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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神奇履历

有缘在浮屠山呆了十来日,才拜别乌巢禅师,话别猪戈,继续往西去,转眼便到了那万寿山,五福峰,千年峰,芙蓉峰依然耸立,四年时间在此处的各­色­回忆涌上心头,亲切感油然而生,他顺着当年清风明月引他入门的竹林幽径,缓缓而上,转过那五颗参天大树,门首处正好遇到清风,明月

明月见是他,高兴问道:“有缘?换了身衣裳帅气多了,仙都是不是比这里热闹多了?咦,还多了黄葫芦?”明月一气问了一大堆,最后瞅见那黄葫芦顺嘴问道Dm

有缘见他们如亲人般,连忙行礼道:“有缘,见过清风,明月师兄”

清风正经许多,问道:“有缘,你来有事么?碧丹阁可还适应?”

有缘老实答道:“碧丹阁很好,我这一趟出来便是四处收集金丹砂,路过万寿山,便下来看看”却是没有说是想回来看看有玄

清风,明月一听即明,毕竟两人是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两人对视一眼,清风道:“大师兄带着有玄出去寻找有缘人,现在正值八月,又是到寻找有缘人的时间了”

“哦,没事”有缘脸­色­微红,道:“能见着两位师兄有缘也很是高兴”他没见到有玄心中自然是无比失望的,以至于无情盗取人参果的事情都给忘记说了,马上就转身道:“也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等等!”明月却是叫住有缘,道:“我倒是有个熟人,他本是天上星宿下凡,手中当有不少金丹砂,你可”当即说与有缘听了,有缘一一记下,谢了明月,驾云而起

明月看着渐行渐远的有缘,叹道:“大师兄,有玄,有缘,唉!”

清风也心中明了,大师兄逸云当年手把手的教习有玄法术,如今又整日里陪着她,只是这男女之事,外人哪里明白,道:“你我少­操­闲心,抓紧修行,毕竟天劫不远了”

有缘却是还不知两人议论,将那心中的失望之情埋在最底,想着那碗子山波月洞黄袍怪的神奇履历,他本是天上奎木狼,与披香殿的玉女百花羞思凡下界,然而却是碰到唐僧师徒,被拿上天庭,玉帝罚他去给老君烧火,顶替了金角,银角二童子,可是后来金角,银角两人也被唐僧师徒打败,也回了兜率宫,奎木狼便官复原职,再后来唐僧师徒不敌辟尘辟暑辟韩三个犀牛­精­,玉帝差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井木犴四人下界捉拿,得手后孙悟空分了四个犀牛角给四人,让他们进贡玉帝,回缴圣旨,这四人却是起了贪心,又难得下界,便索­性­一人一只犀牛角分了,其中这奎木狼便又掳宝象国公主百花羞,还跑到碗子山,占了这波月洞称王,一则他手段高强,等闲妖怪他也不惧;二则,天上地下的神仙们都和他有些交情,也不管他,便由着他去了,因此他站稳脚跟,做个妖王倒也快活

有缘到碗子山波月洞时已经晚霞满天,只见石崖高万丈,山大接青霄,光秃秃恰如一个倒扣的碗,倒是好认,有缘当即按落云头,落到洞前,早有小妖接着,有缘道:“在下碧丹阁有缘,欲见你家大王”

小妖喃喃嘀咕道:“这几天怎么这么多寻亲访友的”然后才问有缘道:“你与我家大王是旧交么,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要见我家大王”

有缘想起出门时碧丹所说所讲,连忙从腰间翻出一粒金丹砂得给那小妖,道:“麻烦兄弟给通传一声,就说是五庄观明月介绍来的”

小妖将金丹砂拿在手里,不动声­色­的踹在怀中,笑嘻嘻道:“你等着,我去通报”

有缘虽然心中­肉­疼,那可是一粒金丹砂艾不过想着要是这波月洞成了老客户,以后少不了要麻烦这小妖,也就忍了,他在门前等了一会儿,却见小妖领着一个女的出来,真个是艳丽娇娆,让百花害羞,映着那满天的晚霞,有缘直愣愣的盯着呆了

好在是那女子娇笑一声,杆一福道:“奴家百花羞,见过公子”那小妖显然见惯有缘这种呆头鹅,不满的咳嗽一声,补充道:“这是我家夫人,有话快说”

有缘自觉失态,连忙抱歉,百花羞却是毫不介意,却是满眼媚态的打量起有缘来,或许是奎木狼实在是长得凶恶丑陋,只觉眼前这小伙子倒是英俊帅气,娇声娇气道:“大王因着要陪贵客,不能出来见你,不知公子有什么事情?”

有缘连称不敢,接着将自己来意说了一遍,又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碧丹阁的百年历史,炼丹优势,百花羞听罢,扑哧笑出声来,道:“你倒是像模像样,碧丹阁?我好像听大王提起过,这些事情我却是不懂的,你等等我再去问问大王?”说罢,婀娜多姿的进洞去了

有缘再次看呆了眼,那小妖显然是见得多了,咳嗽一声,惊醒有缘,然后老气横秋道:“年轻人,我家夫人,可是万万沾不得的”

有缘尴尬点头,连忙将话题扯开去,顺便问问弟弟有情的下落,小妖却是不知,两人又聊了一阵,那百花羞方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道:“我家大王与那青丹阁的火土交情匪浅,向来都是让他们炼丹的,刚才奴家不知废了多少­唇­舌才让大王答应”

有缘连忙躬身道:“有缘谢过夫人”

百花羞媚态毕露,撒娇道:“这可是你说的,可是要感谢奴家的哦!”然后将盒子递给有缘,道:“这里面有三十粒金丹砂,三个月之后,你得给我们送十枚金丹回来”

有缘心中一算这样只是自己的额外提成没了,不过想着来日方长,先把这波月洞争取过来再说,当即伸手接了,却觉得那百花羞的手在自己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是非之地,有缘哪里敢久留在此,连忙道:“夫人放心,三个月之后,我定然送回十枚金丹”然后急匆匆的跺足驾云而起,也不管天­色­已黑,往东回飞

且说百花羞瞪了洞口那小妖一眼,然后才娇滴滴的转回洞府,烟视媚行的到了大厅,只见大厅正中有一石桌,石桌之上杯盘碗碟,各­色­佳肴一应俱全,两边石凳上坐着两人,正开怀畅饮,其中一人青靛脸,白獠牙,一张大口,两边乱蓬蓬的鬓毛正是奎木狼黄袍怪,另外一人不是别人,却是浮屠山走脱的金翅大鹏雕,奎木狼本就是西方星宿与大鹏倒也熟识,大鹏一脱难,便想着最近便是这波月洞的奎木狼了,他一翅便是九万里,当日便到了波月洞,奎木狼倒也义气过人,见是他来,每日里都设宴盛情款待,两人称兄道弟日日饮酒作乐,如今已经盘桓了十来日了,你道金翅大鹏因何不走,正是因为百花羞,大鹏到的第二日两人便勾搭上了,大鹏每每灌醉奎木狼,然后与那百花羞寻欢作乐,只是奎木狼不知

此时百花羞婀娜多姿的进来,金翅大鹏却是一时忘形,与奎木狼同时站起身来,不过他倒是反应颇快,扬声对奎木狼道:“兄弟稍待片刻,我去去那五谷轮回之所”然后快步走开

奎木狼本来心中起疑,闻言将信将疑,吩咐百花羞道:“去后进将我那几十年的陈酿拿出来,今日我和大鹏兄弟,不醉不休”

金翅大鹏和奎木狼两人今日如往常一样,又是开怀畅饮,奎木狼如往常一般烂醉如泥,百花羞招来两个小妖将奎木狼抬到后进,大鹏早已等待不及,大手一挥将石桌之上的杯盘碗碟,悉数掀到地上,然后一把将百花羞抱着横放到石桌之上,百花羞娇吟一声,媚态毕露,欲拒还迎,大鹏粗蛮的一把扯开百花羞的衣裳,俯首埋在胸间,百花羞浪叫之声更大,大鹏欲­火­更盛,正要入港,却陡然听得背后里一声大吼,道:“好一对­奸­夫­淫­­妇­”

却是奎木狼假装大醉,如今见如此龌龊情景,哪能不怒,奎木狼绰手中钢刀往大鹏砍去,大鹏扭头看去,连忙跳开,眼看钢刀直奔百花羞而去,百花羞变脸极快,声泪俱下,悲叫道:“黄袍郎!”奎木狼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哪里砍的下去,及时收刀,长叹一声,追着往那大鹏砍去,大鹏此时已经抄起他那方天戟,噹!噹!噹!连着架了三刀,大鹏道:“黄袍,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连让你三刀……”

奎木狼哪里听得下去,啐了他一口,道:“我真是瞎了眼了,引狼入室,看刀!”奎木狼可说是爱极百花羞,今日受此打击,早就气急败坏,怒火冲天,不管不顾,一刀接着一刀,往大鹏身上招呼,奎木狼本就刀法不凡,当年能和孙悟空战上五六十合,大鹏毕竟心中有愧,左支右挡,屡现险情

大鹏大叫一声,撕破面皮,心中发狠起来,大喝道:“黄袍,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十一 金翅大鹏

金翅大鹏雕手段非凡,当年对上孙悟空也是丝毫不落下风,此时方天戟舞起来,密不透风,守得稳如铁桶,很快扳回劣势,平分秋­色­两人打的上头,开始各展神通,难分难解,由大厅之中径直撞破洞府,打到半空之中,好好一座波月洞被毁的稀烂

两人刀来戟往,于空中斗得四五十合,金翅大鹏将那方天戟径直扔向奎木狼,黄袍怪急拿钢刀拨开,却见大鹏现了本相,运转法力,浑身金光闪闪,好一只金翅大雕,抡利爪赶上前去一把抓住奎木狼,法力流转过去,瞬间控制住奎木狼,丝毫动弹不得,金翅大鹏雕长鸣一声,声振九霄,然后在半空之中就那么活生生吃了奎木狼,接着他落到那波月洞口,张嘴一吸将那一洞大小妖怪都吃进肚去,独独留下那百花羞

百花羞素闻金翅大鹏雕手段非凡,狡猾残忍,哪能想到他如此狠辣,然而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还在后面,大鹏于波月洞口变回人形,哈哈大笑,然后大步走到百花羞身边,将她一把横抱而起,再次放到那石桌上……

次日天光之时,两人于波月洞后进的石床之上醒来,百花羞见好端端的一个家毁成如此涅,又想起昔日黄袍对她的种种好处,不由滴下泪来,大鹏见状,连忙将她揽在怀里,道:“波月洞如此规模,有何可惜之处?待我带你回狮驼岭,招兵买马,重现昔日辉煌,保你风光无限,更胜现在”

百花羞毕竟­妇­人,水­性­杨花,闻言转悲为喜道:“真的”

“那还有假,我们现在就走”大鹏说完,起身和百花羞穿戴整齐,然将她抱在怀里,振翅飞翔,真是转眼即到狮驼岭

峰Сhā碧空,摩星碍日大鹏站在峰顶见景­色­依旧,不由忆起昔日兄弟三人纵横快活的日子,如今却只剩下自己一人孤苦伶仃,他叹一口气之后,振作­精­神,寻那笔锋而去,何谓笔锋,就是山头上长出一座峰来,约四五丈高,如笔Сhā在架上一般,见到笔锋,大鹏即按落云头,一手桥百花羞往里走去,循着旧路走了几步,却见约莫千把小妖在那儿挥刀弄枪,旗帜招展大鹏不由心中有气:谁这么大胆竟然占了某的洞府

此时早转出一队人马,当先两人一人少了下­唇­,一人少了双耳,正是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原来九头驸马与无情救得水猿大圣,为躲避国师王菩萨报复,便离了碧波潭,躲到了此处,准备大­干­一番事业奔波儿灞道:“大胆狂毒,竟然敢擅闯狮驼岭?”他嘴下漏风,将那徒字念成毒字,引得众小妖忍俊不禁

灞波儿奔素来好­色­,上次领回少主无情,九头驸马虽然没赏他龙女,却也赏了一个龟婆给他,此时他见到万种风情的百花羞,两眼直冒光,贱兮兮的笑道:“小的们,将那人给我拿下,那小娘子留给我慢慢享用”

众小妖闻言纷纷上前,大鹏素来强横,向来只有他抢别人女人的,今日竟然还有个不开眼的来抢他,只见他大手一挥,上来的小妖纷纷撞上那笔锋,头破血流而死,然后右手陡然伸长一把抓住灞波儿奔脖子,扯到身前来,就要下杀手,灞波儿奔动弹不得,­色­厉内茬,道:“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胆敢在此撒野,你要是敢动我一毫,我家大王定然要让你偿命,你,你,你休想走出狮驼岭”

大鹏仰天大笑,豪气冲天,道:“莫非他是佛祖不成?”然后冲奔波儿灞道:“你进去将你家大王叫出来,我倒要见识见识”

奔波儿灞如蒙皇恩大赦,连忙转身,连滚带爬,冲进洞里,急急道:“大,大,大王,不好啦!”

九头驸马见他急匆匆的不成体统,呵斥道:“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无情随侍在侧,问道:“什么事,你慢慢说?”

“外面来了个强人,杀了我们一队兄弟,而且如今手上捏着灞波儿奔的­性­命,更是要见识见识大王的手段”事态紧急,奔波儿灞难得的没有说错一个字

九头驸马也不是个善茬,从来都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儿,闻听有人欺到门上来,不由大怒,拿了月牙铲就要出门,却听无情道:“义父,你且安坐,待孩儿去拿了他来向你赔罪”说罢,领了奔波儿灞,出洞而去

大鹏见到无情出来,将手中灞波儿奔径直扔向无情,无情初始不以为意,伸手就接,哪想到大鹏这随手一扔,力度极大,无情连退三步,化解不开,连忙使了一个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那灞波儿奔绕着腰间转了数圈,方化去力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将灞波儿奔放到一边,灞波儿奔被转的头晕目眩,口吐白沫,站立不赚奔波儿灞赶紧招呼两个小妖上来,将他扶赚抬下去休息

这边大鹏看无情露了这一手,赞道:“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本事,也算难得,难怪能占住这狮驼岭”

奔波儿灞只当无情占了上风,接口道:“这可是我家少主,识相得赶紧跪下求饶”

无情却是知道对方不是弱者,自己费了老大的劲才算是接住灞波儿奔,不过自己如今修为也是不弱,两年前便已经是地仙修为,后来吃了半个人参果,达到神仙修为,又得到水猿大圣悉心调教,如今水系法术运用的炉火纯青,娴熟自如,只差一点而便可领悟到那水系的神仙绝术,因此自视颇高,脸有傲­色­,不过说起来他能四年时间便到如此境界,确实是有傲的资本

无情也不与大鹏搭话,不动声­色­间使出冰封禁制,却见大鹏早有察觉,方天戟一挥在那些水元素形成冰箱之前,便将它们打散,无情不由大惊失­色­,要知道这可是神仙境界的土级冰封禁制,而且无情施术极快,没想到大鹏竟然不动声­色­就将它化解了

无情心知自己绝对不是对手,背在身后的手连忙打出手势让奔波儿灞去请九头虫,然后双手抱拳道:“阁下好身手,当不是无名之辈,无情佩服”

“无情?”大鹏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叫无耻还差不多,上来便偷袭暗算于我,要不是我大鹏反应快,早就着了道了,如今见打不过便来套近乎”

大鹏的抢白让无情脸上青红不定,有些挂不赚大鹏指着往洞里奔去的奔波儿灞道:“小子,你还­嫩­了点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伎俩,我倒是要看看你背后还有什么大人物”

无情见大鹏识破他的手段,反而定下神来,见大鹏夷然无惧,心中暗暗寻思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一号人物,问道:“阁下究竟是谁,如今看来是专程上门寻事的了”

大鹏根本不吃无情这一套,毕竟实力为尊,道:“少跟我废话,尔等鸠占鹊巢,还如此嚣张跋扈,赶紧让你家大王出来见我”

无情天资聪颖,心里念叨两遍鸠占鹊巢,又见大鹏如此形象,手中一杆方天戟,不由想起传说中的狠人来,脸­色­大变

此时九头驸马已经出了洞来,他听了奔波儿灞描述也有些怀疑,恰好听到鸠占鹊巢四字,走过来一看,连忙陪着笑脸,拱手道:“原来是金翅大鹏大驾光临,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大鹏,你何必跟小辈们一般见识?”

狮驼岭和碧波潭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百年前九头驸马和金翅大鹏倒也见过几次面,混个脸熟,因着两人都是聪明绝顶,玲珑剔透之辈,自然是不会深交的

大鹏也一眼认出九头驸马来,收起方天戟,微一拱手,道:“我当是谁教出这么个狡猾之辈,原来是你九头虫,难怪,难怪”普天之下也就是他敢这么直呼九头虫了

要是别人拿言语挤兑九头驸马,他可能早就月牙铲招呼上去,金翅大鹏如此说,他却是不好发作,脸皮厚厚,依然淡定自若道:“金翅大鹏见笑了,不知大鹏你何时逃脱如来魔掌,真是可喜可贺,不知今日来此何­干­翱”

大鹏见他装糊涂,索­性­挑明了道:“九头虫,这狮驼岭原来乃是我的地盘,你也知道,如今我得脱大难,又回来了,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予计较,你速速带着你的手下们搬了吧”

大鹏口气狂妄,九头驸马一忍再忍,却是不能再忍,终于变­色­,抄起月牙铲,喝道:“大鹏,你欺人太甚,那我今日便来领教领教大鹏你的方天戟”

大鹏让百花羞退到一旁,亮出方天戟,夷然不惧,道:“乐意奉陪”大鹏见无情贼溜溜的眼睛打着百花羞的主意,方天戟横空一舞,霸气凌人,道:“谁要是敢动她一丝一毫,我金翅大鹏便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无情此时才知这老魔比自己狡猾百倍,心眼多多,打消心思,抬眼看半空中金翅大鹏与九头驸马战作一团,杀的难分难解

十二 狮驼岭聚义

金翅大鹏手持方天戟百样峥嵘,九头驸马举着月牙铲千般变化,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于空中大展神通,斗了约二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九头驸马欲在众小妖面前显威风,首先运转法力,现出真身,生的十分凶恶,方圆有丈二规模,两只脚尖利如钩,八个头攒环一处,毛羽锦簇,展开翅极善飞翔,持着月牙铲绕着大鹏来回攻击,瞬间占得上风

金翅大鹏见状也不慌张,浑身金光流转,也显出原形,比那九头虫只大不鞋双翅一展,傲气逼人,也不是凡鸟类

九头虫和金翅大鹏都不是凡鸟,也都不是善类,此时俱现原形,俱­精­光灼灼,俱展翅翱翔,一个八头攒环,开口如血盆一般,一个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月牙铲,方天戟你来我往,毫不相让若纯凭一把月牙铲九头虫着实是抵不住那方天戟,然而他却是金系,水系双修的人物,时不时的使个水龙,放个冰封禁制,倒也堪堪敌住金翅大鹏,两人初时还有所收敛,可是后来却是各自将那平身本事都使了出来,真个是天崩地裂,风云为之变­色­

若是任凭两人斗法下去,只怕这狮驼岭也是要被毁了,好在此时岭上还有一个水猿大圣,他见不是头,使大法力,放出一道水墙,隔在九头虫与金翅大鹏中间,月牙铲与方天戟打在上面完全无处着力,九头虫与金翅大鹏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前者纳闷的是这水猿大圣怎的不来帮忙,后者奇怪的是如今狮驼岭怎的还有如此人物,两人齐齐望向水猿大圣

只见水猿大圣站在笔锋峰顶,道:“两位都是硕果仅存的妖族天仙,何必非得打个你死我活,且收法相,听我老水猿一语”

九头虫与金翅大鹏齐齐冷哼一声,收了法相,化作人形,随着水猿大圣落到地面之上,水猿大圣先向金翅大鹏拱拱手道:“金翅大鹏,许久不见,恭喜你得脱大难”

金翅大鹏向来谁的面子都不给,也就见了佛祖畏惧三分,闻言拱拱手道:“彼此彼此,没想到水猿你也从国师王菩萨手中逃了出来”

水猿大圣与他素来相识,知他远高于顶,也不计较,道:“我能出来多亏了九头驸马与我那徒儿无情”

“这两人狡猾多智,水猿你可要多加小心,不要轻易上了当了”金翅大鹏一上来就挑拨离间

水猿大圣哈哈一笑,道:“我水猿孑然一身,能有什么可失去的,更何况这两年来,九头驸马待我如兄弟一般,无情也敬我如父”

金翅大鹏却是不信,道:“你让我二人住手,却是有何用意?”

水猿大圣闻言眼中迸出消之光,道:“还是让我那徒儿来说吧!”

金翅大鹏不由看向这个英俊潇洒,却又狡猾聪明的小子,无情道:“敢问金翅大鹏前辈,有何志向?”

“自然是占山为王,逍遥快活”金翅大鹏刚刚逃出来,哪里有什么具体想法,随口答道

“金翅大鹏前辈志短矣,怎的比之百年前差如此之多”无情不理金翅大鹏怒目相向,接着道:“当年前辈尚敢夺那狮驼国,建不世妖都,让天下妖族俱有生存之地,怎的今日却如此胆小了”

金翅大鹏被他言语挤兑,反­唇­相讥道:“无知小儿,我若如此,必然会被如来那厮知晓,若是他来,我岂不是又要被金光阵困住”

“若是由晚辈出手,温水煮青蛙,一步步蚕食呢?”无情道

金翅大鹏闻言微微动容,又摇头道:“你固然手段也是可以,却还差的远”

水猿大圣此时Сhā言道:“无情天资聪颖,乃是修行的奇才,四年时间已是神仙修为,假以时日,不可限量”

金翅大鹏看向无情道:“你想重建妖都,其志可嘉,只怕是难,就算夺了狮驼国,必然引起天庭重视,到时候天兵天将齐临,更有那三十三天之上的老君,如何能敌?”

无情傲然道:“我还正是怕他们不来,重建妖都只是第一步,我还要夺了天庭,赶走三清,统治那三界生灵”

九头驸马听了几句早就明白无情的心思,灵机一动道:“若是如来Сhā手,我等便打上灵山,夺了他雷音宝刹,到时候大鹏你便是自己做佛祖也不无可能啊”

前面说那么多,金翅大鹏无可无不可,可是后面那句夺了雷音宝刹,自己当佛祖,却是说中了他的心思,当年他和大哥狮王,二哥象王都敢造反,打得南天门紧闭,如今这九头虫和水猿大圣比那两人只强不弱,没准儿还真有可能,何况自己形单影只,今天要是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无情见金翅大鹏犹豫,心知他已经动心,连忙冲义父九头驸马使眼­色­,九头驸马最为宠他,没辙上前道:“大鹏兄,若是你愿入伙,这狮驼岭以后便是你说了算,我和水猿大圣二人甘愿屈居你之下”

无情的眼­色­自然是收在金翅大鹏眼里,没想到九头驸马如此人物竟然向自己服软,不由对无情有了几分惊异,鸟眼滴溜溜一转,道:“九头驸马,哪能如此?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妥当不妥当”

九头驸马见金翅大鹏对自己称呼竟然改了,着实难得,语气也好了许多,道:“金翅大鹏,你有话直说,我自当遵从”

“狮驼岭乃是当年我们兄弟三人聚义之所,转眼百年,大鹏我百感交集啊”金翅大鹏难得的话语中有些伤感,叹一口气才道:“水猿大圣说的对,如今我妖族凋零,一帮没志气的或上天庭,或皈依佛门,数得着的也就只有我们三人,两位若不嫌弃,我想和两位结为兄弟,以后我们三兄弟共创妖族辉煌”

九头驸马和水猿大圣没想到金翅大鹏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意见出来,两人对望一眼,大喜过望,当即应允,无情早就带着奔波儿灞去准备香案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哈哈大笑,三人先后进洞,只见香案前只摆了个大大天地二字,如此人物也只会跪拜天地了,当即三人齐齐跪倒,拜而说誓曰:“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愿皆为生死兄弟,当同心协力,复我妖族大业,请天地实鉴此心,若背义忘恩,天地共戮!”誓毕,以九头驸马为兄,水猿大圣次之,金翅大鹏为弟

狮驼岭又得一大臂助,全洞上下欢天喜地,大摆筵席,众小妖俱有封赏,狮驼洞大厅之中,只见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与无情坐在一桌,边饮酒,边议事,好不快活,那百花羞自有奔波儿灞领到后进安歇

原来狮驼洞中所有事务都是无情铺排,九头驸马和水猿大圣只是挂了个名,金翅大鹏听了之后,道:“以后洞中大小事务,也依然由你做主,我们三个老头子也就给你参谋参谋”

无情连连谦逊,只听金翅大鹏接着道:“只是你修为尚浅,大哥那套月牙铲法乃是与他九个头配合施展,才是威力巨大,于你不合适,待我将这套方天戟法传授于你,哪怕你是神仙修为,身兼水系和金系两套法术,等闲天仙也是不惧的”

无情连忙跪地谢恩,给金翅大鹏斟满酒,敬了他一大杯,金翅大鹏大喜一饮而粳又问道:“大哥,二哥,你们聚义狮驼岭,可有什么方略?”

九头驸马道:“其实我们也是刚搬到此处来,如今刚刚铺排开,万事待兴啊无情,还是你来说吧”

无情接过话头道:“义父,师傅,三叔”他这一一连串喊完,把三人都喊乐了,三人又­干­了一杯

“妖族之所以凋零是因为大家互不统一,各家自扫门前雪”无情没少听过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之事,妖族之中去花果山帮忙的一个没有:“义父,这些年来就是你一直是自由身,交游广阔,这第一步便得由你去说服各地妖王,都到我狮驼岭来聚义,分则力爆合则势大”

无情见三人点头,接着道:“这其二么,以后我们的金丹得自己炼制,不能再抢了,长此以往,人心尽失”这几年九头驸马没少到处打闷棍,抢金丹给无情服用

“这第三么,自然是招兵买马,日夜­操­练”无情说完,看向金翅大鹏,看他还有没有什么补充,毕竟这些他都跟九头驸马和水猿大圣议过多次

金翅大鹏听无情说的颇有章法,赞道:“思虑周全,可圈可点,不错,不错”然后才道:“金丹炼制耗时耗力,而且成­色­不行,我前几日听说终南山上有个碧丹阁炼丹不错,我们可派人将金丹砂送到那儿去炼”

水猿大圣向来顾全大局,见九头驸马负责招揽妖王,便道:“这练兵一事便交给我吧,三弟你这段时间先传授无情方天戟法”

金翅大鹏闻言笑道:“如此最好,以无情的资质,三个月定可小成,然后无情你便往终南山去走一遭,将金丹砂送到碧丹阁去,顺便再往东走走,去趟东海”

九头驸马,水猿大圣,无情俱都不解,无情问道:“三叔你让我去东瑚甚?”

金翅大鹏道:“一则沿途历练,我这方天戟法得多实战才能明白其中效果;二则,东胡宫之中,有一柄画杆方天戟,七千二百斤重,乃是一件上好的兵器,正好你使”

十三 失之交臂

仙都终南山碧丹阁,高大厚实的木柜台后面,一个身材傲人的半老徐娘,一个凹凸有致的热情少女,磕着葵瓜子,正家长里短的唠着嗑

“碧丹姐,怎么才能抓住男人的心艾我看火生哥对你可是服服帖帖的”说话的正是有牝Hxm

听到此碧丹一口将葵瓜子吐到柜台上,道:“呸,我跟你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以为你火生哥老实么?”

有牝脑子里浮现出火生那老实憨壮的样子,满脸的不敢相信,碧丹喝了口水,冷哼一声,道:“哎,我和他可没少走弯路,转了老大一个圈子才有如今的局面,只是可怜我们的孩子……”说到此碧丹却是不想再往下说下去,转换话题,道:“说说你吧,你和有缘怎么样了,这次他回来可是在仙都呆了一个月”

“还能怎样,就那样呗”有牝提到有缘不由气鼓鼓的,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姐跟你说,男人得抢,管他有没有心上人”碧丹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起有牝来

“我都倒贴过去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了”有牝有些急道

碧丹听了脸上的笑容暧昧许多,道:“那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双修翱”

“碧丹姐……”有牝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听了有些脸红

碧丹嗤道:“还害羞,要想将他抢到手,先生米煮成熟饭在说”她见有牝脸更是通红,便接着不往下说了,道:“有缘这小子实诚,这次出了一趟门,表现也会不错,也还算能­干­,不能错过了”

有牝听碧丹夸她,喜滋滋道:“我可不就是看重他这些,而且他写字的时候特别帅气”

碧丹语重心长的教导道:“也就是你年轻,不懂事,帅不帅有啥用,最关键是会疼人,懂咱女人的心思”

有牝点点头表示记下,碧丹又问道:“你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发现他有什么缺点没?”

有牝仰着头想想道:“没啥缺点”

“人无完人,怎么会没有缺点”碧丹嗤之以鼻

“他,他不怎么爱­干­净,尤其不爱洗袜子,他那屋里脚臭气可是熏天”有牝又想了想

“男人么,都这样”碧丹倒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大

“他还爱夺塔,回来这一个月时间,上午来碧丹阁,下午就和广智广谋去仙都有名的夺塔社去夺塔”有牝又想了想,说了有缘的另外一个缺点

碧丹道:“夺塔流行了近百年了,小年轻们都喜欢也无伤大雅,他倒和你那两个骗子侄子相处得好”

“说起来,有缘前两天去夺塔时,还起了点冲突”有牝想起一事,不由的道

“冲突?”碧丹不由不解,一般夺塔之时,大家在场上是都尽心尽力,但下场了之后都和和气气,不至于冲突啊

有牝接着说道:“前日有缘回来时,衣服都被撕破了,听他说是青丹阁的三个伙计,故意挑衅引起的”

碧丹一听,马上警觉起来,道:“是不是因为咱们抢了他一单生意的缘故?”

“对,对!”有牝不由的起来,道:“有缘,他这次出去不会有事吧?”

碧丹道:“没事,他回来跟我们说接了那碗子山波月洞的生意,我和火生就知道青丹阁会生事,我在五庄观见过有缘的身手,法力不说多高,却是厚重敦实,而且最近又得了个黄葫芦,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说到此,她低声道:“为防万一,你火生哥还特意教了他那火系秘术”

“真的”有牝听了都惊得站起身来,毕竟火生用那火炼出来的丹,都成­色­极好,显然火生喷出来的火不是凡火

“不过此术极为难学,火生也是为了谋生才学了九牛一毛,有缘先知道修炼方法,聊胜于无吧,当年我儿火系天赋极高也还得借……”说到她儿子,碧丹又不愿说了

碧丹不说,有牝也不好问,毕竟涉及到人家私隐,转换话题问道:“青丹阁和波月洞到底什么关系,怎的我们接了波月洞的生意,他们这么大火气”

“此事说来话长了,青丹阁的老板火土曾经是兜率宫守八卦炉的道人,波月洞的洞主奎木狼也在兜率宫看过几天炉子,因此两人熟识……”碧丹说到此在没说下去,因着店里面走进来三个客人

当先一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英气逼人,两个跟班,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一个头大如斗,一个捧着大肚,这一衬托,当先那人越发显得帅气,饶是碧丹见惯这南来北往的帅哥,也觉得心跳加快

“敢问这里可是碧丹阁?”正是无情初步领略了方天戟法之后,便带着奔波儿灞与灞波儿奔兄弟俩,到这仙都峰来,不过却是好巧不巧的与有缘失之交臂

“这里正是碧丹阁”碧丹赶紧打着招呼道:“有牝,给这位公子上茶”有牝才反应过来

“来,来,坐,三位请坐”碧丹从柜台后转出来,招呼三人坐下,灞波儿奔此时见着碧丹的绝美身材口水直流,心中暗自嘀咕:仙都真是名不虚传,美女如云啊待得有牝拿着托盘,端着三杯茶出来之时,更是吸引人,充满青春气息,此时连无情也不由多看了有牝一眼

碧丹咳嗽一声,惊醒三个三个男人贪婪的眼神,道:“几位可是要炼金丹,我们这里三粒金丹砂,一枚金丹,价格公道的很,而且金丹的成­色­,质量绝对上乘”

无情笑笑道:“正是”说着,让奔波儿灞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约莫有上百粒,绝对的大手笔,“这里共有九十九粒,先放在你们这里试一试,若是成­色­效果好,后面还多的是”

碧丹一听,心中大喜,这可是个大主顾,道:“绝对没问题,不知公子仙乡何处,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无情摇摇头道:“不用了,一月后,我自己来痊不知碧丹阁,可有问题?”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碧丹喜笑颜开答道

此时无情已经起身,也不多说,然后带着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人往外走去,只是灞波儿奔有些流连忘返,拿眼不推有牝,碧丹连忙送出门外,道:“公子慢走!”

这时见有牝还在拿眼瞅无情,碧丹笑道:“小妮子发春了吧,不过那小子确实帅气逼人,平生罕见”

有牝反应过来,然后转身进屋道:“碧丹姐,我怎么觉得此人身上的气息跟有缘有几分相似呢?”

碧丹却是听了大笑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家有缘可是比这叫无情差远了”

有牝也心中同意有缘和无情长相差很多,可是她始终觉得有缘和他身上有类似的气息,却是说不出来,想到要是有缘在这儿就好了

然而可怜的有缘此时却是在往双叉岭的路上,在那巩州地界的上空被三个包着头脸的人挡住去路,有缘出门之前碧丹与火生早就提醒过他,小心提防青丹阁的人路上打劫,因此见着三人倒也不慌,坦然一笑,道:“青丹阁的三位兄弟,别藏头露脸了,看你们这走位和意识,和夺塔时一样一样的,把面罩摘了吧”

“你小子倒也不傻,”青丹阁的三人见有缘一语叫破他们行踪,索­性­不再抛头露面,火甲一把扯开面罩道:“将里腰间的金丹留下,我们便放你过去”

火乙,火丙也跟着扯开面罩,后者补了一句道:“还有你背上的黄葫芦,也得留下”

有缘心思电转,道:“你们胆子倒大,恐怕火土老板也没让你们抢我的黄葫芦吧,如此一来,可就把事情闹大了”

火丙闻言不由露怯,­色­厉内荏道:“闹大就闹大,火土老板还怕你们那火生不成?”

老二火乙最为沉稳多智,扮着白脸,见有缘气势强大,决心十足,一副拼命的架势,削弱他的气势道:“有缘兄弟,我们兄弟三人都是人仙修为,你也是人仙修为,一旦动起手来,你可是凶多吉少,不就是几枚金丹吗,兄弟你也犯不上拼命吧”

有缘却是懒得和他们废话,冷冷道:“你们是兄弟三人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十四 金丹不能乱吃

火甲,火乙,火丙三人仗着老板火土的威势,在仙都纵横多年,嚣张至极,向来少有人敢与他们这么叫板,没想到这个只来到仙都三个月的小子有缘竟然丝毫不惧他们,火丙最是贪心,听了有缘如此张狂的话语,当即施放出一个龙破斩,一道直线火龙径直打向有缘,有缘心念一动,黄葫芦中的黄沙迅速流了出来,结成一面厚实之极的土盾,火龙撞在上面,一点效果都没有

有缘见到这面土盾,心中大喜,今日始知黄沙之中蕴含的强大法力,这面土盾比原来的厚实了一倍,反应速度也快上许多火甲和火丙两人对望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惊异,原来只道有缘只是人仙修为,可是今日一见他出手,却是完全摸不清楚他的底子,火丙大喝一声:“兄弟们,并肩子上”三人配合多年,他话刚出口,三道龙破斩同时放出,然而却都打在空处m

只见有缘放弃驾云之术,瞬间往地上落去,三人哪里会放他走,紧追不舍,有缘双足落地,嘴中念念有词,双掌向天上三人打去,一条­精­致无比的黄龙喷薄而出,可以清楚的看清楚黄沙所形成每一片龙鳞,龙须峥嵘挺直,甚至龙爪上指甲都清清楚楚,今日这条土龙真是细致入微了

火甲,火乙,火丙三人正迅速下落过程之中,却猛然间如此一条土龙迎头打来,连忙四散而开,暗自咂舌:有缘怎的这么厉害!三人虽然乱了阵脚,却也不慌,三个方向落地,将有缘围得死死的

火丙见识了土龙的厉害,叫道:“大哥,二哥那黄葫芦当真是个好宝贝”

火甲终于开口,道:“有缘,你的土系法术倒是­精­纯,我等倒是小看你了”

有缘此时头顶上土龙盘旋,威势不凡,喝道:“即是如此,三位道兄,还不知难而退么?”

火乙依然一口一个兄弟,道:“有缘兄弟,还是那句话,我等可是三人,你无论如何也不是我等的对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此时连他也看上了有缘的黄葫芦

有缘嘴角泛出一丝微笑,道:“小爷我可是没空陪你们玩”就要使出地行术,然而火甲,火乙,火丙三人同时使出光击阵,三个光击阵将地上形成一片火海,有缘无处可遁,只能避到空中,紧接着又是三道龙破斩从三个方向先后打来,有缘索­性­收起土龙,招出土盾,龙破斩一道接一道的打在土盾之上,有缘却是悠然自得的坐在空中,笑道:“三位仁兄,何必白费力气,你们的龙破斩是攻不破我的土盾的”

火丙闻言果然心生疑惑,打出龙破斩的速度也慢了几分,火乙心知有缘存心削弱火丙斗志,连忙道:“他的土盾要同时阻挡我们三人,必然法力消耗迅速,就是耗我们也将他耗死了,大家都使出极限速度”他话音一落,兄弟三人都须发张开,道袍鼓鼓,龙破斩迅若绝伦

有缘在五庄观斗法之时,见识过有为的极限速度,此时也丝毫挡的不费力气,他想着就要使土龙攻还击,却又放弃,因着土龙虽然威力巨大,沉重无比,可是却是速度慢,三人可以轻松躲开,可是老在这儿被动挨打也不是个事情,可是让人郁闷的土系法术只有土龙攻这么一术可以进攻

土系法术,对了,对了,有缘猛然灵机一动,出门前火生不是还交了自己一招吐火术么?只是这吐火术着实难练,晦涩难懂,有缘仗着有土盾挡着龙破斩,在那里左遮右挡,在空中念念有词,左手捏个诀,右手捏着拳头,张开嘴,运转法力许久方感应到一丝一毫的火元素,吐出一个指甲大小的火球,火球虽小却是透着一丝不同,不是燧人钻木,不是老子炮丹,非天火,非野火,迅速的往火丙脸上打去

火丙见这么一个火球过来,心中不屑至极,想着自己修习火系法术,整日里以火为生,本想念个辟火诀,可是又觉得如此不够威风,当即使出火系绝术神灭斩,一道激光丝毫不让的迎向那指甲大的火球

火球与激光相撞,火元素上带着的法力交击,明亮之极,灼人眼球,好在是一闪即逝,然而火甲,火乙,火丙三人都张大嘴惊呆了,以致于都忘记放龙破斩了,因着谁也没想到指甲大小的火球竟然将那神灭斩所产生的激光完全泯灭了

有缘也惊呆了,火生教给他时说过此火不比凡火,若是自己能完全掌握,受用无穷,自己只当他吹法螺,此时见到才发现它的巨大威力,不过这么一个指甲大的火球,却是消耗了他颇多的法力,好在他先反应过来,估摸着自己丹田之中的法力还够放上一个地行术,连忙一个遁地,向西逃之夭夭

直到有缘消失不见,三兄弟才反应过来,火丙嚷道:“那小子跑了,哥哥们追啊”

火乙拍了他的头一下道:“还追,追个屁,那点儿小火球顶了你的神灭斩,我们追上去能­干­什么?”火乙却是不知道有缘却是几乎耗尽了法力

火丙不甘心道:“那他怎么跑了呢?”

火甲道:“老二说的对,咱们赶紧回去吧他定然是看老板火土的面子,不想将事情闹大,咱们如实向老板禀报此事就行”

且不说火甲,火乙,火丙三兄弟垂头丧气的回仙都终南山,有缘向西地行百里,到了双叉岭边缘,只觉丹田空空如也,此乃修行之人最为忌讳之事,此时随便来个人,就可以轻易将有缘击倒,有缘便找了棵大树下盘膝而坐,从腰间掏出一枚金丹,想着快些回复法力

有缘腰间共有十五枚金丹,其中十二枚是寅将军,特处士与熊山君的,自己这一趟来来回回三个多月,算是赚了三枚,他便信手拿了一颗服食下去,他这一吃不要紧,只觉五脏六腑如火烧一般,丹田处哪里有丝毫法力增长,原来这金丹必须得丹田处法力充足时吃,得用自己的法力慢慢炼化金丹,如此才能化为己用,本是修行者人尽皆知的扯,然而往往是这些小扯,小细节最易出错,最易让人忽视

有缘修行土系法术,五脏肺肝肾心脾,脾处最为强大,而脾胃与膜相连,金丹入胃之后,脾首当其冲,金丹乃是用火炼制而成,带有先天的火属­性­,火与土陡然相撞,有缘却是幸运而又不幸,根据五行相生,自然而然合了益火补土法,一下子旺了有缘的心和脾,让他能更好的双修土系,火系法术;当然根据五行相克,却是合了培土制水法,有缘以后也与水系法术无缘,要达到那传说中的五行法术尽皆掌握,也成泡影

当然有缘却是不知,此时只知道,自己心火旺盛,无处宣泄,自然而然左手捏个诀,右手握个拳,张开嘴想通过吐火术将火气放出来,然而丹田空空,没有法力驱动,如何放的出来?心脉脆弱,若是长时间不能放出,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一旦入魔后果不堪设想,好在是此处乃是双叉岭地界,狼先锋又出来巡山了

狼先锋见有缘坐于树下,双目紧闭,额头冒汗,显然是走火入魔的先兆,他连忙飞蹿过来,喝道:“小的们,将周围护好了”然后飞身一脚踩在有缘头顶,将自己丹田处法力,从涌泉­茓­运出,悉数送进有缘的百会­茓­入,有缘这只空水桶,­干­涸许久,此时来者不拒,法力如流水般涌进五脏,经过心脏之时,有缘陡然张口,吐出拳头大小的一个火球,打在前面一处乱石之上,乱石堆瞬间被焚烧的踪影全无,好似不曾存在一般,真是亮瞎了众小妖的眼睛

此时狼先锋却从有缘头顶掉了下来,为何?拳头大小的火球是让有缘的心火全宣泄出来了,可是也耗­干­了狼先锋丹田内的法力,他挣扎的爬起来道:“真是累死老狼了”

有缘恢复清明,知道是狼先锋救了他,连忙将他扶起道:“有缘谢过狼先锋了”

狼先锋摆摆手道:“大家相识一超说谢就见外了”他喘好几口气,才道:“有缘,你刚才那是什么法术,真是威力巨大,平生罕见啊”

火生只告诉他这是吐火术,别无其他,老实答道:“我只知道它名叫吐火术,刚刚开始修行,威力大是大,却是耗费的法力也多”

狼先锋点点头道:“这倒是,我这丹田中的法力全部都给耗光了”

有缘此时从腰间掏出金丹道:“狼先锋,这里一共有十四枚金丹,其中两枚是我的,我便送与你吧,以谢你救命之恩”

狼先锋还要推辞,有缘却是不容他分说,道:“你救我­性­命,理所应当,而且你们在此处荒山野岭,得金丹砂着实不易,便收下吧”寅将军他们修为有限,也不敢去占什么好地方,百年间才攒了这么点金丹砂,因此有缘才如此说

狼先锋见推迟不掉,才收下道:“有缘兄弟,你这个朋友,我狼先锋算是交下了”

有缘也笑着点头,然后道:“走,我们去见寅将军,特处士与熊山君吧”

狼先锋却是摇摇头道:“只怕是见不着了”

十五 心有所得

双叉岭虎啸洞中,狼先锋与有缘都打坐接近半日,才将丹田内法力完全回复,两人依然在当日那张石桌前坐下,只是少了寅将军,特处士,熊山君三人,有缘问道:“狼先锋,他们三人去哪儿呢?”

狼先锋喝了一口水道:“前不久特处士带着九头驸马来了,然后又让我去叫了熊山君,最后大王他们三人便跟着九头驸马走了,这三洞之中的小妖也跟着走了不少”Hxe

“就这么走了?你可知道去哪儿呢?”

“这个我却不知,他们四人嘀嘀咕咕许久,我们都在外边一点也是不知道”狼先锋摇摇头,道:“然后大王出来宣布要随九头驸马前去聚义,有愿意过去的人都可随他同去”

“狼先锋,你怎的不随寅将军同去?”有缘不由问道

“我那日听了特处士的所说,只觉得九头驸马还有他的义子无情所图甚大,我如今还是人仙修为,绝术都还没有领悟,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楚的很,还是留在此处修行的好”狼先锋倒是将自己看的清楚

有缘点点头表示明白,道:“这么神秘,不知去处,可是这些金丹我却怎么办?”

“大王走时有吩咐,说是送与有缘兄弟了,也算是谢谢有缘兄弟你”狼先锋答道

“谢我?”有缘不解道:“此话从何说起翱”

狼先锋看着洞中小妖形单影只,想着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道:“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你离开那一日说起”

“那一日你走了之后,过了几天来了一个熊罴­精­,手持一杆黑缨枪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硬是声称我家大王偷了他的宝贝”狼先锋说完,有缘心中不由咂舌,这宝贝不正背在自己身上么?

“熊罴­精­说他有一个宝贝葫芦在不远处的黑风山中,让人给偷了,他思来想去,附近的妖怪只有我们双叉岭了,便找上门来了,你说这世间还有这么不讲理的”

有缘心知熊罴­精­几日后方回来寻找,定然是随着阿傩伽叶尊者去见了佛祖,受了训斥,没准儿被念了禁箍儿咒语也说不准,回来后又不见了宝贝,如何不恼火,自然得找一处发泄,这事自己还得迪些关系,接着问道:“他如此蛮横,那后来呢?”

“我家大王确实没拿,又去请了特处士与熊山君来,问了一遍,都说没拿,谁承想那熊罴­精­始终不信,愣是要搜洞”

“大王,自然不许,熊罴­精­依仗自己本领高强,抖起黑缨枪就动起手来”

“说起来,熊罴­精­本事真是不耐,那杆黑缨枪神出鬼没,杀的大王三人手忙脚乱,好在是大王与特处士,熊山君相处多年,配合默契,摸索出一套联合技击之法,因此倒也抵挡的住”狼先锋显然对那一战心有余悸,说完喝了一大口水

有缘听到联合技击之法时,却是计上心来,刚才青丹阁的火甲,火乙,火丙三人不也是联合技击么,三人合起来的威力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三倍,就比如说三人同时放出光击阵,形成偌大一面光击阵,一下子便让自己地行不了,此时又听到联合技击之法,有缘有悟于心,对他后面的修行也有莫大帮助

狼先锋见有缘沉默不语,接着道:“不过那熊罴­精­手段着实是高,法力深厚,渐渐占得上风,我带着众小妖就要一拥而上之时,那熊罴­精­却是连着三枪逼开大王三人,然后高喝住手”

有缘不由奇道:“他占了上风,怎的反而喊住手呢?”

“我们当时也觉得这熊罴­精­真是奇怪,”说到此处,狼先锋拉着有缘到了洞口,指着“双叉岭虎啸洞”六个字道:“熊罴­精­当时问道,寅将军你这洞口的六个字是何人所写?”

有缘也问道:“这到底是何人所写,寅将军还说这回告诉我呢?”

狼先锋笑而不答,接着讲述道:“大王当时说乃是一位朋友所写,与你何­干­?你猜熊罴­精­怎的?他在空中看着那几个字,喃喃自语道:这几个字颇有大家风范,蕴藏法力,难道这厮和张老头有什么渊源不曾?然后又大声道:寅将军,你真的没上黑风山拿我的宝贝?”

“我家大王,此时见熊罴­精­已有退意,知机道:你若是不信,进洞去搜吧,我这洞中也寒酸的很,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大王以退为进,总算打消了熊罴­精­的心思,他方才骂骂咧咧的去了”

有缘此时反应过来,道:“这几个字是我写的么?张老头又是何人?”

“正是有缘兄弟你那夜喝醉酒后所写”狼先锋笑嘻嘻的拉着纳闷不已的有缘再进虎啸洞

有缘也不淡定了,怎的自己看这几个字没看出什么特别来,他坐下喝了一口水,方将此事按在心底,然后对狼先锋道:“狼先锋,这个有缘可不敢居功,这里十二枚金丹,还是你收起来吧”

狼先锋哪里肯要,两人推来推去,有缘才道:“这样你我一人一半,一人六枚,你这洞中弄点金丹也难,你自己炼化炼化争取早日领悟绝术,有敌来犯,也好有一拼之力”有缘如此说了,狼先锋才答应收下,毕竟如今跟着自己手下的小妖也还有四五十个,自己确实是越强大越好

有缘还要送十枚金丹到碗子山波月洞,便向狼先锋告辞,驾云离去,有缘漫步在虚空之上,心中却是再无心思一路观景,而是将自己这一路遭遇梳理的一遍,他先是暗骂自己愚蠢,竟然差点吃金丹走火入魔,若是金丹随便吃就可增长法力,那岂不是所有人都法力高深,成天仙了;然后自己的收获便是火甲,火乙,火丙的联合技击之法,这个大有益处;这第三么便是自己写的字,什么五行属­性­,自己却是还摸不清楚,想着自己以后没事多写写,感受一下

有缘一路想着,转眼便到浮屠山,乌巢禅师那棵香桧树甚是显眼,有缘刚要按下云头,却见一人驾云而上,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义弟猪戈,有缘感叹道:“短短三月,戈你竟然便会驾云了”

猪戈先是亲热的叫了一声大哥,然后憨头憨脑,道:“大哥你可是都领悟人仙绝术了,师傅说你差一点儿就可迈入地仙之列了,我是你弟弟自然不能给你丢脸”

有缘面上赞许不已,心中却是嘀咕,自己可是四年才到这个境界,真是人和人不一样,关心道:“你在浮屠山生活的可还习惯?”

猪戈偷偷往下瞅了一眼,然后才低声道:“就是师傅吃的太清淡了,我真是吃不好”

有缘看他个头,鼻子,和肚子都大了不少,看来吃的并不差,只是猪戈的食量太大了,笑道:“不说这个了,你有回去看高才么?”

说到高才,猪戈的声音低沉了些,道:“我最近偷偷回去过好几次,他快不行了……”眼中噙着泪水,毕竟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也就是高才和有缘了,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乌巢禅师

有缘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叮嘱他多多回,然后掏出金丹分了一半给猪戈道:“我这里有六枚金丹,咱们兄弟俩一人一半,你回去修行吧”

猪戈心中更是感动,夹杂着高才的复杂情绪,泪水再也掩盖不赚扑在有缘怀里嚎啕大哭,毕竟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有缘安抚良久,猪戈方止住哭泣,驾云回浮屠山而去

有缘继续驾云西行,约莫天黑时分到了万寿山,有缘满心欢喜的按下云头,熟悉的幽径,熟悉的竹林,他转过竹林却见山门前的五颗古树之下,站着一男一女,正是逸云和有玄,由于清风明月如今要闭关潜修,因此五庄观上下的事务都是逸云和有玄在­操­心,毕竟今年又新入门九名弟子

逸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有玄清新脱俗,气质出众,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可以看出颇有默契,两人细心的察看着山门前这五颗古树之上的五行属­性­,确认无恙之后,然后会心一笑,并肩的进山门而去

有缘在那里呆立一夜,思绪万千,直到第二日芙蓉峰上鹤鸣三声,才将他唤醒过来,他长叹一声,驾云离去

十六 是是非非

过了万寿山,有缘继续驾云大半日,心里五味陈杂,转眼即看见那高大的碗子山,他收敛心思,按落云头,却见洞口毫无人影,他侧耳倾听洞中也没有丝毫声音,不由奇怪不已

有缘看看洞外四面八方哪里见得到一个人,他方转身,迈步往洞中走去,里面也是踪影全无,有缘不禁更是奇怪:“难道说这奎木狼也被九头驸马邀请去聚义了么?可是也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留下”他再往里走,到大厅之时,只见此处杯盘狼藉,破败不堪,洞顶处更被愣生生的炸开一个孔洞,显然此处发生了极大的变故,绝对不是被九头驸马邀请走的

有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景,孤身一人在此,心中不由发悸,暗道此处不宜久留,自己还是早走为妙,他也不出正门了,驾云从那孔洞而出,谁曾想他刚出孔洞,风声起,却见一把钢刀迎头砍来,钢刀来的既急又快,如水银泻地一般,若不是有缘有土盾护身,非得身首异处不可,只见那钢刀狠狠的砍入土盾尺许,惊出有缘一身冷汗

有缘急坠落到洞中,然后迎头一条土龙从孔洞中打出去,借此拉开与敌人的距离,毕竟刚才那一刀速度奇快,显然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层次,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落地,洞中又窜出一人,也是一口钢刀,闪电劈至,有缘心念电转,使出土之分身术,钢刀砍在分身之上,分身化作一抔黄土,黄沙四溅

这一刀跟刚才相比不遑多让,有缘连看敌人的心思都没有,使出地行术,遁出洞外约莫十里许,哪想到刚刚出来,天空之中,一道人影也持钢刀旋转着从空中直刺有缘,旋转中带着巨大的力道,有缘不敢怠慢,迅速唤出黄葫芦中的黄沙,在头顶结成一个巨大厚实的土盾,钢刀旋转许久,然后方停止,有缘抬头看看那若隐若现的钢刀,长出一口气,举目四望,只见自己被三人围着,三人浑然没有在意自己,而是自顾自的对着话

“不是他,他本领如此低微”说话之人带着丝­阴­柔气息,眼神飘忽不定,手中钢刀薄如片纸,这定然是刚才第一个出手偷袭自己之人,刀迅疾如风,有缘暗自揣测

“角木蛟,此子能连续躲开我们三人偷袭,也是不易”他手持的钢刀又是不一样,乃是一把厚背大刀,他的声音稳重许多,双目灼灼的打量着有缘,这定然是第二个出手的人,刀势沉重无比,力道巨大,以致于自己都不敢用土盾防守

“你因何到此?为什么进碗子山波月洞?”最后说话的人手中的似刀非刀,呈一个锥形,难怪刚才旋转刺下,若不是自己盾厚,只怕已是小命不保

有缘听清楚三人对话,心知是一场误会,但是却是暗叹三人实在是视人命如草芥,自己刚才要是反应慢点儿,岂不是白白呈了刀下亡魂?听得那人问自己,心中有气,愤愤答道:“在下碧丹阁有缘,乃是为奎木狼送金丹而来”

他一说完,三人恍然,角木蛟声音尖尖细细,问道:“你最后是哪一日见到奎木狼的?”

有缘这回是懒得再回答,反问道:“你们又是何人?与奎木狼有何关系?”

有缘这一问,那拿厚背大刀的老成一些,心知有缘乃是关键人物,连忙抱歉,自我介绍道:“我们乃是角木蛟,井木犴与斗木獬,和奎木狼同是天上的四木禽星,小兄弟不知你曾听说过否?”

有缘听了才记起明月说过,四木禽星贪了四个犀牛角偷偷下凡了,看来不差,闻言点点头,井木犴见状才接着道:“每逢年末,我们四人便会相聚,谁曾想今年我们到波月洞中见到如此情形,奎木狼定然是已遭不测,刚才小兄弟过来时,我们以为是凶手,才出此下策,伏击于你”井木犴说的丝丝入扣,合情合理,有缘方才相信道:“有缘见过四木禽星”

角木蛟刚才被有缘噎了一句,此时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斗木獬接口问道:“有缘兄弟,我们四人情同手足,如今奎木狼下落不明,吉凶难卜,你快快说说你到底是何时见着他的?”

“三个月前,我到碗子山波月洞来”有缘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道:“其实我没有见到奎木狼”

角木蛟终于找着话头,­阴­­阴­阳阳道:“小子,你到底见没见到奎木狼?”

有缘知他心忧兄弟,也不理他,接着道:“确切的说,我并没有进洞,只是夫人百花羞出来见我,说是奎木狼在招待贵客”

“贵客?”井木犴追问道:“可有说是何人?”

有缘摇头道:“她没有说,不过我和洞口的小妖说话时,他好像说了一句是西方的一个大人物”

“西方的大人物?”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一起说道:“你没听错?”

有缘又想想道:“没听错,肯定是西方的大人物”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对望一眼,心中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只因着实在太过凑巧,前几天那九头驸马到三人洞府之中游说过,劝三人同到狮驼岭聚义,自然会提到金翅大鹏雕新近脱难,然而三人却是婉拒了,三人就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才脱离天庭,岂会再去投奔这么一个不声不响的狮驼岭?

有缘见三人要走,急呼道:“这儿有奎木狼的十枚金丹,四位既然是好友便拿去吧”

井木犴于空中道:“小兄弟,这十枚金丹权且当做我们的谢礼,你的大恩容我们日后再报”井木犴说完,三人化作三道金光离去

三人出现的突然,离去的奇怪,有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平白得了十枚金丹,欣喜不已,如今手中已经有十三枚了,他想着该找一个地方炼化金丹才是,自己好久没有打坐修行了,浮屠山乌巢禅师不是说自己马上就到地仙境界了么,可是去哪儿修行呢,这碗子山波月洞本也是一处不错的洞天,然而有了刚才的遭遇,有缘却是不想再多留,猛然间有缘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地方,当即驾云往回疾飞,浑然不知有人跟着自己

这一回有缘过万寿山而不入,刻意将有玄压在心底,不去想她,过了浮屠山,不远处,有缘便看到了黑风山,有缘按下云头,轻车熟路,穿林过树,在树林深处,便找到了黑风洞,他不从洞门而入,几个起落从那天井中落到黑风洞中

“咦?”跟着有缘那人显然没有想到有缘对黑风山如此熟悉,他一直跟的不是很紧,没想到到了黑风山,有缘转眼不见那人却是不愿放弃,毕竟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查清有缘和无情的关系,而如今无情可说是连接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的关键人物,必须得把所有能影响无情的因素都消除

有缘在天井处就地打坐,感受着充沛的天地灵气,引气入体,只觉丹田处法力充沛,满满荡荡,有缘拿起一颗金丹,吞食进去,有缘赶紧运转丹田内的法力随着金丹在五脏中流转,随着法力的流转,金丹随着法力逐渐融化,最后逐渐融入法力,汇成一股流回丹田之中,如此果然比打坐有效的多,有缘今日才知金丹之力,当然每一枚金丹所能增加的法力是一定的,像有缘这种人仙级别的自然感觉明显,待得神仙,天仙级别这点法力融入丹田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十三枚金丹,有缘一枚接着一枚,全部炼化完毕,只觉丹田中法力越来越多,无形之间冲破那看不见的桎梏,有缘终于迈入地仙之列,当然只是法力达到了至于法术依然是还得自己练习,修行,现在法术都是地仙境界的金级,有缘试着感知了一下,地行术只是能地行的远一些,冷却时间短了一些;而分身术依然是五个分身,不过好像五个分身都有了一定的攻击能力;至于地盾术,则是反应速度更快了一些;土龙攻也有变化,出现了两条土龙;地仙绝术,则只能听天由命了

待得有缘练习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变黑,仰首从天井中望去,只见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月­色­从天井中泄了进来,让人心静神怡,就在有缘沉浸在其中之时,陡然一个黑影遮住天井,道:“你倒是让我好找”话音落,扬手处一道土龙便向有缘打来

有缘感受到黑影之时,便已经有所准备,因此倒不慌张,也招出一道土龙迎头而上,丝毫不惧,两人同时“咦!”的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也是修行土系法术

两条土龙相撞,同时粉碎,化作漫天沙土,有缘却是借此机会,往前急急窜出洞口,刚才敌人那一句让他好找,有缘已经判断出那人对黑风山不熟

十七 留下一个二

那人也是不傻,没有进洞而是从洞顶直接飞到洞口,劈头又是一条土龙打来,有缘急忙使出分身术,帮他扛了这一击,心中暗自惊叹,此人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呼吸之间他便再次放出土龙攻,而自己却至少还要等上四倍于他的时间

天­色­昏暗,那人本以为一击得手,落地之时,才发现竟然是一抔黄沙,有缘竟然不见踪影,不由大怒,回首处却见有缘又闪身回到洞内,那人嘴角溢出一丝笑容,也使出分身术,留一个分身在此,自己一个腾身,飞到天井处,正撞到有缘想出来,他又是一记土龙攻,有缘急使出土盾术,硬生生挡赚土龙速度慢,可是攻击的力道却是极大,有缘只觉得千钧之力,透土盾传来,硬生生的将自己震回洞内

那人再次使出分身术,将分身留在洞顶,自己纵身跳进天井,有缘等的就是这一刻,召唤出两条土龙,打向那人,那人不慌不忙,双手一抓,各握住一个龙头,土龙竟然难做寸进,法力流转,那人浑身泛出黄­色­光芒,竟然活生生将两条土龙捏的粉碎

“自作聪明之徒,这次看你往哪儿跑”此人立在天井之中,月光照在他身上,有缘此时才看清楚他的面目,他浑身罩着黑衣,脸上带着面具,声音飘忽不定,神秘莫测之极

同时召唤出两条土龙乃是有缘的极限,可说他最强的攻击之术,没想到丝毫没有效果,有缘问道:“阁下藏头露尾,­鸡­鸣狗盗之徒,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人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大笑道:“我从来就不是英雄好汉,我从来就被他人瞧不起……”然而他话未说完,洞外却响起土龙咆哮之声,那人才发现洞中乃是有缘留下来的分身,地仙级别的分身,已经初步具备攻击力,能与人对话,那人盛怒,径直往外撞去,土盾护体,直接将有缘的分身撞的粉碎,他冲到洞外之时,见有缘正和自己的分身缠斗不休

有缘几番愚弄那人,他终于不再留手,使出大法力,双手往天空虚张,一次­性­的召唤出五条土龙,五龙翻滚,铺天盖地而来,径直往有缘攻去,有缘根本就无从闪避,他无奈使出人仙绝术绝对防御用黄葫芦中的黄沙结成一个土球

五龙盘旋,绕着土球,那人见状双手一撕,五条龙爪搭在土球之上,这是要将土球生生撕开,本来只能承受二虎之力的土球,此刻因着浮屠山的黄沙结成,坚硬无比,不过五龙之力,也不同凡响,有缘在土球中清楚的感觉的到土球正在被慢慢撕裂,他本想运起法力相抗,旋即又放弃这一想法,­干­脆于土球之中打坐,恢复法力

果然五龙之力非同小可,半柱香之后,土球一分为二,黄沙自己都流回黄葫芦去,露出有缘在空中盘腿而坐,左手捏个诀,右手捏着拳头,张着嘴,以丹田之法力吐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火球速度奇快,径直打向那人

那人看出此火的不对劲,心念一动,五龙护主,挡在身前,迎向火球,法力交击,拳头大小的火球竟然一下子烧掉了四条火龙,漆黑的土疙瘩掉落在地,只余一条土龙打向有缘,龙爪正中有缘胸口,千钧之力,透体而入,有缘的身体飘出一道弧线,飞向空中,飞得老高,然后才往密林深处落下

那人依然处于惊愕之中,没想到有缘竟然有如此火系法术,只是还不纯熟,威力尚鞋假以时日,不可限量,而且此火不比凡火,火生土,竟然丝毫没有助长土龙的迹象,他默然片刻,才往树林深处追去

那人于林中穿行约莫两里路,却见林中处处篝火,篝火上烤着狐突鹿獐,山羊野豹,一众人等在星月光前,幕天席地,开怀畅饮,那人也不敢托大,使个地行术,潜到营中中心地带,寻一帐篷后,露出头来,遥遥察看,只见当中篝火之中围坐着七个人,其中一人怀里正好抱着有缘,火光摇曳,月光清洒,只见此人生的是仪容清楷相貌堂堂,两耳垂肩,目露神光,此时一身劲装,潇洒非凡,再细看时,眉额之间若隐若现有一只竖着的神眼,那人心中一惊,哪敢招惹,当即地行千里之外,方冒出来,喘口粗气,叹道:“今日算你好运,来日方长,待我下次再来取你­性­命”

接着说这林中篝火,正是显圣二郎真君,带着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建二将军,出来围猎,一时兴起忘了天­色­,便索­性­于黑风山中篝火扎营,众兄弟好不快活,谁曾想正吃得高兴之时,有缘却从天而降,二郎神眼疾手快,轻舒猿臂,稳稳接住

众兄弟中郭申擅长炼丹配药,通医理,明利害,他早上前探有缘鼻息,脉搏,然后瞅着二郎神道:“大哥,此子生命倒是无碍,只是显然刚才受到的力道极大,将他震的七晕八素,气血翻腾不说,五脏之中脾心最强也无大碍,只是肺,肾,肝都震的移位,以后只怕是活死人一般”

此时直建令人寻来一块布毯,二郎神将有缘平放在地,道:“此子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落在你我兄弟眼前,若是不救,却是说不过去”

二郎神说完,康张姚李并直建五人齐齐望着郭申,郭申苦笑道:“五脏之中,三个移位,若要救他却是难”

康太尉却是不解道:“平日里听你说,增长法力,强身健体,甚至延年益寿都不是什么难事,怎的活死人却是治不了呢?”

“你等有所不知,活死人最是难治,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如何医得?”郭申接着道:“我看还不如一下子将他打死为妙,如此留在世间,尽皆是苦难”

康太尉闻言笑道:“这倒是好主意,死了之后,再去找地府将魂魄寻回来”

“寻回来之后,还是活死人,又有什么意义”郭申答道

二郎神却是不死心,问道:“真个是没得救了么?”

郭申又探探有缘脉搏,道:“倒也还有一个办法,曾听闻东华大帝君有九转太乙还丹,能救世间生灵,若要救他,此丹最为管用”

好个救危扶难的显圣二郎真君,闻言起身道:“即使如此,你们在此稍待,我便上方丈仙山走上一遭”

康太尉劝道:“大哥,此子来历不明,何必如此费力,再说就算你亲自去,东华大帝君也不一定肯给你,而且就算肯给你,我们因着此子欠上如此大的人情,不值当”

二郎神看看地上的有缘,又看看众兄弟,神秘一笑,道:“既然让我们兄弟碰上了,就是上天入地也得将他救醒,如此才显了我们兄弟义气之名”说罢,驾云而起,径往东洋大海飞去

二郎神运转法力,流星赶月一般,转眼到那方丈仙山,果然是个好去处,灵芝满田,碧桃挂树,紫李新熟,香风馥馥,玄鹤声鸣,二郎神无心观景,按落云头,寻得山门,遇到一小仙,头戴纶巾,身穿道服,腰束丝绦,脚蹬芒履,见二郎神,连忙稽首道:“小仙东方朔,见过显圣二郎真君”

二郎神见是他,笑道:“不必多礼,曼倩还去那蟠桃园中偷桃否?”

东方朔闻言也笑道:“自从那猴子,哦,孙大圣大偷特偷之后,园子里所剩无几,王母也管得严了许多”东方朔反应奇快,想起二郎神与孙悟空交好,连忙改口孙大圣

二郎神豁达之人,混当没有听到,问道:“帝君可在否?”

东方朔连忙引二郎神入内,东华大帝君见二郎神来,连忙起身相迎,不说他是玉帝的亲外甥,便是他那一身法力,也让人起敬,又让东方朔看茶伺候,两人饮茶毕,二郎神道:“杨戬此来,有一事相求帝君?”

帝君道:“何事?真君尽可直言”

“杨戬欲借一枚九转太乙还丹,还望帝君允准”杨戬抱拳拱手行礼道

东华大帝君想不到他竟然要借此丹,毕竟此丹极为难炼,百年来才得一枚,犹豫片刻,不由问道:“不知却是何人受伤,真君竟然亲自来此?”

东华大帝君他这一问,倒是问愣住了杨戬,他老实答道:“杨戬着实不知”见东华大帝君奇怪,连忙将所黑风山发生之事,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东华大帝君听了赞叹不已,东方朔也叹道:“好一个救危扶难的显圣二郎真君”

东华大帝君接着道:“真君对萍水相逢之人便不远万里前来相求,我若是不允,岂不是混账之极”说完,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一粒来,交与二郎神,道:“保管丹到病除,服用此丹之后一刻钟时间,自会醒转,而且此丹固本培元,轻身健体,以后此子­肉­身也会强横许多”

杨戬连忙起身拜谢道:“帝君高义,杨戬铭记在心,他日若有用得着杨戬的地方,尽可差遣”杨戬谢完,也不多做汪,赶紧驾云而起,再次回转黑风山,落地之时,东方刚刚发白,众兄弟见杨戬回来,喜不自胜

郭申接过杨戬手中那枚九转太乙还丹,用水喂有缘服下,道:“此丹乃是上等的仙丹,以后此子五脏稳如泰山,难以撼动矣”

杨戬见此间事了,道:“兄弟们,天­色­已亮,我等就此离开,回灌江口,此子一刻钟之后自会醒转”

众兄弟见杨戬竟然做好事不留名,真个是世间少有,仅此一家,更是交口称赞,敬佩有加,只有那康太尉心有不甘,偷偷摸摸的用脚在地上划了两横,留下一个大大的二字

十八 雏形

一缕阳光照在有缘身上,他浑然不知昨夜发生何事,只记得自己被土龙击中,便失去知觉,有如南柯一梦,今日醒来觉得身轻体浆­精­神焕发,他看看周围,自己依然在黑风山中,伸手出触及地上的布毯,心知定然是被贵人所救,站起身来举目四望,更无一人,低首时发现地上大大的两横,一个大大二字,有缘可说是刚刚走出师门,所识之人不多,见这二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二郎神所救,他在此琢磨片刻,琢磨不出,便收起那片布毯,然后驾云离去

有缘回转终南山,却是两手空空,没有收到一粒金丹砂,先后三次遭袭,一次比一次凶险,最好一次差点丢掉­性­命,他此时才知道世事凶险难料,自己着实是太过稚­嫩­,毕竟走出师门也才是四个月时间m

快到年末,终南山人来人往,比平潮候热闹了许多,有牝见着有缘平安归来,喜出望外,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有缘见有牝神­色­,深知他确实是的自己安危,脑子里面却自然而然浮现出大师兄逸云和有玄神仙眷侣的生活,心中不由一痛,挤出笑容道:“我没事,青丹阁火甲三兄弟哪里会是我的对手”话语中透着强大的自信

此时碧丹出来了帮腔道:“这一个月有牝可是瘦了许多,不知有多的你呢?”

有缘看看有牝,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感激的冲她点点头,有牝却是嗤道:“人家一天到晚不知多开心呢,谁会为他的”

有缘心知她徒有其表,自然不会计较,然后随着碧丹往后面的芭蕉林走去,见了火生之后,将自己与火甲三兄弟交手的过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火生听了豪情大发,拍着胸脯道:“我老,老火的吐火术不赖吧,这还是没发挥出威力来呢?”

碧丹白了火生一眼,火生立马蔫儿了,有缘问道:“我一直的青丹阁的人来碧丹阁找麻烦呢?”

碧丹凤眼一横,道:“我们两口子在仙都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谁敢欺负到门上了,更何况这次是青丹阁无理取闹,他们没有这个胆子,我就是怕他们明的不来,来暗的”

有缘警醒道:“碧丹姐,你是怕他们对我和有牝下手?”

“你还好点儿,”碧丹的道:“关键是有牝连人仙绝术都没领悟呢?”她如此一说,有缘也不由的起来,碧丹接着道:“马上年底了,今年你便不要出门了,多看着点有牝,多多修行”

有缘点头领命,碧丹掏出五枚金丹,道:“你和有牝来此四个月,一共当领十六粒金丹砂,你们都支取过一月,也就是说还十二粒,我们已经将它们炼成金丹,刨去损耗,成了五枚金丹,你都领走吧”

有缘接了刚准备离去,却见碧丹又给了他四粒金丹砂道:“这四粒金丹砂你们日常开支用”有缘看了看碧丹,然后才收下道:“谢谢碧丹姐,火生哥”

碧丹摆摆手道:“不用谢我们,这是你们第五个月的工资”有缘微微一愣,却知道碧丹乃是一片好心,安慰自己的自尊心罢了,也不多说,便出去寻了有牝,两人并肩出门往自己的蜗居走去

仙都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有牝很是享受和有缘一起漫步的感觉,少女的心思陷入那无边无际的幻想之中,有缘看着大街上众多的修行者,问道:“怎的最近多了许多人?”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好像每四年仙都就会有一次斗法会,因此各方的修行者都来凑个热闹”有牝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斗法会?”有缘显然没有听过,问道:“都是什么人参与呢?”

“就是各大洞天,各大福地这四年的头名弟子”有牝答道:“说白了,就是各位师傅们都不好意思亲自出手,便让弟子们斗个不停,好借此机会扩大自家的影响力罢了”

“你倒是一针见血”有缘笑道:“这几个月长了不少见识”

“那是,碧丹姐时常给我讲修行者的事情”其实有牝大多的时候是想碧丹请教怎么将有缘驯服成火生那样,斗法会这些只是顺带听来的

“你是说头名弟子?”有缘才反应过来,高兴道:“那岂不是有德会来,还有有勇,真是好久不见他们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回自己的蜗居,有缘将五枚金丹都交给有牝道:“这是碧丹姐给我们的,你这几日便好好修行,将金丹炼化,争取早日领悟出木系的绝术出来”

有牝连忙推托道:“怎么可以全给我,我最多只有一枚”

“你我之间还要如此推来推去么?”有缘有些着急,又怕说出青丹阁会找他们麻烦的事情惹她的

有牝听了真是心中如抹了蜜一般,大喜过望,笑意吟吟的看着有缘,有缘心知说错话,连忙补救道:“我已经达到了地仙层次,你还是抓紧修行,提高修为要紧”

有牝这才接下,心中道:“他还是关心我的,他还是关心我的”有缘却是不知这些,接着道:“这里四粒金丹砂,你我一人两粒”

有牝又要推辞,却才发现广谋和广智已经在门口呆了多时,两人先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小姨,然后才直起身子叫了声有缘,然后挤眉弄眼,摸样惹人讨厌

有牝毕竟女儿家,面皮爆娇嗔了一声,然后怯怯的说了声:“我去修行了”飘然进屋,更引起广智,广谋两人放声大笑,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泼辣风火的小姨妈竟然还有如此一面

有缘本想招呼二人进屋,可是广谋却是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们来是要叫你出去夺塔的”

有缘听了看看有牝那屋子,然后招招手,让两人随自己进屋,将青丹阁的事情说了,道:“最近一段时间,我还是少出门的好,得看着点儿有牝”

广谋,广智不是省油的灯,可说是仙都的老油条了,广智怒道:“火甲他们三兄弟要是敢动小姨,我便跟他们拼了”

有缘心中暗自点头,尽管这两人喜欢坑蒙拐骗,不过对有牝倒是实打实的关心,广谋冷静些,道:“火甲,火乙,火丙三人都是遇到硬茬就怂的主儿,就怕其它人动手”

当即两人熄了要去夺塔的念头,有缘问道:“两位的修为怎么样了,最近可有进展?”

广智叹道:“我们不比你们科班出身,都得靠自己摸索,进境颇慢,也就是大哥最近刚刚领悟了绝术,我却是还没有进展”

有缘听了却是没辙,想起来当年清风曾经说过,五庄观修行之法,不得镇元大仙允许,不可外泄,他琢磨片刻道:“我这回出去却是领悟了一些东西,与五庄观无关,我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看行不行”当即将火甲,火乙,火丙三人联手配合之事说了出来,广智,广谋一听都觉可行,三人便着手研究起来

“我修行的是土系法术,重在防守,攻击之术只有土龙攻,相对来说速度慢,很难一击便中”有缘说完自己的特点,看向广智,广谋

虽然已经不是光头,可是广智依然喜欢挠挠自己的脑袋,然后才说道:“我们都是修行的金系法术,都是使的木棍,乃是根据当年黑风山熊罴­精­的枪法偷学而来的”

有缘听了不由直挠头,心说这阵法一说还真是难以摸索,三人修行方式方法完全不同,如何配合,不由接着问道:“那你所领悟的绝术是什么?”

说起绝术来广智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从怀里掏出一方木鱼,有缘不由愣了,道:“这是何意?”

广智便随手敲起木鱼来,嘴中念念有词,和着木鱼声,攻击人耳鼓­茓­,夺人心神,让人防不胜防,倒是不错的法术,有缘不禁问道:“你是修行的金系法术,怎的绝术却是靠声音攻击?”

广智叹道:“这就是我们这些散修之人的苦楚了,你们的绝术都会跟自己所修法术相辅相成,而我们却因着自己摸索,艰难前行,绝术都是靠一时福至心灵所领悟出来的,唉”

“广智大哥,你莫要叹气,此术我们倒是可以配合起来,只要我能护得你周全,你便可不吝惜法力,全力攻击,声音无孔不入,可收奇效”有缘将话题又扯回三人联合的阵法上来

广智一听眼前也是一亮,他也不是笨人,赞不绝口,有缘又接着道:“一旦敌人被夺了心神,哪里还会防守,到时候二哥你上去打上几闷棍,不就行了”

三人说着说着,然后便出来在那个小院子中开始演练起来,演练几回,三人的默契程度越来越高,只是不知到底效果如何,有缘不禁道:“若是能有人和我们这个阵法对打一下就好了”

这时屋外响起一个声音,道:“便让我来试试你们的阵法吧!”

这个声音有缘最是熟悉不过,一听大喜,连忙大步迎出门去

十九 同窗

门口一人一虎,正笑意吟吟的看着有缘,正是有德和白虎,白虎已经绕着有缘转个不停,尾巴也不住摇摆,有缘俯身摸摸白虎,然后大步上前,师兄弟熊抱一个,哈哈大笑之后,一同进屋有缘将有德介绍给广智,广谋认识,两人早就从有牝口中听过他的大名,知他是四年时间便到了地仙境界的有缘人,都佩服不已

此时白虎已经进屋将有牝寻了出来,有牝见到有德也很是高兴,同窗之间在五庄观可能还不觉得,可是一旦步出五庄观,才感受到同窗的弥足珍贵

广智,广谋,知道他们师兄妹之间要叙话,便借口告辞,广智向来是自来熟,道:“有德兄弟,醉仙楼的酒那是一绝,估计比之你天宫中的琼浆玉液也不遑多让,晚上我和广谋做东,大家伙儿热闹热闹”兄弟二人也不管有德答应不答应,驾云离去,自行前去张罗

有德站在天井之中故不作声,眼光故意的来回扫视有缘与有牝,只有白虎在屋里钻来钻去,东瞅西看,有缘首先抵敌不赚笑道:“有德,别闹了,赶紧进去说说这几个月怎么样,天庭怎么样翱”

有牝趁机溜进屋去,烧水泡茶,有德随着有缘进屋,取笑道:“说来说去,还是你小子有福艾跟这么个大美女同住一个屋檐”

有缘往外瞅瞅,也不知有牝听没听见,赶紧道:“别瞎扯,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吗?”

有德叹道:“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此时有牝进来,有德知机闭嘴,喝了一口茶道:“不错艾仙都不愧为仙都,这水不错,这泡茶的手艺不错,这人啊更是不错”

有牝见他口花花,也坐下道:“有德,才小半年,你变的可是变化够大的”

有德又叹一口气,吊儿郎当的歪坐着,道:“还是这里自由艾这小半年都快憋死了”白虎好像也是深有同感似的,到处转悠,此时已经腻歪在有牝怀里

“你们是不知道天庭规矩多多,等级森严,”有德感慨大发,毕竟这些东西也只能和这些同窗好友诉说:“站,得微微弓着身子;坐,只能半个ρi股;见人得挤出一张笑脸;每日里也就是混吃混喝,真是闷杀我也”

有缘知道有德向来喜欢自由散漫,这些确实是难为他了,接口问道:“别卖关子了,天庭到底怎么样,你上去授了什么职事?”

“天庭怎么样?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有德琢磨片刻,道:“好,也不好,天宫处处金碧辉煌,天地灵气充裕,天兵天将也都修为不俗,天河美景,仙女起舞,美不胜收,我刚入天庭之时,那真是被震的懵了,说实话绝对想不到三界之中竟然还会有这么好的地方”

有缘和有牝都没有Сhā话,知道有德定然还有下文,他又叹一口气道:“可是时间呆久了,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除了刚才我随便唠叨的,细细想来,就是少了些生气,天庭之中的人都如带了面具一般,永远是一种样子,表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勾心斗角,一个个都是演技派,不说也罢,唉!”

“至于官职么,只是御马监监副”有德说起官职来更是没­精­打采

有牝不知深浅,道:“监副?那只是副职,官位应当不小吧”

“御马监的主官弼马温都还是未入流,我上面还有监丞,你说大不大”有德自嘲道:“我每日也就是催着典簿征备草料,检查力士刷洗马匹,紥草饮水煮料……”

有缘知他心情苦闷,连忙岔开道:“你都只是授了个御马监监副,那有为呢?”

“有为比我混的好,一上去便授了火德星君手下偏将之职,掌管火鸦一部”有德这次没有叹气,喝了一口茶

有牝不由奇怪道:“有为无论是学识还是修为都在你之下,怎的他如此得到看重,难道就因为他修习火系法术?”

有德摇头道:“说起有为来,我是自愧不如,我们随着太白金星上天的路上,他便和李长庚混的熟稔,后来更是巧妙的或明或暗的点出,将会奉上自己的每月一半的金丹砂,李长庚乃是玉帝心腹之人,自然给他保荐个好职事”

几人都知道这是有为的特长,自己还真是­干­不来,不由都沉默不言,只听有德接着道:“这还不算,我估计过一段时日有为还得往上升”

有缘听了奇怪道:“我听说天庭一个职位怎么也得历练百年,他怎会升迁的如此之快?李长庚的能量这么大?”他不知不觉间也不再尊称太白金星,而直呼其名了

“有为快成为乘龙快婿了”有德说到此,眼中却是没有佩服

“乘龙快婿?”有缘与有牝同时惊叫出声来

“也不能说是乘龙快婿吧,不过也差不多,”有德,语带不齿道:“他如今勾搭上李天王的小女儿李贞英了”

“李贞英”有牝茫然念叨两遍,她哪里知道李贞英是何人,反应过来急着问道:“那有水呢,有水怎么办?”

有德一听也是不淡定了,站起身愤愤道:“可不是吗?有为初上天之时,有水上来找他,他还出去敷衍敷衍,后来他哄得李贞英后,连南天门都不出去了,见都不见”

“大家好歹都是同窗,有为真是太过分了”有牝愤愤不平道

有缘却是默不作声,想起了五庄观的有玄和大师兄逸云,心中发苦,只听有德接着道:“有水那个­性­子,你们是知道的,她眼里,心里只有有为,那次与你斗法,那么拼命,只因为你击败了有为”

有德叹道:“有水见有为不出南天门,竟然胆大的要闯南天门,你说说,你说说,唉!”

“南天门岂是她说闯就闯的,那日正好是增长天王领着马赵温关四元帅值守,手中那柄青锋宝剑,岂是有水那点修为所能抵挡的住的,好在是刚好让我碰见,我在天庭就与增长天王有几分交情,他好打赌,曾输过几个瞌睡虫儿与我,我好说歹说,他们才答应放有水离开”

“有水没事就好”有牝听得惊险道

“哪会没事,增长天王那柄青锋宝剑放出火蛇,有水根本就无从招架,早被急火攻心,晕死过去”

“那后来呢?”有牝追问道

“此时,有勇突然出现了,他一把将有水抱起,难得的冲我点了点头,驾云走了”有德说完,三人都想起那日有水斗法失败,从空中跌落,都只当是有勇身法快,救了有水,如今看来不是这么简单啊

一时间,三人嘘唏不已,这才入世短短小半年,就如此多是非,自然而然卷进世间这张无形的大网之中有德接着说道:“我后来听人说起,有勇这回是偷跑出灵山,也受到很重的责罚,具体我也不知道,后来说是灵山的一位佛祖,觉得惩罚太重,趁着夜­色­放有勇离开了,如今音讯全无”

二十 奇怪的敖广

有缘,有牝,有德师兄妹三人聊的尽兴,见天­色­已晚,便带上白虎,走街串巷,往醉仙楼走去醉仙楼,楼如其名,它家的醉仙酒在仙都是人尽皆知,有缘自从那日在双叉岭虎啸洞中,知道酒的滋味之后,发现自己也好那杯中之物,后来也时常与广智,广谋喝上一碗

醉仙楼位于仙都主峰的边缘地界,主楼上下三层,皆是散座,里面人声鼎沸,大家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骂娘,污言秽语,荤黄段子不绝于耳,这种自由随意,最合有德­性­子,他进门之后,兴致大涨,大呼道:“过瘾,此处才是仙境,仙境啊”

此时,自有伙计迎上前来,有缘说了广智,广谋的名字,伙计当即躬身头前带路,穿堂而过,外面却是仙都主峰边缘,放眼望去,只见一座座凉亭点缀于空中,随机漂脯错落有致,伙计驾云而起,领着三人,到了广智,广谋处,此处与刚才大堂又是不同,安静舒适,怡然自得,令头一次来的有德咂舌不已

广智笑着对有德道:“有德,怎么样?此处不赖吧!”

有德频频点头的透过凉亭正四处观景,广谋此时已经喝了一杯道:“我和大哥初来时法力低微,处处受挫,也只有此处的醉仙酒才能让人一醉解千愁”

有牝叱他道:“你怎么就自己先喝上了,来来来,有德,欢迎你来仙都”

五人一起举杯齐齐­干­了一杯,醉仙酒下肚,有德笑道:“此时才知道广谋兄的真意,醉仙酒,醉仙酒只怕神仙也流连忘返啊”

有缘来过几次,听广智,广谋说过这醉仙酒的来源,解释道:“有德,这酒确实是有名堂,有说法据说酒仙杜康曾经偷偷到此,喝过几杯,大醉三天,因此便叫醉仙酒”

有德又喝了一杯,不由奇怪道:“我倒是好奇此间主人是谁,竟然连杜康都能醉倒?”

这一问,众人却是都不知道,只有广谋嘿嘿一笑,道:“我曾八卦过一下,这醉仙楼是你们天宫之人所开”

“天庭的人?”有德却是不信,道:“天条明令禁止为官之人不可经商牟利,不会,不会”

广谋答道:“你们几个虽然修为比我们高,可是涉世未深,哪知世事黑暗”他顿了顿,道:“谁都不会亲自出马,明目张胆的来挣金丹砂,可是自家的亲信,童子,随便指派一人就行,我跟你们说,此楼乃是刘伶所开”

广谋如此一说,有德便信了几分,这刘伶乃是王母娘娘瑶池的小仙童,酷爱喝酒,曾经偷喝过蟠桃宴的御酒,醉仙酒细细一品还真和御酒有几分相似,别人也酿不出如此好酒来,只是依着广谋说来,醉仙楼便是王母的产业

有缘和有牝却是依然将信将疑,广谋不由接着道:“不光只这醉仙楼,你们的对手青丹阁,老板火土可是太上老君曾经看炉子的童子,想必你们也知道,青丹阁是谁的产业,不言自明,炼丹可说是最能挣金丹砂的行业了,谁能不Сhā上一手”

他这一说,三人哪还不信,世事黑暗,三人也就听听,发发牢­骚­,无能为力,如一浮萍,随波逐流罢了,郁闷不已,众人又喝了一杯

有缘抹去嘴角的酒渍,道:“这些事情,不说也罢,大家伙儿说点趣事,乐呵乐呵”

有德闻言轻拍石桌,道:“说的是,说点趣事,刚才尽听你们说了,接下来我给你们说一件近日来天庭之中流传的趣事,也是怪事”

“前几日,东胡王敖广哭着鼻子上天庭,找玉皇大帝哭诉,声称自己被人欺负上门,求天庭做主”

“东胡王,也是神仙修为,龙宫之中虾兵蟹将无数,谁敢欺负他?”有牝好奇不已

广智毕竟活得久,见得多,听得多,道:“四胡王,统管四海,兵多将广,然而却是一直低调得很,四处广结善缘,一有事便去求告天庭,让天庭出头,当年斗战胜佛的金箍­棒­便是从东海拿的,结果后来给天庭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有德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也不知四胡王打得什么主意”感慨一番之后,言归正传

数日前,无情带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两人离了仙都,继续向东,径奔东洋大海,无情使个逼水法,奔波儿灞兄弟俩,现原形成鲇鱼怪,黑鱼­精­,直闯东胡宫

早有巡海的夜叉,挡住问道:“那推水来的是何人,说的明白,我也好通报迎接”

奔波儿灞叫道:“我家公子无情来访,你速速去通报”

东胡王敖广正在宫中安坐,嘴里念叨两遍无情,想起国师王菩萨曾提起九头驸马有一义子唤作无情来,便是他们救走水猿大圣,怎的今日跑到我东海来了,九头驸马不可小觑,自己以礼相待便是,他便亲自带着龟丞相,虾兵蟹将出去相迎,道:“无情公子来访,老龙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无情,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没想到敖广这么给面子,真是老­奸­巨猾之辈,连忙以晚辈之礼相见,引进龙宫,三人坐定,敖广道:“不知无情公子来我龙宫有何贵­干­?”

无情拱手道:“老龙王,龙宫多宝,无情今日冒昧来访,但取龙宫一物”

取字刺耳,可是敖广听了不置可否,不温不火道:“公子,说来听听?”

无情暗骂一声老滑头,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心想今日就是不给我抢也是得抢来的,道:“听闻龙宫之中有一柄画杆方天戟,重七千二百斤,我自修行以来,一直没有称手的兵刃,因此特来相求”

敖广以为他要什么宝贝呢,原来只是要那柄画杆方天戟,与他又有何妨,当即笑道:“好说,好说”然后拍拍手,自有鯾提督鲤总兵哼哧哼哧抬了上来,无情起身拿在手中,怂两下,果然称手,笑道:“谢了,谢了”然后带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两人分开水路而出

龟丞相不解道:“大王,前者孙大圣我们东海无人能制也就罢了,怎的这无情您也如此纵容?”

敖广看着三条人影,渐行渐远,神秘一笑道:“你哪里懂得,待我上天奏明玉帝去也,给无情再涨涨名声”

对不起各位道友昨天高铁晚点到家已经很晚了今天三更不好意思

二十一 醉仙楼

几人听有德说完,都啧啧称奇,赞叹不已,有牝道:“无情真是胆识超群,竟然敢孤身闯龙宫”

广智,广谋毕竟老成一些,道:“难怪有德你说这是奇事,怪事?那东胡宫兵多将广,哪怕无情是天仙修为,孤身一人也是不怕,怎的会如此处理,还去天庭求救,咄咄怪事啊”m

有缘又听到无情之名,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叹道:“这无情究竟是哪方人物,如此了得?”

“无情可是不简单,乃是九头驸马的义子,两年前便有国师王菩萨奏报天庭,无情施展计谋,伙同九头驸马从盱眙山劫走水猿大圣”有德将在天宫中听到的传闻细细说来

有缘关心无情去向,问道:“既然如此,这回天庭听了敖广奏报,玉帝岂不是龙颜大怒,要发天兵天将去拿无情?”

有德道:“这事怪也怪在此处,玉帝确实是龙颜大怒,却是雷声大,雨点鞋一方面让千里眼,顺风耳侦察无情与九头驸马的老巢,一方面让文曲星写了一个悬赏通缉,交给看守天庭华表的敬仲龙,让他张贴于华表之上,凡是能拿获无情与九头驸马的赏万粒金丹砂”

“万粒金丹砂,我的乖乖,可真是大手笔啊”广智,广谋咂舌感叹道

有牝嗤道:“你们两个别两眼放光,九头虫什么人物,岂是一般人能拿着的?”广智,广谋两人一想也是,不消说九头虫了,就是那无情,恐怕也不是对手

有德却是摇摇头道:“我初始也这么觉得,后来打听之后,才发现也不能这么说,常人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能小觑了那些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有缘,有牝都没听过,奇怪问道

广智,广谋自然知晓,道:“天庭自从早些年征剿花果山失败之后,便少有自己出兵,经城悬赏剿灭,那些个以这些赏金为生的修行者,便被称作赏金猎人,他们只认金丹砂,余皆不问”

有德也道:“正是如此,前几日这个赏格挂出来之后,在华表之下晃悠的修行者,多了好多”

有缘听了这个,心中竟然无缘无故有些的起无情来

无情其实此时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凉亭之上,他带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从东海取了画杆方天戟,便原路返回到了仙都,刚刚从碧丹阁取了金丹,无情本来准备带他们回狮驼岭,此时奔波儿灞道:“少主,听说此处有一家酒楼,唤作醉仙楼,独家所酿的醉仙酒可是一绝艾我们千里迢迢来了此处,不品尝一下说不过去吧”

无情见灞波儿奔还在回头张望碧丹阁,叹道:“你说说,你们兄弟俩一个好酒,一个好­色­,如何随我成就大业?”

灞波儿奔赶紧回转头道:“少主,一张一弛,才有利于修行,喝点儿酒,看看妞儿,也无伤大雅,再说了我们兄弟绝对不会因此而误了大事的少主听说过两天便是斗法会,各处的后起之秀,都会来露两手,咱们何不多待两天,看看?”

无情笑着指着灞波儿奔的鼻子,道:“你是想让我带着你去见识见识丽春院的头牌吧”

灞波儿奔腆着脸笑道:“少主英明,少主英明”

“少拍马屁”无情道:“这回便依着你二人,奔波儿灞,头前带路,醉仙楼”

此时三人也正品着醉仙酒,奔波儿灞摇头晃脑,飘飘欲仙,道:“好酒,好酒,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无情也觉得如此,感到不虚此行,道:“这酒着实不错,比之天上的御酒也不遑多让,醇厚无比,不错,不错”

这边三人正赞叹不已,却听着外间响起一个于醉仙楼此情此景,极不和谐的声音道:“这不是碧丹阁的那只逃之夭夭的小狗么?竟然还敢有胆子在仙都到处招铱”

有缘等人闻言望去,见是火甲,火乙,火丙三人,说话的乃是火丙,有牝自然听有缘说起过他们,此时见着他们,气不打出一处来,已经起身喝骂道:“以多欺少的卑鄙之徒,在这里也敢叫嚣?”

火丙对有牝觊觎已久,闻言嘻嘻笑道:“有牝姑娘,要不咱们寻个地方单对单的较量较量?”

有缘轻轻拍拍有德,示意他不要妄动,起身看都没有看火丙,心说正等着你们呢,还是那句话,淡淡道:“这次你们是兄弟三人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火甲,火乙,火丙三人不由齐齐变脸,这句话已经是有缘第二次向他们说,上次三人眼睁睁的看着他溜走,大为丢脸,在仙都圈里圈外传为笑柄,今日三人本在大堂饮酒,听闻有缘在此,便找上门来,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回场子

火乙最为狡猾,固然上次老板火土听了三人所说,断言有缘那点法力根本就支撑不了吐火术,他根本就不是三兄弟的对手,可是此时有缘却依然信心十足,斗志昂扬,浑不将三人放在眼里,不由放眼望去,见到凉亭之中还有一个淡定自然的陌生人,一把拉住就要动手的大哥火甲,皮笑­肉­不笑,道:“这是我们青丹阁和碧丹阁的事情,有缘你该不会将其它人也牵扯进来吧”

有缘夷然不惧,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两家之事,与他人无关”

火甲自然也看见了依然在那儿悠闲喝酒的有德,闻言不要脸道:“那好,你和有牝两个对上我们兄弟三人”

“三条不要脸的狗,”有牝闻言大骂其无耻,周围食客也纷纷摇头,不过却是不愿Сhā手,因着谁都知道青丹阁的老板火土最为护短,他法力高强不说,更有一件了不得的法宝

有缘让有牝安坐,淡定自若道:“有牝你安坐无妨,看我来收拾这三条老狗”这一对比显得有缘豪气,胆大,比之火甲三兄弟不知高了多少

无情在一角品着醉仙酒,喃喃自语道:“和我还是有几分相似,哈!”

他一说话却是点醒了奔波儿灞,灞波儿奔,虽然经过四年有缘长高,长变了不少,此时闻言两人认出他来,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心说:要是少主你,早就舞着方天画戟舞了上去,取了三人的人头吧

奔波儿灞看了灞波儿奔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问道:“少主,我们要不要出手相助?”

无情看看两人道:“先看看再说,我这哥哥也不是弱手”然后冷眼一横,目光有若实质,道:“此事你们要是回去告诉义父,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兄弟俩连连点头,唯唯诺诺,遍体生寒,只觉这杯中酒也失了几分味道

火甲三兄弟见有缘如此小视他们,恼羞成怒,就要动手,却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飘然而至道:“且慢动手,在下昆仑山青松子,有一言,却是不得不讲”

二十二 龙虎风云

声音儒雅风流,可是语气中含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气势,更何况昆仑山青松子的名号,如今实在是响亮的的很,不说昆仑山是一等一的仙山,昆仑山的青松子和普陀山的觉远是这一届斗法会夺魁的热门人熏过两天便是斗法会,因此仙都人尽皆知

火甲三兄弟闻言徉徉然的住手,有缘自然也听过,遥遥对着声音方向拱手道:“道兄请讲,有缘洗耳恭听”他风度翩翩,这一番话语更将火甲三兄弟比了下去

青松子,一身青­色­道袍,背背长剑,悬空而立,山风吹来,衣袂声声,他先朝有缘拱拱手,然后冲火甲三人拱拱手道:“众所周知,醉仙楼储百年,这里的每一桌,每一椅都承载了许多,而且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精­心设计,想必楼主定然花费了不少心思,几位道兄若是在此处动手,一个不好便毁坏了醉仙楼醉仙楼如今可说是仙都一景,可说是仙都人的醉仙楼,几位若是毁了醉仙楼,只怕以后仙都人都难以相容”说到此,他又抱抱拳,道:“一点愚见,望各位道兄斟酌”说完,他甩甩手,回到自己的凉亭,离开的和出现的一样突然

青松子这一番话让在场诸人深有同感,特别是那句仙都人的醉仙楼,更是说到仙都人的心坎之中,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起:

“仙都人的醉仙楼,说的真好啊”

“昆仑山的门人真是不凡,且不说他修为如何,只是这番话语,便让人折服不已”

也有女修行者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青松子看个不停,只觉他帅呆了;也有­精­明之人,心里暗暗盘算着赌场的盘口,自己该多押些钱在青松子上才是;也有人已经开始对火甲三人唏嘘起哄了

凉亭中,有牝自然也对青松子赞叹不已,风度翩翩俊公子,哪个少女不怀春,而且青松子好似有所感应,回头瞥了有牝一眼,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说不尽的儒雅,有牝不由满脸通红,底下头来

广智,广谋算是老江湖了,固然也对青松子叹服,却是看穿青松子的用心,道:“不愧是昆仑山的门人,心计着实深远,今日他在醉仙楼大出风头,自然而然的涨了昆仑山的名声与影响力,只怕比斗法会上取胜得来的效果还好的多”

有牝闻言才明白难怪自己老觉得青松子身上有那么一丝丝不自然,不像自己的同窗有缘,有德真实的多,却见有德一直盯着青松子细细观察,直到他回到凉亭,方收回目光,然后自斟自饮了一杯,道:“此子法力深厚,难怪是斗法会夺魁的热门人熏乃是我的劲敌”有德虽然称赞着青松子,说话时依然从容自信,淡定自若

另一凉亭中,无情喝了一口酒,嗤之以鼻道:“沽名钓誉之徒!”

灞波儿奔对酒不怎么感兴趣,一直以看热闹的心态,注意着场上的一举一动,同意道:“少主,此人修为不怎么样,对于扬名倒是有一套”

奔波儿灞喝着酒,吃着­肉­,含糊不清道:“名声有个屁用,实力为尊”他一句话道尽妖界共识,实力强者为王

此时有缘开口道:“三位道兄,我在此处斗法倒是无妨,不知你们能否控制住自己的身手?”他这番话在醉仙楼中又引起一阵轰动,这等于自我限制了出手方式,面对三人依然如此自信,众多修行者难免动容,打听起有缘的来历来,殊不知有缘心中打得算盘,自己修习土系法术,只要不放出土龙攻,就不会破坏醉仙楼

火甲,火乙,火丙三人不由面红耳赤,此时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醉仙楼的大堂一角,站起一个人,一身黄袍,身披袈裟,缓步走到后进,道:“在下觉远,深觉青松子道兄所言甚有道理,因此愿微尽绵力”说完,将自己身上那件袈裟解了下来,嘴中念念有词,袈裟不断变大,围成一个圆圈,正好将有缘和火甲兄弟三人包裹其中,布完阵势才道:“这件袈裟乃是我师观世音菩萨所赐,水火不侵,四位道友可放心在此斗法,不会破坏醉仙楼的一草一木”

显然觉远在醉仙楼观察多时,见昆仑山青松子,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今日大出风头,哪能就此甘心,终于等着机会,连忙出手,众人都啧啧赞叹袈裟异宝之后,也有许多人心中不屑,如有牝般感叹道:“想不到佛家之人如此好斗,不劝解大家以和为贵,反而在斗法之事上添柴加火毕竟有缘以一对三,她心中还是的不已

火甲三兄弟正尴尬不已,连忙对觉远拱拱手道:“待得我们兄弟教训了这只小狗,再向道兄致谢”觉远只是微微点头,也不答话,口宣一声佛号,好似在催促他们快点斗法

火丙最是心急,随着那声佛号,早就一记龙破斩打了出去,然而龙破斩却是在虚空之中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这时候醉仙楼上空显出一个声音,道:“诸位道友,以和为贵,给我刘伶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声音飘飘荡荡,不知从何处发出,显示出他深厚的修为,让众多的修行者都震撼不已

觉远反应迅速,今日已经捞了名声,没让青松子独占鳌头,连忙将袈裟收起,道:“楼主说的极是,觉远僭越了”然后转身,匆匆告辞,出楼而去

刘伶显大法力,火甲三兄弟也不敢造次,也算找到个台阶,赶紧下台,火甲指着有缘恶狠狠道:“今日我们兄弟三人便给刘老板一个面子,改日再找你算账”说完,然后恨恨的掉头就走

“三位好走不送,有缘随时奉陪”有缘笑着挤兑三人后,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凉亭

广智笑着对有缘道:“有缘,平常你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一到关键时刻,词锋犀利,胆识过人”

广谋也道:“青松子,觉远虽然都露了一手,震慑全超可是却名利心重,与你淡定无为相比,反而落了下乘”

有缘连连谦逊,道:“哪里,哪里,我是因着后面有众多兄弟坐镇,才胸有成竹,心中有底,特别是有德在这儿呢,就是青松子和觉远出手,我也不怕翱”

众人闻言齐齐哄笑,有德连口中的醉仙酒都喷了出来,也笑道:“我倒是有几分期待后日的斗法大会了”

二十三 战前

斗法大会,四年一届,各大名山的杰出的善信,或叫有缘人,一到第四年末便纷纷聚集于仙都,为自己,也为师门扬名立万,随着举办的场次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完善,斗法大会逐渐成了仙都四年一度的盛会,举世瞩目

斗法大会的会址不在仙都的主峰,而在靠西边的一座山峰之上,山顶不知被哪一位仙人削成平台,形成一个天然的斗法擂台,久而久之,仙都人便将此峰唤作斗法峰

今日一早,有缘,有牝便陪着有德驾云往斗法峰而来,还未落地,便看见斗法峰上拉着的巨大横幅,丽春院欢迎你!有缘,有德还好点,只是微微皱眉,有牝脸红嗔道:“真是不合体统,举办斗法大会就那么缺金丹砂么,妓院竟然成了最大的赞助商?”

有缘,有德不敢接茬,听着她骂骂咧咧的按落云头,落地处各种商家的名目数不胜数,目不暇接,青丹阁,醉仙楼等等都有出现,有缘感叹道:“曾听广智,广谋说过,说斗法大会,既是一场斗法的盛会,更是一场商家的盛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有牝看看会场之中,人数并不多,除了参赛的有缘人外,大多是陪着参赛队员来的好友,道:“听闻斗法大会最是热闹,怎的今日如此人少?”

有缘道:“今日只是第一日,自然人少,随着斗法大会的步步深入,人会越来越多,待得准决赛,决赛之时,会异常火爆”其实具体有多火爆,多热闹,他也不清楚,他只是没话找话,分有德心神,毕竟自从前日有德见过青松子和觉远之后,昨日便独自打坐修行,研习法术,显然青松子和觉远的实力引起了有德的重视

有德没有接过两人的话头,只是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梭巡不停,然后低声对有缘道:“有勇果然没来,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有缘也来回找了半天,确实没有,然后道:“既然如此,有德你便去参赛吧”毕竟各山只有一个名额,而五庄观这一届却是有缘与有勇并列第一,有德又看看四周,发现有勇确实没来,便往报名台走去

有德走了两步,有缘叫住他道:“第一场你肯定没有问题,我们便不去看了,我们去找找有勇,你放心斗法便是”有德身形顿了一顿,整个人放松下来,然后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笑容,大步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有缘和有牝都没有去看有德斗法,每日都在各大比赛场边细细寻找有勇,始终不见他的人影,而有德果然不负众望,连战连胜,今日取胜之后,找上有缘与有牝,道:“还是没有见到有勇么?”

有牝摇摇头,有缘道:“我们也不要过分的,有勇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以他的身手,就算是打不过,走脱是没有问题的”

有德无奈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我们早点回去,我需要你来帮我演练一下”有德见有缘愕然,道:“我们边走边说”三人驾云而起,往仙都峰而去,有德问道:“你们可知道哪儿有什么僻静点的场所?”

有缘和有牝毕竟来的时间不长,仙都太大,哪里知道,有牝想起来道:“我们去找广智,广谋,他们两人定然知晓”这两人是­干­这行的,又在仙都鬼混多年,肯定知道,当即三人去寻广智,广谋

广智闻言笑道:“这你们还真是问对人了,仙都小谷数百,我们俩肯定比土地还清楚,跟着我来”当即和广谋引着有缘,有牝,有德三人往东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山谷

有德看看四周,人烟稀少,树林茂密,点点头道:“就是这里了”

有缘此时才问道:“有德,你说让我帮你演练一下却是何意?”

有德点点头道:“明日便是准决赛了,你们可知进入准决赛的四位有缘人分别是谁?”

广谋八卦,笑道:“我早打听清楚了,头一位便是有德你,赌场的盘口开的可是不低?兄弟我可是压你进决赛呢?”广谋见有牝瞪着自己,连忙言归正传,道:“其余三人是昆仑山的青松子,普陀山的觉远,盱眙山的一秤金”

有牝终忍不住娇叱道:“我们刚从斗法峰回来,你说的四人我们岂不知道,我让你细细打探那三人底细,你不会在赌场就压钱了吧”

“小姨,小姨,你老人家消消气”广谋陪着笑脸道:“哪能呢,有德兄弟跟你同窗,那就是我的兄弟,我能不打听清楚?”广谋说的不伦不类,辈分全乱了,众人都大笑起来

广智道:“还是我来说吧,昆仑山的青松子修为最高,而且是金系法术和土系法术双修,我想这是有德拉有缘来演练的原因吧”

有德点点头道:“青松子本来主修金系法术,我曾听说他及其崇拜昆仑山最为杰出的有缘人——百里子,便又修习了土系法术,我叫你来,就是此意”

有缘才点头表示明白,广谋接着道:“觉远和一秤金都是车迟国通天河边陈家庄人氏,说起来其实已经百多岁了,觉远俗名陈光保,他和一秤金当年接待过西去的取经人,因此长寿,佛家暗暗观察百年,如今方将两人引入佛门,这份苦心着实难得”

原来如此,想是佛家见道家如今又昌盛起来,才动用了这道杀手锏,有缘不由的道:“有德,那日在醉仙楼,我看觉远那件袈裟绝非凡物,乃是一件上好的法宝,他也是一大劲敌”

有德道:“他我倒是不怎么的,师傅曾言只有强大的法力才能驾驭强大的法宝,那件袈裟确实不一般,然而只怕如今他还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威力出来,佛家这么早便将如此宝物给他,急于求成,反而落入下乘”

有德聪明如斯,观人于微,有缘心中暗自佩服,也暗暗提醒自己得多向有德学习,当即摆开架势道:“有德,土系法术重守不重攻,厚重敦实,你放手进攻吧!”

有德待得有牝,广智,广谋三人散开,召出白虎,全力出手

二十四 那一戟的**

斗法大会的两场准决赛都在晚间举行,明月高挂,太­阴­星君好似也知道这场盛会似的,光华大盛,将斗法峰上下照得透亮,如白昼一般,配上斗法峰上下高高挂着的大红灯笼,将擂台前前后后,照得通明,灯笼下人山人海,摩肩擦踵,更是人声鼎沸,众人都议论纷纷期待着今晚的对决

此时擂台之上飘下一个女子,婀娜多姿,玉质冰棘云鬓高盘,娥眉未显,她站在台上轻盈盈的杆一福,台下众人都纷纷安静下来,没有丝毫声音Hxm

美女如斯,众男人都看呆了眼,有缘自然也不例外,有牝在他身边娇哼一声,使劲儿掐了他一把,疼的有缘呲牙咧嘴,还不敢叫出声来,而广智,广谋却是佯装不知,盯着台上的美女目不转睛

“小女子,丽春院玉卯见过诸位修行者”她玉­唇­亲启,娇滴滴的直让人酥麻到骨子里

她话音一落,引起一片哗然,众多男人都没想到如此美女竟然是丽春院的姑娘,广智叹道:“丽春院今年不知赞助了多少金丹砂,只怕今日玉卯一现身,不知又有多少男人趋之若鹜了”

广谋初始没有搭腔,然后才一拍大腿道:“大哥,玉卯,玉卯,玉兔也,早有流传说这丽春院乃是广寒宫嫦娥仙子所开,今日看来果然是也”

有牝一把揪着广谋的耳朵道:“嫦娥仙子什么样人,岂会做如此龌龊之事?”

广谋被揪的生疼,边吱呀乱叫,边辩解道:“修行之人,双修乃是皆大欢喜之事,对双方都有益处,有牝,你轻点,轻点……”广谋机哇乱叫引得众人侧目,有牝才放开手

有缘如今已经对修行者的世界认识深刻了许多,抬头看看天空中的那弯明月,道:“恐怕还真跟嫦娥仙子有几分­干­系,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的月光比往沉上许多?”

广谋刚才还只是流着口水,脑子里面想象着将玉卯压在身下的情景,信口胡说,此时一听,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广智和有牝也看着如水的月光,愕然不解

这时台上的玉卯又开腔道:“我们有请斗法大会最后的四强选手,依次是昆仑山的青松子,普陀山的觉远,五庄观的有德,盱眙山的一秤金”青松子背背长剑,潇洒飘逸;觉远身缠袈裟,厚重木讷;有德依然满脸不羁,潇洒自如;一秤金,一袭白衣,手持一把长剑,出尘脱俗;四人各具特­色­,一出场便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台下响起山呼亥的掌声

玉卯待得众人热情稍稍减退,然后才接着道:“依着往年的惯例,在抽签之前,我们将会先请出本届斗法大会的最终奖品”她轻怕双手,只见一女子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搁着一根漆黑黑的木棍,看上去极为普通寻常

众修行者都对法宝极为渴求,因此都对法宝有几分研究,可是见着这根黑漆漆的木棍,却是都猜不透有何用处,是何来历,玉卯拿起这根木棍,笑意吟吟介绍道:“此物不是凡物,乃是月宫之中吴刚从月桂之上砍下来的一支,月桂天天饱受太­阴­星光华滋润,至­阴­至寒,可说是一件不可多得宝物”

玉卯话音刚落,场面再次热闹起来,纷纷感叹丽春院还真是大手笔,天宫之中的宝物都舍得拿出来,只是有缘,有牝,广智,广谋四人对望一眼,此时更是肯定丽春院和月宫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想起醉仙楼乃瑶池的王母所开,青丹阁跟三十三天之上的太上老君瓜葛不清,有缘幼时随母亲看过一些书,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一句话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玉卯正准备安排抽签的时候,异变陡生,擂台下窜出一个身影,旋风般飞到台上,速度奇快,身手便将那根月桂抓在手中,道:“好宝物,师傅用最是合适不过了!”

谁也没有想到有人大胆到敢大闹斗法大会,玉卯乃是月宫之中的玉兔,今日刚刚从月宫之中带了这根月桂下凡而来,修为只是刚刚入神仙之列,哪里见过如此强横大胆的贼人,光天化月之下,强抢宝物,这里可是有上万修行者,她娇滴滴的呆愣在场中没有任何反应

反应最快的是旁边的青松子和有德,青松子手捏剑诀,背上长剑,出鞘飞出,化作一道星芒,直刺那人咽喉之处;有德也不含糊,白虎应声而出,扑向无情

觉远和一秤金反应也是不慢,只是比青松子和有德慢上一线,觉远微微俯身,身上袈裟飞出,低吟一声:“袈裟伏魔!”袈裟铺天盖地往无情罩着去;一秤金娇叱一声,拔出长剑,巾灌注法力,极为缓慢的刺向无情两人都是打的如意算盘,前者是想着只要第一时间困住无情,此处这么多修行者一人一口唾沫,也将你淹死,而后者则是想着前面三人的攻击定然会让无情应接不暇,自己刚好一剑建功

无情不慌不忙,左手拿着那根木棍,右手中忽然多了柄画杆方天戟,长戟旋身横扫,先是剑戟交击,火星四溅,青松子的长剑竟然原路返回,径直往青松子面门奔去;接着是长戟架上白虎的虎爪,无情法力流转,长戟泛起黑­色­,硬生生的震退白虎;这时觉远的袈裟迎头盖来,无情长戟一挑,撩开袈裟,两人法力通过袈裟,长戟硬拼一回,觉远口吐一口鲜血;最后一秤金长剑到来,长戟翻转,小枝锁住长剑,无情轻轻一带,一秤金此剑凝聚全身法力,哪里止得住势子,一把扑在无情怀里,无情竟然趁机香了她一口,邪笑道:“真香!”

无情和一秤金交错而过之后,玉卯才反应过来,拿出捣药杵,却见无情霸气十足,不可一世,一戟逼退四人,竟然惶惶然不知所措,呆愣在那儿,无情又伸手捏了捏玉卯那可滴出水来的脸蛋,说声:“谢啦,美人!”然后跺足而起,就要驾云离开,青松子,有德,觉远,一秤金哪肯放手,还要再追,却见无情随手甩出几枚水弹,硬生生的将四人逼在擂台之上,再要追时,哪里还见得着人影

无情登场之时,有缘便看得分明,此人明明便是自己的弟弟有情,早就腾身而起,要去追赶,到那半空之中,却见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两人挡住他的去路,前者道:“少主说了,他一切都好,大哥勿要挂念,好好修行便是,咱们兄弟自有相见之时”

灞波儿奔见有缘不甘,连忙道:“你有什么话,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就在此时,广谋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道:“有缘,大事不好,有牝被人掳走了!”

二十五 雕嘴鱼腮鬼

“什么?”有缘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谁掳走了有牝?”

“应当是火甲三兄弟,刚才现场乱作一团,只见三条人影窜出,根本就看不清楚”广谋焦急道zxSm

有缘看看灞波儿奔叹道:“你就对他说,父亲母亲甚为挂念他”然后一把扯着广谋转身道:“走,我们去找有牝”

“往哪个方向去了,广智呢?”有缘问广谋道

这时远处山谷之中,闪现出一缕光芒,广谋见着大喜,道:“是广智手中铜镜的反光,跟我来”广智,广谋是老江湖,有牝一被掳走,广智便赶紧追去,而让广谋去找有缘,毕竟火甲三兄弟都不是庸手

有缘,广谋两人飞速驾云到刚才闪光处,这时不远处又闪现出一缕月光,甚是显眼,有缘心急如焚,这回当先飞了过去,按落云头,却是一处无名小谷,有缘看看广谋,广谋表示摇头,显然也没来过此处

树林密处的反光又连着闪现两次,广谋低声道:“就是那儿了”有缘闻言低空掠地往前疾飞,密林中间陡然现出一片开阔地,有缘放慢速度,却是不见广智,有缘嘴边的不妙还没叫出声来,三道火龙轰然而至,土盾迅速闪现,将广谋也护在身后,有缘回首望去,正是火甲三兄弟轰出的龙破斩

火甲三兄弟见偷袭不成,便从密林深处现出身来,火乙­奸­笑道:“想不到你又­精­进不少”

广谋见只有他们三人,不由急道:“有牝呢?还有我大哥呢?他们人呢?”

“那娘们儿还活着,你放心,哥儿几个还没享受过,舍不得杀”火丙卑劣之极,“至于你大哥么,则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已经死了”

有缘见火甲三兄弟自信满满,嚣张之极,心念一动,道:“躲在暗处的朋友,修为如此之高,鬼鬼祟祟,躲躲藏藏,说出去不怕让人笑话么?”毕竟广智是领悟了人仙绝术的修行者,凭火甲三兄弟,不可能只有一个照面便将他擒下,定然是有高人出手相助

“咦,小子倒是聪明的很,难怪火甲三人屡屡在你手上吃亏”声音从有缘,广谋背后传来,有缘冲广谋点点头,广谋表示明白,紧盯火甲三兄弟,然后有缘才转身过去

只见那人­阴­气深深,面容模糊,有缘借着月光才勉强看清楚他那扭曲的五官,雕嘴鱼鳃,不堪入目,他左右两边坐着两人被困的严严实实,嘴巴也被堵着,正是有牝和广智,有缘见人无恙,心中稍安,问道:“你是何人,我那两个朋友如何了?”

那人笑容也是­阴­深深的,笑道:“小子,看来你是来仙都没多久了,连我­阴­阳鬼王都不认识?”

有缘一闻鬼王二字便知此人绝对不是庸手,至少得到了神仙境界,因为鬼无九窍,修行起来得从鬼仙开始,极为艰难,而一旦达到神仙境界,便可称之为鬼王有缘在五庄观之时,便听师傅提起过花果山一战,一战成名,而使三界皆知的独角鬼王,还有天庭之中玉帝的心腹之人大力鬼王,当年调二郎神杨戬去战孙悟空,玉帝便是差的他去请的

有缘猜度出­阴­阳鬼王的修为境界的同时,也清楚的感觉到背后的广谋不寒而栗,浑身颤抖,他可是清楚,此人可是火土心腹,火土是火焰山土地之时,他便是随侍在侧的­阴­兵,有名的雕嘴鱼鳃鬼,当年便跟着火土先是打破积雷山摩云洞,后来又随着围剿牛魔王,乃是仙都有名的心狠手辣之辈,更传说此人能采­阴­补阳,采阳补­阴­,因而号称­阴­阳鬼王

这些年他修为大进,帮着青丹阁暗地里铲除了不少竞争对手,落在他手上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等闲人谁也不愿意招惹上这尊杀神,没想到今日自己却碰上了,哪能不惧?

有缘见平时能言善道的广谋此时如哑巴一般,上不了台面,连忙仰天大笑,拖延时间,暗想对策,他这一笑果然将青丹阁的四人笑愣住了,最为沉不住气的火丙,叫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张狂”

­阴­阳鬼王听火甲三兄弟说过两次吃瘪的经历,知有缘狡猾多智,不由问道:“小子,你笑再大声也没用,此处偏僻,有德初来乍到是寻不到这里的”

有缘此时已经有了想法,道:“谁说有德寻不到此处,那不是有德?”说着指向­阴­阳鬼王后方,­阴­阳鬼王果然中计,回头一望,哪里有人,有缘趁此时大喝道:“你替我缠着­阴­阳鬼王”

有缘说着话,双掌劈开,黄沙从黄葫芦中流出,形成两条土龙,黄光大盛,一条攻向­阴­阳鬼王,一条攻向火甲三兄弟,广谋此时才反应过来,抄起木棍往­阴­阳鬼王攻去

首先大惊失­色­的是火甲三人,没想到有缘进境这么快,上次还只能打出一条土龙,今日却能打出两条,而且看起来威力是原来的两倍,好在是土龙速度相对缓慢,三人连忙往外跳开

再看­阴­阳鬼王,见土龙打来,竟然丝毫不避,只是将身体幻化成一缕黑烟一般的东西,无形之物,土龙透体而过,哪里能伤害他分毫,紧接着广谋木棍当头打来,­阴­阳鬼王再化无形为有形,伸出鬼爪,一把抓住木棍,然后一脚踹在广谋小腹上,广谋喷出一口鲜血,飞出老远

这一切也就是一刹那间发生的事情,­阴­阳鬼王也不管广谋,而是纵身而起,凌空用鬼爪直抓有缘头部,狞笑道:“让我来见识,见识土系的防守术”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有缘并未防守,他一抓得手,法力运转,鬼爪使劲一捏,却是一抔黄土,乃是有缘的分身

有缘逼开火甲三人,广谋缠着­阴­阳鬼王那一瞬间,使出分身术,然后使出地行术,潜到广智和有牝身后,趁机解开两人绳索,待得火甲三兄弟重振阵脚,­阴­阳鬼王回过头来之时,这边已经摆好阵势,有缘在前,有牝在后,广智,广谋各持一根木棍两侧护着

有缘占了先手,­阴­阳鬼王也不着恼,见他们严阵以待,几尺长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面庞,狰狞毕露:“好,好,好极了猎物反抗,这才有趣”

春节期间俗事太多更新不给力望各位道友多多包涵毕竟一年到头才回一次家想多陪陪父母最好感谢大家的支持祝各位道友蛇年大吉万事如意

二十六 合力斗法

­阴­阳鬼王说话间腾身而起,双手幻化出万千鬼爪,铺天盖地的往有缘他们打去,有缘招出土盾将四人护的严严实实,鬼爪不能讨得丝毫便宜

­阴­阳鬼王见攻不进去,展开鬼魅身法,只见一条黑烟绕着四人上下翻飞不停,时不时一掌击出,好在是黄葫芦中的黄沙亦非凡土,土盾的形成速度也倏地加快,鬼掌一掌掌印在土盾之上,掌印明显,鬼掌中蕴藏着的巨大法力,通过土盾传到有缘身上,有缘身上也开始泛起土黄­色­的光芒,法力运转迅速,与之相抗zxSm

鬼乃无形之物,身法越来越快,毕竟他是神仙修为,鬼掌击出的速度逐渐超出有缘土盾形成的速度,间或有那么一两掌击打进来广智,广谋不敢怠慢,赶紧划出漫天棍影将空隙堵赚鬼爪,木棍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双方相持片刻,­阴­阳鬼王见急切间攻不下来,大吼道:“三个蠢货,还不过来帮忙?”火甲三兄弟才醒悟过来,火乙一眼看穿有缘他们阵法的漏洞,道:“光击阵”三人同时施展,有缘他们脚下现出三道火柱,眼看着四人除了四散飞开外别无选择,有缘叫道:“有牝助我”

有牝连忙使出木系法术中的法力回复术,将法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有缘体内,有缘借着这股法力,在四人脚下形成一道土盾,扛着火柱的灼烧,只是如此一来有缘的法力消耗的更加快,­阴­阳鬼王的鬼掌好似越来越沉重,每一下击打在土盾之上,都震撼着有缘的心神

­阴­阳鬼王的法力本就比有缘高,有缘只是仗着黄沙的妙用苦苦支撑,如此消耗下去,只怕是四人都会被擒,有缘又叫道:“变阵,广智,敲木鱼”

广智闻言连忙和有牝互换,有牝使出木盾护甲,护着自己,而广智在三人中间盘坐,闭上眼,嘴中乱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他本就是自己摸索修行,因此咒语是乱念一通,然后开始有节奏的敲着木鱼,这是广智的人仙绝术,专攻人听觉,木鱼声有若实质,攻向­阴­阳鬼王和火甲三兄弟

声浪阵阵,火甲三人都是人仙修为,立马中招,手下变缓,光击阵所产生的火柱越来越弱,三人毕竟经过火土调教,也是不凡,法力运转道耳鼓­茓­,堪堪抵挡赚光击阵又变强起来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念咒声和木鱼声对­阴­阳鬼王收到奇效,鬼王无形之物,对于那些个实质­性­的物理攻击,比如有缘的土龙攻,都可以通过幻化身体躲过去,当然若是土龙速度足够快,在鬼王幻化之前,便打中他,也是可行声音也是无形之物,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阴­阳鬼王的鬼爪立马慢了下来

如此一来,有缘压力大减:“广谋,你护着广智,我和有牝去收拾火甲他们”

广谋木棍舞得浑圆,全无缝隙,­阴­阳鬼王因着广智念咒声和木鱼声,功力大打折扣,鬼爪的攻击速度慢了许多,广谋倒是暂时护着兄弟二人无恙

有缘得了空隙,当下一条土龙打向火甲三人,三人那光击阵再也施展不下去,连忙躲闪开来,三人同时使出极限速度,龙破斩打得飞快,一道接着一道,打向有缘,有缘将有牝护在身后,结成一面厚厚的巨大土盾,顶着龙破斩迎了上去

待得靠近少许,有牝终于出手,使出疯狂生长术,三条藤蔓串出,往三人身上缠去,藤蔓之上泛着青幽幽的绿­色­,显然有牝灌注了法力在上,想着一击得手

火甲三人发现藤蔓绕着踝关节之时才发现,随手打出龙破斩却发现无法将藤蔓打断,慢慢的藤蔓沿着腿到肚腹,攀爬而上,幻化成一张张藤蔓网,就要困住三人,三人慌了手脚,使出绝术神灭斩,一道激光迅速击出,将藤蔓斩断,藤蔓失去法力支援,便失去了生命力一般,缓缓脱落

有缘却是再次寻得破绽,又一次打出土龙,土龙呼啸而去,三人本也能避得开,谁曾想土龙接近藤蔓之时,倏地加速,此乃木生土也,一下子从左至右,依次打中火甲,火乙,火丙三人,土龙厚重,这一下打的结实,三人都口喷鲜血,飞出老远

有缘打倒三人回头再看,见­阴­阳鬼王逐渐占得上风,广谋已经被鬼爪抓破几处,抓ρo处肌肤溃烂不堪,只是广谋深知大哥乃是几人活命的关键,好几次都用身体挡住鬼爪,不让­阴­阳鬼王­骚­扰广智分毫,念咒敲木鱼的广智也是苦不堪言,苦苦支撑,毕竟此乃绝术,自己法力有限,也不能撑持多久,要知道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广智的法力

有牝见广智广谋,额头大汗,娇叱一声,使出疯狂生长术,藤蔓缠绕过去,哪里缠的到­阴­阳鬼王无形之体,­阴­阳鬼王此刻打的如意算盘便是凭借自己的深厚法力将广智,广谋耗得的法力枯竭,到时候有缘,有牝自己手到擒来,然后云雨双修,一同享用,他看出此二人乃是童男童女,自己要是得手,功力又会大进

有缘见有牝攻击无效,自己先前土龙攻也没有效果,那么接下来的就是耗下去了,一想明白,有缘便道:“有牝,你去助广智回复法力,我来助广谋抵挡鬼爪”这两人一帮忙,双方便又战成平手

几人又斗了约莫一炷香时间,­阴­阳鬼王毕竟法力深厚,再次占得上风,有缘四人已经到法力枯竭,难以为继的地步,细心的有缘发现­阴­阳鬼王中间总会有几次鬼爪攻击会慢上一些,连忙问道:“广智,你刚才念的什么?”

广智稀里糊涂乱念一气,哪里记得,有缘道:“你重新念一遍刚才念的”有缘再次细细观察,发现果然如此,急忙道:“对,就是这儿,你刚才念的什么?”

“地藏王菩萨”广智又念了一遍,鬼爪的速度果然缓了一下,有缘大喜道:“就念这个”

广智闻言别的不念了,就念地藏王菩萨,果然收到奇效,原来大凡鬼魂修仙都对地狱之中的地藏王菩萨甚是畏惧,常城闻言而惧三分,此时广智将法力蕴含在地藏王菩萨之中,效果更是奇好,有缘见状:“广谋,这里我来护持”

广谋早就憋坏了,抡着木棍上去一阵乱打,­阴­阳鬼王功力大打折扣,幻化极慢,连连挨了几下,心中叫屈不已,自己的修为明显高出这群人如此之多,却打得如此憋屈,当即不再恋战,抽身便走,有缘四人哪有余力拦他,只能任他离去

­阴­阳鬼王走了两步,却见树林之中现出一个人来,他身后跟着刚刚被打伤的火甲三人,­阴­阳鬼王,大喜道:“大人,您来了!”

二十七 原来是你

­阴­阳鬼王口中的大人自然是火土,当年他是火土身边的­阴­兵,叫习惯了,这么多年便一直这么叫下来了火土身披飘风氅,头顶偃月冠,手持龙头杖,腰挂幌金绳,足踏铁靴,目露凶光,令人不敢直视,不愧为西天路上第一猛土地

火土冷眼一扫有缘四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我青丹阁作对?”有缘四人尚未说话,火丙在一边已经跳着脚叫嚣道:“火土老板来了,你们还不赶紧跪下求饶?”zee

有缘四人此时法力枯竭,哪里还能斗法,目前来看,这火土来势汹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连忙以晚辈之礼抱拳拱手道:“火土前辈,这可是您青丹阁挑衅在先?”

火土此来根本就不是抱着讲道理的心态来了,好似根本就没有听见有缘的话,蛮横无理道:“我念你们一身修为来之不易,离开碧丹阁,滚出仙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要么就是葬身这无名小谷”

“好个横行霸道的火土,仙都是你家的不成?”广谋伸头叫了一嗓子,火土随手一挥,同样一道龙破斩打出来,速度和威力与火甲三兄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四人都来不及反应,广谋被打中肩膀,飞出老远,这时空中现出一个人来,一把将广谋接赚道:“久闻火土老板火气特别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众人抬眼望去,是有德寻了过来,斗法大会被无情这么一闹,哪还斗得下去,不说宝物没有了,单是无情一长戟逼退青松子四人,四人哪里还有脸斗得下去,四人可是号称有缘人中的佼佼者,众多修行者的奋斗目标,谁曾想被一个少年以一敌四,轻松拿走月桂,会场顿时闹哄哄一片,有德四处寻了许久,方寻到这里来,刚刚好将广谋接住

火土见是有德,不由微微皱皱眉头,倒不是怕了他,只因着他身份敏感,乃是天庭之人,授了仙箓的,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不知得费上多少金丹砂才能摆平,想了想道:“有德,此事乃我青丹阁与碧丹阁之间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有德带着白虎按落云头,挡在有缘等人身前,道:“我不识的什么青丹阁,碧丹阁,只知道这四位乃是我的朋友,今日要么与我同走,要么与我同死”

有德的话凝聚着强大的决心,气势还在不断攀升,­阴­阳鬼王此时连忙出来扮好人道:“哪里非要分个生死,只要你的朋友离开仙都就成”

有德何等样人,不为所动,看向火土道:“火土老板一言可决”

火土杵着龙头拐杖,大步向前,满脸笑容,道:“好吧,今日便看你有德面子,放你们一马”他话音一落却是一下子扯出腰间的幌金绳,把那绳往空中一抛,早把有德套赚火土念起紧绳咒,将有德捆的结结实实,哪里挣脱的了

­阴­阳鬼王与火土搭档多年,早有默契,火土话音一落,他便展开鬼魅身法,再次上前,将有德拿赚火土眼中凶光大盛,道:“你们挡人财路,怪不得我了”浑身红光大盛,手指连着往有缘四人点了四下,竟然先后飞出四道神灭斩,往四人打去

有缘心知自己法力­干­涸,肯定抵挡不赚就要运转余下法力,勉力化成土盾之时,一人从天而降,张嘴将那四道神灭斩吞入口中,正是碧丹阁火生

火土见自己四道神灭斩被火生吞下,丝毫不慌,道:“好,好我早就想探你的深浅了,今日正好趁此机会,较量较量,将你们碧丹阁连根拔起”他说着舞起龙头拐杖,拐杖在他手中化作一道火龙,往火生劈下去

火生不慌不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混铁棍,轻松架赚然后奋起神力大喝一声,将火土震开去,火土在空中一个旋身,龙头拐杖舞出五条火龙,往火生扑去

火生本就修习火系法术,对火龙夷然不惧,身处五条火龙包围之中,混铁棍舞的密不透风,好似隐忍多年,火生舞的兴起,竟然兴奋大叫起来,“砰!砰!砰!砰!砰!”火生窥得空隙,飞到空中,双手持混铁棍,打在火龙龙头处,连着五声,响个不停,力道千钧,火龙承受不赚竟然被打的扑倒在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火土见神仙境界的龙破斩对火生不能造成一分困扰,好似让他练习棍法一般,不由着恼,直接将龙头拐杖抛到空中,化作一条火龙,扑向火生,然后自己手指连连弹出,划出一道道神灭斩,打向火生

一道道高度集中的激光,不停的打向火生,神灭斩速度奇快,连绵不绝,火生终于露出凝重神­色­,左手持混铁棍,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神灭斩打在混铁棍上,火光四溅,火生守得是密不透风

这时那条龙头拐杖化作的火龙扑来,火生丝毫不慌,身子一躬,人陡然长高许多,与火龙平齐,然后伸手一抓,将火龙抓在手中,然后又恢复本相,火龙在他手中也变回龙头拐杖

火土见伤不了火生,又失去了龙头拐杖,不由大急,伸手将有德身上的幌金绳扯了下来,有德脖颈处依然有个金圈子套赚依然动弹不得

火生见火土要用幌金绳,连忙叫道:“娘子,娘子!”

这时碧丹从空中落了下来,娇笑道:“火土,真的要做的这么绝么?”

火土见碧丹到来,也是夷然不惧,道:“少说废话,我这幌金绳就是天仙也捆得,就是来再多人也不怕”

碧丹笑道:“老君还真是舍得,为了金丹砂,连幌金绳都赐给你了”

火土不由脸­色­一变,道:“你如何知道?你们究竟是谁?”不管了,先将你二人擒下来再说,就要抖弄幌金绳,却听碧丹道:“慢来,慢来,且看某的宝物”

只见她低头口中吐出一个杏叶儿大小的扇子,然后将左手大指头捻着那柄儿上第七缕红丝,念一声‘苾嘘呵吸嘻吹呼’,即变成长一丈二尺长短的芭蕉扇

火土看的目瞪口呆,愣了许久方道:“原来是你们,原来是你们,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难怪老君不让我动你们,难怪……”

火生将龙头拐杖仍还给火土,气势陡然攀升,霸气尽显,与平常敦厚老实火生截然不同,道:“既然已经认出我们夫­妇­,还不滚?”

火土接过龙头拐杖,放了有德,恨恨的看了火生夫­妇­一眼,灰溜溜的带着众人离开

二十八 牛魔王的辛酸往事

青丹阁的火土带着众人离开之后,有缘,有德,有牝,广智,广谋五人都呆愣愣的瞧着火生与碧丹夫­妇­,有德瞠目结舌,张口问道:“敢问这把扇子可是传说中的芭蕉扇?”

碧丹先点点头,然后念个咒语,捏做个杏叶儿,噙在口里,有牝叫出声来,道:“碧丹姐,你们便是传说中的牛魔王和罗刹女?”

“什么传说中的牛魔王和罗刹女,”牛魔王这么多年早已没有当年的豪雄霸气,道:“我已经习惯了火生的称呼,以后还是喊我们碧丹姐,火生哥吧”

听着火生亲口承认,所有人嘴巴张的老大,有缘心中虽然知道碧丹和火生不是一般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两个是名闻三界的牛魔王和罗刹女,怎么也想不到两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在仙都隐居百年,真是大隐隐于市

罗刹女心知大家有许多问题,摆摆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碧丹阁,然后再细说”说罢,挽着牛魔王驾云先行,众人赶紧跟上

回到碧丹阁,有牝帮着罗刹女给众人上茶,然后在后院芭蕉林里坐定,有缘拍着自己的脑袋道:“我真蠢,当日看到芭蕉树没有想到,后来跟着火生哥学了吐火术也没有想到”

牛魔王摆摆手道:“你哪里蠢了,只是平常不愿意动脑,懒散罢了,今日要不是你调度有方,弄了这么个怪阵势,只怕你们几人都会遭了那­阴­阳鬼王的毒手”

罗刹女接口道:“你所学并非什么吐火术,乃是不在五行中的三昧真火,这三昧真火非比寻常,当年孙叔叔都难以抵敌,你定要好好修炼”

牛魔王摆摆手道:“也不要太过刻意,三昧真火不在五行之中,需要天资,你看我虽然知道三昧真火修行之术,可是心火不旺,实在是不适合修行此术,这么多年也就是可以喷点儿火炼炼丹;我那孩儿天资聪颖,为了修行此术在火焰山中修行三百年,才略有所成,每次施术时还得借助小车,按金木水火土排列,才能达到最大威力”

有缘点头受教,说起来自己修行三昧真火倒是有些进步,短短一个月,便能由指甲大小的火球成长到拳头大鞋他却不知这是他误食金丹,强了心火的缘故

说到此处,牛魔王接着道:“不在五行之中,除了三昧真火之外,还有三昧天雷和三昧神风,三昧天雷三界之中施此术者少,三昧神风百多年前,黄风山有个黄风怪极为擅长此术,可是却被灵吉菩萨拿赚送到灵山,在佛前修行至于此三者的来历么,说是这么多年来,千千万万个修行者渡三灾利害之时,从天雷,­阴­火,赑风中领略出来的”

牛魔王有心说法,然而有缘,有德,有牝,广智,广谋五人却是对牛魔王的经历更感到好奇,有牝平时和牛魔王和罗刹女混的最为熟悉,问道:“牛魔王,哦,不,火生哥,你当年不也是被送到佛前修行了么,怎么逃出来了?”

牛魔王叹道:“一言难尽艾今日既然说起,我便说给你们听听”语气中透着无数辛酸,罗刹女赶紧上前握住牛魔王的大手

“当年我被托塔李天王,哪吒父子带到灵山,见了佛祖,佛祖怪我阻拦唐僧师徒西行,阻饶他传三藏真经,勃然大怒,不让我现人身,始终是一头白牛,让迦叶牵到棚之中,作为佛祖坐骑,说什么自有功成之日,成就功果”说到此处,牛魔王一声叹息

有缘五人也跟着叹息,心说佛祖也太过霸道,牛魔王当年可是独霸一方的人物,他交游广阔,朋友遍布四大部洲,到头来却要俯首为人坐骑,这岂不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有牝直接说出口道:“佛祖也太过可恨”

牛魔王接着道:“我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屡屡和迦叶闹别扭,迦叶接了这份差事也是不爽,有一日他对我道:牛魔王,你就认命吧!佛祖早就想将你收为坐骑了,你和你那七弟一样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你看那猴子不也认命了么”

“我闻言大惊失­色­,迦叶拍拍手道:今日索­性­便与你说个清楚三个原因,一则你手段高强,法力高超,才能入得佛爷法眼;二则你在下界混得开,吃得开,三山五岳都给你老牛面子,佛爷若是骑着你出门,那更是脸上有光;至于第三么,最为重要,你有个兄弟青牛­精­乃是老君坐骑,老君有什么,佛爷就得有什么,你明白了么?迦叶说的透彻,我彻底心灰意冷,若不是想着山妻还在芭蕉洞修行,我真是想一头撞死”牛魔王说到此处,声音凄凄,显然是那一段时日,让他难以忘记

有缘等人一方面义愤填膺,一方面才明白为什么碧丹阁一直存在,看来是老君看了青牛的面子没有赶尽杀绝,让他夫­妇­在此隐居

“过了约莫有数年,唐僧师徒到了灵山,阿傩伽叶那段时间极为忙碌,忙着传授三藏真经,我便开始寻着空子在木桩之上磨拴着我的缰绳,缰绳灌注了如来法力,我这一磨便断断续续的磨了十年,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磨断,然后便往翠云山芭蕉洞寻了山妻”

“说起来得感谢孙叔叔,他筋斗云快,老虐脚到,他后脚便到了芭蕉洞,让我们快快逃走,金刚,罗汉,佛兵正杀气腾腾的往这边来,我和老牛当时慌里慌张,哪里知道往那边跑,孙叔叔又说,当年他在五行山下,知道不远处有个双叉岭,那里都是乱石堆成,山势复杂,岔道,山洞极多,让我们先去那儿躲藏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然后在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说到此处,牛魔王感慨道:“当年我是错怪了他,他也被逼无奈,被头上那个圈子圈着,又能如何?”

罗刹女接着道:“我们到双叉岭便结识了寅将军,也多亏他收留我们,我们躲过佛兵追捕,后来终南山逐渐兴盛繁华起来,我和老牛便隐居到此处,炼丹为生”

众人听完都唏嘘不已,感叹佛家的霸道,感叹牛魔王夫­妇­的坎坷,有牝见牛魔王把罗刹女的手抓的紧紧的,看看有缘,心中不由更是执着

欠的章节我一定会补上消各位能够体谅我啊谢谢

二十九 有钱能使磨推鬼

仙都斗法大会不了了之,来仙都参与这一盛会的修行者们都各奔东西,又临近年末,众人回洞的回洞,上天的上天,有缘刚刚送走了有德,回到碧丹阁,却见有牝正陪着一人说话,抬眼一看不是别人竟然猪戈来了,有缘大喜,问道:“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不在浮屠山修行?”

猪戈满脸悲戚之­色­,见了有缘再也忍受不了,哭出声来道:“大哥,祖爷爷没了”m

有缘一听心中一个咯噔,知道高才没了,连忙安慰猪戈几句,谁曾想一说,猪戈扑在有缘怀里哭得更盛,高才可说是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如今只有有缘了

待得猪戈哭罢,有缘去向牛魔王,罗刹女告了假,带着猪戈往高家庄去,高才在高家庄辈分最高,高氏一族倒也不亏待于他,搭设灵堂,又请高僧,念经超度,有缘和猪戈到时正好第七日,七日期满,只见勾司人拿着绳索套着高才的魂魄,正往外走

有缘见了赶紧带着猪戈拦了上去,勾司人喝道:“哪里来的修行者,竟然敢阻挡某的去路?”

人鬼殊途,高才见了猪戈,满脸欢喜,只是不能说话,没法交流,有缘连忙道:“长官,长官,我们哪敢拦路,只是与死者有些故旧,见着了便过来看上一看”

勾司人不耐烦道:“那赶紧闪开,耽误了轮回的时辰,阎王怪罪下来,你们可吃罪不起”

有缘不由奇道:“这么快便要轮回么?”说着忍痛拿出一粒金丹砂递给勾司人

勾司人接了金丹砂,马上变了脸­色­,笑道:“好说,好说,高家庄请了高僧超度,高才自然不用在地狱受苦”

有缘在五庄观修行时,曾从后山藏书楼一本书上记载幽冥界轮回有六道,不由问道:“敢问长官,高才却是要轮回到哪一道?”

勾司人闻言摇摇头道:“这便不是某说了算,这得判官批准,阎王审阅,才能作数”

有缘知他说的是实情,就要作罢,勾司人却又装镊样,道:“其实也不是没辙,偶尔欧,马面两位大哥推错一两个人,阎王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见”

有缘这些时日,早就习惯这个世界的黑暗,马上明白勾司人的意思,转身问猪戈道:“上次给你三枚金丹你可曾用?”

猪戈马上掏出来道:“师傅说金丹虽好,我刚刚修行还用不着,因此一直不曾炼化”有缘接过手来,将三枚金丹塞到勾司人手上,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底了,劳烦长官看顾则个”

勾司人接过来,见是三枚金丹,成­色­还不错,笑道:“好说,好说不知你想让他入哪一道?”

有缘看看高才,想想这一世他可说是衣食无忧,便道:“来世便让他超生贵道吧”

勾司人点点头,道:“道友放心,我得走了,一会儿真误了时辰,反而难办”说罢,便桥高才,往地府走去,高才后来果然大富大贵,­干­出一番事业,暂且不说

有缘却是心疼不已,勾司人真是心狠手黑,叹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又冲猪戈道:“我们法力低微,也就只能帮到此了,你且回浮屠山修行去吧”

猪戈道:“师傅这一段时日,出去访友去了,说是让我这段时间跟随大哥你,让我年后再回浮屠山”

有缘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们回仙都”两人驾着云,有缘随口问道:“乌巢禅师可说去哪里访友了?”

猪戈摇摇头道:“不知道,师傅没说”

“那你跟随他这么久可曾见过什么人来拜访过他?”有缘又问道

“没有,只是又一次有一群打猎的,半云半雾,来问过一次路”猪戈想想,道:“我也不认识他们是什么人”

有缘本就是没话找话,随口问问,接着又问了问他学了些什么法术,等等,兄弟俩一路说着话,转眼到了仙都

猪戈年纪鞋天真烂漫,在仙都呆了一段时日,倒也颇讨有牝欢喜,时常带他出去吃点好的,眼看将近小年,牛魔王和罗刹女将碧丹阁歇业,放了有缘和有牝的假,让他们待得元宵节之后再来

有缘和有牝回到蜗居之中,见广智和广谋也来了,正和猪戈斗着法,广智跳出圈来,问有缘道:“你这义弟真是刚刚修行几个月的?”

有缘点头,却见猪戈也拿着一根木棍将广谋逼的退到墙角,然后一挑一撩,将广谋的木棍打落在地,真个是身手不凡

广谋泄气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才来了几天,就将我们的棍法都学走了”

猪戈不知所措,只是在那儿傻傻的笑,广谋也生不起气来,自己也扑哧笑出声来,一行人笑着进了屋

有缘问广智,道:“碧丹阁放假了,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回去了,想着要带戈回家一趟,陪父亲母亲过个年,你们往年过年都是怎么过的?”

广智说话前,先看看有牝,道:“我们哪还有家,每到过年之时,我和广谋先去醉仙楼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去丽春院胡天胡帝,醉生梦死”果然有牝闻言瞪着二人,就要发作

有缘赶紧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跟着我回曲阜,去那里过年,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大喜,有牝更是脸红耳赤,好似丑媳­妇­要见公婆一般,对广智,广谋道:“来,来,赶紧拿出金丹砂来,我去买点儿衣物,沽点儿醉仙酒带过去”

广智和广谋闻言先是起哄,继而道:“小姨放心,交给我们兄弟了”说着,便去张罗了

第二日正是小年,有缘五人早早的便驾着云,往东而去,然而有缘五人前脚刚走,却有一个女子,高挑秀丽,虽然穿着一身道袍,却也难掩其清新脱俗的气质,正是有玄,她也是趁着小年,求了明月,让他帮着顶一天,自己特意来寻有缘,谁曾想还是失之交臂

有玄满脸的失望之­色­,幽幽叹一口气,驾云往长安城而去

三十 离奇失踪

有缘一行五人驾着云,转眼即到曲阜地界,越过曲阜城,有缘早从云端看见自家的茅屋,他当即按落云头,落在自家院中,只见一切如旧,自己昔日写字的那根木棍依然Сhā在沙地之上,各种童年记忆涌上心头,别样滋味,有缘叫着爹娘,没人回答,他快步推门进去,前前后后,三间茅屋找了一圈,可是哪里有人影?

有牝,猪戈,广智,广谋落地之时就觉得此处少了些生气,此时见不着人,也着急起来,帮忙在院子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却无一人Hxm

有牝见有缘沮丧不已,一ρi股坐在门槛之上,抱着头一声不发,连忙安慰道:“有缘,伯父,伯母或许是去走亲戚了,或许是去曲阜城了?”纵然谁都看出来,三间茅屋之中一点儿人气也无,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有缘闻言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桌上那厚厚的一层灰视而不见,猛地起身道:“我家素来无什么亲戚,我当日离家时,县令曾经答应照顾我家,我去问他”说着,驾云而起,飞往曲阜城,有牝留下一句:“你们几个在这儿等着”飞速跟上

有缘和有牝到曲阜县衙之中,按落云头,县令以下,众衙役见上仙光临,赶紧跪拜,有缘见着县令,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原来的县令早已高升至他地,有缘心头急切,就要去寻,还是有牝脑子清醒,问众衙役道:“你们有谁知道城东何家的人去哪儿呢?”

衙役中走出一个有些岁数的,连忙问道:“二位仙童说的可是城东出了个有缘人的何家?”

有缘迅速转过身来,问道:“正是,你可知道下落?”

那衙役看了有缘一眼,道:“若是小的没看走眼,公子你便是当年的有缘人吧”

“你认得我?”有缘看着衙役道

“小的当年随县令去过公子家,只是公子走了之后,没多少天,老爷和夫人便不知所踪了,我奉县令之命寻了许久,毫无线索”衙役如实汇报

“毫无线索?”有牝见有缘呆立在那儿,接着问道

“恩,对,毫无线索,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衙役如此一说,有牝心知再也问不出什么,当即扯着失魂落魄的有缘,驾云回到茅屋

回到茅屋只见茅屋里外焕然一新,一尘不染,乃是广智,广谋和猪戈三人将屋子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猪戈憨憨厚厚对有缘道:“大哥,我们就在此住上一段时日,四处打听打听,或许,或许父亲,母亲没两天便回来了”

有缘无奈,当即振作­精­神,屋前屋后的张罗起来,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些天大家都闭口不提有缘父母失踪之事

转眼已到除夕,下起了茫茫大雪,有牝早早叫起来广智,广谋,三人忙前忙后弄了一桌子饭菜,五人围着那张破旧的方桌,倒也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逐渐看出有缘的不对劲来,他一杯接着一杯醉仙酒猛灌不停,嘴里父亲,母亲,小弟念念叨叨,有牝还要劝解,广智,广谋却是一把将她拦住道:“让他喝吧,让他好好的醉一次,你们女人有时候不会懂的”

猪戈今日也没了胃口,听到有缘嘴里念叨小弟,陡然间想起有缘还有一个弟弟道:“会不会是大哥的亲弟弟有情将父亲,母亲接走了?”

猪戈一语惊醒有缘,想起前一段时间有情在斗法大会露面,自己让他两个手下带过话,说父亲,母亲很是想他,定然是他接走了

有牝却是摇头道:“听那衙役说,有缘刚走不久,父母便失踪了,那时候无情恐怕也没有站稳脚跟,怎么会来接他们?”

有缘患得患失,只能心中祈祷是有情将父母接走,道:“明日我们便回仙都,大家都打听着点儿有情的下落,我一定要寻他问个清楚”

屋里的五人在那儿猜测无情,怎么也没有想到无情此时正站在大雪之中,透过窗子看着屋内,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日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俩给他带来有缘的口信,他带着两人往狮驼岭走了一段,又改变主意,折了回来,今日除夕之时,正好到了曲阜,回到家中,他本想着站在窗外看看父母便好,可是得到的却是他们失踪的消息

无情轻轻叹一口气,固然院中的一切都被皑皑白雪盖赚可是儿时的记忆依然不停涌现,那双冷峻无情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柔情蜜意,他踏云而起,飞上天空,早有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接着,无情脸­色­一变,冷酷无情,拿着那根月桂枝,敲了他们兄弟们的头一人一下,寒气森森道:“我父母可是你二人给掳走了?”

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赶紧跪下,前者道:“不是,决计不是,少主,要是我们做的,借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陪少主来到此处”

灞波儿奔见无情不信,害怕他的雷霆手段,赶紧补充道:“少主,若真是我们,当日有缘公子的话我们便不会代给少主你,那样我今日恐怕已经回了狮驼岭,哪会再来此处”

无情疑虑稍解,沉默片刻问道:“你们看,有没有可能是义父?”

这一问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更是吓破了胆,连连道:“不会,不会,大王从来对凡人不感兴趣,不屑动手,少主你多虑了”

无情只是沉吟,心说那会去哪儿了呢?片刻之后,他冷冷的看了看依然跪着的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俩,道:“今日之事,你们谁要是敢对义父说,小心自己的脑袋”

兄弟俩又赶紧赌咒发誓,无情方道:“起来吧,以后你二人帮我留意着,若是有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告诉我,若是有什么欺瞒……”无情没有往下说,只是冷哼一声,转身驾云离去,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两人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的站起身,赶忙紧随其后

三十一 问道

这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大,持续的特别久,大唐国各处都盖上了厚厚的白雪,有缘坐在云端看着长安城中打着雪仗,嬉笑玩闹的孩子们,想着自己当年和无情在那个不大的院子中,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去不复返,索­性­躺下,四肢张开,眯上眼,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就那么静静的呆着

有缘睁开眼时,猪戈来了,他知道有缘心中苦闷,道:“大哥,我马上要回浮屠山了,你送我回去吧”有缘在长安城上已经看了十几天了,得让他出去走走,散散心2m

有缘一夜之间所有的亲人不知所踪,只有猪戈这么一个弟弟,对他甚是宠爱,浮屠山离此处也不算太远,自己也无事可做,出去走走也好,当即兄弟俩驾着云,不紧不慢的往浮屠山而去

到了浮屠山有缘本准备转身离去,猪戈却道:“大哥,既然到了此处,何不下去见见我师傅,问问他,看他知不知道?”

有缘一拍脑袋还真是,乌巢禅师可说是数得着的高人,自己这些日子还真是懵了,当即和猪戈到了香桧树下,跪于地道:“有缘见过乌巢禅师”有缘抬眼偷瞧乌巢禅师,见他­精­神矍铄,这么一段时间好像年轻了许多

乌巢禅师点点头,道:“不必拘礼,起来吧”

猪戈闻言起来站在一边,有缘却依然跪地不起道:“有缘有一事不解,求禅师解惑?”

乌巢禅师笑道:“吾好为人师,可是三界之中愿意从我修行者少,解惑亦我之愿也,你说来听听?”

有缘道:“不知禅师可知有缘父母,小弟,现在何处?”

乌巢禅师摇头道:“这如何能知,你就是去灵山问佛祖,三十三天问老君,他们恐怕也难以答你”他抬眼看看有缘,道:“你大可放心,若我推算无差,你之家人都安然无恙,你们自有相见之时”

有缘大喜过望,心知乌巢禅师不会欺瞒于他,只是乌巢禅师见他如此多心思,暗暗摇摇头,心中微微叹气,问道:“你因何修行?”

有缘不解其意,想想道:“当年小弟有情被妖怪所掳走,我为寻他回家而踏上修行之路”

“你可曾见到有情?”

“有”

“他如今如何了?”

乌巢禅师一句紧着一句,有缘应接不暇,不假思索道:“他如今叫做无情,他好似好得很,修为也很高,而且看起来地位也是不低”有缘自己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已经找到有情了,只是他不愿回家而已,而且如今家中父母失踪,寻回来又有何用?他方明白乌巢禅师这是要点醒自己,连忙拜倒于地道:“望禅师指点于我”

乌巢禅师心里暗暗点头,此子倒是醒觉的快,道:“你之本心为何?”

有缘此时如迷途羔羊一般,浑浑噩噩的在仙都过了半年,哪里有什么本心,只是想着找到有情,然后和有玄过日子,真正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此时乌巢禅师一问,有缘扪心自问,自己修行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仅仅是找到有情么?他迷盟,刚刚入世修行的少年没有方向

乌巢禅师如人生导师一般,道:“修行之要,首要正心,修身”

“何为正心,何为修身?”有缘还是不解,道:“望禅师详解之”

“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也”乌巢禅师娓娓道来:“意念真诚,不自欺欺人,直指内心本意所谓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内心本意勿要被自己的喜怒哀乐惧所奴役,所驱使,勿要成为喜怒哀乐惧的奴隶”

“而至于修身,佛道两家所指各不相同,在我看来一是修德,仁义礼智信缺一不可;二是,修才,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皆通,而­精­于一二即可”乌巢禅师这一番话说的具体,透彻,有缘于香桧树下回味良久,方领略一二,顿首拜倒,道:“有缘受益匪浅,深感禅师指点迷津”

有缘之所以迷茫,只因镇元大仙地仙之祖,只敬天地,能教有缘一身修为,却没有佛家,道家那样一套完备的理论支持,藏书楼中所收甚多,却没有自成体系,这也是五庄观比昆仑山等地始终差上那么一线的原因

有缘在曲阜之时,也读过一些孔孟之书,在五庄观空闲时间多,看的更多,此时耳闻六艺,终于疑惑不解道:“禅师说的可是孔孟之道?”

“道?”有缘一个道字,好似勾起乌巢禅师好多回忆,双目看向远方,叹道:“道德真言开篇即言:道可道,非常道我说的是不是孔孟之道,你自去领会体悟吧”说罢,闭上眼睛,盘膝坐在香桧树上,不再做声

有缘知乌巢禅师言尽于此,道,还得靠自己体悟,还得靠自己往前走,走出来了方才是道,此时他心中模模糊糊有了一点影子,拜别乌巢禅师,嘱咐猪戈好好随他修行,然后离了浮屠山,驾云往仙都飞去

有缘心有所得,又听到乌巢禅师说自己父母安然无恙,还有相见之时,心情与去时有天壤之别,路上看见乱石堆堆,密林处处,是到了双叉岭了,有缘想着许久不曾见狼先锋了,便按下云头,轻车熟路寻到虎啸洞前,高呼道:“狼先锋,狼先锋,有缘来访”

狼先锋早迎了出来,请进洞中,两人相谈一阵,有缘看看洞中,不由奇怪问道:“狼先锋,怎么你这洞中兄弟少了许多?”说着,又指着桌上的山泉水打趣道:“往日我来时,好歹有一杯水酒,今日都改成山泉了?”

狼先锋闻言长叹一声道:“有缘兄弟,不瞒你说,如今这洞中生活的越来越来越苦了?”

有缘喝了一口山泉,道:“说来听听?”

“今时不同往日艾往年我们只要每年给土地公上一份礼,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如今,我们每年还要给九头虫上一份礼,日子艰难,好多兄弟都去其它地方讨碗饭吃,我也不强留,这样也好,这些个留下来的都是铁杆兄弟”狼先锋说的凄惨

有缘听得动容道:“这是为何?不交不行么?”

“不交也可,不过得带着兄弟们去投奔他”狼先锋叹道:“他说是要复我妖族大业,与人族分庭抗礼”

三十二 新的一年

“妖族大业?”有缘听了不由自主的复述了一遍,又想到无情乃是九头虫义子,不由又的起来,旋即有缘想起乌巢禅师所说的本心,这或许便是无情的本心吧,想到此有缘又释然许多,问道:“何为妖族大业?”

狼先锋答道:“大抵是如今我们妖族修行者地位低下,与你们人族差上许多,要让妖族统一三界,具体我也不清楚?”Hxm

有缘闻言不由奇怪道:“按理说这对你是一件好事,你怎的不愿参与?”

“一么我修为尚浅,若真是战事一起,只怕小命瞬间不保;二么天庭自从花果山孙悟空大闹天宫之后,对妖族统治已经松懈许多;三么,妖族中也有那些个大­奸­大恶之徒,人族中不也有你这种够意思的朋友,大家和平共处不是很好?”狼先锋虽然修为不行,可是倒是看得通透,比之寅将军,特处士,熊山君又强上几分

狼先锋这一席话,更是点醒有缘,仙都之中都是人族,不也有很多龌龊,而且盘根错节,火土更是动辄要取人­性­命,他闻言哈哈大笑,起身道:“好,好,狼先锋说的极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今我们正是善其身的时候狼先锋,告辞了,有缘改日再来拜会”有缘来的突然,如今又说走就走,让狼先锋琢磨不透,只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倒是概括的极好

新的一年元宵节,仙都,碧丹阁后芭蕉树林中正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开着年会,牛魔王象征­性­发言道:“新的一年,我等要团结一心,共同努力,争取让碧丹阁更上一个台阶”然后便闭嘴不言,有缘丝毫和原来威震三界的牛魔王联系起来

待得有缘,有牝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罗刹女开始长篇大论,最后道:“如今青丹阁的火土知道了我们夫­妇­的身份,他怎么也得顾忌三分,以后有缘你出外大可放心,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动你”

有缘连连点头之后,道:“碧丹姐,以后我想着就跑跑南曕部洲的各处名山,妖族那边暂时放一放?”

罗刹女奇怪道:“你去年小半年­干­得不错,怎的今年不­干­了?要知道老牛在妖族之中还是几分薄面的”

有缘当即将九头虫的事情说了,道:“如今有些实力的妖族都投靠九头虫了,没实力的又得上贡,生活惨淡,哪里能有多余的金丹砂?”

罗刹女点头表示明白,牛魔王倒是微微动容,喃喃自语道:“九头虫恐怕还是­嫩­了些”砸吧砸吧嘴,将接下来的话又咽下去

罗刹女接着道:“南曕部洲这些修行者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些人都知道火土和老君的关系,咱们要Сhā手进去,只怕是难”

有缘如今也知道了人情世故,这半年成长颇多,道:“碧丹姐放心,我去努力试试吧,各山肯定也不是铁板一块,慢慢来,能挖点墙角,算点墙角吧”

罗刹女见有缘心有成足,­精­打细算,当即让他放手去做,心念一动,猛然间想起来一事道:“你若是到了普陀山,便替我和老牛看看那苦命的孩儿”

有缘见罗刹女脸有悲戚之­色­,连忙点头答应,牛魔王此时发话道:“你也不必刻意,能见着就见,普陀山毕竟是佛家的地盘,小心谨慎为上,万万不要泄露我二人的踪迹”

罗刹女反应过来,毕竟火土看着青牛的面子不会泄露夫­妇­二人的行踪,可是佛家却不管这些,要知道当年牛魔王逃脱灵山,让灵山大丢面子,佛祖誓言要拿回牛魔王,幽幽叹道:“你看着办吧,佛家那些个名山,不去也罢”

有缘表面含糊答应,心中却是下定决心,定要看看红孩儿是否安好,以偿这呣子相思之情四人沉默了片刻,还是牛魔王打破沉默道:“有缘,以三个月为期,每三个月无论是否有成绩,你都回转仙都一次,出门风餐露宿辛苦,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出发,也不能误了修行”

有缘点头答应,然后起身道:“那今日我便回去准备,明日一早我便出发”有缘辞了牛魔王,罗刹女,看了有牝一眼,然后转身出门

新的一年刚刚开始,大街之上行人稀少,仙都少了平日的繁华,喧嚣,多了几分宁静,有缘倒是觉得如此的仙都倒是也另有几分味道,他全副心神融进仙都,感受着洋溢在仙都的天地灵气

有缘正全副心神欣赏这仙都的另外一面之时,冷不防却在街上和一人撞了个满怀,有缘喜欢仙都的另外一面,此人却不喜欢,他正怒气冲冲,醉气熏熏,与有缘一撞,一把抓着有缘胸前衣襟,另一手挥拳就要打,嘴中喝道:“走路没长眼睛么?”

此人长得比有缘高上许多,有缘急抬头看,却是认识那人,此人约莫半年前冒出来,如今已经是仙都有名的有钱人,也不知他是作何生意的,整日里在仙都游手好闲,喝酒,赌钱,走马,夺塔,什么好玩,玩什么,有缘便是夺塔之时结识了此人,还和他同组过,连忙叫道:“老驼,老驼,是我,是我”此人姓师名驼,年纪比众人都长,广智,广谋曾笑道:“你这名字好,我等一叫你,你便长了一辈”,师驼也是豪爽之人,笑道:“如此,便叫我老驼吧!”因此,仙都众人便将这多金的公子,唤作老驼

师驼眯着醉眼,定睛一看,连忙松了拳头,陪着笑道:“有缘兄弟,对不赚对不赚喝多了,喝多了”

有缘只来了仙都小半年,又不常在仙都,和师驼只是五分熟悉,道:“没事,没事”转身就要离去

谁知道,师驼却是一把拽住他道:“有缘兄弟,你别走艾这段时间真是闷杀我了,仙都的哥们儿都不再,要么都没空,你陪我擞,擞”

有缘摇着头道:“老驼,你是家有千金,不愁吃喝,我们可比不得,我们得为生计而奔波,总不能不吃不喝”

这段时间看来真是闷苦了师驼,他死死拽住不放,道:“兄弟,陪哥去趟丽春院,哥给你指条赚金丹砂的明路”

三十三 指条明路

有缘本来听了有金丹砂可赚心中松动,可是听着丽春院又摇头道:“老驼,不去不去,这金丹砂我要也罢,我要是去了丽春院,你家那九房夫人还不将我给打个臭死”

前些日子师驼见了斗法大会上的玉卯,食指大动,可是惧怕九个夫人,不敢妄动,今日喝了些酒,壮了壮胆,便大胆的要去,此时有缘说出来,让他那胃中的酒化作冷汗流了出来,想着自己那次伙同广智,广谋去了一次丽春院,被夫人们知道了,九人手持大­棒­,径直寻着广智,广谋,将二人被打个半死,成为仙都一桩奇闻,仙都人尽皆知,而且自己也被天天折磨,还是不去的好,他惭惭笑道:“不去丽春院,咱们两个去醉仙楼喝一杯,你看如何?”Hxe

师驼见有缘还在犹豫,继续增加筹码道:“我请客,你别忘了哥还会给你指条明路”

有缘知他实在是寂寞无聊,道:“行,走,去喝两杯老驼,你可别蒙我”师驼醉醺醺的拍着胸脯道:“不就是金丹砂么,包在我身上”

师驼显然是醉仙楼的常客,伙计见他到来,赶紧带着他穿堂而过,引着两人到了师驼常去的那间凉亭,伙计低头哈腰问道:“老驼大哥,还是照诚么?”

师驼点点头,道:“照常,照常,醉仙酒给我们多来几壶”说着丢了一粒金丹砂给他

“好嘞!”伙计声音更是响亮,态度更是恭敬,有缘看着师驼折之间竟然打上自己三分之一的工钱,坐下好奇道:“老驼,你到底是­干­啥的?好似从来不缺金丹砂”

伙计往来的飞快,转眼之间桌子上都满满的,师驼先给有缘斟满,然后才答道:“唉,一言难粳我是­干­啥的?我是­干­啥的?来,先­干­了此杯,咱们今儿慢慢聊”

“老驼,”有缘一饮而粳道:“不是我说你,你家里九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好好伺候着,跑出来跟我胡扯”

师驼也­干­了一杯,叫声:“爽!”然后才道:“你不懂,我是有苦说不出”

有缘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道:“今儿既然我们喝上了,你便尽管说出来,我就左耳进,右耳出,就当没有听见”

师驼来仙都也有小半年,在仙都也没什么特别知心的朋友,都是跟着他混吃混喝的主儿,确实是憋得辛苦,闻言看看四周,道:“你可说话算话”

有缘端起酒杯道:“说话算话”然后一饮而尽

师驼也跟着­干­了,道:“好,有缘,你这朋友我交了”两人吃着菜,又喝了一杯,师驼长叹一声才道:“你绝对想不到,如今我要做的便是和我那九个夫人每日双修,多留子嗣,开枝散叶”

有缘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难以相信,呆瞪着师驼,师驼自己也可能有些汗颜,道:“真的,要不然我­干­嘛不在家中好好呆着,没事便出来鬼混”

有缘见他语气真诚,相信了几分,取笑道:“难怪她们不让你去丽春院鬼混,这是不让肥水流进外人田啊”

师驼满脸苦恼,叹道:“初始之时,兄长将此事交给我,我兴高采烈地的下山,谁知道如今却成苦差事?”

“这一年来,可有成果?”有缘依然觉得此事荒唐之极

“有,五个女人都怀上了,四个肚子没有什么动静,”师驼满肚子的怨气:“开始九人都没怀上的时候还好,如今那四个没怀上的,每日都需索无度,我哪里应付的了”

有缘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笑的师驼满脸不快,坐在那儿闷闷喝酒,有缘连忙告饶道:“老驼,老驼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你大哥定然是极为有钱,你这一年来在仙都得花销多少金丹砂?”

师驼点点头道:“大哥为佛家办事,虽然不怎么体面,挣得倒是不少,我指点你的明路就在此,我可给你一封家书,介绍你认识认识,当然能不能挣得金丹砂让碧丹阁来炼,还得靠你自己”

有缘闻言连忙敬了师驼一杯道:“老驼,他是在哪一座仙山宝刹翱”

师驼犹豫片刻,道:“索­性­一并告诉你,我大哥乃是五台山文殊菩萨的坐骑——狮猁王”

有缘闻言愣了许久,道:“老驼,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狮驼王”有缘停顿片刻,腾地站起来,又念叨道:“师驼,狮驼王,你真是狮驼王,百多年前吓退十万天兵的狮驼王?”有缘无论是在五庄观,还是在仙都,听到的最多的便是斗战胜佛孙悟空和狮驼岭的三兄弟,今日竟然见到最为仗义的老大狮驼王,而且更离奇的是狮驼王如今要做的竟然是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不过他想到丝毫霸气也无的牛魔王,方坐下,喝了一杯酒,才定下神来

狮驼王的话语中充满沧桑感,道:“唉,过去的事,还提他作甚?好汉不提当年勇艾如今我都沦落到要躲着老婆了”

有缘总算相信,问道:“老驼,哦,不,狮驼王,狮猁王为何要让你来仙都,这个,这个,开枝散叶?”

“还是喊老驼吧,我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狮驼王苦笑道:“说来话长,这得怨那只死猴子,西去路上将我狮子一族中的强者,如黄狮狻猊狮抟象狮白泽狮伏狸狮猱狮雪狮都打杀­干­净了,如今是狮族凋零,只剩一头老狮子九灵元圣和我大哥狮猁王”

有缘不解道:“为何狮猁王不,不来开枝散叶?”

“文殊菩萨着实心狠,为了不让我大哥祸乱乌­鸡­国**,直接将我大哥给骟了”狮驼王语气平淡,可是有缘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深深的恨意

“去年,大哥寻着机会,让我下山,仙都修行者众多,我便化作人形,藏身其中,先后娶了九个老婆,定要复我狮族荣光”狮驼王说完,有缘沉吟道:“去年我也走了些地方,确实是没听过狮子一族的,不过倒是也没听过哪一族特别强大?”

狮驼王道:“百多年前妖族强大的有三个,猴族,佩和我们狮子一族如今硕果仅存的就是花果山的猴族了,孙猴子当年见机得早,早早的便投降了佛祖,自己成了佛,把族人也保存下来了”狮驼王的话语中有惋惜,却是听不出来后悔

三十四 成长

有缘怀里揣着狮驼王的家书,驾云往东,约莫半天功夫,便到了五台山,五台山顾名思义,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和中台翠岩峰,共有五座高峰耸入云端,而每一座台顶都供奉着一个不同的文殊菩萨,依次相对应的是聪明文殊,狮子吼文殊,智慧文殊,无垢文殊,孺童文殊

有缘在云端俯视,只见山下香客人来人往,香火甚旺,难怪佛家不缺金丹砂,有缘依着狮驼王吩咐,寻着西台挂月峰,按落云头,落在山门之外,早有一个童子拦着,道:“你是何人,从哪里来,到此作甚?”

有缘抱抱拳,道:“在下仙都碧丹阁有缘,有一封书信要带给此处的狮猁王”

“将书信交给我吧!我给你转交与他”童子根本就没有让有缘进去的意思

好在是有缘早的到狮驼王指点,这西峰供奉的是狮子吼文殊,狮猁王和狮驼王在此峰地位仅仅次于看守他们的狮奴,毕竟他二人也是法力深厚,手段高超之辈,文殊菩萨也不敢太慢待二人

有缘想着以后还少不得要和这童子打交道,依然拿出一粒金丹砂不动声­色­的递给童子,道:“还望通融一二,我受人之托,这封书信得亲手交给狮猁王”

童子看在金丹砂的面子上,道:“你在此处等着,我去通报”不一会儿功夫,童子领着一人到来,正是狮猁王,此时他只是勉强化作人形,生的好不凶恶,一双红眼放着锐光,好似琉璃盏一般,头大如斗,耳大招风,圆须硬挺,尾巴似扫帚长,声音如雷鸣一般,问道:“你从仙都来?”他心中有鬼,听着有缘从仙都来,立马亲自来见

“正是,”有缘从怀里掏出书信,道:“仙都有位故人托我带封信给狮猁王”

狮猁王大大咧咧接过书信,双目凶光一扫,吓得站在身边的童子,赶紧闪的远远的,狮猁王才展开书信,看了一遍,展开笑颜,道:“原来是有缘兄弟,来,跟着我上山去吧”然后头前领路,丝毫没有将童子放在眼中,有缘赶紧紧随其后

两人顺着山路走到无人处,狮猁王才低声问道:“我那弟弟在仙都可好?”

有缘心知他问的什么意思,答道:“很好,很好,目前已经有五位夫人怀上了”

狮猁王闻言果然笑道:“不错,不错,后继有人就好”他笑完才回首冲有缘,道:“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菩萨的狮奴,我自会在旁边帮你帮衬着,争取把我西峰的金丹砂分出一部分送到你们那个什么阁来着?”

“碧丹阁”有缘赶紧接口道

“正是碧丹阁,送碧丹阁去炼”狮猁王边走边说:“你也是个机灵人,一会儿见机行事”

挂月峰峰顶除了顶端显眼奢华的文殊菩萨的宝莲座外,下面紧挨着一座大殿便是狮子吼殿了,殿中坐着也是坐着一个童子,不过有缘从狮驼王口中知道他已经有上千岁,跟随文殊日久,乃是他心腹中的心腹,不然也不能成为这西峰之主

见了他,狮猁王一改凶恶之相,笑嘻嘻摇着尾巴道:“峰主!”有缘心中赞叹狮猁王脸变得快,称呼也变得快,真是人­精­,不,应该是狮­精­,有样学样,也跟着叫了声:“峰主!”

狮奴喝口茶,微微抬抬眼,问道:“这是何人翱”

狮猁王双手接过狮奴手中的茶杯,道:“此人叫做有缘,是终南山碧丹阁的伙计”

“碧丹阁?是什么东西?”狮奴总算睁开眼

有缘见他架子如此之大,心中不爽,不卑不亢,道:“碧丹阁乃是炼化金丹的修行司”

狮奴见有缘如此,反而扑哧笑出声来,道:“年轻人,今日若不是狮猁王引你前来,就你这个态度,我早就将你轰出去了”

狮猁王赶紧给有缘打眼­色­,狮奴活了几千年,早见惯这些事情,摆摆手道:“你不用打眼­色­,年轻人有点脾气,有点棱角也是好的,倒是和老夫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狮奴的话软中带硬,饱含智慧,能混到这个地步的人不能小觑,有缘暗叹:自己被狮猁王,狮驼王不停的叫他狮奴而有些看不起他,看来是自己错了

有缘见他倒是不反感自己,直接转入正题道:“峰主,碧丹阁炼出来的金丹成­色­好,价格公道……”

狮奴点点头道:“碧丹阁之名,我也听闻过,这么多年来声誉不错,你不用多说”然后突然问道:“狮猁王没收你好处吧!”

狮猁王刚想赌咒发誓,狮奴冷哼一声,狮猁王不再敢吱声,有缘道:“没有,不过既然峰主问起,那我便摆到台面上来说,三粒金丹砂炼出一枚金丹,每一枚金丹,我额外孝敬峰主和狮猁王一粒金丹砂,至于二位如何分派,那便是二位的事情了”有缘这是将自己的额外的那一粒提成拿出来,想着先在五台山打开局面再说

“你以为如何?”狮奴回转头问狮猁王道

“一切峰主拿主意便是”狮猁王小心翼翼,接着道:“不说咱们五台山的金丹砂每回送到普陀山炼制,观音菩萨声称她的善财童子用的是三昧真火,炼出来的丹成­色­比之老君炉中出来都好,可是每次都收的奇高无比,五粒金丹砂才出一枚金丹”说到此处,狮猁王没往下说,让狮奴自行斟酌

狮奴确实是个人物,爽快拍板道:“这样以后咱们西峰的金丹砂,七成交上去,三成交给碧丹阁去炼制,看看效果如何再说”

“峰主高明!”狮猁王拍着马屁道:“西峰在峰主的英明领导之下,定然会超越其它各峰”

狮奴听着频频点头,好像很是受用,耷拉着眼睛,瞬间又回到了开始那糊涂的状态,有缘不敢怠慢了,嘴上谢道:“碧丹阁定然不会让峰主失望”

五台山香火旺盛,香客很多,哪怕是西峰的三成也有五十粒金丹砂,有缘从狮猁王手中接过来的时候,暗暗咂舌佛家的富有的同时,也感叹难怪佛家如此兴盛,确实是卧虎藏龙,狮猁王的两副面孔,狮奴的­精­明果决,相比之下自己只是一个愣头青,要学的东西太多,修身何其艰难

三十五 龙生九种之赤髯龙

有缘怀揣五十粒金丹砂辞了狮猁王,离了五台山,半云半雾,往南直下,遇山拜山,遇河拜河,然而几乎每一处都吃了个闭门羹,素不相识,又无背景,哪有人愿意见他,好在有缘只当做历练,处处碰壁,也不气馁,依然坚持不懈,这一日来到黄河岸边

水系法术之中,有缘原本会最为简单的逼水法,可是自从那次吃错金丹,如今法力流转到肾处毫无反应,因此此时他只能站在黄河岸边,大声吆喝了好几嗓子才惊动那巡河的虾兵,虾兵大叫道:“哪里来的如此大胆的修行者,在我黄河岸边叫唤?”说话间他还弄了个大浪,打在岸边,更增其恶狠狠威势

“在下仙都碧丹阁有缘,想求见一下河伯”有缘如今习惯这些个看门人的冷言冷语,笑着呈上早就准备好的一粒金丹砂

虾兵毫不客气接过,道:“碧丹阁?我好想听过个什么青丹阁,碧丹阁可是炼金丹的地方?”

有缘见他知道,欣然道:“正是,我们碧丹阁炼的金丹,那成­色­绝对比青丹阁好上百倍……”

虾兵不耐烦的打断他,摆摆手道:“这事也不归我管,你说与我听也没用,待我去给你通报管事的四哥”虾兵刚准备转身,却见一人推水而来,虾兵喜道:“你今日造化了,说曹­操­,曹­操­就到”虾兵连忙上前将有缘的来龙去脉向四哥说个清楚

四哥听罢连连点头,然后浮上水面,有缘看时,只见此人欧,鹿角,虾眼,象耳,蛇腹,鱼鳞,凤爪,虎掌,腰挂长剑,下巴上有一缕赤­色­的胡须,颇有谦谦君子之风,只是虾眼中的有一抹­阴­鸷之­色­一闪即逝如此形象有缘马上判断出此人定然是龙族,难怪那虾兵毕恭毕敬

果然虾兵在旁边耀武扬威的介绍道:“此乃泾河龙王第四子——赤髯龙大哥,在咱们黄河可说是一言九鼎,我们都尊称为四哥”泾河龙王当年下错雨点数,被魏征一梦斩之,留下九个儿子,其舅爷西胡王见他们呣子可怜,便给九子都谋了个差事,前文提到给玉帝看守擎天华表的敬仲龙乃是老七,这个在黄河河伯手下­干­活的赤髯龙是老四,因此虾兵称之为四哥

有缘连连拱手道:“有缘见过四哥”

赤髯龙摸摸下巴上的赤­色­胡须,满脸微笑,道:“好说,好说,小兄弟从碧丹阁来,不知碧丹向来可好?”

有缘见他认识碧丹,只觉更是有戏,道:“还好,原来四哥与我家老板是素识”

“也谈不上有多熟悉,”赤髯龙笑容更盛,道:“只是当年去仙都见过几次”

有缘这下心中更是踏实,因着若是碧丹和这赤髯龙很熟悉,碧丹必然会给自己提起他,听赤髯龙说不是很熟悉,看来此人倒是厚道

赤髯龙接着道:“大虾刚才已经将你的来意说与我听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家这炼丹效果到底如何艾我却是不好说与河伯听?”赤髯龙说着话,眼珠虽然没动,可是却扫视着有缘全身,他出身豪门,见多识广,法宝见过无数,一眼就瞧穿有缘背上那个黄葫芦不是什么名器,也就是可以多盛些东西,只是不知他腰间缠着的包袱中装的啥

有缘此时已经没有警惕之心,连忙道:“四哥,你可与河伯大人说,就说五台山文殊菩萨也让我碧丹阁炼制金丹”说着一拍腰间包袱,道:“我刚刚从五台山接了一笔生意过来”

虾兵却是知道赤髯龙的为人,接口道:“素闻五台山极为富有,想必这单生意不小吧”

有缘闻言微微一愣,看看和蔼可亲的赤髯龙,然后才道:“着实不少,有五十来粒金丹砂”

“那就好了”赤髯龙大喜道:“五台山文殊菩萨都交与碧丹阁炼制金丹,想必是错不了的,河伯也无话可说,小兄弟,请随我来”说着,就要沉下去,却见有缘在岸上不动,作­色­道:“难道小兄弟还有疑心不成?那就此作罢”

有缘连忙道:“实不相瞒,在下逼水法也是使不出来,下不了水,还得四哥你帮我在前面推开水,有缘方能下去”

赤髯龙不动声­色­,道:“如此简单,你随我来,我让大虾跟在你身后,保证你周边无水”说着张开双臂,灌注法力,使出逼水法,生生在浑黄的黄河水中间,逼出一个空间,有缘大喜赶紧跳下河去

赤髯龙在头前带路,有缘在中间,后面虾兵断后,下了约莫有一丈有余,赤髯龙陡然喝道:“就是这儿了”收起双手,黄河水猛然从四面八方往有缘涌来,有缘急忙驾云要往上撞出去,却被虾兵从后边一把扯赚有缘哪里挣得脱,在水中无能为力,被虾兵使劲儿掼到黄河深处,有缘只觉河水从鼻口涌入,意识渐渐模糊,虾兵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推水上去解开有缘腰间包袱,然后也不管他,任的有缘在河中自去沉脯然后一个猛子扎到黄河深处,笑嘻嘻的自去找赤髯龙分赃,这是笔大买卖

黄河水浑浊不堪,有缘浑浑噩噩的在水中飘荡,因着他吃过那东华大帝君的九转太乙还丹,五脏稳如泰山,因此尚存一丝气息

再说那黄葫芦虽然一般,可是其中却有乌巢禅师的一抔黄沙,宝物毕竟是宝物,此时好似感觉到主人­性­命攸关,自然而然的从黄河中浮了上来,将有缘顶出水面,有缘仰躺在黄葫芦之上,昏迷不醒,顺流而下

也是天命不绝,此时虚空之中路过一位荡魔天尊,神目一扫,看见河中漂浮的有缘,汀云头,道:“龟将军,你下去将那人托上来”

龟将军大声领命,他熟识水­性­,黄河浑浊,湍急,也难不倒他,他幻化出原形,先潜进水中,然后将有缘顶起,托到虚空之中

这位荡魔天尊,慈悲之心,赶忙搭上有缘脉搏,气息微弱,道:“也亏的你原来吃过什么上等丹药,五脏稳固,能挺到现在,如今又能遇到我,也着实是你的造化”说完,起身对龟将军道:“带他跟我回山”

三十六 真武荡魔大帝

有缘昏昏沉沉醒来的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睁眼一看却是在一座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见他身边站着一人,背对着他,摇摇晃晃,虽然背着一个龟壳,却给人一种灵活跃动的感觉,转过身来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道:“你可算是醒了”

有缘忆起昨日之事,心知是此人救了自己,连忙拜谢道:“有缘多谢,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龟将军摆摆手,道:“不必谢我,救你的人乃是我家主人,还有唤我龟将军便成”心中嘀咕着,也就是我家主人慈悲,花这么大力气救你

有缘闻言赶紧道:“劳烦龟将军带我去见你家主人,有缘想当面谢谢他”

“你可知这是哪儿?我家主人何等身份,岂是你说能见就见的?”龟将军冷哼一声,然后一ρi股坐下,道:“守了你一夜,真是累死我了”

有缘连忙致谢,然后问道:“还望将军告知此处是哪儿,你家主人姓甚名谁,我也好铭记在心”

龟将军闻言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你可听好了,此处乃是巨镇东南,中天神岳武当山,我家主人乃是北方真武,荡魔大帝”

“武当山,真武荡魔大帝?”有缘愣愣的复述一遍,连忙往北拜了三拜,道:“有缘多谢真武荡魔大帝救命之恩”

龟将军看有缘倒是真诚,接着道:“也就是你命好,碰到我家主人,黄河水何等凶险,河水侵入你五脏之中,其它人还真是救不了你,幸亏荡魔天尊乃是北方玄武,天龟水神,使大法力强化你之肾脏,然后调动你体内法力流转,自行将你体内之水,慢慢化去”当然龟将军却是还有一言没有说出,那就是有缘肾脏得九转太乙还丹强化,因此荡魔天尊才大胆施展法力强化有缘肾脏,当然这也和荡魔天尊是水神,对肾脏的一丝一毫都极为清楚,更是清楚法力如何在肾脏之中流转分不开,可说是二者缺一不可

有缘听得龟将军说完,运转法力试了一下,发现自己肾脏果然强化了不少,逼水法又会使了,不由大喜过望,又要拜谢,龟将军连连摆手拦赚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道:“那个,有缘是吧,你怎么会落在黄河之中,看你也有地仙修为啊”

面对恩人,有缘自然是不会撒谎,将自己从仙都出来,到五台山,然后到黄河边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起来他猛然间一摸腰间,叫道:“糟了,可恶的赤髯龙将我的五十粒金丹砂给弄走了”

“什么?你说多少?五十粒金丹砂?”龟将军问道

“正是五十粒金丹砂,乃是五台山给我的五十粒金丹砂,这可如何是好?”有缘急道:“我得去黄河找他”

龟将军一把扯住他道:“那赤髯龙我也听过他的凶名,他仗着舅爷是西胡王,为非作歹,坑过不少人,修为更是神仙境界,你此去如何能斗得过他?”

有缘一听不由愣了,龟将军所言甚是有理,可是自己若是不去,又如何交差,这么多金丹砂,得够自己­干­多长时间,道:“不管了,我如今能下水了,我去直闯河府,找黄河水伯说理去,我就不信还没地方说理了”

龟将军依然扯着不放,道:“你别傻了,那虾兵与赤髯龙一伙儿,我估摸着他们­干­惯这无本的买卖,肯定不止一个参与,你根本就闯不进去”

有缘明白过来,龟将军这是等着他求他呢,知机道:“还望龟将军帮我”

龟将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想着自己白守了她一夜,一点儿报酬也没有,总算是有了机会,道:“帮你也不是不可,凭着我的修为,别的不敢说,带着你闯进黄河水伯神王府中去讲理还是可能的,只是你如何谢我?”

有缘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道:“龟将军,我身上也就只有这黄葫芦了,你看?”

“你那黄葫芦我早就研究过了,就能多装些东西,还沉的要命,不要,不要”龟将军却是不知黄葫芦之所沉,乃是里面有浮屠山的一抔黄沙所致

有缘心道你不要最好,我还不愿意给呢,表面为难道:“那依龟将军的意思呢?”

龟将军看看四周,确信无人,因着真武荡魔大帝御下甚严,向来要求门下弟子要行侠仗义,路见不平,要伸出援手,他是这么要求门下的,自己也是这么做的,路上见有缘遇难,便不计报酬将他救了回来,然而门下众人可不都是这么认为,龟将军便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轻声道:“五十粒金丹砂,一人一半,我也不多要”

“什么一人一半?”有缘叫出声来

龟将军见有缘不情愿,道:“你不愿意就罢了,要是没我你可是一粒也拿不回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缘盘算着,能拿一半,就是一半吧,道:“就这么定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龟将军喜出望外,拍着有缘的肩膀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么,你小子是个做大事的人”

有缘想着人家救过自己­性­命,拿走二十五粒金丹砂也不算多,如此一想,心中释然了多,道:“可还要拜谢真武荡魔大帝?还是现在就走”

龟将军道:“我家主人就不用拜谢了,我自会替你禀报,当然也不是现在就走,我得将那几术水系法术传授与你,你今日开始勤加练习,修炼七日,咱们然后出发”

有缘不知龟将军何意,却不知龟将军乃是个机灵多智,小心谨慎之人,想着赤髯龙也是神仙修为,又有许多虾兵蟹将,有缘在水中的本事越大,两人闯过去的的机会也就更大,当然因着真武大帝门规所限,他也不敢害了有缘,只是‘你情我愿’的赚取一些金丹砂而已

真武大帝手下有龟蛇二将,又称作水火二将,乃是大帝的肚子和肠子所化成,龟将军极为擅长水系法术,当即将水系的基本法术给有缘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细微到法力如何在肾脏中运行,如何更为充分的调动水元素,有缘听得明白,学的极快,而武当山的天地灵气之充栽不必说,七日之后,有缘的水系法术竟都学会,只是没有领悟人仙绝术而已,龟将军颇为满意,带着有缘出二天门往黄河而去

三十七 皆为利来

有缘随着龟将军驾云到了武当山上空,回首望去,只见太虚宝洞,朱陆灵台,下面有三十六宫,更有万千香客,香火鼎盛之极,遍山梅花,满地瑶草,其中更有潜龙,伏虎,驯鹿,仙鹤,丹凤,青鸾鸣叫声此起彼伏,不愧是中天神岳,仙家之宝地

龟将军见有缘看呆了眼,打趣道:“莫要羡慕,若是有朝一日玉帝也封你为真武大帝,你找他要一处如此洞天也不是难事”Hxm

有缘笑道:“我法力低微,哪敢有此想法,只是想着也只有荡魔天尊如此慈悲为怀,救死扶伤之人,才配享此圣地吧”然后当先而行,往北飞去,龟将军琢磨不透有缘此语何意,转着眼珠跟上

两人驾云而行,一个时辰不到,便到黄河岸边,按落云头,龟将军瞅瞅四下无人,当先下水,道:“小子,跟着我来”

有缘使个逼水法,紧随其后入水,入水之后,龟将军更显灵活,那厚重的龟壳,因着水的浮力,再不成为其负担,龟将军推着水,避开激流,往河底深处寻去,两人小心翼翼,潜行约莫半柱香时间,见到一段泥沙带,水和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天然的禁制,龟将军道声:“小心!”然后捏着鼻子,闭着眼硬闯过去

有缘看见河中央这一片厚厚的泥沙带,浑浊不堪,暗想难怪黄河水如此浑浊,原来是这黄沙所致,当即也有样学样,捏着鼻子,闭着眼,撞入沙阵之中,只觉黄沙卷卷,水非水,土非土,着实让人难受两人在这浑浑噩噩的沙阵之中,兜兜转转了半柱香的功夫才算过去,过了沙阵,却见河水极为清澈,冰凉入骨,龟将军暗叹:这二十五粒金丹砂真是难挣啊而有缘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一片昏黄的泥沙带,遮着不见天日

沙阵乃是黄河水伯府的禁制,利用这黄沙比水更易传音,更难穿过,形成一种天然的警铃,因此龟将军和有缘刚刚过了沙阵,便见着虾兵,蟹将,鲭鲌鲤鳜,龟鳖鼋鼍,持着刀枪剑戟,瞬间围了上来,龟将军掣出一杆长枪,笑道:“慢来,慢来,休要动手,我正要去见河伯神王呢”

那虾兵早远远的看见有缘,暗叫乖乖的不得了,这小子命大没死,还搬请了救兵来,趁着众人不注意,暗暗回转,一溜烟的去禀报四哥,赤髯龙

这边蟹将喝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穿过我河府禁制之后,才说要见河伯神王,真是岂有此理,赶紧束手就擒”

有缘接口道:“蟹将军,我前几日过黄河之时,被贵府之中的四哥,也就是那个赤髯龙打劫,今日来讨要个说法,速速带我们去见河伯”有龟将军壮胆,有缘丝毫不惧,气场强大,好似被围的不是他们一般

蟹将听有缘叫出赤髯龙的名号,说的有板有眼,心中信了几分,可是却是不敢做主,因着赤髯龙在黄河之中地位仅次于河伯,而且有一个舅爷乃是西胡王,四哥之名响当当的,谁不给三分薄面,心中打定主意,让四哥自己来擦ρi股的好,叫道:“信口雌黄,四哥出身龙宫,富可敌国,岂会抢你,真是岂有此理”

龟将军和有缘尚未答话,远处一人叫道:“说的好,哪里来的跳梁小丑,信口雌黄,敢到我们黄河水伯府来撒野”

众水兵闻声自然而然分开一条水道,让那人走过来,正是四哥赤髯龙,后面正是跟的那个虾兵,依然是腰挂长剑,翩翩君子之风,丝毫看不出一丝匪气

龟将军一见,愣了一下,看看有缘,见他点点头,心知这是正主来了,自己这二十五粒金丹砂多半在他身上,当即道:“想必阁下就是四哥赤髯龙了?”

赤髯龙捋着胡须,微微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在龟将军面前我如何当得起四哥二字,这只是众水族抬爱,说笑罢了”

龟将军见他认识自己,语气谦和,脸­色­放缓,笑道:“既然你认识我,那就好说了,只要你将劫走的一百粒金丹砂还给我这兄弟,有缘,我便不再声张,不至于闹到水伯神王那儿去,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有缘看看赤髯龙的张大的嘴,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龟将军确实是说了一百粒

赤髯龙合上龙嘴,狞笑道:“本人给你点颜­色­,你便开染缸,真是自不量力,你当我真怕你了,我只是惧你背后的荡魔天尊罢了”

龟将军呵呵一笑,手中长枪摆了一个架势,道:“动手最好,咱们把声响弄得越大越好,等着河伯他老人家出来主持公道”龟将军背后有着荡魔天尊,一点儿也不怕事大,又冲有缘,道:“你护着自己便成,咱们坚持片刻,待得河伯出来,自有说法”

赤髯龙心中恼火,这只老乌龟软硬不吃,也不知虾兵们怎么巡的河,直到这二人穿透河沙阵之后,才发现动静,要是在河沙阵之上,众人就是打出天大的动静,河伯府里也听不着,在此处动手,势必会惊动河伯,他连忙一改脸­色­,向前缓缓迈步,道:“龟将军会错意了,小龙哪敢和您动手,当年您在北俱芦洲降妖除魔的事情,小龙可是没少听”

赤髯龙忽软忽硬,态度难以捉摸,龟将军不知其何意,不留神间赤髯龙已经走到龟将军身边,陡然间长搅电般劈出,大喝道:“去死吧!”你道赤髯龙因何如此大胆,全仗着背后舅父西胡王撑腰,想着当年九弟鼍龙要吃唐僧­肉­,犯了如此大的过错,舅父都能帮他遮掩,如今依然在黑水河逍遥快活,自己斩了个**又有何妨,更何况只要龟将军一死,自己再捏死有缘,谁又能知晓?

龟将军不设防,有缘却是吃过赤髯龙一次亏了,早早暗暗提防,使出寒冰领域,幻化出一柄冰剑,叫声:“小心!”的同时格挡住赤髯龙的利剑,然而利剑乃是西胡宫中的宝贝,他法力又比有缘高出甚多,冰剑应声而断,然而缓了这么一线,龟将军却是将**缩回龟壳,利剑砍在龟壳之上,迸出火光的同时,也发出一声巨响,早惊动了水府中的黄河河伯

龟将军躲过一剑,大为恼怒,舞着长枪,扑向赤髯龙,长枪如电,杀的赤髯龙狼狈不堪,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赤髯龙此时哪还管得了许多,连忙大喝道:“兄弟们,并肩子上,四哥我回头请哥儿几个喝酒”

众虾兵,蟹将闻言,或真或假,不管三七二十一,舞着刀枪扑了上来,龟将军的长枪透着深深寒意,长枪过去,虾兵,蟹将,鲭鲌鲤鳜,龟鳖鼋鼍尽皆冻赚他眼角瞧见河伯正推水过来,边打边大喝道:“赤髯龙,你抢了我两百粒金丹砂,还要杀人灭口,好大的胆子,我定要回去告诉天尊,禀报玉帝”

众水族听得目瞪口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价又涨了,有缘见赤髯龙气的赤须倒竖,心中直乐的同时,也深感恶人得有恶人磨

三十八 得福

黄河水伯闻得水府外打斗之声,推水而来,见众水兵围着龟将军打个不停,又听他说要告诉天尊,禀报玉帝,醒悟过来他是真武大帝座下的龟将军,难怪如此法力,又听他高呼赤髯龙劫了他金丹砂,河伯不由暗暗皱眉,对于赤髯龙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只是因着他舅父西胡王的关系,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可是今日局面他是非理不可,若是真闹到玉帝那儿,水德星君说话哪有真武大帝分量重,如今趁着双方未闹出人命,赶紧让他们罢手才是

想到此,河伯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盂儿,托在左手,右手比划两下,一股晶莹剔透的水流从白玉盂儿中冒出,直直的奔向战超水流如有生命一般,隔开双方兵器,化开被冻住的虾兵蟹将,然后自然流回白玉盂儿

龟将军知道是黄河水伯神王出手了,遥遥致礼道:“河伯神王好手段,龟将军有礼了”众虾兵蟹将,也赶紧躬身行礼,赤髯龙也连忙低头,快步走到河伯身边,要说什么,河伯却是摆摆手,冲龟将军道:“龟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怎的今日要闯我河伯水府翱”

龟将军看看有缘,有缘会意道:“小子有缘见过河伯神王,只因着贵属下赤髯龙抢了我金丹砂,小子法力低微,只能上武当山请了龟将军来讨个说法”有缘虽是苦主,可是脸皮依然不够厚,两百粒依然说不出口

河伯开始对龟将军的喊话还有几分疑心,毕竟龟将军法力高强,赤髯龙想抢哪有这么容易,此时见到有缘,再想着赤髯龙平时的所作所为,已然信了,脸­色­一变,喝道:“大胆赤髯龙,这位小友所说是否属实?你可是抢了人家两百粒金丹砂?”

龟将军暗自得意,刚才自己那一番咋呼,可是真没白咋呼,老河伯听见了

河伯神王毕竟是赤髯龙的顶头上司,此时他变了脸­色­,自己也不敢嚣张,先是认了自己确实抢了有缘,继而辩解道:“只有五十粒金丹砂,哪里有两百粒,望大人明鉴?”想着自己大不了还了这小子五十粒金丹砂,有舅父的面子,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河伯听了先是看了看眼珠滴溜乱转的龟将军,然后望向有缘,道:“有缘小友,你来说,究竟是五十粒金丹砂,还是两百粒,你照实说,无论多少,我河伯水府还是拿得出来的”

有缘看看得意洋洋的龟将军,看看赤须倒竖的赤髯龙,答道:“不瞒河伯,确实是五十粒金丹砂”他话一说完,赤髯龙看了有缘一眼,算你小子识相,龟将军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小子如此白痴么?

黄河河伯也庆幸自己没有问错人,刚要使人拿五十粒金丹砂消灾解祸,却听有缘又接着,道:“河伯神王大人,金丹砂确实是只有五十粒,然而还有两件事,大人却是还不知晓?”有缘这些日子已经成长许多,心知对待赤髯龙这种恶人,千万不要手软

河伯不知何事,只当有缘厚道孩子,闻言笑道:“你尽管说来,我会为你做主”

“有缘先行谢过,有缘知道河伯神王大人最是公正严明,绝对不会袒护下属”有缘先将一顶高帽扣在河伯头上,然后才接着道:“这第一么是赤髯龙和大虾心狠手辣,抢劫不说,还要杀人灭口,小子幸亏得到真武荡魔大帝所救,才活了­性­命”有缘故意扯出真武大帝,让他们捉摸不透自己和武当山的关系,龟将军没准儿都是真武大帝派来的,那便不是代表他个人,而是代表武当山,代表真武大帝

果然河伯听了微微变了脸­色­,看向赤髯龙和大虾,沉声问道:“可有此事?”赤髯龙没有吱声,低头默认的同时,也在暗自琢磨,若是这小子的后台是真武大帝的话,比之舅父不知高出多少,自己怎么如此点背

河伯见赤髯龙不吱声,知道确有此事,点头示意有缘接着说,有缘看看龟将军,道:“这第二么便是赤髯龙心狠手辣,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要杀了龟将军,令人心寒,令人咂舌”

龟将军玲珑剔透,早就会过意来,一接到有缘的眼­色­,便做好准备,有缘话音刚落,河伯眼神看向自己之时,他便翻身扬起自己的龟壳,道:“河伯,你看看,剑痕犹在,这是铁证艾要不是老龟我的龟壳够硬,只怕就在你这黄河之中香消玉损了”龟将军说的不伦不类,惹人发笑,可是众水族看见河伯那越拉越长的脸,哪敢笑出声来,憋得不知有多辛苦

河伯狠狠的瞪了赤髯龙一眼,你给我惹出如此多事端来,回头再好好收拾你,然后按下怒火,他此时已知有缘也不是善茬,问道:“此两件事确实是我们河伯水府不对,幸好小友和龟将军都安然无恙,我代表河伯水府在此先行道歉”

有缘见河伯鞠躬,哪敢当他大礼,连忙回礼,心中暗自揣度道:“看来能混到如此地位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把年纪,一个躬一鞠,自己晚辈又如何更进一步?”

果然河伯接着道:“老朽就依着龟将军的意思,给二位两百粒金丹砂如何?”他心里也是打的如意算盘,自己回头定然得找西胡王要回来,他外甥闯的祸,得让他来擦ρi股,因此毫不心疼,毕竟两百粒金丹砂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赤髯龙听了龙眼瞪得浑圆,双目中­射­出恨恨的光芒看着有缘和龟将军

有缘本想着人家道歉,赔钱,就此算了,然而龟将军却是不准备就此罢休,一则刚才要不是有缘帮他格挡一剑,自己凶多吉少,二则他知道两百粒金丹砂对黄河水府,对西胡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当即撒泼不依,道:“老河伯,我等之命如此贱么?就值两百粒金丹砂?你随我去天尊面前说理去”

河伯见他不依不饶,心知所赔金丹砂,确实是少了些,然而龟将军如此撒泼,却是惹得河伯不爽,难道黄河水府就任他撒野不成,有好处也不能给他,心中一动,道:“人命关天,两百粒确实是少了些,老朽也觉得金丹砂难表歉意”然后冲有缘,道:“小友,你过来,老朽送一样东西与你”

三十九 修行

有缘听得河伯叫他过去,不解其意,又看看他身边的赤髯龙,不敢过去,这条龙心狠手黑,刚才他对着龟将军都敢动手,万一趁自己一个不备,将自己扑杀了,上哪儿说理去

河伯无奈,瞪了一眼赤髯龙,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往那白玉盂儿沾了一滴水,信手一弹,滴溜溜不偏不倚,钻进有缘的黄葫芦中,虽然只有一滴,有缘却觉得背上黄葫芦沉了许多m

河伯道:“我这白玉盂儿装的乃是我黄河水的­精­华,一盂便是整个黄河水,给你的虽然只有一滴,也是不少,好在是你那黄葫芦能盛物,倒是合适不过了”

有缘闻言连忙谢过,河伯笑着对龟将军道:“两百粒金丹砂,外加这一滴黄河水,龟将军可是满意?”

龟将军暗骂你个老狐狸,心知自己再撒泼也讹不出来什么东西了,这老河伯摆明了就是有也只给有缘,不给自己这时,赤髯龙端着两百粒金丹砂出来,心在滴血,胡须越发红,龟将军倒是不怕他,上前将金丹砂接了,冲河伯道:“谢啦!”然后和有缘一前一后,撞进河沙阵,原路返回,跃出水面

黄河岸边,有缘见龟将军脚不沾地,径直往南边的武当山飞去,急道:“龟将军,龟将军!”

龟将军稳住云头,看看有缘道:“你小子得了天大的好处,还想要金丹砂?回仙都去吧!”

有缘此时还不知黄河水的妙处,不解道:“这一滴黄河水,有什么用处?”

龟将军闻言苦笑不得,道:“你个傻小子,那河伯老儿说的清楚明白,你想黄河之水无穷无粳­精­华尽浓缩在一盂之中,其中的水元素得多么丰富,虽然只给了你一滴,却对你的水系法术大有帮助”

有缘恍然大悟,不过依然哭着脸道:“龟将军,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其实就是这两百粒金丹砂全送给你也无妨,可是小子一贫如洗,若是失了五台山文殊菩萨的五十粒金丹砂,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望龟将军高抬贵手”

龟将军哂道:“你死哪儿,我可不管,我也管不着,咱们就此分手,各走各的路”

“唉,那我只有跟着龟将军你回武当山,求荡魔天尊庇护,估计也就是他老人家能让文殊菩萨顾忌三分”有缘可怜巴巴的叹道

“那是,我家主人,三界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龟将军琢磨出味道来:“好小子,你是想到我家主人面前告我一状吧!”他见有缘呵呵直乐,气不打一处来,边解开袋子,边恨恨道:“若不是武当山规矩森严,我家主人嫉恶如仇,我非把你绑了送给赤髯龙去”

有缘小心翼翼的接过五十粒金丹砂,收进怀里,笑道:“谢过龟将军了,你的大恩大德,有缘永世难忘,咱们后会有期”

龟将军气的直瞪眼,懒得理他,驾云回武当山而去,有缘看着龟将军摇摇晃晃的背影,觉得龟将军哪样都好,就是将钱看的太真,陪我出来了一趟,讹了一百五十粒金丹砂还不知足

龟将军逐渐远去,有缘摸摸怀里的金丹砂,再不敢四处去招椰想着自己出来接近两个月了,还是先回仙都的好,当即驾云回碧丹阁

碧丹阁,有缘将黄河赤髯龙之事隐去,只说了五台山西峰所见所闻,罗刹女听说红孩儿如今在普陀山为佛家炼丹,心中稍安,毕竟只要他平安就好,哪怕是辗转得到的消息

罗刹女清点五十粒金丹砂无误,问道:“这次你出去这么久,应该不止去了五台山一处吧!”

有缘知道瞒罗刹女不过,抬头往后瞅瞅芭蕉林,此时有牝正给牛魔王恢复法力,炼制金丹,道:“碧丹姐,您可不要跟有牝说,省的她的”然后三言两语将赤髯龙的事情说了出来,罗刹女听了道:“你也胆子太大,五十粒金丹砂没了就没了,毕竟是身外之物”她顿了顿,道:“这个月在仙都你就不要去夺塔了,好好修行是正经,出门在外,法力多一分,法术熟悉一分,也是好的”说着从抽屉之中拿出三枚金丹,递给有缘

有缘还要推辞,罗刹女不由分说递给他,道:“你去寻个地方好好炼化金丹”有缘心中感激,不再推迟,点头接着离开碧丹阁,寻了个无名的山谷,开始修行起来,自己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静心修行了

有缘服下一枚金丹,有过一次走火入魔经历的他,小心翼翼将其炼化,金丹果然是增长法力的好东西,悉数转化为法力,汇入丹田之中,而且在不知不觉之中修补有缘这口缸的各种缺口,当然只是地仙修为的他,依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有法力从涌泉­茓­缓缓流出

不知不觉,三枚金丹炼化,丹田处法力涌动,有缘惊喜的发现,法力流转肺肝肾心脾之时,肾心脾处都法力活跃,自己如今已经能够驱动水系,火系,土系法术,水系和土系都是基本的法术,而火系是三昧真火

法力有所­精­进,有缘开始法术的练习,只见他念念有词,左手捏个诀,右手捏着拳头,张开嘴,吐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火球迅若流星打向对面的山石,石头瞬间湮灭,五行之中再无此物,好似不曾存在一般,有缘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甚满意,这三昧真火果然如牛魔王所说,颇有难度,自己这几个月丝毫没有进展,只是不像原来那么吃力,丹田处还有些许法力

三昧真火威力大是大,可是却太过耗费法力,有缘露出一丝苦笑,闭目盘膝打坐,引天地灵气入体,缓缓汇聚在丹田处,待得丹田法力再次涌动,方开始试着练习水系法术,熟悉口诀,提高熟练度,再次耗光丹田法力之后,有缘已经彻底掌握人仙级别的水系法术,只是绝术不能领悟

再次打坐,再次引天地灵气入体,丹田法力再次满满当当,有缘开始练习自己的土系法术,土系法术他练习最多,手拿把攥,地行术,土系分身,土盾,土龙攻,都达到了地仙级别的最大程度,只差绝术没有领悟

都练习一遍之后,有缘本想着驾云离开,猛然想起自己背上的黄葫芦中多了一滴黄河水,便张开双手,信手打出两条土龙来,土龙栩栩如生,好似活了一般

四十 都是聪明人

两条土龙细致入微,栩栩如生,好似有了生命,摇头晃脑,张牙舞爪,黄葫芦中本有乌巢禅师浮屠山的一抔黄沙,加进去一滴黄河水之­精­华,便好似画龙点睛一般,原来的土龙只是有缘运用法力凝结黄沙而成,如今沙中含水,水里裹沙,自然而然和在一起

土乃五行之母,水乃五行之源,无土不生,无水不长土乃蕴含乌巢禅师无上法力的黄沙,水乃黄河水之­精­华,此二者相克之物,于黄葫芦之中完美结合,攻击力大增的同时,防御力也大为增加,不会再出现在黑风洞中让法力高强之人生生将土龙震得粉碎的情况,有缘的绝术绝对防御更不会仅仅二虎之力便可撕破

接下来的日子里,有牝­操­持着生活上的一切,有缘便得以全身心每日都来小谷提高法力,熟悉法术,更多的召唤出黄葫芦中的水土二元素,越发感受到浮屠山黄沙和黄河水之­精­华的神奇,越来越得心应手,土水交融

待得一月之后,有缘法术的熟练程度大有进展,土水火三系法术齐修,着实少有,信心大增,当然他也遇到了瓶颈,那便是修为仅仅是地仙境界,法力不够,丹田中的法力根本就不够将所有法术施展一遍

这一日金丹炼成,有缘接过罗刹女手中的金丹,冲她和有牝笑笑,道:“放心吧!”转身出门,先去寻了狮驼王,狮驼王见是他来,不由大喜,毕竟有缘可说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而且几个月过去了,自己的秘密在他口中守口如瓶,心知此子交的过,又要拉着有缘去喝酒,有缘连连摆手道:“不去了,不去了,我得为生计奔波不是,不能跟你比啊”

狮驼王背身朝着他家九个娘子,脸上不亡着鬼脸,那是有一脸苦水要倒,根本就不愿意放有缘走

有缘听着屋里莺莺燕燕,热闹非凡,知道这帮夫人们的厉害,道:“老驼,这回就算了吧,我这来呢,主要是令兄托我看看,到底有几位夫人怀上了”

狮驼王闻言道:“你这是要去五台山?”见有缘点头,狮驼王道:“让他少­操­心这个,赶紧使人给我送点儿金丹砂了,金丹砂不够用了”

有缘点着头,就往外挪步,道:“走了,我一定带到话”狮驼王刚准备送他出门,却听得里面一声咳嗽,狮驼王叹气,挥挥手道:“说好了,下次回来,跟我喝酒”

有缘留下一句一言为定之后赶紧离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英明神武,一呼百应的狮驼王和惧怕老婆,温柔乡中的狮驼王交织在一起,到底哪一种生活是他想要的,又或者都不是,有缘胡思乱想之中驾云往五台山去

五台山,有缘照例给了一粒金丹砂给山门的童子,然后大摇大摆的去见了狮猁王,狮猁王引着他去见狮奴,狮猁王接过金丹恭敬的转呈给狮奴,笑道:“峰主,金丹成­色­还不错,而且也很准时”

狮奴不动­色­声,看了看,接过那一盒金丹,转手放在桌子之上,有缘那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另外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来,笑着道:“里面是我孝敬给二位的金丹砂”狮猁王赶紧接过呈上,狮奴拿着瞅都不瞅,仍在一边,展颜笑道:“有缘,不错,办事痛快,咱们以后长期合作下去”然后伸手道:“坐,坐,上茶,上茶”

有缘知道狮奴­性­子,关键是得把事情给他办妥帖了,也不再谦让,大大方方坐下,只听狮奴接着道:“以后你也不用次次都来了,狮猁王你不是每几个月都会派人去仙都么?以后顺便送到碧丹阁去就是”

有缘连连道谢的同时心中略微有些成就感,毕竟这是自己开发的第一个稳定客户,然而狮猁王听了却是双眼猛地睁大,眼珠陡然变鞋变圆,惴惴不安的看着狮奴,不知所措

此时有童子端上茶来,狮奴笑着对有缘道:“喝茶,喝茶,有缘兄弟看看我们五台山的新茶如何?”说着先低头品起来,有缘也不知他们二人怎的了,只当没有看见,埋头喝起茶来

狮奴“噗!”的吐出口中的茶叶,然后才对狮猁王,道:“狮驼王,走了多久了?”

有缘才陡然明白狮奴用意,暗叹自己还是­嫩­了点,狮猁王被点破了,反而不惧了,道:“峰主,走了一年了,实在是狮族无后,我才出此下策”

狮奴声音不急不缓,道:“我明白你的苦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菩萨也不会怎么外出,也不会用到你们兄弟,只是你不该瞒着我”

狮奴如此和颜悦­色­,狮猁王不知所以然,有缘也不知为什么狮奴会在此时提出此事,而且当着自己这个外人的面,狮猁王见狮奴态度和缓,察言观­色­,赶紧主动承认错误,道:“峰主,大人大量,是我们兄弟不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狮奴终于露出笑容,道:“你放心,菩萨那儿我自会替你瞒着,西峰的香火钱,你以后盯着点儿,只要你我联手,神不知,鬼不觉,可以弄出更多的金丹砂出来”狮猁王如今把柄被捏着,自然受教,狮奴接着道:“如今你,我,有缘三人可说是连成一线了,金丹越多越好”说完,拿着那盒金丹自去修行

狮猁王送有缘出山之时,有缘奇怪问道:“峰主,若是要寻一个赚取金丹砂的伙伴,极为容易,怎的会选上我?”

狮猁王琢磨片刻,道:“我刚才也一直在想,一是你来的巧,他刚好拿住我的把柄,西峰他可以只手遮天,香火钱上交多少,他说了算;二是你法力低微,他好拿捏;三是还有百多年他便要过那‘赑风’天劫,因此金丹是多多益善”

有缘此时方明白过来这狮奴刚才为什么在他面前发作狮猁王,而狮猁王很有可能早就知晓这些,看准时机将自己带到狮奴身边,用金丹稳住狮奴,至于狮驼王很有可能也知情,半真半假的和自己套着交情,都是聪明人啊如此一个修行世界,不长心眼都难

四十一 符篆

有缘离了五台山,一路南下,兜兜转转,风餐露宿,见山拜山,遇河拜河,好不幸苦,吃了数百闭门羹,遭了近千白眼,焦躁时念叨着苦其心志,气馁时想着劳其筋骨,沮丧时想着乌巢禅师所说修身养­性­,慢慢练就一副不骄不躁,百折不饶的­性­子

时值五月,有缘驾着云,陡然见着一座山,群峰绵延数十里,山状若龙盘,又似虎踞,龙虎争雄,势不相让,更有一条清溪自东远途飘入,依山缓行,绕山转峰,气势中又现出几分静谧如此天地灵秀之处,定然是仙人居所,有缘按低云头,低眼望去,却见山脚下人群熙熙攘攘,香客甚多,绵延不绝,此处也不知是何人居所,香火如此之旺盛

有缘心里正嘀咕之时,山中飞起一只仙鹤,到有缘面前长鸣一声,然后扭头带路,将有缘带到山门之前,有缘落地,只见山门边有一块飞来巨石嵌在道边,巨石上写着六个大字龙虎山天师府,有缘醒悟过来,此处乃是张道陵天师的洞天福地

山门处一个道童,对着有缘打了一个稽首,道:“道兄到我龙虎山,有何贵­干­?”

有缘自入世以来许久没有打过稽首了,都是抱拳了事,今日猛地一见,不由亲切,连忙还礼道:“道兄,有礼了在下有缘,乃是仙都碧丹阁的伙计,碧丹阁想必仙童定然听过一二,我司主要是帮人炼制金丹,素闻龙虎山香火旺盛,每日所收香火钱不少,因此今日冒昧来访,看能不能和龙虎山合作合作”

道童听得明白,不似其它洞府直接驱赶了事,而是笑着对有缘,道:“道兄,请稍待”然后转身对着那仙鹤耳语几句,抚摸抚摸仙鹤的羽毛,仙鹤低鸣一声,往山门里飞去

有缘如今已经颇有些嘴皮子,和道童Сhā科打诨,两人聊了片刻,已经甚是熟络,只听有缘问道:“道兄,我有一事不解,刚才我看见来你们龙虎山上香的香客们,走时几乎手中都拿着一张符,上面都是些蝌蚪似的文字,不知何意?”

说到这个那童子脸上现出傲然之­色­,洋洋自得道:“符篆乃是我家天师首创,小则能驱邪避灾,大则能降龙伏虎,妙用无穷,三界之中,仅此一家”

有缘想起五庄观时学过佛家的六字大明咒,明白其中原理,随口问道:“想是将仙家法力蕴藏在这字符之中,来驱邪避灾,降龙伏虎?”

道童看了有缘两眼,道:“你倒是有几分见识,大抵是如此,不过我家符篆上的法力凝而不散,久而不衰,天地之中仅此一家,比之别家普通符不知高上多少”

有缘只当他吹大气,有几分不信,拿言语试探道:“仅此一家?可是我却曾耳闻几百年前,佛祖用六字大明咒压制齐天大圣五百年,法力能凝结在那六个字上五百年,也称得上凝而不散,久而不衰了吧”

道童被他挤兑赚脸红耳赤道:“你哪里知晓,佛祖那六字大明咒乃是自身大法力凝结而成,而我家符篆乃是直接将天地灵气转化成法力凝集在上,不然山下香客千千万万,就是佛祖的法力都不够分的”

有缘闻言恍然而悟,道:“原来如此,想必其中奥妙在那蝌蚪文字之上吧!”

道童刚要接着说下去,却见着仙鹤飞了回来,冲着有缘长鸣一声,道童不由脸露惊奇之­色­,道:“有缘道兄,你倒是好运,今日巧的很,我家大师兄在,你随仙鹤过去,他自会见你”

说话间仙鹤已经展翅引路,有缘不便多问,道声多谢,驾云随行,你道有缘因何问如此多,只因心中想起熊罴­精­曾将自己的字误认为是张老头的字,今日方想起他说的张老头是张道陵天师,自己若是能如张道陵一样自然将法力融入字中,岂不是受用无穷,自己待会儿得寻个机会,要问个清楚明白

龙虎山上山峰颇多,殿台楼阁比比皆是,有缘随着仙鹤穿Сhā其间,绕过一个山峰之后,豁然开朗,只见群山之中竟然有一湖泊,水面如镜,将天上白云,蓝天倒影的清清楚楚湖中心有一个孤岛,孤岛上有一座凉亭,仙鹤径直朝凉亭飞去,有缘紧随其后,两人的倒影都清楚映入湖面,有缘俯首望去,只觉好似湖里有同一个世界一般

仙鹤将有缘领到,便自行回转,有缘按落云头,只见亭中央站着一个老道,拿着一个拂尘,正静静看着湖面,有缘快步过去,见礼道:“在下有缘,见过道长”

那老道转过身来,­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回礼道:“你便是有缘?不必拘礼,贫道乃天师大弟子王长,直呼贫道道号即可”

难得见到个如此和蔼,不拿架子的,有缘反而有些不能适应,往日里那些个说辞,不知如何说起,倒是王长笑道:“有缘,你不必拘谨,你们碧丹阁我自然是知道的,乃是仙都的一家老字号了,只是我龙虎山的金丹砂向来都会由天师送到三十三天之上的老君炉炼制”

有缘此时才回到角­色­中来,连忙道:“王道长,太上老君所炼制的金丹虽然成­色­是最好的,可是想必收取的费用也是最贵的,仔细算来还是到我碧丹阁合适”

王长摆摆手道:“我龙虎山香火旺盛,那些个金丹砂就当送与老君,也是无妨的”

有缘闻言不由不解道:“即使如此,道长请我进山却是何意?”

“听闻有缘你的字写的极好?”王长问道

有缘不由皱眉,想起刚见面时他那句“你便是有缘?”自己没有注意,此时才回过味来,问道:“不知道长从何处得知?”

王长答道:“乃是天师在上清天上弥罗宫原始天尊处,听令师讲混元道果之后,令师镇元子私下向天师提起此事”

有缘方明白过来,原来是师傅镇元子提到过,难怪他知道自己,只是依然弄不清楚王长用意何在,正自沉吟之时,只见王长飞身而起,陡然间拂尘变大,他握在手中,以拂尘为笔,湖面为纸,写起字来

四十二 铺路

如镜湖面,王长静立其上,拂尘划动如风,有缘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龙虎山的天地灵气自然而然往拂尘涌去,然后透过拂尘流出,拂尘划动水面,却没有起一丝波澜,一丝涟漪,王长动作极慢,每一个细微动作,配合着自身的呼吸,甚至法力的流转,有缘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只觉拂尘与王长俱为一体,片刻之后,王长飘立空中,拂尘恢复原样,笑着问有缘道:“有缘,你看贫道这几个字写得如何?”

有缘飘在他身边,直看呆了眼,心中想起那童子说的凝而不散,久而不衰几个字,只见湖面中间龙飞凤舞的写着龙虎山三个字,一笔一划极为清楚,从湖面凹陷下去,而周围的湖水竟然丝毫没有往低洼处流动的迹象,好似凝固一般,神奇之极,好半晌有缘才呆呆的答道:“道长,好字,字竟然能如此写,有缘受教了”

王长微微点头,不以为意,念声口诀,将拂尘变大,然后递给他道:“你试试?”

有缘又是一愣,才接过拂尘,学着王长立在水面,引天地之气入体,传到拂尘之上,然后从笔尖缓缓泄出,法力便是墨水,拂尘划动,打破湖面平静,有缘也写得是龙虎山三个字,他依足王长的法力运转,凭着自己天生对字的敏感与天赋,勉力在湖面留下了一个龙字,然而虎字刚刚落笔,惊动湖面,龙字立马消散开去,虎字写完,写山字之时,虎字马上消失,有缘大惑不解之时也略有所得,那便是如此写字不耗丹田法力,乃是直接用天地灵气转化而成,他将拂尘递给王长之时,问道:“道长,我依足你的法力运转方式,怎的却差如此之远?”

王长笑道:“你已经算是有天分之人,能在湖面上写出一个字,龙虎山弟子大多都是一笔写出,上一笔已经消失,因此都写在纸上,是为符篆”王长见有缘依然看着自己所写的三个字发呆,接着道:“拂尘是我,我即拂尘,法力和天地灵气自然转换”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最好明白,也最不好明白,有缘不是天才横溢之辈,听了模模糊糊,还要问时,王长又道:“此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普天之上也就是天师能做到,譬如我还得借助水为媒介写出,而天师则可在空气之中写出,高下立判你也不要着急,平时笔耕不戡多加练习”

“字乃仓颉所造,蕴含自然法则,自合大道,他生而四目,能穷天地之变,仰视奎星圆曲之变,俯察龟文鸟羽山川,指掌而创文字,文字既成,天为雨粟,鬼为夜哭,龙为潜藏可以说每一个字都是仓颉感悟天地所创,合乎自然之道,因此能吸收天地灵气,让法力凝而不散,久而不衰凝结法力”

有缘点头表示受教,道:“道长说的清楚明白,只是道长和我素昧平生,怎的一见面就倾囊相授,还望道长明告有缘”

王长闻言神秘一笑,道:“我只是遵照天师之意,指点于你,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有缘还要再问,王长一拂拂尘,将那镜湖中的龙虎山三字拂去,道:“有缘,以后每年这个时间,你都可以来龙虎山镜湖练习一次,直至略有小成为止”

有缘心知问不出什么,得了如此大的好处,赶紧躬身道谢,疑惑中驾云而起,心想定然是师傅托付于张道陵天师,有机会自己定然要回万寿山谢谢恩师

王长见他离开,自己也驾云飞到主峰天师府中,只见一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背背两把雌雄斩邪剑,手上也拿着一个拂尘,王长见到此人连忙躬身行礼道:“天师,那有缘于写字上确实是有几分天赋”

“嗯!”张道陵点点头,道:“这符篆之法,知易行难,在于笔耕不戡勤加练习,传授与他也无伤大雅”

王长起身道:“弟子许了他每年来龙虎山练习一次,如此一来,镇元大仙所许的一枚人参果,他想赖账也赖不掉了”

张道陵听心里暗自摇头,自己这个弟子虽然勤勉,却是好了些天分,道:“我找镇元子索要人参果,纯属取个意头罢了,下一次人参果熟,还得万年”

王长却是不解,道:“天师,那您这是为了什么?”

张道陵没有答话,双目望向远方,如今大部分路都已经铺好,至于能不能在成就大事,全看造化了

有缘离了龙虎山,想起普陀山便在东北边不远处,红孩儿便在那处,自己何不去碰一碰,或许能够碰上也说不准,因此不再南下,往东北而上,驾云乘风,不多时普陀山在望,有缘不敢托大,远远的避开落迦崖,绕过潮音洞,落在普陀山后山,他倒不是指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普陀山,只是走了这些个名山,他摸清楚门道,熟人大都走后门,而是只有生人才会走前门,愣生生的碰壁,他今日是要装一回熟人

果然有缘刚刚落地,早有一个沙弥迎上前来,果然如有缘所料,他见到有缘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依然一脸热情的道:“敢问施主,从何处来,要见甚人?”

“我叫有缘,从仙都山来,受一位故人所托,想见见善财童子,”有缘见他样子,便知自己赌对了,此处肯定时常有人来探,不然他会直接呵斥于他,让他走前面山门

沙弥不置可否,就要打官腔之时,有缘从怀里掏出一粒金丹砂,塞到沙弥手中,沙弥掂一掂,却是依然不动声­色­,有缘咬咬牙,素闻佛家富庶,果不其然,一粒金丹砂看门的沙弥都看不上,有缘又掏出一粒,塞给他,他才笑道:“我去通传,他见不见你,我也不知,你在此等着,哪儿也不准去,二十四诸天时刻巡视着,小心着点儿”

有缘知道规矩,也不的沙弥黑他两粒金丹砂,毕竟数量不多,而且这些个守山门的向来懂得细水长流,然而好巧不巧的二十四诸天之一的鬼子母诸天巡视到后山,见有缘在此,喝道:“你是何人,怎么敢在我普陀山后窥视不停?”

四十三 善财童子

鬼子母诸天一脸圣洁,慈母光辉,头戴凤冠,身着敞袖圆领宝衣,脚穿云头鞋,左手持着一个玉如意,见有缘年纪尚鞋语气缓和了些,道:“我是鬼子母诸天,你是何人?”

有缘曾在后山藏书楼里一本佛经之中记载过鬼子母的事迹,她皈依佛门前专一捕杀幼儿,后来佛祖点化于她,她顿悟前非,悔过自新,专一守护幼儿,促成呣子团聚,可说是一等一的慈悲女神有缘见是她,计上心来,道:“有缘见过鬼子母诸天,我从仙都来,我冒昧来普陀山为了求善财童子一件事”m

鬼子母诸天因着红孩儿童子形象,从心理上便一直亲近于他,此时听说有缘要见他,语气越发柔和,道:“你要见红孩儿?你是他什么人?”

“不敢欺瞒鬼子母诸天,我幼年修行之时,有一幼弟,让妖怪掳走,多年未见,我一直四处寻找,近来闻得红孩儿与某弟相像,因此来冒昧求见”有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说着

鬼子母诸天闻言笑道:“孩子,红孩儿定然不是你的兄弟,他乃是牛魔王和罗刹女的孩儿”说到此处,她不由有了几分疑虑,近闻牛魔王和罗刹女逃脱灵山,此子莫不是来刺探虚实的

此时,那沙弥返身回来,见鬼子母诸天在,先行一礼,然后才对有缘道:“你走吧,善财童子说了,他没有什么故人,不愿见你”沙弥如此一说,鬼子母诸天反而疑虑尽去,若是红孩儿闻言立马出来相见,那此子定然是牛魔王和罗刹女所派,如今看来不是

只听得有缘道:“既是如此那便算了,只是可怜我那母亲,思念成疾,每日里想着弟弟,若是善财童子与弟弟长得相像,我定然要带她来普陀山,以慰藉呣子相思之情,既然见不着,那就只好另想它法了”说罢,作势转身欲走

鬼子母诸天一听,心中慈悲心起,道:“有缘,你等等”然后冲沙弥道:“你去向善财童子说,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到此处来”沙弥点头,依着吩咐,再去相请

沙弥过后山紫竹林之时,却见路中冒出一人,一把抓住沙弥道:“小子,你这来来回回,跑了两回,所为何事翱”

沙弥一看,不是别人,真是珞珈山的守山大神熊罴­精­,他除了畏惧菩萨几分,向来蛮横,沙弥不敢得罪,老老实实道:“外面有人要见善财童子,我代为通传”

熊罴­精­自然是明白这些看门人的勾当,咧着嘴笑道:“你小子收了别人多少金丹砂,来来回回的都跑了两趟了”

沙弥连忙道:“不敢的,大神万勿胡说,只是鬼子母诸天让我再请,我这才再走一遭,不然我可不愿去请”熊罴­精­闻言放手让沙弥前去,自己往后山门摸去,想要看个究竟,心中暗想道:“好你个鬼子母诸天,你也有徇私情的时候,好好抓你个把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坏我好事”你道熊罴­精­什么好事被坏了,自然是他心中惦记着龙女之事,有一次他将龙女千哄万骗到后山紫竹林,却让鬼子母诸天一声咳嗽,好生教训了他一顿,熊罴­精­千求万求,磕了不知多少响头,鬼子母诸天才答应不去菩萨面前说

熊罴­精­悄悄摸到后山门,躲在一颗大树之巅,偷眼瞧去,不看不打紧,一眼就瞧见有缘后背背的那个黄葫芦了,黑风山结的宝物,他如何不知晓,一眼便认出来了,心中大骂不已:“好你个偷宝贝的小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刚准备下去将有缘擒了,夺回黄葫芦,又打赚心想如今鬼子母诸天在此,或许与那小子有亲,也说不准,待我瞧瞧再说

不一会儿,沙弥领着红孩儿到了后山门,红孩儿素来与鬼子母诸天亲近,无拘无束,笑嘻嘻道:“鬼子母诸天,你叫我?”

鬼子母诸天露出慈母光辉,抚摸着红孩儿的头道:“不是我找你,是他找你”说着指向有缘

有缘此时正细细打量着红孩儿,他满脸红光,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素一条锦绣战裙,赤着脚,四肢和脖子上套着五个圈子,想必是那传说中的金箍儿

红孩儿看看有缘,却是不识,这些年他归顺菩萨,很少外出,每日里只是在山中炼丹,很少接触生人,疑惑道:“你是何人?”

红孩儿说话时候的神态和牛魔王透着几分相似,长相丝毫不搭嘎,有缘只能心中暗叹此子是随他母亲罗刹女了,他连忙将方才和鬼子母诸天所说的谎话又说了一遍红孩儿听了,不由想起自己多年未见的母亲和父亲,道:“难怪鬼子母诸天会让唤我出来相见,你如此孝顺,着实难得”他顿了顿,道:“只是如今我普陀山炼丹的越来越多,我基本不出山,你若是能将你母亲带来,我定然出来冒充一次你的弟弟”

有缘不动声­色­,道:“多谢童子答应,多谢鬼子母诸天玉成此事只是我母亲乃是凡人,离此处千山万水,过来恐怕得好些时日,只怕到时候有缘难以见到善财童子你”

红孩儿也曾是称霸一方的狠角­色­,闻弦歌而知雅意,冲沙弥道:“此人以后若要见我,你不可阻拦,速速通传便是”

沙弥自然是不敢违背,红孩儿虽然在普陀山不管什么事,可是却深受菩萨宠爱,因着他三昧真火炼出来的金丹着实是好,就因为此使得普陀山的地位比之其他五台山什么的高上不少,当即唯唯诺诺答应,有缘也不敢久留,满心欢喜,告辞离去

有缘驾着云一路往北,转眼之间到那大江入海口处,一边是奔腾不已的大江,一边是浩瀚无边的大海,有缘不由沉醉在这壮丽景­色­之中,浑然不知身处危险之中

此时熊罴­精­驾云迎头赶上,二话不说,黑缨枪当头便刺,土盾护主,及时闪出,挡住这一枪,熊罴­精­不由“咦”了一声,然后喝道:“好大胆的小毛贼,还我黄葫芦来”

四十四 熊罴­精­显威

有缘回转身来,见是熊罴­精­,心中不由叫苦,自己怎的将他忘了,佯装不知,道:“你是何人?什么你的黄葫芦?”

熊罴­精­闻言一愣,收枪道:“不是你偷了我的黄葫芦?我问你,你背上的黄葫芦哪里来的?”Sg

有缘经过这一年的摸爬滚打,早已不是愣头小子,不答反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偷袭于我?”

“我乃是普陀山的守山大神,”熊罴­精­答了一句,显出一丝不耐烦,蛮横之极,道:“小子,你那黄葫芦到底从哪里来的?”

“原来是观音菩萨座下第一高手,守山大神,有缘久仰大名了”有缘不痛不痒的拍着马屁,安抚着熊罴­精­的情绪,然后才不紧不慢道:“实不相瞒,这黄葫芦乃是我从仙都集市上买来的”

“买来的?”熊罴­精­也知道仙都有那些个专门买卖宝贝的修行司,不由问道:“你花了多少金丹砂?从哪家买的?”

有缘在仙都呆的虽然久,却是不知道法宝买卖的行情,拖延道:“听大神口气,好似这宝贝是大神之物,难得是我买了贼赃了?”

熊罴­精­道:“正是如此,这是我黑风山上一根仙藤结的宝贝,也不知被哪个贼子偷走了”

有缘笑道:“大神,那可怨不得我了,这可是花了我十粒金丹砂”有缘想着自己这黄葫芦乌巢禅师和黄河水伯都说无什稀奇之处,就是能都装些东西罢了,因此随口说了十粒金丹砂

熊罴­精­闻言微微一皱眉,不动声­色­道:“道兄见谅,怨不得你,可否告诉我是哪家买的,我自去寻他”

有缘想了想道:“就是仙都有名的宝器行,大神一问便知”

熊罴­精­闻言大怒,长枪一舞,喝骂道:“好你个小毛贼,熊爷爷我差点被你给骗了,看枪!”黑缨枪泛起金光,直愣愣刺来,有缘往后飞开躲过,急道:“大神,你且住手,我可是句句属实”

“还想骗我”熊罴­精­骂道:“宝器行乃是开了百年的老店,这黄葫芦可是一件上好的宝物,怎么可能只卖给你十粒金丹砂,我就不曾听说宝器行的掌柜瞧走过眼”

有缘又躲过一枪,道:“大神,这黄葫芦也就是能多装些物件罢了,有甚稀奇之处,十粒金丹砂我都嫌贵”同时也心中懊悔,自己也是阅历太少,胸无丘壑,撒个谎也让人轻松识破,以后自己得三教九流,处处学习才是

熊罴­精­见有缘还在狡辩,他修为比有缘高出甚多,也不怕他跑,索­性­收枪,道:“今日爷爷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这粒种子,乃是凌虚子给我的贺礼,他是研究宝物的行家里手,那宝器行就是他徒弟所开,若不是普陀山照应着,他如何能在仙都立下脚跟黄葫芦确实如你所说,只是能多装物件,却有一样,相生相克之物,装进去也无大碍,还能水­乳­交融,那根藤长了百年方成,让你捡了便宜,今日你若是乖乖给我,我便饶你­性­命,如若不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有缘听熊罴­精­说完,心中方释然难怪水土合在一起,两种元素更显­精­纯,自己还真是得了便宜,如今知道黄葫芦的好处,自己更是不会还他,心中思索逃生之策,道:“你是普陀山的守山大神,怎的黑风山也是你的,宝物天成,有德者居之”

熊罴­精­闻言大怒,道:“小毛贼,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了”这回他动了真火,运转法力,金光泛体,黑黢黢的身子和黑乎乎的黑缨枪和着金光,别样凶恶,黑缨枪点刺而出,径往有缘咽喉刺来,有缘如刚才一般,招出土盾防御,可是此枪不同凡响,熊罴­精­天生神力,加上法力灌注其上,竟然径直刺穿土盾,势头不减点向有缘咽喉,慌得有缘又使出冰封禁制冻住自己,然而冰封禁制所形成的巨大的冰块依然挡不住黑缨枪,好似一层薄纸丝毫不起作用,被他轻松洞穿

熊罴­精­一声狞笑,犹有余力,黑缨枪倏地加速,更快,更准的刺向有缘咽喉,熊罴­精­当年实力便与孙悟空相差无几,观音菩萨才舍了禁箍儿,将他降服,已是太乙散仙之数,天仙级别,有缘才是地仙,实力相差太远

有缘边往后飞退,边急忙召唤出黄葫芦中的水土二元素,结成一个土盾,黑缨枪戳中土盾,土中含水,发出沙沙之声,果然坚硬许多,黑缨枪入土三分,再难进入

熊罴­精­没想到有缘竟然能挡赚只因土生金,金生水的缘故,黑缨枪蕴含金系法力,它的进入让土和水结合更加严密,熊罴­精­大吼一声,蛮力发作,硬是要洞穿土盾,竟然又进去三分,熊罴­精­­精­神大振,大笑道:“你黑爷爷的长枪,岂是你能抵挡的住的”

有缘真苦苦抵挡,熊罴­精­一席话却是让有缘想起一事,也笑道:“只可惜无论你的黑缨枪如何厉害,比之金箍­棒­差上许多,龙女更是不喜”

他话一说完,熊罴­精­略一迟疑,脑子里面自然想着自己当日说的话,这小子怎么会知晓,而且他平生最恨别人说他比孙猴子差,­精­神上一迟疑,手下自然也缓了些,黑缨枪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有缘趁他分神,黄葫芦中冒出两条土龙,水土交融,土龙栩栩如生,往熊罴­精­打去,熊罴­精­见这小子竟然抢夺先手,不由气的哇哇大叫,长枪一横,轻松架住两条土龙,法力运转,本想将它们震碎,可是土龙却是凝而不散,只是灰溜溜的退到黄葫芦中,有缘见土龙进攻无功,哪敢纠缠,趁此机会,转头就溜

熊罴­精­哪肯饶他,迅速追上,黑缨枪从天而降,凌空劈下,这一次他卯足力气,运转全身法力,定要一击毙敌,黑缨枪呼啸声中破空而来,速度比之刚才快上不知多少倍,这才是熊罴­精­的真本事,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有缘的分身术什么的根本就来不及,还是黄葫芦中冒出土盾,就在黑缨枪即将打到天灵盖之时,挡住熊罴­精­奋力一击

档只是挡住了身体不被黑缨枪直接重创,可是法力交击,有缘如遭雷击,喷出一口鲜血,而且在巨大力道之下,哪里还能驾云,直接被这一枪打进大江之中

四十五 龙生九种之青背龙

有缘扑通落水,早惊动了巡水的虾兵,有缘哪里有空理会他,不等虾兵询问,使个逼水法,借着落水的那股巨大力道,使劲儿往大江深处潜去

虾兵见自己直接被人无视,哪还不恼火,亮出鱼叉,刚要追赶,却又是噗通一声,有人入水,正是熊罴­精­紧追不舍,正好撞上虾兵,虾兵喝道:“来者何人?”

熊罴­精­见有缘越游越远,生怕跟丢了,哪里会管虾兵如此角­色­,推开水,窥准有缘身影,紧追不舍虾兵见他也如此不由气愤不已,我好说歹说也大江上有名的虾侍卫,三哥手下的红人,因此他一手有节奏的拍打着水流,请求援兵,一手将鱼叉径直扔向熊罴­精­,然后紧追不舍,打定主意一会儿要给这两人一点颜­色­瞧瞧

熊罴­精­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只对菩萨和佛祖畏惧三分,此时见虾兵不拦有缘,却来找他麻烦,怒火中烧,顺手接过虾兵扔来的鱼叉,头都不回,反手扔了回去,虾兵闪避不及,正中虾腹,Сhā了个对穿,顿时命丧

这时大江之中大批虾兵,蟹将,鲭鲌鲤鳜,龟鳖鼋鼍,持着刀枪剑戟云集起来,一人欧,鹿角,虾眼,象耳,蛇腹,鱼鳞,凤爪,虎掌,只是背上显出青­色­,正是大江之中有名的江渎青背龙,也是泾河龙王之子,因其排行老三,江湖人称三哥,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此时他怀里抱着死去的虾兵,大怒不已,喝道:“小的们,将那个黑汉子拿下,给虾兄弟报仇”众水族兵士齐齐应诺,一则青背龙向来急公好义,乐善好施,谁都受过他的恩惠,二则青背龙在这大江之中就比江伯地位低,他又是西胡王的外甥,三则虾兵确实是死的太过冤枉,众人感同身受,被人杀上门来,哪能善罢甘休

大江水道,激流,险滩,冷暖,深浅,众水族兵士最是熟悉,不多时,便有大队兵士抄近路,堵在有缘前进的路上,只见刀枪剑戟,弓弩箭矢,鱼叉渔网,前面一名龟将军领着众人严阵以待,喝道:“来人速速束手就擒,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有缘见密密麻麻的水族兵士,自己万难逃脱,定定心神,放下脚程,道:“诸位水族的弟兄,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误入大江,实属无奈啊”他正说着话,熊罴­精­已经到了,这些个水族兵士他浑然没放在眼中,只是一声冷笑,道:“好小子,看你往哪儿跑去?”舞着黑缨枪,就要上前厮杀

这时青背龙领着众兵士赶到,将有缘与熊罴­精­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围了个严严实实,青背龙手提三尺长剑,指着熊罴­精­道:“那个黑大汉,你休要张狂,赶紧束手就擒,还我虾兄弟命来”

熊罴­精­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有一个高手冒了出来,而且是龙族,不由顾忌三分,他见其背上青­色­,收枪拱手道:“这位想必是大江中有名的青背龙,三哥,在下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在此相见”

青背龙却是不愿意和熊罴­精­套近乎,冷笑一声道:“阁下不用和我套交情,我也不想知道阁下是谁,我只知道阁下闯入我水府之中,伤了我们兄弟一条­性­命”

有缘初始听三哥之名,自然想起黄河之中的赤髯龙四哥,不由心中一个激灵,只道青背龙也不是善茬,他却是想错了,正所谓龙生九种,各种不同,青背龙与其弟弟赤髯龙完全不同,他确实是个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汉子,他并不因为虾兵只是一个小角­色­而放弃讨回公道,他要血债血偿

熊罴­精­见青背龙如此说话,语气也强硬起来,道:“我乃是普陀山观音菩萨座下的守山大神,小小的一个虾兵,我杀也就杀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偿命不曾?”

青背龙闻言嗤之以鼻,道:“我当是谁如此强横,原来是普陀山的熊罴­精­,也就是你们佛家的人如此霸道”

“霸道?我们佛家就是霸道,你们又能如何?”熊罴­精­嚣张至极,道:“就算我束手就擒,你们能将我怎么样,将我送上天庭?哈,玉帝老儿只怕也不敢太过放肆,最多打我两锤,便放我走”

青背龙仰天长笑道:“阁下说的对,将你送上天很有可能如此,我今日便要血债血偿,为虾兄弟报仇”众水族兵士闻言都呼喝起来,青背龙这一番话实在是尽得这些小人物之心,哪怕是一个虾兵,他也得为他讨回公道,就是有缘一个外人听了,也不由心折

只见青背龙青锋剑一亮,剑光一闪,冲有缘道:“这位朋友,此处不关你事,你可自行离开”

有缘闻言笑道:“在下有缘,冒昧叫你一声四哥,此事因我而起,我岂能说走就走,我愿留在此处与四哥并肩作战,为虾兄弟讨回公道,再说就算是我走,熊大神也是不会放手的”

熊罴­精­嘿嘿一声冷笑,道:“算你小子识相”

青背龙冲有缘微笑点头,道:“有缘兄弟,你这朋友我算是交下了”然后舞着青锋剑直指熊罴­精­,杀了过去

熊罴­精­丝毫不惧,他向来好与孙悟空作比较,黑缨枪架住青锋剑,哈哈大笑道:“昔日你能大闹东胡宫,今日我也能大闹长江水府”

青锋剑,黑缨枪你来我往杀个不停,两人都是修习金系法术,斗了约莫十来个回合,各运法力,青背龙青­色­之中泛着金光,熊罴­精­是黑­色­之中泛着金光,一青一黑两条人影在水流之中翻转不停,又斗了十来回合,青背龙渐渐落到下风,他只是神仙修为,比之天仙修为的熊罴­精­依然差上一些,熊罴­精­每个破绽,赚的青锋剑刺来,扭转熊腰闪过,然后黑缨枪当胸戳来,险至极点

有缘在旁边看的真切,使出土级寒冰领域,只见黄葫芦中冒出一把冰剑,与施展土系法术不同,这次是水中含土,以水为主,有缘随着有缘手势划破水流,架住黑缨枪,虽然法力相差甚远,然而因着五行关系,冰剑堪堪抵住黑缨枪,青背龙逃过一劫,他跳出圈子,向有缘点点头,然后喝道:“兄弟们,摆阵!给我擒了这黑厮”

水族兵士闻声而动,令旗招展,阵法启动,呼喝之中在大江中形成一道天罗地网将熊罴­精­围了起来

四十六 情为何物

长江水府的水族大阵启动,只见龟兵顶着大盾护卫在前,虾兵挺着长枪紧随其后,更有蟹将桥大网罩着上空,其余各­色­水族或拿着弓,或持着弩,或仗着鱼叉,或舞着长戟,将熊罴­精­团团围住

熊罴­精­持着黑缨枪夷然不惧,笑道:“好好好,尔等一起上来,省的我……”他话没说下去,因着青背龙哪里能看的下去他在长江之中还如此嚣张,青锋剑一招,弓弩齐发,熊罴­精­咆哮一声,每一个毛发都泛起光芒,任由箭矢­射­在身躯之上,箭矢及体纷纷滑落开去,这些水族兵士都只是妖仙,箭矢之中的法力太少,根本伤不了泛着金光的熊罴­精­Hxm

青背龙见弓矢无效,再次挥舞青锋剑,只见龟兵顶着巨盾一步步逼过去,熊罴­精­也是不傻,哪会等着他们合围,舞着黑缨枪,旁人不问,径直杀向有缘,只想着夺了黄葫芦杀出重围而走

有缘知道此时不能后退,自己也在水族大阵之中,自己一跑必然撞开缺口,岂不是让熊罴­精­也能得脱,思索间黑缨枪已到,黄葫芦中冒出土盾,帮有缘挡住这一击,两人法力交击,有缘承受不赚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熊罴­精­狞笑道:“看你有多少口血可吐”这时青背龙舞着青锋奖到,两人再次战作一团,有缘也一擦嘴角血渍,舞着冰较前帮忙,三人斗不多时,青背龙一把扯着有缘,倏地腾身,上面蟹将露出渔网一角,放二人出阵,此时大阵合拢将熊罴­精­围在其中

熊罴­精­眼见巨盾顶来,后面还有长枪刺出,黑缨枪一挥如划破薄纸般划破巨盾,好在后面都是龟兵,枪尖划在那些个龟壳之上,溅出星星火花,熊罴­精­连连飞踹几脚,将面前的龟兵踹出老远,撞得后面持枪的虾兵也站立不赚往外翻腾,熊罴­精­刚要从此处冲出去,却见更有密密麻麻的水兵堵了上来,哪里出的去

这一会儿功夫,众水兵都合围过来,刀枪剑戟都往熊罴­精­身上招呼,饶是他皮糙­肉­厚也多处受伤,他不由咆哮不停,他挥动黑缨枪逼退众人,然后大吼一声,现出原形,一只硕大无比的大黑熊,熊掌在水中乱挥,每一掌都拍得水兵忙飞出老远,将长江水搅动的浑浊不堪,熊罴­精­趁此机会径直撞上上面渔网,众蟹将根本就扯不赚被他带出水面之后,赶紧放手,熊罴­精­早已消失不见,渔网也让熊罴­精­给带走了

青背龙显然没想到如此情况依然让熊罴­精­逃之夭夭,他安抚好众兵士之后,然后才有时间和有缘说话:“有缘兄弟,熊罴­精­本领非凡,这么多人都困他不赚让他逃脱,你以后可得小心为上”

有缘点点头,道:“有缘知道了,今日感激不粳谢谢四哥你援手之德”

青背龙摆摆手,道:“哪里话,除了今日的恩怨之外,我其实和他还有一样私仇”

“私仇?”有缘不解道

“正是,你可知菩萨身边的龙女乃是我的表妹,”青背龙道:“普陀山离我长江水府颇近,表妹时常来此处哭诉,说那熊罴­精­时常说些下流话,调戏于她,我早就想教训教训这黑厮了”

“原来如此”有缘自然知道熊罴­精­垂涎于龙女的美­色­,顺嘴问道:“我听闻龙女仰慕斗战胜佛,不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青背龙长叹一声,道:“斗战胜佛当年去东胡宫借定厚针之时,表妹正好在大舅父那里玩耍,一见倾心,只是当年斗战胜佛一心要为妖族出头,要与人族平起平坐,不愿为儿女私情所乾,再后来斗战胜佛得脱大难入了佛门,表妹便投到观世音菩萨门下,做了捧珠龙女”说到这些往事青背龙显然不愿多提

“你是说龙女是因为斗战胜佛而入了佛门,如此痴情之人,真是少有”有缘叹道,心中却是浮现出有牝的身影,接着问道:“如今二人都是佛家之人,怎的还……”

“一个是妖族大圣,一个是龙王爱女,”青背龙苦笑道:“若是这二人在一起,只怕会引起天庭,灵山,就是三十三天之上也会猜忌,就算是成了佛又能如何,还是有诸多顾忌”

青背龙不想再说这些恼人之事,接着道:“若是以后有缘兄弟要和熊罴­精­寻仇,一定要叫上我一起,当然那是私仇,这些个水族兵士是指望不上了”青背龙公私分明,倒是磊落,有缘暗自佩服之时,青背龙笑问道:“说了这么多,还不知有缘兄弟你是做什么的呢?”

有缘将碧丹阁一一说出,青背龙笑道:“真是巧了,我这里倒是有些金丹砂需要炼制,便托付给碧丹阁了”

有缘心知他是感激自己替他挡了一枪,还要推辞,青背龙接着道:“以前我们都送到普陀山去炼制,如今我们和熊罴­精­撕破了脸,正好碧丹阁补上,你可勿要推辞”

有缘这才答应,也充分领教了青背龙身上那股慑人的风采,当即抱抱拳,心悦诚服的说了句:“多谢三哥”

青背龙甚是好客,又挽留了有缘几日,直到有缘再三辞行,方放有缘离去,出了长江水府,有缘想想自己这一趟出来也有三个月,不再耽搁,径直回仙都

有牝见着有缘才回来,扑在有缘怀里捶打不停,难得的有缘没有躲闪,只因着他心中想起龙女的遭遇,直到罗刹女出来,有牝才害羞的逃到后进去

有缘先交割了长江水府的金丹砂,然后才将普陀山熊罴­精­和红孩儿之事说出来,罗刹女一声悲呼,就要有缘领着她去见红孩儿,有缘却是不敢做主,拉着她去后面寻着牛魔王,又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牛魔王将爱妻搂在怀里,问道:“你看我那孩儿可还好?”

“他很好,只是整日里呆在普陀山中,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有缘如实答道

罗刹女抹­干­泪水,望向牛魔王,道:“你不想让我去?”

牛魔王心知拗不过罗刹女,叹道:“就算去也不能马上就去,得从长计议,依着有缘所说,他的母亲乃是凡人,你马上就去,岂不惹人生疑,还有熊罴­精­如今恨有缘入骨,他又怎能贸然去普陀山?”他说完,见罗刹女又泪眼汪汪,安抚她道:“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四十七 术之极至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有缘都呆在碧丹阁后的芭蕉林,他除了练习土系和水系法术,提升法力,练习符篆之外,便每日听牛魔王讲习三昧真火的修炼之法,这么多年牛魔王自己虽然没有大成,可是却也摸通透不少关节,知道三昧真火的难点在哪里,当年红孩儿在火焰山修行三百年,就是他在旁边指导

只见有缘左手捏个诀,右手握个拳,张嘴往丹炉中一吐,拳头大小的火球钻了进去,只见一块块火砖迅速燃起来,要知道火砖极为难燃,三昧真火果然不凡,一点就着

牛魔王见了奇怪道:“你原来心火不旺,与我相似,我估摸着你也就是能和我一样难有大成,最多炼炼金丹,今日一试,发现你心火颇旺,如此调教两月,有这三昧真火面对熊罴­精­自鼻绰绰有余了”

“你仔细听着,你原来吐火之时,不懂调控法力,浪费颇多,三昧真火只是开始驱动之时所耗法力巨大,然而一旦将吐火术驱动起来,每一个火球所用法力并不要那么多,似你一般将整个丹田法力都吐出去,吐出去得是一团火云,让人避无可避”

听牛魔王如此一说,有缘方醒悟过来,问道:“那依着火生哥看,我这地仙修为的能吐出几个火球?”

“三个,或许四个”牛魔王详细解释道:“这哪里说得准,关键是你对法力的­操­控熟练程度”

“若似三清,如来般法力无边,则自然不用注意每一个法术所消耗的法力多寡,我乃天仙修为也不用那么刻意计算,似你地仙修为的则每一术都得­精­打细算,若是能做到每一种法术所使用的法力能微乎其微,那么某种程度上说也是法力无边了”

牛魔王不愧当年号称平天大圣,这一番说法,无疑给有缘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法力总量少,则可以致力于减少法力的支出,减少每一术所消耗的法力

有缘有悟于心,不停点头琢磨,盘膝在芭蕉林中,法力随着想法自然而然在五脏之中流转起来,看看自己平常在那些地方浪费法力了,牛魔王等了片刻,道:“当然也不是说,法力就不要提升了,提升法力,提升修为是为根本”

“我之所以向你如此讲解,是想告诉你修行之要,一旦入门,开始进境颇快,往后愈发艰难,一枚金丹扔在深潭之中,基本不能看出效果,谁也不知道这枚金丹中的多少法力你自己吸收了,有多少法力你浪费掉了,然而谁也没有怠慢,不敢怠慢,每日炼化金丹,指望着量变引起质变那一日”

牛魔王一番长篇大论,有缘细细咀嚼,一字一句消化,今日才明白说自己怎的自从那日自己稀里糊涂进入人仙境界之后,便这么快便进入地仙境界

“像我七弟那样的天纵之才,少之又少,其实大多数修行者都只是中人之姿,大家或者到了地仙境界,或者到了神仙境界,多少年都再难做寸进,当然大多数人都很难认识到这一点,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是特别的,比他人聪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泯泯众人矣,神仙层次又或地仙层次缓慢提升法力的漫长岁月之中,能做的便是­精­打细算过日子,争取让每一滴法力都能发挥到术之极至”牛魔王直接点醒有缘,你也就是中人之姿,更是直接将他修行多年的心得术之极至直接传授与他

“术之极至?”有缘不由自主的跟着重复一遍,问道:“那是怎样一种境界?”

牛魔王走到丹炉前,左手捏个诀,右手握个拳,张嘴也是吐出拳头大小的火球,给火砖添把火,同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火光,火势,火力比有缘刚才吐得又强上数倍,快上数倍,然后回转身,道:“就是用最少的法力,让术达到最大的效果”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万里之遥的狮驼岭后山中,金翅大鹏和无情,两柄画杆方天戟正激烈对打着,长戟每交击一次,金翅大鹏便指出无情的不足,“角度,角度,方向,方向还有力度,力度”金翅大鹏吆喝不止

只听他道:“并不是每一击都要力重千钧,要虚虚实实,让敌人难以捉摸,你要知道你的每一下挥舞都会消耗你的法力,要用最少的法力,达到最大的效果,保存自己最大的实力,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谁是你的敌人”金翅大鹏将教习武艺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厚黑学悉数传授

无情架住金翅大鹏一戟,气喘吁吁道:“三叔,我也想虚虚实实,可是你每一戟都力道十足,我不用全力招架不行啊”

金翅大鹏见无情浑身是汗,道:“我这戟法重实战,我不跟你玩真的,哪能有效果,这样这次我只守不攻,你放胆进攻便是”

无情大喜,刚准备放胆进攻,却见奔波儿灞跑进来,道:“三大王,少主,大王请你们过去”

金翅大鹏和无情将长戟扔给旁边的小妖,当先而行,金翅大鹏问道:“奔波儿灞,前面来了什么贵客,需要我们出去相迎?”

“那倒不是,而是来了三个强手要来投奔,”奔波儿灞颇为畏惧金翅大鹏,小心翼翼答道:“大王说人家是慕三大王之名而来,因此特来相请”

无情不由暗自思量自从狮驼岭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三人竖起大旗之后,每日来投奔的大妖小妖,千年老妖,各洞妖王,再加上各族有神通者没八百也有一千,从没有过请金翅大鹏专门去见的,看来还真是强力人物,不由问道:“奔波儿灞,你可知是何人来投?”

奔波儿灞想了想道:“听大王说这三人原来是天宫的神仙,下界占山为王多时了,大王去请了几次,三人才愿来投奔,说是与三大王素来相识,抹不开面子,今日才来,至于名字么,我不曾打听”

金翅大鹏听了,喃喃自语道:“天宫中的神仙?与我素来相识?”他聪明之极,咂摸两遍之后,已经估摸着来者是谁,脸­色­微变,然后对无情说道:“你记住谁也不知下一刻谁是你的敌人”说完,满面笑容带着无情到那狮驼洞大厅之中

四十八 天庭

你道今日来投奔狮驼岭是何人,正是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自从奎木狼被害,三人便商量着报仇雪恨,然而金翅大鹏自从到了狮驼岭几乎不出山门,要么­操­练小妖,要么训练无情,三人等了大半年苦无机会,今日实在按捺不赚索­性­装作来投靠狮驼岭

九头驸马对于这三人来投靠是满心欢迎的,一者他们是天上神仙下凡,名声颇响,他们来投无形中抬高了狮驼岭的地位;二者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都颇有几分手段,可说比之来投的寅将军,特处士,熊山君这些个妖王强上不少,对狮驼岭的实力也是一个提升m

因此当三人在洞中慕名要见金翅大鹏之时,九头驸马当即让奔波儿灞去请,金翅大鹏进洞之中哈哈大笑,满脸热情,笑道:“果然是三位仁兄,有三位助力,我狮驼岭定可更上一层楼”说着,大踏步往三人走去,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也满脸高兴,都拱着手成品字形迎了上去,四人只有尺许之时,异变陡生,三人亮出薄纸刀,厚背大刀,锥形刀,刀气大盛往金翅大鹏招呼过去

“三弟小心,”首先喊出声的是王座之上的九头驸马,他有八个头,滴溜溜四面八方都瞧得清楚,又居高临下,因此当先叫出声来

第一个扑过来的是无情,他刚才一听金翅大鹏的话,便知来者不善,早就蓄势多时,挥着画杆方天戟扑了过去,而当事人金翅大鹏,满脸狞笑,双肩一耸,肋生双翅,两面巨大的翅膀冒了出来,将金翅大鹏全身护得严严实实,薄纸刀,厚背大刀,锥形刀招呼上去,竟然不能伤他丝毫,只是堪堪打下来三根羽毛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也是经验丰富,一击不中,已知不妙,三人往后急退之时,三刀齐齐飞出,薄纸刀破风而去飞向九头驸马,厚背大刀撞向无情的长戟,锥形刀旋转起来,扎向金翅大鹏,牵制住洞中手段最为高强之人,果然九头驸马,无情,金翅大鹏三人慢了一线,角木蛟三人趁机撞破洞门,往外飞去,外面小妖还没弄清楚状况,他们转眼已到笔锋

那三把刀好似认识主人,此时都倒飞回来,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伸手去接之时,水猿大圣凌空扑至,他手中使得是无情的从斗法大会上抢夺回来的月桂枝,至­阴­之物,在他手中威力大增,只见他凌空连点三下,三道水弹往三人打去,迅若绝伦,轻松击中角木蛟三人伸出去接刀的右手,水弹一击中手臂,便迅速凝固起来,形成冰层,沿着手臂往上攀爬,迅速冻住了整条胳膊,眼看着马上就要冻住全身,一旦冻住哪里还能走脱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心念电转,也是好勇斗狠之辈,三人用左手接着倒飞回来的刀,齐齐大吼一声,当机立断,左手舞着钢刀砍向右臂,齐根斩断,血流如注的同时也摆脱了冰层的蔓延,不得不说这是脱身的最好方法,三人忍着疼,驾着云,往东逃去

此时九头驸马,金翅大鹏,无情追了出来,金翅大鹏见这三人竟然自断手臂,倒是果决,道:“无情,实战的机会来了,这三人都身受重伤,你去追击,待得你回来之日,我们便去取了狮驼国”

无情领命驾着云往东追去,九头驸马不放心,道:“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你二人带一队身手好的,跟在少主后面,好好护卫”

奔波儿灞兄弟领命离去之后,水猿大圣心有疑惑,道:“三弟,我们马上占领狮驼国是不是­操­之过急,只怕会惹得佛道两家猜忌,派天兵来犯”

金翅大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能蛰伏这些天已属不易了,闻言答道:“二哥,你且放宽心,有我们三兄弟在,怕他个娘的,回头你们坐天宫,我占灵山”

九头驸马见水猿大圣微微皱眉,打着圆场道:“二弟,如今狮驼岭中大妖小妖已有五万上下,这些时日也­操­练的纯熟,如今我们再蛰伏也蛰伏不了,迟早的杀出去,趁此机会让兄弟们涨涨士气也是好的”

水猿大圣闻言叹道:“大哥说的也是,我被国师王菩萨镇在浮屠塔下太久了,小心惯了,也是该实战实战的时候了”说完,发出一声猿啸,声震八百里狮驼岭,水猿大圣风采又回来了

金翅大鹏见状笑道:“二哥,好风采,如今你月桂枝在手,就是那国师王菩萨来了,也不是你的对手,而且你的爱徒无情比他那个什么小张太子强上不知多少”金翅大鹏不动声­色­间捧着水猿大圣,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

九头驸马大喜,道:“二位兄弟,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就是佛祖来了又有何惧?哈!”水猿大圣和金翅大鹏也跟着仰天大笑,笑声中蕴含无上法力,声震于天,传遍四方,更引的四方妖怪来投,狮驼岭越发壮大,厉兵秣马,只待无情归来

三人仰天长笑,声震于天,震动天庭,自然惊动了天宫之中的玉皇大帝,他皱眉问道:“千里眼,顺风耳,速速奏来,下界是何人发笑,惊扰天庭?”

千里眼,顺风耳急到南天门外张望,倾听,不一会儿回来奏报道:“启禀玉帝,乃是西牛贺洲狮驼国,狮驼岭的一伙妖王,聚集不少妖兵,自以为势力庞大,不知天高地厚,因此惊扰圣驾”

时有托塔李天王随侍在侧,接口问道:“你二人可看清楚是什么妖王?”

千里眼知这位李天王不仅是玉帝跟前的红人,也和西天佛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敢怠慢,赶紧答道:“若我没有看错,应当是九头驸马,水猿大圣和金翅大鹏三人”

李天王大惊失­色­,道:“这三个人怎的聚在一起,只怕要掀起天大的波澜臣启玉帝,当早日派出天兵天将将狮驼岭剿灭于摇篮之中”

玉帝闻言却是不动声­色­,正想着如何解释,这时太白金星跳出来道:“李天王差矣,他们能有多大能耐,难道比之当年花果山还厉害么?下界妖王屡剿不绝,只要他们不生事端,何必赶尽杀绝,若是有事,狮驼岭土地早就奏报上来”

玉帝见有人解围,大喜道:“正是如此,何必大惊小怪,散朝”

四十九 各有算盘

玉帝散朝回鸾,太白金星随侍在侧,只听玉帝微微轻叹道:“我如此不作为,放任狮驼岭妖王坐大,不知是盖祸”

太白金星乃是玉帝心腹,他摇头晃脑分析道:“陛下且放宽心,狮驼岭群妖坐大又能如何?最多如当年的孙猴子一般打上天庭,大闹天宫,已经有过一次,再闹一次也无妨”

正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白金星说到玉帝心坎里,只是他依然不动声­色­,不置可否,上位者永远都一副面孔,让手下猜不出他的心意,不过太白金星乃是他的心腹,有些话是需要说给他听,才能让属下有些存在感,沉吟片刻,玉帝缓缓道:“金星你可知当年我为什么一再纵容那猴头,容他大闹天宫?”

“陛下圣明”太白金星奉承一句,然后才道:“老星我开始并不理解,后来才弄明白,陛下通过孙猴子大闹天宫,请来如来佛祖,弄了个安天大会,如此西天和三十三天并立,天庭左右逢源,地位日益稳固,老星拜服”

玉帝闻言一笑,也甚是满意当年这一招,那时自己位在三清之下,天上神仙也好,地上妖怪也罢,都浑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自从如来佛祖出山,与三清并立,二人都不得不对天庭倚重,拉拢,自己的地位才算稳固

太白金星见玉帝笑得得意,不敢打扰,心中细细琢磨,不由心中一颤,难道玉帝是要故伎重演,玩的也太大了吧

果然玉帝开口道:“我思量许久,观察百年,发现二强不并立,佛道两家如今斗得厉害,我怕时日一长,此消彼长,难以稳固”说着,他将手中的三足玉鼎递给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把玩良久,浑身一颤,道:“陛下的意思是说三足鼎立?”玉帝没有吱声,太白金星也没有追问第三足是谁,有时候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将话题一转,问道:“陛下,老臣愿为陛下千秋大业尽绵薄之力”

玉帝对于太白金星这点最是欣赏,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道:“金星,你是朕之股肱,朕最为信任你,这些时日你带着千里眼,顺风耳多多观察西天和三十三天的动向,其余我自有安排”

太白金星叩首躬身退下,心中暗自揣测:“你最为信任的恐怕是自己吧”

太白金星退下之后,玉帝使身边小童唤来唤来大力鬼王,不到片刻,大力鬼王到来,拜伏于地,恭恭敬敬道:“臣大力鬼王恭请陛下圣安”

玉帝心中对大力鬼王的态度极为满意,连忙下阶,将大力鬼王搀扶起来道:“鬼王,来来来,你我之间不要拘礼”大力鬼王乃是当年玉帝历劫时碰到的孤魂野鬼,他便将大力鬼王收在身边,要知鬼魂极难修炼,要不是玉帝提携,他很难成仙,可说是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才是玉帝最为信任的人

大力鬼王起身,恭敬问道:“陛下召臣来所为何事?”

“你去一趟灌江口,给二郎说一声,如今天庭,西天,三十三天都已知晓,大张旗鼓的闹,声势越大越好”玉帝说着顿了顿,道:“朕也等不及了”

大力鬼王点头领旨,玉帝接着道:“去了灌江口,你去北俱芦洲走一趟,给你的兄弟独角鬼王说一声,该是他们兄弟出场了”当年独角鬼王兄弟被擒,大力鬼王向玉帝求情,玉帝便将二人放到人迹罕至的北俱芦洲占地为王,如今又过百年,该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大力鬼王点点头,道:“陛下,当年二郎显圣真君虽然故意放走九头虫,对他有再造之恩,可是此人心思深沉,难以揣测,只怕他也是和二郎显圣真君阳奉­阴­违,相互利用而已”

玉帝欣赏的就是大力鬼王对自己的这份忠诚,处处为自己着想,道:“你所虑甚是,孤也考虑过这一点,想来九头虫也耍不出什么新花样,一旦他耍花样,孤自有后招”

大力鬼王见玉帝算无遗策,心中佩服,这些年来少有玉帝失策的事情,当即再次拜伏于地,往灌江口而去

再说李天王散朝之后,心中怎么思量也觉得不妥当,狮驼岭就在西牛贺洲不说,九头虫,水猿大圣,金翅大鹏都是个顶个的高手,没一个省油的灯,聚在一起玉帝竟然视若无睹,绝对不会因着太白金星一句剿之不绝而罢休,当即唤来小儿子哪吒,道:“狮驼岭群妖聚集,恐怕是冲着西天来的,你去西边走上一遭,顺便看看你哥哥可还安好”

哪吒法力高强,浑身法宝无数,等闲人根本不放在眼中,笑问道:“父亲,狮驼岭有什么妖怪闹腾,值得如此重视”

李天王将九头虫,水猿大圣,金翅大鹏之名一一说出,哪吒也不由为之变­色­,当即踩起风火轮,道:‘孩儿这就去说”风风火火转眼不见踪影

李天王不由摇头,自己这个孩子总是孩儿心­性­,好似永远长不大一般,虽然法力非凡,修为甚高,可是总给人一种不够稳当的感觉,就在李天王对自己这个三儿子腹诽之时,李夫人气冲冲的转出来道:“夫君,贞英又跟着那小子出去了

李天王闻言站起身来喝道:“什么?又跟有为那个小子出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夫君你快想想办法?”李夫人急的团团转

“女大不中留啊”李天王也有些气馁,对于女儿贞英的禁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贞英总能找机会溜出去与有为那小子厮混,也不知他看上那小子那点儿了,修为修为一般,要背景没有背景,就会几句甜言蜜语,可自己女儿偏偏受用,吃他这一套,想到此李天王不由坐下身来

李夫人见状不由更是急了,抓着李天王的手道:“夫君你倒是想想办法,这样坐着可是不行翱”

李天王一把甩开李夫人的手,道:“还不是你平常惯着她,由着她,丫头­性­子野了,你让我有什么办法?”他愤愤的吼了李夫人两句,沉吟片刻,这样拖着确实不是办法,然后唤来府中下人,道:“你带人去寻小姐,还有那个叫有为的小子,将他们都给我带到殿中来,就说我有话要问他们”

五十 见老丈人

有为跟着李贞英有些兴奋,有些忐忑不安的来到天王府,从他开始费尽心机接近李贞英开始,他便想着有朝一日能得到李靖李天王的接见,在他心中李靖李天王可说是三界中不折不扣的成功人士,他自己是天庭之中,玉帝之下的首席权臣不说,西天佛祖也送他赐他一座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而且三子一女家庭美满,三子分别俱都身处高位,都是佛道两家的实权人物,可以说李天王天上地下走到哪儿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然而今日李天王突然使人召他去见,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因此他有些忐忑不安,在他看来还有些太快了,毕竟他和李贞英还没有确定关系,毕竟自己只是在火德星君手下掌管着火鸦一部,在外人眼中自己或许已经是身居高位,可是在李天王这种大佬眼中不值一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李贞英却是极为高兴的,今日父亲竟然主动召见自己心爱的人,着实难得,在她心里有为极为了得,除了法力有些低,其它都还不错,口才,样貌,身材样样俱佳,而且待她极好,她觉得只要自己父母见到有为一定会喜欢他,一定会认可他只见她一蹦一跳雀跃的坐到父亲李天王身边,一把搂着父亲的胳膊,脆生生的叫声:“父亲!”

李天王被女儿这一声叫,便再也绷不住一张老脸,展开笑颜,心中暗暗叹气,这个小女儿真是自己的克星,就在这时有为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下官有为见过李天王”

李靖眉毛一挑,两道锐利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身白衣的有为,也不叫他起身,自言自语道:“相貌上倒是配的上我家贞英”然后才道:“你起来吧,我今日找你来为了私事,不必拘礼”

有为犹豫片刻,偷偷瞅见李贞英向他点头,方大着胆子站起身来,这一站起来李靖才发现有为身量极高,身体微微发福,配上下颌的几缕胡须,可说是翩翩美男子,而且颇有几分官威,很对自己的脾胃,颜­色­不由好转了几分,难怪自己的女儿会看上他

李靖问道:“你是出自镇元大仙门下?如今修为到什么境界了?”

有为最会察言观­色­,见李靖如今细问,知道自己算是过了第一关,心中略松,依然恭恭敬敬答道:“小子去年从五庄观出来进了天庭,说来汗颜,修为刚刚达到地仙境界”修行确实不是有为的强项,他的法力一直不上不下,不在人前,也不在人后

李靖倒是不以为意,有为出自五庄观,也称得上是出身名门,而且不偏不倚,不会打上佛道两家的印记,自己让他­干­的事情倒是正合适,至于法力么,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自己的法力一直低微,当年差点儿被自己的三儿子哪吒所杀,可是后来得了佛祖一座宝塔之后,一般人又岂能奈他何?现在李靖更是明白女儿贞英的心思了,难怪她会喜欢上有为这小子,除了有为的花言巧语,甜言蜜语之外,他和自己很像,长得帅,会做官,处事圆滑,法力不怎么样,如今和自己的区别只是欠上一件有力的法宝而已

李靖想到此,大手抚摸李贞英的头发,笑道:“你先下去,我和有为说点儿事情”

李贞英呼哧呼哧的张大眼睛,看看有为,然后看看自己的父亲,撒娇道:“父亲,你可不许欺负他”见到李靖微微点头,李贞英才笑着离开,走的时候又冲有为点点头,示意他一切有她在,然后才施施然离去

李靖待得女儿贞英离去,又支开手下众人,然后才冲有为道:“坐,坐下说话”

有为依言坐下,悬着大半边ρi股,恭恭敬敬,李靖看在眼里,心中更是赞赏,此子确实是深谙官场之道,哪怕自己一再说是私事,可是却依然如此小心谨慎,李靖接着道:“你在火部多长时间了?”

“一年多了”有为答得小心翼翼,心中暗自揣测李天王何意

“听说你掌管火鸦一部,如此年纪倒也难得”李天王不温不火,不痛不痒的继续说道

“哪里,哪里,小子只是一时侥幸罢了”有为更是琢磨不透

“你想娶我家贞英?”李靖奇峰突出,突然问到私事上来

有为不知何意,微微一愣,然后单膝跪地,道:“小子待贞英小姐一片真心,望天王成全”

李靖呵呵一笑,也不表态,道:“年轻人要稳重一些,不要着急,来,坐下,坐下”

有为见李靖又不提此事,一脸疑惑坐下,李靖端起茶,不咸不淡的品了一口,道:“好茶”有为也下意识的跟着端起茶来品了一口,刚准备随声附和赞叹一声好茶,却听李靖道:“最近老君可常去火部翱”

这句话如一道闪电击中有为的大脑,他喝着茶,不知何味,心中沉思,原来李靖的心思在此处,也亏得有为会做官,虽然上天宫时间不长,却大致摸清楚天宫之中的派系,譬如自己所在的火部便是倾向太上老君的,只是名义上归玉帝管辖,到了关键时刻肯定倒向三十三天之上;而玉帝的中坚力量乃是雷部众神,什么时候见到众雷将出马,便知玉帝是动了真火了,当然还有太白金星一部;至于李天王,哪吒,巨灵神等这一系是倾向佛家的;至于二十八星宿,四大天师,九曜星等等众神仙各种心思只有自己知晓

有为一口茶咂摸许久,品出味来,李天王这是在替佛家打听太上老君的行踪,自己今日这回答看似简单,甚至或许李靖都知道答案,可是关系到自己的选择,选对边了自然高升有望,选错边如猪悟能一般被贬下界,打入畜生道也不无可能

有为不由脸现苦笑,自己还是有些­嫩­,自己和李贞英好上便已经自然站到李靖这边,李靖刚才也问了个清楚明白,到底要不要自己娶李贞英,他心思电转,放下茶杯,答道:“太上老君没有来过,倒是金角童子来了一趟,和火德星君密谈许久,至于内容小子官小人微,不得而知”

李天王脸上现出笑容,道:“你在火部好好做,若是能打入兜率宫,我便将贞英许配于你”

有为表面上大喜,连忙跪拜于地,叩谢李靖,李靖道:“不必谢我,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一会儿我会将你骂出去,或许踢上两脚也说不准,你可明白?”

有为微微一愣,脸上愕然片刻,始明白李靖的用意,举一反三道:“最好我和天王您对一下说辞,免得火部的人问起来出了岔子”

五十一 觉醒

有缘转眼已经在芭蕉林中修行三月有余,有牛魔王在旁边悉心指点他的三昧真火修习的日益熟练,虽然依然只是能吐出拳头大小的火球,可是所耗法力逐渐减少,日益­精­纯,他丹田之中的法力已经足够吐出六个火球,至于土系和水系法术他也没有落下,他努力朝着牛魔王所说的术之极至方向努力,纠正原来施术之时的那些细节问题,果然每一术所耗法力和所需时间都少上许多,当然他每日也依着龙虎山的符篆方法,写一篇字帖

这一日有缘打坐练习完毕,他寻着牛魔王,罗刹女道:“火生哥,碧丹姐,多谢你们这些时日的悉心指导,我想我们可以闯一闯普陀山”

罗刹女思念红孩儿,大喜道:“如此最好,我们明日便出发”

牛魔王却摇头道:“普陀山岂是那么好闯的地方,上一次有缘运气好碰到了鬼子母诸天,还是被熊罴­精­追杀,凶险万分,不可如此草率”

罗刹女看向夫君,心知他是外表粗豪,内心缜密之人,牛魔王接着道:“再等等看,九头驸马在狮驼岭闹得如此之大,狮驼岭地处西牛贺洲,如来不可能不知道,他素来倚重观音,或许会将观音召回西天相商也说不准,那时再去,有三昧真火和芭蕉扇在自保当不是问题”

罗刹女心急,不由道:“若是观世音不去西天,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我那苦命的孩儿了?”

“那倒不是,我们夫妻俩等了这么多年,再等几天也无妨”牛魔王说着将罗刹女一把搂在怀里,话语间颇有决断力,不容置疑

“那依着夫君的意思,等到什么时候为好?”罗刹女不明所以,只觉夫君教导有缘这三个月以来,那股天地之间任我逍遥的豪气逐渐回来了,那种三界之中一方豪雄霸主的气势也逐渐回来了殊不知有缘让牛魔王找到了当年的岁月,恍惚间牛魔王在他身上看见了红孩儿的影子,碧丹阁中的三个多月像极了那火焰山中的三百年

牛魔王没有正面回答罗刹女,他问有缘道:“有缘,你在浮屠山可是有一义弟?”

有缘点头应是,牛魔王道:“普陀山之行极其凶险,你去浮屠山看看你那义弟之后再回仙都来,那时不管观音去没去西天,我们再去普陀山”

罗刹女看着有缘离去的身影,问道:“你怎的如此小心,听起来像是让有缘去交代后事一般”

牛魔王叹道:“不得不小心,佛家的手段我们都是见识过的,万一是个陷阱也说不准”

罗刹女明白过来,道:“你的意思是你变作有缘的涅,我们两个去普陀山?”

“正是如此,让有牝看家,碧丹阁歇上几天也不打紧”牛魔王豪气顿生,道:“这三个月我也想明白了,我若是永远龟缩在此,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过去看一眼,我哪里还是牛魔王,时候一长我有时候真以为自己是火生了”

先不说牛魔王夫­妇­两人支开有缘往普陀山去,有缘怎么也没有想到憨厚无比的牛魔王会骗自己,自己也大半年没有见到猪戈了,便往驾云往西去,刚到双叉岭地界,却见虚空之中三人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往东跌跌撞撞的逃窜

有缘定睛一看,这三人披头散发,看不清楚面容,只见他们都失了右臂,左手分别持着一把薄纸刀,厚背大刀,锥形刀,这三把刀有缘看着眼熟,细一思量,这不是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么?当即迎上前去,大着胆子问道:“可是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位天星?”

三人如惊弓之鸟,见虚空之中陡然冒出一个人来,三把刀齐刷刷一亮,三人固然身负重伤,可是那刀气如风般扑面而来,凛冽之极

角木蛟虽然受伤,说话依然­阴­阳怪气,认出有缘来,道:“是你小子”

井木犴也认出他来,收刀抱拳道:“有缘兄弟,我们后有追兵,改日再叙”当即三人就要继续驾云往前,有缘想着下面便是双叉岭,此岭纷乱无比,乱石堆,山洞叉叉,当年牛魔王夫­妇­便在此处躲过佛兵的追捕,便伸手拦住三人,道:“且慢!”

井木犴脸­色­一变,道:“有缘兄弟,这是何意?”

“三位行­色­匆匆,若是有缘没有猜错,三位可是后有追兵?”有缘问道

井木犴点点头道:“不瞒有缘兄弟,正是如此”

有缘一指云端下的双叉岭道:“此岭名为双叉岭,沟沟壑壑极多,最易藏身,三位若是相信在下,就跟着在下去躲一躲”

角木蛟依然­阴­阳怪气,道:“大哥,这小子信不过”

井木犴闻言不由犹豫,斗木獬却是接口道:“大哥,那小子手下显然有人极为擅长追踪,一路上如附骨之疽,下去躲一下也是好的”

井木犴下定决心,抱拳道:“有缘兄弟,请带路”他也无奈之举,这三个月三人被无情一路追杀,就好似猫耍耗子一般,无情一路在折磨他们,更让三人惊奇的是那个小子的画杆方天戟法越来越难以招架,他们和无情交手三次,只觉得无情一次比一次厉害

当日三人砍下右臂,身负重伤,逃离狮驼岭时见只有无情一人带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二人追了上来,不由勃然大怒,返身舞着大刀无情扑来,无情大戟一挥,约束住众小妖,喝声:“替我压阵”说罢,舞着大戟便扑了过去

画杆方天戟首先架上的薄纸刀,薄纸刀快如风,角木蛟左手刀,闪电劈至,画杆方天戟重七千二百斤,可是在无情手中也快逾闪电,轻松架谆三人配合默契,就在方天戟与薄纸刀交击之时,斗木獬的锥形刀慢上一线,紧接着凌空刺至,无情丝毫不慌,嘴角带笑,方天戟轻轻一转,方天戟小枝锁住锥形刀,斗木獬再难进分毫;最后到来的井木犴的厚背大刀,厚背大刀极为缓慢,却是重逾千斤,井木犴见前面两刀无情档的毫不费力,这一刀上泛着金光,乃是他全身功力所聚,威力绝伦,无情夷然不惧,也运转法力,方天画戟也泛起金光,将薄纸刀,锥形刀震开方天戟,然后双手持方天戟,微微上扬,毫无花假的和井木犴硬拼一记,丝毫不落下风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齐齐变­色­,要知道三人乃是二十八星宿修习日久,法力怎么也比无情高出不少,固然井木犴身负重伤,可是无情年纪轻轻和他拼个平手,哪能不­色­变

不过不容三人多想,无情状如幼虎,方天画戟挂起一道旋风,将三人都卷进战阵之中

五十二 灵鼻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第二次和无情交手是在朱紫国濯垢泉,此泉乃是后羿­射­日,金乌坠地所化,对于身受重伤,右肩膀处依然鲜血淋漓的的三人来说乃是不可多得的疗伤圣地,哪想到三人在濯垢泉休息片刻,止住鲜血,无情陡然出现在天空,画杆方天戟陡然变的巨大无比,无情双手持杆,方天戟径直Сhā入池子,双手搅动起来,这是要将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绞杀在濯垢泉之中

太疯狂了,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怎么说也是二十八星宿,天上地下都吃得开,谁见着都会给几分面子,如今无情竟然要这么将三人当做三条泥鳅般绞杀,这口气哪里咽得下去,三人赶紧跳出濯垢泉,舞着大刀,疯狂的扑了上去2m

无情正是要三人上来练手,正如金翅大鹏所说,这套方天戟法只有经过实战才能觉出其中妙处,方天戟舞动如风,砰砰砰和薄纸刀,厚背大刀,锥形刀分别和方天戟交击,发出三声巨响,然而声音各不相同,角木蛟的薄纸刀砍上方天戟,只觉虚虚荡荡,毫不受力,声音嘎嘣脆生生的,以快打快;井木犴的厚背大刀依然很慢,重逾千斤,无情以慢打慢,也是重逾千斤,力道上不输分毫,声音沉闷结实;斗木獬的锥形刀重在突刺,讲究集中破分散,这一次无情不再用方天戟小枝锁住锥形刀,只见方天戟也旋转起来,方天戟尖和锥形刀尖于高速旋转之中,兹兹擦出火花,声音尖锐刺耳,两人平分秋­色­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互看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惊讶与恐惧,虽然三刀都看起来是不分轩轾,大家实力相当,然而无情却是一方天戟不旺出变化,由虚变实,由实变旋,一戟敌住三刀,哪能让人不惊,让三人惧的是无情的进步,上一次交手无情的方天戟还不知变化,只是结结实实的和三人硬拼,今日却是法力变化万千,­操­控自如

井木犴被无情这一戟惊到,大叫一声:“兄弟们,走!”兄弟三人心意相通,化出万千刀影,齐齐虚晃一刀,毕竟实力摆在那儿,无情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楚虚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拖刀往东疾走

第三次交手是在如今已经破败不堪的波月洞,此处三人最是熟悉,本想着借助碗子山的山势,丛林,甩开无情,然而无情不知怎的天生一副灵鼻,鼻子对于各种气味极为敏感,三人身上的血气一直若隐若现,因此无论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如何躲藏,都被无情找到

这一次无情不等三人动手,主动出击,画杆方天戟与身法融为一体,游走于三人之间,方天戟或快或慢,或轻或重,或锁或旋,千般变化,万般峥嵘,无情打得是酣畅淋漓,爽快之极,只杀的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汗流浃背,胆战心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双方酣斗了约莫五十合,无情主动在手,方天戟再生变化,连点三下,依次点在薄纸刀,厚背大刀和锥形刀上,逼退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无情自己跳出战圈,豪气顿生,道:“再放尔等一次,下次再取你等­性­命”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眼中惊疑不定,不知无情打得什么主意,三人对看一眼,连忙驾云逃窜,这时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带着一队小妖来到无情身边,前者道:“少主,依属下观之,经过这三次交手,少主的方天戟法已经纯熟无比,怎的还留三人­性­命?”

无情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言语中充满自信,道:“方天戟法我确实是完全掌握了,下一次我要将师傅所教的水系法术融进去,自成体系”

灞波儿奔先赞一声,然后才道:“少主,我等如此追杀万里,只逮着三次,只怕再追上他们,着实困难的很”

无情摸摸自己的鼻子,笑道:“无妨,三人的气味我记得牢牢的,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可追上他们”说罢,驾云往东寻去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两人心存疑虑,对望一眼,其实二人是极为擅长追踪技术的,这是九头驸马让二人跟着无情来的原因,这一路之上,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是逃命高手,于逃窜之时,做出各种伪装,制造种种假象,就是他们兄弟俩也头疼不已,往往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来判断三人亡命的路线,然而每次无情都一马当先,不知怎的鼻子灵的不得了,而且从没出错,每次很快就寻着三人

无情时常有惊人之举,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按下心中疑惑,紧随少主身影,往双叉岭而去,无情在空中顿住身形,只见此岭实在是生的乱,问道:“你二人可知此岭何名?是谁的山头?”

奔波儿灞低头一看,答道:“少主,此岭名为双叉岭,过去是寅将军他们的山头,小的听他们说,这岭上还有他当年的一个狼先锋在此修行”

无情闻言微微一皱眉,道:“想不到那狼先锋宁愿留在这么一个穷山恶水,也不愿去我狮驼岭”他顿了顿,道:“罢了,人各有志,不必强求如今角木蛟三人藏身进了双叉岭,你二人径直去寻他,让他带人帮我们寻找,我带着其余弟兄寻着气味去找,如此则万无一失了”无情吩咐完,便带着其余小妖,按下云头,扎进这乱石丛生的双叉岭之中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二人依言,寻着虎啸洞,刚刚落到洞前,早有小妖跳出来询问:“二位是哪里来的,到我双叉岭虎啸洞作甚?”

奔波儿灞神­色­傲然,道:“我们兄弟乃是狮驼岭的,有事要见你们狼先锋,速速去报”

留在虎啸洞的数十小妖,自然都听过狮驼岭的威名,哪里敢大意,闻言赶紧去报,不一会儿,只见狼先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到洞口,陪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二位兄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还望恕罪”

奔波儿灞兄弟见狼先锋如此热情,浑然没有注意到狼先锋眼中的惊惧,灞波儿奔直接吩咐道:“狼先锋,有三个贼子竟然敢刺杀我家三大王,我们一路追杀到此,不见踪影,此岭你最是熟悉,赶紧发动人手帮我们寻找那三人”

狼先锋刚刚将有缘四人藏好,没想到他们竟然招惹的是狮驼岭,不由心中叫苦不迭,但愿他们找不到吧,回头点了一队兄弟,道:“走,咱们去搜山”

五十三 兄弟再见

狼先锋因何心中叫苦,只因有缘当时领着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径直来投虎啸洞,事态紧急,狼先锋也没多问,便将三人藏在虎啸洞中,根本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招惹的狮驼岭,当即硬着头皮,点了一队小妖,随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装镊样,漫山遍野的搜寻

双叉岭着实怪异,沟沟壑壑,千头万绪,狼先锋一队,无情领一队,两队人马搜寻了大半天,将双叉岭前前后后,搜了个遍,不见踪影,无情恼火,更是将当年特处士和熊山君留下的两处山洞直接用画杆方天戟掀翻,双叉岭更是岭不成岭,混乱不堪Dm

狼先锋并没有见过无情,不过看着奔波儿灞兄弟对他甚是恭敬,又听着二人口称少主,自然想起特处士当年所讲之事,不由心中暗自凛然,试探道:“少主,如今搜寻大半日,不见贼子踪影,要不先去我虎啸洞中少歇片刻,回头再找?”

无情虽然心中恼火,面上却是不露分毫,闻言道:“哪里,哪里,狼兄乃是一洞之主,这双叉岭的主人,无情怎的当得狼兄称呼少主?”

狼先锋连忙陪着笑道:“虎啸洞,兵微将寡,小狼我也法力低微,哪里称得上一洞之主,再说寅将军都效力于少主,我称呼您为少主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无情听了,心念电转,暗道:“此子当是极有骨气之人,宁愿守着破洞残兵,也不愿意投奔狮驼岭,怎的面对我如此客气,必有蹊跷”当即哈哈一笑,道:“狼兄客气了,无情可不敢当,今日辛苦狼兄了,今年需要交到狮驼岭的金丹砂,我做主免了吧”

狼先锋听了不由暗自感慨,无情确实是一个枭雄人物,不知不觉之间拉拢人,丝毫不惹人反感,他心中有鬼,当即拍着胸脯道:“多谢少主,以后狮驼岭但有事,小狼我风里来,雨里去,绝不含糊”

无情抱拳拱手道:“那无情便代义父,师傅,三叔谢过狼兄了”说完,他陡然语气一转道:“追杀那三个贼子三个多月,着实累的很,若是狼兄方便的话,无情想带着众兄弟去虎啸洞中讨碗水酒喝”

此时狼先锋真想抽自己两嘴巴,自己当时多嘴试探于他,他如今借坡下驴,如何能推却的了,当即硬着头皮,领路于前,一行人回虎啸洞而去

一到虎啸洞洞口,无情一摸鼻子,马上觉察到了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的味道,他目光陡然变得深邃,看向洞中,这三人必然在洞中,这时狼先锋躬身请道:“虎啸洞,简陋不堪,还望少主见谅,少主请!”

无情点点头笑道:“哪里话,今日无情始知道狼先锋为何恋栈不去了”说着,一指洞口那‘双叉岭虎啸洞’六个大字,道:“这六个字乃是高人所留,端的不凡,颇有几分龙虎山张天师符篆的意思,难道狼兄和张天师有亲?”无情跟着九头驸马这些年,九头驸马刻意栽培,可说是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这字的不凡,只此一点比之熊罴­精­又高上几分

狼先锋连连摆手道:“小狼若是能与张天师有亲,何至于混的如此凄惨?怎么也会大着胆子去占个好点的洞天福地不瞒少主,这是寅将军的一位朋友所留,说起来这位朋友够意思,讲义气,倒是值得一交”

狼先锋的话点到为止,也不说是谁,给无情留下想象空间,待他日后自去问寅将军,无情果然识趣没有多问,跟着狼先锋进洞,虎啸洞颇大,兜兜转转,然而进洞之后,角木蛟三人的气味越发浓烈,连奔波儿灞,灞波儿奔都有所察觉,只是两人见无情和狼先锋相谈甚欢,按在心里,没有吱声

酒过三巡,无情依然不动声­色­,笑着指着狼先锋,冲奔波儿灞兄弟俩道:“你们兄弟俩跟着狼兄多学着点儿,狼兄或许法力不如你们二人,可是却颇有法度,治洞严谨,你们看看,这虎啸洞中虽然兄弟不满一百,可是却进退有序,­精­神抖擞,丝毫没有破洞残兵的意思”无情举杯对狼先锋道:“虎啸洞情况如此艰难,狼兄依然能撑持下去,无情佩服,狼兄真乃将才也”

无情这话倒不是夸奖,狼先锋确实不易,双叉岭本就贫瘠,他少不得要孝敬土地,本来还要交一份给狮驼岭,而且洞中的众小妖却依然如此忠心,斗志昂扬,确实将才,不过可惜了,如此人才却与我狮驼岭作对,只能是洞毁人亡的下超罢了,待会儿我找出角木蛟三人,若是狼先锋能归顺于我,便饶他不死

无情打定主意,双目陡然变得明亮,起身道:“狼先锋,这洞中五谷轮回之所在哪儿,酒喝多了”

论起心机,狼先锋还差得远,尚未觉出味来,当即指派一名小妖领无情过去,无情跟着那小妖,在虎啸洞中兜兜转转,虎啸洞本就颇大,洞中小妖不到一百,很多地方没有人,到无人处,无情陡然伸手一把卡住领路小妖的喉咙,将他举到空中,活生生将其喉骨捏碎

无情深吸一口气,灵鼻一嗅,于万千味道中轻松找到角木蛟三人的味道,循着味道寻了过去,不一会儿寻到一处夹壁,夹壁乃是一处天然石缝,外窄内空,有缘四人正是藏在其中,四人在夹壁中藏了半日,初始还紧张,后来难免松懈下来,井木犴便道:“有缘兄弟,这回多亏你相救,还有一事,万望相助”

有缘点头道:“我和三位天星也是有缘,只要有缘我能帮得上,三位但说无妨”

井木犴看看角木蛟,斗木獬,见二人无异议,才道:“不瞒有缘兄弟,我们四木禽星有一套法力流转的功法,能快速恢复法力,只是如今奎木狼已经不在”说到此他语气难免萧索,叹道:“如今我三人既埔伤,一路逃窜,法力所耗甚大,消有缘兄弟趁此时机,帮我等速速恢复法力”

有缘明白过来,道:“三位是想让我作奎木狼,和三位携手修行?”他见井木犴点头,有缘笑道:“我当是何难事?请天星告诉我修行法诀?”

一直­阴­阳怪气的角木蛟,此时终于开口,毕竟如有缘这般古道热肠之人着实是少,道:“此法甚是简单,便是以有缘兄弟丹田处法力为源头,以有缘兄弟本身为桥梁,将我们三人连通起来,通过法力流转,让我们迅速恢复法力”接着斗木獬说了法诀与有缘听,四人便开始练功起来

当即有缘于中间打坐,引天地之气入体,周围坐着的角木蛟三人,赶紧将仅仅余下的左手在有缘的身上,四人瞬间连通,以往天地之气化成法力之后,总有一些从涌泉­茓­流出,如今便不再外泄,充分吸收

四人浑然忘我,与天地融为一体,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窥视的无情,无情目光锐利,顺着石缝,一眼便瞅见在里面帮助角木蛟三人恢复功力的有缘,脸­色­一沉,虚空之中擎出画杆方天戟

五十四 护法

夹壁内,有缘,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四人浑然忘我,与天地融为一体;夹壁外无情擎出画杆方天戟,目光锐利,本想着一戟捣将进去,将四人捣死其中,可是目光触及到有缘之时,眼神又变得犹豫起来,他轻叹一口,收起画杆方天戟,原路返回虎啸洞大厅之中

心中有鬼的狼先锋见只有无情一人回来,那领路小妖不见踪影,不由忐忑不安,哪想到无情回来之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冲奔波儿灞兄弟道:“兄弟们都歇够了吧,既然那三个贼子不在双叉岭中,我们便回去吧”说罢,大踏步当先往洞外走去m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不明所以,又不敢问,兄弟俩对视一眼,点头领命,当即向狼先锋告辞,领着一队小妖,忙不迭的紧随其后,狼先锋不明所以,一路送出双叉岭,才驾云回来,自己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回到洞中,早有小妖来报,发现那具小妖的尸首,狼先锋一听,惊得魂飞魄散,连忙大步往夹壁处飞奔,该不会无情于不声不响中将有缘等人也扑杀了吧

有缘等人法力尽复,都于打坐中醒来,恰好闻得狼先锋呼喊,连忙应声道:“狼先锋莫急,有缘等安然无恙”说罢,领着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从夹缝中爬了出来,狼先锋见他们几人还活着,方松一口气,当即将四人请到大厅之中,众人坐下之后,狼先锋将无情的所作所为说与众人听,狼先锋最后道:“无情都已经杀了小妖,看来最后定然是发现诸位了,怎的却住手了呢?”

角木蛟依然­阴­阳怪气,道:“确实蹊跷”

井木犴,斗木獬也坐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有缘坐在那儿心中明白的很,自己这个弟弟定然是看见自己了,才没有下手,他也心中高兴,弟弟虽然改名做无情,其实骨子里依然有情

众人猜度不出无情的用意,也便不再猜测,井木犴兄弟三人对望一眼,起身冲有缘,狼先锋拜伏于地,行了个大礼,井木犴道:“感谢两位的活命大恩,我们三兄弟没齿难忘,他日如有差遣,但凭吩咐”

有缘和狼先锋连忙将三人扶起,有缘笑道:“我只是恰巧碰到三位,真正出大力的是狼先锋”狼先锋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三位是有缘兄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能稍尽绵力,乐意之至,何足挂齿”

井木犴三人见两人如此谦虚,更是心生好感,井木犴笑着道:“借狼先锋的话,以后大家便是朋友”连角木蛟也­阴­阳怪气的难得的附和道:“狼先锋和有缘这朋友,我们交下了”斗木獬跟着点头的同时,众人都哄然大笑

狼先锋会做人的很,知道这三人奔波三个月,疲累的很,索­性­送佛送到西,早遣小妖张罗饭菜,在厅中大摆筵席,井木犴三人都饿得不行,大吃特吃,有缘只是象征­性­的吃上一点,趁着井木犴喝酒的空隙问道:“井木犴,你们以后行止如何翱”

井木犴闻言叹一口气道:“说来惭愧,金翅大鹏手段高明,我三人远不是对手,奎木狼的仇一时半会儿是报不了”

有缘见过金翅大鹏,知他是能和乌巢禅师力拼的人物,只好象征­性­的安慰道:“三位莫要着急,我建议你们先找个地方栖身,暗暗修行,总能有报仇的一天”

井木犴没有答话,只是一声长叹,很少说话的斗木獬此时接口道:“如今寻地方栖身也难,狮驼岭在妖族之中势力颇大,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只怕是谁也不敢收留,难以安稳”

角木蛟­阴­阳怪气的愤愤道:“大不了,咱们三个都回天庭向玉帝请罪便是?”

井木犴摆手道:“不妥,不妥且不说玉帝如何惩罚我们,回去之后都得听他差遣,过惯了自由日子的我们哪里还受得了?”

有缘见三人谈论不停,此事自然不便Сhā口,却一眼瞅见狼先锋一脸急切,想说话又不好意思说,毕竟他和三人不熟,有缘明白过来,Сhā言道:“三位,有缘倒有一个去处,可以栖身,就是不知几位是否愿意屈就?”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此时上天无门,地上无路,听得有缘说有个去处,都大喜过望,连连道:“有缘快快说来,何必在卖关子?”

有缘看了一眼狼先锋道:“不是别处,正是这双叉岭虎啸洞”狼先锋感激的瞥了有缘一眼,心中暗喜,若是这三人愿意留在这儿,虎啸洞实力大增不说,而且三人都是天星,身份上不同,一般人再也不敢来此造次,当即接口道:“若是三位愿意留在虎啸洞,我愿将洞主之位让与三位”

双叉岭不是什么好地方,然而却胜在沟沟壑壑,混乱不堪,易于躲藏;狼先锋于角木蛟三人又有救命之恩,可以信得过;此时狼先锋又如此低姿态,井木犴三人哪里敢受,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道:“哪里话,只要狼先锋你愿收留我们兄弟三人,我们感激不粳哪里还要做洞主,使不得,使不得”

井木犴三人法力高强,见多识广,狼先锋愿意让洞主之位倒有几分真意,此时见三人推却,更是拿定主意,定要让三人做虎啸洞之主,井木犴三人死活不愿意,最后角木蛟­阴­阳怪气,道:“若是狼先锋执意要让我们做洞主,我们便不留在这虎啸洞了”

他一席话让场面冷却下来,这时有缘Сhā嘴道:“众位,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众人齐道:“有缘,你但说无妨”

“依我之见,这洞主之位还是让狼先锋当比较妥当”有缘慢条斯理的说道

“理该如此”井木犴三人闻言,齐齐点头赞成,狼先锋要反对,却听有缘接着道:“三位仁兄,都法力高深,手段颇强,然而却不能频频露面,不然走漏了风声,狮驼岭那边不会善罢甘休,我建议狼先锋可封三位做虎啸洞的护法”

“护法?”众人皆不解其意

“护法,顾名思义,维护法纪,不管俗事我观狼先锋制洞甚严,法纪颇多,百多小妖都井井有条,然而这百十来小妖中难免有你亲近的心腹,执行起法纪来,难免心有偏颇,三位天星和谁都不相识,用来执法最是合适”有缘一篇长篇大论,“而且护法只认法纪,地位不低,就是洞主你犯法,他们也可管得”

五十五 群圣

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留在狼先锋身侧,做起了双叉岭虎啸洞的护法,算是有了栖身之所,有缘便拜别狼先锋众人,驾云往浮屠山寻去,刚到浮屠山上空,却见猪戈在上面等候,有缘奇怪问道:“戈,你怎的知道我会来此?”

猪戈憨憨笑道:“师傅,刚才忽然对我说,大哥你要来,让我出来迎你”兄弟俩久未见面,拥抱之后,便一同下山,有缘对乌巢禅师更是心存敬畏,这个世上能掐指会算的都是宗师级的人物,当即恭恭敬敬的拜伏于地,只听香桧树上的乌巢禅师道:“有缘,你可是即将要去普陀山?”2m

“正是如此,我此来是为了见见戈,然后去普陀……”有缘话未说完,却见乌巢禅师再掐指一算,打断有缘,道:“不好,你速速去普陀山,牛魔王夫­妇­……”

乌巢禅师一点醒有缘,有缘明白过来,定然牛魔王将自己支开,夫­妇­俩自己去了普陀山,当即也顾不上和乌巢禅师说话,一阵风似的驾云离去,猪戈看着有缘的背影远去,担忧道:“师傅,大哥他不会有事吧!”

乌巢禅师看看猪戈道:“牛魔王也太过于轻率,佛家上天入地的找他,他还敢送上门去,唉!”

猪戈不由大急,连忙道:“师傅,你救救大哥吧!”

乌巢禅师摇摇头道:“也罢,你也东去,去灌洲灌江口处,那处近日正有聚会,你去了自有人会认出你,你便将你的为难之事说与他听,他自会帮你”

猪戈心中惦记着有缘安危,说声多谢师傅,连忙驾云往灌江口去,到了灌江口却见着,二郎真君之庙,猪戈想起二郎神打猎之时曾经路过过浮屠山,师傅定然是想让我求助于他,连忙于庙前按落云头,报与把门鬼判道:“浮屠山猪戈求见二郎显圣真君”

把门的鬼判哪里听过什么浮屠山猪戈,呼喝着就要赶他走,猪戈哪里肯走,就要往里闯,两人争吵之声,却是惊动了把守内门的两个草头神,其中一个草头神循声走了出来,冲鬼判道:“二爷,兄弟几个难得一聚,你如此吵闹,若是怪罪下来,谁担当的起?”

鬼判也是无奈,一指猪戈道:“我也没辙,也不知哪里来的一个愣头小子,硬是要见二爷”

草头神闻言往猪戈看去,刚要将他打发走了,却猛然想起一人来,一把将鬼判扯到一边,低声道:“这小子倒是和今日来的净坛使者有几分相像”

鬼判想着净坛使者肥头大耳,长鼻刚髯,再一细看猪戈,也是长鼻大耳,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还真有几分相像,不由再问道:“你姓甚名谁,从哪里来的?”

“在下浮屠山猪戈,求见二郎显圣真君”猪戈不知二人嘀咕什么,连忙答道

“浮屠山,猪戈”鬼判念叨两句,陡然之间和那草头神同时双目圆睁,同时蹦出一句道:“你姓猪?”

猪戈点点头之际,鬼判丢下一句,你在这儿稍等片刻,便匆匆往里面去

内宅,二郎神领着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建二将军,端起酒杯,笑道:“三位兄弟,多年未见,难得一聚,我和众兄弟先­干­为敬”说罢,兄弟七人一饮而尽

只见客席之上,依次坐着三人,头一个正是当年的齐天大圣,如今的斗战胜佛,花果山天生石猴孙悟空,他虽然封佛却是依然猴­精­摸样,尖着嗓子,笑嘻嘻没有正行,端着酒杯冲二郎神道:“大哥,这可是素酒?”

二郎神知他脾气,又在那儿逗弄自己,闭口不答,康太尉连忙出声道:“孙二哥放心饮用,都是素酒,哥儿几个可是准备多日呢?”

孙悟空嘻嘻一乐,笑呵呵的将杯中酒饮下去,然后歪歪扭扭的坐下紧挨着孙悟空,自然肥头大耳的净坛使者猪悟能,他做了这些年净坛使者,早就吃遍四大部洲的山珍海味,喝遍天上地下的美酒佳肴,此时喝了一杯素酒,道:“不瞒诸位兄弟,这酒还是得跟自己人喝才有意思,才有味道,今日我们几个不醉不归”

他说完,二郎神接口感叹道:“元帅此语深得我心,那些个酒桌上的迎来送往,实在是苦不堪言啊”他又陪着饮了一杯,道:“今日诸位便将此处是自家一般,开怀畅饮”

这第三位正是当年天宫的卷帘大将沙悟净,只见他青蓝靛脸,声如雷鸣,端端正正,恭恭敬敬的双手端杯,一饮而粳道:“好酒,好酒!”二郎神知他为人,也跟着陪饮一杯,道:“卷帘大将,你我也算是初次见面,勿要拘束,二弟的兄弟便是某的兄弟,正如元帅所言,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二郎神说罢,十人也是难得一聚,当即便又齐齐饮了一杯,众人喝完,都开怀大笑这时,那守门的鬼判,从侧面溜了进来,鬼判刚准备凑到直建将军耳边去禀报,二郎神一眼瞅见,道:“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必遮遮掩掩,有事直说?”

鬼判先细细瞅瞅猪悟能,然后叩首道:“禀报二爷,外间来了个小子,说是什么浮屠山猪戈,要求见二爷”

二郎神闻言也望向猪悟能,他却好似没有听见,正啃着一根香蕉,旁边的孙悟空看不下去,拍了他一下道:“呆子!”

“师兄,你打我作甚?”猪悟能嘟嚷一句,反应过来,问道:“你说是谁?”

“浮屠山,猪戈?”

猪悟能不由一愣:“浮屠山,戈山,猪戈?”他向二郎神微微一拱手道:“大哥,来人或许与老猪我有些渊源,要不传进来见上一见”

二郎神自无不允,对那鬼判道:“你速速去带那猪戈来见”鬼判一溜烟的下去,领着猪戈到来,众人一看都惊得站起身来,只因着猪戈和猪悟能长得太像了,孙悟空笑着拍手道:“呆子,这小子是你在高老庄留下的吧”

老实人沙悟净也难得的附和道:“二师兄,和你太像了”

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建二将军毕竟和猪悟能生疏些,不好起哄,只是拿眼不停的瞟着两人,只有二郎神讳莫如深,在那里看着两人

五十六 师兄出马

猪戈愣头愣脑跟着鬼判进了内宅,他见过二郎神一面,纳头便拜道:“望二郎神救救我大哥”

“这位小友莫有跪拜,先赶紧起来”二郎神信手往虚空之中一托,便将猪戈托了起来

猪戈刚要说话,此时猪悟能早就按捺不赚跳到猪戈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然后又绕着他转了一圈,问道:“你可是出自高老庄?”

猪戈想起临走时师傅乌巢禅师所说,说自有人认出自己,见这人和自己颇像,而且一口叫出自己的来历,哪能不惊,当即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正是高老庄人士,开始修行之后,大哥便给我起了个道号,唤作猪戈”

猪悟能一听更惊奇,结结巴巴问道:“你是翠兰的后人?”

“翠兰?”猪悟能复述了一句才反应过来,道:“她是我祖­奶­­奶­”

猪悟能喜极而泣,语不成声,转身冲着孙悟空,沙悟净哽咽道:“猴哥,沙师弟,这小子是我的后人,我和翠兰的后人啊”

孙悟空,沙悟净和猪悟能师兄弟历经风雨,兄弟情深,当即跳出来,孙悟空拍拍猪悟能的猪头,道:“呆子,这是好事,你哭什么,一边去,待老孙来问个明白”

猪悟能口拙,一直没问到重点,闻言站到沙悟净一边,孙悟空笑问道:“小子,你刚才说要救你大哥,还说你的道号也是你大哥取的,那大哥是你什么人翱你细细说来”

直建将军此时已经使人搬来椅子,让猪戈坐下,他便将如何与有缘相识,如何结拜,如何拜师等前因后果都一一说了一遍,孙悟空闻言道:“这有缘倒称得上有情有义,高才也是好福缘,有缘竟然愿意为他使金丹砂”

猪悟能听了也道:“这小子而且眼光准,竟然让你拜了乌巢禅师为师,他可是当今之世数得着的高手”

孙悟空也知道他所言不虚,当年他传了师傅一篇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路之上受用无穷,不过孙悟空却心思不再此处,拿眼睛瞟了瞟安坐在上的二郎神,然后接着道:“孩子,你说你那大哥身处危险之中,急着找人去救,究竟所为何事?”

猪戈反应过来,连忙道:“师傅说牛魔王夫­妇­去闯普陀山会出事,大哥便火急火燎的去救他们了,可是大哥法力低微,只是地仙修为,如何救得?我的不已,师傅便指着我来灌江口了”

“好个老乌巢,真是不要脸,自己弟子的大哥他不出手去救,竟然指派自己的弟子来灌江口,亏得他那一身法力”孙悟空问完,骂了两句乌巢禅师,然后施施然回坐

猪悟能却是坐不回去,连忙道:“猴哥,牛魔王可是你的结拜大哥,你怎么可能见死不救翱”

沙悟净帮腔道:“大师兄,二师兄说的对,就算不救那个有缘,牛魔王总得救啊”

孙悟空只不搭腔,拿眼瞟了瞟二郎神,拱拱手道:“大哥,乌巢禅师怎的不指派这孩子去别处,单指着你这灌江口来”

二郎神闻言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二弟,其实我也没打算瞒二弟,乌巢禅师和我确实有些交情,只是你是佛家的人物,有些事情只能做,不便知晓”

孙悟空拍拍手道:“大哥是个做大事的人物,你不方便细说,是为我好,我便不再细问,猪戈又和呆子渊源颇深,牛魔王是我大哥,这事我们便管了”

猪悟能闻言大喜,道:“好了,好了,猴哥肯出马,那便无恙了”

孙悟空又望着二郎神道:“大哥,牛魔王在何处,如今情况如何了,你细细说来,我也好定计不是?”

二郎神早有准备,看看张太尉,他主要负责搜集,分析情报,连忙道:“好叫孙二哥得知,我们草头神一直监视着普陀山的一举一动,观世音菩萨虽然不在普陀山,然而却有二十四诸天,守山大神熊罴­精­,佛祖更派了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广大泼法金刚峨眉山清凉洞法力无量胜至金刚须弥山摩耳崖毗卢沙门大力金刚昆仑山金霞岭不坏尊王永住金刚,四位金刚领上千佛兵,如今正在大江入海口上空酣斗呢”

“天庭没有出兵?”孙悟空皱眉问道

“孙二哥果然机敏,深的兵家要旨,一下子便指出了要害所在”张太尉笑着道:“牛魔王最怕李天王的照妖镜”

二郎神笑着看看孙悟空,道:“我不方便直接出手,因此便向舅父打了声招呼,让天庭不要出兵”

孙悟空明白过来,笑道:“那就好办了”他一把扯着猪悟能边往外走,边道:“呆子,我们去救人,一会儿回来喝酒,今日还要在此不醉不归呢?”

沙悟净提着降妖宝杖喊道:“大师兄,我也去”

孙悟空摆摆手道:“你不能去,你一会儿得时不时的出庙门外露个头,让别人知道我们师兄弟在此饮酒呢?”

张太尉接口道:“孙二哥和元帅最好使个隐身法出去,而我们这里的人会交替着变化出去露头,让该看见的人看见”

孙悟空笑道:“如此最好”说罢,领着猪悟能就要离去,却见二郎神冲他拱拱手道:“如此俗事,还得劳烦……”

孙悟空摆摆手道:“自家兄弟,勿要多说,再说还关系着牛魔王大哥和呆子呢”说罢,和猪悟能念声口诀,使出隐身法,驾云往大江而去

孙悟空,猪悟能兄弟二人驾着云不一会儿便到了大江入海口上空,只见牛魔王端的不凡,一条混铁棍敌住熊罴­精­不说,还左遮右挡架住二十四诸天,而四大金刚领着诸佛兵只是将他们夫­妇­围着,围而不上

猪悟能见状,就要抄起钉耙,杀将进去,被孙悟空一把扯着道:“你个呆子,我们怎么可以公然杀过去”

猪悟能醒悟过来,缩着脑袋问道:“猴哥,你说如何是好?”

孙悟空一眼瞅见躲在远处观战的有缘,道:“大哥号称平天大圣,岂是那么易与,先看看形势,那边那小子必然是有缘,我们过去与他汇合再说”

五十七 营救牛魔王

牛魔王夫­妇­大战普陀山并佛家四大金刚,动静颇大,自然惊动了过往虚空的众多修行者,不说牛魔王当年号称平天大圣,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就是罗刹女那柄芭蕉扇也是至宝,因此众多修行者都按住步伐,汀脚步,在外围遥遥观看

四大金刚领着诸多佛兵把住四周,场中央牛魔王一根铁棍,敌住熊罴­精­的黑缨枪并二十四诸天,而罗灿女手持双剑,并未上前帮助夫君,而是警惕的看着四大金刚Dm

有缘一路急赶过来,法力所耗甚多,丹田处几乎空空如也,不过看到牛魔王夫­妇­暂时无恙,心下稍安,寻了一个角落,默默打坐的同时,也注意着场中的形势,心里暗自感叹,牛魔王不愧为平天大圣,一根铁棍使得是虎虎生风,熊罴­精­的黑缨枪对他丝毫形成不了威胁,要不是二十四诸天在外围使出各种法术相帮,估计熊罴­精­早就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了

就在此时,有缘被一人扯到一边,有缘定睛一看,一人猴­精­涅,毛嘴雷公脸,另一人肥头大耳,与猪戈长的有十分像,正是孙悟空与猪悟能后者问道:“你是有缘吧?”有缘连连点头之时,猪悟能接着道:“我是猪悟能,是你那义弟猪戈的祖爷爷,这是我猴哥”

有缘闻言定定神,又仔细瞅瞅孙悟空与猪悟能,心叫乖乖的不得了,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艾自己竟然见着了,激动连连道:“两位想必是来救,火生哥与碧丹姐的吧!”他见两人茫然,解释道:“就是牛魔王与罗刹女”

孙悟空点点头,道:“正是要救我牛魔王大哥,你比我们到的早,怎么四大金刚都围而不攻,只把着四周呢?”

“这场打斗已经打了一天了,”有缘连忙答道:“我刚才在人群中打听清楚了,四大金刚忌惮罗刹女的芭蕉扇,不敢近前,好像佛家遣了东来佛祖过来,不过不知怎的到现在还没到”

“弥勒佛?”孙悟空闻言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位佛祖的凶悍自己都有些怵他三分

猪悟能一听不由急道:“猴哥,赶紧想想办法,不然弥勒佛来,就是你我也讨不了好处去”

孙悟空闻言琢磨片刻,道:“四大金刚还真是学­精­了,如此维护秩序,谁也不敢公然与佛家作对,不然佛家算起后账来谁也顶不赚要是场面混乱一点儿就好了”

有缘看看越来越多围观的众多修行者,道:“大圣,我有一计,可以让场面混乱起来,只是不知混乱起来之后,如何行事?”

“要是乱起来了,我会和八戒分别变化成牛魔王大哥和嫂嫂,将佛兵往西引开,你趁机过去领着牛魔王夫­妇­往东海里去,敖广与我还算有几分交情,在那里躲上半天,不成问题”孙悟空折之间说出计划,接着补充道:“你去吧,若是半柱香时间,场面没有乱起来,我和八戒就强行出手救人”

围观牛魔王夫­妇­大战佛家诸人的有十洲三岛的仙童,仙女,有四大部洲洞天福地的修行者,也有各地自行修行的妖怪,可说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大家都在感叹牛魔王的法力之强,手段之深的时候,耳朵里面也听到一些流言

“你听说没,牛魔王夫­妇­只是想看看百多年未见的儿子,佛家不让见也就罢了,这要打要杀为哪般”

“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吧,佛祖想让牛魔王当坐骑呢,这才要抓他呢”

“我靠,佛家这是要抢夺芭蕉扇吧,这么大阵仗”

“罗刹女生的的真美,也不知是佛家哪个领导看上了”

……

众人开始还只是小声说说,后来越来越没有顾忌,议论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沸腾起来了早有机灵的佛兵觉察到了这一锅越来越开的水,悄悄的去禀报了四大金刚,四大金刚侧耳细听,发现传言如此不靠谱,不由勃然大怒,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广大泼法金刚身怀佛家绝技狮吼功,当即大吼一声:“无知鼠辈,都统统给我闭嘴”

他这一吼,确实是让场面出现短暂的安静,然而谁都知道这是火上浇油,沉寂片刻的声音瞬间嗡嗡大了起来,更有人混在人群中间叫嚷道:“佛家也太霸道了吧,连我们说话也要管了”

其中更有一些倔傲不逊之辈是妖族出身,本就同情牛魔王,闻言怒火中烧,道:“我们是无知鼠辈,你们佛家是什么翱”

眼看着局面不可收拾,有缘在人群之中,打出一条土龙,径直飞向一个佛兵,这条土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佛兵吃了一记,哪甘示弱,便气势汹汹的要来人群中拿人,如此多修行者,哪里看清楚是谁打的,拿错了人,错上加错,人群再次沸腾,各种火龙,水龙,土龙往佛兵打去,场面开始混乱不堪,佛兵虽然是吃素的,可是却是真不好招惹,一支支禅杖高举形成一个大阵,堪堪稳住

可是禁不住围观的修行者中有不少散修之人,绝术五花八门,防不胜防,有施毒的,有放瘴气的,有用声音攻击的,有使媚术的,再加上夹杂在其中存心想捣乱的有缘,孙悟空,猪八戒三人,四大金刚再也稳不住局面,场面彻底混乱起来

被围在中间的牛魔王,罗刹女都是久经战阵之人,经验丰富,知道这是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哪还不知机,罗刹女一张小嘴,吐出一个杏叶儿大小的扇子,然后将左手大指头捻着那柄儿上第七缕红丝,念一声‘苾嘘呵吸嘻吹呼’,即变成长一丈二尺长短的芭蕉扇

二十四诸天见了芭蕉扇,都大惊失­色­,齐齐四散开去,可苦了正与牛魔王独斗的熊罴­精­,牛魔王一根混铁棍不离他脑袋左右,脱身不得,叫苦不迭,只听得罗刹女娇呼一声:“夫君闪开”牛魔王闻言急闪,熊罴­精­闪避不及,只见罗刹女拿芭蕉扇幌一幌,一扇­阴­风,把熊罴­精­扇的无影无踪,连带他背后的佛兵,金刚,以及无辜的修行者们,都不见踪影,留出好大一条口子

机会难得,牛魔王,罗刹女连忙从这口子冲出重围,刚刚出去,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火生哥,碧丹姐,快随我来”

五十八 富贵

芭蕉扇一扇之威,震住场面,所有人都静下来了,二十四诸天首先发现了牛魔王,罗刹女不见踪影,连忙分头通知四大金刚,四大金刚连忙喝止佛兵,不要再与众修行者纠缠,四周的修行者见牛魔王失了踪影,便都齐齐散去,这是人群中冲出两条人影,正是孙悟空与猪悟能二人变化成牛魔王夫­妇­,往西逃窜,好不容易才等到牛魔王现身,四大金刚哪里肯舍,当即带着众人,紧追不舍,只是孙悟空与猪悟能云头疾快,岂是这些人所能追到,两人引着四大金刚兜了个圈子,然后兄弟二人便依然回灌江口与二郎神众人喝酒

这边有缘领着牛魔王,罗刹女二人一头扎进东海,三人推水而进之时,有缘详详细细的将孙悟空,猪悟能出手相救的事情,牛魔王叹道:“他没有变,还是当年那个有情有义的猴王”2m

有缘见罗刹女满脸悲愤之­色­,小心翼翼问道:“碧丹姐,此去可曾见着红孩儿?”

罗刹女无奈的摇摇头道:“观世音早有防备,带着我那苦命的孩儿去灵山了,用二十四诸天和熊罴­精­布下天罗地网,要不是四大金刚顾忌我的芭蕉扇,只怕我夫­妇­早已被擒,看来我们夫­妇­此生是难以见到孩子了”

牛魔王握着罗刹女的手,安慰她道:“如今佛家如日中天,孩子跟着佛家也没什么不好的,这都是命”

有缘思索片刻,叹道:“想必那日鬼子母诸天便识破我了,是我疏忽大意了,让火生哥你们身陷险境”

“不怪你”牛魔王摆摆手道:“事情都是因我们夫­妇­而起,哎!”

三人正在这里意兴阑珊,唉声叹气之时,早有东胡王敖广迎了出来,他高声道:“来的可是平天大圣牛魔王?”

敖广如此给面子,出乎牛魔王意料之外,连忙拱手道:“正是牛魔王,龙王勿要再称我做什么平天大圣,哪里当得起”

敖广近前冲罗刹女和有缘微微拱手,也不多说,恭请牛魔王道:“牛魔王夫­妇­大战佛家,可说是百年来的头一次有人敢挑战佛家,传扬出去定然是一时之美谈啊”

牛魔王连连谦逊之时,却没有动步,而是疑惑道:“龙王,我冒昧来访,不会给你惹上什么麻烦吧”

敖广摆摆手道:“牛魔王勿要多虑,我四胡宫,富甲天下不说,而且虾兵蟹将不计其数,我藏个把人,谁敢来问”

牛魔王此时才移步向前,道声:“请!既然如此,那老牛我便叨扰几天”

敖广和牛魔王并肩而行,和牛魔王有的没的说着闲话的同时,心里暗自琢磨,如今的牛魔王比之原来谨小慎微了许多,这次若不是普陀山以红孩儿为诱饵,只怕他永远不会现身吧

东胡宫大殿果然非比寻常,金碧辉煌,水晶玛瑙,雕栏玉柱,富丽堂皇,牛魔王夫­妇­都还好,却是看的有缘呆了,难怪敖广刚才答应藏人藏得如此豪气,可是他心中却又想起一事,那便是东胡宫先被孙悟空拿走如意金箍­棒­,后被无情拿走画杆方天戟,如此实力怎的却如此装熊,到底何故呢?

进了大殿,敖广自去中间主座上坐下,请牛魔王,罗灿女,有缘三人在右手边坐下,左手边也坐着一人,只见他蓬着头,四方口,悬胆鼻,光着眼两道黄眉倒竖,穿一副连环铠,踏一副乌喇鞋,桌上横着一个短软狼烟帮,腰间挂一个旧白布搭包,大大咧咧的坐在那儿,哪怕是见了牛魔王也只是略微点头

有缘不认识此人,然而当年牛魔王交友广阔,心中却认出此人来,此人乃是弥勒佛祖身边的心腹之人,黄眉童子,手段倒也一般,可是他那腰间挂的乃是后天袋子,俗名人种袋,端的非凡,自己夫­妇­如何招惹的起,看起来东胡宫也是是非之地,还是早日潜回仙都的好

想到此,牛魔王佯装不识黄眉童子,而是抱拳对敖广道:“愚夫­妇­唐突了,不知道老龙王你这里有客人,实在是不该,既然如此我们夫­妇­还是先行告辞的好”

敖广闻言急下台阶,连忙道:“牛魔王你多心了,你若是今日便走了,孙大圣哪里我如何交代,以后我哪有面皮见他”

见牛魔王犹豫,敖广指着黄眉童子道:“此人也不是外人,乃是你的旧识,这是东来佛祖座下的黄眉童子啊”

牛魔王才佯装想起来,冲黄眉童子拱手道:“哦,是,是,是,黄眉兄见谅,时间太久,老牛老了,记忆力不行了”

黄眉童子见牛魔王向他拱手,他才站起身来,道:“哪里,哪里,牛魔王你是风采更胜往昔,敢跟我们佛家叫板,百年来你可是第一人啊”

罗刹女闻言不由脸­色­一变,只当佛家和东胡王设局要在此擒他们夫­妇­,张嘴就要吐芭蕉扇,却被牛魔王一把拦赚那黄眉童子的手也从腰间的人种袋中离开,牛魔王此时尽显当年一方大豪的风采,道:“看来黄眉童子你是专程在此等候于我,不知所为何事?”

黄眉童子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敖广一直的他激怒牛魔王,此时见牛魔王比原来理智许多,心中叫好,连忙打着圆场道:“大家勿要动手,给我老龙王几分薄面,都安坐,安坐”

黄眉童子想着自己身负弥勒佛使命,便微一拱手算是赔罪,一ρi股坐下,敖广见牛魔王依然站着,道:“牛魔王,此处近普陀山,佛家的人肯定还在附近找你,你神通广大没有关系,可是夫人,还有这位小友,只怕是难以脱身”

牛魔王看看站在他身边的罗刹女和有缘,想着东胡王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自己,不然七弟孙悟空定然不会饶他,便点点头,首先坐下,罗刹女和有缘才随着坐下

敖广才回到龙座,笑着举杯道:“来,大家满饮此杯”说罢,一饮而粳黄眉童子,牛魔王等人都跟着陪了一杯,自有龙女斟满

敖广待得龙女斟满酒,然后大袖一挥,众手下悉数退下,水晶宫中只余他们五人,敖广笑嘻嘻的对牛魔王道:“黄眉童子此来,有一场天大的富贵想送给牛魔王你呢”

五十九 密谋

敖广见牛魔王听说黄眉童子愿送一场富贵与他,丝毫不动声­色­,安坐无恙,甚至好整以暇的品起酒来,暗叹牛魔王比之以往真是沉稳许多,喜怒不形于­色­,只怕这次三家会盟不会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牛魔王放下水晶酒杯,然后才施施然道:“富贵?老龙王客气,老牛如今但求与山妻安居乐业,不求其它”Hxe

黄眉童子见牛魔王不痛不痒的将老龙王噎着,不由恼怒,他乃是东来佛祖身边的头号心腹,自觉身份比二人高出不少,肯坐下来陪着二人商谈可说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老龙王尚可,自己到龙宫以来,他都小心侍奉,殷前殷后,没有丝毫违逆,没想到这个牛魔王如此不识抬举,百年前是一方霸主又如何,如今你已经牛落平阳了,黄眉童子起身叫道:“牛魔王,你怎的如此不识抬举,我家佛爷看的起你,才准备抬举你,你怎的听也不听,就往外推”

敖广此次故意没有拦着黄眉童子这个浑人,暗暗观察牛魔王如何回答,只听牛魔王起身抱拳躬身道:“黄眉童子息怒,对于东来佛祖我是百般敬畏的,如何能不识抬举,只是我自己知道自己,胆小怕事,富贵就算是受了,只怕也是守不住”

黄眉童子也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不由哑口,负气转身冲敖广嚷嚷道:“老龙王,还是你来说”

敖广闻言起身,满面笑容,和和气气道:“两位都是贵客,有话好好说,都安坐,安坐”牛魔王和黄眉童子闻言方又落座

敖广走下龙座,指着金碧辉煌的水晶宫,道:“牛魔王,你说的好,得了富贵,还得能守赚然而敖广以为并不如此,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水晶宫中的哪一样东西不是价值连城,然而这些东西在我眼中却是一文不值”

牛魔王没有接茬,静等敖广接着往下说,敖广喝了一杯酒,猛然龙须四张,龙背挺直,丝毫不见老态,道:“牛魔王,我羡慕你艾当年你何等威风,当年佩何等威风,五湖四海皆知你牛魔王之名,五湖四海见到佩无不竖起大拇哥,你们不富贵,你们却一直能挺直腰杆,提起你谁不赞一声好汉”敖广这一番话,配合着他的举动,声音,让人丝毫不能怀疑他是在惺惺作态

“哎!”敖广一声长叹,道:“天生万物,世人只知走兽以麒麟为长,飞禽以凤凰为尊,却不知麒麟乃是龙族和佩交合而成,我们龙族和佩才是天生要主宰三界的种族,如今佛,道并起,我等不求主宰三界,至少得能挺直腰杆,扬眉吐气,不听任何人使唤才是”

“而你佩,至少还扬眉吐气过一段时间,而我龙族却一直低三下四,夹着尾巴做人,更发生过让凡人魏征梦斩泾河龙王的事情,贻笑三界至今,我龙族富甲四海又如何,还不是可悲,可怜”说到此处,敖广拿眼偷瞧牛魔王,接着道:“如今东来佛祖愿意助我们龙,沤族,正是大好机会,牛魔王你要三思啊”

敖广侃侃而谈,说完之后,径直回到自己的龙座,不再吱声,静待牛魔王考虑,一时间大厅之中,安静异常,有缘头一次听到如此秘辛,谁也没有想到,龙族和佩如此久远,也没想到敖广如此处心积虑,卧薪尝胆,谁都被他那老态龙钟的外表所蒙蔽

牛魔王默不作声,扭头看看身边的罗刹女,罗刹女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点头,道:“夫君,不用在意我,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牛魔王闻言袍大亮,站起身时自信满满,笑问道:“敖广你的计划可是东来佛祖,四胡宫和我牛魔王三家结盟?”

黄眉童子终于按捺不赚道:“正是如此,我家佛爷法力高深,手下能人异士无数;老龙王这里富甲天下,四海之中虾兵蟹将不说,更有龙族高手数不胜数;我们两家如此看的起你牛魔王,你……”

牛魔王没有等他说完,打断他道:“正是这个原因,才让老牛犹豫,所谓结盟,自然是三家实力均等,才能稳定,而我只有混铁棍和芭蕉扇与两位相差太远,让我心忧”

敖广只当牛魔王已经动心,连忙道:“牛魔王此事非同小可,当从长计议,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积蓄实力,以你在三界的号召力,大旗一举,来投的人只怕数不胜数”

“老龙王你抬举在下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号召力”牛魔王摆手道:“再说此事那只是大旗一举那么简单,兵器,铠甲,钱粮,人缺一不可”

敖广见牛魔王都考虑到这些事情,更是欣喜,道:“这个牛魔王你放心,兵器,铠甲,钱粮我四胡宫一体供应,绝不敢缺”

牛魔王闻言仰天长笑道:“真是天大一场富贵艾你们出钱,出粮,我出人,哈,哈!老龙王,你可真是好算计,想让我佩当炮灰么,想让我牛魔王替你冲锋陷阵么?”

敖广连忙摇头道:“此话差矣,我龙族岂会让你佩独自为战,一旦天庭派兵进犯,我这把老骨头定然亲自带兵相助”

“你我到可以信上几分,不知东来佛祖图什么?”牛魔王陡然看向黄眉童子

黄眉童子闻言嘿嘿一笑,道:“不瞒诸位,我家佛爷等了太久,有些心急,有些心忧,如今如来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在灵山人缘甚好,更得观音,普贤等菩萨支持,假以时日,佛爷怕金蝉子尾大不掉,威胁佛爷的地位”

“恐怕志不在此吧,”牛魔王接口道:“东来佛祖定然是想让自己早登大宝,入主大雷音寺吧”

黄眉童子笑而不语,也不反驳,也不肯定,敖广见话都说到此处,道:“如今只等牛魔王你一言可决”

牛魔王盯着敖广看了许久,方笑道:“两位莫要耍我,两位已经有了一处狮驼岭,哪里还需要拉我老牛下水”

六十 归途

牛魔王猛然说出狮驼岭,敖广和黄眉童子都愕然对望一眼,敖广叹道:“牛魔王,你也知道狮驼岭了?”

“你故意馈赠一柄画杆方天戟给九头虫的义子无情,还去天宫求救,别人看不出来,我岂能看不出来么?”牛魔王哂道

有缘见提到自己的弟弟无情,倾耳细听,如今想来那柄画杆方天戟定然不是凡物,否则怎的合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三人之力,依然战不过他

“不瞒牛魔王你,我当初将这柄画杆方天戟赠与无情,确实是有想拉篓驼岭的意思,可是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都眼高于顶,就是黄眉童子亲自去了也吃了个闭门羹”敖广显然不愿多提,三言两语带过

牛魔王将信将疑,看向黄眉童子,黄眉童子道:“别提了,这三个魔头强横的很,就是我的人种袋也讨不了好去,他们扬言说要重建狮驼国妖都”

黄眉童子的话让牛魔王信了几分,敖广见牛魔王依然不信,接着道:“我事后使人调查过,狮驼岭也不是没有凭恃,牛魔王,你可记得当年九头驸马是怎么从孙大圣的­棒­下逃脱的?”

牛魔王若有所思,疑惑道:“你是说是二郎神故意放走九头驸马,那时候便开始布局?”

敖广叹道:“这也只是我猜测,不然的话二郎神兄弟打猎怎的跑那么远,而且那么巧,而且以九头驸马的手段,怎么可能从孙大圣和二郎神两人手下逃脱,实在是不能不让人生疑”

“二郎神?”牛魔王摇摇头,道:“二郎神,乃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哪怕是当年和我那七弟大战之时,也磊磊落落,坦言无论胜败,自有兄弟扶持”

敖广笑道:“初时,我也不信,可是细细思量,也不无可能,别忘了二郎神乃是玉帝外甥,两人再怎么不和,也是亲人,他们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如此一说,倒是合情合理,牛魔王叹道:“狮驼岭背后站的是天庭,玉帝这又是为哪般?”

敖广将话题扯回来,道:“玉帝的心思,我等还是少­操­心,只是不知牛魔王到底意下如何?”

牛魔王再次看看罗刹女,道:“狮驼岭,东海,二郎神,弥勒佛,无一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我只是小小牛魔王,还是不要参与了吧,望老龙王你见谅”

黄眉童子闻言跳起脚来,指着牛魔王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牛魔王,看我拿了你回去向佛家请功”说着就要去取腰间的人种袋

敖广连忙过去,一把拉住黄眉童子,道:“切莫如此,切莫如此”然后,冲牛魔王道:“牛魔王,你且在龙宫少歇,好好考虑,这也不急于一时”

牛魔王摇头道:“东胡宫如今已成是非之地,老牛还是早点告辞的好”当即带着罗刹女,有缘,出水晶宫而去

敖广快步追到水晶宫外,道:“牛魔王,你好好思量,随时可以来此,老龙王随时恭候”这时,黄眉童子快步跟到敖广身边,道:“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

“黄眉童子,若是在此处拿下他,孙大圣怪罪下来,我如何担待得起”敖广解释道

“有佛爷在,龙王你何必惧那猴子?”黄眉童子又抬出弥勒佛

敖广却是没有接茬,而是接着说牛魔王,道:“若是他一口答应,说没问题,我反而有些的,如今他豪气依然在,更多了些小心谨慎,若是真的举旗,更易成事”

“那又如何?他不愿意与我们合作?”黄眉童子,没有接着说下去,只见东胡王已经招来一个龙女,道:“带着黄眉童子下去好好安歇”

黄眉童子双眼贼亮,­色­授魂与,流着哈喇子,跟着龙女下去,东胡王敖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佛爷在又如何?你们手段太过狠辣,远不及孙大圣,牛魔王讲情讲义,我虽然着急龙族崛起,可是也得认清楚盟友,不能将龙族置于险地牛魔王艾牛魔王,你迟早会与我站在一起”

牛魔王,罗刹女,有缘离了东海,却是不敢飞上天,静立于水面之上,只听罗刹女道:“你可是因为我?”

牛魔王摇摇头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这一百年在仙都和你相濡以沫,我很珍惜;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如今这个局面,群雄并起,谁都不好惹,只怕是谁先露头,谁先遭殃”

罗刹女当年也是一洞之主,闻言明白道:“你是说谁先露头,谁就会遭到佛道两家的联手打击”

牛魔王点点头道:“若是佛祖和老君联手,天地间谁能阻挡?”他说完沉默一会儿道:“先不管这些事情,我们眼下如何回仙都才是正经”

这时有缘接口道:“我想佛家都在虚空中布置人手,我们何不化作凡人,一会儿寻一无人处上岸,然后租一艘小舟,沿着大运河,然后在溯黄河而上,到了长安城,再往终南山就容易了”

牛魔王和罗刹女两人相视一笑,如今的有缘对于他们来说,是徒弟,也是义子,这一场大战,有缘有情有义,不远万里来救,而且表现甚好,很有急智,看着有缘渐渐成长,对他们来说颇为欣慰牛魔王笑道:“如此甚好,那这一路上,我们便但凭你的安排”

当即三人驾云低飞,寻了一无人处上岸,有缘先让牛魔王和罗刹女化身成火生,碧丹摸样,然后于岸边捡了一块石头,递给牛魔王,牛魔王不解其意,有缘笑道:“还请火生哥施法,点石成金,一会儿我好买上一艘小船”

牛魔王笑道:“如今以你的修为,也能如此,怎的非得让我来施法”

“火生哥,你是天仙修为,点石之后,会很长时间才会变回石块,我们骗了别人一艘小船,总得让人家有时间花出去才是”

“你倒是想得周全,”牛魔王当即法力运转,石头上金光闪闪,变成一个金块,递给有缘,有缘接了过去,如今大唐盛世,人口颇多,不一会儿沿着长江岸,便寻了一个船家,有缘用金块换了他的渔舟,三人上船,倒也安稳,不几日转入淮河,不知怎的这一段水路上,猛然起雾,前后不见其它船只,牛魔王冲这大雾抓上一把,放到鼻边嗅了嗅,皱眉道:“有古怪!”

他话音刚落,船头升起一道水柱,水柱上站着一人,显然是专程在此等候牛魔王一行人

六十一 龙生九子之小黄龙

牛魔王走到船首,袍圆瞪,喝道:“你是何人?敢挡我去路?”

那人闻言赶紧躬身行礼道:“小侄淮渎小黄龙,见过牛魔王”zxSm

“小黄龙?”牛魔王复述一遍,道:“你是泾河龙王之子,敖闰的外甥?”

“正是小龙,在下奉舅父之命,恭候牛魔王多时了”小黄龙彬彬有礼,不像其三弟青背龙那么豪爽仗义,不像四弟那么蛮横无理,有缘心里暗自比较,感叹还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敖闰在淮河底?”牛魔王有些奇怪,没想到四胡王如此坚持

“舅父在河神府恭请牛魔王您大驾光临”小黄龙说话不疾不徐,已经做法推开水路

有缘这时Сhā嘴道:“小黄龙,你怎么如此肯定我们会去河神府”

小黄龙并没有因为有缘的身份,法力,此时突兀Сhā嘴而不高兴,笑着冲有缘拱拱手道:“这位想必便是有缘兄弟了”

有缘拱拱手回礼,这时小黄龙接着道:“舅父曾言,牛魔王乃是天下数得着的英雄人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振兴佩的机会”

牛魔王不由沉吟,这时罗刹女在船舱之中冲牛魔王悄悄招手,牛魔王便回身进了船舱,罗刹女道:“敖闰说的有理,这确实是个机会,夫君你不能因为我而轻易放弃”

牛魔王握着她的手,温柔道:“夫人忘记了我刚才还说的一个原因么?如今三界,谁先露头,谁就会被佛道两家联手打击”

罗刹女笑道:“我怎么会忘记,我的意思不如让有缘下形势,探探四胡王的底牌,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心起事”

“如此甚好,这一路过来,他想的周全,又有急智,让他多见些大场面历练历练最好”牛魔王也赞同罗刹女的提议,他冲罗刹女点点头,走出船舱,道:“小黄龙贤侄,敖闰的一番厚意我也不好推却,只是山妻觉得这淮河上风景独好,想在此看看风景”

小黄龙不解其意,道:“牛魔王的意思是让舅父上来一晤么?”

“那倒不是,”牛魔王笑意吟吟的指着有缘道:“此子跟随我日久,最是了解我的心思,便让他随你下水,去淮河府见见敖闰,你看可好?”

有缘大吃一惊的同时,小黄龙也心中暗惊,对有缘不由看重几分,牛魔王这番话等于是说,有缘说的话,便是牛魔王的话,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笑着对有缘道:“当然可以,有缘兄弟请!”

有缘看看牛魔王,牛魔王笑着道:“你大胆下去,我在上面等你,好好领会敖闰的话”

有缘琢磨出来牛魔王的意思,自己就算说错什么话,有牛魔王兜着,反正有回转的余地,当即大着胆子,拱手冲小黄龙,道:“请!”

小黄龙和有缘并肩推水而行,一路之上只见虾兵蟹将甚是齐整,对小黄龙敬畏有加,有缘不由赞叹不已,笑道:“说起来我见过江渎青背龙,他甚是得大江之中的水族爱戴,然而却不及小黄龙你得众水族敬畏”

“你见过我三弟?”小黄龙九兄弟遍及天地各处,并不常见,他接着问道:“我那三弟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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