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地仙也疯狂 > 十 神奇履历

十 神奇履历

“好,好的很”有缘答道:“三哥豪爽义气,乃是有缘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说起来他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

小黄龙听说他和三弟是朋友,不自觉间和有缘亲近了许多,有缘接着问道:“敢问小黄龙,这淮河河神是谁?也是你们龙族的人么?”有缘刚才在船上就暗自奇怪,毕竟西胡王和牛魔王所谋事大,既然敢公然在淮河河神府中商量,那河神必然是心腹之人了

小黄龙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淮河河神早就不在河神府中多日了,如今这淮河是小弟说了算”

有缘暗道原来如此,不过河神不在淮河也够奇怪的,他接着问道:“不知河神因何离开?”

“说来话长,主要是因着水猿大圣从盱眙山逃出生天,水猿大圣本就是淮河中生长,河神怕他又回来兴风作浪,因此早早的躲了出去”小黄龙耐心解释

水猿大圣,盱眙山,有缘又想起了自己的兄弟有情,如今唤作无情,嘴角现出苦笑,没想到盱眙山救出水猿大圣竟然生出如此多是非

小黄龙本就对有缘甚是好奇,见他嘴角苦笑,不由好奇,刚准备询问,抬头却见着河神府已经到了,当即冲有缘道:“兄弟到了,请随我来”

当即头前引路,有缘抬头瞄了一眼淮河河神府五个鎏金大字,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只见大堂之上坐着一人,和小黄龙有几分相似,不过年岁稍大,不怒自威,颇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比之东胡王还盛上几分

西胡王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顶着一顶金盔,腰间束着宝带,提着一根三棱简,器宇轩昂,气势非凡,一看便知其修为高深,正是太子摩昂,他一眼瞅见跟在小黄龙身后的有缘,微微皱眉,刚准备走上前去质问,却被西胡王一声咳嗽叫住

有缘心知自己代表牛魔王夫­妇­,气势上不能弱了,大大方方的上前施礼道:“小子有缘,见过西胡王”

小黄龙则赶紧快步走到西胡王身边,轻声在他耳边嘀咕几句,西胡王定睛看看有缘,问道:“你的话便是牛魔王的话么?”

“正是如此”有缘丝毫不怵,开门见山,抢得主动道:“西胡王,牛魔王消能看看龙族的诚意”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跟我父王说话”太子摩昂见他如此无礼,上前呵斥道

“不得无礼”敖闰喝止摩昂,然后接着说道:“难怪牛魔王会派你前来,倒是不会弱了他的名头”说到此处,他顿了顿,道:“只是不知是不是只有嘴皮子厉害吾儿摩昂,你替为父试试他的修为,看他有没有资格如此说话”

摩昂早就跃跃欲试,提起三棱简,大喝一声,当头往有缘打去

六十二 龙族秘事

有缘没想到西胡王一上来就要给他来个下马威,心念一动,黄葫芦中自然而然冒出一个土盾,迅速架住三棱简,摩昂运转法力,三棱简上泛起金光,千钧之力透简而出,往土盾上挤压而去,土盾含水,水土交融,比原来更具韧­性­,有缘也运转法力,灌注土盾之上,纵然一个是神仙修为,一个是地仙修为,双方相持片刻,竟然旗鼓相当

摩昂见状喝了一声:“好!”抽回三棱简,三棱简化作千千万万,似水银泻地,往有缘攻来,他的简法快而险,总是在意想不到的角度出现,好在是黄葫芦中装的是浮屠山的黄沙和黄河水的­精­华,水土元素异常活跃,结起土盾来又快又稳,有缘只守不攻,依然平分秋­色­

摩昂的三棱简走的是请君入瓮的路数,防守反击,当年面对其表弟小鼍龙时,便是卖个破绽,诱得小鼍龙来攻,然后一举将其拿下,可是没想到的是有缘只守不攻,摩昂久攻不下,不由着急而有缘不是不想攻,一则这是他首次将水土二元素结合使用,使得得心应手,越发熟练,二则摩昂的三棱简快,身法也快,有缘琢磨着自己的土龙根本就跟不上,便索­性­不攻

两人就这样斗了二三十合,有缘想起牛魔王所说,自己习得三昧真火,就是遇上熊罴­精­也可自保,究竟效果如何,却是不知,当即他心念一转,外有水土形成的土盾护体,内里却调动起火元素,左手捏个诀,右手捏着拳头,张着嘴,丹田处法力迅速凝聚,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一口喷出,径直打向摩昂

三昧真火端的不凡,去势极快不说,而且威力极大,摩昂不知利害,拿那泛着金光的三棱简去挑火球,火球迅速吞噬三棱简,消逝着三棱简上流转的法力,好似要将其湮灭在五行之中,摩昂见此变故,不知所措,愕然愣在那里,好在是西胡王敖闰见多识广,认出三昧真火来,喝道:“撒手!”

摩昂闻言下意识的仍下三棱简,转眼之间三棱简消逝不见,连灰尘都没有,这时敖闰连忙出来拱手道:“有缘兄弟,手段高超,小儿不是对手,这一场是我们输了”

有缘见敖闰转变的如此之快,暗赞一声老狐狸,然后道:“不知老龙王以为,有缘有没有代表牛魔王说话的资格?”

“那是自然”敖闰陪着笑道:“不说牛魔王连三昧真火都传给你了,便是你这一手能同时元转土,水,火三系法术便有资格在老夫面前说话”

摩昂初时还有些不服,此时闻言才明白自己被何术所败,他自视甚高,在龙族之中也算是数得着的高手,没想到今日竟然被有缘所败,挫败感顿生,他拉不下脸子,愤愤然转身离了大厅

西胡王当着有缘的面自然没有斥责儿子,他一脸笑容的请有缘坐下,而后对有缘道:“犬子无状,还望见谅”

有缘依言坐下,笑道:“哪里,哪里,摩昂太子,简法快疾,只是碰巧我修习土系法术,注重防守,占了便宜罢了”

西胡王此时也陪着坐下,心中却是泛起巨浪,这一对比才发现自己儿子虽然武艺高强,可是却刚而易折,不似有缘坚韧,而且有缘马上找出自己胜利的原因所在,四胡宫之中年轻一辈,太不争气了,多是些好勇斗狠之辈,想到此他脸­色­不由难看起来小黄龙趁着这个功夫,亲自上茶,走到敖闰身边低声道:“舅父休要烦恼,表哥只是一时气迷,您回头好好说道说道他便是”

敖闰心知正事要紧,收摄心思,道:“小黄龙,你来说说我龙族的诚意”

小黄龙点点头,冲有缘道:“有缘兄弟,你与我三弟是旧识,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今日便将我龙族的底细透露与你,你回去细细转告给牛魔王便是”

“洗耳恭听”有缘对小黄龙还是颇有好感的

“一旦起事,第一重要的是钱粮,这个对于别人来说是难事,然而对于我四胡宫来说,却是最易,我四胡宫富有四海,隐忍数百年,钱粮不计其数”

“这第二么是人,四胡宫之中虾兵蟹将少说百万,这些年都是苦苦修行,就是对上十万天兵也不惧丝毫”

……

小黄龙说到此处,有缘打断他道:“小黄龙大哥,切莫兜兜转转,你说的钱粮,兵马是重要,然而最为关键的龙族高手你却没有说,若是没有相当的高手,对付天庭的天将,有再多的兵马也是惘然啊”

小黄龙闻言一愣,看看敖闰,见他点点头,小黄龙才说道:“不知有缘你听过龙族皈依佛门的八部天龙没有?”

有缘也愕然一愣,不知小黄龙因何提起他,点头道:“他的威名自然听过,世人皆传他是西胡王你的三太子,不知是否真切?”

敖闰点点头道:“正是老夫三子,只因着他纵火烧毁了玉帝赐的明珠,犯了天条,幸得观音菩萨搭救,跟着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西天取经,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

就在有缘心中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时,小黄龙接口道:“然而这一切皆是舅父和三表哥合演的一场戏,只为三表哥混入佛门,学习佛家修行法术而已”

“什么?”有缘惊出声来,怎么也想不到西胡王竟然会让儿子演这么一出苦­肉­戏

“这百年来,三表哥不停传递佛家修行之法回来,结合我龙族秘传,如今族中涌现出大批高手,四胡宫之中,以三表哥称冠,而在下的九弟小鼍龙次之,他们足以和天宫之中的天将一较长短,不在话下”说到此处,小黄龙也是心中暗叹,其实大表哥摩昂生气还有一个原因是当年小鼍龙唐僧­肉­没吃成,被他带回西海,舅父敖闰怪他惹是生非,便将他约束在龙宫之中,没想到的是他对佛家修炼之法极为习惯,进境一日千里,不知不觉间踏入天仙境界,将摩昂反而甩在身后,至此以后,摩昂便见谁都气不顺,暴躁易怒

有缘听得龙族秘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暗自感叹龙族的良苦用心,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生活不易,如今人家将家族之中如此秘事都说了出来,看来确实是有和牛魔王合作的诚意,当即也不汪,起身告辞,推水离去

六十三 火山喷发

淮河上的大雾倏地散去,淮河上大小船只熙熙攘攘,南下北上,牛魔王的小舟杂在其中,一行人沿河缓缓北上,船舱之中牛魔王和罗刹女仔细听着有缘说着入水后的所有细节,生怕漏掉什么,当罗刹女听到西胡王三子的事情之后,道:“夫君,看来龙族是真心实意想和我们合作,不然不会将八部天龙的事情也说出来”

有缘最开始听到之时也和罗刹女一般心中震惊不已,此时脑子静下来,有了新的见解,分析道:“四胡宫,兄弟四人,休戚一体,同气连枝,只是想想八部天龙,小鼍龙,摩昂太子等河渎,江渎,淮渎等西胡王的九个外甥,他们这些人或许都是西胡王的底牌,是西胡王暗中布置在天下各处的棋子,可是还有其余三海呢,如此实力还只是冰山一角,让人后怕翱”Hxm

牛魔王冲有缘点点头,有缘能说出这番话,证明他确实成熟了许多,然而却依然有幼稚的地方,他笑着道:“底牌要一步步掀开,而且我们还没有正式结盟,西胡王不可能将所有力量都告诉我,而且哪怕就是我们结盟了,他也不会将所有底牌掀开给我们看,今日露出獠牙,表露诚意,也有推波助澜的意思”

罗刹女和他多年夫妻,闻弦歌而知雅意,道:“夫君的意思,是我们还等等?”

“不急”牛魔王肯定的点点头道:“我要看看狮驼岭到底能走到什么程度”牛魔王上回便是树大招风,打着平天大圣的旗号逍遥快活,引来佛家和天庭多少人来擒他,如今这回他打定主意,低调行事

或许是因着小黄龙的关系,淮河的众水族对于这艘小舟都异常恭敬,一路顺风将它送入黄河,进了黄河之后,有缘因着曾经和赤髯龙交恶,打醒十二分­精­神,小心戒备,然而西胡王显然早早的叮嘱了这位外甥,让他不要生事,勿要惹上牛魔王,因此这一路水路倒是风平浪静,到了长安城之后,三人终于收起戒备之心,驾云而起,往仙都飞去

仙都依然是那个仙都,如长安城一般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所有的修行者都已经习惯了这个盛世,纸醉金迷,贪杯的去醉仙楼,好­色­的去丽春院,嗜赌的去赌超土地,城隍等官员依然贪墨着不菲的租金,百年来一直如此,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盛世之下的深层危机,一切都在慢慢改变,如果说四胡宫是一座休眠火山,时刻准备着喷发的话,那狮驼岭则是一座活火山,它已经喷发出去

狮驼岭笔锋之上立着妖族的三位天仙,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他们三人俯视着狮驼洞前茫茫然一片,站的密密麻麻的的六万五千小妖这是他们这一年多来的心血,是他们一年多来的杰作,他们即将震动三界

金翅大鹏看着众小妖排列着整整齐齐,布成十三个方阵,每个方阵五千人,鸦雀无声,虽然大多都是地仙,人仙修为,可是如此井然有序,如此纪律深然,面对天兵天将只怕也是丝毫不惧,金翅大鹏想起昔日洞中小妖,闻孙悟空之名就四散而去,真是汗颜,不由感慨道:“如此局面,更胜昔日狮驼岭,如此强兵,何愁大事不成?”他感慨一番,然后冲二哥水猿大圣,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二哥,小弟服了”

水猿大圣待要谦逊,九头驸马也道:“二弟,你就不要谦虚了,也就是你一丝不苟的­性­子,才能练出如此强兵出来,我和三弟哪会有如此耐心”

水猿大圣看看二人,道:“你我三人拜过天地,情同手足,何分彼此,我等今日既然起事,就不死不休,定要复我妖族荣光”说着他顿了顿,拜伏于地道:“恭请大哥点兵”

金翅大鹏此时也被水猿大圣这份­性­情所感动,难得的露出真­性­情,真心实意的拜伏于另外一侧,道:“二哥说的好,我三人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他也大声道:“恭请大哥点兵”

九头驸马心中暗赞水猿大圣真是好兄弟,如此兢兢业业,让­精­于计算的金翅大鹏也如此拜服,哪能不喜,连忙将二人扶起,道:“我三人休戚一体,不分彼此,来我们兄弟同来点兵”

“是!”水猿大圣和金翅大鹏齐齐应声,三人一同飞身而下,落到一块巨石削成的点将台上,点将台上,少主无情,领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并一众亲卫­精­兵,齐齐拱卫

无情见三人落地,带头拜伏于地道:“恭请大王点兵”紧接着是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领着亲卫­精­兵,拜伏于地齐声道:“恭请大王点兵!”然后是台下的众小妖,十三个方阵齐齐拜伏于地,掷地有声,震动山河:“恭请大王点兵!”

九头驸马走到台前,现出那凶恶本象,八个头滴溜溜绕体旋转,他运转法力,声动九天,道:“兄弟们请起!”他久为上位者,形成一股独有的气势,再配上他的九头真身,豪气十足,霸气十足,不愧是一方豪雄

妖族最是崇拜强者,见着九头虫真身,都崇拜不已,此时都双眼露出血­色­,听得九头驸马叫自己一声兄弟,一个个都甘愿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士气到达顶点

九头驸马颇为满意,大声喝道:“十三太保何在?”

十三个方阵之中应声走出十三员战将,十三人乃是水猿大圣­精­心挑选出来潜力十足的将主,交给金翅大鹏辅以金丹,每日特训,水猿大圣放眼一扫,只见寅将军,特处士,熊山君等一十三人经过金翅大鹏的调教,实力大涨,都已经达到神仙修为,更难得的是眉眼间的那股子狠辣劲儿,显然金翅大鹏不仅仅是指点了他们修行

水猿大圣在后面轻声对金翅大鹏道:“三弟,好手段,这十三人进步之快,让人咂舌”

金翅大鹏面对这位兢兢业业的二哥丝毫没有骄狂之­色­,道:“二哥过奖,比起你训练这数万人来,我那算得了什么”

九头驸马也是颇为满意,朗声道:“吾儿无情何在?”

无情闻言也赶紧拜伏于地,道:“儿臣在”

“今日我等誓师扫平狮驼国,重建妖都,便以你为主帅,十三太保辅之,你可愿当此重任?你们可愿辅佐我儿成此大功?”九头驸马说话不疾不徐,信心十足

待得无情以下,发出震天价喊声愿意,九头驸马看向西方,大吼一声:“出发!”

六十四 一触即发

西去狮驼岭四百余里,便是狮驼国都城,当年金翅大鹏显大神通,一口气将一国之人尽皆吃个­干­­干­净净,然后建立不世妖都,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初见妖都也吓得一跌,挣挫不起,你道因何,只因着一城之中尽皆都是妖怪,无论是总兵,都管,还是文书,书记,或者民间买卖,挑担,都是些苍狼,老虎,狐狸,大蟒,狡兔,野猪,后来佛祖领着文殊,普贤收了三个妖王,众妖知道大势已去,便一哄而散

然而众妖­精­虽然散去,可是如此城池,凡人哪里敢赚因此一直空着,日益荒废,此处地处西牛贺洲,离灵山颇近,却是让一位神仙动了心思,正是当年一路暗暗护送唐僧的护教伽蓝,他曾经到过此处,深知此处能成为妖都,定然是灵气浓郁之所,他见此城无人,便仗着与金蝉子的亲密关系,索­性­驱赶了本地土地,城隍等一众人等,自己做起狮驼国之主来Hxe

护教伽蓝他不称王,不称帝,所作职事与土地一般,只是招揽各地修行者在此修行,收取土地租金,他在此苦心经营百年,如今已经颇具规模,虽然不及仙都那么繁荣昌盛,可是却自有特点

与仙都不同,那里官僚作风浓重,土地,典簿,­阴­兵等等层层等级,全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这里就是护教伽蓝领着金蝉子的数十徒弟亲历亲为,办事效率极高,只是这些世俗事毕竟不是佛家本分,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因此吸引众多的修行者多是亲近佛家之人,而大多数道家之人,十洲三岛的散修,闲来无事也会过来耍耍,但在此定居者少

百年过去,如今狮驼国日益繁荣,护教伽蓝每月收的金丹砂不知几多,西牛贺洲皆传护教伽蓝如今乃是佛家第一富有之人,然而他依然每日破烂袈裟,破旧禅杖,兢兢业业,谁也不知他留着那些金丹砂为哪般?

今日护教伽蓝没有如往日一般巡视城池,而是站在东门城墙之上,遥遥眺望,早有佛兵传来情报,狮驼岭起六万大军来取狮驼国,九头驸马更是誓言不死不休,让护教伽蓝本就沧桑的脸上,更多几分惆怅他回首望着自己苦心建设起来的城池,暗下决心,不能让它从自己手中失去,他又远远望向灵山方向,不知怎的,援兵迟迟不到,金蝉子甚至连信都没有使人给自己送过来

护教伽蓝却并未失去信心,自己手中佛兵虽然少,可是这一城修行者都不是庸手,狮驼岭来夺他们家园,自然得付出血的代价,更何况他相信金蝉子不会放弃自己,自己和他从大唐长安开始便建立了交情,一路西来,经历多少风雨,而且自己收的这些金丹砂有九成都献给他了,不然的话他如何能在灵山长袖善舞,赢得众罗汉,众菩萨交口称赞,地位冉冉上升,让弥勒佛祖都感到他是个威胁的存在金蝉子,如来佛的二弟子,如此特殊的身份,自己这一注不会押错

东门外往东百里,狮驼岭大军的大营便扎在此处,中军帅帐外,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亲自带兵值守,这时空中落下一名小妖,背上Сhā着一面令旗,道:“我有急报要见少主!”

奔波儿灞兄弟俩不敢大意,害怕佛家派出刺客,刺杀少主,当即查验腰牌,又对了口令,确认无误之后,方掀开帐幕,让那小妖进去

中军帅帐之中是一个巨大沙盘,乃是狮驼国都城按照比例缩小复制,两边各坐着五位将主,小妖不敢多看,低着头快步绕过沙盘,拜服于地道:“少主,寅将军,特处士,熊山君三位太保按照少主将令,已经把住狮驼国的西南北三面,布下天罗地网,不会放任何一人过去另外,把守西面的寅将军拿了一名从灵山出来送信的佛兵,信件在此,请少主过目”小妖说完,将那信件恭敬呈上

无情接过密信,让那小妖下去休息,然后才展开一看,笑道:“看来佛家是不打算救援狮驼国了,金蝉子让护教伽蓝速速撤离”

“好!好!寅将军当记首功”无情连赞两声,然后将手中信件递给左手边十三太保之首白面雄彪,他当年便是金翅大鹏手下第一悍将,任狮驼国总兵一职,如今金翅大鹏重­操­旧业,他便带着一众兄弟来投,不说他白面,白衣,白袍,一杆银枪狠辣刁钻和此时的无情也不相上下,就是他带来的那帮小妖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训练有素不说,敢打敢拼命,可说是十三军中的最强一支,无情对他甚是倚重,因此他稳坐十三太保之首

白面熊彪看完那封信,躬身递还给无情,皱眉沉思道:“按照金蝉子所说,佛祖此时要论法讲经,一兵一卒都离不了灵山,着实是透着古怪”

无情也点点头道:“我也奇怪,我们六万大军出狮驼岭,定然会惊动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没有理由灵山不知情,他知情,却坐看城池沦陷,到底是打的哪般主意?”

“少主,管他是灵山是打的什么主意,如今首功已经让寅将军得了,你可得让我做先锋攻城”说话的是排行第三的斑斓虎,他当年是狮驼国的都管,为人大大咧咧,直­性­子,修为也是不弱,颇得金翅大鹏赏识

斑斓虎的­性­子无情是知道的,他也不介意,低头沉吟片刻,对着众人道:“大家兄弟,你们放胆直言,言者无罪”

“少主,如来这个时候开坛讲经实在是太过古怪,怎么看也是个陷阱,小女子认为还是谨慎一些好”说话的排行第十的伶俐狐,她古怪­精­灵,擅长媚术,声音娇滴滴的沁人心脾

排行第九的丫角鹿素来胆鞋闻言第一个赞同道:“少主,伶俐狐所言甚是,佛家向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如今大军已发,面对佛家空城就要退兵么?”排名第四的花豹素来胆­色­过人,骂骂咧咧,道:“老九,老十,要退你们退,我死也不退”

“谁说要退兵了,我只是说小心点?”丫角鹿嗫嚅道

“是呀!”伶俐狐随口附和

……

转眼之间,帅帐之中吵成一团,无情咳嗽一声,大帐瞬间安静下来,他暗暗感叹佛家这手玩的漂亮,讳莫高深,狮驼岭毕竟立基之日太短,哪里有那种底蕴,他看看白面雄彪,然后转首看向右手边第一人,问道:“龟仙人,你怎么看?”

六十五 探营

龟仙人乃是十三太保第二,修为高深莫测,据说不在白面雄彪之下,来历也是颇为诡异,乃是水猿大圣招揽他来的,声称和他是刎颈之交,龟仙人向来言语颇少,眯着眼,勾着背,不过他一旦开口就一语中的,往往颇有妙计,因此素的众人信赖,这也是无情询问于他的原因

无情相问,龟仙人才睁开双眼,好似刚刚睡醒一般,咳嗽一声,道:“少主,如今大军已发,三界皆知,只能进不能退,敢言退兵者,杀无赦!”Dm

无情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纵然经过九头驸马等人多方面调教如何领兵,可是到临了事情,自己却失了方寸,连慈不掌兵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记,当即传奔波儿灞进帐,道:“传我口谕,此战有进无退,后退者杀无赦”

龟仙人接着道:“老朽以为,少主可将佛家不会来援的消息散播出去,乱了狮驼国的军心,然后狮驼国一鼓可下”

丫角鹿和伶俐狐都闻言大呼道:“妙,妙,二哥此计大妙收到这个消息,只怕狮驼国众人立马散去,我们可不战而得狮驼国了”

其余众人也都称妙不已,毕竟能不战而胜,如此最好,不由议论纷纷,帐中少了争执之声,都开始纷纷请战

无情回到帅座,双手虚张,众人都纷纷安静下来,他抽出一支令牌,喝道:“伶俐狐,你部最擅长蛊惑人心,这散播谣言,制造混乱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伶俐狐接令之后,无情又抽出一支令牌,道:“花豹,你部速度最快,最擅长驾云追击,若有修行者逃出来,你部不要放走一人,全部格杀勿论”

无情此语显然和刚才龟仙人所献之策相违背,众人不由都愕然,无情抽出第三只令牌才解释道:“此战定要立威,不能放走一人,让三界的修行者,闻我狮驼岭而­色­变”说罢,他将第三只令牌扔给斑斓虎,道:“斑斓虎,你部为攻城先锋,便从东门攻城”

斑斓虎领命之后,无情这一回抽出三只令牌,道:“大蟒,长蛇,苍狼听令,待得斑斓虎吸引城中注意之后,你三人分别从西南北三面突袭攻城”这三人分别是十三太保的五六七位,都曾是一洞妖王,慕狮驼岭之名来投

“海东青,丫角鹿,你二人随我坐镇中军,随时支援各部”无情将老八和老九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他对白面雄彪和龟仙人,道:“你二人带着本部人马去西面寅将军处,若是西面灵山有援兵来,务必要给我挡住佛兵,待我大军拿下城池,再去援助你们”白面熊彪和龟仙人两人躬身领命之后,无情又前前后后细细思索了一遍,确认再无疏漏,方喝道:“诸将自去营中准备,月上柳梢之时,开始攻城”

十三太保轰然应诺,纷纷出帐,这时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入帐,不解道:“少主,真的要不放走一人,格杀勿论么?如此只怕佛家不会善罢甘休翱”

“夺了狮驼国,佛家本来就不会甘休,若是放了这些修行者走了,到时候佛家反攻之时,他们又岂会放我们走,妖族想要立足,不留点儿血,不立点儿威,哪能立足?”无情看的通透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暗想你这哪里是留点儿血,立点儿威,如今城中少说也有四五万修行者,只怕会是血流成河,威名大立吧前者看看无情,欲言又止,无情却是猜出来,道:“你是想问我身为人族,却怎的为妖族如此出力吧!”

奔波儿灞不由咋舌,赶紧赞道:“少主英名!”

无情笑道:“少拍马屁,其实说来也怪,我虽然身为人族,可是却丝毫没有感觉,对人族那些个繁文缛节,礼义廉耻极为鄙视,反而对妖族的真­性­情,强者为尊推崇备至,可能是因为我自幼随义父成长的缘故吧!”说罢,自己陷入沉思当中,说起来自己原来一直在人间成长,奔波儿灞兄弟将自己掳走,自己却反而有种回家的感觉,真是琢磨不透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俩见少主陷入沉思之中,刚准备悄悄退出帐外,走到帐门口,刚一掀开帐幕,却见一人脚踏风火轮,手持红缨枪,腰系混天绫,肩挎乾坤圈,正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三太子,他奉父亲托塔李天王之命,去灵山走上一遭,将狮驼岭的变故,玉帝的反常都如实汇报给佛祖,佛祖只是道声知道了,然后让其去见其兄长前部护法金吒,兄弟俩久未相见,自然心喜,金吒带哪吒畅游灵山,迁延数日,直到今日金吒说佛祖要开坛讲经,自己不能相陪,哪吒才告辞离去,出了灵山不久,便看到这狮驼岭的天罗地网,密密麻麻,他也暗自奇怪佛祖怎的今日开坛讲经,想必是佛法无边,佛祖没有将这些妖­精­放在眼里吧

哪吒艺高人胆大,自己既然遇上此事了,便决定索­性­去敌营之中一探虚实,回头回去禀报父王,也是一功当即远远绕开寅将军等人,一直绕到东面,又趁着十名太膘军出动,营盘混乱之时,混进营中,正好瞧见只有无情一人,当即起了暗杀无情的心思,他拿捏的时机极准,趁着无情走神,奔波儿灞兄弟掀开幕帘的那一刻,风火二轮急速运转,哪吒闪进帐中,红缨枪去势更是快疾,直取咽喉之处

如此异变,让奔波儿灞兄弟看傻了眼,倒是当事人无情如今身经百战,处变不惊,他一脚挑飞沙盘,掀起漫天黄沙不说,沙盘还让哪吒的红缨枪缓上一缓,无情趁机躲过,跳到一边,抄起画杆方天戟和哪吒厮杀起来

此时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反应过来,两人抄起两柄鱼叉,挺叉杀了过来,哪吒夷然不惧,身子晃一晃,大喝一声:“变!”变作三头六臂,恶狠狠的手持着六般兵器,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降妖杵,绣球儿,火轮儿,堪堪敌住三人

斗了数合,越多亲兵涌进帐中,哪吒以一敌三本就吃力,见不是头,哪里还敢恋战,百忙之中取下乾坤圈,朝天甩去,打出一条通道,又用混天绫兜兜转转逼开奔波儿灞兄弟,不敢招架方天画戟,冲天疾飞,无情哪里肯甘休,舞着方天画戟跟着追出帐来

六十六 屠城

哪吒脚踏风火轮冲天而起,前有乾坤圈开路,后有混天绫护持,自己变作三头六臂的法相在妖兵中一路冲杀乾坤圈不愧是一件至宝,高速旋转,挡路的妖兵挨着即被弹飞,磕着即被打死,眼看着他就要冲出重围,留守大营的海东青和丫角鹿哪肯丢脸,两人飞上高空,俯冲直下,一个舞着一根羽毛扇,一个持着一根楠木杖,齐齐大喝一声,运转法力,一软一硬打在乾坤圈上,乾坤圈受力微微停滞后,又泛起金光迅速旋转,将海东青和丫角鹿二人弹开

然而就是那么一下停滞,无情舞着方天画戟跟了上来,他避开混天绫,从侧面杀过来,一根大戟敌着六般兵器,丝毫不落下风,画杆方天戟的每一处都被无情运用的淋漓尽致,乒乒乓乓不停的格挡着那六般兵器zee

斗了数合哪吒渐渐不是对手,此时海东青和丫角鹿,现出原形,一个是一只黑­色­巨鸟,铁爪钢喙,生的凶恶无比,一个是一只憨憨驯鹿,顶着犄角直扑过来,哪吒心急,只想脱身,再次运转法力,祭出乾坤圈,往海东青和丫角鹿打去,混天绫漫天起舞,索向无情

无情心念一动,使出水之分身,身外化身,混天绫困住假身,真身持着方天画戟打向哪吒,而乾坤圈径直打在丫角鹿的犄角之上,一下子将丫角鹿打掉落营地,而海东青大翅一展,避开乾坤圈,挡在哪吒身前,哪吒见后有无情追击,前有海东青挡路,不由心急,六般兵器化作千千万万,全往海东青招呼,海东青急忙闪开之时,哪吒夺路而走之时,无情的方天戟正好戳中哪吒小腿,小枝挂下一块­肉­来,哪吒忍着疼痛,不顾伤势,强行突围而去

海东青还要追赶,无情叫道:“勿要追赶,正事要紧,你速速带着本部人马随我去东门给斑斓虎助阵,留丫角鹿守营”佛家没来人,天庭却派哪吒作刺客,让无情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他决定先不管其他,先将狮驼国拿下来再说

东门外,护教伽蓝领着为数不多的佛兵和他号召起来的修行者,正和斑斓虎的妖兵激烈厮杀着,如此混战显出训练有素的好处来,俯视城头,到处可见十人一队,五人一伙的妖兵围着三,五个各自作战的修行者,妖兵们配合默契,攻守相得益彰,而且出手狠辣,使得护教伽蓝不得不招呼更多的修行者投入到东城门的战斗中来,只有靠人数才能弥补人数的不足

与此同时,城中散布着形形­色­­色­的流言:

佛祖因着金翅大鹏的关系放弃狮驼国了……

金蝉子被禁足了……

天庭也不会派出天兵……

这些流言使得绝大多数道家的修行者,又或散修都放弃抵抗,趁着夜­色­往城外四散而逃,而那些个自发组织起来的佛家修行者,在城内已经开始受到伶俐狐的阻击,根本形不成规模,随着各处战斗,各处火起,城池里已经开始混乱起来

此时无情领着海东青一部到达城东,无情长戟一指,海东青带着本部人马加入战斗,护教伽蓝顿时压力大增,他不得不从其它几处城墙抽调更多的佛兵过来,双方厮杀惨烈,各种法术,法宝满空乱飞,刀光剑影,金木水火土各系法术,不停交击,毁天灭地,断臂残肢漫天飞舞,更多的尸体会飞湮灭,只余血流成河,将城墙染得红透透的,城墙也大部分被毁,残垣断壁,让护教伽蓝心中淌血,他舞着那柄破旧禅杖,每杀一妖,就悲呼一声:“我的城池,我的城池!”状如疯魔

无情见火候差不多,使大法力,躬身一长,身高万丈,两只手持着画杆方天戟,好似那狮驼岭的笔锋一般,青脸獠牙,方天戟往东城门捣去,城门应声而塌,只唬的众修行者战战兢兢,摇摇晃晃,哪里还能战斗,而与此同时,西南北三个方向,大蟒长蛇苍狼得到信号,吹响号角,同时从夜幕中杀出,军心动椰民心浮动,此城哪里还能守,接下来变成一场屠杀

斑斓虎,海东青,大蟒,长蛇,苍狼具现出原形,大开杀戒,疯狂屠戮,好似要将自己压抑百年的怒气发泄­干­净,释放出来众小妖也不含糊,修行者使得兵器,法宝都比妖兵们好上许多,甚至有些人还有坐骑,还有他们怀里的金丹砂,都被抢掠一空

如此混乱,如此乱局,当然还有一些漏网之鱼,护教伽蓝在佛兵的保护下,躲过无情的长戟,杀出重围,跟在一众溜出来的散修,驾云西逃,高空之中花豹早就已经等待多时,招呼众妖兵,一拥而上,他自己窥准护教伽蓝,两柄短枪如两道旋风,须臾不离护教伽蓝脖颈,一个是蓄势以待,一个是仓皇逃窜,相去千里,只斗了十来合,护教伽蓝不敌,往西逃窜,花豹以速度见长,哪能让他逃脱,他顺手戳死两个佛兵之后,施施然吊在护教伽蓝身后,紧追不舍

西面白面雄彪和龟仙人两部为防止西天援兵也布置在此处,护教伽蓝领着残兵败将,逃错方向,撞上门来,白面雄彪和龟仙人只是让众小妖上前杀敌,自己却眼角瞥都不瞥护教伽蓝,白眼雄彪笑道:“老四,我不与你争功”

花豹­精­道声多谢,和护教伽蓝打打走走,继续往西而去,不得不说护教伽蓝韧劲十足,他虽然多处负伤,却依然咬牙坚持,不一会儿便到最外围的寅将军处,他布置天罗地网等候多时,不见半个兵来,早就心痒难耐,喝道:“四哥,我来助你”当即发出一声虎吼,震慑护教伽蓝心神,然后猛然一个虎扑,钢刀一挥,斩下护教伽蓝首级

花豹­精­目瞪口呆,叹道:“便宜你了,十一弟,这头功是你的了”说罢,提着短枪,施施然回去约束自己的队伍

此战,狮驼岭大获全胜,狮驼国城中约莫五万修行者只逃出上百散修之人,狮驼岭威名大涨,无情之名响彻三界,据说天庭华表之上,无情的人头比之九头驸马更为值钱

六十七 妖皇上帝

无情一夜夺了狮驼国,一面派遣十三太保去取底下州县,一面派人去狮驼岭报捷,同时制一面杏黄大旗,上书妖都二字昭告天下

妖都大旗一竖,不出一月,四大部洲来的妖族修行者不计其数,有人就有城,有城就有市,再一月,妖都重建完毕,市场繁荣,繁华不逊于当年,第三月,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三位天仙到来,无情领着十三太保恭迎百里,城中妖族都夹道欢迎,争睹妖族中的强者风范,九头驸马三人为凝聚妖心,都抖擞­精­神现了本相九头鸟别样凶恶,巨大水猿顶天立地,大鹏鸟金光闪闪,唬的众妖族一愣一愣,崇拜不已,都觉得妖族的春天来了

皇城王宫之中,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高坐在上,无情次之,下面十三太保分居左右,无情端起酒杯,道:“今日能取狮驼国,全赖三位大王策划,诸位太抱力,方能成此大功,无情先­干­为敬”

能收复妖都,众人自然是高兴不已,纷纷饮胜酒过三巡,难免说起这场战事来,只见九头驸马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寅将军面前,赞道:“寅将军,此次你屡立大功,来,我敬你一杯”

寅将军也是喝多了,也不推辞,就那么饮了一杯,却惹恼了在一旁的花豹,声音尖尖道:“什么大功,也就是抢老子的功劳罢了”

寅将军在九头驸马面前失了面子,怒道:“你和护教伽蓝纠缠多时,都拿不下,幸亏有我,你还敢来争功?”

花豹不由大怒,当场掀了桌子,道:“你那点本事,我还不放在眼里”说罢,双手上多出两柄短枪,滴溜溜转个不停

寅将军也是不惧,拔出钢刀,就要动手,旁边众太保纷纷上前相劝,两人却依然不依不饶,“砰!”九头驸马,一把捏碎手中铜杯,大殿中瞬间安静下来,他冷脸喝道:“都不要劝解,让他们两个打,当年狮驼岭,花果山的教训你们忘了么?刚刚复了妖都才三月,你们就内讧,妖族都如此短视么?”九头驸马说完愤然返回王座,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无情冲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使个眼­色­,兄弟俩分别过去将花豹的短枪和寅将军的钢刀拿了下来,两人才愤愤坐下,又有小妖给花豹新上了一桌,无情提着酒壶给他们二人满上,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还不上去给义父告罪?”

花豹和寅将军方连忙端着酒杯过去赔罪,这一页才算揭过去,只是场面冷清了许多,金翅大鹏终坐不赚他和九头驸马类似,两人都是强横之极而又狡猾之极的人物,如今九头驸马虽然强横的震住众人,却也不是办法,他大大咧咧的走到大殿中央,咧开嘴笑道:“其实收复妖都只是第一步,我等少不得要上天庭,坐灵山,有的是立功的机会”

金翅大鹏一番话震得十三太扁焦里­嫩­,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谁也没想到三位大王所图如此之大,金翅大鹏见收到效果,一语惊人,冷冷笑道:“如今你们已经上了船了,想下去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我们只有同舟共济,方能一统三界”

丫角鹿素来胆鞋闻言怯怯道:“三大王,妖族有狮驼国,有妖都足以安身立命……”

金翅大鹏快步走到丫角鹿身边,踢了一脚他的犄角道:“蠢货,你个蠢货,你以为这回佛家不出兵便会放过我们么?任由我们占着妖都么?佛家是在等天庭出手,你个蠢货”金翅大鹏见还有人神情疑惑,他不由气倒,道:“你们都如此短视,那宫外的那些小妖们岂不是愚不可及?不信你们问二大王,他最为老实可靠”说罢,他也愤愤的回到王座之上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水猿大圣,水猿大圣看看无情,心中暗自腹诽,你小子先是让我们三个在城外现出真身演了那么一出,现在又让我们演这么一出,他无奈起身,道:“三弟说的不错,人族是不会让我们占着妖都的,天庭就好比握在佛家和道家手中的一把刀,随时会砍向这里,妖族要想安身立命,需要的是铁与血,缩着头是没有出路的”

十三太保见水猿大圣都如此说,众人方相信确实是再无退路,无情的目光看向斑斓虎,斑斓虎心知是该自己登场了,他跳起来道:“二大王说的好,要想安身立命,需要的是铁与血”他胸脯拍的山响,道:“三位大王,我斑斓虎愿效死力,天庭也好,灵山也罢,都不在话下”

斑斓虎如此表态之后,众人纷纷表态,愿效死力,为妖族打出一片天下来,至此众人方是一条心思,酒宴如故,开怀畅饮

正饮酒欢宴间,外间来了一个小妖,来报道:“少主,门外来了两个独角鬼王,要见少主”

无情看向九头驸马三人,九头驸马笑道:“狮驼国事你自行做主”

无情点头答应,笑着对小妖道:“宣他二人进来”独角鬼王整衣小跑进殿,倒身下拜,无情道:“你二人因何要见我?”

独角鬼王恭恭敬敬道:“闻得少主你收复妖都,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们近日得了件赭黄袍特来献与少主,以求进身之阶”

奔波儿灞上去将赭黄袍接了过来,呈给无情,无情看了一眼,道:“倒是件宝贝,你二人愿为我效力?”

“犬马之劳,万死不辞”独角鬼王愈发恭敬

无情点点头道:“好,你二人便留在我麾下,任左右先锋将,日后有功,我重重有赏”

二人谢恩毕,独角鬼王又问道:“不知少主可有尊号?”

“尊号?”无情有些疑惑

“我们兄弟二人进城之时,只见得妖都大旗,窃以为还少一面少主的大旗”独角鬼王解释道:“一夜而复妖都,不世之功,我们兄弟以为少主可称妖皇上帝,统管三界,仿天庭例,可封狮驼岭为妖族圣地,三位大王乃妖族三位圣人如此则名正言顺,一统三界,指日可待”

六十八 反应(1)

天庭,玉清宫中,玉帝听着太白金星禀报着妖都的一举一动,陡然间他睁开双眼,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无情称帝?”

太白金星点点头道:“正是独角鬼王献计,声称如此才名正言顺,尊无情为妖皇上帝”

“妖皇上帝,妖皇上帝?”玉帝瞟了一眼右手边站的大力鬼王,复述两遍,道:“这是要和朕分庭抗礼啊”

太白金星赶紧接口道:“如此大逆不道,臣启陛下,可命李天王领十万天兵天将,布天罗地网,剿灭这伙反贼”

玉帝品了一口茶,不动声­色­,问道:“其余臣子都怎么说?”

“微臣去各宫去转了转,众臣子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怒火冲天,特别是李天王,说明日上朝定要启奏陛下,带兵平叛,为陛下出气”太白金星会做官,他早就料到玉帝会问及,便去各宫转悠了一圈,探了探口风

李靖,李天王,你是着急为佛家拿回狮驼国吧,灵山那么多人,怎么不自己去,偏要动我天庭的兵马,粮草,兵器,金丹砂,从哪里来?玉帝心中对李靖腹诽不已,猛然间咳嗽起来,道:“太白金星,你对外传旨,暂时休朝几日,就说我偶感风寒,待风寒好后在上朝议事”

太白金星愣了愣,没想到人家称妖皇上帝和你玉皇大帝平起平坐了,你都还能忍,暗自道声佩服,然后才大声领旨

“你下去吧!朕要好好休息”玉帝眼见得太白金星走出殿门之外,才对大力鬼王喝道:“好你个大力鬼王,你那两个兄弟,独角鬼王真是大胆,竟然敢让无情称妖皇上帝,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大力鬼王赶紧跪下请罪道:“陛下息怒,这妖皇上帝乃是臣下出的主意,不­干­我那两位兄弟的事情”

玉帝冷哼一声,大力鬼王接着道:“其实刚才太白金星没有说完,无情封狮驼岭为妖族圣地,尊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为妖族三圣”

“九头驸马,水猿大圣,金翅大鹏,妖族三圣?”玉帝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好好,这个主意妙,狮驼岭是三十三天,妖族三圣对应三清,看看三清还要不要脸,哈”

玉帝如吃了蜜般高兴,赶紧让大力鬼王起来,叹道:“好,此计甚妙,将我捎带上,谁也不知独角鬼王是我的人,好,好”

三十三天之上,兜率宫,太上老君高坐朱陵丹台之上,下面坐着十洲三岛的修行之士,他正讲道之时,却有金角,银角两位童子匆匆登上高台,在老君耳边耳语两句,老君微微皱眉,冲台下诸人拱拱手道:“诸位道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太上老君待得众道友纷纷散去,方问道:“金角,你是说无情屠戮妖都,斩杀护教伽蓝?”

“确实如此”金角童子答道:“那晚火德星君手下有为,趁着城内火起,安放无数火鸦作为探子,情况属实”

老君尚未说话,银角接着道:“近些日子,狮驼国更是竖起妖都和妖皇上帝两面大旗,无情之名响彻三界,每日去投的妖族不知几多”

“妖皇上帝?”太上老君嘴角一笑,道:“陛下有何反应?”

“太白金星使人传旨,说是陛下给气病了,不能上朝,休朝几日再说”金角老实答道

太上老君奇怪咦了一声,道:“陛下怎的这么能忍?”

银角看看老君,才道:“估计陛下是想看看您的反应?”

“我的反应?”

“无情自称妖皇上帝,封狮驼岭为妖族圣地,尊九头驸马三人为妖族三圣……”说到这儿银角没有接着往下说,抬眼偷瞧老君脸­色­

“难怪,难怪陛下能忍”太上老君脸上丝毫没有恼怒之意,而是回到最初的话题,道:“那一夜佛家没有派一兵一卒援救么?”

“没有”金角答道:“而且那日不知怎的,如来还开坛讲经,灵山上下所有人都去听他说法,谁也没有离了灵山”

“哈”太上老君,笑道:“如来这平衡之术,倒是玩的炉火纯青”他见金角银角不解,解释道:“当年如来大弟子出走之后,没有人能制约东来佛祖,弥勒佛便逐渐做大,手下的黄眉童儿,便敢称黄眉老祖,如来害怕尾大不掉,便着力扶持二弟子金蝉子,谁曾想金蝉子经过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之后,法力大增不说,而且广结人缘,人脉颇广,更为难得的是护教伽蓝竟然经营起狮驼国来,真是富可敌国了,百年后,反而变成金蝉子尾大不掉,威胁如来地位了,如来此举还是平衡之术,打掉金蝉子的财源,让他和弥勒佛重回平衡”

太上老君看的通透,金角银角佩服不已的同时,又问道:“狮驼岭如此辱没师尊,我等又当如何?”

“辱没三清?”太上老君笑道:“哪里辱没我们了,他们是妖族三圣,和我们有什么­干­系西牛贺洲多佛家信徒,损失最大的灵山都不吭声,我们何必多事?”

银角追问道:“那我们也对外宣称您偶感风寒?”

太上老君敲了银角童子脑袋一下,叹道:“动动脑子,就说我要炼丹,即日起概不见客”

灵山,金蝉子和地藏王菩萨并肩而行,金蝉子叹道:“师傅太过心狠,众多佛家弟子身死魂灭,狮驼岭着实可恨”

地藏王菩萨毕竟身份不同,不敢说佛祖坏话,接口道:“佛祖自有佛祖的考量,再说这些弟子却也无妨,我都已经安排他们转世投胎而去,只是这护教伽蓝我不知如何安排”

此时两人走到凌云渡,金蝉子道:“寻一个富贵人家好好安置,待他长大成人,我将他带到这凌云渡脱去凡胎,重回灵山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可惜了那一身法力还得重新修行”

地藏王菩萨心下稍安,毕竟金蝉子对待跟随他的人还是不错,毕竟自己这一注也压在他身上,想到此,他点醒金蝉子道:“金蝉子,以后切要低调一些,你是佛祖的二弟子,佛祖怎么会亏待于你,莫要心急,不要和东来佛祖争一时之胜负”

金蝉子马上明白过来,作揖道:“谢菩萨指点迷津,玄奘铭记在心”

此时灵山上,钟声响起,金蝉子和地藏王菩萨心知佛会马上开始,不再多谈,疾步往大雷音寺走去

六十九 反应(2)

大雷音寺,金蝉子和地藏王菩萨进大雄宝殿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到齐,两边是一百零八罗汉,再往前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都已经到了,地藏王菩萨赶紧归位,众人见金蝉子到来,都纷纷致礼,金蝉子一一还礼,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就好似狮驼国这个财源并未失去一样

金蝉子站到自己的位置,发现今日来的都是大雷音寺的­精­英,师傅如来的心腹之人,自己的三位徒弟,八部天龙等其余佛陀都没有获准进来,这时前部护法金吒首先从后进出来,道:“佛祖到!”金吒喝完,快步穿过大雄宝殿,挺立门前,显然是闲杂人等,勿要靠近的意思,在这个当口,更添风雨欲来的形势zxSm

当先出来的佛陀自然是如来佛祖,他身后左右跟着两人,分别是过去佛燃灯古佛和未来佛弥勒佛,三人说说笑笑,显得甚是亲密,这是久违的场景,众人都看在眼里,它向众人传递着明显的信号,大敌当前,得一致对外三位佛祖,分别就坐,三人都或有或无的瞟了一眼金蝉子,金蝉子得地藏王菩萨点醒,安之若素,丝毫没有任何波动,也是难得

如来佛祖一一扫视众人一眼之后,才开腔道:“想必狮驼国的事情,诸位都已经知晓了,如今灵山当何去何从,大家尽可直言”

金蝉子打定主意,低调行事,一声不吭,诸位罗汉久在灵山,甚少踏足尘世,如何行事,静听如来吩咐便是,因此也没有吱声,如此只剩下四位菩萨,四人对望一眼,观世音菩萨,对如来躬身行礼,道:“启禀佛祖,我以为狮驼国之争乃世俗事,佛家直接Сhā手还是不好,还是上告天庭,请玉帝做主的好”

“观音所言甚是,”如来先赞一声自己这位能­干­的弟子,然后才道:“只是如今玉帝称铂并不上朝,我们便是上告也无门”

弥勒佛看看金蝉子,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失了财源心中苦闷,他Сhā言笑眯眯道:“启禀我佛,无情凶残无比,对我佛家弟子赶尽杀绝,又在西牛贺洲,我以为可尽起灵山佛兵,佛祖可御驾亲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尽狮驼岭群妖,杀一儆百,看以后谁还敢犯我佛家”他虽然笑眯眯的说话,可是言语中透着的狠辣劲儿却让人胆寒

只是他地位特殊,无人敢以反驳,只有燃灯古佛身份特别,不惧丝毫,闻言连忙摆手道:“不妥,不妥还是观音菩萨说的好,当上告玉帝,让天庭出兵,天庭为难之时,我们佛家助力便是”

过去佛和未来佛各执一词,大殿之中更是安静,谁也不敢吱声,只看向当中的如来佛祖,如来笑着对燃灯古佛道:“玉帝称铂这可如何是好?”他这话好似赞同弥勒佛,言语中也透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味道

燃灯古佛愕然一愣,道:“可去三十三天之上寻找太上老君,若是佛道两家一起施压,想必玉帝立马病愈了”

“不巧的很,前日收到消息,太上老君闭门炼丹,谁也不见”如来佛祖笑道:“看来天庭和道家是打定主意不管此事,如此只有依弥勒之意……”

如来佛尚未说完,燃灯古佛连忙道:“无妨,无妨,老君和我时常在那朱陵丹台坐而论道,私交颇深,他不见谁,也不会不见我,我去见他”

如来佛也长出一口气,道:“如此最好”弥勒佛却是在心中暗自腹诽,燃灯古佛就是太过实诚,让如来佛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然怎么会失了教主之位,唉!

燃灯古佛古道热肠就要出发,却被如来佛一把叫住道:“见了太上老君,可转告他,若是天庭出兵收复狮驼国,狮驼国的收益我分一半与他”

燃灯古佛愕然,此时方明白如来佛是早有成算,他也不懊恼,当即驾云离去如来见大事已了,长出一口气,暗想自己如此条件老君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佛道两家联手,玉帝只怕是推无可推吧,只是天庭力量单爆难以成功,想到此,他吩咐道:“不日天庭定然会出兵狮驼岭,少不得得借助我灵山之力,尔等可从众弟子中选些优秀的勤加练习,到时候也好去扬我佛家威名”

众人齐宣佛号,纷纷领命,各自散去

当仙都的众多人族修行者知道狮驼国又成妖都,无情称妖皇上帝之时,瞬间炸开了锅,如狮驼王这种妖族幻化成人在此隐居的,都暗暗点头叹服;如火土这类天上下来的修行者,则无所谓;而大多数如广谋,广智这些人,都义愤填膺,大骂无情冷血,屠夫,这一段时日大家夺塔都不再玩,醉仙楼不再去,丽春院也过门不入,竟然聚集起来在仙都土地庙前游行示威,呼喊各种口号,要为人族讨回公道,搞得土地战战兢兢,他才发现平时这些个被他欺负的良民们,聚集起来竟然如此可怕

碧丹阁,芭蕉林中,众人也是心思不一,牛魔王叹道:“狮驼岭总算是闹起来了”他这声叹息中五味杂陈

罗刹女道:“夫君说的是,狮驼岭必然和天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过去这么长时间,天兵天将不见丝毫动静,只是无情的赏金长了几倍而已”

听到无情二字,有缘心中自然揪起来,自己这个弟弟真是太过狠辣,可是他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么无情,他是有情之人,至少对自己是这样,有缘在心中为自己的弟弟寻找着千百个他不得不屠戮众多修行者的原因

倒是有牝不知三人普陀山一行的经历,Сhā嘴道:“不管狮驼岭如何,天庭如何,我们该如何过日子,还是得如何过,不是吗?”

有牝一语惊醒三人,都长舒一口气,相视一笑,牛魔王笑道:“对,你说的对,我等平民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罗刹女招呼有牝道:“走,我们去前面招呼客人”

两人兴冲冲的走到前面,却见前面站着一个女子,正在朝芭蕉林中张望,有牝见到她如遭雷击,脸­色­煞白,罗刹女问道:“姑娘,你要炼丹?”

“不,我来找有缘”

七十 要房要车

罗刹女瞬间感受到有牝的反常,刚才众人说道妖都的事情时,她都没啥反应,可是见到这个女子她竟然­色­变如斯,低声问道:“她是有玄?”

有牝先点点头,然后道:“碧丹姐,你先去吧”罗刹女看看两人,轻轻拍了拍有牝肩膀,然后离开,有牝抬头看看有玄,道:“有玄师姐,你一向可好?”2m

有玄眼中充满疑惑,问道:“有牝?你也在碧丹阁修行?”

有牝没有答她,而是道:“有缘就在里面,你跟我来”说罢,她转身领着有玄往芭蕉林中去,去的时候只见有缘正光着膀子吐着三昧真火帮牛魔王炼丹,有缘抬头眼角看见两人,不由一愣,看看有牝,然后望向有玄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有玄边说,边拿起一旁椅子上的上衣,递给有缘,道:“陪我出去走走”

有缘接过上衣,“嗯!”了一声,傻傻的跟着有玄出门而去

两人漫步于朱雀大街,有缘忽然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面对自己所爱之人,自己陡然间变得傻了,痴了,这条道他和有牝走过千百回,他也清楚有牝的心思,可是却没有这种感觉

“你怎的从来不回万寿山找我?”有玄半是埋怨,半是嗔怪

“我去过,只是当时你和大师兄出去寻找有缘人了”不知怎的有缘说到大师兄时,有些心虚

有玄白了他一眼,道:“这么长时间,就去过一次,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两个的约定?”

提到约定,有缘心头一热,好似又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急道:“怎么会?”

“那有牝是怎么回事?”有玄的言语之中带着些许酸味

这回轮到有缘有些心虚,道:“她只是和我同在一处修行而已,绝无其他”

有玄闻言汀脚步,上下打量起有缘来,然后笑道:“算你啦,走,带我你住的地方”

有缘越发心虚,道:“你是头一次来仙都吧,我先带你四处走走”

有玄却是先驾云而起,径直往那个蜗居飞去,有缘硬着头皮紧随其后,推开院门,有玄便从窗花,布置,­干­净程度,感觉到不对,她问道:“有牝常来这儿?给你收拾?你住哪间?”

有缘不敢正面回答,连忙岔开话题,道:“有玄,你原来来找过我是不是?不然怎的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有玄却是脚下不停,俨然女主人般推开一间房门,脸­色­一变道:“有牝住在这儿?”

“嗯,她住在这儿”有缘连忙解释道:“我们只是合租,绝无其他”

“绝无其他,绝无其他”有玄一手扶着门框喃喃自语,“你们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还绝无其他”

有缘还未说话,有玄旋风般转过身来,道:“我不能等了,有缘,你可不可以随我去长安,去见我的父亲母亲”

“现在?”有缘心理上没有任何准备

“对,就是现在,马上就走”有玄拿定主意,一把抓起有缘的胳膊,驾云往长安城而去

大唐盛世,长安繁华似锦,车水马龙,比之仙都更胜几分,有玄领着有缘按下云头,落在一处豪宅之前,有缘抬头看那朱漆大门之上端正写着两个大字——刘府此处地处城北,离皇宫不远,又是如此深宅大院,非富即贵,有缘正暗自揣度刘府是哪位皇亲贵胄之时,那门口侍卫见着有玄,早就迎了上来,恭敬的叫了声:“小姐!”

有玄面对他们之时,显出高门大族隔阂,理都没理众人,只是挽着有缘,笑道:“这就是我家了,别愣着,快随我来”

有缘心中忐忑,跟着有玄穿宅过门,只见庭院深深,沿途仆人,丫鬟无数,见到有玄都恭敬行礼,有玄却是不管不顾,扯着有缘就往内宅而去,转到后进,进了一个偏厅,此处布置的别致典雅,显然是专门会客之用,有玄让有缘安坐在此,笑道:“你在此稍待,我去叫我爹爹”

有缘坐在这楠木椅子上,方惊魂普定,定下心来,想起自家茅屋,破烂方桌,真是相差万里,想想乌巢禅师曾言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自己的境界还是不够艾就在他安定心神,胡思乱想之时,一个老者在婢女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有缘赶紧起身见礼,老者倒是和蔼可亲,道:“你想必就是有缘吧,我的有玄的父亲,坐,坐,不必拘礼”

有缘待得老者坐下之后,方坐下半个ρi股,老者看看有缘道:“你也是五庄观当年选中的有缘人么?”

“正是”有缘如实答道

“那你如今是在天庭,还是在灵山?”老者显然对修仙世界甚是了解

“都不是,我如今在仙都山的一个修行司里”有缘心中暗叹,看来哪里都是体制内吃香啊

老者依然笑呵呵道:“仙都,能在仙都立足,那也是不错,不错,仙都想必如长安一般,寸土寸金吧”

“是,仙都修行之人颇多,房价极贵”有缘此时已经定下心神,哪里还不知有玄的父亲要问什么,接着道:“我如今还在仙都租房子赚没有自己修行的洞府”

“哦,”老者微微皱眉,旁边的侍女赶紧端起茶杯,老者喝了一口,依然笑容满面,接着问道:“仙都到此不远,你二人是驾云来的?还是……”

“不瞒伯父,如今好的坐骑也是极贵,我买不起”有缘索­性­坦白

“你多心了,毕竟你还年轻,路还长着,没关系,没关系”老者笑眯眯的戳着年轻人的自尊心,然后自顾自念叨道:“我刘家家祖刘全替太宗皇帝去地府见阎王,献瓜果起家,历经数代,传至小老儿我,因此对于你们修行之事也有些了解,我虽然不知你如今修为如何,可是曾听先祖云,修行之人得有自己的洞天福地,得有自己的坐骑,当然我不是说你,你勿要多心,你毕竟年轻,可是你也知道,我刘家历经数代才出了有玄这么一个有缘人……”

有缘听到此处,那还不明白,闻言起身道:“伯父的话我明白了,那有缘便先行告辞了”

老者依然笑眯眯的,道:“你再坐坐,再坐坐,有玄去后进请她母亲去了,一会儿就出来”

“伯父就跟有玄说,我还有急事,要先走一步”有缘起身走出门外,道声告辞,驾云旋风离去

七十一 转变

仙都,碧丹阁后芭蕉林中,牛魔王看看有缘道:“你想好了?”

“嗯!”有缘郑重的点点头,道:“火生哥,你和碧丹姐对我很好,我只是想出去闯一闯,不想这么浑浑噩噩下去”

罗刹女接口道:“有缘,你火生哥也是数得着的天仙,随着他修行你的进境也不会慢,再说仙都修行者众多,也是历练的好地方”

“我知道,火生哥对我可说是悉心栽培,术之极至受用无穷,可是我想变强,迅速变强,我想为自己活,为自己找一个目标”有缘从长安城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自己修行是为了寻找弟弟无情,如今弟弟已经是妖皇上帝,修为很高,根本不需要自己来­操­心;父母失踪以后,自己得乌巢禅师指点,随遇而安,做个普通的修行者便是;最后一个牵绊他的便是和有玄的约定,如今这个牵绊也已经没有了,自己反而放开了,无牵无挂,闯荡天涯

有牝张眼,心知有缘变了,原来只是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他,如今像换了一个人般,有牝不知是喜是忧,只是嚷道:“我要跟着你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有缘看看有牝,苦笑道:“我这一去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你何必跟着我去受苦?”

“我不管,我就是跟着你”有牝依然坚持着

牛魔王作为男人可说是最为明白有缘的,倒是不再反对,问道:“你有没有想好,去做什么?”

“赏金猎人”有缘已经打算好,这个职业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打算了,可以四处闯荡,而且可以解决生计问题

“那怎么成?这个太过危险了”罗刹女在某种程度上把有缘当成自己的孩子,关切之情让人感动

有缘感动之余,语气却极为肯定,道:“我想只有这样我才能迅速变强”

罗刹女毕竟女人,她还准备说出去的艰辛,出去的危险,出去的苦楚,牛魔王叹一口气道:“他这个年纪,正是这个­性­子,你就不要拦着他了”

牛魔王这么一说,罗刹女自然而然想起红孩儿,他当年不也自己一人离了火焰山出去闯荡,后来竟然成了一洞之主,只是后来被菩萨收去当了善财童子,不的自由,想到此她便默然住嘴,轻叹一口气

有缘笑道:“碧丹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说不定哪天就回来看你”有缘见罗刹女展开笑颜,方转身对有牝道:“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便出发”

有牝喜出望外,没想到有缘答应她跟着他走,喜滋滋的去了

有缘看得有牝的背影消失不见,对罗刹女道:“碧丹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罗刹女点头答道:“你说,我自然帮你”

“我准备现在就走,你一会儿帮我劝劝有牝,务必将她留在碧丹阁,三年或者五年,或许更久,我便会回来找她”有缘支开有牝,便是为了自己独自离开

“好吧!”罗刹女叹道:“我会帮你留着他”

有缘长出一口气,恭恭敬敬对这牛魔王罗刹女,行了一礼,道:“有缘就此别过,两位珍重”说罢,驾云而起,转眼消失不见

天宫的南天门如今已经发展为天庭一景,众多修行者都会慕名来观赏一番,有缘也是早闻大名,不过今次是头一回来,只见南天门金光万道,瑞气千条,乃是琉璃打造,用宝玉镶成南天门三个大字,端的是气派非凡

又见南天门外,两边各摆数十名镇天元帅,刀枪剑戟,油光蹭亮,四下又列着几十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威风凛凛,一个个当都是神仙修为,如此实力,让众多修行者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有缘在南天门外把玩良久,看看天庭,俯瞰大地,方大着胆子往里走去,走不数步,就有一路大力天丁伸手阻住有缘,喝道:“来人止步,此处来天庭重地,岂容你说闯就闯”

有缘依言止步,问道:“敢问今日可是增长天王当值,小的想见见他”

“你以为你是谁,增长天王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大力天丁不耐烦驱赶道:“你这种人我每日见得多了”

有缘没辙老老实实道:“小的和天宫之中的御马监的典簿有德的同窗,本来是想见他来的,只因着他曾和我说他和增长天王交情不错,本想着想让增长天王帮我递个消息”

“御马监典簿?”大力天丁冷哼一声,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喝道:“就他也能和增长天王攀上交情,小子,你赶紧给我走开”

有缘暗叹一句,真是小鬼难缠,刚准备就此离开,却见南天门里出来一人,远远的瞅见有缘,大步上前来,问道:“可是有缘师弟?”

有缘扭头一看,不是别人,乃是有为,拱手道:“正是有缘,久违了”

有为显然在天庭颇有地位,那大力天丁见有为到来,躬身行礼,有为微微点头,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他可是我的同窗,当年五庄观的好友”

大力天丁连连陪你道歉道:“火鸦将军恕罪,小的错了,小的委实不知艾这位道友,刚才也没提将军你,小的……”

“行了,行了”有为挥挥手道:“你去忙你的吧”大力天丁如蒙皇恩大赦,赶紧离开

有为满面笑容,极为热情,道:“有缘,你不要介意,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回头你来找有德,尽管报我的名号,在这南天门,我的名字还是有点用处的”

要是搁在以前,有为这种虚情假意,有缘定然话都懒得接,可是今日他却也满脸堆笑道:“有为师兄,还是你会混艾年纪轻轻就如此高官,前程似锦艾发达了可不忘记拉我一把”

有为本想着挤兑挤兑有缘,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愕然看了看有缘,才接着道:“哪里话,大家同窗,有话好说,你是要见有德吧”说着,有为回过头吩咐那大力天丁去通传一声,然后问道:“如今你在哪里修行翱”

“唉!生活惨淡,如今我准备做赏金猎人”有缘装镊样叹道

“赏金猎人?”有为没想到有缘混的如此之惨,毕竟这个职业风险高,而且大多是散修之人,谋生的手段

有为还在愕然之时,有缘接着道:“有为师兄,不知你和那看守华表的敬仲龙熟识否?”

“有几分交情,你是想让我帮你引见引见?”有为只觉倍儿有面子:“没问题,小意思”

七十二 龙生九种之敬仲龙

敬仲龙也是西胡王敖闰的外甥,泾河龙王的八子,他一直在天庭当差,帮助玉帝看守着擎天华表,华表本是谤木,若是三界之中的修行者对天庭有什么意见,可以刻在上面,然而三界之中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真的去提意见,说的的都是歌功颂德的话,因此敬仲龙当得本是一门闲差,可说是不得重用

然而现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因着天庭会将各种悬赏的告示都贴在华表之上,每日来看华表的人不知几多,敬仲龙倒是忙了起来,当然忙也有忙的好处,这些个赏金猎人少不得会孝敬他一些金丹砂,不说别的,最终得找他领赏金,若是敬仲龙有意拖上几日,地上就是几年,那岂不是白忙活了,因此敬仲龙如今混的是越发滋润了

有为领着有缘来的时候,敬仲龙刚打发完一个赏金猎人,哼着小曲,腿翘的老高,舒坦的闭着眼,旁边两个小吏小心翼翼的给他捶着腿,有为看见他,笑道:“七哥,你这日子可真是过得惬意啊羡煞我也!”

敬仲龙闻言眯眼一看,见是有为,连忙起身道:“原来是火鸦将军,稀客稀客,看茶!”然后挥手让两个小吏下去”敬仲龙又看看跟在有为身后的有缘,倒是不识,接着问道:“恕我眼拙,这位是……”

“这是我的师弟,唤作有缘,如今想做赏金猎人,我特意领他到你这儿来拜拜码头,以后你可得多多照顾啊”有为确实是极会说话,有缘听得也心中暗赞,他连忙接口道:“在下有缘,以后还得请七哥你多多关照”

敬仲龙面上虽然不动声­色­,道声:“好说,好说!”可是龙眼明显缩鞋显然是听过有缘的名字,笑呵呵道:“坐,坐,来大家坐下说话”又有下人上了好茶,三人品了两口之后,敬仲龙试探道:“火鸦将军的师弟当是出自五庄观镇元大仙门下,怎的想要做赏金猎人,这可是拿命换钱的活计”

有为也看看有缘道:“可不是,其实凭着我这师弟的资质,有我在天庭照拂着,在哪儿都能找到个合适的修行司,可是他就是不听,犟脾气啊”

有缘冲敬仲龙一拱手,道:“有缘我资质愚钝,不堪大用,也就是想闯一闯,还望七哥你以后多多帮忙”

“好说!好说!”敬仲龙依然笑呵呵的,突然问道:“有缘兄弟,可是从仙都来?”

“正是从仙都来”有缘心中隐隐猜到,敬仲龙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在淮河替牛魔王说话的有缘

有为Сhā嘴道:“七哥,听说过我师弟?”

“哪里,哪里,只是听说仙都藏龙卧虎之地,有些好奇罢了”敬仲龙答得模棱两可

三人正说话时,门外闯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御马监典簿有德,有缘见到他喜出望外,叫出声来道:“有德!”

有德也很是激动,叫道:“有缘!”兄弟俩交换一下目光,这时有为冲有德抱抱拳道:“有德师弟!”

有德看看有缘,又看看有为,只是简单点点头,并未搭腔,有为也不介意,转身笑着对有缘道:“有缘师弟,既然有德来了,我便不多陪了,以后你有事尽管找我,南天门外报我的名号便是”他说完起身,然后又向敬仲龙道:“七哥,我先告辞了”

敬仲龙忙不迭的送他出门,有缘也跟着送出门,道声:“有为师兄慢走”方才跟着敬仲龙回来,有德见他回来,奇怪问道:“你怎的跟他混在一起了?”

有缘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我们兄弟俩再说”他然后冲敬仲龙道:“七哥,你看可有合适我的任务没有?”

敬仲龙不答反问道:“有缘兄弟,敢问你一声,你在仙都可是在碧丹阁修行?”

“正是如此”有缘此时心中肯定,西胡王定然将有关牛魔王的一切都告诉了自家的九个外甥,当即也不多说,讳莫如深,让敬仲龙自己去猜

敬仲龙肯定他的身份之后,笑道:“有缘兄弟,你以后可以直接来找我,不用通过他人,我一定大开方便之门”见有缘不搭腔,敬仲龙赶紧回到正题道:“我这儿有一份近三个月内所有新发布的赏金名单,你都拿走,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完成一件也好,几件也罢,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有缘道声多谢,接过通缉名单,这头一位便是自己的弟弟无情,金丹砂高达五万粒,有缘脑子里面竟然丝毫没有为自己弟弟的,而是浮现出天庭有这么多金丹砂的奇怪念头

在敬仲龙这里挂了号了,再无它事,有缘便向敬仲龙告辞,然后一把拉着愣愣的有德往外走去,敬仲龙看着有缘离去的背影,招手唤来心腹小吏道:“你去给我舅父传信,就是牛魔王如今已经蠢蠢欲动,派有缘打着赏金猎人的名义四处联络旧部去了”

有缘自然不知敬仲龙会错意,和有德驾云离着南天门远远地,四下里无人处,有德奇怪道:“你小子倒是会借势,利用有为那小子来给你拉拢敬仲龙”这些门门道道有德都懂,只是不屑为之,有缘原来也不屑为之,如今变化许多,因此有德才会奇怪

有缘笑道:“我还以为你先会问我怎的不在仙都修行,跑到这儿来­干­赏金猎人了呢?”

有德才反应过来,自嘲道:“在天庭呆久了,脑子都生锈了”

有缘当即把自己为何要做赏金猎人给有德说个清楚明白,有德叹道:“好小子,还是你有魄力,说­干­就­干­,我也不当劳什子典簿了,跟你去当赏金猎人去,咱们兄弟俩浪迹天涯”

“你可想好了,你这御马监典簿可是正正经经有仙箓的,成千上百的修行者羡慕的职事,说不要了就不要了,别到时候后悔”有缘憋着笑道

“你小子少耍我,你以为我真的脑子生锈了,”有德笑骂道:“你上天庭来找我,不就是想和我一起­干­么?你这点花花肠子能瞒得了我?”

有德说完,兄弟俩对望一眼都忍俊不禁,捧腹大笑不止

七十三 白虎夫人

白虎岭峰岩重叠,涧壑湾环,漫天荆棘,无数松楠,一棵高松之上,有缘和有德猫在茂密的树杈之中已经三天了,只因着白虎岭上有一个白虎夫人,据说乃是当年白骨夫人手下的小妖,经过百年修行如今成了气候,她好吸人­精­血,手段高深,往来路过此处的修行者们不知几多都吃了她的亏,着了他们的道,原本她还有所收敛,最近越发嚣张,将此处的山神,土地也统统销账了事,惊动天庭,只是如今天庭众仙都各家自扫门前雪,眼光都盯着狮驼岭,而白虎岭又是荒山野岭,穷县僻壤,谁也懒得来,便发了一个悬赏,十粒金丹砂

十粒金丹砂是那份悬赏单上赏金最少的,有缘和有德兄弟两个之所以选这个,一则是头一遭­干­这个,先试试手,二则是两人一个神仙,一个地仙,都不知自己道行深浅,决定先易后难,因此选了这个白虎夫人zee

有德叹道:“白蹲了三天,每日白虎夫人都以­色­相诱人进洞中,然后才下杀手,我们根本就不知她修的哪系法术,又或者是散修,绝术是甚”

有缘也深有同感,道:“得赶紧想个法子才是,不然咱们俩每日就靠摘那后山的桃子吃,迟早得饿死了事”

有德素来多智,看看有缘坏笑道:“要不有缘你以身试法,去好好享用一番,如此就知道白虎夫人的手段了”

有缘愕然一愣,反应过来,笑道:“好小子,你在天庭呆了几年,这方面倒是进步不小我看艾还是你去的好,记得在五庄观时,你便时常从藏书楼借**看,说不定白虎夫人直接就臣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咱们直接省事了”

有德笑骂一声,然后接着道:“说正经的,我的修为比你高,万一你出事,我好出手救你,而且你万一没辙使出你那个绝术绝对防御,抵挡一时半刻,也不是难事”

“总是说不过你”有缘笑骂声中起身,然后驾云而去

有缘驾着云佯装路过,飞到南山顶的时候,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兄哪里去?”这声音嗲到极点,让男人酥到骨子里头

有缘闻声驻足云头,俯首望去,只见南山顶上一个女子,冰肌玉骨,酥胸半露,饶是有缘有心理准备,也不由暗暗咂舌,瞪直了双眼,白虎夫人娇笑一声:“道兄,你真坏,你看哪里呢?”

有缘醒过神来,装作­色­授魂与状,道:“不知夫人叫在下有何吩咐?”

“奴家只是看道兄赶路辛苦,我白虎洞中有备有山茶,专供往来的修行者歇息”白虎夫人说话时搔首弄姿,媚到极点

有缘佯装推脱道:“多谢夫人好意,在下赶路不远,也不口渴,还有要事,就告辞……”话说到这儿,已经说不下去了,因着白虎夫人已经驾云而上,双手傍着有缘的胳膊,傲人的双峰轻轻的摩擦着有缘的手臂,呵气如兰,道:“洞中更无一人,难道道兄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

有缘血气方刚,哪里经受得赚口­干­舌燥,全身上下只余一处坚硬无比,任由白虎夫人扯着往下方的白虎洞而去

白虎夫人阅人无数,一眼便看穿有缘乃是童男之身,这对她这个­精­于采补的人来说,不亚于玉液琼浆,媚术全力施展,勾动他的原始情yu

有缘随着白骨夫人顺步往里走去,只觉白骨夫人那傲人的双峰随着她的步履有节奏的上下跌宕耸动,极为诱人,连话都不会说,只觉此时就是为她死也心甘情愿

白虎洞深处,哪里有什么山茶可喝,只有一张虎皮铺成的巨大石床,床上挂着火红的崾,诡异而又充满诱惑,白虎夫人坐在石床之上,冲着有缘微微招手,嗲至极点:“道兄,快过来嘛,奴家好热”同时她那撩人的长腿也­祼­露出来,惹得任何男人都想寻幽探路,更进一步

有缘瞪直双眼,砸吧砸吧嘴,吞了一口唾液,大步上前而去,就在此时,白虎岭深处却是发出一声虎啸,震动山谷,狼虫逃窜,虎豹奔走,大蛇长蟒,狐兔鼠獐都惊慌失措,这一声吼叫却将有缘震醒过来,他听出这是有德所啸,迅速恢复神智,他心知自己面对白虎夫人的绝世媚术根本就讨不了好去,如此下去,只怕自己真个陷进去了

念及此,有缘本是抓向酥胸的手,猛然虚张改抓为切,一层冰刃附在手上,化作手刀直切白虎夫人的脖子,变起突然,白虎夫人却是依然不慌,反应迅速,玉手上扬,轻松格挡赚嘴上依然发嗲,道:“道兄!”鼻音拖得老长,影响着有缘的心神,手上自然也是慢了不少

白虎夫人烟视媚行的同时,手上却是不慢,右手格挡住有缘,左手轻轻抬起往有缘脉门拂去,有缘看不清楚白虎夫人路数,连忙收手,白虎夫人咯咯一笑,改拂为指,指尖灌注法力一指点在有缘手背上,幸好快要及体之时,手背上泛起一层薄土,形成土盾,堪堪档了这一指,不过有缘依然觉得气血翻腾,受力极大,整个人顺势连退十步,和白虎夫人拉开距离

刚才两人离得很近,如此手掌,手指,手腕这种小范围的法术,有缘头一次见,真是受益匪浅,若不是走出来,哪里能见到法术还能如此用法,如此窄小范围内,白骨夫人一格,一拂,一指深合攻守之道,大开眼界

白虎夫人依然笑意吟吟,酥胸一挺的同时整个身子柔弱无骨,欺近身来,道:“道兄,离奴家近一些嘛!”

有缘为媚术所惑,只觉眼前那傲人的白花花一片闪过,白虎夫人又近身来犯,此时她手法全面展开,手指,手掌,手腕,手肘都化作攻击武器,一下接着一下,宛若舞蹈般往有缘身上的各处脉门攻来,白虎夫人身姿曼妙,柔若无骨,擅长近身格斗,有缘纵然有土盾护体,可是每次交击都能感受到白虎夫人那强大的力道不说,而且只觉白虎夫人骨头极硬,每一次交击都让有缘叫苦不迭

七十四 初生牛犊

有缘叫苦不迭之时,有德总算出现,白虎夫人依然笑意吟吟,玉手一拂有缘,娇笑道:“道兄你好坏,原来是喜欢三个人一起”玉手粘住有缘同时,使出一个分身之术,又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白虎夫人,往有德飘去

有德也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白虎夫人,见她如此巧兮倩兮,打斗之时都呵气如兰,曼妙身姿,修炼金系法术的他受媚术所惑,手上自然也慢了下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虎夫人已经挨到怀里,一套近身格斗之法全力展开,有德倒是不惧,见招拆招,以快打快只是如此却是苦了有缘,好在他是修行的土系法术,本就是重防守,他又韧­性­十足,一直苦苦支撑2m

白虎夫人香汗淋漓,虽然占得上风却是久战不下,不由气恼,微咬香­唇­,暗下决心,定要将这两人拿下,好好享用一番当即嘴中念念有词,使出绝术,她的绝术乃是从当年白骨夫人那里所学,如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年白骨夫人虽然会变化,却只有一人,每每得用解尸法脱身,而如今的白虎夫人,却是不用如此,她已将解尸法炼出两个分身,和本体不分彼此,每一个都是真的,每一个都是假的,只要有一个在,白虎夫人便不会死

现在两个白虎夫人分别敌住有缘和有德,久战不下,白虎夫人当即唤出另一个分身,洞中明晃晃三个白虎夫人,有缘和有德看的分明,心中叫苦,有缘大呼道:“有德,赶紧将白虎招出来”

有德连忙召唤出白虎,大喝一声:“共生”当即自己也变作一只白虎,两虎并立敌住两个白虎夫人,白虎夫人见了白虎,反而叫好,道:“好畜牲,好畜牲,刚好与我名号暗合,待我捉将来做坐骑”

白虎洞中一片混战,有缘是处处被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有德是堪堪敌赚平分秋­色­,然而谁也没想到白虎却是占得上风,处处领先而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局面,是因着白虎夫人的媚术,她的媚术无往而不利,使得男人们往往只能发挥出本人本事的五成左右,再配上她独有的近身格斗,往往让人大吃苦头,可是碰上白虎媚术却没了效果,白虎毕竟还没修炼成­精­,没有意识,媚术丝毫不起作用,而它和有德共生之后,则身手比有德只快不慢,几个回合下来,便占得上风

白虎一声虎吼,先夺人心魄,然后一记虎尾横扫,扫中白虎夫人的小蛮腰,这一扫千钧之力,白虎夫人应声而飞,撞在石壁之上,香消玉殒,化作一堆白骨,有缘眼尾瞟见,心道难怪这女人的骨头如此之硬

白虎夫人损失一个分身,心中气苦,却知道今日是讨不了便宜去,终于­色­变,娇喝道:“二位今日毁我法身,改日定当加倍奉还”当即一拳逼退有缘,本体窜进白虎洞中深处,逃之夭夭,哪里还找得到

有缘,有德,白虎三人合力将另外一具分身消灭之后,两人只觉后背只冒凉气,今日方知赏金猎人的艰难

两人喘着气坐在石凳之上,有德骂道:“他­奶­­奶­的,赏金最低的人手段都如此高明,今日若不是白虎,我们兄弟没准儿载这儿了”

“你我二人还算是小心谨慎了”有缘深有同感道:“这婆娘的媚术真是登峰造极,我施术算快的了,可是被她近身之后,手忙脚乱,只有招架的份”

“主要是她媚术占了便宜”有德总结道:“修为也就是刚入神仙境界”

“累死我了”有缘笑着一指那个石床道:“要不我们两个在这儿睡上一觉,春风一度吧!”

“去你的大头鬼”有德起身骂道:“那婆娘跑了,说不准去哪儿搬救兵去了,此地不宜久留”

“赏金没了,总不能这么白来一趟吧!”有缘也起身,开始俯身满洞里边找边道:“找找看,有没有宝贝,又或者金丹砂”

有德愕然一愣,叹道:“你小子变了好多,如今毁了人家两个法身,还要贪图人家的钱财”他嘴上说着,手上也是不慢,两人将洞前洞后搜刮了一阵,宝贝没有,金丹砂剩的也不多,只有十来粒,倒是不多不少刚好顶做赏金了

有德刚要离开,有缘又道:“不急不急,我们­干­脆一把火将这白虎洞烧了罢,反正仇结下了,也不怕大一点,至少这白虎夫人短时间内居无定所,无法安心修行”

有德这回都不再说他,有做初一就不怕做十五,当即两人去找了许多柴火,一把火将白虎洞烧的面目全非,再无丝毫灵气

两人离了白虎岭,往西去不远便到碗子山波月洞,此处如今已经颓败的很杂草丛生,荆棘遍地,有缘熟识此处,便带着有德从洞顶那个大洞,进了波月洞,道:“此处虽然破败到了,倒是还能遮风挡雨,咱们两个先在此处歇上一夜,商量商量下一步如何行事”

有德也颇为赞同,毕竟两人出师不利,区区一个白虎夫人就让两人吃尽苦头,是得好好计议一番,两人生起火堆,又让白虎去猎了一只香獐来,有缘眼前一亮道:“有德,赏金猎人,顾名思义,猎人,得是猎人,你看这只香獐,只有脖子一处伤口,咱们得向白虎学习,得有耐心,一击致命,如此才能活得长久”

有德也有所悟,道:“你说的对,咱们才伏了三天,便失去耐心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须得一击致命”

两人越说越投入,越是细细分析,发现所得越多,收获越大,于不知不觉之间那丝信心又回来了,有缘边啃着烤熟的­肉­,边含糊不清道:“那咱们原计划不变,一路往西去”

“嗯,西牛贺洲的妖怪如今大都归顺了狮驼岭,咱们两个惹也惹不起这悬赏单上的也不多,要是碰到了,咱们便顺手做上一单,没有便去飞行点,转到北俱芦洲去,那边可都是赏金高的”

七十五 压龙山(1)

次日一早有缘,有德兄弟两个离了碗子山波月洞,算是正式的开始了赏金猎人之旅,两人驾云而行,须臾之间过了宝象国,又见一座险山,怪石林立,险峻异常,两人按下云头,立于山顶,有缘抬头看看日头,道:“方向没有走错,只是不知是不是这座山?”

“我有主意”有德笑着念声“唵”字诀,一下子拘出土地老儿,土地老儿看看有德,虽然不识,倒是恭恭敬敬的拱手道:“敢问上差有何事,传唤小老儿我?”m

有德大大咧咧道:“土地老儿,此处可是压龙山?”

“两位要找压龙山?”土地闻言大喜,问道:“两位可是玉帝差遣下来,捉拿­精­细鬼,伶俐虫那两个强人的?”

“正是如此”有德那副脾气,都不用拿腔拿调,这份儿傲气劲儿,让土地心中猜测有德定然是天宫中哪位贵人之后,下来捉拿妖怪,镀金来了

土地闻言更是毕恭毕敬,道:“天庭可算是来人了,小老儿和山神可是被他们两个欺负惨了,我和山神两人轮着去他洞中当值,今日轮着山神去了……”

“好了,不用如此啰嗦这里到底是不是压龙山翱”有德那份官威十足,直接打断土地老儿的话,有缘强忍着笑,一旁也装镊样的拿捏着

“好叫上仙得知,此处是平顶山,压龙山在此处西南方向不远处”不知怎的土地说话就是如此罗里吧嗦

有德耐着­性­子听完,有缘奇怪Сhā嘴道:“那­精­细鬼,伶俐虫如此霸道,连你们平顶山的山神土地都拘过去做苦役?”

土地听完,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上仙艾小的等法力低微,任他欺凌也就罢了,就是那些须弥山,峨眉山,泰山等地的山神也隔三差五的过来孝敬二人,你们可算是来了……”

有缘也听得直皱眉,和有德先后摇摇头,两人驾云而起,往西南而去,有缘笑道:“你小子可以艾连土地都能拘出来”

“这就是在天庭当差的好处,纵然在天庭混的如何惨淡,可是一旦到了地上也能横着走,这拘土地的字诀可说是天庭当差的最大好处了”有德笑答道

有缘奇怪道:“你都挂冠而去了,怎的天庭也不收回去?”

“从古自今,能弃官而去的,也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然后就是我有德”有德笑嘻嘻道:“这说出去,我也名垂青史了啊”

有缘笑骂两句,眼见着压龙山已经在望,有缘一把拉住有德道:“­精­细鬼,伶俐虫,赏金一百粒,虽然不高,可是听刚才那土地所说,咱们两个会不会又低估他们俩了”

有德苦笑道:“我也有些的艾这俩人能使唤山神土地,当是强横之辈,估计小妖也不在少数,要不这笔赏金咱们不挣也罢,继续往西得了”

有缘摇头道:“不行,咱们此次出来重在历练,若是遇到强一点的就避开他们,哪能提高修为?”

有德也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我小心些就好”说话间,两人转眼已到压龙山地界,按下云头,落在一片树林之间,只见林间小道之上,一队女妖莺莺燕燕,嘻嘻哈哈,扛着细枪,挎着短剑,一路巡山而来,唬的有缘,有德二人赶紧藏在厚厚的草丛之中

待得众女妖离去,有德流着哈喇子,道:“­精­细鬼,伶俐虫,倒是会过日子,这么多女妖,哪里享用的究”

“别扯这些没用的”有缘无奈道:“­精­细鬼,伶俐虫倒是巡视的紧,不似一般洞府”

有德拍拍有缘肩膀道:“赏金挣起来真是难艾你先盯会儿,我眯会儿,待到天黑咱们摸到压龙洞中去一探究竟”有缘一脸苦笑之时,有德又道:“把你的黄葫芦解下来”见有缘愣着,有德笑道:“借我先当个枕头使使”

有缘无奈,满头黑线的解下黄葫芦,扔给有德,腾身飞到一颗大树之上,寻了个枝繁叶茂的树杈,遥遥观察压龙洞,压龙洞口更是防守严密,两队女妖训练有素,人人持着长枪,警觉的来回巡视,洞顶处更有一处岗哨,将洞口这片开阔地一览无余,旁人想靠近还真是难比登天

就在有缘琢磨怎么进去的当口,一人驾云而至,落在洞口,众女妖赶紧齐齐参拜道:“拜见银角大王”与此同时,洞门大开,洞中走出­精­细鬼,伶俐虫来,两人也是俯身便拜,将银角大王迎了进去

有缘暗暗咂舌,看来此人才是真正的压龙山之主,银角大王进洞之后,洞口女妖巡视更加密集,更是小心谨慎有缘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妖王的洞府,长江水府,东胡宫,有缘都见识过,平潮日都如此如临大敌的样子,真是罕见

就在他心中暗暗奇怪的时候,压龙山陡然之间颤抖起来,接着发出一声龙吟,声音短促深沉,一瞬即逝,最后压龙山恢复平静,有缘见众女妖都神­色­如常,往来巡视,还满以为自己产生幻觉,这时有德抱着黄葫芦跳上树来,一面将黄葫芦塞给他,一面睡眼惺忪道:“刚才什么东西叫的,惊扰我的美梦了”

有缘听他如此说,才肯定刚才不是幻觉,确有龙吟,当即将这压龙山压龙洞的古怪之处说给有德听了一遍,有德定睛看看压龙山,笑道:“你没看错吧,这压龙山不是好好的在那儿么,怎么会无端端的颤抖”

有缘摇头道:“我初始也疑心自己看错,现在想想土地说他们有移山之能,看来定然是不会错的”

有德闻言仔细观察压龙洞口众女妖,道:“难道压龙洞中有什么秘密不成?你看这些个妖怪修为都是不低”

有缘点头同意,又道:“对了,刚才还来一人,压龙洞上下都对他甚是恭敬,不过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隐隐约约听得众女妖唤他什么银角大王”

“银角大王?”有德闻言一震,道:“难不成是太上老君身边的银角童子不成?”

七十六 压龙山(2)

“银角童子?”有缘闻言也大惊,旋又摇头道:“应该不是,太上老君贵为三清,素闻金角银角兄弟和青暖子三人乃是他的心腹之人,怎会跑这荒山野岭中来?应该只是同名之人吧!”不过话是如此说,有缘却是和有德对望一眼,都沉默不语,只因着在仙都有着先例,丽春院是嫦娥的产业,醉仙楼和王母说不清道不明,青丹阁和太上老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保不齐这压龙山不会是太上老君另一处产业

有德看看有缘,问道:“兄弟,这单­干­还是不­干­?”Sg

有缘嘴角溢出笑容,道:“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干­他娘的,就是太上老君在里面,咱们也进去闯一闯”

有德笑道:“正是如此,这些人一个个受了仙箓,表面上都道貌岸然,骨子里却都各有算盘,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有德离开天宫之日便打定主意,定要揭开他们的真面目”

有缘看看天­色­,又看看压龙洞,道:“那我们待得后半夜,再想办法摸进”说着,跳下大树,躺倒在刚才有德休息处,笑道:“该兄弟我歇歇了,你盯着点儿”

有德盯着压龙洞,问道:“你说若真是太上老君的地盘,又是谁将压龙山­精­细鬼,伶俐虫拘役山神,土地的事情捅到天庭的呢?”

有缘仰躺在地,闻言将嘴里的青草吐出,道:“还真是,谁那么大胆子敢跟老君作对,莫非是如来佛祖?”谁都知道三界之中敢跟老君叫板的也就是如来了,可是想想又不像,如来做事想来狠辣高明,直捣黄龙,若是真看压龙洞不顺眼,定然遣人将此处挑了,却不伤及­精­细鬼,伶俐虫­性­命,大家面上都过的去,也不至于刀兵相见,那会是谁呢?

想到此,有缘反而兴奋起来,坐起来道:“细细一想,我还真有几分好奇,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银角童子,若真是那玉帝也太过狡猾,知道此处是太上老君的地盘,推脱不过,随便挂了一些赏金敷衍了事”

“你赶紧躺下休息会儿吧!”有德哂道:“我想了想,晚上还是得你潜进去看,兄弟我在外面接应着”

有缘依言躺下之后,笑骂道:“又是我一人独闯龙潭虎­茓­,你对兄弟可是真够意思”

“这洞外的阵势,你也看见了,我们两个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去,根本不可能”有德笑道:“只好你用地行术钻进去,探探情况再说,若真是龙潭虎­茓­,咱们兄弟还是撤吧,这金丹砂不挣也罢”

有缘倒是不的有德会溜掉,也知道有德多智,接口问道:“你说的是我没被发现的情况,若是我被发现了呢?你如何接应?咱们如何碰头?”

“你有三昧真火防身,又有绝对防御护体,撑持一时半会儿不是问题,兄弟我带着白虎就是有刀山火海也定然杀进去救你”有德又道:“我这儿还有些从增长天王那儿赢得瞌睡虫都给你使,要是碰着人了,就用这个,这东西效果奇好,神仙也得着道”

有缘笑着点头,心中却想起若是碰到白虎夫人那种近身格斗之人,自己只怕什么法术都施展不出艾不过却深知面对强敌不能丝毫退却,不然心志出现裂痕,对于修行有害无益

月黑风高夜,有德和有缘两人已经趁着夜­色­潜到密林边缘,前面那片开阔地上火把林立,人影绰绰,有德仰首看看压龙洞上的那处岗哨,叹道:“那处岗哨太贼了,兄弟我送你就送到这儿了”

有缘点点头道:“放心,我去去便回,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当即口中念念有词,右脚轻轻一跺,整个人陷进地里,转眼不见踪影,有缘在地里认清方向,不一会儿便钻到压龙洞中,有缘寻了一个无人的黑暗角落,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才施施然观察起压龙洞来

有缘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立身在一处窄巷之中,墙上挂着的火把烧的噼啪响亮,他侧耳倾听,隐隐有人说话之声透墙传来,他不由循声而去,或许是后半夜的缘故,这一路过去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而且有缘还发现压龙洞就如一个迷宫一般,自己循着声音兜兜转转,左拐右转,走了许久才豁然开朗

有缘贴着墙,偷眼瞧去,此处是一个稍大的厅堂,厅堂正中一人大马金刀的坐着,有缘细细一瞅,见他头上那两只银角,心知定然是银角童子无疑,而旁边两席作陪的当是­精­细鬼,伶俐虫

“­精­细鬼,你刚才说最近压龙山不怎么太平?”银角大王眉头一皱,威风凛凛

“正是如此,最近老有些陌生人在压龙山附近出没”­精­细鬼答道

银角大王­干­了一杯,道:“想必是玉帝将你们两个悬赏百粒金丹砂的缘故,赏金猎人们出没也算正常”

伶俐虫接口道:“小的们,初始也是这么想的,最近巡山巡的也勤了许多,大多数人都散了,可是有个戴着面具,罩着黑衣的蒙面人,时常出没,而且他手段高强,有好几次都潜进洞中,若不是他惧怕我们兄弟的玉净瓶,只怕是要将压龙洞掀个底朝天”

“嗯?”银角大王略一沉吟,谁这么大胆子竟然赶来捋虎须,不由坐在那儿细细思索起来

银角大王意外的同时,躲在暗处偷听的有缘也不由心惊,戴着面具,罩着黑衣蒙面人,不就是当日偷袭过自己的人么?难道他也是赏金猎人?

­精­细鬼好似知道银角大王和有缘心中所想,接着道:“大王,依我看那人定然不是为了区区百粒金丹砂来的,恐怕是为了那条老龙而来”

说到那条老龙,银角大王不由火气十足,怒道:“这条老龙也着实太过顽固不化,在这压龙山下这么多年了,依然不肯吐露七星剑的秘密”

伶俐虫见银角大王火起,瞪了­精­细虫一眼,然后转换话题道:“大王,何必生气,来,饮酒,饮酒”

银角大王闻言笑道:“恩,来大家饮胜伶俐虫你去唤几个漂亮点的来,我要好好喝一杯”

七十七 压龙山(3)

伶俐虫闻言起身,往有缘这边走来,有缘大惊,连退两步,然后腾身而起,附在洞顶,刚刚在一角藏好身子,却见对面一角竟然也藏有一人,正是刚才银角大王等人说起的那带着面具,罩着黑衣的蒙面人,他显然早就发现的有缘,此时他一只手指放在嘴边,又指指越走越近的伶俐虫,让有缘噤声

有缘当然知道此时出声对大家都没好处,心中忐忑不安,这人不就是在黑风山想杀自己的人么?然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伶俐虫走到那人身下之时,那人手中弹出一个瞌睡虫,钻进伶俐虫鼻孔之中,伶俐虫晃晃悠悠走了三步,作势要倒,那人迅速飞身落地,一把将伶俐虫接着,然后拖着他藏到一角,显然那人对这压龙洞甚是熟悉zxSm

蒙面人将伶俐虫藏好,看了有缘一眼,然后摇身一变,活脱脱一个伶俐虫再现,他走到外间,呼喊了几个女妖,大大咧咧的回到银角大王跟前,当真是胆大包天之辈,外面藏着一个有缘他都浑然不顾,好似他都不曾追杀过他一般

有缘在洞顶愣了片刻,不知蒙面人怎的对自己不闻不问,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当即飞身到伶俐虫身边,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剑架在伶俐虫脖子上,然后才信手将那瞌睡虫捉了出来,收在自己腰间

伶俐虫晕晕乎乎醒来,只觉脖子间冰凉一片,瞬间醒过神来,连连求饶道:“饶命,饶命!”

这个角落僻静无人,正好有缘细细审问,他咋呼伶俐虫道:“饶命,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拿卓”

“阁下定然是赏金猎人,我这颗头值百粒金丹砂,只要阁下绕我­性­命,我定然奉上百粒金丹砂”伶俐虫之名不是白来的,他的心思倒是转的快,可是有缘刚才将他们三人席间所说之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哪里会轻易放过他

有缘冰剑一紧,道:“少说废话,带我去见老龙?”

伶俐虫闻言一颤,又不敢哭出声,悲戚戚的道:“要是带你去了,二大王非剐了我不可……”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剐了你”有缘手中的冰剑又紧了几分,寒气透着脖子而入,伶俐虫顿时说不出话来

伶俐虫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暗道:“纵然我带你去了,你也无能为力,那可是太上老君亲手下得禁制”当即讨价还价道:“你可得说话算话,我带你去了,你得绕我­性­命”

“我自然说话算话”有缘一把扯起伶俐虫,轻喝道:“赶紧带路”

伶俐虫笑道:“入口就在此处,哪里还用去别处”说着,两手在这面墙上轻轻一推,这墙是个活门,里面是一段台阶,有缘心中暗道难怪此处是个死角,当即推着伶俐虫两人鱼贯而下下了约莫有百米之多,伶俐虫一指中间一处亮光道:“那条老不死的就在那儿”

有缘放眼望去,只见那亮光竟然是滚滚的岩浆,那里竟然是一个火山口,火山口岩浆中央困着一条巨龙,这龙显然长期被困再次,龙鳞被烤的火红,龙须也烧的残缺不全,龙角更是没有了,而火山口上方竟然是一座虚悬着的高山,正是压龙山,难怪今日压龙山颤抖一番,升高不少,想必是银角大王来了,审问了这老龙一番

有缘边推着伶俐虫往火山口靠近,同时也感受着这里面强大的热气,同时也佩服这老龙的深厚法力,在这里被烤了这么多年能不死,当是多么强大,两人刚刚走近数步,老龙声音有些嘶哑,喝道:“小银角,你倒是勤勉,对老官儿倒是忠心,白日里问了一遍,这晚上又来问上一遍”老龙说完话,没有听到声音,方费力睁开巨大龙眼,一看眼前站着奇怪的两人,一个自己认识,乃是伶俐虫,另外一人颇为年轻,拿着一把冰剑架在伶俐虫脖子上,伶俐虫扭头对有缘道:“道兄,你说话可得算话,这人你也见了,你可得放我走”

有缘笑道:“你放心,我自然会放你走,不过不是现在”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枚瞌睡虫,弹到伶俐虫鼻孔之中,伶俐虫又摇晃数下,昏昏睡倒

老龙见此情景,冷呲一声,笑道:“别演了,你们这种把戏都演了多少出了,何必再演”

“前辈误会了,我叫有缘,只是赏金猎人,出于好奇才来到此处的”有缘答道

“赏金猎人?”老龙不解道:“赏金猎人是什么东西?”

有缘才想起这条老龙被困多年,而赏金猎人是近百年刚刚兴起的,他不知倒也不奇怪,当即细细说了一遍,老龙哂道:“玉帝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有缘暗想玉帝成不成器自己是不管的,自己多挣一些金丹砂才是正经,不由问道:“前辈是龙族中人,不知是属于东南西北四胡宫中哪一个宫中的?”

“四胡宫?依你所说,我龙族还有后人?人族并未赶尽杀绝?”老龙此时­精­神大振

“那是自然,四胡王敖广以下,统领四海,富可敌国不说,而且主掌人间司雨之事,何等尊贵”有缘答道

“敖广这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想我堂堂龙族竟然只是主掌司雨之事,富可敌国有什么用,三清就是想让你们做个富家翁,消磨你等的志气,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还不如全都死光了”老龙不由气极,在岩浆中咆哮不停

有缘听他语气如此之大,玉帝,敖广在他口中都是晚辈,看来是奇货可居了,他看看火山口上那层若有若无的光幕,问道:“前辈可知,如何才能破去那道光幕,晚辈来救你出去”

老龙笑道:“不自量力,这光幕乃是三清施法所置,老龙我都破不开,你如何能破开?”

“那前辈可有破解之法,告诉有缘,有缘可出去为你筹谋一番”有缘接着问道

“你想要什么报酬?”老龙看了有缘一眼,不知是相信好,还是不信他好

“就要那把七星剑吧!”有缘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脑子里面浮现出龟将军张口要钱的样子

七十八 压龙山(4)

“七星剑?”老龙闻言哈哈大笑:“你倒是真敢张口,七星剑乃是我龙族家传至宝,你一个黄口小儿也想要,哈!”

有缘信口胡说出七星剑,只因着刚才听银角大王提了一嘴七星剑的秘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宝贝,也笑道:“难怪你被困这么多年,守财奴,再好的宝贝能比自由重要么?”Hxe

老龙愣愣的盯着有缘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道:“看来你真不是老官儿的人,实不相瞒,我那七星剑早就落在太上老君手上,只是他们一直堪不破其中的奥秘所在,只能当一把普通兵刃使”

有缘此时才明白过来,想必银角大王隔一段时日便会拿着七星剑来审问老龙一番,当即打消七星剑的念头,道:“老龙你可还有什么宝贝之类的,只要你答应给我,我便想辙救你出去”

老龙长叹一声道:“要想将我救出去,还真得那柄七星剑不可,也只有它才能破开三清的禁制”

有缘闻言连连摆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不掺和你那趟浑水了,走了”自己再怎么也犯不上去惹上太上老君

老龙见他作势欲走,连连将他叫赚毕竟多少年了,没有一个陌生人来过此处,他连连道:“小兄弟,刚才你也说了,如今敖广等这几个不孝子,富可敌国,你可否帮我传递消息出去,告知他们我在此处,他们定然会有重谢”

“不孝子?敖广?”有缘闻言瞪大双眼,道:“前辈,前辈你是四胡王的老爹?敖广等人是你的儿子?”有缘有些不敢相信翻来覆去的说了几遍,老龙冷然一笑道:“这还能有假么?”

有缘见他如此神情,又是三清亲自下手将他困在压龙山下,看来应该是真的,他定定心神,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道:“前辈根据我的推测,恐怕四胡王应该都知道您在此处,只是惧于道家的威势,不敢动弹而已”

老龙龙眼一翻,道:“不可能,我那四个孩子就算是再不争气,若是知道我在此处,怎会不来相救?”

“我之所以说四胡王知道前辈您在此处,是因着最近赏金猎人时常在此出没,而赏金猎人之所以在此处出没,是因着有人将­精­细鬼,伶俐虫拘役土地,山神,捅到天庭,我估摸着能将压龙山的事情捅到天庭的定然是四胡王想借助外力,将压龙山闹个天翻地覆,然后趁乱将前辈你营救出去”有缘将事情前前后后慢慢分析一遍

“何必这么麻烦?”老龙心有不甘:“他们直接来救我不就得了?”

有缘心中暗自腹诽这条老龙想必是久被困在此处,四胡王怎么也得为龙族后代着想,殊不知自从佛家出现以后,斗争越发激烈,被灭族的种族不知几多,佩就是明证,凋零的几乎只剩魔王一人了

有缘看看那片光幕,闪闪发光,道:“四胡宫中纵然法力高强者不知几多,不过要破去这个光幕不是那么容易吧?”

“唉!你说的是”老龙想是被困得久了,语气有些萧索,叹道:“要救我除了我龙族血脉之外,还得要那把七星剑,如今七星剑在老官儿手中,就是孽子们来了又能如何?”

七星剑,又是七星剑,有缘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也如银角大王般对七星剑充满好奇之心,道:“前辈,依你之意我若是将你救出去,你便将七星剑送给我如何?”有缘想着反正成不成两说,先哄着老头答应再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龙看看有缘,感叹两句,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有朝一日,你若是能拿着七星剑,领着我龙族血脉过来,救我出去,我便将七星剑送与你”

“好!咱们一言为定”有缘笑着答应,他本想还多问些细节问题,却听见洞中忽起打斗之声,有缘暗叹定然是蒙面人东窗事发被银角大王识破,双方起了冲突,暗想此地不宜久留,本想一跺脚,施展地行术,溜出去找有德,可是发现此处根本就施展不出地行术,看来也是被三清下了什么禁制

有缘匆忙间向老龙拱拱手,快步拾级而上,刚刚推开石门,钻进那迷宫一样的洞中,却见压龙洞中一片混乱,当中银角大王手持一杆长枪和蒙面人缠斗不止,而周围一群女妖围着蒙面人呼喝不止,瞅准空隙上去补刀,而­精­细鬼却持着玉净瓶在高处不停的喊着:“蒙面人!蒙面人!”

蒙面人好似知道玉净瓶的厉害,闭口不答,一手中持着一把长结松招架银角大王的长枪,一手时不时的打出一条土龙,将众女妖逼开,双眼在洞中寻找不停,好似在找什么

银角大王好似不擅长使枪,而且酒醉未醒,依然有些踉跄,嘴中喃喃不清:“好你个大胆的贼子,连你家道爷的七星剑你也敢偷”

听到此语,有缘心中知道个大概,想必是蒙面人变作伶俐虫趁机灌醉了银角大王,偷了七星剑,那蒙面人手中的的长剑,便是七星剿,有缘定睛看去,也不见什么神奇之处,只有巾上,隐约有七颗星星,成北斗状分布

就在有缘猫在角落看热闹的时候,蒙面人也双目一亮,道:“果然你还没走”他这一声将许多外围的小妖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有缘这边来,不用银角大王吩咐,众小妖持着刀枪剑戟,往有缘这边涌来

有缘不待众小妖近身,有缘双手齐齐挥出,打出两条土龙,将众小妖打的人仰马翻,然后自己跺跺脚,使出地行术,往外逃去

蒙面人见状,有样学样,七星剑架住醉醺醺的银角大王,左手也打出两条土龙,将众小妖打退,也使出地行术,在地里面循着有缘逃窜的方向,紧追不舍

到了外面密林边缘,有缘遁出地面,却没有看见有德人影,此时听得压龙洞中杀声震天,有缘不由心中叫苦,有德定然是以为自己被困,第一时间杀了进去,有缘哪敢犹豫,连忙驾云,又回头往压龙洞杀去

七十九 压龙山(5)

却说有德在压龙洞外密林之中守望多时,猛然间听得压龙洞中打斗之声渐起,哪里敢耽搁分毫,赶紧唤出白虎,喝声:“共生!”一人一虎风一般杀向压龙洞

洞门口两队女妖,见有人敢公然硬闯压龙洞,其中一队女兵,纷纷娇叱一声,掣出兵刃,纷纷杀了上来,这些人哪里能挡住有德分毫,一人一虎金光闪闪,速度奇快无比,迅若绝伦的穿梭于众女兵之间,有德出手极快,每一击或击中咽喉,或击中太阳­茓­,或击打在丹田处,待得一人一虎过后,众女妖纷纷中招倒地,兵刃丢了一地,白虎此时也发出震天价的吼声,威风凛凛zee

另外一队女兵见状倒也不慌,早就严阵以待,只见一片激光交织成网,竟然都是火系人仙绝术神灭斩,相互交织形成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纵然有德迅若流星,也无法穿越过去,连忙止住身形,往后翻腾,避开这张大网

有德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久违的笑容,大手一挥,一人一虎,分作两路,左右夹击,这些个女妖,倒也是训练有素,迅速分作两队,再次打出神灭斩,分别织出两张激光网,不过如此一来网格变大了许多,稀疏了不少,有德和白虎同时一声长啸,瞅准空隙,一人一虎钻了过去,避过神灭斩,有德和白虎便杀了众女妖一个措手不及,故技重施,迅速将这一队女兵撂倒之后,有德总算杀到洞门口,他刚准备破门而入之时,没想到压龙洞门大开,正好是银角大王带着­精­细鬼,伶俐虫众小妖,杀了出来

银角大王被人闯进压龙洞,还偷了七星剑,正怒火中烧,带着众人往外追击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人敢光明正大杀上门来,正是火上浇油,火冒三丈,嘴中气的呀呀叫个不停,一根长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头便刺,此时银角大王已经酒醒,纵然不是使的他擅长的七星剑,长枪如电,有德急忙偏头,躲闪开来

银角大王定睛一看,只道有德便是那蒙面人,此时大胆至摘了面具欺上门来,气的哇哇大叫,他怒喝道:“小的们,你们给我把住四周守护住了,七星剑被这小子给偷走了,不能放他走了”­精­细鬼,伶俐虫两人连忙带人把住压龙洞口这片开阔地

有德见银角大王出来,他聪明之极,立马猜出有缘很有可能已经溜了,而且很有可能偷了银角大王提到的七星剑,他心中暗骂一句:臭小子!害自己白的一超有德刚琢磨着自己该怎么逃跑之时,愤怒的银角大王舞着长枪杀了上来

有德见长枪再次奔咽喉而来,连忙低头闪开,长枪如毒蛇般,如影随形,紧贴着有德,步步紧随不舍,有德手忙脚乱之际,白虎虎啸扑出,攻击银角大王,银角大王枪尾一点,逼开白虎,枪尖依然如蛇信般咬向有德,有德再次闪过两人都是神仙境界,都是修的金系法术,如此杀了二三十回合,倒是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只是在压龙洞前,如此缠斗下去对有德颇为不利,待得他法力耗粳岂不是只能束手待擒,而另一方面银角大王也颇为恼火,他久未与人如此打斗,向来仗着宝贝横行三界,又斗了数合,他大喝一声一枪逼开有德,拿过­精­细鬼手上的玉净瓶道:“小子,我叫上你一声你可敢回答?”

有德瞅了一眼玉净瓶,心知此瓶定然有古怪,心道我哪里有功夫和你在此耽搁,当即二话不说,驾云扭头就跑,却有伶俐虫带着一众小妖拦着,有德喝声:“变身!”两头猛虎,丝毫不惧,往伶俐虫杀去,伶俐虫不动分毫,打定主意守住此方,只要后面的银角大王缠上来,有德定然走不脱

就在此时,有缘刚好往压龙洞中再次杀了过来,他窥准时机,土盾护体同时,使出水系法术中的冰棱刃,场中冒出成百上千冰棱,没头没脑的往众小妖刺去,他迅速到伶俐虫背后,双手挥出,打出两条土龙,伶俐虫前有有德,后有有缘哪里还敢守在此处,当即按下云头,让开去路

有缘和有德哪里敢耽搁分毫,没头苍蝇般的钻进密林之中,银角大王哪里肯舍二人,带着众人紧追不舍,杀进林中,有了密林掩护,众妖形不成合围之势,有缘和有德便觉得轻松许多,借助山势,树枝,地形还时不时的反击一下,一时间密林之中浮尸处处,姿势千奇百怪,或挂在树上,或嵌在石头中,或灰飞烟灭,而且银角大王越追越心惊,因着众小妖身上的伤口也各不一样,或者被冰剑刺伤,或者被土龙打飞,或者身上毫无伤口,他追了片刻,又有一小妖气喘吁吁地的找到银角大王,道:“二大王,二大王,不好啦!那个蒙面人又杀回压龙洞,­精­细鬼和伶俐虫二人正带着众小妖拼死抵挡,迟了,只怕压龙山的秘密是守不住了”

银角大王只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殊不知乃是蒙面人因势利导,利用了有缘二人,银角大王当即放弃追击有德,有缘二人,连忙回转,压龙洞比之密林处更是惨淡,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洞门被打得粉碎,只余­精­细鬼,伶俐虫两人死死守住洞口

银角大王仰天长啸,如此情景也就是百多年前孙悟空杀过来,自己才如此惨过,他一怒之下将长枪仍在地上,喝道:“尔等破我洞府,杀我亲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说罢,银角大王捻着诀,嘴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天空之中飞来一座大山

饶是以蒙面人如此智计,如此身手,见了头顶的须弥山也大惊失­色­,哪里还在此耽搁,连忙飞身逃命,要说他也是了得,瞬间飞出数里,然而须弥山如此之大,根本不用追击,就如盖章一般,直接盖在地上也不知压死多少生灵,蒙面人也是险至极点,在地上一个翻滚,差之毫厘的躲开去

蒙面人躺在地上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看见有缘和有德也躺在须弥山边大口喘气不停

八十 蒙面人

有缘和有德刚刚逃离银角大王的手心,没想到一座须弥山从天而降,银角大王显然是动了真怒,移山倒海的神通也使了出来,兄弟俩魂飞魄散,哪里还会吝惜法力,驾云狂奔,也是差之毫厘,将将好避过须弥山的镇压

不过此时有缘看见躺在一边的蒙面人,心中忐忑,此人是敌非友,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是盖祸还未可知,此时须弥山又飞到空中,又朝三人砸了下来,三人哪里还顾得彼此恩怨,驾云急逃,须弥山一路如盖章般,九起九落,直到银角大王耗­干­法力,三人才算是逃出生天

蒙面人,有德和有缘三人不辨东西南北,狂奔不知多远,总算是能喘一口气,都瘫在地上,长喘不已,不过又都很快站起身来,有德瞧见有缘脸­色­数变,心知蒙面人必然有问题,细心打量起蒙面人来

靠近了才发现蒙面人身材不高,纵然黑衣罩着身子,也掩盖不住他那凸起的肚子,是一个矮矮胖胖的蒙面人此时蒙面人仰天大笑起来:“哈!今日真是我的好日子,得了七星剑不说,又将你小子送到我面前”说着,他手中的七星剑指向有缘

有缘不由纳闷道:“不知有缘在什么地方得罪前辈了,前辈这是第二次要置我于死地了”

“前辈?”蒙面人笑声不止:“我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从来是想杀就杀”

有德听了笑着对有缘道:“满以为自己算狂妄的,没想到还有比我更狂的”

“蒙头垢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比之有德师兄你差远了”有缘跟着一唱一和

有德刚要接着说下去,蒙面人七星剑抖出一个剑花,声音中没有丝毫感情,道:“你们两个小子休想在我面前耍花样,想拖延时间来恢复法力么?这种手段在我面前,你们还太­嫩­了点”

有缘和有德对视一眼,心中暗凛,这人不只是法力高强,至少是天仙层次,如今看来智计也是非凡,有德有意激怒蒙面人,不­阴­不阳道:“没想到这老小子虽然老了,脑子倒没生锈”

有缘明白有德的用意,马上接口道:“有德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既生的玉树临风,又能聪明睿智么?这位前辈本就生的矮冬瓜一般,若是脑袋瓜子再不好使,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蒙面人闻言浑身抖了起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平生最恨别人说我矮冬瓜”他呀呀大叫,七星剑挥舞如风,劈向有缘,黄葫芦自然反应,倏地冒出土盾,格挡住七星剑,不过七星剑毕竟宝物,剑锋深入土盾,七星剑刺入土盾之中发出的沙沙声,极为渗人若不是有缘的土盾土中含水,­性­质特异,恐怕这一剑便要了他的命了

有德反应也是不慢,招呼白虎和自己同时扑向蒙面人,蒙面人也是修行的土系法术,土盾出现的速度和厚度,远远超出有缘,有德和白虎丝毫不能攻进去,只能起到牵制蒙面人部分法力的作用

蒙面人土盾护体,任由有德放手进攻,而自己却是一手持着七星剑,一手还时不时的打出土龙,两人法力相差太远,有缘抵挡的相当吃力,对方的法力好似无穷无粳一条接着一条土龙打在土盾之上,撞得有缘气血翻腾不已,若不是有缘的土盾有土中含水的特­性­,恐怕早就被土龙洞穿,落败被杀

有缘和有德二人本就被银角大王追杀一阵,可说是既埔伤,法力消耗大半,刚才为躲避须弥山,又不顾损耗法力,急速飞行,如今和蒙面人斗了不一会儿,便已觉不支

有德和白虎同时发出虎啸,全身金光暴涨,法力飞速流转,有缘心知有德这是做困兽之斗,法力枯竭前的最后一击,他也急忙运转法力,全身泛起黄光

蒙面人见这二人负隅顽抗,嘴角冷笑不已,如看着待宰的羔羊一般,他也运转法力,全身泛起黄光,一手招出五条土龙盘旋不已,有德瞅准时机,发挥速度的优势和白虎迅速贴身,虎爪,虎尾暴风骤雨般打在土盾之上,然而就如雨点一般,只能砸出拳头大小的沙坑一片

蒙面人嘿嘿冷笑,理都不理有德,左手一招那五条土龙率先攻向有缘,然后他右手持着七星剑刺向有缘

有缘此时不再召唤土盾,集中剩余所有法力,腾身空中,左手捻着诀,右手握拳,张嘴吐出两个拳头大小火球,同时吐出两口三昧真火已经是有缘的极限了,两个火球如流星赶月般,打向蒙面人,这是摆明了要和他同归于尽

蒙面人见着三昧真火大吃一惊的同时,丝毫不敢大意,更不愿和有缘,有德二人同归于粳他连忙左手一招,五条土龙止住势头,盘旋在蒙面人身前,轻吼一声:“五龙护体”五条土龙遮天蔽日,将蒙面人护得严严实实,然而土龙毕竟土属­性­,五行之中,焉能挡住三昧真火,火球跳出五行之外,势头不减,洞穿土龙,去势不坠,依然打向蒙面人

惊得蒙面人心惊­肉­跳,蒙面人急忙祭出七星剑,疾若闪电连劈两下,挑在火球之上,七星剑不愧宝物,火球受力四散跳开,打在旁边山石之上,山石俱都湮灭,蒙面人见到如此威力,也愕然一愣,暗叫厉害,厉害

有德和有缘哪还不知机,都齐齐大呼一声,道:“走”两人勉力运转法力,驾云而逃,蒙面人冷笑一声,道:“尔等法力枯竭,能逃到哪儿去?”言毕,驾云而起,后发先至,凌空飞到有缘和有德两人上方,犹如老鹰捉小­鸡­般,一把抓住有缘的后衣领,法力流转,有缘哪里能够挣脱分毫,与此同时,蒙面人又是一声冷笑道:“你却是再无丝毫用处”说罢,七星剑当头落下,斩向有德

有德此时也是法力枯竭,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的看着七星剑就要当头落下,这时虚空中闪出一人,手持一柄九齿钉耙,堪堪架住七星剑,有缘急抬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义弟猪戈,心下大喜,叫道:“不要管我,快带有德走”

八十一 猪福陵

九齿钉耙和七星剑合力交击,法力碰撞,火星四溅,蒙面人见着九齿钉耙之时本就大惊失­色­,此时扭过头来一见猪戈面容,更是吃惊,叫出声来:“净坛使者!”随着猪戈的逐渐长大,与猪八戒可说是越长越像,此时又拿着九齿钉耙,也难怪蒙面人会认错

猪戈见蒙面人依然左手抓着有缘,心头火起,也不答话,抡起钉耙劈头盖脸的砸下去,蒙面人身前形成土盾,哪想到九齿钉耙乃是太上老君亲手打造,再加上猪戈天生神力,此时又见有缘被擒,心头拱火,可说是使劲全力,明晃晃的九根耙齿竟然一下子凿穿土盾,惊得蒙面人冷汗直流,手忙脚乱Sg

猪戈占得先机,得势不饶人,九齿钉耙或耙,或筑,或钉,或爪配合上自己的蛮力,杀的虎虎生风,蒙面人今日力斗银角大王,法力也消耗不少,此时碰到猪戈这么个混不吝,难免处处吃亏

蒙面人见不是头,连忙一把将有缘扔到地上,全神对敌,眼见得猪戈九齿钉耙当头筑来,蒙面人这回没有召出土盾,急忙闪开,右手七星剑穿Сhā进耙齿之中,想就此隔开九齿钉耙,然后欺身而上,贴近猪戈,却见猪戈嘿嘿一笑,双手持钉耙,两手一转,一绞,七星剑毕竟短兵器,蒙面人一下子淬不及防,七星剑撒手而飞,如此一来蒙面人更是失措,他恨恨的看了猪戈一眼,道:“净坛使者,咱们走着瞧!”说罢,打出五条土龙,缠住猪戈,自己驾云而起,逃之夭夭

猪戈不敢大意,也不敢追击,眼看的蒙面人踪影全无,方收起九齿钉耙,捡起Сhā在地上依然晃个不停的七星剑,瓮声瓮气道:“大哥,你们没事吧!”

有缘和有德两人此时才反应过来,没想到猪戈如今已经如此手段,也不知是乌巢禅师着实了得,还是猪戈天资聪颖,有缘笑道:“戈幸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们兄弟可就是小命不彼”

有德感叹道:“好小子,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这修为都这种境界了”

猪戈见有德夸她,有些不好意思,先挠挠后脑勺,然后摸摸日益凸起的肚子,道:“大哥,赶了这么长时间路,我有些饿了”

猪戈这么一说,有缘和有德也觉得腹中饥饿,有缘抬头看看天­色­,东方已经发白,道:“斗了一夜,还真是有些累了,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吃点东西,然后再说”三人也不驾云,就近寻了一个背风的山坳,依然让白虎去打猎,有缘和有德再也绷不住了,径直躺在斜坡之上,这一夜打斗真是累死二人了

不一会儿,白虎猎来一只驯鹿,猪戈确实是饿了,众人眼中的宝物七星剑,在他那里还不如这只驯鹿来的实在,他便拿七星剑当做剔骨刀,将驯鹿剥了皮,剔了­肉­,然后用树枝穿起来,生上火,颇为熟练,有德见着,不由奇怪道:“你在浮屠山不是只能吃素么?”

猪戈嘿嘿一笑道:“大哥,师傅待我极好,只要我不当着他的面吃­肉­,便不管我我时常背着他在浮屠山烤­肉­吃”

有缘心中好笑,只怕是乌巢禅师被你越来越大是食量吃怕了,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见,有缘初时见他只是拿七星剑去皮剔­肉­,此时见他竟然将七星较也穿了不少­肉­,架在火上去烤,道:“戈,你小心着点儿,那可是七星剑,龙族的宝贝,太上老君都眼馋不已的东西”

有德显然在天庭之时听过七星剑,过去拿了七星剑在手,细细端详一番道:“七星剑乃是太上老君的宝贝,你怎的说是龙族的?”

有缘当即将洞中见到老龙之事,说了一遍,道:“依我看来,七星剑当是老君刚修成圣,抢的龙族的,只是如今千百年过去,依然没有勘破七星剑的秘密而已”

有德又问道:“对了,那蒙面人你原来见过?”

有缘从有德手中接过七星剑,看看上面的北斗七星,确实看不出什么古怪来,只好作罢,淡淡道:“我也不知怎么招惹上他了,上一次他是直接想杀了我,这一回是想擒我,有朝一日我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有缘说完,看了看已经开吃的猪戈,道:“戈,大哥想跟你商量件事?”

猪戈嘴里含着­肉­,含糊不清道:“大哥,你尽管吩咐”

有缘笑道:“我想跟你要这把七星剑”猪戈大大咧咧笑道:“我当什么呢?我又不会使剑,更有祖爷爷给我的九齿钉耙,这玩意我不稀罕,你拿去便是”

有缘点点头,也不跟他客气,然后对有德道:“有德师兄,这剑就你使吧,你修习金系法术,一直没有件趁手的兵器,如今正好,虽然其中的秘密没有勘破,不过其锋利,坚固程度,也是一把上好的兵刃”

有德大喜过望,修习金系法术谁不渴望有一件上好的兵器,至于法宝那是其次,可说是有缘者居之,他看看有缘,又看看猪戈依然在那儿啃着­肉­,也不跟他们两个客气,接过手来,把玩良久,然后找了块布帛将剑包好,背在背上,看看有缘道:“谢了!”

有缘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还客气什么,咱们也吃点吧,不然都给戈吃完了”说罢,两人哈哈大笑,也一人抓了块­肉­开吃,不一会儿一只驯鹿便被三人一虎吃个­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有缘才问道:“戈,你怎的知道我们在此处,还有你的祖爷爷就是净坛使者猪悟能么?”

“呀!”猪戈闻言起身,道:“师傅还让我今日赶回去呢”他看看太阳,道:“我之所以知道你们在此,是师傅算出你们在此,便让我赶来了”

“至于我祖爷爷么,那就说来话长了,那次见到他之后,他便陪着我去了趟浮屠山,和师傅谈了许久,然后便将九齿钉耙送给我了,还传了我一篇心法,让我每日练习”猪戈说着已经驾云而起,道:“大哥,我得回浮屠山修行去了,师傅跟我说了,待我练成祖爷爷的天罡三十六般变化便可出来历练,便可以追随在你身边了”说到最后,已经不见人影

有德,有缘二人面面相觑许久,有德叹道:“你这义弟,不仅天资聪颖,而且福缘深厚,前途不可限量啊”

八十二 有德试牛刀

有缘,有德二人送走猪戈,昨夜打斗了一夜,着实累极,便在这山坳之中打坐休息,待得法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之时,已经日上三竿,两人同时睁眼,也看见对方眼中的欣喜,昨日两人丹田处法力耗得空空如也,今日打坐回复之后,发现竟然犹有­精­进,比之往日又胜了一筹

有德兴起拿起新得的七星剑,舞动一番,只见七星较泛着金光阵阵,将山谷之中的一颗枝繁叶茂的松树转瞬之间削得­干­­干­净净,有德舞罢,心中舒畅,仰天大啸一声,身边的白虎也不甘寂寞,跟着附和,发出一声虎吼,震得山涧之中的蛇虫乱窜,抱头而逃

正在有德高兴的当口,山坳之上出现一队妖兵,领头之人大喝道:“哪里来的畜牲,敢到六百里钻头号山来撒野”

有缘和有德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头发倒竖,脸­色­通红,有德却似好似没有听见一般,问有缘道:“钻头号山,看来此处是乌­鸡­国境内了”

有缘点点头道:“昨日天黑,我们只顾逃窜,哪里辨得了方向,这移山之术着实厉害,现在想想,也就是差之毫厘啊”

众小妖见有缘,有德二人目中无人,不由纷纷呼喝不止,只听到:“大胆狂徒,见了我家六大王,还不赶紧下跪投降?”

有德昨夜先是被银角大王追了一路,后又被那蒙面人打得窝火,今日竟然还有小妖冲着他呼喝,此时终究按捺不赚低低说了一声:“给我压阵”然后驾云而起,与那六大王平视片刻,然后亮出七星剑道:“我管你什么六大王,七大王,有种的跟我手底下见个真章”

众妖怪见有德如此嚣张,面对上百小妖还敢上前咄咄逼人,不由暗自揣测起有德的来头了,只见此人风度翩翩,俊洒风流,手持一柄七星宝剑,脚边白虎咆哮不止,看来定然是有所凭恃的了,此时有缘也驾云而上,站在有德侧后方,他身背一个黄葫芦,双手虚张,整个人透着莫测高深

六大王毕竟见过世面,知道自己刚才唐突了,连忙拱手道:“在下钻头号山掀烘兴,在火云洞坐第六把交椅,不知阁下是那条道上的?”

有德嘴角嗤笑,道:“六大王掀烘兴,你的嘴脸倒是变得快,初始以为我是刚修成的虎怪,便呼喝我为畜牲,如今见我有几分道行,便来套交情,你这种嘴脸着实难看”

掀烘兴闻言哪里还挂的赚他好歹也火云洞六大王,旁边还有百十来个小妖看着呢,当即大吼道:“好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说罢,腰间闪出一柄软柄红枪,他单手持枪,右手一抖,枪身震动,整条枪如蛇般晃动起来,有德眉头紧皱,倒有些看不出这软柄红枪的走势,正在他犹豫之际,掀烘兴喝声:“看枪!”他话音刚落,软柄红枪陡然变直,枪尖竟然打出一道神灭斩,这道激光去的又快又疾,比之没有兵器使出不知快上多少倍,令人叹为观止

好在有德也是以速度见长,他急忙偏头,激光擦着耳边飞过,险至极点,接着去势不止打到有缘身前,快要及体那一刻,有缘身上才冒起一层土盾,激光打在上面冒起一阵黑烟,将土盾烧的通红,有缘暗自咂舌,自己和火甲三兄弟交过手,能把神灭斩施展到如此程度的倒还真是罕见

再看有德,刚刚偏头闪过第一道激光,对面那柄软红枪,又是倏地一抖,又是一道神灭斩,两枪只见间隙极短,激光冲着腰间便打了过来,有德急忙扭身,旋到空中,往六大王靠近的同时也再次闪过,六大王掀烘兴夷然不惧,软柄红枪抖得更快,第三道神灭斩往有德打去,这一次有德没有闪避,也避不开,当即他手中七星剑也泛起金芒,整个人翻腾的同时,顺势一挑,剑尖挑在激光上,激光竟然被他挑开飞回,往掀烘兴打去,掀烘兴见神灭斩来,丝毫不慌,嘴角一笑,张开大嘴,竟然将神灭斩,吃了进去,他砸吧砸吧嘴,笑道:“不错,不错,味道不错”

有缘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如此修炼火系法术的,火竟然可以吃,空中的有德也是微微错愕,本想着这一下掀烘兴怎么也得手忙脚乱的,不过有德依然抓住掀烘兴吃火的空隙,手中七星借空呼啸,力劈而下,下面白虎也配合主人,低低咆哮一声,冲着掀烘兴的小腿而去

上下齐攻,掀烘兴终于出现一丝慌乱,手中的软柄红枪抖得更快,在有缘看来,形成了一片枪幕,一条枪幻化成千百条枪,猛然之间,千百条枪同时打出一道神灭斩,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往有德,白虎一人一虎罩去

有德丝毫不慌,嘴角带笑,虽然看上去是一张网,可是每一条激光都是同一条枪发出,总会有先后之分,总会有那么一丝时间差,有德目光如电,一眼看穿,身形幻化如风,于火网之间穿Сhā而过,七星剑去势不止,当头往掀烘兴劈去

掀烘兴双目现出惊异之­色­,暗叹自己此招乃是地仙火系绝术,对方破的也太过轻松,惊异之时,有德七星剑到,他连忙双手持枪迎上格挡,焦首次交击,溅出火花无数,掀烘兴毕竟被动,吃不住有德这一虎之力,在空中一个翻滚跑出老远,他倒也是光棍,喘着气道:“有种你们别走,等我回去寻大哥来收拾你小的们,撤兵!”转眼之间,走的­干­­干­净净

有缘拍着手道:“有德师兄,你好手段”

有德连忙摆手道:“打赚打住说来也得感谢这段时日如此历练,咱们虽然一个赏金没挣到,可是成长颇多,生死相搏和斗法比试,差别太大”

有缘倒是没有感觉这么明显,挠着头道:“真的如此么?我也得找个机会试试身手”

有德笑道:“还要找机会么?六百里钻头号山,火云洞也定然不远,咱们寻上门去,免得六大王说我等没种,哈”

八十三 六健将(1)

有缘,有德两人说说笑笑,驾云往西边没走多远,便见一洞,正撞见掀烘兴回火云洞哭诉一番,领着五位大哥,云里雾,雾里云,急如火,快如风,兴烘掀并他自己掀烘兴共六位大王,带着数百妖兵风起云涌的迎了上来

掀烘兴见有缘,有德二人不逃,叫道:“哟嗬,胆子挺大,在我们钻头号山还如此张狂”zxSm

有德此时信心大增,先亮出七星剑,吓得掀烘兴连忙跳回圈子,冲五位大哥道:“大哥,刚才就是这个小子,他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可是手段着实不凡,不可小视”

有德,有缘听得心中好笑,暗叹这个掀烘兴倒是实在,有德刚欲说话,有缘一把拉住有德道:“师兄,这回让我出手吧!”

有缘话刚说完,那五位大王倒是实在,老大云里雾道:“不是你,不是你,我那六弟说那小子手段高强,欺负他了,让我们来教训于他,不是你,你闪开,我们不打不相­干­的人”

老二雾里云接口道:“正是,正是,谁欺负我们,我们就打谁,可不伤及无辜”

有缘听了,倒是哑然,这云里雾,雾里云着实可爱,逗弄二人道:“可不是我师兄欺负掀烘兴,而是他先骂我师兄是畜牲,我师兄才出手的”

云里雾,雾里云不由看向掀烘兴,掀烘兴嗫嚅道:“我初始没看清,只听见老虎叫声,吵着我睡觉了,我便骂了他句,他恃强便要动手”

急如火闻言道:“大哥,我看这二人确实是够逞强的,刚才走了不就是了,如今却往我火云洞来,六弟所言不差”

有缘现在已经知道这六人说话实诚,和有德相视一笑,接着道:“我们倒是想走,可是六大王说了,我们若是走了,便没种了,因此哪里敢走?”

急如火也看向六弟掀烘兴,掀烘兴低头不言,快如风快言快语,道:“好了,好了,如今你们没走,算是有种了,你们赶紧走吧”

有缘和有德见这六人都是如此自然真致,这世上真是少见,如今哪里能起什么争斗之心,有德被骂那点火气早就消了,当即拱拱手道:“即使如此,那我们兄弟便告辞了”

就在二人说完话,要走之时,老五兴烘掀叫道:“且慢,且慢,你们二人若是如此安然走了,是有种了,我们六兄弟以后如何在这一带混下去艾我们岂不是成没种之人了?”

“对对,”云里雾,雾里云,急如火,快如风,兴烘掀,掀烘兴六人齐齐赞声不绝,道:“还是得较量一番,你们二人得拿出实实在在的本事,这样我们也才有种”

有缘和有德二人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有缘笑道:“师兄,你别和我争,这几位大王有意思的很,还是让我来较量吧”说罢,他转身问道:“六位大王,你们谁上翱”

云里雾,雾里云,急如火,快如风,兴烘掀,掀烘兴六人闻言齐声道:“当然一起上”说罢,齐齐亮出软柄红枪,六柄红枪如六条毒蛇,齐齐吐信,甚是骇人

有缘被吓一跳的同时,也大跌眼镜,道:“你们六个一起?”

“我们六个就是一体,你们是一人也罢,两人也好,千军万马也无所谓”还是六人齐声回答,有缘被震的外焦里­嫩­,看看有德苦笑道:“师兄,还是我一人来吧,就算我输了,也总能还有些面子”

有德也摇头苦笑,退到一边,云里雾也一挥手,众小妖纷纷退开,在空中留出老大一个圈子,作为战超有缘喝道:“来吧!”他话音刚落,六柄红枪齐齐抖动,六道神灭斩不分先后,错落有致,齐齐打出,打在有缘身上,有缘身子砰的消失不见,留下一堆沙子,有缘在喝声之前,早早的就使了个土分身,留了个假身在此,此时真身凌空飞到六人头上,双手一扬打出两条土龙,土龙乃是土水混合而成,栩栩如生,张牙舞爪,往六人飞去

云里雾六人见了,齐齐一喝:“结网”那六柄软枪,如刚才掀烘兴般,抖动的奇快无比,结成两张激光大网,兜头便往两条土龙罩去,神灭斩不愧是神灭斩,两张网竟然硬生生的将土龙分割成一块块,纷纷掉落于地,纵然是土中含水,水能克火,也抵挡不住

有缘见土系法术攻而无果,便使出水系法术,幻化出两柄短短的冰匕首,握在手中,想学白骨夫人一般,欺到六人身边,近身格斗,毕竟他刚才见识过各种形式的神灭斩,基本上都是远程攻击,近身的话还有一搏,然而有缘却没有有德那般迅速的身法,云里雾六人神灭斩铺天盖地而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更不要谈如何近身了

好在有缘有土盾护体,能堪堪挡着,不致于受伤,不过以一敌六,法力消耗的迅速,有缘大喝一声,在法力耗尽之前,使出土系绝术,绝对防御,形成一个金黄­色­土球,自己藏身其中,恢复法力,伺机而动

云里雾六人陡然见着这个金黄­色­的土球,好奇之极,竟然不再攻击,六人说说笑笑的围上前来,指指点点,甚至伸手抚摸,议论纷纷道:“妙艾妙,这一招好,我们从哪边打都打不着了,只是如此我们算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就在六人说话儿戏之时,有缘破球而出,双手持着冰匕首,近身舞个不停,有缘胜在出来的突然,水能克火,抢得先手,冰匕首划中掀烘兴,兴烘掀二人,二人立马被冻赚然而一方面有缘不擅长如此格斗,只是从白虎夫人那里有所感悟,用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另外一方面六人的软柄红枪,用之近身格斗如软鞭般,很快便不落下风

斗了片刻,有缘发现冰匕首也不好用,­干­脆扔掉,顺手拿起掀烘兴的软柄红枪,左遮右挡,配合自己的土盾,被云里雾,雾里云,急如火,快如风杀的步步后退,狼狈不堪

软柄红枪软而有韧­性­,有缘开始双手持着,后来改成单手,继而他觉得软柄红枪如自己平撤字的笔一般,他信手便用软柄红枪,写了一个大大的龙字

八十四 六健将(2)

有缘自从在龙虎山学得符篆,虽然依着张天师弟子王长的吩咐明日会练习一篇书法,然而却从来未在实战之中使用过,而且王长也从未说过如何在实战中使用符篆,今日他以软柄红枪当笔,­阴­差阳错,情急之下,将符篆使了出来,效果立见

有缘写的这个龙字,自然而然运用起符篆的手法,以软柄红枪为媒介,自然引用天地灵气,然后凝聚而成,只见空气中有若实质,形成一道龙字形的气墙,云里雾的软柄红枪刺在气墙之上,只觉凝固­干­涩之极,难做寸进

此时急如火,快如风两人忙着去将冻住的掀烘兴,兴烘掀二人身上的冰层化开,将他们解救出来,云里雾,雾里云二人正和有缘缠斗着,只见有缘在空中不停的写着字,初始写的是龙虎山三字,后来­干­脆写起自幼母亲教授的论语来,一套套子曰,之乎者也,有缘如此洋洋洒洒的写着,就好似回到了当年院子中拿根木棍写字一般

有缘轻松写意和六人缠斗,每一个字都有若实质,格挡着云里雾六人,五柄枪的疯狂进攻,只因着符篆丝毫不耗费自己法力,而是天地灵气直接转化而成,因此以一敌六打了一会儿,有缘越来越潇洒自如,反而是云里雾六人觉得有些吃不消

又斗了片刻,云里雾六人气的哇哇大叫,只因六人明显占据上风,可是有缘却凭着符篆格挡,土盾防守,就如一根压缩到极点弹簧般,总是妙到毫巅的坚持着

云里雾,雾里云,急如火,快如风,掀烘兴,兴烘掀六人对视一眼,呀呀大叫一声,将软柄红枪收到腰间缠上,然后同时左手捏个诀,右手捏着拳头,张开嘴吐出六个拇指大小的三昧真火来

有缘初时见六人收枪以为不打了呢,接着见六人如此姿势,立马明白过来,自己也将软柄红枪弃了,也左手捏个诀,右手捏着拳头,张开嘴,却是吐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三昧真火

六个小火球和一个大火球于空中猛烈相撞,没有丝毫声响,感觉不到丝毫威力,只是那一块空间陡然黑漆漆一片,好似撕裂了一般,持续几秒,然后恢复正常

有缘看得一愣的时候,云里雾六人同时张口问道:“你怎么会我家大王的三昧真火?”

“你家大王的三昧真火?”有缘也颇为奇怪,然后反应过来,问道:“你家大王,可是圣婴大王红孩儿?他在此处么?快带我去见他”

云里雾见有缘也会三昧真火,心知有缘必然和自己兄弟六人有些渊源,又见他能说出大王名字,更加确信几分,道:“我家大王正是圣婴大王,当年我们兄弟六人乃是大王手下的六健将,幸亏的六百里钻头号山,山洞众多,我们才躲过一劫,不过我家大王却是被观音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在此重立洞府,就是要等大王回来”

有缘和有德对望一眼,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有缘问道:“你们怎么会三昧真火?”

云里雾反问道:“你又怎么会三昧真火?”

雾里云接着道:“而且你吐出来的火球怎的比我们的大?”

急如火道:“施展法术的时间怎么也比我们几人短上许多?”

疾如风道:“打出来之后怎的速度也比我们快上数倍?”

掀烘兴,兴烘掀跟着道:“快说,快说!”

云里雾六人七嘴八舌的将有缘问的有些头晕,有缘愣了愣道:“我先问的,你们先答?”

云里雾几人单纯可爱,一想还真是他先问的,云里雾道:“我们追随圣婴大王日久,圣婴大王也会时常指点我们一些,只是这三昧真火极为难练,天分极高者方能有所成就,我们修炼百多年也就是拇指大小的火球”云里雾一说完,其余五人同时嚷嚷道:“该你了,该你了”

有缘哈哈一笑道:“我的三昧真火比你们好,是因为跟着圣婴大王他爹学的,自然比你们高出不少”

“圣婴大王他爹?”掀烘兴,兴烘掀问道:“圣婴大王他爹是谁?”

云里雾接口道:“笨蛋,圣婴大王他爹当然大大王,平天大圣牛魔王了”

“正是他”有缘点头的时候,雾里云却叫道:“不对不对,大大王被佛家拿去灵山了,怎么可能教你三昧真火?”

急如火道:“二哥,他有可能就是灵山的人”

快如风道:“不好,不好,该不会是佛家差人来拿我们兄弟的吧!”

有缘让他们七嘴八舌咋呼的有点头晕,待他们安静下来,道:“牛魔王如今已经逃出灵山了……”

有缘尚未说完,云里雾等人急不可耐的Сhā嘴道:“真的,大大王跑出来了,老天爷开眼啊”

有缘说出来了之后,就有些后悔了,这几人太过实诚,若是他们去找牛魔王怎么办,岂不是将牛魔王暴露了,接下来看来是不能瞎说了,得斟酌着点,当即道:“你们家圣婴大王是牛魔王所教,我也是牛魔王所教,本领自然比你们高一些,你们是不是得把我请到洞中好好招待一番,我就把牛魔王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云里雾等人闻言欢天喜地领着有缘和有德回了火云洞,有缘随便编了一套说辞,说牛魔王正闭关修炼,让六人不要去找他,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好不容糊弄过去之后,云里雾等人信足十成

只有惹事的兴烘掀有些不服,道:“你这三昧真火倒是不假,可是比我家大王差的老远,本事也就是一般般吧”

他话一说完,云里雾等人立马跟着七嘴八舌:“你也就是会写字,或者躲在土盾后面不跟我们打,忒没劲”这六人直来直往,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有啥说啥,有缘自然不会跟他们计较,反而觉得轻松自在,随口笑道:“我的本事,你们不服,他的你们总是服气的吧!”有缘指着正逗弄白虎的有德

兴烘掀怯怯的看看有德,道:“我打不过他”

八十五 斑衣鳜婆

有缘和有德喜欢六健将的自然真致,就好似回到了少年时代,回到了在五庄观无忧无虑修行的日子,因此两人在钻头号山火云洞耽搁了好一段时日,好好消化一下这些时日所学所得,特别是有缘经过和六健将一战,相当于将这些年所学的东西梳理了一遍,能够将符篆运用于实战之中了

当然有缘,有德两人自己修行的同时,也会指点六健将一些,不过让有缘尴尬的是,六健将都听从有德的指点,对于有缘不屑一顾,有缘纵然腆着脸上去说是指点他们三昧真火,让六健将­干­巴巴的一句:“你的三昧真火能比我家圣婴大王厉害么?”顶的无话可说,只能惭惭的闪到一边

两人走得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树叶开始变黄,开始慢慢落下,尽显萧瑟之意有缘和有德赏着秋景,缓缓驾云西行,有德低头看看底下一条大河,滚滚千里如泼墨一般,膨不饮,鸦鹊难飞,有德笑道:“不会错了,此处乃是黑水河了”

有缘从怀里掏出敬仲龙给的那份清单,道:“此处有个斑衣鳜婆,赏金也是一百粒金丹砂”

有德看看底下的黑水河,叹道:“这河水真是漆黑,如泼墨一般,也不知是谁家砚台……”

“师兄,打赚打住”有缘笑呵呵道:“你别装镊样了,这水下你虽然去的,可是本事施展不出来,还是我先下去探探虚实,咱们再做定夺,就是泼墨的水咱们也得下去闯一闯”

有德也笑出声来,一指岸边已经渐渐显出黄­色­的矮头芦苇,道:“我去那边岸上等着,你切莫自己在下面动手,先回来商量商量再做定夺”

有缘笑着答应的同时,慢慢按落云头,嘴里念个避水诀,直接扎进水中,要说这黑水河还真是奇怪,竟然只是表面上飘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里面极为清澈,进水之后,视野丝毫不受影响有缘暗暗称奇的同时分开水路,钻入水波,不一会儿落到河底,只见那壁厢有一座亭台,台门外封了八个大字,乃是“衡阳峪黑水河神府”,如此一来有缘更是奇怪,难道这斑衣鳜婆会是黑水河神不成,转念一想,应该不是,定然是斑衣鳜婆占了黑水河神府,被举报到天庭,玉帝才悬赏捉拿

有缘脑子里面转着念头,绕着这黑水河神府转悠数圈,总算是避开虾兵蟹将的巡逻,寻着一个破绽,钻了进去钻进去之后,有缘才发现黑水河神府中俨然和外边是两个世界,里面温暖如春,各种奇花异草不说,而且丹鹤青栾也是不少,比之好些洞天福地也胜上许多,有缘更感奇怪,斑衣鳜婆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莫非法力高强,竟然能有如此一个好去处

有缘看看四处环境,此处当是黑水河神府的后花园,有缘刚准备往前寻去之时,却见一人生的十分威武雄壮,顾盼之间神采奕奕,充满自信,他左手托着一座黄灿灿的宝塔,右手搂着一个女人,黄脸,肥身,小腹微凸,一身斑衣折折皱皱,却依然做小女人状依偎在那男子怀里,形象令人作呕,正是斑衣鳜婆

“美人,你看这黑水河神府第怎么样?比那通天河的水鼋之第强上不知多少倍?”男子称呼着美人,双眼闪光,有缘怎么看他也不似作伪,心中暗叹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一个老女人竟然也喊做美人

斑衣鳜婆闻言冷哼一声,挣脱那伟岸男子怀里道:“哼,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里我住习惯了吗?”这个女人一嗔一骂,让有缘躲在暗处不知吐了多少次

男子却是很吃斑衣鳜婆那一套,连忙告饶道:“美人儿,你有所不知,通天河里面,那只老乌龟法力高深,手段非凡,我也难以降服啊”

“哼,亏你还是天王呢?连个地上的小妖都降不住”斑衣鳜婆一口一个哼,哼男子骨头酥麻不已,却哼的有缘叫苦连连,恶心难忍,直到听到天王两字,才有些醒过神来,又看见他左手托着宝塔,不由暗自猜测他不会是天上的托塔李天王吧,听闻他家庭和睦,儿女双全,可是众官员表率中的表率,想不到在黑水河包二­奶­

有缘在暗处摇头连连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斑衣鳜婆,心中暗叹李天王的口味独特,包二­奶­也就包二­奶­吧,怎么会看上这个斑衣鳜婆

李天王陪着小心,继续讨好道:“你放心吧,听说老乌龟受邀去了狮驼岭了,如今佛家,道家,天庭已经在密谋剿灭狮驼岭,老乌龟讨不了好处去,迟早会被剿灭,到时候我将那水鼋之第给你夺回来”

斑衣鳜婆听到此语,好似开心了不少,道:“到时候定然是你领着天兵天将出征了,噢,奴家最喜欢看你那威武雄壮的样子”

斑衣鳜婆的话让李天王,恢复心神,斗志昂扬,作挺胸收腹状,斑衣鳜婆连忙做娇羞状靠在李天王怀里,李天王好似找到男人雄风,一把将斑衣鳜婆拦腰抱起,大笑道:“美人儿,我难得下来一趟,咱们就在这后花园,幕天席地,快活一番”有缘真是看得大跌眼镜,对李天王拜服不已,暗骂自己真是倒霉,怎会刚刚好躲在此处,岂不是得在此处看两人的好事

好在斑衣鳜婆双手敲打着李天王的胸膛,不依道:“你好坏,咱们还是回房里去吧,奴家还是害羞嘛?”

李天王大笑连连,抱着斑衣鳜婆大步进屋而去,有缘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连忙分开水路,匆匆逃离黑水河,破水而出之时,有德已经等候多时,连连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有缘寻着一块大石坐下,大笑连连,直到将水下憋着的笑释放完,方笑着将李天王的事情说得清楚,有德听了奇怪道:“不会吧,李天王可是天庭中五好男人”

有缘笑着将李天王的样子细细描述了一番,有德听了叹道:“李天王的口味怎么这么重”

有缘休息片刻,道:“这斑衣鳜婆咱们是惹不起了,继续往西走吧”

岂料有德摇头道:“不可,不可,咱们也赶了许多路,总不能空手而归,那样也太便宜李天王了走,咱们下去拜访拜访李天王去”

八十六 艳照

有缘,有德两人一先一后,再不隐藏身形,大摇大摆的推开水浪,在黑水河中穿梭,两人行了不到片刻,早有巡逻的虾兵蟹将一字摆开,拦住去路,喝道:“哪里来的毛贼,在我黑水河中乱闯一气?”

有德毕竟在官场上混了一年半载的,闻言拱拱手道:“在下乃是天官,和李天王乃是莫逆好友,今日唐突特来一见”有缘听得心中好笑之时,那蟹将不­阴­不阳的回了句:“二位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什么李天王”Hxe

有德反应也快,见蟹将在那儿愣住起疑,又大刺刺的喝道:“肥了你的狗胆了,还不赶紧去通报”

蟹将定睛看看有德,确实是有几分仙气,闻言才转身让开水路,道:“两位随我来”

有德喝完二人,然后语气转软道:“你们放心,李天王将如此隐秘之事都告诉我们兄弟俩了,这交情可是不一般,回头我定然会在天王面前给二位美言几句”蟹将听了这才欢天喜地的领路,走到黑水河神府门口,他语气恭敬,讨好道:“二位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进去通传一声”

有缘本想着李天王和斑衣鳜婆正在­干­那好事,怎样也还得等上一刻钟,没想到蟹将转眼之间便出来,道:“李天王有请两位”

有缘和有德二人对视一眼,脸上笑意不言自明,跟着蟹将走进河神府,穿过大堂,转到二进,是一个小院子,院中正烧着一口油锅,锅内火油沸腾,热浪冲天,有缘和有德二人刚刚踏进小院,却见李天王站在台阶之上,定睛一看二人,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两个想骗吃骗喝的小子来呀,给本王将二人拿下”他话音刚落,院中闪出两队人马,其中多是鱼­精­,鲭鲌鲤鳜手拿刀枪剑戟,将二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有德丝毫不慌,大步走到李天王面前,笑道:“李天王,李天王,你可还认得我?”要说有德位卑职轻,李天王是肯定不认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可是偏偏他女儿和有为好上了,李天王不放心,特意使人传有德去天王府询问了有为的为人,因此两人可说还是有一面之缘

果然托塔李天王李靖盯着有德看了片刻,道:“倒还真是故人,你小子不是挂冠离开天庭了么?怎么今日到此处来了”

有德笑答道:“李天王我也正奇怪呢?我如今做上了赏金猎人,听闻黑水河有一个斑衣鳜婆侵夺黑水河神府,李天王在此可是要捉拿斑衣鳜婆的?”

李天王闻言一愣,双眼目光陡然变得森寒,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可就留不得你们二人”

有德夷然不惧,指着那口油锅道:“李天王,一开始就准备杀我们二人灭口吧!”

“你小子倒还聪明,你们是自己乖乖的下去,还是我让人将你们扔进去?”李靖步步紧逼,毫不相让

有德故作大惊失­色­道:“有缘,不得了了,李天王要杀我们,看来他定然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李靖依然故作镇静,道:“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缘和有德一唱一和,学着李靖的声音道:“我难得下来一趟,咱们就幕天席地,快活一番吧”有缘说完,把李靖羞得满脸通红,旁边的鱼­精­也都憋得辛苦,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李靖恨恨的看看二人,喝道:“好大胆的贼子,竟然敢私闯河神府,看来是断断留不得你们两人了”说着就要祭出舍利子黄金宝塔,将二人收了

有德好整以暇接着道:“李天王,慢来,慢来,我们还有几个兄弟在黑水河外,若是我们两人遭受不测,只怕你名节不保”

李靖却是不信,宝塔扔到空中,不妄转,缓慢变大,看来是铁了心要收了二人,有缘哀声叹道:“李天王,我们中间有个兄弟,最善丹青,你在那闺房中的一举一动都给画了下来,特别是李天王你十二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是……”

李靖听到自己让他们给画了艳照,而且时间都记了下来,若真是传扬三界,自己哪还有脸见人,想到此舍利子黄金宝塔又逐渐变鞋收到手中,喝声:“你们都退下”众鱼­精­憋着笑,赶紧鱼贯退出小院

有德笑道:“天王,咱们是故交,这才对嘛,有话好好说,哎,站了这么久,说了这多话,还真有点口渴了”

李靖闻言,赶紧低头哈腰,哪有半分天王样子,道:“是我怠慢了二位贵客,赶紧进,上茶,上好茶”李靖变化之快,让有缘有德自愧不如,有缘心中暗叹难怪有德在官场混不开,如此变­色­龙有德绝对是做不来的

有德和有缘二人喝了喝茶,用了点心,李靖见他们笑容满面,还算舒坦,方试探­性­的问道:“有德兄弟,就如你所说,咱们也算是故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兄弟一马吧!”

“哟!李天王,这我可当不起,你还是称呼我为有德吧兄弟二字,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有德不痛不痒的档了回去,才道:“李天王,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可就直说了”

李靖心里将有德骂个臭死,嘴上依然陪着小心,道:“你尽管提,有什么要求,我李靖一定办到”李靖说这话时,言语中充满自信,不愧是朝中大员,在他看来,这世间事都是极为容易的

有德就是不喜欢这些大员高高在上的姿态,此时见他语气中自然带出味道,不由又有些不喜,道:“李天王,你可说话算数,我看这黑水河神府不错,就将这宅子送给我吧!”

有缘一见李靖变了脸­色­,生怕他给来个鱼死网破,李靖的修为可能不怎么样,可是那座舍利子黄金宝塔,实在是杀人利器,若真是打将起来,他们兄弟两人绝对讨不了好去,连忙Сhā话道:“李天王,我们和你说笑呢?我们是赏金猎人,斑衣鳜婆赏金百粒金丹砂,我们两人你就奉送我们百粒金丹砂,我们出去保证只字不提”

百粒金丹砂在常人眼中可能很多,可是在李靖这种官员眼中,那不值一提,当即满口答应,问道:“你们可得说话算数,黑水河的事情可不能泄露半个字出去”

有缘和有德看着盘子上两堆金丹砂,毕竟这是赏金猎人以来的第一笔收入,尽管是讹来的,当即胸脯拍得山响

八十七 **韵事

离了黑水河,过了通天河,有缘和有德一路西行虽说是驾云而行,可也是风餐露宿,颇为辛苦,待得入了西梁女国地界,却见着不少修行者有僧有道,有男有女,都匆匆往南行去

有缘和有德俱都不解,有德一把扯住一个修行者问道:“敢问道兄,你们这都是要去哪里,如此匆忙又是为哪般翱”zee

那修行者被有德一把扯着,颇为不耐烦,不耐烦道:“这你都不知道?听说有狮驼岭的十三太避到解阳山去了,大家伙儿都想着去将他拿了去天庭领赏呢?”

“狮驼岭的十三太保现在值多少金丹砂?”有德塞了一粒金丹砂给那修行者,他才有了些好脸­色­,道:“听说排最后的那一位也值千粒金丹砂呢,不然大家伙儿能这么蜂拥而去么?”

“道兄,你可知道是哪一位太保去了解阳山,又因何而去呢?”有缘笑嘻嘻的接着问道

那修行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说罢,挣脱有德,驾云匆匆赶去

有德冲着一笑,有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走着,这么多人正是长见识的时候”说罢,当先往南方解阳山而行

这解阳山在西梁女国正南不远,三十多里地,却也是一处洞天福地,鸟啼雁过,鹿饮猿攀翠岱如屏嶂,青崖似髻鬟,端的是一座好山如此好山,自然也不是无主之地,山中背­阴­处有一座庄园,原名破儿洞,后来来了个如意真仙,将此洞改建,更名叫做聚仙庵,他又收得徒弟若­干­,在此已经经营百年之久,如今也算是一方之主,在修行界中倒也是颇为有名

解阳山聚仙庵除了是一处洞天福地之外,别有一样好处,破儿洞中有一眼深井,此井唤作落胎泉,但有­妇­女怀孕,饮此泉水就可打落胎儿今日十三太保第九丫角鹿来此正是为了这个泉水而来,只因着狮驼岭三大王金翅大鹏的女人百花羞怀孕了,正是狮驼岭三圣在狮驼国期间,而丫角鹿一则因着负伤回狮驼岭养伤,二则狮驼岭需要个人镇守,没想到时间长了,百花羞水­性­杨花,丫角鹿半推半就,两人勾搭成­奸­,而且丫角鹿一不小心竟然将她肚子给搞大了,如此一来事情就闹大了,丫角鹿素来知道金翅大鹏的狠辣,想了半日方想到解阳山这么一个去处,因此便偷偷摸摸下了狮驼岭,寻到聚仙庵来

“如意真仙,打胎真的只要这么一葫芦就够了么?”丫角鹿手中拿着一个小葫芦,他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吧,这么点足够,多了便将肠子也化了”如意真仙头戴金冠,身穿法衣,妖挂金钩,说话时总是笑意吟吟,彬彬有礼,飘飘然若神仙中人

“就这么点,你就卖百粒金丹砂,太贵了吧”丫角鹿有些舍不得

“即使如此,那你回去吧,若不是我看你们狮驼岭的份上,可不止百粒金丹砂呢?”如意真仙,说着就要送客

和金丹砂相比,毕竟小命重要,丫角鹿还是分得清楚轻重,叹道:“罢了,罢了,一百粒就一百粒”

如意真仙笑嘻嘻的收金丹砂,让徒弟给他打落胎泉,然后递给丫角鹿道:“鹿兄,心疼钱的话,就不要去爽吗?既然想爽就不要怕花钱”

丫角鹿懒得理他,心疼不已的黑着脸就要离去,如意真仙自然相送,走到外间,却见一个徒弟冲自己点点头,心知丫角鹿在这里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送到山门之时,拱手道:“鹿兄,恕不远送,欢迎常来啊”

丫角鹿苦着脸拱拱手,艰难咬牙道:“如意真仙,多谢了”

“好说,好说!”如意真仙笑嘻嘻回聚仙庵而去,路上那送信的徒弟道:“师傅,都谈妥了,按照行规,无论哪一路赏金猎人,都会分百粒金丹砂的佣金给我们,咱们只要坐在山中观虎斗,坐着领钱就行

且不说如意真仙这边打着如意算盘,那丫角鹿刚刚出来,驾云而起,半空中就有数个赏金猎人围了上来,丫角鹿也不是孬手,当即幻化出一根楠木杖,抢先出手,管他是僧是道,楠木杖乱挥不已,他好歹是十三太保之九,法力高强,又得到过金翅大鹏的悉心指点,众修行者哪里能阻挡他分毫

丫角鹿舞着楠木杖杀出重围,飞到高处,瞥了众多赏金猎人一眼,哂道:“就凭你们这帮人,也想要我的人头,自不量力”丫角鹿如此实力,让众多赏金猎人不由令人心惊,对狮驼岭也不由高看了几眼,想着天庭这些日子已经有所动作,出动天兵天将的同时,也在招募赏金猎人,如今看来得细细考虑一下,狮驼岭的赏金不是那么好挣的看来,众多赏金猎人受挫,心思动摇之时,也有更多的修行者往这边涌来,有德和有缘也混在其中,此时见到丫角鹿的威势,都暗暗咂舌不已

丫角鹿见修行者越来越多,也是不敢多留,就要驾云离去,就在这时却见空中天­色­陡然变暗,一件金光闪闪的袈裟遮天蔽日,当头往丫角鹿罩去,丫角鹿不由陡然变­色­,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袈裟圈赚有德和有缘对望一眼,前者道:“是觉远的伏魔袈裟”他们两个在醉仙楼见识过,有缘道:“这些时日觉远大有长进,袈裟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比原来强了不少”

两人说话间,觉远已经带着一队佛兵到来,觉远身边走出一人,赫然是久违了的有贵,有贵的语气依然高高在上,道:“丫角鹿乃是我佛家想要的人物,你们这些个赏金猎人可以离开了”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佛家那种横蛮之气,让众多修行者都不舒服,一个个都钉在那儿,没有一人离开

这时佛兵中气冲冲的走出一人,是盱眙山的一秤金,她拔出师门的降妖宝剑,叱道:“佛家办事,尔等速速退开”

八十八 志不在此

一秤金显然平时很得宠爱,骄横之极,见众多赏金猎人丝毫不动,竟然当场拔出宝剑出来,更惹众人反感,不过却有效果,有几个不愿多事的赏金猎人愤愤的看了一秤金一眼,佛家惹不起艾一言不发的骑上坐骑转身离开,不过绝大多数人没有离开,只是纷纷四散到远处,或在云头,或在地上,或在山脚,或在树梢远远的看热闹,看能不能捡个便宜,毕竟丫角鹿可是五千粒金丹砂的赏金

有缘和有德在山脚下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有德叹道:“这妞儿还真是蛮横”有缘也远远的瞧着,点点头表示同意,只见有贵正笑嘻嘻的凑到一秤金身边讨好道:“师妹真是好手段,比愚兄强多了”

一秤金却是不假辞­色­,道:“那是自然,你那几手三脚猫功夫确实是见不得人”

有贵纵然受到奚落,却是依然陪着笑脸,道:“丫角鹿,已经被觉远师兄给降服了,不然的话我定然露两手给师妹你瞧瞧”

“嗤!”一秤金哂然,自然是不信,正要接着冷嘲热讽,却见着伏魔袈裟四面起伏,丫角鹿正在里面疯狂反扑,再看觉远,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正双手作揖,嘴中念念有词,浑身颤抖,显然正在用法力驱动伏魔袈裟,颇为辛苦吃力

一秤金心知觉远好强,本来以他的法力驱动如此佛家至宝本就吃力,只是观世音菩萨为了维护普陀山的威势,为了让自家弟子扬名立万,有些拔苗助长了,觉远用伏魔袈裟降服法力低微者自是没有问题,可是面对丫角鹿这种修行多年,神仙修为的十三太保,自然更是吃力一秤金见状连忙劝道:“大哥,你赶紧将他放出来吧,我们有这么多人定然将他降服”一秤金不劝还好,这一劝觉远更是下不来台,他本是想着今日如此多人在超十洲三岛的都有,若是自己今日一举拿下丫角鹿,定然名扬四海,哪想到如今弄巧成拙

觉远依然在苦苦支撑,此时浑身抖动的更是厉害,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而包裹着的袈裟更是异动,此起彼伏不停,显然此时的袈裟成为双方斗法力的的地方,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猛然间砰地一声,袈裟飞开,如风般飞回到觉远身上,觉远脸­色­苍白,遥遥看着对面的丫角鹿,此时有贵扑向丫角鹿,还不忘冲一秤金调笑道:“师妹,看我露两手给你看看”他话音一落觉远脸上现出一抹潮红,喷出一口鲜血

有贵使出冰封禁制,幻化出一柄冰剑,寒气深深,往丫角鹿扑去,丫角鹿刚才与觉远斗法也不轻松,刚刚松口气,有贵的冰剑又到身前,丫角鹿连忙用楠木杖招架赚没想到楠木杖竟然瞬间冻赚丫角鹿连忙楠木杖抖动旋转,将包裹在楠木杖上的冰块连忙甩开,冰渣四溅

有缘和有德也看的心惊,没想到有贵进步如此神速,有缘最为清楚,他如今是地仙修为,他也修行水系法术,他幻化出来的冰剑除非击中对方,才能将敌人冻赚远远达不到有贵如此轻松竟然可以冻住对方的兵器,如此看来有贵如今至少是神仙修为,灵山确实是个修行的好去处

就是一秤金脸上也现出几分佩服,不过她依然对于这个自诩风度翩翩的有贵没有丝毫好感,不知怎么的,如今她的心中始终抹不去无情当年轻薄她的情景,想到此她的脸­色­不由火烫烫的感觉,对面这个丫角鹿,就是他的手下十三太保之一,想到此她娇叱一声,拔出降妖宝剑飞身过去夹攻丫角鹿,此时众多佛兵也好似得到指令,四散分开,将丫角鹿围了个严严实实

有贵的冰剑­阴­柔飘逸,每一剑都带着丝丝寒意,时时刻刻都影响着丫角鹿的身法;一秤金的降妖宝竭的是刚猛的路子,配合着自己的火系法术,越打越快,越打越猛,打着打着她浑身如火般,火光四­射­,而且渐渐的降妖宝剑也如着火一般,带着熊熊火焰,让人难受丫角鹿以一敌二,顿时落得下风,纵然楠木杖舞的密不透风,被动防守,可是一冷一热,一冰一火,冰火两重天,让人吃不消

见丫角鹿落了下风,迟早落败被擒,身首异处,就有不耐心的赏金猎人死了心准备离开,就在此时,就在此时丫角鹿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你们佛家也欺人太甚,如此以多为胜,以为我真是怕了你们么?”

他这一声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想从他身上了解十三太保的实力,以决定天庭和狮驼岭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到底参与还是不参与,能不能捞到好处

丫角鹿用楠木杖隔开冰剑和降妖宝剑,整个人迅速抖动起来,化成一只憨憨厚厚的老鹿,老鹿着实不鞋身长只怕不下百尺,头顶的鹿角更是枝枝叉叉,密密麻麻如两根树枝,他在那儿摇头晃脑,喘着粗气,眼中看着有贵和一秤金,尽是轻蔑之­色­

丫角鹿现出原形,让有贵和一秤金吃惊不已,两人虽然修为进展很快,可是毕竟实战经验太少,就在两人一愣神的时候,丫角鹿低头左右一顶,力道也不知几何,将有贵和一秤金两人顶出老远,丫角鹿一击得手,势不饶人,他头一昂,放开四蹄,冲向围着他的佛兵,众佛兵哪里阻挡的赚只见丫角鹿仰头四甩,顶的人仰马翻,折之间已经冲出重围

丫角鹿就在以为马上要逃出生天之时,空中却是又现出一队人马,当先一个道人身背长剑,潇洒飘逸,挡在丫角鹿身前,道:“慢来慢来,丫角鹿,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丫角鹿见此路不通,也不敢耽搁,扭头投向解阳山方向,那道人却不追赶,而是飞身到觉远,有贵,一秤金身边,笑呵呵道:“要不是我青松子,丫角鹿定然不会投往解阳山,以后这落胎泉的收益可得有我们昆仑山一半”

八十九 如意真仙(1)

丫角鹿逃进解阳山,这一下众多赏金猎人完全傻了眼,毕竟如今的解阳山如意真仙在西牛贺洲可说是一方豪雄,他自己修为高深不说,不然如何能霸占这落胎泉几百年之久,手下众多徒弟也都不是庸手,如此一来丫角鹿的赏金怎么轮也轮不到赏金猎人了,因此大多暗骂两声佛家霸道,然后骂骂咧咧的驾云离开

有缘和有德毕竟是生手,做赏金猎人没多长时间,对于如意真仙的名号也没怎么听过,也不知厉害关系,两人商量片刻,决定潜进山去,不为别的见见众人的法术,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再说如意真仙听得丫角鹿去而复返,不由啼笑皆非,此时他早已经知道佛家的人也来剿灭丫角鹿,暗骂自己真不该贪便宜将丫角鹿来解阳山的消息散播出去,结果惹来的了佛家的人,更为关键是丫角鹿如今竟然逃进了解阳山,这不是引火烧身么?

西牛贺洲的各方势力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借着取经之机都一一铲平剿灭,而如意真仙凭着和牛魔王结拜兄弟的关系被孙悟空­棒­下留情,绕了­性­命,他苦心孤诣,认真修行,又借着落胎泉得来的收益,好不容易成就了解阳山如今局面,灵山佛家早就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苦于如意真仙一直小心谨慎,找不到借口,如今丫角鹿的到来,自己这条勾结狮驼岭图谋造反的罪名是要坐实了

如意真仙看着丫角鹿,脑子里面念头乱转,最好的的方法是自己将它擒了,绑着送到觉远等人跟前,撇清关系,只是如此一来自己以后还如何在三界之中立足,人家窘迫来投,自己却将他出卖,哪里还有脸面,更为关键的是只怕自己将丫角鹿送过去了,佛家依然不会善罢甘休

如意真仙心中五味陈杂,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道:“鹿兄,你但在此安坐无妨,先好好打坐,恢复法力,佛家的人再霸道也不敢闯我的聚仙庵来拿人,我在西牛贺洲这几分薄面还是有的

丫角鹿不虞有他,道声多谢,安心打坐,恢复法力才是正经此时,山门外有弟子来报:“师傅,普陀山觉远,盱眙山一秤金,昆仑山青松子带着上千佛兵在外叫嚣,让师傅你交出丫角鹿”

如意真仙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打坐的丫角鹿,走出聚仙庵,低声吩咐把门的弟子,道:“给我看住丫角鹿,万万不能让他跑了”众弟子低声领命

如意真仙从众弟子中选了个会善于变化的,让他变作丫角鹿涅,然后又使人拿来根绳索,将丫角鹿绑了,自己一人带着假丫角鹿大摇大摆的往山门外走去

有缘和有德潜伏在山门之外一处草丛之中,初始见着觉远等人在山门外鼓噪便知道佛家心怀鬼胎,若真是想拿丫角鹿大可以派人进山,先礼后兵,若是如意真仙不给,再出兵也不迟,可是如此赤­祼­­祼­的在人家门口威胁,这不是直接打脸么?

待得看到如意真仙一条绳索捆着丫角鹿出来,一方面暗叹如意真仙倒真是胆大异常,单枪匹马对着千军万马,另一方面暗叹如意真仙倒是识时务,将丫角鹿叫了出来堵佛家的嘴

果然觉远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傻眼,如意真仙如此一招确实老辣,哪里还有借口顺势占了解阳山,夺了落胎泉如意真仙瞥了觉远一眼,指着捆的结结实实的丫角鹿,道:“你们要的丫角鹿,我已经拿住了,觉远你能否先将围着我解阳山的佛兵给撤了?”

觉远笑道:“这有何难,只要真仙你先将丫角鹿交给我等?”说着,他一挥手,就有两个佛兵走了出来,想去接手丫角鹿,谁曾想走了一半,却是再也难动分毫,低头看时只见两人双脚脚踝处挂着两个如意钩,乃是法力凝结而成,一头钉在地上,牢牢的将那两个佛兵钉在地上

有贵见了赞道:“好一个如意钩,如意真仙的如意钩心随意发,无形有形,今日真是开眼了”躲在暗处的有德和有缘也觉大开眼界,不虚此行,特别是有缘,这法力凝结成的如意钩和符篆凝结出来的字有异曲同工之妙,有缘更是想不到法力还可如此来用

如意真仙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区区小术,哪里入得了佛家诸人的眼”

­性­格火辣的一秤金早忍耐不赚娇喝道:“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和我佛家过不去么?”

“小老儿,哪里敢?”如意真仙,连连拱手道:“只是小老儿坚持佛家先将围在解阳山四周的佛兵都撤了,我再将丫角鹿交给佛家”

这时,昆仑山的青松子施施然站了出来,风度翩翩,喝声:“出鞘!”背上飞窖鞘而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擦着那两个佛兵的脚腕而过,砰砰两声将那两柄无形的如意钩斩断,然后又倒飞回绞

青松子如此露了一手,既是震慑如意真仙,又是给佛家众人看,我昆仑山来的人虽然少,可是也是不要惦记着吃独食,落胎泉以后的收益,昆仑山定然是要分一杯羹的

如意真仙脸­色­不由难看,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百年的独门法术如意钩就这么容易让人破去了,虽然自己没有使上全力,可是青松子能破如意钩的同时,丝毫不伤及那两个佛兵,这份从容,自信,可见对巾上面灌注的法力的法力不多不少,拿捏的极为到位

觉远也脸­色­微变,看来自己和青松子还是有几分差距,而如今能和他齐名主要是靠自己身上这件袈裟了

草丛中的有德也是和他们齐名之辈,不过他的心态却是不一样,自从见识过无情那惊天动地的一戟之后,又随着自己出来闯荡这些时日,知道天底下能人异士无数,更是相生相克,当年的那点名头早就不放在心上

有贵毕竟是有贵,看出来青松子是如意真仙的克星,时机拿捏的极为到位,道:“如意真仙,你维护狮驼岭钦犯,这又何必?赶紧将他交出来吧!”

一秤金得他点醒,马上接口娇叱道:“大胆如意真仙,你勾结狮驼岭,图谋不轨,意欲反天,若是乖乖束手就擒,姑­奶­­奶­我自会在佛祖面前替你求情”她话音一落,众多佛兵一拥而上,要拿如意真仙

九十 如意真仙(2)

一秤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如意真仙扣上勾结狮驼岭的帽子,这是赤­祼­­祼­的要拿下解阳山落胎泉了,哪会管你聚仙庵里有没有丫角鹿,佛家的霸道让藏在暗处的有缘和有德咂舌不已

倒是如意真仙早有准备,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大言不惭的黄毛丫头,说我反抗天庭,又说会在佛祖面前替我求情,依你的意思,如今三界之主不是玉皇大帝而是如来了,真是笑话!”

如意真仙这么一说,一秤金等人不由一愣,没想到会被他钻这言语上的空子,趁着这个空隙,如意真仙一指那假的丫角鹿,绳索松开,变回他的弟子,道:“你速速进去传令,让所有弟子出来迎敌,今日乃是我解阳山生死存亡的时刻了”那弟子迅速转回山门,自去传师傅的话

这边觉远一看丫角鹿竟然是假的,大喝道:“好你个如意真仙,果真是勾结狮驼岭”说罢,一个飞身,腾空跃起,手若龙爪径直去抓那弟子

如意真仙骂道:“你们这帮不要脸的东西,冲着我的落胎泉而来,还说什么勾结狮驼岭”他也腾身而起,从腰边拿出兵器如意钩,双钩并举,隔开觉远的龙爪,低吼一声:“去!”法力灌注双臂,千钧之力透过如意钩而出,打向觉远,觉远一声闷哼,倒飞回阵中,又是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显然是伤上加伤

如意真仙脸上红白一阵,然后迅速恢复正常,他一个旋身落在山门之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觉远负伤,一秤金不由着急,带着数百佛兵,杀向如意真仙,只见她手中降妖宝剑幻化成一把巨大火剑,凌空劈下,如意真仙微微一笑,右手如意钩高举过头顶,凌空隔住降妖宝剑,左手的如意钩抛向空中,如意钩在空中不妄转,每转一次,便打出一道法力形成的如意钩,将那数百佛兵都一一捆缚赚再不能向前动弹分毫

一秤金的火剑却是没有青松子那种巧劲,当即宝剑回收,整个人凌空如苍鹰般扑至,宝剑如火,绕着她的身躯,近身格杀如意真仙如意真仙毕竟一方霸主,又修行日久,法力深厚,他两把如意钩舞动如风,守得滴水不漏,丝毫不落下风

有贵带着剩下的佛兵一直没有动,他比急于露脸,立功的觉远稳重的多,更不用说那­性­急如火的一秤金,他一则要看青松子的动静,二则如意真仙的那些个弟子都还没有露面

青松子看看一旁狼狈的觉远,又看看对面杀声娇叱的一秤金,再看看观看战局的有贵,眼中露出欣赏神­色­,道:“有贵道兄,你们五庄观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场所,我当年在仙都见过有德和有缘,此二人对敌也是如你一般沉着冷静”

青松子称赞师门,有贵倒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时解阳山众多弟子杀出山门,有贵当机立断,道:“青松子师兄,麻烦你给这些人解开如意钩,我带着佛兵去迎敌”

青松子自然点头,也不推辞,有贵又冲觉远道:“觉远师兄,你的伤势若不要紧,就去相帮一秤金师妹吧,她对上如意真仙恐怕有些吃力”

觉远心中不爽,就要反驳哪轮得到你小子来指使我时,有贵已经带着众多佛兵杀了上去,觉远无奈,重整旗鼓,往如意真仙杀了过去

青松子故技重施,宝窖鞘而出,随着他的手指比划,御空飞行,砰砰砰如连珠炮一般,响个不停,一个个解开如意钩,随着一个个佛兵获得自由,佛兵们在数量上占得优势,不一会儿,青松子宝剑回鞘,见一秤金和觉远双战如意真仙依然只是仅仅占得上风,一声长啸,宝剑在手,纵云飞身而上,他一加入形势顿时翻转

一秤金火剑如风,如一团烈火般时刻焚烧,如意真仙有法力形成的如意钩护体,倒也不惧;觉远受伤,不再驱动伏魔袈裟,双手化作龙爪,声如龙吟,使出一套大开大合,刚猛威烈的功夫,每一招都和如意真仙硬拼,如意真仙有着数百年的法力积累,虽然只是神仙修为,可是源远流长,也是不逊分毫;可是青松子的加入让他大吃苦头,他的较凝聚的金­色­法力,如风刃般,处处克制他的如意钩,可以轻松划破他的如意钩

另外一边,众多佛兵在有贵的带领下对上解阳山众弟子,无论是人数上还是实力上都占有绝对优势,片刻之间惨叫处处,而且有更多的弟子直接被有贵的冰剑直接冻成冰雕,无声无息的死掉

有缘和有德在草丛中看的惨烈,暗骂佛家也太过心狠,夺人落胎泉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伤人­性­命,不过两人不是圣人,心中只是略微挣扎,旋即放弃出去相帮的想法,关键是两人法力一般,面对如此强大的阵容,哪里能讨得到便宜

如意真仙见众多弟子被屠戮,心中气苦,手段也大打折扣,他本就处于劣势,哪里支撑得赚青松子瞅准空隙,长剑一挥,一道风刃脱剑而出,刺中如意真仙的肩膀,风刃中蕴含的强大法力,将如意真仙带出老远,然后掀翻在地,狼狈不堪

一秤金大步上前,宝剑化作一道火光,当头往如意真仙斩去,如意真仙暗自感叹我命休矣之时,却有丫角鹿凌空飞了出来,楠木杖隔开一秤金降妖宝剑的同时,一手将如意真仙扶起,笑道:“真仙,我老鹿欠你的”

一秤金见丫角鹿现身出来,喝道:“正好将你一并拿了去请功”舞着降妖宝剑再次杀上,丫角鹿如法炮制,再次现出原形,变作一只长百余尺的老鹿,口吐人言道:“真仙,你先走,这三人我来顶着”说罢,一只鹿角架住一秤金,一只鹿角顶开觉远,然后往青松子冲去

如意真仙心如刀割,眼见着自己的弟子被有贵带着人一一杀死,眼见着自家这份基业终将被佛家夺去,他愤怒仰天长啸一声,宣泄自己无能为力丫角鹿此时正和青松子三人苦斗,也一声悲戚鹿鸣,道:“快走,留得青山在”

如意真仙方止住悲痛,舞着如意钩杀散佛兵,往外飞去,此时却有有德飞身挡在他身前道:“如意真仙,哪里走!”

九十一 如意真仙(3)

如意真仙右肩被青松子风刃所伤,道袍裂开老大的口子,鲜血淋漓,他看一眼挡在身前的有贵,双目之中­射­出深刻的仇恨,左手也不再捂着右肩,任由鲜血流出,单手舞着如意钩扑向有贵

论实力有贵和如意真仙还是有着差距,然而如意真仙受伤颇重,有贵舞着冰剑,打定主意,只和如意真仙缠斗,拖到青松子三人收拾了丫角鹿,拖到如意真仙的血流光两人斗了片刻,如意真仙急着想突围而走,不顾门户大开,将左手中的如意钩抛出,想故技重施,将有贵定住此时如意真仙右手形同残废,左手又抛出如意钩,有贵哪还会客气,冰剑刺出,径直往咽喉抹去,如意真仙见形势危急,哪还顾得什么厉害,奋起余力,右手抓向冰剑,寒气透体而入,冰层沿着右手往臂膀而上,飞快生长

好在是抛在空中的如意钩飞速旋转,形成上百个如意钩雨泄般打向有贵,有贵使出冰封禁制,将自己冻在冰箱中,任由如意钩打在冰箱之上,如意真仙终于觅得良机,驾云往有缘和有德藏身处逃窜

另外一边,青松子,觉远,一秤金三人大战丫角鹿,青松子眼见着如意真仙就要逃跑,长剑再次出鞘,飞到空中,幻化成数千把长剑,刺向丫角鹿,纵然丫角鹿本身皮糙­肉­厚,然而总有薄弱之处,其中一剑刺在丫角鹿的眼睛处,丫角鹿一声悲鸣,鲜血迸出老远

青松子见丫角鹿负伤,喝道:“一秤金,刺他另外一只眼,觉远出伏魔袈裟,困住他,我去追如意真仙”说罢,风一般驾云去追如意真仙

此时丫角鹿刚刚负伤,眼前一片模糊,一秤金自然不会放过机会,降妖宝剑冒着火光,点向丫角鹿另外一只眼睛,丫角鹿显然还没有适应失去一只眼睛的情况,淬不及防,当即中招,双目完全失明,他状若疯魔,没头苍蝇般顶着双角乱撞不停

觉远再次祭出伏魔袈裟,将丫角鹿收在袈裟之中,觉远盘膝而坐,嘴中念念有词,这回他打定主意,定要将丫角鹿降伏,不然这一战的风头全让青松子抢的­精­光

与此同时,如意真仙飞过有缘和有德两人头顶,然而他臂膀上的冰层依然在生长,影响他的速度,远处青松子电光火石间越追越近,近处有贵借助冰箱躲过如意钩的攻击,已经和如意真仙近在咫尺

有缘和有德在草丛中对看一眼,如此情形,哪能不出手,两人默契之极,有缘打出两条土龙飞向有贵,有德唤出白虎,舞着七星剑攻向青松子

土龙出现的突然之极,有贵又全副心思在如意真仙身上,一下子便被两条土龙打在两肋处,土龙速度慢,然而却是威力大,刚猛之极,有贵被打的结实,一下子倒飞出老远,于空中喷出数口鲜血

有德和青松子以快打快,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长剑和七星剑都金光四­射­,火星四溅,数招过后,两人毫无花假的硬拼一记,各退后数步,两人脸上都泛出红晕,平分秋­色­此时有缘腾出手来,使出冰棱刺,绕着青松子冒出成百上千冰棱,青松子急于躲避之时,有缘和有德两人已经驾云疾飞,一左一右架着如意真仙逃之夭夭

青松子眼见着追之不及,便放弃追赶,回身看时,佛兵已经将所有解阳山弟子或杀,或擒,而觉远也已经将丫角鹿降伏,丫角鹿被两个佛兵看守着,捆的严严实实,而有贵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渍,狼狈之极

青松子看看有贵,道:“有贵,你这两位同门都不可小觑啊”

有贵还没吱声,一秤金却是火急火燎的Сhā话道:“青松子,如今如意真仙负伤,正是追击的好时候,斩草务要除根”

青松子微微皱眉,道:“我只是为落胎泉而来,如今解阳山我昆仑山和你灵山一家一半可有异议?”

一秤金这事却是做不了主,看向觉远,觉远道:“收益一家一半,然而解阳山却必须得纳入我佛家的势力范围”

青松子点头表示没有异议,觉远接着道:“如此最好,青松子你便和有贵在此接收解阳山,丫角鹿也先行在解阳山看管,我和一秤金去追如意真仙如何?”

青松子暗叹觉远资质尚可,只是功名之心太重,急于求成,无奈点头道:“如此便有劳二位了”

有贵也点头道:“觉远师兄放心前去,有我在此即可”

觉远和一秤金两人也不汪,带着一半佛兵,循着血迹去追如意真仙青松子看着匆匆离去的两人,笑道:“有贵,你那两位同门的实力只怕不在你我之下,觉远要去追击,你怎么也不劝劝?”

有贵说话有些吃力,道:“青松子师兄说笑了,觉远师兄的决定自有分寸,我哪里能­干­预分毫,再说还有众多佛兵,至少是吃不了亏的”

青松子看看有贵好似受伤颇重,道:“有贵,我观那两条土龙的威力比之我师兄百里子的土龙也差不上多少,只是速度慢些,你的伤不要紧吧!”

有贵深吸一口气,道:“无妨,这是我师弟有缘手下留情,其意只是要将我震到远处,唉!”

“噢!”青松子一听不由更感兴趣,道:“想不到除了那个有德,有缘也如此厉害,而且更难得的是顾惜同门之情”

有贵却是不愿意多提两人,沉着脸让人将丫角鹿带进解阳山,道:“青松子师兄,请!”

另外一边,有缘和有德两人带着如意真仙不辨东西的狂奔数百里,法力耗得七七八八,才寻了一荒山野岭,两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如意真仙得薄命,对二人千恩万谢,道:“两位少侠,救命之恩,如意真仙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定然厚报”

有缘和有德一听,不由啼笑皆非,前一刻两人还是讹诈李天王的混混,此刻却成了少侠,连忙将要施礼的如意真仙扶起,有缘道:“真仙勿要客气,我们兄弟只是看不惯佛家如此欺负人罢了”

如意真仙长叹一口气,道:“两位少侠,我还有一个请求”

有缘看看有德,道:“你先说说看,若是能帮,我们自然会帮”

如意真仙一掌将冻在右臂上的冰层震落到地上,道:“如今我右臂已废,望二位能帮我将右臂齐根斩断”

九十二 分头行动

觉远俯身看看小溪边的丝丝血迹,道:“此处的血气如此浓重,看来他们在此耽搁了很久”

一秤金仰首看看小溪上游处流下来的瀑布,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在这毒敌山上­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追?”zxSm

觉远摇摇头,将手在小溪中洗了洗,然后起身道:“血气浓郁未散,他们应该还在此山之中,并没有走远”说罢,他冲着众佛兵道:“十人一队,开始搜山,一有线索,马上来报”众佛兵齐齐领命,四散开去说完,他在溪边寻了个大青石坐下,道:“师妹,咱们也在此歇会儿,追了一路,着实辛苦”

一秤金依言坐下,道:“师兄,我曾经听说毒敌山上有个琵琶洞,洞中有个蝎子­精­,她的倒马毒极为厉害,连佛祖都曾经吃过亏”

觉远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已经被昂日星官给降服了”

“师兄,你说这些动物一旦得道修行,岂不是比人族有着先天的优势?”一秤金说着心中疑惑:“譬如蝎子­精­的倒马毒,还有丫角鹿的鹿角,他们这些天生的武器,着实让人族头疼”

觉远自幼得观世音悉心调教,自有一番见解道:“正因为如此,人族为求的生存,为变得更强,才修佛成仙,取得无上法力,才能立足”

一秤金偏着头疑惑更重道:“师兄,如此说来,初始之时,兽族强大,人族求存,如今人族强大了,变为兽族求存了?”

“大抵如是吧!”觉远还想往下说时,不远处听见一个佛兵呼喊,觉远和一秤金赶紧过去察看,只见泥土之中翻出一只臂膀,正是如意真仙的手臂,觉远看了大喜道:“如意真仙,折了手臂,身受重伤,定然还在毒敌山,给我仔细搜”

众佛兵轰然应诺,分头去搜之后,觉远还觉得不妥当,道:“师妹,你在此守候,我想去琵琶洞中亲自搜查,说不定就在那里”说完,匆匆而去

小溪上游的瀑布背后,如意真仙脸­色­发白,有些虚脱,见佛兵搜寻的仔细,道:“二位自行离去吧,那觉远必然有一种追踪敌人的方法,我身受重伤,浑身血气,定然是走不脱的”

有缘和有德互看一眼,道:“真仙,你不要如此说,我们兄弟既然救了你,自然不会就这么让你被佛家的人抓走”

有德一把扯下如意真仙的身上一片沾满鲜血的道袍,道:“让我出去将他们引开!”

有缘连忙一把拦住道:“还是我去吧!”有德还要争辩,有缘接着道:“你有白虎,可以托着真仙离开,速度快些”有缘轻轻拍拍有德的肩膀道:“你放心,我虽然只是地仙修为,可是却修炼三系法术,自保不是问题”

有德见有缘心意已决,点头道:“那行,我把真仙送到枯松涧火云洞处”

有缘看看如意真仙,问道:“真仙,你世上可还有什么亲人?”

如意真仙脸上现出凄苦悲凉之­色­,道:“除了解阳山的那些弟子,我倒是还有一个侄儿,只是他是观音菩萨身边的善财童子,我却是不能投奔,如今确实是无处可投了”

“善财童子?”有缘疑惑道:“你和牛魔王是兄弟?”

“我那大哥被拘禁在灵山,更是凄惨”如意真仙叹口长气

有缘心中暗自感叹,幸亏自己救了如意真仙,不然日后如何见火生哥,他冲如意真仙道:“牛魔王已经从灵山逃了出来,如今和碧丹姐,也就是罗刹女过着隐居生活”说到此,有缘顿了顿,见如意真仙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才道:“只是有缘以为真仙你还是不要去投奔他为好?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乾进来……”

如意真仙打断有缘道:“你说的我明白,只要大哥没事便好!”他顿了顿,看向有德道:“我便去投奔枯松涧火云洞吧”

有缘依然摇头道:“有德,我看还是将他送出西牛贺洲为好”

“你是说双叉岭的狼先锋?”有德马上明白过来,也赞成道:“那里偏僻的很,而且地形复杂,确实是个藏身之处,而且当年牛魔王也在那里躲过佛兵的追捕”

有缘见有德赞成,在无异议,当即道:“再往前去便是狮驼岭的势力范围了,也无赏金可挣,我便在北俱芦洲飞行点等你”

有德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保重!”

有缘倒是轻松,道:“放心,死不了!”说完,抓起那块带着浓浓血迹的道袍,扎在腰间,然后飞身冲出瀑布

此时一秤金带着十来个佛兵正在小溪下游百无聊奈的等待,猛然间听得一声水响,水中撞出一个人来,正是有缘,他出现的突然迅速,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秤金急转头看时,迎头飞来的是两条土龙,一秤金急忙避过,再看时,只有远处一个黑点,她愤愤跺足而起,在空中喝道:“你们去通知觉远师兄,就说贼子往西边逃了”一秤金火爆脾气,也不等待,驾云紧随有缘而去

觉远闻讯赶到小溪边时,一秤金已然不见踪影,他不由有些疑惑不解,怎的敌人会突然出现,要知道他们的搜索才刚刚开始,完全可以等众多佛兵懈怠之后,再出其不意的逃跑不过空气中弥漫的血气,如意真仙的味道,确实是浓重许多,觉远更心忧一秤金的安危,略微迟疑下,让众佛兵停止搜山,然后带着众人循践西追去

众多佛兵都驾云而起,父窣窣瞬间走个­精­光,待得一刻钟之后,有德倾耳细听,确实再无丝毫声音,让大着胆子领着如意真仙出了瀑布,他往西方看看,摇摇头,然后唤出白虎,道:“如意真仙,你骑上去,咱们赶紧往东赶路,离开西牛贺洲这个是非之地”

如意真仙感激不尽之余,又有几分的,道:“有缘小兄弟,不会有事吧?”

有德心中也有无尽的担忧,毕竟佛兵众多,但是嘴上依然道:“他冷静多智,一定不会有事的”

九十三 濯垢泉

一秤金追着有缘已经整整一月有余,饶是她自幼得佛家庇佑,各种灵芝仙草补着,进盱眙山后又苦苦修行,未曾有过丝毫懈惮也有些吃不消,每回都差之毫厘,有缘有意一路吊着一秤金,不跑得太远,也不离得太近,一路转山沟,上云端,入潭下井,兜兜转转,一路向西

初时一秤金以为有缘是如意真仙,然而打了几个照面之后,一秤金才发现不是,然而以她的高傲­性­子,哪还不勃然大怒,管你是不是如意真仙,定要将你拿住拷问这两人你追我逃,躲躲藏藏,却是苦了跟在后面的觉远,他一路凭着血气追踪,然而到了荆棘岭之后,有缘却是将那件带血的道袍绑在一只猎豹身上,猎豹没来由的往南窜出几十里地去,荆棘岭本就难行,更何况还带着大队佛兵,他这一走岔路,更是被落下老远

过了荆棘岭,便到小西天小雷音寺,当年孙悟空一把大火烧了,可是弥勒佛祖何其富有,二话不说让黄眉童子主持监造,如今又是好大一座寺庙有缘见是佛家的寺庙哪里还敢接近,腾身飞到虚空之中,想着溜过去,然而飞到半空之中,却见到黄眉童儿腰挎人种袋,挡住去路

有缘心中暗叫不妙,佯装镇静道:“黄眉老祖,不知你到此处有何贵­干­?”

黄眉童儿是连牛魔王都不放在眼中的狂人,此时听得有缘尊称他为老祖,受用无比,道:“你小子少跟我装蒜,小西天乃是我的地界,你踏足此处开始,你的行踪我都了如指掌,再有这么多废话,后面那个黄毛丫头只怕就追上来了”

有缘琢磨不透黄眉童子的意图,含糊不清道:“请老祖明示”

“牛魔王让你出来联络旧部,如今怎么样了?”黄眉童子从东胡王那儿辗转得到敬仲龙传递消息,以为有缘是奉牛魔王之命联络旧部的

有缘明白过来,道:“老祖,西牛贺洲,南瞻部洲的旧部大多不复存在,只有火云洞尚余六健将在,如今大多都去北俱芦洲了,我这不是往北俱芦洲赶么?”

黄眉童子听了不由皱眉,因着有缘说的确实是事情,如今的西牛贺洲,南瞻部洲人族势力大涨,妖怪要么臣服于佛道两家,要么供职于天庭,否则很难立足,大多数兽族都前往北俱芦洲蛮荒之地,纵然环境恶劣些,可是人族实力薄弱,佛道两家没有­精­力顾得上,北俱芦洲成了兽族的乐土

有缘心知黄眉童子将信将疑之中,鼓起如簧之舌道:“老祖,你不知道,小子一路过来,天庭派下李天王阻挠,接着灵山出动大批佛兵,苦不堪言艾如今急急如丧家之犬”有缘话音刚落,一秤金驾云来到,舞着降妖宝剑喝道:“小贼,哪里逃,纳命来?”更是增强了有缘话语的说服力

黄眉童子微一沉吟,让出去路,有缘大喜,连忙驾云离去,一秤金待要过去之时,却让黄眉童子挡住去路,一秤金毕竟去灵山时日尚短,黄眉童子也很少在灵山露面,因此并不认识,她二话不说,宝剑如火,当头劈下,不知何时,黄眉童子手中多了一个狼牙­棒­,黄眉童子左手持­棒­,轻轻一举,架住一秤金的降妖宝剑

一秤金看出他实力不俗,自己不是对手,不过他却是不甘示弱,娇喝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胆敢阻挡我佛家办事?”

黄眉童子听了嘿嘿直笑,道:“佛家办事我自然是不敢阻挡的,不过你我却是敢阻挡的,我谁也不偏袒,刚才我让那小子滞留了片刻,你也一样”

一秤金只当黄眉童子故意阻路,也不多话,舞着宝剑,杀个不停,黄眉童子始终笑嘻嘻的单手持着狼牙­棒­,只守不攻,两人斗了数合之后,黄眉童子陡然喝道:“好了,好了,时间到,你可以过去了”他说完,闪开去路

一秤金大惑不解,恨恨的看了黄眉童子一眼,方愤然去追有缘,一秤金前脚刚走,不一会儿觉远带着大队佛兵过来,黄眉童子看看笑道:“你们也一样,在佛爷这里待片刻再走”说罢,他掏出腰间的人种袋,只听得幌地一声,觉远等众多佛兵都统统装进袋中

一秤金被黄眉童子阻挡了片刻,再去追时,哪里还有有缘的踪影,她又没有觉远那般追踪寻迹的手段,只好凭着直觉冒冒失失的往西飞行,飞不多时,低头一看,却见一处山岭,岭中晶光处处,冒着腾腾热气,一秤金觉得奇怪,便按下云头,下去察看

一秤金落到岭上,仔细看时,原来那晶晶发亮的东西,乃是一处泉水,泉水冒着热气,是一处温泉,温泉旁边有一石碑,碑上写着几个大字:“盘丝岭濯垢泉”濯垢泉一秤金自然是听过,据说乃是当年后羿­射­日,九个金乌落地,成就九处汤泉,这濯垢泉便是其中一处

一秤金毕竟女子,追了有缘一月有余,早就浑身污垢,身心俱疲,她素来爱­干­净,此时看着泉水中倒映的自己如此狼狈不堪,哪里忍受得了,她扭头看看四周,更无一人,想着自己反正追有缘追丢了,­干­脆在此沐浴一下,等着觉远师兄过来之后,再随他继续追踪

想到此,一秤金再不迟疑,将降妖宝剑放在一边,然后父窣窣宽衣解带,洁白的胴体给如此山­色­凭添几分­色­彩,然后如美人鱼般纵身入水,端的是美到极点温暖的濯垢泉让一秤金舒服的叫出声来,她一声娇吟,美人鱼般在泉水里翻腾好一阵,然后哼着久违的陈家庄乡曲,自入盱眙山修行,后来进了灵山,好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在离濯垢泉不远的一处石头旁边,有缘没有想到一秤金的身材和她的脾气一样火爆,呆呆的注目了许久,直到听到一秤金哼着的乡曲,有缘才惊醒过来,她和自己是敌非友,他坏坏的纵身飞到泉水边,惊得一秤金尖叫不已

九十四 狮驼国(1)

有缘陡然间出现在濯垢泉边,惊得一秤金尖叫不已,她惊恐的大叫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有缘坏坏的将双手伸进池子中间,洗了把脸,笑道:“真是舒服啊”然后才细细打量着一秤金道:“如此好的泉水,你我孤男寡女,你说我们应该­干­点什么?”

“你,你……”一秤金,以为有缘也要下来,不知所措的打着水

“你这一路都在追杀的我好苦艾如今也好轮到我了吧!”有缘依然坏坏的调戏着他:“身材不错啊”

一秤金连忙蹲在水中,捂着双峰,银牙紧咬道:“我要杀了你!”

有缘夷然不惧,又故意的死死盯着一秤金的胸部盯了一会儿,然后才施施然的过去将地上一秤金的衣物抄在手上,顺手捡起地上的降妖宝剑,拔出来看了看道:“不错,不错,应该能值点儿金丹砂!”说罢,他拿着衣物,宝剑驾云离去

气的濯垢泉中的一秤金大骂“­淫­贼,小偷”不停,不过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有缘离去,又过了约莫半日,觉远带着众多佛兵到来,觉远连忙使人去附近的朱紫国寻了几件衣服,待得一秤金穿戴整齐,她恨恨道:“我要杀了那个有缘”

觉远方听出不对劲来,问道:“只有有缘一人么?”

“师兄,有缘如此欺辱于我,难道你还想着去追如意真仙么?”一秤金火气冲天

觉远不由皱眉,没有答话,一秤金接着道:“师兄,师傅传我的降妖宝剑也被这小子偷走了,你不帮我么?”

觉远功利心再重,面对一秤金也不由让步,道:“好,那我便陪师妹你先追杀有缘那小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偿师妹你的心头之恨”

一秤金闻言方转怒为喜,觉远从地上的水渍分辨出有缘去的方向,然后带着众人继续追击,然而行不多时,觉远眉头紧锁,让众多佛兵停下脚步,一秤金不解道:“师兄,怎的停下了?”

觉远看看前方道:“前面便是狮驼国,如今狮驼国实力大涨,我们领着众多佛兵是万万不能踏足”

一秤金却是不惧,不依不饶道:“在西牛贺洲,难道我们灵山还会怕了狮驼国?”

觉远叹道:“哪怕就是佛祖,也还得思虑再三,也还得打着天庭的旗帜,我们这点兵马,这么点实力,如何能进?”

觉远见一秤金依然愤愤不平,道:“待得佛道两家商量妥当,狮驼岭迟早会被平定……”他话还未说完,一秤金抢白道:“到那时那小贼早就出了狮驼岭”

“那依着师妹该当如何?”觉远皱眉问道

“师兄,你陪着我进狮驼国去”一秤金撒娇哀求道,狮驼城中不仅有有缘,还有那个让她难以忘怀的男子,如今的妖皇上帝无情

觉远拿这个妹妹没辙,以她的脾气,很有可能单枪匹马闯进去,还是自己陪着她进去保险,当即安排众佛兵都回解阳山去听有贵安排,自己和一秤金化身做赏金猎人,往狮驼国而去,说实话,他对这个妖国充满好奇

有缘也对这个妖国充满着好奇,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统治的国度,更因为这是一个由妖怪统治的国家狮驼城转眼已在眼前,以有缘常在妖怪中出没也不由打了个寒颤,城门外来来往往的是山猪,长蛇,野兔,山­鸡­……举不胜举,数不胜数,一番热闹景象,妖都胜景重现

有缘看了片刻,方大步进城,然而在城门口时,却被站岗的是四匹苍狼拦赚有缘不解之时,其中一匹苍狼道:“陛下有令,人族进城需缴纳十粒金丹砂作为人头税”

有缘看看旁边进出自如的妖怪道:“他们怎的不用?”

“这里是妖都,他们是兽族”苍狼拍着胸脯,语气中带着自豪

有缘想着反正是从李天王那里讹来的金丹砂,也不心疼,拿出十粒金丹砂,交了人头税,方进的城去进城之后,里面又是一番景象,虽然还乱糟糟的,不过可以看出百废待兴,酒馆,妓院,当铺,赌场已经陆陆续续的开了起来,更有卖兵器的铁匠铺,卖坐骑的修行司也开了张,当然经营这些修行司的都是兽族

妖都新立不久,来此处的赏金猎人不多,因此有缘走在街上,引人注目,而且大多是充满敌意,若不是无情明令禁止不得无端和赏金猎人,商人生事,恐怕有缘城门都进不来如此多目光灼灼,有缘很有些不适应,想着还是把正事办了,赶紧离开的好,他抬头寻了家当铺,掀开帘子,进去之后,只见高高的柜台上站着一只狐狸,虽然它已经化作人形,可是从它狡猾的眼睛和尖尖的鼻子依然可以看出它的本体,狐狸见到有缘先是一愣,继而反应很快,口吐人言:“你是赏金猎人?”

有缘从它的话语中明显的感受到生硬,笑道:“掌柜的,有生意上门不做么?”

狐狸眼珠一转道:“做,有生意当然做了,客官,要当什么?”

有缘将那把降妖宝剑放在柜台之上,道:“你看看,出个价吧!”

狐狸拿起宝剑,拔出来,细细一瞅道:“这剑软而轻,装饰也还不错,不过是一把女人使的剑,值不了多少金丹砂”狐狸看有缘没做声,故作沉吟,道:“十粒金丹砂吧!”

有缘一愣,明白过来,狐狸这是嗽己呢,嘲弄自己进城交了十粒金丹砂的人头税,当即一把抓起宝剑,转身就要走

狐狸不由急了,它确实是有捉弄的意思,不过生意毕竟是生意,连忙追着喊道:“客官,你别走艾你开个价吧,要不二十粒金丹砂?”

有缘懒得理他,大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之时,却见着觉远和一秤金正在大街上,一秤金正四处张望,而觉远正向一只灰熊打听着什么,灰熊挥着熊掌往当铺这边指指点点,觉远的目光已经往这边看过来

有缘陡然汀脚步,旋风转身道:“那我开个价,一百粒金丹砂”

狐狸喜出望外,这把宝劫说也值两百粒金丹砂,连忙一口答应,有缘嘴角带笑,爽快的将宝侥在柜台之上

九十五 狮驼国(2)

有缘和当铺掌柜狐狸一手交剑,一手交金丹砂,刚刚交易完毕,觉远领着一秤金闯了进来,一秤金一眼便瞧见背着黄葫芦的有缘,娇喝道:“小贼,还我宝剑来?”

有缘嘿嘿一笑,指指刚刚将降妖宝剑拿在手上的狐狸道:“剑已经给他了”说罢,他顺手打出两条土龙,攻向觉远和一秤金,在他们二人齐齐招架的空当,使出地遁术逃之夭夭

觉远和一秤金眼睁睁的看着有缘逃跑,不由气极,一秤金走到柜台之前,拍着桌面道:“这把降妖宝剑乃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宝物,这是贼赃,你也敢收?还不赶紧还我?”

狐狸眼珠滴溜溜的转,道:“两位,这之前我可不知这是贼赃,我可是花了一百粒金丹砂买来的”

佛家财大气粗,觉远马上接口道:“那好,我出一百粒将这剑买下了”

狐狸笑道:“这位大哥,我这是当铺,哪有平进平出的道理?再说了,这还不是死当,若是然后那位公子回来赎当,我如何交差?”

一秤金不由怒不可遏,觉远还好点,拉着她,压着怒火问道:“别废话了,你开个价吧!”

狐狸伸出一根手指,嘻嘻笑道:“这把剑乃是一把上好宝剑,少于一千粒金丹砂,我是不会出手的”

一秤金终于忍不赚骂道:“你怎么不去抢?”

狐狸摇头晃脑道:“姑娘,抢在狮驼国可是死罪,话可不能乱说,我是明码标价,二位若是不要,就请回吧!”

觉远此时也不由火气上冒,毕竟一千粒金丹砂,这是一笔大数目,而且佛家在外向来横行惯了,哪有人敢这么跟他开价,冷哼一声道:“二百粒金丹砂,你卖是不卖?”

“不卖!”狐狸好似吃定这二人,又看他们有要动手的意思,接着道:“你们佛家的人也不要嚣张,这里可是狮驼国,妖族的……”

狐狸天下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觉远早就按捺不赚使出龙爪手,一声龙吟,将降妖宝剑夺在手中,转手扔给一秤金,道:“师妹,咱们走!”

狐狸没想到,两个人族在此处还敢如此强横,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呼道:“抢劫啦!”他边高呼着,边追出当铺外,满街的妖怪都放下手中活计,大街瞬间安静了片刻,然后背人族欺压了多少年的怒火,得到了宣泄的场所,金木水火土五系法术,不管三七二十一齐齐往觉远,一秤金二人身上招呼

觉远此时才发现自己鲁莽了,这里是狮驼国,遍地妖怪艾好在是有观音菩萨的袈裟,他念动咒语,袈裟将他和一秤金四周护赚他沉声喝道:“师妹,驾云,你用降妖宝剑开道,谁挡道,杀谁!”

这些个街上的妖怪都是修行者不假,然而大多法力低微,大多刚刚得道的,勉强会爬云,最多地仙修为,而且杂乱无章,乌合之众,给有宝贝护体的觉远和一秤金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特别是一秤金降妖宝剑,化作一把烈火,众多妖怪还未靠近就被活活烧死,惨不忍睹

两人驾云转眼即到城墙,立足城墙之上,一秤金娇笑道:“狮驼国,如此实力,佛祖怎的还如此忌惮此处,还慎之又慎,给我一队佛兵足矣!”

觉远也有轻视之心,不过他还没有接话,却有一人悠然现身城头,乃是今日负责巡逻的十三太保之末特处士,他喝道:“大胆狂徒,敢在我狮驼国撒野!”此时特处士手下众兵士已经将那些个妖怪平民隔在外围,觉远环目一扫,见人数众多,哈哈大笑道:“今日我扬名于狮驼国矣!”说罢,他低声对一秤金道:“给我压阵,看我擒了这厮,带回灵山请功”

觉远驾云而上,喝道:“我乃是普陀山觉远,阁下敢跟我单打独斗否?”

特处士没想到佛家的人这么猖狂,也不甘示弱,飞上云头,道:“十三太保特处士来会会你”

特处士乃是野牛成­精­,最为崇拜牛魔王,手中使的是一根混铁棍,挥舞如风,当头劈下,觉远双手化作金龙,左臂坚硬是铁,往上一扬,轻松隔赚右手龙爪状,发出一声龙啸,龙抓手呼啸而出,往特处士脖颈而去,特处士恍然若失,连忙回收混铁棍,横着格挡,觉远意欲立威显名,一占得先机,便俯身,背上袈裟如幕布般当头罩去,将特处士罩在其中

特处士措手不及,被当头罩赚觉远嘴中念念有词,整个人飞到袈裟之上,一脚踩在袈裟之上,顿时将特处士制赚丝毫不能动弹,觉远轻蔑笑道:“十三太保不过如此,狮驼国也不过如此”说罢,他单手抓起伏魔袈裟,就要这么将特处士擒走

觉远三招两式便将十三太保之一的特处士制赚众多妖怪都不由哑然,黯然失­色­,佛家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便如此厉害,若都是如此实力,狮驼国如何立足?

就在此时,空中现出一队人马,不是别人乃是无情带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从狮驼岭回来,因着丫角鹿出事,狮驼岭无人,妖族三圣便回狮驼岭去了,无情送了三人,此时回城,正好撞见觉远在城头耀武扬威

无情的出现,陡然间刚才一片哑然的一潭死水猛然间活了过来,人人眼中都现出如痴如狂的神­色­,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陛下!”然后接着所有的妖族都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不已

无情随着独自掌控一国的时间越来越长,气势和气场越来越足,越来越有上位者的味道,他双眼冷峻的看着觉远,然后双手虚张,众多妖族都纷纷安静下来,奔波儿灞喝道:“大胆狂徒,见了陛下,还不赶紧下跪?”

觉远眼中还未说话,一秤金已经抢着叫出声来:“我们只跪天地,跪师傅,跪佛祖!”一秤金自己也琢磨不透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她也不知道她如此抢着说话是不是为了引起无情的注意

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兄弟见觉远,一秤金如此嚣张,齐齐喝骂不已,灞波儿奔主动请缨道:“少主,让我来解决他!”

无情高高站在云端之上,扫视着众多妖族,大喝道:“拿戟来!”

九十六 狮驼国(3)

无情将套在外面的硕大火红披风随手扔给奔波儿灞,然后从奔波儿灞手中接过画杆方天戟,斜指着觉远,淡淡道:“可是你说我狮驼国不过如此的么?”口气虽然平稳,声音虽然低沉,可是话语中带着莫名的自信,有着一股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气势

无情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一秤金眼中,她双目之中自然流露出崇拜仰慕之意,而刚刚还猖狂不得了的觉远此时却是没有丝毫气焰可言,和无情一比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不过他依然表面上保持镇定,声嘶力竭道:“是我说的,纵然你是……”觉远的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而无情更不会让觉远说出他的名字,画杆方天戟闪电般从手中­射­出,径直取向觉远的胸口,画杆方天戟放着金光,快如闪电,灌注着无情的无上法力,觉远没想到无情说动手就动手,双手泛起金光,化作两条蛟龙,手指犹如龙爪一般,双手虚合,硬接画杆方天戟m

画杆方天戟和龙爪手法力交击,发出一声闷响,觉远脸­色­一阵发白,显然吃了暗亏,然而无情身影瞬动,整个人如骄龙般飞了过去,一脚踢在画杆方天戟柄,又是一股法力注入,觉远再也硬撑不赚连连后退几步无情再次欺身而上,双手抓着画杆方天戟,一旋,龙爪手也抓不住画杆方天戟,无情画杆方天戟在手,更是如虎添翼,画杆方天戟舞动如风,左右交击,觉远毕竟师出名门,普陀山的底子厚实,纵然处于如此劣势,双臂左遮右挡,纵然连连后退,倒也能勉强薄­性­命

此时,众多观战的妖族臣民,见妖皇上帝如此威势,气势更是披靡天下,一个个在旁边随着无情的画杆方天戟打气,喝彩声震耳欲聋,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两人对视一眼,暗暗佩服少主心计,众多妖族并未经历狮驼国之战,对于无情的手段并不了解,今日经此一战,无情大得民心,以后只怕是无情纵然要他们慷慨赴死,也没有人会皱丝毫眉头

无情气势如虹,觉远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眼见得就要落败,龙爪手往前一贯,就要俯身,使出法宝伏魔袈裟,然而无情哪会给他机会,画杆方天戟旋转如风,哧溜一声,觉远人头飞向天空,脖颈处鲜血喷的老高,许久之后身子才随着头颅往地上落去

场面随着画杆方天戟斩下觉远人头瞬间变得安静,然后随着觉远人头,身躯先后落地,场面又瞬间火爆起来,谁也不敢相信,嚣张之极的觉远这么快便身首异处,而一秤金张口结舌,好似傻了一般,呆愣在那儿,眼中无情不可一世的身影和师兄惨死在地的情形交替出现,让一秤金不知所措,早有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两人带着众多妖兵过去将一秤金拿下

无情站在城头之上,将画杆方天戟高高举起,俯视着众多妖族臣民,气势十足,道:“胆敢犯我狮驼国者,杀无赦!”

众多妖族臣民都欢呼雀跃,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妖族站起来了,人族再也不能如以前般那样欺负他们了,都跪伏在地,高呼妖皇上帝之名至此之后,无情城门斩觉远传为佳话,妖族口口相传,更有好事者将这一段编为评话,传遍三界

且不说妖族众多臣民如何欢呼雀跃,无情领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回到狮驼国皇城,,无情高踞宝座之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一秤金,还未发话,好­色­的灞波儿奔连忙讨好的对无情道:“少主,要不将她赏给……”刚才这一路押过来,灞波儿奔早就开始觊觎一秤金的姿­色­

然而无情现在不怒自威,眉头一皱,灞波儿奔再也说不下去,一秤金此时心神回复过来,恨恨的看着无情道:“杀了我吧”

无情陡然起身,大步走下王座,一只手抬起一秤金的下巴,静静的看了她片刻,道:“我们在斗法大会上见过?”

一秤金愤愤扭过头,无情却是一把将他扭过头来,又看了看她,然后走到她背后,解开她身上的绳索,不仅是一秤金,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两人都疑惑不解,无情一把将一秤金横腰抱在怀里,一秤金惊慌失措之余,心头没来由的心跳加速,然而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人杀了自己的师兄,她反­射­­性­的在无情怀里挣扎不停,然而无情双臂强劲有力,拦腰横抱,一秤金毕竟女人,哪里能够挣脱,无情仰天长笑,抱着她大步往**走去,留下一句:“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女人!”霸气十足,不容丝毫抗拒,留下不知所措的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大眼瞪小眼

不得不说,女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一秤金呆坐在大床之上,身边的这个男人还趴在床上没有醒来,纵然昨夜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无情杀死,然而一秤金却是始终下不去手,她被他的霸气所折服,那股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气势所吸引,开始一直抗拒的一秤金,后来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迎合无情,什么国师王菩萨,什么佛祖,什么盱眙山,什么灵山都统统被她抛在脑后昨夜,她一次又一次Gao潮,她认为这是她的宿命,无情这天地间的强者,才是她想要的男人,纵然她想到觉远惨死,心头会黯淡一下,然而大多数时候她的心如抹了蜜一般,她胡思乱想之极,无情睁开眼,看了看一秤金,没有说话,下床穿衣

一秤金见状,连忙跟下床去,纵然初次破瓜的疼痛让她有些受不了,她依然跟着下床,温柔的从背后一把抱住无情,道:“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女人”

“前朝还有十三太保等着我”无情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然而一秤金听在耳中却是异耻用,在她看来,这才是做大事的男人,她闻言飞快的开始伺候无情穿衣,她如此的温柔,以致于谁也难以想象原来的她是一个火爆脾气的女人

九十七 冥河

有缘并不知觉远和一秤金在狮驼国的遭遇,他逃离狮驼国之后,依然不敢丝毫疏忽大意,他从狮驼国一路往西,直奔陷空山,离陷空山越近,周围的修行者逐渐多了起来,行个三五里便有人出现,而且大多数是赏金猎人,他们都三五成群,也有上百人的团队,最少也有两人,像有缘这样的独行者,基本没有

进了陷空山,根本不用问路,有缘跟着一个三三两两的赏金猎人轻而易举的寻到了无底洞,无底洞这里便是去北俱芦洲的入口,有缘纵身跳入无底洞,一路沉降,不知多久,方脚踏实地,他抬头望天,只觉那洞口处的亮光如一颗星星一般,是如此的遥远,恍如隔世2m

无底洞石壁上隔几十步便有一颗夜明珠,照亮通道,有缘顺着夜明珠的通道,又往前不知走了许久,见一个豁口,豁口处隐隐约约冒着红­色­的光芒,有缘穿过豁口,前面豁然开朗,不再是窄窄的通道,映在眼帘的是好大一条河流,称它为河流又有些不恰当,因着河流里流动的竟然的火红的岩浆,刚才在豁口处见到的红光便是熊熊燃烧的岩浆放出的光芒

有缘看看这条火河,觉得它应该是东西向的,往两边延伸开去,不见尽头,火红的岩浆将大河两岸照得红彤彤一片,有缘走到河边,望向对岸,也是看不到头,若不是河流的方向,有缘都不敢肯定那边是对岸

河岸这边的众多赏金猎人们都顺着河岸往西飞去,有缘随着人流也往西飞去,飞不多远,见一个硕大的石碑,石碑也是火红火红的,和岩浆交相呼应,石碑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冥河

看着冥河,有缘几乎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冥河和天河其实是同一条河流,循环流动而已,流在天上时称之为天河,流在地底下称之为冥河,有缘曾经听有德提过天河异常美丽,让人沉醉,今日见了冥河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一番景象,火红滚烫,真的是炼狱一般

越过石碑,便是一个码头,红­色­的石头筑成的码头,码头上拴着一根有人粗的缆绳,顺着缆绳那一头连着一条火红的飞船,船很大,上下共有九层,每一层上都镶着夜明珠用以照明,极尽奢华

这里便是去往北俱芦洲的飞行点了,从此处坐飞船便可去北俱芦洲,之所以要坐飞船,是因为冥河不知到有多宽,纵然你法力有多么深厚,也会有耗尽一日,更有一样如此深的地底根本就没有天地灵气,修行者无法恢复法力,而且面对如此波涛汹涌的岩浆也没有落脚之处,从古至今,只有一只法力高深的孔雀曾经飞过去过,它每到力尽之时,便拔下一根羽毛仍在冥河之上,孔雀羽能在高温的冥河之中坚持三个时辰,那孔雀一共舍弃了九根最为鲜艳的羽毛之后才飞到北俱芦洲,至此之后,再也无人能渡

有缘扫视码头之上,并没有有德,有缘暗想兴许他在对岸等着自己,他便顺着人流走到卖票处,卖票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和尚,抬眼看都没有看有缘,道:“八十一粒金丹砂”

有缘自以为自己听错了,愣道:“多少?”

“八十一粒金丹砂”胖和尚有些不耐烦又说了一遍,他见有缘依然在那儿发愣,道:“你还去不去翱”

有缘无奈,咬着牙交了八十一粒金丹砂,胖和尚方放他过去,这时走在有缘前面的一个老头回首冲有缘笑道:“小兄弟,你是头一次去北俱芦洲吧!”

“正是如此”有缘点点头,抱怨道:“怎的船票如此之贵?赏金猎人哪里能挣到金丹砂?”

老头叹口气道:“没办法艾咱们起早贪黑,含辛茹苦,有时候还要搭上­性­命,绝大多数钱都交给了佛家,成了过路费,唉!要是天天是佛祖生日就好了”老头叹着气,脸上写满生活的艰辛,可是没有更多的金丹砂,就不能提升法力,不能提升法力,便无法度过天劫,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修行之路何其苦

有缘自然能够体会,他咧咧嘴,奇怪问道:“难道佛祖生日那天不收金丹砂么?”见老头点点头,有缘接着话题问道:“老丈,飞船得飞行几天才能到对岸?”

老头笑道:“小兄弟,地底不知日月,哪里知道飞了几天,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两个月吧!”

“那船上岂不是无聊的很!”有缘跟着老头边走边问

“哪里会?”老头笑着指着那上下九层的火红的巨大船体道:“这么好挣金丹砂的机会,佛家岂会放过,船上应有尽有,赌超妓院,还有夺塔,当然价格都不便宜”

有缘暗叹佛家会做生意之时,两人已经踏足船身,老头笑着和有缘道别,道:“我得回赏金猎人团里去了,咱们要是有缘,船上自然会碰到的”

有缘笑着和他告别之后,细心观察起这艘巨船来,除了远处可见的一颗颗夜明珠用以照明外,甲板上都铺着一层水晶,每走几步还镶嵌着玛瑙,用以区分船的各个区域,有缘暗暗咂舌,低头看看自己的船票,刚准备去自己的楼层房间之时,却听见码头处传来争执之声

有缘不由好奇,谁竟然敢在佛家的低头上闹事,他快走几步,走到栏杆边缘,俯身往码头看去,却见是众多和尚围着一个矮小敦实的汉子,那卖票的胖和尚道:“阁下你擅闯禁区,我们只能将你驱逐出去”

那汉子道:“我只是好奇,想飞船是如何运行的”

胖和尚懒得和他废话,就使人驱赶那汉子,那汉子骂骂咧咧道:“这一趟我可以不坐了,可是你们总得把船票钱退给我吧!”

胖和尚更是不会搭理,进了兜里的金丹砂哪有退出来的道理,此时汉子已经被驱赶到冥河岸边,也不再叫骂,有缘也如其它人一样,见没什么好戏可看,自行回房间的时候,却见着那汉子朝着自己诡异一笑,然后转身往无底洞而去

九十八 事故

有缘站在夹板之上,看着他的背影,只觉颇为眼熟,只是怎么也不想不起来这人在哪里见过,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夹板上走出一队沙弥,沙弥人人手上拿着一个长号,动作整齐划一,齐齐吹响,回声阵阵,这时码头上的胖和尚去解开那人粗的缆绳,然后使劲一抛,抛到船上,船身一震,开始缓缓移动

九层巨船缓缓移动,慢慢离开岸边,往冥河深处开去,有缘站在船尾,码头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举目四望,一片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无穷无尽的虚空,四面都看不到头,让人生出一种无力感,只有俯身低头看见火红的岩浆在底下翻滚,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Sg

有缘回头在看甲板上,除了几个人初次乘坐的人努力睁大眼举目四望,想从虚空之中看出点东西来,还有几分稀奇,大多数有经验的赏金猎人都回到那九层的船舱之中,有缘又在脑子里面细细回忆了回忆那个诡异的笑容,依然想不起来,他甩甩头,甩开思绪,往虚空之中吐了一口唾沫,也往船舱走去

踩着火红的地毯,刚刚踏进舱门,里面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热闹非凡,大厅是一个赌超兜里有些金丹砂的赏金猎人丝毫耐不住寂寞,一个个吆喝着人五人六,更让人称奇的是佛家中竟然有些穿着暴露的侍女,侍女都一袭红纱罩着,胳膊,大腿都粉­嫩­­嫩­的都露在外面,煞是惹眼,她们端着盘子,穿梭在人群之中,赏金猎人都是胆大包天之辈,自然不会客气趁机揩油,这些佛家侍女一个个被揩油之后,反而丝毫没有反感,一个个莺莺燕燕,嗲声嗲气,赏金猎人们也一个个大晕其浪,场面极为火爆热闹

有缘可说一直是一个乖孩子,在曲阜时便是谦让孝顺的乖孩子,然后去了五庄观也只是本本分分修行,踏入仙都碧丹阁也是老老实实工作,虽然逐渐认识到修行世界的残酷与现实,看见了众多修行者的丑陋嘴脸,今日可说是又给他看了新的一面,底层的众多散修的修行者的生活,竟然也是如此丰富多彩

不过有缘没有去赌场凑热闹,因为囊中羞涩,他穿过大厅,转到后面,他顺着楼梯爬到五层,寻着自己的舱位,拉开舱门,空间不大,但是五脏俱全,有桌有椅有床,甚至五谷轮回之所都有,有缘一路奔波,又被觉远,一秤金追杀,倒确实是累得慌,反正冥河之上无日无夜,有缘­干­脆倒头便睡,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方一觉醒来,­精­神大振,腹中咕咕直叫,得去寻点东西吃他洗了把脸,拉开舱门,顺着楼梯下去,二楼是餐厅,此时来用餐的人很少,有缘要了些东西,寻了个靠窗角落的位子,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

有缘正吃的时候,一人端着盘子坐在他对面,有缘抬头看时,正是码头上遇到的老头,老头指指窗外笑道:“我第一次坐船的时候,也喜欢选靠窗的位置,但是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是无尽的空,什么都没有”说着,他又将手指向另外一方,道:“你看,往来次数多的人都坐在餐厅中间”

有缘一看还真是,窗边的都是年轻人的面孔,有几个刚才他在甲板上还看见了,老头和有缘边吃边说,有缘好奇道:“敢问道兄,这艘九层巨船靠的是什么越过如此漫不见边际的冥河?”

老头喝了一口酒,叫声舒服,然后才道:“你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对人了,一般人是真不知道,佛家对此极为保密,不过越是保密,越是惹人好奇,今天刚开始那个人便是因为好奇这个问题,被驱逐下去了”

有缘笑道:“前辈就不要卖关子了,来小子请你喝一杯”说着,有缘叫来一个穿着暴露的侍女,要了一杯灵山酒,老头笑道:“你小子倒是机灵”然后才道:“佛家之所以能运行这样一艘九层巨舰,能飞得如此之远,其实很简单,就是人多”

有缘不解道:“人多?”

此时侍女将灵山酒上来,老头喝了一杯,道:“灵山酒,不愧是佛家的指定用酒,不错,不错”说完,他四下望望,见周围没有什么人,他方压低声音道:“就是人多,这艘巨舰号称九层,其实不止,我估摸着夹板之下还有九层”

“还有九层?”有缘咂舌,十八层的巨舰,佛家是多财大气粗:“我看夹板以下都是禁区,如此大的地方,难道里面都是人?”

“正是如此,里面都是佛家的弟子,我估计至少有五千人”老头边吃边喝,不亦乐乎,他吃了一通之后,接着道:“巨舰之所以能不停运行,便是这五千人一直以法力支撑前进”

有缘惊道:“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老头嗤道:“就是如此简单,佛家一则仗着人多,分拨支撑;二则陷空山无底洞在西牛贺洲,佛家的地盘,独家生意”

有缘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也看看四周,道:“佛家最为关键的是想把着这去北俱芦洲的地盘吧!”

老头初始赞他机灵还有些随口说说,此时双眼放光,笑道:“不错,不错,小子不错”

两人正说着话,船身陡然一震,也不知何故,顿了一下,餐厅中众多人都愣了一愣,好在是片刻之后,船又开始往前走,众人松了口气,开始谈笑风生,然而走了没多久,船身又是一震,这回没有往前走,而是陡然往下掉了下去

一时间,众人大躁,惊慌失措,还是那老头反应快,使出法力一掌拍开窗户,率先飞了出去,有缘赶紧飞了出去,餐厅中众人都有样学样,一个个打穿窗户飞了出去,有缘出来之后,只见虚空之中已经有不少修行者,再看时,只见九层巨舰失去动力往冥河落去,然而偌大一艘巨舰,离冥河还有百丈之时,便燃烧起来,瞬间化为乌有,连一块木板都没有落进冥河之中,然后整个虚空又空空如也,若不是有这么多修行者飘荡在其中,谁也不会相信刚才这里还有一艘九层巨舰

九十九 老头

乘坐这艘九层巨舰的人大多数都是刀口舔血之辈,很快都从刚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然后也不知是谁骂出声来,不过如此空旷的地方,无论你都一种无力感,声音小的可怜,众人骂骂咧咧,或者驾着云,或者骑上坐骑,辨认出来时的方向,往回飞去

有缘和老头也不例外,两人也往回飞去,也不知过了多远,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渐渐的有人开始法力不足,丹田逐渐­干­涸,终于有人大叫一声,往冥河掉去,和那艘九层巨舰一样,还离岩浆很远的地方,就被气化掉

又飞了一段,开始有坐骑坚持不赚主人不得不放弃坐骑,自己驾云,然而让人绝望的是河岸还丝毫未见,一点踪影也没有,有人开始绝望的坐在云端骂骂咧咧的等死,更有甚者受不了这无穷无尽的空,纵身跳向冥河

老头和有缘也按住云头,随着大部队在此歇了下来,老头奇怪问道:“小子,我看你只是地仙修为,怎的却能坚持到此处?能坚持到此的怎么也是神仙水准了”

有缘仰躺在云端之上,道:“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术之极致,就是我的飞行同样距离耗的法力相对来说少些”说完,闭上眼,即将死亡的自己脑子里面竟然既没有有玄的身影,也没有有牝的影子,难道在冥河之上一切都是空的么?

有缘胡思乱想之际,老头却是听得术之极致后,恍然而悟,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也仰躺下,静坐休息,众多修行者休息片刻之后,又往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没有见到河岸的影子,众多赏金猎人都是神仙修为,法力相差无几,只是法术千差万别,到了此刻,大家都坚持不赚相继往下掉去,如同先前一样,众多身躯还离冥河老远便被气化,留下了众多魂魄

有缘也无以为继,法力­干­涸,往下掉去,就在此时,老头一把抓住有缘的衣领,将他拉赚有缘仰头道:“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他没有说下去,因着此时众多魂魄飘荡在冥河之上,他们正在被收割,只见两人一人欧,一人马面,手上各拿着一根绳索,兜头框住魂魄的脖子,一个接着一个串成一串

尚活着的为数不多的赏金猎人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是欧马面!”

在下面忙活的欧听见,仰首道:“诸位就别往前飞了,省的我们哥俩还得来回奔波,阎王爷的生死簿上都记着呢,哥儿几个都跑不了”

欧如此一说,众多人都现出绝望之­色­,有不信邪的疯狂的往前飞行,有机灵的讨好的向欧道:“欧大哥,马面大哥,我兜里还有不少金丹砂,都给你们,你们给我寻个好人家投胎”

欧是实在人,道:“金丹砂,我们兄弟俩肯定是会收下的,不过投胎得阎王爷说了算,我们只是办差的”欧说的实在,众多修行者却都如得到救命稻草一般,纷纷解开行囊,却是不敢送下去,因着欧马面乃是鬼身,自然是不惧怕冥河岩浆的热力,他们这些个­肉­身却是经受不赚只能在上面尴尬的等着欧马面上来拿,不过今日死的人太多了,欧马面还有得忙活,只是悲惨的是在这等待的功夫,又有人不断往下坠落

马面心思活络,眼见着金丹砂如此浪费,着实可惜,当即驾云飞到高处,一个个收起金丹砂来,飞到有缘面前却是只收了有缘剩余的金丹砂,看都没看老头一眼,径直去寻别人有缘奇怪道:“前辈,你手上没有金丹砂么?”

老头还未吱声,有缘冲马面吆喝道:“马面大哥,我那份算我们两个人的你看够不?”

马面回头看看有缘,然后看看那老头,嗤笑道:“小子,你自身难保,倒是好心?”然后也不搭理有缘自顾自的收金丹砂,一圈收完,众多修行者也不再做垂死挣扎,纷纷往冥河蹦去,转瞬之间,尸体全无,只余满河上飘着的魂魄

有缘扭头四望,见虚空之中,只余他和老头两人,道:“前辈,你放手吧,正所谓早死早投胎”

老头也往四周望望,自顾自道:“都死了”然后才向有缘道:“说的有理,早死早投胎!不过你的身躯还有用,不能就这么毁了”有缘万分不解之时,老头另一只手掌拍在有缘脑门处,活生生将有缘拍死

有缘魂魄出窍,自己依然有着意识,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可是却不能与人交流,这种状态太过奇妙,奇妙的新奇感很快过去,很快生出一种无处依赖的感觉,魂魄虚虚荡荡,无处着力,有缘不由佩服起那些个不愿参与轮回,而做孤魂野鬼,最后修炼成鬼王的人,单是这种无力感着实让人难受

有缘飘飘荡荡的在虚空之中,体验全新感受的时候,旁边的老头的举动更让他瞠目结舌,只见老头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身上的黄葫芦,冲着自己的魂魄掂了掂重量,笑道:“还真是沉!”

有缘一点也听不见,张口想说话时,也说不出声音来,只好静静的看着老头,老头将黄葫芦背在自己的背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判官笔,判官笔流出涓涓细流般的法力,然后使出冰封禁制,将有缘的尸身冻赚老头上下端详自己的杰作,约莫有一刻钟功夫,都冻住了,确实没有漏洞,然后才收起判官笔,嘴中念念有词,有缘的尸身陡然缩鞋老头一把抓起,硬生生的将尸身塞入那黄葫芦之中

有缘在一旁看的不解之时,老头又冲自己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根和欧马面一样的绳索,扔出来框在有缘的脖颈之上,然后起身冲欧,马面招呼道:“我这儿忙完了,你们怎么样?”

有缘被老头桥亦步亦趋跟着,在看欧马面背后,串着一长串的魂魄,欧和马面先后冲老头拱拱手,道:“崔判官,都忙完了,一个不差,咱们回地府吧!”

一百 圆满

判官崔钰背后那索命绳拴着有缘,欧和马面背后拴着一长串,三人都是鬼身也不畏惧冥河岩浆,就这么桥众多魂魄穿过冥河,往地府走去

欧哼哧哼哧伴在判官左边,见那边的马面不停的向自己打眼­色­,他又看看跟在崔钰后面亦步亦趋的有缘,老老实实的问道:“崔判官,你考察了一路,这小子到底怎么样翱我这心里没底”zxSm

“你心里没底?”崔钰扶扶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又紧了紧身上的黄葫芦,扭头看向马面道:“是你小子心里没底吧!”

马面被戳穿也没不好意思,陪着笑脸道:“瞒不过判官你的法眼,咱们­干­的可是惊天动地的大勾当,这一注押对了,自然大家都赚个盆满钵满,可若是做差了,被地藏王菩萨打入了十八层地狱,那可是有得受的”

崔钰想着距离地府还远,闲来没事,和他们说说也无妨,道:“就你小子聪明,你们两个都是老夫的心腹,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踏踏实实跟着老夫­干­就是了”这两句大而空的话显然没能使欧马面满意,崔钰接着道:“这小子倒是机灵,法力,法术也还可以”

马面拉了拉索命绳,然后才道:“判官,您老人家别兜圈子了,见你保存他的尸身,定然是看中他了,机灵,法力,法术还可以,修行界一抓一大把”

“你说的也是,不过有一点却是少有,此子心地不错”崔钰解释自己为啥看中有缘,道:“刚才你收金丹砂时,他自身难保还想着帮我呢?”

欧不解道:“崔判官,我的心肠也好啊”

马面狡猾一些,自然明白过来,道:“判官,你的意思是他不会­干­过河拆桥的事情?”

“对了,咱们帮了他,他功成之日,自然不会亏待我们,不会­干­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崔钰想得长远,看得通透马面佩服之余,还是有些的,他试探着摸崔钰的底牌道:“判官,若是他功不成,咱们又让地藏王菩萨发现了怎么办,要知道他可是有头谛听,时刻监听着地府呢?”

崔钰笑道:“无妨,无妨其实我之所以敢做这一单,关键是在给他作保的这个人,今日索­性­一并告诉你们”

崔钰见欧马面都倾耳细听,生怕错过,崔钰卖足关子方道:“乃是二郎显圣真君,你们想想,三界之中,谁还能比他更义气过人?”

二郎神的为人,三界之中自然是人人称道的,谁都知他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子,说一不二,信誉昭著欧马面放下心来,转而又羡慕起来,马面看了看有缘的魂魄道:“也不知这小子交了什么好运,得二郎显圣真君如此信赖”

崔钰却是不再吱声,透露的已经够多了,两人如今定然会死心塌地给他办事,这就够了三人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便见着好大一座城池,有缘抬头看时,只见城门上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金字,这是到阎罗地府来了

过了鬼门关,崔钰将欧马面二人叫到一边,细细叮嘱片刻,欧马面频频点头,最后拍着胸脯道:“判官放心,我定然依计行事”说罢,两人桥这两队魂魄,自去交割崔钰却是桥有缘,继续前行,行了数里,见一座碧瓦楼台,整个壮丽,崔钰却是过门而不入,过了碧瓦楼台,拐进一条岔道,行不多远,现出一个府郜比之刚才那碧瓦楼台寒酸许多,上面写着判官府三个金字

有缘跟着崔钰进了判官府,崔钰早早的就屏退府中小鬼,府中空无一鬼,他径入书房,先将背上的黄葫芦解下,放在地上,叹口气道:“这葫芦也太沉了,也不知你怎么受得了”说完这话,崔钰好似才想起来,有缘听不见,他笑着从黄葫芦中将有缘的尸身捞了出来,然后嘴中念念有词,有缘的尸身瞬间恢复原样,他又使法力化开冰块,忙碌了一阵,他以为完工的时候,才想起来忘记给有缘解开索命绳了,他连忙起身将有缘的索命绳从脖颈上解开,然后轻轻一推有缘的魂魄,魂魄入体,只见有缘深吸一口气,叫声:“痛煞我也!”然后从地上坐了起来

好在是孟婆汤之前,有缘的记忆依然还在,他挣扎着站起身,看看崔钰,连忙躬身行礼,道:“前辈原来是地府的崔判官,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

崔钰看看有缘的样子,笑道:“不错,不错,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还以为你当赏金猎人久了,礼仪也忘记了呢?”

有缘笑答道:“前辈是读书人,晚辈自然遵从读书人的礼节,前辈是赏金猎人,晚辈自然也会如赏金猎人一般”

崔钰摆摆手道:“夫子不是说,心中有礼,则行不必拘礼么?”

有缘不知崔钰因何扯到夫子去了,旋又想到他饱读诗书,自然受孔孟之道熏陶,便没有在意,而是接着感谢道:“晚辈有缘谢判官你的救命之恩”

“不必拘礼,不必拘礼”崔钰依然笑着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呢?”

有缘心知便不会这么简单,接着问道:“判官,你将我单独带到此处,又屏退众人,端的所为何事?”

崔钰不直接答话,走到书案之前,书案上摆着一张大大的白纸,白纸边摆着一个砚台,崔钰亲自开始磨墨,不一会儿磨好之后,他对有缘道:“你写几个字看看?”

有缘心中自然奇怪,怎么也没想到,崔钰带他来这儿是会写几个字,当即拿起旁边毛笔,沾满墨水,要下笔却是不知写些什么,看看崔钰,崔钰不置可否,有缘便信手写下,刚才崔钰说的那四个字,不必拘礼

这四个字龙飞凤舞,跃然纸上,自不必说,崔钰看的赞不绝口,连连感叹好字之时,从怀里掏出判官笔,递给有缘道:“拿判官笔试试”

一百零一 幽冥地府(1)

欧嘴里絮絮叨叨的,沿着台阶,一步一步往森罗殿下走去,他对这个金碧辉煌的殿堂有些不适应,虽然说有地府的时候,欧便在此处,可说是地府最老资格的了从当年三清立了天庭,后来玉帝便设置了地府,不过那时候地府­阴­气深深,也没有这么金碧辉煌,那时候名字还叫做幽冥界,幽冥界只有十位冥王和欧马面,那时候地府也还没有这么多职责,只是简单的惩治身前大­奸­大恶之人如今却不一样了,不仅仅幽冥界改名了,改成了幽冥地府,而且十位冥王之上有了一位地藏王菩萨,当然幽冥地府也扩大了许多,建立偌大一座城池,金碧辉煌不说,也建立了十八层地狱,增加了孟婆,增加了六道轮回,编制扩大了许多,当然收入上自然也多了不少

收入增加了,可是欧并没有觉得快乐了多少,因为他生­性­老实,实在,面对这个变化,他有些不适应,当然灵活多变的马面如鱼得水,这位老朋友每日里想着捞钱,因此和欧的话少了许多,不能说两位朋友之间生疏了,只是不如原来那么单纯自然了不过还好,孤独寂寞的欧交了个新的朋友,那便是地藏王菩萨带来的谛听,谛听可说是三界之中最为聪慧的灵兽,察鉴贤愚,分辨忠­奸­,无所不能,当然他也有苦恼,太过于聪明的他很难有朋友,更何况他身处幽冥地府最深处,哪里有人能来正因为如此,一个聪明之极的人,一个老实之极的人,两个寂寞的人交上了朋友,欧嘴里念念叨叨的下到森罗殿最深处去见谛听,判官崔钰给欧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去倾听,让谛听这段时间和他说话,不要闲着,不要闲下来

欧下去的时候,地藏王菩萨不在,欧心里很奇怪,不过他懒得去想,只要和谛听聊天就成

地藏王菩萨此时在森罗殿上,和十位冥王在一起,他们被油滑的马面请到森罗殿上分赃去了,这些金丹砂都是这次九层巨舰上那些赏金猎人的,马面很不情愿将这些金丹砂分给地藏王菩萨和十位冥王,不过判官崔钰说道:“九层巨舰毁灭,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地藏王菩萨肯定会知道,这么多赏金猎人,油水自然很多,领导们怎么会不盯着这些金丹砂,与其让他们找咱们,你还不如主动献上去,落个好的表现”因此,马面乖乖的奉上金丹砂给地藏王菩萨和十位冥王,同时,他也暗暗佩服判官崔钰看的比自己远,难怪人家后入幽冥地府,便坐上了判官之职

秦广王等人自从投靠佛家,改造地府,在这地府便是地藏王菩萨说了算,此时他看看桌上堆着金灿灿的一堆金丹砂,笑着对地藏王菩萨道:“菩萨,还是你来分吧!”

地藏王菩萨却是不急,看向马面道:“难得你这么忠心,实属难得”

马面连忙恭敬道:“菩萨哪里话,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崔判官和欧哪里去了,他们不是和你一同去冥河的么?”地藏王菩萨接着问道

“他们去安置那些个魂魄了”马面和欧截然相反,他说谎话眼都不眨

地藏王菩萨放下心来,笑着对秦广王,道:“咱们便将这批金丹砂分为十二份,咱们几个一人一份”秦广王十人自然不会有意见,地藏王菩萨最后看向马面道:“剩下的那一份,马面你带下去和崔判官,欧分了”

马面忙不迭的答应,破天荒的头一次分到金丹砂,哪能不喜,地藏王菩萨见状,又叮嘱道:“你可不能一人私吞了,不然谛听定然会知道”

马面又是忙不迭的答道:‘哪能呢?哪能呢?”他笑嘻嘻的说完,然后接着道:“菩萨,大王,咱们要不要打上几圈马吊,闲着也是闲着”

枯燥乏味的地府生活让秦广王等早就受不了了,此时加上马面正好十二人,恰好三桌,当即指使小鬼支起桌子,就在这森罗殿上打起马吊来

欧拖着谛听,马面陪着领导们打马吊之时,有缘正拿着判官崔钰的判官笔,在判官府的书房中,写起字来,当然手臂长短,粗细的判官笔自然无法在白纸上写了,有缘舞着判官笔运用符篆,在空气中写了起来

有缘提笔写的三个字,依然是龙虎山三字,这一次竟然三个字都写完了,都凝而不散,在空气中凝聚许久,强劲而有力,有缘欣喜若狂,没想到符篆今日在地府自己能够突破,他又信手写了好几个字,发现都如此,他猛然意识到,并不是他有多大进步,而是这判官笔是件好兵器,刚好契合符篆的特­性­,对于写字的他来说,可说是如虎添翼

判官崔钰也欣喜不已,他走上前去,大袖一挥,龙虎山等字才缓缓散去,暗叹自己没有看错人,他问道:“有没有感受到判官笔有什么不同?”

有缘又写了一个字,道:“判官笔和术之极至很相似”

“悟­性­不错”判官崔钰又赞了一声

“我运用符篆,能转化的天地灵气并没有变多,只是使用这判官笔之后,转化过程中损失少了许多,因此最后能灌注进字的法力便多了”有缘细细说着用判官笔写字的感受

“对,判官笔乃是我这么多年用来修改生死簿用的,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判官崔钰述说完判官笔的用途,有缘恍然大悟,难怪这根笔用来写字如此顺手

崔钰接着分析道:“这还是用在符篆之中,若是用判官笔来施放法术……”他没有往下说,有缘自然接口道:“那么每一术所损耗的法力都会变少,若是,若是能和术之极至相结合,纵然我是地仙修为,相对来说,说是天仙也不为过”

崔钰笑道:“正是如此从现在开始这支判官笔归你了”

一百零二 幽冥地府(2)

有缘没有想到地府判官崔钰要将判官笔送给自己,不由愕然,不解道:“崔判官,你我相识不过几日,无功不受禄,有缘不敢愧领”

判官崔钰其实对判官笔也有些不舍,毕竟这是跟随它多年的宝物,不过这是关系三界的一件大事,东华大帝君的九转太乙还丹舍了,张天师的符篆也传授给这个少年了,自己一件判官笔如何不能给,当即笑笑道:“判官笔也说不上什么上等兵器,只是我用了多年有些灵­性­罢了,你拿走我自会换上一支更好的笔”Sg

有缘见判官崔钰坚持,只当崔钰所说是真,便将判官笔揣在怀里,一再道谢,崔钰摆摆手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六道轮回之所”崔钰想着趁欧缠着谛听,马面陪着十代冥王与地藏王菩萨,赶紧悄无声息的将有缘送出地府

崔钰拿着一首引魂幡,当先而行,有缘背着自己的黄葫芦跟在他身后,谨记着崔钰的叮嘱,一声不吭的跟着,幽冥地府不能走回头路,因此崔钰领着有缘过了­阴­山,又经历了十八层地狱的许多衙门,这一路悲声振耳,恶怪惊心,不一会儿便转到奈何桥去,奈何桥头有一老­妇­,­妇­人身前几个小鬼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汤,崔钰大步走上前去,道:“孟婆!”

孟婆看看崔钰,又看看有缘,挥挥手那些小鬼哪里敢拦阻分毫,崔钰领着有缘过了奈何桥,便是枉死城,枉死城中冤魂野鬼无数,好在是有引魂幡,崔钰舞动引魂幡,众鬼辟易,出了枉死城,便是黄泉大道,走了一段,便是六道轮回之所了

有缘见四下无人,终于按不住心中好奇,问道:“这便是六道轮回之所了么?”

判官崔钰点点头道:“行善的升化仙道,尽忠的超生贵道,行孝的再生福道,公平的还生人道,积德的转生富道,恶毒的沉沦鬼道”

有缘点点头,刚要问自己要进入那一道轮回之时,崔钰猛然问道:“你的魂魄重入身躯,可有什么不适?”

“崔判官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注意”有缘摸摸自己的肩胛骨,道:“两边的肩胛骨,隐隐作痛,好似要长出什么东西来一般”

崔钰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悟,一把抓起有缘,直接仍入六道轮回之中,可怜有缘自己根本就没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入的哪一道

有缘醒来之时,地府之行好似南柯一梦一般,他抬头四处望望,自己依然在冥河岸边,滚滚的岩浆冒出的热气依然很是灼人,可是有缘没有看到来的时候的码头,更不用说飞行点的九层巨舰了,好在是另外一边也透着一丝光亮,有缘只当是在无底洞下,他决定先想,在地底下呆了太久,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有缘架起云,往那处光亮飞去,也不知飞了多久,总算是升到地面,举目四望,一片苍茫大地,所有的土地上都覆盖着一群厚厚的冰雪,饶是有缘有法力护体,也有些吃不消如此严寒,这是北俱芦洲,崔判官直接将自己送到这边来了,如此恶劣天气,难怪人族对北俱芦洲兴趣不大,纵然是资源再丰富,也难以长久生存下去,这里是真正的妖族乐园,强者的天下

有缘感受了一下凛冽的北风,却是不敢远离,因为他和有德约定在此聚首,他索­性­决定返回地底,寻着冥河这边的码头,冥河边比这里暖和多了,有缘回冥河等待有德的时候,有德在冥河的另外一边,正抓着胖和尚的僧袍,咆哮着:“你说什么,那艘船沉没了?就这么没了?”有德将断臂的如意真仙送回双叉岭倒是顺风顺水,他的有缘,不敢有丝毫耽搁,径直奔到陷空山无底洞,没想到有缘竟然葬身冥河了,有德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胖和尚倒是不还手,只是平静而又淡漠道:“施主,请节哀!”

“节哀,节哀个屁!”有德额头青筋爆出,一拳打向胖和尚,快要打中之时,一拳打在那栓缆绳的木桩之上,木桩哪里经得起有德一拳,立马应声四分五裂

胖和尚好似对这种情景很熟,淡淡道:“施主,请稍安勿躁,请听我说”

有德看看他,方松开抓着他的衣领,胖和尚陡然间脸上现出悲痛之­色­,微微躬身道:“首先我代表灵山对于令友的死表示深深的哀悼,我们灵山已经成立了调查委员会,将会彻查这次事件的原因,给广大亲友朋友们一个交代,至于这次事故给各位带来的损失,我们灵山也一定会给予赔偿”

有德怒道:“尸体都没了,你们拿什么赔,借尸还魂么?”

胖和尚没有理他,而是接着道:“另外我要声明一点的是,我们灵山的九层巨舰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这次事故定然是人为的,各位要去北俱芦洲大可放心的乘坐我们的九层巨舰”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道:“你刚才不是说,成立了调查委员会,原因还在查么,怎么这么快就肯定是人为原因呢?”

胖和尚竟然厚颜无耻只当没有听见,道:“我们灵山将会派出专人接待各位家人,朋友,消大家能好好的和气的商量出一个好的赔偿价格出来,顺带我说一句,越早配合我们签协议的,拿到的赔偿会越多”

有德破口大骂道:“无耻,无耻,你们封锁陷空山无底洞,原来是为了防止这次事故泄露出去,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们早点签协议,你们好早点重新运营翱”有德刚准备号召大家一起拒绝签协议之时,却听着胖和尚宣布道:“好,有人已经签了,他会额外拿到一千粒金丹砂,各位要抓紧啊”胖和尚说完,鄙视的看着有德,道:“你不要徒劳费力了,这些人中有好些人都是仰仗我们佛家吃饭的,得罪了我们在三界之中无法立足,还不如乖乖的签了”

有德看看胖和尚,看看踊跃签协议的人群,好似大家都忘记了不久前在冥河中死了那么多人,大家如买菜般在对人命讨价还价,有德浑身好似抽空了一般,看都懒得再看胖和尚一眼,无力的往无底洞走去

一百零三 剥皮者(1)

有缘在冥河北俱芦洲这一边已经等了许久,纵然在这地底无日无夜,可是九层巨舰又开始重新运行,来来往往了好几趟,来北俱芦洲淘金的赏金猎人依然趋之若鹜,然而其中就是没有有德的身影

有缘不禁有些的起来,难道有德护着如意真仙会出什么事情不成?不过他旋又放下这个念头,自己刚刚从地府过来,若是有德出事了,崔判官不会一声不吭,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有缘决定不再在这里等待,关键是身上没有金丹砂,吃喝都成了问题,纵然是修行者也不能永远不吃东西,他更没有钱坐九层巨舰回去,他站起身,努力往对岸看去,还是无穷无尽的空,他叹口气,转身,驾云往出口飞去

北俱芦洲冰天雪地,寒风凛冽,有缘架着云从洞口出来,也不辨东西南北飞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一个修行者,更没有说一个落脚之地,他正思量着得寻一座高山,猎几只活物,然后找个山洞,饱餐一顿,好好休息一下,再定行止,就在他琢磨念头的时候,前面陡然出现一个大裂谷,好似被凿开的一样,虽然也是白雪皑皑,可是裂谷底部那抹郁郁葱葱的绿,真是久违了,让有缘心喜不已

有缘连忙按下云头,往裂谷底部落下,处于裂谷之中,才发现裂谷极大,谷中的温度比地表高上不少,虽然地上依然铺着白雪,不过却是长出不少灌木,还有高大的松树,有这些东西,则必然有活物

有缘在谷底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前行着,然而走了没两步,异变陡生,身边的一个大雪堆陡然掀开,蓬起无数雪花,冒出一只黑­色­的大熊,巨大的熊掌当头便往有缘拍来,好在有缘是有土盾护体,就在熊掌即将拍到天灵盖那一刻,黄葫芦光芒一闪,飞快结成一个土盾,土中含水,硬生生的格挡住了这一拍,有缘也趁机机会,连连后退数步,倒抽一口凉气,好大一头黑熊

有缘心道,这不是给我送衣裳来了么?当即挥手打出两条土龙,黑熊见了咧嘴一笑,丝毫不惧,不闪不避,两只熊掌当头一迎,一左一右,格挡两条土龙,对于此黑熊显然是驾轻就熟了,不过出乎黑熊意料的是这两条土龙土中含水,哪能这么容易便被拍碎,土龙和熊掌结结实实的对上一记,土龙威力巨大,硬生生将黑熊震退三步

黑熊虽然吃了亏,却是丝毫不慌,张口赞道:“有点意思!”

黑熊一张口,吐人言,却是把有缘雷的外焦里­嫩­,有缘瞠目结舌道:“你是修行者?”

黑熊见有缘这幅涅,火红的舌头舔了一下面颊,道:“看来你是个新手,刚来北俱芦洲,你是不是奇怪我如此修为怎的不化为人形?”不待有缘点头,黑熊已经接着骂道:“谁规定妖仙一定要化成人形,妖仙就是妖仙,和人仙一样也是修行者,只有西牛贺洲那帮不争气的东西,才向你们人族摇尾乞怜,甚至甘当坐骑我呸!”

黑熊骂完,舞动熊掌,竟然幻化出一把冰剑,当头往有缘劈来,有缘也连忙幻化出一道冰剑,往上格挡,双剑交击,连拼数剑,有缘在力道上天生吃亏,不过却比只是人仙修为的黑熊在法力上占了便宜,斗了数剑之后,又再次分开,有缘有些不解道:“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苦苦厮杀?”

“人族来北俱芦洲的都是赏金猎人,专一杀我妖族,大王已经下令,遇到人族格杀勿论!”黑熊一声咆哮,紧接着竟然使出了水系绝术,水龙吟

水龙吟,有玄斗法的时候使过,有缘心生感触,时过境迁,在这苍茫大地之上,自己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黑熊显然只是人仙境界,水龙虽然张牙舞爪,盘旋而来,可是有缘却是知道水龙吟的威力不在水龙,在于声音攻击,黑熊现在还只是想用水龙迷惑自己

有缘暗想,如此正好,若是真的声音攻击,自己还有些不好对付,趁此机会,将计就计,他连连打出两条土龙,去与水龙周旋,自己陡然加速,贴近黑熊,掏出判官笔,将白骨夫人那一套近身格斗的功夫活学活用,利用黑熊身躯巨大,转身不便,连连击打黑熊的胸,腹,关节等各种要害之处,黑熊纵然皮糙­肉­厚,可是也经不住持续击打,更为关键的是有缘的判官笔每击中一下,便会留下一个符篆,符篆上的法力给黑熊带来持续的疼痛,让他的动作越发迟缓,巨大熊掌来回呼哧不停,可是始终不能沾的有缘分毫

有缘连续击打了七七四十九下,最后又转到黑熊正面,判官笔点在黑熊胸口,法力喷出,黑熊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黑熊叹道:“你杀了我吧!”

有缘摇摇头道:“杀了你又没有赏金”说完,收起判官笔,转身离开,然而有缘走了没有几步,黑熊却是如风般闪电扑至,一熊掌将有缘拍出老远,连连撞断十来棵树木方止住势头,有缘浑身鲜血淋漓,极为狼狈,黑熊一步步走过去,道:“勿要说我卑鄙,这都是你们赏金猎人教的”

有缘站起身子,擦­干­净嘴巴边的鲜血,无奈摇摇头,再次拿出判官笔,不死不休黑熊毕竟修为比他低,而且法术也只会水系法术,两人斗不多时,黑熊被再次放倒,有缘毫不含糊,幻化出冰剑割下他的熊头,他又看看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冰剑剥开黑熊的皮,准备回头做成一件皮衣,御寒取暖

有缘刚刚离开不久,裂谷里又出现几个修行者,为首的是一头苍狼,他看看黑熊的惨状,指着一名小妖道:“你回去向总管汇报,赏金猎人中出现了一个手段残忍的剥皮者,我先去追踪,定要给黑熊兄弟报仇雪恨”

一百零四 剥皮者(2)

有缘已经在北俱芦洲足足呆了一个月了,他渐渐的摸清楚了北俱芦洲的地形地貌,北俱芦洲冰天雪地自不必说,整个大洲都是一个荒原,一片雪原,呼啸的北风是这片雪原上的主宰,它使得妖族和人族都生活在分布在荒原各处的裂谷之中,而且各片大裂谷都环环相连,若是从空中高处俯视的话,便会发现北俱芦洲好似受过伤一样,到处都是或深或浅,或宽或窄的伤口

为了躲避凛冽的寒风,有缘和北俱芦洲的大多数修行者一样,一般不会到雪原上方飞行,而是会在裂谷之中,沿着地沟飞行,寒风让他被动的滤马上的这件熊皮,固然暖和,可是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因为黑熊是妖族,和他自己一样是修行者,不是动物和人,若只是单纯的动物,有缘必然心里上好接受些,可是他寻了一路,没有看见一个像样点的野兽,因此才一直没有舍了这件熊皮

苍狼­精­窝了一肚子火,他带着几个小妖已经追了剥皮者一个月了,他有些后悔没有等着大王的援兵,特别是擅长追踪的土狗,以至于自己总是走岔道,迟迟没有追上好在是前面这一段峡谷有好几百里,没有分叉,苍狼­精­走过好多次,他提起速度,离弦的箭一般往前疾飞,果不其然,有一个披着熊皮独行的修行者,众小妖不用苍狼­精­吩咐,早就围了上去

有缘还在发愣的时候,苍狼­精­看见有缘身上披着的黑熊皮,已经怒火冲天,竟然拿修行者的皮当做衣服,置妖族于何地?妖族凭什么就比你们人族低上一等,他二话不说,舞着自己的狼牙­棒­,当头杵去

黄葫芦黄光一闪,召出土盾,挡住这一记狼牙­棒­,有缘暗道:“北俱芦洲都是这么说打就打,说杀就杀么?”此时他也一眼看清楚苍狼­精­的样子,想起北俱芦洲第一个悬赏的妖族就是他,喝道:“你可是那个连杀九任土地的苍狼­精­么?”

苍狼­精­哪里愿意和他搭话,狼牙­棒­舞动如风,当头乱砸,他是神仙修为,修炼金系法术,一根狼牙­棒­在北俱芦洲也算是数得着的,这也是他敢大胆追上来的原因,只见狼牙­棒­泛着金芒,一­棒­比一­棒­重,饶是土盾含水,有缘也抵挡的颇为吃力,狼牙­棒­上的狼毫往往会刺进土盾

有缘得不到丝毫喘口气的功夫,苍狼­精­好似不知疲倦,乱­棒­毫无章法,却是­棒­­棒­力道千钧,都往头顶招呼,如此下去可是不行,有缘拿出判官笔,用判官笔招架起来,判官笔运用起符篆,可转化天地灵气,给有缘节省法力

苍狼­精­好似也发现了判官笔的妙用,他嘿嘿冷笑,喝声:“嗜血!”两只狼眼陡然间通红起来,紧接着狼身也变大变壮了许多,苍狼­精­依然是那一招,狼牙­棒­一­棒­接着一­棒­,往下直抡,直砸,不仅越来越沉,而且越来越快

长兵器如此快速,疯狂的打法,让有缘颇为不适应,一寸长一寸强,判官笔是短兵器,如此持续下,必然是有缘吃亏,不过有缘此时除了苦苦运转法力支持,也别无他法,现在他唯有撑持道苍狼­精­法力耗尽

苍狼­精­神仙修为,法力总量自然是比有缘多的多,然而他每一­棒­所消耗的法力也比有缘多的多,有缘又时不时的运用符篆,加上有术之极至,倒也撑得时间颇久,苍狼­精­也暗暗吃惊,怎么也没想到小小少年的法力如此深厚

嗜血状态不能持续太久,苍狼­精­终于累了,狼牙­棒­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有缘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用判官笔挑起狼牙­棒­,整个人欺身而上,贴近苍狼­精­,判官笔或点,或杵,或削,或划,他也是以快打快,贴身搏斗,让苍狼­精­很不适应,连连中招,这一次有缘根本就不再手下留情,判官笔点在苍狼­精­咽喉处,脖颈洞穿一个大洞,鲜血喷薄而出,苍狼­精­轰动一声倒地,震得大地一颤

其实有缘此时法力也所剩无几,只是他这番威势,让那几个小妖不敢乱动,有缘将判官笔收起,然后看都不看众妖,幻化出一把冰剑,蹲下来,开始剥苍狼­精­的狼皮,嘴里自顾自的念叨道:“你可值五百粒金丹砂,把你的皮带回去,敬仲龙定然会信……”

众小妖头一次见到有人当面剥着同类的皮,还如此从容,手法熟练丝毫没有生涩的感觉,当即哇哇大叫着:“剥皮者!”四散而逃

下一个追踪到有缘的是土狗,他擅长追踪,从裂谷的蛛丝马迹中寻到有缘的时候,是苍狼­精­死后的第二天,有缘依然披着那件黑熊皮,极为好认,土狗不似苍狼­精­那样逞强,他一直守候到黑夜,等着有缘熟睡,他悄无声息的摸到山洞里,挥着钢刀往脖颈砍了下去,黄葫芦护主,黄芒一闪,结成土盾,硬生生挡着这一刀

土狗惊慌失措之时,有缘已经将冰剑刺进他的肚子之中,寒冷迅速吞噬着他的生命,甚至都叫不出声来有缘一如既往,剥下来土狗的皮,他发现他的手法越来越熟练,熟练的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继土狗之后,妖族前前后后约莫来了有十来波,都被有缘一一击杀,然后一一剥皮,剥皮者的凶名顿时传遍北俱芦洲,让妖族闻风丧胆,只要看见这个披着熊皮的少年,都远远的躲开,出现千妖百妖避熊皮的情景

当然有缘还不知道自己的凶名传开,只是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个月没有碰见妖族了,他看看十几张皮子,估摸着也值一些金丹砂了,­干­脆回去领赏,然后寻着有德一起最好,想到此,他便驾云而起,飞到荒原高空,辨别方向,想确认飞行点的位置,有缘四处张望,陡然之间听到不远处另外一条裂谷,传来厮杀之声,他不由好奇,循声飞了过去

一百零五 故人

裂谷之中,打斗之声极为激烈,时不时的传出女子的娇叱声和男人的怒吼声,只见一群妖族围着一男一女,领头的是一条千丈巨蛇,它口吐人言,沉着冷静,道:“熊瞎子退下,虎总兵上!”它话音刚落,就有一头巨熊拿着一柄三叉戟跳出战圈,与此同时一头老虎舞着长枪补进战团,虎总兵补进去的恰到好处,长枪很好的制约了男人的混铁棍

男人和女子被如此车轮战,哪里吃得消,两人背靠着背,喘着粗气,男人见虎总兵长枪刺来,他暴喝一声,身上泛起金芒,女子也娇叱一声,浑身泛起墨绿之­色­的木甲护盾,两人轮转换位,女子木甲护盾挡住长枪,男人的混铁棍闪电般刺出,刺在老虎胸口处,虎总兵如遭雷劈,长枪落地,整个人软绵绵的就要倒地zxSm

千丈长蛇见状喝道:“不要慌!”围着这一男一女另外四条蜥蜴,他们舞着四根长矛,显然是一套联手合击的功夫,幻出阵阵矛影,依旧困着一男一女不能脱身千丈长蛇松口气,他一挥手,跳出两个小妖连忙过去将虎总兵扶下,千丈长蛇观察了会儿局势,才道:“长脚虾上!”他话音一落,只见一只长脚虾持着两柄短斧,飞快Сhā上,将劣势又搬了回来

有缘看的心惊­肉­跳,这一个月自己还真是幸运,若是碰上这样有组织的妖怪,自己定然命丧黄泉了,同时他也佩服千丈蛇妖的威信和眼力,众多妖怪俯首听命,而且每每恰到好处的补住漏洞,抢得先机,让那一男一女脱身不得

如此车轮战法,一男一女必然会被累死,有缘也赞叹一男一女的韧­性­,看他们多处负伤,还有旁边倒地不起的妖尸,就知道他们已经战斗了很长时间了男的体型如猎豹一般,匀称之极,如猎豹一般,只是长发披肩和满脸的络腮胡子让有缘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女的此时施展木系法术,浑身都是墨绿更是无法分辨,有缘正在犹豫要不要相帮的时候,那女的不再吝惜法力,竟然使出绝术木界降临,瞬间裂谷之中树木丛生,形成一个结界,将所有妖族都困在其中

千丈长蛇冷哼一声:“自不量力!”要知道木界中的花草树木都是法力凝结而成,如今困在里面的妖族只怕有五十人,还都修为不低,这相当于以一人之力对抗五十人,纵然法力形成的树叶无孔不入,可以造成一定的杀伤,可是分摊开来,却是无一处能是致命的

女子却好似没有听见,运起丹田中所有法力,全力施法,一叶障目,为的是让身边的男人能乘隙逃走

千丈长蛇吐着蛇信,轻松对抗着树叶,哈哈大笑道:“你想让有勇凭借筋斗云逃走么?你还不如我了解他,他怎么可能把你留在这儿?”

“有水,他说的对,我是不会留下你的”有勇话音刚落,趁着木界降临牵制众妖,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以速度见长的他横戳竖劈,折睛连伤十来人,长脚虾直接命丧当超两把小短斧飞的老高

不过好景不长,过渡消耗的法力让有水无以为继,木界降临很快消失,软倒在有勇怀里,而损失了十名好手的妖族,迅速重稳阵脚,还是四条蜥蜴的四根长矛,矛影重重,往有勇戳去

有缘听到有勇之名的时候愣了许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听到有水的名字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此时见得有勇抱着有水手忙脚乱,哪里还敢怠慢,当先打出两道土龙攻向四条蜥蜴,然后又使出冰棱刺搅乱全超由于有缘出现的突然之极,众妖族哪里反应得过来,都有些措手不及,阵型终于出现混乱

有缘连忙招呼道:“有勇,跟我来!”

有勇反应飞快,一手抱着有水,一手持着混铁棍,终于冲破蜥蜴的长矛阵,飞到雪原之上;反应同样快的还有那条千丈长蛇,他恼羞成怒,蛇信吐出如一柄软柄枪一般,直戳有水,有德待要闪避之事,蛇信上吐出一抹毒液,喷在有水身上,此时有缘和有勇也顾不得那些,有缘舞着判官笔头前开路,有勇紧随其后,杀透重围,逃之夭夭

北俱芦洲一处无名裂谷,山洞之中有水依然昏迷着,躺在那儿嘴­唇­有些发黑,她旁边的篝火烧得噼啪响个不停,有勇痴痴的看着有水,一动不动,良久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道:“当年我和有水在灵山被佛祖惩罚,后来斗战胜佛看不过去,偷偷传了我筋斗云,指点我们逃到了北俱芦洲”

有缘心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多年没有听到有勇和有水的消息,有缘接着问道:“为什么那么多妖族追杀你们?那条千丈巨蛇是什么人?”

“我们来北俱芦洲这么多年,就是靠杀妖族,挣赏金为生,当然我们不会回西牛贺洲,只是将斩下的人头卖给那些赏金猎人,他们早就想杀我们而后快”有勇话语说的平静,却是知道其中的艰辛,刚才他也看见了这么多年有勇虽然进境很快,然而有水却依然是人仙境界,这期间有勇付出多少可想而知

有勇顿了顿,才接着道:“至于那条巨蛇,我原来还真是小看了他,他是辟水金睛兽的四大总管之一,咱们这一片属于北俱芦洲的南方,所有的妖族都归他管,他应该只差一步就有天仙修为了”

“原来如此,那份眼力着实让人心惊”有缘心底赞同不已,又奇怪问道:“辟水金睛兽是什么人?”

“他是妖族的王,北俱芦洲的真正统治者”

“天庭不管么?”有缘更是奇怪

“天庭在此处形同虚设,关键是此处土地贫瘠,没有什么油水,再加上妖族势力强大,天庭也懒得管”

有缘点头明白之后,将话题扯到现在,道:“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有勇目光看向有水,柔情似水,道:“千丈巨蛇的毒极为难解,北俱芦洲只有一人能解”

一百零六 北行(1)

北俱芦洲雪原上的狂风让有勇和有缘不得不从空中落下来,有缘看看有勇道:“现在怎么办,如今看来从空中飞到北极之眼是不可能了”

有勇偏头看看捆绑在背上的有水,今天她的嘴­唇­已经比昨天黑了许多,有勇叹道:“不管了,咱们就顺着裂谷往北继续前进”

有缘点点头道:“好,你们紧跟着我!”

有勇一把拉着就要起身的有缘道:“谢了!这一路过去,千难万阻,没有你,我定然是闯不过去的”

有缘微微一笑,双目如泉水般清澈,道:“大家兄弟,说这么多,我正好见识见识北俱芦洲的英雄豪杰们”

有勇和有水背井离乡在北俱芦洲这么多年,好久没有看到如此真诚的笑容,不由一愣,心头颤了一颤,愕然松手

出乎意料的两人往北沿着一条裂谷飞了数百里,竟然无一人阻挡,有勇在后面道:“千丈巨蛇高傲自负,上次在你手里吃瘪,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哪管得了那么多,有水中毒颇深,早一日到北极之眼就是”有缘心知有勇背着心爱的人,患得患失:“敢当我们兄弟路的,杀无赦!”有缘虽然只是来北俱芦洲几个月,可是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北俱芦洲这种好杀的气氛所感染

两人在此胡乱猜测之时,却不知是有缘身上的黑熊皮起了作用,剥皮者残忍毒辣的名声吓退了诸多妖族,他们躲在岔道一声不吭,眼睁睁的让他们过去,本来千丈巨蛇是安排这些妖族层层阻击有勇他们,不停的消耗他们的法力,等有缘等人闯到自己的面前之时,一举击杀,然而此刻的他们都龟缩不出,当然妖族一个个也不傻,都会互相砍上两刀,然后气喘吁吁,鲜血淋漓地跑回去向千丈巨蛇汇报

千丈巨蛇乃是南边这一片的总管,­精­明之极,这些手下哪里能瞒得了他,他压住怒气,问清楚情况,怒道:“好!好!今日我连这个什么剥皮者一起收拾!”说罢,当先而行往有缘,有勇迎去,众多手下连忙跟上

有缘见到千丈巨蛇怒气冲冲的领着众多妖族挡住去路,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只有一道防线,只要冲破这道防线就好,若是千丈巨蛇层层阻碍,耽搁时间,只怕有水是耽误不起

千丈巨蛇看看有缘冷冷问道:“你就是那个什么剥皮者?”有勇听了也不由奇怪的看看有缘,这两个月来他也没少听说剥皮者残忍的名声,没想到的竟然是自己的师弟

有缘听了自己的绰号,也是一愣,仔细一想,还真是贴切,笑眯眯的走上前去,道:“正是在下,你就是什么劳什子的四大总管?”

千丈巨蛇还未说话,有缘双手一舞,平地里冒出数百根冰棱刺,瞬间大乱妖族阵型,有缘喝道:“乱战!”有缘话音一落,有勇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和上次一样,他们两人肯定会被活生生耗死,只有打乱敌人,于混乱中才能穿过去

纵然背着有水,可是有勇那迅捷的身法,让人眼花缭乱,众多妖族忙着躲避冰棱刺之时,有勇已经舞着混铁棍杀进妖群,混铁棍毫不容情,棍棍致命,转眼之间已有十个妖怪丧命于棍下

千丈巨蛇见有缘浑不答话,直接出手,大骂道:“不要脸的小子”说着,舞着他那柄用蛇信炼成的软柄枪,杀了上来,有缘也舞着判官笔迎上,回骂道:“这不就是你们北俱芦洲的规矩么?”

对付软柄枪,有缘还是有些经验,当年六健将也用的是软柄枪,然而交上手之后,有缘才发现千丈巨蛇的软柄枪竟然黏黏的,好似可随时锁着判官笔似的,有缘只好尽量避免判官笔和软柄枪交击,面对软柄枪躲闪为主,然而有缘毕竟没有修习过金系法术,哪里能够躲的及,好在是有黄葫芦闪出土盾,时时格挡

有缘勉力和千丈巨蛇斗了数合之后,又出现新的问题,那便是软柄枪上的黏液竟然含毒,可以腐蚀有缘的土盾,为了避免被腐蚀,有缘不得不付出更多的法力,相当于术之极至的优势不在存在

有缘只是地仙,和一只脚踩进天仙层次的千丈巨蛇,法力相差甚远,若此消耗,有缘哪里受得了,落败是迟早的事,只能咬着牙勉力支撑

另一边有勇接着冰棱刺抢的先机,展开筋斗云身法,在众多妖族中穿梭,混铁棍左一棍,右一­棒­,打得众多妖族摸不到头脑,不过也是好景不长,千丈巨蛇出声喝道:“蜥蜴兄弟给我上去缠住他,待我收拾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他!”

千丈巨蛇威信巨大,他一出声,唤醒众多妖族,他们不再好勇斗狠,主要由蜥蜴四兄弟的四根长矛缠住有勇,其余人填补空隙,虽然没有千丈巨蛇具体指挥,可是混乱的情况好了许多,有勇不能如先前一般,处处取得先机,更何况他还得顾忌背上的有水

有缘咬牙坚持约莫半柱香之后,已经支持不赚情况危急,他连忙大喝道:“有勇,你带着有水先走,我随后跟上”

他这一喊千丈巨蛇越发加紧进攻,软柄枪从各种诡异的角度刺向有缘,有缘挡的越发吃力,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喊话都喊不出来:“你快走,不然我们……”都走不了四个字,有缘硬生生喊不出来,因着千丈巨蛇的软柄枪陡然变硬,当胸刺来,又快又急,这是要一击致命

危急时刻,黄葫芦再次护主,有缘运起最后的法力,使出绝术绝对防御,土中含水,水中有土,结成的浑圆球体,结实韧­性­,只见软柄枪刺进尺许,发出沙沙声响,才止住势头

有缘在土球中只觉手脚酸软,汗流浃背,不过此时不容懈惮有缘一面盘膝而坐,打坐回气,一面大喝,道:“你快走,我死不了!”

有勇看看背上的有水,发出震天怒吼,混铁棍隔开四根长矛,展开筋斗云,往北逸去

一百零七 北行(2)

有勇逃走,千丈巨蛇失了面子,一腔怒火全发泄在有缘身上,他用蛇尾卷住土球,狠狠的砸在裂谷之中,一下接着一下,好似玩具一般,可怜的有缘在里面跌得七晕八素,勉力打坐回气,千丈巨蛇打了一会儿球,怒气暂时消去,他恢复冷静,让众手下围住四周,摆好阵型,又冲手下的一只穿山甲,道:“给我破开!”

好个穿山甲,领命变回原形,真个是牙尖嘴利,强腿利爪,他哧溜溜跑到土球边上,展开身形,牙咬腿刨,纵然是浮屠山之土,黄河之水形成的土球,也顶不住这种先天优势,正所谓相生相克,穿山甲不一会儿便穿过土球,而此时有缘才刚刚恢复一半法力Dm

有缘破土而出,余光四扫,只见众多妖族已经围定四面八方,难以逃出升天了,心中反而淡定,他和千丈巨蛇相对而立,有缘淡淡道:“蛇总管,你敢和我单打独斗一场么?”

千丈巨蛇刚才已经摸清楚有缘的底细,见他如此,自然乐意,自己若是能杀了这个剥皮者,也可以挽回不少面子,当即昂首道:“谁也不要帮忙!”

“好!不愧为一方总管!有点儿意思!”有缘丝毫不敢大意,决意抢的先手,他起手打出两条土龙,然后随着土龙拿出判官笔,想利用近身格斗将速战速决,成与不成,便在此举了

千丈巨蛇喝骂一声,道:“找死!”他竟然张大血盆巨口,就那么将两条土龙活生生吞了,有缘看的咂舌,面对自己的土龙大多会躲闪,最厉害的是那个蒙面人将两条土龙直接捏碎,活吞土龙的这还是头一遭

心中吃惊,有缘身形却是不慢,依然按照既定战略,往千丈巨蛇逼过去,千丈巨蛇却是身子一扭,变成尾巴朝他,尾巴陡然一卷,就要来缠着有缘,有缘满以为千丈巨蛇会用软柄枪招架,没想到还有如此一招,眼看着就要被卷个正着,有缘急忙使出冰封禁制,把自己冻赚千丈长蛇一下子便将这个巨大冰块卷赚冰块吃不住力,砰然裂开,不过有缘有了这一个缓冲之机,跳出圈子,躲开这一卷

不过躲开这一卷却丧失了先手,千丈长蛇的软柄枪法,全面展开,软柄枪时软时硬,忽长忽短,有缘招架的颇为吃力,又回到了两人刚开始交手时候的情景,千丈长蛇胜券在握,嘴角现出狞笑,道:“小子,束手就擒,我可给你留个全尸”

有缘韧­性­十足,不到最后哪会认输,利用土盾,左遮右挡的同时也不住后退,枪盾交击,金­色­,黄芒都大涨,显示着双方法力交击不停,也在不停的消耗着,斗不数合,千丈巨蛇摸清有缘底细,心知他法力不多,故技重施,软柄枪陡然变得坚硬无比,闪电刺出,如风般当胸刺向有缘

有缘这回使不出绝对防御,只能飞身倒退,气机牵引之下,软柄枪越来越快,枪尖冒出的杀气,嗤嗤作响,众多妖族也纷纷后退,扩大战圈,谁都知道有缘马上就要毙命当场

有缘倒飞如风,他知道丹田里剩下的那点法力再也不能消耗,他手中判官笔在空中连连抖动,使出符篆,判官笔直接转化空中的天地灵气,空气搅动,写下了一个大大的龙字,法力凝结而成的龙字,有若实质,果然让软柄枪滞了一滞有缘见有效果,连忙接着写了一个大大的虎字,这一次效果更是明显,千丈巨蛇也发现这字的古怪,更是弄不明白,已经法力不多的有缘,怎么能够依然耗费法力写下大字

仓颉造字,龙,虎尽皆象形,龙虎二字可说自然蕴含着龙虎之力,龙虎之力还无法阻挡千丈长蛇的软柄枪的话,当有缘写下这个有若实质的山字的时候,千丈巨蛇只觉得眼前冒起一座高山,难以撼动,而有缘却不见踪影

不过达到千丈巨蛇这种境界,都是心志极为坚毅之辈,他哪能被眼前这座幻象所吓赚他全身泛起骇人的金芒,如一颗小小的金乌一般,软柄枪的速度又加了起来,不偏不倚刺中那个凝聚法力的山字,法力差距巨大,凝聚自然之力的山字也无法阻挡千丈巨蛇

噗!千丈巨蛇眼前的这座高山,如泄气的气球一般,烟消云散,他自信山背后的有缘不可能挡住他这凝聚全身法力的一枪

千丈巨蛇终于看到山背后的有缘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只见他左手捏着拳,右手捻着诀,见千丈巨蛇穿过山字,他张嘴一吐,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有缘的三昧真火终于有了进步,竟然吐出一口火云,火云凝而不散,速度似缓实快,当头打向千丈巨蛇,千丈巨蛇此时刚刚突破山字,也是速度奇快,不偏不倚刚好撞上,三昧真火何等厉害,跳出五行,泯灭其中,就是天仙修为的齐天大圣孙悟空都抵挡不赚更何况只是一只脚踏进天仙的千丈巨蛇,他登时中招,长达千丈的蛇身好似不曾存在一般,泯灭不见

千丈巨蛇也不是庸手,他明白过来这是三昧真火之时,手中的软柄枪电­射­而出,软柄枪绝大部分都被三昧真火泯灭,只蔬信炼成的枪尖,往有缘刺去有缘此时丹田空空如也,连最为普通的土盾都召唤不出来,他只是条件反­射­的将判官笔横在胸前,“砰!”枪尖被弹开,然而有缘也不好受,身躯如风筝般被巨大力道打得飞向远方,最后撞在裂谷的一面,又陷进去约有几里深

众多妖族围着这个人形的坑不知所措,刚才千丈巨蛇的形神俱灭给了众妖太大的震撼,心中一个个感叹剥皮者的狠辣果然名不虚传,就在他们犹豫之时,人形坑中走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人,他将判官笔当胸一横,裂开嘴,露出白­色­深深的牙齿

也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剥皮者!”然后扭头便跑,其余众多妖族也跟着四散而逃,转眼之间一个也无,有缘这根紧绷的神经陡然松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

一百零八 Сhā曲

辟水金睛兽统治北俱芦洲也不过五六十年,当年牛魔王被佛家所擒,他在西牛贺洲毫无立锥之地,不得已他潜逃到北俱芦洲,然而那时候的北俱芦洲虽然妖族众多,然而群雄割据,无一统领之人

辟水金睛兽一生只服牛魔王豪情盖天,跟随牛魔王这么多年,自然也学会一套手腕,他带着四个兄弟,也就是现在的四大总管白手起家,东征西讨,好不容易统一了北俱芦洲,没想到太平日子没过几天,自己的好兄弟,南边的总管,千丈巨蛇竟然让人给杀了,而且此人残忍好杀,竟然剥妖族的皮Hxm

辟水金睛兽怒火冲天,已经拍坏了三张石桌,四大总管之首霹雳虎见状赶紧主动请缨道:“大王,让我去取了那个剥皮者的人头”

辟水金睛兽,摇摇头道:“南边不能没人,你先去将那边的局面理顺,跟随千丈巨蛇身边的手下,统统杀死”

霹雳虎不由一愣,道:“大王,此人连巨蛇兄弟都能杀死,这些小妖……”

辟水金睛兽摆摆手止住他接着说下去,道:“我们才统治五六十年,人心不稳,暗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张椅子”他顿了顿,道:“杀了他们,震慑那些轻举妄动的人还有南边最易出乱子,过来的赏金猎人,逃过来的妖族也是不少,前者现在格杀勿论,后者若是归顺于我倒还好说,若是不然,直接杀了,永绝后患”

另一总管蛤蟆王子,呱呱叫上两声,然后才道:“大王,如此是不是太过了”

“巨蛇身死,南边的妖族必然蠢蠢欲动,因此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一人”辟水金睛兽,叹口气道:“你们以为我想?你们别忘了,当年我们便是在南边站稳根脚的”

他如此一说,再也没人吱声,良久之后,蛤蟆王子请命道:“大王,如此的话,剥皮人交给我吧!”

辟水金睛兽不置可否,而是道:“他们中间有人中了巨蛇的毒,往北去,必然是去北极之眼,我亲自去,我去北极之眼等着他们,亲手为巨蛇兄弟报仇雪恨”说完,他又冲蛤蟆王子道:“你坐镇王城,霹雳虎镇守南边,让天鹰继续再外巡视”

蛤蟆王子还准备再说什么,辟水金睛兽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北极之眼,那人只会对我顾忌几分,你去的话讨不了好处去”

蛤蟆王子无奈点头,和霹雳虎两人同时单膝跪地,道:“大王一切小心!”

与此同时,三十三天之上的兜率宫,燃灯古佛已经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心急火燎,要知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里耽搁片刻,地上已经过去好几个月,等不了了,他推开看门的道童,张口嚷嚷道:“老君,老君,我知道你在!”

两个道童拦不赚只好任由他闯了进去,燃灯古佛刚刚进门,门口一个道人,挡住去路,他挥挥手,两个道童自行退下,道人稽首道:“在下有为见过燃灯古佛”

燃灯古佛上上下下看看有为,道:“你是刚来兜率宫的吧!”

“佛祖好眼力,好记­性­”有为说话极为中听,燃灯古佛自从退位以来,已经很少有人叫他这过气的佛祖了

燃灯古佛果然消了大半气,问道:“老君呢?”

“道祖正在丹房炼丹,您请回吧!”有为说的是请回,其实已经点名了太上老君所在,真是机灵之极

燃灯古佛一听即明,满面笑容的拍拍有为的肩膀,然后径直往丹房闯去,一路大喊着:“老君,老君!”

太上老君知道今日肯定是避不过了,而且如今也差不多了,时间再长反而不好讨价还价了,他连忙快步迎了出去,道:“老燃灯,久违了,久违了,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说着,还故意回头冲丹房喊道:“金角,银角将火候把握好了,可别把丹炼坏了”

燃灯古佛心中微微暗叹一声,不得不佩服太上老君的演技,难怪人家能称作道祖,就像如来一样,得演技好,自己明知道太上老君是演的,也不好戳穿他,只好摇头苦笑

太上老君一把拉着燃灯古佛道:“走走,咱们到那边凉亭喝茶去有为,上茶!”

燃灯古佛无奈随着太上老君,在丹房外面的一处凉亭坐下,燃灯古佛见太上老君嘻嘻哈哈,毕竟正是要紧,不能耽搁,连忙道:“老君,我的来意,想必你是知道的”

此时正好有为上茶过来,太上老君笑道:“来来,喝茶,喝茶,这可是狮驼国狮驼岭的茶”

燃灯古佛端起的茶杯闻言一抖,茶水溅出少许,太上老君连忙道:“你呀,这是去年的陈茶,陈茶,你要是能沉稳点,佛祖的位置哪能丢?”

燃灯古佛不想在外人面前提佛家内部的事情,叹道:“你呀,也比我好不了哪儿去,你扶植起来的玉帝,如今不也到处折腾,蠢蠢欲动么?”

太上老君见燃灯古佛反­唇­相讥,心知玩笑到此为止,连转回话题道:“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来找我,有什么事?”

“还装,还装!”燃灯古佛,喝口茶道:“当然是狮驼国的事情!”

“金翅大鹏雕是如来的娘舅,你们佛家自己人闹起来了,找我这儿来­干­什么?”太上老君继续拿着架子

“话是如此说,可是西牛贺洲毕竟是天庭管辖,还是天庭出兵较好”燃灯古佛继续道

“那你们该去找陛下”太上老君在陛下两字上咬音极重,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燃灯古佛决定不再跟太上老君兜圈子,直接道:“如来说了,若是老君你能鼓动陛下出兵,狮驼国的一般收入归你”

“此话当真?”太上老君闻言陡然来了­精­神

“如来亲口所说,我你还信不过么?”燃灯古佛信誓旦旦

“好吧!”太上老君立马满口答应,“我一会儿就去见陛下”

一百零九 辟水金睛兽

一个月后,有缘和有勇带着有水已经从南向北穿行了整个北俱芦洲,两人并不知道辟水金睛兽因何没有派人对他们围追堵截,出奇顺利,北极之眼就在眼前,两人冲出裂谷的时候,难得的停顿了下来,因为他们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冰,全是冰,白­色­的冰,纯粹的冰,整个荒原之上好大一块冰,出奇的这块洁白的冰面上没有一丝风,静静的,安静的让人有些不适应这块冰成一个半圆形的扇面,扇面的圆心处便是北极之眼了,有勇心系有水安危,首先惊醒过来,驾云第一个飞了过去,有缘方从这纯粹的白中醒过来,心里念叨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北极之眼的美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然后才驾云紧紧跟随

然而两人在冰原上没有飞多远,洁白的冰原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出现的极为诡异,好似突然冒出来一样,好似白到极点定然会出现黑一般,随着有缘和有勇飞进,两人才发现黑点人立,貌似麒麟,龙口,狮头,全身赤红,见惯龙生九种的有缘,第一反应便是龙种,定然是龙种,然后才下意识的反应问有勇道:“是辟水金睛兽?”

有缘见有勇点点头,接着道:“我拖住他,你带着有水先去北极之眼救人”

有勇有些犹豫,道:“他可不比千丈巨蛇,他可是有天仙修为”

“北极之眼,近在咫尺,你先救人,我定然会撑持到你回来”有缘不待有勇反应,已经掏出判官笔,飞身杀向辟水金睛兽

辟水金睛兽一直站在冰面上,静静的立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好似他们说什么都没有关系,此时有缘飞扑过来,判官笔展开白骨夫人那套近身格斗手法,判官笔当头点去,辟水金睛兽身子后仰,避过判官笔,然后借助腰力反弹回来,一拳击打在判官笔上,这一拳平淡无奇,有缘感觉不到丝毫法力,直到拳头和判官笔交击之时,法力才如潮水涌出,有缘吃了暗亏,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回去

与此同时有勇展开筋斗云身法想就此越过去,然而辟水金睛兽早有准备,左手一招,披风一展,冰面上竖起一块巨大的冰墙,左右上下皆看不到边际,有勇的混铁棍打在冰面之上,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你什么人?”辟水金睛兽终于开口

“小子幸得他指点过几招”有勇如实相告

辟水金睛兽皱皱眉点点头,伸手一招,巨大冰墙消失不见,他淡淡道:“看他面上,你可以回去”

“我必须过去”有勇语气中透着坚决

“这次我可以放你过去,不过齐天大圣的面子只能使一次,救完人再从我这儿过时,就得留下­性­命”辟水金睛兽话音刚落,就看见有勇二话不说,直接飞了过去,他有些愕然,没想到还能有为情如此痴狂之人

有缘刚准备过去的时候,辟水金睛兽却身影一闪,挡住去路,道:“你不能过去,你杀了我的兄弟,你必须死”

有缘没有理他,而是冲已经过去的有勇喊道:“先救有水,不用管我”

辟水金睛兽叹道:“你们几人之间的感情倒是真挚,不过很可惜都要葬身在这冰川之中”

有缘再次掏出判官笔,辟水金睛兽摇头道:“你没有修习过金系法术,却非得仗着符篆,用着不知从哪儿偷来的一招半式,我不否认你组合的不错,不过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和练习,凭着这只判官笔是不可能杀了巨蛇的”

有缘愕然一愣,自己这几式近身格斗之术确实是偷师自白虎夫人,没有想到让辟水金睛兽一眼看穿,索­性­收起判官笔,打出两条土龙,往辟水金睛兽扑去

辟水金睛兽见他出手,赞道:“这土龙攻倒是有点样子,显然是得名师指点,只是你如今修为太低,可惜可惜”说着,他双手探出,一手一个抓住龙头,然后大喝一声,就要将土龙震碎,好在是土龙含水,粘­性­十足,哪能那么容易震碎,不过土龙依然被辟水金睛兽,震飞回去,他拍拍手:“这两条土龙确实特别,不过巨蛇应该也是不惧”

辟水金睛兽说完,手中划出一柄冰剑,寒气深深,飞到有缘身边,全力出手,显然是有些不耐烦有缘不驮招,有缘也划出一道冰剑,两把冰剿杀起来,然而有缘和辟水金睛兽相差太远,两人走了不到十合,有缘的冰剑便被砍断,辟水金睛兽剑不酮,当头劈来,黄葫芦­精­芒一闪,招出土盾,格挡住这一剑,法力后发先至,震得有缘再次口吐鲜血,飞出老远,狠狠的摔在冰面上

辟水金睛兽叹口气,摇摇首道:“若你只是技至此,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说罢,他手中冰窖手而出,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陡然间凭空出现百千把冰剑,然后双手一抖,千把冰剑都往有缘飞去

有缘习惯­性­的先招出土盾,当先的数把冰剑Сhā在土盾之上,辟水金睛兽见状拍拍手,所有冰剑又化成万粒冰刃,小而碎,碎且利,形成狂风暴雨,四面八方往有缘涌去,土盾此时哪里还防御得赚反应也是来不及,有缘无奈只好使出绝术绝对防御,金黄­色­的土球,将自己护在中间

辟水金睛兽哈哈一笑,飞速跑到土球前,一拳击出,砰!绝对防御的土球竟然就这么裂开,一分为二,有缘再次被震出老远,吐出第三口鲜血,他挣扎着站起身,再次掏出判官笔

辟水金睛兽笑道:“说了,你的判官笔对我没用!”他大步向前奔跑,强劲有力,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蝇好似震得冰面都在颤动

有缘故技重施,身子飞退的同时,判官笔调动天地灵气,写下一个大大的龙字,然后是虎字,然后是山字,最后立定脚步,左手握拳,右手捻着诀,张开嘴吐出一团火云

实在抱歉,放假出去玩了三天,今天恢复更新,消大家见谅啊

一百一十 孔雀

有勇背着有水越过辟水金睛兽往北极之眼投去,北极之眼处于北俱芦洲的最北端,周围冰封千里,然而出奇的北极之眼这井口大小的地方竟然没有冻赚不过有勇心急如焚,丝毫没有注意这个奇怪现象,他捏个避水诀,噗通一声,两人撞入水里,他推着水,往深处潜去,然而没潜多远,水中陡然之间现出一股龙卷风,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有勇身不由己,直接被卷进最深处

有勇凭着筋斗云,努力控制着身形,最终双腿踉跄,勉力落到底部,他小心的回头看看有水,安然无恙,心中长舒一口气,他刚准备抬起头,一个苍老的的声音响起道:“身法还不错!”Dm

有勇连忙抬头看时,见一人拿着一个酒葫芦,随意坐在海底的一块石头之上,虽然看上去当是壮年,然而却是满头白发,声音嘶哑,浑身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息,有勇连忙跪下道:“在下有勇,拜见孔雀前辈,求前辈开恩,救救她!”说着,他将有水从背上放下来,小心翼翼的将有水安放在一块大青石上

“哈,哈!”孔雀满脸的冷笑:“救她,我为什么要救她,我凭什么救她?”

“前辈,只要你救了她,我有勇愿意为你做碰马,什么我都愿意去做”有勇边说边头磕于地,咚咚作响,不一会儿额头便渗出鲜血,血丝随着海水来回飘荡着

孔雀看都没有看有勇,而是自顾自的灌着酒,道:“别磕了,看你至情至­性­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擅闯北极之眼的罪名了,你速速带着她离去吧!”

“前辈!前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有勇依然磕着头,“北俱芦洲虽大,但是能救她的只有前辈你了”

“你不必多说了,赶紧离开这儿,不要扰了我的清静”孔雀声音转冷,令人生寒

有勇见求他不成,索­性­站起身,愤愤道:“孔雀,你失了爱人,便巴不得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样失去爱人么?”

孔雀闻言不怒反笑,道:“正是,正是,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和我一样孤孤单单”

有勇摇头道:“难怪你会躲到这北极之眼里来,你原来是十足的懦夫,我还以为能飞跃冥河的是响当当了不起的英雄汉?”

孔雀听他骂他是懦夫,终于­色­变,骂道:“你哪里知晓我的苦楚,我的难处,你的爱人被人所杀,你至少可以去寻他报仇雪恨,斗不过他你至少可以一死了之,而我不能,她在落凤坡为朱紫国王所杀,而我去不能寻仇,该死的佛祖说要在朱紫国弘扬佛法,最后只是简简单单的教他拆凤三年,你说说,我能如何,我能如何?”

“孔雀斗不过如来,不愿意去一死了之么?”有勇抓住孔雀话语,不解,不屑道

“如来,封我母亲为佛母,与我有手足兄弟之谊,我如何能向他复仇,我如何能?”孔雀诉说着心中委屈,“我不躲的远远的,又能如何,只能眼不见为净”

有勇听他说完,长叹一口气,真是同时天涯沦落人,人人都有断肠事,他俯身将有水抱起,就要转身离去,孔雀喝道:“且慢!”有勇汀脚步,旋风转身,道:“前辈是发善心了么?”

孔雀皱皱眉问道:“刚才辟水金睛兽放你一条生路,你怎么不走?”

“要么我和她同死,我岂会独活?”有勇看看有水已经发黑的嘴­唇­,又一次跪下道:“求前辈救于救她”

孔雀依然摇摇头道:“就算我救了她,你们两个一会儿也逃不出辟水金睛兽的手掌心,白费功夫”

有勇头磕于地道:“前辈若是能救下有水,我们便在此为奴为婢,在这北海之眼陪伴前辈,反正外面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孔雀笑着指指上面,道:“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那上面那位为你舍生赴死的好友呢?他怎么算?”

有勇身子陡然一震,目光陡然一暗,道:“他确实是我的好友,陪着我穿越北俱芦洲,我如此做,我想他不会怪我,若是辟水金睛兽真的杀了他,我自去为他报仇,不死不休,我只求前辈救下有水”

孔雀注视有勇良久,方叹道:“好吧,我今日便发慈悲,成全了你”

有勇大喜过望,头磕于地,道:“有水便拜托给前辈了”说罢,他腾身而起,推开水路,往出口游去

冰面上,辟水金睛兽拳打脚踢破开符篆形成的龙虎山三个字,他速度丝毫没有减慢,然而刚刚破开山字,却见着有缘竟然会使三昧真火,而且吐出火云还不鞋当头遮天避地的往他罩来辟水金睛兽果然不凡,他硬生生的止住身形,陡然翻身,险至毫颠,而又狼狈之极的避过,他那火红的披风被火云打中,湮灭不见,辟水金睛兽在冰原上连连翻滚,然后一个腾身,立在有缘侧面

有缘此时已经耗光自己所有法力,只是勉力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站着,脆弱的一阵风都可以将他推倒然而反常的是辟水金睛兽,并未出手,他呆瞪着有缘,愣了片刻,道:“你怎么会三昧真火,你怎么可能会三昧真火?”

有缘不解其意,道:“我自己修炼而成,有何不可?”

“不可能,不可能”辟水金睛兽连连摇头,道:“如今火焰山已经没有了,没有地方可以修炼成三昧真火”他顿了顿,道:“你的三昧真火可是学自红孩儿,你是佛家的人?”

“也差不多吧!”有缘琢磨着辟水金睛兽必然是和这三昧真火,有几分渊源

“差不多?”辟水金睛兽又是一愣,然后兽躯一震,道:“难道你是学自平天大圣牛魔王?”

“正是平天大圣牛魔王,只恨着我学艺未­精­,不然岂会败在你的手下?”有缘话音刚刚说完,辟水金睛兽旋风般冲到有缘身前,一把抓着他道:“你的意思是主人逃出来了?”

一百一十一 坐骑

“主人?”有缘纳闷重复了一句,然后接着道:“你是说火生哥是你的主人?牛魔王是你的主人?”

辟水金睛兽不答反问道:“牛魔王是否已经从灵山逃出来了,你和他什么关系,你怎的会三昧真火?”

有缘心中暗叫侥幸,如今看来辟水金睛兽和牛魔王关系应该不一般,自己总算是逃过一劫,当即当牛魔王和自己如何认识,以及牛魔王的近况说了一遍

辟水金睛兽听了直摇头,不愿意相信,道:“当年威风八面的牛魔王竟然甘愿呆在仙都,他的豪情万丈哪儿去了,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不过他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是信足了十成十,因为有缘说的极为细节,想编也编不出来

有缘此时再也坚持不赚丹田处法力­干­涸,虚弱的要命,他迷迷糊糊地一ρi股坐在冰原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余辟水金睛兽在那儿自言自语:“他是主人的徒弟,相当于主人的半个儿子,我不能杀他,不能杀他”

就在此时,有勇驾着云从北极之眼出来,飞身到有缘身边,急切的问道:“有缘,你没事吧!”

有缘虚弱的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嘴角甚至还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有勇放下心思,他还不知其中波折,冷冷的看向辟水金睛兽,道:“千丈大蛇乃是我所杀,跟我的兄弟无关,你要杀就杀我吧!”

辟水金睛兽看了他一眼,道:“还是那句话,你若是不离开北极之眼,看孙大圣面上我不会杀你,至于他么?我要杀他的话,只怕他早就死了”

有缘坐了片刻,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气力,缓缓点头之后,然后冲有勇道:“有水怎么样了,那位前辈可愿意救她?”

“嗯,孔雀前辈正在救她,你不必的”有勇点头答应的同时,辟水金睛兽也露出奇怪神­色­,显然是没有想到孔雀竟然会出手救这两人

有缘嘴角的笑容总算是扩大,然后对有勇道:“你放心去吧,辟水金睛兽不会杀我”

有勇挂念有水,当即看了看有缘,又看看辟水金睛兽,迟疑片刻,对辟水金睛兽道:“辟水金睛兽,你若要杀我,可随时来北海之眼,我已经答应孔雀前辈,在此陪伴他,勿要在为难我的兄弟了”说完,他拍了拍有缘的肩膀,轻声道:“保重!”然后往北极之眼投去

有缘看着远去的有勇,沉默许久,同窗之情真是最为难得,虽然大家久未见面,可是这份情谊却是一直未曾远去,此时,辟水金睛兽打破沉默,道:“北俱芦洲,你是不能呆了,我的众多手下,不会轻易饶了你,我送你走吧!”

有缘没想到辟水金睛兽如此在意牛魔王,想着自己若是没有他的庇护,确实很难再单独穿越北俱芦洲,只好点点头,他打坐片刻,待得丹田处恢复些法力,方起身道:“走吧!”

辟水金睛兽也不多说,驾云往南,他对北俱芦洲熟悉之极,每一处裂谷的走向,哪儿有分叉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缘跟着他往南飞行到天黑时分,都没有遇到一个妖族,两人寻了一个山洞,生火休息

有缘奇怪道:“怎么一路上没有一个妖族?”

辟水金睛兽看了他一眼道:“北俱芦洲那条路上有妖族,那条路上有岗哨,我了然于心,自然不会遇到,今日早早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有缘恍然大悟,觉得辟水金睛兽倒也是义气过人,他一方面要全和牛魔王的主仆之谊,一方面又要顾及和北俱芦洲众多妖族的兄弟情谊,自己倒是让他为难,想了想道:“大王,你可自行离开,让我自己独行吧!勉得让你难做”

辟水金睛兽哂道:“你的修为着实一般,若是遇上我的兄弟霹雳虎等人在劫难逃,若是你在我的地盘上出了事,我如何向主人交代”

有缘听了不由好感大生,当即腆着脸问道:“火生哥和大王,也就是牛魔王和大王之间的事情,大王你给我说说呗”

有缘一句话将辟水金睛兽带入回忆之中,叹道:“说起来百多年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是主人的坐骑,坐骑毕竟和修行的妖族不同,我虽然认识主人,能上天下海,可是却是没有自己的意识,想法,只是一只野兽,就和普通的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有缘听他这么一说,也醒悟不少,自己自从作为一个修行者以来,就少有了凡人的感觉,虽然自己是出自凡人,可是却是感觉上已经是另外一个群体,丝毫没有同类的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人,是仙

有缘在这里胡思乱想之时,辟水金睛兽接着道:“当然主人待我极好,我也是尽忠职守,直到那次孙大圣变作主人的样子,骑着我回了芭蕉洞,后来主人被佛家擒回灵山,只有女主人孤单单的回来,她看见我在门口,睹物思人,眼泪俱下,哭个不停”

“那天她哭了好久,幽幽的晕了过去,直到天黑方醒转过来,她看着我道,牛魔王每每要助你修行,我都没有同意,如今他不在了,我便助你成为修行者吧!说罢,她给我注入法力,流转心肝脾肺肾,让我感受天地灵气的存在,正是有他们我才踏入修行者的行列”

有缘听着扼腕叹息:“原来如此!”却又奇怪道:“可是我怎么见到佛道两家的坐骑都是妖族,直接就是修行者,比如说五台山的狮猁王”

辟水金睛兽闻言又是一声长叹,道:“道家还好一些,众多妖族大多都是愿意随着主人修行的,佛家却是霸道,大多都给套上咒语,谁敢不从便会死于非命当然,还有一些没有骨气的,愿意为人坐骑”说到最后,辟水金睛兽满脸怨气,显然是对妖族受到的不平等待遇愤愤不平,还补充道:“人仙,妖仙,不都是仙么?佛道两家的有些人硬是将我们妖族压低一等,着实可恨”

有缘听着他的话,自然联想起万里之外的无情,他的狮驼国,他的妖都,他下意识的不愿意想这些,转换话题道:“大王,小子一直渴望有一坐骑,不知大王对于驯化坐骑,可有什么指点的?”

辟水金睛兽闻言笑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

一百一十二 征讨(1)

玉皇大帝终于扛不住佛道两家的强大压力,不再抱恙称铂使太白金星晓谕群臣,召集到凌霄宝殿,开始朝会

玉帝刚刚落座,托塔李天王急不可耐的第一个蹦出来道:“陛下,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如今已经过去好几日,狮驼国势力日益庞大,狮驼城妖族齐聚,成为名副其实的妖都,陛下还是早日发兵剿灭才是,不然西牛贺洲一洲生灵,恐惨遭屠戮啊”Sg

李靖背后站的佛家,他在朝中的地位又是举足轻重,他的话音一落,引来不少附和之声,玉帝自然不敢轻视,他咳嗽一声,道:“李天王所言极是,只是如今三界之中处处烽烟,特别是北俱芦洲的辟水金晶兽割据一方,杀了不知多少土地,城隍,这你是知道的,天庭兵力捉襟见肘啊”玉帝这回不再逃避,一上来便摆事实,讲道理,你佛家总不能一点儿好处都不许我吧

李天王早已经知道道家太上老君表态了,会支持佛家这次行动,只是需要天庭的名义而已,再说已经许诺了一半好处给了太上老君,哪里还能给天庭分一杯羹,不过这话他不能说,毕竟他名义上是天庭的人他看了一眼太上老君的死忠火德星君,你们也都跟着分金丹砂,是该说话的时候了,然而火德星君也是不傻,自己也是玉帝的臣子,怎么能当庭顶撞呢?因此,他只当李天王是空气一般,恭恭敬敬的如木头人站在殿中,不吭一声

玉帝见群臣如此沉默,不发一言,心中高兴,能拖就拖吧,脸上却是严肃万分道:“狮驼国毕竟只是一国,虽然也往旁边渗透,可是暂时只是危害一方,北俱芦洲公然割据,影响颇坏,还是待得北俱芦洲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再商量狮驼国之事吧!”

玉帝话音刚落,却有守南天门的天兵来报:“南天门外观世音菩萨求见陛下”

玉帝犹豫片刻,道:“快快有请!”毕竟这位佛祖身边的红人,在三界之中影响力巨大的菩萨,自己若是拒不接见,只怕会惹来众多麻烦,他正思量着,观音菩萨领着惠岸行者已经入殿,玉帝赶忙快步走下宝座,笑迎道:“不知菩萨到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陛下客气!”观音菩萨总是保持着那嘴角的盈盈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玉帝回到宝座,问道:“不知菩萨来此,有何贵­干­?”

观音菩萨略施一礼,道:“陛下,贫僧听说天庭兵力捉襟见肘,让你为难,特为陛下排忧解难而来”

“愿闻其详”玉帝不动声­色­

“此次围剿狮驼岭,贫僧已经联系了佛家,道家各处寺院道观,都愿意助力一二”观世音菩萨,见玉帝不吱声,接着道:“譬如昆仑山,普陀山,盱眙山等等……诸多名山都愿助一臂之力”

说到此处,玉帝哪里还推脱得了,人家自己出兵,只要挂个天庭的名义,如此最好,他抚掌大笑道:“难怪世人皆称你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真是急人所难,这可是帮了我天庭的大忙”

观世音菩萨连称不敢之时,玉帝坐直身躯,显出帝王之气,道:“有哪位臣工愿带本部人马出兵讨贼?”

托塔李天王当仁不让,应声出列,道:“陛下,臣愿带本部人马讨灭狮驼国,扬我天庭威名”

火德星君此时也出列,依照协议,表示出一个态度道:“陛下,臣手下火鸦一部,可以随李天王出战”

玉帝听了都是太上老君和如来的人,乐得同意,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最好多死一些,腾出位置出来,让我好安排人手,当即拍板同意,宣布退朝

降魔大元帅李靖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帅帐内的形形­色­­色­的人,自己左手边第一位是自己的大儿子如来的前部护法金吒,站在他身后的是灵山着力栽培的有贵,此次两人奉佛祖口谕,领了灵山不少佛兵前来助战;第二位是自己的二儿子行者惠岸,站在他身后的还有普陀山的杰出弟子梵慈惠,只是不知新一代的觉远怎的没来,也带来了不少人马;第三位自然是自己的小儿子,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他身后还站着前部先锋巨灵神将;第四位是盱眙山的小张太子,领着四大神将,盱眙山与九头驸马和无情父子不共戴天,弟子也是来了不少

李天王又看看自己右手边,第一位是昆仑山的杰出弟子百里子和新一代的青松子,前者矮小凸肚,一脸猥琐之相,后者潇洒飘逸,对比鲜明,不过后者一直以一脸崇拜敬仰的目光看着前者,李天王心中暗忖这回昆仑山倒是大方;第二位自然是天庭的火鸦将军有为,李天王瞥了一眼,越过他去,第三位乃是众多赏金猎人推出来的代表唤作九哥,一直沉默不语,看起来高深莫测

李天王看看众人不由头疼,这些人一看泾渭分明,佛家和道家分站两边,协调作战只怕是难,在看这些人除了自己的小儿子哪吒有些军容外,其它人都歪歪扭扭,谈笑风生,哪里知道军纪为何物,看到这些,李天王不由怀念起天庭的天兵来,到底是正规军,训练有素,法力或许不比这些人强,然而令行禁止,指哪儿打哪儿,怎么也比这么强

李天王为降魔大元帅统兵多年,心里这些负面情绪自然不会暴露出来,咳嗽一声,待得众人安静下来,道:“诸位既然都在我帐下为将,那就得做到令行禁止,敢违抗我将令者,休怪我军法无情”

众人稀稀落落的齐声答应,李天王点点头道:“纵然我们兵力达到十万,然而却是来自各地,号令不一,配合生疏,因此就不要布什么天罗地网,以堂堂之阵击敌即可”

小张太子和无情仇恨最深,一切都因无情从他手中救出水猿大圣开始,不由皱眉道:“不可,不可,李天王,若是如此,岂不是会走了无情?”

一百一十三 征讨(2)

小张太子话音一落,众人都群情汹汹,随声附和,在他们眼中这无情也就是手到擒来,将他擒了,岂不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在三界之中必然威名大涨,尤其是金吒,木吒和哪吒三兄弟仗着李靖是他们的老子,嚷的声音最大

李天王心知此时不能顾及国师王菩萨的面子,毕竟打仗行军,不能儿戏,他先怒目看向自己三个儿子,三人毕竟畏惧老爹,都惭惭住口,大帐之中也暂时安静下来,李靖才接口道:“小张太子有所不知,狮驼国总兵力约莫七万,比我少不了多少,若是我军全面铺开,则处处薄弱,处处都被以多打少,此乃兵家大忌也”Sg

这些人中真正领兵打过仗的也就是李靖,哪吒和巨灵神三人,其余人都是几乎是来镀金的,倒是时常在刀口舔血的九哥对战争有几分意识,毕竟这不是个人争雄,而是数万人斗法,点头赞同道:“元帅所言极是,我也以为先以堂堂之阵击之,打上几个胜仗,妖族知道大军的厉害,那些识时务的自然会偷偷溜走,到时候以绝对优势兵力布上天罗地网,也是不迟”

这位九哥虽然说得有理,可是小张太子并不买账,冷哼一声以示抗议,显然是看不起这位散修出生的赏金猎人,九哥也是怒目相向,好在是李天王压得住阵,他和着稀泥道:“九哥说得有理,关键是还有狮驼岭这个变数,若是那个什么妖族三圣出战的话,我们讨不了好处去”

小张太子刚要说若是水猿大圣出战,他就回去请师傅国师王菩萨,此时前部护法金吒发言道:“父王,临走时佛祖有交待,金翅大鹏等人一则自重身份,不会亲自出手,二则若是他们出手,必然会招来佛祖,道祖等人,他们心中也清楚,不会轻易出手的”

李靖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更是有底,道:“若是如此,就好办了,咱们就先以堂堂之阵击之,然后在随机应变”说罢,他喝道:“传我将令,大军逼近狮驼城一百里安营扎寨,没有我的将令,谁也不许出战”

无情领着十二太本在狮驼城头,遥遥观望远处的大营,无情笑道:“李靖这是打算在此处扎根和我耗下去了”他自幼得九头驸马栽培,可说是饱读兵书,后来又经历狮驼岭一战,得到实战磨练,因此一眼便看出,李靖是想好好整军,待得统和各部之后,在和狮驼国交战

白面雄彪也是久经战阵之人,他赞同道:“陛下好眼力,一眼便看出端倪,就各方情报来说,敌军虽然众多,可是却是匆匆整合而成,调度不一,李靖如此也是迫不得已”

无情冷笑道:“我岂会给他这个时间,我要一步步瓦解他的士气,让他营中那些想来镀金的公子们,还有那些想来捞钱的赏金猎人们掂一掂自己的分量”他扫视一眼十二太保道:“来呀,今日谁愿出战”

然而无情话音刚落,却有人从敌营之中飞了过来,那两人站在云端遥遥冲无情道:“城头的可是小子无情?”

那两人竟然口称小子无情,狂妄至极,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哪里听得下去,当即从城头飞了上去,就要动手,无情却是认得这两人,连忙喝道:“住手,这是李天王的两位公子,金吒和木吒,你们不是对手”

金吒冷笑一声,道:“算你识相,竟然知道我们二人,如今我大军压境,我劝你还是早日投降的好!”

无情不为所动,淡淡道:“两位来此,想必不是来劝降我的吧!”

木吒接口道:“我就与你明说,你手下十三太保之一的丫角鹿,如今在我大营之中,我父亲有意奉还,不知你可有胆量去瓤”

无情挥挥手止住要说话的伶俐狐,道:“丫角鹿还幸存于世,如此最好,既然天王有意奉还,我自然会去痊请二位公子先回,我稍后便到”

金吒,木吒没想到无情当面应允,二人本想着这羞辱无情的头功就这么轻松领到,如今只能无功而返,当即拱拱手转身告辞,奔波儿灞,灞波儿奔也回到城头,问道:“少主,刚才为何不擒下二人,用他们去换丫角鹿”

无情摇摇头道:“这二人一则是使者,二则也有些真本事,击败他们或许容易,要将他们擒住倒是困难”他顿了顿,问龟仙人道:“龟仙人,你可有和计策救得丫角鹿回来?”

龟仙人捋捋胡须,笑道:“陛下已经有定计,又何必再考老夫,如今要救得丫角鹿回来,只在伶俐狐身上”

伶俐狐愕然不解道:“在我身上?”然后冲无情道:“请陛下明示?”

“李靖此举无非是想挫我威风,伤我士气,赌我不敢过去救丫角鹿”无情分析道:“他还真是说对了,我还真是不敢孤身闯营”

伶俐狐道:“那陛下刚才怎么答应二人”

“你代替我去”无情道:“你也是十三太保之一,身份不低,而且你和丫角鹿关系最好,由你去要最合适”

伶俐狐小处聪明,到了这般事情上,毕竟女流之辈,依然不解道:“陛下,我去倒是无妨,我是怕天庭最是叵信,将我也扣住岂不是多了一个人质”

无情笑道:“你去最是合适,因为你是一介女流,你是丫角鹿留下的孤儿寡母?”

伶俐狐却是大方,道:“陛下,我是喜欢丫角鹿,可是孤儿寡母从何说起?”

“就是如此,李天王擒了你的丈夫,你可大胆的上门要人,撒泼耍横,尽可无赖一些,这帮名人正士们,一个个都会自恃身份,不会与你理论,会将丫角鹿还给你”无情笑道:“至于孤儿么?”说着,他摇身一变,变作一个小孩的样子,道:“这不就有了么?走,我们去敌营要丫角鹿去”

一百一十四 征讨(3)

托塔李天王帅帐之中,以李靖为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无情竟然派这么个女人来,她手里桥一个孩子,哭哭啼啼的闯进帐中,如此一个可怜的女人真是让憋了各种怒火的英雄好汉们,无处发泄,就好似重重的一拳击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处着力

李靖咳嗽一声,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道:“无情怎的不来?你又是谁?”zee

李靖话音刚落,一直可怜兮兮的伶俐狐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跪倒在李靖身前,道:“李天王,我也是十三太保之一,伶俐狐,我来是求李天王开恩放了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李靖愕然道:“你的男人是丫角鹿?”

“正是如此”伶俐狐接着道:“李天王,不瞒你说,我和丫角鹿两情相悦,只是一直瞒着众人”说着,招手将那小孩唤到身边,道:“这是我和他的孩子,丫角鹿若是出了事,我们孤儿寡母可如何活法?”

李天王闻言心里不由想起他的斑衣鳜婆,若是自己有什么不测,只怕黑水河神府马上会被人夺走,她们孤儿寡母只怕也是如此下场吧,他的语气不由自主的转的和缓了许多,道:“你是自己偷跑过来的?”

李天王如此一说,伶俐狐哭的更是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天王明鉴,无情那人心狠手辣,属下们早就离心,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救丫角鹿”她如此一说,众人倒是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只有傻子才会单独到敌营救人

有贵此时Сhā言道:“你偷跑过来,别人可曾知晓?”他这一问把握到了问题的关键,众人都做恍然大悟状,也暗暗佩服有贵倒是反应快

伶俐狐扭头过去看了有贵一眼,然后才答道:“我是从大营中偷偷溜出来的,应该没有人会知道”

李靖接过话头,道:“那就好了,伶俐狐,你想我放了丫角鹿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伶俐狐大喜过望,道:“不说有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天王请说”

李靖笑道:“也是不难,只要你在我们两军交战之时,临阵倒戈就行”

伶俐狐却是摇头道:“李天王,这是却是很难,因为我所部五千人马都是水猿大圣亲手调教而成,虽然都遵从我的号令,可是让他们临阵倒戈,我却是没有把握”

李靖一听脸有得­色­,暗想毕竟是­妇­道人家,你若是一口答应,我反而不敢轻易相信,如今你推三阻四,则信足八成了,他故作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那两军交战之时,你带领你部,先行浪,总是可以的吧!”

“这个奴家可以做到,”伶俐狐满口答应,连忙拜谢李靖道:“多谢李天王,多谢李天王”说着,她一把扯过那小孩,道:“快快,来给李天王磕头,谢谢李天王”

无情哪里会给李靖磕头,而是在那儿可怜巴巴,做不懂事状,道:“我要见爸爸,我要见爸爸”无情这么一说,伶俐狐好似才反应过来,对李靖道:“李天王,你看孩子这么可怜,能不能让我们娘俩见见丫角鹿”

李靖本待要拒绝,却有被激起了同为女人的梵慈慧的母­性­光辉,她难得的出声,替伶俐狐说话道:“李天王,伶俐狐呣子着实可怜,不若让两人见见,心安一些,也好认真为我们办事才是”

梵慈慧难得开口,李靖听着她说的也有道理,让伶俐狐见见丫角鹿,让她更安心办事,也是好事,当即点点头冲有贵道:“丫角鹿在你们灵山营地之中,他一直由你看管,你带他们呣子去吧!”

有贵大声领命,当即头前带路,伶俐狐桥无情,四处张望大营,李靖不愧是是多年带兵的老将,他将大营布成了一个品字形,佛家人数最多,摆在最前面,而天庭本部人马和道家的人马在大营左后侧,九哥领着的赏金猎人在大营右后侧,如此既最大限度的避免了佛家,道家和众多散修人士之间闹矛盾,也可以攻守兼备,相互支援

有贵领着两人一路走到前营,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之中,穿过层层护卫,只见丫角鹿奄奄一息的被捆在定魂桩上,浑身多处负伤,伤痕累累不说,更可恶的是他修炼多年的鹿角竟然被锯掉了,伶俐狐已经感觉到无情的满腔怒火随时喷发,他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有贵淡淡道

伶俐狐此时却是哭的悲天跄地,这回是真情流露,她一把扑倒到丫角鹿身上,道:“老鹿,谁这么心狠,谁这么心狠,竟然将你折磨成这样”

“谁让他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死活不招”有贵准备走过去扯开伶俐狐,道:“放心,他死不了,只是损失些法力而已”

无情早就按耐不赚变回原样,拿出画杆方天戟,往有贵背心戳去,同时喝道:“还不动手”

有贵倒也是反应不慢,此时的他来不及转身,只好迅速使出冰封禁制,形成一个巨大冰块将自己包裹其间,然而画杆方天戟却是如破开薄纸般,刺透冰块,持续刺向有贵,噗嗤一声,方天戟透体而入,鲜血曰曰冒出,不过及骨而止因着有贵凝聚全身法力,迅速往前急冲,躲过这要命的一戟

此时伶俐狐才解开绳索,将定魂桩上的丫角鹿抱在怀中,无情也无暇去追杀有勇,因着看守丫角鹿的佛兵从四面涌入,无情方天戟大开大合,方天戟到处,必然有人倒地,无人能近一丈之地,他大喝一声:“走!”

伶俐狐抱着丫角鹿驾云而起,往外飞去,无情殿后,无人敢近,而众多高手都在左后侧的帅帐之中,等他们流星般赶到此处的时候,只听见无情仰天长啸,道:“李天王,无情已经赴约,丫角鹿之仇,无情定当奉还”

一百一十四 征讨(4)

妖皇上帝无情出手不凡,先声夺人,从天兵阵营之中夺回丫角鹿,让整个狮驼城都沸腾了,当无情和伶俐狐先后飞回狮驼城上空之时,所有的妖族都在大街之上呼喊妖皇上帝,所有妖族眼中眼睛都现出狂热,无情的谋略,法力,手段,霸气都是众多妖族盼望已久的,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个­精­神上的寄托,一个妖族真正的王者

普通妖族的狂热逐渐感染了妖族大军,继而是十三太保,白面雄彪,龟仙人以下也都难得的觉得自己的热血流动起来,只觉得无论李靖如何出手,无情都能轻松化解

无情站立城头,俯视诸多臣民,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听无情淡淡道:“李靖无能,天兵束手,不敢与我狮驼国一战,然而我偏不遂他愿”无情的语气虽然平淡,却是充满自信,让人觉得他智珠在握,胜券在手:“白眼雄彪,龟仙人,伶俐狐,丫角鹿,你们四人留守狮驼城,其余兄弟随我出战”

无情竟然领着大军出城挑战,实在是出乎李靖预料之外,自有天庭以来,从来没有哪路反贼主动求战的,李靖站在营门之内,只见花豹­精­领着五千人人马迅疾如风,当先布阵,徐徐压住阵脚,接着出现的是特处士,熊山君和寅将军,三人立功心切,请战为先锋,最后出现的是无情带着斑斓虎,大蟒,长蛇,苍狼和海东青五位太膘着主力大军须臾之间,各部人马在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的令旗之下各自到位,鸦雀无声

李靖看着妖族大军如此训练有素,心中凛然,这比当年花果山和狮驼岭的部队都­精­良的多,而自己带的却是散兵游勇,缺少配合默契,就在他沉默以对之时,敌阵之中却有特处士飞出来,于营外叫嚣道:“吾乃十三太保特处士,谁敢与我一战?”

特处士话音一落,还不待李靖吩咐,早有一人按不住满腔仇恨,飞了出去,众人看时却是盱眙山的小张太子,当年正是特处士和无情欺骗了他,将水猿大圣救走,如今哪里看得了他嚣张,小张太子舞着楮白枪当头便往特处士刺去,喝道:“妖孽,受死!”

如今的特处士进步很大,已是神仙修为,他受到金翅大鹏调教,使得是一杆红缨枪,两枪交击,如两条蛟龙盘旋在一起,斗了数合,小张太子身体泛起金光,楮白枪化作千条,往特处士此去,特处士身上泛起红光,红缨枪却是­射­出千条神灭斩,迎上楮白枪,两人都是法力运转,法术交击,轰然巨响,毁天灭地,发出一阵炫目巨光,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只见两人骤然分开,谁也不知谁胜谁负

特处士和小张太子对视片刻,然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红缨枪砰然落地,整个人如山岳般倒在地上,此时众人才看见特处士肚子上一个巨大的枪眼,显然是被楮白枪洞穿,小张太子冷冷道:“当日你用你的胃装水潜入盱眙山,今日我便刺穿你的胃,看尔等妖孽以后谁还敢到我盱眙山撒野”

特处士战败身死,熊山君和寅将军两人和他兄弟情深,都着急的扑了出来,大喊着还我兄弟命来,然后一刀,一矛刺向小张太子,小张太子夷然不惧,就在准备迎战的时候,李靖这边也飞出两人,分别是有为和青松子,两人都是道家门下,自然在这建功的时候,不能让小张太子一人抢了风头

有为手持一根火鸦杖,这是火鸦将军的兵器,可以极大幅度的增强火系法术而青松子背上背着的长剑依然没有出鞘,两人几乎同时,前者用火鸦杖挑开长刀,后者右手从道袍中探出,然后轻轻一弹指,将长矛震开去

虽然熊山君和寅将军两人都被震开,不过有为和青松子高下立判,青松子显然技高一筹青松子的动作依然潇洒好看,道:“你们只会以多欺少么?”

熊山君和寅将军两人此时正怒火冲天,看看地上的特处士的鲜血还在曰曰流个不停,再次发声喊,往有为和青松子两人杀去

青松子扭腰躲开寅将军的长矛,又是一指弹开长矛,然后陡然之间法力运转,泛起金光,微微俯身,寅将军以为青松子要扑向自己,连忙横矛自守,然而青松子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吐出两字:“出鞘!”背上长剑飞出,划破长空,如闪电般飞过空间,往寅将军飞去

寅将军没想到青松子能在瞬间将法力提到极致,更没有想到攻来的是凝聚青松子的飞剑,自己再要提聚法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觉得空间好似被撕裂一般,整个大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眼睁睁的看着飞剑穿过自己的脖子,然后划着一条美丽而又合乎自然的环境,飞回绞,“砰!”的发出一声响,才将寅将军震醒过来,鲜血从脖子流了出来,人头撒着鲜血落地,然后那无头尸体喷着热血,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折之间青松子解决寅将军,给正在和熊山君缠斗的有为莫大的压力,他是来立功扬名的,他大喝一声,熊山君也大喝一声,两人身上都泛起红光,法力运转,刀杖交击,平分秋­色­

熊山君仗着自己天生神力,刀往下压,眼看着刀锋一寸寸接近有为的头部,然而有为却是嘴角带笑,他轻吟一声:“出!”只见火鸦杖竟然纷纷飞出三只火鸦,浑身羽毛火红,热气袭人,往熊山君飞去,熊山君手中大刀丝毫不松,依然使劲力压,却是张嘴仰天发出巨吼之声,竟然将凭着声波将三只火鸦震得老远,不能靠近

有为见状丝毫不慌,接着道:“三生万物!”只见三只乌鸦陡然幻化出百只千只,铺天盖日,遮天避地,熙熙攘攘的往熊山君飞去,熊山君哪里还能招架,百鸦飞过,熊山君浑身上下无一寸完整肌肤,都是火红,黑乎乎一片,惨不忍睹

天庭连胜三阵,出乎所有人意料,无情也没有料到今日第一次交战就连折三位大将,他不由怒极,飞身立在阵前,手持画杆方天戟,道:“无情在此,谁敢一战!”

一百一十五 征讨(5)

无情不愧为妖皇上帝,这些年作为上位者,自然形成一种让人折服的气超一种给人威压的气势,他一出场还未战便引发众多妖族兵士的疯狂喝彩,在他们心目中无情不仅仅是一个无敌统帅,更是一个无敌强者,出道至今未尝一败

狮驼国这边士气陡的高涨起来,尽管刚才连败三超却好似没有形成任何影响,他们高呼着无情的名字,而天庭这边反而黯然失­色­,主要原因是统属不一,佛家的人恨不得生吃其­肉­,而道家的人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然旁观,赏金猎人则大多数眼中是一种敬佩的目光,九哥眼中更是有几分崇拜,几分狂热,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这一切都落在不远处青松子的眼中Hxe

当然天庭也不乏勇士,无情刚一落地,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便飞出阵来,一则刚才头三阵让小张太子,有为和青松子抢了风头,二则哪吒上次探营之时,被无情所伤,这一次可说是含恨出手,定要找回场子

哪吒也不与无情搭话,当头红缨枪便刺,无情偏头躲过,然后伸手一抓,抓住红缨枪杆,暴喝一声:“撒手!”哪吒只觉无情的法力如江河湖海般透枪而过,震得自己虎口发麻,自己不由自主的松开手,只一回合自己便失去了兵器红缨枪,这一下妖族阵营更是爆发出震天价的喝彩声

哪吒哪里受过如此羞辱,小脸不由挂不住了,他取下身上的乾坤圈,照着无情脑门打去,乾坤圈滴溜溜转个不停,呼呼作响,无情哈哈一笑,道:“小子,宝物倒是不少!”说着方天画戟一伸,不偏不倚,正好从乾坤圈中间穿过,乾坤圈再不能前进分毫,只是绕着方天画戟转个不停

哪吒眼见得乾坤圈就要失去,哪肯甘休,左手捻着诀,浑身法力运转,泛起金­色­,灌注乾坤圈,然而一段时间不见,无情法力大进,他也泛起金­色­,如惊涛骇浪一般反击哪吒,哪吒倒飞回去,喷出一口鲜血,眼见得无情将乾坤圈收了哪吒气的哇哇大叫,舞着混天绫再战无情,与此同时,天庭大营中又飞出一人,舞着混铁棍大喝道:“三弟,我来助你!”不是别人正是李天王的二子,木吒,他爱弟心切,见哪吒连连吃亏,按捺不住飞出来相助

木吒随观世音菩萨修行多年,法力高深不说,而且实战经验丰富,当年便和齐天大圣孙悟空交过手,他看出来法宝难以降服无情,便舞着混铁棍,凝聚法力,化作一道金光,当头往无情劈下

妖族这边好似对无情信心十足,只是大骂木吒无耻,却无人出场相助

无情画杆方天戟一横,架住混铁棍,戟棍交击,发出一声巨响,无情的脚下微微下陷,而木吒却是倒飞回去,此时哪吒舞着混天绫飞到,无情一个旋身躲开混天绫,然后左手连续弹出四枚水弹,哪吒躲过水弹之后,木吒才翻身落地,三人对望一眼,齐齐发声喊,再次杀在一起

无情的画杆方天戟传自金翅大鹏雕,浑然不惧人多势众,只见大戟翻飞,隔着混铁棍,绞着混天绫,面对木吒,哪吒两人丝毫不落下风,三人于阵中斗了四五十合不分胜负,天庭阵营之中前部护法金吒也按捺不赚他喝一声:“二位兄弟,大哥来也”

金吒使得是一根木棍,木棍上有三个铁圈,此时挥舞起来,叮叮响个不停,他的木棍又与木吒的混铁棍不同,速度极慢,慢到极致,反而是一种快,无情的脸­色­第一次严峻起来,画杆方天戟陡然变快,绕腰旋转一圈,逼开木吒,哪吒之后,双手持戟,横架金吒来势极慢的木棍,金吒的木棍来的慢,而且竟然也全无力道,木棍和方天画戟交击,悄无一声,然而异变陡生,木棍上的两个铁圈,好似活了一般,竟然将无情的双手手腕套住

木吒,哪吒早知道大哥这件兵器的名堂,见此机会连忙出手,前者的混铁棍当胸戳至,后者的混天绫捆向无情的双脚无情一声长啸,使出冰封禁制,朔造出一个硕大无比的冰块,将金吒和自己都困在冰块之中,混铁棍砰地一声击打在冰块之上,无情只是虎躯一震,然而金吒却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混铁棍上的千斤之力大部分竟然是金吒承受,然而哪吒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混天绫捆着巨大冰块,勒得紧紧的,活生生要把冰块勒断

木吒连忙高呼:“三弟住手!”哪吒闻言收回混天绫的同时,巨大冰块四分五裂,带着强大力道­射­向木吒,哪吒,而金吒此时身负重伤,再无法力束缚住无情,两个铁圈自动松开,如此机会无情哪会错过,画杆方天戟金芒一闪,往金吒当胸戳至,金吒急闪不及,只能略略侧身,闪过要害之处,却被方天戟小枝,划开胸膛,鲜血横流

无情暗叹一声可惜,对方不愧是在灵山修行多年的,底子在那儿摆着,金吒相当于连着受了木吒,哪吒全力一击之后,再接自己必杀一招,竟然还能躲过要害无情心中暗叹,手上却是不闲着,整个人飞到空中,方天画戟凌空劈至务必要致金吒于死地

不过机会稍纵即逝,此时木吒,哪吒躲开蕴含着强大力道的冰块,舞着混铁棍和混天绫又杀了回来,木吒当先杀到,他双手举起混铁棍,死命架住无情这全力一击,而哪吒的混天绫捆住金吒的身体,赶紧将他扯出方天画戟笼罩的区域,木吒奋起全力往上一举,然后连续翻滚,躲开这开天辟地的一击,砰!方天画戟打在地上,裂开一条深深口子,直往天庭的营门延伸而去

无情心知失去杀死金吒的机会,也不再追击,眼尾扫都不扫正往大营撤退的金吒,木吒,哪吒,画杆方天戟舞了一个戟花,威风凛凛:“吾乃妖皇上帝无情,谁敢与我一战”

一百一十六 征讨(6)

金吒,木吒,哪吒三兄弟战败于无情,威震三军,天庭众将士哪里还敢出战,李靖拿眼去瞟昆仑山的百里子和普陀山的梵慈慧,前者却正和师弟青松子说着些什么,毫无反应,而后者却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倒是九哥跃跃欲试,主动请缨道:“天王,让我去试一试”

李靖沉吟片刻,他一直摸不清九哥的底细,此时见他自告奋勇,不由又高看他几分,他又看看威风八面的无情,自己三个儿子虽然折了三阵,狼狈而归,可是好说歹说今日也取了特处士等人的­性­命,勉强可说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自己回禀天庭也好说一点,他一再犹豫,叹道:“九哥英勇可嘉,然而此时无情威风正盛,我们还是暂时避开其锋芒的好”

九哥倒不争辩,依言退到一边,只是双目炽热的看着无情,暗暗握紧拳头,心想有朝一日定然可以和无情较量一番

无情在天庭大营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见天庭毫无动静,方下令撤兵,斑斓虎凑到无情身边,道:“陛下,如今敌方士气正低,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候,怎的退兵了?”

无情哈哈大笑道:“斑斓虎,莫要急!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接下来三天,狮驼国十三太爆连出营挑战,天庭却始终未动,直到第四日夜,无情召集白面雄彪和龟仙人以下所有太保到城头,饮天庭大营,道:“丫角鹿!”

丫角鹿得无情救回,感激涕零,不过如今法力大减,感觉老上许多,他拜于地道:“陛下!”

无情亲切将他扶起来道:“你带领所部留守狮驼城,若是有人来袭,拼死也要守到我回来”

丫角鹿俯身领旨之后,无情才道:“其余人等,悉数随朕出征,今夜定要荡平天庭大营”

白面雄彪略有疑虑,道:“陛下,是不是太仓促,敌人毕竟比我们多上几万人”

“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无情大手一挥,信心十足

龟仙人多谋,摸摸胡子道:“陛下莫非另有方略?”

无情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龟仙人,诸将听令”

众太保轰然应诺,无情接着道:“此战只以前营和左营为主,右营的赏金猎人不用理会”

伶俐狐不解道:“陛下,若是赏金猎人袭我腹背,怎么办?”

“无妨,”无情解释道:“这些人逐利而来,见到大军崩溃,不会卖命,能不倒戈就不错了”

“白面雄彪,龟仙人听令,你们带着所有人人马突袭前营佛家人马,”无情的命令让所有人一愣,白面雄彪不解道:“陛下,那左营怎么办?”

无情笑道:“我带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再领五千人马足矣!”众人见无情信心十足,都轰然应诺,无情笑着对斑斓虎等人道:“你们听好了,这次都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务必杀的天庭,佛家,道家胆寒,让他们不要敢觊觎我狮驼国”无情说完,掏出方天画戟,领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杀气腾腾的奔向敌营

前营和左营的战斗同时打响,前营妖族兵力战了优势,白眼雄彪敌住金吒,斑斓虎敌住木吒,龟仙人敌住梵慈慧,有贵伤势未愈,大打折扣,面对伶俐狐都颇为吃力,其余海东青,大蛇等人都耀武扬威,如虎入羊群,领着妖族兵士,大杀四方不过佛兵都坚韧无比,韧­性­十足,他们心中都清楚,只要坚持片刻,左营,右营人马马上就会过来救援

左营,无情领着奔波儿灞,灞波儿奔并五千人马,杀进右营,托塔李天王,哪吒,巨灵神三人一起上阵敌住无情,其余天兵达两万人,在有为的带领下,一拥而上,奔波儿灞,灞波儿奔抵挡的颇为吃力,青松子回首看看师兄百里子,道:“师兄,咱们上去助李天王”

百里子点头之时,突然出手,一掌切在青松子脖颈处,轻声道:“对不住了,师弟!”青松子晕倒在地之后,百里子转身对昆仑山众人道:“天庭败了,你们带着青松子快走”

昆仑山众人不知所措,然而百里子余威尚在,百里子怒喝道:“保存实力要紧!快走!”昆仑山众,迟疑片刻,都驾云离去,黑暗之中,前面的天兵哪里知道昆仑山众人已经撤走

百里子大喝一声:“天王,我来助你!”

李靖闻言大喜,他,哪吒,巨灵神三人抵挡无情颇为吃力,见百里子跳入战圈,大喜道:“百里子,你替我抵挡片刻,待我祭出舍利子玲珑宝塔”他说话时,无情画杆方天戟光影阵阵,将所有人都卷进光影之中,李靖的话在说不下去

百里子在光影之中躲得轻松写意,他双手抖动,浑身泛起黄光,打出九条土龙,百里子早已经达到天仙境界,九条土龙一出,托塔李天王,哪吒,巨灵神三人都大喜过望,有他在就可敌住无情

然而不到片刻,三人脸­色­大变,因着九条土龙不是攻向无情,而是向他们三人打来,一人三条,不多不少,三人本就被无情的画杆方天戟困赚难以脱身,此时被势大力沉的土龙打来,哪里还能躲避,巨灵神气的哇哇大叫,举着宣花巨斧,勉力劈中一条土龙,然而另外两条土龙却是一条打向胸口,一条打向下­阴­,这一击竟然打的巨灵神四分五裂,而且魂飞魄散

哪吒还好点,一手乾坤圈飞出圈住一条土龙,一手祭出混天绫捆住一条土龙,手中的红缨枪被方天画戟锁赚不能移动分毫,被一条土龙打中,身躯被打的四分五裂,好在是他的躯­干­是莲藕所作,只要魂魄还在,自可复原

托塔李天王在这危急时刻显出自己的本事,他将玲珑宝塔抛向空中,宝塔中飞出三条土龙,竟然堪堪敌赚只是全身心面对百里子,就疏忽了无情,无情趁着空隙打出数枚水弹,分别击中要害大­茓­,飞出老远,托塔李天王此时也顾不得别人,大喊两声:“撤兵,撤兵!”然后连滚带爬驾云而走

一百一十七 劝和

狮驼国一役,天庭惨败,特别是灵山来的佛兵损失最多,其次是天庭,反而是赏金猎人们在九哥的带领下全身而退

凌霄宝殿,玉皇大帝佯装极为愤怒,喝道:“李靖你可知罪,如此大败,坠我天庭威风,特别是让佛家如此损失,你让我如何对灵山交代”

李靖心知玉帝就是嘴上说说,不过自己确实战败,无话可说,只好将罪过全推给百里子,道:“陛下,无情夜袭我军大营,本来势均力敌,不至于败得如此,没想到百里子突然倒戈,若不是臣机灵,将难以再见到陛下啊”他说着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求玉帝不惩吩己

玉帝冷哼一声,道:“如今遭此大败,该当如何是好翱如何是好?”

李靖惴惴不安,不敢吱声,现在佛家损失太惨,只怕是倾巢而出,佛祖领着众菩萨,罗汉才能剿灭狮驼国,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三界笑掉大牙,关键是如今不比往常,佛家名声在外,佛祖得端得住架子,轻易不能出手,哪怕出手,也必然得道祖太上老君在超不然丢不起那人啊

李靖不吱声,在朝所有人都不吱声,火德星君也发现原来狮驼国这杯羹如此不好分,还是不出头的好

太白金星等待片刻,见大殿如此安静,恭请玉帝道:“陛下,如今只怕只能请二郎显圣真君来降服敌人了”

太白金星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无比赞成,道:“陛下,快去请二郎显圣真君,他神通广大,六百年前那场大祸,便是二郎神消弭的”

玉帝暗赞一声太白金星,真是跟自己多年的老人,总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故作沉吟,道:“好!独角鬼王,去请二郎神!”

独角鬼王领旨下界,不敢迟疑,转眼即到灌江口,然而门口鬼判却不让进入,推脱道:“二爷出去打猎,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万一耽搁天庭大事,怎么得了?”

独角鬼王吃了闭门羹,连忙回转,汇报于凌霄宝殿,玉帝一脸苦恼,叹道:“这可如何是好?还是请佛祖出手吧!”玉帝如此说,却是没有人敢接茬,如今佛祖地位今非昔比,谁敢去请,也不一定请得出来,再说他要是想出手,早就出手了

凌霄宝殿再次静默一片,群臣之中再次蹦出一人来,众人一看是刚刚被玉帝提拔的中央土德星君,土德星君毕恭毕敬,道:“陛下,如今狮驼国局面难解,臣以为如今可以议和?”

“议和?”所有大臣都叫出声来,都没有明确反对,都抬眼偷瞧玉帝的脸­色­

玉帝承受着道祖和佛祖的巨大压力,如今有人提出议和来,正和他的心意,道:“议和?此话怎讲,土德星君,你总不会是想我天庭真的和狮驼岭议和吧!”

“陛下明鉴!”土德星君先拍拍马屁,然后才不温不火道:“陛下,臣所说议和,也是先缓一缓狮驼国,待得天庭喘过气来,收拾狮驼国还不是手到擒来”

太白金星和他唱起了双簧,道:“土德星君,如今狮驼国大胜,不会如此轻易罢休,而且听说那些个只认钱的赏金猎人都倒向了狮驼国,实力比原来更胜一筹”

土德星君轻轻的摸摸胡子,自信满满,道:“臣举一人,必然可以议和”

“谁?”群臣之中,不知谁问了一声

“有缘”土德星君口中的有缘无人知晓,一时间不由议论纷纷

玉帝咳嗽一声,众人安静下来,玉帝才皱眉问道:“有缘?是何方高人,为何无情会徒”

土德星君,长得很高,此时完全站起身来,道:“陛下可知我原来是曲阜土地”

玉帝点点头,土德星君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知道

“那无情和有缘乃是曲阜附近一户何姓人家的儿子,两人是亲兄弟,无情是有缘之弟,若是他去说和,必然管用”土德星君揭开其中秘辛,将当年的曲折也说个清楚明白

玉帝急问道:“那有缘离了五庄观,如今却在哪里,可有人知晓?”

土德星君接着道:“前些日子陛下让我去北俱芦洲探询辟水金晶兽的虚实,我恰巧看见他离了北俱芦洲,如今当还在西牛贺洲陷空山”李靖,火德星君都暗暗记在心中,看来玉帝是打算降服北俱芦洲了

玉帝连忙道:“那好,便命你去请有缘来见,我和众卿就在凌霄宝殿等你!”

土德星君领旨而去,不一会儿便到陷空山无底洞,他也不下去,优哉游哉的在洞口等着有缘,有缘得了碧水金晶兽的如何养坐骑的秘诀,想着回仙都自己开家店,也可糊口之时,被土德星君叫赚笑道:“有缘,有缘,还识故人否?”

有缘端详土德星君许久,才点着手指,张嘴了好几次,叫不出来名字,土德星君笑道:“吾乃曲阜土地”

有缘那时随清风明月见过曲阜土地,发现他变化真大,原来为土地之时,老是佝偻着身子,如今做了火德星君,站得笔直,自信满满,笑道:“果然是故人,故人!”然后想起一事,急问道:“你可知我父母去了哪儿?”

土德星君愕然一愣,道:“我托你的福,你走了之后,我马上就升官了,后面的事情着实不知?”

“那你在此等我,所谓何事?”有缘奇怪问道

土德星君便将狮驼国前后事情说得清楚,有缘愣道:“玉帝传召我?我是不是非得去?”

土德星君笑笑,不吱声,有缘也笑笑道:“我也不放你为难,跟你上去吧!”两人驾云直奔南天门,入了凌霄宝殿,叩拜于地道:“草民有缘叩见陛下?”

玉帝略略抬眼,道:“想必土德星君已经将意思说的清楚明白了,你可有什么困难?”

有缘道:“陛下,无情和我名为兄弟,可是事实上他从小被九头驸马收养,兄弟情分,早就荡然不存,草民去劝和只怕难以奏效”

玉帝道:“你尽管去,不成也不怪你”

有缘笑道:“陛下,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玉帝有些恼火,道:“你但说无妨”

“陛下,草民生计窘迫……”

玉帝直接打断他道:‘你要多少金丹砂尽管说”

“陛下,我不要金丹砂,我想要一处洞天福地——黑风山!”

一百一十八 黑风大王

黑风山一出口,所有人都哗然,没想到有缘打得如此算盘,狮子大张口,竟然敢要一处洞天福地

只是如今狮驼岭尾大不掉,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玉帝沉默片刻,问千里眼,顺风耳道:“黑风山如今可有仙家居卓”Dm

千里眼闪出朝班,答道:“陛下,黑风山如今空无一人,并无仙家居赚只是那山是熊罴­精­的故地,寻常人不敢过去”

“熊罴­精­?那个熊罴­精­?”玉帝接着问道

顺风耳接口道:“陛下,乃是观音菩萨座下的守山大神”

玉帝默然片刻,道:“有缘听旨,你若能议和半年,黑风山便是你的了”玉帝也是打的如意算盘,到时候熊罴­精­少不得去找麻烦,这我可就不管了

有缘领旨谢恩毕,离了凌霄宝殿,出了南天门,望着狮驼国地界而去,兄弟俩坐在王城之巅,无情早就料到有缘的来意,问道:“玉帝派你来议和么?”

有缘点点头,道:“议和半年”

“他许诺了你什么?”

“黑风山”

“嗯,不错,那便议和半年,也是无妨”无情点头答应

有缘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不由侧目,道:“你不用去问问狮驼岭,问问你的众多大臣么?你便是拒绝我,也是可以的”

“若是这我都做不了主,我还敢称妖皇上帝么?”无情笑笑:“你我毕竟兄弟,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

有缘愣了片刻,道:“父亲,母亲可是你接走了?”

无情听他如此说话,也愣了片刻,哈哈大笑道:“大哥,我的大哥,你还未明白么?你终有一日会明白的”说罢,飞身离去

寝宫之中,一秤金问道:“陛下,你为何事事都为你大哥考虑,如今议和……”

无情尚未回答,门外传来喧闹之声,无情冷喝道:“让他进来!”

“陛下,陛下!如今怎么能议和,枉费我百里子多年经营,一番心血”百里子自当年和无情偷人参果时,便参与其中,因此悲泣

无情道:“他是我兄弟”

“好,好得很,也怪我,屡屡让他逃脱于我手”百里子数番想杀有缘,都功亏一篑

“你往日杀他,为了大业我便既往不咎,以后勿要再动他了”无情声音转得柔和,道:“你不也对你的师弟青松子爱护有加么?若是他来求你,你又会如何?”

百里子闻言,不由黯然失­色­,青松子向来对自己崇拜有加,然而自己的突然转变,让青松子承受不住打击,听说如今半疯半颠,百里子长叹一口气,退出皇宫

有缘回天庭缴了圣旨,没有往黑风山而去,而是先驾云到双叉岭,此时的双叉岭实力不俗,狼先锋为洞主,有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如意真仙四个独臂护法,可是也有问题,双叉岭荒山野岭修行不利,而且没有什么产出,还得上供土地,上供狮驼岭,只是勉励度日而已

有缘按落云头,见到那双叉岭虎啸洞几个大字,百感交集,如今物是人非,寅将军几人都已经不在人世,唏嘘不已,早有小妖报与狼先锋知晓,狼先锋领着四个独臂护法齐来迎接,前者与他交情匪浅,有救命之恩,而后面四人有缘都救过他们­性­命,四人相见分外高兴,进入洞中,狼先锋拿出家底,破天荒的弄出些酒来

如意真仙喝了一口酒道:“洞主,抠门的紧,若不是有缘你来,我们哪有酒喝”如意真仙遭此挫折,如今­性­子变了许多,如角木蛟,井木犴,斗木獬一般,什么事情都看开了

狼先锋笑道:“看来往日里可把几位憋坏了,有缘许久不来,今日诸位痛饮!”

角木蛟等人都齐齐叫好,六人举杯­干­了,有缘问道:“此处如此贫瘠,诸位就没有想着换个地方么?”

角木蛟道:“怎么不想,只是我们四人都是佛家要抓的人,见不得光”

“如今不同了,佛家注意力都在狮驼国,而且狮驼国一战,损失惨重,顾不得你们了”有缘解释道

狼先锋知道有缘,接口道:“兄弟你别卖关子了,是不是有什么好去处?”

有缘喝口酒,淡淡道:“黑风山!”

角木蛟摇头道:“不行,不行,那里熊罴­精­的地方,普陀山我们不去招惹为好”

狼先锋也道:“黑风山离我们不远,我也觊觎许久,不妥不妥”

有缘见众人都觉不行,自己卖足关子,掏出怀中诏书道:“玉帝将黑风山赏给我了”

狼先锋站起身,拿过诏书,一脸的不敢相信,然后又众人挨着传阅一番,洞中鸦雀无声,良久之后,狼先锋道:“好,好,至少土地那份钱可以省了,来,敬有缘!”

狼先锋,角木蛟,斗木獬,井木犴,如意真仙都起身端杯,有缘也起身端杯,喝之前也道:“狮驼国那份钱也可省了,因为无情是我弟弟”众皆愕然之时,有缘一饮而粳众人才反应过来,跟着喝完

有缘坐下,将自己和无情的遭遇说上一遍,狼先锋笑道:“你小子,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都一一说来”

有缘举手投降状,道:“没了,真没了!”

狼先锋高兴,叫道:“小的们,将洞中的存货都拿出来,今日我等定要将有缘灌醉!”

有缘摆手道:“罢了,罢了!还是待我们过去安下家来,再喝不迟!”

角木蛟等人道:“也是,洞主,还是让小的们先收拾起来,咱们驾云过去再喝”

狼先锋吩咐下去,然后道:“趁着这个时间,还有一件事,先要说好,这黑风山的大王我是当不了,我看还是有缘你来吧!”

有缘还要推辞,角木蛟等人都纷纷赞同,如意真仙,道:“你做大王,狼先锋做二大王,我等依然做护法,同心协力把黑风山的名头打出去,你勿要推辞才是!”

有缘见狼先锋确实是真心示意,终点点头,道:“好,我以后便是黑风大王!”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