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哑巴哪。打不过当然跑罗,不然还傻不愣登当沙包。”
面对他的轻嘲,看在救她一命份上不计较。转头看下四周环境,说:“他们不会追来了。”这里离她住的地方不远,治安很好。
“原来你会害怕啊,我以为你没感觉呢。”蒋晓尧改用中文同她沟通,刚才看她像个木头人站在那任人调戏,不回击也不求救,真以为她冷静有余智力不足。
“不然要我怎么办,大声呼救还是报警?”要知道在暗巷里的事谁管,就算警察接受赶来至少需要几分钟,与其浪费体力不如静观其变等待机会。
他想也是,“没想你挺聪明的。”
她不想说这是常识,跟聪不聪明基本没关系。不过他的心地不错,现在能像他这样勇于和恶势力对抗的人不多了。
朝他道了谢,转身要离开,却被他捉住:“喂,要去那?”
她用白痴的眼神睇他:“回家。”
三更半夜还能去哪。
他似也意识到自己的蠢,松手说:“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很晚了,放一个漂亮MM独身回家不安全。”
她毫不犹豫拒绝,不给他再罗嗦机会转身就走。
蒋晓尧对她的态度没有感到不快,反而觉得有趣,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直到亲眼看她进家门才放心离去。
隔日大早,蒋晓尧身着黑色紧身衣出现在她家门口,二话不说拉了就走。
“喂,拉我去那里?”她问。
“到了就知道。”把她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车子像箭嗖地飞出去。
蒋晓尧开车的速度非常快,飞般,眼前景物不断后退,他的速度丝毫没减,反而有种不尽兴要继续加速下去的趋势。
“别再踩了,会出事的。”她紧紧捉住车顶上的扶手提醒。
“哈,原来你怕死啊。”他专注于车速上,大声的说。
“不是怕死的问题,照你这样开车遭殃的是路人。”
“不用着急,快到了。”他加速开不到两分钟,急刹车刺耳划破耳膜。
“噢!”场上围观许多人,年轻小伙子们不断吹着口哨。
郊外宽广场地,聚集无数年轻爱好车者,她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噢,蒋,这次迟到三秒钟哦,等会别甩在后头,我压了不少。”一名看起来爱笑的年轻男子,趴在车窗上说,看见她后也吹了个响亮口哨。
心已老
“去,别吓着我的幸运星。”蒋晓尧不客气推开他,发动油门,在她以为他又要加速时,他只是将车子转个方向开到车道上。
他转过头对她露出口白牙:“害怕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她没好气地瞪他:“现在叫我下车会不会太迟了。”
他笑得白牙耀眼,朝她伸出手说:“相信我。”
相不相信他都得糟这遭,她的伸手重重拍下。
哨声响起,车子直飙了出去,一路狂奔。
蒋晓尧脚下油门不断往下踩,对她大声喊,害怕就叫出来。
她害怕紧紧捉着扶手,感觉心脏快承受不了极限刺激快崩出来,最后实在承受不了干脆放声尖叫“啊——”
他把油门踩到最底,打下方向盘折了个漂亮的弯,冲向终点。
“噢,耶,蒋、蒋、蒋——”大伙围过来有序拍手高喊他的名字。
“脱!脱!脱!”在场男青年纷纷用兴奋地眼神看着她。
他们不会像电影上演的那样要她脱下身上某物件作为胜利标志吧!她恐怖地瞪大眼。
蒋晓尧笑着,从后座拿出一件女性红色内衣,丢给出去,其中一个人拿根竹竿挑起,朝天空旋转,唬!
看着大伙随那人跑到场子中心围着欢呼,她觉得不可思议:“你车上都放这些东西?”
他挑眉:“不然,你敢脱吗。”
“休想!”她直觉用手挡去他研究的眼神,后觉得滑稽放下手干脆坐正转头看向别处。
“喂,女人,你怎么像患有自闭症一样,动不动就装葫芦不闷啊?二十几岁活得跟八十几岁老太婆,啧,累不累啊?年轻人就得有年轻人的激狂,达到某程度随岁月沉淀再转向老僧入定。你想偷工减料跃过程序直达目的地,切,也不怕引起群殴。”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这里——”她指着心脏位置“已经老到动不了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对他们来说彼此都是陌生人。
“不是吧,小姐,别吓我!”他耍宝装得一脸惊吓,惊骇的说:“难道我遇上黑山老妖?”
她轻笑,真是个可爱的人。
眼底盛满忧伤的女人
看她明亮的俏脸,他眼里闪过欣慰。“走,再带你去个地方。”
“千万别赶下半场呀。”他的车速实在是不敢恭维,普通人心脏承受力有限。
“喂,什么意思啊你,别的人女人想爬上我的车子没机会,有我帅翻天的帅哥当柴可夫,你别不惜福啊。”
“要不要脸啊你,就你这熊样也能帅翻天?”
他是个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人,就算你有心想防备,也会在他两三言语下被打碎。
“喂,我说你怎么不懂得鼓励男人尼。好男人是女人鼓励出来的,别一根劲打压啊。好好斗气没上场都被你击垮了。”
两人互不相让斗嘴,一路充满笑声。没多久他带她显身特而特广场。
人气热闹的特而特广场是世界所有画家学者聚集地;大家可为路人绘画谋生,可和其他人砌磋画工彼此进步,能在这里结交志同道合的知心朋友,可在这里寻找前辈们一路走来的足迹……总之法国的特而特广场是画者的天堂。
蒋晓尧拉她到某个位置,按在一张小登子上;随后从后面拿出道具摆弄。
“你会画画?”见他有模有样的姿势感到惊讶,一会是赛车手,一会是画家,等会会不会又冒出什么名堂?
“我还懂钢琴十级呢。”朝她露出白牙闪亮亮,下句话却叫人翻白眼。“像世上只有妈妈好,找朋友倒着弹不是问题,哦还有大黄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大黄蜂是十级钢琴师才琴得OK的曲子耶。”
“是啊,别人弹你坐在旁边听。”旁边的一位相熟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不留情戳破。
“噢,麦地尔,你太伤我心了,见到美女连朋友都出卖。”他捧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
“哈——”周围其他画家纷纷被他逗笑。
看来,他真是个活宝。
“漂亮小姐,蒋是个花心鬼,当心点。每天来找他画画的小姑娘多得算不清,把我们生意都抢罗。”
“是喔,那些小姑娘们宁愿等上一个多小时也不肯到我们其他位子将就,我们都快没饭吃了。”
“别光说小姑娘,富太太老夫人们不也个个要找蒋,要不是害怕别人碎语才不会给讨生机会。”
“去,去去,乱说话,别吓着我的客人。”蒋晓尧堵住伙伴们调侃,拿起画笔专心绘画。全副心神投注到眼前作品上,一笔一画绘出她的样子,绘出她的神韵。
不一会一个拥有天使面孔,眼底盛满忧伤的女人出现在纸上。
他抽出画纸给她。
要有年轻的激|情
她接过展开来,被纸上女人眼底的忧伤震住!大而明亮眼神失去光彩透着绝望,她周身显得死气沉沉,寻找不到活力,被快乐隔离被孤寂包围。
从未想过一个见面不过两次的人可以把她心底世界绘得这样真,这样贴切。
她拿着画像愣愣地出神。
“我把你画得比本人漂亮,准备怎么感谢我?”蒋晓尧厚着脸皮说。
“为了给你画画我可把其他客人拒绝了喔,也就说我今天除了你一个客人都没有,你得为我今天肚子负责。”
见她还是没从画像中恢复,他干脆趁火打劫拉她到离广场不远处一间酒吧。“哎呀,看你穿的穷酸样,估计没几个钱,饭算了请我喝杯啤酒解渴总行吧。”
两人各点了酒和小吃,话虽说喝啤酒结果两人谁都没点,反而点了酒度高后劲强的洋酒。
他告诉她,他叫蒋晓尧。
她仰头喝了小杯,略想后才吐出两个字:遗情。
听后他错愕:“现在什么年代了,谁还叫这么狗血的名字啊。”别怪他心直口快,实在是那两个字对现代社会来说是个异类。
“因为她有洒狗血一样的经历,所以有个洒狗血似的名字。”遗情,遗忘所有感情。
最好把脑子里所有一切统统格式化掉,这样她就不会悲伤,不会痛苦。
“叫你别像老尼姑了,遗忘过去啊立地成佛之类,搞得我浑身不舒服。”像响应他说的话似扭动身躯,“看样子你不比我大,活像见鬼了真是。还是那句老话,年轻时就要有年轻的激|情,不管摔得再惨再烂也要活得精彩,活得潇洒。不然等你真七老八十才后悔年轻时的矜持,不都白活了吗。”
他是个非常洒然的人,不想为无谓过去苛刻现在。
“我现在就算有轰轰烈烈的心,也没轰轰烈烈的力气。哀莫大于心死,你没遇到,不懂。”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只想找个人诉说,心或许就不会那么苦了。
这段日子她压抑自己不去想,可伤依旧在。
“你究竟几岁?”他不得不确定下,免得自己真以为见着童面老心的妖怪。
“快二十七了。”
并不是每个追求都都让人欢喜
“切,比我大一岁不到。”他换位置坐下拦上她的肩,说:“老姐,听小弟一句,别管爱啊情的,全是骗人玩意;趁年轻时疯狂玩、疯狂泡仔疯狂潇洒个够才是真的。”
面对他轻狂的举动,她没有拒绝,只是转头问:“真的?”
“真的。”他非常肯定地点头,朝她举起杯子:“为我们的自由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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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友情比什么都珍贵。
男女之间的友谊一直是个富有争议的话题,但不管里面掺杂何种原因,它确实在你我最需要的时候无怨言的奉献,我愿无保留去相信。
“50号桌,沙特那一杯。”
“好的。”她接过托盘,为客人送去。
这家酒吧位于普罗旺斯边沿,一面向海一面对着薰衣草田,地理位置特殊,每天迎来无数观光客。她从第一次踏入酒吧,不禁爱上这里,在酒吧找了份服务员工作就此呆下。时光流转一年时间已过。这里同事都好相处,淳朴可亲。
“噢,遗情,又有人送花来了。”厨房大叔闲逛看见频繁上门的送花小弟肯定的说。自从东方女孩来了吧里后热闹不少,每天有不少男人送花、送礼物表示爱慕;更有不观光客表示愿意带她走,这对其他女孩来说无疑是天大翻身好机会,可是东方女孩却想没想拒绝,宁愿每天辛苦工作挣那不够优裕的生活费。
她接过花束朝送花小弟道谢,又是火红玫瑰。
花束里放着卡片,大家好奇围了过来。
“愿我心目中美丽的女神快乐,上帝眷顾你每天无忧。爱你的卡特斯。”
“卡特斯?镇长的儿子!”其中一个女孩兴奋扯上她的手:“遗情你交好运了,卡特斯是我们镇长儿子,人长得帅身体又强壮,太棒了!”
“噢,真是太好了,遗情太棒了!”大家兴奋地鼓励她接受卡特斯的爱意。
“是的,遗情,卡特斯是个非常不错的青年,如果你觉得可以就接受吧。你一个异国女孩有依靠,在这里落地生根是个非常不错的事情。”店长米娜闻讯出来加入说客行列。有遗情加入后,酒吧生意更好了,观光客依旧,多的是本地客人,大家心里清楚八成以上的客人是冲着她来的。
遗情不好说什么,只是淡笑说会考虑;然卡特斯是谁心里没个印象。她把花束解开一人一枝分给大家。
“不行,这是卡特斯的心意,他知道会难过的。”没人敢伸手接。
“没事,与其让我不懂它的美,不如大家欣赏更体现它的价值,他会理解的。”这束花对她来说没意义,捧回去也是送垃圾桶,不如分送给大家。
新的生活
“咦,菲丽儿呢?”大家都在,唯独找不菲丽儿身影。
“糟糕!卡特斯是她的心上人,知道花不是送给她的这会不知躲在那伤心。”不知是谁投下炸弹。
“那可怎么办啊?”大家面面相觑。
“过后我找她解释下就是。”她无所谓,本就对卡特斯无意,何必戳破别人的美梦。
大家都夸她是好人,她听了只是淡笑。
叮咚,欢迎光临!门口传来铃声,宣告又有客人进门。
“哇,帅哥!”年轻姑娘们争着上前服务,来人却睁着笑眼不避讳瞅她。
“我来吧。”无奈,她只得顶着得罪全部女性同事危险,夺得亲近帅哥机会。
“怎么有空过来?”来人正是蒋晓尧。
“麦地尔家今晚聚会,怕请不动你,要我过来押你去。”蒋晓尧帅气地跷起二郎腿。
“好,给我几分钟时间。”她无奈向老板请了假,换下制服,在同事们猜测眼神下跟着万人迷大帅哥一同离开。
这段时间她跟蒋晓尧身边的朋友无论是赛车的还是画画的全混熟了,大家没事时总会聚到一块喝点小酒娱乐,这点倒让她开朗不少,也没太多空闲静下来胡思乱想。
现在她没有凌浩宇经济支柱,万事靠双手,每天为生活努力,充实不少,觉得自己有用许多,不像以前虽说努力,凡事却是凌浩宇说了算,工作任务也轻,没有压力。现在不同了,不努力的话会连基本生活开支都成问题更别提其他。
朋友同事们都很热情,特别是蒋晓尧最见不得她安静沉默的样子,只要得空都会拉上她这跑跑那跑跑,尽量不让她一个人落单。白天还好,有大家陪伴加上工作,基本没时间想其他;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心总会空虚得叫人害怕,有种情绪名叫思念,蚀食骨髓寸寸将她吞没。她抑制克制着,努力着,不停告诫自己不能不可走回头路!
她要忘记,忘记所有带给她痛苦根源。
“遗情越来越漂亮了。”麦地尔的妻子热情拥她吻侧脸夸张。
“谢谢,祝你如愿,身体健康。”她回拥,麦地尔的妻子是个非常可亲的中年妇女,对她更是如亲人般关心到家。
“会的,宝贝,快进来。”麦地尔的妻子侧身让他们进屋,里面几乎所有该到的人都到了。
“哈,蒋,你们又垫后。来,自罚三杯。”大家起哄。
傻女人
“OK,没问题。”他倒也不推辞,爽快拿起酒往嘴里倒,见遗情也跟着拿起来杯子要喝,手脚利落抢过,一口喝光。“女人少喝点酒,对皮肤好。”
“蒋是多情种,对女人体贴到家的本事大家得学学哈。”
“他以前是情种,从遗情来后就变痴情罗,你们看他对遗情呵护样,谁敢不识相他跟谁急。”气氛愉快,大家开着玩笑。
“可不,麦地尔当年追嫂子时候那股劲儿不比蒋低。你们知道怎么着?镇上离嫂子家步行得几小时,回来赶不上时间,大家都睡着了,他傻劲使上冒着雪夜在嫂子楼下站了一整夜。嫂子第二天发现感动得不得了,人就被拐上罗。”
“嗯,高大威猛骑士不如傻小子啊。”
“哈哈——”
坐在对面的蒋晓尧眼神迷醉凝视含笑聆听大伙打哈不时配合点头的遗情,也只有在不留意时候他才敢这样放纵瞧她。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优雅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出韵味无不告诉别人她的来历不平凡,拥有优越先天条件和良好教育却甘于呆在一间小酒吧当服务生,怎叫人不好奇?
从第一眼看到她,便被她眼底浓郁悲伤震撼!是怎样的经历伤她这样深这样重?
她处事很冷静,甚至有时候是冷漠的,只有接触过才了解,她是那种标准面冷心热的人,有时见到某些可怜人她比谁都有爱心,有时犯错惹她生气,你只要低头认个错说会改,她的心比谁都软会一再而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跟大家相处时她会表现得很快乐很开心,一副快乐小鸟洒脱样,只要你细心就会发现在大家都沉醉欢乐氛围时她会悄然沉默陷入自己思绪,周身被哀伤情绪包围。她隐藏得很好,小心翼翼不让人发现,不让人担心;有时会莫名流泪,她会撒谎说眼睛不舒服。
唉,她是真正的傻女人。伤心就伤心难过便难过贝,为什么要给自己加道锁抑郁内心感受?
一年多来,他常到她家窜门,她倒的咖啡总是会忘记加糖,家里也没有备糖或咖啡伴侣的习惯;是因为曾经某个人有这种习惯被她的心记住了吧,他提醒过许多次,然每次结果都得苦着眉头喝掉那杯忘记加糖的苦咖啡。
做饭也不放合味菜,这点怪到极点。以他对中国饮食认识,没有那个煮菜不放合味菜的。有次失神间她说漏嘴:“浩宇不喜欢,他喜欢味蕾直接迅速品尝到食物原味。”浩宇?她心里念念不忘的人?他不敢问也不敢探索,怕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从悲伤漩涡慢慢走向彼岸的人吓缩回去。没人比他更明白她压制得有多辛苦!
唉!他多想告诉她真正的遗忘是不需要努力的。
朋友
“遗情,有心上人吗?”洗碗间麦地尔妻子问。
遗情浅笑避谈,最近似乎交上桃花运,一个个想让她定下。
“一个女人单身在外总不太方便,万一出事没人依靠会非常辛苦。”她思虑了会说:“你觉得蒋怎样?”
“呵,很好一个人,开朗、热情、有爱心,乐于助人,还非常勤快。”想到他不时帮自己打扫卫生的场景,遗情不自觉咧出个大大笑容。
他真的很好,每次到她那总会一脸委屈帮她做些家务活,其实他大可没必要做那些,可是偏偏喜欢表面装得委屈包拦下所有粗活,然后赖着要她请吃饭。
“我是说蒋合格当情人吗?以你的要求。”
遗情敛起笑脸沉默。
“你不喜欢?”麦地尔妻子看她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不,不是。”遗情重拾淡笑说:“蒋是好朋友,我从没想过要改变,他也一样。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是的,他们的友谊会持续一辈子的时间,不会变质,不会破裂。蒋晓尧是个好人,适合另外一个更好更加优秀的女人去爱,她不配也不能。
收拾好屋子,蒋晓尧照例送她回家,走在路上,她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溜转几次终是没忍住问出口:“蒋,你来法国几年了,怎么不交女朋友?”
他倒没觉得什么,大方的说:“五年了吧。我事业无成,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块不思进取,画画只勉强维生——”他双手Сhā入裤袋朝夜空长叹,“没有那个傻女人愿意跟着我吃苦。”
她听后浅笑,从蒋晓尧言谈举止中不难猜出他出生家庭背景不简单,现在的落魄怕是有不简单内幕吧。“只要你肯努力,一切都会好上的。世上无难事,唯怕有心人。”
“嗯,有道理。”他受教直点头,“要不你帮我留意下周围有无好对象,帮忙介绍介绍。”
“噗!得了吧你,真要给你介绍不马上翻脸走人才怪。”记得刚来法国不久,有次聚会麦地尔想把侄女介绍给他,开始不知情还跟人家和颜悦色讲笑话,结果有人偷偷问感觉怎样,他马上黑脸走人,大伙对那次经历记忆犹新时不时拿出来当笑话讲,糗他。
“唉,对象不同嘛。你介绍的我保证,就算对方看不上我,嫌我长得丑,我也会死缠烂打不让你丢面子。”
“是你看不上别人吧,少把过错赖给他人。”
“哎!我心里想什么全被你看透了,以后可怎么办?”蒋晓尧垂头丧气地说。
“去,别装了,再装就不是蒋晓尧本人。”她不客气往他肩上奉送一拳。
“谋杀呀!”拉住她的手,大声怪叫。
你爱过吗?
“喂,别叫,难听死了。”她怕引来别人注意,忙用另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再叫掐死你!”
“嗯。”蒋晓尧小生怕怕直点头,恐惧瞪大眼睛,耍宝得不行。
“行了吧你。”要不是认识他久了,还真会被骗。
今晚的星星真多,布满夜空,脑海里某个片段浮现似在昨日。
为什么还会时不时想起往事?不是说好遗忘吗?
每每忆起,心仍是痛的。她不知道这股痛要持续多久,还要折磨多久;明明说好要忘记,心却偏偏不肯配合。
他的样子在脑海里依旧是那么清晰,她甚至开始有点恨自己,恨自己的心。
蒋晓尧同她仰头看星星,突然说:“还记着他。”不是问句,是肯定。
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看着星星,直到脖子酸了累了才罢休。“世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如果说忘便忘得了,谁都会对难过过往说忘记。”
对他,她不想撒谎。
朋友就该真诚相待。
蒋晓尧看着她,没有Сhā话,他感觉她话并没有说完。
“他也曾在这样的夜晚陪我看星星,陪我一路走回家。那时候我心里难过,为另外一个男人难过,他没计较,默默陪着听我哭诉陪我走。”她深深叹息:“我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伪装到完美无破绽地步,每天对着我演戏他很累吧。”
是很累,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累。
人心恐怖到让人颤栗,他怎总能这样一面对着她说在乎,另一面拿着棒子狠狠砸醒她?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打算瞒多久,是不是直到……直到厌烦,将她抛弃?
“没找他证实?”
她摇头:“心已经千穿百孔经不起再一次伤害了。我害怕他对我承认,承认了我算什么?棋局上的棋子?付出的感情叫我情何以堪,我办不到。”
所以她才选择用最快速度逃离,起码这样她还有空间欺骗自己。
“或许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也不一定,有时我们用眼睛耳朵看到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好过你现在的样子。”蒋晓尧立场中肯的说。
“蒋,你爱过吗?”
面对她迷蒙泪眼,他撒不了谎:“没有,爱情这辈子对我来说都是奢侈品。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专情于一个女人,我会因身上使命跟无数女人暧昧,跟最有利于助我发展的女人结婚生儿育女,但跟爱情无关。”
“为什么?”她迫切想知道。
失踪一年
“不管我爱上谁都只会给她带来灾难,越在乎伤得越深。遗情,男人有时候跟别的女人来往甚至结婚,不是他不爱,而是他不能爱;保护她让她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语气里含得更多是对宿命的无奈。
如果可以,他情愿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简简单单过日子。
她低头慢慢咀嚼他的话,回想过往,心中某个点逐渐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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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
雅维惊讶看着神情憔悴出现在家门口的凌浩宇,眨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傻愣什么,快让凯勒进来。”弗西过来拉开她让出空间让凌浩宇进门。
“还没找到?”弗西担忧地问,孙亚琪已经失踪一年,再找不着人怕是瞒不住了。
“你们找什么?还有凌浩宇你回来怎么不把亚琪带回来,留她一人在美国多孤单啊?我们都一年没见面,也不打个电话,想死我了。”雅维冲着凌浩宇说。每次打电话过去,不是说不在就是在忙,天大的事总会闲下来的时候吧,可整整一年时间过去了,别说影子,连亚琪的声音都没听过。前些日子问孙妈妈,孙妈妈也说没接过电话,她才慢慢觉得事情蹊跷。追问弗西又不肯说,只让大家放心,出不了事。
什么事也不肯讲明,这样水里雾里谁放得下心啊。
“她真的没给你打过电话吗?”凌浩宇问。
雅维摇头。
“有消息了?”弗西问。
凌浩宇点头,说:“有人在普罗旺斯见过她。”孙亚琪失踪的三百多个日子,他调动无数人力动用无数关系找她,直到日前才得到消息。
“你怎么不把她带回来?”既然人找着了,为什么不赶快把她带回来?弗西觉得中国人处理感情方式真有待加强。
“喂,你们把我当死人不成。说,亚琪到底出什么事了?”雅维不客气揪起弗西的领子,威风淋淋。
弗西为难。
“她失踪一年了。”凌浩宇开口为好友解难,本这事与他无关,实在不忍心让苦尽甘来的好友为自己的事闹得不愉快。
“什么!”雅维冲到他面前:“姓凌的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冷静点,凯勒心情够乱了。”弗西拦住她。
谁受得了被爱人利用
“他心情乱?我们把亚琪好好交给他,他不但没照顾好还把人搞丢了,心情不好我们心情就好受是不是?”雅维戳着弗西大吼:“你们瞒了一年,才说失踪,什么意思啊!还有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出了这种大事你居然还有本事对着我不说!”
“冷静,他刚才不是说有消息了吗,有消息就不算失踪,OK?”弗西忙安抚。
“OK你的头啊,不见不是你的朋友你当然OK得起来。”气死她了,男人发生事情永远站一线,把她甩一边,算什么嘛。
“Nicole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生活了四年,我会不着急?只是着急解决不了事。让你们知道只会跟着担心,对事情起不到帮助。”弗西耐心解释。
雅维不明白他的思维,怕大家担心所以不说,那现在说开了她们就可以不担心吗?
“我跟她之间发生了误会,她可能不愿看到我,我想请你出面帮忙。”凌浩宇Сhā话说出此趟目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想疯了她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发生什么天大误会事,让亚琪选择抛弃所有走人?”她没那么好骗,亚琪的性子她了解,不可能单单发生误会;如果不是伤得深伤得重,她不会无缘无故抛弃家人朋友离开。
弗西拦着不追问,有些事情得当事人自己处理。
“想自己解决就别来找我。”雅维火大甩开弗西的手,坐到沙发上环胸说:“要我帮忙却不让我知道事情真相,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
见雅维态度强硬,凌浩宇知道再不说是解决不问题的了。
他娓娓讲出事情始末,现在只求亚琪尽快回来,不用在外面受苦,其他不计较了。
“凌浩宇,你简直不是人!”听完后雅维火气冲天,直想拿菜刀砍人。
什么烂人啊,居然利用亚琪的感情去为他那点心里儿时怨恨报仇,有本事他怎么自己不去找他老妈,有本事当面把他老妈做了,对不起他的人是他老妈不是亚琪,,她何其无辜沦为报复工具。
何况她还爱他,试问谁忍受得了自己被所爱的人利用?
爱与不爱同样得承担风险
“稳住,小心孩子。”一旁弗西小心按住她双肩,不让她轻举妄动。
唉,怀孕后的雅维脾气变得异常暴动,一遇不顺心的事就冒火烧得劈雳巴啦响。
雅维只得用眼光厮杀:“你知道要亚琪重新踏出步子爱上你有多艰难吗?她得聚起多大勇气才敢在那时爱你?你不但不珍惜还利用她,你算是人吗?”
凌浩宇沉默接受她的责骂。
“凯勒心里也不好受,你没看他难过样子。”
“他心里不好受是活该,一切事情根源谁惹起,还不是他自己。”雅维不客气地说。
“你不了解。”弗西决定说出内幕:“当时情况凯勒只能顺着凌夫人意思走下去,如果没有,Nicole会危险。凌夫人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当时她已经因为Nicole存在妨碍计划起了杀心,如果凯勒不跟着演戏她会用尽办法除去障碍。我不否认一开始接近帮助Nicole是有目的的,天下无白吃午饭,没有谁会没得报酬无原无故帮助谁;特别介入后极有可能得罪对手。”
“但那毕竟只是开始的目的原因,相处后我们都把她当成家人以心对待。要她回中国也是因为她的家人,心中牵挂在这里,不断掉这些她根本无心对待往后生活。是,我承认是有计划性让她回来,让她和莫子瀚相遇,但一切都是无可避免情况下发生的不是吗?凯勒得知Nicole要跟郭海博订婚,抛下所有事务赶来中国为的是什么?”
“雅,你不能一竿子打翻整条船。凯勒就算有利用目的,也是在确定无伤害到她可能情况下才进行,如果伤害到她他会不顾一切后果停止的。”
“没有伤害到?那她为什么会无声失踪一年?”雅维白他一眼,别以为占着爱他就以为面子大,惹烦了,谁都不是。
“平常到外面找份最为普通工作不也得承担风险。”弗西说得口干舌燥,她再不同意,就轮到他败下阵了。“相信我,伤害到她,我们比谁都不愿意。”
雅维突然安静地沉默着,让人弄不清想什么。
弗西紧张地看着她。
凌浩宇则扣紧十指等待……
沉默气氛持续好一段时间,再次开口雅维语气已软了许多:“要我怎么做?”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这句话无疑表示愿意帮忙,凌浩宇赶忙说:“你是亚琪最重视的朋友,由你出面叫她回来,机率会高上许多。”他停顿了会,艰难地说出决定:“她没有在外面打工经验,生活条件苦难,吃了不少苦头。如果她不想见到,就回深圳来吧,这里有她家人和朋友,生活有着落比独自在外面独自漂泊无人照顾放心。”
“如果她一辈子不想见你呢?”她不得不假设下可能性。照亚琪现在的逃避心态,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他。
凌浩宇苦笑:“我会等到她愿意见我那天。”
雅维听后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在一间小酒吧服务员,一天工作十几小时,挣的钱只勉强维持基本生活开销。”
她哑然。这个傻女人啊,受伤怎么没想过亲人和她呢,反而自我放逐暗自舔伤口。
“我答应帮忙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亚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回来后如果决定讨厌你一辈子,我也会跟着讨厌你一辈子,见一次骂一次。”亲远生疏她分得很清楚,不要以为帮他就等于跟他们战同一战线。
“我明白。”只要知道她一切安好,其他的真的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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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开始,酒吧里的客户逐渐增多,到了晚上九点已是高峰期。
大家忙得焦头烂额,趁喘息间菲丽儿拉着遗情到一旁,请求帮忙。说她母亲摔到了,在医院想过去瞧瞧情况,然后马上赶回来,不会担耽太多时间。
遗情同意了,反正收银员的工作不麻烦。
忙忙碌碌几小时过去,不见菲丽儿回来,可能菲妈的情况不太好吧,遗情心想。
老板娘米娜入门见她在收银问了原因,没再说什么招呼客人去。
直到快打洋菲丽儿才慌张赶回来,见老板娘在场直道歉。
米娜见她要进柜台,阻止说“时间差不收,让遗情收,等会清点数后再移接。”
遗情无所谓,反正时间差不多快下班了。只是没想到万般好心帮忙却惹了事,清点数时无原无故少了许多法郎。
“老板交接时我全数交给遗情的,大家可以作证。”菲丽儿推得一干二净。
“遗情,你说呢?”米娜问。
“前半部分我不清楚,交接时没点数,交接后一直都很忙碌我没办法离开柜台,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遗情冷静地说。
赤祼祼的陷害
没想一时好心倒给了心怀不鬼的人陷害自己的机会;原来再简单的生活也不全是无忧。
“嗯,我相信遗情。从她明亮眼神里我看不到任何污垢。”
“谢谢。”
“现在大家仔细回想,看有没发现不同情况。大家要明白今天酒吧损失找不着原因将会在你们工薪里扣。”米娜对大家施加压力。
大伙面面相觑,不知自办才好,她们辛苦工作一个月工薪本就不高,要是扣掉今天的损失,下个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气氛一下子沉重许多,大家沉默了。
“一定是她拿的,我工作这么久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下午才交接下手就发生,明显易见的事情绝对是她拿的!”菲丽儿指着遗情强调。
论工龄菲丽儿最深,也深得老板信任,觉得作案机率不高;遗情人同样很好,深得大家信任,而且以她平日里的人品,不会做出这种没格的事。
大家议说纷纷,也不知该相信谁。遗情没有慌,站到中间平静的说:“真要偷钱我不会挑这时候,费尽工夫偷几法郎?不等于傻瓜向大家宣布我是小偷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穷怕,铤而走险,想赖上我,我平时跟你没仇怎么想要害我啊呜——”菲丽儿说着哭啼起来。
“谁害谁还不好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意思说想为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除非自己不要做,做了一定会有人知道。”她环视在场每人一眼,继说:“今天假如我被人冤枉,大不了赔钱走人。离开酒吧事小,大家得想想往后生活是不是提心吊胆,每天担心会不会轮到谁被谁陷害?”
“你少在这里制造恐慌,钱就是你偷的,你走了一切恢复原来的样子,什么事都会没有!”
“菲丽儿,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指证是我偷了钱?按道理说你整个下午都不在应该对酒吧的事情不清楚才是,在场谁都比你清楚情形。”开始没发现,是‘她’自己急于把罪名强按在她身上的行为太过于急切,让人不得不怀疑不注意。
“我、我我只是觉得柜台我走后就你在那,对整个下午只有你在那不是你偷的会是谁偷?”菲丽儿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仓促的样子极明显。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好了,谁偷的我会调查清楚。”米娜权威打断争执,环视在场每人说:“大家好好想想遗情刚说的话,以后是不是要生活在担心里?整天担惊受怕过日子?我相信你们其中一定会有人知道真相,知道的人要想清楚,你包庇她值得吗?这种陷害别人的人值得做朋友?”
米娜精明的眼睛在每个人脸上稍作停留,发现其中某人神色过于紧张。“卡洛丝。”
“老板不是我、不是我!”被点名的卡洛丝猛摇头,一副快哭的样子。“老板真的不是我,是、是菲丽儿。我看见她偷偷把钱藏在地窑里。”
中午时候她到地窑取酒,无意中发现菲丽儿鬼鬼祟祟拽包东西往地窑里层走去,一时好奇跟在后面,瞧见藏东西准确位置,等菲丽儿走后上弄出来看,是法郎。原先她没想太多,以为是菲丽儿平时积蓄,没想是偷吧里的。
她带着大家到地窑,挖出一包用牛皮纸包住的东西,打开来是法郎,钱数刚好与丢失的数目对上。偷窃事件真相大白。
“好了,事情已经查清楚,遗情是被冤枉的。”米娜公平还遗情一个公道,转头对菲丽儿说:“你太让人失望。”
没想平时里表面看似文静的菲丽儿会做出这种事,真叫人心凉。
“是,钱是我偷的又怎样?一切还不是因为你——遗情!自从你来后,大家都喜欢你不再喜欢我,大家对你比我好,连卡特斯那么骄傲那么优秀的男人都喜欢你,每天给你送花。你遭踏他的好意,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来往,你是个没心的女人,你会遭到上帝的遗弃!”既然事情被揭发,菲丽儿没可顾虑,发泄个够。“卡特斯多么好的人,别的女人千求万求不到他注意,你居然那样践踏他的心意,我不能忍受,不能容忍你这样对待我心目中的王子!”
遗情觉得不可理喻,不能理解,心目中的王子喜欢别的女人,别人还不能拒绝?拒绝了就是罪?天啊,这是什么鬼理论!
他有喜欢人的权利,她就没拒绝的权利?
“菲丽儿,你太不讲理了!”米娜实在听不下去,不明白以前那个可爱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接不接受卡特斯是遗情的事情,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情,你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的作法,我不理解也感到非常失望。收拾一下,我会把工资结算清楚,明天你不用来了。”
米娜意思很明显。
女人的善变
遗情觉得事情因自己而起,而且菲丽儿作法是让人失望,不过想想,唉,还是算了吧。
她为菲丽儿求情,不是因为不忍,而是看在情字上。
不管作法是不是正确,单是‘她’对卡特斯这份心,想想多少有点感动。
“不关你的事,是她不懂事。”米娜对遗情和善的说。
“还是我离开吧,菲丽儿说的没错,是我打破大家的平静。我走了,一切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也该走了,再呆下去不能保证没人不会找到这里。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大家很是舍不得遗情,她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相处的中国女性。
“我想去做些想做的事。谢谢大家一年来的照顾。”遗情云淡风轻说完,眷恋的环视工作了一年的地方。
“想大家随时欢迎你回来。”米娜不舍的拥她。
每段路程都是人生一段历练,不管是好是坏均是不可扼杀的成长。她努力记住生命中每位过客对自己的好,淡忘那些不好,相信明天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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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遗情没走成,大家极力挽留是原因之一,主要是她心里最终舍不下对薰衣草田的那份眷恋。如果他有心要找,怕早已找着;自己东躲西藏的反倒没意思。
菲丽儿见过蒋晓尧后,痴迷地恋上具有东方神秘又富有艺术家气质的他;前刻还为心目中王子抱不平下刻马上移情别恋的神速,教遗情感叹不己。
现在的年轻人呃,该说是勇敢还是滥情呢?
现在的菲丽儿早不像以前那样排斥她,反过来整天粘在身边打转,为了打听到更多关于蒋晓尧的消息,为了获得更多接近他的机会。
“你一个人住,晚上我去你家陪你吧,一个人住不安全,我们可以相互照顾。”
“真的不用菲丽儿。”遗情对她牛皮筋式纠缠感到头痛,如果像先前那样心怀不轨还好对付,现在她最多算是个为情努力的女孩,自己怎忍心去伤害?再说自己向来喜欢勇敢的人,只是这段感情怕是无花可开无果可结。“我习惯安静。”
“你还再为我以前做的事生气?”菲丽儿咬着下唇问。
“没有,早忘了。菲丽儿,真的不用这样。”不习惯别人对她过于热情,那样会使她不自在。
请问你喜欢我那点
“遗情,蒋帅哥来找你了。”迎宾同事Сhā话说,帅气顶着阳光灿烂般笑容的蒋晓尧出现在酒吧里。
“嗨,你是来看我的吗?我好高兴好开心!”菲丽儿上前拉他的手臂,开心得忘了形。
遗情对他投来疑惑的眼神摊手,表示跟自己没关系。
见他抽回手,保持礼貌努力选用词语避免伤害到纯洁少女心。“抱歉,不知道漂亮小姐是哪位,我们认识?”
“你不记得我?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菲丽儿用不可原谅眼神看他,情绪激动非常。
呃!他摸摸鼻子自恋的说:“美女,我知道自己长得帅,有才华,凡见过的女人没几个不喜欢上我,你要签名还是合照?”
倒,自恋狂当自己是明星啊!
遗情错愕。
“不,我要当你女朋友。”菲丽儿勇敢的说。
“什么!”
“我要做你女朋友,我喜欢你!”菲丽儿手想缠上他
“不是吧,小姐。”蒋晓尧看样子被吓得不轻,向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不信问她。”
“抱歉,我对蒋的私生活了解不深。”遗情推掉,感情这趟水太浑,能闪便闪能躲则躲。要怪就怪他自己,谁叫他平常无事喜欢朝小姑娘乱放电。
“亲爱的,我喜欢你,你要相信我的真心,我可以为你改变为你做任何事情。”菲丽儿不死心上前纠缠:“我会是一个好妻子人选,每天愿为你洗衣做饭,为你安排生活繁琐事,为你攒钱买房为——”
“停!”他伸手打断她的话,对痴心纠缠的小姑娘实在没辙,伤不得碰不得;但也不能任她无缠头扯下去,没完没了。
“请问你喜欢我那点?”
“喜欢就喜欢,喜欢是没理由的。”菲丽儿理直气壮。
“OK,我再问你,你不知道我的来历不了解我性格不清楚我工作,不怕我是乞丐,招摇撞骗的骗子?”事情到这份上他不惜贬低自己,下重血本。
遗情听得偷笑,惹来他的不满。想忍住不笑给点面子,却实在忍不住笑出来。
菲丽儿摇头:“你不像。”
“那点不像?骗子不会在身上写上他是骗子的记号。”
“反正我相信你不是。”她固执己见。
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我穷困潦倒三餐不续,跟个要饭没两样,跟着我只会吃苦,让你在亲人朋友面前丢脸。我不会为你去奋斗,去努力,所以也别希望我会努力创造改变的奇迹,一切会好的屁话统统扯不上关系。最最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真想跟我,家里亲人会跟你断绝关系,因为没有父母愿意让自己女儿跟个没用废物男人。这点有考虑过想清楚没?”
蒋晓尧费尽口舌,终于见到小姑娘沉默低下头的战绩,心里吁口气,趁没反应过来拉起遗情头不回冲出酒吧。
“呵——”
“还敢笑?”蒋晓尧走得老远才敢放慢脚步,极其不满意瞪着眼前幸灾乐祸的女人。
没想面对女孩热情他也有逃的一天。
等遗情觉得笑够了,看着她中肯的说:“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再好也跟我没关系,你趁早死了这条媒婆心。”他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唉,这点都被你看破,真没意思。”
“拿我当生活调剂,你玩得很开心?”他非常不满意她的作法。
“呵,别生气,我只是关心你。”见他不以为然挑起眉头,她忙解释:“我们认识这么久没见你交过女朋友,大家私底下在猜测。”
“猜测什么?”
“猜你是不是有问题或同性恋啊。我肯定站在你这边说不是,可又没证据证明,正好菲丽儿说喜欢你,我想如果你也有可能喜欢上她的话一石二鸟皆大欢喜哪。”打死她也不敢承认心底同样存有怀疑想法。弄不好,他真会翻脸不认人,男人都特别注重这点。
跟蒋在一起的日子是开心的,他身上总有种让人不自觉放松的魔力,就算有时心情再难过,只要他在身边你就会不自觉跟着放开,跟着笑。
要不那晚他自己说破,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灿烂如阳的大男孩也有沉重的一面。
两人边说笑边走到公路旁等红绿灯,过往车辆极速行驶,看着红绿灯上秒数变动,不知谁从背后推她,脚下一踉跌在公路上,急驶车辆避免不及,眼看就要辗过她——
“啊!”
吱!!!!!!
求救
蒋晓尧奋不顾身跃上去拉住悬鬼门关前的她,翻身在地上打几个滚,瞬间尖叫声,刹车声充斥耳膜,路口一片混乱。
“蒋,蒋!蒋!”他把她保护在怀里没让受伤,见他脸色发青全身颤抖躺在地上不动,遗情慌了。“快叫救护车!蒋,坚持住,会没事的、求求你不要有事,求求你!”
围观的人跟着动起来,有人跑去拿水,有人去报警,身边人来来去去不停走动,遗情无心理会。
蒋的脸色好苍白。
她想扶起蒋,却被车主阻止了,他说不知道他伤在那,贸然搬动会加重他的伤情。
她吓得不敢动他,看着蒋她感到好害怕。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她在心里不断祈祷。
不到几分钟时间,救护车接走他们直往医院急诊。警察调查后结果为一出突发事故,各负一半责任。
蒋晓尧右手骨断裂,身上多处擦伤,遗情听到结果捂住嘴巴跌坐在椅子上痛哭,右手骨碎裂,蒋晓尧是画家,右手等同他的生命,医生说就算治疗恢复以后他的右手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挥洒,甚至连拿画笔都困难。
是她害了他啊。
“小姐,必需马上进行手术,病人的情况不能拖,多拖一秒他的情况会多份危险。你的决定怎样?”穿着白袍大衣的医生站在手术门口问。
“用最好的治疗,医生拜托你们一定要治好他,钱我会想办法。”她要尽所有努力治好他。
看着蒋推进手术室,她抹去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聚集资金,让他得到最好治疗。
她跑遍所有朋友,凑到的钱不足手术费一半;看着手里头少得可怜的钱,她拽紧掌心决定回酒吧向米娜借,如果再不行,她……
刚踏入酒吧,迎面同事说有人找。
找她?所有在法国认识的朋友刚刚全跑遍了,是谁?带着疑惑走过去。
“Nicole.”
“亚琪。”
是弗西和雅维!
蒋有救了!她上前紧紧捉着雅维的手,激动得颤抖。
雅维发现她的神色不对,忙问原因。
遗情也就是失踪一年多的孙亚琪,拽着弗西的手问:“弗西,你身上带的钱多吗?”
弗西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不过他还是点头。就算身上带的钱不够,法国也有凌氏财团产业,只要说一声可以调动足够资金。
身世大揭密
孙亚琪拉着他们赶快朝外走。
“亚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雅维闷不住话,看她着急神情跟着担心。
他们匆匆招来的士上了车,孙亚琪才给他们说了事情经过。弗西取了现金到医院付了所有费用,安排看护照顾好蒋晓尧,打点好一切才离开回酒店。
孙亚琪本想留下照顾蒋晓尧,但被雅维阻止了。
回酒店后弗西暴出惊人消息。
“你是说他是台湾蒋家后代!”雅维惊愕。
“不是你想的那个蒋家,同姓不同人。蒋晓尧是台湾商界龙头蒋家人,最被老董事看好的接班人。只是他性情爱好自由,接班前老董事答应给他六年时间去做所有想做的事,时间一过必需马上回台湾接管家族事业。”弗西给她们解释。
同在商界,对全球各地世家的情况了解自然要比她们多得多。
“喔,这么说他家世背景很厉害啊。”对生意场上的事雅维不太懂,不过对杂志周刊不陌生,台湾杂志最喜欢挖掘富翁排行榜,曾在杂志看过一篇关于商界龙头蒋家报道,经弗西一提多少有点印象。
对蒋的身世背景,孙亚琪早有预料,并不感到特别意外。
“蒋晓尧是个异数,不像其他人喜欢向外界炫耀家世,从小喜欢玩的游戏便是对周围的人隐瞒身分,喜欢大家把他当成普通人一样对待。Nicole他这样做不是不把你当作朋友,他只希望别人同他来往是因为自己本身价值,不是因为他身后附带的光环。”身要富人家也是有苦恼的。
“你对他的事情了解得挺多的。”孙亚琪苦笑。
不管蒋为的是什么原因隐瞒身份,这些都不重要。
他们是朋友,应该互相体谅。
弗西看她们样子知道她们还不知道另层原因。“他和凯勒是表兄弟。”
“什么!”雅维惊跳起来,口无遮拦的说:“亚琪兜转大圈还是没逃出他们家男人的手掌心。”
“胡说。”弗西喝止,转头对亚琪说:“别想太多,你们认识应该是偶然。”
雅维扁嘴,开口赶人:“回自个房间去,我们要睡觉。”
弗西站起来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在她淫威眼神下只好摸鼻子走人。
“维,我为你感到高兴。”好友坎坷感情路总算是苦尽甘来,她们俩人中起码有一个是幸福的。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哼,别被他外表样子蒙骗,为来为去还不都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小家伙。”雅维闷得用手拍打微鼓的肚子。
孙亚琪赶忙伸手阻止:“快当妈的人了孩子气还这么重,他对孩子重视不都是因为你是他孩子的妈。”
“知道啦。我也只是想到他怀孕前对我一个样知道我怀孕后一个样心里不平衡而已。”她不过口头上抱怨,整体来说弗西是个相当体贴的情人,这次因为不放心她单身一人,放下手上繁重工作跟来法国,单凭这点来看,她还是没看走眼的。
“珍妮多个伴就不会孤单了。”呵,想到那个小丫头,孙亚琪不由得轻笑。
时间过得好快,想那时还是抱着她腿叫妈妈的小丫头,现在也八岁了,已经开始懂事。
岁月不饶人,她心比当时更沧桑。
“她到现在扯着我跟她老子一样叫名字,每次对你的相片叫妈妈。”说起继女跟好友的感情,雅维忍不住吃醋。
“好啦,就算她对我叫得再亲,也没你们以后关系来得亲。叫妈妈是向我划下代沟界线,两代人玩不到一块;叫名字多好,亲切。”孙亚琪忙安慰。
雅维当然知道,不过是口头说说,心里不会真计较;再说,她们之间快当一辈子的朋友,哪会不了解。不过有点她还是相当计较的就是。
“发生事情后为什么不回深圳?”雅维责备的看她,就算失去一切,还有她们啊。为什么发生事情要自己躲起来?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自知理亏,她低下头。
“担心?像你这样无声失踪我们就不担心吗?我们每天无时不刻不在担心!”雅维大吼。
她沉默,亲人朋友们的担心不是没想过,在那时候她只想逃离,远远离开熟悉的人事物,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生活。她也这样做了,独身在法国漫长孤寂的生活一年,纵使平时有蒋晓尧陪着闹着,夜深人静时心底总有股冲动要冲破栏护破口而出。
一年多的放逐生活悟到什么,她不清楚,唯有心里那份思念不分日夜折磨着。想回回不得,想走走不远。
当是劫数吧
蒋晓尧伤势得到很好控制,在她特别强调用最好治疗方式下他恢复得很快。
对他,她心怀感激。
清晨,孙亚琪熬了粥,给蒋晓尧送去。刚踏入医院病房区,迎面撞上菲丽儿蒙脸哭着跑出去。心里已明白大半,走到病房给他盛了粥,什么话也没问。
感情最是勉强不得。
蒋晓尧喝着粥,心里想着怎么开口。
弗西该告诉她了吧。
最后他耐性还是不如她先开了口,没想她却笑了笑,没生气。
“我不也对你隐瞒了自己,算是一报还一报,扯平。”她淡笑的说;“我们算是患难见真谊的好朋友,如果连这点都不能体谅,我们能算朋友吗。蒋,我欠你很多。”她的眼眶湿润盯着他右手,这只手以后怕是拿不了画笔了。
呵,只要她不生气,其他的命中注定吧。
他看着她扯皮:“无所谓,反正我的兴趣多多,每天在变,以后不能画画,可以坐着让人给我画。学画这么多年没享受过别人画像的滋味呢。再说一只手换一次英雄救美机会,值得。”
对他苦中作乐,孙亚琪难过到极点。“我知道画画是你的追求——”
她了解他,失去画画机会他心里肯定很难受,只是不想让她愧疚所以才强装没事。可是他这样子,心只会更加难受。
“当是命注定有一劫吧。”蒋晓尧打断她的自责,转移话题说:“我觉得这事不单纯,警方没追加调查吗?”
这件事情不只是单纯的意外突发事故,根本是有人存心要她的命,如果当时不是他反应快,她怕是早成为车下冤魂。
谁狠心要她的命?以他了解,孙亚琪在法国没有特别恩怨对象,有也就除了那个菲丽儿闹过次小偷窃事件,别的风平浪静。按推断看应是她以前发生的事牵连过来。
她摇头,当时路人太多,又没真凭实据只凭感觉,警方根本不会理会。
“是不是你以前亏心事做太多,人家报仇来着。”蒋晓尧本想开开玩笑,没想她听后陷入沉默。“哎,开玩笑,别当真啊,以我们遗情好脾性好人缘想得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别说以前我还真把人得罪到往死角上逼,现在人家想回过头报仇也情有可原。”
一块走
“真的,狠过?”他不太愿意相信,依她外冷内热的性子虽不是大善但也不至于大恶。
她眨着眼睑,点头:“真的,为向我讨说法,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你说狠不狠?”如果不是,他们的孩子也早出生了。
“嗯,想事情应该不是你说样子,就算你会做气死人不偿命的事,多半是因为别人先伤害你,你起防卫本能回击。结果对方运气不好,把所有不幸事加诸在你身上,归纳为是你害了她。”蒋晓尧大师级摇头晃脑的分析。
“去,想改行当半仙啊。”沉重的心情被他一闹开朗许多,跟着杠杆。
蒋总是有办法让她忘记烦恼。
“要当得当全仙,半仙不适合咱的高调。”他皮得很。
“全仙得去天堂享福,年纪轻轻老婆没娶国家义务未完成别想不开。”
“唉,我说嘛,全世界女人没个舍得我。”
孙亚琪对他自恋到极致的做法丢几杖白眼当奖励,有时自恋也是需要勇气了。
经过半个月治疗,蒋晓尧身上的伤除了右手外早结疤落壳,出院时医生特别交待要多加注意,不然右手请动世界骨骼权威也无能为力。
孙亚琪听着慎重点头,倒是蒋晓尧自己一副不怎么上心样。
事情落定回去的日子也跟着确定,蒋晓尧倚在门口对着收拾行李的孙亚琪说:“我想去看看你故乡。”
“你的伤医生说不能马虎的。”法国深圳来回跑很伤神。
“拜托,我伤的是手,不是脚也不是脑子。我现在这样子留在法国也没人照顾,万一出个什么事叫应没人,比跟你们跑一趟还危险。再说让你们俩人走我也不放心。”
弗西只在法国稍停留几天,后公司催得急不得不提前返回,留下雅维彼此照应。
“就你现在这副残废样我们照顾你差不多。”雅维老大不客气走过去拍他的右手臂。
“兹!疼啊大姐。”蒋晓尧疼得咧嘴,他跟这女人上辈子八成结过仇,这辈子投胎专程讨债来的。
“真的疼啊。”
“不疼你把骨头辗碎我敲敲。”蒋晓尧没好气,迟早得被这少根筋女人折腾死。
“呵,不用。”雅维不确定又往他受伤处敲几下,在孙亚琪责备眼神下罢手,灰溜溜找零食补充精神去。
“说穿了你就不肯安分呆着,想到处浪荡。”孙亚琪停下手中的动作过去扶他在床沿坐下。“真不明白浪子有什么好当的,放着豪宅不住,到处跑晒太阳喂蚊子。”
她还真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离别总是伤愁
“不这样怎么认识你。”他把头靠在她肩上皮皮的说。“今晚麦地尔请客,跟大伙吃一餐以后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块了。”
是啊,这群可爱的人也是她舍不下的。
聚餐点还是在麦地尔家,以往气氛都是闹哄哄的,不是你逗我,就是我闹你热闹得不行;今晚大家却静悄悄坐着,不知要说什么,恋恋不舍看他们。
“哎,大伙别这样,弄得像死别,我们只回自己国家,又不是以后见不着面。”蒋晓尧受不住沉重气氛,首先打破沉默。
“我们是舍不得你们,你们走了,我们以后会寂寞很多。”麦地尔妻子抹泪。
“想我们可以随时打电话煲煲粥,不然买张机票飞到我们家看也行。”
“是啊,费用蒋全给你们报销。”孙亚琪没好气白他一眼,说话真是不动脑筋,想说得好听也得捡实际点的来讲,他们都是身无家产四处流浪的艺术家,平时卖画得到的报酬仅够维持生活开支,要他们怎么生钱给他煲电话粥,出国?
“哈,只要经济好上绝对不成问题。”蒋晓尧也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脱离实际,忙亡羊补牢。
大家在依依不舍氛围中用完餐,第二天集体到飞机场送他们。
飞机场登机入口处,麦地尔不放心再三叮咛他们到家后一定要来电话报平安。
孙亚琪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眼眶不自觉红起来,鼻子酸酸的。
“知道啦,麦地尔罗嗦得像老头。”蒋晓尧吊儿郎当搭着肩膀说。
“臭小子。”麦地尔砸他一拳,“我们不放心的是遗情,人家娇滴滴是大美女,多少人抢着要;你回去中国最多多个祸害。”
“哈哈——”
“好你个麦地尔,我还没登机呢就扮起老大架子来。嫂子你得当心啊,麦地尔对广场那边几个天天找他画画的漂亮女人特别温柔,轻声细语比对情人还宝贝。”蒋晓尧转而向他妻子挑拨离间。
“哎,你小子别冤枉我啊。老婆,我对她们目不斜视,从没越轨距离接触,不信你可以问大伙都可以为我忠贞作证。”
抬杠间机场广播提示,登机时间已到。他们含泪挥别这群可爱又热情的异国朋友,登上前往中国航班飞机飞向心中念想方向。
重逢
随着时间流逝,以为某些记忆已随时间消磨或遗忘,熟不知它一直潜藏在心灵深处。
接机后弗西先送蒋晓尧到下榻酒店,再折回去已是凌晨两点多。凌浩宇坐在客厅抽烟,见他们回来忙把烟蒂揉灭,站起来目光深邃胶缠在她身上。
弗西以准备宵夜为由拉着雅维离开。
客厅剩下他们俩人,气氛安静得连心跳声都可以听到。
孙亚琪眼神低敛对他的注视不回应,俩人就这样沉默站着许久。
“坐飞机很累,先坐会喝杯水。”凌浩宇仓促为她倒水。
“谢谢。”孙亚琪累得不想计较,坐在他对面喝水暂作休息不再说话,从头至尾没抬头看他一眼。
她不敢抬头去看,怕自己忍不住思念在他面前崩溃。
就算弗西已经告诉她事情真相,对他们最初接近她的目的,她仍旧放不开。
吃过宵夜,回房冲了澡,倒在床上,鼻息间绕着熟悉的气息,她反身瞪着枕头,难道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她房间里过夜?
作为东家他们一行人带着蒋晓尧游遍深圳各个景点,凌浩宇和弗西特意放下手头工作作陪。因要顾虑到他手上的伤,所以每个地方都是意思、意思溜达一圈,表明到此一游的行迹又周转其他景点,短短三天他们把深圳走了个透。
这晚雅维出主意吃海鲜大餐,美其名为俩人补充流浪国外缺失的营养,实则是自己嘴馋。
因为蒋晓尧手受了伤,凡是虾、螃蟹等剥壳类服务全落在孙亚琪身上。她每只都细心剥干净,沾好料理送到他碗里,他大爷干坐着张嘴享受。
他清闲享福样刺得雅维眼红,跟着闹别扭。“哎呀,指甲弄断了,剥不了了。”
“我看看,没弄到肉,没事。”弗西不解她心中真实想法,拿起手研究后说。
“不管,反正我剥不动了,你得负责。”对着对面蒋晓尧嘲弄的眼神,雅维开始耍赖。
“好好,我剥。”弗西认命给她剥壳,她是个嘴挑的孕妇,一会要吃酸一会要吃甜,弄得弗西忙前忙后无瑕顾及其他。
气死他
不知谁碰撞了桌子,蒋晓尧面前的杯子倒了,酒全洒在身上。
“小心。”
孙亚琪忙拿纸巾帮忙擦拭,只是他的衣服上全粘了印渍。“衣服脏了。”
“没事,反正也快回去了。”他倒无所谓。
忙碌的两人没发现凌浩宇微微颤抖的手,夹菜动作得重复夹上好几次才完全。
“咦,你的手好白,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双漂亮小手。”蒋晓尧拉起她的手研究,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瞥向凌浩宇,见他表情僵硬又故意大声说:“滑滑软软的手感不错。”
“发什么神经!”孙亚琪抽回手,瞪他一眼,不给予理会。
“别这样吗,女人的美就是要展现出来给人欣赏嘛,是不是啊表哥?”蒋晓尧不忘把他拉下水。
“因人而异。”凌浩宇挑了个安全答案,对她说。
“没劲。”蒋晓尧不给面子的撇嘴,挑衅搭上孙亚琪的肩咬耳朵说悄悄话,气得凌浩宇整张脸黑乎乎拳头攒得死紧才甘心。
他就是看凌浩宇那副冷静样不顺眼,存心要气死他。
一餐饭下来,只有他和雅维两人吃得最尽兴。
睡到半夜,孙亚琪被来电铃声扰声,话筒传来蒋晓尧虚弱的声音:“我生病了,好难受,肚子很痛。”
“有打电话叫客服吗?”她紧张,在中国蒋除了凌浩宇这个冷漠表哥外,没个亲戚,生病了肯定需要人照顾,特别是他还没完全康复,她有这个义务和责任。
“没……我不喜欢她们,你能过来吗?我真的好难受,是不是要死了?”
“乱说,会没事的,你先打电话叫客服的人,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她马上起身换衣服,拉开房门见凌浩宇、弗西都站在门口。
她对弗西说了原因,要他送她过去。
弗西拦着,意思是打电话叫医护人员先过去瞧瞧,她毕竟是单身女性不太方便,等明早再过去。
可是孙亚琪的想法很简单,蒋晓尧生病了,她要过去照顾。最后拗不过她,只好顺她的意。
他们三人两辆车先后开出车库,凌浩宇安静跟在他们身后,到了酒店也没下车跟她说话,只是坐在车内安静看着。
什么是爱
“弗西你先回去吧,雅维在家也需要人照顾;上面指不定什么情况,如果蒋好转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她愧疚望着弗西。
他现在也算是有家庭负担的人了,自己还老是麻烦他,心里说不过去。
“进去吧。”弗西没应,知道她心里着急上面蒋晓尧病情,催促她。
孙亚琪想说更多,却没时间,只好这边先搁下,忙完那边再说了。她急忙小跑进酒店,乘上电梯。
“她说的没错,你先回去吧。”凌浩宇下车走过来,倚靠车旁,双手Сhā在裤袋里,说:“弗西,对你我感到抱歉,总因为我跟亚琪的事让你忙活。”
“别这样说,我们是好朋友,亚琪算是我妹子,你们彼此相爱,只要能幸福多忙点无所谓。”弗西拍拍他的肩。这个好朋友商场上如鱼得水来去自如,再铁再难的交易到他手上没有办不成的事,怎转对自己心爱女人却一点辙都没有,任死死卡着不动。他们的状况自己不着急,倒急坏了外人。
“怕是她现在对我是恨到极点吧。”他苦笑,回来这么多天了,她连正眼看他一下都不肯。
“先别忙着下定论,她没亲口说表示还存在希望。你应该好好努力,争取再次胜得她的心。”
“老实说,当初接受雅维是因为什么?”他好奇,那个女人是如何打破弗西六年来对前妻坚守情意的?
“她的傻气呗。”弗西笑着说:“看她傻里傻气一根劲往里钻,怕自己再不接受她就没人要了。唉,凯勒,以前我也觉得自己不可能再爱上另个女人,心里固执守着以前回忆过日子,用距离隔绝外界,用忠贞守护那份辞去爱情;愚蠢的行为还在心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对爱情专一。直到认识雅维,她用自己的傻劲去努力去拼博,我才逐渐明白什么是爱。”
想起雅维的傻劲儿,弗西整张脸都笑开了。
“什么是爱?”凌浩宇蹙眉低嚼。
“对,什么是爱?凯勒,你有没想过自己对Nicole的感情是什么?”弗西慢慢引导,跟爱情小说家生活久了,有些东西慢慢被潜移默化,跟着对人生导师充满兴趣。
凯勒和Nicole这段感情缠得太、照雅维的说词就是太过自我防护。明明心里头爱着想着,却硬是开不了口。
雅维还说凯勒是个不懂爱的人,潜意识里排斥爱的可能,如果他自己不打开心扉,就算事情重返几次Nicole还是会受伤。
爱需要自己找答案
对弗西来说不管他们之间是谁受伤,他都不愿见。
“当我看到雅维因自己一句话或做了件简单小事开心得整张小脸跟着灿烂,心会就会跟着飞扬;她难过,心会跟拧着。特别是珍妮跑来问我,什么时候才会给她弟弟或妹妹时,脑里浮现的竟全是雅维的身影,我就明白了。开始我是抗拒的,心里固执认为对前妻的爱坚不可摧,其实那感觉早已背离了爱,对前妻的执念是因为得不到圆满结果造成的遗憾。像Nicole开始对莫子瀚一样,其实我们明白那不是爱,也早不爱了,只是心里那份缺失让我们放不开手去承认。直到雅维从楼梯摔下去那幕深深刺入心,我才惊醒。如果不好好珍惜,失去的将不只是爱情还会连带心也跟着死掉。”
“凯勒,千万别让自己后悔终身。”
“我该怎么做?弗西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她才会原谅我。”凌浩宇仰天痛苦地闭眼,一年多的思念,换来却是冷漠相对。见她平安回来站在眼前,他多想冲上前把她紧紧抱进怀中感受她的温度,安抚心中那份因她离开带来的焦虑。可他不敢,她冷漠的眼神布满防备和警戒,甚至连抬头看他都不肯,满腔热情在冷漠眼神下硬生生折断。
当看到她对别的男人付出柔情,他嫉妒得发狂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没立场,只要她一天不原谅,他就一天没资格对她要求顾虑什么。
“首先你得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不然就算你们这次和好还是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类似问题纠葛。Nicole年纪也不小了,你不能自私要求她这样不明不白跟着你。如果你是爱她的还好,定不定是迟早的事;万一你爱的不是她呢,只是因为性欲和男人独点欲作怪?她岂不是白白浪费青春跟你耗,这样对她不公平。”弗西理智地剖析。
“你觉得我爱她吗?”凌浩宇揪住自己的头发,不清楚不明白;从小到大他学得无数课程,老师唯独漏掉感情一课没教。
“爱不爱得自己找答案,外人说再多都不算。”
凌浩宇抬头仰望楼上某扇窗户,在心里自问:爱吗?
狠辣的嘴巴
“喂,起来,少装死!”大清晨,大伙在酒店房间聚集一堂,雅维不雅地用脚踹踹躺在床上浑身虚脱的蒋晓尧。
“死女人拿开你的臭脚。”蒋晓尧瘫在床上有气无力,昨晚力气全花在拼命跑厕所上,现在连说句完整的话都觉得喘。
“维,别欺负蒋,他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孙亚琪对他们俩人一见面非要抬杠互掐到脸红脖子粗的相处方式表示无奈,这俩人上辈子八成是冤家。
弗西见好友看见亚琪体贴为病人拉好被子的动作时把手捏得死紧的动作摇头。唉,横竖为情字,他这样明显的表现不是爱又是什么,是他自己没发觉而已。
“没那么脆弱吧蒋少,小小顿海鲜餐就能把您老人家折磨不成|人形,有那么夸张吗。”雅维不太愿相信,昨晚整顿饭中弗西和亚琪一个忙着侍候准老婆一个忙着侍候半残废,凌浩宇心情欠佳吃得不多,数下来就属她和蒋晓尧两人吃得最多,她是女人又加上孕妇吃了没事,他大男人的有那么脆弱吗?经不起几只蛋白质海生物催残。
这小子准想借机讨亚琪注意力。
“他久居国外,胃肠一时吸收不了过量高蛋白造成腹泻很正常,我跟弗西吃得多也会受不住。”
“呵,多谢表哥。”蒋晓尧朝从进门就沉默坐于沙发上的凌浩宇难得开金口讲句公道话道谢。腹泻他妈的不是简单了事,简直要他的命,把全身力气抽干软巴巴的连抬杠的力气都没。
“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你们那鬼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长着张桃花脸到处招摇撞骗伤女人心,缺德事干太多,报应啊。”雅维没好气糗他。
“喂,你这女人嘴巴怎么这么狠,我记得自己没敢实质得罪过你,怎么老是冲着我。”蒋晓尧不平的伸冤,天晓得他跟雅维是不是八字犯冲,平时还好有精神跟她杠,今天也不瞧在病人份上放他一马,反而变本加厉。
“谁叫你跟某些人是亲戚,基因遗传学没学过也得听过吧。”雅维意有所指的说,“好的没见着,坏的十成十。”
“我跟他只是表亲,一表千里远,他跟莫子瀚是同母异父兄弟怎不见你骂个痛快!”蒋晓尧被激得理智罢工说溜嘴,无事无补捂住自己的嘴巴。
孕妇最大
“什么?他们是兄弟!”雅维惊呼出声,孙亚琪瞪大眼。
他们居然是亲兄弟!
得了,又不是什么秘密。“莫子瀚的母亲是我大姨。”
“谁是你大姨我们管不着也犯不着管,我们不明白是莫老太太是你大姨跟他——”雅维指着沙发上的凌浩宇说:“和那个人是兄弟有什么关系?”老天,这消息来得也太刺激了吧,看看亚琪苍白的小脸,实在不敢想象她现在承受怎样思想斗争。
“表哥是我大姨嫁给姨丈前的孩子嘛。”蒋晓尧干脆直说。
“你们都知道他的存在,他怎么还是孤儿?”孙亚琪苍白的脸问,现在脑里乱哄哄一片,理不清看不明,照着直觉想弄明白为什么亲人知道凌浩宇的存在,他还会变成孤儿?
“我是意外知道的,那时表哥才接任凌氏财团不久,对新突起势力大家多少会找人调查。至于大姨那边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意思也就是说在凌浩宇接任凌氏财团总裁前,没人知道他。
“果然全是坏胚子!”雅维大骂。
“维!”弗西看了沉默中好友一眼上前把准老婆半推半就移出房间。
“干嘛?”雅维老大不爽。
“你说话多动点脑子。”弗西轻责,唉,怀孕前看她满机灵的,怎肚子里多一个后反应变迟钝了?
“我就知道你嫌弃我!”雅维哭着指控。“挺个球没外面小妞漂亮,还没结婚你就嫌弃我,我,我不活了。”
“乱说,唉,我怎么会不要你,我舍不得不要你行了吧。”弗西对她的眼泪没辙,、投降认输。东方女人是水做的,他怕淹死。“你说话也不看场合,凯勒,心里难受。”
“他难受,亚琪就不难受?”说到好友雅维可不给他客气,“付出一切到头全栽在一家子手上,能甘心能好受吗?她为了弟弟被折腾得半死,还落了骂名;现今来了哥哥把她当棋子使,你说亚琪心里好受吗!”
“OK,当我没说。”弗西见她来气忙弃甲,孕妇的无常够十个汉子吃不消的,他一个,算了,里子比面子重要,暂时的软身段并不代表永远的弯腰,孕妇为大,忍。
“别说我不给你面子硬要掐你好朋友,是他的做法太不人道太伤人心!”
“我知道。”
“是他不懂得珍惜女人心,太自我为中心,以为女人是低智商,利用后哄哄就没事。活该他现在被忽略被醋淹死。”
“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
“真的。”
“那你以后敢不敢学他?呶,丑话说在前头啊,要是你以后敢跟姓凌的一样,别怪我不给面子撑场,弄得你吃睡不安稳日夜作噩梦。”
“不敢。”
兄弟没自己女人来得重要
小区公寓娱乐厅内,凌浩宇俯身瞄准角度,手上杆用力一蹬将目标砸进网里,一个继一个,那股狠劲恨不得撕个网破。
弗西对他的行为表示无语,远远站在一边看着。现在就算有天大事也不敢去招惹他,弄不好下场像球桌上的球,砸个稀巴烂。
“情况怎样?”
耳边传来问语,弗西眼睛不移侧脸低声回答:“危险。”
“噢,这么多天醋灌下去不消就得灭顶罗。”
弗西听到不怕死口哨声才反应过来看清来人是半残蒋晓尧也。
“你出去避难吧。”蒋晓尧好心提供安全方案,对着弗西疑惑眼神说:“我要好好跟亲亲表哥培养感情。”
了解,只是弗西还是疑惑上下打量他。
“没事,死不了。大不了,半个小时后我还没出去,你帮忙叫辆殡葬车。”蒋晓尧嘻皮笑脸咧着嘴,一口白牙闪闪发亮。
弗西对他生龙活虎精神头点头,明白这小子几天来全在装,那有人拉个肚子休养一星期还需要人照顾?根本是蒙人。
支走闲杂人等,踱步到凌浩宇身旁,砰,又进。
球技不赖啊。
凌浩宇对他的口哨声充耳不闻,集中精力打球。几日来,孙亚琪对这小子细心体贴照顾到家的样子,满肚怒火无处发泄,火焰山快盖过头。
“好球技,表哥。”偏偏有人眼茁,硬要招风。
“我跟你没关系,少叫得亲热。”凌浩宇头不回冷哼。
“咦?你是从我大姨肚子里崩出来的,跟我没关系等于说我妈跟大姨没关系,我妈跟大姨没关系等于直接否认外公和外婆的关系,外公跟外婆又没得罪你,干嘛要拉老人家难过?”蒋晓尧不怕死拉扯出一大堆。
“想说什么直接说,少废话。”凌浩宇停下动作冷眼睇他,没心情绕圈子。
蒋晓尧也觉得够了,再玩下去怕是有人要火烧山。“你爱她。”
“跟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蒋晓尧脸部表情丰富得像喝大戏,“你要是不爱她,表弟我就可以毫无顾虑想尽办法把她拐回台湾。嘻嘻,表哥是男人也知道,她呢不算长得太过漂亮,身材马马虎虎,性子啧,有时倔得像牛十辆车拉不动,可人有味道啊,这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味道了;像一道上等好菜色,光看着就流口水,兹。”
“你敢!”凌浩宇揪起他的领子,面目狰狞,警告:“给我听着,她是我的女人,最好别碰,想都别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欠扁的皮痒
他就是容不得别人这样对她,连想都不可以。
“哎,松开。”可怜的蒋晓尧被勒得呼吸困难,余下那只能用的手派上用场一根根瓣开领子上的凶器。“勒死我啊你,我说了是你不爱她,不爱,懂吗?喂,看样子陷得不浅啊。”他上下打量依旧不怕死的嘻皮:“有没跟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别说,让我猜猜。”“瞧你冷冰冰的死样一定没说是吧。唉,我说表哥啊——”他万分同情哥们架式拍着凌浩宇的肩膀,“女人呢有时候对感情是很敏感,但对爱情,也会患得患失,猜来猜去。别想她会懂那套,你不说谁懂?没人是你肚里的蛔虫。爱要大声说出来,让人知道你爱,她才有勇气支撑下去。”
他是没谈过恋爱啦,不过这段时间一有空就被雅维那女人写的小说残毒,倒也看出点经验。
“爱她得懂得去心疼她,别拽着大男人主义拉不下脸。好女人人人抢着要,不止只为你一人存在。说句实在话,要不是她心里住着那人是你,我定会死活缠着把她拐到手,哪怕——”蒋晓尧收起平常爽朗的模样,苦笑:“再不允许,我也愿为她拼博。可惜,你跟她认识得比我早,失了机会,注定是输家。”
不管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或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远远比不上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幸运的百分之一。
世界上总有些人求而不得,而有些人得而不珍惜,反复循环,幸和不幸单看各人理解。
对蒋晓尧来说,能遇见孙亚琪并共同相互扶持渡过一年时间已是幸运,他不敢要求太多,因为知道她心里住着某个无法抹去的人,而自己身世绊羁注定给不了她想要的,所以朋友的位置很适合。
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幸福,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说,现在她连跟我单独相处都不愿。”凌浩宇狠狠砸下球桌。从回来到现在,她根本对他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为了她,他居然能压下心里的不满对蒋晓尧心平气和。
“天啊,大哥我真怀疑凌氏财团你是怎么经营的?”蒋晓尧不给面子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