下来的斗法也没什么好看的,有两个道士甚至抡起了王八拳,道门没落我是知道的,但不至于没落到这个地步啊?我都不想看下去了,这时候浪总喊出了龙虎山对遇仙派,同样是一通介绍,介绍龙虎山只有寥寥几句,介绍遇仙派却是扬扬洒洒。

介绍肯定是白瑞云写的,他就是来砸场子的,没抹黑龙虎山就不错了,哥们也不在意,既然斗法,还得是道法上见真章,看了前几场,哥们有信心多了,一提龙虎山的名字,身边的人就都看向我,都想跟我请战,人手太多,哥们竟然有点拿不定主意。

没人可派是烦恼,人太多,不知道派谁同样也是烦恼,哥们的意思是,既然龙虎山出场,就一定要赢的­干­净利索,而且有震慑力,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小门小派都看看,纵然龙虎山没落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你们能捻虎须的。

寇真耐不住­性­子,跃跃欲试道:“伟哥,你带上我,我会神仙步,收拾那些玩意不成问题。”

其他人都挺矜持,没有寇真的猴急,却也摩拳擦掌,此次盛会大家是来帮我的,可对这些术士来说,要是能赢几场,也能扬名立万,何况前几场给他们的信心实在是太足了,我沉吟了下,看了看尸叔,老东西躲在后面,抽着烟袋没出头的意思。

尸叔这种身份,肯定不会跟那些弱­鸡­动手,我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拍了下寇真道:“带上你。”本来还想带上郑龙的,两个小道士突然拽着我道:“薛伟哥哥,让我们姐妹上场,保证都不用动手。”

我扭头一看,那对姐妹花穿了道装,可即便是穿了道装也掩盖不了身上的妩媚妖气,哥们倒是眼前一亮,姐妹花的媚术哥们是见识过的,经历了龙头山之行后,姐妹俩个的媚术内敛,显然境界又高了一层,真要施展开来,哥们都不一定抵挡得住,那些弱­鸡­能抵挡吗?

“好,就派你俩打头阵。”哥们选出了人,带头朝高台走去,身后术士也跟了过来,我们一行人加上龙虎山的小道士和一些弟子,有五六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很是威风,作为曾经的道门老大,那些小门小派还是有些畏惧,见我们过来,让开一条路来。

到了台前,哥们带着张白云,张润,寇真和姐妹花上了高台,浪总看到我,神情有些尴尬,哥们也不在意,浪总的神霄派也是参加了的,我与他是敌是友还很难说,哥们往台上一站,对姐妹俩使了个眼­色­,姐妹花迈步走到台中间,朝遇仙派的人稽首道:“龙虎山妙清,妙净,向遇仙派道友请教。”

卧槽,姐妹花没少做功课啊,竟然还给自己起了道号,妙清,妙净,合起来就是清净,可谁见了你俩能清净?哥们笑笑,看向遇仙派那边,遇仙派上来了六个人,带队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道士,道号金西子,想必是掌门,剩下的五个人有三个三十多岁的,两个二十多岁的。

其中一个还戴着眼镜,镜片挺厚,度数看上去不低,这阵容看上去就不咋地,哥们倒也不多担心,毕竟只是三场中的第一场,第一场姐妹花要是拿不下,随时可以换人,倒是金西子有点不乐意,朝我稽首道:“小兄弟在龙虎山是何职位?可说的算吗?”

名不正则言不顺,哥们上台来代表的就是龙虎山,­操­蛋的是,之前浪总介绍门派的时候总会提一句上台带队的人是那个门派,现任掌门是谁,到了龙虎山这,压根就没介绍,更没介绍我,所以我站出来,整的台下面的道士们也挺懵逼,一起看向我。

哥们微微一笑,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这就是为啥我要带着张白云上台的原因,毕竟哥们也挺懵逼,不知道在龙虎山算是什么地位,但是我可是受箓里面最牛逼的,张白云肯定会想到这一层,给哥们个名分。

果不其然,张白云站出来,朗声道:“薛伟是青山道人的嫡传弟子,正宗龙虎山弟子,受上清三洞五雷经箓,正二品的法师,参加此次大会,全权代表龙虎山。”

张白云说完,台下轰!的声,跟炸锅了似的,无数道目光汇聚到哥们身上,我倒是能理解,如此年轻的正二品法师,不敢说空前绝后,也基本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我还不是张家的子弟,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

台下的人很惊讶,哥们却平静的笑了笑,龙虎山这么安排也是大有深意,张家的人不出面,其实是有顾忌,赢了,那说明龙虎山底蕴还在,一个普通弟子就­干­掉你们了,我不是老大谁是老大?输了,也不过是一个外姓弟子输了,虽然代表龙虎山,也不损失什么,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张家弟子,有借口可说。

龙虎山安排的很老谋深算,这也是为啥张家弟子不出面,张青山不回山,门中高手也不出面的原因,我就不信龙虎山上没高手,这年头谁都得留上一手啊,哥们被推到前台,也是无可奈何,但我很自觉,不觉得有多牛逼,毕竟为师门做点事也用不着委屈,何况哥们有事的时候,龙虎山能派张润送五雷真经,说明对我这个外姓弟子还是很看重的。

身份确立了,那就比试吧,不曾想台下的白瑞云不­干­了,在台下大声道:“比试的这两位是女人,龙虎山也收女弟子吗?”

白瑞云跳出来不奇怪,不跳出来才奇怪,哥们看了他一眼,问道:“龙虎山不能收女弟子吗?”

问的白瑞云反而哑巴了,道姑自古有之,正统道教的称呼为坤道,在道教中,男道士也称为乾道,女道士则相应地称为坤道。黄冠专指男道士时,女道士则相应地称为女冠。历代也出了不少人物,凭啥不让女道士出战?白瑞云真要有异议,那就是歧视女道士了,所谓的革新还不是放屁。

白瑞云还是有话说,对我道:“比试都是一比一的,上来两位有些不公平吧?”

哥们施施然道:“妙清,妙净,是双胞胎,修的是心意合一,女子本就力弱些,难不成还一对一?”说完,我不在看白瑞云,对金西子道:“莫非道长门下弟子不敢跟两位女冠比斗?”

哥们将了金西子一军,要是连两个女冠都不敢比试,那就­干­脆下去算了,就算侥幸赢了,都会让人看不起,显得门派实力不够,金西子当然明白,沉着脸道:“就跟两位女冠比试比试。”

金西子扭头跟门下的弟子小声嘀咕,过了会,那个戴着眼镜的道士站了出来,对姐妹稽首道:“师傅派我打头阵,那我就不客气了。”

双方都选出人来了,哥们就带着其他人向后了几步,腾出空间来,遇仙派也是一样,白瑞云的比试规则其实挺简单,也挺实用,不是磨磨唧唧你来我往,没完没了,而是就在台上比试,谁被赶下高台,谁就输了,­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大家也能看的清楚明白。

我们腾出空间,比试也就该开始了,不曾想,姐妹花中的妙清突然笑道:“妹妹一个人就够了,姐姐我还是下一阵吧。”说完转身朝我们这方走了过来,这可就是赤果果的藐视了,我也有点懵,忍不住轻声问道:“有把握吗?”

“薛法师,放心吧,那小子太弱了,我们姐妹一起上,简直就是欺负他,看好戏就行了。”(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六章 毫无悬念

龙虎山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台下众人的心,姐姐回来之后,剩下个妹妹,顿时又是一片议论,哥们倒是对这姐俩挺有信心的,那就等着看热闹吧,妹妹亭亭玉立站在高台上,巧笑嫣兮的看着遇仙派的那个小眼镜,那个小眼镜竟然脸红了……

我叹了口气,胜负已分,不用比下去了,妹妹还没使用媚术,小眼镜就成这德行了,真要使出媚术,别说让他跳下高台,还不得听话的跟孙子似的?我还真没想错,就见妹妹朝小眼镜一稽首,柔声道:“遇仙派的哥哥,我道行浅薄,你可要怜香惜玉啊。”

“啊,好好,我怜香惜玉……”小眼镜全无抵抗之力,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台下却是哄笑一片,尤其是杨疯子,扯着嗓门喊道:“遇仙派的那小子,没见过女人吗?能不能派个有点出息的上台?”

金西子老脸一红,呵斥小眼镜:“别废话,快把她打下台去!”

小眼镜根本没动,整个人傻了似的面对妹妹,妹妹笑道:“道兄,你叫什么名字啊?家是那的?­干­什么的啊?怎么拜入的遇仙派?咱们做个朋友好不好?”

“我……我叫陶伟然,陕西咸阳的,生态谷小区,五栋,三单元,五零一室是我家,我是个大学生,在陕西科技大学,今年刚毕业,正要找工作呢,被师傅叫来了,说要带我来龙虎山参加道门大会,我说不去,我师傅说必须去,否则要我好看,没办法我就来了,其实我特别不想来,我本来是有个面试的,愣是给耽误了……”

哥们都听乐了,台下更是乐成了一片,妹妹就问了几句,小眼镜就把自己的家底都交待清楚了,妹妹已经使出了媚术,我心里也是有些骇然,前几年在牌坊村的时候,姐俩的媚术还内敛不了,外放的厉害,所有人看到都是恍恍惚惚,可现在却是媚术内敛,收放自如,只针对小眼镜,别人却是半点也感觉不出来。

“你问我怎么拜入的遇仙派,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我小时候身体弱,被个死了孩子的女鬼给缠上了,折腾的够呛,恰好我师傅路过,就把我给救了,但是跟我爸妈说,我要拜入遇仙派,才能躲过劫难,否则日后少不了被鬼缠,我爸妈吓坏了,就让我拜他为师了,还给了他两万块钱……”

“从那以后,我师傅就会时不常的来教我,寒暑假都得跟他学道,后来我长大了,琢磨明白了,我师傅能碰到我,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的跟电影一样了,学了道术以后,我给自己算了算,我不是那种­阴­命,不可能招邪啊,我觉得是我师傅给我下了个套……”

金西子听得老脸都不是红了,一会绿,一会紫的,忍不住对小眼镜喊道:“老子好心收你为徒,还收了个冤家?要不是看你跟我有缘,那个收你这德行的?”

金西子一说话,小眼镜不­干­了,回头道:”师傅,你得承认,我在你收的徒弟里面资质算是最好的,好歹我考上大学了,你看看你别的徒弟,别说大学了,有高中毕业的没有?”

台下众人乐的已经不行了,金西子七窍生烟,脚尖一点纵身要亲自收拾小眼镜,我急忙上前一步喊道:“比试还没完呢?你要认输吗?”

金西子好歹是一派掌门,气归气,还是停下了脚步,对小眼镜喊道:“别看她的眼睛,用符箓!”

金西子终于是看出点不对来了,一声喊,宛如在小眼镜头上裂开个炸雷,小眼镜全身筛子似的哆嗦了下,不再是痴痴傻傻的模样了,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对妹妹道:“我咋有点迷糊呢?你对我­干­了什么?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书呆子也不过如此了吧,哥们很是无语,轻声对台上的妹妹道:“让他下去。”

妹妹听到我的话,连头都没回,笑着对小眼镜道:“伟然哥哥,我好害怕啊,可我刚上来,不想下去,你自己跳下高台好不好?”

“好!”小眼镜都没犹豫,转身就朝高台跳了下去,这是他上台之后唯一的表演,纵身一跳,相当的潇洒,却是朝着人群中跳下去的,台下看热闹的轰一声散开,小眼镜再不济也是会些道法的,不至于摔个四仰八叉,可人群中也不知道谁使坏,愣是给丫了一道定身符,然后小眼镜就跟死蛤蟆似的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金西子老脸丢的是­干­­干­净净,怒喊了声:“妖女,贫道跟你拼了。”反手拽出个令牌,一个箭步过来,朝着妹妹脑门上就劈,妹妹有些措不及防,后退了一步没等抵挡,哥们一个箭步,后发先至,手中一道雷符朝着金西子的令牌迎了上去。

咔嚓!一声,雷符打在金西子令牌上,激起一阵风潮,愣是把金西子劈到了高台下面,哥们这一手甚是霸道,顿时把个嘻嘻哈哈看热闹的台下众人震的不轻,哥们立在台上,指着被我一道雷符劈的摔在台下的金西子道:“堂堂一派掌门,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吗?还偷袭个女道,你还要不要脸?”

”伟哥,好样的,伟哥威武……”寇真蹦起来喊,台下助威来的术士们和龙虎山道士也都一起叫好,很是振奋,龙虎山出手,遇仙派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大涨自己之威风,灭他人之志气,顿时叫好声响成一片。

叫好声中,金西子老脸红了又白,却是理亏,闷哼了声,这时候白瑞云上前扶起金西子,对我道:“薛伟,你手下女子用的是媚术,我不懂龙虎山何时有媚术了?咱们都是道门中人,比的是堂堂正正的道术,可不是歪门邪道。”

白瑞云个老犊子眼睛真毒,看出了妹妹用的是媚术,他一开口,台下各个门派的道士立刻恍然大悟,吵吵嚷嚷道:“对啊,我们比的是道士,可不是邪门歪道……”还有的人喊道:“我说龙虎山怎么派出两个女子,原来是狐狸­精­啊……”

“道门大会,何时歪门邪道也能来参加了?龙虎山号称正宗,用的就是这样的手段吗?……”

吵吵嚷嚷,都很不服气,我觉得丫的们不是觉得媚术有什么大逆不道,而是觉得自己上台也没有把握能赢的了姐妹的媚术,所以才会愤愤不平,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难住哥们了?我冷笑一声道:“女子本就天生媚态,这是修炼到了高深地步,所谓炼­精­化气,练气化神,化神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解释了吧?自己修行不够,反倒怪我龙虎山女冠是媚术,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哥们一通喊,喊得台底下众人都不吭声了,所谓大道三千,是指法门很多,不可计数的意思,只要是可以得道,都是道法之一。道法三千,道不可计数。每人都有每人的道。所谓道法三千、条条通大道,终点都是天道。

我龙虎山道法奇妙不行?­奶­­奶­的,有能耐你也修炼啊,哥们一番强词夺理,愣是没人敢回应,就算看出来又怎么样?我身边站着龙虎山的法师张白云,还有张润,他们说姐妹就是龙虎山的弟子,你们还特妈能查去?

第一场赢的毫无悬念,甚至一点意思都没有,白瑞云眼睛转了转,没有在废话,毕竟事实摆在那了,何况现在不过是个开场,想要对付我们,有的是机会,不必强硬在这一时,反倒被人看出了端倪。

白瑞云不是傻子,默认了龙虎山赢了,不默认也不行,遇仙派在金西子被我一道雷劈下高台之后,就没有人上台了,哥们带着几个人下了高台,术士们和龙虎山小道士们一阵欢呼,顿时声势无两,哥们也得意洋洋的朝各位兄弟拱拱手。

我站到台下,台上浪总咳嗽声道:“龙虎山的道法果然名不虚传,下面出场的是灵宝派,掌门王小虎……”

听到王小虎这三个子,台下突然轰的声跟炸了锅一样,许多门派中的人物都兴奋喊道:“小虎来了,小虎上场了……”连茅山派那边都有人欢呼起来,哥们懵逼的朝台上看去,不知道王小虎怎么有如此大的威望,就见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龙行虎步,长得有点虎头虎脑的却甚是­精­神,身边带着两个俊秀的小伙子迈步上台。

这两位,一个二十五六的摸样,走的甚是温雅,另外一个长发飘飘,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都俊秀的不似人类,看上去就不那么好惹,尤其是长发飘飘那位,扭头看了我一眼,哥们清楚看到,丫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的眼睛中竟似快速转换了七种颜­色­。

我心神猛地恍惚了下,随即心神就定住了,凝聚目光朝那小子看去,那小子却不在跟我斗法,朝我微微一笑,露出六颗白牙,扭过头去,我心中一凛,这眼珠子能变幻颜­色­的小子不好斗。(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七章 灰衣老太太

“小虎,什么时候带着我们继续去斗­阴­阳师啊?……小虎,你上来­干­什么?谁还好意思跟你斗法是咋地?……小虎,­干­脆你就当了符师得了,小虎我可不好意思跟你动手……”

大家的热情让我很是诧异,没想到王小虎认识如此多的道门中人,而且这种热情还是发自真心,丫的也太得人心了吧?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看相隔并不多远的白瑞云,他脸­色­也很不好看,皱着眉头看着台上的王小虎,目光闪烁。

灵宝派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辆豪华大巴,当真是有钱有势,有人缘,还有本事,­干­脆让他当符师得了,还用比吗?我摇头苦笑,身边的张润小声对我道:“伟哥,灵宝派是个劲敌,王小虎是鬼师林麒的后人,跟东北仙家走的也近,手底下几个兄弟各个都有非凡本事,曾经带领道门去日本跟­阴­阳师对决,很是厉害,你要小心。”

哥们咳嗽了声,小心个毛啊,到了现在的地步,一切都是凭实力说话了,王小虎要是实力比我强,小心就能赢过他了?哥们感到震惊的是,鬼师林麒是一代传奇,也曾师从龙虎山,他的后人咋成了灵宝派的了?

龙虎山从来不注重人才的吗?我无奈对张润道:“以后能不能别把人才都赶走?白玉蟾如此,林麒如此……这些人物要都是龙虎山的,谁特妈还敢来捻虎须?”

张润也无奈的耸肩道:“历史原因喽,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的确是没用了,那就继续看斗法吧,结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王小虎根本没出手,只是派出了一个叫耿鉴扬的出手,这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一出手就把我给震了,丫的竟然跟寇真一样会­阴­阳颠倒神仙步,而且看架势比寇真厉害多了,一晃对方就看不到了,接着就被他一脚踹下了高台……

“卧槽,伟哥,这小子偷学我家的­阴­阳颠倒神仙步。”寇真咋唬的叫了起来,我也挺懵逼,五行­阴­阳颠倒神仙步并不是那么容易学的,不光要懂奇门遁甲,五行­阴­阳,计算的本事必须特别强,哥们也跟寇真学过,就学了个皮毛,没有寇真那么顺溜,可台上那位耿鉴扬神仙步踩的比寇真还溜,不会是偷学的吧?

“伟哥,你答应我,要是咱们对上这小子,你让我上,哥们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丫的知道知道偷学我老寇家的神仙步是个什么后果……”

哥们嗯嗯答应下来,心里却犯嘀咕,耿鉴扬的神仙步莫测高深,比寇真溜多了,真要对上,我该怎么应付?我想的出神,高台上的灵宝派毫无悬念的赢了比赛,接下来的比试,我基本上就看几眼,因为没啥了不起的人物。

最难对付的还是灵宝派,王小虎的实力我不知道,但从别人对他的态度来看,绝对错不了,就连他身边的耿鉴扬也是手法奇特,更不要说那个眼睛能闪出七彩颜­色­的小子了,我要是猜的不错,灵宝派将是最难对付的。

如果跟灵宝派对上了,我该派谁出阵?毕竟只有三局比斗,赢两局才能胜利,我恍恍惚惚想的出神,被张捷拽了下,小声对我道:“师傅,浪总的神霄派上场了。”

浪总的神霄派,同样是三人上场,浪总,小哥李一灵,还有那个拿着黑板子跟铃铛较劲的年轻人,竟然特妈叫风清扬,哥们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丫的还真敢取名字,敢给令狐冲当师傅。

浪总的神霄派上台,同样是叫好声一片,浪总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道门当中,神霄派一定不是最强的,但一定是名气最大的,毕竟浪总主持了一档灵异节目,我这么闷的人都看过,更别说别人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浪总的法器竟然是个和尚用的紫金钵盂,古香古­色­的,灵气盎然,丫的一边主持,一边把钵盂递给了风清扬,对着喇叭喊道:“小弟我也来凑凑热闹,大家都手下留情啊。”

浪总人缘好,还会烘托气氛,大家都被他逗乐,让我想不到的是,浪总并没有派神霄派最强选手李一灵出战,而是让那个风清扬托着钵盂出战,哥们就十分不理解了,我不理解,别人就更不理解了,有人喊道:“浪总,道门大会,你家风清扬兄弟不使孤独九剑,整出个钵盂来­干­什么?”

浪总嘿嘿一笑道:“这位兄弟眼拙,风清扬手里的那是什么钵盂,那是铜罄。”

卧槽,这回答不光是哥们哑口无言,大家都哑口无言,因为铜罄跟风清扬手中的钵盂在外表上看区别不大,他要硬说是铜罄,你也没办法,虽然大家能看出那是钵盂,磬是道教宫观和科仪中常用法器之一种。作用有二。一是为了感动神灵,沟通人神,二是为了警戒人众。

浪总强词夺理的管钵盂叫铜罄,当然不愿意在这上面多做纠缠,岔开话题说了几句场面话,比斗开始,一个道士穿的整整齐齐的,手拿桃木剑,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当真是有点仙风道骨的摸样,一点都不比电视剧里的古装小生差,而且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道行不低,哥们感觉风清扬斗不过这道士。

风清扬站在高台上,一晃手中的钵盂,嘴里轻轻念叨,我都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玩意,就从钵盂里冒出一道淡淡灰­色­气息来,卧槽,果然是法宝,里面竟然有猫腻,哥们捏诀开了­阴­眼去看,就见从钵盂里出来的是个老太太。

这老太太灰衣小褂,一脸褶子,老的都快没法看了,偏偏呲着没牙的嘴在乐,一身的晦气……也不打那个道士也不骂那个道士,只是往那个道士身后一战,那道士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扭头去看,风清扬把钵盂扔给浪总,举着黑板子冲了上来。

斗法跟比武基本没啥区别,错失先机就会很被动,那道士无奈桃木剑迎上风清扬,左手还多出张黄符,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那道士掏出黄符之际,道袍上束腰的带子突然就断了,束腰的带子断了,道袍就散开了,衣襟挺宽大,那道士一步迈出,竟然踩到了衣襟上,一个踉跄,脚下不稳,愣是从高台上跌了下去。

变故出现的太莫名其妙了,哥们看傻了,台下的人也都看傻了,大家都是有道行的,也都感觉到了那个老太太的存在,开­阴­眼对大家来说也不是多为难的一件事,顿时场下咒语声响成一片,都开了­阴­眼,然后就都傻了,显然是都看见了那老太太。

老太太也不在意大家看,笑眯眯的站在台上,一身的晦气都冲天了,大家都有点懵,神霄派赢的可有点不地道啊,可这老太太是谁,大家谁都没认出来,毕竟道家符箓之术是可以驱鬼骇神的,人家真招来护法神斗法,那也正常,问题是什么护法神会有这么重的晦气?

哥们的知觉告诉我,离那老太太远点……不光是我有这种感觉,别人也有这种感觉,都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三步,这算是犯规吗?哥们不懂,扭头去看别人,别人也都互相看,却谁也没说话,白瑞云脸­色­又变了,想要开口,却忍住了。

台下没人说话,台上的祖山派不­干­了,一个叫清虚子的老道指着风清扬道:“斗法就斗法,整出个老太太来­干­什么?吓唬人吗?”

风清扬嘿嘿笑道:“此言差矣,既然是斗法,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又不是高考,还得出题一样,何况天下道门,各家道术都不一样,赢了的就是本事,有能耐你也召出个老太太啊?你要是召不出来老太太,召唤神龙帮你斗法也行……”

风清扬说话狂的让人讨厌,但也是实话,斗法可没说不能召唤鬼神,何况符箓之术就是招神驱鬼的,招出来是人家的本事,拿这个说事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那清虚子脸­色­白了白,怒道:“那我就来领教领教你的本事。”

右手一翻一道黄符在手,横的一步,口中念诵咒语:“天猷天猷,猛烈诸侯。上佐北极,下临九州岛。身披金甲,手执戈矛。眼如掣电,爪似金钩。逢妖寸斩,遇鬼擒收。顺鬼不斩,恶鬼截头。上帝敕下,不得停留。急急如律令。”

清虚子手中黄符灵气盎然,加上天猷真君神咒,也是发了大招了,速度更是奇快无比,并不朝风清扬使劲,手中黄符朝那老太太甩了出去,那老太太恍若未见,呲牙乐的很欢畅,既不躲,也不闪,朝着疾­射­而来的黄符,撅着没牙的嘴,轻轻吹了口气。

一口气吹出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离奇的是,黄符竟然反­射­了回去,啪!的声打在了清虚子脑门上,怪异的力量像是抱住了清虚子,然后他就倒飞出了高台,哥们看的目瞪口呆,突然想起在崔判官门前听到过鬼差们的话,眼睛一亮,知道这灰衣老太太是谁了。(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八章 对策

老太太身上除了晦气,一点­阴­森气息都没有,相反身上还有点灵气,那是只有正神才有的神灵气息,哥们想起在崔判官衙门口那些鬼差的议论:有个叫徐浪的,据说这个倒霉蛋被扫把星给缠上了,前些日子还把奈何桥给克塌了……

姜子牙封神把自己老婆马氏封为了扫把星,那岂不就是马老太太!如果真是马老太太这绝逼是大杀器啊,哥们冷汗都下来了,先前看到灵宝派,觉得王小虎那队人马是最强的,现在看来,最强的是神霄派啊,只要有马老太太助阵,克天克地鬼见愁,别说动手了,往谁身后一战,想不赢都难啊。

我要是遇到了马老太太该怎么办?哥们愣愣出神,以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同时暗暗纳闷,只是第一场比试,用不用发这么大的招啊?底牌都出了,神霄派今后的斗法怎么办?

我忍不住看了看浪总身边的人,再看了看拿着摄像机的人型狗熊,顿时恍然大悟,浪总的团队,看似人不少,真正的高手只有小哥李一灵,要是一通车轮战下来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一开始就把马老太太祭出来,震慑众人,基本上就能杀进决赛了。

我是跟李一灵交过手的,道法不弱,道行不浅,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道行,如果他出手,加上马老太太……哥们咋就觉得那么沮丧呢?不行,我得琢磨出个对付李一灵和马老太太的办法,要不然太特妈被动了。

神霄派胜利之后,接下来我比较关注的是玉蟾派和茅山派,茅山派出阵的是杨疯子和阮寒,乌羽,杨疯子没出手,阮寒和乌羽很轻松赢得了比赛,玉蟾派,白瑞云同样没出手,两名弟子赢得了比赛,至于深浅,玉蟾派打的挺保守,看不出实力到底如何。

玉蟾派比完我就回到了帐篷,跟我回来的还有尸叔,我俩研究了半天,要是对上灵宝派,神霄派,茅山派,玉蟾派该怎么办。

今天晚上比斗了一场,让我对天下道门有了个更直观的印象,强者愈强,弱者愈弱,最强的就是我列出的那四个门派,尸叔的意思是,以后再上台要多带人,这样能针对­性­的出手,也能及时做出调整,像今天就带着寇真和姐妹花上去,有些大意了。

今天是第一次的试探接触,各个门派都没经验,下来后,跟尸叔一样想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而淘汰了一半的门派之后,剩下的只会越来越强,可一说到马老太太,尸叔也是愁眉苦脸,想不出个办法来。

我在心里把我们这边的人排了个遍,没发现有能对付马老太太的,我忍不住看了眼尸叔,小心翼翼问道:“尸叔,咱们这边属你最强,道行最高,要不等对上马老太太,你上去试试?”

尸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拿着烟袋锅子戳我道:“你是怕我死的不早是不是?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是不是?马老太太那扫把星,谁碰上谁倒霉,当真是沾着死,碰着亡,看一眼都得倒霉半年,不成,不成……”

尸叔都怕成这样,我就真没办法了,高台那边热热闹闹比试完了,淘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等着明天晚上抽签,比完了,也就该各回各家了,寇真,张润,姐妹花,以及各位术士结伴往这边走,每个人都挺兴奋,看见我和尸叔都朝我点头,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都很希望上台比试比试,但这么大的事,不是闹着玩的,甚至会影响龙虎山今后的走向,没有人跟我请战,但真要派谁上场,也都是义不容辞。

哥们一一点头回应,大家是经历过生死的,彼此之间也不用说那么多,情谊在那摆着,点点头就都明白什么意思了,寇真得瑟着吹牛逼,见到我,朝我喊道:“伟哥,要是那个叫耿鉴扬的小子上场,你一定得派我,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神仙步……”

我没搭理他,因为我看到了张捷跟狗似的跟在姐妹花身后,一个劲的哄两个美女开心,魂都快丢了,那个丢人劲就别提了,我很为有这样一个记名弟子感到丢人,等他走到旁边,我一把提留起张捷,拽到一边道:“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师傅啊,我恋爱了,真的不骗你,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真心爱上她们姐妹了,你帮我撮合撮合呗……”

“还爱上两个了?特妈一个就够你受的,姐妹花的媚术天下无双,估计是现今唯一的传人了,你得瑟个啥?这两个不是你以前泡的小明星和模特,你爱不起……”

哥们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张捷,丫的哭丧着脸对我道:“那就姐姐吧,师傅,我真动心了啊,不骗你的,对了,我听寇真说,你跟红娘很熟,你让红娘帮我们牵个姻缘呗。”

我……气的刚要踢张捷,心中却突然一动,想到了一个对付马老太太的办法,我猛地转身就找尸叔,尸叔正在跟一帮术士在那侃大天,被我拽起来就走,很不乐意道:“小兔崽子,这么急拽我老人家­干­什么?要请吃饭吗?”

我把尸叔拽到没人的地方,小声道:“尸叔,我知道怎么对付李一灵和马老太太了。”

尸叔哦的声,­精­神一振,问道:“你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我嘿嘿一笑,对尸叔道:“尸叔,你老人家一辈子没成过亲,我准备给你搭门亲事,要是把你和马老太太撮合成了,那马老太太岂不就是咱们这一边的了?到时候谁还能对付得了咱们?尸叔啊,为了咱们能赢,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

尸叔开始听的还挺认真,听我说完,烟袋锅子毫不留情的就朝我脑袋上砸了过来,骂道:“小兔崽子,我老人家也是你能调戏的?我把你嫁给马老太太……”

哥们早有准备,笑嘻嘻的躲开,从符袋里掏出红绳对尸叔道:“你还别不信,看看这是什么?”

尸叔之前肯定是觉得我拿他寻开心呢,看到红绳,楞了下,他见识广,知道红绳是什么玩意,全身哆嗦了下道:“薛伟,你不是玩真的吧?”

“逗你呢尸叔,就算是马老太太愿意,我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啊,不过,有了这红绳,我要是把马老太太和李一灵栓在一起呢?你猜李一灵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认输?”

尸叔终于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眼睛一亮道:“好办法,不过你想过没有,红绳只绑有缘人,李一灵和马老太太能凑到一起?”

我笑道:“尸叔,你忘了,符箓之中,有一种符叫做和合符。”

和合术始于道教的和合二仙,和合二仙是中国民间的神明之一,主感情圆满,婚姻和合,故亦作和合二圣。相传唐人有万回者,因为兄长远赴战场,父母挂念而哭泣,逐往战场探亲。万里之遥,朝发夕返,故名“万回”,民间俗称“万回哥哥”。以其象征家人之和合。

和合二仙被道教奉祀为正统神明之一。道教相传,唐代时,火师汪真君在衡山向南岳夫人魏华存请教和合之法,魏夫人遂以和合二仙做喻,告授真君以要道秘诀,所谓和合术就是奉请以和合二仙做主法神的道教法事科仪,创于魏夫人,主要流传于道教的上清、清微等派。

和合符催动天喜、红鸾星君,和合二仙等神,增进宿命中的姻缘:或和合或延续,或增缘或借缘,哥们会用和合符,纵然他俩没缘分,暂时用符箓之术借点缘分也行啊,再加上红绳……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段缘分,李一灵不想跟马老太太有缘分,就得认输,不认输,那就先把马老太太娶回家吧,而且他俩一有缘分,我估计马老太太会使劲的克李一灵……

尸叔也想明白了,瞅着我嘿嘿笑道:“你小子怎么那么坏呢?不过,我老人家喜欢。”

“尸叔,其实咱们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茅山,神霄,灵宝,玉蟾,这几派再强,也不可能都让咱们碰上,只要他们几个碰上,必然会分出胜负来,咱们的压力也就小很多,我觉得这四派咱们能对上两个就差不多了,至于怎么排兵布阵,你还得指点着我点。”

“薛伟啊,指点你排兵布阵没什么,可你就不知道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越不想全都碰上,没准就真的都能碰上,而且,这么大的事,千万不能有侥幸的心理,现在我问你,这四派你最不想跟那一派遇上?”

我沉默了会,叹息道:“老爷子,实话跟你说,这四派里面,我最不想碰上的就是茅山派,你知道杨疯子对我不错,我难道真能跟他动手动脚的?放不开手脚啊,赢他也不是,不赢他也不是……”

尸叔噗呲一笑:“好像你胜券在握似的,恰恰相反,茅山派你是最不应该担心的,我跟你正好相反,我恰恰希望你能碰上茅山派。”(未完待续。)

三百四十九章 对阵杨疯子

墨菲定律说,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还真是这样,我越不想跟茅山派碰上,越是碰上了,第二天吃过晚饭开始抽签,巧合的是,我抽到的就是茅山派,哥们满心无奈,跳脚去看茅山派,那边倒是平静的很。

今天跟昨天不一样,吃完饭大家就早早围聚在高台下面占个好位置,那些第一轮就被淘汰的道门,谁也不走,大有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的自豪感,非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更加轻松了起来,热热闹闹的比昨天更甚。

望着高台那边的热闹,我不无担心的问尸叔:“尸叔,待会该怎么排兵布阵?”

“那得看杨疯子发不发疯,他要发疯,第一个上场,就得你去对付了。”

我之前的打算是,对阵上杨疯子让尸叔上,可听他的意思,却是让我出手,我忍不住道:“杨疯子是前辈,指点过我不少,算是半个师傅,我个小辈的跟他动手,有点说不过去吧?何况以杨疯子的本事,除了你,咱们这边谁也不是他对手。”

尸叔抽着旱烟,幽幽道:“我是外道,帮你动手不难,可要是我赢了杨疯子,别人该怎么看龙虎山?薛伟啊,你现在是龙虎山的法师,二品的受箓,身份不比杨疯子低了,想要赢的光明磊落,就只能是你出手。”

尸叔说的倒也没错,他身份特殊,虽然辈分高,却不是真正的道门弟子,要是尸叔赢了杨疯子,的确会给别人留下话柄,而能斗过杨疯子的只有张青山,张青山不来,就只能是哥们上了,这是比较关键的一场比斗,赢了,还能继续争先,输了龙虎山就只能是看热闹了。

杨疯子的确难对付,想要赢他,我心里没底,但也不是说我们就彻底输了,毕竟斗法分三次,我赢不了杨疯子,还消耗不了他?只要剩下的两场赢了,也就过关了,至于剩下的两场派谁出战,我这边的高手也是不少的,阮寒和乌羽占不到半分便宜。

事已至此,多想也没用,我懒得去高台下面凑热闹,­干­脆找了个帐篷打坐,养­精­蓄锐准备对付杨疯子,让寇真快到龙虎山上场再来叫我,哥们盘膝而坐,摒弃一切杂念,希望形神俱妙能够再上一个境界。

可突破境界这种事,那是相当困难的,不是小说里稀里糊涂就能提升的,哥们境界没提升,­精­气神倒是稳固住了,打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寇真来叫我,小声召唤:“伟哥,伟哥,该轮到咱们上场了。”

我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境界没有提升,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却还是有些遗憾,检查了下腰畔的符袋,站起来跟寇真往高台那边走,寇真挺兴奋,跟我商量道:“伟哥,待会要是乌羽上场,你就让我对付他,不是跟你吹,那小子底细我摸的透透的,对付他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放心,我绝对收拾得了他……”

寇真还从来没这么有信心过,我好奇问道:“你咋那么有把握对付乌羽?”

“伟哥,你忘了乌羽在咱们巷子住了一段时间,我还跟他合伙做生意,他画符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他有几斤几两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该怎么对付他,我都想好了……”

寇真信心满满,要是一般的比试,我还真就让他上了,不客气的说,凭寇真的神仙步,在场的就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下来,何况北天师道也不是只有神仙步,寇真的符箓功夫也在上乘,还有几个祖传的法器,这次都带了来,但对茅山,哥们是不敢有半点大意。

寇真说对乌羽的实力一清二楚,他俩厮混了那么长时间,乌羽没准也对他的实力一清二楚,这个险哥们不能冒,哼哼哈哈的也没答应寇真,到了高台下面,杨疯子已经站到了高台上,身边还是老配置,带着乌羽和阮寒。

茅山派绝对算得上是道门第一大派,金字招牌,抓鬼驱邪老百姓只认茅山派,你要说是龙虎山天师道的,老百姓保准一脸懵逼的看着你,问龙虎山是什么,天师道是什么?但你要一说是茅山的,没人不知道。

茅山派声势浩大,来了起码得有七八十号人,乌泱泱的挤在高台下面,杨疯子威风霸气,大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哥们带的人也不少,跟茅山比还是差点事,但我带上高台的人多,寇真,尸叔,张润,张白云,郑龙……十几号上了高台。

带这么多人,是因为哥们不敢大意,也是看人下菜碟,我一上台,下面的茅山派道士就开始起哄,有人还跳着脚喊:“带这么多人,赶集吗?”

哥们如今代表的是龙虎山,不搭理那些冷嘲热讽,寇真却怒了,朝台下起哄的人喊道:“放你妈的屁,不服气你上来,咱俩先比划比划……”

“我可不敢,你们人多,群殴我怎么办……”

台上台下斗起了嘴,哥们也没阻止寇真,要是挨骂都不还嘴,岂不是显得我们太好欺负了?哥们站到了台上,主持的浪总往后退了退,杨疯子斜着眼睛看我们,嘿嘿笑道:“来的都是熟人啊,就不跟你们客套了,老子打头阵,你们那个接招啊?”

哥们早就想过杨疯子会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发生了还是忍不住苦笑,心里忍不住暗骂,挺大岁数的人了,还是茅山的符箓宗师,身份,地位都摆在那了,咋也应该矜持下身份,先派个弟子出战,老丫挺的却不按常理出牌,要第一个出战,那就只能是哥们上了。

我越步而出,朝杨疯子稽首道:“杨前辈,我来接招。”

杨疯子斜眼看我道:“你小子是我的对手吗?你师傅呢?”

“我师傅不在家,是不是对手也得试试啊,我也不想跟前辈动手,形式逼到这份上了,前辈手下留情。”哥们说完,脚下踩了个罡步,手中一道雷符,就等杨疯子动手了,不曾想杨疯子鼻子哼了声,道:“跟你动手是欺负你了,你要是能接下我三道雷符,就算你赢。”

杨疯子明显是在放水啊,我想起昨天尸叔对我说的话,我恰恰希望你能碰上茅山派。现在想想,那是话里有话啊,之前尸叔去找杨疯子,两人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呢,哥们信心就更足了,要说真正的斗法,我应该不是杨疯子的对手,可要说接下他三道黄符,我还是有信心的。

这件事绝就绝在,杨疯子托大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人家身份在那摆着呢,牛逼也正常,你要不服气,也上去接他三道黄符?不过议论的人还是不少,这个机会要是不把握住,哥们就太傻了,我急忙道:“那我就接杨前辈三道黄符试试,还请杨前辈留手。”

“我是不会留手的,小子,先接老子这一道霹雳符!”杨疯子说完,手一翻手中多了道黄符,脚下横的一踩,不紧不慢的念诵咒语:“霹雳乘龙驾黑云,六丁驱涌出帝轩。万马奔雷震天地,火蛇吐焰魔鬼潜。左玄日阳散玉历,右玄月­阴­飞金篇。五湖连栧如裂帛,大震三声涌水泉。霹雳雷公听我召,召命正出雷揈权。天雷十二化为霹雳,唵黑黑杳杳摄。地雷十二化为霹雳,唵飞飞骨骨摄。水雷十二化为霹雳,唵日夹日夹坤坤摄……”

别人念咒语都是越快越好,毕竟符箓之术是要配合咒语的,尤其是斗法,常常是边斗边念咒语,杨疯子站在台上却是不紧不慢,跟小学生念课本似的,一字一句念出来的,整的哥们很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也不敢放松,时刻警惕着杨疯子出手,当咒语念到一半的时候,本来是月朗星稀的天空之上,漂浮过来一朵黑云,黑云压顶沉闷的气息笼罩过来,风也刮了起来,大有风雨欲来的气势,台下一片轰然,有人惊呼道:“杨宗师果然厉害,咒语还未念完,天地就有了感应……”

“不愧是茅山的符箓宗师,天啊,我之前还以为杨宗师要放水,现在才知道,三道黄符真的不好接啊,薛伟那么年轻,能接得下来这一道霹雳符吗?”

“杨宗师不出手,还不知道差距有多大……”

台下惊呼声一片,显然是被杨疯子给镇住了,哥们看着天上乌云汇聚也是暗暗心惊,觉得杨疯子不是放水了,如此好整以暇的出手,威力必然会更大,可哥们就是那么好被收拾的?不知为何,我心中激起一股强悍之气,压力越大,我内心反抗的力量就越大。

我没在废话,左脚向前一划,黄符横举在胸前,朗声念诵咒语:“黄神聚将,令出轰天。十一大曜,纪律明严。各领号令,冲击照行。违者刑刢,轰斩霹行。”

咒语声中,黄符上面灵气充盈,紫电如蛇,耳听得台下有人惊呼道:“都令咒,薛伟要­干­什么?他要硬抗杨宗师的霹雳符吗?……”(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章 接你三招

哥们的确是要硬扛杨疯子的霹雳符,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刚才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要躲开吗?躲开,就输了,我输的起,可是龙虎山输不起,如今只能是硬碰硬了,那怕是拼了个山穷水尽,也不能让其他门派看了笑话。

投机取巧,纵然能赢的一时,却赢不了一世,哥们今天要不直面杨疯子的霹雳符,就永远也没有胜他的可能,我抬头仰望天空,浓密的乌云带着压到一切的气势飘到我头顶之上,云朵之中­阴­阳二气每一次轻微碰触都带着滚滚的雷意,每一声闷响都震慑天地,带着无穷无尽的天地之威。

疾!随着杨疯子的一声疾,霹雳符甩到我头顶上,“咔嚓!”一声巨雷响起,乌云之中­阴­阳二气猛然撞击到一起,一道挟天地之威的霹雳带着股无可匹敌的狂风朝我头顶凌空劈落下来。天地都被这一道闪电照的雪亮。

哥们右脚猛地向下一跺,大喝了声急急如律令!手中黄符朝雷电迎了上去,黄符被我甩出,犹如离弦之箭快速绝伦,向上了也就不到百米,头顶巨雷已经轰然击下。一股无匹的压力自上而下,轰然劈落在我甩出去的都令符上,耳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使我神魂猛然一震,若不是哥们已经到了形神俱妙的境界,这一震怕不是连魂魄都震散了。

我心神仍灌注在黄符之上,大声念诵咒语:“黄神聚将,令出轰天。十一大曜,纪律明严。各领号令,冲击照行。违者刑刢,轰斩霹行。”

都令符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茫,抵挡住天空中的雷霆一击,雷霆之力乃天地之威,即使被挡了一挡,却仍然劈落了下来,但大部分的雷电都被挡住,剩下的一小部分,对哥们已经造不成任何伤害。

哥们相当潇洒的没有再出黄符,而是右手捏了个雷诀,把剩下的雷电光芒随手拨开,杨疯子的第一道符,哥们是挡下来了,同时收获了许多台下人的赞叹,尤其是几个人的惊呼我挺满意,其中一个惊讶喊道:“薛伟才二十五六岁,就有如此本事,太出乎预料了……”

有人应和:“是啊,真没想到薛伟竟然能硬抗下杨宗师的霹雳符,他都这么厉害了,那他师傅张青山岂不是更厉害?”

“龙虎山家大业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玉蟾派的打算恐怕要落空……”

哥们傲然而立,感觉自己挺有范的,没想到杨疯子突然发疯,对我吼道:“好小子,倒是小瞧你了,再接我一道符试试。”

杨疯子不再是上次那样慢慢悠悠的念诵咒语,而是念的快了起来:“天雷隐隐,龙虎交横。太华太极,雷电飞奔。飞砂走石,倒海倾云。能晴能雨,收魄收魂。蓬莱之部,风雨上卿。霹雳大斧,皓翁灵尊。祛邪伐恶,木郎震云。电母噉吼,雷公前奔。风轮雷震,万丈高真。将军霞雳,破魔伏神。急急如律令。”

天上乌云还在,杨疯子第一道符要汇聚云气,第二道符却没必要了,而且还是召北方雷神咒,第二道雷肯定比第一道雷凶猛多了,哥们也没想到杨疯子能疯成这样,还以为他要换一种符箓之术让我接呢,谁能想到丫的没完没了的用雷劈我?

第一道符接的就不容易,要不打起­精­神来,真能被杨疯子请来的雷给劈了,哥们来不及多想,急忙掏出黄符,念诵咒语:“玄灵节荣,永保长生。太玄三一,守其真形。五脏神君,各保安宁……”我默念斗母玄灵秘咒,运转全身真气,一股暖暖的气流快速涌遍全身,使得我全身压力一减,黄符朝着乌云上方甩了出去。

“咔嚓!”乌云之上第二道神雷轰然而下,第一道神雷我勉强能够支撑的住,第二道突然而下,力道增加了何止十倍,雷电劈中黄符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全身一震,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杨疯子卧槽你大爷……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轩……”我大声嘶吼着,一股不屈的战意从我心底升起,我也怒了,杨疯子真是一点也不念一起吃串的情分,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了,哥们就算是被雷劈死了,也不能被他吓死了。

黄符被雷电劈中,这一次却没有把我甩出去的雷符劈碎,雷电和雷符相持在了空中,“轰隆隆……”乌云之中滚动着的雷意仿佛被我甩出去的黄符惹恼,不断怒吼着,接着一股巨大无比纯正的雷气轰然而下,雷气有偌实质压制住了空中的黄符。

哥们心神全在雷符之上,刚要加把劲,杨疯子又出手了,念诵咒语:“圣灵威猛,震动乾坤。三元七政,九威八灵。狼牙猛吏,流金火铃。玉晨大仙,六通灵君。散飞赫奕,翻海收云。发罡起斗,伐恶斩­精­。五雷铁面,破阵将军。黑面狼牙,火山火盆。流金万里,霹雳高奔。玉枢敕令,火洞将军。撼山集云,破魔伏神。上帝有敕,急急施行。急急如律令。”

召中央雷神咒,杨疯子这是发大招了,在他咒语声中,乌云翻滚的更加快速,杨疯子第三道符甩出,哥们猛地怒吼:“天地威神,诛灭鬼贼。六乙相扶,天道赞德。吾信所行,无攻不克。疾!”

我强忍住那无穷无尽的压迫,运起全身功力不退,反而心意让黄符顶着雷电向上冲去。我知道这第三道雷考验的不光是我的本事,更考验的是道心,此一次若是不战自退,心中就会升起恐惧之心,恐怕下一次再也不会有勇气再面对杨疯子。如今已无退路,只有,破釜沉舟!

第三道神雷轰然落下,这一道雷比前两道更加威猛,更加不可匹敌,黄符迎上神雷“咔嚓!”一声巨响,黄符被雷霆劈的四散,却终于挡住了大部分的雷霆,我只感觉眼前白光闪耀,心知不好,迅速掏出张黄符贴在了心口上。

轰!哥们被雷电击中,顿时一僵,全身上下仿佛有万根金针不停扎着我所有的­茓­道。剧烈的疼痛令我神魂一散,此时神雷化身千万道细小的神雷笼罩住我全身,一道道细小的神雷劈落在身上,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在切割我全身。

哥们不知道千刀万剐是什么滋味,但是我知道万千神雷落在身上的滋味肯定比千刀万剐要难受上千万倍,这一刻我的魂魄都在颤抖,仿佛要脱离躯壳远离这种痛苦。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痛苦,我觉得自己被千万道神雷切割成了无数个自己,每一个自己都在痛苦的煎熬着,每一个身体所承受的痛苦汇聚在一起冲击着我仅剩下一点的神智。

我的神智被痛苦冲击的越来越弱,此时我只有承受,啊!我大喊了声,眼前恍惚出现张青山,仿佛还在那个小小的东北山上,张青山对我道:”一道符,可飞天遁地,可逆流而上,可穿梭九霄……”

我想起曾经的种种经历,想起龙头山,想起慕容春……我道心坚固,无愧天地,哥们汇聚仅存的一点­精­神,轻声念诵咒语:“一转六神藏,二转四煞没。三转­阴­霾收,四转­淫­雨止。五转乾坤焕耀,六转日月合明。七转封潭锁海,收摄­阴­霾不正之气,赴五雷之下受死灭形。急急如律令……”

祈晴七转咒,咒语声中,我心头一片清明,聚集起全部的­精­神将所有分裂出去的念头聚集在一起,所有的念头飞速凝聚回躯体,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无比强大,全身更是鼓胀起来,我全身所有的劲道聚集到一起“啊!”猛然一声大喊,右脚使劲向下一跺。

劲道从身体里猛烈散出,将围绕在我身边不停劈落的千万道神雷震散开,我身边没有了千万道神雷的劈­射­,全身一松,哥们一跺之下竟然把杨疯子请来天雷的气息,全都从我身上震散了开来。

我咒语声音未消,形成一道狂风猛然吹起,将天上的乌云吹散,乌云散去露出天边一轮明月,清幽的月光洒在我上,天地之间一片惨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整个高台四周,一片寂静,台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并没有他们想象的一副焦炭摸样,相反,除了震散的雷霆气息,还有不少的雷霆气息在我身体里环绕,哥们站在原地没动,沉寂了有三十秒,我听到有人喊了声:“卧槽!薛伟到了形神俱妙的境界……”

接着轰的一声,议论开来,可我挨了一道雷,体内的雷霆气息还没消化,那也是相当难受,我强忍着不舒服,对跟我对立的杨疯子道:“杨前辈,我可是接下了你三道雷符,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疯子瞪着怪眼看了我半天,开口道:“好小子,进步不小,算老子我输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一章 搅屎棍

听到杨疯子认输,哥们身上一软,差点栽倒在台上,他三道雷我接的真心不容易,还不如跟他斗上一场呢,接他三招看似占了便宜,其实比斗法更­操­蛋,斗法我能躲,能闪,能出招,接三招却是实打实的硬接,尤其是这么多双眼睛注视下,偷­奸­耍滑都是打自己脸,好在挺了过来,勉强走回我们这边,寇真朝我喊道:“伟哥,牛逼啊。”

“扶住我!”哥们小声说了句,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寇真倒也不傻,急忙上前扶了我一把,接下来阮寒就跳了出来,手执­精­钢长剑,朝我们这边施礼道:“第二场我来领教。”

“铃铛上去­干­掉他!”我朝铃铛喊了声,铃铛就跳了出去,笑着对阮寒道:“阮寒,好久不见了,你还认得我吗?”

铃铛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哥们回到巷子都没认出来,阮寒就更不可能认出来了,摸摸头道:“你是……”

“我是铃铛啊,你忘了?前几年你在巷子里的时候,还偷看我洗澡来着……”

知道我为啥派铃铛上场了吧?论本事铃铛绝对不是阮寒的对手,但要是抡耍无赖,阮寒绝对不是铃铛的对手,当年大家在巷子里那么熟,阮寒真就好意思赢铃铛?果然,铃铛话一出口,台底下顿时哄笑声一片,阮寒冷汗都下来了,着急道:“铃铛,你变漂亮了,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寇真是个非常不着调的人,而且他的不着调能传染,多好的人跟他在一起待时间长了,都能变得不着调,变得无赖,厚脸皮,比如哥们就被寇真带坏了,铃铛从小跟他一块长大的,耍起无赖来,也是一把好手。

阮寒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立刻让铃铛抓到了把柄,咦的一声道:“我变漂亮你都知道啊,你没少偷看啊,阮寒,你说你把我都偷看了,是不是要对我负责?……”铃铛肆无忌惮的调侃阮寒,左手的小铜镜却拿在手中,暗里搞鬼。

阮寒是个人­精­,不过在­精­的人也有吃瘪的时候,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解释不清这种事,越解释就会越乱,阮寒­干­脆闭嘴了,这个时候杨疯子却补了一刀,瞪着怪眼问道:“阮寒,你特妈还偷看过铃铛洗澡?”

自己师傅都这么喊,他就更解释不清了,阮寒哭笑不得的站在台上,铃铛跟阮寒是不陌生的,当年喝醉了还在一起拍着肩膀称兄道弟过,就差结拜兄弟了,知道他生辰八字一点都不奇怪,正当阮寒手足无措的时候,铃铛已经算计完了阮寒,猛地举起铜镜,勾魂术,往外轻轻一勾,阮寒措不及防之下,魂魄被勾出来一点。

造不成什么实际损失,但这么一会足够了,铃铛二话没说,一个箭步过去,照着阮寒飞起就是一脚,嘴里还嘟囔:“让你偷看我洗澡,让你偷看了我洗澡还不承认!”

阮寒神魂不稳,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铃铛踹下了高台,这就更造成了一个事实,阮寒理亏,不好意思跟铃铛动手,台下更是轰然议论,铃铛赢的当真是毫无悬念,杨疯子都看傻了,张着大嘴,对摔下高台的阮寒喊道:“你特妈还真看了啊?”

阮寒趴在地上不起来,右手一个劲捶地,有这么不着调的师傅,估计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哥们却是心中一松,赢了,连赢了茅山派两场,终于是拿下了这一局,不过哥们差点没被杨疯子用雷劈死,铃铛却啥事没有,早知道铃铛如此彪悍,对付杨疯子的时候就该让铃铛上啊,让铃铛冤枉杨疯子偷看她洗澡,会是个什么场面?

哥们很向往,也很无奈,比完了就是比完了,我深吸了口气,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要带着哥几个往台下走,杨疯子大喊了声:“等等!”

卧槽,这老东西还出什么幺蛾子?三局两胜,我们赢了两场,你在不乐意也是输了,难道还要比最后一场找找面子?要是别人,肯定觉得是瞎耽误功夫,杨疯子不一定,他是真疯啊……

哥们硬挺住,扭头对杨疯子道:“杨前辈,我们已经赢了,没必要再比了吧?”

杨疯子没搭理我,大马金刀的站在高台上,面对台下的道家中门派,道:“茅山一派,北宋时与龙虎山、合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龙虎山张天师一直执掌三山符箓,看似两家,其实是一家,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茅山也没想再换个老大,既然我输了,茅山依然奉龙虎山为领袖,今天两家合一家,在大会没办完之前,我茅山暂时归于龙虎山下,那个不服?”

杨疯子扔出个炸弹,台底下顿时炸锅了,白瑞云脸­色­更是难看的跟开了个­色­彩铺一样,一会黑一会红的,大家之前都说好了,斗法,输了的就没资格上台了,杨疯子突然来这么一手,输了之后,不肯退出,而是加入了龙虎山,那意思是还能出战。

这就­操­蛋了,本来我们这边就不弱,加上杨疯子……他的符箓之术大家是看在眼里的,那三道雷简直就是示威,如此一来,龙虎山声势大涨,要是别的小门派,白瑞云估计早就跳出来不同意了,可杨疯子是什么身份?

杨疯子再疯,也是代表的茅山派,而且这个主杨疯子是拿不了的,也就是说,杨疯子来之前估计就跟茅山的掌门商量好了,要帮助龙虎山,杨疯子这么做,不光是我纳闷,大家更纳闷,茅山如今风头正盛,拔得头筹谁都没话说,整这么一出­干­什么?

难道茅山没有野心?我怎么也琢磨不透其中的意思,尸叔在我身边小声道:“有什么想不开的?茅山掌门是个聪明人,如今这天下,茅山的名头已经够响亮了,符师当不当的没啥意思,他不当茅山派也是声名赫赫,当上了反而事情多多,盛极而衰也是说不定的,何况如今是什么时代了,要是枪打出头鸟呢?”

哥们顿时就恍然了,龙虎山没落的不成样子了,当这个领袖其实就是挂个明,基本没人承认,否则也不会大家都来得瑟,政府也放心的很,因为掀不起浪花来,可要是本来就声名赫赫的茅山成了领袖,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毕竟茅山现在实力大,在整出个李教主来……何况就是个虚名,真心是没啥意思,也就不难理解为啥茅山还要归于龙虎山了,找颗树下好乘凉,多少辈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也是如此,甭管这棵树是不是大树,起码是颗树。

几百年都是龙虎山当老大,改朝换代,茅山也觉得别扭,­干­脆帮龙虎山一把算了,何况我和杨疯子关系很亲近,我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尸叔,觉得自己道行还不够,还得好好修炼,起码得修炼到能猜透这帮老狐狸的心思才行。

杨疯子霸气,往台上一站,没人敢说不行,不过这个例一开,那之前输了的门派就都可以暂时找个门派投靠,反正不过是这么几天的时间,又可以重新上场了,顿时有些落败的门派就嚷了起来:“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暂时归于别的门派……”

所有人目光都朝白瑞云看了过去,看看他怎么说,白瑞云脸­色­涨得通红,也是没忍住,高声对台上的杨疯子道:“杨前辈,你这样恐怕不合规矩吧?”

杨疯子居高临下,斜眼看着白瑞云,冷哼道:“怎么不合规矩了?咱们这规矩是谁定的?不是还没选出谁执掌天下符箓吗?怎么着,你玉蟾拍要执掌天下道门的牛耳了?”

白瑞云被杨疯子噎的一愣一愣的,他虽然主持了大会,号召了大家都来参加,但还真没啥资格定规矩,毕竟玉蟾派也是参赛的其中一个门派,­阴­谋诡计还没得逞之前,丫的还要占着大义,不可能明目张胆让人觉着他说的算。

白瑞云眼珠子转了转,还没等说话,杨疯子道:“既然没人定规矩,那就这么定了吧,输了的可以暂时归入别的门派,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热闹点也是好的啊,至于强弱,那就各凭本事了。”

“杨前辈,大家是不会同意的,之前也没有这么一说啊。”

白瑞云还是不服气,争辩了句,杨疯子一瞪眼睛,问台下众人:“老子说的,你们同意不同意?”

“我遇仙派同意,杨前辈说的对,我支持杨前辈……”遇仙派先响应,想必是之前输的太丢人了,想在后面找回点场子,有人出头,那些输了的门派立刻响应,吵吵闹闹的喊道:“我们也同意,咱们这是交流大会,又不是比武招亲,多交流交流总是没有坏处……”

理由是多么的充分啊,的确啊,本来就是交流大会,凭啥不让交流了?白瑞云脸­色­刹那白了三分,不在说话,杨疯子得意洋洋,鼻孔朝天,哥们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苦笑,我发现只要有杨疯子在,多好的经都能让他给念歪了,他就是个搅屎棍。

不过,我咋就觉得那么得劲呢?(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二章 指点

杨疯子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他疯起来谁也挡不住,下了高台都没跟我说话,领着茅山派的人呼呼啦啦把帐篷往我们这边搬,茅山派动静太大,整的继续斗法的人都没什么心思了,台下的人一会看看高台上的比斗,一会看看茅山派搬家……

等茅山派搬完家,高台上的比试也落下了尾声,今天虽然比试的门派少了,但时间却没有少多少,主要是剩下的门派都是高手,斗法也不再是那么轻松,按理说比试完了,也就跟昨天一样该睡觉了,让我没想到的是,比试完之后更加热闹了。

更热闹是因为昨天输了的门派,本来就剩下打酱油的份了,却突然焕发了新机,各个门派乱窜找下家,找到了就欢呼一声搬家……于是乎整个山谷里就跟开了锅一样的热闹了起来,既然茅山派都归入到了龙虎山门下,龙虎山声势一时无两,找上门来的就更多了。

哥们被杨疯子的三道雷劈的都快外焦里­嫩­了,也没心思管这种事,­干­脆到最后面安静的一个帐篷里打坐恢复,其它门派暂时投奔的事都交给了张白云和张润。

哥们端坐在帐篷里慢慢呼吸,让真气在体内环绕,修补受损的地方,过了有半个小时,感觉­精­气神都旺盛了不少,正要入静,帐篷的帘子被掀开,杨疯子一步跨了进来,瞧着我道:“薛伟,不错啊,挨了老子三道雷,还能走回来。”

哥们……苦笑着问杨疯子:“前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看你笑话,老子就不投靠你了,你小子到了形神俱妙的境界了吧?要是不到,也接不了老子的三道雷,尸叔跟我说你已经是形神俱妙的境界,否则我也不敢来真的,没想到你小子真扛下来了,不错,不错,比我那俩废物徒弟强多了,哎,对了,你说阮寒真偷看铃铛洗澡了……”

卧槽,我怎么就能认识杨疯子这么个为老不尊,疯疯癫癫的前辈,哥们都无语了,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杨疯子还不依不饶的问道:“真要是偷看了,我们茅山也不是赖账的,我做主让阮寒娶了铃铛。”

“前辈啊,你特妈想多了……”哥们实在没忍住,爆了句粗口,杨疯子也不在意,盯着我道:“没偷看啊,那铃铛可够臭不要脸的,赢的太没劲了……”

我重伤哎,我在养伤哎,杨疯子没完没了的找上我是个什么意思?哥们都快被他弄疯了,忍不住道:“杨疯子,你要是没事找我聊闲篇,能不能等我把伤先养好?”

“哦,对,你受伤了!”杨疯子补刀,哥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杨疯子浑不在意,对我道:“这两天的斗法我都看在眼里了,灵宝派的王小虎虽然没出手,但真气内敛,不是个好对付的,李一灵道行也不浅,照我看,起码得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卧槽,你说那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那么深的道行?”

“前辈,你去问李一灵去,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早作准备,白瑞云也不可小觑,老子带着茅山派到了你这边,你可不能输了,输了,太丢老子的人了……”

“不是,杨前辈,我在养伤,你能不能等我把伤养好了再来跟我扯淡?”哥们是真心不耐烦了,三道雷劈伤我的人就在眼前,我都没怪你,自己养伤还不行?不行!他跟你没完没了的扯闲篇,那种感觉,真让我恨不得捏死他。

杨疯子这么大个人了,咋还听不出个好赖话呢?真听不出来我烦他?我估计是真听不出来,杨疯子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特认真的对我道:“今天晚上比斗完,剩下的都是高手了,薛伟啊,你可不能大意了,老子也不敢说能帮你都顶下来……”

我就是打不过他,我要是能打过他,我能打死他!哥们特无语的看着杨疯子,听他在那跟我废话,我就不搭腔,憋死他,可杨疯子真不是一般人,我不搭腔也能说的特起劲,说了会见我不搭腔,还好奇的问呢:“你咋不跟我说话呢?”

“杨前辈,我被雷劈了,我伤的很重,没力气说话。”

我开始叫苦,以为杨疯子会良心发现他的做法是不对的,没想到杨疯子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咋呼着对我道:“你看我,咋把来找你的正事给忘了呢?”

卧槽,还有正事啊,他有正事吗?我都快哭了,杨疯子却突然认真了起来,对我道:“薛伟,你到了形神俱妙的境界,但离与道合真还远,也没有时间让你慢慢修炼了,好在老子我摸到了与道合真的边,给你说说我的感觉,要是能对你有用,符箓之术起码能一高个层次。”

杨疯子话一出口,哥们觉得不好意思了,其实他还是挺惦记我的,就是太特妈不着调了,估计来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可进了帐篷就给忘了,跟我不停的没话找话,这是又想起来了,杨疯子真是疯的越来越厉害了。

但杨疯子的这片心,哥们还是很感动的,特真诚的道:“前辈请说。”

杨疯子沉吟了下对我道:“咱们修炼之人,修炼的目的就是元气不散,­阴­阳不灭,与天合德,与道合真,超凡入圣,超圣入神,出神入化。从而长生久视。内炼更生之道,外则置设水火,内则**坎离,九气以生其神,五芽以寓其气,合三光而明景,周十转以回灵,亦各依其本法而然耳。然必以妙无真阳之气……”

哥们细心去听,杨疯子的话有些疯疯癫癫的,一会说修炼之道,一会是自己的心得体会,很杂乱,哥们却听的很仔细,以我现在的境界不用跟小学生记笔记似的全记住,只要汲取到有用的东西,有所感悟就是进步。

听到后面,我听到了点有用的东西,杨疯子话里的意思无外乎是,你想要与道合真,就得相信自己跟道是一样的,你就是道,道就是你,天下万物都有道,存在的都有道理,就像是雷法,符箓之术请雷下来,不如你想象成自己是一道神雷,那样也就无往而不利了……

杨疯子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所谓的与道合真,是心与天地再无区别,修炼成仙并不是传说,形如烟霞,神同太虚,返老还童,步日月于无形,并没有违背现有的物理法则,而是通过修炼“进化”成仙了,与道合真了。

我回想在密室中看过的张继先祖师符箓,黄符上的落笔之处,浑然天成,天衣无缝,意思已经表露的很清楚了,哥们隐隐约约的能明白,可没到那个境界,明白也是瞎明白,但也不是一点用没用,用符的时候,我更加懂得怎样才能使符箓威力最大化。

我一边听着杨疯子的话,一边琢磨,太多有点消化不了,杨疯子喋喋不休的跟我说了半个小时,突然停下了,瞪着眼睛看着我问道:“你明白了吗?”

“我有点明白了,杨前辈你继续说。”哥们还真有点意犹未尽,体内的气机在我调动下,流动的很顺畅,我似乎有那么点摸着门道的意思了,杨疯子却突然沉默了,看了我半天,突然咳嗽了声道:“老子口渴了,出去喝点水,回来再跟你说。”

掀开帐篷的帘子就钻了出去,哥们也没在意,细细琢磨杨疯子说的话,结合张青山的手法,还有张继先祖师黄符的形神,哥们渐渐的悟的越来越深,首先从画符来说,要亮、采、洁、润、圆、坚、宏、细。

没啥高深的,就是用这些手法相结合,画出来的黄符会更加合心意,威力也更大,但在用黄符的手法上,却要溜、健、轻、重、迟……把这些融会贯通了,纵然达不到与道合真的地步,想必哥们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同于别人,哥们手中没啥管用的法器,铃铛有铜镜,寇真有三清铃,浪总有索魂牌,李一灵有金刚杵,哥们只有黄符,一身的本事全都在符箓上,心有所悟之下,我又开始琢磨该用什么样的符,如何能更加快速的取出黄符,以及虚空画符的威力能有多大。

哥们资质算不上多差,但也算不上多好,不算妖孽,真要抡起来也就中上,能到今天这种程度都是历练出来的,以及这几年的勤学苦练,有些地方哥们还是有些疑惑,想要找杨疯子问个清楚,却发现杨疯子去喝水压根就没有回来。

我从帐篷里出来,四处寻找杨疯子,没找到杨疯子却找到了乌羽,我一把拽住乌羽问道:“你师傅呢?”

“下山喝酒去了,说是明天才回来。”

不是喝水吗?咋还喝酒去了呢?我楞了下,随即恍然大悟,杨疯子是把会的,知道的,悟到的一股脑都告诉我了,不能告诉我的,他也不懂,问他也没用,杨疯子又是个爱面子的,他是怕我问的高深没法回答,躲了出去。(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三章 小疯子

我打坐了半宿,睡了半宿,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走出帐篷抬头一看,山谷内一晚上的时间变了个模样,之前是帐篷林立,各门各派泾渭分明,门前还都Сhā着五颜六­色­的旗子,看上去很是壮观,但也跟一盘散沙似的,今天再看,就见组成了几个大帐篷群,之前分散的情况不见了,也就是说,落败的小门小派都暂时找到了依靠。

穿着道袍的道士们来来往往,呼朋唤友,甚是热闹,知道的这是道门大会,不知道是还以为是道教协会组织的春游呢,热闹归热闹,但接下来的比试,也会更加­精­彩激烈,又经过了两天晚上的比试,四强诞生了,分别是浪总带领的神霄派,王小虎带领的灵宝派,哥们带领的龙虎山,白瑞云带领的玉蟾派,剩下的门派全都淘汰。

或许是杨疯子良心发现,觉得用雷劈我不对,几场比赛哥们都没上场,杨疯子带着术士们横扫对手,所过之处一片哀嚎,势如破竹的冲到了四强,接下来也就倒了真正收尾的阶段,*部分也就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哥们代表龙虎山上台抽签。

挺大个红箱子摆在高台中央,浪总也不主持了,站在一边等着,王小虎龙行虎步的上来,白瑞云也满面红光,哥们最后一个上来,三人一起扭头看我,我走到红箱子旁边,道:“三位,请吧。”

白瑞云哼了声,道:“客随主便,还是薛法师先请。”

我十分讨厌白瑞云当了­婊­子还非得立个牌坊的德行,整个大会是他鼓动起来的,他也是野心最大的一个,肯定筹划了有些日子了,又进了四强,只要拔得头筹,从此以后就会风光无限,拿个­鸡­毛当令箭了,偏偏装13的假客气,假谦虚,我懒得搭理他,看向浪总道:“浪总先请。”

浪总朝我笑道:“我就是来拍一期节目,打打酱油的,咋还进前四了呢?还是薛法师先请。”

我们三个在这客气,王小虎往前迈了一步,道:“抽个签而已,不用跟请客吃饭似的。”伸手进了箱子里面,其实最后抽签大家客气也不是没有原因,箱子里就四个纸条,四个门派的名字,要是抽到了一个对手,剩下的两个也就不用抽了,自然成了对手。

要是抽到自己门派的名字,可以重抽,也就是说,基本上抽签就是一次,所以客气客气也就顺理成章了,王小虎不客气,抽出了个白纸条,现场顿时连呼吸声似乎都不存在了,都紧张的盯着王小虎。

王小虎拿着纸条看了看,扭头对白瑞云道:“白掌门,咱俩是对手。”

白瑞云的脸­色­刹时白了白,王小虎的灵宝派之强,威望之高,一时无两,声势比我们这边还大,大部分输了的门派都投奔了王小虎,似乎道门的人谁都知道他,哥们也探听了点关于王小虎的事迹,丫的是个传奇人物,祖先是元末明初鬼师林麒的后人,灵宝派唯一传人,曾经带领道门弟子杀上日本,战日本­阴­阳师宗主,取得了胜利。

连秃尾巴老李,胡三太爷都是他长辈,白瑞云在这个时候对上了王小虎,显然是不愿意的,且不说他能不能斗得过王小虎,就说胜了,那也必然是代价太大,对最后的比试不利。

其实白瑞云大可不必灰心丧气,最后的四强他不管碰到谁都是强敌,就算是碰到我们,难道杨疯子和哥们他就能轻松拿下?浪总的神霄派看似实力最弱,可有马老太太助阵,加上有些门派也投靠了浪总,白瑞云碰上了,基本上就是个凶多吉少。

我觉得白瑞云有点失算了,他低估了现在道门的实力,来之前他一定做过调查,肯定也调查过神霄派和灵宝派,但这两派的掌门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的让他觉得没有威胁,觉得道门没有太出众的人物,才敢大张旗鼓的召开大会,也许他最忌惮的就是杨疯子,所以才定下每场比试都是三局两胜,就算输给杨疯子一局,他赢上两局,最后也能成为符师。

他没想到的是,真正出彩的全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尤其是神霄派的李一灵和灵宝派的王小虎对他震撼太大,加上杨疯子加入了龙虎山,白瑞云想要拔得头筹,困难系数就太大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么个道理。

也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哥们笑而不语,王小虎对白瑞云一抱拳:“请白掌门多指教。”

既然有人愿意打头阵,哥们和浪总就很识趣的向后退了退,白瑞云那张老脸­阴­晴不定,叹息了声,召唤门下弟子上场,第一阵出战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道士,一身青­色­道袍,手中拿着个古香古­色­的令牌,对王小虎抱拳道:“王掌门!在下玉蟾派曾玉林,向你请教,还望手下留情。”

王小虎往后一撤,笑道:“不是我。”

他一往后撤,站上前面来个年轻人,也就二十岁出头,长得很妖孽,一头长发,正是我之前看到过的那位眼睛流露出七彩颜­色­的少年,长身玉立,偏偏穿的很邋遢,破洞的牛仔裤,皮夹克,一双旅游鞋,对曾玉林道:“我的名字你知道不知道的没啥意义,大家都管我叫小疯子,你也叫我小疯子就行,动手吧。”

说完动手吧三个字,小疯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曾玉林被小疯子眼睛吸引住,忍不住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曾玉林身躯一僵,瞳孔收缩,痴痴呆呆的竟然没动,小疯子也不上前动手,而是柔声问道:“在你右边有只小鸟,你看到了吗?”

曾玉林痴痴呆呆扭头去看,竟然点了点头道:“看到了,好漂亮的一只小鸟。”

哥们看的有点傻,先前以为会是一场大战,不曾想两人就在台上聊天,那位曾玉林稀里糊涂就中了招,哥们忍不住朝曾玉林右边看了看,别说看到鸟了,连根鸟毛也没看到啊,再去看曾玉林,就见他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流了下来,脸上的肌­肉­在不断颤抖,显然想要挣脱小疯子的束缚。

小疯子的眼睛又闪过一道光芒,轻声道:“你看到的小鸟是你父亲转世投胎,如今已经死了,在你左边,有一只猫,它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呢?”

曾玉林右边是高台边缘,小疯子这是要让曾玉林自己跳下去,可这借口……也真是没谁了,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曾玉林满头大汗的扭过头去,眼神凶狠的看向高台边缘,像是真有一只猫杀了他鸟爹一样。

小疯子就是两句话,曾玉林已然受不了啦,这情景太过诡异了些,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显然没人知道小疯子用的是什么招数,却都看出可怕来了,要说是邪术,可他既没有念咒,也没有符箓,就那么一站,想指责都没法指责。

灵宝派的实力在小疯子上台才开始真正显露端倪,白瑞云脸­色­变得就更难看了,实在是没忍住,猛地朝台上大喝了一声:“曾玉林醒来!那小子用的是幻术!”

幻术两个字一出口,台下哗然了,哥们也哗然,幻术是一种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的方术。战国列御寇所著的《列子?周穆王》说过,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

可见幻术是由来已久的,幻术是通过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念,和一些看来是不经意但却隐秘的动作、声音、图片、药物或物件使对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状态而在意识中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常见的幻术有三种,第一种是以沉香,朱砂,檀香,曼陀罗花粉配置而成点燃后对别人产生幻术,第二种是用催眠术让别人产生幻术,第三种是以­阴­阳术数,奇门遁甲,形成的阵势,产生的幻术,让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转化成梦境,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无限放大为现实,把人厄运势引导到解脱的境界,并超脱欲念。感受到运势改变。是五行、­阴­阳、八字完全专注固定在好运位置。从而达到避免凶煞的方法。这种幻术是最高级别的。

低级的幻术是幻不住身怀道法的曾玉林的,那么也就是说,小疯子的幻术已经到了最高级别,卧槽,他才多大啊,幻术就玩的如此溜?我茫然的回头看了看台下的道门中人,乌泱泱的差不多几百口子,但能抵挡住小疯子幻术的,应该没有几个人。

就算是哥们上台,也够呛能抵挡小疯子的幻术,不过,哥们倒是有办法对付小疯子,因为我怀里有小花,小花是魇祟,噩梦中诞生的,天生的魇术,动手的时候让小花出手,不说能跟小疯子斗个不相上下,只要能跟他僵持片刻,赢的那也是哥们啊。

我刚想到这,台上的曾玉林突然怒吼一声,朝着高台右边狂喊道:“你为何要杀了我爹?我跟你拼了!”

挥舞着手中的令牌,义无反顾的跳下了高台……(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四章 王小虎

曾玉林输的这叫一个痛快,连小疯子的边都没摸着就跳下了高台,实在是有够难看的,台下有人哄笑,有人惊呼,还有人叫骂,我看了看白瑞云,那张脸都快成紫­色­的了,玉蟾派第一局输的痛快,第二局就不得不慎重了。

白瑞云深吸了口气,缓步走上高台,对小疯子道:“贫道来领教道友的幻术。”

小疯子嘿嘿一笑道:“你的对手不是我。”

另一侧王小虎大步走上台来,手中拿了把黑乎乎的尺子,那尺子黑的锃亮,看似平淡无奇,却透露出神气,王小虎走到离白瑞云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抱拳道:“我来陪白掌门过过招。”

王小虎一上台,台下顿时一片叫好声,气氛热烈,不光是哥们骇然,白瑞云恐怕也没想到王小虎会如此得人心,神­色­黯淡了下,从道袍里取出个白­色­的如意,非金,非玉,非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材质做成的。

两人客气完毕,也就该动手了,王小虎大马金刀的看着白瑞云,白瑞云脚下踩了个罡步,轻声念诵咒语,咒语声中山中雾气朝他凝聚,同时刮来五道怪风,不过是片刻功夫,雾气竟然把白瑞云整个都笼罩了起来,朝着王小虎方向蔓延过去。

我惊讶的扭头看向尸叔,小声问道:“姓白的会五里大雾,他是你徒弟?”

“放屁,老子那有这么丑的徒弟?薛伟,不要以为聚了雾气就是五里大雾,人家是召来了五鬼为助手,嘿嘿,姓白的道行不浅啊……”

白­色­的雾气快把高台都笼罩起来了,比烟雾弹还有效果,王小虎却依然没动,雾气当中,白瑞云突然出现,手中一道黄符朝着王小虎面门疾­射­而去,手中白­色­如意紧随其后。

道教中法器不少,如旗,剑,铃,尺,印……用如意的却很少,但千万不要小看了如意,如意不光是装饰用的,还是实打实的法器,能用如意的都是高功法师,如意一般由玉、木、骨等雕制。

形状略曲如“心”字有三点:首尾两端作云彩形或灵芝形,中央一点呈圆形。三点暗喻“道化三清”之意,亦象征一心尊三宝,道宝、经宝、师宝。相传如意为黄帝战蚩尤之兵器,具有辟众魔、宣宝经之法力。

白瑞云动起手来,气势相当惊人,哥们身在台下都感觉到寒冷的气息弥漫了过来,就在黄符快要打到王小虎之际,王小虎猛地一跺脚,大声大声念诵咒语:“吾德天助,前后遮罗。青龙白虎,左右驱魔。朱雀前导,使吾会他。天威助我,六丙除疴……”

声音朗朗,尤其是那一脚跺的四周风气震荡,犹如一股清风扫过,将雾气逼迫开,随即王小虎手中黑­色­尺子迎着白瑞云的黄符刺了过去“嘣!”一声轻响,黑尺子愣是把白瑞云疾甩出来的黄符顶飞,接着黑尺子就朝白瑞云的如意迎了上去。

王小虎手中的尺子并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看似平淡无比,但尺子挥动之后却莹莹散发出五­色­光芒,瞬间便破掉白瑞云身上层层叠叠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尺子散发出来的气息如此的汹涌澎湃,有催山破海之势,而尺子向前伸展之际,天地似乎都有了感应,山中轰鸣发出巨响,一瞬间天地震动,一尺子挥舞出去,当真如山岳崩摧。

我承认王小虎很强,但没想到他能强到如此地步,哥们脸­色­变了变,王小虎身上有龙虎二气环绕,恐怕已经到了金丹地步了吧?否则威势不会如此大,真要是这样,也就张青山能跟他动动手了,谁上去估计也白给。

哥们的形神俱妙能斗得过王小虎吗?我震惊于王小虎的出手,台下众人更是震惊,熟悉王小虎的道士发出叫好声,声震山谷,更多的还是惊叹,我在台下就已经如此震惊,身在其中的白瑞云恐怕会更加震惊,丫的肯定想不到王小虎会强到了这个地步,否则也不会提议斗法选出什么符师,这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嘛?

白瑞云肯定很后悔,但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手中如意不敢跟王小虎的尺子硬碰硬,急忙躲避,身体一颤,王小虎尺子上的气息已经及体,白瑞云周身护体­阴­寒气息为之剧烈震荡,身躯被巨大的压力骤然挤压到一起,就像是在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浪潮起伏。

白瑞云倒也有独到之处,虽然有些狼狈,却还是躲过了王小虎的尺子,周身雾气猛地大涨,愣是把他隐藏了起来,白瑞云也是个高手,身形如电,身影合聚之间如雾如烟,可王小虎实在是太特妈霸道了。

一招没拿下白瑞云,横的向前跨了一步,手中黑­色­的尺子猛然划出,气息如浪潮般拍下,黑尺子带出的龙虎二气凝结成实质,与白瑞云身上的冰寒气息碰撞反应之下,噼里啪啦……脆响不停。

王小虎是实打实的实力,一点花招都没有,我身边的杨疯子眼睛都瞪圆了,惊呼道:“王小虎年轻轻轻就到了龙虎金丹的境界,这特妈还玩什么?道门中什么时候出来个这么强的年轻高手了?薛伟啊,你别比了,你比不过他,认输算了……”

杨疯子都如此震惊,可见王小虎有多强了,哥们也懵逼了,龙虎金丹就是在五行修炼中调动重要生命信息,获金丹成就的重要方法。知龙虎者可快速成就下丹田中的内丹。使­精­气神固化,以后元气不失,可成就更高功夫,正所谓五行易见,龙虎难寻。

虎为元气,即肾间动气,龙为元神,元神居头部,元气与元神相吞于丹田,则为龙虎***也是水火既济。这是丹道的成就,就像杨疯子说的,王小虎强的都逆天了,如今世上能到龙虎金丹境界的,真心就没谁了,估计也就张青山的与道合真能比划比划。

可不比不行啊,不比,张青山那老犊子不会告诉我慕容春消息的,何况哥们都走到了这一步,怎么也得比划比划,符箓之道虽然跟丹道有区别,但哥们好歹是形神俱妙了,难道就认输了?

哥们修行不易,没什么奇遇,更没有吃什么天灵地宝,所有的道行都是锻炼出来的,不客气的说,我是实践派,这么多年遇强则强,还真没让谁打趴下过,何况不比试比试,哥们也不甘心,就算输,也要输的堂堂正正,否则道心就在难有进步。

尤其是这几年我悟到了一个道理,人这辈子,三起三落才能活到老,输并不可怕,怕的是输的不坦荡,怕的是你连输的勇气都没有,输了,大不了再赢回来,可没有了勇气,真的就差不多废了,哥们没有被王小虎吓到,反而­精­神振奋,跃跃欲试要跟他见见真章,那怕输的惨烈,起码哥们知道差距在那,还可以迎头赶上。

“杨前辈,输赢只是两个字,没比过之前,我不敢轻易认输。”

我淡淡回了句杨疯子,杨疯子惊讶的看了看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觉悟了?卧槽,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妖孽……”说到这,扭头看着我道:“薛伟啊,要不你别跟张青山混了,拜入茅山门下吧,我把茅山符箓宗师的位置让给你……”

挖墙角都能挖的这么个­性­的也就只有杨疯子了,我没搭理他,朝高台上看去,就见两人比斗基本快到尾声了,王小虎是龙虎金丹的境界,白瑞云能跟他对付这么长时间,也是强的不要不要的了,卧槽,要不是有王小虎这么个妖孽,恐怕白瑞云还真能拔得头筹。

怪不得白瑞云要斗法比试,丫的这是信心满满的,可人算真的算不过天去……愣是出现王小虎这么个妖孽,但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白瑞云趁王小虎尺子露出个空挡之际,手中如意朝着王小虎当头砸了下去,身形也是快的吓人,加上周身有雾气笼罩,竟然还能坚持。

王小虎怒吼一声,当真像是头老虎,威猛至极,手中的黑尺子朝着白瑞云劈了下去,不躲白瑞云的玉如意,要跟他来个硬碰硬,白瑞云的如意虽然能砸到王小虎,但肯定也得挨王小虎一尺子,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哥们看的是心驰神摇。

紧要关头,白瑞云身影虚晃,想要躲过尺子,却还是慢了一拍,王小虎身上的龙虎二气迸发,穿透白瑞云的护身寒气,尺至雷呜!猛响一声巨响,五­色­光芒闪亮耀眼,尺子以最狂暴的方式迸发出来,轰然击打在白瑞云身上。

黑­色­尺子带起的震荡,如同掀起了一阵狂风,白如云身形像是瞬间变得虚无,所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被震撼,那些跟王小虎相熟的道士,狂声呼喊道:“小虎好样的,你就是当之无愧的符师……”

“王小虎,王小虎,王小虎……”还特妈有人跟喊口号一样的喊王小虎的名字,整个山谷顿时往来回荡着王小虎的名字。(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五章 不甘心

王小虎实力配得上台下的欢呼声,但这换呼声听在哥们耳朵里,却是无形的压力,我瞧着台上的王小虎,他脸上并没有得意之­色­,也没有趁势追击,尺子一横,盯着白瑞云看,我在台下都感觉到了欢呼声的压力,身在台上,且野心不小的白瑞云压力之大更是可想而知。

白瑞云很是有些狼狈,他和王小虎的差距不小,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斗到这个地步,也就该认输了,可白瑞云费了如此大的心思,组织了天下道门大会,杀到了四强,当然是不甘心,深吸了口气,脚下一收,念诵咒语,身边五道­阴­风刮起,雾气更加浓烈了起来。

雾气把白瑞云笼罩住,咒语之声透出:“天清清地灵灵,又施­阴­兵五鬼听符令,神通变化千万里,收斩天下无道人,斩尽凡间不正神,左手持印通天兵,右手掌旗调天将,调得天兵天将进前来,若有凶神恶煞不服者,五鬼发火烧妖­精­,弟子一心专拜请五方五鬼进坛随符听令,急速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五道黑影接连朝着王小虎而去,黑影鬼气森森,比我见过所有的恶鬼都要更加凶猛冷厉,尸叔说过白瑞云招来了五鬼当助手,还真是,白瑞云能把五鬼隐藏的滴水不漏,关键时刻召唤出来,说明五鬼随身法修炼的相当高明。

道法中的五鬼并非民间相传的什么瘟神之类,他们名字分别是:曹十、张四、李九、汪仁、朱光。与五鬼有关的道法有五鬼运财法,五鬼搬运法、五鬼随身法。白瑞云周身雾气就是五鬼折腾出来的,此刻召唤出五鬼攻击王小虎,显然是不甘心认输,要发大招了。

五个大鬼并不是鲜血淋漓的狰狞,相反看上去形象相当好,­阴­气化形,身上穿着纸衣,纸裤,跟活人也没什么区别,但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森森鬼气还是让人心惊,在五鬼接连出现之际,王小虎的眼睛亮了。

王小虎怒吼一声,宛如虎啸,手中黑­色­尺子迎上了五鬼,黑尺子上面神光透出,动人心魄,五鬼带动的­阴­寒气息被尺子上的神气扫开,就在这空挡,白瑞云突然动了,手中如意接连挥舞,寒气蒸腾,空气中扭曲着不规则的波纹,一切物象均变得奇形怪状。连白瑞云看上去都不例外,一张老脸在扭曲的空气中变得很是诡异。

五鬼不敢硬碰黑尺子上的神气,化作蒸腾白烟躲开,王小虎身形跟上,朝着白瑞云劈了过去,白瑞云步伐诡异,躲在雾气当中,向后退了一退,手中捏诀,五个大鬼化作五道­阴­气汇聚在他手决上,白瑞云躲闪之际,右手翻转,五朵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鬼火,前后相迭朝着王小虎疾­射­过去,鬼火火光抹过,高台上幽蓝火线带着冰寒­阴­煞的力道,窜动交织,霸道至极。

白瑞云这一手玩的相当漂亮,五鬼使唤的如臂使指,用现在的话讲,那是太特妈6了,王小虎道法高深,凶猛霸道,却还是被白瑞云这一手弄了个措手不及,不过王小虎也算是刚烈到了极点,竟然不躲,反而手中尺子朝五朵鬼火劈砍。

五个大鬼也是厉害的不像话,并不莽撞的跟王小虎硬拼,飘忽着加快速度躲过尺子的劈砍,嗖嗖……带着­阴­寒气息,竟然躲回了白瑞云身边的雾气当中。

白瑞云老­奸­巨猾,知道自身跟王小虎的差距不小,并不硬拼,那五鬼也­奸­猾,纠缠不清的等待时机,­操­蛋的是,就这么会功夫,白瑞云身边雾气浓的连他人影都看不到了,并且雾气翻滚不停,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高台上的白瑞云更像是一朵巨大的棉花糖。

高手之间的斗法,是个绝好的学习机会,哥们看的­精­彩,暗里也是不断琢磨,要是自己碰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不得不说白瑞云五鬼随身术练的已经是得心应手了,加上很是老­奸­巨猾,先把自己隐藏起来,再寻找机会偷袭。

白雾并不是白瑞云施展的道法,而是五鬼的鬼气,所以白瑞云并不吃力,甚至没用自身的功力,雾气氛围不小,加上白瑞云道法高深,隐藏行踪还是没问题的,如此一来,摆在王小虎面前的就是道难题了。

不知道白瑞云的确切位置,贸然出手,要是一击不中,雾气中的白瑞云和五鬼就会伺机而动,我把自己想象成了王小虎,心中一动,白瑞云的雾气看似难缠,其实只要功夫够,一道雷符,把白雾劈开,自然就可以直取白瑞云了。

我刚想到这,就见高台上的王小虎取出一张黄符,脚下一横,念诵咒语:“一转天关正­射­,二转霹雳交飞,三转龙神吐雾,四转雷雨广施,五转飞砂走石,六转山鬼伏摧,七转­阴­霆将兵,依吾法令,收摄六天断头不道之鬼,赴吾魁罡之下受死,无动无作。”

握雷局咒,哥们­精­神一振,王小虎也发大招了,定睛去看,就见王小虎手中黄符朝着白雾上面一甩,咔嚓!声响,一道紫电雷芒朝着雾气中央劈了下去,卧槽,用自身的龙虎二气发出的雷竟然有如此威力,王小虎也太特妈妖孽了。

惊雷闪现,雷霆气息把笼罩住白瑞云身上的­阴­寒雾气震荡开来,雾气四散中,白瑞云的身影显现,王小虎手中黑­色­尺子朝着白瑞云急刺了过去,让我没想到的是,白瑞云没有在闪躲,而是口中念诵着咒语,如意迎上了王小虎的黑尺子。

咔嚓一声脆响,白瑞云手中的如意被王小虎黑尺子一刺之下,竟然寸裂开来,白瑞云闷哼了声,此时王小虎刺出的劲道已经使老,就在这个时候,五道黑气从如意里窜出,顺着王小虎的右臂上了身。

王小虎吓了一跳,急忙回手,如此一来,白瑞云就有了可趁之机,白瑞云手中多了道黄符,朝着王小虎贴了过去,王小虎急忙伸出胳膊去挡,上下四方空气猛然一滞,肩背微麻,一股­阴­晦邪气透体而入,不甚猛烈,却如丝如缕,直迫脏腑,而且邪气竟隐隐勾住他强压下去的内息,内外交迫,使气血浮动,更要命的是,这么一瞬间,王小虎非但没有占到丝毫上风,反而被那股­阴­晦气机锁住,使他欲退不能。

王小虎心中憋闷的难受,丹田内的金丹像是被触动,猛然一转,龙虎二气并发,把他体内的­阴­晦死气强逼出了体外,王小虎趁机后退,掏出了个金光闪闪的宝印,朝着白瑞云猛然跃起,手中金印猛然拍了出去。

哥们看的目瞪口呆,尺子在王小虎右手上,一时间没法奏功,王小虎竟然掏出个金印,那金印看上去就不凡,上面带着千年传承的煌煌道家气息,这一下拍出,威力甚大,金印碰触到白瑞云身边的­阴­寒气息,都打出火花来了,滋滋之声,连成一片。

白瑞云受到重击,向后踉跄了一下,王小虎­精­神一振,排空突进,朝着白瑞云金印继续拍下,这一下取的却是白瑞云的额头,啪!一声轻响,白瑞云再也躲不开,被王小虎手中金印打在脑门上,身体向后飞出,直奔台下。

玉蟾派的人惊呼了声上来就抢白瑞云,王小虎还是留手了的,否则以他身上的龙虎二气,真把劲用足了,怕不是立刻就把白瑞云拍个脑浆迸裂,白瑞云被门下弟子接住,灰头土脸的站起来,再没了之前的神采飞扬,愣愣的看着王小虎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台下轰然之声四起,全是为王小虎喝彩的,白瑞云那摸样,哥们都有点替他难过了,以白瑞云的本事,要不是有王小虎这个妖孽,没准真能让他成事,王小虎站在台上,探头问台下的白瑞云:“白掌门,承让了!”

时也命也,再大的野心,没有实力也是白扯,白瑞云脸­色­变了变,朝王小虎拱拱手,道:“王掌门好本事,贫道输的心服口服。”

哥们看的直皱眉头,按理说白瑞云的野心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以为他恼羞成怒之下肯定会拂袖而去,没想到这老东西脸皮真厚,不但没走,而且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小虎问道:“白掌门,三场比试,还有一场,比不比了?”

“不比了,灵宝派已然胜了,贫道输的心服口服。”白瑞云淡淡说完,王小虎洒然一笑,带着小疯子和耿鉴扬下了高台,一路下来,又是一片欢呼之声,有那道士高声欢呼:“还比什么,小虎,你就当了符师吧……”

“就是,如今以你的境界,还有谁是对手?我看­干­脆剩下的也不用比试了……”

王小虎人气之高都快赶上春哥了,王小虎却微笑摇头,目光向我看来,微微一笑。

哥们也朝他微微一笑,王小虎赢了,哥们还没赢呢,收敛了心神,带着杨疯子和尸叔上了高台。

今天是一号,新的一年来到了,老七祝福所有的书友,新年快乐,平安喜乐,男的继续英俊潇洒,女的永远年轻貌美,来年挣大钱,各个是土豪……(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六章 和合符

杨疯子,尸叔,加上我,是最强阵容了,只要拿下浪总的神霄派,龙虎山就进入了最后决赛,神霄派上台的依旧是浪总,李一灵,风清扬。与上次不同的是,我们站到台上,神霄派没有着急派人出战,我和杨疯子尸叔也没着急出战,而是跟神霄派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住了。

到了这个阶段,大家都更谨慎,谁也不敢小心大意,都想等着对方先派出个人来,然后有针对­性­的派人出战,毕竟大家之前都出过手了,底细多少能摸到点,有针对­性­出战,比懵逼出战把握更大。

田忌赛马的故事谁都明白,谁都会用,谨慎的结果就是大家谁也不先站出来,浪总亲自上阵,白瑞云输的灰头土脸的也不得瑟了,大会没人主持了,就这么­干­站着,台下的观众看的着急,朝台上喊道:“你们大眼瞪小眼,能瞪出花来?还是相亲呢?赶紧的啊……”

“斗法啊,难道你们斗的是­干­瞪眼……”

台下起哄的不少,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我只好咳嗽了声对浪总道:“徐掌门,你是一门之尊,何况远来是客,你先请。”

“不不,青龙不压地头蛇,薛法师先请……”

我俩客气了半天,谁也没派出人来,哥们有点不耐烦了,浪总也有点不耐烦了,瞧着我道:“要不……咱俩石头剪刀布?”

谁也不肯先出头,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可我俩还没石头剪刀布呢,台下有人哄笑道:“天下道门斗法,竟然玩起了石头剪刀布,你俩是逗比吗?”

哥们有点脸红,浪总却恍若未闻,笑嘻嘻的根本没当回事,对着我道:“开始了啊!”

石头剪刀布的结果是,哥们出了个石头,浪总出了个剪刀,浪总输了,输了后的浪总向后退了一步,李一灵跨步上来,哥们却是看的一愣,没想到神霄派打头阵的竟然是李一灵,转念一琢磨,知道了神霄派的心思,他们是想一鼓作气先把我们这边最强的给pk下去。

李一灵是最强的,我们这边必然要出最强的,强对强,李一灵有马老太太助阵,怎么都输不了,剩下的两场浪总只要赢上一场就算赢定了,最难对付的是马老太太,但浪总一定想不到哥们早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秘密武器一旦用出来就不能算是秘密武器了,马老太太要不着急出现,肯定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可是现在……只能说浪总他们太有把握了,觉得就算提前让马老太太出战,别人也没有破解之道。

的确是没有破解之道,要不是哥们找慕容春,机缘巧合认识了红娘,给了三根红绳,我也没有破解之道,只能说天意了,哥们也从中得到个教训,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千万别自信过头了,甭管什么时候,秘密武器就是秘密武器,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像浪总他们用出来。

哥们的秘密武器是红绳,马老太太不出来,绝不使用红绳,李一灵站出来,杨疯子有些按耐不住,刚要迈步被尸叔拽住了,哥们回头看了看他俩,朝自己指了指,也没退到一边,对李一灵道:“请教了。”

李一灵皱了下眉头,在他看来,哥们一定不算是最强的,我们这边应该派杨疯子上场,没想到面对的却是我,李一灵面无表情,特酷的哦了声,没在废话,朝我一拱手,从怀里掏出张黄符,哥们也掏出张黄符,我俩对视了一眼,李一灵猛地出手。

一道黄符直奔我面门,人紧跟着就冲了上来,金刚杵直奔我前胸,黄符甩出来之快,骇人听闻,呼啸了下就倒了我跟前,李一灵是那种说动手就动手,绝不拖泥带水的人,手法高明,速度极快,战斗经验之丰富,简直了就。

哥们也不是白给的,李一灵一动手,我就感觉到了,手中黄符迎了上去,同时脚下踩了个八卦罡,躲过李一灵的金刚杵,就在两张黄符撞到一起之际,金光闪烁之中李一灵突然转身,到了我身后。

又一张黄符朝我贴了过来,哥们并没有躲,而是耸起肩膀朝李一灵迎着撞了上去,这么做全凭经验,再躲就会错失先机,被李一灵步步紧逼,跟着他的节奏走,如此一来,哥们就被动了,耸肩斜撞,李一灵黄符就只能贴到我肩膀上,真要贴上了,哥们一肩膀也就撞上他了,只要把李一灵撞开,肩膀上贴道黄符也没什么,我就能趁势反击,占据主动。

之前我和李一灵交过手,半斤八两,现在哥们领悟到了形神俱妙,发现跟他还是半斤八两,这个妖孽也不知道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可哥们这一撞,撞的极妙,李一灵没想到我不仅不躲,反而耸肩朝他狠撞,要说他也真是妖孽了,如此不利的情形下愣是身体一侧,不在跟我较劲,而是从我身边窜了过去。

我俩的动作极快,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两人都没碰上就分开了,动作很像是动画片或是武侠电影里那样错身而过,各自摆了个造型,一般来说,这样的姿势摆出来,基本上就分出胜负了,可我俩没有。

错身而过后,都快速转过身体,变成了面对面,李一灵朝我笑笑,一张黄符又朝着我面门来了,金刚杵还是直奔我胸前,卧槽,还是之前那一套,哥们眉头一皱,不知道李一灵是个什么意思,既然他不变招,哥们也没有变招的必要,仍然是向右跨了一步,脚下踩了个八卦罡。

一步跨出,我身后刮起阵微风,一股子晦气冲撞过来,哥们顿时就明白李一灵为啥不变招了,从实力上来说,李一灵道法绝对没有王小虎高强,更没有王小虎的霸道,但丫的十分­鸡­贼,脑子转的相当快,且战斗经验丰富,滑不留手,不跟你硬碰硬,而是游斗,寻找机会,心智坚定,狠辣,相当难对付。

第一次交手,看似平淡无奇,其实是在给第二次出手打基础,第二次仍然用同样的招数,哥们必然会用同样的办法去应对,这时候人的心理难免有些懈怠,习惯­性­的觉得还跟上次一样,然后突然放马老太太出来……

太­阴­损了,哥们脸­色­变了下,像刚才一样应对,那必然会倒霉到姥姥家了,好在哥们战斗经验挺丰富,猛地咬破了舌尖,扭头朝身后的晦气,呸的!喷了出去,紧接着不管身后的李一灵,从符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绳,朝着马老太太一扑,趁机手中红绳一甩。

马老太太再是扫把星,克天克地鬼见愁,克人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说克瞬间就克上了,必须是感应到她身上的晦气,这个时间其实非常短,恐怕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哥们却正是打了马老太太这么个时间差。

舌尖血能打鬼是众所周知的,对马老太太基本没作用,可马老太太毕竟是­阴­神,一口舌尖血喷出去,连汤带水的,也挺恶心的,马老太太肯定会躲开,没作用也会躲开,那是下意识的,因为他绝对想不到哥们会喷,还喷的的是舌尖血。

躲开是基本的反应,马老太太也不例外,我喷出去舌尖血,马老太太果然去躲,哥们趁这个机会就地一滚,同时感觉到李一灵的黄符打在了我身上,让我后背一痛,血­肉­都有些凝固,可哥们还是抢得了先机,红绳甩了出去,系在了马老太太的脚踝上。

月老的红绳,绝对是天上地下特殊的神物,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扯断,红绳也不影响你的动作,甚至没啥感觉,可就是能栓在你脚踝上不掉,我拴上马老太太之后,翻身转过来,手中可就是和合符了,张嘴就念咒语。

“天合地合,口合心合,上合下合,年年合,月月合,日日合,时时合,夫妻成茱,白头到老。若不合,再请六娘劝边合,五爷四郎打不开,生死靥貌不离身,隔世的魍魉化灰尘。吾奉太上老君敕令和合二仙急急如律令……”

李一灵一击得手,后招就不绝,跨步到了我面前,口中念诵着咒语:“飞天欻火,腋首呼风。太虚鼓荡,威雄遍中。摧山倒岳,飞石腾空。真王诰命,速出巽宫。急急如律令……”

欻火风咒,手中黄符更是鼓荡起一阵风潮,想要把哥们打下高台去,可李一灵听到哥们的咒语声,楞了楞,随即停了下来,他手中黄符离我也就一巴掌的距离了,这时候停下,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李一灵太­鸡­贼,显然是看到了哥们手中的红绳和合符,脸­色­突然就更白了点,然后双手一举,对我喊道:“别动手,我服输!”

李一灵胜利在握,只要黄符贴在我身上,哥们立刻就得被拍下高台去,转瞬之间,竟然高举双手投降了,台下顿时一片哗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哥们侧身挡住了红绳,也幸亏李一灵服输的快,哥们手中夹着红绳的和合符差点就脱手而出。

和合符真要打中李一灵,丫的就跟马老太太缠缠绵绵走天涯去吧。(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七章 又赢了

李一灵认输,在我看来是必然的事,可在台下的人眼中,他认输的就有些莫名其妙了,现场平静了下,接着就是轰然议论起来,互相交头接耳,各个都很懵逼,哗然声中,有人朝着台上喊道:“神霄派放水!”

“放什么水?你眼瞎看不到薛伟本来就胜李一灵一筹……”

“他俩相差不大,就算胜了一筹,也不可能片刻就认输,何况薛伟手里的是和合符,他拿和合符­干­什么?要和李一灵搞基吗?……”

台下吵吵嚷嚷,说放水的是自然是玉蟾派和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门派,替我争辩的自然是龙虎山的人,尤其是寇真都要跳起来跟人­干­架了,哥们趁台下热闹,小声对李一灵道:“快把马老太太收回去,要不我可就把红绳系你身上了。”

马老太太就在我身后,晦气透体,当真是个大杀器,哥们不想倒霉到家,李一灵扭头看了眼浪总,浪总已经目瞪口呆了,却没啥动作,哥们举着和合符朝浪总一晃悠,浪总显然也看到了马老太太脚踝上的红绳和我手中的和合符,吓了一跳,急忙拿起钵盂,念念叨叨,马老太太似乎还没玩够,呲牙咧嘴对浪总道:“这么快召我回去­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浪总一张俊俏的脸耷拉的老长,轻声道:“老星君快回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马老太条嘟囔了几句,化作一道青烟进了钵盂,哥们很是松了口气,既然李一灵认输了,也没必要继续斗下去了,哥们往站直身躯,向前一步刚要说几句客气话,一脚竟然踏空了,踏空的一瞬间,我觉得不好,想要收腿已经来不及,一条腿竟然在高台上踩出个窟窿来,半截身子栽歪在了高台上,那形象是相当的不好看,好在哥们机灵,双手撑住了,要不然就得磕个鼻青脸肿。

高台是新建而成的,虽然看上去挺粗糙,建造的却很结实,有些木头皮都没来得及剥掉,台面虽然不怎么平整,可都是原木的厚板子,就算是高台上斗法,你来我往的有些板子酥软了,就能这么巧合让我一脚踩塌陷了?哥们都懵逼了,转念一想,马老太太连奈何桥都能克塌了,这么个木头搭成的高台算什么?

我很是打了个冷颤,幸亏想出了对付马老太太的办法,否则还不得被她给克死?刚想到这,李一灵向前一步,伸手把我拽起来,轻声道:“你够­鸡­贼的,能想出用红绳牵姻缘的办法。”

哥们也小声道:“你得承诺对我方不率先使用马老太太,我就承诺不用红绳给你和马老太太牵姻缘。”

李一灵道:“青姐要是能来,我也不会用马老太太啊,你们占便宜了。”

“你家青姐是千年蛇­精­,她真要上来斗法,那就是打天下道门的脸,大家会先把你家青姐收拾了在斗法的……”

“对了,待会要是浪总上来斗法,我建议你把马老太太跟他栓一块……”

我和李一灵对话极快,声音很小,台下众人吵吵嚷嚷中,别人根本听不到,我俩说完,哥们被拽到了台上,第一局比试完了,也就该第二局了,那个叫风清扬的小子跃跃欲试,最终上场的却是浪总。

以哥们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不下场去斗浪总,可马老太太的晦气太特妈强悍了,哥们回去之后要好好的做法去去晦气,继续斗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倒霉的事呢,所以对阵的就只能是尸叔或是杨疯子了。

杨疯子暂时先不用,我朝尸叔使了个眼­色­,尸叔拎着烟袋锅子就上场了,尸叔身份特殊,一直跟在我身后,却从来没上台过,他一上台,台下又是一片哗然,朝着台上的尸叔喊:“一个赶尸的,你来凑什么热闹?”

“龙虎山没人了吗?赶尸的也能上台斗法……”

太拿尸叔不当回事了,哥们朝台下喊道:“赶尸不是道法吗?赶尸不用符吗?尸叔是赶尸一门的老祖宗,如今愿意靠近道门,不是好事?”

“赶尸乃是旁门左道,来参加大会,看看也就是了,上台比试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话是玉蟾派的白瑞云说的,这老东西输的难看,却不走,还特妈投靠了王小虎,也不知道龙虎山怎么得罪他了,看他的样子是誓要把龙虎山拉下马才高兴。

哥们还没开口,尸叔瞧着台下的白瑞云不屑道:“我这一门是祝由科,祝由科创自轩辕黄帝,当年轩辕黄帝仰观天文俯察人心,授意左史苍吉创造祝由。祝由秘字,五雷符章秘字,以雨字为君,鬼字为臣,各字为佐使。符章以尚字为将,食字为兵,各字为先锋以作治病驱邪用。由是历代相传称为祝由神科,赶尸不过是其中一门道术罢了,你能说祝由科不是道门吗?”

哥们惊讶的看着尸叔,什么时候老东西的口才这么好了?尸叔说的倒也不错,祝由科本来就是一门秘术,既然是轩辕黄帝传下来的,那谁敢说不是道门?哥们纳闷的是,赶尸不是蚩尤那一族的阿普的法术嘛,蚩尤和黄帝可是对头。

我能想到,白瑞云就更能想到了,把我的疑惑对尸叔喊了出来,尸叔朝他轻蔑笑道:“祝由科就是传自轩辕黄帝,赶尸不过是融合了蚩尤族的一门法术而已,古时候,巫,道,是不分家的,就算我老头子是歪门邪道,就不能归入龙虎山正一道吗?我特妈改邪归正行不行?”

一句改邪归正行不行?谁就都没话说了,道门的人是有点看不起赶尸匠,总觉得那是歪门邪道,可就算是歪门邪道,人家有向正道之心,归入道门,改邪归正,你们还特妈拦着?尸叔话说的太霸气了,太没毛病了……

哥们很振奋,那边浪总站在台上很尴尬,见尸叔梗着脖子跟台下的白瑞云喊叫,忍不住道:“要不,你俩先在嘴上分个胜负?我在来?”

浪总这一问,台下顿时一片哄笑,浪总很尴尬,尸叔也不在理脸­色­又青了的白瑞云,对浪总道:“老头子来领教领教徐掌门的神霄道法。”

浪总刚要说话,我站在一边朝他晃悠了下手中夹着红绳的和合符,浪总的脸­色­就变的很难看了,要说我手中的红绳的确是独步天下的神物,一头栓在了马老太太脚踝上,这一头却始终在我手中,像是两根红绳,实际上还是一根,刀砍不断,火烧不燃,水泡不烂……浪总要是真敢赢尸叔,我就真敢把红绳甩在浪总身上。

浪总还在发蒙,尸叔脚下踩动诡异的步伐,口中念诵咒语:“令下无边,声震寰宇。青气上腾,赤气焦暑。白气霜降,黑气雪聚。中央黄气,随时而降。太华之南,为吾所使。上有朱雀,下有玄武。左有青龙,右有白虎……”

脚下踩动地面,啪啪啪……响个不停,身形奔着浪总就去了,一阵阵白烟也似的雾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片刻之间就把尸叔和浪总笼罩在其中,尸叔法术施展开来,台下又是一片惊呼,有人喊道:“这才是真正的五里大雾啊,尸叔不愧是赶尸匠当中的头一份……”

尸叔的五里大雾不同于白瑞云整出来的雾气,那是真正的大雾,没有­阴­森气息,就是纯正的雾气,比重度雾霾还浓呢,跟大米粥似的,而且雾气起的太快了,转瞬间,所有人就看不到高台上的尸叔和浪总了。

尸叔的五里大雾用的收放自如,并不是铺天盖地把高台笼罩住,奇异的是,雾气只把他和浪总笼罩其中,高台上别的地方却没有白雾,也就是说,他俩在雾气里­干­什么没有人能看得到,哥们也看不到,只听到雾气里面咒语声不停,黄符散发着金光往来穿梭,到底怎么个情形,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哥们其实是很紧张的,只要尸叔赢了这一阵,龙虎山就杀进了决赛,对阵王小虎的灵宝派,输了就还得比试一场,要是万一浪总发狠放出马老太太……

我很担心,担心了没多长时间,雾气当中一声大喝,浪总踉跄从雾气中跌了出去,翻身起来,高举双手道:“我输了。”浪总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狼狈的痕迹都没有,输的也是莫名其妙,在他认输的一刻,雾气散去,尸叔朝浪总抱拳道:“承让了徐掌门。”

没有哗然,没有议论纷纷,所有人看着台上的浪总和尸叔,估计都跟我一样的心思,太特妈莫名其妙了,随即哥们心中就是一阵狂喜,赢了浪总的神霄派,龙虎山就闯进了决赛,直接面对王小虎的灵宝派。

一个外姓弟子,带着一帮江湖术士,在天下道门大会中斗法,斗进了决赛,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做到了这一步,忍不住看了眼台下的王小虎,突然发现,王小虎也在看着我,他目光闪亮,朝着我灿然一笑。(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八章 浪总来投

夜深了,哥们还在打坐,山谷里并不是静悄悄的,各门各派你来我往,欢声笑语,大家都明白,这样的道门大会不是说开就能开的,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聚在一起,比完最后一场,无非就是聚个会,大家也就该散去了,趁着还有机会,呼朋唤友,联络感情。

哥们胜了李一灵,回来后很是跟杨疯子折腾了一阵,作法去除身上的晦气,各种手法都用了个遍,就差拜斗了,哥们身上的晦气才算是一扫而空,折腾了半天,也有点疲累,本来是想打坐恢复下功力和­精­神,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明天就是最后分出胜负的日子了,哥们还真没啥信心能够赢的了王小虎,心绪杂乱,刚想出去溜达一圈,先散散心再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们这边的人不会在我打坐的时候来,那来的会是什么人?

疑惑也就是片刻,外面响起尸叔的声音:“徐掌门,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来­干­什么?”

我听到浪总的声音:“我是来投靠龙虎山的啊,咱们不是在大雾里面说好的嘛,你还说等大会结束,带我去湘西,给我整点邪乎的素材,让我好好拍几期节目,尸叔啊,你也知道我其实就是来打酱油的,节目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真没那个心思当什么符师,又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的,我已经很优秀了,不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哥们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浪总输的那么从容,感情是被尸叔给收买了,听他俩话里的意思,尸叔是许了浪总带他去湘西拍节目了,浪总这才认输认的那么甘心情愿,知道了事情原因,我不由得暗骂了尸叔一句老狐狸。

老丫挺的看人真准啊,知道浪总是吊儿郎当的­性­子,未必真把道门大会当回事,就是来刷下存在感的,要是有几期好看的节目,浪总肯定不会跟我们争这个先,要是别人,浪总还不一定相信,可尸叔是谁?

活了一百多年,赶尸匠的老祖宗,见多识广,经历的也多,稀奇古怪的门道懂的就更多了,他说的邪乎事肯定新奇,刺激,随便说几个,浪总都得被他忽悠蒙圈了,

不过,浪总的脸皮当真是……让人佩服,还特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看就是浪催的,哥们听的很无语,本来打算出去的,却忍住了,想听听他俩还说些啥,就听浪总道:“尸叔,咱们说说节目的事呗,你说的什么九鬼抬棺,神蛙吞蛊,丑女惊尸,人鬼相合……这些都是真的吗?你不是框我吧?”

“我老人家会诓你?跟你说的这些还都是个小打小闹,我还知道蚩尤坟前鬼悲歌,万人坑里招­阴­兵,瘟神过寿,洞女成亲……”尸叔越说越邪乎,听得哥们都想去见识见识了,更不要说节目题材紧张的浪总了,一个劲的称奇不已,对尸叔道:“尸叔啊,等大会结束,我就跟你走得了。”

尸叔嘿嘿道:“到时候在说吧,对了,你来找薛伟­干­什么?”

“咳咳,我其实是想把系住马老太太的红绳要来,那玩意就是个大杀器,在薛伟手里,我就提心吊胆的,你也知道马老太太那身晦气……”

尸叔忍不住笑道:“你小子算盘打的倒是好,我估计薛伟不能给你,要给你也是等大会结束之后了,我们还有一场比试,你就不能等等?”

浪总急忙道:“老爷子,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跟薛伟争那个什么符师之位,我是被李一灵鼓捣来的,也是想做一期节目,对什么符师一点兴趣都没有,小哥对那个符师之位也没啥兴趣,他就是闲的,听说有这么个事,要来凑热闹,你别看他一副冷淡的摸样,最喜欢凑热闹了,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

尸叔嗯嗯了两声道:“你知道我们还有最后一场,红绳是个神物,薛伟万一有用呢?”

尸叔说完这句话,浪总恍然大悟道:“我懂了,薛伟想用红绳对付王小虎!”

听到这,哥们再也忍不住,掀开帐篷钻了出去,浪总见我出来,朝我笑笑,哥们认真对他道:“浪总,你小看我了,对阵王小虎我绝对不会用红绳。”

“这话是几个意思?”浪总追问了句。

我看着浪总问道:“你觉得王小虎是那种使手段的人吗?”

浪总沉默了下道:“不是,他已经够强了,不需要用手段,他那个人威猛霸气,一往无前,坦坦荡荡,要是喜欢用手段,绝不会年纪轻轻就能到龙虎金丹的境界。”

我道:“没错,王小虎坦坦荡荡,我就必须要坦坦荡荡,赢要赢的光明磊落,输也要输的坦坦荡荡,这样才对得起王小虎,对得起自己,浪总,实话跟你说了吧,要不是你们把马老太太祭出来,我也不会用红绳这样的手段,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比完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用红绳吓唬你了,红绳系在马老太太脚踝上,对我没用了,就给了你吧。”

话说的浪总脸上一红,随即就恢复正常了,脸皮之厚,让哥们很是叹为观止,哥们把红绳掏出来递给浪总,浪总很是兴奋,要不是压抑着,都要手舞足蹈了,接过和合符,还是没忍住道:“谁特妈在跟我过不去,老子就把马老太太许配给他……”

说完觉得有点不对劲,对我嘿嘿笑道:“薛伟,够意思,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能用着我的地方,你就说话,以前的那点小过节,千万别当回事。”

说了几句客气的场面话,浪总兴高采烈的走了,尸叔和我看着他的背影,过了会尸叔叹息道:“薛伟啊,你不知道有这根红绳,赢王小虎的把握会更大吗?”

“尸叔,投机取巧能一时,却无法一世,要是别的小事,投机取巧也没什么,越是这样的大事,越是不能投机取巧,否则我就不是输一时,而是输一世了,就像是浪总,他就爱搞些小动作,修行上绝对不会有大成就。”

尸叔噗嗤笑道:“浪总的心思就不在修行上,他就是俗世中的一朵奇葩,逗比中的一股清流。”

我想起浪总跟尸叔的对话,也笑着摇摇头,人家心思就在怎么做好节目,怎么能挣钱上,对于江湖恩怨,对于修行,真没放在心上,就像浪总自己说的,他就是来打酱油的。

打酱油都能打进四强,神霄派很不弱了,要是浪总那位小青姐姐上场,恐怕也没有几个能是对手,神霄派也是不能小觑的,哥们叹息了声,扭头问尸叔:“明天就是最后一场了,你觉得该怎么应对?”

尸叔沉吟了下,道:“王小虎就不用说了,必然是你要去面对的,剩下的两个,一个是会幻术的小疯子,一个是五行­阴­阳步的耿鉴扬,要是碰上小疯子,让杨疯子去应对,甭管你承认不承认,杨疯子除了争强好胜,他的心思是咱们当中最单纯的,否则符箓之术也不会修炼的如此出神入化,心思越深的人,越容易中幻术,杨疯子是对付小疯子的最好配置,再用你的小花给杨疯子助阵,这一场咱们是赢定了的。”

“那你就要对阵耿鉴扬了,他的五行­阴­阳步比寇真要厉害的多,你有把握赢得了他吗?”

尸叔嗯了声道:“我跟尸体打了一辈子交道了,活人有五行,死人还有五行吗?我在身上贴道尸符,装成尸体,他的五行­阴­阳步对我就没作用,纵然有些别的手段,可看他年轻轻,我老人家也有把握赢了他,不过,薛伟你就没想过,王小虎那边要是不派耿鉴扬出场呢?”

我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王小虎会派白瑞云出场?”

尸叔点点头:“白瑞云所图极大,但符师之位已经跟他没关系了,他要是不找回点场子,面子上实在是难看,何况咱们能用杨疯子,王小虎就能用白瑞云,我相信白瑞云一定会说动王小虎让他参加比试,那白瑞云也是个厉害人物,我老头子不一定是对手。”

到了这个地步,尸叔心里不确定,说明他的确是没有把握,哥们这边虽然人多,但能跟白瑞云打擂台的也就这么几个,尸叔要是不上,该用谁上?我皱了下眉头,尸叔笑着对我道:“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你忘了浪总的神霄派如今也加入龙虎山了?”

我心中一动,道:“你是说,如果灵宝派是白瑞云出手,咱们这边让李一灵出手?”

尸叔点点头,哥们疑惑道:“最后一场比试最为关键,李一灵不是知心的人,万一要是打不起­精­神来,稀里糊涂的输了怎么办?他输的起,咱们可输不起啊,”

尸叔看着我道:“李一灵心高气傲,是个不服输的,要不是他怕马老太太缠上,你俩在高台上有的比呢,相信我,对于一个心气好,本事强的人来说,输一次就够了,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输第二次。”(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九章 感慨

浪总投奔了龙虎山,带人把帐篷也般了过来,山谷中的帐篷再不是纷乱无章,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部分,我们在东面,灵宝派在西面,从数量上来说,双方基本差不多,哥们很知足,毕竟现在的龙虎山不是以前的龙虎山了,影响力大不如以前,能有现在的规模都是意料之外。

磕磕绊绊的走到了决赛,哥们心里一点也不轻松,跟尸叔商量完,回到帐篷继续打坐,开始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被这些烦心事所扰,到了后半夜才算是入静,一入静,时间就没有意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张润的声音:“师兄,天亮了,你吃早饭不?”

我睁开眼,果然天已经亮了,我站起来对张润道:“几点了?”

“八点多了,大家都吃完了,就你没吃饭,我过来看看。”

我点点头跟着张润走出帐篷,太阳已经挂在了天上,山谷内热热闹闹,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气氛,我定了定神,跟张润钻进最大的帐篷去吃饭,脑子里还是琢磨今天晚上最关键的斗法,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个很关键的问题,扭头问张润:“要是最后我赢了,龙虎山有什么章程没有?”

问的张润一愣:“什么章程?”

看来是没有章程了,哥们忍不住头疼,对张润道:“大会的名义是振兴道门,符师有了,该怎么振兴道门?就算没太好的办法,好歹得有几句场面话吧?这些你们都没准备?”

张润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很快明白了我什么意思,对我道:“师兄,你要不说我还真给忘了,章程什么的我不懂,我这就去找张白云师叔去……”

张润也不陪我吃饭了,抬腿就走,哥们忍不住摇头,龙虎山还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估计是谁都没想到哥们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真能夺得符师之位,找我来就是顶缸的,至于之后的事谁都没想,可这毕竟是高举振兴道门您的大会,总不能比完了之后就各回各家,啥事没有了吧?

面子工作还是得做的,虽然还有一场比试,哥们也没有真正拔得头筹,可要是我赢了呢?临时抱佛脚,就抓瞎了,幸好现在弥补也不晚,不过,龙虎山什么都不准备,这种事也让我­操­心,也是够溜的,哥们叹了口气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粥。

吃完饭,走出帐篷,大家都坐在外面的草地上聊天,见我出来了,郑龙站起来招呼道:“薛伟兄弟,来跟我们一起坐会。”

看到每个人都很放松,哥们也觉得心里很放松,坐到郑龙旁边,问道:“聊什么呢?”

“大家聊牌坊村和龙头山的事呢,我看这大会也开不了几天了,今天晚上你比完,大家差不多就都各奔东西了,虽然这次来没帮上你什么忙,但能聚到一起,也是不容易的事,薛伟兄弟,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龙头山生死一线咱们都一起闯过来了,一场比试又算的了什么?就算是输了,你也对得起你师傅,对得起龙虎山了。”

郑龙一番话说的哥们也是黯然,一个个人看过去,当真都是生死一线闯过来的好兄弟,诚然如郑龙所说,他们来了并没有多大帮助,甚至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可他们帮的忙却是太大了,如果没有他们,仅凭龙虎山的几个道士,无论是在气势和威望上,那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可这么多术士站在哥们身后,每个都是高手,声势就起来了,来参加大会的门派那一个都不是瞎子,自然得好好掂量掂量。

“郑龙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亏欠你们太多,这几年大家没少帮我,又是送钱,又是给我买宅子的,还帮我介绍生意,龙虎山有事,寇真一个电话大家就都来了,没一个推脱,这份情,兄弟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这辈子有幸跟大家相识一场,不管东南西北,离的有多远,都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哥们也是动了真感情了,今天比完,估计大家也就都散开了,能不能再见到,谁也不知道,我眼眶有点红,大家眼眶也都有点红,五行旗的曹力夫站起来道:“薛伟兄弟,我们大家的命都是你跟慕容春拼命救回来的,如今大家都解脱了,却是欠了你和慕容春好多,你放心,只要你有事,不管天南海北,一句话,大家伙还是能聚在一起。”

曹力夫说完,姐妹花笑着道:“曹大哥说的对啊,以前我们都是民间门派,现在可都是龙虎山门下了,当然要归薛法师管了……”

“对对,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也是龙虎山的,比完了你俩去我师傅那小店玩几天呗……”说这话的是张捷,丫的快被姐妹花给迷的神魂颠倒了,大家看他的样子忍不住都笑,哥们也笑,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中真是感动,忍不住道:“这次的事完了,大家也别急着走,好歹共醉一场。”

“好,那就共醉一场,甭管你能不能夺得符师,反正我们大家只听你的,别人说什么,都只当他是放屁……”

有这么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在背后不离不弃的支持,哥们也是心神激荡,龙头山都闯过来了,旱魃都弄死了,还有什么是闯不过来的?符师之位,我还真势在必得,只要我夺得了符师之位,让天下道门帮忙找慕容春,想必也管点用。

我想到这,旁边帐篷里杨疯子带着阮寒和乌羽出来,哈哈笑道:“对对,比试完大家谁也别走,怎么也得共醉一场,老子好久没喝酒了,你们放心,符师除了薛伟能当,谁当老子都不服气,嘿嘿,特妈的,要不是薛伟,这符师老子怎么也得争一争,可薛伟这小子跟我徒弟没区别,他当跟老子当是一样的……”

“杨宗师说的好,符师之位就薛伟兄弟当咱们服气,谁当都不服气……”术士们跟着起哄,杨疯子就坐到了地上吹起了牛逼,说张青山不怎么管我,我能有今天,都是他指点我符箓之术,为了我在小巷子里待了好久,当然他输给张青山当徒弟的事是决然不说的,杨疯子说的言之灼灼,众人听的不断赞叹。

哥们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懒得听杨疯子吹牛逼,望向天上的白云,心思飘忽到了远方,开完大会,我想继续去找慕容春,可白云深处,天涯海角,你又在哪里?

夜晚,又降临了,或许是因为最后一场比试了,天地都给面子,月光清幽,清风拂面,端的是个好天气,山谷里的各门各派也都静了下来,没有白天的喧哗和热闹,毕竟是最后一场比试了,也是见证符师诞生的日子,显得很肃穆。

哥们也很正式,穿上了藏蓝­色­的道袍,身边的杨疯子,寇真,各位术士……全都是一袭崭新的道袍,连尸叔都穿上了道袍,一个个都跟新姑爷似的,道袍是龙虎山赶制出来的,终于赶在最后一场比试让大家都穿上了。

浪总站在高台上主持,高音喇叭的声音响起:“大家好!在这金灿灿的秋天,在这风景秀丽的地方,第一届道门大会已经进入了尾声,首先,欢迎大家的到来,对这次比赛能够顺利进行,我表示热烈的祝贺!同时,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卧槽,浪总这是在那抄的开幕致辞?不光是哥们挺的有点懵,别人听的也有点懵,有人忍不住小声嘟囔:“这都最后一场比试了,还整这没用的­干­啥?这逗比……”

浪总致辞还在继续:“道法历史悠久,在历代人民群众中有着广泛的基础,虽然现在有信仰的人不多了,但在这个物质的社会中,我们大家更要弘扬道法中的真善美……”

大家都听得哭笑不得,哥们也一样,本来挺严肃紧张的斗法,被浪总一主持,愣是特妈整出了喜剧的效果,我耐着­性­子等待,却见李一灵也穿了身道袍站到我身边,哥们朝他微微一笑,李一灵来帮我是我跟浪总早就说好的,我还以为不来了呢,没想到还是来了。

李一灵见我朝他笑,也对我咧了咧嘴,轻声道:“你放心,真要用我上场,我一定不会输,输了一场已经够丢人了。”

李一灵如此高傲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是真心帮忙,哥们不禁骇然,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尸叔,这老东西揣摩人心当真是揣摩到骨子里了,这边我们准备好了要上场,那边浪总还在念致辞,­阴­阳顿挫的,那个人形狗熊举着摄像机拍摄。

杨疯子最先忍不住了,跳脚朝高台喊道:“别整那没用的,还特妈开始不开始了?”

浪总脸皮之厚也是罕见,恍若未闻,硬是又念了几句,把存在感刷了个十足十,这才心满意足的用高音喇叭喊道:“现在有请最后两个门派上场,王小虎带领的灵宝派,薛伟带领的龙虎山……”(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章 两疯子

浪总主持下,我整理了下身上的道袍,带着众兄弟朝高台走去,灵宝派在王小虎的带领下也朝高台走来,让我惊讶的是,郑重其事的不光是我们,王小虎的灵宝派也全都是一身崭新的道袍,王小虎,小疯子,耿鉴扬,白瑞云都穿着青­色­的道袍迈步而来。

双方几乎是同步走到了高台下面,哥们停下了脚步让灵宝派先上,王小虎也没客气,朝我抱了抱拳,迈步就上,等灵宝派都上了高台,哥们才带着杨疯子,尸叔,李一灵,寇真,郑龙,张润……上了高台。

高台下面已经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各个门派都早早来占地方,生怕看不清楚,我们两派上了高台,浪总退到一边,把高台让给了我们,哥们没动,王小虎也没动,我以为又得跟神霄派一样双方要商量出来谁先派人上场,没想到灵宝派根本不屑于跟我争辩,小疯子向前迈了一步,朝我们这边笑嘻嘻道:“第一场我来!”

小疯子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漂亮的不像话,人却有些­阴­柔,要是他换身女装,绝对不比姐妹花差多少,但就是这么个俊秀的年轻人,却是不可小觑,他的幻术实在是惊人,对付疯子,正常人是不行的,好在我这边也有个疯子,一个老疯子,之前我们就商量好了,小疯子要是上场就让杨疯子对阵。

小疯子走出来,杨疯子也走了出来,大大咧咧的往台前一战,哥们带着众兄弟向后退了几步,我从怀里掏出张隐身符贴在怀里的小花身上,跟小花心意沟通让他关键时刻去帮杨疯子。

小花是魇祟,异物,却并不妖邪,跟哥们有几年了,我在修炼道法的时候,耳渲目染的它也跟着修炼,修炼的一身灵气,多少有了点我身上的气息,配合隐身符,当真是神出鬼没,谁也看不到。

杨疯子自矜身份,鼻孔朝天的站在台上并不着急先出手,小疯子人魔狗样的朝杨疯子一拱手道:“杨宗师,我可动手了。”小疯子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转动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紫­色­的光芒,杨疯子哼了声道:“动手,动手,快动手,我老人家难道还能先跟你动手不成?”

卧槽,杨疯子太托大了,小疯子的幻术独步天下,境界很高,能够收放自如,只是针对杨疯子施展,别人却感觉不到半点不对劲,杨疯子不动手,小疯子也不动手,笑眯眯的看着杨疯子,问道:“杨宗师可知道自己是谁吗?”

话问的莫名其妙,大家听的也是莫名其妙,其实是小疯子发招了,任谁听到这么一句话,都会情不自禁的楞下,不明白小疯子什么意思,心神松懈的一瞬间,也就被小疯子掌控住了,真正的幻术是道术的一种,虚虚实实,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可这世界上真真假假的,谁又能说的明白?

幻术的源头在庄周梦蝶,大意就是庄子一天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呢?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庄子提出一个哲学问题,人如何认识真实?如果梦境足够真实,人是没有任何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

一般人看来,一个人在醒时的所见所感是真实的,梦境是幻觉,是不真实的。庄子却以为不然。虽然醒是一种境界,梦是另一种境界,二者是不相同的;庄周是庄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不相同的。但庄周看来,醒和梦都只是一种现象,是道运动中的一种形态,一个阶段而已。

幻术的最高境界是,无一非虚,无一非假,真的就是假的,假的就是真的,小疯子无疑已经摸到了门槛,要是一般人在小疯子问出这个问题,稍微一恍惚就被小疯子的幻术给带着走了,问题是杨疯子真不是一般人,他是真疯。

听到小疯子问他是谁,杨疯子眼睛盯着小疯子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小疯子没把杨疯子问愣住,反而被反问的楞了下,杨疯子抓住他一愣的机会,喊道:“我是你爷爷啊,好小子,连你爷爷都不认识了?”

哥们­精­神顿时就是一振,杨疯子早就知道小疯子会幻术,他道心坚固,小疯子奈何不得他,更牛逼的是杨疯子说完这句话,一翻手,手中多了道符,朝着小疯子就甩了出去,大声道:“教训你个不认识爷爷的混小子……”

杨疯子的黄符何其威猛,小疯子不敢硬接,闪身就躲,杨疯子一个箭步跟上,伸脚就踹,一边踹一边嘟囔:“老子从小学道,道心坚固,你小子的幻术对我不起作用!”

话说的太威风霸气了,也是实话,只要是人就有*,有*就有破绽,幻术就能针对你的*变幻出你想看到的景象,如梦似幻,似真似假,让你挣脱不得,欲罢不能,可杨疯子就没啥*,吃喝不在意,也没什么男女之情,别的就更别说了,丫的就是个怪胎,我估计他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赢了张青山。

小疯子的幻术面对没有*的杨疯子,那真是俏媚眼给瞎子看了,被杨疯子逼的在高台上东躲西藏,甚是狼狈,一不小心还被杨疯子一脚踢了个跟头,趴在地上没动静,却没有被踢下高台去,杨疯子大喝了声:“给我下去吧你!”上去就要补一脚。

这个时候小疯子突然翻转过身来,对杨疯子喊道:“你看我是谁?”

眼中七彩光芒猛地一闪,哥们恍惚的看到了高台上的小疯子竟然是慕容春,随即心神一敛,猛然大喝:“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净心神咒为八神咒之首,顾名思义为修道之人早晚功课及学炼符法时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时所用之咒。此咒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入于清静之中。并有保魂护魄的作用,哥们大声念诵出口,道行深的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从幻术中清醒,也念起净心神咒,道行浅的却是浑浑噩噩,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小疯子这一喊,已然是把自身幻术的功夫全都用了出来,甚至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向外放了出去,一瞬间每个人看到的都是心底最深的那个人,幻术之强,竟然恐怖如斯,我们在台下都抵挡不住,更不要说直面小疯子的杨疯子了。

杨疯子整个人僵在了台上,直愣愣的看着小疯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偏偏没有动作,小疯子松了口气,嘴角带着邪魅的微笑,从地上爬起来,轻柔的对杨疯子道:“就是我啊,你是不是该听我的话呢?”

模棱两可的话,却偏偏有着极强的魅惑,哥们听了都情不自禁的恍惚了下,杨疯子近在咫尺,更是难以招架,哥们回过神来,叹息了声,看样子杨疯子是要输了,他已经被小疯子给幻住了,接下来小疯子会让他跳下高台,杨疯子就会像个乖宝宝一样乖乖的跳下去。

这就是紧急时刻了,哥们心意转动要让小花去帮杨疯子一把,念头刚要转,高台上的杨疯子突然怒吼了一声:“张青山,卧槽你大爷,老子今天弄死你!”

喊声如雷,不光是我吓了一大跳,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被小疯子幻住的人都被杨疯子这一嗓子喊清醒了过来,就见杨疯子怒如疯虎,一抬手,七道黄符奔着小疯子去了,更响起杨疯子的咒语声:“天洞天真,毕火毕真。天乌天镇,威猛丁辛。冰轮冰鉥,流光火轮。喝伽嘀息,太乙元君。咬纲雀舌,天雷风铃。火猪黑犬,火鹰腥烟。天关霹雳,铁甲飞雄。仙都火雷,山雷火云。风火元明,火伯风霆……”

三十六雷总辖咒。卧槽,杨疯子是真疯了!哥们看的是目瞪口呆,已然忘了让小花出战了,就见七张黄符化作七道雷霆,接连朝小疯子劈了过去,小疯子都蒙圈了,他已经幻住了杨疯子,却怎么也想不到,咋还把杨疯子给逼疯了呢?

哥们开始也有点懵,随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杨疯子心­性­单纯,跟个孩子一样,是个修炼道术的疯子,自视甚高,没什么特殊爱好*,要说心里有什么憋屈,难以忘怀的,估计就是被张青山给赢了,拜师的事了。

这件事一直压在杨疯子的心头,很是不服气,一直想找机会赢回来,可张青山都到合真境界了,杨疯子也知道赢张青山不现实,但心里这口气却也憋屈的慌,小疯子使用幻术,把杨疯子心底最屈辱的事勾了出来,发起疯来,可不就是把小疯子当成了张青山。

那还能留手?恨不得把小疯子用雷符劈个稀烂,一出手就是大招,全身的功力都施展出来了,当真是一点也不保留了,问题是杨疯子痛快了,小疯子受不了啊,惊叫连连跳着去躲,躲过了三道黄符,被第四道黄符劈在身上,打了个踉跄,身上都冒烟了,小疯子也被惊着了,朝着高台就跳了下去。(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一章 文斗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小疯子幻术独步天下,却输在了老疯子的手底下,他疯是装疯,有底线的疯,杨疯子那是真疯,根本就没底线,幻不住杨疯子闹心,幻住了更闹心,其实小疯子输的一点都不冤,假疯终于是­干­不过真疯的。

小疯子逃也似的跳下高台,台下又是一片喧哗,却是谁也不敢口出不逊,杨疯子的疯劲,当真是震慑住了所有人,比试完了,还在高台上瞪着怪眼不依不饶的四处寻找小疯子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要不出来去个圆场,杨疯子能追杀小疯子到天涯海角。

就在杨疯子看到小疯子要跳下高台之际,哥们急忙上前一把拽住杨疯子,小声道:“前辈,醒醒,咱们赢了!”

输赢是杨疯子的执念,一句赢了,听到杨疯子耳朵里,楞了楞,眼睛渐渐恢复了清亮,他本来道行就高,瞬间也就恢复了常态,瞧了瞧躲到台下的小疯子,鼻子里哼了声,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我本来也要跟着杨疯子后退几步,王小虎走了过来,道:“薛法师留步。”

我扭头去看王小虎,就见他快走两步站到高台中间对我道:“既然来了,就咱俩比试比试吧。”

王小虎都站上来了,难道哥们还能再退下去?转身道:“就像王掌门领教领教。”

我之前想象着王小虎不会提前出手,作为压阵人物,应该会最后上,毕竟他最强,小说和电视里也都是这么演的,没想到人家真不按套路出牌,第二场就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难道是没信心,想先赢一场再说?

不管王小虎是怎么想的,我俩都已经对峙在了台上,谁也不可能再退回去,杨疯子已经赢了一场,哥们只要拿下王小虎,所谓的道门大会就结束了,按理说这个时候我应该紧张才对,可我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管输赢如何,只要全力以赴了,都没什么遗憾。

我掏出张黄符,对王小虎道:“王掌门,请吧!”

请吧两字出口,我就准备出手抢占先机,不曾想王小虎对我一摆手道:“等等!薛法师,咱们别耍猴似的斗来斗去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让人看笑话,咱俩文斗怎么样?”

文斗?怎么个文斗法?我皱眉看向王小虎,王小虎笑道:“来参加大会的都是符箓一脉,全真的可没来,咱们还是得在符箓上下功夫,不如这样,咱俩也比三场,三局两胜,就比符箓功夫,定身,勾魂,请神,你看如何?”

王小虎话一出口,台下又开始起哄,哥们看了看台下爱起哄的道士们,大多是打酱油的,除了打酱油,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起哄和议论纷纷,却起不了半点作用,人生真是奇妙……哥们笑了笑,问王小虎:“何谓定身,勾魂,请神?”

“大道至简,符箓派用符多用于勾魂驱邪,越是基础的功夫,越是能看出深浅,定身是你我各拿一张定身咒,定住对方,谁能先破了定身的符咒,谁赢,勾魂,你我互相勾对方的魂魄,谁的魂魄先被勾出来,谁就赢,要是薛法师能赢两场,那最后一场也就不用比了,要是你我胜负各半,就一起用符请风轮周将军,谁能把周将军请到身边,听谁的号令,谁赢。”

的确是简单,却比杨疯子的接他三招靠谱多了,双方一起出手,用的都是基础符箓之术,高低却是能够分得清清楚楚,比起甩黄符,用法器你来我往的斗法更加直观,强弱也更一目了然,哥们沉吟了下,倒是没什么意见,王小虎不用他那把黑乎乎的尺子,对我来说,胜算更大一些,他的那把尺子太过神异。

哥们这么多年除了玩符,也没什么合手的法器,我是以符为本的,王小虎却不一定,既然有利,哥们也没什么理由不同意,点点头道:“好,就听王掌门的,文斗。”

我俩客气了几句,各自向后退了五步,站定了,转过身来,互相从符袋里取出定身符,定身符可是个好东西,居家旅行的必备良符,哥们没少用,不敢说炉火纯青,起码驾轻就熟,尤其是符袋里的黄符,都是我在形神俱妙之后重新画的,跟张继先祖师的真符也相差无几了,我就不信王小虎能先我解符。

符在手,我和王小虎对视了一眼,一起开口说了句:“开始吧!”

话音一落,哥们右脚一横,念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手一指,喊声“定”,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头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咒语念的相当快,其实是存了个小心思,要是哥们咒语念完,先甩出去黄符定住了王小虎,那他自然就甩不出黄符,哥们就赢了,但王小虎念诵咒语一点也不比我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我俩几乎就是同时出口。

黄符也是同一时间甩出,我俩谁都没有躲,在念咒甩符上,我俩不分胜负,那就只能是在解符上分出个输赢了,啪!的声,两张黄符竟然同一时间打在我和王小虎身上,哥们感觉全身一僵,黄符巨大的威力却又猛然把我定住,等于是两股不同的力道,同时出现在我身上,整的哥们恍惚了下。

这个时候恍惚是很危险的,我猛地定住心神,默念咒语:“千法解,万法解,只有我来解,铁牛祖师来解退,铜牛祖师来解退,叫你走,你就走,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般来说,解定身符要站在被解之人的面前画符,同时念咒即可解开,像我和王小虎这样被定住,却要自己解决,不是不可能,而是需要时间,哥们运转全身功力,却发现王小虎的定身符相当霸道,我身上的定身符有两股不同的力道,龙虎之气压制我体内真气流转。

我忍不住看了眼正前方,跟我面对面的王小虎脑袋稍微有些低垂,全身真气内敛,周身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风,虽然一时间难以解符,但他龙虎二气太过霸道,只要收缩内敛,猛然迸发,想必就能揭开定身符,我定了下心神,知道不能用用老办法解符了,那样太慢。

哥们心神一定,立刻就有了主意,我现在是形神俱妙的境界,离与道合真还远,就算是不能与道合真,难道我就不能与符合真?一点想通,万法通,哥们立刻把自己想象成一道符箓,存思想象自己身上解符的笔法。

同时默念着咒语与笔法相连,想象中哥们化身成一张黄纸,符头从我头部开始,向下延伸,果然是起了作用,符头默想完,我的脑袋就能动了,当默画到符胆的时候我上半身就能动了,能动之后,我并没有乱动,而是要一鼓作气用意念在自己身上画完这道符。

我感觉脚下都有力量了,定身符已经解的差不多,只要一跺脚就能把王小虎打在我身上的定身符给震开,这时候王小虎身上隐约出现一龙一虎,龙是黑龙,虎是黄虎,龙虎抱团似困在囚笼之中。

王小虎身上出现异象,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台下的道门中人,道行高低不说,但起码都是修炼的行家,能看出深浅高低来,哥们心中却是一紧,急忙抬起脚,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出口,还没等跺下去,王小虎身上猛地迸发出两道狂烈的气息,轰!的声大响,他身上的定身符竟然被震碎,我耳边似乎响起龙吟虎啸的声音。

哥们这最后一脚随即也跺到了高台上,震开了王小虎贴在我身上的定身符,可终于还是晚了那么一瞬,王小虎震开身上的黄符,抬起头来看着我,哥们也抬起头看着他,四周寂静无声,台下的道门中人似乎都被我俩的本事给镇住了。

虽然我俩看上去是前后脚解开了定身符,相差不多,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王小虎还是胜了我一筹。

输了就是输了,要是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那接下来也就不用比试了,修道修的就是一颗心,修的是一往无前,披荆斩棘,坦坦荡荡,王小虎坦荡,哥们也不差啥,看着王小虎我抱拳道:“王掌门好本事,我输了!”

王小虎笑道:“我修的是丹道,体内真气本来就比你强横,赢的也是侥幸,薛法师,咱们也别客气了,这第二场是休息一下再比,还是现在就来?”

“王掌门撑得住,我就奉陪到底,现在开始,还是稍作休息,全是王掌门的一句话。”哥们不卑不亢,王小虎定定瞧了我几眼,道:“好,够­干­脆,是个爷们,那咱们也别墨迹了,再来比一下勾魂。”(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二章 勾魂

勾人魂魄是鬼差的勾当,人死之后,有那三魂七魄不愿离开的,需要无常鬼差把人的魂魄带到地府,该审的审,该判的判,该投胎转世的投胎转世,道法当中是有勾魂的法子,但跟鬼差的勾魂却不一样,起先是用来拘收惊吓丢了魂的小孩大人,让其还魂的道术。

到了后来,保留了拘魂术的同时,也演变成了勾魂摄魄的法术,有些邪术甚至可以通过人的八字,就把魂魄拘来,为其所用,但术无正邪,要看施展法术之人用来­干­什么,勾魂术不敢说道门中人都会用,但十有八九会用。

面对面的勾魂,还不知道对方生辰八字,难度就大了,我和王小虎不光要比谁的勾魂术强大厉害,还要比谁的道心更稳固,那难度就更大了,看上去是文斗,没那么­精­彩激烈,其实施展起来,最是考验真功夫。

王小虎话音落下,从符袋里掏出张黄符贴在自己胸前,哥们同样掏出张黄符贴在自己胸前,我俩各自深吸了一口气,仍然是相隔十步的距离,王小虎手一翻多出张黄符,朝着我甩了过来,我也掏出张黄符,念诵着咒语甩了出去。

我俩都没动,任由对方的黄符贴在身上,不知道对方生辰八字的情况下,只能是用符,这个规矩不用详细说,我和王小虎都明白,只是我俩的勾魂符却是各有不同,王小虎甩出来的是普通的勾魂符,哥们甩出去的却是在龙虎山密室里看到过的勾魂符。

道门发展到现在已经两千多年,衍生的门派如过江之鲫,数不数胜,许多的道法,符箓之术经过融合改良,变得越来越不相同,但哥们甩出去的这张勾魂符,绝对是最正宗的。

符法里,时常可以见到顶部有三个钩状笔画,一般来说,这三个钩状笔画是指的三清,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法的符里,也有见到有三个勾的,这三个勾代表的就是三种魂光,即胎光、爽灵、幽­精­,而不是三清,此类符的特点是,往下书画符腹时,里面所填写内容,多与魂魄有关,此类以迷魂符,迷合符之类的居多,哥们手中的勾魂符就是这样的一道符。

在王小虎勾魂符贴在我身上的一刻,哥们身体一颤,王小虎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我立刻收敛心神,念诵咒语,右手勾魂诀,朝着王小虎身上的黄符往外一勾,此时王小虎也念完了咒语,朝着我也是一勾,我俩虚空勾魂,身上又都贴着黄符,想要立刻勾出对方的魂魄来,简直就不可能,一勾之下,王小虎身躯一颤,哥们同样是感觉到稍微恍惚了下。

台上台下每个人都是开了­阴­眼的,我和王小虎但凡谁的神魂被勾出身体,立刻也就分出了输赢,可我俩勾来勾去的,谁也奈何不了谁,王小虎的丹道功力深厚,的确是比我强,可要说勾我的魂,却没那么容易。

主要是哥们以前被勾魂的次数太多了,就算是稍微一松动,也能瞬间归位,且没有什么不适应,这就占了大便宜了,王小虎就算是稍微勾动哥们的魂魄,也是一瞬,哥们就能恢复如初,可要是王小虎魂魄被勾动,就没那么容易归位了。

加上哥们的勾魂符,比他的勾魂付正宗,互相勾了几次之后,王小虎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不在­干­站着等着我勾,而是踏起了罡步,一会念诵护体神咒,一会念诵勾魂咒,哥们见他踩动罡步,也踩起了罡步,于是我俩就在高台上念诵着咒语,互相绕开了圈子。

时而的朝着对方勾一下,勾一下……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小孩在闹着玩,斗法斗成这个局面,是谁也没想到的,台下却是寂然无声,甚至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别看我俩表面上滑稽,实际上却是斗到了紧要之处。

大家都是懂行的,也都紧张的看着,众目睽睽下我跟王小虎打起了消耗战,哥们很有耐心,面对强大的对手,耐心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只要王小虎能坚持下去,我陪他游斗一晚上也游斗得下去。

哥们的耐心是锤炼出来的,在大沙漠,在雪山……所以我游斗的越来越轻松,王小虎却有些焦急了,他走的是刚烈勇猛的路子,长时间消耗对他不利,如此这般我俩游斗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后,王小虎再也忍耐不住,在跟我身形交错的瞬间,猛地停下脚步,朝着我怒吼了一声。

王小虎名字中有个虎字,人长得虎头虎脑的,怒吼也像是虎啸山林,那气势真没谁了,虎乃百兽之王,山中大虫,一声虎吼,传说能喊掉人魂,王小虎虽然不是真老虎,但这一声吼,跟真老虎没啥区别,要是道行浅点的,就得被这一嗓子喊得恍惚下。

一恍惚,魂魄就不稳,王小虎就可趁虚而入,哥们已经是形神俱妙的境界了,王小虎的吼声,并没有吓我一跳,连一哆嗦也没有,反而心念一动,趁王小虎还没吼完的这么个空挡,肩膀一耸,朝他狠狠撞了过去。

王小虎能喊出虎啸山林的威风霸气,是运了全身的真气,怒吼的时候必然是心神凝固的这么个状态,大家应该都有过这样的感觉,当你全心全意做一件事的时候,突然有了外来的刺激,会懵一下,一时片刻的有点回不过神来。

那是因为心神太集中,受到外来的刺激,有点收不回来,心神和身体没能快速融合到一起,哥们钻的就是这么个空挡,王小虎万万没有想到,他一声吼非但没有震住我,让我恍惚,反而朝他撞了过去,此时他右手手决对我比划了一半,哥们就狠撞了过去。

时机掌握的太好了,王小虎都来不及收势,就被我狠狠撞到了身上,嘭!的声大响,他身上有龙虎二气护体,并未把他撞怎么样,反而内气外放,犹如两股大力把我推开,哥们身躯顺势向外,人在摔出去的时候,右手的勾魂诀已然勾出。

在即将摔在高台上的一刻,哥们也大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勾魂指勾住王小虎神魂,啪!的声,我摔在高台上,借助着摔倒的力量,向外一勾,王小虎神魂被我勾出了身体,虽然只是一半,但只要开了­阴­眼的都能看的清楚,王小虎的神魂离体,有些懵懂,随即就又缩回到了身躯当中,哥们却是险胜了。

王小虎楞了下,神魂回到身体,需要个短暂的融合,哥们从地上爬起来,没在动手朝看他去,要说王小虎也真是妖孽,一般人神魂被勾动,道行高深也得缓上个一分钟,王小虎却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转头朝我抱拳道:“是我输了!”

哥们就欣赏王小虎这种风格,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绝不拖泥带水,绝不照顾面子,绝不找理由,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能到龙虎金丹的境界,不光是奇遇多,也跟心­性­有关系,王小虎客气,哥们也抱拳道:“王掌门,承让了。”

我俩分出了胜负,台下的人却不­干­了,有人喊道:“偷袭,赢了可没什么意思……”

“放你妈的个狗臭屁,你给我上去偷袭个试试?那叫时机懂不懂?王掌门一嗓子,震得我耳朵现在还嗡嗡直响呢,他想要震慑住薛伟,还不能让薛伟趁势反击?换你上去试试?”说这话的当然是寇真,丫的吵架从来没认输过。

寇真这话说的倒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斗法,固然是要比谁的道行更高,但是经验,反应,手法,也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哥们赢的虽然侥幸,但那也是耐心等待来的,真正生死之间的斗法,可没人管你是不是失误。

还是有不服气的,对着寇真嚷嚷:“小虎是丹道,要不是有条条框框束缚,小虎那也输不了。”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不讲理了,条条框框是王小虎定下的,哥们没有异议,比试输了不能找理由啊,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不能跟台下的人斗嘴的,那就太难看了,哥们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还有寇真和杨疯子呢。

果然寇真和杨疯子都跳了出来,跟我来的术士们也不­干­了,姐妹花,郑龙,曹力夫……大家跟那人喊了起来,无非就是王小虎定下的规矩,我们还赢不起了?……

其实哥们挺理解帮王小虎的道士,毕竟一起闯过东瀛,帮亲不帮理一直都有,也不用介怀,王小虎却有点听不下去了,站在台上对台下的人道:“小虎感谢各位道友对我的支持,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咱们还输不起是咋地?不是还有一场那吗。”

王小虎的威望当真是吓人,他一开口,台下的人哄笑道:“对对,咱们输的起,最后一场赢回来就是了,咱们闯东瀛的时候也不是顺风顺水……”

哥们深吸了口气,看向王小虎,是啊,王小虎输了一场,但还有最关键的一场,第三场比试才是重中之重,赢则扬眉吐气,输则前功尽弃!(未完待续。)

三百六十三章 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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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比试,赢了不敢说是人生巅峰,起码是这次道门大会的巅峰,不敢说名扬天下,起码江湖里有你的传说了,可要是输了,前面的努力也就前功尽弃,所以我的压力是很大的,但比试方法却无疑是三场当中最轻松的。@樂@文@小@说|

不用动手,不用拼个山穷水尽,只要两人同时做法,谁能召唤来指定的风轮周将军,谁就赢了,至于要请的这位周将军,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周将军是关帝爷手下的部将,周仓,因为忠义封神,也有的说风轮周将军是天上雷部的神将。

不管是那种说法,都不是那么好请来显身的,不仅需要能够与神沟通,还需要极高的功力,哥们到是有信心能把周将军请来显身,问题是王小虎的道法也强的不像话,两人同时做法,能请来到自己身边,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如果我和王小虎的本事差不多,那不就为难风轮周将军了吗?哥们神思飘忽了下,快速收敛心神,王小虎看着我笑道:“薛法师,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了口气,向后退了几步,王小虎也向后退了几步,我相互对视了下,一起做法念诵起咒语来,哥们凝聚心神,诚心拜请,轻声念诵咒语:“混沌浩荡,一气初分。北方有将,号曰风轮。身长千丈,铁面将军。兴云吐雾,顷刻而生。队仗千万,涤荡凶神。或魔或鬼,或妖或­精­,或远或近,或亲或邻。风轮一荡,鬼无逃形。吾奉帝命,敢不遵承。火速荡动,要见分明。速至速至疾速至……”

我咒语念完,王小虎咒语也念完,我感觉到了有一股­阴­沉气息涌动,风轮周将军却没有显身,王小虎身边同样没有显身,不知是不是周将军在犹豫,还是有些拿不准主意,但我明显感觉,有股神气就在四周。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不像是有鬼的­阴­气森森,而是相当庄然,­操­蛋的是,你明知道请来了周将军,但就是看不见他,哥们不敢怠慢,急忙踩动罡步,仍是轻松念诵咒语,众所周知罡步踏起来是要动的,我一动,王小虎也踏起了罡步,我俩踏的罡步还一样,要是不懂行的人看上去,我俩很像是在比比划划的表演……

“混沌浩荡,一气初分。北方有将,号曰风轮。身长千丈,铁面将军。兴云吐雾,顷刻而生……”我­精­神集中,仍在念诵咒语,脚下罡步不停,王小虎也是一样,我俩罡步踏的越来越快,咒语声也越来越急,很快在我俩中间形成一道奇异的旋风,互相牵制,却又互相依存,与此同时我能感觉到在漩涡中间,神灵的气息越来越强烈。

周将军已然来了,至于显身在谁的身边,就不好说了,哥们手中黄符甩出,加持咒语,请神,本来跟我一样动作的王小虎突然笑了,轻声对我道:“我祖上是龙虎山的弟子,我虽然是灵宝派的,但跟龙虎山却脱不了关系。”

我不明白王小虎说这些有什么用,更不敢有半点放松,仍是催请周将军,王小虎却再没了动作,轻声道:“来之前,我就知道你,知道你和术士们在牌坊村的事,知道你去龙头山的壮烈,我有朋友也是当初术士的后人,你帮了我朋友,就等于是帮了我,咱们这么有渊源,我怎么好意思跟你争夺什么符师之位?怎么好意思压龙虎山一头?”

“我王小虎走的是正道,行的是仁义,就算不是符师,谁又能不敬我是条汉子?薛伟兄弟,我带着兄弟们来,除了刷刷存在感,也是希望道门能好起来,但是压龙虎山一头,我没想过,更没想过夺什么符师之位,而且,我是丹道,你才是符箓正宗,所以,赢的是你……”

“队仗千万,涤荡凶神。或魔或鬼,或妖或­精­,或远或近,或亲或邻。风轮一荡,鬼无逃形。吾奉帝命,敢不遵承。火速荡动,要见分明。速至速至疾速至……”我咒语声没停,王小虎说的话却清晰传进我耳中。

在我咒语最后一句念出,王小虎的话也说完了,他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他完全可以说的让我更感动,却只是淡淡的几句,透露出来的信息却不少,哥们也没功夫琢磨,在最后一句咒语出口的时候,王小虎轻轻向后一撤,我俩中间的漩涡悄然消失,同时一个金甲将军影影绰绰站在了我身边。

我不想形容台下众人的反应了,反正除了惊呼哗然,就是咋呼,要不就是各种各样的议论,不管他们如何吃惊,事实上哥们已经拿下了第三局,我真的是有点懵,如果说前两局是哥们真心拼了的话,第三局完全是王小虎让给我的。

哥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台上的白瑞云的老脸却紫的跟葡萄一样了,他万万没想到,他投靠了王小虎,却连最后一次上场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事实已经这样了,也没法翻盘了,丫的冷哼一声,从高台下去,招呼了玉蟾派的弟子,扭头走了……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注意到他?全都看着台上的王小虎和我,哥们有点回过神来了,王小虎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右手高举起来,喊道:“符师!”

王小虎做出这个动作,我们这边的人立刻就欢呼了起来,寇真,杨疯子,乌羽,阮寒……等等,全都朝我喊道:“符师,符师……”

这算是走上人生巅峰了吗?哥们有点恍惚,瞧了一眼旁边的张白云和张润,两人眼中都有泪光闪动,竟然激动的快哭了,龙虎山的威名,哥们终于是替他们保下来了,也不枉张青山当年收我为徒。

我咧了咧嘴,想笑,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脑子竟然有点空白,更不知道该说什么,王小虎拍了下我的肩膀,轻声道:“等大会开完了,咱们聚聚,接下来你还有的忙,大家来到这来都想重振道门,现在你是符师了,怎么也得有点主意章程。”

王小虎的话惊醒了我,斗法是落下帷幕了,大会却还没开,大家聚集在一起,能来的这么齐,就是要想找出个重振道门的办法,可哥们那有办法?我就是赶鸭子上架,被张青山逼的站到了前面,顿时有些麻爪。

有心想要谢谢王小虎,一扭头,王小虎带着灵宝派的人下了高台,哥们忍不住去看张白云,他还在欣喜当中,我冷静了下,发现我想的有点多了,开大会也不是今天就开,下了高台找张白云商量,让他拿出章程,毕竟术业有专攻,张白云主掌龙虎山事宜那么多年,肯定是有经验。

王小虎下了高台了,哥们也别在台上站着了,显得太得瑟,我朝台下挥挥手,龙虎山这边的人欢呼声就更高了,哥们朝尸叔使了个眼­色­,带着众人下了高台,在我走下高台,人群分开给我让路,提醒着我你现在已经是符师了,可我为啥没有意得志满的感觉,反而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我下了高台,张白云没下高台,接过了浪总手里的电喇叭,大声告诉大家明天晚上正式召开大会,今天晚上就散了,那就各回各家吧,哥们没出过这么大的风头,众目睽睽下真心有点手足无措,­干­脆迈步回帐篷。

回到帐篷,哥们一个人躲进去,很是松了口气,出风头的感觉真没我想象的那么美妙,我静了静,脑子却还跟过电一样有些纷乱,到现在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真的赢到了最后,虽然最后一场斗法是王小虎让给我的,可毕竟哥们还是赢了……

浮世沧桑,人世无常,还真是这么回事,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从外面钻进来个人,我抬头一看,是寇真,这小子一脸懵逼的拿着手机,对我道:“伟哥,你电话,是你师傅。”

我师傅?张青山?我一下跳起来,抢过寇真手里的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里就传来张青山的声音:“好徒弟,没给你师傅我丢人,竟然成了符师了,好好,我很为有你这样的徒弟骄傲,当年没白收你……”

一大堆的废话没完没了,哥们也听不进去张青山的废话,仔细听了听,的确是他的声音,沉默了下问道:“师傅,你在那?”

我刚赢了王小虎回到帐篷,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张青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要说他不在附近,傻子都不信,问题是他在那?我现在急于找到他,一是打听慕容春的消息,在一个,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能哥们当了符师,就啥也不­干­了吧?

张青山个老犊子慢慢悠悠对我道:“傻徒弟,我就在山谷里啊,这么大的事,我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过来了,对了,你别说话,听我说,老子找到了慕容春,完好无缺,就在龙头山附近等你呢,我给你发个确切位置,。”

话说完电话挂了,我刚要打过去,叮咚声响,微信里面张青山给了发了个地址。(未完待续。)</p>

三百六十四章 大结局

点开微信,张青山给我发的地址在龙头山附近,具体位置应该是那个初遇塔纳,荒废的小村子,哥们手都哆嗦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刚想回个消息,张青山的信息又来了:慕容春受了点伤,塔纳在照顾她,状态不太稳定,快去用红绳栓住她,伤好了没准就走了。

慕容春跟塔纳在一起?我急忙回信息:师傅你说清楚点,慕容春伤的不重吧?你是在那找到的慕容春?为啥她和塔纳在一起……哥们打了一堆字,张青山不回消息了,我却是有些慌了,生怕真像张青山说的那样,慕容春伤好了会无声无息的走掉。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找到慕容春,一切谜团也就都解开了,我快步走出帐篷,找到跟在姐妹花身后摇尾巴的张捷,一把拽过他,沉声道:“开车奔东北,有多快开多快,事情办的好,我支持你追姐妹花……”

张捷现在拜我为师的心思剩下的不多,全都在姐妹花身上了,被我拽起来有点不高兴,可听到我说的话,顿时就开心起来了,张捷是个普通人,在有钱姐妹花也瞧不上他,可要是有哥们中间撮合一下,那肯定就不一样了。

张捷一下就蹦起来,跟着我就往外走,张润和寇真见我俩心急火燎的往外走,都有点懵,寇真急忙拽住我道:“­干­什么去?”

“有慕容春的消息了,我现在就去找她!”说完这句话,扭头看着张润道:“张青山就在附近,,你和张师伯去找他,找不到就让杨疯子和尸叔一起找,至于开大会什么内容,怎么振兴道门,我是不懂的,你们商量着来,别人问起,就说我有急事,不好意思了……”

嘱咐了几句,哥们拔腿就走,寇真和张润对视了一眼,知道拦不住我,对视了一眼,要送送我,哥们没时间跟他俩废话,快步朝外走,路上张润问道:“师兄,张青山师叔真的在山谷中?”

哥们苦笑了下,特别相信张青山在山谷中,龙虎山这么大的事,他要不在一边瞧着,肯定不放心,张青山是留着后手呢,我和灵宝派的斗法,杨疯子已经赢了一阵,就算我对王小虎输了,最后一阵张青山也能及时出现。

他要出现,还有谁能是对手?龙虎山怎么都赢定了,但张青山一定没想到,哥们竟然一路杀进了决赛不说,王小虎根本没磨磨唧唧的斗法,­干­脆利索的就认输了,成了现在的局面,于是这老东西就告诉了我慕容春的下落。

我要是猜的不错,慕容春恐怕早就被他给救了出来,送到塔纳那也是他故意的,道门大会尘埃落定,张青山没理由在瞒着我,告诉了我慕容春的消息,他肯定有点不好意思见我,­干­脆将我支走。

哥们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把张青山的胡子都给他拔了,可老东西不跟我见面,来了个调虎离山,我也是无奈的很,这仇只能是以后再报了,我嘱咐了张润几句话,让寇真他们开完大会直接回家,就不用等我了……

出了山谷,张捷发动了车子在等我,我没跟张润和寇真继续废话,真有事也有电话,不用跟生离死别似的,上了车,让张捷开车直奔东北。

从龙虎山到东北,不睡觉开车也得两天两夜,哥们是不用睡觉的,张捷也在兴头上,开车就跑,累了就换哥们开车,开始的时候我还挺兴奋,开了一天车后,渐渐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没多长时间,哥们的心就又乱了。

塔纳,慕容春……哥们该如何面对?想起张青山给我发的微信,说慕容春状态有点不太稳定,不太稳定是个什么意思?是说慕容春受伤的很严重,还是说慕容春随时还会消失?我掏出手机不停的给张青山发信息,那老东西却是一句都不回。

过了沈阳的时候,哥们急了,给张青山发了条微信:师傅你在不回我话,我和你断绝师徒关系!过了半个小时,张青山回话了,小伟啊,别急,见到慕容春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你问我跟问她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更好的去面对,再问,张青山就又不回话了,哥们急躁的差点没把手机摔了,张捷一个劲的劝我,我的事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这小子是个人­精­,并不瞎给我出主意,过了哈尔滨,张捷没忍住,问道:“师傅,你知道你自己真正的感情吗?”

我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个滥情的人还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张捷被我一句话噎的直翻白眼,对我道:“师傅,甭管怎么说,在感情这个问题上,你都不如我,我现在想问问你,你跟塔纳相识在前,要是慕容春不出事,你会动摇吗?”

我竟然被张捷给问住了,是啊,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会动摇吗?我不知道,事情毕竟发生了,我苦笑了下还没等说话,张捷道:“师傅,你对慕容春的感情是真的喜欢,真的爱,还是她牺牲了自己,救了你,而你因为愧疚,所以才爱上她?”

“这些你都要想好了,毕竟,爱情是一辈子的事,愧疚,亏欠,都不是爱,现在摆在你前面的问题是,你只有一根红绳,却有两个爱着你的女孩子,你会把红绳系在谁的身上?”

爱情到底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女朋友,以前只是觉得找个差不多的,到了年纪结婚,也就行了,爱情离我似乎真的狠遥远,碰上了就碰,碰不上也就那么回事了,可谁能想到,去了趟龙头山,哥们突然成了香饽饽,两个女孩子都向我示爱。

我对两个女孩子都有好感,塔纳的痴情,爽朗,慕容春的大方,凄苦……我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可一旦选择了,两个女孩都是骄傲的­性­子,必然会伤另外一个的心,且永远不在相见,我不想伤任何一个人的心。

对张青山,哥们又开始恨了起来,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给我造成这样难堪的局面,不过,我对慕容春的感情,真的只是愧疚和亏欠吗?我沉默了,我静静回忆和两个女孩子相识相知的过程,其实在慕容春没有表白之前,我一直觉得配不上她,感觉上跟塔纳最合适,因为塔纳朴实,因为我们都是大山的孩子。

可慕容春的陪伴,坚持,含蓄和深情,哥们同样是想起来就心疼,我知道我必须在到了那个荒废的山村之前作出决定,一旦决定了,便不会在三心二意,不会在左右思量,另外的女孩子会微笑离开,互不拖欠。

我突然发现,人活着最难的事就是选择,因为你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是命运的转折,尤其是爱情,选择了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命运也会不一样,但你却永远不知道你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我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凭着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去体验,去想念……

两天后,我到了那个荒废的小村子,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太阳的余晖洒下,给整个天地带来一片金黄,深秋的东北还没落雪,却已经很萧瑟了,在这萧瑟的天地中,凄凉的山村,却有一户人家的烟筒,冒着白烟。

冒白烟的地方,正是第一次见到塔纳的那个小房子,我下了车,没让张捷跟着,从符袋里掏出红绳,轻轻朝房子走去,远远的我看到那间小小的房子外面用木棍搭起了个篱笆院,院子里面有劈好的木材,砖墙头上还挂着鲜红的辣椒和茄子­干­,一副农家小院的模样。

还有几根木棍架起了个晾衣服的架子,架子上晾晒着一件蓝­色­的道袍,一件花布的褂子,那是慕容春和塔纳的衣服,两件衣服在黄昏的风中摇摇摆摆,似乎是在对我招手。

屋子里似乎还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传出来,哥们站在门外却是有些痴了,痴痴的看着小小的院子,不知道看了多久,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地平线,天空中群星闪烁。

屋子里亮起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却又那么温暖,像是在等待游子归家,屋子里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却不在响起,天地间一片寂静,她们知道我来了,都在等待,等待我的出现,等待我的选择。

我用手指捻了捻手中的红绳,看了眼天上的星光,突然笑了,还是她在我心里的痕迹最重啊,我知道该选择谁了,纵然选错了,我也无怨无悔,我推开篱笆院的小门,轻轻走到门口,轻声问道:“里面有人吗?”

“有人!”两个声音一起响起,随即又归于平静。

“那我进来了!”我说完,轻轻推开了门,看到屋子里慕容春和塔纳坐在炕上,两个人的眼睛都很亮,都看向我,欲语还休,我朝着她俩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屋子……

全书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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