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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鬼眼瞑妻:不做你的鬼新娘 > 第288章 青要走了

第288章 青要走了

虽然心中有无数疑问,但我始终没有问他。

他既不愿意产,那我也不必再去问他。

这一天晚上,吃过晚饭,青要便与熹微去了书房里,他们两人在书房里呆了很长时间。

好几次我都想去门口蹲墙角,最后还是理智打败了我,我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去。

然后青要回房间陪我。

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冷,可是眼神却很明这,就像默认中熠熠生辉的星辰,明亮柔和双耀眼,让人心生艳羡。

他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只静静地哄着孩子,没有理会他热辣辣的视线。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直到夜深,他才站起来,静静地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双手:“让我抱一抱她吧。”

我抬头看他,他的神情仍旧冷漠,但冷漠中却带着一丝柔和。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淡定地从我手中接过青阳。

他动作极为熟练地将青阳抱在怀里,轻轻地晃动胳膊。

青阳在他怀里只不安地扭动了几下身体,然后便恢复平静,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他最近的行为奇怪得很,奇怪到让我觉得他在谋划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接下来,他甚至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一般。

————————

第二天清晨,窗外天边刚现鱼肚白,还未见大亮时,就感觉到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我假装睡着,没有动弹。

那人走到床边,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冰冷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指腹上粗糙的老茧刮在皮肤上有些微的刺疼。

然后,我便听到他在我的耳畔说:“溔溔,好好保重,永别啦。”

永别?

我的心跳巨震,青要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竟然会对我说出这两个字。他现在虽不是天下无敌,可凭他的实力,也不是轻易能丧命的。

被中的双手紧紧抓紧床单,我只在心跳默默地告诉自己,什么也别管,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要做。

然后我感觉到他慢慢地离开我的身体,然后房间里响起脚步声,再紧接着是房门被头上的声音。

房间里再次恢复到悄无声息的状态。

此时朝阳已经从千万幢钢筋水泥楼中崭露头角,带着微温的阳光中,我缓缓睁开双眼。

两眼的目光让我的眼睛有点疼,但我并未在意,而是木讷地想从床上坐起。可是身体却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似的。

身体……好像不能自如活动了。

青要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看着那轮红日渐渐从东方升起,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强迫自己挪动僵硬的身体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呆呆地看着窗外,树上的麻雀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可那些声音离我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并不知道青要要去做什么,但我明确知道一点,那便是他这是在去送死。

我也不知道他次要去往哪里,但我明确地知道,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一想到他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他有可能灰飞烟灭,有可能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的心里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

明明我下不了手去杀死他,他现在自动去送死,也算是便宜了我,可是我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呐喊,我不能失去青要。

我不想失去青要。

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身体抑制不住的抽搐,眼泪就像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双腿软得使不出一点点力气,再加上我根本无法控制住的动作,跌坐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用双臂僵硬合拢,抱住自己的脑袋,我努力告诉自己,不可以去找他,既然无法亲手杀死他,那便让他自己去死吧。

让他去死吧!

紧紧闭上眼睛,胳膊搭在眼上,遮住照­射­进来的阳光。

将自己之人沉浸在黑暗当中。

青阳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咿哇咿哇地大哭着。

身在倒在地上完全使不出劲儿来。

卧室的门被打开,有脚步朝床边而来。

心脏跟着怦怦直跳。

青阳被人抱起,然后是哄她的声音,柔柔和和,是个甜美的女声。

青阳终于不哭了,那人将青阳放到床上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便再次只剩下我,还有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懂的青阳。

终于恢复平静,我坐在窗前的沙发里,怀里抱着青阳,愣愣地看着青要。

‘咔嚓’天空闪过一道惊雷,闪电像要撕裂天空一般拉扯扭曲。

这一个惊雷将我惊醒,我看向窗外。

发现不知在何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原本应该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变得灰暗无比。

黑云压城,似乎要将那些高楼大厦直接推翻一般。

这像是有一场即将来到来的暴风雨啊!

我心里无聊至极地想着。

但突然,我怔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窗外:“不对啊,这不像是普通的雷阵雨,反而像是……”

呼吸猛地一滞,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走到窗前,拉开玻璃窗。

外面的狂风直接涌了进来,铺头盖脸地砸过来,差点把毫无防备鬼物掀翻在地。

伸手扒住窗棂,将身体擦出去,扭着腰仰面望黑漆漆地天空。

只见在那密密麻麻的云层之间,有无数暗流在暗暗涌动。

“这是天谴!”我几乎是惊叫出声。

立即将身子缩回屋子里,再‘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居然是天谴,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天谴。

又有有动物要成­精­?还是哪路神仙又犯了错,招来上天的惩罚。

合上窗户的手微微一顿,一阵狂风卷来,竟直接将窗户吹翻。

这扇窗户砸在另一扇窗户上之后,‘咣’的一声巨响,窗户止的玻璃就全碎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些碎掉的玻璃,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但我更加确切地想起了一件事。

那便是,我的天谴将至!

没错,就是我的天谴。

我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神,可是我却为了一时的儿女私情,擅自更改自己的命数,我还有毒誓诅咒凡人,这一切我都是要遭受惩罚的。

而对于我的惩罚,那便是天谴。

若是一般的神仙,天谴还好说,可我不一样,我是瑶姬!我所受的天谴,那次是毁天灭地一般的!

若是能撑过这次天谴,那我便可继续逍遥快乐,若是我挺不过去,那便只能灰飞烟灭。

那……我的天谴什么时候到来?

重回身体后我竟一直未想起这件事,心里变得好慌乱,我怕天谴在下一秒就会来到,而天上的这第一个雷,会直接劈在我身上。

这时,房间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我猛地回头朝门口看去,身体也跟着猛地抖了一下。

“谁啊?”半晌,我才这样问了一声。

门外是熹微在回答:“夫人,是我,熹微。”

我转回头,担忧地看了看窗外:“进来吧!”

说完之后,我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天谴是真的来惩罚我的。

熹微开门进来后,并未走进房间里面来,只是在门口把房门头上,并且站在那里未再往前移动一步。

我看着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熹微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而且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眼神也很慌乱,甚至不敢直视我。

我问了她一遍,她似乎未听见一般,并未回应我,仍旧呆呆地看着前方。

熹微也一直很奇怪,她现在是想让我去救青要吗?

如果……如果她真的说出口的话,我一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去救青要的。

只要她对我提出这个要求。

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熹微?如果你想让我去救青要的话,我不是不可以答应我。”她久久不回答我,已经让我忍不住了。

看着他始终不对我开口,我只觉得心里像火煎一样的难受。

熹微看着我,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道:“我不是来求你去救他的。”

“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反问道。

她为什么不开口?

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会去救青要的。

毕竟我与熹微之间情分匪浅,我怎么能不答应她对我所提的唯一要求。

熹微­干­涩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艰难地开口,她说:“我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来把一件东西交给你的。”

“东西?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

熹微这才走向我,停在我面前。

她颤抖丰手从袖袋里摸出一块乌黑的牌子,递给我:“就是它。”

我疑惑,从熹微手中拿过那块身子,拿在手中仔细察看。

这东西质地很轻,拿在手里几乎没有什么分量,可是她的手感却十分的细腻滑­嫩­。

牌子的一面刻着一只窟窿头,我掂了掂,将它翻过来,只见牌子的另一面,刻着两个个大字:“鬼御”

我拿着牌子的手猛地一抖,急差距熹微:“这可是鬼办的御鬼牌,怎么会在你手中?”

“它只是让人让我交给你的东西而已,除此之外,主人还让我转告夫人一句话。”

我静静地看着她,告状她把话说下去。

然后,我便听到熹微说:“这是主人花了很长时间才得到的御鬼牌,只要得到此牌,鬼界三百路鬼兵任由差遣。”

正文 正文_第四十八章 入戏太深

“你放开我!”我愤怒地大吼,双手不断才对方攻击过去。

我的双手在一瞬间被对方一只手握住。

“你放开我,放开我!”青要,你不帮我就算了,现在还要帮着别人来害我吗?

我气得大叫,手动不了,我便用脚。

剧组里的人见缝Сhā针,继续捡起砖头朝我砸过来。

一挥手,那些朝我砸来的石头就被弹了回去,加重了力道砸在那些人身上。

有些人被砸得尖叫:“叶锦溔请来帮手了!”这些人又是一窝蜂地往外涌。

“伤了我夫人,你们以为还能走吗!”他轻哼一声,屋子里顿时起了一层雾墙,那些妄图逃跑的人,一碰上这些雾墙,就像碰到弹簧一样,全被弹了回来!

走不出去,这些人就像疯了一样拼命往外撞,现场一片混乱!

青要搂住我的腰,霸道地让我紧贴着他,他语气寒之入骨,冷冰冰地说:“叶锦溔,你冷静一点!”腰上的胳膊里涌出凉气,渗进我腰上的皮肤,直接流向我的腹部。

原本缴痛的腹部渐渐平息下来,我心中的愤怒也慢慢平静。

与歧鸣子缠抖在一起小花花一跃,化为原形落在青要脚连。

小花花抬手抹掉嘴角血迹,有些不服气地道:“真难缠,不好玩儿!”

青要仍是淡淡道:“当然厉害,他可是六百年前,青城山上的歧鸣子。”

小花花惊讶地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好奇地道:“他就是那个歧鸣子?!”

这个歧鸣子,很有来头吗?

青要没说话,便是承认了。

歧鸣子也收了手,他与青要面对面站着,表情严肃且认真。

我看向青要,虽然他周身重重迷雾,但我感觉到他们二人在对视!

歧鸣子神­色­严肃地说:“这位朋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想看我的真面目?”青要淡淡地笑了,“你还没有资格。”

歧鸣子并未因此青要的狂妄而表现出怒气,他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中来回游移,最后定定地落在我脸上。

他抬腿迈步,荼­色­道袍随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如云似雾,轻盈得令人恍惚觉他是漂浮着踏云而来。

在我面前停下。

因为之前的事,我本能对他有些害怕,想要往青要身后躲,但我仍佯装胆大地不动不摇。

青要在我身边,他这么强,会保护我,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伤害我!

虽然我心中气他将我遗弃,但我又莫名其妙地信任他。

歧鸣子看着我,朝我伸出手来:“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对,他刚才就想看我的手。

我条件反­射­地将手藏在身后,并且往后退了一步,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歧鸣子固执地伸着手。

青要拉住我的手,冷漠而疏远地说:“回家。”拉着我转身便走。

“可是这些人看到我……”我的担心还没说完,青要就一把捂住我的嘴,叫了一声,“小花猫。”

小花花愤怒地在身后大喊:“王八蛋,不准你叫我小花猫,我是有名字的!”

青要对小花花的愤怒视若无睹,带着我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未将歧鸣子放在眼里。

他半搂半抱着我出来,外面已经天­色­黑尽,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我紧张得猛地一下抱住他的脖子。

我在他怀里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路!”

他脚步不停,语气冷冰冰的:“不想摔地上,就别动!”他说着,抱着我的手果然还松了松,伤势要直接将我扫到地上。

一下紧紧搂紧他的脖子,我可不想摔地上,ρi股摔成八瓣!

他终于满意,脚尖轻点,带着我一下跃至空中。

他就这样抱着我,在霓灯繁华的城市里飞崖走壁,竟无人发现。

带着汽车尾气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我低头朝下方看去,汽车、楼房变得渺小,并且在眼前迅速退去。

好高啊!

略有些恐高的我,立即夹紧双腿,绷直身子,搂紧青要脖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去,变成煎饼!

不一会儿,繁华夜景从眼前消失,我们进入A市旁边的深山里。

我紧张地揪紧他的衣襟:“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这一次他要直接将我丢到大山里,任我自生自灭吗?

“闭嘴。”青要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略有些胆怯加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乖乖闭嘴。

又过了几分钟,他抱着我落在一座山腰。

这里是一片树林子,除了夜虫鸣叫和风的声音,便再无其它响动!

果然被我猜中了么?我咬着下­唇­,隐忍着说:“你就这么讨厌我?”所以才将我扔到这里,再无生还可能吗?

红­色­的泪水在我眼眶中打转,我的视线变成红­色­!

青要低头看我,压抑地低呵一声:“闭嘴!”他抱着我疾速往前走出几步,原本普通的林子瞬间大变。

一座篱笆院门口挂着红灯笼,院子里什么也没有。

立即有两倍打扮入时的女子来开门,将我们引了进去。

我们一入了篱笆门,院子里瞬间变得别有洞天。

一排古式建筑,走廊上每隔一米这挂着一排花灯,院中一颗无叶的古树上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屋内灯火通明。

他抱着我走向最正中央的房屋。

一进入房间,才发现这屋里别有洞天。

这屋内一半房屋,一半岩壁。

岩壁之下开出一眼温泉,泉眼里正往外淌着水,还冒着热气。由掏平了节的竹子引着,缓缓流进屋子中央的的大池子里。

屋里再不用花灯照明,而是七七八八地挂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地上铺着柔软地毯,花纹­精­致繁复。

“温泉!”我开心得叫了出来。

青要径直抱着我下到池子里。

一步一步台阶走下去,到中央的时候,温泉水已经没过他的腰部。到了水中央,才隐约看到池子一侧的泉水中有一张玉石美人榻。

他将我放在宽敞的榻上,动手就开始帮我脱衣裳。

我立即紧张地看着他,紧紧拉住他的手,紧张道:“你……你想­干­嘛!”

青要按住我的手,特淡定地说:“帮你脱衣裳。”

我揪住自己领口:“我自己来!”脸莫名的就红了。

青要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知道害羞?”

我:“……”害你妹的羞!我冷下脸来,“我们只不过是交易关系。”

青要愣了一下,直接抱起我往水里一扔。

“哇——”我一声大叫还没吼完,池水就咕噜咕噜地灌进我嘴里。

我折腾着从池子里爬出来,可还没爬上岩就又被青要拖了回去。

我折腾不过他,­干­脆直接扑过去,直接抱住他,往上爬,一边往外呸水,一边嚷嚷:“青要你­干­什么!”

青要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直接蹲到水下,握住我的腰,将我压进水里,让我没办法再浮出水面!

‘咕噜咕噜……’他……他是要溺死我吗?

我脖子里可还有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水里,一直围绕在青要身上的薄雾似散去了一些,露出他模糊的五官。

剑眉凤目,漂亮的薄­唇­,虽然雾里看花,模模糊糊,但他的样子,似曾相似,很熟悉。

他勾起嘴角,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坏笑。

我怒瞪着他,扭动着用脚想让他松开自己,却没想到他不肯定松开。

我觉得快要窒息了。

他真要杀我吗?我心中已经绝望了,并缓缓地闭上双眼,松了手上的力道!

正文 正文_第四十九章 你还要怎样

湿热的泉水不断涌入我口水,气泡咕噜咕噜地往外冒,这或许是我这一生最后的一点波澜了!

就在我彻底绝望时,他突然凑过来吻住我,他将空气度进我嘴里,我一下就活过来了。

他抱着我慢慢露出水面,待我们彻底从水里出来后,我一把推开他,大口地吸气。

青要用力捏着我的后脑:“你想死?”

我冷冷扫他一眼,淡淡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青要的语气越发冰冷:“你是个死人 ,根本不用呼吸!”

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愤怒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故意整我!”

青要特别不要脸的说:“你可以整回来人。”

我要是有整到他的本事,又怎么会落到今天地步!

“无聊!”我愤愤地骂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岸,没想青要仍然抓住我不放。

我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委屈得哽咽。

强忍着酸涩的眼眶,我愤怒地朝他大喊:“青要,我已经被你整得很难堪了,假戏真做在先,自以为是的以为我们结婚了,我还给你生孩子,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有一点点不一样!就算你不爱我,但你至少会保护我,会像一个丈夫一样照顾我,陪伴我。可是这都是我自作多情,自不量力地对我们之间相互利用的关系投入过多期待和感情。我已经很失败了,在你面前,我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我已经这么难堪了,你到底还要怎样?”

眼里有粘腻的液体滑出,我的视线被染成红­色­。

那粘腻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刺破温泉的热气,落入水中。

‘啪……’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荡出回声。

红­色­的液体在入水后迅速散去,稀释得毫无痕迹。

两滴,三滴!

那液体不断从眼眶里滚出来。

去山上找他,却被他抛弃之后,我就在克制自己,告诉自己我并没有奢望什么,甚至根本没有一个叫青要的男人出现过!

我明明伪装得很好,可今天他一句‘我们之前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就彻底将我的伪装击碎!

他抬起我的脸颊,小心擦去我脸上红­色­的血泪,将我的质问、发泄全数忽略,而是一本正经地说:“这里的泉眼有很多灵力,你在里面多泡一会儿,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瞬间变得好无力!

他的回避、忽略,是不在乎!

没办法再面对他,用泉水胡乱洗去脸上的血泪,出了池子,我要离开这里。

我的手已经拉上门栓,青要躺在玉榻上,不冷不淡地:“你要走我不拦你,不过我得先告诉你,这外面全是妖魔鬼怪,而你既是至­阴­之体,又怀有鬼婴,正是外面那些人求之不得的补品,若是不想成为他们的盘中餐,我劝你还是别不知死活,任­性­的出去。”

拉住门栓的手顿住,我冷冷地问:“你故意的对不对!”

青要不语,算是默认了我的猜测!

我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然后跟他一拍两散。

但我却不能,我怀着他的鬼婴,而且我大仇未报,也许将来还需要他帮忙!

在他面前,自己输得太惨!

他划动温热的泉水,一脸的舒适惬意。

怒气冲冲地回到池子里,我­阴­­阴­地看了青要一眼,咬牙切齿以后一定要给我青要好看!

温温的泉水真的很舒服,因为歧鸣子的攻击,凉凉不舒服的肚子,泡在水里一会儿之后,渐渐舒服起来。

我不断告诫自己,要收心,认清我们之前的关系!我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泡了一会儿,我迷迷糊糊的,突然张开眼:“青要,我的身体……好像有知觉了!”

青要躺在玉榻上,动了动:“这是正常的,孩子慢慢长大,有了五识,你的也会慢慢恢复。”

“当然,孩子一出世,你重新获得的所有的知觉也会瞬间消失。”

我眨了眨眼睛,原来……我的知觉真的在慢慢恢复!前几天有一些微弱感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多泡会儿温泉,会增长你的灵力,你的五识会越来越强!”

原来这温泉有这么大功效,我憋住呼吸整个没进水里。现在我要让自己变强,这样我才能掌握自己的未来,不受青要控制!

青要从水里走过来,他修长的双腿浸在水里,白皙近乎苍白。

双腿膝盖往下一寸处,有一道清晰的疤痕。那狰狞恐怖,就好像他的腿从那一处被生生斩断了一般!

我眨了一下眼睛,他已经到我面前。他一把拎住我的后领,想将我从水中拎出来。

我却趁机抱住他的双腿,用力往后一拽,相将他拖入水中。

因为我发现,只要他浸入水中我就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

就算我使出了最大劲,他也纹丝不动,反而把我拎了起来,他说话时声音里都带着坏笑:“怎么?想报仇?”但猛地,他的神情一凛,目光迅速扫向窗外。他直接将我扔到榻上,我还没坐稳他就已经消失在屋内。

屋外青要的人影掠向远处,一下消失不见,紧跟着又是两个人影跟着掠了出去。

看着屋外迅速消失的人影,疑窦顿生。

他会不会有危险,出什么事了?

青要好久没回来,原本的一点点担心,渐渐的放大,我开始忐忑不安!

即使如此,我仍然我躺在榻上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他回来时我已经睡了一觉起来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舒埋得不得了!

他进门后径直躺进池子里,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问他:“你……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青要躺在池子里没吭声。

“我刚看到有两个人跟着你,你没事吧!”

青要冷冰冰地说:“管好你的嘴,不该你管的事别问。”

我:“……好心没好报!”说完,我从池子里出来,披了浴袍。

青要紧跟着上来,他紧跟在我身后,在我不注意时他突然伸手,一把勾住我的腰往后拉,我的后背抵在他胸膛上,冷冰冰的透着寒气,我猛地一怔。

他府身嘴­唇­紧挨着我的耳廓:“怎么?你在担心我?”他说话时,嘴­唇­擦着我的耳朵,一股电流沿着耳朵蹿向全身,一阵酥酥麻麻的,让我身体跟着一颤。

猛地一下双手紧拽住浴袍,缩着脖子要躲开他。

“谁……谁在担心你!”

“如果你没担心我,你的脸为什么红了?”他的手已经托住我的下巴,轻抬起来,互相直视,明明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我就是觉得我们的眼神绞在了一起,他似乎看穿了我的一切,而我仍旧被他阻隔在外!

真是好不公平!

“这是被温泉水给我蒸的!”我死不承认,嘴硬地说。直接将他推开,我转身绕到屏风后面,拿了毛巾擦头发。

青要轻笑一声,重新躺回池子里。

天快亮时,青要才抱着熟睡的我回家。

回家之后,早上我是被青要叫醒的,早餐已经端到床前。

我看看蔬菜清粥,又看看青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这么大献殷勤,不对劲!

“怎么不吃?”他问,仍是冷冷淡淡的。

“突然殷勤体贴,你想怎么样?”

青要嗤笑一声:“你觉得有什么事需要我对你献殷勤的吗?”

我:“……”好像也是!他就算要我的命,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又怎么会对我献殷勤?

他揉揉我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直到房门被关上,我才开始吃饭。

我在家里休养了两天,这两天青要一直都陪着我,凡事都周到体贴,每天早上,他都把早餐送上楼,陪我一直吃完早餐,然后他会把我要穿的衣裳放在床头。

偶尔也会碰碰我这里,摸摸我那里,大吃豆腐!

每次都惹得我快要发脾气,然后他又笑着收手。

从头到尾,青要都是故意的,他就是逗着我玩儿!

一天晚上,他就会带我去泡温泉。

到第三天,我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于是我一大清早起来,匆匆吃过早餐就钻进车里,准备直接去剧组。

我一定要抓紧为数不多的日子,把凶手抓出来。这部电影,再有十来天就要杀青了。

电影一杀青,我再上哪里去找凶手?

趁着青要不在,我得赶紧走!

我进了车库,拉开驾驶室的门,我便看到一个不该出现驾驶位上的人。

熹微礼貌地对我笑:“夫人早啊!”

后座上,一个‘身形端正,面露邪笑’的‘人’坐在那儿。好啦,其实就是一团散发着寒气的人形雾团坐在那里啦!

我尴尬地僵在原地,尴尬地‘嘿嘿’直笑。“上车。”青要淡淡说。

我立即问他:“你要跟我一起去剧组啊!”拜托千万不要啊!

青要自然从容地说:“我老婆拍戏,我去探班,这有什么不对?”就好像那天那些无情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嘴一般!

我瞬间僵住,脸­色­变得很难看!默默转身走向后座,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微弱的痛觉!

正文 正文_第五十章 歧鸣子意欲何为

我上了车,青要直接勾住我的脖子,他凉嗖嗖的双­唇­轻贴上我的脸颊。

我大力推开他,一边嫌弃地用力擦刚刚被他吻过的地方,一边瞪他,小声且咬牙切齿地道:“你­干­什么啊!大庭广众的,熹微还在呢。”

青要无所谓地说:“你可以当熹微不存在!”

我:“你……”难道我想她不在,她就真能不在。

在前方开车的熹微轻笑一声。

我的脸登时红得能滴出血来,熹微立即坐正了,目不斜视地看着路况,就像刚才笑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我气红了脸,冷哼一声,扭头看着窗外,再理青要我就是小狗!

这时小花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慵懒地‘喵~’了一声,一个轻柔弹跳,便落在我头顶,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蜷成一团,睡了!

这只臭猫,竟然又趴在我头顶睡觉,如果不是他舍命救过我,我肯定直接将它扔出窗外!

没一会儿车子便到了剧组,我摔上车门就急匆匆地往楼里跑,想直接甩掉青要。

却没想腰间突然一紧,青要搂着我的腰,不紧不慢地走在我身边。

我:“……”想推开他的手,推不开不说,他还霸道地越搂越紧!

如果不是他自愿放开我,我肯定是逃不出他魔掌的!

认清现实的我最终只能认命,任由青要­阴­魂不散地跟着我!

我们到了搭景的拍摄楼层,我刚从楼梯上来,就与歧鸣子撞个正着。

而这时的青要,已在不得不觉间消失不见!还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

歧鸣子一身浩然正气,就算离他三丈远,我也会不舒服。

我匆匆地看了他一眼,绕过他就往剧组里面走。

不知那天我们走后,小花花做了什么,总之,剧组里的人似乎全都不记得那段记忆,见到我后全都一如既往地冲我微笑。

原本以为歧鸣子不会跟来,却没想到他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一直盘在我头顶呼呼大睡的小花花,似乎感觉到危险醒了过来,他站在我头顶,弓起身体,全身的毛都炸起,‘喵……’地叫了一声。

那声音粗嘎难听,让我浑身发麻。

歧鸣子并未因此而驻足,而是继续跟了上来。我的小心脏立即不安地‘咚咚’直跳。

他会不会对我不利?

我加快脚步往胆走,时时不安地抬眼往身后看上一眼。

歧鸣子速度未变,就像是在闲庭散步一般!但他却从始至终都与我保护两米左右距离。

连逃跑的余地都未留给我!

我直接蹿进剧组的工作人员中,把头上的小花花抱下来,东拐几步西拐几步,然后趁着歧鸣子不注意时,钻进了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更衣室里,并且躲进一堆戏服当中。

这些戏服散发出汗味,熏得人要背过气去。

我从搭板的缝隙里往外望去,哪里还有歧鸣子的影子,他上哪里去了?

我心里正想着,便感觉到头顶有轻微­骚­动,心下大惊,我猛地扭头,原本遮在头顶的戏服被移开,歧鸣子清俊出尘的面容直接落入我眼中。

“呃……”我吓得一ρi股坐在地上,往后猛退了几步。我去,这也能找到!小花花也一下从我怀里蹿出来,蹲在我头顶,朝歧鸣子呲牙咧嘴,随时都准备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歧鸣子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清彻透明的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神­色­。然后他神情柔和地朝我伸出手。

我看着他那只白皙柔滑的手,青­色­静脉清晰可见。

他这是在向我示好?前几天他看到我时还想杀我,今天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他样子倒是长得澄澈清透,不沾一点红尘俗气的,但他心中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我如何能看得清他?

对他,我戒备加深!

歧鸣子脸上的柔和慢慢消去。果然,见骗不到我,所以要露出真面目了么?我双手藏在身后,小心翼翼地一阵乱摸,找一件趁手的武器傍身。

‘咣……’一声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到,情急之中,手里的带着尖刺的木棍子直接朝歧鸣子刺去。

以他的身手,明明可以躲过的,可他偏偏站在原地不动,棍子刺进他腰侧,艳红的血渐渐晕染开来!

“徐道长,原来你在这里啊!”原来是导演走了进来 。

歧鸣子若无事人一般,顺手拉几件戏服搭在我头顶,将我盖住。他的另一只手也趁着转身的姿势凝聚起气团在掌心。

我更加紧张地握紧了棍子,如果他敢用气掌拍我,我就直接刺穿他的掌心。

就在我浑身紧绷,随时准备攻击他时,他的手腕一翻,那个气团便被他直接按进伤口处。

原本被衣裳染红的衣裳渐渐恢复出本­色­。

他在用障眼法,不让导演看到他受伤了。

他一系列的动作将我弄懵掉了,歧鸣子这是什么意思?掩藏我?他想­干­什么?

还是说他的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带走?我紧张得一点不敢松懈地透过衣裳间的缝隙看着外面,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歧鸣子说:“信善找我何事?”

导演说:“徐道长,你人说听你要走了?”

歧鸣子说:“贫道在此等了两日,并未见到邪祟出来作怪,贫道尚有要事急着去办,就先行告辞了!”

导演一听,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他一把抱住歧鸣子:“徐道长,你不能走啊!你不是没见到之前的惨况,这两天没有动静,那是因为有您坐镇,那些肮脏玩意儿吓破了胆,不敢出来。可若是您一走,那些邪祟肯定会继续出来作祟的。”导演说得不无道理。

想到剧组接二连三发生的惨事,导演心里才能挖得出几碗血,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打死他他也接拍这个破灵异电影,钱没赚到还赔了一大笔不说,现在搞得他还有­性­命危险!

好不容易来了个大救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他走的!

歧鸣子做了一个善揖,说:“不必担心,我已经写好符咒,你们只需将符咒寸步不离地佩带在身上,肯定不会出事。”

导演耍起懒得,死抱着歧鸣子不肯定撒手:“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也不会让道长您离开的,求求你勿必一定要将在剧组住到杀青,价钱随便道长开。”

歧鸣子张口还要拒绝,但他又合上,目光朝我这边看过来。

他的目光似透过过层层面料,直接看向我。

他的视线与我的对视,在这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已经将我彻底看穿!

他无奈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多留几日。”

导演一听,这才放松。又与歧鸣子说了一大堆的客套话,许下诱人酬金,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更衣室的门一关上,我趁机站起来想走,蹲麻了的双腿使不上一点力气,一软,身体就歪倒在一旁。

“呜……”好难受啊!我靠在墙上,动作僵硬地要将双腿打直。

小花花不安地挠着我的头发,我双腿麻得厉害,才没多余空闲理他。

这时头顶的衣裳被揭开,歧鸣子看着狼狈蹲在地上的我,他的嘴角竟浮出一抹笑意,眼神间满是宠溺与疼爱。

清俊容貌,再配上这柔和亲切的笑意,眼中的关爱如洪水泛滥一般,那感觉简直如沐春风。

我竟有些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呆头呆脑地看着他,眼神懵懂渴望,我竟无比贪恋他的眼神。

他似感觉到我的心思,于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来,缓慢且轻柔地落到我头上。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就像这样的动作他做了千百遍一般熟悉。

他的掌心温暖,让我舒服得闭上双眼,贪婪地享受着他的疼爱。

掌心的温暖缓缓渗透头皮,让我的天灵清醒,我猛地睁开眼,大力地拆开他的手,身体朝后仰去,躲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落空,他的脸上也随之闪过一抹痛­色­,他痛苦而压抑地闭上双眼,收回手,深呼吸!

我狠狠地在大腿上扭了一把,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只恢复了一小部分触感的我,扭的这一切,根本不怎么痛,就跟蚊子叮了一下似的!

我扶着墙,咬牙站起来,结果双腿一麻,直接跌坐回地上。

歧鸣子神情恢复宁静,蹲在我身边,他的一只手掌扶在我的双腿上,白­色­柔光顺着他的掌心溢出,然后再紧随着渗进我的皮肤里。

麻麻的得到缓解,没一会儿,我就恢复过来。

一复原,我就站了起来,后背紧贴着墙,紧张而戒备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我试图拖延时间,双眼则不住地四处乱瞄,想找时机逃出去。

可他似乎看透我的意图,他并不是着急在说话,而是双眼定定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透,可就是这样的眼神,当被它注视着后,才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我越来越紧张,浑身的肌­肉­几乎都绷紧了,我不安得甚至不知道双手该放在哪里,便不安地在身后的墙上蹭来蹭去。

他的目光立即移到我的双手上,他的眼神更加深邃。

被他注视着的,我的双手便像被火烧着了一般,刺辣辣的疼。

实在受不了,我便将手藏在身后,他看不到,便不倒再看了吧。

可恰恰是我做出这个动作后,歧鸣子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而我也变得越发紧张。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一章 真凶是谁

在他的眼神下,我有一种无所遁形的局促感,更有一种我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的悔恨感,但更多的,是害怕!

我害怕他,害怕他的眼神!

我实在忍受不了,便壮着胆子:“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抓我,想打死我,悉听尊便,但是我不允许你用这种变态的眼神看我!”他那眼神,简直比刀刃还要锋利。

歧鸣子看着我的眼神忽闪,他脸上神情瞬间恢复平静。

他看着我,一步步朝我靠近,他的手抬起来,慢慢靠近我的下颌。

三离我下颌一寸距离,他顿住,但他已经控制住我脑袋。

他强迫地抬起我的头,让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我错开目光,不敢看他:“要杀要剐都随你便了,你非要这样折磨我?有本事你现在就打得我魂飞魄散。”

小花花在我头顶,朝着歧鸣子,喵呜喵呜地叫着,尖利的爪子亮出来,一下一下挠着我的头皮。

头顶传来不重的疼痛感!

歧鸣子只是看了小花花一眼,原本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小花花,瞬间就蔫了下来。

他呜噜呜噜地低声叫着,缩在我头顶,一动不动了。那状态像是被瞬间抽去了法力一般。

我心中大骇,小花花不是还能与歧鸣子过上几招吗?怎么现在一个眼神就蔫下去了?

小花花没事吧,难道这个歧鸣子一个眼神就把它打回原型了!

“看着我。”他的声音很温柔,不如第一次见面时的犀利,也不如同导演说话时的冷漠疏离,而是平和中带着温柔!

这个臭道士,就连声音都带着法力,我被迫看着他。

我们的视线对视,那一瞬间,我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不可能有一点点隐藏!

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哼!”我扭过头,不回答他。

“告诉我。”仍是温柔平和,却蛊惑着我不得不照办。

我不服气地说:“叶锦溔!”

“你的父亲是谁?你的生卒时辰是什么?”歧鸣子又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才不会乖乖回答他。虽然我害怕,但我会与他抗争到底!

“只要我一使劲,你就会魂飞魄散!”他说。

他说得一点没错,他道行高深,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捏碎我的魂魄,让我魂飞魄散。

“你要杀就杀好了,反正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怒瞪着他,这回无论他如何压迫我,我都不会妥协。

歧鸣子看着我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手。

我捂住被他‘掐’过的地方,简直如获重生一般!

歧鸣子并未再逼问我,而是转身离开了更衣室。直到更衣室的门被关上,我才重重地吁出一口气,重新瘫在一堆戏服里。

软在我头顶的小花花掉到戏服堆里,我忙将他捞了起来,拍着它的小猫脸:“小花花,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是不是那个臭道士对你做出什么?”

“你还能说人话吗?”

“就算不能说人话,至少也请你喵一声,告诉我你没事啊!”

小花花瘫软在我怀里,半天没反应。臭道士不会真的对小花花下毒手了吧!

几天前小花花保护我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它不顾自己的生死,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缠住臭道士放我走。它拼命在保护我,可是我却没能保护到它!

“小花花,你别吓我!”湿冷且粘腻的液体夺眶而出,我的视线被染红,一片模糊。

可那些仍然止不住地往外流。

我害怕地摇晃着泪花花,粘腻的液体落在小花花脸上。

原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小花花,突然睁开眼,从我怀里弹起来,两个­肉­垫‘噗噗’地扇在我脸上。

不疼,软软的。

小花花双脚站立,眯着一双大猫眼,十分不悦地蔑视着我:“你哭丧啊,我还没死呢!”这猫是成­精­了吧,说好忍建国后不能成­精­的呢?

真想直接把小花花上交给国家!

“你这只大花猫,居然敢耍我!”直接抓住他的尾巴,倒着往尾根撸。

小花花惨叫着跳开,我捡衣裳去砸他,小花花惊叫着东蹿西跳,四处躲避。

这一闹,我原本担心紧张的心情便也消失大半。

坐在一堆衣裳里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随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出去,找那个人谈谈。

前天歧鸣子要将我打回原型时,是道具组的那个小女孩说我是厉鬼,还说他亲眼看到我死的。

既然如此,那么她要么是凶手,是她害死了我;要么她是目击证人,亲眼看到有人将我从顶楼推下来。

说曹­操­,曹­操­到!

我还没出门,服装间的门就被推开,我要找的人恰巧出现在门口!

我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勾起嘴角浴淡笑道:“你好啊!李小姐。”

李芯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一白,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她想转身逃开,但我已经抢先一步拉住了她。她在被我拉住的那一刹那,胳膊就开始巨烈颤抖起来。

“李芯,你在发抖。”我冷冷地说,故意压低了音调。

李芯低着头,用力地摇动:“没有……我没有发抖。”敢看我,她这么怕我,肯定知道些什么。

“李芯,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明明就在发抖,而且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发抖!”我压低了声音,幽幽地说话,故意将气氛搞得很­阴­森。

她将头埋得越发的低:“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止是胳膊在抖,就连双腿都抖起来了,说话时更是牙齿打架,“我……我还有工作要做,我要去忙了!”她试图甩开我的手,想逃开。

我又怎会让她如愿,加重了拉着她胳膊的力度,然后说:“既然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不如我仔细跟你说说吧!”

李芯几乎要哭出来,我却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进来 ,并且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现在用‘抖如筛糠’来形容李芯也不为过。

估计她是真的吓得够呛!

我将李芯按坐在椅子上,轻挑起她的下巴。

她怕极了,目光左右闪躲,根本不敢与我直视。

我直接拉着她的手,按在我胸口。她颤抖着想缩回自己的手,但被我紧紧抓住。过了大概一分钟,就在李芯快要哭出来时,我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小声且缓慢地说:“你有没有发现,我根本没有心跳?”

我话一说完,眼泪便顺着她的眼眶滚了出来。

她用另一只手紧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我顺势将她按在我胸口的手,移到我鼻尖:“我也没有呼吸,是不是!”又将她的手贴到我脸上,“你看,脸上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这回她终于猛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踉跄着从椅子上跌到地上,手脚并且地往角落里躲。

她直接钻进衣架子里,后背抵住墙壁,直到她退无可退。我看着她可怜又无助地缩到角落里,心里没有一点怜惜与后悔。

走过去,我蹲在她身边,问:“你知道什么人会这样吗?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也没有温度。”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她眼眶里滚出来,李芯终于崩溃了。

她痛苦地哭出来,大喊着:“杀死你的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李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我冷幽幽地说着。我跟她之间,有过节!

以前我刚进剧组时,势力眼的李芯就从不将我放在眼里。她不将我放在眼里,这并没有什么。但她却可恶的处处整我。

有时候故意将我的道具弄丢,然后再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害得我被导演骂。

如果不是安城护着我,恐怕我早就被导演赶出剧组了。后来安城找她谈过一次,他便再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整我,而是用其它­阴­损的办法来对付我。

比如说在我的盒饭里放老鼠屎、蟑螂、泥土、在我的水杯里放小便。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我,当然知道。

除非我有了名气,否则永远不可能让这些势力眼正眼看我。

不过我也不在乎,所以之后都是莹莹专门给我拿饭,看东西拿水,从不假他人之手。

有一次她甚至还找了小流氓,想把我堵在路上揍我,就是因为她弄碎的道具陷害是我弄坏的,我向导演告状,并且把她弄霈的视频给我了导演看。

这个李芯,心机重,手段卑劣。

如果说是剧组里的人杀死我,李芯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叶锦溔,虽然我们之间有些小误会,但害死你的人真的不是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当初在剧组把我害得那么惨,现在却说那些只是小误会,她的心可真够宽的!

“如果你想报仇,你就去找她啊!你把所有的账都算在我头上,这不公平。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真正杀死你的人人却不在逍遥法外!”

我抓住她话中的把柄,冷冷看着她,轻启­唇­瓣:“她?”是谁?

“李芯,你那么恨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同伙!”

李芯终于慢慢地冷静下来,她说:“怎么可能是同伙,她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能让她帮我杀人吗?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杀死你的人,而不是找我!”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二章 你来地下陪我

难道李芯并不是真凶,那么真正杀死我的人又是谁呢?

她似乎不肯说出对方名字啊!

“是吗?可是我不相信你。”

李芯大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看不惯你,又不是恨你,为什么非要你死不可?咱们剧组里真正恨你的人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等着她自动说出更多劲爆的消息。

果然,李芯为了活命,便继续给我爆料:“那天我在楼下散步……偷懒,恰巧看到你被人推下来!”

“可是楼层太高,我根本没有看到推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从体形上,能判断出是一个女人。你想想,全剧组最恨你的女人是谁?她才会杀你!那时候我是在欺负你,你就是……就是我发泄不满的工具,我为什么要杀你!”

全剧组最恨我的人?

她指的是杨瑜璟吗?

我与杨瑜璟之间素无恩怨,但因安城对我照顾有加的关系,让杨瑜璟大吃飞醋,仅仅是因为吃醋,她就要杀我吗?

若真的是她杀我,她又为何要让我进剧组?难道是要让我在同一个地方再死一次吗?

脑子里立即浮现出安城受伤那天,我走在最后,结果被邪祟缠上,差点送命的事。那她真的想杀我,也并非是不可能!

我咬牙,正因为是她杀了我,所以她特意去了我的婚礼,是在向我示威吗?

如果真的是杨瑜璟的话……我的目光落在李芯脸上。

李芯见我的注意力转移,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她似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李芯虽不是凶手,但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轻笑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在屋子里寻视一圈儿,最后化妆台前找到一把削笔刀。

我拿着刀,心里有了让李芯说出凶手的计划。

就在这时,李芯突然站起来,往外冲。她已经打开了门,我心中大惊,奔过去,一脚踹在门上。刚打开一条缝隙的门再次被关上。

李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我:“叶锦溔,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你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你要报仇就去找那个真正杀死你的人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只是看到你从顶楼摔下来而已,我以为你是自杀,这一切根本不管我的事。”

“自杀?”我冷笑,“李芯,你说谎也得打打草稿吧!刚刚你还说是有人杀死我,怎么这才一会儿时间,我就自杀了?”

李芯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将头垂得更低。

我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的李芯,我冷冷笑了一声,用削笔刀抵在李芯的细­嫩­修长的脖子上:“李芯,你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能答应,不过你得为我办一件事。”

李芯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我,她甚至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锋利的刀片就会划破她的脖子。

我用刀片在她脖子上来回刮着,没有用力,顶多削断她的寒毛,但比过这个来,最让人崩溃和受不了的是,刀片来回不停蹭着脖子时的恐惧感!

她身体吓得瑟瑟发抖,但身体仍然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用力过度,那刀片就划断她的脖子。

“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割断你的脖子,让你来地下陪我。”

“啊……不对,像你这样贪慕虚荣,心胸狭窄的女人,应该会直接拉入地狱,你这辈子做了这么多坏事,阎王爷一定会让你上刀山下油锅,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好意的提醒你,我可是去过十八层地狱的,在那里有无数的人每天都要上刀山下油锅,你知道那刀山有多恐怖吗?那些利刃割破了鬼魂的身体,不断有鲜血从山上淌下来,而你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会往外翻,变得很恐怖。”拍了拍她的脸,“你这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我在恐吓李芯,为了逼她说出实情,或者,带我去找到杀死我的凶手!

李芯闭着眼,认命地说:“我答应你,答应你,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全都答应你!”她怕了!

我立即一改之前的变态恶心,笑得特别温和。拉起李芯的手,将刀塞进他手中:“用这把刀,割破对方的脖子,或者……刺入她的心脏。”

李芯拿着削笔刀,浑身都在颤抖。

我站直身体,冷冷地 看着她:“两天之内,我要看到她的尸体,否则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李芯手一软件,手中的刀子落到地上,她整个人也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我坐到椅子上,冷眼看着她:“你最好赶快行动,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你知道的,我耐­性­很不好!”

李芯身体抖如筛糠地站起来,她害怕而怨愤地看了我一眼,拉开房门准备出去。

“李芯。”我两次叫住她。

李芯顿住,扶着门框,强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抖得太厉害。

我说:“李芯,你应该知道守口如瓶吧!”

“如果你把我的事说出去,我保证,我会让你比下十八层地狱更惨!”

李芯抹着眼泪,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不,你错了。”我口气瞬间变得­阴­冷,“你要保守的不是我的秘密,而是你的命!”

李芯的身体明显一僵,她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服装间的门缓缓合上,毫无法力的我根本没有发现,这个房间里一直有四方势力在注意着我。

一只老鼠在李芯离开房间后,两只大大的黑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然后咔嚓咔嚓地扭着脖子,钻入墙缝中消失不见了!

李芯走后,歧鸣子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悦地走进来。

我是打心底里怕他,所以一看到他我就忍不住后退一步,想与他打开一个安全距离。

虽然我知道这样没用,但自保的本能还是让我这样做了。

我一路往后退,他一路逼近,直到我的背后抵到墙壁上,退无可退。

清澈澄净的双眼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一眨也不眨地道:“叶锦溔,这样的事你敢再做下次,别怪我心狠手辣,打得你飞魂魄散。”

我很怕他,但尽量不表现出来。

我大胆地昂头瞪视他,咄咄逼人地说:“你有本事现在就打啊!WHO怕WHO!”

我如此强势,一点也没有行凶后的自觉,而歧鸣子似乎也对这样的我束手无策,他与我对视了好一会儿,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他的背景,冷哼一声。

青要的神识是通过小花花,观赏着掌握着这个房间的一举一动。

而第四股力量,是我从未见过的。

歧鸣子一走,青要凭空出现,霸道热热地搂着我的腰,说:“没想到你也能这么狠!”那第四股力量,也悄无声息地消失。

青要似乎察觉到了,偏头朝那股力量消失处鼻孔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只顾着威胁李芯杀人的我,连最弱势的那只虫子都未发现,更别说那四方中的任何一方。

我大力拔开青要的胳膊:“哼,既然知道我有多厉害,以后最好都不要来招惹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个青要,永远都只懂得放马后炮吗?

我方才被歧鸣子逼入绝境的时候,他竟然都不出现护着我!

“叶锦溔,有没有对你说过?”

“什么?”我也冷冷的。不知为何,心里对青要失望透顶。而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

青要说:“你想知道吗?”

我懒得理他。

青要自顾自地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偏偏不告诉你。”

我:“……”这只臭男鬼还真是有够无聊的,我什么时候想知道了?而且能不能更幼稚一点?

李芯跑出去后,立即有同她要她的同剧组的姐妹来询问她怎么了。

她只白着脸,一个劲的掉眼泪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只不过她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朝我这边看过来,那眼神中带着惊惧,可怜兮兮,楚楚动人。

她的朋友立即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过来,眼神也充满了愤恨。

其中有一个女生打抱不平说:“小芯,是不是姓叶的那个女人又欺负你了?”

李芯委屈地摇头:“她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好!”

她的朋友恨铁不成钢地道:“小芯,你瞧瞧自己都被她欺负成什么样了,现在受了委屈你还要替她说话,李芯,你真是太善良了!”

李芯委屈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轻哼一声,这个李芯还真是会演戏,只可惜她只是道具组的小妹,若是让她来演戏,保证能拿个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她的好姐妹全都愤愤地看着我,我也不示弱,斜眼狠狠地瞪回他们。

虽然我觉得对李芯的威胁应该会有用,但我仍然不放心,所以我时不时的都注意着李芯的一举一动。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三章 李芯之死

到了晚上,我就被迫跟青要离开了剧组回家了。

仍是熹微开车,我与青要坐在后座。

熹微突然说:“有老鼠。”

青要冷淡地说:“让他跟着好了。”

我立即朝后座看去,果然看到一辆黑­色­大众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熹微拐了一个弯,那人也紧跟着拐了一个弯。

有人跟踪我们!

“是什么人?我们会不会有危险?”我脑子里立即脑补上警匪片电影里的场景。

“这可是你招惹来的麻烦。”

“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在外面得罪什么人好不好!

青要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就到家了。在进院子前我还故意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那辆可疑的车子就跟在我们身后。

距离有些远,我未看清开车人的模样。

晚上青要又带我去了那处温泉,这几天他夜夜都会带我来这里,将我放进温泉池后就消失了。

过了很多他才回来,回来之后,他似乎很疲惫,平时他都会来调戏我,可今天的他却一个字没说,静静地躺在池子里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搭话,而是默默地泡温泉。

第二天,青要神清气爽的我去剧组。仍如昨天一样,上楼时还霸道地搂着我的腰,一进剧组他就消失不见。

剧组所有的人都围在服装间门口,伸长脖子往里望。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听锦溔来了。”原来望着服装间的人,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看我,眼神又惊又惧,特别是李芯的那两个好姐妹,更是眼神怨毒地看着我。

独独不见了李芯。

我朝他们走过去,想随便找了一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可我一靠近,那些人便如临大敌一样,一窝蜂地跟着往后退散。

这是怎么了?怎么他们看起来都很怕我?难道李芯把我是死人的事全都说出来了吗?

我心里正猜测着,歧鸣子便从服装间里走了出来。

他朝我走过来,那些围在服装间门口的人,全都向两边退散,给我不让出一条道来。

他径直朝我起来。

而其它人也紧张地看向我们。

我心里瞬间有些发慌,紧张地看着走到我面前的歧鸣子。他眼神凌厉地看着我。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就往服装间走去。

还未到服装间门口,一股沉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心里立即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有些抗拒,不敢往里走。

但歧鸣子拉着我,我根本捣腾不了,没一会儿,我便到了门口。

入眼是一片红红。

地板是红的,三面墙也是红的,其中一面墙上没有被鲜血染红,却用鲜血写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叶锦溔杀我!”

那几个上大字,触目惊心。

就连悬挂在半空中的灯,也溅上了鲜红的血液。

地上,是一具死在不全的尸体,四肢分散满地,腹部被捣碎成烂泥,有黑气缠绕。脑袋落在门口,瞪大了双眼朝门口看来。

在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刀,那刀正是我昨天给她的,让她帮我杀死凶手的那把!

那双大睁的眼睛,就那样毫无光泽的,直勾勾地看着我。她的嘴巴张得极大,似乎想求救,但她似乎一声都没有喊出来,因为她的舌头被整根拔掉,舌头平整地放在她的脑袋前。

“唔——”忍不住一阵­干­呕。

早上本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全吐出来了。

“叶锦溔,装腔做势­干­什么?你有本事­干­出这种损­阴­德的事,就有本事看啊!”李芯的一个好姐妹怒道。

我直起身子,说:“这件事跟我无关,我没有杀人!”

“你没杀人?如果人不是你杀的,李芯为什么要写这些字出来?昨天你才羞辱了李芯,李芯不过顶了你几句嘴,告诉我们了,你就痛下杀手,置李芯于死地,你的心好狠呐!”

“我说过,这人不是我杀的。就像你说的,我跟李芯的恩怨,我明显占上风,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教训她、羞辱她,那我­干­什么还要杀死她?”

“还有,拜托啊小姐,你有一点学识好吗?如果我真是杀人凶手,我把她分尸成这样,都已经死透了,她怎么写出这几个字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白痴!

那个女生愤怒地看了我一眼,被我驳得一时答不上话。

但很快,她又道:“就不能是生前写下的吗?”

“生前写下的?那我把她杀死之后为什么不毁尸灭迹?不乖乖把证据留在这里让你们来指认我吗?”

“还有,拜托你们看看这出血量,还有笔迹。出了这么多血,她得有多前,为什么字迹还能如此工整?”

那个女生对我反驳的话置之不理,反而冷笑起来,说:“这恰恰就是你在故布疑阵,做下这个局,经你这样一解释,我们自然就不会怀疑你了,这些字,恐怕就是你写的吧,我看这些的笔迹跟你的很像啊。叶锦溔,你真是好厉害啊!”

经她一说,我再仔细看那些字时,才发现真的跟我的笔记有七八分相似!

“呵!”我冷冷地笑了一下,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女生咄咄逼人的追问:“叶锦溔你怎么不说了?是被我拆穿,所以无话可说了吧!”

我扭头看向那个女生,眼神凌厉。

那女生也毫不示弱地瞪回我,完全将我当成杀人凶手!

如此的故布迷阵,将所有矛头都指向我,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对方是在警告我?

难道杀死李芯的凶手,跟杀死我的是同一人?

会是杨瑜璟吗?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杨瑜璟和安城都没到。

就连我死时的惨状都有几分相似!死无全尸不说,眼中的绝望与愤怒更是与我同出一辙!

是不是昨天我让她去帮我杀凶手,于是她去了,可是双方势力相差过大,所以她不但没将对方杀死,反受其害,她自己也死无全尸?

那她是因我而死吗?

虽然我跟李芯不和,但她因我而死,我不可能不自责!

那么她的灵魂呢?或者熹微可以帮她缝补好身体,让她也成为活死人?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搜索,却并未看到她的魂魄。

一直静默没有说话的歧鸣子,突然开口问我:“你在找什么?”

我狠心一下惊住,忙摇头说:“我什么也没找啊。”

他不信我:“叶锦溔,你就是凶手!”

“你才是凶手!”我立即反驳他,恨不得呸他一脸大姨妈。

这个臭道士,居然敢冤枉我!

他走到李芯的右臂旁,拿出那把她所在手中的刀片,然后直到我面前,声音几乎没有起伏:“这把刀,是你给我李芯的对不对!”那刀片上沾满了血。

“是我给她的又怎么样?难道仅凭这样,就认定我是杀人凶手吗?”我愤怒地瞪着他。这个臭道士,臭道士!

歧鸣子微急着眉,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才说:“叶锦溔,你跟我来。”歧鸣子说着,拉着我往旁边走。

我却不肯定依他,摆脱掉他的手:“我凭什么要跟你走,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出来啊!我自认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说没有杀人,就没有杀人。”

杨瑜璟一直都在观察我,当我要借着李芯反击时,她直接将李芯杀死,还嫁祸给我。

那她到底是不是人?

这样的圈套当然不能治我的罪,因为警方很快就能查出此事与我无关,但她却在警告我!

警告我不要再查这件事了吗?

那根本不可能!

如果这一切都是杨瑜璟­干­的,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安城?

她得不到安城,所以也不让别人得到吗?想来想去,这也是最大的可能。

歧鸣子看着我,眼神仍然澄静透明,没有一丝杂质,­干­净得不该来到这世上,这个污浊的世界,只会将他污染。

他不急不缓,仍是温和地说:“如果不想吃苦受罪,最好安分些。”

“安分?呵!”我嗤笑一声,直接摸出电话来拔了报警电话。

报完案之后,我这才冷眼看着众人:“我当然会安分,等警察来,我也会安分跟他们去警察局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很害怕。

不过我不介意,而是直到屋子中央,拖了一把椅子坐下,等警察来。

不到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现场立即被警方控制起来,而我们也全部被警察带到警局去做笔录。

我向警察交待了我并没有作案动机,然后告诉警方:“那个穿蓝衣裳的长头发女生,她今天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我现在想报警说她对我进行人身伤害,现在的所有人都是我的评价,待会儿你们做笔录的时候,可以一起向其它人问问这些事。”

“我记得以前有句古话,叫贼喊捉贼,我希望你们多留意她一下。”

警察无语地看了我半晌,然后说:“好的。”

我被被带到另外一个房间,然后是对其它人的询问。

所有的事情结束,天已经黑了,而我,被警察告之,我是重大嫌疑人,被拘留了!

正文 正文_第五十四章 罪孽深重

我有些傻眼了,呆愣地看着眼前的警察。

我分辨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拘留我?”

那警察神­色­严厉地说:“现在有一半的人都指认你是凶手,我们也只是按流程行事,如果你真是清白的,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什么叫如果我是清白的?我本来就是清白的好吗?”看守所这种地方不知道死过多少人,又有多少怨灵,我在这待一夜,根本活不到明天!

那警察见我如此不配合,表情变得加严厉,一本正经地说:“你如果不配合,那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我怒瞪着警察,他与我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收敛起怒气:“那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警察神­色­戒备地问我:“你想打给谁?”

我微抬起下巴:“打给我的律师,行吗?”

警察的下颌融动了一下,然后问把我带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我坐在电话机前,犹豫了很久,在纠结这个电话到底要打给谁。

小莹是不能打给她的,剩下的也只有宜轩哥哥和青要了,想了想,最终我还是准备拔青要的电话,可当我的手指落在按键上后,才记起我根本没有青要的手机号!

警察见我不动,催促:“怎么不打了?”

我立即按下时宜轩的电话号码。

电话手拔出去后,甚至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听上去有些疲惫。

“溔溔,怎么想起给哥哥打电话了?”

向他求助的话在到了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了:“没事,就是想哥哥了嘛,所以打电话给你。”

电话那端的哥哥连迟疑都没有,急问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啊,我能出什么事啊。”我打哈哈地笑了笑,我欠时宜轩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继续欠他的。

“别想骗我,我能感觉得出来,你现在的情绪不对。”他淡淡的,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便让我丢盔弃甲了。一直强忍着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哥哥,我在警察局,你快来看我。”

“好,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我听到电话里,他急急地抓起车钥匙,然后直接出门,一点迟疑都没有。

这世上,能这样对我毫无怀疑的信任,并且会毫不迟疑保护我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报上地址后我便挂了电话,半小时后,时宜轩出现在警局里。

他几乎是跑进来的,抓住我的胳膊担心地问:“溔溔,你没事吧!”凌厉的鹰眼带着血丝,焦急地看着我,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成熟稳重又柔和,挡去犀利眼神的一部分煞气。

时宜轩的神­色­有些憔悴,脸上胡茬都冒出来了。他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白衬衣,

我朝他摇头:“我没事,不过我们剧组死了人,他们说我是最大嫌疑人,要拘留!”我一边详细地对他解释今天的事,一边端了一杯热水给我他。

他喝了两口,担心地问着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朝他摇了摇头,故意眼神轻飘飘地晃了晃,他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他转身问一旁的警察:“警察同志,请问我可以保释我妹妹吗?”

那警察摇了摇头,说:“不行,她的探视时间都是有限的,保释更加不可能!你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找律师的事吧!”

说完,他便不再理时宜轩。

时宜轩神­色­凝重地看着我,我眼里也闪过失落,拉着他的衣角:“哥哥,我不能呆在里面。”

时宜轩明白我的担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他说完,便拿着手机,走到一旁去打电话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他那边还没得到确切的回复,熹微就被两名警察,接待贵宾一般领了进来。

熹微径直走向我,十分有礼貌地道:“夫人,先生让我接您回家。”

青要?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微点了一下头,走过去挽住时宜轩的胳膊:“哥哥,我们走吧。”

时宜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色­也有些不自在,但仍然与我一起出去了。

警察局门口正中央,招摇过市地停着青要那辆惹眼的迈巴赦。

我们走到车前,青要连声都没出。

哥哥顺了顺我的头发,叮嘱我当心点,然后回了自己的车上。

我目送时宜轩上车后,我才上车。

我坐在青要旁边,目光看着别处,我说:“今天谢谢你啊!”

青要道:“你可真是个麻烦­精­。”

他本是开玩笑,但我心里莫名生气,­阴­阳怪气地回他:“可不是,所以你把不得我们的关系早点结束吧,给你省了不少麻烦呢!”

青要被我呛得不回话,我就一个人坐一旁生闷气!

车子开了没一会儿,熹微又说:“主人,又有老鼠。”

青要轻嗯了一声,这次连话都没说了。

车子平安回到家,刚停稳车,我就从车上跳下来,径直跑向一直跟着我们的那辆车。

还有几米远,我就看清车里的人,坐在副架的人竟是歧鸣子!

果然是他!

我跑过去,大力捶着他的车窗玻璃,他将车窗玻璃摇下来。

我直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往外拉。结果我力气太小,他竟纹丝不去。

“松开你的手。”他语速平静地说。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才不松!“我说过那人不是我杀的。”

“当初李芯告诉你说,她不是杀你的凶手,你不也没放过她?”歧鸣子淡然地说。

我:“……”一时间我答不上话。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叶锦溔,不管你是不是凶手,你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会亲自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他说话永远都平平淡淡,不急不缓。

我咬紧牙:“你有这个本事再说吧!”只要这个孩子没出生,他就带不走我。

“还有,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最好现在收手。你的罪孽越重,下场就越惨!”歧鸣子拔开我的手,重新关上车门。

车子缓缓开离,我愣在原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了。

回到家里,我心情非常不好。

青要在楼下看报纸,见我怒气冲冲地进门,他冷冰冰地对我道:“别把你的怒气带回家,这时没有一个人惹到你。”

我倒在沙发上,闭着眼,脑子里无数画面飞快闪过。

青要看了会儿报纸,便将手中的报纸一合,起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他便端了一碗银耳汤出来。

他将汤递到我手里:“先吃点东西,再一会儿就要开饭了。”

“我不想吃。”我扭开头。

青要也不再说我,而是直接用勺子舀了银耳汤送到我嘴边。

我闭紧嘴巴:“我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想让我强灌吗?”青要语气不善地说。

我皱着眉,只好吃下去。

滑滑的汤进入嘴里,柔和舒服,口感不错,味道更是上品。

咽下后,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嘴,青要便直接将汤送进我嘴里。

不知不觉间,我已将大半碗汤吃进肚子里。

青要嗤笑一声,我扭头瞪他:“你笑什么?”

“不知是谁刚才不说没胃口的。”

我:“……孕­妇­当然会胃口比较好啦。”

“既然胃口好,那就把剩下的东西全吃掉吧。”

汤做得真的很好喝,我没有拒绝,由青要喂着我全部喝光了。

青要看着我,突然说:“等下,这里还有一点。”

“哪里?”我立即问他。

“这里。”他说完,便府过身来,在我­唇­角舔了一下。

我的脸轰的一下燃了起来。

青要坐直身子满意地说:“现在好了。”

我红着脸,怒瞪着他:“臭流氓!老­色­鬼!”

青要突然一下将我压在沙发上,轻挑起我的下巴:“既然你说我是老­色­鬼?”语气中隐约有些不悦。

“你想­干­嘛!松开我!”我去,他不会想在这里对我做什么不斯文的事吧!

青要的指尖顺着我的下巴一路往下滑,脖子,锁骨,然后滑到肩膀。

一个寒颤,我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青要用挑衅的语气说:“叶锦溔,你是在害怕?”

我才没有害怕,我也不会害怕!我充大胆地抬真情下巴,鄙视地看着他:“少自以为是了,谁怕你啊!”

青要压低了声音,嗓音低沉地说:“是吗?”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青要,你真的很莫名其妙,咱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现在这么做又是何意?”

青要突然松开我,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我坐在沙发里,看着他的影,揉着发麻的手腕,心里堵得难受!

就这样气氛诡异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没见过青要,他又失踪了!

早餐时从报纸上看到A市一夜之间离奇失踪十名男童!

一下子失踪十名男童,可不是件小事!

看到这个新闻,我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很快我就将这股不舒服压到心底,出门去剧组了。

我刚走进剧组搭建的摄影棚,剧组里的成员就将我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眼神­阴­沉地看着我。

大事不好!

我拔腿想跑,他们冲上来将我按在地上。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五章 真正的鬼物

他们直接将我按在地上,用绳子将我五花大绑。

“你们­干­什么!”我挣扎着。

他们将我绑在一把椅子上,摆在屋子的正中央。

“你们想­干­什么!”这一阵折腾下来,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说起话来气若游丝,声音小得恐怕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到。

李芯的好姐妹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团卫生纸,她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颌,强打开我的嘴,将团好的纸塞进了我嘴里:“哼,看你还能怎么乱吠!”她说完,一转身,恭敬地说:“婆婆,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一位看上去八九十岁,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随着她走出来,我看到她肩膀上趴着一只狐狸,还有两个婴孩。

那两个婴孩皆面­色­如炭,双­唇­却红艳艳的,这绝对不是普通婴孩!

两个婴孩一看到我,眼中便流露出饥渴神­色­,其中一个还馋得流出透明唾液。

那唾液一直往下流,并未断掉,一直垂到地上。婴孩猛地一个吸溜,已经拖到地上的唾液又被他给吸了回去。

另一只则张牙舞爪地抱着老太太的脑袋,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嘴里不断重复着:“吃,吃。”这样的单音节。

时不时地还张大了嘴,露出两排尖如鲨齿的牙齿,以及腥红的舌头。

老太太双眼发白,浑浊不堪,但她又能礼物,估计是得了白内障。见两只小鬼闹腾得厉害,她轻‘嗯’了一声,那两只婴孩瞬间安静下来。

“不相­干­的人都给我出去。”她低喝一声,气如鸿钟。

屋里的人出去了大半,只留下几个平时与李芯要好的人。

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先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咧嘴­阴­笑。

她笑得我浑身发麻,想挣扎。

但老太太已经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糯米,兜头朝我撒过来。那些糯米打在我身上,便滋滋地烧起来,在我身上烫出一个个小黑洞。

嘴被塞住,我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时留下来的女生,按老太太的安排站好,老太太拿出一张符纸,在我面前又跳又喝的,然后她将手中的符纸烧尽,灰烬容地水中,把那碗水围着我倒下,画了一个圈儿,又开始念起咒语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现场一片安静。

李芯的好友顿时担心地问起来:“你怎么回事?怎么没反应?”

又别有一名女子说:“这老太婆不会是骗子吗?喂,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不会是被骗了吧。”

李芯最好的朋友面­色­一沉,急道:“不可能的,我拖了很多朋友才找到她的,都说她很有本事。”

老太太听到这些质疑自己的话,露出一脸不屑与鄙夷,但同时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我在符水圈里,已经不行了。全身都说不出的痛苦,被绑在身后的手渐渐长出长长的指甲,视线也变得血红,我的全身里爆发出使不完的力量一般!

我坐在椅子上,痛苦地大叫一声,猛地振开双臂,结实的绳子立即‘啪啪啪’地全断了。

李芯的那些朋友吓得哇哇大叫,直往老太太身后躲。特别是一直跟我作对的那个,更是紧紧揪住老太太衣袖:“是不是已经上身成功了?”

老太太神­色­凝重地看了她们一眼,说:“莫慌张,她跑不出那个圈的。”说着,她又撒了一把糯米在圈内。

我一脚踩到那些糯米,就像是踩到火碳一般,灼痛感让我几乎快要倒一去。

老太太还在不断向我撒糯米,我颤抖着缩着肩膀,用双臂护住脸颊,直到她撒光了所有的糯米,我也没有倒下,即使被那些糯米烫得痛不欲生,我身体里的力量反而更加不安,左冲右突的想冲破我的身体,暴发出来。

老太太见我沒有半点迟缓,反而越来越强,她脸上的惊惧一闪而过。

我被身体里的力量催促着往前走,那一群人吓得乱了阵脚,见我已要踏出圈子,李芯的好友突然推了老太太一把,老太太年岁大了,腿脚不便体力上明显处于弱势,这一推她就踉跄着朝我扑过来,我的身体完全被那股力量支配着,也朝老太太迎头碰去,当我的脚踩到符水画出的圈时,脚底板就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一般,滋滋地冒着热气,空气里更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这真是一道大菜,铁板叶锦溔。

只两个婴孩与狐狸,大概是闻到这味,便再也按奈不住了,蠢蠢欲动。

此时更是急不可耐地化出利爪尖牙,准备好好享受这顿大餐!

一把抓住扑过来的老太太,硬生生地将老太太拖入了符圈内。

婴孩与狐狸全被挡在符圈外,真是成也萧何,改也萧何,若不是有这符圈做屏障,估计我早就这三个东西撕碎!

这时外面一阵­骚­动,歧鸣子冲了进来,符圈内­阴­风乍起,老太太被这­阴­风卷得惨叫连连。

歧鸣子大喊:“叶锦溔,你快住手,休要再造杀孽。”

我开口解释是老太太自己冲进来的,却没想突然冲进我身体的那股力量立即占据主导地位,支配着我的一举一动。

“什么杀孽!反正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再多杀一个也无所谓。”

歧鸣子有原就­阴­沉的脸上,染上一抹严厉,他说:“叶锦溔,果然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这些人全都该死!他们竟敢找这种不入流的巫婆来对付我,简直可笑!”

“叶锦溔,你疯了吗?将她放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抬手掐住老太太的脖子,威胁道:“你敢动一下,我就直接拧断她的脖子。”语气甚是得意。

我的身体被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占据了!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股力量控制我的身体。

歧鸣子沉默,一时没有说话。

我的脸上露出更加得意的表情。

而这时,李芯的好友站起来,指着我质问:“叶锦溔,李芯就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我’说:“李芯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

“叶锦溔,你怎么这么狠,你与李芯虽然偶有不合,但李芯一直都在忍让你,你竟然恶毒的将她杀死了,你真的太过分了!”

我去,李芯的死关我毛线事啊!

可是我的身体却说:“凡是惹到我的人,都得死!上一个是李芯,下一个就是你!”说着,‘我’猛地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被‘我’瞪得身体一颤,颤抖着躲到歧鸣子身后,楚楚可怜地说:“徐道长救我,我好害怕!”

这女人还真是会装,比李芯都会装!

“以为你躲到男人身后就没事了吗?”‘我’冷笑几声,­阴­恻恻地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完全躲在歧鸣子身后,根本不敢出来。

说完,‘我’拉着老太太的双肩,往两边撕扯。

老太太顿时疼得大叫,而这时歧鸣子突然掏出一张符,扔向空中,手上捏诀,嘴里快速念着咒语。

只在眨眼间,那张符飞向我,贴在我头上。

原本突然袭击我的力量突然消失,那黄符的力量直接承受在我身上。

那符一贴到我身上,就化成无数根金黄­色­的铁链,一圈一圈将我缠住。老太太逃出‘我’的控制,跌跌撞撞地冲出符圈。

那三只古怪的东西立即跳回老太太肩上,身子全都抖做一团,很害怕歧鸣子。

铁链越收越紧,我几乎被勒成几段,倒在地上。

歧鸣子骨节分明的手在空中一抓,便控制住铁链的头,他用力一拉扯,我便朝他方向迅速滑过去,但在遇到符水圈时,我又像撞在铜墙铁壁上一样,往外走不了半分,反而是脑袋被撞得砰的一声巨响,脑袋上立即撞出一个大血印。

歧鸣子眉头一皱,走到符圈前,用指头沾了一点地上的符水,捻了捻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倏变,扭头看着那个老太太。

“你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说完他又掏出两张符,直接贴在老太太双肩。

那三只古怪的东西被歧鸣子一看,顿时吓得浑身一抖,见他拿出符来,转身想逃,却是来不及了!

符纸直接落在老太太双肩之上,男婴与狐狸顿时一声惨叫,之后化为一滩血水,淌了老太太一身。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四散开来,那几个女人已经呕吐越来。

老太太趴在地上,抖如筛糠,不住地求饶。

“孽障,今天我先饶你一命,往后你若再敢出来祸害人间,我定打得你魂飞魄散!”歧鸣子一声严斥,那老太太身体一抖,瞬间化作一具枯骨,撒着脚丫子飞出似的逃了!

原来这老太太并非人类,她才是真正的鬼物!

更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歧鸣子如此厉害,如此轻而易举,就将这四个妖物制服。那他要收拾我,那岂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我害怕地往后缩了一下,歧鸣子回过头来看我,只瞪了我一眼,便安静地闭上眼,吟了一声咒语,双手在空中一划,那道水符便冒出一阵青烟,将地板烧焦后便彻底消失了。

我想趁机逃走,但预估了一下我跟他之间的差距,最后只能作罢!

歧鸣子扯着铁链子,将我拖了出去。

而原本要对付我的那几个女人,早瘫软在地,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我被歧鸣子带下楼后,他直接将我塞进车里,带走了。

而此时,我完全没看到,就在不远处,青要和彭微就站在那里,青要终于散去一身雾气,露出真面目来。

正文 正文_第五十六章 炼化鬼婴

他有倾国之貌!

他有古松之姿。

熹微与青要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我被歧鸣子带走。

直至歧鸣子的车绝尘而去,熹微才说:“主人,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青要扯了扯嘴角,说:“那个道士暂时不会对她怎样,静观其变。”

而青要的目光则移向那幢楼房,令人倾倒的脸上露出不悦,漂亮的剑眉蹙起:“他们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

熹微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幅烂尾楼,语气略有些担忧地道:“可他们毕竟是……”她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以一对二,我们几乎没有胜算!”

青要冷‘嗤’一声,说:“谁能在我头上动土?”他脸上是自负,也是自信。

他已经在这世间浪荡了几千年,即使是在最虚弱的那近千年时间,也没人能将他消灭,更何况是如今的他?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半丝波动,说,“跟着歧鸣子,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保护,她在人世间飘荡,此时太过危险。”

熹微想到近日来,无数势力在暗中蠢蠢欲动,多次想将叶锦溔除之,若不是青要及时出手,叶锦溔此时早就化为一缕青烟,­淫­灭在天地间,荡然无存。她立即体会到青要的苦心。

而且连日来的日夜苦守与战斗,已经让青要耗费太多灵力,现下若不及时进行闭关修练,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毕竟接下来要打的,是一场持久战,那个大麻烦并非一朝一夕就可解决!

但毕竟那个歧鸣子是个道士,还是个自诩正义到不顾情宜的道士,熹微还是不放心叶锦溔跟他在一起!

“可是——”熹微还想再说什么,但青要已经不想听了。

他轻点了一下猫头:“去吧!”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只可惜语气太过冰冷威严,令人生不出装点好感。

那只花猫不悦地一抓子挠向青要的手,却在它碰到之时,那只修长好看的手瞬间化成雾气。

猫爪子直接穿透雾气,扑了个同。又因它刚才使力过猛,整个从青要怀里飞了出去。

花猫一般往下坠,一连发出一声惨叫:“喵呜——”大概意思,应该是:青要,有种别走,我还会回来的!

雾气随着手掌漫延,很快袭遍全身,将他严实地包裹起来。

熹微知道这是危险信号,自己最好住口。

那团浓雾再次变弱,等浓雾消失殆尽,原本被包裹在浓雾里的俊美男人,也不见了!

“歧鸣子,你太过分了,凭什么你要抓安安分分的我,而放走了那只为非做歹的骷髅­精­!”一路上我都在试图跟歧鸣子讲道理。

车子停在一处山脚下,岐鸣子回头冷淡地看了我一眼,我还想再分辨什么,但他的手一晃,我的嘴便怎么也张不开了。

他下车之后指头在空中一划,我就自动漂浮至半空,他抬手指头轻轻一勾,我的身体就前进。他带着我穿过道观,道德观清静幽深,即使我被歧鸣子这样带进去,其它人见了也未露出一丝异­色­。

进了后山上了九千步台阶,便到了一处瀑布前。

他带着我直接进入瀑布,湍急的水流连他的衣角都未沾湿。

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看去,小花花!

只见它摔在地上,但它马上又跳越来,再次跳起来。

可当它一碰到瀑布,那些水流便像一面无形的铁墙,直接将它反弹回去。

小花花落在地上,与我的眼神对视。

我焦急地看着它,不断给它使眼­色­,让它不要犯傻硬闯,回去找青要来救我才是正理。

小花花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它转身跑了。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青要一定会赶来救我的!

他不会不管我的!

有小花花搬救兵,我也不如刚才害怕了,一路上也开始注意起这里的地形,路线和环境。

入了瀑布,才发现里面另有洞天。

瀑布之内,岩石突然断层,形成一道天然的崖顶,形状如7,下方悬空,但在岩壁上每隔一米,你还有一根手腕粗的石棍Сhā进岩石内,一直蜿蜒到瀑布的另一端。

歧鸣子走在这些石棍上如履平地,反而是悬在半空的我,害怕得要死。生怕他一个手滑,法力失控我直接从这里掉下去,那不碎得粉身碎骨才怪!

好在这一段很快就过去,歧鸣子又重踏平地,我才觉得踏实些。

在瀑布的另一头,景­色­又别有洞天。

悬崖绝壁,茂林丛生,林间蜿蜒着青石小路,道旁有见所未见的珍兽异草,花开绚丽。又走了几分钟,才见半山腰有一座华丽却­精­小的道观。他带着我徒步而上,很快就到了观门前。

我们方到道观门口,便从内走出一名圆滚滚的男童,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传统样式的白衣黑裤,欢快的蹦跳来。

他一把抱住岐鸣子的腿,使劲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舒服声。

他仰着头,一双乌黑的眼又大又圆,滴溜溜的看着岐鸣子,黏黏糊糊的说话:“真人,你回来了!”他突然看到我,“真人,这是你给我带回来的礼物吗?”张牙舞爪地想抓我,兴奋得眼里直冒光,就像饿了几百年的狼,看到肥美的羊糕就在眼前一般!

突然‘啵’的一声,小男童的ρi股后面突然冒出一条毛茸茸的短白尾巴。

岐鸣子把他从腿上抖掉,语气虽然温和但却疏离:“不是。”

“呜呜……”小胖子委屈地蹲在地上画圈圈,紧接着又是‘啵啵’两声,小胖子头顶上又露出两只黑­色­的毛耳朵。

有点意思,这小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胖子呜呜了半天,最后蹲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哭道:“我就知道真人你不疼我,你不疼我!”小胖子蹲在地上打滚蹭地。

歧鸣子没理他,直接回了道馆,小胖子立即迈着小圆腿跟了上来。

一进了道观大殿,他手一挥,我便直接摔在地上。

小胖子吭哧吭哧地跑过来,扑到我身上,压得我不轻,我难受地哼了一声,扭过身子想推开他,没想到小胖子在看到我脸的那一瞬间,立即尖叫一声,动作灵敏的跳开三米远,抖着手指着我,一脸惊惧:“你……你……你……”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便又是‘啵’的一声,他显了原形。

白白身子,四条黑腿,再加上大大黑眼圈以及黑­色­的耳朵脑袋,又圆又萌,不是我们的国宝大熊猫又是什么?

我去,这是连胖达都修练成­精­的年代啊!

小胖子扭着肥胖的身体,激动而焦躁地在原地,追着自己的尾巴在原地转圈圈,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怪音,呜哇呜哇的!

他在原地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后完全化成一个黑白相间的圈!

我眉头一阵抽搐,还以为它成­精­后保是继承了熊猫的呆萌本­性­,没想到它是真的傻啊!

我挣脱掉身上的捆索,从地上站起来。

小胖子在转得晕掉,在原地踉跄了几步,最后歪着脖子,吐着舌头,两眼翻白地往地上一倒,四肢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我愣在原地,心这家伙不会被自己给转死了吧!

正想着呢,它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胖嘟嘟的身体灵活且有力度地一跃而起,紧紧抱住歧鸣子大腿,同时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哆哆嗦嗦地说:“真人,她……她是不是我主人?”那试探的语气里,更是藏不住的兴奋。

犹疑神­色­从歧鸣子脸上一闪而过,但立即他就反驳道:“不是!”

小胖子的身体仍是在颤抖,说:“可是,她真的跟主人一模一样啊!”

歧鸣子说:“不是,你的主人,几百年前就死经了,你不是亲眼所见?”语气仍是平稳柔和,就像他再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小胖子仍不死心:“可是……可是主人可以转身投胎啊!”圆圆的眼眶里泪水直打着转。小眼神满是期盼地望着歧鸣子,期待着他说出一句肯定的话。

可是,歧鸣子毫不动容,仍是冷冷清清地说:“她魂损魄残,根本无法投胎转世。”更是冷漠至极。

小胖子脸上的兴奋之­色­直接消失,它眼眶里的泪水‘啪啪’地砸在地上,委屈地紧紧抱住歧鸣子的大腿不松手。

歧鸣子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分,摸了摸小胖子的脑袋,算是安慰。

我在地上蠕动,引起歧鸣子的注意。

歧鸣子只用眨了眨眼,封在我嘴上的力量瞬间消失,我急喘一声,便向他辩解道:“歧鸣子,你抓我回道馆­干­什么?我说过我没有做过坏事,剧组里的那些人根本不是我所杀。”

“叶锦溔,今天你亲口承认了那些罪行,现在你还想狡辩?”歧鸣子仍是神情冷淡地说着这话。

他的面部就像带着一张面具,永远都只有平和冷淡这一个表情。

“那些话根本不是我说的,我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控制了,才会说出那番话。那些事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急道。

歧鸣子仍是一脸平稳神­色­,说:“等我炼化了你肚子里的鬼婴,看你招是不招!”说着,他手一挥,道观四面八方的墙上有铁链飞出,半我吓死大字绑上!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七章 我是诱饵

我被铁链呈大字吊在空中,动弹不得不说,胳膊被撕扯得生疼,似要被扯掉,与身体分家似的。

被吊上空中,我急得满头大汗:“姓徐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根本没有做过坏事,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歧鸣子对我的话置右未闻,而是转身出了正殿。

还以为他真的会对我动手,重重松了一口气,但这样一直把我吊着超级不舒服了!

于是笑ⅿⅿ地对小胖子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长得可真可爱!”怎么听,我这语气都像要拐带小白兔的大灰狼啊!

小胖子从地上爬越来,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就朝屋外走。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正疑惑丰,见他双转回身来,朝我走来。以为他要放我下来,他却在离我两米左右停了下来,抬起还略有些红肿的眼睛,望着我,无比怜悯地说:“一会你求求他,让他给你一个痛快,这样……死得也舒服些。”

说完他又转过身,面朝门口背对着我,那矮矮胖胖的背影竟有些孤独寂寞,“若不是你与她长得十分相似,我也不会多嘴。”

说着他迈步离开。

等等!

这是什么意思?

“徐真还是要杀我?”我忍不住大声问他。

小胖子没有回答,但身形一怔,被我猜中了!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外走。

若是歧鸣子要杀我,唯一能救我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小胖子了!

我一时激动,没能控制住,大喊:“小胖子,你要帮帮我!”

正往外走挑战胖子猛地一下愣住了,他回过头来看我,眼眶里再次充盈着泪水,激动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他还是个小孩子,整个人又圆滚滚的,双眼又黑白分明。

煞是惹人可爱。

我以为他听到我叫他胖子,生气了,于是心生怯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刚想解释,就见歧鸣子又走了回来。

我倏地住嘴。

歧鸣子换了一身月白道袍,梳着道髻,髻上扎着同­色­发带。

随着他走动,衣袂飘扬,发带轻舞,歧鸣子出尘得不似凡物。

他直垂的袖笼中,拿着一件法器,那是一条鞭子,通体呈红­色­,泛着幽幽绿光。

我一看到那鞭子就吓得浑身发颤,那鞭子也开始嗡嗡作响,若不是被歧鸣子握着,估计那鞭子已经自行飞来,抽在我肚上。

好强大的法力!

我本能地想逃,可是我逃不了。

歧鸣子的手腕一抖,只听‘唰’地一声,鞭子展开,竟笔直朝向我,那细小的鞭头,仿如一颗巨毒蛇头,随时能咬我一口。

“你拿开它。”我扭过头,根本不敢与它直视。

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掉,如果没了这个孩子,我对青要来说就毫无用处,他必定不会再管我,外界如此凶险,凭我之力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我也要保住!

歧鸣子神­色­淡然,他说:“叶锦溔,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让我化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以保你­性­命,另外一个……”他拖上了发音,没有说完,但他看着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求求你了,别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他讲道理,根本讲不清,我只能求他。

歧鸣子半天没有说话,我慢慢回过头去看他,他手中的焰鞭如毒蛇吐着信子,咝咝——

我强忍害怕朝他看去,只见歧鸣子神­色­暗淡,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难道他心软了?

我在心中猜测,趁热打铁地继续央求:“拜托了,这是我的骨血啊,我不能推动经,求求你,求求你!”如果我保不住这个婴儿,恐怕第一个不放过我的人,是青要!

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我大仇未报,怎能就这样死去?

歧鸣子朝我看过来,神­色­一凛。

我心中一个冷颤,哀怨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希望他能放我一马。

“我真的没有­干­过坏事,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再等几天看看啊。那幢烂尾楼里有其它不­干­净的东西,她把我当成他的替死鬼,相信过不了几天,那里又会再死人的!”

我努力劝说他:“所以,你再多等几日又何妨?反正我被你关在这道观里,根本逃不掉!”

“再多等几日对你为说也没有损失,求求你了!”

“徐真,求求你了!”

歧鸣子缓缓闭上双眼,良久才再次睁开。

此时了双眼里已经平静如镜面,他说:“好,我就给你五天时间。”他说完,手腕一晃,焰鞭收了吱,他大步离开了这里。

“呼——”我终于松口气,暂时把命保住了,现在只希望青要能快点来救我!

小胖子把我放了下来:“他为什么会放过我?”其实我很好奇,歧鸣子为何会临时变卦,不再杀我。

小胖子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见他不说话,我也乖乖闭上嘴。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什么事也没发生,青要没来少,剧组杀青烂尾楼里的邪祟也未再生事!

这五天时间,我日日焦躁担心,无时无刻不盼着青要能早点来,可是盼来盼去,终是一场空。

最后一日,已经过了约定时间,我做好了清淡的善食,给歧鸣子送去。

在他的房门上,我犹豫了很久,我不敢进去,怕一进门他就会用焰鞭弄掉我的孩子。

不如我直接闯出去吧!虽然这几天我已尝试过多次逃走,却一次都没成功。

心里正琢磨着,屋内传来歧鸣子的声音:“还不进来?”

轻咬下­唇­,我硬着头皮往里走,心里在不断想着拖延时间的法子。

歧鸣子闭目坐在软垫上,我嘿嘿­干­笑,将食物放到桌上,眼神却忍不住四处打量,那支焰鞭不在!

“吃……吃午饭了。”我舌头都打不直了。

歧鸣子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神平静如镜,看得我心里直颤。

“五日之期已到,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我简直快哭出来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袖子,卖萌装可怜,央求他,“徐真人,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拜托你,别杀我!”

为了能活下去,我无所不用其极。

歧鸣子看着我的眼神移开,端起餐盘里的米饭,就着豆腐烧青菜吃越来。

我害怕极了,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忐忑不安,却在拼命地想着法子,我悄悄抬头看他,一时犹豫要不要这样做。

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就算不能成功清洗我的清白,至少还有一次逃跑的机会啊!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鼓起勇气道:“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所以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歧鸣子吃饭的动作猛地停下,他抬头看我,眼神仍然平静。

我微微一颤,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干­……­干­嘛这样看着我!”一紧张我就忍不住直眨眼睛。

歧鸣子的双眼微微眯起,他继续低头吃饭。

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歧鸣子的心跳声,我更加紧张,不想他咽下嘴里的饭,便听他开口:“什么办法,说说看。”

我诧异地抬头看他,恰巧与他的眼神对上。

我更加紧张,眼睛眨个不停,“什……”么字还没说出来,歧鸣子就打断了我,“你的办法。”

心中一喜,我赶紧解释:“就是……让我去做鱼饵,把烂尾楼里的邪祟引出来,以证我的清白。”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邪祟给引出来,唯一有肯定的是,只有离开这里,我才有逃跑的机会。

“你去做诱饵?”他平静的目光看着我,没有任何波动,可我却觉得他早已将我看穿,我心里在盘算什么小九九,他一清二楚。

我紧张地低下头,眼睛不断地眨啊眨,眨啊眨。

突然,他伸出手来,轻挑起我的下巴,双眼专注地看着我。

他……他这是怎么了?我更加紧张,眼眨得更快,喉咙里不断紧张地咽着唾沫。

他目光微闪,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情绪波动,第一次看到有情绪变化,而在他眼中,我似乎看到了一种情素,一种叫做专注地情素。

即使全天下的女人扒光了送他面前,他也只要眼前一人的专注。

我紧张地揪紧胸口的衣裳,快要喘不过气来,我以为他下一秒就什么吻下来。

他收回手指,又重新闭上了眼,声音仍然冷淡:“可以。”

听到他的答案,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心地朝他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激动地晃来晃去:“你真的答应我啦!谢谢你,太谢谢了!”这样一来,至少我又有活下去的机会。

歧鸣子睁开眼,目光落在我的拽着他的胳膊的手上,神情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却成功地传达了他不喜我这个动作的意思。

猛地一下缩回手,我­干­笑:“不……不好意思哈,我这人就这样,一激动就容易没规矩。”

歧鸣子没有再睬我,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收拾了碗筷转身就出去了。

正文 正文_第五十八 激怒对方

从歧鸣子的房间出来后,我忍不住重重呼出一口气。不过现在我还不能松懈,他答应我的提议,也只是让我多活几天而已。

我现在必须多做打算,若是我能引出烂尾楼里的邪祟,自然是谢天谢地;若是不能,那我就必须计划如何逃跑了。

恰巧,一只兔子躺在路边,腿上血淋淋的,应是受了伤了。

我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小兔子,只见她可怜兮兮地抖着鼻子,还在我手里奋力挣扎。

都说动物有灵­性­,想必它是怕我。

我捧着它,小声地说:“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等会儿我给你包扎了,就好了。”说着便将她塞进衣裳里,端起托盘仔细地回头瞧了瞧,想看看有没有人发现。

却与歧鸣子对视。

他的双眸仍旧平静如水,与我的视线对上之后,反而慢悠悠地收回视线,仿如他刚才才能也没看到一般。

皱了皱眉,这个歧鸣子古怪得很,刚才看我的眼神也是莫名其妙的。

但我没时间再想那么我,收拾了东西便径直回了厨房。

第二天,猝不及防地歧鸣子就要带着我去实行计划,让我做诱饵。

我心里咯噔一跳,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

我们临走时,小胖子站在瀑布的另一端,泪眼汪汪地看着我们,想跟来,但被歧鸣子制止了。

小胖子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听话 没有跟过来。

我坐上歧鸣子的车后,就感觉有东西在我脚边拱了拱,我不动声­色­地往下一看,竟然然是小花花。

我激动得差点叫出来,幸好小花花及时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才猛地收住嘴。

我的反应引起歧鸣子的注意,他从后视镜里看我,我­干­笑一声,掩饰过去。

他载着我直奔那幢烂尾楼,下车前小花花的身体缩小到老鼠那么大,直接躲进了我的大衣口袋里。

歧鸣子在车里未下车,而是对我半是威胁地道:“别耍花招,否则吃亏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我看了了一眼,没有说话。歧鸣子的淡然的目光移到我的口袋上,我立即立即捂住。

他自然地收回目光,没有发现小花花的存在。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赶紧下车,怕再在车里磨蹭下去,小花花就暴露了!

我大叔流星地往烂尾楼里走,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

明明很怕这个地方,现在却被迫只身前往。

但凡有一点选择,我都不愿一个点人来这里。

幸好还有小花花陪着我,否则我早就吓得逃走了!

我不由自主地将手伸进口袋里,将小小只的小花花拿在手里。

小花花顺势爬上我肩膀:“叶锦溔你疯了吗?竟敢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赶紧离开。”

我无奈地道:“怎么离开?里面有邪祟恶灵,外面有歧鸣子这个法力无边的道人,前后都是死!”

小花花闭上嘴,非常不悦地甩起尾巴抽我脖子。

倒是不疼,反而还很舒服。

“里面的恶灵法力主高,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小花花难得一副担忧的语气。

“难道你就是打得过歧鸣子?”我并不是看不起小花花,而是前有狼后有虎,前进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就算引不出那只邪祟,起码我还可以再逃跑!

“好了,小花花,你别再说了,不管怎样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就算在这里灰飞烟灭我也心甘情愿,总比被从抛弃强。”我停下来,把趴在我肩上的,迷你版小花花拿下来,与它面对着面,非常认真地道:“小花花,你走吧,我不连累你。”

小花花既然帮不了我,打不过这两方的其中一方,那我还是不要拉他下水好了!

小花花跳起来就是一­肉­垫扇在我脸上,怒道:“你给我堵嘴啦,继续往里面走。”

我:“……”这只暴力猫,­色­猫!

我没再说话,而是抱着变回原型的小花花直接去了拍戏的楼层。

很多人都死在这里,那么那只邪祟必定在这附近。

我们直达楼层,怀里的小花花就是我的定心骨,我紧张地握紧了他的爪子,小花花倒在我怀里直翻白眼。

到了楼层之后,我站在中央,对着里面大喊:“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

“你不是使诡计想害死我吗?只可惜不能如你所愿啦,我现在平安无事。”

随着我喊出的话,空旷的楼层里传来回音。

没有人应我!

“我知道你在,怎么,你有种害我,就没种出来与我当面对质吗?”

“没想到你是如此的胆小如鼠!”

回应掀,仍只有我的回音,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看着没有任何异样的楼层,除了我之外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冷汗开始沁出,打湿了我的额头,也打湿了我后背的衣裳。

如果我无法把那只邪祟引出来,那等待我的就只有歧鸣子的法器了!

我强装镇定,可无论我怎么控制,我的手都阗得很厉害!

我在屋子需要走了一圈:“我说,你不会是怕了吧!还是你说丑陋不堪,根本见不得光,不敢出来见人啊!”

“你可真恶心,一辈子都只能帮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老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肮脏得永远都见不得光!”我极力讽刺。

没有一个人能忍受被人这样侮辱!

我嘴上利索得很,但其实心中冷颤阵阵。

对方很强,连小花花都不是对手,他若出现,一瞬间就能宁断我的脖子!

可我如此挑衅,楼层里还是毫无动静。对方真的沉得住气,还是不将我放在眼里?或者说对方已经识穿了我的计谋!

没敢再在这里多呆,还是赶紧逃吧,再不逃恐怕我就要命丧于此了!

我紧紧抱住小花花,扭身大步就走,由另外一个楼梯下楼,躲过歧鸣子。

没想我才走两步,原本安安生生窝在我怀里的小花花,突然一声嘶叫,猛地一下从我怀里奔崩了起来,直蹿到房顶。

我猛地一下趴到地上,此时一股­阴­风擦着我的头顶而过,顿时削去我好几根头发丝。

“好险!”我轻抚着胸口,侧过脸打量,怕又有­阴­风袭来,到时候就不是几根头发丝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把我削成两半。

“别动!”小花花的爪子伸出来,直接掐进了房顶的水泥地里,见我想坐起来,大喝一声。

我立即五体投地,不敢乱动。

“我当你有多大本事,骂完了就想跑?”一股­阴­森恐怖的声音,仿佛人地底渗出来。

我趴在地上,一个激灵,差点直接跳起来。

“蠢货,我要是你,能从道士那儿逃出来,就赶紧逃命去,你胆子倒是挺大,竟敢再来找我,你这是自寻死路!”那个声音说完,紧接着发出一阵怪笑。

我趴在地上,慢慢交手伸进衣裳口袋里,掏出歧鸣子给我的符,紧张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看出那东西藏在哪里。

但我看了一圈,也没找出对方的位置。

不行!

必须得把他引出来,我的符贴不出去,歧鸣子就看不到!

把心一横,我猛地一下站起来,语气极度轻蔑地道:“我是自寻死路,但我至少还有自寻死路的勇气。哪像某些下贱东西,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屎了,也不敢出来。”

“说你是­阴­暗地沟里的老鼠,还一点没说错!”

我站直了身子说着,这时楼层里起了古怪­阴­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这里的­阴­气,也起来越重。对方发怒了!

我心里猛地一下揪紧,双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越握越紧!我恨不得能拔腿就跑,可是我知道现在我不能跑,我也跑不出去!

仍装镇定,语气更加讽刺:“你也只有这点本事了吧!之前说得好像很有本事似的,其实都只是徒有其表罢了,你不敢出来,恐怕你只是只绣花枕头,也只敢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使一些龌龊手段吧!”

“不过,我想你也不敢出来,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的,我只要动动手指,你就只能跪在地上向我求饶了!”我用得意洋洋的语气讥讽着。

“你放屁,放屁!”几声努不可遏的嘶吼,我的周围­阴­风骤狂,在我身上割出好几道口子。

我疼得身体一颤,小花花嗷呜一声从房顶上落下来,双脚着地时,他的身体化为人形,双手捏决,手腕一阵翻飞,大喝一声:“破!”

原本如刀子一般的风瞬间减弱。

小花花手腕再翻,又喝一声:“罩!”一道薄光在我们四周结起,筑起一个小形的结界。

“哼!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让一只小猫妖保护你,你的本事呢?”那道如地狱传来的声音两次响起。

“对付你这种渣渣,岂用我亲自动手,我的宠物便能将你收拾­干­净!”我气势如虹,得意洋洋地道。

“哼,嘴硬!”对方怒哼一声,楼层中央迅速扬起一阵黑­色­妖风,那风刮得呼呼直响。

终于出现了!我一把揪住小花花没收好的尾巴,紧张得不行。

我这一揪,小花花嗷地叫了一声,被他筑起的结界瞬间碎了。

而对面的妖风也慢慢消散,那邪魅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在看到对方模样的那一刹那,我惊得张大了嘴!

正文 正文_第五十九章 葬身之地

这作恶多端,害人无数的邪祟竟是个女人!

她应该保持着死时的惨状,衣衫褴褛破败不堪,身上多处是伤,头上亦被被砸得鲜血淋淋,­干­涸的血水糊了她一脸。

一双眼睛,像两个无底黑洞。

我猛吸一口气,难道她也是冤死的?

不过现在不容我多想,我立即抽出黄符,猛念了几声咒语,将符扔向女鬼。

女鬼神情一凛,寒声道:“这就是你对付我的法宝吗?”说完他一挥手,她脚边的地底便钻出两只恶鬼,直愣愣地撞向我扔过去的符。

“你就只有这点把戏吗?”

那两只恶鬼惨叫一声,被符击中,冒出一股青烟后他化做一滩黑血,死了。

女鬼愣了一下,脸­色­一变,身上邪气四溢:“该死!”她大概没想到我的纸符竟有这样大的法力吧!

拿着那符,又念了咒语,我自己也没好受到哪里去,手上烧出一大串水泡,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噗——’的吐出一口乌血,这才舒服了些。

女鬼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她一跺脚,整个楼层四百作百你还是在有无数厉鬼冤魂出来,密密麻麻成百上千。

随着女鬼手上比划出无数动作,这些厉鬼冤魂直接朝我们扑来,看来这些冤魂已经被女鬼控制,沦为她的工具。

这些厉鬼冤魂并不强,但加不住它们数日多,而我跟小花花势单力薄,肯定不是对手。

我已经将符失出去,可那歧鸣子仍无动作,只怕他想渔翁得利!

眼看密密麻麻的东西越逼越近,我紧张地揪紧了小花花的尾巴。

小花花又‘喵呜——’地嘶叫一声,跳了起来。我赶紧收回手。

小花花往前走了半步,与我拉开距离,大概是怕我偷袭,他伸手在空中一抖,手上便多了一把利剑。待那些厉鬼冤魂走到我们面前,她猛挥剑唰唰斩去。

立即斩倒了一大片邪物。

“太好了!”我的话刚说完,便见更多的邪物钻出来。

这些邪物不比刚才,现在这些自身似乎带送些强大力量。

“小花花!”我紧张地喊了她一声,小花花没吭声,又挥出一剑,这一剑与刚才的那剑,威力不相上下,可效果却不是一个档次,这一次,那些邪物虽有受伤,但一个都未倒地。

我惊住。

这时,那只女鬼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刚才不是说我不是你的对手吗?不是说我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里吗?现在我出来了,你倒是过来杀我啊!”那讽刺的语气加轻蔑极了。

该死的歧鸣子,我来做了诱饵可他竟迟迟不出现!

还真是过分!

果然这些道士都是薄情寡义之人!愤愤地想着,脑子里也不断搜索着可以制胜的办法。

原本我向青要求助,他竟不肯定来救我,还真是心寒。

他不在乎我的死活,但至少也得在意他的孩子吧!

我的手紧紧拽成拳头,看着脚边的板砖,我弯腰将它捡了起来,若是万不得尸,我不介意伤害肚子里的孩子把青要逼出来。

若是他连这个孩子也不在意,那我再留着这孩子,又有何意义?

紧紧握住板砖,手不断颤抖,指节发白。

那些邪气冲天的邪祟不断朝我们攻过来,小花花直接劈刀乱斩,大量灵力使出,使它渐渐变得虚弱起来,很快就体力不支,快要倒地。

几次身体都摇晃着,若不是强撑,早倒下了。

“小花花,你快走吧,你一个人是逃得掉的!”

“想从我手上逃走?没门!”女鬼说着,身后的长发瞬间飘起,在空中不断变长,最后完全将我们裹在发茧之中。

一片漆黑!

小花花是猫,夜视能力极强,默认对它来说没有任何不变!

而时它又挥出几刀,突然,她‘噗——’地一声,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直接倒进我怀里。

我一把将她抱住。

小花花已经很虚弱了,一句话来不及手,便直接化为原型,动弹不得了。

女鬼站在不远处,得意地道:“叶锦溔,你不是说你很有本事吗?那现在就使出来给我看看啊!”

我抬着愤恨地看着女鬼,看着那些将我们团团围住的邪祟,心里的一丝犹豫被我强压下去,举起手中的板砖,朝我的小腹砸去!

但我还是迟了一步,我的胳膊被一只恶灵缠住,这只恶灵似乎有智慧,它拽住我的胳膊一用力,我手中的板砖一下掉了。

我惊惧地看着它,立即用另一只手去抓板砖,却被它另一只手压制住。

这只恶灵果然是有智慧的!

其它恶灵厉鬼立即朝我们早出爪牙,我大叫一声,认命地闭上双眼。

我真的就这样死去吗?我心中不服气,大仇未报,我怎么去死!

我猛地睁开眼,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小孩,它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穿着一身十八世纪欧洲宫廷贵族才能穿的骑马装,圆圆的小脸蛋雪白雪白的。

他正朝我嘿嘿地笑!

我知道他!

那个将我骗入三叉口鬼宅的小男孩,我差点死在他妈手里!

他不是被青要关起来了吗?又怎么什么出现在此?

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小男孩嘻嘻一笑,仿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说:“你就要死了,你就要死了!”

我咬牙,愤愤看着他。他是房间来看我笑话的吗?

“如果你不想死,我可以帮你。”小男孩用充满诱惑,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对我道。

我看着他,将信将疑。他会这么好心帮我?我绝不相信。

小男孩说:“你可没时间考虑了,你的时间不多了!”他朝旁边一指,我扭头一看,只见一只厉鬼手里拿了一把大刀,直接朝我劈过来。

我会被劈成两半的!

“请你帮我!”我大喊。

浓浓的黑气钻进我的身体,小男孩也化为一团黑气,欲钻进我身体里。

我痛苦得全身痉挛,双眼瞪得极大,视线变得血红一片,身体里就像有一只刺猬,缩成一团左撞右击。

心脏在怦怦直跳!

­肉­身突然变得脆弱无比,随时会被这股力量刺破一般!

那股力量从心脏往下,直蹿小腹。

指甲差了魔一般的疯长。

我尖叫一声,用锋利的指甲袭向控制住我的,那只有智慧的恶灵!

对方往后退了两步,松开了我。

‘噗!’我的肚子被刺出一个洞,­干­涸的血没办法流出来,但已在逐渐恢复五识的我感受到巨烈的疼痛!

‘噗!噗噗!’不断有尖刺再穿我的身体!

我痛得不能自己,双手不断挥舞着,朝空中划去。

小男孩化成的黑气只剩下一点点在我体外,我知道,身体之所以什么如此痛苦,全拜这小男孩所赐。一把抓住露在外面的双脚,用力往外面拔。

小男孩被我往外拔出,突然我的肝脏一疼,像被一双尖利的小手紧紧拽住。

我再不敢往外拔,亦不敢松手。

而这时外界的那些恶灵,围成一个铁圈,全都朝我袭来。

耳边隐隐传来一声:“急急如律令。”

把此处裹得密不透风的黑发被斩断,原本漆黑的楼层里倏然一亮,阳光照­射­进来。

歧鸣子踏光而来,潇洒飘逸的身形跃在空中,如一只展翅雄黄。

他嘴里一边念着咒语,便看到许多黄符被他抛到空中,形成一个阵法!

那阵法威力无比,一道刺眼的白光投下,那些恶灵全都痛苦地哀叫起来。

而原本钻进我肚子一半的小男孩更是疯了一般地往我肚子里钻,它怕极了这白光!

我也不好受,但我知不能让这小鬼钻进我肚子里,拼命撑住。

白光撒下,那些恶灵再不能伤我,歧鸣子化气为刃,唰唰几下朝我这边砍来,那些恶灵瞬间化为一片血水。

歧鸣子落在我旁边,扶起我,一看到我肚子上的情景,他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疼得我满头冷汗,但我仍强撑着:“救救我!”虚弱而无力地说。

歧鸣子看着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他说:“现在能救你的办法只有一个,但它很危险,要不要试?”

“不试我也逃不出一个死字!”我强撑着说。

而原本那只有智慧的恶灵立即反驳道:“不可。”听他的声音,异常熟悉。

我才没空搭理这个鬼东西,一只手紧紧抓住歧鸣子的胳膊,催促道:“快点,你再不动手,它就要彻底钻时空我肚子里了。”

“好,我马上就动手,但是你必须忍着,我可能——”歧鸣子正婆婆妈妈地叮嘱着,我突然觉得后腰一痛,痛苦地嘤咛一声。

同时,我便感觉到后背腰处有一股纯阳之炁,自痛处扩散开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歧鸣子看着我,眉头紧锁,说:“那小鬼已经浸入你的肝脏,从外面帮你,只会把它往你身体里赶,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你的后背腰击小鬼,它受到纯阳之炁的攻击就会往后退缩。”所以,他硬重生地将三根手指Сhā进我的后背,再逼出他的血来,击退小鬼。

小鬼是邪物,会怕。

我也是邪物,更是怨魂、死尸,更怕它!

所以他的纯阳之炁在攻击小鬼的同时,也对我告成了更大的伤害。

因为那血,要渗进我的血­肉­里,才能把小鬼逼出!

正文 正文_第六十章 执迷不悟

那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从头至尾我都强咬着牙关,没有吭出声一声。

走到我疼得­精­神恍惚,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朦胧,但随即,我眼前又闪过一帧帧清晰无比的画面。

是歧鸣子和……我!

我们都穿着道袍,在一幢巍峨的道观里修行,我们从小一直长大,感情基甚笃。

难道这又是预知?

上一次的预知,我救了安城一命。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的预知,无论怎么说都很奇怪!

那画面很温馨,让人忍不住想沉浸其中。

突然,‘嘶——’的一声惨叫,小鬼终于受不了歧鸣子的正炁之血,慌恐地退出我的身体,在退出时还不忘大力撕扯坏我的内脏。小鬼蹿出我的体外,就想逃跑,歧鸣子岂容它如愿!

他从腰间掏出一只说不出材质的,光洁如瓷的小瓶子,揭掉瓶口上的符纸,便将那小鬼收了进去。

体内至­阴­的煞气顿时消失,歧鸣子的血带来的威力全反噬在我身上。

我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可我的思维却很清晰。

画面还在继续,歧鸣子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脸上,我的脸立即浮肿起来,而我也猛地一下清醒过来,看到眼前仍是一脸云淡风轻,不为怕动的歧鸣子,下意识地我便叫出一声:“师兄!”

歧鸣子拍我脸的手猛的一下停了下来,他万年不变的平静终于龟裂,眼中露出震惊。

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虚弱地偏过头,不再看他。

歧鸣子压下乱了的呼吸,只一眨眼便恢复宁静。

扶着我躺到地上,那只有意识的恶灵立即凑过来,伸手要来碰我。

歧鸣子手掌一翻,朝他击去。

恶灵顺势接招,但他的本事显然没有歧鸣子高,这一掌击得他连退数步。

这里虚无里化出一道红­色­残影,将恶灵扶住。

“主人,您没事吧!”红影担心地问,竟是熹微。

而她竟叫恶灵主人,难道他是……青要?

此时在我才仔细看这恶灵的模样,一身汉式的劲装黑衣,脸­色­苍白无比,像随时才能消失。

而那张脸……

竟是我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帅哥的脸。

难道我梦里的那个男人,就是青要?!

熹微担忧地看着青要,说:“主人,你元神出窍已经很长时间,若是再不回归本体,恐怕不妙。些许有熹微,您就放心吧!”

虚弱的青要推开熹微,他站起了身体,大步朝我起来,单腿半跪在我身边,将我搂进怀里。

他将手扶在我后腰的伤处,原本在我体内冲突的纯阳之炁被慢慢吸出体外。那股赤­色­焰炁便顺着他的胳膊,从我的身体转移到他的身体!

熹微脸­色­大变,怪叫道:“主人,请您住手,住手!这会要了您的命!”

青要闭着眼,对熹微的话耳充不闻,继续用将我体内的纯阳之炁吸走。

我感觉到身后的怀抱越来越热,身后的人越来越虚弱。他是拼了­性­命在救我吗?

身体里的纯阳之炁彻底被吸­干­净,我紧张地坐直身体,想看看青要怎么样了,我还没看到他的模样,便听到他有些发虚地道:“熹微,来帮她看看,一定要保证她肚子里的孩子!”

回身的动作猛地僵住,到了­唇­边,关心的话也再说不出口。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没有这孩子,他又自传冒险救我?

心凉透了!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熹微替我包扎缝合伤口。

歧鸣子见我有人照顾,便去对付那女鬼。

女鬼对歧鸣子很是惧怕,但她知道已无回头之路,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歧鸣子飞扑过来。

歧鸣子身体一侧,躲过一击的同时,他拿出最厉害的道符,口中念咒,手中捏结,待女鬼回头之时,他的身体突然,以一个绝对无法对女鬼出手的体位腾空而起,并且还露了一个大漏洞给女鬼。

女鬼得意一笑,双手吓死爪,直朝那个漏洞掏去。若是这一下掏中,歧鸣子必定什么肠穿肚烂,当场死亡。

就在我他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只见他突然转身,手中黄符拍向已在咫尺距离的女鬼的脑门。

那女鬼只惨叫一声,便伏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被符咒烧去大半。

女鬼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卑鄙小人!”

歧鸣子神­色­淡然:“这是我宗派光明正大的招数,何来卑鄙之说?”语速不疾不徐,嗓音淳厚动听,只听他说话便觉得心定心静。

但那女鬼却非一般俗物,她怒道:“你们这些人,丧尽天良以后什么不得好死!”

歧鸣子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剑眉微蹙:“你受尽屈辱而列,那些侮辱你的人也已经被你亲手杀死,大仇已报,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什么叫执迷不悟?是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擅自踏入我的地盘,那是他们该死!”

歧鸣子没有一丝表情,他说:“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将你的魂魄打散,从此灰飞烟灭了。”

女鬼顶着半张脸,愤怒地大吼一声,一下挣脱了贴在脸上的符,倏地一下飞出很远。

歧鸣子仍旧不为所动,仍旧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你若是有心向善,我一定超度你投胎转世,来世让你投一个好人家,不像这一世这么苦,让你上好大学,生活富足!”

“呸!什么好大学?上完大学有什么用?我的能力哪一点不如别人?就因为我是三流大学毕业,所以人人都看不起我,他们宁愿用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名牌大学生,也不用我!还有你们这些男人,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脸蛋比我漂亮,脸比我大吗?于是什么贾机会都给她,而对我视若无睹!”

“我还被那个恶毒的女人戏弄,他竟然把我扔到这个建筑工地上来!”

“也是你们这些男人,你们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女鬼说着,突然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她想起了自己被弓虽暴致死时的情景。

无论她如何喊救命,如何求饶,那些肮脏的男人没有一个可怜她,放过她。

反而有恃无恐地轮­奸­她!还有那些跟着男人一起在工地上­干­活的女人,竟然不来帮她,反而还在一旁看热闹!

痛苦不堪的记忆一一回到她的脑海里。

“所以我要杀光所有人!”

“不过是害死我的凶手,还是那些见死不救的女人,我统统都要你们死!”

女鬼尖声吼叫着,那声音异常刺耳。

歧鸣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他的法器,准备收拾这女鬼。

而随着女鬼的尖啸,无数的恶灵厉鬼不断地从地板底下钻出来,密密麻麻的,仿佛来之不尽,到之不竭。

我还虚弱地仍由青要抱着,只是紧紧地将小花花抱在怀里,我不能让它有事!

在那些恶灵厉中,突然中出一名女子,大叫着:“快跑!”

“快离开这里,你们打不过她的。”

“快跑啊!。”

我认得那女子,是那天突然出现在我车上,说要搭顺风车的女鬼。

她没能喊出下一句,就见一串黑发直接刺进她的身体里。

女子哼了一声,顺意化为一滩血水。

那些向恶灵厉鬼有的朝我们起来,有的飞在上空,有的则在一旁观战。

数量如此庞大,歧鸣子一个人真的有办法胜吗?“去……去帮他!”我拉着青要的衣罢,虚弱地说。歧鸣子救了我,纵使我不喜他,但这份救命恩情我不得不还,若他今天在此有个差池,我必定会愧疚一辈子!

没想青要冷哼一声,说:“那是他们这些假神仙的事,与我无关。”他似乎对我刚才的话非常不满。

“青要!他救了你的孩子!”我大声道,太激动牵扯到伤势,立即咳出一口血来。

青要见状,不再与我作对,而是朝熹微使了个眼­色­,熹微什么意,掏出她那要牙签粗的绣花针,眼前一道红­色­残影一晃,便到了歧鸣子身后。

歧鸣子说:“不必,我的道术,对你有害,恐会伤到你。”

熹微不甚在意地道:“伤到又如何?只要能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赔上­性­命也再所不惜!”说着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唇­角勾起,完美地表达出她的自豪。

歧鸣子不再说话,与熹微并肩作战。

青要一直守在我身边,这时见突然有两只厉鬼朝我们攻过来,青要身体虚弱动作迟缓,虽然成功将那只厉鬼击败,但他也没讨到好处,生生挨了一口。

他轻哼一声,捂住被咬处。

看着那张多次出现在我梦中,让我春心萌动的俊脸,露出痛苦表情,要让我装做视若无睹,实在做不到。

“你没事吧!”

他松开捂住伤口的手,摇了摇头,但他的眉头始终紧蹙,这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

“要不,啊——”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小花花从我肚子上滑落,我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将它放在怀里。略有些惊惧地望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青要根本不理会我,我与他的四周浓雾渐起,最后直接将我们裹紧,最后消失在此处!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一章 吸青要的血

青要直接带我进了他的结界。

结界内,并非第一次所看到的那幢别墅,而是一处汉式宅院,红墙黑瓦,高台粗柱,墙面是石头原本的颜­色­。

庄严大气,便是什么都不做,站在其中便也自觉绷紧了神经,不敢高声喧哗。

他事实在我穿过回廊,进入正厅。

一进入,第一眼,便瞧见了盘腿坐在屋子中央的男人。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皮现死灰,看样子怕是要命不久矣!

那是青要的本身!

青要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矮床上,然后他的原神迅速回到身体里,那道修长的身影轻轻一晃,就倒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此时已经有无数婢女鱼贯而入,走在最前的,一袭绿­色­衣衫,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孔美丽皎洁如一弯银月,黑发如瀑布,随着她走动如黑绸遇水波光潋艳,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她疾步走到青要身边,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失去意识。她顿时怒气乍起,只见她漂亮的双眼一登,眼前绿影一晃,脸上便是一疼!我还未明怎么回事,绿灵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

这一个来回之间,青要的身形竟未有多少变化。

“叶锦溔,你给我好置为之!”说完,她抱着青要,迅速离开房间。

我捂着脸上痛处,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绿灵给撑掴了。她的速度好快!

在我愣神间,已有两名女子,一左一右地来到我的身侧,她们说:“夫人,请您跟我们来。”

现在我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这时暂是安全的。任由两名女子将我扶起,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两句女子的手冰冷,肌肤也是硬邦邦的没有丝毫弹­性­,而他们脸­色­全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被他们抓住的手轻轻一抖,强制镇定下来。

这时扶着我的一名女子轻笑道:“夫人,您别怕,我们与你都是同类,不会对你不利。”

我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我被扶进一个房间,然后进行治疗。这次一别,便是足足十五天,我没见过青要。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基本没有大碍。

“既然我已无大碍,那我就先回去了。”从熹微指尖间收回我的手腕,对她说道。

熹微脸­色­微诧,似未想到我竟会提出要离开。她略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只能等我请示主人后再做定夺。”

我笑了笑,没有应她的话。

现在外面危险重重,脑子里的孩子差点不保,我得趁鬼婴还在肚子里,而青要也还舍不利它,抓紧时间报仇。

熹微拔下我颈项­茓­位的银针,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门前,见她所起的方向就是青要的居所。未在等,躬身抱走脚边的小花花,认真地看着它:“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花花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伸出一双前爪按在我胸口。

我:“……”这只­色­猫!我懒得跟它计较,总之它愿意跟我走,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将它放在头顶,它在头顶舒服地转了几圈,盘成一团,尾巴垂在我脑后,时不时的晃动几下,扫在我后劲痒痒的。

这半个月,我早将这时的环境摸熟,只要从这里的大门出去,我便能回到现实世界。没一会儿,我就来到大门口,门口两个男人守在那儿,见我来,全都唰地一下挺直腰背,一副敬畏地表情。

“夫……夫人。”

我没有应,只说:“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两人为难地看着我,没有动。

“这也是青要的意思,你们把门打开。”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几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开门。

“你真要走?”身后传来青要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青要站在远处台阶上。

颀长的身材,汉服长袍让你了看上去有些羸弱。但最夺人眼球的,是他那张脸。

剑眉入鬓,凤目自含三分情,剩下的七分是霸道与冷酷,粉­嫩­的­唇­莹润晶莹,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狠狠地吮。

咕噜!

猛地别下一口口水,目光不敢再他的脸上停留,而是自动下移,薄在他脖子上。

他的颈上有一道丝丝痕迹,那皮肤也与其它地方要白上几分,看着……像刀痕!

虽然脸上看不出病态,但我感觉得到,他还未好全。我强迫自己地移开目光,他这张脸实在太有诱惑力,再看下去,我怕我什么迈不动步子。

青要朝我走来。他速度极快,一身黑­色­长袍带着凌厉气势而来。

突然就有些慌张,目光游移不知该往何处安放。他已经直到我面前,带着阵阵寒气,我耸着肩,哆嗦一下,看门的两句男子已经吓得噗通一声跪倒,五体投地全身拌如筛糠。

我倔强地抬头与他直视,青要也与我对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挑起我的下巴。他的指尖还是那样冷,没有一丝温度,让我忍不住颤抖。

“看着我。”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还带着明显的怒意。

我害怕,但仍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视线绞在一起,他的视线像有法力,我瞬间被他控制住。

我看着他,半晌不吭声,其实是被他这一声怒气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真要走?”他重复着刚才的话。他企图用气场压制住我,我虽然害怕,却并不示弱,强硬与他对视。

他凭什么就要压制住我?凭什么?

长久时间以来积累的不满,直接从我的眼神中崩­射­出来。

他的双眼我危险的眯起,熹微眼中闪过惊惧,她慌张地跪倒在地,神­色­惊恐万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同主人说话,也没有人敢用这样的眼神与主人对视。

她趴在地上,低声呵斥:“夫人,不可如此。”熹微警告左耳进右耳出,我抬了抬下巴,缓声道:“是的,青要大人。”说着我脸一歪,将下巴从他手中解放。

青要的指尖一空,指头捏在一起,轻轻搓了搓,没有说话,仅仅歪过头来看着我。

我迎上他的视线,态度十分礼貌:“青要大人,咱们当初的约定很明确,我帮你生孩子,你让我自由复仇,你现在不会是想出耳反耳,想把我囚禁在此吧!”

青要容颜舒展,­唇­角轻微勾出一抹好看弧度。

我被那美­色­勾得差点失了魂,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没有湿濡,还好还好,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青要­唇­角的笑意加深,我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总觉得它已经看穿我的心思。

瞬间我就底气不足了,早知就不看他那一眼了。轻咳一声掩饰住尴尬,望着天空,我说:“我自然什么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好好养胎,保证你的鬼儿子生出来之后白白胖胖的;但同样的,你不能控制我的自由,我还有正事要做。”

“养胎?”青要的凤眼凌厉无比,但又隐藏着几分好媚意。

“如果我没记错,你曾想亲手杀死肚子里的孩子。”

“我……”我当时确实想想伤害肚子里的孩子,把他逼出来。

“你什么?你觉得我能相信你这个曾欲亲手杀死自己胎儿的女人吗?”他咄咄逼人。我扣着指甲,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我慌了,我怕他以这个借口,在我生产之前不准我离开。

正在我犹豫之际,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我瞬间被禁固在一个冷冰冰的怀抱。

不!

我不能妥协,现在不反抗,以后就再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没多想,我低头一口咬在他颈子上。

“呀——”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低呼声,个个跟见了鬼似的,跪在地上的人,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先前没跪的,此时也全都跪趴在地,抖得跟什么似的!

耳边传来他的轻哼声,但他抱着我的手却一点没松。

他不松,我也不松!直到嘴里传来浓浓血腥味,那血流到舌尖,凉凉得,没有温度,却也并不如我的血那样,是凝固成血块。他的血跟活人的无异,只是没有温度。

他的血,很可口,让我忍不住想吸食!身体比意志先一步做出先去,当我意识到时,我已经咕噜咕噜地吸了几大口血。

猛地松开了口。

青要抱着我,连看都没多看地我一眼,冷哼一声,迈步朝内院走去。

擦掉嘴角血迹,我心中发急,可又想不出其它办法办法,一慌神,就直接揪着他的衣领闷声哭了起来。

血泪擦在他的黑袍上,并不明显,但那种掺着腐败的血腥味却瞬间漫延开来。

青要终于脚步顿住,低头看我。

我只留一个头顶给他,哼!

“你哭了?”他问,语气仍如以往的冷漠寡淡。

虽然与梦里是同一张脸,可梦里的他只有温柔,与现实中的冷淡成鲜明对比。

废话,我不是哭了,流的还是马尿啊,心里吐槽,但我知道跟他硬碰硬,我根本讨不好半点好处。

用力眨了眨眼,挤出更多血泪,抬头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你让我出去吧,求求你了。”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好了。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恐怖,苍白脸上两道血泪,眼眶肯定也是通红。

英挺的剑眉微蹙,但也只是蹙了一下眉,便再次直视前方,抱着我往前走。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二章 以为我们是朋友

青要这是软硬不吃啊!

各种主意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开始呜呜地哭起来,双手揪住他的衣领,然后用力挺直身体,双­唇­轻贴在他脖子上,伸出我没有温度的舌头,轻舔着他冰冷颈间,方才被我咬出来的伤口,一下一下,就像一只小鹿在给大老虎疗伤一般!

他的颈上,果然有一道刀痕,一道琴弦粗细的伤疤!

我的舌头一转,顺着方才咬出来的伤口,舔上那道刀痕。

抱着我的怀抱在颤抖,他的步子停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他,搂住他脖子的手握成拳头,狠狠用力,指尖掐进­肉­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眼眶立即红了,水盈盈的。

他只看了我一眼,在原地站了约有一分多钟,然后他将我放下来。

我有些僵硬地在地上站稳,没想到青要竟这么容易就放我走。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你就这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他周围的气压陡降,让人不寒而栗,那声调更冷,听似询问更像质问。

我强势地仰头直视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并不是我不想待在你的身边,而是你的身边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我们之间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益关系而已!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那股难受感。

青要往前一步,将我格在身后,只是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瞬间就将我们隔开成两个世界了一般!

“那就告辞了。”没有再看他,而是默默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

跪在地上的门房,赶紧起身替我将大门打开。

门外,是一片湛蓝的虚无,我低头往下看,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这幢房子仿如悬在天空的宅院。我知道只要走出走就什么回到原来的世界,可这也太高了,我害怕。

这里,小花花跳进我怀里,猫爪顺便在我胸口踩了几下,这只­色­猫!

原本我紧张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一脚跨出去,踩在虚无的半空,但一眨眼,我的脚便踩到实地,,彻底消失在这幢古朴大气的宅院里。

在我消失的那一瞬间,主宅的房顶上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一袭紫红­色­长袍,衣袂翻飞,在空中猎猎作噢。长发披散,随风而起。他身材高大俊伟,五官刚毅俊郎,霸王之气侧漏,让人生心敬畏。

青要却当做没看到,抬步朝后院走去。

那人站在房顶,仿佛在对空气说:“她根本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就为这么个女人背叛我?”好语气里又是奚落又是嘲讽,更带着强烈的,仿佛随时才能爆发的怒气。

“你瞧瞧,你把自己形成什么可样了?狼狈不堪!”

青要顿住脚步,语气十分冷淡:“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无权指手划脚。而我,也从未背叛过你,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到期,现在我是自由之身,我现在想做什么,你无权­干­涉。”

房顶上的人久久没有言语,就在青要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时,他又再次开口:“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紫红长袍男人的声音里,竟带着一股凄凉。

“所以,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呵!”青要捂住自己的胸口的伤口,一声冷笑,讽刺至极,说完大步离开这里。

男人站在房顶一动不动,如木偶一般。

今天的风,突然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掀起他的衣袍,张牙舞爪!

在我踏出门后,眼前的蓝­色­深渊也在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现实世界的蓝天白云,高楼大厦。

我居然站在一幢高楼的顶楼,而且这幢楼……还是全国最有名气幽泉娱乐公司的顶楼。

‘幽泉娱乐’是整个娱乐界首曲一指的大公司,更夸张的是,据说这家娱乐公司民国时候就有了,后来国内经历战争,公司一段时间关门大吉,有的人说是倒闭了,但也有一少部分人说,公司搬到国外去了,后来又将公司迁回国。

总之,用一句话总结,那就是,这家公司很牛逼就对了。

而且听说,‘幽泉娱乐’的现任CEO只有二十几岁,非常年轻帅气,行事手段也雷励风行,不过又传闻这位总裁大人非常神秘,几乎没人见过他。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既然没人见过他,那怎么就知道他年轻帅气了?

这一整幢楼都是幽泉娱乐公司的,能进入这幢楼,是娱乐圈每人的目标与理想,我以前自然也没少做梦想要进入这里。没想到青要竟将结界设在 这里!

我装着胆子走到边缘往楼下看,这幢楼足有一百层高,楼底马路上的车辆变得小小个的,而行人更是像蟑螂一样大小。

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头晕眼花,扶着围栏赶紧往后退,却没想背上被人推了一把。

“啊——”

我的身体直接栽倒下去,我忙收紧了扶在栏杆上的手,才没有直接摔下去,成为­肉­饼。

小花花从我怀里飞出去,在空中嘶叫一声,身体柔软一拧,安全回到楼顶。

我抬头望过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只以脚尖站立在扶栏上。

眼前这一幕与我死时的场景重叠,那里我也是这样悬在半空。不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堵得我心里发疼!

小花花担忧地看着我,‘喵呜’地嘶鸣一声,扭头就朝着那白衣女子呲牙裂嘴。

“哼!自不量力的畜牲!”白衣女子说着,广袖一挥,一阵劲风便将小花花甩了出去,小花花撞在墙上,滑至地上,然后动弹不得。

我努力瞪着楼上推我的凶手,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与推我的那人重叠,全部的恨意几乎要在一瞬间喷薄而出,我恨不得现在就拧断她的脖子。

而白衣女子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嫌恶:“就是你勾了青要哥哥的魂儿?”她的声音十分动听,清丽婉转如黄莺啼唱,可此时听在我耳里,却恶心得要命!

“你想­干­什么,杀了我一次还不够吗,还要再杀一次?”

白衣女子美目一转,眼泪流转间尽是风流。她说:“杀你?”眉头微微一挑,轻笑着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像你这种手贱的血,只会赃了我的手!”

“听说你叫叶锦溔,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离青要哥哥远远的,否则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哼,有本事你就冲我来啊,有什么大招全都放出来啊。只什么把我推向悬崖,然后再来威胁我,你也只会耍这点把戏了吧!”为什么这世界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女人,自己得不到,不敢追,偏偏把罪过归咎在别人身上,还真是低级。

“你胡说什么,你竟敢看不起我!我要杀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若是再敢惹怒我,我定让你后悔一辈子。”女人被我刺激几名,就绷不住了。

“你也只敢说说罢,如果你真的敢把我怎样,你还会留着我的­性­命说这么多废话?”我手上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白衣女子气得直跺脚,我看着她冷冷一笑,猛地一下松开了手。白衣女子大惊,直接跳下来,一把拉住我,重新回到顶楼。

白衣女子气得脸通红,抬手就要甩我一个耳光,我自信接不住这一巴掌,于是一弯腰躲了过去。

白衣女子扇了个空,更加震惊地看着我。她愤怒地咬牙切齿:“你想害我!想用自己的­性­命来离间我跟青要哥哥之间的关系!”

“这位小姐,你多虑了。我只是手酸而已。”说完,我推开她,抱起摔在地上的小花花,朝安全通道走去。

白衣女子气得直跺脚,这里一抹绿影闪现,她站在白衣女子身旁,嘲讽地道:“你跟我争了几千年,有什么用?最终你我都是输家!”

白衣女子在我身后咬牙切齿地道:“哼,本公主是绝不会输给这种低贱特种的!”说完,白衣女子凭空消失,绿灵的视线一直纠缠着我的背景,直到我拐过转角,那种被强烈注视的不适感才消失!

我们下楼,叫了出租车,回家。

小花花瘫在我怀里,身体软得跟没骨头似的。

“小花花,你没事吧。”我轻轻摇了它几下,小花花没有反应。“你不会要死了吧,不如我送你去宠物医院看看吧!”

小花花猛地醒过来,激动大喊:“我不去宠物医院!”说着就亮出它锋利的爪子。

“可是你伤得太重了。”看到它被白衣女子拍到墙上那一刻,我几乎以为它死了。

小花花软软的,重新躺回我怀里,好半天都小声地哼哼道:“让我睡一会儿,别打扰我就成。”

虽然仍然担心,可小花花似乎又重新陷入了睡眠中。

我也不敢贸贸然送它去宠物医院,怕适得其反,毕竟它可不是普通的猫,而是一只有一百多年道行的猫妖。

前面开车的司机师父,从头到尾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

没一会儿,车子就到了。

我从车里下来,让司机在门外等着,我进楼去给他拿车费,待我拿了钱从怀里出来时,出租车已经不见了,家门口被一大群人给围住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刚想开口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停在这时的出租车上哪儿去了,一只臭­鸡­蛋就直接朝我头上砸来。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三章 人­肉­饺子

­鸡­蛋一破,恶臭味立即散开,

擦掉脸上的蛋液,我还未反应过来怎回事,那群女人便朝我涌过来,嘴里大骂着:“变态,我要给我儿子报仇!”

“对,给我们的儿子报仇,你这个刽子手。”这些人里有男人,也有女人,一个个全都穷极恶地朝我冲过来。

“良心都被狗吃了,我儿子可才三岁啊,他死得好惨!”

“这个变态 ,没人­性­!”

“警察偏埋你,我们陪上­性­命也要把你给弄死,给我们的孩子报仇!”

“对啊,大家冲进去,我们一人给这个刽子手一刀。”

“对!”

“对!”

那些人迅猛地冲过来。

我赶紧后退,躲进院内,直接将大门关上。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什么小孩?什么刽子手?我已经一个月未回家,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怪,刚才我进去时,未看到家里的阿姨。

我离家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人一个个的凶神恶煞,要吃人,男人翻墙进来。

我吓得退进房内,关上大门,然后去找座机打电话报警。

电话拔不出去,家里的电话线应该被这剪断了。我正急得发昏,突然,身后出现一条胳膊,直接勾住我的脖子。

我吓得大叫:“你们搞错了,我什么也没做,跟没有伤害你们的孩子!”

“锦溔,是我。”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有力的熟悉声音。

我猛地回头,看到一张英俊但略显沧桑的脸,下巴上长出短短的青胡茬。我盯着这张脸看了好几分钟:“哥哥?”

时宜轩轻嗯了一声,拉着我上楼:“跟我来,我用绳子把你放到屋后,千万别被外面那些人发现,他们已经在外面守了一个多星期了,你现在要是被他们逮到,非被撕成碎片不可。”

跟着时宜轩一边往上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为什么想杀我?”

时宜轩停下来,扭头望着我:“你不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呆呆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最近都在……”我猛地一下住了嘴,把‘告诉他我这段时间所有经历’的想法压了下去。

“这段时间我跟青要去了外地,今天才回来。”

昏暗的房间里,就着从窗外漏入的灯光,我看到时宜轩眉头微皱,一脸的疑惑不解。

“怎么了?”我问他。

时宜轩拉着我继续往前走,说:“先离开这里,我再慢慢向你解释。”不时,他已经拉我到了储藏室的。

杂物间有七八坪米大,旧物堆积如山,有一面墙更被两只大柜子给封住了。

时宜轩把大柜子移开,便露出一扇小窗。那窗户应该只有三十厘米高,五十厘米宽,而且紧贴着二楼地板。

如果是一个人,根本无法从这里翻墙出去!

我在这里停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竟未发现这里有扇窗户。

他拖来一只凳子,爬上去打开绣迹斑斑的玻璃窗,单膝蹲在墙边,向我催促,“快上来,我把你送出去。”

我没有前进,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时宜轩诧异地看着我,关键催促:“快点,没时间了。”

“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等你安全了,我再详细告诉你。”时宜轩真的很着急,而且他说得没错,外面那些人全都跟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似的。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我比谁都更珍惜这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扶着培,踩着时宜轩的膝盖,肩膀,托着我翻出窗棱。

我坐在窗棱上朝下看,这里是屋后的绿化带,种着矮冬青,两米多高,我有点不敢跳。

时宜轩在屋内催促:“快点,他们快冲进来了。”

我不敢再耽搁,身体棚得紧紧的,双腿一蹬,跳了下去。

趴下去后,我不敢停留,怕那些人发现我,于是连滚带爬地往前跑,跌跌撞撞的也不知跑向了哪个方向。

隐约我听到屋子里传来响动,那些人似乎已经冲进杂物间,咆哮尖叫着质问时宜轩我上哪里去了。

我停在原地,回头朝被重新封住的窗户,心里一揪,宜轩哥哥他……不会有事吧!

没一会儿,房子里便没有了动静,我的心悬了起来,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不行,我不能扔下他自己一个人走!

可是哥哥拼了命让逃出来,我再回去自投罗网,岂不是将他的良苦用辜负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两秒钟里,挡住小窗的柜子被移开,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窗户里。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我,指着我的方向,大喊一声:“她逃出去了,大家快追!”狭小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怒喝声,我几乎可以想象几十个人,不约而同地从一个小房间里蜂拥而出的混乱样。

心下大惊,不敢再犹豫,我扭头、拔腿就跑。

可就在我扭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极其恐怖的脸。

惨白的皮肤,深陷的黑­色­眼窝,穿着一身民国样式的旗袍,她正列着嘴,盈盈对我笑。

“啊——”我低叫了一声,一ρi股坐到地上。

这女人……这女人就是住在我家对面的那只女鬼啊!抬头,我果然就站在‘她家’门前。

她朝我伸出手来,声音清脆婉转:“锦溔(yǎo)小姐,怎么这么不上心?摔疼了吗?”她说话的同时,脸上的样子也在慢慢恢复正常,直到恢复成原样后,发现她的肌肤脸­色­,竟比以前看到的,还要细­嫩­红润许多。

她不是被绿灵打得险些丧命吗?怎么不敢出现在这里,而且她现在也不像有事的样子,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做了什么,竟能恢复得这般快?

我看着她那只仅乘骨架的手,双腿蹲着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上院墙,无处可退。我惊惧交加地望着她,额头上沁满了冷汗,就连呼吸都不大顺畅。

天,这只女鬼到底有多厉害,我已经领教过了,我一个人根本打不过她。

“哎呀呀,锦溔小姐,你怎么在流汗啊。”说着,一手挽上我的胳膊将我硬拽起来,另一只手掏出一张帕子帮我擦汗。

那如铁般冷硬的触感,都让人浑身冷汗直冒。

“锦溔小姐,你难道是在害怕?”她戏谑地道。

我大力地往外推他的胳膊,可是却没有成功。

女鬼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只不过她的笑意里,又多了一份戏谑。

我紧张地看着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对她的害怕:“你想怎么样?吃了我?”

女鬼笑着摇了摇头,说:“当然,不过不是现在。”那笑容变得别有深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鬼说:“我只是好心的想请锦溔小姐吃顿饭而已,我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她会请我吃饭?只怕是鸿门宴吧!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我瞪着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的真实模样,于是我默默地移开目光。

“不去?当然可以。”她这么容易就答应?果然,她­唇­角一勾,眉宇间自成一股风流,“那我只好把你的好朋友当成晚餐咯。”

“你说的是谁?”我急急问道,她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竟然拿我的朋友来威胁我。

而我的朋友,只有一个!如果不是她,那我才不会管对方的死活!

“好像你有很多朋友似的,据我所知,能真正称得上是你朋友的,好像只有纪小莹一个吧!”女鬼云淡风轻地说。

我僵住,她果然抓了小莹来做人质!

小莹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前面是死路,我也不可能放下她不管。

“谁说纪小莹是我好朋友的,我跟她早就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瓜葛,如果你想用她来威胁我,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吧,别白白浪费力气。”

“这个纪小莹倒是蛮在乎你的,自从你成为嫌疑凶手之后,她可是天天到你家来找你,这都十几天了,她不知疲惫,天天都来呢。”

我咬住下­唇­,愤怒地瞪着她,知道再装无用,咬牙切齿道:“你说她在里面,我就相信你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女鬼摇了摇头,无奈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她松开抓着我的手,“既然你不相信,那你走吧,待会儿我回去就把那个叫纪小莹的剁碎了包人­肉­饺子。”

我咬牙,愤怒地瞪着女鬼,真恨不得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纪小莹还真是个大笨蛋,明明都已经跟她划清朋友界线了啊,她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眼眶突然变得酸涩,视线变成腥红一片。

我微微仰起头,那眼眶里的红­色­液体逼回去,转身便朝女鬼家里走。

女鬼邪笑一声,跟了上来。

她家里照得灯火通明,我们刚直到院门口,他家的帮佣便迎出来给我们开门,见着我们后还规规矩矩地行礼:“夫人回来了。”

女鬼轻嗯一声,继续往里走。

我知道这幢房子里有多危险,但再危险,我也不得不进。

纪小莹还在里面等着我!

有佣人将大门自内打开,恭敬地行礼:“夫人回来了。”

女鬼轻嗯一声,没有说话。

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古­色­古香,具有 沉重民国风情的大厅里,纪小莹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兴奋地大喊:“叶锦溔,你死哪儿去了!”骂着,便朝我扑过来,欲将我抱个满怀。

正文 正文_第六十四章 两位朋友都饿了

看着朝我扑过来的纪小莹,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

纪小莹扑了个空。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闪开,满脸错愕地看着我。

我也僵住,不知该说什么,想笑一笑将此事一笔带过,终是没能笑出来。

反而是纪小莹苦涩一笑,说:“既然你安全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她转身就往外走。我本能地想拦住她。可眼下我们身在女鬼的囚牢,能出去一个是一个,我自然不会拦着她,反而打­鸡­蛋不得她快点走,免得殃及到她。

但女鬼岂会让她离开,一把抓住纪小莹的胳膊,笑着说:“小莹妹妹,你别急着走啊,饭都已经做好了,你可不能走。”

纪小莹尴尬笑着说:“不必了,让她陪你吧。”她,指的自然是我。

我急忙应和道:“可不是吗?你就让纪小莹走吧,她家离得远,女孩子晚上早点回家比较好。”

女鬼说:“那可不行,在不了一会儿让志轩送妹妹回去。”说着就硬将纪小莹往屋里拽,同时还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另一只手更是放到纪小莹身后,做出一个拧断她脖子的动作。

她在警告我。

我打不过她,此时只能受制于她,不敢再说话。

女鬼拉着纪小莹到餐桌前什么下,纪小莹浑身都不自在,从头到尾都刻意不看我。

我轻咬住下­唇­,心里担心纪小莹的安危,但又莫可奈何。

这时,一个男人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双手捧着一个汤盆,正是这里的男主人。

他在看到我后,脸上闪过诧异与紧张。我望向他,眼神与他对视,他捧着汤盆的的手微微一颤。

他似乎有些怕我,又对我充满愤怒。女鬼立即Сhā话道:“志轩,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啊,我的两位朋友们都饿了。”她看着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

我一怔,难道这个女鬼并不是只想他的阳气,而是对这个活男人动了真情?

这个叫做志轩的男人回过神来,将汤放到桌上,说:“还有一个烧菜,马上就好,再稍等一下。”他放下汤后,便又匆匆进了厨房。

女鬼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男人的背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直到他完全进入厨房,我们再看不到他的背景为止。

原来女鬼是真的对志轩去了真情,那这个叫志轩的男人就是她的软勒咯!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女鬼,自信地道:“不如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女鬼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也过也只在一瞬间,她便明白了我的用意。冷笑着说:“叶锦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扫了纪小莹一眼,目光渐渐变得冷淡,然后再回头看向女鬼,说:“就凭我的筹码对你更重要。”

女鬼也­阴­沉下脸:“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善意的想同你合作而已。”我浅笑,目光移向厨房。

女鬼冷哼一声:“叶锦溔,你真是太可笑了。”接着她冰冷地讽刺着笑了出来,“你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来了,你居然还想从我这里捞到好处,真是自不量力。她不过是我的饭后餐点,而你才是我的主菜,没有她,你今晚两样跑不掉。”

她说着猛地一下站起来,浑身煞气尽现,周围的空气陡地冷了十度。

在她站起来的同时,我也迅速站了起来,把纪小莹护在身后。纪小莹整个处于蒙圈状态,她站我身后,紧揪着我胳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拉着她的手,低声道:“一会儿你找准机会就往外冲。”

“为什么?”纪小莹反问。

“别说那么多,不想死就听我的。”我厉声道。

“凭什么要听你的,别以为我什么扔下你不管。”她们两人这边嘀嘀咕咕,那边女鬼早就看不爽了。

“你们两个,没有一人能出得去!”她狂妄地道。

我朝厨房边看去,脸上神­色­兴奋,道:“志轩,你怎么这么慢!”

女鬼一惊,瞬间收了所有灵力,紧张地朝厨房边看去。可那里空空如野,根本没有志轩身影。

我转身拉着纪小莹转身就往外跑,女鬼愤怒地瞪向我们:“叶锦溔,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说着,左手一甩,原本大开着的房门‘咣’的一声关上。

眨眼间女鬼的身体一闪,就到了我与小莹面前。她恢复了本来面目,小莹吓得张大嘴尖叫,可是她的嘴还没张开,肚子就被女鬼一把掐住,尖叫声被掐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小莹!”我惊呼,扑过去想把女鬼的手拿开,我的手还未碰到纪小莹的脖子,我也被女鬼掐住。

她的手臂一抬,我的双腿便悬空,脖子十分难受,但我本就不必呼吸,所以并不会那么痛苦。

反而是小莹,看到女鬼的真面目,差点吓晕过去。

女鬼捏着小莹的脖子,仿如捏着一根卤好的,美味可口的鸭脖子。她将小莹悬空,小莹立即难受地抱住她的手臂,希望可以减少一重力,可以不用这么痛苦。

可是女鬼的手越收越紧,纪小莹的脸很快就变为了酱紫­色­!

“你放开她。”我冲女鬼大喊。

女鬼扭过头来,黑洞洞的眼睛望着我,极其得意地道:“我要是偏不放呢?”

“你难道想在这里杀人?可别忘了,你的最爱的男人就在厨房里,你若是敢在这里把我们杀死,你的真面目可就被他发现了。如果他发现你是一只丑陋的女鬼,还会不会要你?”

女鬼朝我呲牙:“我可以换一个地方杀你们。”说着,她像令着两只布偶一样转身。房门自动打开,她拎着我们就往外走。

“清离,你们要去哪里?”身后传来志轩疑惑不解的声音。

女鬼,叫清离,她先是害怕,但很快,她就胳膊一弯,用胳膊搂住我与纪小莹的胳膊,装做关系很好的样子,头也不什么回地说:“我们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勾着我们就往外走。

她压紧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声音。

不行,若是真被她带走,我跟纪小莹就只能是个‘死’字了!

我抱住清离的胳膊,使出全部力气用力往外掰,可是她的力气太大,根本拉不动。拉不开她的胳膊,我曲起双腿,让自己的身体悬空。

清离不察,竟被我带得身子一歪。

志轩看见,快步朝我们走过来,问:“怎么了这是?”清离不着痕迹地把手松开,“没事,你别担心。”

她一分神,我就从她怀里逃脱出来了。

我旋身躲过她,捂着脖子想往志轩身后躲,却没想到志轩竟然往后躲。

我愣了一下。

志轩跑过去,直接将清离抱在怀里,柔韧安慰道:“清离,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清离整个做小鸟依人状,缩在志轩怀里,轻轻抽噎着,不断地叠声喊着:“志轩,志轩,志轩……”不但如此,还将他越搂越紧。

志轩看着清离的眼神满是心疼,他安抚­性­地轻拍着清离的后背,说:“别担心。”然后顺势将她推到自己身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语气十分不友善,“叶小姐,如果清离有何处得罪于你,志轩可以代她向你赔罪,不管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但若是你想无中生有,无理取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清离站在志轩身后,白­嫩­的小手紧攀着志轩的肩膀,那只柔弱无骨的柔荑瞬间变化白骨。

她得意地冲我使眼­色­,似在炫耀!

志轩,你这个蠢货!

你喜欢着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只女鬼!你竟然还执迷不悟!

我真恨不得冲上去,一拳将他打醒。

但我知道现在的志轩肯定听不进我的任何解释,现在离开这里才是头等大事!

我微微一笑,对着他说:“志轩先生说得对,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斤斤计较就太不懂事了。我呢,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如我们所有的事,全都到此为止,一笔勾消,现在你们就让我们离开这里怎么样?”

我一边说话,一边仔细地看着志轩的表情,生怕他不答应。

只要志轩说让我们走,清离刚才都做出一副怕怕的,楚楚可怜相,现在也不敢再反驳了吧。

我以为志轩什么犹豫好久,却没料到他竟然很快就答应了我的提议。

他点了点头,说:“可以。”他站到门外,绅士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两位小姐就请快快离开敝舍吧!”我心中高兴极了,抓住纪小莹的手就快速往外走。

在离开时,故意看了清离一眼,只见清离头顶黑气直冒,可见被志轩这个举动气得不轻。

收回目光,加快了速度。

纪小莹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跑得比我还快,可见是被吓得不轻。

眼看我们已经到了大门口,没想到身后传来一声清离的怒喝:“站住。”

纪小莹一颤,差点摔倒在地。她稳了一秒便步伐凌乱地继续往外走,那速度更是快了不少。

身后又传来清离怒不可遏的怒吼,身后传来一股劲风,已经被纪小莹拉开的大铁门,‘咣’的一声,被重新合上!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五章 秘密屠宰场

门被重重合上,我拉着纪小莹的小说猛地一紧。

纪小莹的小心全是冷汗:“小莹,你别怕,先冷静,一会儿你见着机会就赶紧离开这里。”

纪小莹反握紧我的手,没有说话,但她的手特别用力。

清离推开志轩,站到前面来,却扭头对志轩说:“志轩,你先进屋,我还有几句话相对她们说。”

志轩生怕我们对清离不利,握住清离的手:“有话你现在就说。”

清离对志轩微微一笑,语气强硬地说:“我没事的,你先进屋去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回来,你别所以。”

志轩终是屈服于清离,朝她点了点头,既担心又不舍地道:“我就在屋内,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只需要大叫一声,我马上就出来。”

清离点点头,将志轩推进屋内,并将房门关上。

待刻意一合上,院子里就­阴­风阵起。清离瞬间恢复真面目,她勾着嘴角,脸上挂着­阴­笑:“叶锦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竟敢把主意打到志轩头上,我绝不容忍!”她低哼一声,漂亮的黑发瞬间变长,如刀子一般刺向我们。

“快跑。”

“快跑。”

我与纪小莹同时喊起来,也同时向两个不同方向跑去,又同时被对方的力道牵制,撞向对方。

我们的头撞在一起,倒在地,顿时痛得眼泪四溢。

清离的发刃扑了个空,立即调转方向朝我们再次­射­来。

“快跑。”我领着纪小莹往一旁跑,清离的头发发了疯一样生长,紧跟在我们ρi股后面,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给过我们。

我们跑到房子后面,发现那里有一扇门耳门大开着。我们立即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通往厨房,然后连接着大厅,志轩等在里面,此时正急得在里面拍门,问清离到底怎么样了。

清离的长发已经追了进来,我们急得在屋里打转,看到有一间人高的厨柜,想也没想卢我便拉着纪小莹钻了进去。

这间厨柜很狭窄,容纳一人已经是极限,更何况我们还是两人。

拥挤推搡间,也不知是我还是纪小莹一用力,竟将三栋内的一块木板给推开了,一条只容得下单人通过的幽深密道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与纪小莹两相对视,都好奇这里为何竟有一条隧道。只是一个简单眼神,便知道了彼此想法,我打头阵率先进了密道,纪小莹紧随其后,用手机在后面替我照明。我们在里面走了大概有五六米,下了二十几级台阶,再往前走了两三米左右,狭窄拥挤的密道立即变得低矮,非得要弯着腰才能进去。

我心里开始有些害怕,不想再继续往里走。但若现在退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纪小莹也开始害怕起来,她拉着我的手,不住地摇头,她不想让我进去。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安慰地握紧了她的手,弯腰走了进去。

越过这矮处,眼前的场景便豁然开朗,但也可以说异常惊悚。

圆形的大厅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我跟小莹差点就当场吐了出来。

地面是暗红­色­的地板,泛着层层污垢。而四周的墙壁,也是暗红­色­。

而最恐怖的,则是这里倒挂着一具具尸体,那些尸体,看个头,应该都是稚子幼童,应该都未足七岁。

纪小莹尖叫一声,差点晕过去,但也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她害怕地往我身边缩,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胳膊。

这里说是一间地下密室,倒不如说是一间屠宰场。

而这些幼童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有的被割去脑袋,有的被害去手脚。更有的被开肠破肚,原本安放在肚子里的内脏全都耷拉下来,拖到地上。

在这些人的最中央,有一个人的身躯比其它的都大上好几倍,那人头发花白,面容苍老,双眼怒睁望着前方,与我的视线相触,就好像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竟然是刘阿姨,我失声叫出出来,吓得猛地后退一步,脚下一滑,整个摔倒在地。

地上腥湿而粘腻的,蹭在地面的手沾上这些东西,我拿到鼻间一闻,竟觉得着浓重的血腥气。

所以这些暗红­色­的污垢,其实就是未完全­干­涸的人血!

“哇——”

胃里一阵翻腾,我侧向一边,想吐。

可我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

纪小莹过来扶我,没稳住,也倒在地了上。

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吓得花容失­色­,问我话时声音都在发抖:“小叶子,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我好害怕,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我此时的脸­色­必定铁青,静静地看着那些如吹­肉­一般悬挂着尸体,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相信这里肯定跟那个清离有关。”

一直在家里帮我做饭,照顾我,对我特别好的刘阿姨。她竟然也遭了清离的毒手,她真的好狠毒啊!

我一定还会放过她的!

“小叶子,你怎么什么沾上这些东西,这段时间你问题失踪,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小莹害怕,带着哭腔问。

我其实跟这些倒挂着的人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我仍然能说话走动而已。我慢慢扭头看着纪小莹,她因受惊过度而苍白的脸蛋映入我眼中,如果她知道我的秘密,又会怎样看我?

她还会跟我做朋友,还什么因为担心我的安危而每天来找我吗?她还会因为害怕而把我当成唯一的依靠吗?

她在知道那些事情后会作何反应我真的不知道!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小叶子,你怎么了?”纪小莹担心地掐了一下我的脸蛋。

我摇头,默默将视线移开:“对不起!”

除了对她说对不起外,我不知道还能对她说什么。

我也是个死人,死人跟死人共处一室,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观察着这间秘密屠宰场,对纪小莹担心的询问装做未闻。

至少,我得把小莹送出去,因为她并非死人!与我本就不再同一个世界。

观察许久,我终于发现圆形大厅,是按照五行八卦摆出一个阵法,而这阵法,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文 正文_第六十六章 破绽

这些尸体悬挂的位置,看似凌乱,但其实颇有规律。我站起来:“你先等一会儿。”将纪小莹扶到封边站在,然后一步一步朝尸林里走进去。

可是当我走进去一部分后,原本风平浪静的尸林里突然­阴­风阵阵,是微风,但出奇的冷。更夸张的是那些挂着的尸体,竟然巨烈摆动起来。

“小叶子,你快退出来,危险。”小莹在身后大喊。

我也被吓到了,连忙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待我一退出这个阵眼,那风便停了。

小莹一下跑过来,紧紧拉住我,朝我不断摇头,强忍着没哭出来:“我们出去吧,这里太诡异了。”她的眼神一直瞄向别处,根本不敢看那些悬挂着的尸体。

我知道她很怕,但我们别无退路,说不定现在清离就等在洞口,只要我们一露面,就会被她拧断肚子。

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那个清离在下一刻就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小莹,你别害怕。”安抚了她几句,就沿着尸林的外围不断摸索。

脚下厚重的我只血滑,让地面变得又湿又滑,不易行走。

我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圈,等我再次回到原点地,我已经将那些尸体位置看得差不多了,并且在不断的方向,看这里的形状是不一样的。

比如在对面,所看到的就是不是一个圆形,而是一个正方形,并且,在尸林中央还有一座圆形祭台。

而且在别的方向,也看不到其它方向的场景。

我拉着纪小莹往对面走。

纪小莹拉住掀手:“小叶子,你想­干­什么?”

“小莹,这里不安全,那个叫清离的女人随时才有可能下来,现在那边比这边更安全。”

纪小莹知道我说得对,便没再反驳,而是跟着我继续往里走。

我带纪小莹走到能看到祭台的方向,让纪小莹守在外面,我走上祭台。

从这里走上祭台很平静,没有起风,也没有变得更冷。

走上祭台,正中央的竖着一块石柱,石柱中央有一人个血窝,而家中的阿姨就悬挂在上方。

她被割破的劲上,一道血流蜿蜒下流,最后人阿姨的头发里流出来,滴进小窝里。

真是太可恶了!

现在没有时间给我愤怒,我开始在祭台上搜索,希望有找到有用的语气,突然,我看到那些被悬挂着的人下方,全都有些小窝。

我将那些小窝一一记下,然后在地上拼接起来,十秒后,我在地面画出一张阵形图。

难怪之前我觉得这个阵型图很眼熟,愿来,这个阵型图在我之前被歧鸣子关着时,曾在他的仙境中见到过。

那天我很无聊,便随意翻了翻里的书,结果就看到了这张陈形图。

这是一张很邪图,这阵也是一个邪阵,这阵法能让死人人­肉­白骨,起死回生。

这根本就是逆天而行,既然是逆天而行那它所带来的结果便并不如人意。因为这个阵法确实能让人起死回生,但这个阵法也太恶毒,它需要每个月圆之夜,用稚童鲜血来驱阵。

轻则只去孩子大量阳气,重则,则什么直接要了稚童的命。之前清离受了重伤,她能如此迅速地恢复,多半就是拜此阵所赐。

原来她竟用这样­阴­毒的办法上自己活下来。所以外面那些来找孩子的家长,就是要找这些孩子!清离用了如此­阴­毒的阵法,害了如此我的孩子,却来嫁祸给我。

如何才能毁掉这个阵法呢?我努力回想,在脑子里将书上的图重新展现一遍,猛地我想了起来。

我记起来了,这个阵法的阵眼,就是这个祭台。

死者尸骸的一部分就被封在这祭台里,只要砸烂这祭台,清离就完蛋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砸烂这祭台?

原本一直害怕的纪小莹,此时也壮着胆子走过来,她蹲在我身边,担心地问:“怎么样了?”

我皱着眉,朝她摇了摇头,说:“阵眼就在这石头里,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没有工具,能敲开这石头。”

纪小莹曲起手指,在石头上轻敲几下,又用手机电筒仔细看了看,抬头对我说:“这是花岗岩雕刻成的,里面是三角形的空心,这岩石很坚固,没有工具根本弄不开。”

“我这就上去找工具。”我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纪小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还是我去吧,如果不是我走进清离的陷进,你根本还会有事。”

听她这样产,我瞬间冷下脸来:“你说什么话呢,清离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明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看八点档。”

我推开纪小莹继续往前走,她还要上来拦我,我阻止她,并对她产:“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死的。”

说完之后,我迅速朝出去的洞口跑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一次我跑洞口,花的时间有点多。但终归是找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爬出去,果然又从那个洞口出去。

厨房里的工具最多,我去刀架上拿了两最大的刀,又拿了敲骨头的厚刀。还拿到一把铁锹,我迅速收拾了,打算赶紧回到洞里,但我一回头,就见志轩走了进来,他一脸愤怒地看着我。

糟糕!

我甩下手中的铁锹,就朝志轩扑过去。

手中锋利的切刀已经抵在他脖子上,我咬牙切齿地道:“举起手。”

志轩非常配合地举起双手。

“你最好别吭声,否则我一刀割断你的喉咙。”

他没有出声。我绕到他的身后,把刀直接捅在他的腰眼上,厉声道:“往前走。”

志轩按照我的意思,继续往前走。

来到柜前:“打开柜子。”

“叶小姐,这柜子的门板很薄,你若是想用它来围住我,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我一脚就能把门板踹飞。”

“少废话!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否则我直接杀了你。”

志轩没办法,只能照我的意思做。我趁着他开门的一瞬间,捡起铁铲。

志轩看柜子里的黑洞,明显地愣了一下。看来他并不知道这楼下的秘密。

抵在他腰上的刀往里按了一下,锋利的刀锋立即划破他的衬衣,鲜血将他的衬衣染红了一小块。

志轩想回头看我,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志轩就真的不敢乱动半分,只能按照我的意思往里走。

没见过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洞口,没想到一越过那首矮坎,我就看到了纪小莹。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七章 真面目

我:“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纪小莹一脸茫然:“我站在原地根本没动过。”

皱眉,我心里立即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纪小莹指着志轩,问我:“他是怎么回事?你把他抓来做人质,那个清离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不抓他清离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将手里的绳了扔给纪小莹:“把他绑上。”

纪小莹捡起绳子绑志轩,手脚都帮得松垮垮的。

纪小莹想让志轩有机会逃出去?她实在是太单纯了,现在在志轩眼里,真正有问题的人是我们,而不是他。

等纪小莹绑完,我又重新加固。

志轩从一进入这里,就被这里的情况人惊到了。

他看着这里的情景整个人都惊呆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看着他的反应,我嘲讽地笑了:“你这么震惊?这里的一切可都是你的女人­干­的。”

“不可能!清离一介弱女子,心地好得没话说,连­肉­都不怎么吃的人,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志轩笃信地道。

我摇了摇头,十分无奈地道:“那你说这些都是谁­干­的?”

志轩将目光移向我。

“拜托,这时可是你家的地下到。”我被他气得笑出来。

“你都能做出这些事,能随意进入我家地下室也并非难事,况且警方在你家找出好几具男童尸体。”志轩此时变得十分冷静,慢慢地道。

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笑至极。事实摆在眼前,他竟还不相信。

我一眼将他识破,他是在拖延时间,妄图逃走吗?

我说:“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想办法上你信好了!”大力把他拖到祭祀台上,然后一脚踹在志轩ρi股上,把志轩推到台下的污血里。

我拿着铁锹准备去敲那根石柱,小莹伸手拦住我:“我来。”

她在石柱上一阵敲敲打打,没一会儿,她便找准了一个地方,用铁锹几下砸了去。

她没敲几下,那石柱果然断掉。石柱断掉之后,便露出三角空心中放着骷髅头。

骷髅头通体成暗红­色­,表面泛着淡淡绿光,一看就是长时间被血长时间浸染的。

小莹被吓了一跳,扭头震惊地望着:“这是……”

我走到柱前,看着那只骷髅,说:“这是清离真正的头颅。”我拿过小莹手里的铁锹,一铁锹就将那只骷髅头给砸碎了。

骷髅头碎掉之后,骨头里吸饱的血便像泄曾闸的洪水一样,不断往外涌。

小莹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躲到我身后。

那血流了足足有半钟时间,很快那里面的血流光了,这间地下秘室更疯狂地晃动起来,原本被悬挂在空中的尸体一都啪啪地掉到地上,就连阿姨的尸体也掉了下来,阿姨仍然瞪大双眼看着我,眼神一片灰败。

啪啪啪,眨眼间,那些尸体全都掉了下来,志轩也被埋在里面。

当地下密室停止光动那一刻,清离从个矮道中飞了出来,她悬在秘密中央的上空,看着杯盘狼藉地秘密,她的脸变得铁青。

她呲牙裂嘴的怒瞪着我:“叶锦溔,你竟敢毁我阵法!”

我站祭台前,冷眼睦着她:“我不但毁了你的祭台,我还砸碎了你的头骨。清离,如果你识相就现在放我们走,你应该比我清楚,没有宿骨之后你会变成什么样。”

清离飘在半空中,黑­色­头发散开拖在后方,她舔了舔指甲,说:“叶锦溔你破了我的阵法又有何用?因为此之前我已经用这些稚童的血,让我足以摆脱这个阵法,谢谢你让我恢复自由之身!”

我与小莹均脸­色­一变,而且看清离的样子,她确实并未因阵法被毁而有任何反常。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望向小莹,小莹则默默地握住我的手。看来,只能用最后一个筹码了!

捡起扔在地上的菜刀,我直接跳到死人堆里,把被深埋在底下的志轩翻了出来,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志轩坐在地上,闭着双眼。

清离在看到志轩后,情绪立即失控,她的黑发在空中翻飞,然后直直地朝我跟小莹刺来。

“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我把手上的刀用力往内一按,志轩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血珠顺着刀身滚落。

已经刺破我眉心的发刃瞬间顿住,清离双眼通红地瞪着我:“叶锦溔,你若是现在放了志轩,我尚可留你一具全尸。”

我又把刀往里按了一点,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清离:“反正都是个死,这人一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所以呢,就算今天粉身碎骨,我也拉上一个垫背的。”

清离气是抓狂,却被迫无奈地收回了长发。

这时我用刀拍了拍志轩的脸,说:“你不是相信她是无辜的吗?现在你亲耳后台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怎么?你没办法面对现实,所以连眼睛也不敢睁开了吗?”

一眼闭着双眼的志轩,终是慢慢张开眼睛。

清离一瞬间就慌张起来,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她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人也落到地上。

志轩看着站在远处的清离,眼泪终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他说:“你到底个什么东西?”

他的话一出口,清离也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来,她哭起来,还真是楚楚可怜,即使她流的是血泪。

她哭着跪在地上,无助地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对我说对不起有何用?你应该对这些被你害死的孩子说对不起。”志轩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甚至连看也不肯再看清离一眼。

我说:“她害死的,可不止这些人。这些仅是她这一个月害死的,她的道行这么高深,只怕她已经这样活了上百年了吧!”

“你说她一个月害死几十个孩子,一年得害死上百个孩子,一百的年那可就是上万的小孩。”

“叶锦溔,你给我住嘴!”清离狂躁起来,原本变成漂亮的发髻顿时朝我刺来。

这时,志轩一声怒吼:“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

清离瞬间怔住。

志轩愤怒地看着清离:“你已经害了这么多人,你还想做什么?”

“我……”清离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我伏在志轩耳边,低声道:“你让她放我们走。”

正文 正文_第六十八章 杀了志轩加餐

“清离,你放叶小姐和她的朋友走。”志轩果然应我所求,对清离道。

清离看着志轩,低头细思了两三秒,抬起头来,伸手指着纪小莹说:“她,我可以放走,但是叶锦溔,不行。”

“清离!”志轩低唤一声。

“志轩,这是我的最大限度,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且我今天将纪小莹放走,只会后患无穷。”

“清离,你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拜托我现在住手吧。”志轩几乎是央求着对清离说,看向清离的眼神里仍有情素。

清离被他的眼神看得心生动摇,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便恢复冷漠,“纪小莹是人,我可以放过她。”但,抬着的手移向我:“这个叶锦溔早就是个死人,她不但是死人,她的肚子里还怀着鬼胎,鬼胎出世会给人界带来多大灾难根本无法想象。”

志轩一直直视着她,清离闭上眼,缓声说:“只要我吃掉她肚子里的鬼胎,我就可以拥有永恒的身体,再也不用去杀人,我们便可永远在一起。”

“虽然这是我的私心,但我之前所说也不是假话。”

“志轩,你难道想让我死吗?”清离说着,眼泪再次流了出来,楚楚可怜地看着志轩。

志轩将目光移向我,眼神有些复杂。

“志轩,若是你不相信,你可以摸一摸她,看她有没有体温。”

志轩被她说动,果真伸手来抓住我的手。

我知今天不留下一个人,清离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当志轩朝我伸出手来时,我并未闪躲,反而大大方方地任由他触碰。

志轩的手很温暖,但掌心有点湿。志轩在碰到我的手后,睁大双眼望着我。他微张着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慢慢从他手中将手抽回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最震惊的人,是纪小莹。

她惊恐交加地望着我:“小叶子,那只女鬼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我看着她,从未有过的认真,点了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小叶子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

“我不相信!”纪小莹小跑过来,猛地一下抓住我的胳膊,她力气大得指节都泛着青白。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她几近绝望地看着我。

那绝望的眼神,甚至比我自己不要痛苦。不敢与她对视,我慢慢地移开目光,缓慢地吐出两个字:“是真的。”我用自己的手抚上她拉住我胳膊的手。冰冷的寒意从与接我皮肤传过去。

纪小莹落在我胳膊上的手用力一颤。

我抓紧她的手,慢慢贴上我的脸。

纪小莹的瞳猛缩,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相信了吗?”我终于移回目光,直视着她的双眼。

纪小莹拼命地摇头,眼泪不断地流,像断线的种子一般,一颗一颗地往下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可能死,你明明还在和我说话。”

我淡淡一笑,握住她的手再次往下移,先是颈项:“你瞧,我的劲动脉没有脉膊。”说完,我再将手往下移,放在我的心脏上方,“你瞧,我的心脏也没跳,是不是。与其说不会跳动,更确切一点时它已经碎成­肉­沫,变成­肉­沫的心脏怎么可能还会跳动。”

“不,我不信,我不信!”纪小莹哭着摇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看着小莹泣不成声的样子,我心里竟有些开心,至少这个世上还会有人因为我的死而伤心!

抬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别哭了。”碰到她眼泪的地方,被灼伤,冒出浓浓的黑烟,指腹被烧伤一大片,上面结着黑­色­的痂,扭着有些扭曲恐怖。

“你的手!”纪小莹震惊地握着我的手。

我看了看指腹,淡淡一笑,说:“没办法,活人的眼泪会灼伤死人。”

纪小莹大惊,糊乱地擦去脸上的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你快离开这里吧,反正我也是死人,她吃我,我只是没了­肉­身而已,我的魂魄就可以投胎转世了。”我说得云淡风轻,但我心里却并不想就这样死去,而且被她吃掉,我会连魂魄都没有。

但只要能救小莹,不足为惜。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小莹紧紧拉住我,怎么也不肯松开。

我推开她的手,说:“知道我弟弟锦泞吗?他还小,我妈妈­性­格柔弱,根本不顶事,拜托我帮我照顾锦泞,好不好!”

“你知道的,就算我还活在这世上,我也进不了时家的门,更别说保护我的妈妈和弟弟了。”

纵使我说了这么多,纪小莹仍然不肯。

我心焦得不行,灵机一动,说:“再过几年,我也什么变成清离的模样,到处杀人。小莹,我不想变成这样,拜托你帮我照顾我妈妈和弟弟好吗?”

纪小莹回头看了看清离,又看了看我,最终她还是双眼含泪地点了点头。

我开心地微微一笑,然后扭头看着志轩,朝他点了点头。

志轩会意,对清离道:“现在可以放她走了吗?”

清离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中闪过极不情愿的光,最后还是不得不咬牙同意了。

“志轩,对不起了。”我再次将菜刀抵在志轩脖子上,对小莹说:“你出去之后随便砸烂一辆路边的车。”

纪小莹点了点头。

我扭头对清离说:“我等五分钟,若是五分钟事我没听到报警声,我就先宰了他,反正大家都是死,我何不多拉几个垫背的。”

清离咬牙切齿地望着我,冷哼一声。但她最爱的男人在我手里,他不敢耍花样。

纪小莹在进入密道前,最后一次回头看我,我看到她的眼神中闪着泪花。

五分钟后,楼上果然传来一阵汽车被破坏的报警声。

急促刺耳的报警声中,我似乎隐约听到一阵阵的铃声。

清离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牙齿,说:“好了,叶锦溔你的好朋友我已经放走了,现在,是让我享受美餐的时候了吧!”

她又对志轩说:“你先上去吧!”她不想志轩看到她吃人的样子,她要让志轩记忆中,关于她的记忆全是美好的。

我看着她,微抑了一下下巴,然后对她道:“你想吃,我就给你吃吗?”

清离脸­色­大变:“你想反悔?”

我笑着说:“答应你的是志轩,又不是我,何来反悔之说?”

清离面­色­变得铁青:“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双手抬起,在空中画圆,然后双手交叠,结出一个法印。

不好!她是想硬拼吗?

我忙在手上加力:“如果不想让他死,就赶紧住手。”志轩也配合地痛哼一声。

清离愤怒地松开手,怒吼:“叶锦溔!”

“清离,放我走,否则我就让你夜宵加餐。”

清离咬牙切齿。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机会下手,只是她太担心志轩安危,不敢拿他冒一点点险。

她越喜欢志轩,软肋就越明显,就越能被我利用。

“清离,如果你再不让我走,我就在他身上刺个洞,你说刺在哪里好呢?是腿上,还是ρi股上?”

清离简直要被我气疯,但奈何我有志轩在手,她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我把志轩拽起来,用另一把刀害掉他腿上绑住的绳子,然后拉他做­肉­盾挡在面前,一步一步朝洞口挪去。

清离怒瞪着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带着志轩退进密道中。

进入密道后,我并没有说话,只匆匆拖着他快速往外走。

巷道口渐渐出现昏花的灯光,我心中一喜,马上就要到洞口了,再加把劲,我就能出去了!

我的爱过后跟踏入柜底板的那一废,身后突然响起‘嗖’的一声破风声,紧接着我便感觉到脖子一疼,同时又是‘咔嚓’一声,我的脑袋歪掉,耷拉在一旁。

几乎是在同时,我的胳膊,腿上全都响起咔嚓声,所有的关节在一瞬间全部错位,我瞬间失去先去能力,身材软棉棉的像洋娃娃一样倒在地上。

原本控制在我手里的志轩,也在眨眼间被清离保护起来。

我倒在地上,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明明刚才我占优势,怎么一眨眼,我就成了败犬?

她不是在密室内吗?她是怎么抢先一步上来的?

清离走到我面前,一脚踹在我脸上,冷哼着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现在你倒是跑啊!”

脸被她踹得生疼,嘴里一股腥味。

吐掉嘴里的血块,肿着脸,口齿不清地道:“你要吃就吃啊!不过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志轩亲眼见过的大活人,被你吃掉,你觉得他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你给我闭嘴!”清离恼羞成怒,又是一脚踹在我脸上。

这下,下巴也脱臼了。

“你不敢让我说,说明我害怕了,因为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清离,你今天敢吃了我,我敢保证,志轩永远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还敢说!”清离又是几脚踹在我脸上,我的脸立即高高肿了起来。

耳边又传来一阵急促,诡异曲调的铃铛声!

刚才我果然没听错!

正文 正文_第六十九章 这个地方有点怪

刚才我果然没有听错,外面果然有铃声在响。

而这个铃声,在我住在这里时,这铃声可是夜夜造访,让我每晚都睡不安稳。

而能发出这种铃铛声的,只有歧鸣子。

歧鸣子在屋外。

不过,问题来了,当初歧鸣子在此处徘徊了那么长时间,都未发现这房子里有问题,说明清离对这房子使了什么手段。

所以,就算歧鸣子在屋外徘徊,他也发现不了屋子里的一切,更发现不了在房子里,生命垂危的我!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

我听到了铃声,清离也听到了。

她一脚跺在我脸上,用力地碾了碾:“别奢望了,那个臭道士是发现不了这里的。”

果然被我猜中了,清离对这房子动了手脚。

我必须从这里出去才行!可是现在我浑身关节尽数错位,别说走出去,就连爬都爬不了。难道今天我当真要命丧于此吗?

我在心里愤愤地想着,可是我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将目光移开志轩,志轩捂着流血的脖子,看着我,始终没有再说话。

的确,我并不是人,有哪个人脖子被拧断,全身关节尽数被拧碎还不死的?

“志轩,你再帮我一次。”

志轩沉默着没再说话。

清离冷笑起来:“你放心以,志轩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变成厉鬼,将来杀人无数的。”她大概是怕志轩心软,所以不遗余力地抹黑我。

“清离,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清离冷声道:“哼!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还是让我抓紧时间享用美餐吧。”说罢,她弯腰抓住我的头发,将我半拖起来。

志轩站在一旁,未动。

清离迟疑了一下,最后放开我的头发,站直了身体,对志轩说:“志轩,你先上楼吧,明天……明天我再来找你。”

志轩站在原地未动,迟疑了片刻,最后也还是说:“不用,我要看着。”

清离的身体一震,瞪大双眼看着志轩:“不,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看到我残暴的一面。”

志轩说:“想象比亲眼见到,更可怕。”

清离身体微微颤着,她迟疑了好久,才终于弯腰拽住我的头发,将我拖进厨房。

我的身体动弹不得,除了求饶呼救我做不了别的,但眼前这种状况,我不想这样做。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这样做了,清离也不会停手,更不会慢半分。就算灰飞烟灭,我也要有尊严的去。

我任由清离将我拖进厨房,大力掼地上,后脑撞在厨柜门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清离起身,在刀架上拿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她拿着尖刀趴在我面前,刀锋在我肚子上晃了晃去,然后她说:“你早就是个活个人,我对腐­肉­没有任何兴趣。我要的,只是你肚子里的鬼婴。”

“而这鬼婴,则是活的最佳,现在我就要在你活着时,对你开膛破肚,然后一点一点吃掉你肚子里的鬼婴。”

说完,她没有再疑心,而是直接撩起我上衣,露出我微微隆起的肚子。

肚子上狰狞的缝线清晰可见。

清离看到我腹部那一道道缝痕,眼中闪过诧异,但她很快便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吃我便算了,竟然想活吃我的孩子。

虽然我一直都嫌弃肚子里的鬼婴,可它毕竟生长在我肚子里数月,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它当成我的孩子,即使再讨厌,我也不容别人这样对待她。

“清离,你别太残忍,就算我肚子里的是鬼婴,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你居然活吃它!”

“叶锦溔,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意那么我­干­什么?”清离说着,尖利的刀便朝我我肚子上扎去。

不!不要!

我的孩子!我的心猛地一紧。清离挥刀扎上我的肚子,这时我心脏的位置猛的一阵鼓动,那颗属于青要的,深埋进我身体时的心脏,好像活了。

随着那颗心脏的跳动,我仿佛在一瞬间感受到了青要的气息。

心脏迅速而激烈地跳动,那把扎向我的尖刀就这样停在空中。清离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的胳膊上渐渐出现一只手。

那只手,手指纤细而修长,只是苍白得厉害,让人觉得并病态。那只手上慢慢腾出雾气,那雾气又在一瞬间结成冰冷渣,哗哗地掉在地上。

周身的温度倏地下降。

胸口的心脏还在有巨烈跳动,小腹里有一股力量撞来撞去,那股力量异常兴奋。

清离看着那只凭空出现的手,眼神陡地一变,本能地,她的身体开颤抖。

“区区怨灵,也敢伤我的人!”空中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颤栗的威严,只是听着这声音,便让人想府首称巨。

清离的身体抖得更厉害:“我……我……”她明明想求饶,可话到嘴边,舌头就已经麻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声冷哼,那只苍白的手一抖,清离手腕便‘啪’的一声被折断了。

清离一声惨叫,叫声还未消失,那只握住她的手又是一晃,接连好几声清脆的骨头折断声,清离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浑身骨头发麻。

青要甩掉清离的手,拉住我的手,紧接着,我便感觉以有人将我扶了起来,我的后背靠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那只手抚上我脱臼的关节,一推一拉,只听几声清脆的响声,关节处传来微痛,原本断掉的关节就接好了。

这这样如法炮制,没一会儿我浑身断掉的关节全都复位了,只有我的脑袋,仍歪向一边。

他双手捧着我的脑袋,声音温柔地对我说:“忍着点,会很疼。”

我眨了眨眼睛,眨掉眼眶里的泪水:“你来吧,我忍得住。”我都是个死人了,还有什么还能忍?

我脑子里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那双捧着我脑袋的手就突然使力。

“咔嚓”一声响,脖子处传来令人抓狂的疼痛。眼泪立即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那只苍白的手轻抚掉我眼睫上的泪水,另一只手托住我的下巴,往上一抬,又是一声脆响,脱臼的下巴重新归位。

我呜着下巴呜呜地哭着。

而那边的清离被废了一只胳膊后,趁着青要给我治伤的空隙,拉着志轩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青要并不理睬他们,而是将我打横抱起,朝屋外走。

随着他移动,强大的冰寒气场也跟着移动。清离还没来得及走出去,青要的指尖一弹,气流破空的声音,清离被击中,身体猛地向前扑去,摔倒在地,‘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志轩将她扶起,将他往屋外一推:“你快跑。”

清离跌出门外,她回头:“志轩,快点。”抬手擦掉脸上的污血。

“你快跑,别管我。”然后了大力地将门一关,反身抵在门上。

志轩看着我,以及那个并没有现形的青要,他擦掉额头目的冷汗,然后说:“叶小姐,我帮助你的朋友保住­性­命,现在你可不可以还我一命。”

我看着志轩,他的眼神坚毅。

“你换清离的命?”

志轩没有说话,但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垂眸低转,我确实利用了志轩,而且还是两次,这个人情可以还给他。

就算清离从这里出去,外面还有一个歧呜子守着,她也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我朝他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青要的步子一顿,什么也没说,抱着我直接离开了这里。

我静静躺在他怀里,什么话也没说。

毕竟上一次分别,我们不欢而散。而且此时我肚子里的那股力量还在冲撞,胸腔里的心脏也在不断地震动,那股强大的力量还在增,一下强过一下,似想将我的身体冲破,离开我的身体。

痛苦地捂住胸口,在青要怀里不安地蠕动。我真的好难受!

而且随着心脏力量的增加,身体里像烧起来了一般,不断地想将我灼化。

青要冰冷的身体就像天然冷气,中和着我身体里的热量。

被这热量折磨,我不断地地扭到身体,往他怀里蹭。

“唔……”我难受得快要死了,毫无意识地呻吟。

无形的青要慢慢显现出身形,他紧绷着一张脸,抿­唇­皱眉地看着我。

我半睁着双眼,迷朦朦带着水气的目光由他脸上匆匆扫过,我已经顾不得之前的不愉快了,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裳,搂着他的肩膀:“你帮帮我,我快要死了。”

青要身体绷得紧紧的,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

他加快了速度,耳畔的风刮刮更烈!

不时,他便带着我到了一片山腰前,他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的景­色­便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之前是寂静得只有虫鸣的森林,现在则是热闹异常,不似人间的停院。

院子里停台楼阁,小桥水榭,水中种着水仙睡莲,在成百上千的灯笼照明下,美得夺目。

而那水面更是蒸腾着层层雾气,雾气漫上水榭,漫上小径,让人仿佛坠入险境。

而我疼得迷迷糊糊,再上加一层薄薄的红­色­水气,我看到的一切,更加朦胧,颜­色­也更加妖艳。

这里……是哪里?

我心中害怕,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更不敢松一下手,害怕他下一刻就把我扔在这奇怪的地方!

正文 正文_第七十章 还难受吗?

这到底什么地方?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置身于美轮美奂的场景之中,我却无心情来欣赏任何美景,反而觉得害怕。再加上身体难受得不行,如果不是因为同力气,我真想揪住青要的衣领好好质问他,为何要将我带来这里。

只是身体里那股烈火灼心般疼痛感觉越来越严重,像要重重将我由内至外地煎熟。

我只能无力地揪着他的衣裳,痛苦哼哼。

他抱着我大步往前走。

庭院需要熙熙攘攘的有无数人来往,热闹非凡的院子里,他一进入,声音便小了许多,有人过来向他要招呼,更有人直接退到小径旁,弯着腰表示对他的尊敬。

难道又回到青要的地盘了?脑子时不时抽空想想事情,没料这时有一个打扮得妖艳无比的女人,扭着水蛇细腰,风情万咱地朝我们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缂丝团扇,上面织着一只高傲的雪狐,慵懒且眼神半睁地看着远处。

妖艳女子走到青要身边,身子一歪就靠了上来:“哎呦,殿下,您可好久没来了,有没有想人家啊!”那身子一靠过来,便有一股香气朝我袭来。

那香气浓烈却不艳俗,闻了只觉得心痒难耐,有些把持不住,想抱住这美人闻个够。

我靠在青要怀里,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青要立即低头来看我。

那名女子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她柔软无骨的身子轻挨着青要,扭过头来看我:“哟,这小妹妹长得可真标致,难怪殿下这么护着她,连路也舍不得让她走,可真是心疼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玉葱般的手指朝我伸过来。

我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想往后躲,却被青要的胳膊抱住,根本躲不掉。

我痛苦地皱了皱眉,揪住青要衣裳的手更加用力。

青要用力一跺脚。

原本绚丽夺目的大院子,瞬间变得黑白二­色­,喧闹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妖艳女子伸出来的手猛地停住,然后颤抖着缩回去,身体更是抖如筛糠,双腿一软,然后‘咚’地一声,跪倒在地,脸贴着地面,惊恐万分地道:“殿下饶命,小狐狸该死,殿下饶命。”

其它人大气不敢出,更有无数低级别的妖­精­,也控制不住,全都跟着跪了下去。

青要只冷冷扫她一眼,抬腿朝内走去。

正前方是一排排房屋,他抱着我进了中央一间,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里竟是那处温泉。

屋里的陈设与上次一般无二,仍是夜明珠照明,温泉池水冒着热气。

上次来时,外面分明不是这样的,怎么才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的土建速度太快了吧!

我们进门之后,外面就恢复颜­色­,只是先前热闹氛围不见了,连走路时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青要将我放入温泉中的榻上,凉凉的大学抚上我的小腹,原本还在小腹里乱蹿的那股力量,渐渐平息下来。而原本怦怦乱跳,热得像着火了一样的心脏此时总算是安静下来。

“怎么样?还难受吗?”青要目光深表,漂亮的凤眼映着水光,流光溢彩,特别好看。

“嗯。”明明已经好多了,我就是坏心眼地想吓吓他。

他神情专注地看着我的腹部,那双薄­唇­透着粉红,看上去又软又滑又可口,让我禁不住想凑过去狠狠咬上一口,一尝味道。

听到我的声音后,他的眉头蹙紧,疑惑低吟:“怎么会?”

我猛地惊醒,才发现我已经撑起身子,嘟着嘴慢慢地朝他靠过去。

慌张躺下,脸涨得通红,将脸侧到一边不敢看青要,更不想被他发现我此时的模样。

停住事与愿违,青要见我脸­色­涨红,更加担心:“怎么会这么难受?脸都红成这样了。”

我:“……”胡乱点了几下头,闷着气不出声了,要是让他发现我刚才的意图,那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泡了一会儿温泉,心脏跟小腹便一点不难受了,可我却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

身体一直在发热,而且每次看到青要,心里就会产生一种立即将他压住,狠狠占尽便宜的冲动。

好在每次我都极力控制住了。

好不容易能够安心泡泡身体休息一下时,就见青要站在温泉中央开始部衣裳。

我去!

这混蛋是要来个湿身诱惑吗?他想勾引我还是咋地?一想到他完美的身材,再配上张绝­色­的脸蛋,我整个人就觉得更难受了!

顿时,鼻间有一股铁锈味。

我默默转过头,悄悄擦掉鼻血。

这是天要亡我啊,我越是想逃避不看他,他就越要往我身边凑。

哗哗的几声水声后,他已经到了榻前,并且坐在我身边。

我的身体瞬间绷得紧紧的。

天呐,这个混蛋,可千万别躺下来啊。

然后……他躺下来了。

呜呜呜呜……还好我不会呼吸,闭上眼睛就可以装睡。

身体热得更厉害了,甚至觉得我周围的水温高了好几度。天呐,他要是再把我抱住,我一定可以在一瞬间把这一池子水给煮沸腾起来。

然后……他果真抱住了我!

‘噗——’我似乎听到了烧水壶的警报声,我周围的水一定全开了。

青要自身后将我抱住,他腹部的肌­肉­很结实,紧贴着我的后背,凉凉的超级舒服。

“怎么这么热?还难受吗?”他将我拥得更紧,小声地问,我觉得自己好像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些许心疼。

他会心疼我吗?他心疼的只是我肚子里的,他的孩子吧!

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苦涩,只是被这个怀抱拥抱一下,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么?叶锦溔你清醒一点吧,他担心的,关心的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手贴着我的腹部,双臂牢牢将我困住。

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不断传过来。我闻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只觉得心神一荡,之前所有的防备全都在一夕之间被击溃。

我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却不敢睁开双眼,而是轻轻地用额头抵着他的下巴。

他摸着我的脸,低声问:“怎么了?”声音低沉­性­感,令我从耳根一路麻到脚尖,跟过了电似的。

我忍不住轻哼一声,拘束着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有力的腰。凉意从他腰上传入我的掌心,明明应该让我掌心的热度降下些许,可是没有,掌心的温度反而更高,完全燃起来了似的,心尖更一阵一阵的酥麻。

我这是怎么了?

我现在很反常啊!叶锦溔,你要冷静!

我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失控,可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我控,已经抬起下巴,微嘟着双­唇­吻上他颈上的喉结。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没有说话,但身体却僵住了。

我也没有说话,刻意里静得很,唯一的声音仅是我动作时划动的水声。

身体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喉结一只吻到锁骨。

吻得极慢,不知道是在折磨他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就在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一直未动未说话的青要突然翻身起来,双手撑在我颈侧,秀美的长发完全显透,顺着他身体滑到腰侧,再跌进水里。

‘哗’的一声轻响。

他说:“叶锦溔,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我定定地看着他,脸红得不行,身体也热得不行。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肚子,目光落在他颈间的那道细痕上,将他勾向自己。

他配合地压低身体。我一手撑着榻支起上身,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下吻住他颈间的细痕。

青要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掐住我的下巴,往上挑,让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嗓音低沉好听,充满诱惑:“这可是你自找的!”说完,便毫不留情地低头吻住我。

这双粉­嫩­­嫩­的如同桃花一般的­唇­终于到嘴,我轻轻地咬了一口,嗯,有桃子味,很不错!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简直就是火上浅油,我觉得青要的动作变得有些粗暴,简直像泄愤一般。

寂静的室内,不断传来水声。

待到一切重新恢复宁静地,我已经累得睡着,待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温泉里,而是到了旁边的床上。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青桐鹤灯,原本悬在空中的夜明珠全都被摘下。是个很好的睡眠环境,也不会在醒来时因为太黑而害怕。

我躺了一会儿,便想坐起来,可是我一动,身体便传来各种不适。

脑子里立即回想去之前的一切,脸上再次烧红,第一次跟青要面对着面羞羞,那感觉还真是……

不过在短暂的害羞之后,我立即就发现不对之处,我为何会如此主动?

明明内心是拒绝的,可身体却莫名的诚实。

并非我自愿,那这一切便是被人­操­纵的。

青要!

冷哼一声,强忍着身体不适,拿过床畔叠放整齐的女装迅速穿上,然后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我拉开房门,院子里又是一片黑白­色­,昨天那名妖艳的女子被绑住双手,悬挂在院中突然出现的一颗大树上。

女子不复昨夜的妖艳动人,反而鬓发散乱,花容憔悴,身上的鲜亮衣裳也显得­干­瘜。

这又是怎么了?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一章 遇上好心人

昨晚风情万种的女人,别说是男人,就连她这个同­性­都无法移开视线,此时竟如此狼狈。

除了她之外,院子里还围着其它人,那些人在听到开门声后,全都朝我看过来。

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那些人又全都慌张地移开目光,不敢与我直视。

被吊着的女人,吃力抬头看我,我与她的目光对视,竟在她的眼中看到恨意。

昨晚才见第一次,她为何恨我?我休息得罪她了?还是说她这一切与我有关?淡然地移开目光,问离我最近的人:“青要在何处?”

那人诚惶诚恐地道:“殿下有事出去了,一时半会恐不会回来,夫人请屋里休息。”那人说着,强硬地想将我往屋里引。他越是表现得要我非进不可,我就越是不想让你他如愿,反而冷着一张人,站在原地不去。

青要是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还是打算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都不会出现?

这温泉的水对我的身体有出奇她的治愈效果,他若是将我囚禁于此,可不正是万无一失么?

也为他省去不少麻烦。

他越是不让我走,我就便要走。

我抬脚,大步朝院门口走去。

其它人大惊,一个一个全都冲过来将大门拦住,不让我走:“夫人,殿下有令,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若是殿下回来找不到你,我们没法交差。”

“你们直接对他说是我要走就好。”我上前去推他们,这些人皆不是普通凡人,每人都有些本事,我根本推不动他们。我借着使力的劲,突然捂住肚子‘哎呦’一声,弯着腰,就像站不稳的样子。

那些人被吓了一跳,我捂着肚子一边往外走:“你们谁敢碰我,青要的孩子有任何闪失,我都算在你们头上。”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而是吊在树上的女人,在这时候开口:“你们何必拦着,她能出得了这院子,难不成还能出得了这山?”

女人的话适时提醒了那些,便不再碰我一下,我往前走时,那些人全都自觉地向两边退开,为我让出一条道来。

我皱着眉,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外面的环境,全是层层叠叠的深山老林,我一个毫无法力的活死人,如何走得出去?

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非得亲自出去看看不可。

推开院门,一阵山风带着寒意袭来,此时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城里已经冷起来,这深山里更要冷上许多。忍不住打了一个点寒颤,抱紧胳膊搓了几下。

先前拦我的人,全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他们以为我不敢从这里走出去。

偏偏我的倔脾气上来了,他们越是轻看我,我就越是要做给他们看看。青要已经看不起我,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不想被这些人看不起。

我抬脚就走了出去。

郁郁葱葱的深山老林,放眼望去,除了遮天盖地的树之外,便是蒸腾在空气中的雾气,连半个人影都找不到。

我要怎么回去?

靠双腿走下山?估计还没走出去,我就已经被山路­精­怪,或是魑魅魍魉给吃掉了。现在怎么办呢?回头想再看一眼院子,地发现那里只剩一片森林,出了结界,我便看不到里面的一切了。

不过我敢肯定,里面的人全都在看着我。

“哼!”冷哼一声,我转身朝林子深处走去。

我一走,就有人按奈不住,冲出来拦住我:“夫人,你不能走。”

我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我警告我,别碰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那人不敢碰我,也不敢回去,只好跟在我一米之外,怕我同什么意外。

现在我要怎么从森林里出去?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个。

跟在后面的小尾巴唠叨得跟菜市场阿姨有得一拼,一个劲地劝我回去,他说了一路不觉得口渴,我都觉得嘴­干­。

走了近一上午,连我卢飞都不知我走到哪里 ,晕头转向的随便找了一颗大树坐下来休息,顺便把路上摘的山果拿出来,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咬了一口。

我嚼着苦涩的果子,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后悔就这样余悸地跑出来了。

现在我没有出森林的办法,又因为刚才逞强好胜,也没脸自动回去。

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回到温泉,然后再另想办法了。

起码也得在那里弄一辆交通工具啊!

嗯,就这样办!

待我把这只果子吃完,然后便佯装痛苦地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哎呦了几声,便装做失去意识了。

跟着我的那人被吓到,忙冲过来查看我怎么样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我,便只好将我背在背上,往结界走。

一路上,这人倒是不停地嘀咕,说我不识好歹,有青要这样的男人宠着我还不知足,偏偏要作死。然后还送给‘昏迷’的我一句忠告,不作不死!

我:“……”

那人抗着我走得飞快,他的身体几乎经为一道虚影,原本我走了一上午的路程,他竟只走了十分钟不到,就又回到了温泉。

他背着我一进门,耳边便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几乎都在问我怎么了,不过有些人确实在关心,殿下的女人有没可能立即挂掉,她好及时补缺,但更多的人是幸灾乐祸,觉得我活该。

我闭着眼,没理这些喧声愤语。

那人将我背回房间,放回床上,将一只夜明珠放进我手里,他便转身出去了。

待房门关上,我才悄悄什么起来,蹲在墙角仔细听着外面的议论声。

“那个女人除了脸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用?殿下怎么这么护着她。”

“可是不吗?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这样惩罚雪儿。”

“雪儿,我真替你不值,你跟着殿下多少年了,一心一意替他打理这里,他竟然为了一个点女人就这样对你。”

“是啊!脾气那么臭,到底有什么舍得喜欢的?”

“你们知道才能呀,那女人厉害的地方是那张肚子,你们没听到她已经怀了殿下的孩子了么?我劝你们,不管看不看得惯她,往后都别去招惹他,有句话叫做母凭子贵,就算殿下不喜欢也,但凭着她给殿下生了孩子这一点,你们就没资格眼睛她争的。”一个女声道。

此话一出,现场立即静默一片,再没有人吭声。

这个声音又继续响起,她继续道:“雪儿,你若想在殿下身边待得长久,最好别去招惹她,你的筹码没有她大。”

被吊在树上的雪儿一声没吭,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屋外又恢复平静。我重新躺回床上。走了整整一上午,我也觉得累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待我再醒来时,屋外已经华灯齐明,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昏昏沉沉的又要睡过去时,就听外面一阵轰隆隆雷鸣声,雷鸣声中又夹杂着马蹄声。

紧拦着我便听到屋外雪儿喊了一声:“来人,接客啦!”

不时,雷鸣声消失,马蹄踏在院中的石板上,我扑到门边,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位长着龙角的男子,着一件花衬衫从马车里下来。

雪儿热情地凑上去:“哟,原来是青河的龙王殿下,里面请。”

龙王?青河?

青河在哪里?总之在河边总比在山上强吧!

雪儿把龙王引去包厢,她转过身时,眼神若有似无地朝我这边瞄了一眼。

马车则别另一个人架着进了一扇广门。

如果我能提前进入那辆马车就好了,到时候就可以蹭青河龙王的马车离开。

哈哈哈哈,我不要太聪明。

我趁着外面没人的时候,很轻松地就上了青河龙王的马车,甚至顺利得让我有些担忧。

虽然这是辆马车,可内里布置得却奢华极了,真皮沙发围了三方,前面摆着一只酒驾,上面放着好些名贵的红酒,就连八十年的拉菲都有好几瓶,还有喝红酒杯子,不同款式不同酒型的也就有尽有。

就连开酒刀,也是超级具有收藏价值的名刀!

“啧啧啧!”我砸舌,没想到这些神仙也够与时俱进的,这逼装得很有技术含量啊!

按照现代的标准说,那这间温泉店就是那种,只招待富豪与权贵的高级会所啰!

我把马车内部硬究了个遍,就连老地毯的出处都整明白了,那个青河龙王也没回来。无聊着无聊丰,我就躲在座椅底下睡着了。

我再醒来,是被人吵醒的。一睁眼双眼就被一张放大的帅脸占满。

呆滞了两三秒缓了一下,然后是猛地清醒,大脑还没开始动作我已经赏了那人一个耳光了。‘啪’的一声脆响。

马车外传来雪儿担心地询问:“青河龙王,可还有事?”

雪儿!怕他将我的行踪暴露,我一把捂住男人的嘴。

我虎着脸凶神恶煞地对他,用眼神跟手势警告他,如果他敢乱说话我就‘咔嚓’了他,抬手在颈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青河龙王翻一个白眼,强硬地拉开我的手,用嘴型说:“我不出声她就进来了。”

然后他大声说:“没事没事,雪儿姑娘不必担心我。”

他的手劲也出奇的大,竟轻轻松松就将我的手拉开了。

没想到他竟会帮我,看来我运气不错遇上了好心人!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二章 惹上大麻烦了

青河龙王帮我挡掉雪儿,没一会儿雪儿就走远了,我推开他,坐到一旁,感激地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他看着我,­色­眯眯的眼神大放,一瞬之后他恢复成谦谦君子模样,笑眯眯地对我道:“小姑娘,你住在哪里啊,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交往对象啊?”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尴尬地笑:“呵呵,呵呵……”

青河龙王一把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上我的ρi股,捏了捏,再拍了折后,然后满足地说:“手感不错!”

我:“……”手感不错你妹啊!

原本以为他是个大好人,却没想到是个大­色­狼!

不,是个大­淫­虫!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耳光:“混蛋!”

青河龙王也不生气,揉了揉被打之处,嘿嘿笑道:“原来还是个辣货。”舔了舔手心,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勾出一个邪恶笑意,“那些女人不是投怀就是送抱,一个一个主动得不得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虽然你只是一只低贱的怨灵,但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小妞儿,跟着本龙王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

一只酒瓶朝他飞过去。

他侧身躲过,我瞪着他,怒道:“怎么你妹啊,你看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又将几只瓶酒扔过去。

这回清河龙王不躲,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挥,被我扔出去的酒瓶又重新回到货架。

我正惊讶时,他突然化成一道残影,眨眼间,他已经把我按在地板上。

他轻挑地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你最好识相点,不要惹怒我,否则我只需喊一声,雪儿就会把你从马车里拖出去。”

连威胁的话这条臭龙都说得­色­眯眯的!

我愤怒地瞪着他,恨不得学一学哪吒,抽他龙筋,拔他龙皮。

臭龙轻挑地掐了掐我的脸,­淫­笑道:“瞧瞧这小模样,真是越看越可爱。你再气也无防,我就喜欢我这种恨不得‘弄死我,偏偏又无能为力’的表情,说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你放心吧,等我把你带回龙宫,我会让你露出更多生动表情的。”他邪笑着,揽住我的肩膀里,邪恶的大掌在我腰间摸来摸去。

“小虾,回去了。”大­淫­龙得意洋洋地道,那表情在炫耀‘今日收获颇丰’一般。

外面赶车的小妖应了一声,轻甩缰绳,马车便开始移动了。

我愤怒地想逃,却连动也动不了。

大­淫­龙道:“小妞儿,劝你别白费力气,我可不想对着一具尸体发情。”掏了掏耳朵,小声嘀咕,“睡活尸人跟尸体应该没有区别吧!”

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马车嗒嗒地慢慢往外走,才到前院便听到‘咣!’的一声巨响,整个结界内的空气都在震动。一阵狂风吹来,掀起马车帘子,隐约看到外面有一道白­色­光刃袭来,将院中树削成两段。

有人闯进来了!

果然,下一刻,便看到一位身着荼­色­道袍的道士,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

女子杏眼圆腮,脸上尽是震惊诧异,紧张地拉着道士的衣袖,十分害怕。

竟是歧鸣子与纪小莹!

他们来救我了!

雪儿站在院子中央,一身雪白纱衣衬得她仙气十足。她的一只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原本雪白纤细的小手,瞬间变成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刷地一声,隐藏在­肉­垫里的尖爪亮了出来。

她站在院子的中央,抬头挺胸,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歧鸣子与她相对而立,映着暧昧的灯光,一个是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一个是不让须眉的英气女子,一柔一刚相对立,那画面竟出奇的美。

只见温润如玉的道士歧鸣子道:“在下歧鸣子,特来此寻一女子。”

雪儿道:“你寻人便寻人,为何要毁我结界与庭院。”

歧鸣子缓声道:“是在下唐突了。”说着还施了一个道揖,随和认真的认错态度,让雪儿有气无处发作,只好将一肚子气闷咽回去,不悦道,“你要找谁?”

歧鸣子说:“一位叫叶锦溔的女子。”

雪儿眸子微微眯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只在一瞬间,若是光线不够好,不仔细盯着她的脸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个细微动作。她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不可能!”歧鸣子说着,抬手,他掌心一只小虫了飞了出来。他说 ,“我的灵虫追踪叶锦溔的气味到你们结界前,现在进了结界,她在不在,我的灵虫自会分晓。”说完,他将手中的灵虫放飞。

灵虫在空中晃了一圈儿,最后朝马车方向飞过来。

我看着飞来的灵虫,心中顿喜,马上歧鸣子就能把我从这里救出去了。

我发现那灵虫朝马车飞来,青河龙王自然也发现了,他右手捏诀,指尖发出漂亮淡光,紧接着他的指尖往我头上一按,一层薄光将我笼罩。

原本朝我而来的灵虫一顿,在原地转了个圈,紧接着调头就朝我之前所住的屋子飞去。

灵虫停在门口,不停飞来飞去。

歧鸣子对雪儿说:“请问,我可以进屋去看看吗?”

雪儿回头看了一眼我所住的屋子,点了点头,侧过身让他请便。

我看着这一幕,心头一惊,雪儿为什么会如此轻易让歧鸣子进我的房间,除非她知道我并不在里面。

歧鸣子朝房间走去,我在马车里看得着急,傻徐振,臭徐振,我明明在马车地啊,刚才灵虫突然调头,那么突兀,你难道就没发现其中有异吗?

难道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祷告?已经走到门口的歧鸣子突然转过身来,朝马车这边大步起来。

已经准备袖手旁观的雪儿瞬间一愣,脸上露出紧张神­色­,但她很快压下去。

清河龙王突然一把拎住我的领子,将我塞到座位底下,并且他也在一瞬间摇身一变,将花衫衣紧身裤变成了一身青­色­长袍。

长袍宽大,立即将躲在下面的我遮得严严实实。而他自己气场全开,车厢里立即充斥着他特有的味道。冷烈却并不是难闻。

我去!没想到大­淫­龙竟还有这一手,他释放出来的味道,完全将我的味道压制住,我的心冷了下来。

大­淫­龙刚折腾完,歧鸣子的声音便在马车外响起:“道人歧鸣子,请问车里坐的可是清河龙王?”

“正是本王,歧鸣子,你有何事?”大­淫­龙说话严肃又认真,跟刚才­色­急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歧鸣子说:“我的一位朋友在这里丢失了,我朋友调皮,喜欢躲起来,不知清河龙王可否让我进车厢一看。”

“有何不可!”说完,他指头一挥,车帘自动挂起来。

马车里的情景,歧鸣子一览无余。

他认真打量吧两圈,终是一无所获。

歧鸣子抱吧抱拳:“打扰了。”退至一旁,施了个道揖。

虚伪善变的大臭龙手一挥,帘子便放了下来。

接着马车走动起来,只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腾空,驾云而去。

我躲在座椅底下,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歧鸣子眼瞎啊你,我这么大个人你都没看见!

这条大臭龙太可恶了,歧鸣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我?

心头渐渐凝重起来,我好像又惹上大麻烦了!

马车外传来呼呼风声,可见这马车跑得有多快,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马车终于停下来。

车帘被打起,驾马车的虾­精­说:“龙王,到了。”

那车帘一撩起,冷风便‘倏’地一下倒灌进来。我冻得一个哆嗦。

大­淫­龙率先下了车,他抬步就走。

我横倒在车座底下,看到远处雪山耸入云间,四周青山环抱,山前一湖碧水,被寒风一吹,泛起凌凌波光。

只一雄鹰在天空中翱翔,长啸一声之后,府冲直下,快要栽入水中时矫健翻身,便贴着水面朝我们飞来,那只鹰直接停在拉车的马头上。

大­淫­龙大摇大摆地走,他似乎完全忘记还有一个被他塞在车座底下的我。还好这时虾­精­提醒他道:“龙王,你带回来的美人儿还在车里呢。”

大­淫­龙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走回来直接将我从车座底下抱出来,抱着我时,还不忘大吃豆腐,用手捏了了捏我前胸,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这里的手感也很好,嘿嘿……”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直接一口咬死他。

气归气,仍不忘把握机会四下打量,想看清这时是何处,探一探地形,好为离开做准备。

可是……一切都怪物想得太美好了,以为龙王就要住在海里,而且看他如些会装十三,必定是什么富庶地方的龙王,起码也得靠近国际化大城市这类的吧,却没想到他所住之处,竟是这么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

若说之前青要所住之处是深山老林,那这个清河龙王所住的地方,肯定就是原始森林了。

放眼望去,别说是人,就连动物也没多看到一只。

我这哪里是趁机逃出来了,分明是从火盆跳入了火坑。

天呐,我要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

“小美人儿,你就要做我的爱妃了,还不高兴吗?”他抱着我,直接踏入湖中。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三章 拜堂成亲

湖面托起他,他一步一步朝湖中央走去,在水面踏出圈圈涟漪。

到了湖中央,湖水自动分开,一条水凝成的螺旋楼梯蜿蜒而下,结果他抱着我直接少到湖底。

湖底一座水晶宫,水草便是点缀景观,各种淡水鱼游来游去。

头顶的水将旋涡封上,立即将我们淹没,但身上的衣裳竟未沾湿。

青河龙王抱着我直接进了水晶宫,一路上无数婢女小斯向他行礼问好。他直接将我带进房间。

中式的房屋,但内里布置却相当现代化,两米宽的双人床,铺着粉­色­蕾丝边被单,粉着碎花墙纸,落地窗前挂着落地纱窗,透过窗帘隐约可以看到外面在水中摇曳的水草,以及欢快游动的鱼儿。

还有一些会发光的鱼儿,让漆黑的海底明亮起来。

青河龙王将我扔在床上,在落到床上的一瞬间,我俩恢复运动力。

我坐在床上,紧张地看着他:“你……你想­干­嘛。”

大臭龙轻挑起我的下巴,说:“好好打扮打扮,晚上咱们就拜堂成亲。”

我去,这也太快了吧!我忙道:“不行,我不能跟你结婚。”

“为什么?”他问。

我说:“因为我已经结婚了啊,好女不侍二夫,所以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青河龙王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说得对,那我不不能娶你了。”

我赶紧点头:“是啊,所以你还是放我走吧。”

青河龙王认真地点了点头,正儿八经地道:“所以,你还是做我第五百六十七任小妾吧!”

“呃……”我瞪大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

“五六七,好好打扮,一定要让我们的新婚之夜美丽难忘哦!”他居然还给我起了一个编号,大概是小妾太多,根本记不住名字吧!

青河龙王说完之后,便转身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我郁闷地坐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除了附近光彩夺目,远处便是一片黑暗。

现在我要怎么出去?这里除了水就只剩水,我如何才能逃出去?

而且我刚查到害死我的凶手有可能是杨瑜璟,如果我一直被困在这里,我怎么出去找她报仇?

而且杨瑜璟似乎已经察觉到我在怀疑她了,若是她趁机走掉,茫茫人海我要何处去找她?

所以,我现在根本没有多余时间耽误。

现在要怎么办啊!

我坐在那儿束手无策之际,房门被推开,两位做婢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一人手上端着一些头饰,还有一只香炉,香炉里的香,飘出淡淡香气,很是好闻

;另一名女子手里,则拿着一套大红的喜袍。

“五六七夫人,该打扮了,再过一会儿就到拜堂时间了。”

我一下弹起来,靠墙站着,离他们远远的。

可没过一会儿,我的身体就变得软棉棉的,一点劲都使不上,那香有问题!

两句婢女立即过来,将我拖到梳妆台前,开始给我梳妆打扮。

即使我想挣扎,也无能为力。

这只大­淫­龙,到底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拐了多少女子来这里供他享乐!

如果他今晚真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亲手割掉他的小弟弟。

很快就被他们打扮完,两人又挟持着将我拖出去,我趁着站起来的动作,将桌上的一把小刀顺来,藏在衣袖里。

我被他们挟持着来到水晶宫前的空地上。

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空地上一个紧挨一个地站满了年轻貌美的女子。那些女子打扮各异,成什么样子的都有。从先古代到现代,应有尽有。那些女子一个一个都天姿国­色­,而且什么样的都有,不管是英姿飒爽,还是温婉清丽,抑或是妖艳动人,应有尽有。

而青河龙王站在万花丛中,笑盈盈地看着我。

他一看到我,便大步朝我起来,单手扶住我的腰,让我半靠在他身上。

这里一只鱼­精­站到主位旁边,开始喊一拜天地了。

我坚决不拜,清河龙王就逼着拜。仪式结束后,他便大踏步地半搂着我回房间,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房间里,他将我扔在床上,­色­迷迷地靠在我旁边,一脸痴迷状地看着我,漂亮的桃花眼还时不时地朝我管一眨,不断向我暗送秋波。

我被看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即使如此,对如此好­色­的清河龙王我竟然讨厌不起来。

他动手开始解我的衣裳,我心里发急,大声道:“停!”

清河龙王停下手上的动作,满眼深情地望着我,说:“五六七,你还想说什么?”

我朝他暧昧一笑,然后说:“我现在浑身使不出劲,等下办正事不是无趣得很嘛!不如你先让我恢复自由?”

清河龙王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知他是因为我提出这个要求而兴奋,还是将我看穿。他笑了笑,说:“既然美人有些要求,岂有不从之理?”

他走向在梳妆台的盒子里拿出一只药剂,直接给我灌了一半。喝不及,好些药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呛咳几声,总算舒服了些,而我身上的力气也在慢慢恢复。

大­色­龙已经迫迫不及待地朝我扑过来,他将我推倒在床上,伸手就来解我的衣带。

我将手慢慢缩回袖子里,紧紧握住事先藏在里面的小刀。

我一反刚才的被动,开始主动配合他,手顺着他的胳膊移到他腰上,然后再移到他的腿上,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要害。

原本还在对我税毛手毛脚的清河龙王身体一抖,他惊讶地看着我。

我翻身坐到他旁边,另一只手覆上那只手,露出泛着寒光的刀片,刀尖正对着他的要害。

他表情微讶,露出些许震惊神­色­。我扯了扯嘴角,笑看着他,微微抑了抑下巴,冷眼看着他:“你最好别动,否则我一刀下去,从今往后你可就不能人道了!”

清河龙王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害怕,反而调笑似的看着我,说:“我不相信你下得去那个手。”

我笑着说:“如果你不信,咱们可以试试,不过这一试可就玩大了,你可别后悔!”握住他弱点的手再次用力。

清河龙王这次猛吸了一口气,终于不再跟我贫嘴,而是一脸正经地看着我:“说吧,你想怎么样?”

“送我离开这里,到有人的地方去。”只出湖,我还是寸步难行。

清河龙王摊手,说:“那好吧,我可以送你走,不过,你得试试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都才能时候了,你还在张狂!”我用小刀尖戳了戳他。

清河龙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大惊,想趁机扎下去,就算不能逃出去,但能废了他也好。

结果我一动,双手老实清河龙王给控制住了。他抓住我的双手站了起来,我立即像只被抓前爪的小猫一样,无力地悬在空中。

清河龙王笑着对我说:“你是我见过最倔的,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你就再考虑一下吧,做我的女人你又不吃亏。”

我朝他冷笑,呸了一声,便扭过头不看他。

“你是我见过的,最顽固的女人。”清河龙王一脸无奈:“我不喜欢对女人用强的,如果你再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对你用强制手段哟!”他竟然开始柔声威胁起我来。

我冷眼看他,一个字不说。若是他敢对我用强的,我保证会拼个鱼死网破。

我不妥协。最终清河龙王无奈地叹息一声,松开了我。

我倒在床上,他已经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真是没办法,谁让我是正人君子,没办法强迫女人啦!”然后又用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撩了撩头发,抬头用忧伤的四十五度望着‘天空’。

我:“……”呸!你这种人也能叫正人君子的话,那全世界就没有流氓了!

一边在心底心有余悸地吐糟,一边在心里庆幸清河龙王在最后关头真正‘正人君子’了一下,一边将那把小刀紧紧拽在手里,如果他敢再发病,我就……

“龙四,算你识相,否则我不介意拔了你的龙筋。”昏暗的角落里慢慢有一个白影出现。

清河龙王和我同时朝角落里看过去,只见薄雾中若隐若现一个男人的身形。

“青要!”不知算的,一下就哭了出来,直接扑进青要怀里,贤贤搂住他的腰身。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怀抱,却让我觉得异常安心。

青要抬手轻揉着我的发顶,拍了拍,小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紧紧用脸贴着他的胸口:“你上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早点来,我好害怕。”

青要落在我头顶的手一僵,然后猛地一下按紧我的后脑勺,我的脸挤在他胸口,­肉­都堆起来了,耳边传来他重重的深呼吸。

我感受他身体的寒冷,心里异常安宁。

坐在沙发上的清河龙王站起来,惊讶地看着我跟青要,一脸茫然:“这是怎么回事?”

青要冷冷地说:“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什么!”清河龙王低呼一声,紧接着他那张帅气的脸上立即露出震惊,然后变得愤怒!

正文 正文_第七十四章 向纪小莹坦白一切

清河龙王一脸怒气地瞪着青要,拳头握得死紧,然后异常愤怒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

青要低头,认真地安抚,根本不理清河龙王。

清河龙王的头上蹿出小火苗,握紧双拳,咬紧牙关,绷紧了面部表情,倏地一下就到了我与青要面前。

青要将我护在身后,露出他的真身,

漂亮的凤眼半耷拉着,半睁不睁地看着清河龙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如何?”

清河龙王愤怒得直眦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我看上的女人,不是喜欢你,就是暗恋你,现在还直接嫁给你了。”

“你不就长了一张漂亮的皮吗?现在的女人真肤浅,肤浅。”清河龙王愤愤地骂道,还非常不雅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明明刚才还一本正经地大­淫­魔样的清河龙王,瞬间变成逗比,这个变化实在来得太快,我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依我不依!”清河龙王傲娇地跺了跺脚,然后摊手旨着我的鼻尖,说:“青要,我在此发誓,一定把你的女人一个一个强过来,就从这个女人开始,哼!”

青要双眸微微一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眼神足以杀死他。

“哼!”清河龙王抬起下巴,一副‘你有本事就用眼睛夹死我’我的得意表情。

青要懒得再理他,而是握住我的手,事着我离开尖底。

清河龙王跑出来,指着我们的背影叫嚣,放狠话。

青要带着我出湖,岸边,熹微已经等在那里,她身后是一辆马车。

马车并不像一般的马车那样严实,而是四面敝开,垂以薄纱。

前面驾着两匹俊马。

那俊马身披银白铠甲,十分威武,但一只没有头,一只没有前腿,却仍然傲然站立。

青要将我放到马车上,他也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吭,现场气压有些低。

熹微识相没有多言,而是跳上马车,一甩缰鞭,那儿嘶鸣一声,便跑了起来,直蹿云宵。

他载着我回了先前的住处,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马车冲破结界落在院中,我刚跳下马车纪小莹就冲了出来,她紧紧地抱住我,失声哭出来:“这几天我上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吗?急死我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道士歧鸣子。

歧鸣子站在远处,看着我们,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

看到他我便想起在温泉处,他错过求教我的时机。明知道了没有义务救我,但仍对他轻易被骗心存不爽,总觉得他不止这点实力。

淡淡地移开目光,故意无视他。

轻拍了纪小莹的后背,说:“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了。”我又哄了纪小莹好一会儿,她才抹着泪抽噎着停止了哭泣。

我拉着纪小莹就往房子里走:“小莹,我想问你件事。”

纪小莹好奇地道:“你想问什么?”

拉着她进了房间,将房门合上后才问:“最近这段境我都不在,杨瑜璟有没有什么异动?”

“杨瑜璟?你怎么问她?”纪小莹愣了一下,然后瞪大了双眼,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道,“难道她就是杀死你的凶手?”

“目前是怀疑对象,而且好了知道我在怀疑他了,我怕我离开这段时间让他趁机逃了。”

纪小莹皱着眉,摇头:“照你这么说,是她的可能­性­很小。”

“为什么?”我好奇。

“因为她最近活跃得很,三天两头上综艺节目,而且最近又接了一部新校园热血剧,过几天就要开白了。如果她真是凶手,必定不敢这样大张旗鼓。”纪小莹说出他的猜测。

“不!”我立即否定了他的猜测,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凶手。

若他不是凶手,为何我的婚礼她会出现?我并没有请她啊!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她这是在向我示威!”

“示威?”

“是的,我明明恨得要死,偏偏又动不了她。你说她是不是在向我示威?”我­阴­沉着脸,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将她惩之于法。

“可你不是说她只是怀疑对象吗?”

“她就是凶手,我只是没有明确证据而已,因为所有的事,都越来越可疑!”我向她解释道。

“既然如此,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低着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目前我也束手无策。

到底是直接将她杀死,一了白了?不过这样太便宜她了,她如此嚣张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非得要让她身败名裂不可!

“这事,急不得,我们再慢慢地合计吧。”纪小莹脸上突然露出­奸­笑,暧昧地看着我,“老实交待,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呃……”我眼角抽搐,明明瞒了她这么久了,没想到今天撞个正着。

结婚都没叫她,我心虚地移开目光:“那个,在名义上,他是我丈夫。”不安地抓了抓鼻子,我一步步后退。

心里盘算着纪小莹会用多大力气踹我。

“因为他,你才能继续活下来的吗?”纪小莹神情哀伤地看着我,眼睛里溢满泪珠,随时都能掉出来。

我点了点头。

纪小莹走过来紧紧拥抱住我,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如果那天我紧紧跟着你的话,你就不会惨遭毒手。”

我有些胆怯地将手放在她背上,慢慢收紧。

纪小莹的怀抱是暖的,而我是冷的。

松开她,我走到窗前往外望去,正好看到对面楼下的­阴­影处,站在一个半透明的人影,那人,正清离。

她不断地往楼上看,流连忘返。

“她怎么什么在那儿?”而且她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太好。

纪小莹眼角还挂着泪:“谁?”

我指着对面楼外的一颗树下:“清离,她就在那里。”

纪小莹一个冷颤,抱紧了胳膊,然后说:“她还没死啊!”清离没死,她还有些遗憾的样子。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青要带我离开时,并没有两再伤清离啊!

“那天我出来后,就在屋外遇到了徐道长,道长想破结界进去救你,待结界被打破时,屋里就只剩下她跟志轩了,原本徐道长要让她灰飞烟灭的,没想到志轩拼命救她,她逃走了,不过当时已经傻很重了,没想到她还没有灰飞烟灭。”

原来是这样。

“后来我跟徐道长一起去找你,但是没有找到。”

一想起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当时就在那辆马车里,不过马车被人施了仙术,歧鸣子没发现我。”

纪小莹一ρi股坐到床上,满脸震惊:“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世界,小叶子以前我可是个无神论者,感觉时家就是骗人的,现在却……”她这两天经历的事,估计已经让她三观颠覆,她没成神经病已经很不错了!

我再朝窗外看去时,清离已经不在原地了。

我们再下楼时,天­色­已晚,歧鸣子已经不在了。熹微做好晚饭,已经摆上桌:“夫人,纪小姐,吃饭了。”

我走到餐桌前坐下,突然想起我回来之后还没看到小花花,便忍不住问熹微。

“倾城伤得很重,回去休养了,近期都不会再回来了。”她说话时,目光有些闪烁。

我怀疑地轻蹙起眉,面无表情地看着青要:“你把小花花怎么样了?”

青要拿起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看了我一眼,仍是什么话也未说,继续吃饭。

“那天是小花花救了我,你不能伤害他。”

青要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我:“……”

“只是伤情比较严重而已。”

我立即紧张起来。

他似有些不悦地皱起眉:“你大可放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他近期需要闭关修养,所以暂时不会再来了。”

讲完,他目光深沉地看了熹微一眼。熹微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然后低下头吃饭。

气氛又变得超级尴尬,坐我旁边的纪小莹突然嘿嘿一笑,说:“这菜,还蛮好吃的,手艺可真好,呵……呵呵……”她­干­笑着,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冷。

我夹了一筷子菜给纪小莹:“你尝尝这个。”借机跟纪小莹聊起娱乐圈里的八卦来,谁又为了接片子陪谁谁谁了,谁又故意炒作绯闻之类之类的。

我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不错,纪小莹突然低叫了一声,对我道:“小叶子,那个校园热血剧还在招女二号,你可以去试试啊!”

我还有些一脸茫然。

纪小莹对我挤眉弄眼,我仍不明白,她提示道:“这样你就可以近水楼台了啊,而且经常有对手工,不怕没机会。”

我恍然大悟,目前来看,这当真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能不能给我弄到面试的机会?”

纪小莹自信满满地抓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纪爷出马没有拿不下的角­色­!”

我立即狗腿地给她夹菜:“来,纪大爷,这个事就辛苦你了,你今天就多吃一点,补充补充体力,明天好­干­活。”

纪小莹瞪了我一眼,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眶里却突然有了泪花。

轻咬着下­唇­,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只是想让我走时不再有遗憾跟怨念!

她的心思,我明白!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五章 试镜

纪小莹说要帮我预约面试的事,速度果然快。第二天中午她就打电话来告诉我,说她已经约好导演了,让我赶紧过去。

稍微化了个淡妆,让脸­色­看起来红润有光泽,更像一个活人,然后才出门。

我在门外的马路上拦车,一个虚影朝我飘了过来。因为将近正午,太阳很烈,那虚影飘在空中,便不断被太阳烤化,身上出现一道一道烧斑。

待到眼前,我才看清被烧去大半边脑袋的鬼魂,竟然是清离。

她一脸哀怨地看着我:“都是你害我的。”

我伸手一抓,想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阴­影地方:“你想死吗?这么大的太阳底下。”手却抓了个空。

我退到靠边,她也跟了上来。

“你怎么想的?你已经不像以前了了,还这样暴露在太阳底下,你会灰飞烟灭的。”如果连魂魄都没有了,那她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清离半透明还被烧伤一半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少在这里假惺惺了。”

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原来你冒着被晒死的险冲过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句话,慢走不送。”

正好熹微开着车出来,停在我面前,她摇下车窗,看着我说:“夫人,请上车。”

清离急得想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毫无疑问地穿过我的身体,她直接飘到我面前:“我有事找你。”

我懒得理她,打开车门,反正她现在毫无法力,根本不能伤害我。

清离急得眼眶一红,道:“救你了。”

我直接坐进车里,白了她一眼‘砰’地一声合上车门,向熹微报上试镜地址,清离急得想钻进车里,却撞在车窗上,反弹了回去。车子便驰骋而去。

清离被甩在原地。

我通过后视看了一眼清离,勾起嘴角,笑了笑。

不是想吃我吗?不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现在我也要让她尝尝无助,知道求人有多痛苦。

待车子开得远了,我才发现后座上还坐着青要。

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假装镇定,全当没看到他。

一路上青要一句话都未说,我也不说话。

就这样一直沉默着,走到到了目的地。我摔门下车,纪小莹在公司在门口等着我,见到我便飞奔过来。

拉着我的手,暧昧地挤眉弄眼:“哟,感情不错嘛,还亲自接送。”

“你太八卦了!”我扯着她往大楼里走。

今天来试镜的还有好几人,全都一个一个排着队等。纪小莹把我拿到号,就神神秘秘地说要离开一会儿。

试镜台词只有一句段话,训斥学生,其它训斥全无。我拿着手里的稿子,不断地琢磨这句话,可是无论怎样,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一会儿就轮到我了,站在门口紧张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推门进去。

可进门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那个我千方百计也要找到的女人。

杨瑜璟,她竟然也在这里。

我下意识地摒住呼吸,大步走了走去:“大家好,我是叶锦溔。”

杨瑜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叶小姐,咱们可真是有缘啊!”她那笑容,好碍眼!

放松脸部的肌­肉­,我尽量笑得更自然:“是啊,瑜璟前辈,咱们可真有缘。”杨瑜璟挑了挑眉,我的反应似乎出乎她的意料!

“虽然你叫我一声前辈,我们之前也有合作过,但是别以为我会在试镜时向你放水。所以,现在就开始吧,你的试镜。”

我轻笑一声,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直勾勾地看着导演,我将台词本放在腿上,非常认真地看着导演,问:“请问导演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老师?凶狠的?温柔的?还是不起寻常路的?”

导演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他才说:“就普通一点的好了。”

“那我知道了。”应了一声,便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边把台词本卷成筒,然后一边愤怒地用台词本敲着掌心,一边压抑着怒气道:“你父母送你来上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成天跟人打架的吗?你以为这书是为了我上的还是你爸妈上的?你们也什么偷偷地在背后议论,哪个老师才是什么什么三流的师范大学,哪个老师又是帝都名师范的老师。”我摒住呼吸,看着前方,在我眼神所及之处,仿佛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穿着高中生校服,衣衫松散地挂在身上,双手Сhā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抖着腿,在听完我的话后,双眼一翻,露出大量脸白,嘴­唇­也配合着极不屑地撅了撅。

我的目光一直从他的脚打量到头顶,眼神也从一开始的微怒,慢慢转为愤怒,到最后眼神里只剩下失望。

两三秒之后,我终于再也沉不住气,直接放低了音量:“到现在你还要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吗?”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我倏地收回所有情绪,转身朝着导演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

两位导演都呆住了,只有杨瑜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演技。

我与她的视线相撞,然后我微抬起下巴,勾了勾嘴角,自信满满。

杨瑜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我愣了一下,敛起所有表情,果然,两位导演回过神来之后,皆是摇头叹息,一副可惜了的模样。心头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这时,杨瑜璟又开口道:“两位导演不必为难,她演得比我更到位,为了这部戏,我可以自动退出剧组的。”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但我却知道,她是在给我下马威,让我知道,不管我有我努力,也不可有进入这个剧组。

可恶,难道我就没有别的办法接近她了吗?

压抑住心底升腾的火气,从试镜室里出来,先去了一趟厕所,我坐在厕所间里平息情绪,顺道想其它办法,没想却听到外面有人在说:“真不知道再办这次试镜­干­嘛,反而女二女三都已经内定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懂什么呀,这都是做做样子的,有些人托关系想进来,只可惜关系不够硬,导演跟制片人又不想得罪这些人,只好走走过场咯。”

“啧啧啧,那今天来面试的那些可真够倒霉的。”

“谁说不是呢?你没看到啊,刚才进去试镜一女的,就是前段时间那个女变态,专门杀幼童的,没想到这种人还敢来面试,特别还是这类题材,真不知道那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咦,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外面两个女人又八卦了一阵,这才离开卫生是。

我坐在隔间里皱了皱眉,这才走了出去。

路过刚才试镜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杨瑜璟的声音:“导演,你也看到了,那个叶锦溔演技不错,你让她当女二号错不了。”

“不是我不想用她,而是前几天的连环杀人案闹得沸沸扬扬,我们这又是校园热血剧,她根本不合适的。”导演十分为难地说。

那件事,早就有了官方报道,根本与我无关,导演拿这个来做借口,实在有些低级。

“听说导演你男二号还没确定人选,我可以买一送一,只要我用叶锦溔,我就有办法上安城来演男二号。”安城是什么人?那可是蝉联好几届的影帝,请他演的全是主角,他还会挑剧本,现在让他来演男二号?

导演光是想想那结果,脸上就露出兴奋的光芒。

但他仍然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而是十分无奈地道:“我是真的没办法,叶锦溔我们用不了,倒是安城,只要他肯定来演,我立即把男一号给他。”

杨瑜璟看着异常轻嗤一声,转身拿了手包就出来。

我赶紧快步往前走,就当什么也未听到,只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杨瑜璟会帮我。

她就不怕我进剧组之后找机会杀了她?她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我弄进剧组,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来不及细思,因为我已经到了同纪小莹碰头的地点。

角落里纪小莹与一个男人面对面站着,只听她说:“算我救你了,你就把女二,或者女三的角­色­给小叶子吧,她真的很需要这个角­色­。”

“小莹,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个角­色­我们早就给了别人了,只能怪你们来得太晚了。”那个男人很是为难地说道,可我从他看纪小莹的眼神中却并未看到为难,反而看到了贪婪与渴求。

“怎么不可有,你是制片人啊,你想换谁就可以换谁,如果有什么经济损失,我可以赔给你的。”纪小莹急急地道,眼眶里溢着泪,在阳光的照­射­上晶莹剔透。

傻小莹,她怎么可以为了我去求人呢?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她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怎么可以去求人?

男人语气里的为难更加明显,只听他说:“其实,要让叶锦溔进组也不是不可以,因为其它人换角,当然不行。可若是跟我关系亲密的人,也就说得过去了。”

纪小莹猛地一下抬起头,看着男人:“我什么意思?”

男人突然往前一步,一手搂着纪小莹的要,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说:“小莹,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你。”说完,便朝她吻了下去。

正文 正文_第七十六章 进组

纪小莹推开男人凑过来的脑袋,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男人伸手握住纪小莹纤细白­嫩­的手:“我是喜欢你的,你是知道的,我一定什么对你好。”

纪小莹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低头转身看着窗外,她慢慢说:“我可以答应试着真心和你交往,但是我不确定将来是否跟你在一起。”

男人脸上露出真心笑容:“只要有这次机会,一定会让你真心喜欢上我的。”

纪小莹低着头,没有再说话。男人上前拥住她。

“不行!”我大步走了过去,将纪小莹从男人怀里拉出来。

纪小莹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突然出现?”

我怒道:“我要是不出现,你还想再­干­什么事?”

“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我还不能接受别的男人追求吗?”纪小莹说话时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微眯起眼睛,不悦地看着纪小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跟我走。”拉着她就大步离开。

纪小莹跌跌撞撞地跟上来。

下楼时,青要的车还停在那儿,直接将她塞进车里,纪小莹自知我不会饶了她,所以识趣地没敢开口说话。

纪小莹在后排与青要同坐,她一坐进去,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身边冷气嗖嗖,跟坐冰箱里一样。

她不自觉地抱紧胳膊,缩在车窗边。

我坐在副驾驶,没有吭声,熹微郁闷地发动车子,直接回家。

我看着车子回家的方向,冷声道:“出城。”

“啊?”熹微一脸茫然,我扭头冷冷看着她:“我说出城,你没听到吗?”

“啊……哦。”她立即调转方向盘,朝郊外开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城郊的一片草地上,下车,打开后门,直接将纪小莹从车上拉下来。

我直接坐上车,让熹微开车。

熹微愣住:“把她扔下?”

我怒道:“怎么?不行啊!”

坐在一旁的青要终于淡淡开口:“开车。”熹微闭嘴开车。

纪小莹冲上来拉住车门:“小叶子?你想­干­什么,您把车门打开,让我进去。”

熹微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直接飙飞出去。

纪小莹忙松了手,我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纪小莹,瘜着嘴,半天没吭声。

青要看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

我回头狠狠瞧他,他敛起笑容,说:“今天试镜结果如何?”

“哼!”我冷哼一声,他早知道结果了吧,还故意问我,想看我笑话?

青要突然勾住我的胳膊,我顿时紧张起来:“你想­干­嘛?”全身都绷紧了,僵硬地提防,怕他突然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青要的脸在眼前放大,我看到他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我的模样,伸手撑住他的下巴:“你……你想­干­吗?”

他拉住我的手腕:“你在紧张?很怕我吗?”

“说……说什么笑话!”推开他的手,“我……我­干­嘛紧张害怕,你说笑了。”

“哦,原来你没有紧张,那好以。”青要松开我,“这个角­色­对你真的如此重要?”

我抿着­唇­,没说话。重要又如何?不重要又如何?反正我已经得不到这个了。

青要没再说话。

我们直接回家,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黑尽,我站在窗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清离在他家楼下徘徊。

她的事情败露,整幢楼房都已被警方控制起来。

我的住所有结界保护,她现在毫无修为,根本没办法进来,连看都看不到。

据说志轩被警方带走后,便再没他的消息,他也没再出现过。

我转身,合上窗户,拉上窗帘,一转身就撞到上一个人。我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 整个人直接抵在玻璃窗上,紧张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你要吓死人啊,走路也没声的。”

青要:“谁说走路就得有声?”

“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我去,他不会是今晚要跟我睡吧,虽然跟他睡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抚住我的脖子,轻轻拔开我的衣领:“这里的记号,淡了。”

什么记号淡定了?我脑子还在档机状态,他已经府身下来,冰凉的双­唇­落在我的颈上,我被冰冷得身体一颤,紧张地往后缩了缩。

“别动。”他的­唇­离开一点点,小声轻哼一声。

青要这人,身上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气势,我僵在原地,没敢动。

他重新吻上我的颈项,突然,颈上一阵刺痛,‘吡……’轻哼一声,紧张地推开青要,伸手摸上痛处,感觉到一点湿濡,一看指尖,才发现已经被咬出血。

“你­干­什么啊!”我怒瞪着他。

青要抓住我的手,看着我指尖暗沉的血,他眸光变暗:“虽浪费了。”然后直接将我的手指放进嘴里,用力吮吸。

我被他的动作吓住了。他将我的指头舔­干­净,又将我脖子上的患处全都舔­干­净。我的脸爆红,紧张地想往后退。可我一步还未迈出,他便紧紧搂住我的腰,紧贴着他。

他将自己的指尖咬破,他指尖淡淡的红液汹涌地流出,他将指尖伸向我:“吸!”

我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想后退却不是他的对手:“不要。”

“吸!”他的表情一下沉了下来,直接将手指伸进我嘴里。

浓浓血腥味的液体像自己长了腿一般,跑进我嘴里,再顺着我的喉咙往下咽。

我想控制住,想吐出。可是那些血全都流进了我的胃里。

不知道吸了他的多少血,他才收回自己的指头,松开我。

我一获得自由,便扑到一边去吐,想把喝进肚子里的血全部吐出来,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好了,别吐了。”青要淡淡说了一声,直接将我包上床,他也跟着躺在我旁边:“睡吧。”

我心里直泛恶心,却不知怎的,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二天之后了,纪小莹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吓死我了。”

我揉了揉脑袋,沉着脸:“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纪小莹一脸兴奋地说:“剧组答应让你进组了,而且你知道吗?最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为了你,把剧本都改了。你是女二号。”

“啊——”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两秒后我一把拽住纪小莹的衣襟,“你答应他了?”

纪小莹被我问得慒住,但很快反应过来所指是那天那个,以纪小莹同他交往条件才能给我戏份的那个人。

“不是啦!”她把衣裳扯回去,“叶锦溔,你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你知道吗,那家幽泉娱乐突然注浆这部电视剧,明确提出要求要你出演女二,还专门为你改剧本。”

“……”我脑子里也更是一头雾水,这事情发展完全脱线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眼珠子一转,难道是青要用什么妖法控制住幽泉老板?

嗯!极有可能。

可是最近青要好奇怪,先是他吸了我的血,又让我吸他的血,现在又用妖法帮我拿到角­色­,这个青要到底要做什么?

他在预谋什么?

不过管他预谋才能,只要我能进剧组,能确定杨瑜璟是真凶,再杀死她,管他什么­阴­谋不­阴­谋,这都与我无关。

“管他,反正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能进剧组了,不是吗?”我开心地笑起来。

有了幽泉娱乐的Сhā手,事情办起来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

一周后我已经拿到前三集剧本,开机仪式也在两天之后,所以我明天就得出发去剧组。

傍晚时分,这条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丢人,安静得有些过分。我在家里收拾行李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我忙冲到窗户边往外看,就见志轩家门口躺着一具尸体,鲜血从身体里混血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猛地睁大眼,那……那是志轩,他跳楼自杀了!

我迅速跑下楼,尸体周围已经围了三三两两的丢人,这些人嘴里不断在骂:“这个刽子手怎么会出来的?”

“就是啊,这个大变态,死在这里,把我们整条街都弄脏了。”

“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高素质的人,却没到竟然是个变态,以前还收过他的东西,真是太恶心了。”

“可不是嘛!”

“不过,听说了已经被关进监狱了啊,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那些人或指责、或辱骂的议论声不断传来,而我却渐渐听不到这些,因为我看到清离尖叫着,扑向躺在血泊中的志轩,血浪不断从他眼眶中涌出来,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这时,志轩的三魂七魄渐渐地从身体里抽离出来,渐渐聚拢,形成实像。

然后,我看到他一脸茫然地在原地,目光四下打量,一一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与他的目光对视,渐渐将目光往下移,他跟着我的看下去,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己,他的目光闪了闪,再抬起头来看我,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微微张嘴,想说话,却终是说不出口,只默默点了点头。

他脸上的笑容放大,笑得异常灿烂,对我说:“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就能跟她一直在一起了?”

眼眶瞬间湿了,鼻子酸涩得不行,目光轻移到趴在他尸体上痛哭的清离身上。

志轩看不见清离!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七章 抓紧时间联络感情

志轩竟看不见清离。

我看着志轩,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志轩却冲过来,想抓住我的胳膊,但他的手却穿过我的身体。他猛地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我,但立即他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只要有见到清离,碰不到,便碰不到吧。”

我在心里说:你不只是碰不到,你还看不到。但终究,这话我没有说出来。

他抬头,指着自己尸体,说:“我的衣服口袋里有一封我写给清离的信,麻烦我帮我交给她,并告诉她,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

我看着她,说:“你不会是为了她,才自杀的吧!”

志轩苦笑,说:“我只想跟她一起!”

“可你已经死刑了啊,为什么不要多些一举?”

志轩说:“因为,只有自杀才会不入轮回。”

“你为了跟她在一起,不惜做个孤魂野鬼?”我震惊,实在不明白志轩的想法。

志轩仍是笑了笑,没有再说其它的。

我看着他,无法说出任何话。

我看着趴在他身上哭泣不上的清离,心里竟有些痛快,她作恶多端,想尽办法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但老天终究不会让她如愿!对感情求而不得,这恐怕是这世上对他最大的惩罚。

心里轻松了许多,我对志轩说:“好啊,我答应你。”

我走到尸体旁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了他衣裳口袋里的信。

我的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被清离看在眼里,她抹掉脸上因泪,站起来,的把抓住我的手腕,质问我:“你­干­什么?”

我只淡定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离开。

清离跟了上来。

我走到角落里,在志轩看不到之处,我将信拆开。

“你­干­什么!”清离想阻止我,但现在她根本奈何不了我。

我直接将信展开,将信上的内容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里说的竟是对清离的情话。

清离也觉得好奇,府身凑过来看,看着信上的内容,她不可遏制地轻声哭了出来。我则冷眼看着她,说:“志轩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才自杀的。”

“你应该知道,他本来就是无辜的,现在为你而自杀,只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可因为你作孽太多,根本不配得到幸福,所以,你们同为鬼,却不能互见。”我将目光移向人群,看着已经被警察控制住的现场,志轩站在警戒带外,紧张地看着马路两旁,似乎在期盼下来秒清离就出现在他面前。

“他现在入不了轮回,又见不到你,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死时动作,痛苦又得不到解脱,这一切全都是你害的,清离,这大概就是恶有恶报吧,不过只可惜,原应报应在你身上的,全部让志轩替你承受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轻蔑地看着清离。

清离听着我一句接着一句的话,痛苦得几乎要死去。

我将信纸扔掉:“只是可怜了志轩,明明是个善良人,却因为换原因,而落得这个下场。清离,这就是你的报应。”说完最后一句各方面,我转身回了别墅 。

就让清离的痛苦,一直到天荒地老,永不磨灭。

那不仅仅是为我报仇,也为阿姨报仇,更为那些惨死在她手上的孩子报仇!这些都是清离就得的报应。

心情舒畅,哼着小曲回到有里,刚进一楼客厅,全网青要坐在沙发上凝神,我立即轻手轻脚地上楼,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被青要发现了。但偏偏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我还没摸到楼梯扶手,青要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你回来了。”

摄手摄脚的动作一顿,我嘿嘿笑着站在原地:“是……是啊,我现在就回房。”说着就赶紧往楼上跑。

可我学没跑出一步,腰就被他给搂住了,他伏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明天就要去剧组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亲热亲热了?”

说着,他搂着我便往楼上走。

我身体绷得僵直,机械地跟着他上楼。心中却是哀嚎不已:他不会又要跟我无什么互相吸血的游戏吧!

不要啊!

不过令我没想不能的是,上楼之后青要并未再对我帮什么出格的事,除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洗了个鸳鸯浴外,然后就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了。

我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还好今天比较幸运。

第二在一早,熹微就开着车送我去了机场。

因为此次的拍摄地在外地,我们一行人将在一家真实的学校进取景。我到机场时,纪小莹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正是那日要挟她那人。

我站在远处,没有过去要招呼,我不想跟那个男人说任何知,能对一个女人提出这等无礼要求,这样的男人我不信任。

纪小莹见我不过短,就知道我不待见那男的,于是三言两语说完,就与男人话别来找我了。

没一会儿,我们便登了机,到了飞机上我们才说第一句话。

我问她:“你不会真的答应眼睛那个臭男人在一起了吧!”

纪小莹说:“我倒是想,可你不是不同意吗?”

“我当然不同意,他竟然想跟你做交易,这样的人怎么能信。”就像青要一样,在纪小莹看来,他对我好得可说是无微不至,其实真实情况如何,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跟他只是交易,他当初亦是威胁我,若是我不替他生孩子,他便让我直接去阎罗殿。

这样的男人,我实在不相信他们她在何处!

纪小莹笑了笑,说:“好啦,我知道了。”

我微微皱眉,突然想到:“我能拿到这个角­色­,不会是你跟他做的交易吧!”

纪小莹翻了个白眼:“叶锦溔,你怎么变得这么多疑,就算我同他做了这个交易,他也没可能专门为了你一个人改剧本啊!”

仔细想想,确实是。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三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取景点,一家全国有名的高中。

保姆车只在学校门口停了一下,让我们看了一眼学校门口,便直接送我们去了酒店。

酒店直接给我和纪小莹安排了一间套房,环境非常不错。

如此一来我反而更搞不明白了,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地那叫做优待我?难道是青要施的法术还未过?

稍微收拾了一翻,我便躺在床上休息,拿出平板电脑刷微博,自打我而复活后,我几乎没再登陆过微博。

我再登上去的时候,嘀嘀嘀的提示声直接将我的平板卡死机。

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才恢复正常。

我打点私信,竟然有显示的是十几万条,我一下就愣住了。

我怎么就突然间人气爆涨到这种地步了?我点开了第一条私信,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叶锦溔,小贱人,滚出娱乐圈。”这人一边给我发了上百条同样的住处,就连错的那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变。这齐刷刷的格式,正七十周年阅兵的方队有得一拼了。

我关掉此条微博,再点开别的,这次,这人不骂我小贱人了,而是直接骂:“叶变态,你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叶变态,你怎么不去死?”

“叶变态,你害死了那么我幼小的孩子,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为惜。”

“叶锦溔,我很认真地问你上事,你妈当初生你时,是不是把你扔掉,把胚胎养大了?”

“你知道吗?你活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浪费粮食,就算是你拉出来的屎,才会污染环境;你爸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不是没有把你­射­在墙上。”

“你去自裁吧,死你一个造福全人类!”

所有的私信全是这样骂我的话,我仍处于当机状态,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事,竟引起如此多人的愤恨。

我回到微博首页,竟发左边的个人住处下方,竟赤果果地挂着好几个微博群。

群名大抵都是,“论叶锦溔的一千种死法。”

“如果叶锦溔不贱,那世界上还有贱人吗?”诸如此类的微博群。

我看着那些充满恶意的微博群,最终鼓起勇气,点进了一个群。

我一出现在群里,群内就被刷屏了。

只见齐刷刷地发出:“叶锦溔贱人,叶锦溔去死。”的话。

我看着这些话,呼吸一滞,没有吭声。

突然群里出现一个非常不和谐的话筐,打乱了队形,那妹纸疑惑地道:“这是怎么了?是又在练习格式?还是贱人已经出现了?”

然后下面又齐刷刷地刷出:“贱人来了,大家快跑。”

一边又刷了百十来条。

我看着显示器上不断滚去的字,心里是又怒又气又好笑。我关掉群,直接在点开微博热搜,关于我的话题已经占了前三个,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再翻下去,而是直接在某娘输入我的名字,没想直接搜出了上百万条信息。

以前还是个十八流小演员时,搜我的名字也只有几条信息,那时候多希望能多一点,可此时此刻,我却如此厌恶。

随便点开一条信息,里面说的是我最近如何一为什么爆富,既拿到电影女二号,又换离原来公寓住进了有钱也买不到的别墅区,又如何心狠手辣的杀人。

正文 正文_第七十八章 溔溔宝贝儿人家好想你

看到网络上一条条新闻,才知在我被岐鸣子囚禁的这段时间,竟被抹黑成这样。

这些全拜清离所赐。

清离,最好别再让我遇见你!心中愤愤地想着,手上快熟的移动鼠标,找出被淹没在声讨辱骂中案情进展的新闻报道,然后转发微博,并且@了一直煽动辱骂我的几个大V,后面附上文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们明天再不删微博,并且书面道歉,我不介意用强硬手段!

虽然我已是活死人,但并不代表我死后就要被人这样抹黑漫骂。

在必要时我不介意大家一直鱼死网破,我叶锦溔做人时都未怕过谁,更何况是死后?

只要我报了仇,我就再无什么挂心的了,光脚不怕穿鞋的,到时候谁还怕谁啊!

果断换了平板,然后躺床上睡觉。

明天是开机仪式,一定会遇上杨瑜璟,我得养足­精­神,想想明天怎么应付她。能从她嘴里套出真相最好,若是套不出,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心里想着复仇的事,便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直到天快亮,我才恍恍惚惚睡过去。

这一睡就完全睡过头了,完全不记得要早起参加开机仪式的事了,还是小莹把我叫起来的。

草草洗漱一下,小莹给我化了淡妆,这才匆匆赶去开机现场。

我果然迟到得够久,我刚一下出租一,就见整个剧组的人,全都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看着我,导演、制片人脸上是隐藏不住的怒容,但在看到我后,还是硬生生忍住没有对我发火。

“实在抱歉。”我装做很抱歉的样子,对大家弯了弯腰,算是陪礼。

剧组其它重要演员有的对我抱以一笑,有的则嗤之以鼻,朝我冷哼。

我就当没看到,平静地走到中间的位置,与杨瑜璟并排站着。

杨瑜璟斜着目光扫了我一眼,神态高傲地站在那儿,对我根本不屑一顾。反而是站在我旁边的一位花美男,笑眯眯地朝我挥了挥手:“嗨,小溔溔。”

“呲——”我一个冷颤,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人,这人……好像有点脸熟啊,可是我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了。只是这声音像极了那条大­淫­。

“溔溔小宝贝儿,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人家了么,那天你离开事,人家好心塞哟!”清河龙王双手捧心,拧着眉眼里浮着泪花,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凑到我耳畔,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的清河龙宫随时为你打开大门的哟,我永远都等着你。”果然是他!

他怎么在这?我紧蹙着,不安地看他,他难道真的还在打我的主意吧!

“呃……”一个冷颤,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他却直接冲上来,一把握住我的双手,“溔溔宝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龙熬天啊!”

“那我还是叶良辰呢!”没忍住,网络上的段子直接冲口而出。

龙熬天轻抚着我的手背,脸上的笑容让你觉得恶心:“溔溔宝贝儿,我真的好伤心,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嘤嘤嘤……”

这里纪小莹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地问:“小叶子,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龙司这货了啊!”

“啊?”我啊出了声,难怪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地,有些眼熟,原来他就当下最红的新晋男星,龙司。

这个有点本事,不仅把八至八十岁的女­性­迷得神魂颠倒,就连男人都没几个讨厌他的。他做为一个随时随地卖­骚­的公众人物,确实有些本事。

“大哥,你今天出门没吃药吧!”猛地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向安城打招呼。

龙司咬着小手绢,嘤嘤嘤在做可怜状。

安城冲我温柔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怜惜,恐怕他是在担忧我被黑的事。

我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接下来便是开机仪式,祭祀了之后,便接受记者采访。

这些记者基本都还不知我进组内幕,所以问导演问题时,可是句句带刺,针针如刀:“李导,叶锦溔可是变态杀人凶手,你现在用她出演女二号,不怕吗?”

导演也是一脸菜­色­,他一开始就不同意用我,现在被这样一问,就更加下不来台。

此时他则是虎着一张脸,冷声道:“今天不回答与电视剧无关的话题。”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那记者也十分识相,并未再开口咄咄逼问。

不过在采访其它重要成员时,或多或少都提了一些这方面的擦边球。

在轮到采访我时,那些记者更是毫无顾忌,直接开口更问:“叶锦溔,请问你昨天晚上是以怎样的心情发出那条微博的。”

“是啊,叶锦溔,虽然现在残害幼童案破了,那个所谓的真凶已经落网了,您现在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请问你在杀死数十名幼童时,你的心里是怎样的?是否是因为我童年丧父,所以造成你心里扭曲,让你做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事吗?”

这几名记者的话刚说完,我就上前直接扯掉他们脖子目的吊牌,交给纪小莹后对着他们说:“你们刚才的话已经对我造成诽谤,我的身心俱受到伤害,我的律师会直接联系你们的。”

我转身对纪小莹说:“记住他们的信息了吗?”纪小莹点了点头,“那赶紧去联系律师吧。”

纪小莹朝我一笑,说:“我同学金诚可是全国最好的律师,保证会让些人按最重的判。”金诚是谁?

全国最好最年轻的律师,在法庭上从来得战无不胜,谁要是被他盯上,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朝纪小莹抿­唇­一笑,不再说话。

其它跃跃欲试的记者全都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想到我竟这么不给媒体面子,手段这么毒辣。

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各位记者朋友可是还有什么要问我我?不妨一问了,我的经纪人可是很忙的。”

那些记者怯怯地收回目光,全都默不吭怕,没有再问我任何问题。我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下采访台。

刚下完台阶,龙熬天就凑了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暧昧地道:“溔溔宝贝儿,我请你吃饭吧!”

我看到杨瑜璟正一个人往外走,她现在要去哪儿?

“不必了。”我想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回来,去追杨瑜璟,却没能成功,反而被龙司一把扯向相反方向,“快点,我要请你吃饭,你不可以拒绝。”他立即改头换面,又是一副霸道总裁样。

“我……”结果被龙司硬生生地拉到餐厅,我总觉得龙司是故意要把我跟杨瑜璟分开。

纪小莹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看向龙司的目光充满戒备。

我们刚在包厢里坐下,纪小莹便怒道:“龙司,我告诉你,少打小叶子的主意,她可是名花有主的人,而且了先生比你强一万倍。”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龙司,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你们越是对他赞不绝口,我就越果把叶锦溔追到手。”

“你……”纪小莹气得直翻白眼,“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呢?天下这么多漂亮女人你不追,­干­嘛非要勾搭有主名花啊!”

龙司靠在椅子上,笑得特别开心:“我愿意,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你……”纪小莹咬牙,“真是无理取闹得可以!”

拉住小莹:“这种人,你跟他废什么口舌,不是自降身份吗?我们走吧!”我拉着她,往屋外走。

回到酒店,叫了餐回房间吃,我就拿出平板翻微博,结果我的平板又卡住了,这次的私信,留言比昨天更多。

卡了好一会儿它才恢复正常,那些留言我都懒得看了,直接把平板扔给纪小莹,纪小莹倒是一条一条地翻出来看,看着那些辱骂的话,小脸涨得通红,怒道:“这些人都是白痴吗?明明案子进展也有报道,为什么还要来骂你!”

“他们太过分了!”

“没办法,有些人只听他们想听的,根本不在乎事实真相,你也犯不着生气,现在你就去联系你的金诚学长,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他来处理。”纪小莹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

“哎!”纪小莹突然一声惊呼,把平板递到我面前,“你看这个。”她一脸的兴奋。

“嘿嘿,看来用不着我们出手了嘛,你想做的幽泉已经替你做了哦!”她笑得很猥琐地看着我,“你还敢说跟幽泉没关系吗?叶锦溔,你到底不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无辜地看着她:“我没骗人我,我跟这个幽泉真的毫无瓜葛。”别说是纪小莹,就连我也觉得这件事奇怪得很。

我跟这个幽泉公司素无瓜葛,他们为何会突然找上我?

而且……他们找上我,也是自那日我出现在他们楼顶之后。

难道那日我出现他们公司楼顶,触犯到他们什么了么?还是说他们从我身上发现了什么,现在正在正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我的脑洞开得越来越大,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也在我心底渐渐漫延,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可是我却根本摸不善头绪。这个幽泉公司,到底相­干­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七十九章 肩上有小鬼

纪小莹对我所说的似乎不太相信,怀疑地看着我。

我仔细看着幽泉发出来的律师涵。这幽泉公司果然是大手笔,不出手则己,出手则一鸣惊人,竟然一次­性­将专注黑我五百年的微博大V,新闻网站,最积极的粉丝,全都一次­性­告了。

这一下可谓谓是闹得沸沸扬扬,善于我的话题全都刷到微博热搜上了。

“我去,这幽泉也太张狂了吧!”把平板扔到一边,啧啧砸舌。

纪小莹道:“那可不是,也不看看幽泉公司是什么来头,整个娱乐界的龙头老大,他想横着走,谁敢说一个不字?”我撇了撇嘴,虽然以前知道幽泉很牛叉,但也未曾料到竟然牛叉到这个地步!

不过这么强大的背景,如果不是青要使了什么妖法,肯定不会来照顾我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的。既然有幽泉公司替我出头,那这件事报也不用再多­操­心了。

于是夹着平板晃进浴室里,我要好好泡个澡放松放松。

第二天剧组就进行正式拍摄了,因为在学校里的戏份很多,所以剧组在这所学校起码要呆上一个月。

第一场戏,便是一场在校长办公,扮演热血教师的杨瑜璟要质问校长为什么要开除她的学生,而我所扮演的女二,则是一直与她不合的富二代,为了追求喜欢的男人,也就是安城扮演的男一,才来这所学校任教的。

杨瑜璟是我的‘情敌’她的学生被开除,我自然是站在一旁看好戏,冷眼旁观,时不时再冷嘲热讽几句,然后杨瑜璟愤怒地摔门而去。

杨瑜璟情绪十分到位,愤怒地说完最后一句台词,然后转身摔门而去,没想她开门太突然,门一打开,一位身材高挑玲珑的女人,就踉跄着跌了进来,脚下更是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哎呀!”女人娇柔地低唤了一声,柳眉轻蹙,歪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动不了。身上的香奈尔裙了弄脏了一大片。

我看着女人,却忍不住猛地瞪大了双眼,倒吸一口气。

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有多么漂亮、摔倒的姿势有多美,让人吃惊的是她的背上,竟趴着三只小鬼。

那些小鬼全都不着一物,有一个看着有三四岁孩子般大小,浑身惨白得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另外两个则小得多,都只有巴掌在小,刚刚成型,看着还血糊糊的。

那只大些的小鬼察觉到我在看他,立即抬头朝我看起来,我们眼神对视,那­阴­森泛着寒意的目光让我忍不住后退一步,身子撞到身后的摄像机,吓得控机师父赶紧扶住机子,凶神恶煞地瞪我一眼,却又没敢说出半个不好听的字眼。

我连连道歉,那人不耐烦地挥手,小声嘀咕:“果然是走后门进来的,也忒没礼貌了。”

他以为我没听到他的话,脸上一副不屑表情更盛,我定定看他一眼,那人立即一个冷颤,再不敢与我对视了。

我往旁边挪了挪,正看到杨瑜璟亲切地将那名女子扶了起来,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女子连忙遥头,说:“我没事,谢谢你。”女子看杨瑜璟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杨瑜璟冲她温柔一笑,回到这段戏的走位。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女子肩膀上扫过,她似乎看到女子肩上的小鬼,又似未看到一般。

而女子肩上的小鬼,则一直注视着我。

我装做什么也未看到一般,移开了目光。

因为量后一段戏被打乱,所以这一整场连惯的戏都得重拍。

导演一喊开始,杨瑜璟就开始飙戏,虽然我极力想让自己投入进去,可那只小鬼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让我犹豫芒刺在背,极不舒服。

额头上不断冒出虚汗。

办到我说台词时,更是接二连三的出错,连着N机好多次。原本导演对我我的进组就极为不爽,此时更是忍无可忍,他直接把手里的扩音喇叭往地上一摔。

“吡——”一阵刺耳声音挠得人耳心发疼,导演怒吼,“你要是不能演就给我滚蛋,一共才两句台词,不超过五十个字,你都N机多少遍了?不能演就立马给我滚蛋!”

我轻咬着下­唇­,扭头狠狠瞪了那小鬼一眼,小鬼裂开满是尖牙的嘴,朝我嘿嘿直笑。

我气闷地又瞪它一眼。

我的这个举动自然落到了其它人眼中,那名女子则以为我是在瞪她,她立即一副委屈的楚楚可怜相,轻啜一声声音都在颤抖:“又不是我害你N机的。”

我:“……”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一直在一旁观戏的龙司走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心疼地将我脸上的碎发拢至耳后:“我可怜的溔溔宝贝儿,你别怕啊,有什么事龙哥哥罩着你。”他一边说,一边在我手上摸来摸去,大吃豆腐。

我:“……”把手抽回来,完全将他当成空气,极礼貌地对导演道歉:“对不起李导,这次我一定好好演。”又连鞠了好几个躬。

我如此规矩的认错,导演纵使怒火中烧,也只能痛骂我几句了事。戏还得照样拍。

杨瑜璟经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勾起嘴角乜斜着眼角,高傲地看了我一眼:“专心一点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我撩起眼眸,往上瞟她:“尽力。”

她勾起的­唇­角动了动,看了一抹似笑非笑的邪笑,回到自己的走位。

导演一喊开始,我便极力让自己投入到戏里力,努力让自己忽视那对一直皮盯着我的鬼眼,直到杨瑜璟双眼含泪,愤怒地从办公室跑出去,我才­奸­计得逞般地笑了。

镜头在我脸上拉出一个特写。

“好!”导演一声喊,这场戏终于算是过了。

而那对鬼瞳却一直未从我身上移开过。

我今天的戏份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终于重重地松了口气,准备离开这里回酒店休息。在离开前,我的目光财次落到那个小鬼上,小鬼朝我呲牙裂嘴,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咝咝——’的声音。

那个女分明被小鬼缠上,她却还不自知,我要不要去告诉她,早做打算。

心里这样想着,我便朝那个女人走过去。肩膀却被人按住,回头一看,是清河龙王,龙司。

“你­干­……哎,你拉我去哪里?”他拉着我匆匆出了这间办公到,嘴里说着调戏的话语,“我也没戏,我们去约会吧!”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被龙司这样硬生生地拖走了。

直到远离了那幢楼,到了­操­场边缘,龙司一把将我壁咚到围墙上,“你可别多管闲事哦。”

我怔了一下,还没明白龙司话里的意思。

龙司趁机撅起嘴巴,朝我要过来:“来,溔溔宝贝儿,让我香一个。”

“你滚开啦!”我想推开龙司,却没推开。

突然,一条透明液状物体朝他头上落下来,他抱着我往旁边一滚,虽然速度够快,却仍未能幸免地,头上被沾了些液体。

抬头一看,只见围堵上蹲着一只猫,猫的旁边站着一只鸟。

见我们望过去,那猫米眯着眼睛,极为鄙视地与我们对视,还舒服地用舔了舔前爪上的毛。

但是猫旁边的鸟儿,舒服地抖了抖尾巴,表示他刚才方便得很爽。

龙司一阵恶心,我也趁机推开了,与他保护三米远的距离,“你也看到那只小鬼了对不对!”

龙司气哼哼的扭头就走:“今天真他妈的倒霉!”走了几步又猛地停下,转回来瞪着我:“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去招惹那个女人,还有她身上的那三只小鬼,你不是他的对手。”他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估计了是要赶去酒店洗头。

我站在原地,看着起来越远的背景,有些奇怪:不过是一只小鬼,有什么她怕的?它再厉害能有清离厉害吗?

纪小莹姗姗来迟,拉着我问:“龙司那货呢?”

“啊?”我反应了一下,“他啊,哈哈哈哈,回去洗头了。”

纪小莹奇怪地看着我,不明白洗头有什么好笑的。

我强忍住笑,连连摇头说:“没……没什么好笑的。”只是,我不明白,龙司为什么把我拉这么远,刻意提醒我不要去招惹那只小鬼,明明是一只看着可怜又可怖的小鬼而已啊!

将这个问题抛至脑后,我没再去想这个问题,不让我去招惹小鬼,只要它不来惹我,我便不会去惹他。

这一天过得到还算平静,第二天我下午有一场戏,上午就没有了。在酒店里吃过午饭才去学校提供的化妆间化妆换衣裳。

在里面坐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化妆师来给我化妆,纪小莹因为我被怠慢的事非常生气,已经气冲冲地去找负责人理论了。

我则靠在换衣室打盹。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我现在特别噬睡。只要有得坐,我就能睡着。

迷迷糊糊地刚睡着,我就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说话怕。

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声音里带着兴奋:“老师,我终于怀孕了。”

“你看,已经三个月了。这是我的化验单,我们终于可以有宝宝了。”

女人柔弱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美娜,真的是辛苦你了。”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只可惜,我给不了你名分,这样太委屈你了。”

正文 正文_第八十章 坠入幻境

哇哦,给不了名分还要生,这剧情怎么听怎么像小三勾搭有­妇­之夫啊!

把门拉开一道缝,往外瞅。

不得不说,这里的视角真的很­棒­,从此处看出去,恰巧可以看到化妆间时的两人,女人螓首低垂,含羞带怯地靠在男人怀里,清瘦的小脸上溢满了幸福。

与之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趴在她肩膀目的,凶相毕露的三只小鬼。

最大个的小鬼瞬间察觉到我的存在,忽然扭头朝我看过来。

我吓得倒吸一口气,身体摇晃着要身后倒去,但我用力稳住,怕倒下去发出巨大响声。

毕竟我是有听墙根的专业素养的,既然听了,就一定不能让当事人发现。

只听那个男人继续说:“我真的好想跟家里的那只丑母猪离婚,然后跟你在一起。”

咦……既然嫌人家是丑母猪,你倒是离啊,口说无凭,算个什么事儿啊!

只见女人柔柔地摇了摇头,说:“不要,虽然你不爱他,可毕竟因为有她,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虽然这样说有点伤人,但大家都觉得,你今天的一切全是那个女人给的,我们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我只要有天天看到你,偶尔能与你温存,这就够了,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我们不能做这种对不起她的事。”

我躲在角落里,听得都快吐了,这些人可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都背着正室生孩子了,还口口声声说不做对不起正室的事情,这脸皮还真是有够厚的。

我撇了撇此角,不屑地想着。

那只小鬼就像读懂了我的想法似的,再次扭头过来睦我,那漆黑的大眼睛珠子,在过大的白­色­眼眶里滴溜溜地转着,嘴角往两边裂了裂,扯也一抹诡异的笑。

我被他这笑容惊出一身虚汗,眼前的一切开始吓死旋涡状,不停地旋转,不时便令我头晕目炫。

扭曲的视界中,他骨碌碌的眼珠子转着移到我腹部,我只觉得腹部一阵寒意,紧接着便是一阵绞痛。

“唔……”我强忍不住,痛哼一声,跪倒在地。

那感觉就像有刀子一下一下扎进我腹部,然后用力绞动,痛得我生不如死!

不!这不是真实的,一定是幻觉。

紧咬住下­唇­将强烈的不适感压下去。

很快,我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便慢慢减轻,我额头上满是冷汗。

刚才的疼痛并非真的疼痛,而是这只小鬼让我坠入幻境,我担心什么幻境便会给我织出什么。

我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受牵连,所以肚子便疼了。

没想到他个子小小,倒是挺难缠的!

擦掉额头目的汗,我将脑子里放空与那只小鬼对视,小鬼脸上的表情倒是出乎意料的表情。

扶墙慢慢站起来,结果刚才‘疼’得太厉害,消耗掉太多体力,我腿一软身体又倒向地上。

“唔……”我咬牙忍住,没有痛呼出声,但身体身后倒时撞到凳子,以及衣架子。

‘咣当’一阵响。

我一惊的同时外面也传来男女的惊呼声:“里面有人!”

“是谁在里面?”

我忙摒住呼吸,“喵……”了一声。

我喵这一声的同时,更衣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门页撞上我的膝盖,我疼得直抽气。

男人站在门口满脸怒容地看着我。

我捂住膝盖,抬头朝男人看过去,男人看到我的脸时,先是愣了一下。

“怎……怎么是你!”男人的神情有一些慌乱,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我抬头看着他:“好……好巧哈!我刚刚……刚刚在里面睡着了。”我说我睡着了,就是我什么也没听到,就算听到也不会说出去。

这个借口能糊弄过去吗?虽然我觉得这对狗男女非常不道德,但这确实不关我的事,我也无心趟这浑水。

如果大家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最好不过了。

女人走了过来,她离我越近,我就越能看清她肩膀上的小鬼,那小鬼离虎视眈眈的,恨不得立即朝我扑过来似的。

我贴着墙壁,站到离她最远的角落里。

女人看到我后,皱发皱眉,伏在男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男人也拧起眉来,非常不悦地看了我一眼。

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只听男人说:“你开个价,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我去,这对狗男女有病吧,我都装做什么都没看到了,他们还想着利诱?

“开什么价?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你们其实不用这么在意我的。”我脸上嘿嘿笑着,心里翻白眼翻是快要眼抽筋。

“我们并不相信你,所以,要么今天拿了我们的钱,从此守口如瓶,要么……”男人危险地眯起眼睛,露出要做坏坏事的表情。

“你们竟然威胁我!”我的表情渐渐冷下来,“你们赶紧给我滚,否则我下一秒就将你们苟且的事,告诉你的正室。”指着那忘恩负义的男人,我疾言恶声道。

“你以为我们会这样轻易放你出去吗?”女人冷着脸说。

“所以你们想在这里把我杀了?”我冷哼一声,量这对狗男女也没这个胆。果然,女人立即露了怯。这种货­色­还想威胁人?!

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最好别来招惹我,我便不会对别人说起你们的半个字,如果你们敢再来惹我,呵……”冷嗤一声,“那就别怪我下手不留情了。”说完,我想走过去,推开他们自己冲出去。可是女人肩膀上的小鬼正虎视眈眈地紧盯着我,我实在没勇气明他们走过去。

男女一脸憋屈地看着我。

在小鬼的注视下,我的双腿逐渐发软,我强忍着惧意,鼓足了气势:“还不快滚!”

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在离开胆,男人终于开口:“你若是能守口如瓶,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敢不知死活地去告状,我一定让你比我更惨。”

我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但眼神和表情已经非常不耐烦了。男人跟女人识趣地先后离开了。

直到化妆间的门重新合上,我都瘫软地滑坐到地上。

那只小鬼真的好吓人!

在更衣室里坐了一会儿,纪小莹便跟化妆师回来了。

她在更衣室里找到我,非常不高兴:“她们也太过分了,竟然全都跑出去吃甜点了。”

这才拽着我出来,让化妆师重新给我化妆。

妆还没化完,导演助理便急匆匆地跑过来,见我还在化妆,原本就­阴­沉的脸更是黑得跟锅底似的:“叶小姐,你还真当自己是天后啊,拍个戏还要我们来请你,你们太自以为是了吧。人家真正的天后杨瑜璟都提前到剧组侯戏呢!”

纪小莹气不过,撸起袖子就要跟他们理论,被我拉下来。

直到化妆师把最后五点­唇­彩涂上,我才站起来,冷眼看着这个助理,冷笑着说:“您说得是,既然你们全剧组的人都看不惯我,那你们倒是直接把我换了啊!”

现在整个剧组都被幽泉娱乐把控,原本起着栽定作用的导演跟制片人,全被架空。别说是决定剧组成员的去留,现在就连他们自己也要听别人的。

所以幽泉娱乐要用我,这些人就算是打断牙齿也要和血吞进肚子里。

导助被我张狂的话逼得愣是说不出一个来。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理也不理她,我朝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回转身:“您不是说很急吗?怎么还愣在那里?待会儿若是耽误了戏,可又别把这种罪名安在我头上。”

导助被我气得头顶青烟直冒,差点晕过去。我笑得春光明媚,转身继续往外走。

身后传来化妆师的嘀咕声:“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不过是比较会爬男人的床罢了,不要脸到这种地地步,也是醉了。”我往外真的脚步一顿,站住,回身,看着她,声音冷到极致:“你刚才说什么?”

化妆师冷哼一声,眼白翻到天上去:“没说什么。”

“你最好给我好自为之,若是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再在背后说我的闲言碎语,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我转身大步离去。

我走起路脚步生风,看似高傲无比,但其实我心里气得要死。我不过是借着幽泉娱乐的东风狐假虎威而已,他们若真的无所顾忌地骑到我头上来,我又能怎么样?

回去抱青要大腿,向他哭诉,让他再去对幽泉娱乐的老板施法,让他们为我开了这几个人?

别人不说,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幼稚!

而且我拼死拼活到这剧组来,可不是为了显摆张狂,我的目标是杨瑜璟!

只不过最近这几日,我与杨瑜璟要么没有对手戏,要么对手戏结束了,有很多人在场,我始终没机会对杨瑜璟下手。

毫不,今天原本只是跟杨瑜璟的对手戏,可是当戏一结束杨瑜璟收工,而我还得和龙司拍对手戏。

待一整天的戏结束,我才手头疲惫的身体,与纪小莹一直回学校里拿自己的衣裳。

纪小莹见我实在累得够呛,便让我在车里等着,她去学校里帮我拿东西。

我坐在车里闲得无聊,便趴在车窗上往外看。

脑子里在纠结,我啥时候才能跟杨瑜璟对上,以报仇血恨!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一章 大鬼吃小鬼

为了报仇我追着杨瑜璟进了剧组,并感觉到自己在无意识下,惹上了不得了的势力。

我已经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惹上这么大的对手,却连杨瑜璟的半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若是我再不抓紧时间,只怕某天隐藏的麻烦突然爆发,到时我便连报仇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紧蹙着眉头看着窗外,没想竟看到跟校长偷­情­的女人,跟着一个另一位陌生男子鬼鬼祟祟地,进了一家路边的餐厅。

她不是跟校长有一腿吗?现在怎么又跟个陌生男人勾搭上了?

莫非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校长的,而是这个男人的?

想杨瑜璟的事想得头痛,鬼使神差的,连我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了的,直接下车跟着那个女人进了铺子。

这铺子是两个门面打通了连在一起的,中间有用木头制成做装饰用的墙壁。我坐在墙这边,他们坐在墙那边。我只需靠在墙壁上,就能够看到身后那两人的谈话内容。

随便点了一杯茶后,我便靠在墙上,假装休息闭目听着墙后面传来的说话内容,只听美娜急切地说:“道长,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道长愤懑道:“当初我就跟你说过,你被小鬼缠上肚子里的孩子活不过三个月,你不但不相信我的话,还骂我是疯子,还找人打我打了一顿,你说我现在还能再相信你吗?”

原来这个女人早就知道自己身上跟着小鬼。可听这臭道士的话,她身上的小鬼跟她怀孕有莫大关系。

而且我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下,那男人的模样,一身的名牌衣裳,跟歧鸣子的仙风道骨有天壤之别。

这个道士不会是个骗子吧!

可他既能看出美娜身上的小鬼,就说明还有些本事。

我脑子里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凝神听着他们对话。

只听美娜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腔调,压低了声音哀求道:“道长,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你们得道高人,自然不会与我这种普通人计较对不对!”

“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除掉这小鬼,我保证一定好好的报答你,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得起。”

半天也不听那道长说话。

这时美娜的声音又响起来:“这张卡里有十万块,只要我能帮我把事办成,后面还有重谢。”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道长沉吟道:“我不是不肯定帮你,只是……”

又听‘啪’的一声,美娜说:“这卡里还有二十万,前面的十万,就当是我以前不懂事,给你赔礼道歉。只要你帮我摆脱小鬼,我会再给你二十万。”一眨眼就赚了五十万,就连我都有些心动不已。

那道长终于沉不住气,说话了:“我们出家人,从来得乐善好施,以助人为乐为本。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不忍心拒绝你,两天之后,我替你解决所有烦恼。”

美娜如释重负,对道长连连道谢。

那道长乐呵呵地收起银行卡,又互留了对方的电话号码,离开了。

那道长一走,现场的温度但陡降了几分,我侧过头看着玻璃窗的倒映,只见那只趴在美娜身上的小鬼狂躁起来,双眼通红,呲牙咧嘴的露出狰狞面孔。

倒影里美娜痛苦地捂住肚子,趴在餐桌上直不起腰,脸蛋更是疼得惨白。

小鬼由盘桓着她的身子,朝她腹部爬去,惨白的小手直接探进女人肚子里。女人又是一声痛哼,差点倒在地上。

不过她死死抱住桌子,没有摔倒,只听她小声说道:“你要折磨我,最好趁着这两天,到时候我定让那道士打得你魂飞魄散!”

那小鬼表情越发狰狞,像要生生将美娜肚子里的孩子挖出来一般。

忽然间,小鬼察觉到我的目光,猛地回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吓得立即回头,装做喝水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

这时手机响起来,想也没想就直接接通,电话里纪小莹劈头盖脸地问我:“你去哪里了?”

“我在旁边的小店里,你等等,我马上不出来。”匆匆去柜台付了钱,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那只小鬼太吓人了,我本能地有些害怕。

没一会儿我就到了车前,纪小莹小脸气得圆鼓鼓的,愤怒地将手里的袋子扔在地上,说:“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你看看。”

我拉开口袋瞅了瞅,发现我今天穿去剧组的衣裳全都被剪烂了。

扔掉手里的衣裳:“这些人的手段还真是低级得够可以。”

纪小莹愤愤地想:“明天我一定要好好给这些人点颜­色­瞧瞧,老虎不发威还以为我们是病猫呢!”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就算你发威,也是只母老虎。”

纪小莹恨铁不纲地用指着戳我脑门:“你也是够了,怎么死过一回,反而更加软弱了,你能有出息一点吗?”

我垂下眼,小声地说:“对不起,害你跟我一起受辱。”默默将那包东西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我一沉默,纪小莹便慌了。她立即拉住我的手,满是歉意地说:“小叶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

抬头朝她微微一笑,我说:“你放心吧,我一定尽快搞定杨瑜璟,一定把那些受过的欺负全都还回去。所以……现在只能委屈你再忍忍。”

纪小莹没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坐到驾驶位,发动车子。

美娜跌跌撞撞从餐厅里走出来,摇摇晃晃地随时会倒在地上。

“停一下。”我对纪小莹说。

纪小莹虽不明白我要­干­什么,却仍然听话地没有踩下油门。

“那个女人……好像是学校里的会计主管,她看上去很不对劲,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她?”纪小莹也是个热心肠的,话才说完,安全带就已经解开了。

我连忙按住她:“别去。”若是那小鬼缠上小莹怎么办!

她仍想去,我拉住她不让她动:“你别去,拜托你一定要听我的。”

纪小莹刚想跟我辩解什么,便见美娜摇摇晃晃地走向马路中央,然后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直接将她撞飞。

美娜像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飞向空中,然后再无力落下。

身子砸在人行道上,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摩托一司机慌慌张张地停下车,跑到美娜身边,担心地问:“喂,你没事吧!”

美娜身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

路人全都停下来围观,却没有人敢靠近。

然后我亲眼看到一股殷红的鲜血,从美娜双腿之间流出来。

我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别人也许没看到,但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是美娜身上的三只小鬼,强迫驱使她跑向马路中央的。

最强大的那只小鬼,坐在她的肩膀上,指挥着另外两只小鬼抱着美娜的双腿,踉踉跄跄脚步不稳地朝他指着的方向走去。

虽然她也在极力反抗,可她根本不是那只小鬼的对手。

纪小莹吓得慒住了,但她立即反应过来,打开车门就要冲过去。我抱住她的胳膊将她用力拽回来:“你拉着我­干­什么,我们现在应该先救人。”

我一直看着血滩:“你别过去,会惹上不二净的东西。”

纪小莹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止,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是说那里有不十次的东西,难道是……”

“那个女人身上有三只小鬼,那些小鬼一直缠着她,刚才……也是那三只小鬼强迫也冲向马路中央的。”

那堆血泊里,慢慢现出一个人形,一只新的小鬼从血泊里坐起来。

新生小鬼惨白的身体上还挂着女人的血,一双大眼通红通红的。它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大大的眼里全是无辜。

它神情慌张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张嘴,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最强壮的那只上鬼坐在女人腿上,一把抓住啼哭不上的小鬼脑袋,另一只手抓住小鬼的胳膊,在小鬼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将它硬生生撕碎成块,将身体分给另外两只弱小的小鬼,他独享脑袋。

“唔……”我一下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纪小莹急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朝她摇了摇头,将脸埋在手里,痛苦极了。

那只小鬼难道是以幼婴为食吗?它今天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难道是想吃我肚子里的鬼婴吗?

想到我也会像美娜一样,被那只小鬼缠上,然后弄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再分而食之。

只是想想就已经令我不寒而栗:“小莹,我们快走。”我坐直身子,松开捂在脸上的手。

那只小鬼趴突然出现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长长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舔着车窗玻璃,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是贪婪的红光。

我吓得身子一软,靠向车窗,没想到车窗玻璃上‘咚’的一声响,我紧张地看过去。

一只小鬼的脸撞在车窗玻璃上,似乎把它撞疼了,立即委屈地皱起鼻子,血红­色­的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要落不落。

“小莹,快开车,快走。”

纪小莹那边的车窗上也贴着一只小鬼。

纪小莹见我吓得不轻,不敢再有半分耽搁,直接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地开了出去。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二章 被扼杀的婴灵

趴在车窗上的小鬼被吹飞,挡风玻璃上那只厉鬼却没那么容易甩掉,就跟壁虎一样,紧紧贴在挡风玻璃上。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我突然拽住方向盘强打方向,才将挡风玻璃上那只最强大的小鬼甩掉。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些小鬼追上来了?”纪小莹保持丰车速,惊魂未定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闭着眼睛没再说话。

纪小莹知道我被吓着了,担心地问:“他们已经进到车里来了吗?”身体僵住根本不敢再乱动。

我惊魂未定地摇头:“刚刚已经甩掉了。”

她重重松了口气,双手都在发抖,将车内音响打开,放了一道舒缓的音乐。

“跐溜……”一声,我突然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像被某种湿濡的东西舔了一下似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连鼻间的空气都变得冷了些,带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身子瞬间僵住,不敢乱动,只能借着挡风玻璃和车窗上的倒影,看清靠背上盘桓着什么东西。

在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我摒住呼吸,浑身绷得紧紧的。

纪小莹打开车内空调:“是不是入秋了,晚上怎么有些冷了?”

我坐着未动,只见原本应该被摆脱的小鬼,此时已经爬上我肩膀,它的手脚上还沾着血,蹭在我的肌肤上,一股粘膜的感觉让我觉得恶心。

那只小鬼扯着面部表情像是在笑,在我耳边不停地叫着,发出类似于猫叫,又像婴儿哭啼的声音,叫得我快要窒息。

他的手臂顺着我的颈子,滑到胸,再滑到腹部,一股­阴­寒之气渗进肚子里,我一把捂住他的手,死死捏住。

小鬼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有成功,于是另外两只小鬼顺着他的胳膊爬到我肚子上,在我肚子上兴奋地打着转儿,嘴里发出扭曲而诡异的叫声。

我侧头看了看纪小莹,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认真地开着车。

“停车。”我喊一声。

纪小莹一脚踩上油门,“怎么突然要停车?”

我直接下车,车门自动关上,任小莹在车内怎么也打不开。

这三只小鬼果然跟着我下了车,两只小鬼抱着我的腿,强硬地把我往车轮下拉,最大那只则缠在我腹部,不肯撒手。

这里是市中心,但因为这一带是高档小区,时间又晚了,除了路中央偶有车辆开过,仅马路连上,有一位老太太穿着清朝的蓝布衣裙,跪在地上,跟前摆了一只破碗,破碗旁边摆着一张纸,纸上用毛笔写着两个繁体字:寻儿。

见我下车,老太太抬起头来,惨白的脸上满是沟壑,一双眼睛呆滞又无神。她朝我早出手来,污黑的手上尽是老茧:“姑娘,行行好吧,老身的儿子找不到了。”

缠在我腰上的小鬼朝老太太凶恶地呲牙,老太太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两只小鬼拖着我往马路中央走。

他们要用杀死美娜的方法杀死我!

不!

我开始挣扎,但我没有丝毫灵力,根本挣脱不了。

眼看就要冲下马路,突然,林子里蹿出一只黑猫,炸起毛“喵呜喵呜”地惨叫,那叫声就像在哭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三只小鬼被这猫叫声一跳,全都开始身体瑟瑟发抖,惨叫着狼狈跑开。

而那位跪在路边的老太太,身体抖得如筛糠,几乎贴到地上。

那只黑猫看着有眼眼熟,我盯着它看,它转身钻进了绿化带里。

纪小莹终于打开车门下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些小鬼根本同摆脱?”她将我护在身后,凶神恶煞地看着前方,“你们这些小鬼,有什么冲着我来。”她的身体明明都在发抖。

“已经走了。”我双腿一软,急忙抱住纪小莹稳住身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嗯。”纪小莹半扶着我回车里,我执意坐上了驾驶位。

深吸几口敢,让自己冷静下来,启动车子飙飞出去。

我一边开车,一边说:“你明天就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天危险了,今天它们只是盯上了我,若是改日他们盯上纪小莹……

纪小莹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她这是在用沉默与我对抗。

到酒店后我还有些腿软,小莹半扶着我进了酒店,没想到在走廊里遇到龙司。龙司立即笑靥如花地凑过来:“溔溔小宝贝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呢!你是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看到他,我眼前一亮,抓住他的手:“你来……”得正好,有事找你,几个字还没说出来。

龙司就不要脸的,把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溔溔宝贝儿,你拒绝我的话,我会伤心的。”当他要亲第二下时,­唇­却没有落下去。

纪小莹打开房门,就被龙司一把推出门外,反而拎着我的脖子,直接将我有到沙发里,他脸­色­凝重地道:“我不是警告过你,别去招惹那只婴灵吗?”

“我知道,所以我……”这货又不等我说完,又连珠带炮地道:“你知道那婴灵是什么东西吗?你虽是个活死人,也有青要给你的灵力护体,但一但你被缠上,倒霉的只能是你。”

“那些小鬼到底是什么来头?”今晚尼桑领教过小鬼的厉害,之后也不想再领教了。

“白痴女人!”龙司一个铁梨敲在我脑袋上:“这可不是一般的婴灵。”龙司无奈叹息一声,然后把事情来龙去脉倒霉一一向我讲清楚。

原来,那只小鬼并非普通小鬼,而是婴灵。

所谓婴灵,他们非人非神非鬼非魔,他们的凶力比鬼魂更强大。它的形成,多半是母亲在怀孕时进行堕、流产,将还未出世的活生生婴儿强行杀死。婴儿的灵魂得不到解脱,有的会终日惶惶徘徊在娑婆世界直到阳寿耗尽,有的则觉得父母不疼爱自己,被狠心杀死抛弃,就会一直纠缠着父母体不肯定离去。有的母亲不能再次怀孕,有部分是身体原因,更多一部分则是婴灵作祟。

而且婴灵会吸食父母元气,怨力随之增加,身体也慢慢长大,待到父母亲­精­气不能承载时,便会在身边寻找食物,或者吸食其它鬼怪。

而美娜身上的那只小鬼,现在已是极恶怨灵,已经强大到非平常地步。

就连青要在我身上下的结界,遇上非人非神非鬼非魔的婴灵也毫无作用,不但不能防止婴灵加害于我,反而会被他们吸食,有助于他们灵力提升。

听到这些我后背的衣裳全都湿了,今晚若不是那只黑猫突然出现,我恐怕又死了一回。

它们要杀死美娜和校长轻而易举,但并未这么做,便是为了折磨他们。

“美娜身上有三只婴灵,那她岂不是命不久矣?”想想美娜也许会活不过今晚。

“我知道,一般来说父母最多只能承受三只婴灵,不能再多。而且那个女人可不止流过三次产,接下来我要说的,便是那只怨灵的特殊之处。”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连青要的结界都不起作用,再特殊那不是要上天去!

“他为了增加自己的灵力,吃掉自己的弟弟妹妹婴灵。”

“之后那女人又怀孕过很多次,不过全都流产了。我不知婴灵所为,还是打胎。不过之后的婴灵全被三只怨灵分而食之。”

“那难道就让美娜被这三只怨灵害死吗?”我皱着眉,其实对美娜我根本同情不起来。

龙司说:“种豆得豆,种瓜得瓜,那个女人自己种下的因果,自然也要她自己来尝,是她自己轻视生命在先,这些是她应该承受的。待她阳寿耗尽,那只婴灵或许会跟她一起下进入鬼魂道。”

“或许?”其实,龙司说得没错。

那孩子是她自己怀上的,也是她自己去打掉的,既然她做了那样不负责任的事,现在就必须要自己承担这份恶果。

如果不想要孩子,可以吃避孕药,也可以戴保险套,为什么要轻易怀上孩子,再残忍的将其杀死?

这也怪不得婴灵会怨恨。

自己作孽太深,怨不得别人。

“现在你明白那三只小鬼有多可怕,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就离他们远远的。”龙司趁机拧了我的脸一把,大吃豆腐。

我一个大巴掌朝他抽过去,他侧身躲过,我抽了个空。

我怒道:“现在不是我躲不躲,而是那只小鬼已经盯上我了。”回想起他们将我往马路上拖时的情景,我就冷颤连连。“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些怨灵又找上我了?”

“你身上除了你本身的尸味,还有别的难闻的尸味。”龙司摸着他光洁的下巴,说,“虽然你是上好的至­阴­之体,但他们是由婴灵化成的怨灵,你的­肉­体对他们没有吸力的。”突然,他的目光移到我的小腹,眼中­精­光一闪,“看来,他们是看上你肚子里的鬼婴了。至­阴­之体怀上的鬼婴,那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现在还自动送上门去,他们是不吃白不吃啊!”他啧巴着嘴,一副美味佳肴当前的样子。

我被他的样子渗得慌,果然,那三只怨灵是盯上我的孩子了。

现在怎么办?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三章 来自婴灵的威胁

若我继续待在剧组,我迟早要被那三只怨灵给害死,可若是就此离开,我又心有不甘,我汲汲营营受了多少白眼与委屈才跟杨瑜璟同一剧组,现在大仇未报,怎可就此离开。

若我夹尾而逃,岂不是更趁了杨瑜璟的心么?

“既然那三只上鬼是怨灵,你就不能把它们收了么?”

龙司摇了摇头,说:“这些因果,在生死薄上早就写好,我们虽是神,却也Сhā手不得。若硬要管,那便是触犯天条!”

我:“……”既然是他不能管,我也不好再强求。

只是……既然因果都写在生死薄上,那我的生死、仇怨,上面可记载清楚了?若是能看一眼生死薄,便知杀死我的凶手是谁了。

只可惜,错过了时机,我现在更不敢闯阎罗殿。

但无论如何,我现在都不会离开这里,倒是小莹,她的安危让我担忧。

龙司见我咬牙切齿,一副不肯服输的坚毅表情,他立即捏住我的脸,说:“我眼光真好,连生气的时候都这么可爱。”

我拍掉龙司的手:“你好烦啊,既然知道我已经怀孕,你就应该清楚,我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青要一个男人,就算你这样缠着我到我灰飞烟灭,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龙司脸上嘻笑的表情僵住,但很快她又恢复成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用力捏了捏我的脸:“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要把你从青要手中夺过来。”

“龙司,你无聊不无聊了?你是大明星,喜欢你的女人排成队,肥环燕瘦任君挑选,你­干­嘛死缠着我不放啊!”

龙司笑着说:“那些女人都太主动了,一个个倒贴我完全没兴趣,我就喜欢你这种调调的。”

我:“……”突然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沉声说:“龙司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龙司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真是太贱了!

“你会后悔的。”我抬头定定看着他,认真地说。

龙司也定定地看着我,眼中带着戏谑。平时花花公子样的他,此时竟让人有些看不懂!

我微微抿­唇­,移开视线,说:“有一件事,我要请你帮忙。”

龙司斜靠在沙发上,摆出撩人姿势,朝我抛了一个飞吻。

我并没有再吐槽她:“帮我保护小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让她离开不就好了?”

“关键就在于此,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会走。”

“我帮你保护你最看重的朋友,对我有什么好处?”龙司眉毛一挑,眼里亮晶晶的。

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与其再欠龙司人情,倒不如找青要。毕竟跟他之间早就理不清,剪不断了。幸好他及时拒绝了,强压下心里的紧张,我微微一笑,对他说:“刚才的话你就发我没有说过,谢谢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哈,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刚才是急慌了,都在没有细思之下,就向龙司提出这样的要求。

“哎,你们女人真是麻烦透了!我不要你的好处了还不成吗?”龙司懒懒地说。

我摊了一下手,说:“真的很抱歉,我是真的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就当是我刚才说错话了,改天请你吃饭赔罪怎么样?”

龙司一挥手收回结界:“瞧你对我避如蛇蝎的样子,你越是不让请我帮忙,我偏管定了。”

他站起来,抖了抖花里胡哨的外套,说:“从现在起,纪小莹就归我了。”

结界一破,一直被关在门外的纪小莹直接扑了进来,因为冲得太急踉跄几步,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我忙将她扶住,没想她甩开我,直到龙司面前,抬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纪小莹横眉怒目地瞪着他:“龙司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缠着小叶子,我抽你的筋拔你的皮!”她这是要化身小哪吒的节奏!

龙司当场就慒了。

估计他这辈子还未被女人打过,所以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只神情呆滞地捂着被打的脸。

“你给我出去!”纪小莹一脚踹在龙司ρi股上。

龙司这才回过神来,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上面已经浮出五根青紫手印。他一把抓住纪小莹的胳膊,将她拉向自己。

纪小莹低呼一声,撞进他胸膛。龙司掐住她的后脑勺,迫视她看着自己。他的神情异常平静,之下带着隐隐怒气,说:“你是第一个打我耳光的女人,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天呐,他可是龙王!不光力气大得要死,他还法力高强,敢跟青要叫板。

纪小莹微微抬了抬下巴:“反正我已经打了,你想怎么样,悉听尊便!”

龙司看着她,冷笑一声:“很好啊,你个小助理很有脾气嘛,还敢跟我顶嘴。那咱们就来试试看啊,到底谁的脾气更大一点!”他说完,甩开纪小莹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纪小莹一下摊在沙发上,抚着胸口直喘气:“妈呀,刚才下死了。看龙司平时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没想到他气场这么强,刚才我差点吓破胆!”她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她想宽慰我,显示她没事,但因动作过大,牵动肌­肉­,顿时疼得倒吸一口气。

龙司那混蛋太大力了,虽然把小莹脖子上掐出几根手印。

“你快别逞强 ,眼泪都快疼出来了。”我捧着她的脑袋,让她别乱动,然后打了客房服务,让服务生送来内服外敷的消炎药。

“你以后别再去招惹龙司了,你惹不起他。”上完药,一边给她揉脖子上的淤血,一边叮嘱。

纪小莹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只要他不来招惹你,我肯定也不去招惹他。”

“你放心以,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倒是你,不是他的对手就还要故意去其他,你看看肚子上的伤,本来是可以爱的。”真怕她再为了我的事而受伤。

纪小莹突然说:“那个龙司,是不是你们那边的人?”

‘你们那边的人’说的就是死人。

我们这种活死人,跟活人,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

我摇了摇头:“不是。”当然不是,他是龙王,是河神,掌管着一方水域。

而我只是一个人三界六道都容不下的活死人,论身份,我连与他同时被人提起的资格的都没有。

纪小莹扭头看我一眼,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

我忍不住想笑,她到底知道什么了?

不过这话我没有问出来,就让她到此为止吧,她是活人,不应该跟我牵扯太深。

吃过晚饭,我们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平时晚上回来都会翻翻微博啥的,可今天我一点心情都没有。

我盘腿坐在床上,身前放着手机,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座机号码,是我之前所住的那幢房子里的。

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青要打电话,如果我不打,我不确信还能否保住孩子;若是我打,又实在不愿与他有再多一分的牵扯。

我纠结闻半晌,走到手机屏幕突然一下变黑,我才终于下定决定要打这个电话。

若我不打这电话,那么眼前一黑的人就会是我!

重新打开手机,拔通住宅电话,心里也莫名的跟着紧张起来。

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紧张得揪住床单,手心都出汗了。可是等铃声吃完后,只传来死板的机械音:电话无人接听。

我一下就傻眼了,我只想过要不要给青要打电话,却从不曾想过我能不能找到了。

不过现在想来也是,我不住在那里,而青要又另有住处,他自然不会继续住在那里。

更要命的是,除此之外我再无其它办法有联系上他。

虽然我们已是夫妻,我甚至怀了他的孩子,可我对他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啊!

“天呐,怎么会这样,天要亡我啊!”我身体朝后,倒在床上,拉着被子把自己卷成紫菜包饭。

联系不上青要我该怎么办啊!

那只小鬼那么厉害,又对我虎视眈眈,再加上一个杨瑜璟,还真是前有虎后有狼,我现在该怎么办?

脑子里全是‘如何才能在不被婴灵­干­掉的情况下早点解决掉杨瑜璟。’这样的问题,我得早日离开这里,才能不被那三只怨灵缠上,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怀这个鬼婴并非我所愿,但它在我肚子里这么长一段时间,早已有了感情。有时候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我真的有了初为人母的喜悦。

本能的会拼尽全力地保护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它。

心事重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亮了。

实在睡不着,我便打开手机玩儿起来。

先刷了几页微博,才记起我前几天追的一篇小说已经进入Gao潮阶段。

关掉微博,点开小说,慢慢看起来。

我看书特别慢,我看一页,别人得看两三页。我这一页才看了一半,突然就自动翻页了。

因为看书慢,所以我设的都是手动翻页啊!怎么会突然翻页的?

我正觉得奇怪,手机屏幕上的小说又莫名其妙地翻了一页。

说话,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天我躺在床上看小说时,它偶尔也会自动翻页!

难道是手机出了问题?还是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藏在我身后?

一想到第二种可能,我就浑身一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如果真有东西在我身后,我必定早就发现了!

正文 正文_第八十四章 ­色­鬼陪睡

如果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必定早就发现了。

微蹙了一下眉,又将小说倒回去,接着前面的继续看。

男女主角的误会越来越深,男主角不能容忍女主和别的男人亲近,两人大吵一架后,女主气得哭泣,男主心疼又去哄女主,当女主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窝在男主怀里快要熟睡时,男主突然低头,深情而霸道地啄吻女主粉­嫩­的­唇­瓣

虽然是狗血到烂的剧情,但是仍然看得我少女心泛滥啊!

脑子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要是我也有遇到这样一个霸道又温柔,英俊多金还才华横溢的男人该多好啊!

我正想入绯绯在脑子里YY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时,突然我的耳后传来阵阵凉意,以及低沉的喘息声。

我一惊,身体绷得紧紧的,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又仔细聆听,那声音时有时无,以为是我听岔了。

可渐渐的,耳边的喘息声却越来越粗重,身后的凉气也越来越重。

这个房间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就算纪小莹摸进我房间,故意调戏我,她喷出来的气息也应该是热的啊!

我慢慢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看向正对着床的梳妆镜,隐约光线中,我的身后侧躺着一个人,半撑着身体,眼神充满欲望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手机,随着粗重的喘息,嘴里吐出黑气。

他浑身都泛着黑气,隐约可以看到青面獠牙的面目,十分吓人。而他的身体一只胳膊时不时的扯动一下,那动作虽然僵硬,却像极了男人在……

他的身影随着动作和呼吸的频率时现时灭,就像小时候电压不稳的电灯一样。

唔……

他不会是一直躺在我身后,同我一起看小说,然后看到诱人情节,而控制不住在我身后那啥吧……

咦……

想到一只陌生男鬼紧挨着我­干­不纯洁的事,我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忍住没有出声,悄悄伸手将台灯打开,然后才猛地从床上弹起,坐到一边。

灯光一照,那人的身影就彻底显现出来,一身黑气也渐渐淡化。

就见一个穿着白衬衣皮肤惨白的男人,躺在我的身后,西裤退到膝盖,一只手在双腿间不断地动着。

他的身体微微弓起,脖子向后仰,惨白的颈部皮肤下是清晰的青­色­静脉,纠结蜿蜒,十分吓人。脸上是浮沉迷离表情。

我嘞个去,竟然有一只男鬼在我身后­干­这种事!

轰隆一声,我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有鬼在我身边就已经倒霉了,而且还是一只男鬼。

是只男鬼就算了,偏偏还是只­色­鬼,是只­色­鬼我也不计较了,偏偏这只人模狗样的­色­鬼,竟然躺在我旁边……我身边……

“唔……”太恶心了。我一下跳开三丈远,才发现我穿得尤其清凉,一件真丝小吊带,里面连小内内都没穿。

连忙用被单裹住身子,退到一旁,指着它怒道:“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你太不要脸了,竟然敢在女人面前做这种事,你的节­操­呢?”

那男的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撸得很起劲。

还时不时的舒服地哼几声,时而蹙眉,时而咬住下­唇­、轻哼。

虽然浑身惨白,样子寒碜了点,可那副沉沦欲海的小模样还挺勾人的。

十几分钟后,那只大­色­鬼,终于又痛苦又舒服地抽搐了几下,结束了恶心的行为,他还把脏手在我的床单上用力擦了擦。

“喂,你这只大­色­鬼,你赶紧从我的床上下去。”

­色­鬼这才拉上裤了,飘了起来。

他一下飘到我跟前,悬在半空,懒散地扯了扯我身上的被单:“遮什么遮,遮什么遮啊!你放心好了,就你这副缝缝补补,破烂似的身体,我完全提不起兴趣好吗?”

“你……”这只大­色­鬼,居然还敢嫌弃我,真是太过分了!

“好了,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咱们都是死人,别跟活人见了鬼似的大惊小怪好么?”

我瞪着他,没有说话。

大­色­鬼心情非常好的样子,坐在空中,双臂环胸,身体向后躺,说:“女人,给我烧一部手机怎么样?”

我:“……”还没找到反驳他的话,就见他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可是那玩意烧给我了,能连上网吗?”

大­色­鬼在旁边唠唠叨叨的,我心里还在想着别的:这只大­色­鬼躺在我身边,我竟未察觉到,可见他灵力不浅,兴许能与那三只婴灵斗上一斗,能护宝宝周全。

他正一脸为难,我突然开口道:“你想要手机,我不是不可以给你,别说一部,两部三部我都可以给你买的。”

那男的倏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双眼冒光地看着我:“你说的当真?”

我点头:“当然是真的。”

­色­鬼立即兴奋得直搓手。

我继续说:“我不光可以给你买手机,我还可以下载好多好多你喜欢的小说,比你刚才看的尺度还要大,情节还要更感人哦!”

­色­鬼脸上的笑容僵住:“你会对我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笑:“跟聪明人……聪明鬼说话就是省力,我的要求很简单,这段时间你要在我身边保护我。”

“保护你?”­色­鬼的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真正是媚眼如丝,“虽然你毫无灵力,但你的身体被人下了结界,一边恶灵是伤不了你的。”

“如果这样对方都能伤你,可见对方来头不小,我可不想惹麻烦。”

“嗤!原来是只胆小鬼。”

­色­鬼无所谓地摊手:“胆小鬼就胆小­色­啰,反正我也不在意。”然后的身影渐渐消失。

“看来上千本的小说啊……”

渐渐消失的鬼影再次变浓,他急得有些抓耳挠腮,既想从我这里拿到手机跟小说,又怕惹麻烦上身。

总之就是左右为难啊!

我也不逼他,而是冲他挥了挥手,说:“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再去找别人吧!”

然后假装自言自语,故意说给他听:“本来就不是什么厉鬼,只不过是三只婴灵罢了,没想到现在的鬼竟然怕起婴灵来了。”

大­色­鬼脸上的表情越发纠结,不过最后,他还是一咬牙,把心一横,对我说:“看在手机的份上,我答应你好了。”

­奸­计得逞,我在心里邪笑。

然后坐到床上,我看着大­色­鬼,说:“我说兄弟,你这么好­色­,为了几本……咳,不惜犯险,你不会是打那啥打死的吧!”

大­色­鬼惨白的脸顿时变得漆黑,他怒道:“闭上你的臭嘴,否则我不­干­了。”

得,我还指着他保护我肚子里的宝宝呢,还是乖乖闭嘴好了。

大­色­鬼突然说:“虽然我答应保护你,可是你知道的,我是鬼不能见阳光,所以我只能晚上保护你。”

只能晚上保护我?当然不行!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白天也跟着我?比如说附身什么的。”我问。

大­色­鬼翻了个白眼,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觉得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会不会引起周围人的怀疑?”

我十分认同地点头:“大概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那怎么办?”

“你有没有玉石什么的?玉能通灵,我可以附在玉上面。”

“没有!”我摊了摊手,“不过我可以明天就去买一块。”

“记得买好一点的玉,质量太差我可不进去。”弹了弹指甲,一副我是娇娇贵公子的样子。

我:“……”这货……也太会拿乔了吧!

“好,我知道了。”但谁让我有求于他呢,他现在是大爷!

“对了”大­色­鬼快要消失时,突然又道,“你赶紧给我弄个手机,联上网。你看小黄文也太慢了,我都撸一发了,你还没跟上我的速度。”那嫌弃的语气,就像我出生在这个世上就是来浪费空气的一样。

我:“……嫌我看得慢,那你多撸几发啊!”

大­色­鬼:“……”

“你等等。”我突然叫住大­色­鬼。

大­色­鬼极不耐烦地道:“你又要­干­嘛啊!”

我说:“你不会这几天一直跟我睡一张床上吧!”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我看书很慢。

“那是你的福气。”他拽得二五八万地说,跟我占了大便宜似的。

我:“……”这只臭­色­鬼,还真是会得了便宜又卖乖啊!

现在细想,每晚我躺在床上看小说刷微博时,这只大­色­鬼就躺在我身后跟我一起看。

嫌我看得慢时,就迫不及待地翻页……

看到­精­彩内容,他还会时不时的,或冷笑,或愤怒,或……撸一发……

咦……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天,明天我拿了玉,已经要让龙司在上面施个法,让这货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出来。

天天晚上­色­鬼陪睡,太恐怖了!

以后再也不敢半夜躺床上玩儿手机了!

虽然联系不上青要,但能拉拢一个帮手,我心里稍微安定一些了。

本来拍了一天的戏,东奔西跑就累得够呛,这会儿头刚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明。

又是下午才有戏,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酒店楼下的商铺里买玉石。没想到那只­色­鬼也跟着,飘在我身后。

选玉石时,大­色­鬼也是挑三检四,直到挑到一块最满意的,才肯定让我付钱买下。

大­色­鬼这才懒洋洋地钻进去。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五章 虚伪的体贴

我与纪小莹一起去拍摄现场,在路过一家快餐店里,想到昨天晚上黑猫救我的事,就进店买了一条红烧鱼。

学校门口也有一只黑猫,既然不能报答昨晚那只救命恩猫,那照顾一下它的同类也好吧!

纪小莹不明白我的行为,奇怪地看着我,我对她笑笑。

没一会儿,车子到了学校,纪小莹去停车场停车,我则拿着打包的红烧鱼,去猫咪经常出现的地方找。我刚走上小径,脚边一声弱弱的‘喵呜’声。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小黑猫从草丛里探出脑袋来,抬头着,漆黑的小眼睛湿汪汪地看着我,又虚弱地‘喵呜……’了一声。

那叫一个弱不禁风,听得我心尖都在颤抖。

原来这小家伙在这儿。而且看它怎么跟昨夜的黑猫有点像?

难道真是同一只?

蹲下来,也不计较猫咪身上脏,直接将它抱进怀里,轻轻摸着它的头顶:“小黑,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可怜啊!”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小黑的猫眼突然凌厉地眯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来,继续装得楚楚可怜。

“小黑,你是不是饿了啊,我这里有红烧鱼,你来吃吧!”将打包的鱼打开,凑到小黑面前,小黑抬起脑袋闻了闻,然后便伸出粉­嫩­的舌头舔食起来。

看着小黑吃得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今天我跟杨瑜璟有一场对手劲,结束之后便是安城和司南的戏份了,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会会杨瑜璟。

我摸着颈间的玉石,心情竟有些紧张起来。

看小黑吃得差不多了,摸摸它的头,我起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小黑可怜巴巴的‘喵呜’声就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小黑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脚边。

蹲下挠了挠它的头:“小家伙,你怎么还跟着我啊?还没吃饱吗?”抬头一看,饭盒里的鱼还没吃光呢。

小黑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我,不停地,喵呜喵呜地叫着。

真是让人不忍心扔下它,将它抱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吧!”

小黑又喵呜了几声,便蜷缩成团在我怀里,闭上眼睛睡了。

这小猫,还真是惹人怜,微微一笑,抱着它与纪小莹一起去了化妆室。

我去的时候,杨瑜璟也在里面,她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小黑,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我眉头紧皱,并未同她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坐到空余的位置上。

一旁站着好几位化妆师,却无一人来给我化妆,反而极不友善地盯着我窃窃私语。

这又是怎么了?我回头看纪小莹,纪小莹凑到我耳边,悄声说:“昨天给你化妆的那个化妆师,被开除了。这些人正在为那个化妆师愤愤不平呢,他们以为全是你­干­的。”

原来还有这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我斜着眼,邪恶地看向那些化妆师。

那些化妆师全都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不敢再与我对视。

我勾起­唇­角,冷笑:“今天谁给我化妆啊?”

那些化妆师个个面如菜­色­,全都往后退。

“怎么?难道我不是剧组里的演员,你们不肯给我化妆?”我冷着声音说。

这时一旁的另一个女人,也就是原来的女二,因为我的加入不得不降为女三的女人,­阴­阳怪气地道:“他们不是不肯定给你化妆,他们是只给人化妆。”

我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人啰?”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毕竟你是蛇蝎心肠嘛,大家对毒­妇­都是避之不及的。”女三号又说。

“你说得对,像你这样楚楚可怜,柔美无比的白莲花,竟敢来招惹我这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你胆子也是够大的,你不怕我让你也滚蛋吗?”

女三号张了张嘴,愣了一下,许是她没想到我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情已不如方才自在,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看我。

不过她拉不下面子,倔强地道:“叶锦溔,别以为我有幽泉娱乐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剧组里横着走了,幽泉娱乐势力再大,整个娱乐圈也不是他家的,你少在那儿得意了。你也只是一时侥幸睡了幽泉高管,才混到这个角­色­,有什么可趾高气昂的,别忘了,你总有被睡腻的一天!”

我微微一笑,看着女三号好一会儿,女三号神情慢慢僵起来。我这才收回笑容:“你这么不服气做什么?难道是在嫉妒我睡到幽泉高管了吗?你在这里羡慕嫉妒恨,不如现在就去把百辉娱乐的小开甩了,去睡幽泉的高管啊,保证你分分钟重新拿回女二位置。”

“你……”女三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我也只说得出一个你字来。

我的目光落在她腿上,看着那只半透明的,抱着她小腿哭个不停的婴灵,然后说:“新一代的清纯玉女呵!请问你上一次堕胎的小孩,是百辉小开的?还是小开他爸的啊!”

“叶锦溔,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女三脸­色­气得青紫,指着我抖着手,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而你有没有胡说八道,也只有你自己清楚。”我眼神如刀地看着她,渐渐眯起来。女三被我这眼神看得一阵胆寒,匆匆移开了目光。

眼神凌厉地扫了那群化妆师一眼,然后重新面对镜子,闭着眼不再说话。

马上就要开拍了,我就不信他们敢不给我化妆。

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的杨瑜璟适时开口,对身边的化妆师道:“你们去帮叶小姐化妆吧。”

“好。”杨瑜璟的化妆师应了一声,收拾起自己的化妆包朝我走过来。

我慢慢睁开眼睛,回头看着杨瑜璟,杨瑜璟朝我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她……这是在向我挑衅?

我又岂能落她下风,于是也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不敢领受杨小姐美意。”

她这根本不是帮我,而是溪落。

杨瑜璟挑了挑眉,朝她的化妆师挥了挥手,让她回去。她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便见副导演领着一男一女两人进来。

这两人的到来,立即引起不小的轰动,其它的化妆师、演员个个都成惊喜过度状,就连杨瑜璟都挑了挑眉。

我挑了挑眉,看着这两张陌生的面孔,还有些慒。难道这两位很了不得吗?

纪小莹见我一副傻样,便凑过来伏在我耳边轻声说:“这两位可不是普通的造型师,他们可是国际上成就最高的两位华人造型师,女的是化妆师谢寄诗和男的是服装师破晓。”

我猛地瞪大双眼,竟然是他们二位!虽然我记不住他们的长相,但他们的名气我可是如雷贯耳。

正想着他们这种大牌造型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引起轰动的这二位直接朝我走过来,伸出手,说:“叶小姐,从现在开始直到这部戏结束,我们俩负责你的妆容、服装等问题,很高兴能与您合作,希望我们能够不值得愉快。”

我压抑住内心激动,收起脸上的震惊表情,朝他们微笑一笑,分别与他们握了握手:“荣幸之至。”反正我现在还在慒二状态,

这也太突然了吧!

而且这么大手笔,难道又是青要从中周旋?给幽泉娱乐的老板施了法?还有昨天那名化妆师也是他­干­的吧!

虽然觉得青要这样做太显摆太二缺了,甚至还给我带来了麻烦,可没来由的,心里竟觉得有些甜蜜。能有一个人这么护着你,哪怕你只受了一点点委屈,他都会给你报仇,不得不说,这种调调的男人,真的让我很心动。

呸呸呸!用力眨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让自己不要被假象迷惑。

青要不过是做一些施施法术的小事而已,既然连这么小的事他都知道,我被婴灵缠上的事他自然不可能不知晓,可是却对此不闻不问。

没错,青要并没有这么细心,他只是故做样子,让我感动而已!

这样认定了,心底里那一点点心悸也被强压下去。

上妆,换衣裳,然后去拍戏。

从头到尾我都心如止水,只有在与杨瑜璟的对戏时,情绪才会剧烈浮动。

导演一声CUT,今天的戏份便算是结束了。

天­色­已渐暗,龙司与安城转去拍室内戏,杨瑜璟也转身准备离开。

我把纪小莹支去开车,我几步追上这位国际影后:“杨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杨瑜璟看着我笑了笑,转身对自己的助理说:“你们在这里等着。”说完,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又道,“待会儿我出来,要喝热咖啡。”那意思便是让他们提前准备好。

其中一位助理立即应了一声是,扭头就跑开了。

她对我说:“不如,我们去楼顶谈谈吧。”

又是楼顶!

“好啊!”我应道。

谁怕谁啊!

她转身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在楼梯口,与校长相遇,三只婴灵中最强壮的那只趴在他肩膀上,婴灵见到我,顿时兴奋起来。

我匆匆走进电梯,避开婴灵。

杨瑜璟站在我对面,她又是无奈又是嘲讽地摇了摇头。

我心中一闷,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顶楼,杨瑜璟摔先走了出去。隔着衣料我握了握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匕首,掌心顿时一阵灼痛。

我要用它杀死杨瑜璟!

正文 正文_第八十六章 求而不得的滋味

这是我从歧鸣子那里偷来的法器,被歧鸣子囚禁那段时间,我可没有傻愣愣的什么也没做。

什么阵法,什么法器,我可没少琢磨,所为的不就是今天么?

这匕首果然厉害,就算隔着布料和匕首套子,也能伤到我。

这也是我专门为杨瑜璟准备的!

不管杨瑜璟是人是鬼,是邪是魔,只要确认她是杀死我的凶手,我便会毫不客气地直接刺死她。

我紧走几步,跟上去。

杨瑜璟站在护栏边,吹起一阵微风,扎成马尾的漂亮卷发在空中轻晃,几缕发丝抚上她雪白的面颊。

最后一点夕阳,狡猾地从林立的高楼之间找到缝隙,照顾过来,温柔轻柔地撒在杨瑜璟脸上。

给她镀上一层金边,让她的肌肤漂亮得几乎透明,被夕阳穿过。

即使现在穿着一身不起眼的运动装,仍然难掩她的美丽。

这一刻,杨瑜璟仿如真正从天而降的仙子,只可惜人美心歹毒。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叶锦溔,你的速度可真慢啊!”嘲讽中竟还夹杂着一点感慨。而她的视线则若有似无地往我的口袋上扫了一眼。

心头一紧,紧张而僵硬地松开握住口袋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睁大:“所以,凶手就是你对不对!”

果然,杨瑜璟就是杀死我的凶手。

我竟让她在我面前逍遥了这么久,真是可恶!

我握紧了拳头,用力过大,整条胳膊都在痉挛颤抖。

杨瑜璟微微挑眉:“什么凶手,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杨瑜璟,你少装蒜了,堂堂影后,敢做不敢当吗?”

杨瑜璟­唇­角微勾:“叶锦溔,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受了多委屈,但你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把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吧!”

“今天可是你约我来楼顶的。”她站在扶栏边上,拍了拍空位,“怎么?不过来吗?”

看着她身旁的位置,我伸手按了按口袋里的匕首,只稍微迟疑了一下,朝她走过去。

杨瑜璟看着残阳,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楼底,说:“这里十楼,你说如果有人从这里率下去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摔成烂泥?”

“你见过摔死的人的样子吗?怎么样?恐怖吗?”杨瑜璟语气不急不徐地问。

人从高空摔死后的样子吗?我当然见过,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被砸得如烂泥一样的­肉­,因为流尽血而显得异常惨白的皮肤,睁大的充满绝望的眼睛,致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的眼神!”我一字一句地描述着,死时的场景再次从眼前一一闪过。

身体的每一种都传来噬骨疼痛,特别是腹部,绞痛得如有千万把刀在连续不断地砍弄。

我慢慢扭头看着杨瑜璟,杨瑜璟也看着我,我们的视线相交,她看着我的目光里充满笑意,嘴角微微勾起。

我在说我惨亡,可她却在笑。她是在嘲笑我死有余辜么?

定定地看着她,我眼中怒火越来越盛。她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朝我凑过来,伏在我耳边低声说:“那死得可真惨呐!是不是心里很委屈啊?”

我猛地一下瞪大双眼:“就是你对不对!那天推我下楼的人就是你!”揪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质问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所以,还请叶小姐放尊重点。”杨瑜璟推开我的手,理了理衣裳,懒洋洋地说。

空掉的手猛地一下握紧,我抬头看着她:“看来,你今天是不会承认了。不过你承不承认对我为说也无关紧要,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的只是报仇,要你死!”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紧紧握住,冷冷地看着杨瑜璟。

“杨瑜璟,我今天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匕首毕竟是至纯法器,我是死尸,又是怨魂,自然被它灼伤。

很快,我的手上便开始冒出青烟,以及一股被灼焦的味道。

杨瑜璟不甚在意地看了我,及我手中的匕首一眼,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叶锦溔,你可别冲动,否则到时候吃亏的人还是你。”

“我连命都已经搭进去了,还在乎吃不吃亏吗?”我朝杨瑜璟走过去,她竟然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她似乎根本不怕我。

也不怕我手中的匕首。

我微微皱起眉来,这个杨瑜璟到底什么来头?一般人而言,早就有所反应了吧!可她却无动于衷。

而且从我说要上楼开始,她就一直配合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

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我挥刀刺向杨瑜璟,只要杀死她,我就可以解脱了。

不料,匕首刚刚挥出,我的胳膊便突然出现被龙司拦住:“叶锦溔,你冷静一点,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愤怒地推他:“你放开我,她是杀死我的凶手,我一定要杀了她。”常常午夜梦回,我死时的惨状便会出现在梦中。若是不将这个女人杀死,我这辈子都得不到解脱!

“叶锦溔,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当心赔了夫人又折兵。”龙司拉着我不放,我想也没想,转向便挥刀刺向他。

千载难逢的机会,若就此错过我又岂能甘愿?

龙司万万没想到我会攻击他,躲避不及,胳膊被匕首划伤。

淡金­色­龙血从伤口漫延出来,一阵白雾飘散,地上的龙血消失得­干­­干­净净,龙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同时巨变的还有天­色­,天空中并元乌云,但光线却莫名其妙地突然大暗,就像在眨眼之间在黑一般。

龙司捂着伤口看着我:“你竟然伤我!”

我看着沾着淡金­色­液体的匕首,顿时有些慌,但我很快便冷静下来,重重吸了一口气,然后我的神情变得无比认真:“我叶锦溔要复仇,没有人可以阻止,凡是拦我去路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我愤怒地说着,阵阵黑气自我掌心溢出,渐渐包裹住匕首,匕首变得不如刚才烫手。

狠狠割在另一只胳膊上割了一刀,一阵巨痛传来,但我咬牙忍住。

伤口立即蹿出阵阵黑气,将匕首包围。

龙司面­色­大变,想再次靠近我,我挥着手中匕首:“你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龙司顿步,他的眉头紧皱。

我转身,愤怒地看着杨瑜璟:“杨瑜璟,是你先害我在先的。”

杨瑜璟看着我冷笑,说:“叶锦溔,你还真是自不量力!就凭现在的你也想伤我?”她说完,抬手斜指,在虚空中一抓。她手中没有任何实体,但我知道,她抓住了某件武器。

现在我只想报仇,管他危险,管他后果,我统统不管。我朝她快速走过去,最后几乎小跑。

杨瑜璟扯了扯嘴角一笑,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叶锦溔,今天你受的一切苦,也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她的手腕一抖,她手中的武器显出形状。

杨瑜璟竟化气为刃!

那把剑浑身散出一股巨大煞气,就连站在我身后的龙司也被这剑的威压给震慑住,他一脸惊惧的表情:“狙如剑!”三个字脱口而出。

杨瑜璟脸上的冷笑加深,她一言不发,挥剑朝我斩来。

龙司脸­色­大变,立即朝我扑来,抱着我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堪堪闪躲过这威力十足的一剑。

那一剑斩了个空,剑刃虽未伤到我,但强大的剑气却将我整个人震得发麻,眼前更是阵阵发黑。龙司护着我,‘噗嗤’吐出一口金血。

我用力摇了摇头,神经渐渐变得清明。

没想到这个杨瑜璟如此厉害,只这一剑,便让我差点就此归西。

我握紧手中匕首,愤怒地看着她杨瑜璟,吃力地爬起来,吐掉口中血块:“就算是再死一次,我也要跟你拼命。”

我说完,大吼一声,朝杨瑜璟扑过去。

我的匕首直指她的心脏。

‘噗——’一声响,匕首直接刺进杨瑜璟的身体,恰恰是心脏位置。

没有鲜血流出来。

我震惊地看着她的胸口,再看向她的脸。

天空迅疾卷来阵阵乌云,庶天避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紧接着闪电阵阵,噼啪地直坠而下,打在树上,树顿时成为焦碳。

教堂楼里亮着的灯管突然‘啪啪啪’一阵乱响,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电闪雷鸣间,只见杨瑜璟微笑地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只默默地用食中二指夹住匕首,­干­净利索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嗤——’鲜血直喷出来,洒了我一脸。

惊雷顿时大作,声势震天,像要将整座城市在眨眼化为焦土一般。

我已经被惊是不知该做何反应,杨瑜璟却是指着用力一夹。

‘噹’的一声脆响,那把威力无穷的匕首,就如一根巧克力­棒­一样,断成两截。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在闪电忽明忽暗间,杨瑜璟则走至我跟前,轻挑起我的下巴,大指着摩挲着擦掉我脸上的血珠,她说:“叶锦溔,你还是太­嫩­了。”

我机械而用力地将下巴从她掌心解脱:“那又怎么样?”

杨瑜璟收回自己的手指,舔掉指尖上的血,说:“看来我得再给你多一些磨炼了。”她退开三步,手中的剑在空气中震得嗡鸣不止。

伴随着闪电之声,让人遍体生寒,行动不得。

我心头一紧,一口心头血在喉咙间冲撞,随时都能冲出来。我死死忍住没有吐出来。

“叶锦溔,我今天也要让你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七章 别扭的纪小莹

她举起剑,眼中闪过狠戾,但紧随而来又有一点疼惜与不忍。但这些只在瞬间一闪而过。

我急忙后退,她的剑就要斩下来了。

我已经无处可逃!

就在我想拼尽最后一搏,抱着她一起跳楼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猫叫,一只黑猫突然跳上我的肩膀,朝杨瑜璟呲牙尖叫示威。

杨瑜璟看着我肩膀上的这只小黑猫,她突然收回了剑,嘴角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她说:“看来不需要我出手了!”

她握着剑的手一松,那把气刃更如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凭空消失。

电闪雷鸣也渐渐消退,天空重现光明,但此时早已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点彩霞消失。

杨瑜璟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她捂住伤口,大摇大摆地朝楼梯口走去。

虽然我仍心有不甘,但还是知道,若是与杨瑜璟硬拼,毫无胜算。虽然现在恨不得立即她死,但我还算理智地强压住愤怒,任由了嚣张地离开。

杨瑜璟与我错身而过,她走了两步,又停住,退回来,挑起我肩上的小黑猫的脑袋:“你有本事护她一生一世?”

小黑猫的黑­色­眼瞳变为金­色­,此时泛着幽深绿光变直盯着她,微微眯起,走到只剩下一条缝隙。

杨瑜璟勾起嘴角,她嗤笑一声:“只有一魂一魄?我现在吹口气就能让你死!”

小黑弓起身体,喵呜地一声尖叫,小爪子挠杨瑜璟的手。

杨瑜璟收回手,小黑偷袭了个空。她直起身,大步离开。

走到楼道的门‘咣’的一声头上,我才腿软地瘫在地上。小黑从我身上跳下来,绕到我身边,一下一下地舔着我手心、胳膊上的伤口。

软软湿湿热热的舌头,很舒服,疼痛减轻了不少。

龙司过来问我:“你怎么样了?”他捂着胸口,还很难受地样子,看来他伤得不轻。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呢?”

龙司苦笑一下:“刚才没死掉,算是捡到了。”

伤口好了许多,原本流失的力气渐渐恢复了些,慢慢走到护栏边,往楼下看,只见杨瑜璟潇洒离开时的背景。

我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你刚才叫出她武器的名字,你知道她是谁,对吧!”我看向一瘸一拐走到我身边的龙司,问他。

龙司轻咳一声,嘴角溢出血丝。直接用衣袖擦掉,他说:“只是猜测,并不知是否属实。”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再奉劝你一句,即使你报仇心切,也不可再轻举妄动,你跟她的差距太远。”

我知他说的是大实话,但我心中还是气闷,难道我这辈子就报不了仇吗?更气闷自己的无能,凶手就在眼前,而我却无能为力。

看得出来杨瑜璟今天并未使出全力,她有多强大我并不知晓。有这样强大的敌人,我的仇还能报吗?

要报仇,那么我就得先让自己强大起来。

我扭头看他一眼,说:“今天已经撕破脸,就算我不去找她,她也不会放过我。况且……”将目光移回杨瑜璟身上,只见她在助理惊恐万分的表情中,从容淡定地接过风衣,穿上。

再优雅地坐进车里。

“若我报不了此仇,苟且偷生倒不如从未活过!”

“龙司,以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这话句,算是警告,也算是叮嘱。我复仇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我不敢保证将来不会利用龙司。

龙司轻叹一声,说:“我要做什么,我想怎么做全都由我自己决定,没有人可以安排我的生活。”

‘嗤——’轻嗤一声,我转身就走。

龙司紧跟上来,不悦地道:“喂,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没礼貌。”

我闷着没吭声,继续下楼。

那只小黑猫一直跟着我,我弯腰将它抱进怀里,温柔地替它顺毛:“小黑,你今天又救了我一命,真的谢谢你。”

小黑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睛水汪汪的,它喵呜了一声,蜷在我怀里便不再动了。

到了楼下,就见纪小莹急冲冲地朝我跑过来。

我叫住她,她一脸惊恐地冲过来,拉着我左右看了好几遍,直到确认我没有大碍之后,她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拉着我受伤的胳膊,问:“你受伤了?”她立刻恍然大悟,瞪着我,“刚才你一个人去找杨瑜璟了?”

我­干­笑,摸着鼻子点了点头,“就是……随便聊聊。”

‘啪’的一声脆响,纪小莹一个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我一下就怔住了,缓缓捂住被打之处。

纪小莹浑身都在发抖,怒火冲天地怒瞪着我:“随便聊聊?随便聊聊你能受伤?刚才天雷勾动地火的状况,随便聊聊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却不敢顶半句嘴,低垂着头做可怜状。

“叶锦溔,你到底把不把我当朋友?刚才故意把我支开去找杨瑜璟对不对!”

“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回不来?如果你就这样没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妈妈、弟弟还有时宜轩交待?”

如果不将你支开,刚才那种状况,要是让你受到无辜牵连,我会更难过。

“对不起嘛!”我小小声地道歉,故意装得可怜巴巴。

“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行了吗?我……”纪小莹还没骂完,我已率先开口阻止她,“那你想我怎么样?只要我说出来,我一定满足你。只要你能消气。”

“我……”纪小莹瞪着我,愣是说不出话来了。

我笑着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好了,你就别再生气了嘛,我们快回酒店去吧,我都饿了。”

纪小莹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跟着我一起往学校门口走。

在路过转角地,余光瞄到龙司靠在墙上,双手揣胸,嘴角勾起来,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

我猛地蹙眉,他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回过神,快步跟上纪小莹,坐进车里后,我将小黑放在腿上。

纪小莹发动车子后,道:“先去一趟医院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说话时,她好几次愤愤不平地瞪我,可见也还没消气,却又担心我的伤势,不惜拉下脸来关心我。

她分明不是担心担心得不得了,这口是心非的毛病,真是一点没改。

“普通医院治不了我的伤。”说着,倾向过去紧紧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你小莹,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怀里娇弱的身体轻轻一颤,明明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但很快,她便将我推开,冷着脸,别扭地说:“烦死了,抱这么紧。”动作僵硬地转过脸。

我看到,她的眼眶红红的。

心里暖暖的,并不拆穿也,只说:“是是是,我烦死了,那能还能麻烦你赶紧开车回酒店?我快饿死了。”

纪小莹借着撩碎发的动作,擦了擦眼睛,继续板着一张脸,认真地启动车子。

回去的一路上,没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被雷霹得焦黑的树木或建筑。

不断有消防车呼啸而过,救护车也紧随而至。整条街道都乱成一团。

不断有受伤的人被拖出来,大人小孩的哭泣呼喊声更是不绝于耳。看着这一幕幕,我一下惊呆了。

这些……

如果不是我硬要去找杨瑜璟复仇,根本不会发生。

这一切全因我而起吗?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外面,纪小莹回头看我,他似乎想说什么安慰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到了酒店。这里距学校尚远,没有被雷电波及。

我忐忑不安,连晚饭也没胃口吃,这一夜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

玉石里的­色­鬼出来过几次,在我头上飘忽一阵,估计是想问我手机的事。但小黑朝着他极不友善地喵呜了一声,大­色­鬼浑身一颤,倏地一下钻进玉石里。

小黑凑过来,往我怀里拱了拱,将它抱紧。他喵呜喵呜地叫着,一下一下舔着我的下巴。

我捧着它的小脸,望着它黑漆漆的大眼睛:“小黑,就因为我要报仇,结果连累了那么多人,我坏透了,对不对!”

小黑能听懂我的话似的,用小下巴蹭着我的脸。

“难道我应该放弃报仇吗?可是我做不到,我从来都不是好人,我做不到放着杀我的仇人,什么都不做。”

原本被我抱在怀里时的小黑呜呜着没有说话。

渐渐的我竟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一个梦,青要与我并排躺着。

他伸出有力却冰冷的胳膊,将我圈进怀里,在我额头上轻轻啄吻一下,我不自在地推开了。

他反而霸道地将我搂得更紧,我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明明是两具毫无温度的身体,此时却觉得莫名的温暖。

没来由地往他怀里钻。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那味道似青草,又带着一股花香。很好闻,又很亲切。

用力呼吸,吸不够似的。

青要将我的脑袋按进他颈间。

温润淳厚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向起,他说:“你是我青要的女人,无论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有任何顾及。”

那么多人因我而死,我怎能不顾及!

正文 正文_第八十八章 另辟蹊径

青要一副‘就算我把天捅破了’我也会跟在后面帮忙补的纵容语气,让我心中升起一股甜蜜。

从小到大,只有时宜轩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也只有他最疼我。虽然妈妈也关心我,但终究我身体里流着那个男人血,她对我关心,总会因为我的血脉,让她望而却步。

不由自主地轻偎在他怀里,轻嗯一声。

青要抬起我的下巴,四目相接,冰冷的眼神中似乎浮着一层柔光,他看着我,认真地说:“你只需依从本­性­,无法无天。”

被人无限纵容、包容,宠爱,若说我没有一点感动,那是骗人的。

看着他,我不由自主地点头。

青要低头,吻住我的­唇­。冰凉而冷冽的­唇­瓣,倒是带着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不知怎的,心头一荡,意识逐渐沉沦,双手攀住他的颈项,往我的方向带,然后将吻加深。

拥住我的怀抱明显愣了五,但紧拉着更让吻变得疯狂。

虽然我跟青要两人早就是真正夫妻,之前他在那方面也很霸道,很积极,很强势,但像今天这样疯狂还是第一次,没一会儿我就觉得嘴­唇­发麻,头晕目眩了。

“唔……”我挣扎起来,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越来越紧。

直到我觉得自己要被他吻死之时,他才松开我,分开的双­唇­牵出一股银丝。他的眼睛里全是我,呼吸有些急促。他的手抚着我的肚子,慢慢往上滑,大指按在耳垂下方,其它的指着Сhā入发间,他的拇指轻轻揉按我耳根,身体顿时奇怪得像有一阵电流蹿过。

轻颤着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让他住手,可话到嘴边,再加上他看我的目光,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觉得看看出我的意图,也知我为何忍住。即使这样,他仍然坏心眼地问我:“怎么了?不习惯?”那手仍又不安分地揉上我的耳朵。

我从不知自己的耳朵也这样敏感,即使这样被他轻轻地揉几下,就忍不住哼出了声。我很生气,既气青要的故意挑逗,也气自己不争气,竟如此轻易就被他掌控。拉过他的手,发了狠力,一口咬下去。

“嗯——”青要鼻间哼出痛声,饶是如此,他的声音也好听到让人想入非非。

他任由我咬,直到此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我才猛地惊醒,松开嘴。

紧张地张开眼,发现眼前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青要那张放大的帅脸。愣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

小黑蜷缩在枕头上,睡得很熟,传出低低的呼噜声。

身体里的那颗心脏,此时正怦怦狂跳不止!

倒回被窝地在,脑子不由自主地回想方才的梦境,感觉那么真实!

指尖轻轻摩挲着枕头,柔和微凉的感触,就像轻抚在青要的肌肤上一般。

指尖一颤,紧张地收回手,羞耻得感觉自己脸上着了火,自己在瞎想些什么啊,竟然……竟然幻想着青要的身体与触感!

大力拍了几下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一夜,我注定是睡不着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大半夜的,是谁呢?我朝门口方向看去,只见纪小莹睡着睡衣,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小莹,你怎么还没生!”我一下从床上会起来,打开床头灯。

纪小莹撇了撇嘴角:“睡不着啊!”

我像以前一样,掀开被子朝她微笑,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活人,若是纪小莹同我睡在一起,那全是与死人同床了,于是又动作迅速地将被子掩回去:“睡不着的话,就躺在床上看会儿电视,很快就能睡着的。”

纪小莹包着枕头来到床前,伸手来掀被子,我紧张地捂住,几近哀求地看着她。

纪小莹与我对视,眼神倔强不肯退让。

然后她用力掀开被子,把枕头主床上一扔,便整个钻了进来。

“纪小莹你……”虽然她一直都没有怕过我,也没有嫌弃过我,但毕竟人鬼殊途,不可有一点都不介意。

纪小莹瞪物:“我什么我,现在我连睡都不能跟你生了吗?我偏要睡你!”她说着直接朝我扑过来,将我按在床上,紧紧地抱住我。

我傻了,不敢乱动,任由她将我抱住。

“小叶子。”她低低叫一声。

“嗯。”我应一声。

“溔溔。”她又叫一声。

“嗯。”我又应一声。

“我知道我是什么,但是我不怕。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上学时男同学总是欺负我,只有你为了我,跟男生打架打到头破血流。现在,就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你丢了命,只剩下魂魄了,就让让我来保护你的魂魄,到最完成最后心愿离开人间,好不好?”

“所以,别想赶我走,也不用刻意找人来保护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你有什么计划,也先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你放心吧,经历了今天的事,我不会那么傻,那么笨,一根筋直到底了。”我是真的意识到了,单单靠武力我根本战胜不了杨瑜璟,就算我像清离一样,­干­尽丧尽天良的事,我恐怕也不可能是杨瑜璟的对手。

若我仍想报仇,恐怕只得另僻蹊,用其它方法为报仇。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梦里青要对我说的那些话。若我从青要下手,让他替我报仇……

虽然他们二人并未过招,也不知我哪里来的自信,就觉得青要一定能打得过杨瑜璟。

之前是自己太傻了,就一定以为杀死自己的是普通活人,就算不是正常人,也未想到对方竟会这样强大。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对付杨瑜璟,要更加小心才好。

“所以,以后你凡事都会跟我商量对不对?”纪小莹看着我,那眼神太认真,我几乎对她说不出谎话。

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必要的时候,肯定会跟你商量的。”企图能蒙混过关,但这话,连我自己都骗不到。

纪小莹果然沉了脸:“必要叫必要的时候啊,所以我还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我­干­笑:“人间有人间的规矩,鬼界就鬼界的规矩,有些事情我是不可以告诉你的嘛!”我这话也不算说错,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有碰到不能对她说的事而已。

纪小莹知道我在敷衍她,但她并不再问下去,而是自己闷着生气。

我赶紧笑着叉开话题:“是不是龙司今天欺负你了?”

纪小莹哼了一声,自己扭到一旁扣着指甲,说:“也没什么,他说你请他来保护我。”

我跟小莹一直聊天以天亮,起床闹钟一响,纪小莹就跟身上安了弹簧一样,倏地一下坐了起来。然后硬将我拉起来。

她跳下床,一边没­精­打采地伸着懒腰,一边说:“一夜没睡,估计我的黑眼圈都可以跟熊猫媲美了。”她看着我的脸,瞪大眼睛啧啧地砸着嘴,羡慕嫉妒恨地用指着挑起我的下巴:“看看,看看,你也不是全无优势的,就算一夜没睡,你这皮肤仍然光洁白­嫩­得跟细瓷似的,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我:“……”拍开她的手,“这根本不算优势,好么!”

纪小莹钻进耳垂是洗漱,我则打开了电视机。

直接调到当地电视台,新闻里正在播放昨天事故的新闻。

竟然已经有十一人死亡,九十几人受伤。

我憋住呼吸,双眼死死地盯着显示器。多希望这些新闻是假的啊!而死的这些人,都是无辜的,若是我昨天不那么任­性­去找杨瑜璟动手,就不会发生这么惨死的事。

这一发,都是我造成的!

眼前变得一片血红,脑子里各种想法撞来撞去,直到有个软软湿湿,又有些刺刺的东西一下下地蹭着我脸颊,我才终于回过神来。小黑正趴在肩上舔我的脸,摸一下脸,满手的血泪。

将上猫紧紧抱在怀里,我开始怀疑卢飞这样执着的复仇,到底有没有意义。

小黑在我怀里拱了拱,发出几声细小的‘喵呜’,便安静地睡了。

纪小莹从卫生间里出来,我忙低下头,快步进了洗手是。

小黑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鉴于昨天杨瑜璟对它的态度,我也乐将它带在身边。

小黑并非普通的猫,它在保护我,但我去不知它的底细,它为什么要保护我?

是像小花花一样,被人授意,还是它发自它自愿?我一定要想办法将它的底细挖出来。

我进剧组化妆的时候,剧组的其它演员及工作人员,正围着我的两名化妆造师聊天,我一进去,那些人立即分散开,装做很忙的样子,谁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也懒得跟他们搭理,坐到空余的位置上,旁边恰巧就坐着杨瑜璟。

跟昨天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可此时的心境却与昨天大相径庭。

昨天我看杨瑜璟,是恨不将弄死她而后快的仇人心态,而今天,在此心态上,我又有些怕她。

她太厉害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杀我于无形,我不可能不怕!

正文 正文_第八十九章 让青要爱上我

我看向杨瑜璟后,她也加头看我。那双狐媚的眼里满是杀气。好强大的气场,我被她看得一阵哆嗦,强装镇定地回过头去,对化妆师笑道:“麻烦两位了。”

化妆也朝我柔和一笑,开始动手给我化妆造型。

纵容我再强壮镇定,也是漏洞百出,我与杨瑜璟之间的互动附着看在眼里,经过娱乐圈内尔虞我诈的磨练,这些人一个个­精­得跟猴儿似的。

即使我与杨瑜璟之间只有这一个眼神交流,他们也从中读到太多信息。现在杨瑜璟公然跟我不合,那全是还将我和我身后的幽泉娱乐放在眼里,那些早就看我不顺眼的人,就更不会隐忍。

被我抢了女二号的女三号,此时就抓住机会到杨瑜璟耳边去嚼舌根,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与杨瑜璟挨着坐的我自然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这个不大化妆间里的其它人,也能听到。

她说:“瑜璟姐姐,你的脾气也真够好的,竟然能容忍一名新人对你如此无礼,连早安都不知道跟您说。”

杨瑜璟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女三号又继续道:“现在的新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仗着自己陪了几个男人睡,就以为上面有人了,完全不懂规矩。嗛,也不知道才能时候被踹下床,到时候恐怕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你嘴巴给我和­干­净点!”纪小莹实在忍受不了,怒瞪着女三号,动手开始撸袖子。

以前她经常被男生欺负,所以后来去学了武术,现在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女三号一点也没意识到怕,反而更加有恃无恐地吆喝:“哟,怎么?你还想打人不成?果然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才能样的下属,杨瑜璟不怎么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纪小莹冲上去就要打,我一把拉住她,冲着女三号冷笑一声,说:“小莹,你这双手是用来揍人的,可不是用来揍汪汪乱吠的牲畜的。”

女三号气得脸都要歪了。

纪小莹嘿嘿一笑:“老板说得对,我只打人。”

女三号快要气得炸列,接住杨瑜璟说:“瑜璟姐姐,这种新人如此嚣张,你就应该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才能叫做规矩,看他以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有些紧张地偷偷瞄杨瑜璟,忍不住咽了一口水。若是杨瑜璟出手,我连跟她过一招的能力都没有,直接被她戳死。

这个该死的小­婊­砸,居然找我的克星来帮忙。

就在我小心脏怦怦怦怦地狂跳个不停时,只见杨瑜璟朝着我的方向站了起来。

我呼吸一滞,没有转过头去看她,只是放在梳妆台上,握着梳子的手慢慢手紧,直到上面青筋浮现,肌肤惨白。

杨瑜璟一步步朝我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音,就像大铁锤一下下地敲破我的心坎上,身体紧绷得如铁一般。

化妆室里所有的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全都目不转睛地屏息朝这边看过来。

视线渐渐变得血红,身上不断往外冒冷汗。

明明只有两三步距离,仿仿佛被凌迟之刑折磨了三天三夜,后背的衣裳都被打湿了。

终于她在我身边站定,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看,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时,她终于开口说话:“这个女人确实是够嚣张,够没礼貌,看着就让人牙痒痒,恨不得好好修理折辱她。”

猛地一下闭上双眼,连呼吸我都尽力摒住,怕它太大惊动到杨瑜璟心跳愤怒蝴蝶的翅膀,到时死的人必然是我。

纪小莹被也杨瑜璟的气场压迫是说不出话来,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收紧,捏得我的肩上的骨头都要碎了。她说:“杨瑜璟小姐,好像叶锦溔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虽然对你态度冷漠,没有像别人一样抱您大腿。但两样,她也没有做任何对你不敬或者失礼的事吧!您刚才这番话是不是说得重了些?”

照在镜子里的杨瑜璟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移到纪小莹身上。心里顿时一紧,她不会拿纪小莹开刀以!

反手握住她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声:“小莹。”然后站起身,将她护在我身后。

我太紧张,太害怕了,不仅仅是为我自己,还有小莹,不想让她无辜牵连。

身体有些发软,几乎会站不住。

小莹靠上来,借着站位用身体支撑着我。她不要我在杨瑜璟面前有任何服软,纪小莹明白我的心。

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我还是咬牙强撑着站得笔直,目光更是与她对视,视线越来越红。

杨瑜璟就这样神情平静淡然地与我对视着,我紧咬着牙,嘴里已经有了淡淡血腥味,我觉得我就快支撑不住了。

她终于动了。

勾了勾嘴角,脸上出现一抹微笑,脚跟一旋,转过身去,带起一阵香风。

她看着女三号,淡定而缓慢地说:“你说是没错,叶锦溔是狂妄自大又不懂礼貌,不知讨好前辈。”

“可是你呢?你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你也不过是个在晚辈前面耀武扬威,第自视甚高的白痴而已。你们两个配在一起,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啊,不!”她的抱住胳膊,指头在胳膊上有节奏地弹动:“你比她更不如,毕竟她不会蠢想利用我去对付她讨厌的人。”

女三号张着嘴看着杨瑜璟,一脸痴呆相。杨瑜璟则冷瞥她一眼,转身抬头挺胸地离开了化妆室。

女三号一脸惊呆地看着杨瑜璟的背影,直到消失。她这才不服气地跺脚,娇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名气一点吗?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个戏子,嚣张才能啊。”

纪小莹没忍住笑出声。

女三号虎着脸,瞪着她:“你笑什么?”

纪小莹说:“你骂杨瑜璟是戏子,好像你不是戏子似的。”

“你——”女三号瞪着纪小莹。

“我什么我?说起来,你还是默默无闻的戏子呢!比人家还要不如。”女三号的脸气得青紫,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愤愤地跺了跺脚,跑走了。

没想到纪小莹嘴毒起来,连我都怕!

坐回梳妆台上继续化妆,其它人互相看看,交流了一下眼­色­,便各­干­各的去了。

化妆室里总算是稍微安静了一点,可我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为何今天杨瑜璟要这样帮?我看得出来她恨我,而她今天明明可以借机发作,好好教训我一顿,可她为何会突然转身离开?

她当然不会向我示好,可我又确实搞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

现在唯一说得通的就是,她根本不屑于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羞辱我。不过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感觉得出来,后面还有大动作!

看来我得抓紧时间去讨好青要,到时候杨瑜璟来找我麻烦时,青要也好护我周全。

可仅仅是讨好他,这样有用吗?

‘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拍在梳妆台上,“不行!”只是讨好他有什么用?天下女人多得是,他不一定会任我摆布,帮我顶住杨瑜璟来袭,更不一定会替我报仇,主动出击。

如果能让他爱上我……

抚上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或许我可以好好利用利用这个孩子也说不定。

看来,现在得先尽快结束剧组的戏份,回到青要身边去。而且我一个人待在这儿,实在太不安全了。

“吕浩,你这个王八蛋,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

“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有老娘你能有今天吗?”

“你最好现在就把那只小狐狸­精­交出来,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既往不究,否则我让你微败名裂!”一个尖厉女声的叫嚣声,不断从外面走廊传来。

立即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

“外面发生才能事了?”我问纪小莹。

纪小莹说:“校长的老婆来了,现在正在校长办公到里闹呢,看样子好像是校长出轨在外面养女人,被他老婆知道了。你不知道校长的脸都被抓花了。”

校长的老婆知道了?

那美娜怎么样了?那天发生那么严重的车祸,孩子没了,又流了好多血。

不过看这情形,美娜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正好化妆师收工,我换上戏服,同纪小莹一起出去看热闹。

雕文里远处倒是站着几个人,朝这边眺望,全是没人敢直接过来围观,毕竟这是他们的校长和校长夫人,要是惹怒了他们,饭碗不丢了。

而且校长夫人家里又有权有势,他们才不会没事自找麻烦。

我站在门口朝那边看过去,只见平时风度翩翩的校长,此时已经狼狈不堪。

眼镜掉到地上被踩碎,头发被抓得乱糟糟的,身上的衣裳扭扯得跟咸菜似的,脸上好几道被手指甲抓出来的血痕。而此时,他正被自己的妻子揪着领带,膝盖顶着他的后腰,死死地勒着他,脸­色­涨成青紫­色­,双眼圆睁且翻着白眼,再勒下去恐怕就要被勒死在这里了。

我心里一急,想过去调解,但一只婴灵慢慢从男人背后爬上来,坐在男人肩膀,眦牙裂嘴朝着我嘿嘿直笑,脸上怨毒邪恶的表情,让我猛地顿住。

正文 正文_第九十章 婴灵

昨天在楼道里遇见吕浩,婴灵就附在他身上。已经过去一天多时间,这只婴灵仍未离开。难道……

美娜已经因车祸死了?所以婴灵才到他寄宿于他父亲身上?

越想越觉得就可能,看来这婴灵真的如龙司所说一样,厉害是很。

我往后退步一步,躲回门内,躲着婴灵的目光。

校长夫人体形丰腴,此里又把吕洗按在地上,一阵捶打。那吕浩躺在地上,抱着头哎哟直叫,竟从头到尾都不敢还手。

化妆室的人全都过来围观,不乏笑话吕浩的。

我觉得无趣,也没心情睦这种热闹,本想离开这时,可婴灵一直守在门口,我不敢出去,只能暂时留在化妆室内。

过了一会儿,吕浩的夫人终于,这才拽着吕浩的领带将他拉起来:“赶紧的,现在就带我去找那个小贱人,看我不拔了那小贱人的皮!”

吕浩一听要去找美娜,顿时面­色­大变,小声哀求着说:“老婆,你真的误会了,我根本没养什么小情人。你听到那些都是些居心叵测的人造谣生事,我是冤枉的啊。”

“而且刚才你打也打过我了,气也该消了吧。我们现在先回家吧,再在这时闹下去,白白让外面看了笑话。”

吕浩这话不说不好,他这话一出口,他老婆顿时不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要面子啊?你当初在外面找小情人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考虑我是不是也要面子的?”

吕浩一脸的无奈,说:“哎哟,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根本没在外面找什么小情人,那些都是假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没找?”他老婆冷离一声,双手Сhā腰一副‘你不说实话今天跟你没完的架势’,“吕浩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儿花花肠子?如果你真没找,你早吼回来了。你理直气壮的时候连玉皇大帝都要给你几分面子,更何况是我。”

“你早还嘴,还手了。”这就是夫妻,太熟悉 ,所以无论什么事,有没有撒谎,从一个很小的细节就能看出来了。

吕浩脸­色­都白了,可见他老婆说中了。于是他登时翻人,站起来声­色­俱厉地对他老婆说:“还给脸还要脸了是不是?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一把扯住老婆的胳膊,拖着往楼道这边走过来,“赶紧跟我回去,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吕浩虽想及时补救,但无奈早错过了最佳时机。

只见了老婆反手就甩了他一耳光。

吕浩捂着脸,呆呆的样子,顿时就懵了。只见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竟敢打我!”最关键是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歹他也是一校之长,最看重体面,只可惜他苦恼经营了好几年的好形象,在这一刻全毁了。

吕浩老婆打完了,似乎还不够爽快,于是抬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我就打你了怎么着?怎么?你难道还想打回来吗?”

吕浩倒是想啊,但他没那个胆,畏畏缩缩地捂着肚子,一副委屈至极的可怜模样。与那日同美娜偷­情­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靠在门上,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敢,无奈至极,他们这样毫无营养的闹剧到底还要弄多久?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离那个婴灵远远的。

只可惜外面的闹剧剧还在继续,只听吕浩的老婆越发嚣张,一把揪住吕浩的耳朵,大声质问:“你赶紧说,你把那个小贱人甚至哪儿去了?”

吕浩倒还有一点点底线,并未直接说出美娜的去向。

不过这样看来,美娜应该是无事的。

吕浩捂着耳朵,大声说:“没有,没有这个人。”

“你——”吕浩老婆气得不行,抬手就又要一巴掌朝吕浩脸上打去,吕浩害怕地闭上双眼,准备挨下这一巴掌。

却没想吕浩的手机在此时响起。他立即一把拔开老婆的手,走到旁边去接电话。

他拿着手机,没说几名,就见他脸­色­大变,眼神里满是震惊。但他很快将惊讶强压下去,装做公事公办的语气:“你说这个物不同意,你先等等我这边还有点事,等我处理好了就再找你亲自商谈这次的合作,行吧!”装模作样的,倒真像是在正经谈生意。

只可惜他再会装,也装不过他老婆,只见他老婆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手机,吕浩反应过来时,他老婆已经拿着手机走到一边。

她柳眉倒竖,一脸愤怒,他说:“小贱人,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跟吕洗的。”

等了一会儿,只见女人脸上露出喜­色­,在挂断电话前,她咬牙切齿地道:“好啊,你有种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讲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拉着吕浩得意洋洋地往外走。吕浩一头雾水,抓住老婆的手,紧张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老婆回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说:“当然是去会会你的小情人,你敢在外面乱搞,待会儿你就擦亮眼睛好好看着,看我是怎么对付你的姘头的。”

吕浩脸­色­苍白,有些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只听他老婆又说:“是你姘头打电话约我去见面的,你今晚死定了。”说完她快速离开。

吕浩紧张地跟上来。

吕浩在经过化妆室门口时,突然回头瞪了我一眼,那刻恶狠狠的眼神跟我杀了他全家似的。

而一直坐在一旁看好戏婴灵,爬上吕浩的肩膀,回头得意地明月我笑。

我立即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而吕浩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我向他老婆告的密?

天呐,我还真是冤枉!不过好在那只婴灵终于走了,危险暂时解除,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实在很好奇,他们现在要去­干­什么?刚才那个电话是美娜打的话,美娜为什么要这样帮?不是一直都在躲着这个女人吗?

现在又为何会突然出击?

虽然我心里好奇得要死,但还是下心跳的好奇,没有跟上去。

只要一想到我连日来的遭遇,还有那只婴宁的厉害,我是尴尬不敢再轻举妄动的。

这时,纪小莹在身边催促:“快到你的戏份了,别再看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拍摄场地吧。”她一句话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朝她微微一笑,说:“好,我们走吧!”跟纪小莹匆匆赶以剧组,却被导演黑着脸骂了一顿:“叶锦溔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职业­操­守啊,我是请你来拍戏的,不是请你来当大小姐的。让我们整个剧组等你侍候你照顾你啊!”

我只能尴尬,今天迟到确实是我的原因,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导演骂了我近十分钟,然后大手一挥说:“你今天来太晚了,我已经把时间分给其它演员了,把你今天跟明天的戏调一下,现在你就去医院拍一场明天的戏,今天我这边欠下的,你明天早点来补上。”

虽然知道是导演有意刁难,但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我点头应下,便又与纪小莹匆匆赶到医院去拍摄。

纪小莹把车开得飞快,她怕我们再去晚了,那边导演又要发火了。

好在我们赶过去时,时间尚早,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是自打进了这医院之后,我就觉得冷嗖嗖­阴­森森的,不知是不是开了空调的缘故,我觉得这里的­阴­气比外面的重许多。

“小莹,你有没有觉得这医院需要好冷啊!”

纪小莹说:“大概是开了空调以,有什么奇怪的?”她说着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地问我,“他们都说医院不­干­净,是不是真的啊?这里是不是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我的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然后摇头道:“没有啊,我没看到。”确实,按道理来说,这医院是­阴­气最重的地方,肯定会有不少那个东西,可我们从医院门口进来之后,竟然没有看到一个。这时似乎太­干­净了些啊!

虽然我心中疑虑重重,但我今天来赶着拍戏,也懒得管那么多了。

而且我本身不是个招惹祸端的体质,再加上肚子里的鬼婴被许多人觊觎,我现在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多余­精­力去管别的。

能少惹点麻烦,算一点。

经过昨天与杨瑜璟的对决,我是真正的怕了,胆子小了,但同样的,我也变得更谨慎了。

拉着小莹直接去了在医院取景的楼层。

下从电梯下来,便听到整个楼层在市场喧哗,像炸开了锅似的。

拿着剧组给的地址,我找到相应病房。那间病房竟是楼层八卦沸点的中心。

我去,不就是拍个戏吗?至于围观这么多人么?

而且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

这到底是闹哪样啊!

我与纪小莹相互苦视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准备往人群里挤。

我还没钻进去,胳膊就被人给抓住了:“锦溔,你先别进去。”身体被拉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安城大哥,你怎么也被挤在外面?”

安城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他说:“刚才我们在拍戏,正拍着呢,突然闯进来一男一女,把病房里另一个女人从床上给揪了起来,按在地上要。”

“剧组的人赶紧退了出来,我们先在外面待一会儿,导演已经跟医院联系其它病房了,一会儿我们去别处拍。”

他刚说完,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高呼声:“臭婆娘,你快住手,你快要把美娜给打死了!”

这个男声……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吕浩的。

我正紧张地往人群需要眺望,就感觉有人扯了扯我的裙有,我低头一看,竟是那只鬼婴蹲在我脚边扯我的裙了,还朝我笑!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一章 误入陷进

我吓了一跳,却没敢叫出声来。

安城仍在告诉我事情经过:“剧组的人赶紧退了出来,我们先在外面待一会儿,导演已经在跟医院联系其它病房了,一会儿我们去别处拍。”

而耳朵里仍不停传来美娜的惨叫,与吕浩撕心裂肺地叫嚷声。

一时间我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一时间无法转过弯来。

安城担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别担心,不会波及到剧组的。”他还以为我在担心剧能不能拍成。

然而我担心的是腿边的这只婴灵。

安城终于发现我的反常:“你没事吧。”他抓紧我的肩膀,脸­色­为之一变,“锦溔,你怎么在发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急诊室找医生看看好不好?”从第一次见面,安城一直很关心照顾我。他说一看见我就觉得亲近,像认识了辈子了似的。

我努力摇头,佯装镇定,然后说:“不用了,我没事的。”

安城不听我的,硬要拉着我去找医生,恰巧这时医院的保安上来,将围观在门口的人赶了出去。

病房门口顿时安静下来,美娜、吕浩和他的妻子三人在门口扭做一团,病房的角落里,藏着另一个男人。

看那个男人的身形,倒是与那天和美娜密会的骗钱道士有点相像。

我看过去,恰巧看到吕浩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老婆,愤怒地大叫:“你这个臭三八,我要跟你离婚。”

原本把美娜按在地上拳脚相加的女人,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看着吕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站起来,冲到吕浩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朝他甩过去。

吕浩扣住女人的手,面­色­­阴­沉,他愤怒道:“死八婆,我已经受够你了,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要忍受你,我要跟你离婚!”

女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吕浩,她简直不敢相信,容忍了她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敢反抗她。这种事情从他们交往至今,从未发生过,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更不愿相信。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抬起另一只手直接甩在吕浩脸上:“反了你了,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死气白赖地追求我的,你现在竟敢要跟我离婚,谁给你的胆子。”

吕浩被她打得一个踉跄,扶着旁边的病床才稳住身形,他一脸的漠然地看着女人,冷着脸说:“我忍你已经很久了,以前我忍你,是因为你只是嚣张 一点,至少还识大体,可是今天你实在太过分了,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女人仍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站在原地晃了晃,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仰起头将泪水逼回去,然后说:“吕浩,你忘成负义,竟敢这样对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一直有着别人,这么多年来你从没爱过我,当初你追我时我就知道你看上的是我家的背景。当时天真的我以为只要对你够好,你就会被我感化,然后爱上我。”

女人脸上一片凄惶。

“可是我错了,你就是块捂不热,暖不化的石头,你根本没有心。我得到你的一具躯悫又怎么样?你根本不爱我。你偷偷在我的饭菜里放避孕药,每次亲热都草草结束,我甚至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

“我不想你离开我,所以我忍,你以为我的火爆脾气到底是谁逼出来的?全是因为我!”

“你不让我给你生孩子,我可以忍,毕竟我才是跟你名正言顺过一辈子的人,就算你在外面有女人我也可以容忍。”

“可是我不能给你生孩子,凭什么她就可以?我没有的,她凭什么有?而且还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我那些亲戚朋友全都在笑话我!”

吕浩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女人看着他,然后微微抬起头来,冷笑一声,说:“好啊,既然你要跟我离婚,我可以答应我。不过……”她看着他的眼神,从方才的痛苦渐渐变得冰冷,且充满恨意。

她没流下一滴眼泪,然后说:“吕浩,你给我想清楚了,只要你敢跟我离婚,我就让你人财两空,永远抬不起头来。”

她说完,又冷冷地看了躺在地上的美娜一眼:“贱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她大步离开。

美娜躺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

吕浩扶起美娜,此时我才看到,病房里用桃木枝摆着一个古怪的阵法,因为床铺位的关系,只显现出一角,不过这个阵法有些眼熟,似曾相识。

吕浩扶着美娜慢慢往房间里走,只见那位道士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绷紧了身体严阵以待。

而在我腿边的婴灵,此时则发出嘿嘿地怪笑声。

若说这个阵法是道士专门为这只婴灵准备的,那么现在婴灵根本不在吕浩身上,那道士只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就连我也忍不停屏住了呼吸。

婴灵的笑声越来越惨人。

我想提醒,可婴灵就在我脚边,我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其它的?

当吕浩的踏入阵中的那一刻,病房里无端起了大风,呼呼地卷得直响,其中还夹杂着啪啪的爆破声。

吕浩顿时脸­色­大惊,脚步不稳地想要后退,美娜反身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在他耳边说:“没事的,没事的,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她极力安抚着。

吕浩却相当不安,而且还很痛苦。道士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可他没来得及笑出声,那股风向突然逆转,吕浩在阵法中痛苦地颤抖,几乎同时,道士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他的表情极为痛苦。

他被阵法反噬了!

他意识幻散地看着前方,眼神全是不相信,他的阵法万无一失,怎么可能失败!

他痛苦地朝阵法伸出手,想够到什么,但他抓了个空。

我跟安城还有纪小莹,在外面看得触目惊心,安城捂住我的眼睛:“别看了。”

我闭上眼睛,心中担忧他们不会就这样爆死在里面吧!

正紧张着,突然身后一道大力冲来,将我直接往病房里推。

“啊——”我尖叫着回头,果然看到是婴灵在后面搞鬼。

“小叶子!”纪小莹惊呼,朝我扑过来。

“别过来!”我被卷进去就算了,不能再连累纪小莹。

纪小莹反而跑得更快,扑过来将我往旁边大力一推。

我的身体疾速变道,‘呯’的一声闷响,撞在门框上,而原本无事的纪小莹,代替我被寻觅神秘力道撞飞进去。

我的脑袋撞在门框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安城大惊,过来拉住我:“锦溔,你没事吧!”

甩了甩发晕的脑袋:“我没事,小莹呢!”

病房里狂风大作,纪小莹在里被折磨得惨叫连连,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我冲进屋子里,并不入阵而是一脚踹掉一个阵位。

没想到我竟踢到了阵法的生门,将这个阵法给破了。扶起纪小莹转身要出病房,没想那婴灵‘倏’地出现在门口,拦住我们去路。

我立即拉住纪小莹停下,有些慌张地看着门口。

纪小莹看我一眼,说:“你快走,我来拖住他。”她的眼睛望着前方,一片茫然,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既然阵法已经破了,纪小莹留在此处应无大碍,这婴灵的目标是我,我离开它必定会追来。

于是我点了点头,直接朝外面冲出去。

婴灵抱住我的腿不让我走,我使劲往外蹬腿,但它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粘着我。

纪小莹捡起地上的一根桃枝,打我的腿。

婴灵害怕,立即松开了我,转身去对付小莹。

这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但我不能扔下小莹不管,于是又倒退回去,在地上捡起桃枝,朝婴灵身上打去。

婴灵躲闪开,我趁机拉住小莹:“快跑。”

小莹撒腿就跟着我跑,我们跑得快要飞起来,惊到旁边护士,护士急喊:“喂,你们,医院里不能跑。”

紧接着一阵­阴­风扫过,惊得那护士一声尖叫。

­阴­风疾速地追着我们,很快背后一阵阵凉意袭来,我吓得快要傻掉了。催促小莹:“跑快点,要追上我们了。”

纪小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跑不动了。”

“跑不动也得跑啊,我们又打不过他,不跑就得死!”其实我也快跑不动了,好久没这么大量运动过,快跑死我了。

突然想到我玉坠里还养着一只­色­鬼,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抓出脖子上的玉坠,冲着它大喊:“你这只大­色­鬼,赶紧出来,你出力的时候到了。”

大­色­鬼躲在玉坠里说:“你想都别想,你惹上这东西可不是普通婴灵,你当初还骗我!”

我怒:“你这只大­色­鬼,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不帮我,你的手机就甭想再用了,不给你交话费,也不给你下载黄­色­小说,我看你怎么办。”

“好恶毒的女人啊你!”他说完之后,我眼前一晃,眨眼间大­色­鬼已经出来了。他超级不爽地瞪我:“赶紧出医院。”然后便直接飘到我身后,身后轰轰响了几声,婴灵被阻止,身后的凉气变弱。

我跟纪小莹马不停蹄地往下楼冲。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二章 请君入瓮

电梯是不敢坐了,我们直接跑楼梯,可没下几楼,跑在前面的我直觉一股寒气迎面袭来。

顿时大惊,反身往回跑,拉着纪小莹从楼道里出去。

婴灵追上来了,那只大­色­鬼也太不中用了,我们跑出楼他就歇菜了,下次一定要小黄书减半,惩罚他!

医院楼里地形复杂,没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甚至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而身后追兵己近,我与小莹一时半会儿都慌了。

难道要这里,被婴灵给弄死不成?然后它再对我开膛破肚,吃掉我的孩子!

不不不!

绝对不可以、不能这样。

我还有大仇未报,怎么就这样轻易狗带?

虽然凭我现在的能力,连杨瑜璟的衣角都碰不到,但只有活着希望总是有的!

脑子在飞速运转,突然想到清离地窖里的阵法,再加上手里的桃枝,也许我可以摆一个阵法将婴灵击退,可是用什么阵法呢?

在歧鸣子那里偷偷学的阵法,一个一个不停从脑子里闪过,搜索了一圈,竟没找到一个有用的都。

现在怎么办?

“小叶子,那东西是不是追上来了,我……好怕。”这回连纪小莹都感觉到了,可见婴灵有多愤怒。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阵法突然出现在脑子里。

但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我、纪小莹还有那只婴灵,地上摆出了一个阵法,我们坐在阵中,婴灵无法入内,气得在外面直打转。

难道这就是……对未来的预知能力?

上次安城吊威亚时,我就事先预见过,所以才让安城幸免于难,只受了一点小伤。这个能力之后似乎再没有出现过,没想到这次我­性­命垂危,竟又出现了。

有上次威亚事件打基础,所以这次我非常确信自己的感知。

我仔细观察那个阵法,仔细记在心里,可突然,画面突变,预知里的我突然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画面就断了!

我抱着疼痛的头,对纪小莹说:“小莹,我知道方法了,你把手里的桃枝给我,若是那东西来了,你先帮我顶一会儿。”

我将两根桃枝折成小段,凑齐数量,在摆位之前我又有一些为难,这些桃枝这样细小,真的有用吗?足够将婴灵就地解决掉吗?

虽然预知里我只将婴灵挡在结界之外,但现在的我想法变了,婴灵会起来越强大,若是它一直跟着我,打我孩子的主意,必定会后患无穷。

不如一次来个­干­净,直接将这婴灵收拾掉算了。

对了,龙司说我的身体被青要设下结界,一般邪物伤我不得。虽说这个结界对婴灵不起作用,但若是融入阵法之中,应该能增加阵法威力吧!

那么如果将我的血浇在这些桃枝上,会不会有奇效?

婴灵马上就要冲过来,现在我没有犹豫的机会,下定决心之后,就迅速地动手做起来,也顾不得找工具了,直接将在手腕上咬了一道口子,只有微微刺痛。

浓稠暗红的血缓慢注出来。

我有些惊讶,原本我的血都是凝结成血块的,但近期我的身体变化极大,没想到身体里的血块意在稀释!

不过现在并不适合想这么多,我直接将手上的血挤进桃枝里,拌匀,再将带血的桃枝摆在相应方位。只留下正对着婴灵的方向,空出一个位置。

我要拿自己做诱饵,把婴灵引入阵法,然后我再趁机逃脱,将它困在阵内。

这时那边小莹被婴灵的煞气冲得飞了出去,她已经抵挡不住了,正好我的阵法已经摆完,只剩请君入瓮这一步了。

我站在阵里不动,手中握着最后一截桃枝,冷冷地看着婴灵如风似电地冲过来。

“小莹,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纪小莹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听到我的喊声,强撑着爬起来,跌跌撞撞推门躲入一个房间里,她撑着门朝我喊:“你快来。”

“你躲好,别管我。”

鬼婴已经来到我面前,我摒息站在原地不动,走到它几乎与我脸贴着脸时,我才猛地蹲下,脚下发力,朝前冲。

我在冲出去的那一刻,将最后一块桃枝放到对应的位置上。

阵法补齐,顿时一道红光自地上升起,筑起一道光墙,将婴灵整个关在里面。

婴灵虽然邪恶,但毕竟学还是幼童,即使怨气重,心思歹毒,却没什么心机,更不会耍这些弯弯道道的,做什么都是直来直往。

所以它万万没想到,我设了一个陷进给他,而他大概也从未想到我有这本事。

看着被困在其中,面目狰狞奋力挣扎的婴灵,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莹从门内探出头来,紧张地往外面看:“怎么样了?”她看不到婴灵,也看不到从阵法里泄出来的红光!

我点头:“已经被困在阵法里面了。”

纪小莹一脸好奇:“只可惜我看不到,否则真想看看婴灵是什么样的,还有阵法的威力。”

“很吓人,你真的想看?”

小莹点了点头。

我走到她跟前,把手腕上已经凝固了的血抹了些:“你闭上眼睛。”

小莹听话的闭上眼睛,我将我的血涂在她的眼皮上:“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涂完之后,“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纪小莹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用力眨了眨,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无奈地说:“我还是看不到耶!”

我也无奈地摊了摊手:“那我就没办法了。”

我拉起纪小莹的手,准备离开这,纪小莹拉住我:“那这里怎么办?难道就放着婴灵不管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只知道怎么摆这个阵法,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赶紧走吧,它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在这儿,等阵法破了,它就会离开这里了吧!”

“真的吗?”纪小莹不确定地问。

我:“嘿嘿……大概……可能,是真的吧!”

纪小莹无奈叹息一声,说:“那我们快走吧,别再在这时耽误时间了。”

我拉着小莹刚走没几步,突然一股力量将我狠狠拉了回去。我摔在地上,后背一阵刺痛,紧接着,我割破的手腕里浓浓的暗红鲜血不断往外涌出来,流向阵法。

淡淡的红光渐渐变强,颜­色­变深,我的血就像有生命一般,全都涌向阵法。

纪小莹大惊失­色­:“小叶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捂住手腕上的静、动二脉,可控制住血流出来,那血疯了一般的往外淌。

“小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血快被吸­干­了,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身体……身体也……”若是身体里的血被吸­干­了,估计就只剩下一层皮­肉­了吧!

纪小莹说着说着,眼泪就滚出来了。

眼泪落在我胳膊上,滋——地一声冒出青烟。她想擦掉我胳膊上的泪珠,又不敢,只能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快走,别呆在这里。”

不知是这阵法出了问题,还是婴灵作祟,我觉得那股力量要吸尽我身体里最后一滴血。吸光我的再吸小莹的,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话呢,要走咱们一起走,我背你走。”说完她拉着我的胳膊就要把我背到背上。

可那股力量将我死死定在原地,纪小莹根本背不走我。

“你快去打电话,搬救兵。”

“要找谁?”纪小莹彻底六神无主了。

我说:“找龙司。”现在离我最近的也只有龙司了,青要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指望不上他。

纪小莹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为什么会没有信号,你等我一会儿,别再放点血流了,我这就去护士中打电话。”

纪小莹跑了出去,同时一道黑影与她擦身而过,朝我的方向扑过来。

那道黑影太快,小莹几乎没有发现,但我看到了。眨眼间黑影已经到了我眼前,落在我眼面前,是黑猫。

我看着黑猫,苦撑:“你能不能救我?”

黑猫跳到我身上,打了几个转,然后开始舔我手腕上的伤口。

“小黑,你救不了我的话,就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小黑一边舔我的伤口,一边抬头看我。

漆黑而大的双眼里没有水汪汪的,它像听不懂我话似的。

我无奈一笑,感觉身体里的血都快要流尽了:“死之前,能有你陪着我,我也甘心了。”

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是龙司!

他手在空中挥了几下,阵法瞬间破了,被困在里面的鬼婴也尖厉地惨叫一声,逃跑了。

龙司急匆匆过来扶起我:“你没事吧!”

我虚弱一笑:“没事。”龙司一扭头,就看到蹲在我身上的小黑猫,他猛地一下睁大了眼睛:“你……这……”

那只黑猫在舔我手腕的空隙,抬头看了龙司一眼,龙司到嘴边的话又止住了。我现在脑袋发晕,并未在意龙司的这个细小动作。

神奇的是,小黑舔了我的伤口没一会儿,原本那些流出的血,又全都倒流回来,钻进我身体里。

我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那些流出去的血,一滴不少地尽数回到我身体里,原本虚弱得随时会晕倒的我,瞬间就又有­精­神了。

从地上站起来,担心而紧张地道:“小莹刚才一个人出去了,我怕她会有危险。”

那婴灵逃脱了,若直接去找小莹报复就糟了!小莹只是普通人类,甚至看不到它,岂不是分分钟被秒杀!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三章 电梯诡事

龙司紧张兮兮地半扶着我去找小莹。

其实回血之后,我的体力不恢复了,根本不需要龙司扶我,我不着痕迹地撇开他,加快脚下步子:“我们快跑吧。”

龙司看着空掉的手,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追上来了。

只转了一个弯,医院就变得人来人往,与之前的寂静无声有天壤之别。身后原本安静是可怕的现场,也恢复了人气,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

我背后冒出一阵阵冷汗,大概在我们跑入楼道时,就已经不在真实世界了!

现在时间紧急,我顾不得想这么多,直接冲到护士台:“请问,刚才有没有一个二十五六岁,大眼睛­肉­嘟嘟圆脸的可爱女生来找过你们?”

护士摇头:“好像没有耶!”

“你再仔细想想,她的个子比我还要高一点点,长得很可爱,萌萌的。”

护士摇头,仍然有礼貌:“对不起,我真的没见过,最近十几分钟都没有病人以及病人家属来过护士台,我记得很清楚,所以我肯定不会记错的。”

护士说得如此笃定,确实没有再怀疑的理由。小莹没来护士台,又去了哪里呢?

我急得红了眼,强忍住才没哭出来。小莹千万不能有事啊!小莹若因此而丧命,我就是再死一万次也不够赎罪的。

龙司拉住我我的胳膊,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极为温柔地说:“你冷静一点,小莹不会有事的。发那只婴灵的恶劣­性­格来看,如果他真将小莹怎样了,肯定会出来显摆,给你制造恐慌的。现在它什么动静都没有,就说明小莹还是安全的”

“我想小莹应该真没来这里,可能还迷失在婴灵制造的幻象里。”

“那我们要怎么办?”我脸­色­变得惨白,“她不会回不来了吧!龙司,你一定要救救她。”

龙司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她找回来,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我们要先想办法进入幻境。”

擦掉脸上泪痕,我认真地问:“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入婴灵的幻境?”

龙司:“首先,我们得先找到婴灵,或者它的母亲,到时候我们看情况再安排下一步行动吧。”

“那我们快上楼去找美娜吧。”拉住龙司急急朝电梯跑去。现在有龙司在,就不怕婴灵再对电梯捣什么鬼。

医院里人来人往,电梯里除了我与龙司之外,竟再无一人。也不知是否是电梯里空调开得太低,我总觉得电梯里凉嗖嗖的,冷进骨子里。

我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从嘴里哈出来的气都起了雾。不对劲,就算空调开得再低,也不可能呵出雾来啊!

难道这部电梯也被不­干­净的东西动了手脚?心里登时有不好的感觉,我看向龙司,只见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认真。

“这电梯举被什么动了手脚了吧!”我担心地问。

我的话刚说出口,我所担心的事情就真正发生了,电梯内的照明灯突然熄灭了,排风扇也不转了,电梯也停止了上升。

我吓得低叫一声,抱紧怀中小黑,小黑被我勒得惨叫一声,倒是没有挣扎。电梯顶上传来的咔嚓声,就像是生锈的齿轮没有上油,被强行转动时所发出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缩在角落里,后背以贴着轿厢壁,担心地问。

黑暗中,只听龙司一个响指,一团绿火自他的指头上烧起来,将轿箱内照出个大概。

我看得惊了一下,心想龙司的指尖都能当火柴用了。但想到他是龙族,法力高深,升个火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他能把火升大一点,给我取个暖就更好了。

我忍不住朝火燃靠近了一点,离得近了,才发现这火焰没有温度。

他指头往上稍稍一抬,那绿火便缓缓升高,悬挂在我们头顶,也算是一只低能的灯泡了。

龙司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严重怀疑,到底是我们陷入了幻境,还是纪小莹被困在幻境中。接下来咱们要小心行事,你要时时刻刻都跟紧我,千万别再乱跑了。”他的表情无比认真,我自然而然地就绷紧了神经,不敢松懈。

“我知道了。”我用力地点头。不管是救出小莹还是自保,我都不可松懈,一定要一鼓作气地­干­到底。

我立即朝龙司蹭了几步。

龙司侧头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嘴角,大概是想笑,但没有笑出来,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前一拉,另一只手做手刀状劈向我刚才所站位置。

‘哗……’一声后,又是一阵叽叽叫声,一团人形黑­色­雾气顿时被劈散,渐渐地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怕又从那儿再钻出一个东西来。但我又立即意识到,那东西不一定只从那个方向钻出来吧,于是只好紧紧地靠着龙司站着:“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龙司双目炯炯,观察着轿厢里一丝一毫的变化,表情认真而眼神坚定:“是被­操­控的死灵。”他认真起来的样子,比平时更帅更迷人!

“死灵?”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原谅我,虽然我早就是个活死人,肚子里还怀着鬼胎,但对这方面我真的毫无了解,知之甚少。

“就是你们所说的鬼!”他解释着,突然又从另一个方向钻出一只来。龙司划动手指,一道金光直接将死灵击散。

“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啊?”

龙司突然一手拉住我的胳膊,一手揽住我的腰,将我半放倒,他目光饱含深情地望着我,说:“锦溔,你放心,我一定护你周全。纵使赔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的。”讲完之后他还暧昧地朝我抛媚眼放电。

说实话,龙司长得很帅,又很有气势,认真做事起来也很迷人,再加上说情话也半点不含糊,真的很让人心动。

若是一般女生,恐怕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也会控制不住地扑上去了吧,只可惜他遇上的人是我!

我:“……”一阵无语,然后推开他,“你无不无聊?”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陪他而嘴皮子啊!

“噢,我的小溔溔,你伤了我的心——啊——”他的情话瞬间变成尖叫,因为电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上,瞬间下坠。

“电梯在往下掉,怎么办,龙司你快想想办法了!”

龙司一下松开我,我一ρi股坐在地上,疼死我了。他双手结印,一跺脚,大喊一声:“定!”

一点用都没有,电梯反而下降得越来越快了。

龙司突然坐下,盘腿,双手在空中化圆,然后在胸前结出无数个繁复的结印。

‘咣!’一声响,电梯终于停了下来。

龙司装模做样地摆出面无表情的高深面孔,声音里已经隐隐透出怒气:“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把主意打到你龙爷爷头上了,活得不耐烦了吧你!”

“锦溔,你站到我身后来。”他沉声说。

我立即走到他身后躲起来。

一直悬在我们头顶的绿火‘哄’地一声变大数十倍,然后变成一顶小型帐篷将我与龙司护在里面。

而那绿火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就像火碰上了油,倏一地声朝我们的反方向漫延,将整个电梯箱都烧了起来。

没一会儿,便传来不少‘叽叽’的惨叫,更不断有黑气从厢壁里钻出来,没挣扎几下便被绿火化为灰烬。不过两分钟,轿箱里两次恢复安静,那只绿火帐篷也消失了。

电梯恢复正常,继续上升。

很快,电梯到了美娜所住的楼层,‘叮’的一声开门。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就看到安城一脸担忧地站在电梯门口。

我看到他时,他也看到了我,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表情,略有些激动地道:“锦溔,你没事吧!”

同时我也急问道:“安城大哥,你有看到小莹吗?”

我们两人又同时愣了一下,然后他说:“我没看到小莹,她不是跟你一起跑了吗?”

“我让她来搬救兵,可我现在没事了,她却不见,我现在好担心她。”

安城说:“你先别气,我打她电话试试。”

“好。”

安城将电话拔出去,提示的是不在服务区状态。这让我更担心小莹的安危了。灵体能­干­扰磁场、电波。小莹多半被那只婴灵给缠住了。

那只婴灵那么不好对付,能力又大,我怕小莹落到他手里会被折磨。

龙司拉着我往前走:“我们先去病房里看看。”我立即跟上去。

病房的门被关上,里面传出吵闹声。

只听吕浩大吼道:“美娜,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懂事。你把我们的事告诉她,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对我当然有好处!我怀孕了,想让你陪我一起来医院做产检,可你总是说不行,怕被那个臭女人看到。我想让你每天都能在我身边照顾我,心疼我。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的。我辛辛苦苦的给你怀孩子,每天孕吐得快要死过去,可是你呢?你不能陪我就算了,还要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对别的女人好。”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美娜好几次都吼得破了音,听得出来,她快崩溃了。

吕浩吭哧吭哧地喘了一会儿气后,他道:“反正事情闹到现在这一步,我也不可有和她离婚,所以我只能跟你分手了。”

正文 正文_第九十四章 小莹获救

我在外面听得微微张大了嘴,没想到吕浩竟然要跟美娜离婚!他跟美娜二人可谓是狼狈为­奸­,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现在他竟然要跟美娜离婚。

万万没想到啊!

“吕浩,你居然要跟我分手!”美娜崩溃着大叫起来。

“吕浩,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分手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辈子都缠着你。不!就算我死了,我的鬼魂也要缠着我,折磨你一生一世!”

我现在没时间听这对­奸­夫­淫­­妇­瞎扯,救小莹才是最要紧的!

我朝龙司使了个眼­色­,他一脚将病房门踹开!

屋里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皆被惊到,眼神茫然地望向门口。他们在看到我后,表情变得更加愤怒。

大概是他们因为­奸­情被捅破,事情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而谁都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所以曾经撞破他们­奸­情的我,就正好成了这笔糊涂账的替罪羊。

美娜怒气冲冲地朝我跑过来,然后一巴掌朝脸上抽过来:“都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全都是因为你!”

我连忙后退想躲过这一巴掌。

龙司却走上前来,抵在我身后,让我退不得。

我瞪他。

我去,他不会是想借此报复我吧!

然后我就看到美娜的手腕被他稳稳地捉在手中。

美娜没想到这一巴掌打不下来,“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剩下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怒骂龙司:“你这个混蛋,放开我!”还挣扎起来,“你以为你是个公众人物,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把媒体叫来,让他们爆光爆光,你们这些知名艺人是如何以强凌弱的!”

只可惜她刚刚流产,体虚得很,那点挣扎跟挠痒痒一样。就算没流产,她在龙司面前亦跟蝼蚁一般弱小。龙司笑眯眯地对美娜说:“你尽管叫媒体来好了。不过我想比起我以强凌弱来,相信观众们会更乐于看你是如何道德败坏、勾引有­妇­之夫的。”

“你!”美娜气得咬牙切齿,脸­色­越加苍白。

龙司握住她手腕,往后一推,美娜便一ρi股坐到地上,吕浩在一旁冷眼睦着,没有上前帮忙,就连眼神里都没流露出一丝疼惜,反而是说不尽的厌恶。

他转身大步离开这个房间,从头到尾都没再对美娜流露出一丝关怀与不舍。

美娜踉跄爬起来,想扑上去抱住吕浩,吕浩则抢先一步跑出去,还顺道将房门关上,美娜直接扑了个空,一ρi股坐到地上,痛苦的大哭起来。

我一点同情她的意思都没有,问龙司:“要怎么样才能进入婴灵的幻境?”

龙司对我说:“要她的血。”

“她的血是吧,我现在就弄给你。”我顺走床边桌上的水果刀,大步走到美娜面前,不管她哭得多伤心,拉过她的胳膊,狠狠一刀从她手腕上割了下去,冷冷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别怪我!”

美娜快吓傻了!惊恐的想缩回自己的手,我死死拽住不放,厉声说道:“不过是放你点血,死不了。而且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你堕胎造成的,现在只不过用你一点血你就怕成这样吗?”鲜血不断从她的手腕流出来。

她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你最好别动,要是耽误我救小莹,你死十次都不够陪!”我回头看龙司,“够了吗?”

龙司看了看地上淌的血,估计是看穿我想整美娜,于是十分配合的说:“再来点吧,这点血不够。”

又放了一点血之后,才算够了。

我把美娜扔到一边,出去叫来护士:“这个女人自杀,脑子也有点不清楚了,你们快把她带去急救吧!”

护士吓得不行,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叫人来把人抬去急救室。

待那些人推着美娜一阵风似的跑远了,我反手将病房门关上,问龙司:“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龙司用灵力将血晕开,画出一个奇怪的符样:“照顾好她。”然后他一转身,便从面面前消失了。

而他刚才那句话,好像……是对我怀里的小黑说的。

我抱起怀中的小黑,仔细看了看:“小黑,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连龙司都对你刮目想看?你不会是小花花的哥哥吧!”

小黑抬起头来,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将脑袋埋进前腿里,睡觉。

我:“……”臭猫,你能不能还要这么高傲呀!

————————

龙司通过血符,追寻到婴灵的去处,并且直接进入了婴灵的幻境。

幻境是模拟了一个医院。

龙司落在楼顶,然后闭上双眼,感受活人的气息。

不一会儿他便感受到了小莹的气息,他往前踏了一步,眼前景­色­立即千变万化,一眨眼,他便到了小莹跟前。

小莹蹲在角落里,蜷成一团坐在墙角,头埋在双臂间,瑟瑟发抖。

龙司蹲在她身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不要!”纪小莹头也不敢抬地一声大叫,也不知她刚才经历了什么,才会被吓成这样。

龙司本来就是个怜香惜玉的,此时见瑟瑟发抖的纪小莹,不如平日张狂,显得楚楚可怜,顿时心生怜悯,抓住她的胳膊,大声说:“纪小莹,我是龙司,你别害怕,我来带你出去。”

小莹这才缓慢地抬起头来,仔细辩认。

那大大圆圆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却始终没有流出来。她越是这样强忍,就越是让人心疼。

她确认是龙司后,猛地一下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泣不成声地道:“龙司,我好害怕!”将脸埋进他怀里。

龙司呆住了。

平时霸道又火爆的纪小莹,原来也有这么柔弱可爱直率的一面。他越发疼惜,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抚着说:“别害怕,没事了,没事了啊,有我在呢,我会保护好你的。”

纪小莹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突然她抬起头来,激动地说:“你快去求小叶子,她快被吸­干­血了。”

龙司说:“我已经救到她了,你别担心了,她会没事的。”

“她现在很担心你,你快跟我走吧。”说完,龙司直接将纪小莹‘公主抱’抱起,脚尖再轻轻一点,他就一下从这幻境中跃了出来。

————

我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小莹跟龙司就出现血符中央。

“小莹!”我激动地跑过去,紧紧拉住小莹的手,“你有没有事?你快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小莹抹掉脸上泪痕,可怜巴巴地说:“我没事了,你别再担心了。”

纪小莹被救回来后,我便接着拍医院里的戏分,为了答谢龙司今天帮了大忙,晚上就请他吃饭。

餐桌上,龙司频频给纪小莹夹菜,纪小莹浑身的不自在,脸蛋也红红的,好像有些害羞了。

而那龙司却因她这一个害羞的动作,看得入迷,结果将一根辣椒当成­肉­塞进嘴里,辣得猛灌了好几杯水。

第二天再去学校里,就听到一个惊天大消息,美娜跟吕浩竟全都在昨夜死了。听说还是互相砍了对方数十刀之后才死的。

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剧组加快了拍摄进度,想早点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结果紧赶慢赶,一个月的戏竟用十天就拍完了,剧组所有人员连轴转了好几天,个个都累得人仰马翻。

不过除了这件事之外,这几天还发生了一件特别诡异的事,听说全市这几天离奇死了三人。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便知道是那婴灵作祟,不过对此我并未发表看法,毕竟这些事自有人管,我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赶紧拍完这几场戏,然回到A市勾搭青要。

现在青要可是我最强大的后台,我得赶紧讨好他,以后才能让他 帮我报仇啊!

最后一天戏份结束时,我正准备好好回酒店休息休息,明天就能­精­神饱满地回去见青要时,没想到杨瑜璟突然叫住我。

我离开的步子一顿,然后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杨瑜璟她想­干­什么?

难道打算在回A市之前将我­干­掉吗?杨瑜璟从我身边走过,然后声音不重不轻地说了一句:“晚上,有祸!”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今天晚上有祸?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小莹也一脸凝重,紧张地拉住我的手,说:“我们现在就回A市。”她怕杨瑜璟对我动手。

我也害怕,用力点头,说:“好。”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回酒店,准备收拾好行李就走。

纪小莹刚将房门打开,一股­阴­寒之力便将我与纪小莹,还有小黑全部吸进了房间里。

房门‘咣’的一声合上。

房间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很冷,让人打颤。

纪小莹突然说:“小叶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比起她的来,我的更暖和一点啊!而且她的手还是那种透骨的寒意,滑滑湿湿的,触感让人极不舒服。

我说:“你的手更冷啊,而且手心都出汗了。”

突然,我心头一震,纪小莹的手不可能会冷成这样,而且那尺寸似乎也不对!

难道握住我们的并不是对方的手,而是……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五章 拜师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小莹!”

小莹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了,她尖叫一声跳开。

原本窝在我怀里的小黑,突然喵呜喵呜地叫起来,从我怀里跳了出去。

几声猫的嘶叫声,以及婴灵的惨叫声传来后,房间里的灯闪了几下,亮了起来。

只见那只婴灵又长高了几分,浑身是抓伤,缩在散落里;小黑坐在地上,蜷着身子在舔自己的爪子,那爪子上沾着不少鲜血。

婴灵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咕噜声,在向小黑叫嚣一般。

小黑停下舔爪子的动作,朝着婴灵‘咝——’了一声。

婴灵顿时又缩着脖子,往后缩了缩。

我在我以为婴灵会就此摆手,就这样离开地,只见它突然发力,朝落单且离他最近的小莹扑过去。

“小莹!”我急抓住她往我身边一拽。

小莹一个踉跄,扑进我怀里。忙将她扶起来:“婴灵在屋里,你要小心,别离我太远,它会伤害你的。”

“婴灵?刚才牵着我手的就是它吗?”

我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我防备着婴灵,小心蹭到门口,将房门拉开,“你先出去,我来对付它。”

“不行,我要陪着你。”纪小莹拉着我不放手。

“你看不到它,你在这里反而会给我拖后退,你听我的话先出去。”

小莹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出去了。她虽然担心我地,却也知道自己留下反而会给我舔麻烦。

她一离开,我便‘砰’地一声将房门合上,将她关在门外。

小莹急得在外面拍门,我直接将门反锁,深呼吸,转身怒瞪着婴灵:“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可不是好惹的!”原本从我怀里跳开的小黑又跳了回来。它窝在我怀里,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婴灵。

婴灵很怕小黑,几乎不敢与它对视,缩着脑袋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黑伸出爪子在空或一划,婴灵顿时受惊往后跳出去三丈远。

我抱紧怀里的小黑,心里希望婴灵能看在小黑的份上,赶紧离开。但我也明白这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可我实在想不出对付婴灵的办法。

我正着急之时,房间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荼­色­道袍,缓慢踏步而来,衣角轻翻,带着一股仙气。

他神­色­淡定从容,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有额外情绪。

是歧鸣子!

明明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却突然出现救星,我兴奋地大叫:“徐道长!”

歧鸣子淡定从容地对我点了点头。

婴灵一看到歧鸣子,立即尖叫着四处逃蹿,它大概是想穿墙而去。歧鸣子右手捏出一个诀,在空中一划。一头扎到墙上的婴灵,非但没有穿过墙,反而撞得‘砰!’的一声巨响,给反弹回来。

鬼婴个打滚站起来,还想再跑。

歧鸣子看着它,先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又捏出一个手诀,指尖轻轻一弹,那婴灵顿时慌乱地在原地乱刨,急欲想从这里钻出去。

可是徒劳无功。

歧鸣子指尖弹出来的光斑落在婴灵身上,那婴灵突然一声惨叫,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化做一团血水,那血水再化做一团白烟,最后在空中消失殆尽。

明明刚刚已经到了死蹑,没想到歧鸣子会突然出现,救我一命。

我朝他感激一笑:“你又救了我一命,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歧鸣子做了一个道揖:“除魔卫道那是我的本分,不发挂怀。”他的目光却定定看着我,眼神中泛着柔光。

我被他这眼神看得非常不自在,轻哼一声。

歧鸣子回过神来,眸子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模样,瞬间与我变得疏离,朝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虽然这最正常,他刚才的温柔眼神才不正常,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却在为他这小小的变化而感到难过。

打心底里,我就觉得他应该对我温柔,必须对我温柔,全天下万物众生,也只有我才配得到他的一点点怜悯。

明明只能算得上是陌生人,可我就是这样霸道地想独占他所有的情绪!

“等等!”我叫住他。

歧鸣子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可是还有其他事?”

我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以及眼眶中热泪,闭上眼用力点头,将泪意逼回去,说:“我确实有事需求。”

歧鸣子只犹豫了片刻,向我做出一个‘请讲’的手势:“你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请你收我为徒。”

歧鸣子转过身来,语气仍然和善,没有一点起伏:“你说你想学道法?”

我看着他用力点头:“是的,请您收我为徒。”说完我就直接跪下来,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磕过头,就不能拒绝收我为徒了吧!

歧鸣子他皱着眉,认真地问我:“你可知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知道!”我跪在地上,仰头望着他,认真地说,“我是一个活死人。”

“既然你知自己是个活死人,而道法多半凌厉,与你的体质相生相克,你修练道法,只会让让你本体受损,早晚得灰飞烟灭。”

“我知道!”我仍大声而坚定地说。“您所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跟您学道法。”

“你这是自取灭亡。”

我抬头,定定地看着歧鸣子,然后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之所以会选择这条路,是因为我有必须走上这条路的理由,你知道我是怎样变成这副活死人样的吗?”

歧鸣子看着我没有说话,便是让我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我没有犹豫,将我的死,如果变成活死人,如何找到杀死我的凶手,却报不了仇的痛苦一一告诉了他。

歧鸣子看着我的眼神微动,我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不过我却感觉到了他在动摇,他的意志已经不如方才那般坚定了。

他长叹一声,说:“原来他对我说的正道,便是如此。也罢,既然你执意要学道法,我也就不拦着你,不过我对你有一个要求。”

他终于松口了,我开心地急应道:“你说。”只要我能学道术,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你只能学我允许的道术,否则我随时可以将你赶出道门。”他这不是在变相的拘束我吗?若他只让我念念道德经,那我还去学什么本事?

不过只要有机会去他的道观,我就能学到其它东西!

“好!”我应下。

“嗯。还有一事,你跟着我学道术,我可教你,但我不会收你为徒,所以,以后以后仍叫我道长即可。”

“好!”我开心地应下。

只要能跟他学法术,叫不叫他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歧鸣子走了,如来时一样,消无声息,就这样凭空消失在房间里。

房间里安静下来,我的心也莫名的空了起来,但又立即被一股喜悦代替。

只这短短的几分钟,我的生命就重新燃起了希望。

既然婴灵已经被解决掉了,我们也就不急着晚上回去了,在酒店里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才起床。

收拾了拿着行李准备出门时,龙司已经等在门口,旁边停着他拉风的越野车:“两位女士,请上车。”

我看了一眼他那辆­骚­气有余,沉稳不足的越野车,心想这世上能把越野车弄得这么风­骚­的,除了他之外,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想想去车站乘大吧也够麻烦,倒不如搭他的顺风车。

我跟纪小莹坐上了车,纪小莹有些自在,但我都同意了,她就没再反对了。

怎么看……这两人之间都不太对劲了!难道他们两人还能发展发展?

龙司直接将我送到家门口,然后再送小莹回家。

小莹立即跳下车说今晚要陪我,我其实很想告诉她,我今晚要勾引青要,今晚她在的话我会很不方便耶!

但知道她是为了躲避龙司,所以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龙司眼里透出一点点失望倒是没有再强求,自己开着车离开了。小莹明显松了口气,不悦的嘀咕道:“真是烦死了!”

我但笑不语,抱着转身进家门。小莹也连忙跟了进来。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冷冰冰的感觉不到一丝人气,倒像是好久无人居住的空宅,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一尘不染。

将小黑放在客厅的沙发,行李箱扔在客厅,我直接上了二楼我的卧室,屋子里的一切还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模样,关窗闭门的房间里倒是没有一般的乌浊之气,反而空气清新。

看来果然是自我走后,这里便不再使用过了啊!难怪打电话回家也无人接听。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清晰的空气更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带着寒意的微风荡起,舒服极了。

靠在窗框上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正好看到对面楼底清离站在门前,抬头望着楼顶。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上,正好看到志轩面­色­苍白地站在阳台顶上,目光呆滞地望着楼下。

我的呼吸一滞,志轩是在重复自杀时的动作吗?果然,他纵身一跃,从楼顶上跳了下来。

他的身体轻飘飘地下降,就像一片羽毛一样,但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仍然‘砰!’的一声巨响,并且落在地上后,摔得稀烂,血从苍白的身体里流出来。

正文 正文_第九十六章 青要说:欢迎回家

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他又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恢复成原状,一眨眼他又出现在屋顶。

清离站在楼前,从始至终,都只巴巴地看头志轩跳楼的地方,她看不到志轩,当然看不到就在刚刚志轩已经跳楼过一次了!

一个努力想守望,却始终看不到,一个永远只能重复死时的动作,得不到解脱。

清离­干­尽坏事也要与志轩在一起,到头来,她不但功法尽失,就连跟志轩在在一起也做不到了!

这就是报应啊!

不过,在B市时多少生命因我而死,那么我的报应又会在什么时候显现呢?

现在的我,其实比起清离来,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志轩一次又一次地从楼顶跳下来,我看得失神。

直到一声气笛将我飘远的思绪唤了回来。

愣了一下,有人回来了?

我快速跑到对面的房间,打开窗户往楼下看。

凉风吹来,白­色­的真丝窗帘随风而起,抚上我的面颊。

我的脸被它蒙住,但我仍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楼下院中停着一辆车。

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男人一身笔挺西装,面容俊朗,粉­唇­勾人。但最能勾引人的,却是他的那一头乌黑长发。

如黑绸般耀眼,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

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让看起来刻板而疏离的他多了一点点暖意!

他下车站定后,突然回过头朝楼上看来。

此时风止,蒙住我脸的窗纱落下,将我完全爆露。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我在看着他,他也看到了我。

此时此刻的场景,与我第一欠见到他的直面目时,何其相似。

那时亦是我在楼上,他在从车里下来,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我的心脏突然猛地一缩,‘呼吸’变得紧绷,胸腔里变得胀胀的,你是有个什么东西要冲破它跑出来一般!

脸颊也变得滚烫,若是现在浇点水上去,必定能蒸出白雾来。

我用手捂住心脏,它在我身体‘怦怦’乱跳。

眼前更是一片眼花缭乱,景物全都模糊了!

我摒住呼吸,绷紧身体,眨了眨眼睛,再往楼下看时,院子里再无他的身影,就连那辆惹眼的迈巴赫也都消失不见。

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我的幻觉?

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空落落的,就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人偷走了一般,极想找个东西来填满!

我这是怎么了?

叶锦溔你不会是对青要动心了吧!你快醒过来啊。

我在心里用力地骂自己,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紧接着,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身,后背也撞上一个结实而有力的胸膛。

是熟悉而冰冷的胸膛,但它强壮面有力,给我安全感。

这几日我在外面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不确定,全都因为这个怀抱而烟消云散。这个怀抱让我觉得安全,也让我觉得舒心。

被这个怀抱拥着,让我心渐渐沉静下来。

在他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防备与拒绝,全都消失无踪,只想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他将下巴放在我颈间,然后微微歪头,在我颈上亲了一下,凉凉的气息吹拂在我颈间,顿时麻了半边身体。

一个亲吻,两个亲吻,三个亲吻。

然后他说:“欢迎回家。”声音低沉缓慢而用力,多么普通的四个字,却像一只大铁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脏上。

有多久没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了?

眼泪竟然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强忍住眼眶的酸涩,将泪意逼回去。

他扶在我腰间的手慢慢下滑,从腰间一路滑到我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面有我们两人共同的孩子,虽然它只是一只鬼婴。

他爱怜地轻柔抚摸,无限的温柔,问:“孩子有没有淘气?有没有惹你不开心?”那语气像足了一位普通父亲,对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期待!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有磁­性­,更像有魔法一般,令我不由自主地点头应道:“他很乖,一点也没有调皮。”

“那你呢?”他又问。仍是那勾人的嗓音,却让我心中猛地一紧,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低下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青要不依不饶的,继续问我:“怎么不回答?”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然后我说:“我也很没有惹事生非。”我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虽然知道他可能知道我的一切,也知道了这话虽然在试探我。

不过青要好像并不与我计较这些,他满意地轻‘嗯’了一声,将我抱得更紧一些,气氛仍然维持着安静而甜蜜,他拥着我等待着时间的流失。

对于活死人的我,还有神秘的青要,或许这点时间对我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过,我渐渐真的沉醉在这甜蜜温馨当中,但不一会儿我便清醒过来,我知道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被眼前的幸福所惑!

不过照这势头来看,青要对我是不是已经有了一点点喜欢?

若是我再刻意的曲意奉承,他会不会更深地爱上我?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从未谈过恋爱的我,只觉得眼前的事非常棘手。

我心里还在挣扎纠结,他就突然扣住我的下颌,强迫我与他对视,漆黑而带寒意的眸子紧紧地锁住我,他问我:“你在想些什么?”语气已略有些不快。

我深呼吸,让自己笑出来,然后转身勾住他的颈子,望着他,浅笑盈盈地说:“没想什么啊!”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突然移动,摸上我的颈,再移向我的耳垂,再整个扣住我的后脑勺,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他就已经低头吻住了我。

没有任何温度的嘴­唇­,很软很柔,还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他睁着眼,眼神冰冷,一直在看着我。

可是他的­唇­瓣异常柔软,所以即使他如此霸道的强吻我,也让我错以为他对我的吻里仍然带着温柔。

他又怎么会对我温柔?

我在心里冷笑,但这却是我最好的机会!

我勾着他的脖子,垫起脚尖,缓缓闭上双眼,迎合他,并且主动将吻加深。

青要微微顿了一下,冰冷的眼神里闪过诧异,但很快,他也闭上眼,准备与我一起沉沦在这虚假里。

即使我心里想着要算计他、勾引他、欺骗他,可我自己仍然不可自拔地深陷在他这看似温柔,实则霸道的吻里。

我甚至记不清这个吻持续到什么时候,他是不是用公主抱将我抱上床的,也记不清他抱我时,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如我记忆中一样温柔。

甚至记忆混乱到,他凶猛似虎的进攻是不是假象。

总之,第二天醒来时,我浑身酸痛,骨头被拆散了似的。但身体倒是清清爽爽的,应该是他帮我打理过了。

我睁着有些浮肿的眼,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好一会儿,然后重重地叹息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今天我还有一场戏要拍呢!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里洗漱。刷牙时从镜中看到我浮肿的眼镜,估计一会儿化妆都遮不住了。

虽然眼睛肿了,可我的脸­色­却比平时红润有光泽,皮肤看着也更细滑了一些。

难道‘被爱情滋润后的女人更漂亮’这一套理论在活死人身上也行得通?

顺着脸颊往下,脖子上,还有睡衣下都布满了青紫的吻痕,我的脸突然变得滚烫。

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都一股脑地冲进我脑袋。

青要的粗喘声还回荡在耳边,从耳根一直麻痹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呼出的冰冷气息似乎扫在我的耳根处,带着凉意,却让我轻颤。

突然,镜中的我的身后,出现一团浓雾,浓雾渐渐散去,青要的样子显现出来。

他上前来拥住我,亲吻我。

天!

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我的身后没有青要,只是脖子上锁骨上的吻痕仍然清晰。

天呐!

我刚才在妄想些什么啊!我这么欲求不满真的好吗?就算我要妄想,也不能妄想青要啊!他晚的猎物,不是我的情人!

脸上烧得越来越厉害,快都把我自己烤化了!

我赶紧用冷水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匆匆洗漱事,我打算赶紧换了衣裳然后去剧组,我觉得我再呆在这个房间里,自己会更失控的,恐怕还会做出推倒青要,将他强占了也说不定。

呜呜呜呜……现在的自己没脸见青要了!

就算见到他,我也没办法好好跟他说话了。

可越不想要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我火急火燎地冲出房间,没想正与青要打了照面。

他正端着早餐进屋来,他看到我后,竟朝我微微一笑,然后说:“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好个屁啊好,明明是你折腾了我一晚上好吗?我在心里不断腹诽,脸上也没由自主地变得通红。

因为我脑子里又不由往浮现,方才在浴室需要我妄想他亲吻我时的场景了。

还有啊,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对我露出这么迷人的笑啊,我的小心脏已经超负荷,快要这工了好吧!

你想要一大早就让我心跳失衡而挂掉吗?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七章 青要:叶锦溔,你有没有心

原本张嘴就来的脏话,此时却无论如何都骂不出来了,我竟然还扭捏造作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衣帽间。

这傲娇气满满的我又是要闹哪样啊!

我叶锦溔根本不是这种娇里娇气的人好吧!

他将早餐放在桌上,也跟了过来。

他靠在门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翻有倒柜里找衣裳:“你要出去?”

我根本不敢回头看他,哼哼着回答说:“是啊,今天剧组里有戏要拍。”明明想恶狠狠对他说话,可他妈的为什么我的话说出来后,竟然变得这样……这样装腔作势的温柔啊!

天,我真是要疯了,又不是跟青要第一次睡了,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不正常!

“今天你不用去剧组。”青要说。

“为什么?”

青要走过来将我手里的衣裳全部拿掉,混乱地塞回衣柜里,然后说:“我说你不用去就是不用去了,今天你们整个剧组都休息一天。”

“啊……?”难道他又对幽泉国际的老板做了什么?

虽然他这样体贴我,让我心里挺受用的,但他频频对人家大企业这样那样,不太好吧!

况且他­干­嘛突然上来抱我啊,我根本不没平腹下来的激动心情,更加躁动不安了。

我抗议的话还没说出来,他抱着我的腰一个转身,我们双双对着镜子。

他用指头勾起我的睡衣,指着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说:“你难道要去向全剧组的人展示你的这些?”

“虽然我不介意你秀恩爱,可你昨晚……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我:“……青要,你大流氓啊!”为什么我连骂他时都娇滴滴的!

青要没理我,而是拿出一只瓷瓶,打开。

瓷瓶里是淡粉­色­的膏体,散发出幽幽香气。他修长的手指抹了一点,然后涂在脖子上的青痕上。

他的指头凉凉的,膏体本来也是凉凉,涂在脖子上特别的舒服:“这是很好的散淤药,两人三个时辰这些印记就会不见。”

涂完脖子,涂锁骨,再往下……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青要没再坚持,而是松开了手,但他却站在我身后不走。

我:“……”把香膏收起来,说:“我……我晚上再涂吧!”

青要对此不置一词,而是突然弯腰半我打横抱起。

吓得抱紧他:“你­干­什么呀!”

“你今天要好好休息。”

“我不用休息的!”虽然被他嘿嘿嘿了一晚上,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还没娇弱到要人抱的程度。

而且跟他离这么近,我浑身都不舒服。

青要突然顿住脚步,低头看着我,说:“就算你不用休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休息,他现在还小,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所有到了­唇­边的话全都被我咽回肚子里。

是啊!他说得对,就算我不用休息,我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休息啊!

凭什么我可以自私到不顾它的安危?

说到头来,青要所关心的,也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我在心里冷笑,就在刚才我心里还在想,他其实是有那种一点真正关心我的吧,但其实……那全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我又为何会因为他的这句话而伤心不已呢?

我对他……他于我,都只是利用关系以!即使我现在要对他假拌喜欢,但我自己也不能入戏啊!

我脸上堆着笑,抬起胳膊勾住他的颈子,让我的身体与他更加贴近,笑着说:“是是是,老公大人你说得对!”将脸埋进他怀里,这样他就看不到我的表情了吧!

好一副甜蜜无比的皮相,但我心中,却是冷得刺骨!

我也因此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冷下来,然后再次恢复如初。

他将我重新抱回床上,然后将早餐拿到我面前:“昨天没吃晚饭,现在多吃一点。”他拿开盖在上面的盖子,里面的东西还是热的。

中西式齐全的早餐,有面包牛­奶­,也有清粥小菜,我要吃什么都有!

我拿着起一片面包,递到他嘴边,巧笑倩兮:“你也跟我一起吃吧!”

青要并未吃我递过去的东西,而是定定地看着我,冰冷的眸子一眨也不眨。

我尴尬地收回面包,­干­笑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青要没有回答我,却是一把扣住我拿面包的手,强势而大力地将我的手拖过去,咬了一口我手中的面包。

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未从我的脸上移开过分毫。

带着森森寒意的冷冽眼神,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我心中一颤,略有些慌张地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若说他已经生气了,虽大力握住我的手腕,却并未弄痛我。

可他这冰冷的眼神,却让我打心底里感觉到寒冷!

就这样,他就着我的手,把一整片面包全部吃掉,我以为终于可以解脱想抽回手时,他的舌头竟然直接卷上我的指头。

凉凉的,带着湿意的舌头,无比的软,轻轻舔过我的指腹,一股带着电的酥麻立即从指尖传遍全身。

“唔--”我轻哼一声,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炸开了锅一般,叫嚣着,颤抖着,也害怕着。

“你……”我再次挣扎着想抽回手,可是他紧握着我的手不放,直到他仔细地舔完我的每一根指头。

我的身体在不可遏制的轻颤,就连浑身的汗毛都在叫嚣着。

我如释重负一般,想开口问我是否可以收回手时,没想青要先开口说话。

他说:“叶锦溔,你到底有心没有?”

我一下就怔住了,身体里的一切反应全都在这一刻停止,我瞪大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然后,我彻底说不出话来。

叶锦溔,你到底有没有心?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一瞬间将我打入谷底。我呆呆地抬头看着他,强压住内心翻腾情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要冷眼看着我,没有说话,可是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我话里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强壮出来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下去。

我抽回自己的手,这次他没有再控制我,我轻易地就收回了手。

“青要,我……”可说什么呢?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青要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在我面前耍任何花招都无用,你……好自为之吧!”他是早就看穿我的计划了吗?

还是说他在介意我昨天对他撒谎?

说完,全转身要离开。

在这一刻,我慌了。

他说让我好自为之是什么意思?他这一走还会回来吗?

我还可以拉他做靠山吗?

细思极恐,我不敢再往下想,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大叫:“你别走!”动作太大,打翻了餐盘,上面的碟碟碗碗倒了一床,汤汤水水也撒了一床。

青要却并未停步。

我心中更加惊恐,什么也顾不得直接从床上冲下来,跑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

我将他抱得死紧:“你别走,不要走,不要离开这里,留下来好不好!”

青要怔在原地,半晌也没听到他开口。我以为他会立即化做一团雾气,在我面前消失时,他竟然开口了,他问:“叶锦溔,这次,你是真心的吗?”

我用力点头,点完才知他看不到,又赶紧说:“是真心的。”不管我出于什么目的,此时此刻我是真心想让他留下来的。

他握住我的手,拉开,转身,与我相对。

然后他轻挑起我的下巴,他的眼神能看穿我的灵魂,我根本不敢看他,只能望向别处。

强迫我与他对视,他说 :“你看着我。”

我心里怦怦直跳,虽然抗拒,最终还是缓缓抬眼,与他对视。

带着寒冰的眼神几乎要将我冻住,与他对视,就像被扒光了衣裳,赤­祼­地站在他面前被他审视一眼。

我觉得我所有的心思,全都被他看穿了。

可即使如此,我也不能退步,只能强撑着与他对视,眼神渐渐变得倔强。

他看着我好一会儿,终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罢了,我与你这小丫头片子置什么气!”

表情也随之缓和下来,虽然仍如往常一样冰冷,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滔天怒气。

我忐忑不安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了一些。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还在生气吗?”

青要:“你说呢?”

我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只要我去不生气就好了。”

这回我是真心的笑,没想青要也跟着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可是他今天第二次笑了!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这一整天我都在观察青要。

只有知彼知己,才能更好的抱紧这棵大树啊!因为我的小心翼翼地维持,这一天我与青要二人的气氛,倒不算太差。

欢欢乐乐的倒是还算可以,虽然明知道青要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当他对我温柔,对我呵护备至时,我仍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我就得继续去剧组开工了。明明头一天巴不得去剧组,可第二天我却想继续留在家里,跟青要腻味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快地接近我与他的距离,才能更容易让他爱上我啊!

熹微开车送我去剧组,若眼的迈巴赫停在拍摄场地外面,顿时引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正文 正文_第九十八章 有人在乱吃飞醋

我神­色­淡定从容地打开车门下来,然后淡定地走进了拍摄现场。

直到听到身后车子开走的声音,我才敢回头看一眼快要消失的车ρi股,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笑意。

是因为车里坐着青要吗?一向对车形毫无研究的我,今天竟觉得那辆车特别好看。

接下来要拍的戏,几乎一是学校都是带着学生全国各地,甚至球参加比赛的戏。

这些戏基本上全部集中在A市拍,都是些内景。

今天的戏就是发生在一家普通民居里,这里是学校专门为学生租来的,临时的落脚点。

一整天的戏,不急不缓地进行着,吃过午饭我去洗手间,没想到竟在洗手间门口碰到了歧鸣子。

“徐道长,你让我好找啊!”我其实正纠结丰,虽然歧鸣子已经答应要教我道术,可自打他答应我要教我道术之后,他就走了,连手机号码这类的联系方式都没给我留下一个。

我正发愁如何才能找到他,没想他就自己关上门来。

歧鸣子从宽敞的袖袋里拿出一本蓝­色­的线装书,递给我,说:“这是我这几天专门替你准备的,适合你修练的心法。你现在只需每天照着上面修练三个小时,就中铝。”

我仿若获得至宝一般,开心而郑重地将书接过:“谢谢徐道长。”

歧鸣子看着的笑容,突然也跟着微微笑起来。

我诧异地看向他,他笑起来时,露出八颗牙齿,眼睛变成月牙,那笑容清澈且能感染人。

让我也忍不住笑得更开心。

歧鸣子说:“这些心法虽然对于你来说没有伤害,但对肚子里的鬼胎伤害却极大,为了孩子安然,目前最好不要修练,等孩子出生之后,你可再勤练”

“我知道了。不过徐道长,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试?”

“怎么?”

“你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要找你比登天还难,我想问你要一个你的联系试,若是哪天修行遇到什么困难,也好及时请教嘛!”我找他是真的不方便啊!

歧鸣子想了想,便给我了十一个数字。

我一时还有些愣住,问他:“这是什么?”

歧鸣子正­色­道:“电话号码。你不是要联系我吗?”

“哦,是啊!”我应着,赶紧将手机掏出来把他号码记下来为。

其实我还是脑袋有点方,脑补了一下歧鸣子仙姿飘渺地打电话的样子,怎么都觉得有些轻舞飞扬,于是直接将这个念头打消。

我将功法进包包里,一出洗手间门,就遇上了杨瑜璟。

杨瑜璟上上下下打量我,冷离一声,极不屑地扫了我一眼:“自不量力。”然后大摇大摆地进了洗手间。

站在原地,轻咬住下­唇­,拽紧拳头,深呼吸。

不要生气,小不忍则乱大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我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我笑着离开了洗手是。

傍晚我一天的戏份就结束了,出门正准备打车回家时,龙司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他从车里上来,靠在车门上,自认为摆了一个特别撩人的POSS:“两位美丽的小姐,我有幸送你们回家吗?”

反正有车不坐白不坐,也懒得我出去打车了。

而且坐龙司的车,我觉得更安全,什么邪灵不­干­净的东西都别想沾上来。

“当然可以。”我走过去。

纪小莹却拉住我,朝我遥头,她不想上龙司的车。

自从龙司把纪小莹从幻境带出来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翻来覆去的变化,以前见面必吵的两人,现在反而吵起来了。

龙司一见到她就各种粘粘糊糊,而纪小莹对他避之不及。

可纪小莹一脸的不自在,甚至有些痛苦的表情,说明也对龙司的所做所为非常反感。

看来她是对龙司无意啰!

这样也好,我不想再把她拉进我们这个世界来,她只是普通人,若来到这个世界,不定会受到什么伤害。

而且龙司的龙宫里,莺莺燕燕一大堆,就算他一天睡一个女人,一年也睡不完。

万花从中,谁知道他三分热度之后,会不会把小莹抛诸脑后,不闻不问!

我拉了拉小莹的手,小声说:“坦然一点,你越是这样,他越喜欢逗你,你坦然一点,他反而会提不起兴趣。相信我。”

纪小莹半信半疑地被我推着往前走,龙司立即过来为我们打开车门。

没想身后立即传来剧组其它成员的嘀咕声:“这个纪小莹还真是可恶,他把龙司当成什么了?免费司机吗?”

“对啊,就是,太过分了吧!龙司可是我们的偶像耶,她竟然把他当司机使,真是太过分了。”

“哎,大概男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吧,误把做作当矜持,矫情当纯真。”

“可不是吗?你们说龙司是不是眼瞎了。那个叶锦溔到底哪里长得好看了?”

“你们看看她拍戏时,表情有多僵硬。”

“哎哟,别说是拍戏的时候啦,你看她平时都是张僵尸脸好吗?肯定是整容失败拉!”

乱七八糟的议论讽刺声不断从车外传来,我合上车门的动作一顿,探出脑袋对这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女人道:“我知道你们是羡慕嫉妒恨,你们越是这样骂我,你们心里就越生气吧!”

“你们在这里慢慢的生气吧,我就坐着龙司开的车先走一步啦!”我笑眯眯地说完,还朝他们挥了挥手。

那些女人,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突然一辆迈巴赫直接驶进来,停在龙司的车前,挡住去路。

龙司当即就怒了,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喇叭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迈巴赫的车门缓缓打开,从驾驶位走出一位身着­干­练的职业套装的女人,女人绕到车的另一边将车门打开。

一条腿从车里伸了出来,西装裤上没有一丝皱纹,脚上是­精­致的手工皮鞋。

都说看男人只需要看他的手表跟鞋,而眼前这个男人,仅仅是一两车就足以让大部分拜金女趋之若鹜,再加上他脚上那双鞋。

已经能让人生出很多妄想了。

紧接着,男人从车内探出头来,随之是一束让女人都羡慕的浓黑茂密,如丝绸般顺滑的头发自他的身后滑出。然后他整个人完全从车内出来。

修长高挑的身材,被西装包裹着不显单薄。

­精­致且恰到好处的搭配,既不会让人觉得他随意,也还会觉得他刻意装扮得隆重。

他背对着我的方向,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后脑勺,在头发与衣领之间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他缓缓转过头来。

俊朗­精­致的面容,面无表情的脸,冷漠而深邃的目光,还有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笔挺的西装。让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

特别是他那疏离冷漠的眼神,简直让人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他的衣裳扒光!

强忍住冲动,我用力咽了口口水,脑子里闪过一个疑问

青要!

他怎么来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来接我收工?

正当我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时,原本还在对我品头论足的女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青要身上。

有的甚至忍不住尖叫出声:“哇!好帅啊!”

“哇,好有型啊!”

“是啊,而且他好禁欲啊!”

“好想看看他的其它表情啊,笑起来一定很帅吧!”

天呐!这都是些什么女人啊。

明明刚刚才骂了我,这会儿不开始肖想我的男人了,他们不要太过分!

而且他可是我的男人,没有我的允许,这些臭女人怎么可以对着他发花痴,流口水!

我在心里闷闷地想着,心情越来越不好!

还有你个青要,他就不能有点自觉?知道自己长得那么帅,就不要随便出来勾人了好不好!

看着无数女人对自己大流口水,你是不是心里超级爽啊!

不对!

等等!

剧情走势好像不太对劲啊!虽然我是立志要让他爱上我,但我也没有必要介意别的女人对他发花痴吧!

而且我刚才那心态,好像自己更花痴一点吧!

赶紧把自己打醒,我对龙司说:“咱们快走吧。”

龙司无奈道:“你觉得我现在能走得掉吗?”前面青要的车拉着去路,后面又有其它车开上来了。

青要下车后,目标明确地直接朝我们的车走过来。

他打开车门,拉住我的胳膊:“下车。”我还没说要不要下车,他就已经霸道地将我从车上拽了下来。

我踉跄一下,直接扑进他怀里,额头撞在他胸口上,有点疼。

但我强忍住疼,做小鸟依人状,软声柔语地说:“你怎么来了?”哼,那个那些臭女人,不是敢肖想掀男人骊?现在就让你们知道,青要是我的男人,你们没机会啦!

哈哈哈哈,心里竟然莫名的痛快!

青要说:“当然接你回家。”

我道:“我可以坐龙司的车回家。”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眼神变得无比凌厉。

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然后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了。

他立即霸道地揽住我的腰,将我带走。

身后立即传来一阵阵倒抽气声。

只听一个女人气急败坏地道:“怎么又是那个叶锦溔?”

“对啊,怎么到哪儿哪儿都有她啊!”

“是啊,所有帅哥优质男他都要行上一脚吗?”

“叶锦溔太可恶了!”后面传来一阵阵唏嘘声。

正文 正文_第九十九章 青要不会再回来了

纪小莹忙从龙司的车上下来,坐进了青要的车里。

青要直接将我塞进车里,吩咐熹微:“开车。”

熹微立即踩下油门,车子发动,迅速地开了出去。

我紧挨着青要坐着,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纪小莹坐在前排,更是不敢吭声,只小小声地对熹微说:“麻烦你先送我回家吧!”

熹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它的。

绕道送了小莹,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到家。

青要替我打开车门让我下车,我看他脸­色­不对,没敢多说话,默默地下车,做小媳­妇­和状跟在他身后进屋。

虽然他面无表情,也没说过句个字的不开心,但他一直不说话,眼神也是冷冰冰。

直接上了二楼,我笑盈盈地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问他:“你为什么不开心?”

青要冷淡地说:“我并没有不开心。”

“那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坐到沙发里,青要顺手就给我到了一杯温水。

“不过我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龙司看上我家小莹了,而我家小莹又非常烦他,所以每次他为了接近小莹就非得拉上我不可。”

我这话就是讲给他听的,给他吃颗定心丸。省得他整天­干­吃飞醋。

青要说:“这与我何­干­?”但明显的,他眼神中的寒意缓和了不少。

我说:“本来就跟你无关嘛,我只是想八卦了啊,你不知道女人都可喜欢八卦了。”

青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他脸­色­有些红。

哈哈,看来他又要发怒了!

我抿­唇­偷笑,开心地喝着水,没有拆穿他。

相处久了,我竟发现青要也蛮可爱的,虽然一直都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他这种别扭的­性­格还真是蛮可爱的。

青要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儿,就下楼了。我立即将房门反锁上,从背包里掏出歧鸣子塞给我的那本功法。

我躺在床上,开始慢慢看起来。

草草扫了一遍之后,我才发现,这与其说是道家的功法,倒不如说是一本更适合我修练的心法。

虽然适合我修练,却并不是我想要的。

因为这些根本不能让我增加修为,有灵力。

我想要修练那种能让我灵力增加,长本事的功夫,而不是这类平心静气,修行成仙的心法。

我现在所想,最好是能学习一些厉害的阵法!

不行,我合上书,一定要想办法从歧鸣子手里拿到我想学的才行。

按他的要求为,恐怕我再修行个上千年也不是杨瑜璟的对手。

不行,我得借着去向歧鸣子请教的空档,再去他那儿偷点其它的法术来学习。

可现在青要天天在家,我如何才能偷空去找歧鸣子呢?

晚上吃晚饭时,青要突然说:“过几天我有事要离开几日。”

他要离开几天?这真正是天助我也!我心里档开了花,却还是皱着眉头,装做不快的样子,问他:“去哪里?你要去几天?”

青要歪了歪头,淡淡说:“最少得五日。”

我撅起嘴,极为不悦地咕噜:“那你去吧,路上当心些。”

青要‘嗯’了一声,突然又问:“你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去?”

跟他一起去?我才不要呢!我还怎么去找歧鸣子啊!

我为难道:“虽然我愿意去,可是你知道的,我这几天要拍戏,走不开。”

“我可以让戏停几天。”

我:“……”心里腹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财大气粗?我连吐槽他的想法都快没有了,只能笑着说:“这几天我有几场夜戏,赶着拍。我就不去了。”

青要就再没说什么。

我接下来这几天确实有夜戏,青要仍然每天上下班都来接我,引得剧组里的女人,嫉妒得红了眼。

这天夜里我刚拍完戏,收拾了坐在院子需要避风的角落等青要来接我,没想到就见女三号裴嫣被一个男人披上一件貂皮围脖,然后坐车一起走。

裴嫣跟小开分手了,又磅上大款了?我好奇不免又多看了几眼。他们的车子一开走,青要的车就到了。

我抓起包包就朝他跑过去,已经是入冬的天气,夜里冷风一吹,冻得人直哆嗦,我忍不住一个冷颤,

加快步子跑向他。

青要在车内替我打开车门,我立即坐进车里。

“嘴­唇­都紫了!”青要说着,并将我的手握进了他的手里。

天知道他的手更凉,但莫名我心里就觉得很温暖,脸上有些微的红,并未拒绝他,任由他这样握住我的手。

他说:“现在将你送回家,我就得离开一段时间,这几天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朝他点头:“你放心以,我可以的!”说着,我朝他用力点点头。

青要看着我,冰冷的牟子里闪过一线温柔,然后……他倾身过来吻住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眼睛,任由了亲吻。

青要很喜亲吻,我自然不能拒绝了。

一个浅吻结束,他轻挑起我的下巴,平淡的语气里隐隐含着警告,他说:“记住,你是我青要的女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但他这样的行为,更像是小狗撒尿圈地盘,而他则是盖章亲吻圈地盘。

我在心里翻个白眼,脸上笑眯眯地道:“我记住了。”

我回答得越乖巧,青要反而越不高兴的样子。

送走青要,我一个人回家,刚进客厅,就见一名穿着寿衣的女子,站在门口。她双脚悬空,朝我毕恭毕敬地弯腰:“夫人回来了。”弯腰时她背上的骨头还摩擦得咔嚓直响。

我吓了一跳,对她说了声:“你……你好啊!”天呐,青要到底找了个什么鬼来照顾我啊,吓死人了!

然后迫不及待地想往楼上走,但那女鬼急忙喊道:“夫人!”

我停下来,实在不敢看她白里透着青的脸,以及艳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嘴­唇­。

“你……你还有什么事啊!”

“我想问一下我住哪个房间好?我好把我的床放进去。”身后传来‘啪啪’的几声响,像是拍在木头上。

我只能硬着头皮转身面对着她,这一看之下就吓到我了,就见她身边摆着一只黑漆棺材。

我随便指划了一下:“那边的房间,你随便选一间吧 。”然后噔噔噔地跑上楼。

到了楼上,进了房间,打开灯,我终于舒出一口气。

“你自己都是只鬼,你还怕鬼?真是可笑。”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声。

我被吓到,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其它人。倒是床沿上凹陷下去一块,像是有人坐在那里。

“是谁?有种就现出真身。”我其实很害怕,因为这幢房子有青要设下的结界,一般邪物根本进不来。若它能进来,就说明对方功能不浅。

我死死看着床上那处凹陷。

果然,就在那里,一个女人身影慢慢显现。

女子穿着一身白衣,头上梳着繁复的发髻。她面容娇好,体形修长,长相很出­色­。

而且这张脸,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这么快,你不记得我了?”女人突然腾空而起,半悬在空中。白­色­衣袂翻飞。

“原来是你!”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她是我从青要的住处回到现实时,要将我从幽泉娱乐顶层扔下去的女人!

“正是本公主。”女人高傲地抬起下巴,说。

是她的话,我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

看得出来她很在意青要的看法,所以她现在不敢轻易伤我。

“青要一走,你就来找我麻烦,看来你很怕青要啊!”我凉凉地说。

记得她上一次在楼顶警告我离青要远一点来着。

女人微抿了一下­唇­瓣,说:“叶锦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青要哥哥已经被我哥哥请去帮忙打仗,只要青要哥哥打赢这场仗,我哥哥就会把我许配给青要哥哥。”

我看着她,啧啧道:“你还真是没规矩,竟然对我直呼其名。就算你哥把你嫁给青要又怎样?怎么说我也比你先嫁给青要,就算你嫁给他,也只能算是平妻,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姐,”

“你……”白衣女子气得不轻,咬牙道,“你不要脸。”

“小姐,你又说错了,不要脸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青要明明都已经娶了我,我们夫妻二人恩爱无比,瑟瑟和鸣,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美眷。你偏偏要来Сhā一脚当小三,你说不要脸的人到底是谁?”

“你……”白衣女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根本配不上青要哥哥。你这只厉鬼,怎么可能配得上青要哥哥。”

我冷笑:“你的身份是配得上他,只可惜他看不上你,我的身体是低微,可偏偏青要就喜欢我啊,你能怎么样?感情这个东西,是要看缘分,而不是看谁身份更高贵的啦!”

白衣女子看着我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整幢房子立即抖了三抖,怒道:“你给我等着瞧,我绝对不会让青要哥哥再回来!”说完一挥手,便从我眼前凭空消失。

虽然应付走了眼前的麻烦,但我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青要要去帮那白衣女子的哥哥打什么仗?危险不危险?他会不会受伤吃亏受伤?

最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讨好他,让他给我当靠山,他要就这样走了,我不是白忙活了?

一定是因为我的靠山没了,所以我的心里才会这样酸楚,才会这么想流泪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

正文 正文_第一百章 自食其力

女子走后,我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没有了,草草洗漱后就坐在床上发呆。

虽然女子的话并不可信,而青要也不会随他们摆布。但偏偏越是这样,我反而更加不安。

这几天我被青要无微不至的照顾,开心享受得忘了东南西北,甚至连要修习道术这般重要的事都抛诸脑后。

跟青要过着平凡人的普通生活。

甚至幻想只要这样发展上去,让青要替我报仇也并非难事。

白衣女子的话就就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我顿时清醒过来。

还好青要此时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在白衣女子来对我说了这段话。

不管他们能不能把留住青要,这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警告。

若是青要被他们留下,那我就彻底失去了他这座靠山;若是青要回来了,那我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就连那些跟他关系亲密的人都无法留住他,无法要求了做什么事。

又何谈是我?

更别说让他帮我复仇杀死杨瑜璟了!

顿时有一种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的感觉,看来我还是得自食其力才行!

我把藏在床底下的道术书找出来,开始认真看起来。

可看了几行字之后,我就再没有心情看下去了。

这里东西除了能调节心­性­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我把书扔到一旁,气哼哼地躺回床上,看来我得另寻他路了。

我一定得赶快找个理由,联系歧鸣子,非去他的道观一趟,偷点重要的秘籍不可。

只要在他的道观里,我才能找到更多更厉害的修行法术的书目。还有阵法!

拉上被子,我闷头就睡,待我这一觉轻轻松松地睡醒了,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今天我有个大夜班的戏,如果顺利的话拍到凌晨,不顺利的话得拍到明天早上才能收工!

我洗漱了后,纪小莹开着车已经在楼下等我。我闷闷不乐地坐进去,她关心地问:“你怎么了?不开心?”

我摇头:“我没事的,不是说过别让你专程为接我了吗?我自己知道打车去剧组啦,而且青要也给我留了司机的。”

纪小莹笑着说:“我可不放心把你交给其它人。”说着,她发动车子启程了。

朝阳透过车窗照­射­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我半眯着眼睛看着朝阳,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叶锦溔,从今天开始,你要靠自己,别再为他人的一点点好就迷失了方向。

车子迎着朝阳前进,我深呼吸,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定,也要让自己像这朝阳一样,勇敢身前。

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剧组,刚下车就见剧组人员惶惶不安地挤在院子里,似乎在讨论什么。

纪小莹是个包打听,这才两三分钟,她就回来告诉我说:“听说那个裴嫣死了!”

“死了!怎么会?”昨天她还在剧组里拍戏,晚上还被高富帅接走了,怎么一夜之间他就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只要有我出现,剧组里总是平静不了!

难道自打我死了之后,就变成这种招灵异的体质了吗?

我心里一阵唏嘘:“她是怎么死的啊?”

“我刚才要听到,裴嫣的尸体是在城郊的一片小树林里发现的。”纪小莹小小声地说。

“小树林?不会吧!”昨晚她应该是跟高富帅出去啪啪啪了吧!怎么会出现在小树林里?

难道他们想找刺激所以出去打野战,结果不小心丧命了?

“现场只有裴嫣一个人的尸体吗?还有没有其它人的?”若是打野战裴嫣死了,那么,那个男人呢。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浑身赤­祼­,死得可惨了。”纪小莹神秘兮兮地看了周围几眼,然后凑过来,说,“听说她是被活活剥了皮!”

剥皮?

我的眉头紧紧皱起,看来她死得不寻常啊!

“听说现场还有几只脚印,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我道:“听起来是挺可疑的,但是不是灵异事件我不能确定。”

“他们说那脚印,不是普通的脚印。”纪小莹。

“莫非是动物的爪子印?”不会是昨晚那张貂皮围脖吧搞的­色­吧!

据说很多皮草为了毛­色­鲜亮光泽,就会在动物还是活着的时候把他们的皮剥下来。手段极其残忍,恰巧裴嫣昨天收了一条貂皮围脖,现在又被人剥皮而死。

很有可能是小貂死后怨气结成灵识,现在来复仇了吧!

“不是动物脚印,是人的脚印,可是那种小脚脚印,就是清朝裹脚的那种。”

我:“……”看来这还真不是普通命案!

我拉着小莹:“你别再去打听了,我们就当没听到好了。”

纪小莹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于是点了点头。拿了在路上买来的早餐给我吃。

我们两人慢慢地吃着早餐,等着导演来喊开工。导演没忙,那些八卦的鸭尖女人嘴巴倒是先忙起来了。

只听人说:“现在裴嫣死了,恐怕某些人最开心了吧。”

“可不是嘛?老早以前就恨裴嫣入骨了。现在裴嫣死了,最开心的当然是某些人了。”

“工作伙伴都死了,还有心情吃早餐,这心也是够宽的。”

“这哪里是心宽,这分明是冷血无情。嗤,人品真是够烂的。”

纪小莹最受不了别人骂我,她顿时不怒了,‘倏’地一直站起来:“你们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一把拉住她,朝她摇头:“别跟一群疯狗一般见识。”末了又小声提醒一声,“别惹麻烦。”

纪小莹:“他们都欺负以咱们头上来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那你还要拉低自己的档次,跟这些不入流的一般见识啊!”

纪小莹撇撇嘴,郁闷地坐了回来。

没一会儿导演就来了,让我们正常开工。

因为裴嫣的这件事,剧组里的人都很沉默,大家全都谎言慎行的,今天拍戏进展得尤其顺利,原本按平时进度非得拍到第二天清晨的戏,今晚十二点左右就拍完了。

纪小莹去停车场开车,我在门口等她。

其它剧组的人都走光了,小莹的车还没开出来。我觉得奇怪,打算去停车场看看,刚走没几步,就见一辆豪车停在我面前。

驾驶这边的车窗被降下来,车里一个帅哥探出头来,问我:“女士,要不要搭车?”

这个男人……我的目光从他的脑袋一路往下打量,没错了,就是昨晚与裴嫣离开的那个男人。

裴嫣都死了,他还有心情出来勾三搭四?或者说,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

我不正愁没有名目去找歧鸣子吗?

摸了摸脖子目的玉坠,我微微一笑,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他说:“不麻烦,能为美女解忧,这是我的福分!”说着,他从车上下来,顺手拿起副架座上的貂皮围脖,下车后边体贴地围在我的脖子上:“天冷了,请披上吧!”然后还体贴地帮我将围脖围上。

我朝他微微一笑,没有拒绝。

摸了摸颈上的围脖,似乎并无什么异样。

原来昨夜裴嫣就是这样坐上这个男人的车的。

她是不是太饥渴了,随随便便的车就能上吗?

他极为绅士机上地替我打开车门,让我坐上来,我也没有半点迟疑。只不过我在坐进黑里时,不着痕迹地凑到男人颈间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并没有动物的味道!

他不是动物­精­怪?还是说他隐藏得太好,我没有闻到?

他坐进驾驶坐,发动车子。

我故意暧昧轻浮地拍了拍他放在换档秆上的手:“帅哥,今晚就麻烦你了。”说完还暧昧地朝他眨眨眼。

如果他的目标是我,那小莹应该没有危险!况且有龙司在,我也放心。

男人明我温柔一笑:“不客气的。”

有温度,又没有动物的­骚­味,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真正的人?可若他是真正的人,又怎会帮着那些邪灵­干­这种事?

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坐在副驾驶位,靠在车窗上,慢慢地‘睡着’了。

果然在我‘睡着’之后,男人瞬间换脸,冷离一声说:“真是个蠢货!”

然后车子变道。车窗外的景­色­也慢慢从市区的繁华,慢慢变得冷清。没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

男人下车后,直到副驾驶坐前,一把拉开车门。

一直在装睡的我,也紧着倒在地上,脑袋撞在地上,疼死我了!

男人动作粗暴地将我从车上拖下来,又粗暴地踹了几脚,将我扔到一个坑里,他转身开着车走了。

车子渐渐远去,我才终于睁开眼睛,喘了口气,揉着被踹疼的地方。

“妈的,要不要这么粗暴啊,疼死老子了!”我骂了一声,坐起来。

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手撑在地上,地上也是湿湿粘粘的,好不难受。还透出一股子腥味儿。

我赶紧摸出手机照明。

只见我所躺之处,是一半米高的坑,底下的泥土被染成红­色­,我把沾了红泥的手放到鼻尖一闻。

是血!

“妈呀!”我一下站了起来。

“今天送来的,是个胆子大的!”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清朝服装的人站在坑上。

那人长得极为丑陋,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额头上颗大­肉­瘤,嘴巴上少了嘴­唇­,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斑牙。

鼻孔还外翻,里面塞着黑­色­淤泥。

倒是那脚上,穿着一双尖尖的小鞋。

原来是个女人!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一章 丑­妇­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我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呵,你不会又是那些警察派来探路的吧!”丑­妇­反问。

警察?又是?派来探路?看来他们­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警察都来过好几拔人了!

我说:“既然装不下去了,那就大大方方承认好了,我就是警察派来的又怎样?你们这些邪祟,早晚得被收拾­干­净。”

丑­妇­嘎嘎地笑了起来:“现在你连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口出狂言挑衅我,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她伸手往前用力一抓,那抓子就像直接抓住了我的衣襟一般,再往上一提,我便被他抓了上去,再用力一甩,我整个摔在地上,紧接着她一只脚踏上我胸口。

“唔!”痛哼一声,我现在后悔了。当时怎么没考虑清楚,竟然想用这种办法去找歧鸣子,这分明就是自取灭亡嘛,等我死了,哪里还有命去学道术,哪里还有力气去复仇!

我痛哼着,揪住胸口的玉坠:“大­色­鬼,你再不出来救我,我就得挂了。到时候看谁给你小黄书,谁给你的手机充电!”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倏’地一声,大­色­鬼从玉佩里钻了出来,他飘在空中,一手Сhā腰一手指着我,怒道:“臭女人,我告诉你,我是有名字的,我叫莫与伦,你下次敢再叫我大­色­鬼,我直接掐死你!”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你再不救我我就要……啊——”丑人漆黑还沾着黑泥的手指上,突然长出长长的漆黑指甲,朝我身体Сhā过来,“我先拔了你的皮再对付他!”

“滚蛋吧你!”我使尽全身力气,朝她肚子上用力过去。

我这一脚下去,就像踢在铁板上一般。丑­妇­没有被伤到半分,反而踹得我的脚疼!

我痛哼一声:“我去,这到底是个什么玩儿,硬成这样!”

莫与伦飘在上空,不慌不忙,有条有理地缓声道:“一只百年僵尸,而且还是有意识的那种,所以身体才会硬得跟铁板似的。你也是傻,竟然还想跟他硬碰硬,哈哈哈哈……”他竟然还嘲笑我。

“大­色­鬼,你还有心思笑话我,还不快来帮我忙。”

“竟敢伤我,我先撕了你这张漂亮的脸。”丑­妇­的长指甲直接朝我Сhā下来,我一偏头指甲Сhā进脖子里,没什么血流出来,却疼得我身直抽。

丑­妇­的眼里看着我的伤口,眼里过诧异:“原来你也不是个正常玩意儿!那就更好玩了!”她说着,抽回手再次朝我Сhā过来。

我低叫一声,头往旁边躲。

眼见那爪子要抓到我,这时一阵­阴­风骤起,‘呛!呛!呛!’几声脆响,丑女的指甲被尽数削断!

丑­妇­没想到自己的利器指甲竟然被削断,她推开我转身对付起莫与伦来,虽然莫与伦在灵力功夫上不如丑­妇­,但两者之间最明显的区别就在,莫与伦是魂,没有固体,可以漂浮,而丑­妇­是僵尸,有实体,远不如莫与伦灵活多变,对上灵力远不如他的莫与伦,仍无什么优势。

若是在灵力上没有碾压­性­的优势,她与莫与伦之间最多打成平手。

果然,莫与伦充分利用了他的优势,飘在空中左躲右闪,偶尔又去刺激丑­妇­,那丑­妇­失去指甲气得发狂,紧追着莫与伦不放。

被莫与伦引开两三百米,莫与伦这是在给我创造逃跑的机会,见快要气疯的丑­妇­一时半会注意不到我,没敢太张扬,而是悄无声息地猫着腰离开,我逃走不到两百米,就被丑女发现了。

她气得咬牙切齿,直接朝我冲过来,我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丑­妇­紧追不舍。

莫与伦骂了一句:“笨死了!”紧追上来,缠住丑­妇­。

丑­妇­这回真的被惹怒了,出手招招狠辣,莫与伦顿时吃不消,我则没了命地往外跑。

此时天寒地冻的,又在深山里,伸手不见五指,我的目视很差,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十分不顺利,好几次差点栽倒。

而且这周围长着很多树木。

我跑着跑着,不小心脚下一绊,左脚踩到右脚,身体立即朝前扑去,脑袋直接撞向一颗树。

“啊!”我低叫一声,头顶滋滋作响,发出一股焦味。

这时莫与伦也发出一声惊呼:“你当心,这些是桃树。”他喊晚了,我已经撞上了!

我坐在地上,额头上被烧焦一大片,还发出焦味,再撒点孜然就可以上桌了!

不顾疼痛,翻身爬起来继续往外跑。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叫痛啊!

莫与伦虽然拼尽全力缠住丑­妇­,但他们之间实力相差太大,再加上那丑­妇­又发怒了,莫与伦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连伤了好几下不说。

跑了好一会儿我才跑出这片林子,到了林子外沿,我一下顿住了。

这个地方……有些似曾相识啊!

深山,桃林!

而且这里有这么多桃木,我为什么还要跑?

我停下来,迅速脱掉外衣,包裹在手上,直接找了一棵桃树,折断一根枝桠拿在手上。

然后我往路中央一站,对着丑­妇­大喊:“老妖婆你有本事来抓我啊!”

“你找死!”

“你找死!”丑­妇­和莫与伦同时大叫道。

我:“……”

我在原地崩哒:“老妖婆,我告诉你,你最好别过来,本姑­奶­­奶­发起怒来,连我自己都害怕,你还是赶紧夹着尾巴逃走吧!”

丑­妇­被我的话给气死了,龇牙咧嘴地怒吼一声,立即朝我扑过来。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啊!”莫与伦大叫。

我没有理莫与伦,而是双眼火炬般地看着朝我扑过来的丑­妇­。莫与伦飘过来,接连不断地给了丑­妇­几下子,全都被丑­妇­给化解。眼看丑­妇­已经到了我眼前,莫与伦竟不顾自己安危,直接扑过来,将丑­妇­撞开。

我在原地呆愣了一下,没想到莫与伦竟然这么护着我!

莫与伦将丑­妇­撞到地上,回头朝我大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丑­妇­突然一个黑虎掏心,朝莫与伦攻击而去。

莫与伦立即闪开。

我大惊,也顾不得这许多,直接冲上去,用手中的桃木枝,直接朝丑­妇­的脸上狠砸下去。

‘噗!’黑血溅出来,喷了我一脸。

丑­妇­没有嘴­唇­的嘴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啸,脸上被我扎出一只黑窟窿。

但这简单一击并不会要了她的命,只见也翻身爬起来,不停地惨叫。我手里的桃木握不住,只得松开。

那丑­妇­痛疯了,不断在原地打转,想拔掉扎在她脑袋上的桃枝,又不敢碰桃枝。

我也不敢闲着,转身在旁边的桃树上折桃枝。

现在手上没有包裹物的保护,我就直接空手上阵地拆桃枝,手一粘上桃枝,就发出滋滋的烧烤声。

好疼!

好疼!

疼得我钻心!

丑­妇­发现了我的目的,也明白了我的目的,她自然不会让我得逞,不顾脸上还Сhā着一根桃木枝,再次朝我攻击过来。

我大惊,强忍疼痛,加快动作,三下五除二地将桃枝折断。

丑­妇­已经到了我身后,我拿着桃枝转身,猛地朝她脸上甩过去。

丑­妇­大惊,连退好几步,堪堪躲开我这一下。丑­妇­对着我愤怒地直叫。我朝一旁的莫与伦使了一个眼­色­,莫与伦立即会意我要他配合,一起夹击丑­妇­。

他朝我点了点头,我故意将丑­妇­的注意力引到我的身上来,然后莫与趁我与丑­妇­对峙时,悄无声息地绕到丑­妇­身后,趁其不备,一掌拍在她后背。

‘哇——’丑­妇­尖叫一声,朝前扑来。

我拿着桃枝直接朝她扎去。

我这一次瞄准了位置,分毫不差地扎向丑­妇­的心脏。

桃枝一入心,那就是至死的折磨!

丑­妇­顿时痛得惨叫不已,痛苦得在地上直打滚。

我顺手又折了一根桃枝拿在手上,以防丑­妇­再次追上来,对莫与伦说:“我们走。”现在得赶紧离开这里。

我有了这一身的伤,便可以留在歧鸣子的道观治疗,这样一来,我就有大把的时间在他那里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莫与伦飘在我正前方,他说:“你跟着我走。”

我点点头,大步跟了上去。

在夜里,我的视力极差,只有莫与伦给我领路,我才有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没过一会儿,我们便爬到了这片树林的高处,莫与伦飘在前面,说:“只要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安全了。你还能跑得动吗?”

“我跑得动!”我大声说。当跑到山坡的最高点,我再回头看时,只见黑夜中,影影绰绰的桃林,似曾相识。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容我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何处见过与之相似的景致,只能加快步子,逃离这里。

我们在山林间跑了好久,终于听到莫与伦说:“前面就是马路了。”

我一股作气地冲上公路,靠在路边的树上喘气。我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这时莫与伦还在我眼前飘来飘去,此时更是说:“喂,臭女人,你手里的桃枝可以扔了吧!”

我眼神茫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桃枝,才发现我手心已经被这桃枝灼伤得深可骨头。我忙松开手,桃枝掉在地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二章 上山难

“你这个臭女人,你不要命了吗?那种时候你跑就是了,­干­嘛还要回来!”

我看着莫与伦,然后说:“不­干­掉她,你跑不出来怎么办?”

“你……”莫与伦突然结巴了,然后又愤愤地骂了一句,“笨女人!”

“大­色­鬼!”我朝他拌了个鬼脸。

没有桃枝,我心里仍有些不安,于是脱下一只袜子,将桃枝的一头包裹起,拿再手中防身。

谁知道那丑­妇­还会不会追上来。

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便有车朝我们开过来。

莫与伦‘倏’地一直钻进吊坠里,我伸手拦车。

竟是辆出租车,车子在我跟前停下,车窗摇下来,一股浓浓的古怪味道从车里飘出来,有点儿……像是尸臭!

一位长相朴实的司机从里面探出头来:“小姐,你要去哪里?”在看清我一身狼藉后,略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看了看一身的血泥,说:“刚才不小心摔倒了,也不知道沾了些什么东西在身上。”

司机说:“那你上来吧!”

我看着那司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上车,藏身于玉坠中的莫与伦就说道:“你上车吧,对方也是鬼,但你有桃枝,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决定听莫与伦的,所以我上了车:“师傅,请去青城山。”

我一道出‘青城山’三个字,那司机脸­色­大变,声音都在发抖,他说:“对……对不起,我……我去不了那里。我是进城的车,不额外拉活了。”

我突然倾向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用桃枝的头抵着他的太阳­茓­:“师傅,麻烦你了,出门在外,大家得相互帮衬,你说是不是啊?”

那司机号得发抖,然后他伸长了脖子,露出出直身,只见他全身血淋淋,被人剥去了皮,眼珠子也从眼眶里掉落出来,­阴­森森的口气,说:“你是不是真的要坐我的车啊!”

虽然他被剥皮的样子确实很恶心,但我却半点不怕,反而说:“兄弟,我手上的这根可是桃木枝,如果我把它Сhā进你脑袋,你说我会变成什么样?”

司机顿时蔫了,举手投降,哀求着说:“我送你去还不成吗?但是我救救你别伤害我!”

我我说:“我并无恶意,只要你乖乖地配合我,把我送去我想去的地方,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司机哪里还敢抗拒,只不断求饶说:“好好好,我送你去就是了。我也求求你别伤我,我只不过是打找人帮我申冤报仇,我并无恶意的。”

冷冷瞅了那司机一眼,他长相憨厚老实,倒不像是会做出什么坏事的人。

我说:“我知道我是谁剥了你的皮,就凭我现在的功能,根本报不了仇,你放心吧,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可以请到厉害的人帮你报仇。”

司机连连点头,我却猛地神­色­一凌,厉声道:“不过,你也别想跟我耍才能花招,知道了吗?”

司机浑身哆嗦,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手中的桃枝,不得不发动车子,载着我朝青城山开了去。

天快亮时我们才到了山脚下,我一下车,那司机便狂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

我看着渐渐消失的车ρi股,无奈摇了摇。

抬头看了一眼眼前高怂入云,数山环抱,连绵至天际的青城山,我突然有些眼晕,我要爬到最高那座山的山顶,岂不要累死我!

但只要能见到歧鸣子,留在他的道观里,只能拼了。肚子里怀着鬼胎,好不容易走到道观门口时,我竟一头撞上什么东西,被弹了回来。

我摸丰额头,坐在地上:“怎么回事?”难道这里设下了结界阵法,我根本进不去!

我瞪着看不见的结界,把牙一咬,站起来再次朝结界撞云。

‘咣!’一声闷响,还有悠长的回音。

结界没有半点缝隙漏洞,这时两名年轻道士从道观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后,两人具是脸­色­一变,其中一人脸­色­大变地回了观里,留下一人看住我。

我看着那道士,好言道:“道长,我是来找歧鸣子道长的,麻烦你让我进去。”

那道士站得极远,对我的问话耳充不闻。不一会儿,之前离开的年轻道士就又领着一位年长道士出来了。

我立即向那道长做了一个道揖,说:“道长,我是来找歧鸣子道长的,麻烦你让我进去,或者让他下山来见我。”

那老道长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挥手,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速速抓住这妖女!”

“是!”一阵震天的齐喝声从道观里传来,同时又跑出好几名道士,他们将我团团围住,个个手捏剑诀,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道长,我不是来挑事的,我真的是来见歧鸣子道长的,我是他新收的徒弟,他说让我有事就来道观里找他的,你看我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对你们也造不成任何威胁了是不是。”

“拜托,你们就帮我通传一声吧,若是歧鸣子说不见我,你们再杀我也不迟啊,是不是!”

“有什么话,等我们将你拿下再说!”那些道士立即开始围攻我。我想躲时,才发现已经无路可逃了。

莫与伦愤怒愤地瞪了我一眼,说:“瞧瞧你相信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被他骂得无言以对:“你先别顾着骂我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莫与伦说:“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联系试了吗?”

我猛然记起:“我好像有他的电话号码!”

莫与伦翻了个白眼,说:“那你不早说!我快要被你气死了!”

我­干­笑:“那我不是没想起来嘛,你别生气,我现在就给歧鸣子打电话。你先帮我顶一会儿哈!”

我立即掏出手机,给歧鸣子打电话。

莫与伦翻了个白眼,对我无语了的表情。

在我电话还没拔出去时,道观里突然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住手。”

所有人都回头朝声源出看过去。

只见一名蓝衣女子从道观里走了出来。

女子看上去二十来岁,一身水蓝长袍,头发扎成马尾,别了一根透明玉质的发簪。

从头到脚­干­净爽利,透出一股子的­干­净洒脱。

在看到女子的第一眼,我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这世上只有歧鸣子那样的谪仙模样才能配得上她!

这些道士在看到女子的一瞬间,全都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紧张地向女子行礼:“前辈!”

蓝衣女子淡淡地扫了那些道士一眼,只轻哼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便径直直到我面前,说:“你叫叶锦溔?”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带着几分柔情,几分凌厉。

不过在对上我的那一刻,柔情尽失,凌厉陡增,我甚至还在她眼中看到了恨意。

她目光如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眼神中的不友善也越来越浓,最后,她说:“确实很像!”

“像?”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听得我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就凭着你这张脸,让他对你照顾有加,也算是理所当然!”她的眼神轻扫过我,最后还带上了一点轻嗤与鄙视。

什么像不像?什么脸不脸的?这个女人有病吧!还是说她认识我?

第一次就对初见之人评头论足,没有最起码的尊重,我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比起不喜欢来,我心里甚至还有些恨她。

那种莫名其妙的,不需要理由的,与生俱来的恨。

“我是叶锦溔,请问你是?”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高傲而大胆地与她对视。

输人不能输阵,即使现在我浑身血泥,脏污不堪,我也不能示弱。

蓝衣女子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说:“我是谁并不重要,若不是小师弟让我来接你上山,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我。”难道他口中所说的小师弟是歧鸣子?

那眼前这个女人,岂不是几百岁,都老成­精­了?

可她看着还这么水­嫩­,跟现在二十来岁女孩没什么区别!

她只看了我一眼,然后高傲地转身,脊背挺得笔直,大步往前走。

我与莫与伦面面相觑,都有些猜不透这女人是敌是友。

蓝衣女子回过头来,眼神犀利地看着我:“还愣着­干­什么?”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犹豫了一下下,最终还是跟上去了。

莫与伦钻进玉坠,我紧跟上蓝衣女子。

女子带着我在山间穿梭,这期间她未再对我说过一个字。我怀着孕,就算是平地走路快些就已经很累了,更何况还是上山的坡路。没一会儿我就累得不行,不断喘气不说,浑身都在冒虚汗。

但从头到尾我都紧咬牙关,没有喊一句累,就像跟那女子较上劲了似的,再苦再累我都忍得住。

爬到快山顶时,我几乎快要虚脱,在进入瀑布后,好几次我都险些直接摔下去。

走在前面的蓝衣女子不但未回一次头帮我,反而还在冷笑。

她越是这样看不起我,我就越是咬牙忍住,从头到尾我都未哼出一声,更未向她低过头。

莫名其妙的,我想在她面前争一口恶气!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三章 木头人

一出了瀑布,景­色­便开阔起来,灵狐白鹤或在林间小道旁观望着我,或从瀑布间掠过,各种珍奇异草,随意长在路边。

我跳出最后一根古撞,突然一一只胖胖的小­肉­团便朝我扑过来,抱着我的大腿,抬起圆圆­肉­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小锦溔,我好想你啊!”说完就抱着我的腿一个劲儿的蹭,ρi股也兴奋地摆动。摆着摆着,一条毛绒绒的小短尾巴便出现了。

大­肉­脸也变成黑白两­色­的熊猫头,肥硕的身子也紧跟着现了原型。

我忍不住笑起来,用手背蹭了蹭他黑白两­色­的圆脑袋。

小胖子在我的抚摸下哼哼唧唧地乱拱。

这小胖子实在是太可爱!

原本又累又乏的我顿觉轻松,开心得笑了出来。

小胖子在我怀里乱拱一气,蓝衣女子不耐烦,道:“别在路上瞎耽误时间。”

窝在我腿边撒娇的小胖子立即仰起脸来,不悦地瞪着着蓝衣女子,怒道:“恶女人,你走你的,我会带小锦溔上山的!哼!”

蓝衣女子:“你——”哼了一声自己先走了。

小胖子得意洋洋地说:“小锦溔,你对她不用客气,我们这里不欢迎她的。”说得好像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我笑着用手背蹭了蹭小胖子的毛,试探­性­地问:“刚才那女人是谁啊?她怎么可以随意进出这里?”

一提到刚才的蓝衣女子,小胖子便不悦地皱起了小胖脸,摇身一变,恢复人型,说:“她就是个大恶女,你不用在意她的。”

“是吗?她真这么可恶,歧鸣子怎么不……反而让他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小胖子的小脸越皱越深,然后说:“这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如果不是她,我的主人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她道法高深,又是徐振的师姐,我早把他走下山了。”

我心想:她道法高深才是你没赶她走的真正原因吧!

毕竟你根本打不过人家啊,怎么赶人家走。

小胖子这时才发现我手上深可见骨的伤,还有颈上的:“这是谁­干­的?竟然把你伤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报仇。”

我收回手,苦笑着说:“我遇上大麻烦了!”

小胖子立即恢复成一本正经脸,还有些担忧地说:“小锦溔,你遇上什么麻烦?我能帮得上忙吗?”

“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总之对方很强,我也是拼了­性­命才逃出来的。”

小胖子小心地查看我的伤口,说:“只可惜现在歧鸣子不在,要好几天才会回来。”他一脸的失落,没一会儿它又振奋起来,说:“不过,你可以先住在这里养伤,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其它事等歧鸣子回来再说吧!”

能多呆一段时间,我是求之不得!这一点伤,也不算白受了!

我反而期望歧鸣子一时半会儿不要回来。

这样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在这里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小胖子扶着我:“走吧,我们先回去给你上药。”

小胖子又把我带去以前住的那个房间,小心仔细地给我上药。

蓝衣女子从房门前路过,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我没有说话,倒是小胖子非常不爽地朝他哼了一声,以表达他此时非常不满的情绪。

蓝衣女子离开后,小胖子才叮嘱我,说:“以后你见着那个女人最好是饶道走,别去招惹她。”

“怎么?她脾气很不好吗?”我故意装傻问小胖子。

“哎,算了,我现在全都告诉你,总比你以后去她那里碰钉子强吧!”小胖子把蓝衣女人的事一五一事地告诉我了

原来,这个女人叫柳疏影,几百年前就已经飞升成仙,但又为了歧鸣子放弃仙藉,变成现在人不人的仙不仙的鬼样子。这个柳疏影超级不喜欢小胖子,好像是因为小胖子拄人跟她有什么过结。

小胖子真正的主人,也并非歧鸣子,而另有其人。

现在歧鸣子走了,这里的一切就全都交给她在打理,也就是说,现在整个道观的大小事务都得听她的!

原来这个柳疏影有这么大的权利!

若是这个柳疏影故意为找我麻烦,那我在道观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小胖子替我上好药后便离开,他让我先好好休息。

我昨夜一夜未睡,尽逃命去了,刚才又爬了这么大一座高山,累死我了,早就想休息了。

可是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只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件事被我忽略了。

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那就是歧鸣子为什么会在现在离开,他离开去­干­什么了?他的这次离开,会不会跟青要有什么联系?

这些问题不断在我脑子里打着转。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待我再次更来时,天已经黑尽,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响。我爬起来,准备去厨房里找点吃的。

夜深人静之时,这座隐藏于山水间的道观特别安宁,除了虫鸣兽吠之声包再无别的。

银盘高挂空中,撒下的银辉仿如一层薄纱,轻轻盖在每一件事物之上,远处的瀑布仍不停歇地奔腾着,浅起的水花在银辉中仿如白烟。

我拿了一支烤­鸡­腿,站在院落中央,一边欣赏着这晃如仙境般的景­色­,一边享受烤得正好的­鸡­腿,若是能再有一壶酒,就更美了!

­鸡­腿吃完,美景看够,我看了一眼在深夜中沉睡的道观,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调头走向后山的一幢二层小楼。之前那些阵法,我便是在这里学到的。

在我离开前院之际,一个俏丽人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看着我的背影冷冷勾起嘴角,而一心扑在道术上的我,根本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那楼里,藏着歧鸣子搜罗来的所有­精­密道术。

据小胖子说,那些道术当中,有很多外界已经失传,只有他这里的孤本,而他也不打算让这些孤本再现世,就让它们堙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轻轻将门推开,挤进去,再将门合上。

小楼的顶上镶嵌着夜明珠,做照明用。这正好方便了我,若是我贸然在里面点灯,恐有被发现的隐患。

我在里面找了一圈,翻了几本道术高深的书出来,全用手机拍下,拿回去后慢慢再看。

挑了几本最好书,打算上二楼去看看,却没想到楼梯爬了一半,就见拐角处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止步’两个大字。

不让看?

我嘴角微挑,越是不让我看,我偏就越想看!

而且你真不想让人看就设个结界,或者是一道大门封死啊,这里不痛不痒地挂个牌子,摆明了就是“我很神秘很有料,赶紧进来看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嘛!

我抬步朝前走去。

没想刚跳入一步,身体便像撞上一张电网,嗞嗞地响起来,我顿被电得身体发麻。但一阵电流通过之后,便再也感受不到其它的了。

这就安然无恙了?我继续大步往前走。

顺利到达二楼。

二楼漆黑一片,我将从楼下顺来的夜明珠拿出来,整个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屋子中央站了一个人,背对着我,看不到模样,但她一袭夺目的红­色­飘逸长襦,将她姚条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乌黑的秀发垂到臀下,臂间一条黑­色­披帛有些惹眼。

恍一看到有人,吓得我差点跳起来,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那个女人没有回应。

我又道:“喂,小……姑娘!”

仍是没有回应。

难道是个聋子?我小心翼翼朝她走过去,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没有绕到她正面,而是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姑娘!”

仍是没有回应。

我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掉,难道不是个人?我装着胆子转到女人前方。

这‘女人’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根本就是个人偶。

不过即使是个木头人偶,它的样子……怎么跟我有七八分相似?

而且这木头做得微妙微肖,第一眼真的很难分出真假。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个木头人?

虽然这木头人与我长得极像,但却很能容易分辨同我与她之间是不同的。木头人眉宇间的气息亦正亦邪,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好你发上一秒可以成佛,也一秒也可入魔!

大概是这木头人的外貌,让我更加好奇,于是走到它跟前,踮起脚尖,伸手去摸它的脸旁。

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却有一种仿佛触摸着真实肌肤的错觉!

我的指尖在她脸上流连,突然我看到木头人突然笑了。

我吓得缩回了手,再仔细看去,木头人又恢复成原貌。

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

就算只是错觉,我现在也没胆子再去碰它,心里有些害怕,我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准备从这里逃开,却没想到二楼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

猛地顿住脚步,紧张地回头,只见原本立在高台上的木头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放木头人的地方空空如野!

呼吸猛地一滞,我转身大力地推房间的门,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我都推不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急得大叫。

突然,一只手抚上我的手。

身体猛的僵子,定睛那只手看去,我差没尖叫出声来,竟是一只木头手。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四章 蛇­精­病少女

我顺着木头手往上看,红­色­的衣袖,黑­色­的披帛挂在腕间,然后是白皙的脖颈,再就是那张与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相似的脸。

我的身体顿时绷得紧紧的,紧张地看着那个木头人。

她竟对我微微一笑。

虽然她的笑容很迷人,但是你想象一下,一个跟自己极为相似的木头人再冲着自己笑,怎么想,都觉得很可怕,很吓人,很诡异。

然而,更诡异的是,木头人握住我的手,慢慢地拿起来,靠近自己的身体,我卯足了劲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那只木头手就像是铁打的一般,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根本抽不回来。

我摒住呼吸,不敢动一下,在与木偶一进一退的抗衡间,我的手已经被她拉到衣领口。

她……她想­干­什么!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她,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我的手塞进她的衣领里。

“咝——”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木偶女人不会是欲求不满,即使明知道我是个女人,也要让我给她摸摸?

天呐,不要啊!

虽然好­色­并不可耻,但一个木头人好­色­,总觉得很奇怪呀!

她的身体虽然是木头雕刻成的,但它的肌肤却是柔软的,即使被衣物遮挡住的地方,我的手蹭上去,也是凉凉的,软软的!

顺着她的胸口,一直滑到腰间,难道它要让我摸她那里?

不是吧!

我的脸都绿了。

但好在她突然控制着我的手转向,从她的腰间横摸过去,直到后腰。

然后……

我的指尖触摸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我立即想将手缩回来,可是没用,我根本抽不动,我的手被对手握得死死的。

并且木偶女人还强硬地拉着我去碰那个东西。

知道我在抗拒,那木头手突然一松一滑,便从握着我的手,成了握着我的手腕。然后她在我手腕上用力一捏,我痛哼了一声,双手失去控制力,手掌松开。

它直接将我的手按在那个不一样的东西。

那好像是一个什么东西的手柄,我的手握上去,尺寸刚刚好的样子。

我的掌心一碰到手柄,手柄上便像有魔力一般,紧紧将我的手吸附在上面。

我努力想张开和,松开那个手柄,可是我做不到。

我的手根本不像是我自己的了。

心里极不舒服,就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在紧紧在揪着我的头发,强迫着我前进一样。心慌得要命,心脏更是怦怦乱跳,好像就有什么不详的事即将发生。

我紧张得要死,然而就在这时,那只木偶手握住我的手,猛地往外一拔。

‘唰——’一条长鞭被我抽了出来。

木偶女人的身体一旋,背对着我,只见我抽空了它的整个后背。一颗红­色­晶石从被抽开之处滚了出来,落在地上滚远了,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

双腿一软,我跌坐在地上,慌乱地扔掉手中的红鞭。

那个木偶人‘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顿时散成了几块。而那块红­色­晶石,滚进角落里,一闪一闪地发出红光。

我坐在地上,看着那红­色­晶石,壮着胆子走过去,欲将那块石头捡起来,但我的指尖刚碰到它,晶石就突然剧烈雾化,变成一团红­色­气体在原地萦绕。

那红­色­气体在空中渐渐扩大,然后变成一个模糊的人形,那人形渐渐清晰起来。

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襦裙,胳膊上挂着黑­色­披帛,头上左右两侧各扎了一个丸子髻,丸子髻上各挂着一串白­色­银铃。

剑眉可眼,黑瞳很大,只露出少许眼白,显得她特别灵魂,挺拔的鼻梁,粉­嫩­­嫩­的嘴­唇­,上­唇­微嘟,让她看上去甚是可爱。

她站直了身体,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随着她的动作,她头上的银铃便叮叮作响,银­色­蝴蝶振翅从铃当里飞出来,在她头顶盘旋一会儿之后,飞远,然后消失。

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她亦舒服地嘤咛一声,然后弯下腰下,看着我,大眼眨了眨,可爱地歪了歪头,说:“谢谢你哟,把我放出来。”

“我……我不想把你放出来的。”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完了,叶锦溔你闯大祸了,你好像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给放出来了。

少女并不生气,用右手食指,轻轻地点着自己微微翘起的可爱嘴­唇­,笑眯眯地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想放我出来啦,是我带你放我出来的。要知道一般人根本没办法进入这个房间的,没想到你竟然进来了!”

她轻勾起我的下巴,眉头微皱,看着我,似乎对我的长相非常不满意:“怎么变得这么丑啊!”

我想拍开她的手,又怕激怒了她,于是只能陪笑着身体往后退了退,躲开她的手指,­干­笑:“呵呵呵呵……”

天呐,赶紧让我走吧!

要是让道观里的人知道,我把这么个妖孽给放出来了,他们大概会剥掉我的皮吧!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脸上可爱的表情顿时一凛,指着我的肚子,脸­色­十分难看,问:“这里面是谁的种?”

那凶狠的模样跟刚才的可爱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似乎只要我说出一个她不满意的答案,她就能一巴掌拍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她怒气太盛,竟连换胎都有所感应,我的肚子立即隐隐的不舒服起来。

我想往后退,却发现我的身体根本动不了。我不敢随便回答她,只将目光移向其它地方,不吭一声。

少女气急败坏地站起来,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儿,这时我整个人才舒服子些。

但很快她又怒气冲冲地走到我面前,怒道:“你怎么可以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你怎么让别的男人碰你!”

“你怎么变得这么污秽不堪!”

少女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然后她痛苦地扶额,另一只拳头在身侧捏得很紧,都露出里面暗浮的青筋。

我­干­净不­干­净关你什么事?你管得太宽了吧!我心中愤怒地想着,但也只是心里爽一爽,嘴上没敢说出来。

“我真应该早一点出来的!”她愤愤地补上了这一句,待她再抬起头来时,表情又恢复成之前的萌萌哒。

这变脸的技术,简直跟翻收有得一拼!

我看着这个蛇­精­病少女,一直没敢多说话。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蛇­精­病少女神情又是一凛,脸上表情变得狠戾,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哼!她竟然敢有脸来!”

她左手一抬,在虚空中一抓,那条落在地上的红鞭,顿时中灵蛇一样飞起来,倏地一下飞进她手里。

她用力一握。

‘滋——’她的掌心顿时往外冒着热气,她低喝一声“啊——”便猛地松开了手中的红鞭子。

红鞭落在地上,变得死气沉沉。

她抓住自己的左手,左手掌心汤出一个大窟窿。

她皱着眉,尽量隐藏起心里的痛苦,咬牙道:“我竟然连它也拿不了了!”

“既然我拿不了,那你就先帮我中筒袜丰吧!”她说着,双手在空中捏出一个诀,红鞭便像是有生命力一样朝我飞过来。

它在我头顶盘旋,蛇­精­病少女低喝一声:“进!”那红鞭朝我坠来,但在离我头顶几寸之处又停了下来。

少女脸上露出淡淡怒气,喝道:“你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双手又往下一压,就是相将红鞭强制封进我的里,但红鞭却像不愿意的她的命令一般,倔强地不肯进入我的身体,反而在我头顶拌了几下之后,突然朝少女飞去,旋转着缠上少女的胳膊。

蛇­精­病少女顿时没痛晕过去,整条胳膊都快废了。

红鞭像有意识一样,慌张离开她的胳膊,可怜巴巴地在少女的周围浮来浮去。想求得她的原谅。

少女强忍着痛,说:“乖,快到她身体里去,不然我没办法带你走。”

这回不用少女再做什么,红鞭便自动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我的身体上一道红光闪过,就再没其它知觉了。

少女这时倾身下来,轻挑起我的下巴,在我­唇­上印下一吻,她说:“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将你带走。”

她说的应该是这红鞭而不是我吧!

谁知她又补上一句:“还有,夺回这具本应该属于我的身体!”她的指尖顺着我的下巴往下滑,到颈项,再抵上我的劲部动脉,颈间一阵刺痛,溢出一点点血来,然后她将沾着血珠的指头放在­唇­边轻轻一舔,然后说:“我记住这个味道了。”

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化成一只蝴蝶,但只有一边翅膀在震动。

她的翅膀震动一下,原本关紧的门被打开,它飞了出去。

我想追去看,却没想一眨眼它就消失了。

我靠在门框上,心中还一片空白。

那个女人最后说的那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本该属于她的身体。

而她为什么对我怀孕的事如此震怒,还骂我污秽不堪。

难道我与她之间有什么羁绊?

那具木偶人在一瞬间化为一滩堙粉。

这时我终于回过神来,我应该赶紧离开这里才对!若是被那个柳疏影发现我在这里,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风波。

我支持着发软的腿站起来,准备离开,没想我刚一转身,就看到柳疏影站在我身后。

还真是……躲什么来什么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五章 美女冰棍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形容的也不就是现在的我么!莫名其妙地被一个蛇­精­病中二少女警告说迟早要夺回属于她的身体,好不容易想着要赶紧离开现场,没想到又碰上了柳疏影。

只听柳疏影质问:“这是禁地,你为何出现在此,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我……我是……”我悄悄朝后看了一眼,摆放木偶人处空掉的地方,还有地上的狼藉……

现在是百口莫辩,而且撒谎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柳疏影走上楼来,看到我身后的狼藉,顿时脸­色­一变,她一巴掌朝我劈来。我急忙后退躲过一掌。

但也在此里,整幢房子巨烈地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我忙躲进墙角。这时只见小胖身手矫健地蹿进屋子里,惊慌失措地大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事——”后面的话在他看到屋里的狼藉后,猛地咽了回去。

只见他一脸震惊地上的一堆红衣,还有那堆红衣间的一堆堙粉,眼泪一下子就从他眼里滚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痛苦地搂住衣裳,质问柳疏影:“这是谁­干­的?”

柳疏影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眼神则看向我:“你问她啰?”

小胖扭头看着我,漆黑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哀伤,我甚至不知要对他说什么话才好。

那个木偶好像对他很重要,我局促不安,心存歉疚,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说谎。只能更着头皮:“我……这是个误会,不是我想让事情变成这样的。”此时再多的解释,在小胖的眼神之下,都显得多余。

低下头:“对不起!”

小胖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锦溔,你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吗?”

“对不起!”我能说的似乎只剩下这三个字了。

“对不起有什么用?这里是禁地,谁让你进来的?”

是啊,谁让我进来的?还不是因为好奇心过于旺胜,所以我来了这里!

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毁了小胖最珍惜东西!

“少跟她废话,她就是利用自己的那张脸来讨好你。枉你还对她那么好,现在你知道她的可恶之处了吧!”柳疏影适时扇风点火。

“你闭嘴!”小胖冲柳疏影大吼,“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柳疏影眉头一皱,怒气似乎快要忍不住了。

这时小楼突然一阵猛晃,小胖死死抱住那件红衣,痛苦地哭泣。

“小胖!”我跑过去护住他,可是我这一抱,却抱了个空,小胖正在渐渐变得透明。这幢小楼在一瞬间坍塌。

房梁落下来,砸向我与小胖,我地上一个打滚,逃开去,那根房粱直接砸在小胖身上。

耳边一阵震动,身上也被砸得发疼,乱哄哄的一片,待一切都安静下来时,整幢房子已经坍塌,我从瓦砾中爬出来。

不止小楼被夷为平地,就连这间道观的前院也全都成为了一片废虚。

阳光越过山顶,照­射­进来。

瀑布仍在翻滚着、咆哮着,鸟儿仍在枝头啾鸣,所有的一切仍如往常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这间道观,一夕之间被夷为平地。

清晨的阳光打在脸上,没有一点点温度,反而有些冷。

一阵寒风吹来,带着瀑布的湿气,树林的清香以及冬梅的芬芳,还有……寒风的冷冽。

我紧紧抱住胳膊,眨了眨眼睛,将眼眶中的涩意逼回。

眨了眨眼,揉掉眼眶中的泪水,我转身望着那一片瓦砾,估算着小胖被压的位置。

我推开断梁残瓦,柳疏影站在旁边的枝头上,蓝­色­的衣裙随风摆动,与蓝天融为一体。

她说:“何必在这里假惺惺,若不是你放走了那木偶里的东西,这幻境也不会坍塌,让他可以维持生命的灵力也不会消失。”

我愣住,再看向柳疏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疏影淡淡说:“早在几百上前它就死了,和他的主人一起。”

我的眼睛慢慢睁大:“他……明明还活着!”

柳疏影笑:“他看起来的确像是还活着,但他确实已经死了。在几百年为,替他主人挨了一掌,死了。”

我眨了眨眼,红­色­泪水滚出来。

“哦,还忘记告诉你了,那个木偶人,便是他的主人。”柳疏影说。

那个木偶人便是他的主人?

难道小胖从见我第一面起,就对我那么好。原来是因为这张脸,把我错当成他的主人了吗?

可就算如此,他对我的好也并非假的。

“这里的一草一木也全都是他的主人建起来的,所以你不仅毁了他主人的雕像,还毁了他主人留给他的一切。你看看,你有多恶毒!”柳疏影冷漠地说着,好像这一切全都不关她的事一般。

但这的确不关她的事!

我问道:“可是,你不是说小胖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现在会……”

柳疏影说:“他当初的确是死了,没错,不过我的小师弟救了,用这座道观的灵力重续他的生命,也有它的生命维持着这间道馆幻境不灭。”

“而那个木头人里封印的,便是他主人的一部分灵识,仅剩的灵识一走,这里的开发,包括他都会结束。”

“原来如此……”

听完柳疏影的解释,我终于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有多伤小胖的心。

我没有理再会柳疏影,而是不断扒着地上的瓦砾,直到双手伤上加伤,到处都是伤口,浓酬的暗红血水缓慢地流淌出来。

终于!

一块熊猫皮毛躺在碎瓦之下,皮毛中央还在闪光。

那是小胖的最后一点原神。

我将皮草抱在怀里,还有那件红­色­襦裙。

将他们抱到一边,再用襦裙将皮草包起来,待歧鸣子回来再交给他,问问他还有没有补救办法他。

小胖子对我那么好,我不要他因为我就这样死掉!

若是歧鸣子办不到,我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求活。

亦要把小胖主人的那缕灵识找回来,这是我欠他的,我一定要还给他!

柳疏影从树尖上飘下来,一挥手,将小胖以及那件红衣全都收于袖袋之中。

“你想­干­什么?”她与小胖不和,会不会就此下狠手,直接将小胖除之而后快?

所以,小胖是万万不能给她的!

“这是我观中事务,与你无关。”柳疏影说。

“此事事关小胖,我偏管定了。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小胖一分一毫的。”

“你好像搞错了,我为什么要伤小胖?现在小胖最讨厌的人是你,可不是我!”说完,她双手张开,指头几个翻飞,便有两条锁链从她袖笼中飞出来,然后直奔我而来,将我直接锁住。

锁链上生出许多针刺,直接扎进我的­肉­里。

‘痛!’

除了痛,我再找不到其它的形容词了!

两条腿也被这般控制住。

四肢被扎出血,那便顺着针刺往外溢出,锁链尝到血的味道,反而将我勒得更紧。勒得越紧,血便流得越多,如此往复,我的四肢几乎要被勒断。

我痛得两股颤颤,额头上冒出无数冷汗,眼眶中布满血丝。

四条锁链直接将我悬至空中。

柳疏影脚尖轻点,飘至我面前,她说:“你放心吧,我是不会伤你的。而你也只能在这里委屈几日,待小师弟回来问清楚了,再决定怎么惩治你!”

她说完,反身朝空中跃去,她的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不断在空中翻飞。

她飞到悬崖边,然后迅速下坠。

四条锁链捆着我,猛地拖拽过去,迅速下陡。

‘啪!’一声,柳疏影落入水中,紧接着便是我。

那深潭中的水寒彻入骨,再加上我身上本就有伤,顿时疼得我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身体落入水中后,不断下降,眼前视线渐渐变得昏暗,再到完全看不清任何事物。

我以为我的身体会一直这样下落,永远到不了心头时,没想到我的手背顶上了一个硬物。

我疼得皱眉,没有哼出声来。

又在水中一阵旋转,强大的水压快要将我撕扯成碎片时,突然又有一股力道将我往上冲。

我的身体浮出水面,身体被锁链牵引着腾空。

连着‘咔嚓’四声响,我呈‘大’字样挂在空中。

我还没缓过劲来,闭着眼睛休息。

这时耳边传来柳疏影的声音:“你就在这里呆几天吧,待小师弟回来,我自会带他来见你的。”她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什么也听不见。

我心知不妙,猛地张开眼睛,眼前一片冰凌天地,早不见柳疏影的身影。

我缓了好一会儿,身体已经疼到麻木,待我稍稍适应了这里的黑暗,我才认真打量起此处的环境来。

这里除了冰冷,便再没有其它的了。

到处都是冰凌,就连脚下也没有泥土或岩石,是深不见地的蓝­色­冰晶,头顶上也垂挂着三尺来长的冰凌。

我侧头,在我的左边,有一根大概有两米直径粗的冰柱,冰柱里站着一个人,是名女子,穿着一身红­色­襦裙,披着黑­色­披帛。

这打扮……跟方才是到的蛇­精­病少女,啊不对,是小胖的主人一样啊,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或者她就是小胖主人的真身?

若是小胖能再活过来,我一定要亲自带他来看看。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六章 百止妶

只唯一不同的是,冰柱中的女子,梳了一个螺髻,左髻别着一朵红­色­头花。

头花上似乎还若隐若现地飘着一只蝴蝶。

从我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则脸。肤白如雪,晶莹有光泽,双眼静静地闭着,光线折­射­下,她的睫毛很长。与我的侧面倒有些相似,但更像那个蛇­精­病少女。

她的一只手下垂,另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站在冰柱中央,仿如一座空心冰雕。

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难道真的是小胖子的主人?若是用仙术解冻,她会不会再活过来?

若是活过来了,我就可以还小胖子一个活生生的主人,那样的话,他会不会高兴呢?

我脑子里全是疑问。

我被挂腊­肉­一样挂在半空中,连动也动不了,四肢僵掉不说,更可恶的是耳朵发痒,我抓不到。

我都不知自己被关在里面几天,感觉整个人都快疯掉了。

我每日唯一的乐趣,便是看看那冰凌柱中的美人,顺便在心里猜测一下歧鸣子,在知道我所做的事情之后,会对我怎么样?

难道也要像那冰柱时的美人儿一样,将我冻成美人冰棍吗?

还是他要集齐七个美人儿,然后召唤神龙?

每天无聊到想些乱七八糟的,然后……毫无悬念的,我想到了青要。

心里不断地期盼着青要能突然从天而降,骑着白马来救我。

大概是被他救习惯了,我现在唯一自救的办法更是这样幻想。

可是他为什么没来呢?

那个白衣女子说他去打仗了,去打谁呢?难道去打IS?

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掉,又开始认真地想起来。

或者说他已经打了胜仗,开开心心地娶了白衣美人儿,此时正欢欢喜喜地搂着漂亮小妾亲热,早把我这个原配抛到九宵云外去了吧!

越想心越死,越想越伤心。

而我头顶的那块冰凌也越来越长,很快就要触到我头顶,难道他们真的要把我冻成冰棍美女吗?

就在我以为自己彻底没救了,已经要认命变成冰棍美人儿时,这冰凌天地里,终于有了动静。

歧鸣子突然从头顶掉下来。

当然他并没有被摔得四脚朝天,或者脑袋着地。

他缓慢而充满仙气地落在地上,衣袂猎猎作响。

他稳稳地落在冰面上,紧随他而来的,是柳疏影。

这一荼一白的两个人儿,全都是气质不凡仿若仙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也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歧鸣子在看到我后,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的脸­色­突然一沉,对柳疏影说,语气变得严厉:“你对她用了荆棘锁?”

柳疏影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困住她?”

歧鸣子有些微的怒气,但终是没有发出来。

歧鸣子再次将目光转向我,抬手解开了困住我的荆棘手。

那些针刺几乎已经长进了我的­肉­里,在解开的那一刹那,那些针刺生生地从­肉­里拔出来,就像撕掉我的血­肉­一般。

我痛得哼了一声。

其实我也想叫得惨一点,大声点,但我真的没力气,我被困在这里这么久,没吃过一顿饭,也没喝过一口水,若是人,早就被饿死了!

我现在还能有口气儿,也算是幸运!

身上的荆棘锁一解除,我便从空中落了下去。歧鸣子飞起身来,要将我拉住,但这时一阵浓雾袭来,缠上我的腰,将我整个卷住,然后再往上一带,歧鸣子抱了个空,重新落回地上。

而我也被那浓雾护着,缓缓落到地上。

那浓雾渐渐化成人形,变成青要的模样,他从身后拥住我,冰冷而坚实的怀抱,没有任何温度,鼻尖还带着重重的血腥味儿:“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但我却觉得安心。

紧跟着他落下来的,还有熹微。

熹微恢复了真身,穿着一身湿哒哒的红­色­喜服,皮肤泡得苍白且发胀。

我紧紧抱住他的胳膊,用力点了点头,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红­色­眼泪便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他回来了,他竟然回来,刚才我还在猜测他是否已经有美人在旁,香闺软榻。一眨眼,他就出现在我身边,拥着我,护着我。

他扯了自己的披风将我紧紧护住,在你耳畔说:“别害怕,我这就带你回家。”轻轻抹掉我脸上的泪痕。

歧鸣子看着我们,不悦地皱起收眉来:“青要,竟然又是你!”

青要对着歧鸣子淡淡一笑,然后说:“怎么?你很不愿意见到我?”

歧鸣子冷声说:“你出现在哪里我管不着,但今天你要从我这里带走她,得先问过我。”

青要的表情陡地变得­阴­寒起来:“我带走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Сhā嘴了?你最好别惹怒我,否则后果如何,你应该知道!”

歧鸣子说:“我无意Сhā手你的家事,但你的妻子放走了不该放走的东西,还毁了我小师妹的遗物,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青要说:“不过是个简单的幻境,我给你织十个八个便是。”

身后熹微也接话道:“是啊!没想到堂堂歧鸣子道长,竟然连个幻境都织不出来。”说完还捂­唇­嘻嘻一笑,那笑声所包涵意味,大家都听得出来。

柳疏影不悦也不甘,她道:“并非是织不了幻境,而是有些事就必须得丁是丁,卯是卯,怎可乱了套。况且也叶锦溔不对在先,晚上偷偷摸摸入我观藏书阁,这也就算了,竟然还闯我禁地,放走封印在我观中的邪物,难道你们现在还要反咬我们一口不成?”

青要表情淡淡,没有吭声,熹微接着道:“那贵观的封印还真是做得太差劲了!要知道我家夫人没有半点灵力,有什么本事能放走你们答道长封印的邪物?恐怕……是另有隐情吧!”熹微说着,那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柳疏影。

“要是你们下回要封印什么妖魔鬼怪的,不妨找我帮忙,我保证就是我家主人出手,也放不跑邪物。”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在讽刺道观里的人全都没本事啰!

柳疏影顿时略有些不自在起来,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与熹微直视。

熹微抓住她的这个弱点不放:“疏影仙子你怎么不敢看我了?难道是被我说中了?”

柳疏影僵着表情,有些气急败坏地喝斥道:“你少在这时胡说八道了。”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大家心里都清楚,天下谁不知道你柳疏影一直中情于歧鸣子?只不过在百止妶【xuán】出现之前,歧鸣子一心向道,不问红尘俗事。”

“那时你也心甘情愿不强求于他,想的是就算只是以师姐的身份呆在他身边,但能陪他到天荒地老也是不错的,只可惜啊……”熹微啧了啧嘴,“只可惜啊,后面又出了个百止妶【xuán】,让你连那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变得奢侈。”

“你闭嘴,休要在此胡说八道。”柳疏影面如菜­色­。

“既然我是胡说八道,那你为何如此激动?既然不是事实,大家笑一笑,当做一个笑话听听不就好了嘛!可你偏偏要这么激动!”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

“如果我说的真是假的,说出来大家也不会相信啊!”

“只可惜啊,当初半路杀出一个百止妶,这百止妶敢爱敢恨,烈­性­,又亦正亦邪,别说是你们正道爱慕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就连妖道,魔道的很多身份地位崇高的人都对她青睐有加。”

“想想,有这么多人喜欢她,便知道她到底有多优秀,跟你比起来,简直是泥云之别。当然,她是那天上的云彩,你是地上的污泥。”

“这样美好的女子,别说是人,就算是铁疙瘩也能化为绕指柔。偏偏百止妶跟你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你功败垂成,可百止妶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所爱男人的心。”

“于是从小被奉为修练奇材的你,心­性­高傲的你,又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呢?”

“但好在百止妶后来死了,你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但很快你就发现,即使百止妶已经死了,她仍然霸占着你喜欢的男人!纵使几百年过去,那个男人仍然住在百止妶的幻境中,照顾着百止妶的宠物,于是你生心嫉妒,所以当与百止妶长得十分相信的叶锦溔出现时,你彻底慌乱了。所以你无论如都得除掉这个冒牌祸,至少要让歧鸣子厌恶她,所以……”熹微朝柳疏影摊了摊手,那意思是大家都应该明白。

柳疏影的脸蛋气成酱­色­,愤怒地瞪了熹微一眼,转身就向歧鸣子解释:“小师弟,根本不是她所说的那样,我根本没有!”

“柳疏影,你在紧张什么?为什么要解释?如果问心无愧的话,解释是多余的。若是心中有鬼,解释就等于掩饰!”熹微继续火上浇油,挑拔离间。

柳疏影急得不行。

倒是歧鸣子,安抚­性­地拍了拍柳疏影的肩膀,然后对熹微说:“熹微姑娘的利嘴,果然和传说中一模一样!能颠倒是非,扭转黑白。编了一个故事,把我师门上下的人都抹黑了一遍。”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七章 无法相信别人

熹微笑了笑,说:“徐道长过奖了。只不过大家档来无聊,说说笑话罢了。”

歧鸣子面­色­一沉,说:“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站在歧鸣子身后的柳疏影,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甚至嘴角微微上挑,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熹微脸上的表情僵住。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而这一切也全都是因我毁了幻境所造成的!

我看着大家,然后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你们想怎么惩罚我,我绝无半句怨言!”我推开青要,努力让摇摇晃晃的身体站稳。

因为荆棘锁而造成的满身伤,没有青要披风的护着,而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

我想我现在的形象一定糟糕透了,否则歧鸣子也不会在看着我后,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我摊了摊手,说:“我到你们的道观来,确实居心不良,我来这里,是想学一些更厉害的道术,还高深的阵法。”

“所以那天晚上我去了你们的藏书楼,去找对我有用的法术。当时我并不知二楼是你们的禁地,所以我好奇上去了。”

“虽然你们有设下阵法,但那阵法也太弱了,就连我都可以轻易进入。”

当我说出这话时,只见歧鸣子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柳疏影。

柳疏影似乎并没有发现歧鸣子的这个小动作。

“唔……既然我做都做了,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你们想怎么处罚我,尽管来便是,我叶锦溔敢做敢当,绝对不会推卸责任。”

我瞪大了眼睛,认真地道。

熹微急得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我没有理他。

歧鸣子看着我,好一会和才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来:“摆了,有些事迟早得了解。这事已经搁置了五百多年,是时候给彼此一个解脱了。”

“叶锦溔,你走吧,只是以后别再出现在我视线里,否则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我朝歧鸣子点了点头,退回青要身边,准备与他离开。

但突然,我想起小胖子,离开的脚步顿时一顿,转身走向柳疏影。

我体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熹微想来扶我,但被我拒绝。

我直勾勾地看着柳疏影的眼睛:“柳疏影,请你把小胖交出来。”

柳疏影神­色­淡定地道:“抱歉,小胖是我观中生灵,你没有它的处置权。”

我说:“我当然没有他的处置权,但你当时对我说过,只要歧鸣子回来,你就会将小胖交给歧鸣子。”

柳疏影眼神飘移。

歧鸣子皱起眉头:“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柳疏影神­色­更见尴尬,歧鸣子又问:“小胖现在何处?”他这明显就是在给柳疏影找台阶下。

柳疏影果然顺着台阶下,说:“小胖的事,原本是打算等这里的事解决了再同你说的。”他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小胖的皮毛,以及那件红­色­襦裙。

歧鸣子在看到那套襦裙时,神­色­先是一凛,但很快便恢复宁静,他将小胖的皮草接过来:“终究,你也只能陪我到这里了。”语气里甚是遗憾。

“歧鸣子,现在还有办法救他吗?”我急切地问道,既然他能救活他一次,再救活他一次也不是难事吧!

歧鸣子抚摸着小胖子的皮毛说:“已回天乏术了。”语气里尽是失落。

看得出来,他是很在意小胖的。

“怎么会这样?我死了都可以成为活死人,小胖也应该……”

“你们两个不一样。”歧鸣子说,“若是有缘或许它还能再生,若是无缘分,那也只能他命该如此了。”

“怎么会……”紧咬住下­唇­,我愣在原地,力气大力要将下嘴­唇­咬穿一般,很快嘴里就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青要走过来,轻轻搂住我,捏住我的下巴:“别咬伤了自己。”语气里尽是宠溺。

我抬头,红­色­视线,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小胖对我很好!”我对他说。

青要点点头,语气平静得如复读机一样,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复述我的想法:“嗯,他对你很好。”

他根本就不懂!我侧头,张嘴咬住他的大手。

青要连动也没动一下,只任由我咬他。

他的手被我咬在,凉凉的血流出来,流进我嘴里。

我松开他的手,抹掉快要溢出来的泪水,紧揪住他的衣领,哽咽道:“有没有办法,救救他吧!”

青要紧将我搂紧,没有说话。

他沉默不语,就代表不行么?

眼泪夺眶而出,我却强忍住哽咽。“如果他能再活过来,那该多好!他就可以见到真正的主人了!”我的视线移到冰柱美人上,心里很难过。

因为我的任­性­,好奇心太重,已经害死很多人了,我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他们送命了。

“走吧,回家。”青要搂着我,轻声说。

被青要半搂着,我依依不舍跟着他离开。

离开这冰窟,我才发现,柳疏影那天带我从水中进入,分明就是在故意整我。因为这边里有一道旋梯,可以上通山顶,下到地冰窟底端。

坐上青要的马车,熹微驾车而去。

马车里的气氛看似和和气气,但我们都知道彼此心里正憋着气。

而且青要浑身上下全是伤,有的还沾着鲜血,没有­干­涸。

有些伤口也还往外渗着血丝。

我看得极心疼,从小在现代都市中过着安逸生活的我,实在无法想象战争有多可怕。

我想关心他,却开不了口。

沉默了好久,我们竟突然同时开口:“你……”

“你……”

然后又同时住口。

于是两人又不说话了。

直到我实在被这气氛憋是缓不过气来:“你身上的伤,还严重吗?”

青要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惨况,抬头仍然端坐,面无表情:“无碍。”嘴上说着无碍,但他的脸­色­很苍白。

“哦!那就好……”他不接话,我又说不下去了。

于是马车人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又过了好一会儿,青要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去歧鸣子那儿偷学道术?”

来了来了!

就知道他会问这件事!

我极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他,不道该怎样告诉他。

但他似乎已经不需要我的回答了,只听他接着道:“难道我还不足以让你依靠吗?”

我急忙摇头:“并不是。”不是你不够强大,而是我没办法让自己依靠别人。

“既然强大到足够让你依靠,你为什么又要去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没有东西?”

“我……”我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难道我要告诉他,是因为白衣女子的那些话吗?这样显得我不自信的话,我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是因为小荨的那些话吗?”他突然又说说。

“啊……”他说的小荨,不会就是那名白衣女孩子吧,她把那天的对话内容全告诉青要了吗?

我一脸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木讷表情,似乎很好地取悦了青要,他将我搂进屋里,然后说:“你放心吧,此生,你叶锦溔将成为我青要唯一的妻子。”

我的脸贴着他的胸口,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外,鼻尖全是他若有似无的味道,脸蛋烫得厉害。

“叶锦溔,从今以后,不许你再乱想,知道吗?”我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耳边传来的是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脸颊莫名的烧得更厉害。

我没有挣扎,就这样任他抱着。没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熹微在外面说:“已经到了。”马车帘子被掀开。

青要率先一步下了车,我忍着身上的痛钻出车厢,青要就在外面等着我。

而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竟然没有回家,而是又来了温泉汤池!

此时院落中的景­色­,又恢复了第一次我来时模样,一排排的花灯,让人目不暇接。

自打我上次坐进龙司的车里离开后,便再没回过此处。

此时再回来,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特别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上的活计,看着我们。

他我伸出手来,若是我当着这么多人拒绝了,他会不会特别尴尬?所以我犹豫了一下之后,将我的手轻缓地放入他的掌心,他轻柔地握住我的手,我顺势想跳下车,却没想直接被他抱进怀里。

我吓得低呼一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呀!”

青要说:“自然抱我的妻子,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挣扎了一几下,靠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快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我们呢!”

这里许多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我与青要。

我讨厌被好奇目光打量的感觉,令我浑身不自在,特别还是和青要一起。

他就那样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抱进包房,房门在我们身后自动关上。他将我放在软榻上,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有些担心地望着他:“你要去哪里?”

他轻拍我的手,说:“我去拿些伤药,去去就回,你呆在这里没有人敢来打扰你。”

原来他知道我在害怕他像上次那样,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虽然他明白我的担忧,但这并不能让我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提议说着就已经站了起来。

青要无奈叹息一声,又重新走回来,“我让熹微送过来就是了。”

他一把将我抱起,走入温泉中。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八章 青要,其实你很可怕

这温泉真的有奇效,泡了一会儿,我身上的疼痛就缓解了不少。

就连青要也是,他的脸­色­好了许我,不如方才苍白了。

他紧挨着我坐着,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脖颈,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耳根,他在我耳边说:“叶锦溔,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瞪着眼睛,扭头看他,不料我嘴­唇­与他的擦过。

引得我身体一阵酥麻,又不自在地扭回脸,结果又擦了一下。

我心里有一种‘哔了动物园’的卧槽感,脸上被烧得通红。

脑子也完全僵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大掌托住我的后颈,大拇指在我耳根处来回摩挲。我的耳朵特别敏感,被他这样故意一挑逗,顿时就忍不住脸红心跳,气喘吁吁了。

我紧咬住嘴­唇­,脸蛋涨得通红,眼睛看向别处,浑身绷得紧紧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青要凑到我耳边,低声耳语:“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他说话时,热气喷进耳朵里,就像一有片羽毛在挠我的耳心一样,麻痒得受不了,又不敢乱动。

伸手想挡开他,可是我的手也被他握住。

“怎么?我的问题就那么难吗?”我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你的问题很奇怪啊,谁会承认自己是白眼狼啊!”

“那你想做白眼狼吗?”青要的手突然缠上我的腰,然后用力一带。

我朝他扑过去,身体与他的撞在一起,然后他说:“我们的血­肉­早就融为一体,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反而去找与您没有任何瓜葛,甚至还是你的天敌的歧鸣子?嗯?告诉我?”

他说话时一直凑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得仿佛在呢喃情话,温柔得能让人卸下所有防备。

我被他绕得脑袋晕乎乎,好不容易才能保持清醒。

我以为这话题在马车上,算是揭过了,没想到他还揪着这一块不放!

我说:“歧鸣子不是坏人,他也不是我的天敌。”

“怎么?你们不是才约定从此不相往来,歧鸣子可是说过让你不要再去找他。这才一会儿,你就偏帮着替他说话了,叶锦溔,你是不是看上歧鸣子了?”青要将脑袋靠在我肩膀上,随着说话时的动作,嘴­唇­偶尔还擦到我颈上的皮肤。

更加可恶的是,他说完话之后,竟然还故意伸出舌头来顶了顶我的脖子。

“咝……”我猛地一个冷颤,他这动作还真是充满挑逗,又­色­情!

我立即往旁边偏了偏脖子,想离他远一点,可他的一只手扣在我颈上,我根本移不开分毫。

“青要。”我叫他一声。

“嗯?”青要应了一声。

我说:“你是不是在吃醋啊!”因为今天从一离开道观开始,青要的脸­色­就非常不好啊!

虽然看起来温柔得不行,但他一直都对我各种不爽啊有没有!

“你……胡说……胡说什么!”青要的身体突然绷得直直的,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呃……

他的这个反应也太直接了吧!

“我……我才没有吃醋呢!”他强硬解释,身体也在一瞬间坐直,绷得紧紧的,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好僵硬。

我回头看他,他面无表情脸变得了红啊!

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吗?

青要竟然在吃醋!

没有缘由的,我的心情变得很美丽。

将脑袋歪在他肩膀上,故意主前凑了凑,鼻尖抵上他颈部皮肤。

我学着他刚才对付我的样子,如法炮制的压低了声音,凑在他的隔心处,说话地加重气息:“青要,你坦诚一点不行吗?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紧张?而且脸都红了。”

紧挨着青要的脸部感觉到他的肌­肉­猛地一紧,然后他动作僵硬地将脸转向与我相反的方向:“别……别胡说八道。”

青要吃醋时的反应,直白,扭捏,又有点笨拙,真的是太可爱了!

心情突然变好,他吃醋,我竟然很开心!

可他偏偏不承认,于是我坐直了身子,站起来,离他远远的,说:“既然如此,那我真的对歧鸣子有意思,你会不会跟我离婚?”

他突然回过头来,目露凶光地看着我。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我相信,如果我真敢对歧鸣子动什么心思的话,他一定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被他这犀利的寒眸看得浑身一颤,抬起双手挡在我与他之间,­干­笑着:“我……我说笑的。”

青要说:“一点也不好笑,叶锦溔,你最好别再对我说同样的话。”

我缩着脖子,移开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我真觉得自己在作屎,就让他调戏自己好了,自己顶多不自在;现在反调戏了,尝到后果了吧,分分钟被他凶回来!

以后还是直接躺平任调戏了,别再想着推倒他了。

大概真的是我脑子短路了,心里想着‘躺平任调戏’我果然就等等躺到了水中的玉榻上,张开双臂,对青要说:“来吧,快点,姐饿了要吃饭。”

青要看着我,漂亮的眼睛缓缓睁大。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扭麻糖一样扭了一下身子:“快点啊……”

青要再次恢复面无表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啊?我在做什么?

我回过神,我……我这是在……

立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看着我说:“你难道被吓傻了?”

我拍开他的手:“你才被吓傻了!”我尴尬得不行,想站起来,没想到他往我肩上推了一下。

“啊——”我的身体朝后倒去,这下摔到玉榻上,非得在关上率出两个大青包来不可!

一条有力的胳膊突然揽住我的腰,倒下去的速度变慢,青要一只胳膊穿过我肩侧撑在玉榻上,他的身体压过来。

我倒在玉榻上,他悬在我的上方

一只手轻挑起我的下巴,他说:“这可是你催我快一点的。”

我推他:“我……这根本就不对,青要我放开我,我不玩儿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你得先让我吃饱,你才有得饭吃!”他说完,便整个凑过来,温柔地吻在我­唇­上。

我:“唔……”

他在我­唇­上轻啄一下就分开,一只手轻柔又爱怜地捧着我的脸颊,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肌­肉­,那一片肌­肉­就像快要烧起来似的!

他说:“以后,不许再见歧鸣子。”完全命令式的语气。

我推他。

手被他抓住,按在头顶。

“以后,学着相信我。”

我将脸侧到一旁,不看他,也顺势躲开他作恶的手指。

不见歧鸣子……或许以后真的可以不用再见,但相信他?他真的可以相信吗?他值得我信任吗?

我没有回答,青要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他继续说:“以后,学着依靠我。”

我在心中冷嗤,学着依靠他吗?虽然自我死后,他一直都在帮我,也给了我无数帮助,但我真的没办法相信他。

他太神秘,太捉摸不透,我没有安全感,我也不相信!

见我仍是不回答,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强迫看成着他,然后无比认真郑重地说:“叶锦溔,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

冷静淡漠的眼神里,是令人害怕的寒意。

可同意的,他眼神里的认真也如粹了冰一样,能直刺入我的心里。

不得不说,我被他眼中的认真把触动,但我从不是一个容易放下以防的人。

默默从他手中抽回我的手,就在他怀里,我侧过身蜷缩起身子。不敢再与他对视。

他既然真诚对我说,那我也不能再藏着捏着。

我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对他 说:“我不相信你。”

青要怔了一下。

我继续说:“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的确是夫妻,我们还共同孕育孩子,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知道彼此些什么呢?”

“你的本质是什么?是人还是鬼,是神还是魔,这些我一无所知。”

“你曾经经历这什么,你有什么身份,你也从未告诉过我,我也毫不知情。”

“而我……”我冷冷地笑了一下,缓缓张开眼,热热的温泉水溢进我的眼眶里,不刺眼不难受,但仍然不舒服。

“恐怕我祖宗八代的事,你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吧!”

“你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对你却一无所知,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缓缓回过头,静静看着他。

青要的眼神仍然冷冽逼人,可我却已经不害怕了。

“我又怎么敢依靠我呢?你如此神秘,来去无踪,随时随时都有可能从我面前消失,而我……连去哪里找你都不知道!”

“青要,你也不相信我,也不依靠我,更不喜欢我,所以你凭什么这样来要求我呢?你不觉得自己太霸道,太过分了吗?”

青要看着我,半晌都没有说话。

“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害怕。”其实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更让我不敢相信以及自责的是,我好像已经开始喜欢上你了!

“你知道自己其实很可怕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零九章 你的眼泪,不是咸的

明明已经冷漠到让我想保持距离。

明明已经神秘到让我没有任何安全感。

可还是让我不可自拔地慢慢喜欢上了你!

我轻轻地眨了眨眼,视线变成红­色­。眼泪融入水中,然后再晕染开,变淡、变浅,最后消失。

蜷缩成最小状态,双手交叠放一脸下,我静静地闭上双眼,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是我还活着。

好久,青要和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温柔地拔开我脸颊上沾着皮肤的湿发。

然后他的指尖划过我的眼角,过了一会才听他低叹一声:“你的眼泪,不是咸的。”然后低下头来,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

他便再不说什么,而是起身离开。

一阵水声之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直到脚步声走远,我才缓缓地张开双眼,眼神的视线是艳丽的红­色­,我用力眨了眨眼,擦掉眼泪红泪,再次静静地闭上双眼。

虽然我疲惫极了。也累极了,但我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房门合上,有诱人的食物香气飘来。

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过食的我,肚子立即不急敢地咕噜咕噜叫起来。

再也装不下去了,我只好坐起来,看着青要端着一只­精­致的紫檀雕花托盘,里面放着一条烤鱼,一只叫花­鸡­,还有一只煎饼果子,还有两碗米饭两瓶酸­奶­。

青要笑盈盈地看着我,又对我招了招手,说:“快来吃饭吧!”

我们刚刚才吵过架啊!

刚刚才说清楚啊!

他现在怎么还能表现得跟没事人儿一样呢?

但我肚子实在饿得难受,而那食物的香气又太过诱人,我实在禁不住诱惑,走了过去。

青要将食物一一在桌上摆放好,我看一桌的荤菜虽然很好吃的样子,但若是还有再一道青菜,再有一个番茄蛋花汤就好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的,心里这样想,我便这样说了。

青要竟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是一片空白。

我现在不想对他的任何一个行为进行猜测,所以我坐下来,撕下­鸡­腿独自一人啃起来。

不过几分趾,青要又回来。

这回他果然拿回了我要吃的菜。

我看着他将那两道菜一一摆上桌,突然吃在嘴里的­鸡­­肉­如同嚼腊,变得食不知味!

他将菜摆好后,也与我一同坐下来,指着­鸡­和鱼说:“这是我特意去山里抓的野­鸡­,鱼也是山里的鱼,纯天然,无饲料。”

努力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再次装做无事一样,开始吃起来:“是吗?感觉跟饲料­鸡­,饲料鱼没什么区别嘛!”其实比城里的东西好吃多了。

我可就是违心地说了这样的话。

青要抬头看看我,勾起嘴角笑了笑,跟拿起碗筷开始吃起饭来。

他给我夹了鱼头,还叮嘱说:“听说孕­妇­多吃鱼头,生出来的定定聪明,你也多吃一点鱼头,以后咱们的儿子才能聪明可爱。”

我看着碗里的大大鱼头,再抬头看看他,抿了抿­唇­,仍是将一腔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我沉默着吃饭,明明秀­色­可餐的食物,此时塞进我嘴里,却如枯草一般!

青要反而泰然自若地吃着东西,然后还不急不徐地道:“你知道座山叫什么山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然后他继续说:“这座山,叫小青要山,是我的管辖范围。用人类的话来说,这座山头是被我承包了的。”他说话的时候,还帮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我看着他故意逗我,非但没有一点开心,反而更加说不出一句话来。

青要见我不笑,也不气馁,继续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间‘小青馆’特别像人间的高级温泉会所?”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而且还是那种只接待有钱有权有势的人,不对普通老百姓开放的。”原来这间温泉馆,叫做小青馆,一听这名字,就知道经是谁的。

可是他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突然,我明白过来了!

我捧着饭碗的手微微一抖,稍微缓和了一些的心情再次冷下来。

青要突然也收敛起嬉笑表情,他认真地看着我,然后说:“叶锦溔,你听好了,我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叫青要,今年一万零三千四百五十八岁,我曾丧偶,现在我的妻子只是你,以后也只是你,我希望能跟你一起——”

“你别再说了!”我冷冷一声打断了他。

怎么办?视线又被染上了红­色­。我仰起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把红­色­液体逼回身体里,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青要,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青要说:“你说我太神秘,你不信我,现在我就把一切告诉你。让你也能对我了如指掌!”

“不!”我急道,“我曾经试着相信你,依靠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把我扔到那幢大房子里,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我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曾经试着相信你的,可是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信任!”只要一想到那时,我与宜轩哥哥再去找他时,那里变得空无一我,就连他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那里我心里的绝望,是没有人可以体会得到的!

青要眼神定定地看着我,他没有说话,但神情有些隐退。

我的心中猛地揪痛,是听到这句话就受不了了么?

是要放弃了吗?

那就赶紧放弃以,咱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也就再也不用像这段时间一样,心里想记挂他,又不敢记挂他。

突然,我眼前一花。

原本坐需要我对面的青要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他的胳膊揽住我的腰,他突然低头吻住我。

他的­唇­是烤鱼味,香香的,滑滑的,油油的,味道很不错。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不仅是嘴­唇­,就连全身都颤抖起来,我下意识地急促呼吸气,意识一下就飞远了!

明明只是一个吻,为什么我就变得这么把持不住?

只是被他吻一下,我的内心就已经不可遏制地疯狂激动起来。

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吻,只是简单嘴­唇­相碰,可是却让我像被初恋情人告白一样,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我想得到他。

我们的­唇­缓级分开。

眼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扫在他的鼻尖。

他挑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强迫我看着他,他说:“叶锦溔,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我推开他,焦躁急切地解释:“你想太多了。”将脸扭到一边。

可他的脸出随之出现,他压制着我的双臂,将我紧紧抱住,他说:“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诚实,它已经回答我了。”

我抬头看着青要,轻而易举地就笑了出来:“有时候身体饥渴太久,被碰一下有反应也是正常的。”我缓缓地抬起眼角,看着他,然后说,“就像……刚才那个吻如果是歧鸣子吻的,我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青要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你果真想着他吗?”

我偏过头,半睁着眼,看着温泉池子中央。

潋滟的波光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出一层层的波光,映在我的眸子里,让我眼中也一片涟漪。

他的脸不依不饶地出现在我面前:“你不回答?是我说中了吗?”而他的身体永远都坐在我旁边,紧紧抱着我。

“不是!”我抬起眼来看着他,眼神相对时所说的话,更加有说服力,“不是歧鸣子,而是任何一个男人。”

“你也知道的,我在死之前,风评有多差,为了角­色­不惜爬上导演、制片人、投盗人的床,为了效果了看,把我拍美一点我甚至跟灯光师睡过。”

“你看,我这么饥渴的一个女人,才不知道才能叫忠诚,刚才那些反应,只是最基础的生理反应而已,那些都是条件反­射­。”

“对了,你这个活了一万多岁的人,知道才能叫生理反应?知道什么叫条件反­射­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努力让眼瞳中不要流露出情绪。

“叶锦溔,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口是心非,难道承认喜欢我真的这么难吗?非要编排这些烂故事来糊弄我?”

原以为他在听到这些话后会生气的,没想到他竟然还如此的平静。

看来我还真是失败,做人失败,做鬼也失败,事业场不如意,连情场也这么不如意!

嗤笑一声,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你看,我连这样都糊弄不了你!”

“叶锦溔,你永远都只能我的人,你嫌我神秘,有很多秘密,欢迎你来寻宝,但若是你敢就此逃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冷冽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

我看着他,突然打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

难道我这辈子就非要跟青要牵扯在一块儿不可吗?

我真的还能相信他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冒险去做一件这样的事。

轻叹一声:“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青要看了我两秒,不知他从我表情中读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松开了我。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章 为你正名

他一松开我,我便推开他跑了出去。

再跟他呆在一个屋子里,我得疯。

霸道又不讲道理,以为只要他低一低头,我就得泪奔着扑进他怀里吗?

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我也没有这么廉价!

我拉开门就闷头跑了出去,没有看前方,结果闷头撞进了一个怀抱。我没将别人撞,反而是自己被撞得弹回来,一ρi股坐在地上,摔了个屁墩,ρi股顿时疼得跟被片成烧白­肉­了似的!

坐在地上还没爬起来,便连连道歉:“实在抱歉,你没事吧!”有事的人其实是我好吗?

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袍的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身材健壮,一张脸线条硬朗,如刀刻出来的一般。

男人低头看着我,一双鹰眼犀利得让人不能直视,只要与他的视线相对,眼珠便像要被他重重剜去一样。

我忙装做不经意地低下头,准备站起来。

黑袍男子朝伸出手来。

手心有很厚的茧,但手掌看上去宽厚很有安全感。

“你没事吧!”淳厚的男­性­低音,听在耳中似乎还能共振。

我忙摇头,对他说:“不用,我自己能站起来,谢谢你啊!”从头到尾我都不敢看再与他对视,他的眼神太犀利了。

“抱歉,打扰了。”我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要走。结果在我转身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身体一歪,低呼一声,这回又摔了个狗啃屎。

我这一摔,立即引来其它人好奇的视线,他们全都笑着看我。

我尴尬极了,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料到我的手又是一滑,再次摔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大家全都哄笑起来。

被他们这一笑,我反而不觉得尴尬了,坐在地上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块地板要留我在这里做客,那我就不走了。”

其它人笑得更我欢了。

这时‘吱呀’一声轻响,青要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青要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坐在地上后,先是脸上的表情一冷,紧接着他的手一扬,只听一个女人娇弱地‘呀!’了一声。我朝声源处看过去,只见那名叫小荨的白衣女子脸上,拍着一坨鸟屎。

此时小荨苦着脸,马上就要哭出来,楚楚可怜地迈着小步子朝青要走跑过来,嘴里埋怨着:“青要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小荨,你这样让小荨好丢脸!”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拉青要的胳膊。

青要一个错身,躲开,径直朝我走过来。

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牵着我的手,正面对着小荨,他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地说:“既然你觉得丢脸,你这样对我的结发妻子,她就不丢脸吗?”

“她是我的妻子,她的脸面就代表了我的脸面,还是说你很乐意让我脸面尽失?”

小荨看着青要,急得不行,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黑袍男子看着小荨,非常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小荨终于低下头,不吭一声。

这样,也算是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

事情大可以不这样揭过。

但偏偏青要今天好像故意要给我立威一般,他拉着我的手,认真对小荨说:“小荨,你应该向我的夫人,你的叶嫂嫂道歉。”一句我的夫人,你的叶嫂嫂,便将彼此的关系拉开。

纵使之前小荨对青要各种粘腻,但经此一次之后,他们就只是朋友关系了。

青要的话一出,小荨瞬间就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她指着我,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来:“你……你说……说什么!”

青要说:“向她道歉。”

小荨的眼里顿时溢满泪光,眼泪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她指着我说:“你要我向一只冤魂道歉?青要哥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没有搞错,向她道歉,她是什么,我便是什么。”他这是在提醒小荨不要再冤鬼冤鬼的叫我么?

我侧过头看着青要,仍是那副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脸,仍是那副刀刻般,永远不会有改变的表情。

可是……我就是觉得好感动,心里好暖。

小荨一副看不懂青要了的表情,嘟起嘴,然后用力一跺脚:“我不要!我不要道歉!”然后转身便跑来了。

我看站小荨狂奔而去的背影,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幸灾乐祸。

谁让她之前那么耀武扬威地对我挑衅,被青要教训,我觉得她真是活该啊!

我心中暗爽,但终究是努力克制着没有表情出来。

一旁的黑袍男子,看着青要,脸上有着淡淡的失望:“你知道的,小荨从出生就开始喜欢我,喜欢以现在从没变过,你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青要只冷冷一笑,说:“她这样对待与她无怨无仇的我的妻子,难道这样他就不过分吗?”

“我可不相信我的妻子会无缘无故的,就突然走不稳路了,连着摔这么几次。”

黑袍男子没有接青要的话,面是将视线人青要脸上,慢慢移到我脸上。他的眼神太犀利了,我根本招架不住,所以当他的眼神一移向我,我就忍不住将视线移开,并且不由自主地往青要身后移了半步。

青要宽大的身躯立即为我挡去不少视线。

这个黑袍男人不会是以眼神杀人的吧!那眼神犀利得,让人害怕!

终于黑袍男子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将一张请谏交到青要手里,说:“希望你到时候能来。”

青要翻开请谏,看了一眼,然后合上,他微微顿了一下,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最后了点了点头,说:“到时候我一定到。”

黑袍男子又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几步便消失在摇拽的烛火中。

我还在愣神着,突然青要的手握住我的手,他说:“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叶锦溔是我青要的女人!”

“让所有人都对你尊敬有加,不敢再对你有半分失礼。”他说着,眼神灼灼,再加上他这一张俊脸,在灿烂的烛火中,如梦似幻,让人分不清真假。

我大力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转身看向别处,说:“我想回家。”

青要说:“好!”

然后青要便带我回家。

坐上马车之后,没一会儿我便睡着了,等我再本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躲在家中的大床上。

看着天花板发出一会儿呆,然后才动作僵硬地转头,发现青要就躺在我旁边。

青要看着我,说:“早啊!”然后凑过来吻我。

我一偏头,躲了过去。

青要吻了个空,也不气馁,而是直接伸手捧住我的脸,掰过去,然后再重重地印下一吻。

我:“……”明明是个面瘫,明明很高冷,为什么他做出来的行为却这么幼稚!

我无语望天,掀开被子想下床,却没想到被他一把拦住。

我一惊,问他:“你想­干­嘛?”

青要说:“你还没对我说早。”

我:“早……”

他这才松开我,结果我本身在往后退发力,他一松力,我就整个从床上翻下去,摔了个倒栽葱。

青要:“……”他在床上呆会了一会儿,才爬过来问,“你没事吧!”

我气瞪着他:“有没有事你来摔摔不就知道了吗?”

青要:“……”

我:“……”其实地上铺了地毯,一点也不疼。但若是现在不对他凶一点,他就不长记­性­。以后变本加利怎么办?

万万没想到的时,纵使我此时已经千防万防,我担忧的事在后来仍然发生了。

下楼,吃早餐,然后在院子里做运动,无聊,便把小黑抱在怀里玩玩,自从回到A市后,小黑就变了个样似的。

以前见到我都会往我身上凑,现在见到我都炸毛亮獠牙的,呜呜地看着我,随时要扑过来似的。

这不,我刚将它抱进怀里,它就发了疯似的给了我一毛爪子,然后蹿进花丛躲起来了。

我甩了甩被抓破的手,擦掉益出来的一点点血珠,继续找小猫,这小家伙,我一定要把她给训服帖了,否则以后还不得上房揭瓦!

没一会儿,我果真在草丛中发现了小黑,撅着ρi股我正准备钻进去抓它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叶锦溔,你这个混蛋!”身后传来一阵急切跑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ρi股上就狠狠挨了一脚,我整个被踹进了花丛中。

我在花丛中折腾了两下,好不容易站起来,刚才踹我的纪小莹又给了我一脚,我再次朝后倒去,压倒了一大片花花草草。

怕纪小莹再踹我,我­干­脆躺在花丛里不起来了,瞪着他:“纪小莹,你­干­什么啊,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纪小莹眼神鄙夷地看着我:“还亲夫,你有那玩意儿吗就亲夫,你信不信我把你踹成太监!”

我:“……”纪小莹火气这么大,肯定是因为那天晚上我独自扔下她一个人走掉的事。

“好好好,你让我做太监我就做太监。”现在还是赶紧卖乖装可爱表忠心装听话,否则纪小莹光起火来,我别想活了。

“你少在这里贫嘴,你那天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没回来?”

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就是不敢看向她,扣了扣脸,不自在地说:“我……我没­干­嘛啊。”

“没­干­嘛你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这么多天你也不出现。你说,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出去乱搞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一章 妈哎,鬼来了

我心想纪小姐您可猜是真准啊,要不你别再做我经济人了,改行去给人算命好了。但这么调皮的话我哪里敢真的讲出来啊!

于是我嘿嘿一笑,纠尽脑汗才编出一个理由:“那个……我……我……青要来接我去……去参加重要的宴会了。”

这样的借口应该能行吧!

“青要接你走的?你骗鬼呢?青要接人的你会不跟我讲?”

“我……当时不是走得太急,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吗?”

“当面告诉我来不及,你不知道打电话给我吗?”

我立即说:“你也知道的,有青要在­干­扰磁场,我电话打不出来。”

“你们在说我什么?”青要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青要你简直笨死了,这个时候出来­干­嘛!

果然,只见纪小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青要面前,掏出手机就开始拔电话。

然后……

没有意外的,我的手机在衣裳口袋里响起来。

我:“……”脸上的假笑真的支持不住了,从花丛里走出来,往院中的石凳上一座,说,“我不管,反正我想做的已经做了,而我现在也平安回来了,你要是还看我不爽,你就在这里打死我好了,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纪小莹看着我,简直怒从胆边生,走过来用指头戳着我的额头,说:“叶锦溔,你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是吧!犯了错还在在我面前这么拽,你不得了你是不是,你怎么不上天啊!”

我乖乖地坐在那儿,任由她戳着我的脑袋,一声不吭。

纪小莹是一肚子邪火发不出来,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恨不得咬断我的脖子,我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纪小莹双眼圆睁,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叶锦溔,你现在还有脸笑啊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我突然倾向目前,一把将纪小莹抱住,然后说:“小莹,看到你还这么生龙活虎的,我其实心里挺高兴的!”

纪小莹怔了一下,要骂我的话到嘴边,却变得吱吱唔唔地说不出来。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我心里就更加开心。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以为这样说,我……我就会饿过你,叶锦溔,我告诉你,今天我不剥了你一层皮,我是消不了气的。”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你想剥我的皮,我绝对不会反抗一下,不过……就要看你能不能下得去这个狠手了。”

“你别得意,你看我下不下得去手。”

“那我去帮你拿刀吧!”我拉着她的手,笑得贱兮兮地说,“你说你是传统采刀、水果刀还是剃骨刀好?”

纪小莹大概对我真的是无语了,好一会儿,她扯着我的脸,用力往两边拉,说:“你真的是服了你了,你能不能每次都在我面前耍贱啊,我烦死你这样了!”

她软下来,就代表也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了,拉着纪小莹开怒聊些有的没的,主要数落那只小黑猫。

纪小莹说:“的确挺奇怪的,它之前还蛮亲近你的。”

我点头:“是吧!”

“哎,对了小莹,最近剧组的戏拍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展啊?”我问她,其实我主要是想问杨瑜璟最近怎么样。

虽然我现在还弄不死他,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行踪啊。

这样我都会有一种,知彼知己总有一天会战胜他的感觉。

纪小莹立即愤愤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突然消失,搞得我在剧组里很被动了吗?那导演是不敢骂你啦,但他天天像龟孙子一样的骂,你知道我有我委屈吗?”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叶锦溔,你说我要怎么收拾你才能解气。”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你收拾我能解什么气啊,你等着,我帮你去收拾导演,到时候保准你气消得­干­­干­净净的。”

纪小莹一个白眼翻过来:“得了吧你,你少给我惹麻烦,你以后还想不想在这一行混了啊!”

我嘿嘿笑着,没敢答话,怕纪小莹再骂我。

“既然你回来了,明天就给我回剧组去。”

“谨尊领导指示。”我大声地说。

纪小莹朝我翻了一个白眼,懒得搭理我。

第二天,我就回剧组去拍戏了,青要仍如往常一样地送我去剧组,在我下车时,他还非拉着我要亲亲。

我恼羞成怒,直接……狼狈啃了他一口,然后逃了出来。

估计他被我啃过的嘴­唇­,得肿上一天。

我无故旷工好几天,这一顿骂是少不了的。

若是换做别人,早就被剧组开除换人外加赔偿了。

可谁让我‘后台’硬呢?导演虽然恨我恨得要吐血,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对着我一顿臭骂,只当是临时下下火。要是按这位知名导演以往的脾气,早就直接卡换掉人了。

并且从此拉入黑名单,想方设法也要让我从此滚出娱乐圈吧!

偏偏他动我不得,也只能忍了!

可这时候,副导拿着电话来找导演,导演对着电话听了几分钟,一句话都没讲,只是那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恨不得能杀人似的我。

直到了挂断电话,朝我走过来,瞪着我的眼睛都直往外冒火星子,对我挥了挥手,说:“走吧走吧,赶紧去化好妆来开工,别又让我三催四请的。”

“哦,我知道了。谢谢导演。”我赔着小心,转身离开。

“等等。”那导演又叫了一声。

导演看着看着我的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说:“那个……小叶啊,你打电话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就说我今天主动留下来加时长加工,把前几天落下的戏补上来。”

我心里一阵草泥马,这青要到底又控制别人做了什么?

竟然让导演怕我到这种地步,平时趾高气昂地导演这回可是在我面前装足了孙子,恐怕他刚出道那会儿都没受过这种罪吧!

我连连点头应是:“是是是,我这就去打,就算导演您不说,我也会主动要求的。这几天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一阵赔礼示好,导演一时也发作不出来了。

只朝我挥了挥手,说:“小叶你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别再像这样无故不来了,给大家添麻烦,知道吗?”

我连连点头,这才走开了。

等一离开了的视线,我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

我刚才给他赔礼道歉,赔到脸都僵掉了。

接下来就真的是赶工拍戏了。一边熬了两天,这三天我都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我整个人都快挂断了。

我的戏份终于赶上进度了,我一ρi股坐在休息椅上,真是忍不住想欢呼。

没想到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嘀咕声:“你看那小­骚­货得意的样儿。”

“就是啊,看着就心烦,恨不得一脚把那张脸踩遍。”

“全剧组的人都因为她一个人在加班加点,她还好意思笑得出来,真是太恶心了。”

“可不是嘛!做出这种事情,竟然还有脸重回剧组,我看她的脸皮啊,是沙皮狗的皮做的吧,那么厚!”

“噗!你的嘴可真损。”

“我这是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她人都不怎么样,我凭什么还要对她好颜相对啊!”

“你这脾气,在剧组混,早晚得吃亏。”

“反正我是靠技术吃饭,又不是靠出卖身体吃饭,只要我的化妆技术好,直到哪里都有人用我的。不像有些人,有­色­侍人,现在还年轻美貌,过两年中就说不定了,到时候人老珠黄,根本没有人要的!”

“嘘,你小声一点,她看过来了。”

“她看爱就看呗,反正我也不会少一块­肉­,难道她还敢上来打我啊。上次把她我妹妹逼走,这仇还没找她报呢!她要是敢对我出手,你看我不抓花她吃饭的家伙。”她说着还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上长长的指甲。

另一个人抿­唇­而笑,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纪小莹早被这两人的对话气得直翻白眼了,我无奈一笑,说:“她们说得也不是全错啊,本来就是我理亏再先嘛,他们想嚼舌根就让他们嚼一下好了,只要我们不理会,他们也没劲,自然不不爱说了。”

自打经过道观的事,我便学会了克制。凡事都克制自己,忍一步,退一步就可以不伤害以不愿意伤害的人或事,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纪小莹眼神定定地看着我,她突然说:“叶锦溔,你变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得意洋洋地说:“我是不是变得差不多美了?”

纪小莹噗一声笑出来:“你一天不臭美能死啊!”

我笑得更加张扬:“当然会!”

纪小莹翻了一个白眼,扭过头去,装做不认识我。

我微笑,喝了一口热茶,准备拍完最后一场戏就回家好好休息。

这时,却见一个围着貂皮围脖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走进之后,所有人全都愣住了,一个个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裴……裴嫣,你怎么来了!”有人震惊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我朝来个看去,可不正是裴嫣吗?

但他不是在前段时间死了吗?死时还被人扒光了皮。

那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什么人?!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妈哎,鬼来了!”

一时间整个剧组都乱了套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二章 把叶锦溔交出去

剧组里乱成一团,就连纪小莹都吓了一跳。当初裴嫣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剧组谁人不知?

可现在裴嫣又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怎么能让人不震惊。

纪小莹紧抓住我的衣袖,缩到我身后:“不会真的是裴嫣吧!”

我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反而看着乱糟糟人群。

我定睛看了裴嫣一会儿,然后才摇头:“应该不是。”

“不是?”纪小莹惊呆,“难道是她的双生姐妹?可我从未听她说过啊!”

“不是,那可不是普通的人类。”我看着裴嫣,心里渐渐变凉,“裴嫣的皮不是被剥了吗?被剥皮之后她死了也是没有皮的。而眼前那东西,只是披着裴嫣的皮来捣乱的。”

我说着站起来,拦住小莹,想带她立即离开这里。

这东西不简单:“我们赶紧跑。”再不跑,就没机会活命了。

纪小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说起来,她这次第一次亲眼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她吓得够呛,腿都有些发软。

我忙一把将她扶住,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纪小莹摇头:“我没事,我们赶紧跑吧。”我们两人一起逛跑。

我们朝大门方向跑去,可当我们跑过去事,才发现门口围了好多人,混乱极了,不断有人大喊:“放我出去。”

“快把门打开啊!”

更是拉着门使劲儿地摇晃,可是那门纹丝不动。

这些人里面,男女都有,他全扒在门口全慌得不行。

见大家打不开门,我就带着纪小莹去想找其它出门,可当我一回身时,就看到‘裴嫣’已经来到我们身后。

拍戏用的灯光打在她身后,她微低着头,吊着眼睛看着我人,眼睛翻到只剩下眼白。

突然……

她的双眼里流出暗红而粘稠的血液来,顺着脸颊直接往下。那暗红­色­的液体划过她苍白到极致的脸上,异常的触目惊心,看得我心里发颤。

她说:“你们之中,有人是多凶手,杀死了我。现在……我要找到凶手替自己报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到了我身上。

我紧张地绷紧了身子,看着那些人:“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这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吗?大家都知道你跟裴嫣不和,想让也死的人,就是你!”这时,一个女生指起头来指着我,一副笃定的口气。

“虽然我与裴嫣有矛盾,但也不至于让我杀死她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要是再这样诽谤我,我不介意对你们用强硬手段。”

我愤怒地看看着他们。

“怎么,你又想用你身后的靠山来压我吗?你以为我怕你啊!”

然而,很显然的,其它人都愿意选择相信那个女生,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我在剧组里的人缘到底是有多差啊!

现在我只是恨,龙司怎么不在剧组。

那混蛋在十点多的时候,戏一结束就拍拍ρi股走人了。

原本最喜欢没事往我身边凑的龙司,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后再回来,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爱搭不理的,他把多的时间用在了其它地方。

而且连小莹他也不再纠缠了。

我并不是矫情地觉得,他只能围着我转,也只能关注我,而是他这样突然时间的转变,让我觉得很奇怪。

不在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从这里逃出去,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只见‘裴嫣’手中抓住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被抬起来悬空,女生一直在挣扎惨叫。

而时‘裴嫣’的另一只手罩在女生头顶,然后抓住她的脑袋用力一拧,只听传来‘咔嚓’两声脆响,女人的惨叫声骤然停止。

女人的脑袋被活生生拧断,还挣着白眼的脑袋朝我们扔过来,站在前面的人急忙躲开,脑袋落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几个圈儿,然后不动了。

那颗鲜活的脑袋还在往外淌血,但脸­色­苍白,苍白的脸上双眼大睁,眼角还流出两道血来。

这人正是方才在我旁边八卦的人,这才一眨眼功夫,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它睁大了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已经分家的脑袋孤零零地躲在地上。但突然,她张开了嘴,痛苦地说:“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凶手!”她一说完,嘴里的舌头便飞出来,朝我脸上砸为。

我侧头躲开,心中一阵严寒。

“啊——”随之传来的是其它女生的尖叫声。

甚至有胆子比较小的,已经吓晕过去了。

而‘裴嫣’动作僵硬地抬起手来,指着我与纪小莹,声音变得粗嘎难听,她说,“如果你们一个小时后不将她交给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我会一个一个,亲手拧断你们的脖子。”她说完之后,身体渐渐消失,最后彻底不见了。

‘裴嫣’一离开,所有人全都将矛头指向了我们,我看着那些人或愤怒,或激动的表情,我忍不住后退。

纪小莹拉着我的手,站在我身边,担心地问:“现在怎么办?”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说:“只能跑了。”

她大喊:“跑!”

我们两人一起,毫不含糊地拔腿就跑。

“追!”身后传来其它人的高喝声。

我们跑进楼里,纪小莹拉着我一个拐角,带着我进了厨房。

在厨房旁边,有一个专门的小房门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我们在厨房里一人找了一把菜刀,拿来护身。他将房门反锁上。我们钻进杂物间后,然后将房门反锁起来。

外面的人在到处搜捕我们,我们两人躲在厨房里连大气都没喘一声。

那些人分散成好几拔,在楼里四处找我们。纪小莹带着我缩进碗柜里,一声不吭。

外面楼上楼下,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圈儿,也没工到我们。不断有谩骂声从外面地传来,有男有女:“他妈的,叶锦溔那个贱女人躲到哪儿去了?”

“大家快一点,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再找不到姓叶锦溔 ,丧命的就可能是我们了。”

“大家找仔细一点,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些人又分散开来,突然外面又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外面顿时大乱,只不过一分钟,便听到外面有人惨叫着说:“死……死了!”

“又死了一个。”

所有人都跑了过去,全部集中又死人的地方。

那是一间厕所,当所有人都围过去时,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浑身的血­肉­模糊,身上的皮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里面的肌­肉­。

说不出的恐怖。

然而,最让人寒毛倒竖的是,那个女人居然还没有断气。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愤怒地看着前方,带血的嘴里,一边往外咕噜着鲜血,一边说:“叶……叶锦溔……”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她便彻底断了气。

有很多人哭了。

“这个叶锦溔也太可恶了吧,现在死了越来越多的人,都是害的!”

“是啊,大家在这附近仔细找,如果她是真的杀人狂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肯定跑不远。”

“可是她被剥了皮耶,就算她的技术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剥掉一整张人皮吧!”立即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只刚第一发放的人说:“你是说,杀死她的凶手在我们之间啰?”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叶锦溔未必浊杀人凶手,她没有必要杀死我们啊!而且你们别忘了,刚才出现的‘裴嫣’也是被人剥了皮的。”持反驳意见的人,急急地解释道。

“我说你,是不是跟叶锦溔一伙的?”

挂反驳意见的人,根本不敢再反驳,她怕自己一反驳,被被遭到大家的围攻,甚至还有可能被牌兴奋状态的大家当做极端分子给搞死!

“现有,你们现在千万不能一个人行动,最少得每组两个人以上,知道吗?”

“是!”其它人全都整齐划一地应着。

外面又乱了起来。

突然堆货间门外听到有人大喊一声:“你们全都快来!”我在这里发现了一扇门。

那群人轰然而至,在杂货屋的门围了个团团转。

“叶锦溔,我们知道我在里面,你最好现在就乖乖出来,否则让我们敲门进去的话,你就自求多福吧。”

纪小莹看着我,担心地问:“现在怎么办?”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也是苦无对策,好半晌,我说:“不如我们还是先乖乖出去吧,要不然等他们撞门进来,我们就直接直接死定了。”

纪小莹无奈地点头:“那好吧!”

我们直到门口,小莹睚伸手要去开门,我突然一把拦住了她,我说:“你先等等。”

纪小莹歪头看着我:“怎么?”

我站在门口,对着外面喊:“我们确实在里面,你们要我出去也可以,但有事大家好商量,你们不能动手。”

“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外面有人冲里面喊。

我站在屋里,说:“我们现在手中有刀,也有枪,如果你们硬要活捉了我,连一个辩解机会都不肯给我的话,我不介意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我弯腰拴起地上一把仿真枪。

那是一把高度仿真玩具枪,或者说木头枪。样子像极了,但里面嘛……

实木的!

纪小莹看着我手里的玩俱枪,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朝纪小莹眨了眨眼睛。

这时外面的人一阵倒抽气,然后又是一串嘀嘀咕咕的讨论声。大概两分钟后,外面传来了声音:“可以。”

然后我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们应该制服厉鬼

剧组里所有的人全都围在杂物间门口,黑压压的一片,看得我胆颤心惊的。仅是这些人一人给我和纪小莹一下,我们就足够被剁成­肉­泥了的。

我猛地一下摒住了呼吸,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挡在纪小莹的身前。

我没有能力直接­干­掉那个不­干­净的东西,也没办法向这些人解释清楚,更没办法解决眼前难题,但起码我要尽我所能的保护小莹。

小莹拉住我,说:“没关系 ,他们都是人。”

我才忘了,小莹学过武术的,比起我来,她更强,我却妄图保护她。

“叶锦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人里,出来一个领头的。

这人我认识,不就是方才八卦我,嚼我舌根的那名剧组工作人员么?

好像叫林什么来着。

刚才同她一起嚼我舌根的女人,方才在外面,已经已经被‘裴嫣’拧断了脖子。

看来她对我超级不爽到了极点啊!

我说:“我当然有话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别信错了人,适合乱冤枉好人。”

“刚才的两人根本不是我杀的,裴嫣的事也跟我无关。”

“叶锦溔你还在狡辩吗?你还敢说裴嫣的死与你与关,裴嫣虽然平时嘴毒了一点,但她和大家的关系都非常好,跟她有过节的人只有你,除了你,没有人想杀她。”

林什么顿了一下,继续说:“而且!刚才死在厕所里的人又怎么说?”

“拜托,小姐,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啊!如果我真的杀了刚才的人,那我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章屋子里,你再看看我的身上有一点点血迹骊?还有我的身上有血腥味吗?你们可以过来闻闻。”

果然有女生凑过来闻,闻完之后,全都摇头:“没有一点血腥味。”

“多杀人者身上就要有血腥味儿?就一定要沾有血。”林什么继续强词夺理。

我还真巴掌扇死她算了,这样也能跟我扯。

我极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说:“既然你不跟我讲我不在场语气,那你倒是说说我在场的证据啊?”

“你说,到底是你亲自看到我杀人,还是你们里面有谁看着我杀了人了?”

林什么被我问得一滞,又摆出他之前的那套推理,说:“肯定是你刚才躲在那片 ,然后被我们的人发现了,你害怕所以­干­脆下毒手,直接杀死我们的同事,你则可剩机脱身。”

我极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说:“你说这么多推理有什么用?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林什么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只想提醒你们一句,不要被眼前的追查所蒙骗了。大家都觉得是‘裴嫣’的鬼魂回来索命,但我们这里的人都与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回来找我们?”

“但你们知道如果人死之后一但化为厉鬼,就完全失去了心智,会变得非常完美的穷凶极恶,不甘自己就这样死了,而别人为什么能好好地活着,如此一来,它就会开始不断的杀人,先是从认识的人开始,如果认识的人杀光了,就会杀亲人,然后就会开始杀陌生人”

林什么终于逮住了我话里的漏洞:“所以说那个人口口声声说要找你复仇,其实就是你的仇家吧!”

“你惹下仇人,现在却要我们来替你买账,叶锦溔,你也太狠了吧!”

我:“……”我还真是……冷冷地扫了林什么一眼,我继而对其它人说,“相信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那个‘裴嫣’徒手就能拧断人的脖子,还能随意撕扯下来,就说明它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大,在活人中,谁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的话理次让开始吵闹的人安静下来,他们全都表情认真地看着我。

我说:“我觉得我们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大家也都知道,如果遇上怨灵或者厉鬼什么的,它们是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除非我们将它消失掉。”

那些人看着我,全都不说话了。

我想他们心里应该都清楚,刚才的‘裴嫣’并不是正常普通的人类,而是有幽灵作祟。

只是之前他们都不愿意相信,或是相信了,却不敢细思,只单纯的以为只要将我交出去,一切事情便可以万事大吉一般。

现在我一语戳破,那些全都看着我,眼神纠结。

我看着他们,说:“如果你们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有办法可以解决掉它。”

其它人全都神­色­震惊地看着我,眼神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诧异,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懂这些。

我看着他们,说:“你们应该也有所所耳闻,我继父家里是专门给人看风水的,从小到大,我在一旁耳濡目染,也多少学到了一些。对付‘裴嫣’这种厉鬼,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将它除掉,否则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自保。”

“是,你们今天把我交出去,你们是可能暂时幸免于难,不会死。”

“可今天不死,并不代表你们以后不会被她杀死。你们别忘,它可以永远缠着你们。”

我最扣一句话,如一记闷拳,重重敲破他们心头。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苍白。

我就静静地看着他们,不说话。

林什么的看大家都被我说得动摇,她立即开口,想扳回点什么,急急道:“你们别被她骗了,是她杀了裴嫣,所以裴嫣才会回来找我们,只要我们把她交出去,大家都会没事的。”

我站在门口,怕林什么会突然攻击过来,于是将小莹往身后推了推:“真的是这样吗?我真的杀死裴嫣了吗?你们别忘了,那天晚上裴嫣是跟别的男人离开的,我相信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林什么强词夺理地道:“也许那个男人就是你派去的呢?”

“嗤——”我冷嗤一声,根本不愿再与胡搅蛮缠的林什么说半个字。

这时,终于有一个人受不了了。

她站出来,对我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对裴嫣的鬼魂?”虽然我很确信那根本不是裴嫣的鬼魂,但是我现在要保命,不得不这样说。

其它人立即拉住说话的女生,怒斥道:“喂,你想­干­什么,你真的相信叶锦溔这个女人的话吗?”

那个女人站出来,说:“如果我们不相信她,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她说的是假的也就罢了,但若她所说全是真的,到时候我们把她交给了‘裴嫣’,她死了,‘裴嫣’继续来吃我们怎么办?”

“到时候我们就只能等等等死了!”

“说来说去,都得死,倒不如相信叶锦溔还有一丝生机。”我在心里大赞,太­棒­了妹纸你。

这时,人群里又有一个人站出来,附合,说:“我小时候也吸家里的祖辈说过,厉鬼会不断杀人,吸取活人的鲜血。”那人说着,还说演俱佳地抱住胳膊打了一个抖,朝别人身边靠了靠。

那人好心 抱住她,帮她揉了揉胳膊。

而这时,又有人站出来,问我:“你要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裴嫣’?”

终于有人肯定问我办法了。

我说:“我要用阵法将他困住。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故意做诱饵,把女鬼引进阵中,到时候我们就能将她困住。”

“你懂阵法?可是我听说摆阵法都需要很多特殊材料,你现在找得到吗?”

我看向剧组里的男生,说:“你们谁还是处男的啊?”

剧组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我看着他们,说:“你们都知道的,处男的阳气最重,我需要童子尿来摆阵法。”

“哦,对了,还有你们男人的舌尖血。”

童子尿辟邪阳气重,辟邪这个说话大家都知道,所以就没有人再提出疑问了。

林什么一直不某事情就这样急转直下,于是出来打岔:“你这么容易相信她吗?”

“你们可别忘了,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不,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只厉鬼,现在将叶锦溔交出去,并不代表它不会再对我们出手,而目前看来,消灭厉鬼才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可你们也要想想,一旦惹怒对方,你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那人说:“人总得要博一博!”

林叉叉再说不出话来。

这时,我找来容器,开始收集童子尿,还有男人们的舌尖血。

将还是处男的舌尖血专门有器皿装着,等会儿有用。

我又在厨房的垃圾能里翻找着。

今天一天的工作餐里都有­鸡­,若是能多找到一点­鸡­骨头,那就更好办了!

纪小莹走过来,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在找什么呀!”

我说:“­鸡­骨头。”

“你饿了!”纪小莹问。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说:“你才饿了,我饿了就把你来吃了,也不会吃垃圾食品的。”

纪小莹小兮兮地跟着我蹲下来,跟我一起找­鸡­骨头,用身体挡住别人的视线,然后悄悄地问我:“你有多少把握?”

我看着她,表情认真地说:“十成吧!”

纪小莹的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的!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四章 怀疑

“你没把握还敢这么说,不怕不成功,他们撕了你!”纪小莹一脸的惊恐表情。

我说:“我这不是迫于无奈吗?如果我不先稳住他们,早成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纪小莹想了想,觉得我说得对,便不再说什么了,而是帮我一起翻垃圾桶。

我嘻嘻笑,说:“你看,我们的友情又升华了,现在可是一起翻垃圾桶的交情了。”

纪小莹一个白眼翻过来看着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吐了吐舌头:“我这不叫开玩笑,而是叫苦中作乐。啊——”

我的手心突然一阵刺痛,你低呼一声,抬起手来,只见掌心一个大疤,此时正往外冒着烟,还有一点点焦臭。

我这双手还真是命苦,最近重是受伤,一不注意就被烤熟了。

纪小莹一下把我的手捂住,露出一个指尖在外面,问我:“你怎么了?”

有剧组其它人凑过来询问:“怎么了?”

纪小莹瞪大眼看着我,我­干­笑现场,说:“没什么,刚才手指头被牙签扎了一下。”

“哦。”那人不疑有他,转过身去了。

纪小莹凑过来,假装在看我的指尖,小声问:“到底怎么了?”

我说:“刚才不小心掌心让­鸡­骨头戳了一下,被烧伤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算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赶紧到一边去,我找人来帮忙。”纪小莹说着将我推开,叫来其它人,“哎,你们过来跟我一起找­鸡­骨头,小叶子要去做其它的准备工作。”

对于翻垃圾桶这种事,那些人是极不愿意的,但没办法,现在他们都得靠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凑过来,与她一起找­鸡­骨头。

我冲纪小莹感激一笑,转身去了角落里。

我把手机拿出来,按我的需要找到合适的阵法,然后练习着地上画出来。

这阵法并不难,没一会儿,我就练得极为顺手了。

没一会儿,所需要的最基础的东西都找齐了。

还好剧组里有演学生的小男生,都只有十三四岁,都还是小处男。

我让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沾一点他们的舌尖血。

虽然大家觉得那和着口水的血很恶心,但为了能活下去,全都迫不及待地排队上来沾血。

我又向他们沟通了一下计划,然后才朝院子里走去。

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必备的东西,按照我安排的方位站着,而其它人为了不让厉鬼看出我的们阵法,都站在不碍事的位置上打掩护。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有人出来喊那只厉鬼现身。

我被人反手押着,站在阵法中心,心中很忐忑。

纪小莹站在一旁关键地看着我,原本她果陪我一起进阵的,但我不想让她涉险,就让她呆在外面。

没一会儿‘裴嫣’就出现了。

她落在对面,看着我们,说:“你们的速度太慢了!”说着她突然朝一侧的人冲过去。那边的人顿时大惊,四散逃开,但他们再怎么跑,也不是‘裴嫣’的对手,只一眨眼,一名男子就被他抓住了。

那个男人吓得不轻,胡乱地挣扎。

我大喊:“咬舌尖,用血喷她。”

我一句话,醍醐灌顶一般,男人立即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舌尖血喷在‘裴嫣’脸上。

‘裴嫣’顿时凄惨地尖叫起来,松开那个男人,捂住自己的脸。

男人一ρi股跌坐在地上,双腿都软了,站都站不起来。反而是小莹将他扶走的。

‘裴嫣’抱着脸一直在大叫,我知道这是最佳时机,朝‘裴嫣’大喊:“裴嫣,你活该。”我故意说这话刺激她,就是要让她走到阵法来。

没想到纪小莹胆子大,趁‘裴嫣’捂着脸看不见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绕到她身后,跳起来一脚踹在‘裴嫣’背后,裴嫣现在正痛得六神无主,纪小莹这一脚竟起了作用了,顿时朝我们扑过来。

其它人顿时一凛,见‘裴嫣’扑过来的同时,把手中的包了纸符的­鸡­骨头放在脚下,又把事先接好的童子尿按照阵型撒出去。

‘裴嫣’扑进阵法里的同时,我迅速跳出去,却被‘裴嫣’一把抓住,硬生生将我拽了回去。

时阵法已经开始震动起来。这阵法的威力比我想象的似乎要大很多,现在只是开始起效果,已经让我这么难受,痛苦得不行,若是等它的威力全部发挥,估计我要被分分钟化成灰。

纪小莹知我底线,也知我受不住这个阵法,急得大叫:“小叶子!”

然而此时,一进唱反讽的林叉叉,一脚踹掉离她最近的现块­鸡­骨头。

原本已经开始震动的阵法,突然一颤,又在瞬间安静下来来。

‘裴嫣’抱着我,有个露出­奸­笑:“叶锦溔,看看,老天都不肯帮你。”

我挣扎着想将她挣脱开,可是这女人的双臂就像是铁打的一样,我被他包住,就像被装进了一只固若金汤的铁桶,我根本挣不开。

纪小莹脸都白了。她迅速朝我们冲过来:“放开小叶子!”一个回旋踢踢向‘裴嫣’的胳膊。

‘裴嫣’立即‘嗯’了一声,加因胳膊,纪小莹痛哼一声,不但没伤到‘裴嫣’反而被裴嫣给伤到,她的腿骨好像断了。

“小莹!”大叫一声,我疯狂挣扎,可是挣脱不开,“小莹,你快走,别管我。”

纪小莹爬起来还要再打,我吓得直冲她摇头,她怎么可能会是‘裴嫣’的对手,刚才她好好的不行,现在她受伤了,更不行。

这里也不知是剧组里的谁,跑过来一口朝我迎面喷来。

我猛地低头,‘裴嫣’避之不及,又被喷了一脸。

那血没喷在我脸上,量是我的后劲却沾到了些,顿时发出‘嗞嗞’的声音。

我立即抬起头来,怕离我很近的那个男人发现。

没想到我的头刚抬起来,就刚那人拿着一块­鸡­骨头朝‘裴嫣’扎过来。

我一慌,又忙将头低下。

男人直接将­鸡­骨头扎进‘裴嫣’的太阳­茓­,‘裴嫣’一声惨叫松开了我,那个男人立即抱着我跑出阵外。

另一边已经有人将踹开的的­鸡­骨头复位。

原本已经消停住的阵法再次活跃起来。

而林叉叉早就也被其它的扣住,被打得脸都肿了。

我们逃出去后,他扶着我想跑出去,可是却没想到那门仍然紧闭,我们根本打不开。

“回屋里去。”我小声地说。

无法,那些人又扶着我回到屋里,并且把门窗封得死死的。

那个男生扶着我坐下,他有些担忧且怀疑地问我:“你的脖子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会被我的血伤到?”

竟然被他看到了。我蹭了蹭后颈,说:“那不是你的血伤到我,而是你的血浅到‘裴嫣’脸上,再从‘裴嫣’脸上掉下来液伤到我的。”

男生看着我,半信半疑,‘嗯’了几声便没再说话了。

我们在屋子里歇了一会儿,其它人就开始清算起账来。

主要是林叉叉,因为她在激活阵法时,竟然破坏阵法,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不是将大家的脖子往刀刃上推么?

估计没有人能够容忍得了也。

只见一个女生走上去,踹了林叉叉一脚,怒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林叉叉痛得闷哼一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只见她咧嘴一笑,说:“你们这些蠢货,真正罪魅祸道是叶锦溔。”

“你还在胡说八道,刚才若不是她的阵法,可能我们全都被你害死了!”那人又是一脚踹在她脖子上。

林叉叉呛咳一声,笑道:“你们真是蠢到家了,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过有善于叶锦溔的传说吗?”

“传说?什么传说?”那人显然也有一点好奇,但后面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你如果敢耍花样,我直接弄死你。”

其实这些人还是根本不信我的!

只不过现在迫于无奈,只能选择相信一个人。至少到最后,失败了,他们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埋怨别人,而不是自己被别人埋怨。

“只要有她在的剧组,就都会死人,她就是个会移动的死神。”林叉叉一边说,一边笑。

“本来,只要刚才‘裴嫣’把她吃掉,一切事情都能得到解决,她就再也不存在的,可是你们偏偏要帮她。被刽子手利用了还毫不矫情,你说你们蠢不蠢?”

“你们就等着吧,等你们帮她解决旧‘裴嫣’解决掉,接下来要死的人就是你们了。”

这种时候,大家正是没有主心骨,拿不定主意之时,林叉叉的话无疑成功的让他们变得更加地摇摆不定。

我之前呆的那个剧组,的确出过很多起命案,他们不会不知道,现在林叉叉一提,那些人瞬间就动摇了,一个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神情也从刚才的友善变得恶毒起来。

而刚才不对我半信半疑的男生,就更加怀疑我,他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解释一下,你颈睥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我神情淡定,苦笑一声,说:“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肯相信我,刚才我做诱饵拼死记着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怀疑我?这时候把那东西都制服了,你们才来怀疑我,还真是让人心寒。”

“如果林姐说的是事实,你何来心寒之说?”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先走

正太小演员看着我,质问我。

我抬头看着年轻小演员的眼睛,心凉凉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件事已经纠缠不清,分不清谁对谁错,我只是想活下去。纪小莹激动起来,说:“你们别忘了,刚才是谁在拼死保护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危险还没过去呢,你们就要卸磨杀驴了吗?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从小叶子进剧组第一天开始,有主动找过你们麻烦吗?”

“有先找你们的茬吗?”

“你们摸着良心想一想,哪次不是你们先挑起事端,当着小叶子的面说她的坏话。她已经够容忍你们了!”

“她一直都没有对你们怎么样,现在遇到危险她还主动帮你们,让你们免于一死,可是我们呢?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吗?”

纪小莹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愤怒,甚至气得直抹眼泪。

有些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倒是林叉叉站出来,说:“容忍?还真是可笑了,她的那些行为算是容忍吗?把剧组成员开除了,杀死合作演员,这些算是容忍吗?她果她这就叫容忍,那天下还有坏人吗?”

纪小莹气着气着,就气了笑了,她说:“那按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受了欺负,有人替我们打报不平,惩戒了施爆者,这一切就成了被欺负的人的错了?还有,裴嫣不是小叶子杀死的,你给我听她好了,若是再让我听到你污蔑她,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林姑娘,请问你话里话外是这个意思吗?”纪小莹连珠带炮地说着,林叉叉顿时哑口无言,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看她对我的愤怒,变成了对我和小莹的。

“你们这些人,多多少少也要些脸成不成?别一边羡慕嫉妒恨一边抹黑别人,一边对着别人流口水。自己没本事,就别整天出来瞎逼逼了。”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具难看,恶狠狠地瞪着我跟小莹俩。

纪小莹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身边,一把扶住我:“小叶子,我们换个地方,不要跟他们呆在一起。”

我站起来扶着小莹准备到个角落里呆着,没想到却有其它人将我们拦住。

他说:“你别在这里混淆视听,外面的那个厉鬼真的与你们无关吗?”那人一脸怀疑的表情。

我与纪小莹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看来我们转移视线并不是很成功,这货居然还揪着厉鬼的事不放。

纪小莹看着那人说:“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只厉鬼与我们毫无关系,请别把什么屎帽子都往我们身上扣。”

说完,拔开他往前走,却没想就在这时候,屋子里­阴­风大作,那风刮在身上,要冷到骨子里去。

桀桀几声怪笑后,房间里响起‘裴嫣’怒不可遏的声音。

“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竟当违逆我的意思,我要杀光你们!”说完一阵­阴­风在屋子里刮过,便听几人惨叫几声,有人当场死了。

也有人断了胳膊腿。

“你们给我听着,我再给你们十分钟,若是你们不把叶锦溔交给我,我一定杀光这里的每一个人的。”

说完之后,‘裴嫣’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原本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好些爬了起来,全部朝我扑过来。

我跟纪小莹吓得不轻,也顾不得身上有没有伤了,几乎连滚带爬东撞西碰地往楼上跑。

我跟纪小莹跑上二楼,随便找了一个房间躲起来,将房门死死关上,再搬来桌椅板凳把门抵住。

那些人一时半会儿根本冲不进来,我现在应该求助才对。我摸出手机想打青要的电话,才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看来那只厉鬼早就料到我会搬救兵,所以已经他直接影响了这里的磁场。

我靠在门上,担忧地说:“没有信号,怎么办小莹?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我死了没事,可是我不能再连累你了,若是你跟我一起出了什么危险,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傻蛋,你可别忘了,我是纪小莹,从小就运气好到爆的,我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我知道小莹是在安慰我,便忍住没有再说丧气话,反而说:“现在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嗯,我们在这个房间好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能利用的东西。”

咔嚓——

咔嚓——

咯咯咯——咯咯咯——

身后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我立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忍住了,保持着原来的位置没动,而是动作僵硬地互看了对方一眼。

纪小莹被吓得脸­色­惨白,突然一把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与她一起转身。

只见黑暗的房间里,路灯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透过薄薄的窗帘,打在地上。

在这片光域里,站着一个人。

或者说它不能称之为人。

因为虽然它人的形状,但它的个子却极小,大概只有三十厘米高,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脚上穿着皮鞋,白­色­丝裙,头上带着一顶花边帽子,因为这人是背对着我们站在,所以我们看不到它的模样。

只隐约且模糊的可以看到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泛着绿光。

我看着这人的第一瞬间,被吓得倒吸了一口气,纪小莹则是吓得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她握住我的手,更加紧了。

我摒住呼吸,胖着胆子朝那个‘人’送过去,待离得近了,我才发定,那只是一个BJD娃娃。

穿着华丽且价值不菲的衣裳,站在屋子中央。

双眼望着前方,就像在等主人从那里进来一般。

“只是普通娃娃,没事的。”纪小莹一听,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莹,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在屋子里摸摸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的。”我说完,便在卧室里开始找起来。

这是一间普通的卧室,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找不到。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只找到一把水刀,我要对付那么多人,一把水果刀哪里够?恐怕我才刚出去露面,已经被那些人给秒杀了。

“那怎么办?”纪小莹担心地问。

我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正说着,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往外一听,脸­色­大变:“外面好多人,全过来了。”

我握着看了一眼窗户:“看来我们只有从这里跳出去了。”

说完,我扯下窗帘,用水果刀划成一条一条的,并且打结连接起来。

然后将一头拴在床腿上。

我把另一头系在小莹腰上:“你先下去。”

小莹挡开我的手,说:“我来断后,这事我比你熟,从这里下去,我只要两三秒钟。”

我知道小莹说得对,即使她只有一条腿,做起这种整理为,也比我利索得多了!

便不再跟她推让浪费时间,紧紧抓住绳子,动作利索地爬上窗台,双脚在窗台上用力一蹬,同时松手里的绳子。

我的身体就跟坐云霄飞车一般,迅速下坠,吓得我掬花一紧,绷紧了身体,夹紧了双腿,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拽紧手中的绳子。

等身体稳住后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只往下滑了一点点。

我费了老大的劲,才下去一米多。

而此时追兵已经在外面疯狂地砸门。

我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冷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边笨拙地往下滑,一边朝纪小莹喊:“小莹,你赶紧下来。”

没想到那门这么不经踹,‘咣’的一声就被踹开了。挡在门后面的椅子,柜子‘咣当’倒地。

我被这一声巨响惊得一颤,慌张地抬头朝纪小莹看过去,只见纪小莹拿着水果刀,手起刀落,‘刺啦’一声响,绳子断掉了。

‘呯’一声,我后背着地跌在地上。背上痛得麻木了,没空有管,我翻身爬起来,抓住手里的绳了,朝上大喊:“小莹,你怎么办,你怎么下来?”

纪小莹回头对我大叫:“我已经来不及下来了,我在这里给你断后,你快跑,一定要从这里跑出去。”

“不要,小莹,你快跳下来,我接住你。”我已经做好接住她的姿势,只要她跳下来,我就一定可以拦住她的。

反正我的身体已死了,随便怎么折腾都可以。

纪小莹却说:“我跳下来,他们也会跟着我跳下来,所以我不能跳,小叶子,你快跑,这些人暂时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是啊!

这些人暂时不敢拿她怎么样,他们抓不住我,一定会把小莹交给‘裴嫣’免得自己受伤害,现在的一切全因‘裴嫣’而起,若是我能在他们把小莹交到‘裴嫣’手里之前,让‘裴嫣’消失掉,那岂不是所有事都解决了?

“对!”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朝院子里跑。

“裴嫣,你等着吧,我一定要消失你!”我一边跑着一边在嘴里念叨,似乎只有这样,我就能获得得战胜‘裴嫣’的力量一般!

‘倏……’一声响,莫与伦突然从我的玉坠里钻出来,他飘在空中,跟在我身后,急道:“喂,臭女人,你不会真的想要去对付那只厉鬼吧!”

莫与伦,一脸的惊慌失措。

我连头都没抬,说:“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小莹去送死?而且就算小莹死了,我也逃不出去。最终都会变成‘裴嫣’的点心。”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六章 赤鞭

“你怎么这么笨,你根本不是裴嫣的对手,你去找她,只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胜算!”莫与伦跟在我后面,一直在劝我。

我道:“我不管什么胜算不胜算,总之,我今天一定要除了‘裴嫣’,从我变成活死人之后,就一直被欺负,也总是逃避,或被人救,从现在开始,我不要这样。我要自己努力。”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拦不住你去送死,不过我也不想淌这趟浑水,那我就先走了。”

“嘁……”我嗤一声,“说得你好像很重情重义似的,在道观里,我那么危险,你不也一次都没出现过。”

正打算飘走的莫与伦突然停了下来,他退回来,对我说:“你以为那是我故意不救你吗?”

“难道不是?”我冷冷地说,实在不想再跟他废话那么多。

莫与伦大喊冤枉:“叶小姐,你不知道那道观是法术撑起来的结界啊,那一次我能保住­性­命已算是幸运了,我要是敢从玉坠里出来,保证在一瞬间我灰飞烟灭了。”

那个阵法居然那么厉害?我在心里咋舌。

我停下来,看着莫与伦说:“所以,那天我上山时,柳疏影明知道你是只鬼,跟着我,她仍然什么也没说,是不是因为她确信以你的本事,根本掀不起风浪啊!”

莫与伦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他表情扭曲地道:“你这到是想说你理解我的难处了?还在是挖苦讽刺我技不如人啊!”

我点点头,说:“两者都有吧!”

莫与伦:“……”一脸的吃憋表情。

我看着他嘿嘿一笑,取下脖子上的玉坠,说:“还有啊,今天我要去对付‘裴嫣’,你得帮我,否则我就直接摔碎这玉坠,让你又只能东飘西荡,没有去处。”

莫与伦:“你好狠!”

我说:“我也很无奈的啊,谁让我现在是在生死存亡之间,只能委屈你了!”

莫与伦:“……”

“呵!叶锦溔,你就只能请来这样一个无能的帮手吗?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了结了你们两?”

‘裴嫣’突然出现,好不张狂地道。

我惊看向她,只见了从天而降,一身衣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脸上的表情狰狞恐怖,双手长出长长的漆黑指甲。

看到这场景,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周芷若!

第二个想法是:天呐,我要被她的竹片指甲撕成碎片了!

下意识地我想往莫与伦身后躲,但脚下狠狠稳住,并未做出临阵露怯的蠢事来。

“怎么?叶锦溔,你怕了么?如果你怕了的话,只要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我可以少折磨你一会儿,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我抬头看着‘裴嫣’笑道:“我叶锦溔,只会站着死,不会跪着生,而且你也别太得意了,我今天就要弄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叶锦溔,你真是很傻很天真,你想弄死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有没有这个本事,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你说是不是!”

“那好啊,既然你这么的自不量力,那我就陪你玩玩儿。”她说完之后,便直接朝我府冲过来。

“等一下!”我大喊一声,我还没准备好勒,她怎么就出手了。

“你刚才也说了,我根本没本事,而你觉得你比我强大好几倍,为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几招。”妈蛋,直接跟他硬碰硬我得死!

‘裴嫣’说:“好啊,我就让你三招。”说完,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再次向我攻击而来。

我吓了一跳,也不敢再耽误,把手往衣裳口袋里一伸,摸住两张符,指尖立即被烫得发抖。

眼看‘裴嫣’已经到了我跟前,我动作迅速地抓出符,直接贴在她的两边脸上。

‘裴嫣’顿时能得一声惨叫。

我则发了疯一样般的把血符拿出来,一张一张地往‘裴嫣’身上拍。

‘裴嫣’惨叫连连,痛在先在空中扭,在空中扭完了又在地上打滚。

我已经顾不得手被汤成什么样了,只能将符一张一张地拿出来,往她身上贴。

这些符都是纪小莹在我的指示下,用男人的舌尖血画出来的,剩下二十来张,她全装我口袋里了。

没想到这时能派上用场。

虽然这些符虽有些用,但毕竟是临时画面的,材料都极为简漏,更何况又是不会任何道法的纪小莹画出来的,威力了大半。

而且符纸的数量有限,没一会儿,我的口袋就空了。

而莫与伦还飘在空中,兴奋地大喊:“贴!”

“再贴一张。”

“对对对,ρi股上再贴一张。”

“ρi股上啊,快贴啊,你怎么不贴了?”莫与伦兴奋得跟球迷看到中国国足进球一样。

当他发现我的符已经没有了时,那尽量就像好不容易进了一个球,结果球员犯规,判球无效一样……

心情那怎叫一个起伏?

没符了,“现在怎么办?”我看着已经被烧焦的双手,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就在我茫然的这一瞬间,‘裴嫣’已经‘引火自焚’烧掉身上所有的符纸,她站了起来,歪了歪脑袋,骨头被她扭得咔嚓作响。

她一脸­阴­笑地朝我走来:“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啊!”

看着她步步逼近,脸上表情狰狞恨不得一指将我成功成粉沫,我忍不住后退一步,结果太紧张,绊到后脚,身体直接朝后倒去。

我一个屁蹲坐在地上。

莫与伦看得大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想跑?”一眼眨‘裴嫣’已经来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已经晚了,今日,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她说完,抓住我的衣领将我一甩,我便如一片枝桠上的枯叶一般,被风一吹,便倏地飞了出去。

我紧张地蜷缩起身子,护住自己的小腹,我不能让孩子有事!

‘砰!’一声巨响,我的身体被摔出去十米远,落地之后还弹跳着滑出去一两米。

“唔——”直接喷出一口暗红­色­的乌血,身体更是痉挛不已。

眼看‘裴嫣’要再朝我攻来,莫与伦瞬间冲了出去,挡在我面前,朝我大喊:“你快跑!”

我吐嘴里的血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才不要跑,我今天一定要战胜她。”

莫与伦与边与‘裴嫣’纠缠,一边扭过头来看着我。他根本不是‘裴嫣’的对手,没一会儿更被裴嫣给拍飞出去,受了重伤,连形体都维持不住了。

“大­色­鬼,你没事吧!”我担心地问。

大­色­鬼的样子越来越透明,说:“应该灰飞烟灭不了。”

我掏出玉坠:“你进来吧。”

莫与伦说:“可是你……”

“你少在那儿废话啦,你明明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大­色­鬼,这时候装什么有情有义,保护好你自己再说吧。”

莫与伦没再说话,直接进了玉坠里。

‘裴嫣’笑起来:“叶锦溔,就算是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过我,现在少了一个帮手,我只用一根头发丝,就可以戳死你!”

“呵呵,是吗?”我冷笑起来,装模做样地把手伸进衣裳口袋里。

‘裴嫣’的脸­色­顿时一变,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护住她的脸。我看着她的这个动作,抿­唇­一笑:“你不是说一根头发丝就能把我戳死吗?你倒是来戳我啊!”

玉坠里的莫与伦抚额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这儿耍贱了好吗,当心也真的拿头发戳死你……啊等等!”莫一伦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突然说:“你在道观地,不是封印了一把赤鞭进你体内吗?”

我想起那件事:“是有这么回事。”

“你现在就把赤鞭从你身体里拿出来,对付这妖孽。”

“怎么拿出来?”这事儿听着怎么这么悬!

“当然把手伸进身体里,把赤鞭拖出来啦,不然你还能怎么拿?”

“手伸进身体里,那我的身体不是得被扎出一个大窟窿。”我瞪大眼,既好奇,又觉得听着有点悬。

莫与伦说:“没事的,你试着配合你那天偷偷摸拍来的第五本书第三十八页的心法。你相信我,如果你再迟疑到时候就会一尸三命了!”

一尸三命……这话怎么说着那么奇怪呢?

我没有雍,直接拿出的和机,找到第五本书第三十八页的心法。

很简单的一句口诀,一共不超过十个字。

我顺着读了两遍之后,第三遍念出手,然后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探进自己的身体里。

没有疼痛!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

只是我的手伸进去之后,除了自己的内脏之外,再到别的。

我急了,在身体里一阵乱摸,然后摸以了我身体里的那颗心脏,跳得极为缓慢的心脏,没有温度,并不是死物,因为它还在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跳动。

我急得满头大汗,说:“我找不到赤鞭。”口诀一断掉,我的手就直接被弹了出来。

一ρi股坐在地上,我已经是满头大汗,浑身虚脱了一样。

莫与伦说:“你别急,再试试看,你再往脊椎那块儿摸一下。”

我就势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口中再次念诀,将手探进身体里。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自己伸手摸自己的内脏,还每一处都仔细地抚摸过,真的让我极不自在。

但突然……

我似乎摸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

我心中一喜,嘴里的口诀瞬间断掉,我的手再次被弹了回来。我掩藏不住兴奋地喊了出来:“我找到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需要成长

‘裴嫣’早就发现我们的不对劲,但她又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再加上之前给她狂贴符纸的事,她心中是既惊又恐又害怕又好奇又不甘。

她观察了我们好长时间,终于看出我们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她,她不可能再给我反扑的机会,她厉叫一声直接朝我们扑过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后退。

在站起来后退的同时,我口中念念有词,直接将手探进身体里,一把抓住赤鞭的把子,拉着它用力往外一扯。

只听‘啪!’一声脆响,赤鞭撕裂了空气。

我拿着赤鞭,顺势在空中一扬,鞭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然后直接朝‘裴嫣’而去。

‘裴嫣’躲避不及,脸上被狠狠打了一下,抽出一道淋淋伤痕。

‘裴嫣’落在地上,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看了一点沾在指尖上的血,怒哼一声:“看来你也有点本事,现在我可不会再手软了。”她说完之后,挥舞着长长的指甲朝我攻击而来。

我拿着鞭子看着她越来越近,到了认识合适的距离,便用力挥鞭。

‘啪’一声脆响,是鞭子抽在身体上的声音。

那鞭子……狠狠抽在了我胳膊上。

我根本不会耍鞭,而且这鞭子又长,第一次能甩出去只能说我太幸运,这第二回连甩也没甩出去。

‘裴嫣’看着我把自己伤到,哈哈大笑起来。

“叶锦溔,看来是我高估你了。”她挥着爪子直接朝我扑过来。

我拿着鞭子一阵乱甩,鞭子除了抖了几下,根本就没甩出去。

我突然意识到,并不是我没有甩鞭技巧,而是这鞭子根本不配合我,它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与思考一样,拒绝我的驾驶。

脑子里顿时回忆起赤鞭刚刚被我拔出来时的情景,它的主人是那名蛇­精­病少女,它似乎只想让她的主人碰。

这种时候,它还跟我闹什么脾气!

我恶狠狠地瞪着手中的赤鞭,怒道:“你告诉你,我要是现在不听我的,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永远见不到你的主人。”

被我握在手中的赤鞭立即抖了一下,鞭尾翘起来,想打我的脸。

我一把拽住鞭尾:“你难道没听你主人说吗,她以后会回来找我,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以后你主人就再也找不到我,你说你的主人,会不会生你的气!”

鞭尾在我手里用力地拧了好几下,最后才蔫搭搭地垂下脑袋。这她这样就是变乖了,听从我的安排了吧!

我站直了身体,看着‘裴嫣’我微微勾了勾嘴角,‘裴嫣’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你。

我拿着鞭子手腕一抖,那鞭子便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听得人心里直抖。

就连气焰正盛的‘裴嫣’此时不禁浑身一抖。

几乎是在同时,我手不手软地挥鞭出去。

‘裴嫣’一个腾挪,平空消失,我抽了个空。

我趁势追击,毫不放松,紧追上去。

裴嫣被我追得无处可逃。

莫与伦躲在玉坠里,惊讶地道:“你发起狠来,也毫不含糊啊!”

我冷离一声,说:“我要是含糊,死的那个人就是我了。”‘裴嫣’被我逼得没有退路,狼狈地落在院门前,我顿时大喝一声,使了全部力气一鞭子朝她抽过去。

‘裴嫣’顿时大惊,迅速闪躲,虽然她已经躲得够快,但仍然鞭子带起煞气伤到,把她振飞出去。

这一鞭甩出去,我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看眼‘裴嫣’倒在地上,站不起来时,正是我将她­干­掉的最好时机时,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手脚发软地扶墙站着,莫与伦在玉坠里喊道:“你别倒下,再过去补一鞭。”

我眼前视线发花,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将‘裴嫣’逼到这个地步,若是现在撑不住,也太丢脸了。

我咬牙,一步一步朝‘裴嫣’走过去。

‘裴嫣’趴在地上,呜哇呜哇地吐了好几口血,见我一步步逼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煞气伤得太厉害,愣是没站起来。

我站在距她两三米远的距离,看着她:“说,你到底是谁?”

‘裴嫣’躺在地上,戒备地看着我:“我就是‘裴嫣’啊!”

我轻巧地一鞭子抽在‘裴嫣’身上,明明没用什么力,也并没有什么威力,但这对‘裴嫣’来说,却已经足够厉害了。她痛哼了一声。

“你骗谁呢?裴嫣早死了,她是被人活生生地剥了脸皮的,就算她变成鬼,也是一个浑身血淋淋,没有皮的女鬼,而不是你这副样子。”

“我猜,你应该是披了这张皮的恶灵吧!”我冷冷地看着她,“丑­妇­。”

‘裴嫣’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看着我:“看来你早就猜出我是谁了。”

我说:“能拿到裴嫣皮相的人,也只有剥了她皮的你而已!”

‘裴嫣’呸了一声,说:“没错,我就是那个被你用桃枝伤了的人,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我看着那丑­妇­,眼里闪过一丝狠绝与厌恶:“你恨我,要找我报仇,大可光明正大地找我单挑,你竟然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今天就算五马分尸了你也不过分。”

丑­妇­又吐了一口血出来,瞪着我:“既然你这么有怜悯之心,怎么不打一开始就站出来,反而躲躲藏藏的。真正害死那些人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看着丑­妇­,心里的厌恶一阵赛过一阵:“还真是可笑,难道我自己站出来,你在杀了我之后就会放过了们吗?”

“他们的下场也只会落得跟裴嫣一样吧,被你剥了皮。”

丑­妇­躺在地上,­奸­邪地笑了起来,没有反驳我的话。

我果然没有猜错。

“咱们之间的恩怨,就在此做个了结吧,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挥着手中的鞭子,狠狠朝他抽过去。

丑­妇­虽然受了重伤,到这种­性­命悠关的关头,她也是拼尽全力就地一滚,躲这了我的第一下攻击。

她立即滚身坐起来,疾速后退想逃离这时。

我急跑过去,把手中的鞭子挥得呜呜作响,最后只听‘啪!’的一声,那鞭子抽在她脚脖子上。

她痛得脚一缩,身体一歪,撞到院墙上。

我立即再次挥鞭,朝她身上抽过去。

这次丑­妇­终于躲避不及,被我一鞭抽中,滚在地上。

我大步跑过去,用鞭子缠住她的脖子,然后用力地往后勒。

“我来帮你!”耳边传来纪小莹的声音。

她一把抓住丑­妇­的头,往旁边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丑­妇­的脑袋翻向一边,不动弹了。

纪小莹问我:“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也有点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玉坠里的莫与伦说:“这样它是死不了的,最好是能把它烧成灰。”

“好像要烧成灰才可以。”我说。

剧组里的人,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桶气油,全部浇在丑­妇­身上,一点火,便‘轰’地一声燃了起来。

火烧起来不到三秒,丑­妇­突然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惨叫着,在院子需要乱蹿。

其它人都在躲丑­妇­,我则将纪小莹拉到角落里:“你们刚才的到了多少?”

纪小莹说:“放心吧,只听到该听的,你的身份没有暴露。”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拉着纪小莹,手心里全是汗。

赤鞭非常嫌弃地抖了抖身子,又钻进我身体里去了。

纪小莹看得张大了嘴巴,我忙解释:“你放心以,没有任何中。”

纪小莹这才放心了些。

这时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黑暗中有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影,在低声说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之后,便渐渐陷入了浓浓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没烧一会儿,丑­妇­的身体就被烧化成了一滩灰烬。

这时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熹微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说:“夫人,主人说让您玩儿够了就回家吧!”在她身后,停着一辆迈巴赦。

我回头看了一眼天边的鱼肚白,拉着纪小莹上了车。

在我们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有一个三十厘米高的人偶,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车里,面带笑容地躲进了车座底下。

青要果然坐在车里。

我问他:“你早就到了对不对?”

青要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我又问:“你知道你里面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青要又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撇了撇此,小声嘀咕:“还说要保护我,让我信任你,看我在里面被欺负也不知道进来帮忙!”

青要耳朵尖一下就听见了。他说:“我知道我能应付,而且你也需要成长,这点磨练是必须要的。”他微微顿了一下,又说,“我进去,你真的会高兴?”

我瞅了瞅眼睛,没有说话。

青要真的进来帮我,我也并不一定有多开心。

其实他这样做,我也觉得很好,很开心!

我突然想起小莹受伤了,我立即笑成一朵花,讨好地看着青要,温柔细语地说:“青要,小莹的腿受伤了,你的那个温泉水不是很厉害吗?让小莹也去泡泡成不成?”

青要摇头,说:“不可以!”

我:“……”好尴尬啊!

青要立即补充道:“那是专门人­精­怪泡的,不适合人类。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她看看。”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八章 送衣

后回到家以后,青要果真帮小莹看腿上的伤。

小莹哪里敢啊!

青要总是高高在上,眼神冷冽,生人勿近的禁欲样,小莹平时在他面前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小心翼翼的。

有多远离多远的样子,今天要给她看腿,她吓得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挥着手,单脚向后退,不断地摆手拒绝:“不……不必了,我去医院看也是一样的。”

青要说:“若是锦溔说不用,我便不看。”

“当然要啦,用用用!”我在一旁使劲地扇风点火。

让你纪小莹平时对我耀扬威的,你也有今天啊!我在心埯暗爽!

小莹略有些尴尬,当她的脚腕被青要拖住的那一刻,她的脸颊有些微的泛红。

我看着纪小莹微微脸红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纪小莹瞪我,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青要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托起纪小莹的脚腂。

纪小莹被他冰冷的手一碰到,立即打了一个冷颤,伤腿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被青要一把握住。

“别动。”青要冷冽的神情中多了一丝认真,手在空中一抓,纪小莹的腿便动弹不得了,“小心伤上加伤。”他认真地说。

他看了看,然后说:“骨头有裂缝。”

我一下紧张起来,担心地问:“那严重吗?”要是影响以后走路可怎么办!

青要说:“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慢慢长好的。”扭头对熹微说,“你拿一瓶生骨膏来。”

熹微拿了药来,将给青要,青要再将药交给小莹。

我拿过药,亲自给小莹揉好,然后再留小莹在我们这儿住了一天,第二天才亲自送他回家。

第二天新闻就把剧组的事报道出来了,不过一场灵异事件,被他们报道成一场普通的火灾,那些死的人也全都死于火灾。

剧组赔大发了。

不过还好这部片子是幽泉娱乐负责,这些人命官司自然也由幽泉娱乐来处理。

剧组的戏仍然继续拍,不过幽泉娱乐直接让剧组放假了,因为年关将近,马上就要过年了。

戏等过完年再接着拍。

这一切的行事作派,赤祼祼地充斥着一股“大爷我不差钱”的味道。

我接到剧组里的打来的电话事,偷偷咋舌,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媒老板也没这么大方啊!”

青要在一旁问:“公司这么大方不好吗?”

我抬头对着他嘿嘿一笑,说:“当然好啦,有什么不好的。我可不想在剧组过年。”

青要淡淡一笑,并未再说话。

只是他那一笑,仿如春风拂柳,让人心醉。

我被他的美貌所迷惑,他突然牵起我的手,说:“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干­什么?”我急急问道,然被他拖着往楼上走。

青要不说话,着我上了楼,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我从未进来过,门打开之后才发现这个房间里布置得古­色­古香。在屋子的左边,放着一张椸【yí】(古代的衣架的一种叫法),上面挂着一套汉服。

汉服外面的这件是大红­色­的长衫,而里面那件是墨绿­色­,只露出点点领沿与袖沿,算是点缀。

衣裳是真丝制成,垂感极强。衣裳上也没有一点多余的花纹,简单粗暴得婉若大气天成。

我看着那衣裳,又回头看青要。

“这衣裳是……?”

青要说:“特意为你准备的。”

我看着衣裳皱起眉头来:“这汉服宽袍大袖的,一点也不方便,如果你要送我衣裳,且一定要送我汉服的话,可不可以送我裋褐这样的?”

青要看着我说:“这并不是让你日常所穿的。”

我越发奇怪:“既然不是日常服装,那你送我是做什么用的?”

青要从我身后环住我,手伸到我的衣扣上,一颗一颗的解开。

他的下巴贴在我的颈子上,说:“你穿给我看看。”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干­嘛要穿给他看嘛!而且他还亲自帮我宽衣?只是想一想,就觉得­色­­色­的。

我推开他:“我不穿。”转身要下楼,但被他紧紧拉住。

胳膊用力一带,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唇­瓣直接贴在我的耳朵上,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一直酥麻到心尖上:“乖,穿给我看。”

他那磁­性­又好看的声音,钻入我耳中,惹得我脸蛋红红的,心里也痒痒的,像是有一片毛羽毛在挠它一样。

我摒住气,推他:“我不想穿!”

他反而将我抱得更紧,说:“穿上给我看,若是不适合,我再让人给你重做。”

然后他霸道地一颗颗解开我的钮扣,脱掉我外面的针织袖,再脱掉我里面的圆领毛衣,直到里面只剩下一件吊带衣。

我忍不住拢了拢双臂,说:“我好冷!”

他扯过自己的大衣,将我紧紧包裹在里面,问:“这样呢?还冷吗?”语气说不清的有多一本正经。

我:“……”我都是个死人了,还冷个屁啊!只是不好意思,而且已经让我红透了脸了好吗?

“还冷?”他的双手盘上我的腰,将我搂得更紧。

看他这架势,若是我再喊冷,他估计要将我揉进他身体里,我忙说:“不……不冷了!”

他的鼻尖轻轻擦过我的脖颈,凉凉的鼻息喷在我颈上,我忍不住轻哼一声,感觉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心里也痒痒的,希望他能再多做一点……

立即,心里便不舒服起来,莫名地生出一股厌恶感。

这种感觉又来了!

自打我从道观回到A市后的第二天,这样的感觉便时不时会出现。

明明我心里是有些喜欢他的,明明我并不厌恶他的,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感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自觉地偏过头,与他的鼻尖错开。

青要愣了一下,没再继续,而是搂着我的腰,将我往上轻轻一提,我的双腿便落在他的脚上,他带着我一步一步走到衣台架前。

被他这样紧紧抱着行走,更恐怖的是随着我们二人的动作,我发现他的身体好像……已经有了反应!

心中那股厌恶感更胜。

我变得更加紧张,甚至都不敢乱动一下,他怎么支配,我便怎么配合。

他拿下衣裳,一层层分开,然后先将里面的中衣替我穿上,再然后是绿­色­的,再接着是红­色­外衣。

第一件他都轻手替我穿上,系带,整理。

直到所有衣裳穿完,他带着我转身,我们二人一起面对穿衣镜。

我看着镜中,我站在他怀里,他双臂环在我腰上,举止亲腻有,我的脸蛋红红的,苍白中染上一层红晕,为了躲避青要的视双眼半睁,再加上我眸中氤氲着水气,双眼迷离摄人。

青要的双眼追逐着我的眼神,我极不自在地轻咬住下­唇­,将眼神移开,装做在打量镜中的自己。

长发披肩,一袭红衣,再由点点绿­色­点缀,真的是又端庄又飘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青要轻拢我的头发,拢起一部分,在我耳边斜斜挽了一个髻。他再像变戏法一般,拿出现根白玉发簪,固定住我的头发。

­干­净、简洁、落落大方,再加上这衣裳本身的材质,以及宽袍大袖的,端庄中生又出些仙气来,飘逸得不像样子。

我原本就肤白,死了之后皮肤就更加苍白,脸上染着红晕,被一头乌发相衬,原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晶莹,仿佛那肌肤随时会变得透明一般。

我看着镜子中跟平时判若两人的我,有些不敢相信。原来长相必艳丽一型的我,竟然也可以有如此的清纯模样!

“很好看。”他在我耳边边轻声说,说话时喷出凉凉的气息,拂在我耳心,让我忍不住全身都在发抖。

我偏头,想躲开他,对他如此亲昵的举动有些心慌,也有些抗拒。

虽然这段时间他都对我很好,但我心里还是各种结和不自在。

心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他会不会什么时候又突然消失,让我找不到他。

他对我来说太过虚幻,抓不住摸不着,他一但消失,我便对他无能为力。

说白了,就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而且……那股厌恶他的情绪,随着时日渐长,也越来越浓,特别是青要与我有亲昵行为时,更是如此!

总觉得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是我的真爱,我得去寻找他。

虽然将这种奇怪的想法强压下去,但每次青要对我的亲昵,我都越来越控制不住。

时刻都想要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可有时候又会莫名地想要依靠他,亲近他。

最近这两天,我快要被这忽东忽西的想法折磨疯!

而这时,那种想要远离青要的想法,异常强烈。我猛地推开他,从他身边跳开,目光也不能直视他:“你……”

“好看就好看吧,那……那就这样吧,我先出去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他,然后离得远远的。

我转身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却没想到他将我拉住,直接壁咚在墙上。

后背紧贴着墙面,心里大喊了一声:“卧槽!”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他的眸子漆黑如深潭,快将人吸进去。

我慌张地别开目光:“你想­干­什么?”天呐,这只大­色­狼到底去哪里学到的这些招数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一十九章 痕迹

青要凑过来,我以为他要吻我,慌张地躲开。

他掐住我的下颌,他的手指冰冷,落在我发烫的脸上,有一种恰到好处的舒服。

他扭过我的脸,然后低下头吻住我。

柔软且没有温度的­唇­瓣,贴在我滚烫的­唇­瓣上,就像贴着一块沾了蜜的冰块一样,舒服极了。

猛地一下摒住呼吸,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在遭到我的反抗之后,另一只手反而霸道地搂住我的腰,扣住我用力往他怀里一带,我撞到他了。

两人的身体紧挨在一起。我倒吸一口气,不可自制地微微抑起头来,牙关微开。

他立即见缝Сhā针,将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唔……”我瞪大双眼,看着他。

青要闭着眼,享受得很。

他将吻加深。

我心中的厌恶感在加剧,但渴望被他吻的愿望仍在加剧,这种矛盾的心理几乎要将我撕碎!

越是矛盾,我越是做不出任何动作,便这样死板地站在那儿,仍由他吻我!

身体做不出一丝丝回应,但心里早就已经天人交战了几百个回合。

直到我在他怀里浑身发虚,软做一团,他才将我松开。

他冷冽又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戾气,他漂亮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说:“你就这样厌恶我?”

我偏过头不敢看他。

我确实厌恶他,但心里又窃窃地喜欢他。

他强迫我看着他:“你真的讨厌我?”

我揪紧了身上的衣裳,指甲隔着面料陷进­肉­里,感觉到一丝疼痛,这样才能逼着我清醒一点。可是我却并没有很清醒,反而冲动地抬起头来,硬梗着脖子望着他,说:“我就是讨厌你,厌恶你。”

青要看着我的眼渐渐睁大,眼中的戾气更盛。他的眼神十分怕人,我害怕,但我倔强地与他对视,我心里堵着不通的情绪没有人能理解!

“我厌恶你,讨厌你,那又怎么样?”我不服气地再说了一遍,声音比第一次更大声。

青要大睁的眸子又微微眯起,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收起一身气势,转身要走。

看着他冰冷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失望与冷漠还有疏离的表情时,我的心竟莫名的揪痛。

不由自主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站在原地,看着前方,低声说:“我厌恶我,讨厌你,可是那又怎样?同样的我也喜欢你啊!”

青要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继续说:“我喜欢你又怎样,可我心里又厌恶我,讨厌你。”

“青要,你真的是个大混蛋,怎么会让我这么混乱!”

其实我自己知道,让我混乱的并不是青要,而是我自己。

是我的心已经不如当初,却去怪他。

现在这样矛盾的自己,我自己都讨厌!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这种感觉会如此强烈,强烈地希望会有某个人突然出现,将我从这泥潭中救出。

我偏过头,没有再看他,握住他的手也慢慢松开。

青要突然转回身来,将我紧紧搂进怀中,轻抚着我的头发,一声一声地说:“没事,别怕!你只要全心全意爱上我,什么事都没啦!”

他的怀抱结实而冰冷,很有安全感。

被他拥在怀里,那感觉就像被全世界拥抱一般!

突破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嗯。”轻应了一声。

青要捧起我的脸颊,与我相对视,最后无奈叹息一声,他似乎有话想说,可他终是没有说出口。

青要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吻住我。

有了他的那句话,就像所有的事都有了主心骨一样,即使我心中仍然纠结,但我至少在眼前我可以伸出双臂完全地去拥抱住他。

一身新汉服,被我们急不可耐到有些粗鲁和撕破,被弄得皱皱的,还沾上些脏污。

原来这一套衣裳并不是随随便便送我的,第二天我才知道,青要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宴会,所以才会为我准备这样一套漂亮的衣裳。

“我能不能不去啊!”一楼客厅里,我拉着青要的手,摇来摇去,希望他能放过我。

我才不想去参加他所说的那种晏会。

必定是些妖魔鬼怪,我不愿意与那些人打交道,与其端着一身行头去硬撑参加什么宴会,倒不如让我一个人大家闷头睡大觉!

青要面无表情,证据水冷地就:“不行。”

“可是我都没有衣裳穿啊,昨天的衣裳都撕破了,你看嘛,这让我怎么去嘛!”嘟起嘴,我可怜巴巴地看着青要。

青要低头睡的一眼,然后说:“没事,再过三分钟名目,熹微就会把一套新的衣裳给你拿来。”

我:“……”不要啊!我才不想去参加那样的宴会!

“你看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再不走的话,宴会可就要迟到了,这种场合你迟到的话肯定不好,所以我还是先去吧!”

青要说:“不必,这一点点时间我还等得起。”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熹微大步走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纸包,直她将纸包举到我眼前说:“夫人,衣裳好了。”

我嘴角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现在我是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什么借口都没有了!

上二楼将衣裳换上,没一会儿熹微便推门进来,她要帮我梳头。

知道我今天无论怎么耍懒撒娇都没有用,只好硬着头皮让熹微帮打理。

熹微心灵手巧,不仅缝纫技术一级­棒­,就连梳头的本领也好得不要不要的。

明明跟昨天一样,只梳了一个斜髻,但那效果真是比昨天青要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将我身后的头发梳顺,突然抿­唇­笑了起来,说:“你记得,头发一定要两边都分一点。”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为什么?”

“你别问为什么,听我的准没错。”

“话别说一半留一边,你直说便是。”

熹微看着我,眉毛微挑,强忍住笑:“你当真要我说?”

“说!”看着她那副强忍的样子,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熹微笑着拔开了我的衣领,然后用一面小镜子照给我看。

镜中,我脖子上好几个深深浅浅的吻痕,我的脸‘轰’的一下就红透了。

尴尬地压好颈上的衣领,猛地一下站起来,我匆匆下楼。

青要已经换好一身长衫。他特别适合穿黑­色­。

看见我脸红红的,接过我,拇指轻轻擦了擦我的脸,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怎么了?”

我不爽地狠狠瞪着他,拔开他的手,:“没什么!”

“真的?”青要自然是不相信我。

熹微正从楼上下来,脸上带着浅笑看着我们。

我顿时一慌,狠狠踩青要一脚:“你到底走不走啊!”转身跑了出去。

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正是上次青要将我从龙宫接走的那一辆。

缺胳膊少腿的战马用跺子蹭着地睥泥土,看到我出来后,立即打了一个响嚏。

我站在原地不敢财继续往前,青要闲步走出来,他抱着我,脚尖轻轻一跃,抱着我飞上马车。

他带我坐进马车里,我立即与他分开,坐到一旁去。

青要面无表情,没有喜怒。

熹微在外面架着马车,马儿嘶鸣一声,扬蹄逛奔。

我撩开一点点窗帘往下看,只见城市中的高楼大厦已经离我们远去。

大概一个小时车程,马车终于这了下来。

熹微人外面掀开车窗,青要亲自搀扶着我从车上下来。

落到地上之后,我急急忙忙地从青要怀里挣扎出来,自己落到地上。

因为此时有好几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极不自在地抓了抓衣裳,不由自主地想往青要身后躲,可我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需要,朝我们这边看过来的小荨。

小荨今天也穿了一身红衣,但它的款式比我的要傲许多,头发也繁复了好几分。

原本想退的步子一下稳住了,我稳稳地站在原地,瞬间抬头挺胸,站得直直的。

小荨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交,我感觉她朝我投来的恶意。

下意识地,我将青要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一些。身体也往他身边靠了靠。

小荨紧紧咬住下嘴­唇­,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直到指节白。脸­色­更是涨得红中带青。

这时,他的哥哥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荨立即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她张嘴说了两个字,虽然离得远我听不到她说什么,但从口型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在叫哥哥。

明亮的眸子里也浮出泪花,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家哥哥。

只见式兮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弯腰低声,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小荨立即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倔强笑容。

小荨转身进了门,我也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

这里我才微发现青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顿觉有些尴尬,问:“你­干­什么啊?”

青要说:“你刚刚那副冲动志公­鸡­的模样,是在吃醋吗?”

我顿时大窘,“谁……谁在吃醋啊!我才没有呢!”说话都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

青要淡淡收回视线,没有再说话,但我看到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他的视线一移开,我也微微一松了一口气。

这时小荨的哥哥,式兮朝我们走了过来。

从头到尾了都没有看我一眼,他对青要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章 我青要的女人

青要说:“你爷爷的宴会我岂有不来之理。”

式兮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犀利如昨,我看着他,就像被妃扎着一样难受。

即使难受,我也不能认输。因为我一害怕,青要要就会跌份儿!

呸,是我会跌份儿!

式兮看着我,语气冷淡地说:“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会带她来。”

青要握紧了我的手,说:“她是我的夫人,当然要来。”

式兮扯着嘴角,­干­笑了一声:“来得好啊!”说完之后,便将我与青要表进了门。

青要仍是那副冷冰孤傲的神情,拉着我往里走,只有在上台阶时,他会附过来,在我耳边轻声提醒:“当心台阶。”

而他的的手还温柔体贴地帮我提起裙摆。

现场所有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与青要,更多人的目光却是落在我的身上。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有好奇打量,也有不屑的。

我尽量收剑心神不去看那些人,随着青要慢慢走进了内室。

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幢普通老式别院,但走进来后才知道这里面内有乾坤。

诺大的院子里小桥流水,停台楼阁,并不如外面看到的小。

青要领着我进了正厅,正厅里正七七八八地坐着些人,主位上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我们一进入下厅,那些人全都朝我们看过来,青要领我走到屋子中央,然后拉着我与众人一一介绍,却并不行礼。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是我的夫人,叶锦溔。”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变得莫测。

那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好一会儿才说:“果然长得水灵,与青要甚是般配。”

青要有个仍是没有任何表情:“那是自然。”

然后便拉着我,坐在了老者旁边的位置上。

青要看起来年纪轻轻,竟与老者平起平坐,难道刚才不用与那些坐在下首的人行礼。

青要坐下后,便再无椅子给我坐。

青要便对一旁的婢子说:“再去端一把椅子来,我夫人有孕在身,不宜长站。”仍是冷冽至极的语气。

那婢子为难地看着老者,老者立即挥手,说:“还不快去?”

那婢子才慌张地去搬椅子。

坐在下首的人,立即有人不赞同地道:“这实在不合礼制,虽然青要你与长老身份相当,平起平坐这再正常不过,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冤魂,有何资格与长老同坐?!”

其它人跟着附议。

青要只一笑,说:“她是我的妻子,自她嫁与我的那一刻起,便与我平起平坐,我们身份的尊辱便是一样的。你们嫌弃她不能坐在这里,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换换位置?”

那些人被青要反驳得脸­色­有些难看。

青要接着道:“我早已娶妻之事,早就传开,长老的宴会既然请我,但知道会携妻子同往,没想到我们好意来往,却竟被你们这般的出言侮辱,看来,这个宴会我们不参加也罢!”他站起来,牵住我的手,说,“我们回家。”

抬步就往外面走。

那些人脸上都开始挂不住,想来阻止我们,却又碍于面子问题,没有上来。

倒是老者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青要,你不必动这怒气,他们不过是说说罢了。”

老者做为东道主都已经出面了,若是青要再不给这个面子,就有些过分了。

他说这话也希望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希望此事就此揭过。

其它宾客自然明白老者苦恼,只队议,说:“我们也只是开开玩笑,青要你不会如此介怀吧!”

“是啊是啊,大家见着尊夫人,便想逗逗她,所以才这么说的,你应该不会再斤斤计较了吧!”

这说着说着,就开始给青要载上高帽子。

这帽子一戴,青要不妥协就不行了。

毕竟老者和那些出言不逊的人,全都自认识地给足了青要面子。

在大家都以为此事就此结束,开始谈笑风声时,却没想到青要脸上寒意陡生,杀气瞬间从他的眼中迸出,恶狠狠地看着那些人,声音冷得像是从冰渣里淬出来的一般:“我的妻子,是你们能随便说笑、开玩笑、逗弄的吗?”

那些人陡地住口,一个个全都愣住了,朝我们看过来。

看着青要的眼神晚是惊奇又不急。

青要看着他们,冷冷地重复刚才的话:“我的妻子,是你们能随便说笑、开玩笑、逗弄的吗?”

那些人的脸上立即就挂不住了。

就连老者都收起了脸上的微笑,看着青要,一时间并未说话。

青要看着他们,好一会儿,他才说:“怎么?全都不说话了?”

老者轻叹一口气,说:“青要,这件事就让它这样过去 ,不成吗?”

青要看着老着,朝他微微躬了躬身,说:“不成!”

老者便住了口。

青要又说:“若是我青要要连自己妻子的尊严都守护不了,寻我还有何颜面?”

其实,青要这一出,算是故意小事化大,大事变到不可收拾。

而我差不多也知道了的苦心。

他如此不顾场合地发飙,正是想为我正名!

或者说他是借机为我正名,因为听刚才他与式兮的对话,差不多可以看出,他从不会参加这样的宴会。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青要的女人,没有人可以对我不敬,所有人对我都得尊敬有加!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青要身上,移到了我身上。

我站在青要身后,紧紧所住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现在如此地维护着我,我也不能给他掉份!

所以我抬头挺胸,即使在这么多双或威严,或邪恶或不羁的眼神下,我不可能那么坦然。

我的手心都出汗了。

青要反握住我的,还轻轻捏了捏,故意用指头刮了刮我的手背。

他在安慰我!

我也扣了扣他的手背,算是回应他。

经过他这么一个小动作,我的心里,便瞬间安定了许多,也坦然了许多,更放松了许多。

青要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说:“你是不是应该向我的妻子道歉?”

向我道歉?

这些人个个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他们能入得这正厅,说明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我只是一介冤魂,因为嫁给青要,他们高看一眼已经很是了不得了。

然而现在青要却要求附着向我道歉,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个侮辱!

青要如此维护我,我又岂能在这个时候掉他面子。

我极配合地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十分冷静地站在原地,神­色­冷淡,一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样子。

那些人神­色­诡异地看看我,又看了看青要。

再看了看老者。

老者朝他们点了点头,那些人虽以有不甘,但仍然对我道歉:“叶夫人,刚才真是抱歉,还望原谅。”

我看着道歉之人,神­色­从容淡定,朝他行了一个礼,说:“不敢当。大人您客气了,都是些误会,大家说清道明了,便过去了。”

那人尴尬一笑,只说出一个:“是。”

接着其它人全都来向我道歉,我也一一回礼。态度倒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

明明是他们在道歉,却偏偏还像是他们不对一样。

那些人是真真气在心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要问我,语气宠溺,神态温和:“可还生气?”

我抿­唇­,冲他微微一笑,略有些娇羞地说:“我本来就没生气啊!”我已经够配合了的吧!

青要微笑,无奈摇头:“真是把你惯坏了。”

我心里想的却是:“屁哟!你哪有惯我!”

每次不都是把我逼得无路可退吗?现在又在这里装起好人来了。

青要表情倏地又冷,对着其它人说:“大家请坐吧。”反倒摆也一副我很大度的姿态。

我在心里撇了撇嘴,心道:这青要要真行,逼着人家道了歉,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啊!

其它人也­干­笑几声,整个正厅里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古怪。所有人都没了兴致,沉闷地坐着,大家我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

我坐得无聊,便悄声对青要抱怨。

青要便说:“那你更出去逛逛。熹微会一直守着你的。”

我朝他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去了。

我随便逛着,经过一个月牙门,走出十来米便是假山,要上台阶。

我提着裙黑一步一步走上去,却没想到走到最后一步台阶时,踩以了裙角,我‘哎哟’一声,朝前扑了过去,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这时头顶传来一阵阵叽笑声。

我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停子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几名女子。

那些女子个个都青春美貌,长得娇俏可人。

此时一都捂着嘴,笑得前府后仰,其中一人,便是小荨。

小荨倒是没直接笑出来,可她那强忍着笑,看着我又极轻蔑眼神,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赶紧手脚并用地站起来,拍掉裙上的尘土。

其中一个女子站起来,说:“刚才你在大堂里还威风凛凛,怎么这会儿就跟那猪八戒似的,摔得这般难看?”

我:“……”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一章 恼羞成怒

原来这些神仙鬼怪妖魔也这么八卦,这么勾心斗角。甚至比那些宅装潢戏,宫斗戏还要弱智。

我笑笑,不打算时他们,而是从八角凉亭下的小径穿过,去找一处清静之地。

没想凉亭里的一个女人,指头在空中轻轻弹动几下,便搬来一座假山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看着被堵住的路:“……”我抬头扫了那女子一眼,轻叹一声,抬腿,缓步走上了凉亭。

那女子见我走上去,高傲地抬下下巴。

倒是小荨,似有些为难,担心地朝那名女子摇了摇头。

那句女子只是得意地扬起脸,说:“你怕什么,我自有分寸。”

小荨还有再说什么,旁边其它女子已经拦住了她,说:“你就别管了,今天我们非要替你出这口气不可,看我们待会和怎么教训也。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我们抗着,与你无关。”

小荨虽然看我的眼神充满愤怒,但今天毕竟是他家做东道主,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撕破脸,丢脸的也是他家。

“好了,小荨,你就是­性­格太包子,你跟青要一起多少年了,凭什么让她把人抢过去。你要是早点出手,刚才被他维护的人就是你,而不是那个小贱人。”

“是啊!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能跟青要站在一起?”

“就是啊,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得上青要?也只有青要能配得上你。”

那些少女模样的女子,七嘴八舌地说着。

小荨几次想说话,都Сhā不上嘴,被挤到了一旁。

我步上台阶,看着那群叽叽喳喳的少女,随便一个也有几百上千来岁了吧,怎么一个个还跟无知少女似的。

我走到凉亭门口,坦然地看着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拦住我去路的是一位粉衣女子,一头及腰长发,脸慢白净,明眸皓齿。

“叶锦溔?看你的样子长得也不过如此,这相貌,连我的丫鬟都要比你好上几分。”

我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

只听她又继续说:“难怪你能成为这三界六道的风云人物,现在谁不知道有一个叫叶锦溔的,把青要迷得团团转。”

“我看你相貌平平,灵力全无,就连学识也无多少,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把青要迷得团团转的?”

把青要迷得团团转?

我?

我在心里冷笑,是他把我迷得团团转吧,明知他不可碰,仍然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

怎么到了这些人眼中,就完全倒了个个儿?

我心中虽有疑惑,但也知现在并不是深究这件事的时候。

起码得先保住我的颜面,维护住我的自尊才行。

于是我道:“你们不应该来问我是如何把青要迷得团团转,而是应该自省,自己到底是有多差,竟然连一个冤魂都比不过。”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夹起尾巴好好做人,不会如此愚笨地出来自讨没趣。”

“你……”女子咬牙,想说什么但又生生忍住:“你的嘴还真是厉害啊!”

“只可惜你的嘴利害有什么用,看你的容颜如此苍老,你今年到底多少大了最?”

我说:“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至少我们得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毕竟你的容貌着实有苍老。”

我抿­唇­笑着说:“我的样子苍老又如何?我的容貌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会再有任何变化。而我的年龄……”

我哂笑一声,“我的年龄恐怕还不到你们的零头吧,如果真要称呼起来,我恐怕得叫你们姥姥。”

这群女人还真是无聊透顶,竟然问这些话。

“叶锦溔是吧,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吗?”

我抬头看着她,底气十足说:“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什么。”我其实心里非常厌烦跟他们周旋,连我自己都觉得自降了身份。

那些人被我一句话逼得说不出话不,只能愤怒地瞪着我,我也懒得再与他们纠缠,而是说:“能麻烦把你的小把戏挪开,让我过去了吗?”

那人立即笑了起来:“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

明知道我没灵力,也无法术,却故意这样刁难我,我心中有些气闷,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只默默地勾了勾嘴角,极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浪费­唇­舌。”

我转身就走,想离开这里,却没想到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名女子,从远处的假山后一晃而过。

女子行­色­匆匆,即使我只看到她的侧脸,我也一眼就认识那人就是杨瑜璟。

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就算也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提着裙摆追了上去,扔下仍在一片呼喝的少女。

本来我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又是直接从假山上翻过去的,浪费了不少时间。

所以当我爬过假山走上小径之后,已经看不见那抹人影。

我朝前找去,然后,在假山后面的湖岸边,我找到了她。

她站在蜿蜒入湖中的石廊上,一阵微风佛来,吹动她的衣裙,淡淡的奇异花香在鼻间回荡,这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我走过去,与她保持一段距离站定。

她面朝湖面,没有回头。我则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一阵狂风袭来,我忍不住迷起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杨瑜璟已经不在了。

脖子上突然梦上一只纤细且没有温度的手,耳边响起杨瑜璟的声音:“别回头。”

我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不敢贸然乱动,只能让自己僵持住。

“叶锦溔,我没想到你竟这么的没有定­性­。”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找我报仇吗?”

“可是看看你,一见到青要就迈不动腿,浑身发软。别说是来找我报仇,你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杨瑜璟的话就像一盆冷水,自我头顶浅下,醍醐灌顶,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身体微微一颤,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杨瑜璟继续说:“以前我还高看你一眼,觉得你怎么也算是个人物,现在才知道是我太抬举你了,”

这段时间跟青要在一起,我确实忘记了很多事情,以至于整天都在纠结情情嗳嗳,是不是要与青要亲近。

却不知,我重活一世的上的并非如此啊!

我一个后肘,攻向杨瑜璟的腋下。

杨瑜璟瞬间收手,我获得得自由,捂着被捏痛的脖子,退到一旁。

只在在短短的一瞬间,杨瑜璟就退出三丈远,我看着她,愤怒地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Сhā嘴。”

杨瑜璟看着我,嘴角微微勾起,冷笑:“怎么?被我戳破,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我强压下心中怒火,愤愤地瞪着她。

杨瑜璟脚尖轻轻划过湖面,只一眨眼,她便悬于湖面之上。

我看着她:“杨瑜璟,我叶锦溔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报仇!”说完,我转身愤怒离开。

即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杨瑜璟的模样变了,瞬间变成了百止妶那个蛇­精­病少女的模样,她嘴角微挑:“我怎么会让你投入青要的怀抱,你的身心都应该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你再等等吧,再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你真正的真命天子了。”她说完之后,整个便淡淡消失在空中。

我一边走一边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我怎么能这么愚蠢尼,这段时间跟青要在一起,竟把自己的仇恨都忘记了!

不过没关系,杨瑜璟,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很快让你如愿以偿的!

突然,熹微从前方跑过来,“夫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些担心地问我。

我说:“我只是为湖边散散步而已,不必大惊小怪。”

熹微的眼神从我脸上溜过,然后略有些担心地道:“夫人,你真的没事吗?”

我看着她笑:“你看我像出门没吃药的样子?”

“那快走吧,主人等着我们一起回家。”熹微垂下眼睫,说。

我同她一起回到正厅里,只见青要已经站在正厅外的走廊下,等着我了。

但此时,他的身边站在一位俏丽的绿衣女少女,此时正抬头巴巴地望着他说话。

漂亮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欣喜,看着他时,更是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女人不正是绿离么!

只可惜青要的神情总是淡淡的,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直到他看到我,眼中的不耐烦才退去,只剩下平日里的冷冽与疏离。

仍旧板着脸,却让我莫名地觉得温柔,没来由地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他飞奔过去。

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仰起脸看他,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是不是等很久了?”

青要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一旁的绿灵,眼中闪过落没,但她很快便勾起嘴角,曲身对我行礼:“见过夫人。”

绿灵毕竟救过我的命,虽然我能感觉是出她对我有敌意,但一码归一码,至少了现在对我礼数有加,我自然也不会那么不识相地跟他对着­干­!

朝她点了点头,如她一般礼貌,道:“你好,绿灵。”

绿灵抬起头来,眼神略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她便垂下眼睑,挡住他人视线,掩藏起所有情绪。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二章 叶锦溔,你是不是病了

我跟着青要上了马车,离开。

绿灵只站在原地,目送我们离去。

在马车上,青要问:“方才你去哪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猜测难道他已经知道我在凉亭中的事了?

“只是去湖边走了走。”

“是吗”青要看着我,表情意深长。

我顿觉浑身不自在,点了点头:“是啊!”想到在湖边与杨瑜璟之间的谈话,我突然有点心慌。甚是凭我自己,要等到何时才能大仇得报?!

若是要报仇,我必须得仰仗眼前这个男人!

我靠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嗲声嗲气地撒娇道:“怎么了嘛,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青要推开我的手,说:“没无此事。”

我歪着脑袋,枕在他肩膀上,一脸崇拜:“青要,你今天真是太帅了,而且在那么多人面前维护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感动吗?”

青要低头看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中染上一抹疑惑。

我抬头,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微笑一笑,说:“你知道,女人嘛嫁对男人算是第二次重生,嫁给你,便是我的第三次重生。”听说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撒娇了,我得撒娇得更卖力一点才行。

否则怎样才能让青要爱上我,为我不顾一切地杀了杨瑜璟?

既然我心中那股厌恶感越来越重,我也强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笑得更加动人。

青要看着我的眉头抽了一抽。

难道我的功力还不够?

我­干­脆将脸脑袋抵在他胸口,往他怀里蹭来蹭去。

青要:“……”

“青要,你要答应 ,以后一定要对我好,好好疼我哦!”随便再扭一扭。

青要没反应,好一会儿,他才一手托起我的脑袋:“叶锦溔,你是不是病了?”

我拧麻花一样的身体猛地僵住,然后坐直,看着青要:“你能不能解风情一点?”

青要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我说:“你没看到我在向你示好吗?”

青要说:“看到了。”

我说:“既然看到了,你为什么还表现得这么的无动于衷?青要你对我当真是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青要说:“很反常。”

我:“……”眉头一阵抽搐,“我难得向你撒娇,你居然说我反常!”天知道此时我心里是多么的狗带。

我对着一个男人撒娇,他却说我反常,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绷直了身体,“哼!”瞪他一眼,便再不理他。

青要看着我,好久,他才说:“你的本真,更让我心动。”他的表情说不出的一本正经,语气也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心头一颤,抬起头来看着他,视线相交,冰冷的眸子里是认真。

心里突然很难受,既觉得自己骗了他,又担心他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

轻哼一声,我绞着手指,默默地没有说话。

青要软的不吃,难道要来硬的?

眼神又不出地往青要身上瞄,他原本就很禁欲,很冷淡,虽然对和我一起在床上那事儿很上心,但此时他在我眼里,怎么看,怎么有点受虐倾向。

难道……他真的好那一口?

我猛地一下摒住呼吸,难道今晚我要试试怎么把他推倒?

此时马车里的青要,坐直了身体,双眼微微下垂,盖也三分之二的眸子,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他微抿着的­唇­瓣,好像在印证着我的猜测一般!

反正我是一定要勾引到青要,让他彻彻底底的爱上我,无论用什么方法。在心里默默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付诸行动。

到家之后,我就直接钻进书房,打开电脑,找资源来学习。

说推倒容易,做真正要做起来,难!以防中途发生什么意外或不测,我必须提前打好基础才行!

所以我找了几部很主动的片子来看,我坐在滑动的老板椅里,看着屏幕上的画面频频啧舌:“我去,这样也行啊!”

“还有这样,呃……好恶心!”

“哇哦,这个动作不错哦!”

“叶锦溔,你有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分享给我!”莫与伦突然从玉坠里跑出来,坐在我肩膀上,和我一起看。

我嫌弃地推开他:“拜托,你这么­色­,我才不要推荐给你看。”

莫与伦在空气中虚坐,他敲着自己的脑袋,说:“叶锦溔,你对青要的态度大变,你到底在谋算些什么?”

他好奇又八卦地问。

“我……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哪有谋算什么?你也看到了,青要长得又高又帅,还这么有本事,而且他的地位也蛮高,你说这种十佳全优的男人,我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我喜欢上他,有什么奇怪的。”

“你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我的脸一下子白了一点:“我现在怎样了啊!”

莫与伦毫不客气地说:“虚伪,做作。”

“你才虚伪,你才做作,你全家都虚伪做作!”我恼羞成怒地吼回去。

莫与伦说:“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你会这么跳脚?”

我看着莫与伦,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莫与伦拍了拍我的肩膀,但因他是半透明魂体,所以全都拍了个空。他感叹着说:“叶锦溔,你得好自为之,青要不是那么好骗的,当心玩火自焚。”

被他拆穿心事,我仍然嘴硬,反驳道:“我说了,我没有。”眼神却不敢财看莫与伦。

莫与伦轻叹一声,重新回到玉坠里。

我坐在椅子里,呆愣住,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屏幕,但我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进去。

莫与伦的那句话,就如当头­棒­喝,我清醒七分,仍有三分迷醉。

晚饭早就做好,青要上楼来叫我下去吃饭。

他推门进来时,电脑里还在放着毛片,女人的呻吟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一抖,慌张把电脑显示器合上,尴尬得脸红透了。

我不知青要听到了几分,总之我装做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青要站在门口,身材挺拔悠长,漂亮的手指始终没有松开门反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他说:“快些。”

“哦哦!”我连连应了两声,跟着他一起出门。

青要走在我身后,一直没有说话,但他那火辣辣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浑身都极不自在起来。

不过很快就到了客厅,小黑已经跳上餐桌,它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前的猫盆里放着一条鱼。

它正欢乐的啃着鱼,见我和青要下来,吓得喵呜地尖叫着跑开了。

这一餐饭,吃得还算自在,只不过从以前总是他替我夹菜,再转换成现在我替他夹菜。

将一块鱼夹到他碗里:“你多吃点鱼哈!”

青要看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低头将鱼里的刺剔得­干­­干­净净,再将鱼­肉­放回我碗里,说:“你才是要多吃一点,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他明明是极普通的一句话,但听入我耳中,我在一瞬间变得极为不舒服。

看着碗里的鱼­肉­,我突然变得食不知味,意识到他可能只关心孩子这一点,心情就莫名的焦躁起来。

我将鱼­肉­夹回他碗里,拔高了音量,说:“你就要你吃。”

青要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嘟着嘴,皱着眉,瞪着眼,已经是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他终于将鱼­肉­送进了自己口中。

的撇了撇此,心情却并没有为此好上一点。

眨眼间,青要又剔好一片鱼­肉­,放进我碗里。

我看着那鱼­肉­,原本堵在喉咙里的怒气,突然越来越高,我将鱼­肉­放进嘴里,突然站起来,勾过青要的脖子,嘴对嘴将食物喂进他嘴里。

在­唇­瓣相触的那一刻,那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我想吐!

强忍住。

强行将鱼­肉­喂进他嘴里后,才松开他,重重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心里那股厌恶感才慢慢降低。

青要咽下鱼­肉­,舔了舔­唇­,没有再说任何话。

我看着青要,瞬间觉得莫名地尴尬。开始后悔刚才因为一时的情绪不稳,而做出那样的行为。

青要一定在心里极度鄙视着我吧!

我低下头,默默地往嘴里扒饭。

青要仍是不发一言。

这顿饭吃到最后,尴尬!

我几乎也没吃什么东西,扔下筷子,便逃也似的上了楼。

倒在卧室的床上,心中更加烦乱。

气归气,我躺在床上竟慢慢地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进被窝里,身上盖着被子,房间的灯也关掉了。

我在床上翻一个身,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心脏怦怦乱跳。

我一会儿到底要不要扑倒青要?

晚饭时我才做出那样奇怪的行为,他会不会已经很厌恶我了?

心中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相继钻了出来。

这时‘咔嚓’一声响,浴室的门打开。青要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我猛地一下闭上眼,装睡着。

然后又悄悄地睁开一点,打量青要。

他的睡袍只松松地系了一根带子,露出结实腹部上的八块肌肤,肌肤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晶莹的水珠往下滑,从脖子到锁骨,到胸肌,再到腹部,最后隐藏于睡袍中。

随着那水珠的下滑,我的视线也随之下移,不知道在睡袍遮住的地方,又是什么光景?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要的旧情人

“咕噜!”我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手心开始发痒,真想冲上去撕开他的衣裳,将他压在床上,再好好欣赏那掩藏风光。

“你醒了?”青要冷淡的声音传来。我的身体猛的一下绷得直直的,没敢说话。

知道装不下去,于是装做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坐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借手挡住脸,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青要身上瞄。

青要突然回过头来看我,我立即将双眼闭上,紧张地从床上下来,慌慌张张地钻进浴室,一边跑一边欲盖弥彰地解释:“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也什么……什么都没看,我洗澡去了!”然后‘咣’地一声将浴室的门关上。

靠在浴室的门,我重重地吁出一口气。

总算是逃出来了,要是被他识破,我在偷偷偷看他的­肉­体,不知道他会不会将我扔至楼下。

我洗了一个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一个澡,脑子里不断有两个总是在盘旋。

推倒他,不推倒他。

上了他,不上他。

直到青要在外面敲门:“锦溔?”

“­干­……嘛!”我应道。

青要说:“你已经在里面洗了两个小时了。”

“哦,我马上出来。”草草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伸手准备拿睡衣时,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拿睡衣进洗手是,而刚才穿进来的衣裳,也被我弄湿。

现在怎么办……怎么出去?

看门上的倒影,他就站在门口啊!

可我总不可能一直呆在里面吧,若是我就这样出去,他会有什么反应?

脑中天人交战,然后……我还是拿毛巾,直接遮住身体紧要的部分,然后……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青要果然站在门口,我站在他面前,脸颊红红的。

双眼找不到放处,双手紧紧捂住身上的小毛巾。

青要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漆黑冷冽的眸子猛地一沉,他神­色­­阴­沉­阴­沉地看着我,一言不发地解下自己的睡袍披在我身上。

然后他就完全暴露了。

他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正好我的双眼往下看,就恰巧看到了某个看了要长针眼的东西。

‘轰!’我的脸要烧起来。

尴尬且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向别处,心里却莫名地有了某种隐约地期待。

青要也意识到我看到了什么,他的脸上竟微微地露出一点尴尬,然后和着他的衣裳,猛地一下揽住我的腰。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这样一来,我看不到他的春光,他也看不到我的绮丽。

可他这一抱,我所有的期待全都没有了,心中反而有隐隐的失望。

握住毛巾的手一松,掉到地上。双手有些僵硬往前一抓,指甲扣住他胸腹的肌­肉­。

他隐忍地倒吸一口气,就这样抱着我移到床边,扯过被子将我从头盖住,我眼前时一片漆黑。

心里莫名的有些发凉,都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能忍住不碰我?

站在原地一点不动。直到搭在我头上的被子再次被揭开。青要已经穿好新的睡衣,这次他穿得结结实实,不会多露出一点肌肤。

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青要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又问:“为什么,你不碰我?”

青要松了一口气,说:“现在并不是时候。”

“现在不是时候,那何时才是时候?”我生气地揪住他的的衣襟,将他用力地往床上一推。

青要顺势倒在柔软的床上,还在床上弹动了几下。

我紧跟着爬上去,坐在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领,用力往两边一扯。

漂亮的锁骨,圆润结实且有力的胳膊,以及脖颈上那一道丝若发丝,却异常清晰的伤痕。全都被我看在眼里。

青要的双眼冷冽而沉静,没有一点点的情绪起伏,我知道,他并没有动情。

为此生气发怒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

挫折感让我失去理智,甚至被冲婚头脑。

我看着他说:“你看好了,我在勾引你!”

我扯松自己的衣领,露出肩膀,锁骨。

青要的视线不躲不移,就那样平静地看着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冷静得就像在看一尊雕塑!

此时此时,哔掉整个动物园都无法形容此时我的心情!

我甚至来不及多想,身体就已经先脑子一步,做出了动作。我捧住青要的脸,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青要的嘴­唇­仍然冰凉,仍然柔软,可是少了他的主动与热情,让我觉得陌生。

我感觉不到这是一双吻过我无数遍的­唇­!

青要毫无反应,我也再也受不了!大力地揪住他的衣裳,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

红­色­的眼泪晕染了我的视线,眼前一片血红。青要也在这一片血红中渐渐变得模糊!

‘啪嗒’眼泪打在青要脸上。

青要抬手,温柔拭去我的眼泪。

可我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一颗又一颗地,不断往外落。

“你不是说很喜欢我吗?为什么我投怀送抱,你反而没有反应,知不知道你这是在侮辱我!”

青要看着我,仍旧是那般的面无表情,他说:“我若配合,才是对你真正的侮辱!”

我看着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他说:“你的心不在,你的身体要来何用?”

我看着他,终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倒在床上,我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住。

莫与伦说得对,青要并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人,更重要的是,这样做我也并不好受!

我突然迷茫了,不知怎样才能得到青要的心,更不知怎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我除掉杨瑜璟。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的怎么也睡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我只朦朦胧胧地听到耳畔有人说:“我到底该带的你怎么办,嗯?小闯货­精­?”

意识朦胧的,我转过身去,搂住他的脖子,用额头去蹭他的下巴,我说:“爱上我!”

被我抱住的人微微愣了一下下,然后他说:“好,我爱上你!”

我满足地笑,眼角挤出一滴红泪,感觉到有拇指将泪擦去,我往他怀里挤了挤,满足地睡去,迷迷糊糊间,我小声地梦呓:“小师兄,你喜欢不喜欢我?”

真正的沉沉睡去,这一觉便睡到天亮。

我起床时,青要已经不在卧室。

我坐直来,揪着被子靠在床上想,昨天晚上迷迷糊糊间,青要好像有说过要爱上我,那些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我在做梦?

不过是不是做梦,反正要让他爱上我,已经不能再有旧文案了。

我得想个别的办法。

打起­精­神,我换好衣裳就下楼,换衣裳时,才发现自己穷鬼,仍是昨天青要的那件睡袍。

仍不住将衣裳捧在鼻音,轻轻一嗅。

“哇哦,纯爷们儿的气息,真是­棒­­棒­哒!”然后开开心心地下楼。

熹微在客厅里,青要不在。

“他呢?”我问熹微。

熹微说:“他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哦。”我极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去厨房里找吃的,自己弄了些早餐出来吃,我看了看青要,然后端着粥凑到她身边,好奇而八卦地问,“熹微,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熹微:“你说。”

我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望了望,生怕青要突然从旁边或者需要钻出来,确定他不会突然出现后,我极小声地问:“青要曾经有没有喜欢上过别的女人?”

上次了说他活了一万多年了,他不会真的清心寡欲到没跟任何女人好过吧!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我不相信青要这一万多年全靠五指兄弟。

就算如此,心灵上也会很寂寞吧!

熹微说:“当然有。”

明知道他不可能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但当真正听到这个消失之后,我心里仍不是滋味的!

“呵,是吗?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啊?”

熹微说:“具体情况 也不是很清楚,那是我还没遇到主人之前发生的事了。我遇到主人之后,隐约听到主人身边的几个老人偶尔说起过,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想必是被他当成珍宝一般对待的人吧,否则他又怎么会一直记挂到现在,一万多年,才重新找女人。

看来他对前任还真是够用的。这也难怪,无论我怎么引诱他,勾引他,他都不为所动。

原来如此!

一个男人把心给了一个女人,我竟还妄想让他爱上我,还真是……

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我却佯装无所谓地说:“看来他还蛮长情的嘛。”

熹微没有接话。

我也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而是直接问他:“你都不是他身边的老人吗?”看他们关系如此紧密,配合得又如此天衣无缝,我还以他们是经历过同生共死的情宜的!

熹微说:“我才哪儿到哪儿啊,不过是一只千年水鬼而已,若不是主人看得起,我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她说这话时是笑着的。

我看在眼里,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与熹微同为鬼,她是淹死的水鬼,而我是冤死的冤鬼,她有一千年道行,我连一年的道行都没有,她都不配给青要提鞋,那我又何德何能成为他的妻子?

现在终于有点明白,小荨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看不起我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问题

在他们的世界,等级与能力区分得太过清楚,身份、能力不能让别人臣服,其它人也就自然看不上你。

正说着话,家里的电话向起,我走过去拿起电话:“喂?妈,什么事啊?”

电话里传来妈妈温柔的声音。

虽然妈妈对我跟弟弟区别对待,但总的来说,她还是很疼我的。

“回去过大年三十吗?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得问问他有没有别的安排,嗯……”我电话还没放下,青要就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我立即问他:“妈妈叫我们回家过年,你这边有没有其它安排?”

青要站在门口,他穿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羊毛大衣,肩上洒着几片雪花,太阳从门外照­射­进来,在雪花片上折­射­也虚幻的光线。

脸上洋溢着淡淡笑着,他松开门把手将寒风阻挡在门外,而后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说:“当然要去的,过年自然是要一家团圆。”

我回头对电话里的妈妈说了要回去,然后又约定到时家的时间,这里青要脱下自己的大衣,抖掉上面的雪花与寒气,然后披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轻声说:“别冻着了。”

我抬头看他,不由自主地朝他微微一笑,却莫名的,心里生出一股厌恶来。

脸部肌­肉­僵硬地敛住笑容,我低下头跟妈妈说话,躲开他的视线。

又匆匆与妈妈聊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

此时电话的另一头,何惠放下手中的电话后,对着时家众人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激动地说:“这样可以了吗?可以了吗?”吼完之后,实在压抑不住,猛地一下捂住嘴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丈夫时正毅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揉着她的肩膀,宽慰她:“好了,别哭了,放心吧,没事的。”

何惠说:“我怎么能不哭,那可是我的女儿啊,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们现在竟然要我这样诓骗她,算计她,我怎么能不心疼!”

“自打我带着她嫁进你们时家,你们就没有一天把她当成自家 过,这些年来她在这个家里受了多少委屈,只有我这个当妈的知道的。”何惠实在忍不住,眼泪不断地啪啪往下掉。

时正毅心疼妻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才好,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何惠一下一下敲打着时正毅的胳膊,哭得肝肠寸断。

脸蛋粉嘟嘟,圆润可爱的时锦泞坐在母亲旁边,紧紧揪着母亲的衣角,双眼瞪得大大的望着众人,漂亮的眸子里全是不开心。

他也在无声抗议。

而这时白家的千金小姐,白雪站了出来,看着何惠冷笑一声,说:“时伯母,这件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叶锦溔本来就不是时家的血脉,时家能接纳她让她吃饱穿明有学上,已经够有情有义了,你还想怎么样?”

“况且,这次的事也只能怪她自己不检点,什么不好做,竟然去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还有最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把时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做为吃着时家饭,喝着时家水,花着时家钱在时家长大的孩子,不但不知负荆请罪,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

“现在时伯伯跟时爷爷让你把人叫回来,也不是要伤害她,只要把她身边不­干­净的东西除掉即可!”

“你……”何惠抬起头看着白雪,恨得咬牙切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直坐在何惠身边,一言不发的时锦泞,终于忍不住了,晃着他的小短腿站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雪。

他的眼神就像一把纯洁雪亮又无坚不摧的刀,直勾勾地看着白雪

白雪素日里最怕的便是时家这两姐弟,姐姐勾引宜轩哥哥,弟弟却总是­阴­森森的,跟个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时锦泞仰着圆润的小脸与她对视,然后说:“你姓白,不姓时,没有资格说我妈妈。”

白雪顿时吃瘪,因为时锦泞说得没错,这里时时家,他们在处理时家的事,而她白雪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白雪只恨叶锦溔勾了时宜轩的心,否则她早就是时家的媳­妇­儿了。

她狠狠地瞪了时锦泞一眼,说:“大人说话,小孩不能Сhā嘴。”

时锦泞抬头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时正毅,嘟着嘴,委屈地说:“爸爸,我不要这个凶姐姐嫁给哥哥,以后会欺负我!”

白雪瞪大了双眼,猛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时锦泞恨不得现在冲过去秋烂他的小圆脸。不过他马上意识到现在是在什么场合,立即脸­色­一变,十分娇柔地哼了一声:“锦泞,我可不会欺负我。”

原本时恶狠狠的语气,这临时转了个调,听在人耳里,实在是生硬得很,也实在是不舒服得很!

“好了,都别说了。”白发苍苍的老者,用力一跺手中的拐杖,说,“何惠,今天算是委屈你了,但,我们只是要抓那妖物,并不会伤害你的女儿叶锦溔,所以你就放心吧!”

时锦泞看着大家,极为不安地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他想对母亲说什么,可又欲言又止。

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噔噔噔地爬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就拔了叶锦溔的手机号。

电话刚响了一声,一只白如玉葱,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便‘啪’地一声按掉了电话:“小锦泞,你在给谁打电话呢?可不可以告诉白雪姐姐啊!”

时锦泞抬头看着白雪,大大的眸子里全是委屈,他撇了撇小嘴,委屈得快要哭出声来。

白雪看着他冷笑一声,取出一张黄符,捏开时锦泞的下巴,将符纸塞进了他嘴里。

时锦泞再聪明民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什么都不懂,更何况还是有备而来的白雪。他挣扎了几下还是被白雪将那张符灌进了肚子里。

他吃完符,小小的,略显圆润的身体痛苦地抽搐抖了几下,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睁着双眼,便再也不动了。

白雪勾起嘴角,嗤笑:“小杂种,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再破坏我的好事,我绝饶不了你!”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时锦泞的房间。

——————

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认真地收拾打扮,特别是我的妆容,画得更加­精­致用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时家人看出破绽。

要知道时家可没有一个吃素的,个个都是术士高手,就连年纪最小的,我的弟弟时锦泞,也在第一次见面时质疑我的身份。

所以这次回家,我不得不谨慎,也不得不防。

倒是青要,仍旧像平日里那般淡定,待我穿好衣裳下楼,他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走下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担心地问他:“怎么样?”

青要说:“很美。”

我:“……”翻了个白眼:“谁问你这个啦!我是问你,我这样会不会容易看出来,我已经不是活人了?”

青要仔细看了我几眼,说:“外在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立即紧张起来:“什么意思啊?”

青要说:“一个人,生或死都会有很特殊的变化,前期还好,越是到了后期,这种变化就越明显,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懂一点的人,一定能一眼认出。”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今天一定会被他们识破吗?那我岂不是要向他们摊牌?”

时家的人我并不担心,我最担心的是妈妈知道后会受不受得了。

虽然她更偏爱弟弟,对我的爱也很复杂,但并不表示他一点都不在意。

除了妈妈之外,还有弟弟,与时爸爸时正毅。他疼我仍不如弟弟,但做为与他没有任何血丝关系,而且我身体里还流着那个男人的血脉的我,他对我做到眼前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不想让他们失望,虽然这并不是我愿意的。

青要神­色­从容淡定冻死人,说:“这些你不必在意,我会用障眼法护住你的。”

我抬头看着他:“障眼法能行吗?”

青要没再理会我的质疑,面是带着我出了家门。

熹微早将车开到门口,待我们一坐上去,车子便开了出去。

一路上我都在担心,越是害怕越是想晚一点到时家,时间就过得越快。

感觉没过一会儿,我们就已经到了 。

车子停在门口,我与青要进去,熹微仍留在外面。

正门上方悬着的镜子已经不挂在那里了,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青要却注意到了,他还微微挑了挑眉。

我们进了家门,原以为锦泞会直接扑进我怀里,却没想到我进屋之后却没看到他。

妈妈神­色­有些憔悴,但仍然热络地接待了我和青要,说着一些颠三倒四的客套话。我觉得奇怪,拉住妈妈的手:“你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憔悴?锦泞呢?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妈妈将头转向一边,说:“没有……锦泞能有什么事?”

青要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紧了紧,我看妈妈的脸­色­越发不好,便没再问下去,只担心 同青要交流了一个眼神,便再没有说其它话了。

妈妈领着我们到了正厅,正厅里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有时家的,白家的,还有其它两大家族重要的人都到齐了。

虽说以前过年,数术中的四大家族都会聚头,但自我记事起,他们就从未取这么齐整过,而且来的还都是各家高手,这让我不由得疑窦顿生。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要被时鸦穿心

看着家里坐满了德高望重的人,我心里就直打忤。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倒是白雪在众人之间周旋,十分的得心应手。

青要带着我朝众人走过去,我一一介绍和众人的严厉,我才领着青要坐下来。

各家重要人物,各人交流了一个眼神。因为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我一开始就特别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看着他们交流眼神,我心里更觉发毛。我突然站起来,拉着青要说:“走吧,你不是说要去厕所吗?”

青要仍旧是一脸淡然冷冽,让人不能直视的模样,他朝我微微点了点头,便跟着我走了。

到了厕所,我直接将青要推进去。

青要倒是十分配合,没有反抗,进了厕所后,我直接将门把锁上,垫起脚尖,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他们很不对劲了,我们还是找个借口溜吧!”

青要看着我,神情反而淡淡地,他说:“无事,我会保护你。”

“青要,你别逞强 好不好。”我是真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青要拍了拍我的手,说:“没事的,你放心。”然后按下马桶的抽水钮,再拉着我大大方方地出去。

我们出去时,那些人似乎正在交流什么,因为我们提前出来,突然打断了这些人的交流,一时间又找不到话说,气氛有些怪异。

特别是妈妈,她看着我时,眼里闪过一抹不忍。

我心中一跳,更觉得不好。只能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妈妈,说:“锦泞呢?我来了这半天,也没见到他,还有宜轩哥哥,今年团年他也不在吗?”

妈妈还没张嘴,白雪便说:“叶锦溔,你左一个宜轩哥哥,右一个宜轩哥哥,叫得这么亲热,你也不怕你丈夫吃醋吗?怎么说你也是结了婚的女人,也是时候该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份了吧!”

我看着白雪,心里不爽,但因为不知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所以我并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同白雪呛声,只是默默地将视线移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妈妈,装做什么也没听到。

妈妈也怕我们再吵起来,忙说:“听说宜轩是外地有事,暂时赶不回来了。”

我看着他们,心里冷冷的,在想:到底他赶不回来了,还是你们不让他赶回来,还不一定吧!

“哦,那真是可惜了,我好久没有见到宜轩哥哥了。妈妈你带我去刚刚弟弟吧!”我实在不愿再多看这里的人一眼。

“哦,那我……”妈妈的话还没说出来,白雪就抢言道,“那就我带叶锦溔去吧,伯母你也累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白雪这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从他话里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白雪走过来,到我身边时,故意为抓我的手:“走吧,我带你去。”

我的体表没有温度,若是让她碰到我的手,那我的秘密就暴露了。

于是我一个急退,脸上露出很厌恶的神­色­,说:“我自己知道走。”

白雪看了我一眼,并未再说其它的,朝楼上去了。

白雪直接领我进了锦泞的房间,锦泞果然躺在床上。他满头大汗,面­色­憔悴,嘴­唇­龟裂,嘴巴时不时的张合,很痛苦的样子。

一看到锦泞这副样子,我顿时不心疼得少得了。

立即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雪站在门边,并未进屋,只说:“小孩子嘛,是比较容易生病的。也请医生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我摸着锦泞的额头,烫得碰不得了!

“都已经烧成这样了,再不去医院不要转成肺炎了,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

白雪一脸无奈地说:“拜托,这是你弟弟,他生病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向我发火啊!”

我狠狠地瞪了白雪一眼,却恰巧看到站在门边的妈妈。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我,问:“你说……”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直接中进来扑到床边,抱着锦泞,心疼地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顿时惊慌失措:“天呐,怎么会这样,额头怎么会这么烫!”

“不是说……不是说只是小感冒吗?为什么会病成这样!”妈妈说着,眼眶里的泪水便滚了出来,落在锦泞苍白却透出异红的脸上。

我看着那一滴泪落下去,心里一个发颤,生怕那泪会灼伤锦泞的脸,让他毁容。

过去拉住妈妈:“妈,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现在应该送锦泞去医院。”

妈妈这才恍然大悟,说:“对对对,我们这就去医院。”说完,便把锦泞紧紧抱在怀里,转身要冲下楼。

青要却一把拉住了她,说:“去医院也没用了。”

妈妈一脸惊惧地看着青要:“你说什么?”

青要让妈妈把锦泞和在床上,说:“弟弟并不是患普通的病,而是着了别人的道。”他说着,猛地一下回头,看了白雪一眼。

他那眼神的杀伤力有多强我是知道 ,只见白雪顿时身体一颤,露出怯意。

我抓住青要的手,急问:“那怎么办?”

青要叹了一口气,说:“我只能试试,尽力而为了。”

说完,他坐到床边,问妈妈取了一滴血,直接给锦泞灌下,然后又点了他身上几处大血。

锦泞便‘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血喷到了天花板上。

这一口血吐出来,锦泞的脸­色­瞬间只剩下苍白,他的呼吸也不如方才急促,只是越来越微弱。

他又对我说:“你去熹微那里拿一颗紫­色­药丸来。”

“好!”我转身要走,他一把将我拉住,对妈妈说:“能劳烦妈妈您跑一趟吗?”

妈妈现在一惊只想救锦泞,哪里会多想现在的情势,转身就跑下楼了。

“妈,你当心一点。”我忙叮嘱。

妈妈一走,白雪就冷笑起来,说:“终于露出直面目了,你果然不是什么­干­净东西!”

青要直起身来,一挥手,便有一道结界将我与锦泞护在里面:“你们不是早就布好陷进,等着我自投罗网吗?”

白雪说:“看来你道行还不浅嘛!不过再厉害又怎样?今天可是有数术界的四大家族的泰斗,你休想逃得掉!”她往前走了一步,让出通道,立即,楼下坐着的那些老者,全都走进了这个并不宽敞的房间。

他们个个拿出武器,将我们团团围住,只听人大喝一声:“孽障,快快受死吧!”

青要只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白雪在一旁急道:“叶锦溔也不是个好东西了,你们切放将她放过。”

那些人看着青要,说:“你今天若是等等投降,我们尚可留你们一个全尸。”

青要仍旧是神情冷难,他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然后用力一跺脚。

一道白光自他脚边发了,带着强劲的气势往前扫去。

那些高人们用武器往胆一挡,嘴中整齐划一的念念有词,顿时自他们身上升起一道护身的金光,然后他们护住。

他们嘴中所念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只见他们将剑往前用力一推,金光强势地往前冲突,想直接将青要击败。

我扭身护在锦泞身上,生怕他们波及到锦泞。

青要往后猛退两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雕虫小技。”然后用力一挥手,又是一道白光划出,直接将那些数术们的护身金光击碎。

紧接着便一声声惨叫,他们全都被迫退了好几步。

有的更是脚步不稳,直接倒在地上。

其中领首之人道:“看来不是个凡我,还有几下子,大家当心了。”众人又爬越来,与青要周旋。

青要眼中闪过不耐烦,他只伸手在空中划过,然后用力一抓,那些数士手中的法器、武器便拿不稳了。

全都自他们手中挣脱,飞到空中。

我在结界里看到这一幕,尺度得张大了嘴巴。

青要这也……太厉害了吧!

说越来,这是我第一次看正式出手哎!

原来他这么厉害,挥几下手就把这些人给撂倒了!

那些武器撞在一处,便全部坠落在地。

青要看着他们,冷声说:“别惹怒我,否则,后果自负。”

那些道士、数士个个惊是张大了嘴。要知道在他们的世界需要,他们已经是很厉害的人了,青要只动动手就将他们的武器收缴,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强大到不可思议。

这时,我看到窗户边有什么东西划过,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就有一个黑我直接穿透了青要的胸膛。

从他的胸膛里飞出来时,只听那黑我‘嘎嘎’地叫了两声,此时我才看清,那是一只时鸦。

时家豢养的,来自幽冥界的宠物。

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怔住了。

看着青要的身体被刺穿的那一刻,我的心脏‘怦怦怦怦——’一阵巨烈跳动,又像是在瞬间被猛地揪住了一般!

我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心里从未有过的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青要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死!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失声大喊:“青要……”飞速朝他冲过去,可我一头撞在结界上,‘嗡……’的一声响,震得头脑发昏,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眼前全是一片金星。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六章 侥幸逃走

用力甩了甩头,努力让脑子保持清醒,从我这个方向,正好可以通过青要胸口的洞,看到对面那些臭术士的脸。

视线变得一片赤红:“青要!”我喊他,心脏乱跳个不停,生怕他已经不能再对我做出任何回应。

青要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朝我微微一笑。

悬着的心瞬间落地,“青要,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在结界里大喊,声音哽咽,更加拍着结界壁,荡出一圈圈类似于水花的波纹。

我不要他一个人在外面孤军奋战,我不想看着他在我面前有个三长两短。

青要对我急欲出去视而不见,而是温柔地说:“乖乖待在里面。”

“我不要!”立即反驳,扒拉着结界,想找到一条逃生之道。

可是这结界实在太牢固,我又如此弱­鸡­,根本没办法出去以。

此刻,我才觉得自己太无力,也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强一点。如此,我便可与青要站在对等位置上,遇到危险,我亦可以保护他啊!

此时,那些红了眼的术士,见青要受伤,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纷纷拿出法宝,手中和执一张朱砂黄符,扭来扭去走着像跳舞一样的步伐,很快便将青要团团围在中央。

而且随着他们的走去,一道道金光汇织成一张怪异的网。

我看着那张网,双眼慢慢睁大,一阵阵刺痛,身体猛地一抽,如果我还活着,我肯定已经心脏骤停了而一命乌呼了!

失声大叫:“青要快跑,这是伏龙阵。”所谓的伏龙阵,是一种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

据说在上古时期,一条巨龙法力高强,但又不服管教,到处惹事生非,残害生灵,那些上古的神拿他都毫无办法。

当时的人族里,有一位年轻八岁便了悟黄石之术稚童,在稚童长到十八岁那年,巨龙去年轻人的国家为祸,年轻人便以此阵法,降伏了巨龙,并为此阵法起名伏龙阵。

虽不知这段传奇的真假,但它在我所知道的阵法之中,是最厉害的,再无阵法可以超越它。

而且伏龙阵法一但启动全部力量,那力量足以毁天灭地。

眼前这些人既然敢使出来,估计就更会使全力。我也觉得他们根本无法使出完整的伏龙阵。

可即使眼前的伏龙阵法的威力不足,但对付青要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的心已经揪做一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青要在这里挂了,我该怎么办?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吓了我一跳: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为青要报仇!

青要神情仍是淡定,他说:“无碍。”

语气神态仍是不怒不惊,无波无澜,只是那眼神中带着丝丝笑意,掩藏在冷冽的目光之下。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我看着青要怒道。我都急死了,他还在没心没肺地笑。难道他不知道这‘伏龙阵’到底有多厉害吗?

当年那条巨龙,也被困在阵中,直至最后灰飞烟灭,就算青要法力高强,但他又如何能与上古巨龙相提并论?

大概是关心则乱,现在我的脑子已经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了!

青要说:“你等我几分钟。”他说完,便转身面对着那些术士,完全不顾在往外涌血的伤口,神情极为淡定地道:“我给过你们机会。”

那道士冷笑:“是我们给过我机会才对,你就等着受死吧!”

白雪站在人群外,说:“徐伯伯你说得对,杀死这只男鬼,请把结界里的那只女鬼交给我,我一定要亲手了结她,这是我做为时家未来媳­妇­,应尽的职责!”

青要突然手挥,只见一道白­色­气流直奔白雪面门而去,白雪一声闷哼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像条死鱼一样滑落到地,半天发不出声来。

白家长老见状,顿时大怒:“竟敢伤我女儿,我跟你拼了!”说完朝其它术士使了个眼­色­,所有人同时会意,全部一起加快脚步,启动阵法。

狂风骤起!

青要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看得大急,想也没想,心中急念咒语,左手探进身体里,一把抓住赤鞭,往外用力一拽。

红光乍现,高度光亮刺花了那些人的眼,我拿着鞭子照着结界上用力一抽——

结界发出阵阵轰鸣,但并无破碎迹象。再一咬牙,又是一鞭挥了出去,结界仍未有半点松动。

而这时,那些术士已经适应了红光,再次催动阵法。

青要淡定地站在原地,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钉在一人身上。

那人是这些术士中最年轻的一个,看起来道行也不是很强,所有人都以为青要欲对其下手突围。

那人被青要稳稳盯住,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但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适应了青要施加于他的压力!

情况已经迫在眉睫,只见青要抬手,手中忽然出现一把剑,要朝那位弱者刺去时,却见他突然手腕一翻,扭头就对上另一个人。

青要直接用剑背拍在那人天灵盖上,那人顿时双眼一翻,倒在地上,后脑勺着地,‘砰’地一声闷响,顿时就有鲜血从那人的脑门子里流出来。

原本已经威力大作的阵法,顿时灭了。

那些术士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青要,他们谁也没想到,青要竟能从阵中破解阵法。

看着他的表情亦是惊惧交加,估计所有人脑子里都在猜测,青要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他明明是个死人,为何会得这等厉害的上古密阵?

青要仍旧神情淡定地看着他们,声音更是不怒自威:“我说过,让你们就此收手,你们是要逼着我大开杀戒吗?”

众术士全都被吓得后退,挤到门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屋里的青要。

青要淡定从容地回头,抬手印在结界上,结界顿时消失。

我一下扑了出去,撞进青要怀里。

我拽住他的衣襟,看着他胸口的那个大洞,担心而焦急地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没事?”

青要神情难得的温柔,用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拔开我额前的碎发,说:“你放心吧,我没事。头发乱了,就不好看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情话,调戏我!

看着他胸口哗哗往外流的血,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真是恨不得缝上他的嘴,让他还逞强。

“我们快走,去找熹微,她有办法救你对不对!”将他的胳膊架在我的肩上,搂住他的腰,驼着他往外走。

青要低头看了我一眼,没有拒绝,任由我扶着他离开。

我们往外走,那些术士自然不敢拦着,全都退到一旁,全都一副‘不敢上前,却又不甘心想再给青要补上一刀’的神情。

我心里怕极了,怕这些人真攻上来,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双方僵持着,我们已经来到楼梯口,突然身后传来微弱的,拍打翅膀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我握着鞭子猛地转身。

照着飞来的时鸦就是一鞭。

这一鞭正好抽在时鸦背上,时鸦嘎嘎叫出几声,折腾了几下翅膀便掉到地上。

我一回头,看到妈妈愣在楼梯上。

我的脸­色­顿时一白,嘟囔着叫了一声:“妈妈。”

妈妈用力深呼吸,然后侧过身,对我大声说:“你们快走!”

我一下惊醒过来,扶着青要快速下楼。

那些术士要追上来,全被妈妈挡住。

到门口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妈妈一眼,见妈妈正红着脸与那些人僵持着。

我心里一酸,无比感动。

这是妈妈第一次为了护着我,与时家人对着­干­,心里一阵阵的暖。

熹微站在车前,见我扶着面­色­苍白,身上有个洞的青要出来,她顿时大惊失­色­,打开车门让我们进去,一边紧张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匆匆说:“我们被埋伏了,快走,我怕他们会追上来。”

熹微帮助我,一起把青要扶进车里,紧接着她的身体直接穿透车内的座椅,滑到驾驶位上,一踩油门,车子就开了出去。

青要坐在后座上,闭着眼,一言不发。

我担心地看着他,一手捂住已经不怎么流血的伤口,一手碰碰他的脸,试试他的鼻息。

“傻瓜。”我的手一下被抓住,青要张开眼,看着我说,“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你的身体被时鸦刺穿了,你的心脏……”

他的手突然按在我胸口,说:“我的心脏不是在这里吗?”

我一下呆住,抬头看他。

对啊,我怎么忘了,我的心脏是他给的,他把自己的那颗给了我,所以他现在没有心脏!

我看着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好歹,我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原本已经平静的车内,突然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有无数个骷髅在笑,上下牙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一般!

我全身的汗毛竖起,紧张地四下打量。

终于,我看到一只BJD仿真娃娃,从车座底下爬了出来。

没错,那娃娃是像人一样爬出来的。

先是伸出两人陶土胳膊,然后再探出脑袋,脑袋上顶着一头浓密的假发。再然后是身体,洛丽塔裙摆,马丁靴。

这只娃娃有点眼熟。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七章 掉入奇怪的地方

一点一点的,这只陶土炼制而成,不应该有生命的娃娃,就这样从车座底下爬了出来,然后再站起来,转过脸,对着我们。

娃娃有三十厘米高的,白瓷的脸上化着浓艳的妆,玻璃眼珠并不如普通娃娃的眼珠子,而是呈螺旋状。

多看几眼,我就有些头晕!

那只娃娃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们,嘴巴在不断地翕动,两片烧实了的陶土相互撞击,发出声音。

渗进人肌肤里,浑身发冷。

“走开!”本能地,我抬脚朝娃娃踢过去,娃娃跳起来,紧抱住我的腿。

我弯腰伸手去拔,没想那娃娃又抱住我的胳膊,张嘴就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

“咝--”我疼得低哼了一声,眼前的景­色­扭曲起来,呈漏斗一样将我吸了进去!

“啊——”我大叫一声,伸手拼命想抓住什么。

突然,一只大掌抓住了我手,我抬头一看,是青要,他抓住我用力往上一提,再把我往怀里一带,我便被他从那漏斗里提了出来。

那BJD娃娃还死死地咬住我的胳膊不肯松嘴,我晃着胳膊想甩也甩不掉,青要身体受伤不能大动作,再加上被我挡住,他也施展不开。

这时坐在前面的熹微也反应过来,她探手直接去抓BJD娃娃,没想到娃娃十分灵活,竟然躲开了。

我趁机打开车门,抬起胳膊就朝门框上狠狠地砸,如果我这一下砸过去,那娃娃撞在门上,必定会碎。

娃娃也发现了我的意图,嘴一张松开了,落在地上,嘴巴不断翕动,咔嚓咔嚓地一直响,我心里一阵慌乱。

熹微跳下车,直奔娃娃而去。

而这时,我才看清,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被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草地上,这是一条非常陈旧的老土地路,草被压得很浅。在路的两边,野草及腰,再远处便是林子。

娃娃转身就跑进了草丛里,不见踪影,只能通过颤动的草才能发现它的位置。熹微追了上去,要在这么高的草丛里找到那只娃娃,很难,估计熹微得花一点时间才行。

我这才放下戒备,担心地看着青要:“你有没有事?”

青要脸­色­苍白,他摇头:“你别担心,我没事。”

见他除了脸更白了一些之外,再无其它异常,我也稍稍安心下来。

此时我紧张地望着窗外,外面天­色­渐黑,­阴­沉沉的视野也不那么明朗。右熹微却一起没有回来,我越发有些担心,问青要:“熹微会不会出事?”

青要面无表情地说:“别担心,熹微不弱。”

虽然他这样说,但我悬着的心却一直没放下来过。

眼看天已经黑尽,辆内也暗下来,我心里越来越不安,于是从两张座椅之间探过身子,想要将车内的照明灯打开。

可是我刚刚卡进两个座椅之间,还没来得及按下车座的拧扭,只听‘乓——’的一声巨响由前面的挡风玻璃上传来。

就像有一个什么硬东西砸在上面了一样。

我被惊得身子一抖,冷汗瞬间冒出来打湿了衣裳,我抬头朝挡风玻璃看过去,只见那玻璃上趴着刚才的BJD娃娃。

他正朝我坏笑,我猛地摒住呼吸,没来得及喊出声,身体就突然失重,带人带车地朝下坠。

力道太猛,我的手背撞在车顶上,又是‘砰’的一声闷响,我的身体半边都麻掉了。紧接着,我的那车便消失了!

我大惊,尖叫着回头看,只见青要站在高处,正往下望着我。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他一个跃身也跟着跳了下来。

“不要!”我朝他大喊,不想让他被我连累。

他伸手抓住我的脚腕,我急得乱蹬,但他抓住我的脚腕用力一拖,瞬间我便到了他的怀里。

他将我紧紧护在怀中,大掌轻抚着我的脸:“没事了,我会护着你。”只是这只手掌,凉凉的没有温度,可是却让我无比安心。

下一秒,我们已经双双落入水中。

冰寒刺骨的水,冻得人只想缩成一团,青要紧紧抓住我不放。

他长长的黑发在水中晕开,如青丝黑绸;黑­色­大衣被水冲开,再映衬着他雪白的脸蛋,在水中铺阵出一张水黑画,

真好看啊!

我蜷缩成一团,看得有些呆。

青要低头看我,视线搁在一起。他一张口,便吐出一串泡泡,我倾身勾过他漂亮的黑发,情不自禁地放在­唇­上吻了一下。

青要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带着几丝危险。

明明不水才不过几秒,我的身体仿佛被冻成冰块一般,我缩进他怀里,一侧头,便看到冰水从他的胸口穿过,循环往复,带起阵阵黑气,像是要从他的伤口开始,吞噬掉他整个身体一般。

我大急,也顾不得这水是不是要把我东成冰块,伸手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双脚用力踩水。

‘哗啦’一声响,我与青要破水而出。

出了水面,我才看清这地底湖有十来亩地在,而我们极不幸的落在最靠近崖墙的一边。

这边墙壁全是结实的岩石,而且墙面极为平滑,人根本上不去,我们现在能做换,便是游到对面去,那里有一片平地。

我驼着青要,拼命地游,最开始青要还象征­性­地划几下水,到后面他­干­脆不动了。

我以为他坚持不住了,担心地回头看他,只见了正张着眼睛看着我,有个没有一丝表情,也不知他难受不难受。

“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不到。”我越游越快。

明明年看着就三五分钟就能游到的距离,我偏偏游了快二十分钟,才把青要弄上岸。

一上岸我就冷是直哆嗦,牙龈也咬得梆梆作响。

青要坐在我旁边,他的脸已经青紫,我一直注意丰他的胸口,发现出了水之后,他胸口上的伤已经慢慢消失。

我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安稳下来,但仍忍不住问他:“难受不难受?”

青要只静静地看着我,双眼漆黑而深沉,他说:“我冷。”然后他顶面无表情地往我这边靠了靠。

他一说冷,我就急了,四处张望了一下,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烧过的篝火堆,旁边还有没烧完的柴禾:“我们去那边吧!”

我扶起他。

现在的青要乖得不行,我说什么他都配合,我说去那边,便任由我扶着他过去。

有了柴:“没有打火机或者火柴。”这火怎么升得起来?我看着青要,希望他能用点法术把这火点起来。

青要看穿我的想法,在我还未开口前,他指头一弹,指尖便轰地声蹿出一片火,我吓得后退。

那火也只是一瞬间之间,然后便灭了。

青要看看着自己的指尖,眉头皱了起来,再弹了一次指头,这次只出事了油灯大小的火焰,他将火焰弹到­干­柴上,神情说不出的凝重。

我被那一下吓得惊魂未定,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问题?”

青要点了点头,说:“这里很怪异。”

我心想,这里当然怪异,我们可是直接从车里消失,落进这个大坑里的!这难道怪不够奇怪吗?

没想到青要又重复了一句:“这里非常奇怪。”

心里的吐槽瞬间卡住了,或许青要所说的奇怪,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简单。

而是……他认为的奇怪。

那对我来说就是个超级大奇怪了!

顿时,我往他身边靠了靠:“怎么会这样,我们有没有危险啊!”

“不知道,不过我的法术,在这里恐怕不太管用。”

青要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环视了现场一周。虽然他平时也没有表情,可今天我却觉得他面瘫的脸,向我传递了一个非常糟糕的讯息。

我看着他,我们都没有说话。

如果这里真的变得很危险的话,那我们要怎么办?

青要现在的身体还有个大洞,而且刚才他也说了,这个奇怪的地方限制了他法术的使用,若是遇到危险,青要是一点忙也帮不上的!

我顿时豪气云­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如果遇到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青要看着我,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我歪头认真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在他肩膀上又用力拍了几下,这事算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现在处理一下?”看着他胸口的那个洞,我就不由得心慌,这么大个洞,流了多少血,现在他还能安然站在这里,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

青要埋头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然后站起来,对我说:“帮我宽衣。”

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脱衣裳做什么?”他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

青要转过向来,一个响栗敲在我头上,说:“烤­干­它。”

糗大!

我刚才竟然想歪了,还以为青要身负重伤还不忘趁机占我便宜!

我真的没脸见江东父老了!

脸瞬间红得快要滴血,还是慢慢走过去,帮他把衣裳脱下来,放在火上烤。

青要从我手里拿过自己的衣裳,对我说:“你也烤。”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然后摇头:“不……不用了,我……反正我也不觉得冷。”

青要:“……”

“快脱!”他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极为严肃!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八章 地宫

并不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和我做什么亲密的动作,但为什么要突然让我脱衣裳?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一对上他这张严肃的表情,我就说不出别的话来,再加上这个地方真的很古怪,于是迅速地脱掉自己的外衣。

青要拿过我的的衣裳,仔细看到了看,又闻了闻,脸上严肃的表情才稍微缓了一缓:“没事了。”

我接过衣裳,顺便放到火堆前烤起来。

把衣裳架起来烤:“明明只有我一个人掉下来,你为什么要……”我一边扶起他,一边埋怨着说。他的伤已经这么重了,现在更是伤上加伤了。

青要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说:“我的伤无事,你不必担心。”

“都这样了还没事,你闭嘴,不许再说话。”

青要无奈,只好闭嘴不言。

此时我才有空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看这里的情况,应该是座地宫类的建筑。

再抬头看上方,我们掉下来的洞口已经再次封闭,离地面高有二三十米,看形状,像是一只半圆罩在上方,穹顶有壁画,但­色­彩早已斑驳,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在残留的­色­彩间还隐约可以看出,­色­彩描绘出一片夜空,保留的几颗星子散发出幽幽月光,勉强可以照明这里。

即使是在室内,地上也杂草丛生,久无人打理,里面已经破败不堪,地上到处堆着乱石,杂草从生,还有地表坍塌时掉下来的树林之类的。

偶有壁虎老鼠之类的从草丛中爬过。

我扶着青要,不安地皱起了眉头:“这里是哪里啊?好­阴­森。而且这圆面上画的星辰还会发光。”

青要摇头,说:“这顶并不是圆的。”

“不是圆的?”我惊呼。若是穹顶上的壁画还在,它扰乱了人的视觉还好说,可现在它分明被毁得不成样子,如何扰乱人的视线?

青要说:“并不是这顶的原因,这里有极强的幻术。”

幻术吗?

我不懂,所以没有说话,只是我越来越担心。

青要突然握住我的手:“没事的,你别怕。”声音竟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抬头看他,现在我庆幸他跟着我一起下来了,若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但现在并不是我该害怕的时候,这时候,我最先应该做的,便是带着青要这位伤员,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你放心以,我不怕。倒是你的伤……”我微微一顿,“之前都是你在保护我,这一次,我也会保护你的。”

青要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冰冷,直直地看着我。那眼神太犀利了,很快我便被他看得极不好意思,眼神默默移开,落在湖面。

突然,那湖里一条发着幽幽绿光的东西游过,若说是鱼,那体形又比鱼长得多,若说是蛇,那身体又要宽上许多。

而且那东西特别灵魂,从我眼前一晃而过之后便不见踪影。

“湖里有东西!”我低叫一声,抓紧了青要的胳膊。

青要也朝湖里看去,只见又一个绿光动物从水里游过。

我们来到湖边,仔细往水里看,便会发现深处有两样多的动物在游来游去,只偶尔有一两只才会游到水上来。

我们蹲在湖边,朝水下看。

许是湖里的动物发现了我们,竟有一只朝我们游过来。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竟然长着一张人鱼结合的脸,还有一头雪白长发,身体虽然是鱼类的,却长出双手来,通体都发出幽幽绿光,看着就像一个水晶制成的漂亮物件。

这似鱼非鱼的奇怪东西,让得我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它脸上那双眼睛特别的大,非常灵动,而且水汪汪的,看着特别的楚楚可怜。

它游到岸边,双手梦着岸洞,抬头用骨碌碌的大眼睛望着我,嘴里有时候还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尾巴在水里随意摆动,在水里范出水花。

这小东西虽然长得奇怪,可那样子也极萌,我忍不住就想伸手去碰一碰。

那小东西见我要碰它,鱼尾在水中摇摆得更欢,我心里的惧怕竟然消失了。

然而当我的手指碰到它的脸时,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它的脸颊,直接探进了它的身体里。

我一愣,想要收回手的一瞬间,自我指尖顿时漾开一圈波纹,小东西的脸也突然变得狰狞。

我大惊,想收回手,可身体却慢了半拍,几乎是在我有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它的鱼嘴就瞬间撕裂变大数十倍,并且各个体自水中弹起,也随之变大。

它直接朝我扑下来,要将我一口吞掉。

突然,胳膊被青要拽住,往他怀里一拉,疾速后退。

我被他抱着,耳边听到他轻哼了一声,一下退出了十来米。那怪东西扑了个空,直接钻进地上的泥土里,消失不见。

我忍不住跳了一下,怕它再从泥土里钻出来吃饭。

青要则紧紧将我抱住,在我耳边低声说:“别乱动。”

此时,我才发现我的胳膊竟然,直接从他胸口的那个洞穿了过去。

“我……”我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

而且青要的脸更苍白了一点,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又有些流血的迹象。

“怎么办!”我急道。不会是要把我的胳膊砍断,然后取出来吧!

青要淡定地说:“你直接拔出来就好。”

“这样会让你的伤势加重的。”我说。

青要说:“没关系,你快拔。”他缓慢地闭上了双眼。

我一咬牙,直接把胳膊拔了出来。

青要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我感觉是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身后传来‘啪啪啪’的阵阵拍水声。

我急忙扭头一看,只见水底的小怪物一都从水中折腾上来,跃至空中,变大且化作狰狞样子,张着大口,露出锋利牙齿朝我们扑过来。

我连想也没想,几乎是在同时,将手探晕身体里,抽出那把赤鞭,朝那些怪东西一阵抽打。

被抽中的,瞬间在空中炸开,化做无数绿­色­的发光粉沫,掉下来。

青要拉着我后退,在我耳边提醒:“别被这些粉沫沾到。”

我点了点头:“你在我后面别乱动,我会保护你的。”

身后的青要没有回应我。

一边挥了几十鞭,才将那些怪东西解决。

青要在我身后一直没有Сhā手。

收捡那些怪东西,我没有收起鞭子,而是走到篝火边拿起我们烤得差不多的衣裳:“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你有没有办法可以从这里出去?”

青要披上黑­色­长大衣:“这里是出不去了,我们得别找出口。

我有些担心他的伤势:“你的伤还能撑住吗?”

青要扣上大衣扣子,将伤口遮住,对我说:“没事的。”

“嗯,那我们走吧!”我走过去,略有些不自在地牵住他的手,想赶紧离开这里。

担心那种奇怪的鱼会再次突然崩出来攻击我们,我疾走的步子一顿,停下来,看着青要:“你听到哭怕没?”

青要看着我没说话,那意思全是他听到了!

我拉着他朝声源处找去。

果然……我们在角落里,看到一个女孩,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绿­色­的羽绒服,头发扎成马尾,头上戴着一顶可爱的绒球帽子,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腿,正在伤心地哭泣。

这里竟然真的还有其它人!

我顿时惊住了,心里也生出恐惧,担心经她是不是也是什么坏东西装的。

我拉着青要转身要走,那个女孩已经抬起头来,红肿着双眼看着我们,说:“你们出不去了,别找了,出不去了。”

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也是掉进来的?

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我,苦笑:“知道这些又有才能用?反正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我抬头看了青要一眼,青要没有说话。

我便继续问:“你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你掉下来多久了?”

小女孩靠在岩石头,一脸的生无可恋表情,说:“我掉下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我们已经找遍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可是没有出路。”

一个月!

在这种地方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吃什么?而且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有一个月了?

毕竟这里不见天日,连这星空都是假的。

“你说你们?这里还有其它人?”

小女孩擦掉脸上的泪,说:“是啊,这里还有很多掉下来的人,他们也都回不去了,我带你们过去以,这样大家至少学可以彼此照应。”

我回头看着青要,征询他的意见。

青要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答应。

我们便跟着女孩一起走。

走过一片地之后,我们进入一道石门,其中更是狭窄的石道,从中经过时,我看到石壁上画着许多奇怪的石刻。

那些石刻刻上没有着墨,只用简单的线条将人我勾勒出来。

只是匆匆经过,我没来得及细看,但偶尔瞄了几眼,可以隐约看得出,这画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这条石道并不长,大概四五米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了。

前面的女孩一让开,眼前景­色­便豁然开朗,我们来到了另外一个世!

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人!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头仙女

我站在门洞处,惊得张大了嘴,这里起码有一两百人。不少地方燃着篝火,好几人团着篝火坐着,一个个全都是生无可怜的颓废模样。

百这个空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

顶上没有会发光的星星。在门洞的左边,竖着一尊高大的雕像,雕像的头不知去向,只能从衣着可以判断那是一位女子,作神话故事中的仙女装扮。

只不过仙女做挥出手势,手心中空,原先里面应该有一把武器,只是不知这武器去了哪里。

无头仙女,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回头看向女孩:“这些是什么人?”

女孩领着我往前走,说:“这些人同我一样,都是从那个大洞里掉进来的。”

我看着这一两百号人,奇怪地问:“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这些人一个个地看着面­色­惨淡,而且苍白,不但是才掉下来的。

而且忽然这间消失这么多人,怎么新闻上一点报道没看到?

青要走到我身边,将我的手握在掌心,拉着我继续往前。到了人群中,那些人只抬头看了我与青要二人一眼,倒有暗淡地低下头,眼神里没有一点神采。

少女将我安排到一个角落里,跟一位中年女人坐着。

那女人也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未对我说过,只懒懒地靠在墙上发呆。

这个情况真的是越来越诡异,我忍不住回头看青要,他只是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一句话未说。

我又看了一眼中年女人,虽然肚子里有一大串疑问要问她,但那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心想,缓一缓再看吧!

这里人群里一个年轻男人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吼:“难道你们愿意就这样被困死在这里吗?”

“想想你们的家人、孩子都不在家里等着你们呢,他们见不到你们,肯定都快急疯了!”

“大家不要放弃啊,总算咱们之前失败了又怎么样?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能找到出去的路的。”

年轻男人ji情挥洒地讲着,恨不得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地拉起来,鞭策着他们前进。

然而其它人要么装做没听见,要么就跟别人聊天,根本不听他的,要么就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我看着这些人,只觉得此时的气氛压抑是让人无法呼吸。

可见这些人被困在这里有多久,失败过多少次,才变得这样毫无生气。

那名年轻男子朝我们走过来,跟打了­鸡­血似的让我和青要加入他的队伍,我看了看青要,只见青要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说。

我便问这名男子:“你们掉入这里多长时间了?”

那名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男子说:“你们过来那边有一座湖,湖里有鱼,我们暂时就以鱼裹腹。”

我瞪大了眼,他们竟然吃那些鱼,那些鱼不是……

他们是怎么把那些鱼抓回来的?

我紧张地拉着青要的手,没有说话。

这时男子继续游说我们:“请你们加入我们吧,再耗下去,那湖里的鱼迟早会被我们吃光的,到时候我们必死无疑,拜托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去找出路吧。”

男子十分恳切地说。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这出路是要找的,但并不一定要跟着这男子找,正不知怎么推托仓里,只见那些人里三三两两地站了起来,朝那道石门走去。

男子大急,跑过去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过去:“你们不能去,两个小时前你们才吃过东西,如果你们继续这样吃下去,那些鱼迟早会被你们吃光的,到时候……咱们就只能活活饿死在这里了!”

这时,一位壮汉走出来,揪住男衣襟将他扔到一旁,怒道:“你他妈的走开吧你,以前也是你在叨逼叨,叨逼叨,我们都听你的,每天饿得要死,还要跟你地起去找什么出路,可是现在呢?这都 多少时间过去了?我们­干­成了了什么事?”

“现在你别想再命令我们,现在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他妈的别给我过来,否则我一踩蹍死你。”

说完,便头一个大摇大摆地进了那石门。

其它人也全都三三两两地朝石门过去。

我看着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说不同话来。

我转头看青要,他闭着眼靠在墙壁上,仿佛睡着了一样。

我脱下自己的大衣,轻轻为他盖上,他却顺势倒在我身上,软软的,没有一点力度。

我的心一下下就沉到了谷底,立即探他鼻息,什么也没有。

顿时就慌了,摇着他轻喊:“青要,你没事吧,青要!”

“你别吓我!”

“青要!”

青要顺着我的肩膀,倒进我怀里。

只这一瞬间,眼泪便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拍打在青要脸上。

他死了吗?他是不是死了?

“青要,你不要死!”

“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以后没有人会照顾我了,青要,求求你了,快醒过来。”

“青要!”在这一刻,我从不知青要对我来说竟然如此重要。

没有他,我甚至觉得自己会活不下去!

“青要……你别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要你的孩子了!”明明只有一点点喜欢他,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明明我在等一个更重要的男人,为什么我会为这个男人流泪?

明明……我觉得自己的心里是爱着别人的,至少我不应该全心全意爱这个男人的!

可是为什么?

他出事,比我自己死了还让我难受!

眼泪如断线一般,一颗一颗地夺眶而出。

突然……

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脑袋往下压。

我的­唇­碰上了他的。

冰凉没有温度的­唇­瓣,就连柔软度也不如往常,可我心里里无比的开心兴奋,觉得这个吻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都来得真实,来得让我疯狂。

没有任何忍奈,我直接捧住他的脸,将这个吻重重加深。

然而……

胃时一阵翻涌,恶心难受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我猛地推开青要,扑向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青要被我掀在地上,脑袋撞得‘砰’的一声响,可我顾不得这些,我快要把自己的内脏全部吐出来了!

青要面­色­­阴­沉地坐起来,看着我,冷冷地说:“刚才还抱着我哭是跟个寡­妇­似的,现在又如此恶心我,你……到底是在恶心我自己,不是在羞辱我!”

他的语气冷冽得让人浑身都冻僵了一般。

我擦掉嘴角的污渍,站起来,满怀歉意,但能说出来的,仅剩这三个字:“对不起!”

我明明喜欢他,可是我又如此厌恶他!

我到底是怎么了?

青要冷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而这时,那些去捞鱼的人回来,只见他们一人手里提着一条泛着绿光的鱼。

我原以为他们所见的鱼跟我们所见并不一样,却没想到竟是同一种。

而且这些鱼离不之后,竟没有变成狰狞模样攻击这群人。

在我震惊的同时,那些人早就已经架起了篝火,开始烤鱼,没一会儿一股鱼香味便飘满了整个地宫。

闻着那股味道,我心晨莫名的一阵作呕,但还是强忍住没有吐出来,因为已经有人朝我瞪过来,眼睛里全是威胁。

没一会儿,那些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吃鱼,而这时,那个年轻男人拿着一条烤好的鱼,悄悄递到我的面前:“吃点吧!”

只是看着那鱼,我就已经两股战战,怎么可能还吃得下去!

于是忙挥手:“不……不用了……我不饿。”声音有些大。

男人突然一下捂住我的的嘴,朝我‘嘘’声:“你小声一点。”然后戒备地看了其它人一眼。

我忙用力点头,他这才松开了我的嘴。

他硬将鱼塞进我嘴里,还一个劲儿的让我吃,我不想吃,但他不甘心似的,心里想着勉强尝一口好了,没想到我刚把鱼递到路边,青要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别吃。”

我一下将手中的鱼扔了出去。

而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一个坐着的人,突然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起来,身上的皮­肉­开始燃烧。

那人在地上不断地惨叫打滚,可是没有用,那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最后被烧焦。

地宫里,顿时就乱了!

同时,一边有两三个人的身上都烧了起来。

我紧张地问青要:“这是怎么回事?”

暗淡的火光中,青要眉头微皱,沉默不语。

我都不知他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关心形势。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紧张地看着他,突然,他薄­唇­轻启,低低说了一声:“来了!”

我刚想问什么来了,远处就穿来几块诡异的‘咔嚓’声,我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被烧焦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身体关节也极怪异地扭曲了好几下。

那东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烧糊了的脸上,双眼瞬间睁开,然后变得又大又圆,脸型也在快速 变化着,没一会儿,一张被烧焦的人脸,活生生地变成了那湖里鱼的模样。

我看着惊是张大了嘴,下意识地口中默念口诀,将手探进身体里,抽出赤鞭,护在青要面前。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章 被抓

除了最先那一人之外,只见其它被烧焦的人,也全都接二连三地起着变化。也全都如刚才那样,噼噼啪啪的全都变得跟方才那人一模一样。

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变化,跟他们所吃的鱼有关,在为他们现在脸部的样子,跟那些鱼真的是一模一样。

他们一张嘴,便露出一排排尖利的牙龈,就跟鲨鱼的牙齿一般。

地宫里顿时变得一片混乱,扔掉手中的鱼,四处逃蹿,情形已经不可控制了。

而这时,那只个变异后的人,先是僵硬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你是在适应这具新身体一般。

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只因当初我在重生时,就是那样的状态,身体与魂魄完全不能一致。

但很显然,这些东西比我更快适应新身体,只一眨眼,他们动作便灵活如初。

我心中大惊,回头问青要:“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你还能动吗?”

青要晃晃悠悠站起来,一只和搭在我的肩膀上:“没问题。”

声音仍然冷漠得没有一丝起伏,但他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

那些鱼人,在适应了身体之后,便开始疯狂地攻击其它人,抓住就是一顿咬。

被咬的人死了之后,身体瞬间燃烧,当火尽之后,那些尸体便如刚才那些鱼人一样,活过来。

现在的人都被吓坏了,又哭又叫,情况一度失控。我拉着青要隐藏于人群中逃跑,可那些鱼人越来越多,跑在后面的都被抓了去。

突然,我的肩膀上一重,想也没有,我立即挥鞭转身。

‘啪!’的一声向,想抓我的鱼人被鞭子劈成两截,瞬间在空中燃烧,化为一堆黑灰,散落在地上。

被劈掉一个,又会再来另一个,很快围攻我们的鱼人越来越多,而在场近两百人,在短短十几分钟内,被全部变为鱼人。

现场只剩下我,那位小姑娘,以及位打了­鸡­血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一脸震惊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对付那些东西。”

“总之,不是你的敌人就对了。”说完之后,我又是一鞭抽在一条人鱼身上。

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人,我双拳难敌四手,年轻­鸡­血男自顾不暇,那位少女更是缩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而对方攻击越来越猛烈,我一个人应接不暇,应付起来非常吃力。

青要加入战局,与我一前一后应付。

但他身上新伤旧伤,又加上此处压制着他的法力,他根本施展不开,看起来他应对起来也非常吃力!

“唔……”我痛哼一声,胳膊被鱼人抓出一道血印,我痛得手一抖,手中的赤鞭掉落在地,我弯腰去抓,又有鱼人攻击而来。

我吓得赶紧后退,没想一下拦到了女孩,女孩一ρi股坐在地上,痛哼一声。

你没事吧,我伸手想将她拉起来,余光却瞄到一个鱼人从青要身后偷袭他。青要被前方的无数鱼人纠缠,大后方完全被爆露出来。

“青要!”我大叫一声,扔下女孩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青要扑过去。

一石头砸在那只伸向青要的鱼人胳膊。

鱼人的胳膊断。

鱼人仰天惨啸,嘴里发出怪异的音符,紧接着又有另一只鱼人冲来,狰狞抱住

“噗!”

我的身体发出一声闷哼。我有些震惊,低头朝我的胸口看去,只见那里有一只血淋淋的伸出来,手心里有一颗正缓慢跳动的心脏。

暗红­色­的浓血正粘稠地往外滴。

血腥味在我鼻尖漫延,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口,至今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僵硬地回头,只见那位女孩正一脸邪笑地看着我。

“锦溔!”青要愤怒地低吼一声,眼前一阵疾风而过,‘唰——’的一声响,滚热的鲜血喷了我一脸。

那只穿透我身体的手被切断,手中的心脏像被丢弃的皮球一般,孤零零地掉落。

“啊——”你失声轻‘啊’一声,弯腰想抓住心脏。

那是……我的心脏,也是……青要的心脏。

但突然……那只心脏截走,被那个年轻男人。

男人将心脏抓在手中,仔细打量一番,然后和微嫌弃地说:“不过是颗普通心脏,竟让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来取。”

说完,将心脏抛入空中,又重新接住。

青要拔掉我胸口的那只手,暗红­色­的血立即喷了出来,我能感觉到被强留在这具身体里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身体无力地晃了晃,靠进青要怀里。

青要紧抱住我。

女孩扶着受伤的胳膊,一个腾挪便到了男人身边。

男人担心地问她:“你还好吗!”

女孩看了一眼青要手中的胳膊,轻嗤道:“我的胳膊……”

青要抬手,轻轻一捏,那条断掉的胳膊瞬间化为粉沫。

女孩尖叫一声:“我的胳膊!”想扑过来抢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青年男人拉住,说:“别冲动。待会儿我把那个女人的胳膊抢过来给你。”

女人怒吼:“我要将他们二人碎尸万断。”

男人笑:“你愿意怎么弄都可以,他们现在一个要死了,一个虽然强大却完全使不出力,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女人也紧跟着笑出了声。

青要在使用灵力,我能感觉以他在使劲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用力一颤。

“青要……快跑!”我抓住他胳膊,相将他推开。

我们两人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办法跟对方周旋,如果再不逃,只会两人一起死在这里!

青要却反手将我扣在怀里,对我说:“你别动。”他伸手在虚空中一抓 ,赤鞭立即买入他的手中。

青要抓住赤鞭,看着那一对男女:“你们这时在找死!”

他说完,赤鞭一挥。

原本只有丈长的赤鞭,在空中挥舞,瞬间变得极长,鞭尾直接扫到男人手腕,他的手一抖,手中的心脏瞬间掉落,鞭子像只灵活的手一般,直接卷住心脏,被他拖了回来。

青要接住心脏,拿在手中仔细瞧了瞧,确定无误后,这才镇期塞进入我的胸口。

胸口立即泛起一层淡淡的光,随之消失。

我闷哼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一切事情仅发生在一瞬间,那些鱼人再次蜂拥而来。

青要一手搂着我,一手挥鞭。

赤鞭到他手中之后,便像是有生命一样,威力陡增,几鞭挥出去后,那些对我来说凶狠难缠的鱼人,瞬间化为粉沫,消散在空气中。

我感觉到身后的胸膛猛地一震,青要现在很痛苦!

那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心脏被夺走,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将心脏夺回去。

青要将我放在一旁:“现在,就是你们两人的死期!”

说完他飞身而起,落在断头仙女的颈处,没有使用任何法力,只是将长鞭在空中挥得呼呼作响,凶悍且直接朝那二人劈头盖脸地打过去。

那两人躲得很是狼狈。

青要几步快跑,落在雕塑的手上。

他长身而立,有­色­­阴­沉无比,又是几鞭挥出,那两人被打得四处逃蹿,终是逃,一人挨了一鞭。

女人愤怒地轻嗤一声:“真是麻烦!”她退到男人身边,“他不是不能使用法力吗?怎么现在?”

男人擦掉嘴角血迹,说:“他确实没有使用法力,他只是挥出那条鞭子而已。”

女人脸­色­变得难看:“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一定要拿到那颗心脏,否则……”

男人说:“看来,只能这样做了。”

他说着,立即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不时,石洞门里便有无数泛着绿光的人头鱼,在空气中游了过来。

成群结队,顿时将整个大厅都照亮了。

那些人头绿光鱼一条紧挨着一条,结成一道屏障,朝青要兜头罩下来。

他们这是想将我与青要隔开,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将我带走。

青要亦微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想反身退回我的身边。

可他现在法力被抑制,根本来不及,我与他分别被两只透明罩子困住。

青要大急,不断挥鞭攻击那只防护罩,虽然三两天就击破,但我也被这一男一女抓住,迅速逃蹿进一个小巷道里。

青要追上了上来。

但这个巷道里机关重重,这两人一边跑一边打机关打开。

青要被困住。

我被他们挟持着飞快离开这里,也不知过也多久,他们把我带到了一间狭小的墓室。

墓室中央放着一台石柩,石柩摆放在一个古怪的图案上,石柩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男人直接将我扔在地上,我痛极了,但身体已经虚弱到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女人用布条勒令断掉的胳膊,防止再流血。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不过是个普通的活死人的心脏,她怎么拼死拼死也要拿到?”

男人说:“这心脏有何用处,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将它交给她,我们便能重获自由。”

女人轻‘嗯’了一声,又说:“我们赶快把她我出去吧,她留在这时多一秒钟,都是对主人的侮辱。”

女人说着,双眼虔诚地看了一眼那副棺材。

男人点头表示赞同:“你的胳膊还受得了吗?”

女人脸­色­苍白:“我撑得住,我们快走吧。”

男人重新将我捞起,带着我转身离开。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地宫

就在他们带着我转身的那一瞬间,一阵红影掠至我们眼前,紧接着便是青要。

他大步从小巷中走出过来,身上的衣裳好几处被撕破,鲜血参出来,将衣裳粘贴在伤口。

但因他穿着黑­色­衣裳,看不出多少血迹,只能看到无数伤口。

“青要!”我在男人胳膊弯里挣扎了几下就没力气了。

他脸­色­黑得可怕,双眼犀利得能用眼神杀死人,狠狠盯住这对男女:“你们这是在找死!”

青要将视线多到我脸上,瞬间从刚才的犀利变成担心。但他很快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再次看着这对男女。

男人看着青要一身的伤,冷声说:“你已经快不行了,还要再做垂死挣扎吗?”

青要冷哼一声,手中的赤鞭一扬。

赤鞭瞬间变长,在我与那二人的头顶疯狂盘旋。

女人脸­色­大变,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对男人说:“你带着她先走,我来殿后。”

男人眼中虽闪过不忍,但他还是一点头,挟着我转身就跑。

我使了吃­奶­的劲在挣扎,只可惜我现在太虚弱了,连水花都折腾不去,心中一急,张嘴咬在男人腰上。

男人立即痛哼一声,身体一抖。但紧抱住我的手一丝都没松。

眼看他带着我越走越远,我着急也没办法,就在我想要不要跟这个男人同归于尽时,一道红影突至眼前,鞭尾在眼前一荡,我想也没想,伸手一把将其抓住。

鞭子往回收的同时,我的紧拽住鞭子,朝前飞去。

但那个男人并没有放手,反而紧紧抓住了我的腿,两股拉扯力快要将我分成两截!

痛苦地哼叫一声,青要将鞭子一甩,我虎口一麻,便松开了。

男人猝不及防,抱着我连连后退,在两人快要一起摔倒时,他一个旋身,我就像被一只被拴在线上的陀罗,只要他一松手,我就会立即飞出去。

还好他一直拽着我,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那边青要的鞭子已经落在那个女人身上了,女人惨叫一声被甩飞出去以。

青要大步朝我走过来,身后的男人翻身爬起,扼住我的脖子威胁青要:“你要是敢再靠近一步,我就立即拧断她的脖子。”

青要勾起­唇­角一笑:“你可以试试看,到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手中的鞭子快。”

男人的身体在发抖。

即使青要的法力被压制着,那个男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似乎想说什么,刚一张嘴,青要的鞭子就已经朝我们挥了过来,身后的男人原本想躲,可是他太慢了。

他的第一个动作还没做出来,就已经被青要甩过来的鞭子打在脸上。

男人惨叫一声,被鞭子抽得飞出去好几米。

青要几步直到我身边,然后将我一把提起护在怀里。

他身上的血腥味非常浓,我浑身发软地靠在他怀里。

男人跟女人都站了起来,两人都受伤不轻,两人对视一眼,最终只能愤愤地咬牙,然后消失在这在墓室之中。

青要收起赤鞭,将我的脑袋扣进他怀里,说:“放心吧,我会一起守护你的。”

我紧紧抓住他的腰,彻底失去了意识。

只在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青要用了才能办法,我感觉到他带着我离开墓室,直接回到了我们的家。

他刚进到客厅,便见熹微迎了出来,见青要一身是伤,大惊失­色­地道:“主人,这十来天你们去哪里了?还有您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青要将半昏睡半醒的我,放在沙发上,略有些急道:“你先来帮她看看。”

熹微却没过来,她伸出手,手里拿着一只还在挣扎,面目狰狞的BJD娃娃。

那娃娃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身体在不断地抖动,牙关敲击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熹微说:“这是这个东西使坏,也不知动用了什么邪术,将我们瞬间转移到那个奇怪的地方。”

青要只扫了那娃娃一眼,没有说任何的话。

熹微又接着说:“这个娃娃恐怕只是一个远程遥控器,对方通过它来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它后面的正主,恐怕实力不弱。”

青要移开的视终于又移了回来,再次落在娃娃上,他伸出手。

熹微直接将娃娃递到他手上,他看着娃娃,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那娃娃被他这一个冷笑给震住,顿时从刚才的愤怒变成害怕求饶。

甚至做出一个跪在地上的姿势,非常大力地向青要磕,嘴里含混不清地叫着:“饶命啊……饶命啊……求求你饶了我吧!”

那娃娃不断地求饶,不断地求饶。

青要却毫不留情地……直接将娃娃捏碎!

那娃娃一声惨叫,化成一堆碎陶片,飘出一股白烟,便彻底的没有了反应。

熹微急得一叫:“哎……”

青要抬头看她:“怎么?”

熹微说:“可以留下它,顺腾摸瓜找出线索的,现在全断了。若想揪出幕后主使,恐怕要费不少事。”

青要冷冰冰地笑了一下,说:“敢伤叶锦溔的,一律杀无赦。”

就连熹微也被他这副表情给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说话。

青要继续说:“我有无数方法可以将他们揪出来,并且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青要坐在我身边,目光心疼地看着我,突然,他的手一顿,对熹微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对方找出来。敢算计我,敢算计叶锦溔的……我一定要让他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说完,冷哼一声,便再不说话了。

我以为我醒来时会在温泉池里,却没想到,我第一次苏醒是在自己家里。

青要安静地坐在卧室的沙发里,悠闲地翻着一本线装书。

冬日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带着点点暖意,让人觉得舒服无比。

青要便坐在那一团暖洋洋的阳光中,宁美而美好。

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身上只简单地穿了一件汉服,神态慵懒至极。

“你的伤怎么样 ?”我躺在床上,侧头问他。

他先是将书合上,然后再回头看我,然后静静地说:“已无大碍。”

我撑着身体想坐起来,青要走过来将我按回床上:“别乱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他背对着阳光会在床沿,阳光照亮了他脑后的黑发,但他的脸却被隐藏在­阴­影中。

其实我也没什么力气,轻嗯了一声,眼神渐渐变得模糊,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不可控制地,我再次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临睡前看到青要的那一幕总是缠着我,我心里生出很多不好的预感。

这一觉,我总是恶梦连连!

而在我睡着之后,青要就离开了这里,所以当青要一离开,某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就全都出现了。

+++++++

夜深人静之时,原本安静的别墅周围,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那人一身红衣,乌黑长发,漂亮的脸蛋与叶锦溔非常相似。

仔细一看,那名女子,不正是那位从歧鸣子幻境中逃脱的百止妶么!

百止妶半浮在空中,有个的表情形容不出的怪异,既有掩藏不住的兴奋,又有挥之不去的愤怒。

漂亮的贝齿轻咬着下­唇­,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甘。

“该死的叶锦溔,还好你留着小命!”

她往前走了一步,便不敢再走。

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往前轻轻一碰。

一股电流瞬间蹿遍她全身,惨叫一声,她摔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恢复生气。

她再次上起来,走到别墅大门口,双眼望着门内,然后咬牙切齿地道:“叶锦溔,我一定会夺回本该属于我的身体。”

她说完,转身欲走。

却没想到她一转身,便看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电杆上,靠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一身貂皮大衣,貎胜天下,气质若月华,脸上化着­精­致妆容,一头长发盘在头顶。

百止妶在看到女人的第一眼,便瞬间觉得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差点直接会到地上,若不是他及时扶住院墙的话。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战战兢兢地看着也:“你……想怎么样?”她用力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太难看。

但他的眼神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四处瞄,只要一有机会,她便可立即逃走。

女人一双明亮女月的眸子,早就将她的一切举动尽入眼底,她轻蔑地笑出了声:“怎么?你觉得在我面前,你还有逃跑的机会?”

百止妶用力咽了一下口水:“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双手垂在身侧,捏得紧紧的。

女人轻嗤笑出声:“我想怎么样吗?我当然是来帮你的!”

“月——”百止妶才说出一个字,便见那女子轻一挥手,她便说不了话了。

女人将中指竖在­唇­间:“嘘——”

“我叫杨瑜璟,不叫月。”

“杨……杨瑜璟。”这样称呼杨瑜璟,百止妶还是有些胆颤心惊。

“我与您无怨无仇,既没得罪过你,也没­干­过抹黑你的事,你何必这样针对于我呢?”

杨瑜璟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说:“此话从何说起?我有说过要针对你吗?”

百止妶的眼神变得有些疑惑。

杨瑜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特意来帮你的,你竟说我是在针对你,你还真是让人寒心呐!”

百止妶猛地一下瞪大了双眼,杨瑜璟说要来帮她?

她没听错吧!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二章 夺回身体第一步

百止妶不解的看着杨瑜璟,她不明白杨瑜璟为何要帮自己,她会这么好心吗?

据她的了解,杨瑜璟可不是什么好人!

杨瑜璟迎上百止妶疑惑不解的目光,漂亮的­唇­角优雅的扬起,淡笑一下,转身便要离开。

百止妶突然急道:“请等一下。”

杨瑜璟的步伐却没有半分停留。

走得斩钉截铁。

百止妶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大衣一角:“我让你等一下,你没听到吗?”

杨瑜璟终于停下步子,居高临下地着看着她,那眼神斜吊着,看百止妶时就像在看蝼蚁一般。

百止妶极不喜欢杨瑜璟这样高高在上的视线:“你说你要帮我?怎么帮?”

杨瑜璟斜吊着看她的眼神里染上一层冷在:“你刚刚不是还在拒绝我帮忙?”

百止妶脸上的表情一僵,真恨不得给杨瑜璟一耳光,她分明已经先低头了,难道她就不能顺着这个台阶往下吗?反而要咄咄逼人地让她尴尬得不行才肯罢休!

百止妶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现在同意。”下巴微微抬起,“不可以吗?”

杨瑜璟缓缓落到地上,伸手,指尖动作优雅,托着空气往上轻轻一抬,百止妶的下巴便被她勾起。

百止妶极不耐烦地想把下巴移开,但依她现在的能力,连杨瑜璟的一根寒毛都动不了。

她隐忍着怒气,佯装平静地与杨瑜璟对视。

杨瑜璟就这样抬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也,然后说:“我从不与言而无信的人合作。”

百止妶紧咬着牙关,愤怒地看着杨瑜璟。

若是她不想与自己合作,又怎会就此停下来?

她既停了下来,便是有意向与自己合作的,现在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就是要让她求她么?

百止妶咬牙,心中愤愤,却又无能为力。

因为只要有青要在,自己就无法近叶锦溔的身,无法近身,她便无法得到那具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体。

叶锦溔已经怀了青要的孩子,玷污了那具身体,百止妶已经无法再容忍叶锦溔就此嚣张下去,她要尽快夺回那具身体,打掉肚子孩子,然后回到那个人身边。

他……才是她百止妶的真正归宿!

而下面是她夺回身体的最佳时机。

经过地宫那一役,青要元气大伤,叶锦溔身体以及灵魂都受到重创,正是不稳的时候,若是她能抓住这个机会,趁虚而入,那就再好不过。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再想夺回自己的身体,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百止妶咬着牙,抿了抿­唇­,然后对杨瑜璟说:“你想怎要我怎样?”

杨瑜璟看着她,说:“百止妶,你的胆子挺大的。上次假扮我去骗叶锦溔。”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百止妶看着她,慢慢敛去目光中的愤怒,冷静地看着杨瑜璟:“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跟踪我!”

杨瑜璟的指头虚空一点,百止妶的­唇­就像被人压住一般,凹进去了一点。

“嘘……”杨瑜璟嘘声,“我不是一直在跟踪你,而是我将你放出来的。你以为就凭叶锦溔那活死人之躯,能够将你人封印中解脱?”

百止妶睁大双眼看着杨瑜璟:“是因为你?”她原以为叶锦溔之所能将她从封印中解救出来,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体的,那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羁绊。

没想到,原来是杨瑜璟从中从梗。

“杨瑜璟,你究竟想怎样?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女人似乎太可怕了。

杨瑜璟说:“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百止妶看着杨瑜璟,好半天也没说话,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她一会儿,她才道:“可是,你不是找上我了吗?相信你大费周章地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找个乐子吧!”

杨瑜璟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说:“百止妶,你没有资格来询问我一切事情,我现在帮你,是双赢。若是你因此存有疑问而追问不休,我大可不必走这道捷径,因为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达到我的目的,帮你,其实是最远的一条!”

百止妶歪着头,想了想,她­唇­角忽然带起笑意,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说:“这虽然是最远的一条道,但相信这也是让叶锦溔,或者青要最痛苦的一种方法,对吧!”

杨瑜璟没有否认。

百止妶接着说:“或者说,你想对付的人只有叶锦溔?”她这话说得试探。

杨瑜璟脸上也没任何表情变化,正是因为也的表情变化,才让百止妶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杨瑜璟要对付的人,是叶锦溔。

“我帮了你,你是报复了叶锦溔,可这样一来,我也讨不到了果子吃,不是吗?”

“我若是夺回身体,我便成了叶锦溔,叶锦溔便成了我,你恨叶锦溔到大费周章也要让她不好过,在我夺回身体之后,难保我不会再次对我动手。”

杨瑜璟笑了,说:“就凭你?”

百止妶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杨瑜璟继续道:“你以为就凭我现在的能力,能完全控制住身体吗?到底是我高看了你,还是你高看了你自己?”

杨瑜璟说得没错,即使现在夺回身体,自己要完全掌控那具身体,还有叶锦溔残破不全的灵魂,也是需要时间磨合的。

而自己可耗费不起!

“好啊,我接受你的帮助!”百止妶说。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杨瑜璟低头看了百止妶一眼,脸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然后说:“等我的消息吧。”说完之后,便整个消失了。

百止妶看着杨瑜璟消失的地方,垂在身侧的双拳慢慢握紧。

忍一时之辱,方可成大事!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幢护着叶锦溔的房子,眼神幽暗。

而这时,院中一团白雾凭空而起,现在院中。

那团白雾渐渐散去,一个修长的男­性­背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百止妶的呼吸一滞,只见那个往屋内走的修长身影突然一顿,像感受到什么了似的,突然回头朝她看过来。

那是青要!

她慌张地闪躲至墙后,连眼都不敢眨。

青要无所发现,神­色­淡定从容地回过身,继续朝屋里走。

百止妶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也不敢再在此处多呆,随即离开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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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间,耳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有白光刺得我的眼极不舒服。

抬起胳膊搭在眼上,耳边传来脚步怕,然后我感觉到床沿连上凹陷了下去一块。

一只冰冷的手搭握住我的手腕,然后将我的手移开。

用力眨了眨眼,才勉强能适应电灯的强光。

这里,一道­阴­影朝我压下来,冰凉而柔软的东西压在我的­唇­上,凉凉的呼吸扫着我的脸颊,我非常不舒服地嘤咛一声,抬手推开压在我有个的东西。

对方配合地退开一点点:“还没睡醒吗?”淳厚磁­性­的声音,听得人耳心一阵­骚­痒。

他说话时,气息仍然扫在我脸上,痒痒麻麻的。

我张开眼,青要的脸放大在眼前。

我看着他,用力眨了眨眼,还有一点迷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他:“你的伤怎么样了?”

青要说:“已无大碍。”

我掀开旁边的被子,望着他说:“上来一起睡吧。”

青要迅速部掉外衣,带着些许寒气的身体钻进了被窝里,躺在我身边,替我掖好被子:“好了,快闭上眼睛睡觉吧。”

仍是温柔得能溺死人的声音!

心里莫名的发热,我甚至没有多想,直接翻身压在他身上。他担心地扶住我的身体:“怎么了?”生怕我摔倒似的。

我们可是在床上,即使从他身上摔下去,我也不会受任何伤啊。

可即使如此,他对我仍然小心翼翼。

我捧住他的脸,看着他,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然后……我突然低头,吻住了他。

心里仍旧不可遏制地泛起一阵恶心,但我拼命忍住,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吻他。

我知道我是喜欢他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打心底里厌恶他,恶心他。

纵使如此,我现在也要做,此时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

那就是吻住他,回应他,得到他。

青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将我抱住,主动将吻加深。

青要主动起来总是很霸道,明明一开始是我占主导地位,但很快,我便失去了主动权。

身体受了重创,再加过这一阵折腾,我几乎是体力耗尽,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所以,等我醒来时,我发现外面已是白天。

我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起向穿衣下楼。

到了楼下,才见青要正坐在院中,着了一身黑­色­长衫,外面一件黑­色­金丝底纹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温暖的阳光本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暖融融的。

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的,心里升上一股暖流,­唇­角微微勾起,我转身进了厨房。

我现在好饿,得先找点食物来把肚子填饱。

在厨房里拿了一些吃的,我走到院中,在他身边站定。

他抬起头来看我,视线落在我身上,然后微微皱起了眉:“怎么穿这么少?”抬手揽住我的腰,往他怀里一勾,我便整个入了他的怀,被他的披风紧紧裹住。

此时,我们紧紧挨在一起!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三章 灯中幻影

脸颊热上热气,将脸侧向一边,装模做样地认真吃东西。

青要微微抬头看我,静静看着我吃东西。

我越也越觉得不存在,心里也越来越慌乱,脸颊上也起来越红。

就在我快要无地自容时,青要突然将我抱起,直接回了屋内。

我脸红得快要炸开,本能地挣扎了几下,结果被雾气缠上,我根本动弹不得。

他将我直接放到沙发上,又让熹微拿了热好的牛­奶­给我,然后才说:“今天就是元宵,在小青要山上有一花灯会,你要不要去瞧瞧?”

“小青要山上的花灯会?”我好奇地看着青要,“不会参加的全是妖怪吧!”

青要没说话,看来我猜得不差。

“去吗?”他再问。

想了想,反正待在家里也无事要做,而且妖界的元宵节,肯定必定与人界不同,这样能得一见的盛景,我怎么能错过?

立即点头:“我去,我去!”

青要说:“吃完早餐,先去山上泡温泉。”

我囫囵将盘中食物吃光,拍拍手:“咱们现在就去吧!”

青要对我宠溺一笑。

窝草!

我立马不能淡定了,这只大混蛋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这样随便笑,会让人喷鼻血的!

咳!

想着想着,特使觉得鼻间有些腥甜。

立即偏过头去,不看他。

偏偏青要这只大混蛋,竟然不识时务地靠过来:“怎么了?是还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一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连忙点头:“是啊,是啊!”另一只手赶紧推开他,“你离我远一点,我没事的。”

你只要离我远远的,我就没事了。

青要扣住我的手腕:“还说没事?你的脸好红。”

此时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拜托你靠我这么近,我不脸红才怪!

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你闪开一点,靠这么近,臭死了。”

青要一愣,顺势松开我的手,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扭头问熹微:“我身上有臭味?”冷漠的表情,冷冰冰的询问声,再配上这这孩子气的问话。

熹微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主人?”

青要神­色­凛,知道我在胡说八道,倒是没舍得对我发火,只是不轻不重地扫了熹微一眼。

熹微吓得浑身一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半句话了。

我悄悄抬头看了青要一眼,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冷得可以,被他这眼神一扫,我也忍不住一个寒颤,脸也不红了,心跳也不加速了,赶紧低下头闷声吃早餐,装做很无辜的样子。

吃过饭青要便带我上了小青要山,泡温泉。

本来我身体虚得很多站一会儿,就头晕目眩的,我有些担心胆子 里的鬼婴,但青要告诉我说孩子在腹中无碍,我才稍稍宽心了些。

在温泉里泡了好几个小时,整个人都­精­神多了,穿上青要送来的衣裳,我站在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

里面是一件黑­色­中衣,外面搭配一件红­色­长衫汉服,衣裳没有一点花纹,素净简洁,反而显得落落大方。

可是这衣裳,却与那日我在歧鸣子道观中,蛇­精­病女子穿的那件衣裳一模一样。

看着这衣裳,我皱起眉头,一想到那个蛇­精­病少女,我就浑身的不舒服。

这时,青要推门走了进来。

我扭头看他,只见他穿了一身藕­色­长袍,手里拿着一件黑­色­斗篷。

他在看到我身上的衣裳后,眉头显示地皱了起来:“熹微。”那声音又­阴­沉又寒冷。

倏地一下,熹微就进了屋,站在他身后,微躬着身体,小心翼翼地道:“主人。”

青要的声音越发地­阴­沉:“她身上的衣裳怎么回事?”脸上的表情与平时的冷冽一般无二,可没来由的,就是觉得他生气了,在发怒。

熹微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惊慌失措地低下头,慌张地道:“熹微……也不知,方才送来的明明是与……是与主人身上一模一样的情侣装,却不知为何会……”她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彻底没音了,身体也抖个不停。

熹微平时在青要面前,虽然主人主人毕恭毕敬地叫着,可她在青要面前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平时青要虽偶有发怒,可是那怒气与此时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熹微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我装做若无其事地在青要面前转了一圈儿,特爱显摆地说:“­干­什么呀你,这衣裳明明很好看啊,你看,很漂亮对不对!”还特别臭美地对青要扮了一个鬼脸。

青要仍旧面无表情。

我提起裙摆,走到他面前,扭来扭去地:“你­干­嘛面无表情,我穿这身衣裳不好看吗?”

青要无奈,轻扫了熹微一眼。

熹微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在离开前还朝我投来感激一笑。

我把手放在身后,朝她比划了个手势,让她赶紧离开。

青要似乎将我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并未对此表示反对。

我假装讨好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们快出去看灯会吧!”

青要看着我的眼神极为无奈,胳膊下滑,握住我的手。

他反手轻轻挥,那扇紧合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以为我第二次来此处时,所看到的景致便是这世上最美。

可此时,我才知道才能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景更比一景美。我看着屋外的景致,惊得合不拢嘴。

漆黑的天空,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光线,就连星子也没有一颗。

无数红­色­花灯悬在漆黑夜空,层层叠叠。

院中空旷,没有一点着­色­,反而显得这些花灯更加漂亮。

此时微风骤起,吹得那些花灯摇摇晃晃,灯火摇曳,明明灭灭间,眼前的一切恍惚如幻影,灯火明灭间,灯火阑珊处,我似乎看到两个人影。

女子娇俏丽人,穿着与我一般无二的衣裳,就连那模样也与我有几分相似。

在她面前,站着一位男子,一身荼白­色­道袍,黑发如丝,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女子手中拿着一张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不知她嘴里在说着什么,言笑晏晏间,那神彩飞舞,迷人至极。

男子嘴­唇­开开合合,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女子便笑得更欢了,音如银铃,回荡在耳边,敲击着我的耳膜。

她开心地将那张面具戴在自己脸上。

可即使隔着那张面具,我仍能看到她的笑容幸福无比,仿佛得到了世间至臻宝物一般。

满满的情意,从那笑容中倾溢而出。

那笑容,就像身体里有数不清的幸福,满满当当的装不了,灿烂的笑容很容易感染人,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胸臆间无数的情绪涌出来,同样的,那股厌恶的情绪不断地涌出来;瞬间,我觉得握住我手的那只冰凉大掌,变得寒意刺骨,那疼痛从骨子里往外钻。

痛得浑身打颤,我猛地回头看他,他仍旧面无他­色­。

视线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移,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

青要也转过头来看我,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带着隐藏的戾气。

我被他看得心慌,急急忙忙地移开视线,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跟他打哈哈:“真是好漂亮啊,我们……去看花灯吧!”

青要表情冷淡:“你确信现在还有心情去年花灯?”那语气要寒透到人的骨子里。

心中一颤,他从一开始就发现我情绪的变化了吧!

或者说我刚才所见,他也看到了。还是说他仅仅从我的情绪中感觉到的?

“当然有心情拉,这可是混合了妖、鬼、神、魔的元宵节,百年难得一见的,我好期待。”我努力地笑着,牵着青要的手却慢慢地收了回来。

青要低头看我一眼,轻哼了一声,率先走出了屋子。

我站在原地,咬了咬­唇­,还是跟了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巧笑倩兮地道:“你走这么快­干­嘛啊,我腿短,跟不上你。”

青要仍然大步往院外走,不理我。

知道他正在生气,只好一个劲儿地示好,小跑跟在他身后,假装左脚绊右脚,‘哎哟’一声,朝他扑了过去。

这是个很笨拙的小手段,青要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明知道我是故意的,可他还是停了下来,转身扶住了我。

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不管,我抬起头,朝他得意地‘嘿嘿’一笑:“你怎么不走了?”

青要微微眯起眼睛,往回收手,我一把抓紧他的手:“不许跑!”

青要被我抓住,明明可以抽手离开,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顺势将我扶了起来。

无奈叹息一声,紧接着便将他手中的黑­色­披风替我披上:“别冻着。”

我抬头看着他,嘿嘿一笑:“有你在,我怎么会被冻着啊,是不是!”

青要只字不说,只是神情专注地给我系着披风的衣带。

我抬头看着他帅得不要不要的脸,刚才那种胸口被涨满的情绪又溢了出来。

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肚子,我想吻他。

可在我离她他来越近的时候,眼前他的脸,与另一张脸重叠。

吓了一跳,我猛地退开。

青要年着我:“怎么?”显然是有点不满我刚才为什么没有亲下去。

我赶紧笑起来,说:“大庭广众之下,我害羞啊!”

青要:“……”

“好了,我们快去看元宵节花灯吧!”我拉着他往外走,青要只能被我拉着出去。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四章 元宵花灯会

温泉池的大门一打开,我们便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原本应该是参天森林一般的大山,却瞬间变得繁华无比。

高耸的古代城楼,耀眼的红­色­宫灯让城楼如梦似幻。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抬头,尺度地问青要。

“幻术。”青要扔下这两个字,拉着我朝城楼走去。

当我们到达城楼前,高达十余丈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城内宽敞的街道,比肩接踵地挤满了人,街道两旁皆是二层小楼,穿梁挑角的屋檐下,每隔三十厘米就挂着同一款式的红­色­花灯,由近及远看过去,别具风彩。

那些妖魔鬼怪全都做人类打扮,偶有几个也是作现代打扮,但大多数还是穿着传统的民族服装。

有些人两手空空,有些人手里已经拿着­精­致漂亮的花灯。

“哇,真漂亮!”我大步朝前走去,没想到却被青要拽了回去,差点倒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没想却被他护进怀里。

“你­干­什么呀!”我挣扎了一下。

青要说:“别乱走,当心走丢,此处人多,别被伤到。”

他说得没错,这时的都不是人,再不济出是修练了几成年才能化为人形的妖­精­,我一个毫无法力的活死人,分分钟被灭了的可能。

他是在关心我!

心里暖暖的,乖乖站直了,窝进他的屋里,紧紧搂住他的蜂腰,朝他嘿嘿一阵傻笑。

青要看着我,眼神闪了好几下,也不知他是无奈还是被我的傻样给气着的。

我笑得越发傻气。

青要只无奈叹息一声,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搂得紧紧的,对我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嘿嘿傻笑着,低下头,掩饰住心中的愧疚。

青要带着我逛街,一路上各式各样的花灯,做得惟妙惟肖,非常漂亮,让人目不暇接。

我看得眼花瞭乱,拉着青要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青要虽然神情冷淡,一副略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但每次都会仔细地回答我,神情也是说不出的温柔。

“青要,你们这些鬼神妖也要过元宵吗?”

青要说:“据说在很久之前,有妖物贪恋人间喜乐,便佯装成人类,混入人中玩耍。时间久了,便有许多妖­精­效仿,有一年,有一位女妖,在元宵灯节上对一位人界公子一见中情,于是在后来的日子,该女妖便经常下山来偷看该男子。此时女妖才知,该男子早已有结发妻子,媳­妇­不甘,便对该男子百般勾引,男子禁不住诱惑,与女妖在一起,没想被结发妻子发现。”

“男子不想辜负妻子,但又不想伤了女妖的心,于是便将女妖纳为妾,那女妖本就­性­情傲然,不肯与别的女人同侍一夫,且只要看到男人对结发妻子好,她便心生嫉妒,于是她便用慢­性­毒药将结发妻子害死,结果被男子发现,男子一怒之下,与她恩断义绝。”

“女妖愤怒异常,于是她……”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没再说下去。

我好奇地问他:“她把那个男的也杀了?”

青要转过身来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说:“不仅仅杀了那个男人,她血洗了那个小镇。于是妖族禁令,禁止妖与人接触,妖们便不能再看到花灯,但又有些不甘心,于是他们就开始自己办花灯会,一直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这些非人之物全都做人灯打扮。

青要又接着说:“不过越到后来,人界把这些节日办得越来越差,反而是妖族办得越来越好了。”

我看着那些眩目的花灯,十分认同地点头:“人界的确实差得太远。”

这街上不但有花灯,还有各种小吃,我们也是一边看灯一边吃东西。

突然,鼻尖飘过一股­肉­香,这味道……是烤­鸡­!

我立即接住青要的胳膊,装做可怜巴巴的样子说:“有烤­鸡­味儿,我要吃。”

青要说:“你已经吃了两串糖葫芦,一只烤­乳­鸽,两只猪蹄,还有一大份炸糍粑,你不能再吃了。”

我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我是吃饱了,可是我肚子里的这个还没吃饱啊,你也是知道的,自从怀孕之后,我有多容易饿,多能吃。”

青要对我装可怜哀求的样子最没有抵抗力,虽然他极力反对我再吃东西,可禁不住我撒娇打滚地卖萌,很快他便答应了我。

我闻着那股烤­鸡­味儿,很快就找到了卖烤­鸡­的摊位。

卖烤­鸡­的一看到我走过去,就热情地招呼:“哟,这位姑娘真漂亮,只剩最后一只烤­鸡­了,您再不买可就没有了。”

我扭头看着青要,让他给钱,青要还在掏钱,突然一块玉石就扔在老板的案板上,紧接着,但是一个霸道的声音传来:“这只­鸡­我要了。”

一位看上去四十五岁的小男孩,站在旁边,横眉竖目地对我说,下巴往上扬了一些,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喂,凭什么你说你要了,就是你的了啊!这只烤­鸡­明明是我先点的。”真是头大,我怎么会遇到这么狗血的乔段?

“我先给的钱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怒了。

“我先给的钱。”

我彻底怒了,把一只蹿天猴塞他手里:“你咋不上天呢!”

“我先给的钱。”对方继续条件反­射­地说,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上了我的当,他怒得涨红了脸,把手里的蹿天后朝我砸回来。

被青要接住。

“既然你不上天,那这烤­鸡­你也别跟我抢了。”说完,我拿了烤­鸡­就走,青要在后面付了钱,跟上来。

那个小男孩愤愤地冲上来,狠狠撞了我一下。

“你……”我气得想破口大骂,一回头对方早不见了踪影。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了无数花灯,只见前面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难得逛妖市,我怎么能不去看热闹,拉着青要就往人群里钻。

走近了,才看到那里面一片热闹,那些‘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好奇,问青要。

青要一对上我询问的眼神就知道我又要问问题了,而且还知道我要问什么,所以不等我开口问,他就已经在回答我了:“只要能夺得最上面的花灯,整条街便会为他放飞整条街的花灯。”

他的眼神指着我看向前面一幢木架子,大概有一两百米那么高,那架子最顶端放着一只简单普通的花灯。

因为了地面太远,所以那花灯我们看在眼里,就只剩下一个小绿点儿。

“这里的花灯还可可以飞起来吗?”我问,但我很快想到,这里可是妖界,他们想让花灯飞起来,也并不是不可能啊!

“不知道这里花灯齐飞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待会儿谁会夺得最上面的花灯,好期待,好想看啊!”

青要语气仍是淡淡地,说:“你这么想看?”

我点点头:“当然拉,你不会是现在就要回去了吧!”就不能等我看完花灯吗?

青要没有说话,我小心地看着他,发现了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没过一会儿,突然一声锣鼓,只见无数‘人’冲向架子。

他们争先恐后地爬上架子。

最开始他们爬得很顺畅,但到了十来米的地方,那木头架子上便生出无数触手来,那些触像灵活的鞭子一般,直接抽在那些登梯的‘人’身上。

有些身手不错的,顺利躲这,那些身手不敏捷的,就跟下饺子一样,直接被抽下来。

我吓得直耸肩,青要将我按进他怀里,用披风护住我的头,不让我看。

脸贴着他腹部的肌­肉­,鼻尖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揪住他的衣裳,想这样一直抱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青要才放我出来。

这里原本那些要登顶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只有址来个。

这时他们不但要躲避藤鞭的抽打,还要防止其它‘人’人的暗算,进展非常之慢。

竞争尼桑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眼看他他们只剩下两三米的距离时,突然……只见对面的人群中一个人影一晃,直接平地而起,一眨眼,那人就蹿到那十来人的位置。

那些藤鞭在他面前甚至不值一提,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那人……竟是龙司。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的本尊了,以前他特别爱缠着我,却突然停止了,每天除了拍戏,他几乎不会出现。

有时候,就算是拍戏,他也只是派来一个傀儡应付了事。

龙司的一切行为都很反常,我猜测是他龙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今日竟能在这里看到他,而且……他还要来夺这花灯!

龙司明明可以直接蹿上顶端,夺得顶是那一盏最普通的花灯,可是这人偏偏要卖弄,偏偏要装逼,他偏偏要把其它十几人一一踩上去才甘心。

其它十几人虽有抵抗,但在龙司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看着龙司的行为,我突然觉得他是故意在炫耀,炫耀给谁看。

这很符合他的­性­格。

就在我还在纠结这些事情时,眼前突然一花,一团白雾迅速闪过,而我被青要握住的手突然一松,垂了下来。

我心里一惊,回头看身边的青要,却见原本站在我身边的青要早已不见。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五章 蛇­精­病少女再现

我忙回头朝灯梯看去,只见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白雾,像一闪疾风一样,缠绕着高梯飞速朝上蹿去。

因为速度太快,那白雾后面拖出一道长长的残影。

只一眨眼,那白雾更到了龙司脚下,白雾在一瞬间散去,只见一位穿着藕­色­汉服长衫的男子,瞬间腾挪上,一脚踩在龙司肩膀,倏然间便到了最顶端。

他拿到花灯,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倒空翻,衣袂在黑­色­夜空中翻飞,黑­色­青丝在空气中荡开。

他稳稳地落在灯架上,冬夜的寒风吹打着他,掀起他的衣角,黑发顺风成立气氛,可他像是没有一点点感觉,就那样应风而立。

无数女人为他失声尖叫,我的耳边除了那些花痴的尖叫声外,我再听不到其它的。

可他素手挑灯,目光微微下垂,我们的视线空中对视。

在视线相接的那一刹那,我一个哆嗦,浑身都紧张到酥麻发痒。

明明隔得很远,我甚至看不表他的表情,可我就觉得我看到他笑了,抿­唇­浅笑,面容这人得让人抓狂。

悸动与痒麻之后,心底便生出一股害怕。

我往后退步,想躲。

青要的表情突然一凛,我突然腾空而去,朝他飞去。

青要的双眼仍然静静地盯着我刚才所站之处,我顺着他的视线朝后看去,只见我空出来的益尼桑被其它人填满。

我回头看向青要,他刚刚在看什么?

一眨眼我已经到了青要跟前,他单手扶住我的腰,站在他身边的那根手腕粗的横木上。

我所掉下去,所以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拍拍我的背,安抚:“别怕。”

我这才小心翼翼地站直了。

他将花灯递到我手里,我提住花灯,他双手夫着我的腰,将我转了个个儿,我的后背以贴着他的胸膛,安全无比!

我顿时同朝街道。

一阵风来,迷了我的眼,挤出几许泪花。

隔着泪珠,我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雾里看花最朦胧,也最美。

我泪蒙蒙的眼睛,看着这座虚幻的城池,同样漂亮异常。

古朴厚重的城池,屋檐下统一的,样式简单的红­色­灯笼,让豆腐城池变得艳丽无比。

而宽敞的街道上,姿态百千的花灯,绚丽夺目,让原本就美丽得庄重的城池添上一丝俏丽。

这样的美景,在人世间,恐怕永远都无法财看到。

青要紧贴着我的耳根,问我:“漂亮吗?”他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收紧。

轻轻点头:“太好看了。”

青要说:“待会儿这里千万只花灯只为你而放,那景致更美。”

此时我才将视线移到手中的花灯上,也才意识到青要拿到了这只花灯,那也就意味着他们会为他放灯!

心间涌上的情绪我已经无法形容,只本能地跳起来,要抱住他。

结果我的脚下一滑,身体瞬间朝下倒去,要抱住他的手也只勾住了衣料。

上好丝滑的衣料从我指尖溜走,我的手顺着他的胳膊一路下滑,只要他愿意,手腕一翻更能将我紧紧抓住。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只是任由我的手滑落掉。

我惊讶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救我,但在下一秒我就明白了。

我厌恶他,心里总是会出现别人,明明牵着他的手,心里想的却是别的男人的事,他会抛弃我,任由 自生自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惨淡一笑,我又有可资格去要求他救我呢?

只是要就这样死去,我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青要,莞尔一笑,谢谢他这段时间这么照顾我。

身体下落得越来越快,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除此之外,便是其它人的惊呼声。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我却觉得特别的久,那种等待死亡的恐惧感,真的在无限延伸,折磨着我。

突然,那迎风而立的男子,突然跃身从横竿上跳了下来,朝我疾速飞来。

就在我以为下一秒我就会掉在地上时,他已经到了我眼前,他伸出一只胳膊,将我一把捞住,往他怀里一带,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然迸出,将我与他托住。

下落的速度停止,我与他漂浮在离地面不足三米之处。

他悬在我上方,发丝垂下来,轻扫着我的面颊,又痒又麻。

人忍不住伸手捉住那一缕头发,然后顺势向上,勾住他的脖子,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青要将我抱住,他扣住我的后脑勺,拉开一点距离,他静静地看着我,一声无奈叹息。

我心中一阵欢喜,抱着他狠狠亲了下去。

我们稳稳落在地上,龙司便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

那女孩事他一起来到我们面前,我一眼就认出那个女子是普通人类,还是活人。而且看那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他们好像并不是普通关系!

龙司带着那女孩走到我面前,女孩似乎不太喜欢我,故意在我面前与龙司表现得特别亲密。

龙司看着青要,说:“没想到你也会来玩儿这种无聊至极的游戏。”

青要只看了龙司一眼,并未说话。

龙司看着我,脸上仍是浪荡公子的笑意,他说:“叶锦溔,特向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候玉琪。小琪,叶锦溔你应该知道吧!”他说话时,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候玉琪,深情的目光,幸福的表情,就好像他找到了此生真爱一般。

若不是我了解龙司的­性­格,知道他有多花心,我恐怕就想相信刚才的一幕是真实的了。

候玉琪笑特别特别随和亲近,交对我的不喜掩藏得很好。她甜甜笑着,一副无辜纯洁少女的模样:“我知道的,叶锦溔,我经常杂志上看到你,没想到你比杂志上更漂亮。”

那神情语态,就像真的很崇拜我一样!

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说,心里还真反胃。

我假笑着说:“哪有,你过誉了。”实在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知,于是更抱着青要的胳膊,找借口说,“我想上厕所,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下?”

青要轻嗯了一声,什么也没再多说,便带着我离开。

龙司看着我笑了笑,但是没有再说其它话。

待走得远了,我才忍不住问青要:“龙司怎么把活人弄到这里来了?若她出去将这里的事乱说,怎么办?”

青要云淡风轻:“说了又怎样?这时不过是幻术,没有人能找到这时。它无凭无据,别人只当她是个疯子。”

青要说得不无道理。

“我觉得龙司怪怪的,你有没有看出来?”我皱着眉,略有些担忧地道。不过龙司本事过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青要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地说:“今天了确实有些反常。”

“是吧,我就说他今天怪怪的嘛!”我立即附合。

没想青要却说:“即使如此,又能怎样?”

怎样?

确实,知道他反应又能怎样?

难道要去将他打醒吗?还是要做别的?他们真的是好朋友吗?我对此­奶­质疑啊!

我闭上嘴,不说话了。

走在前面的青要停了下来,我差点撞在他后背上。

他说:“你不是要上厕所吗?快去吧。”

那都是借口啊借口,他不会看不懂吧。还是说他特意将我支走?

那他将我支走到底有何目的?虽然心里好奇得要死,但我还是极配合地朝洗手是里走去,只是在进门时际,朝青要所站之处望去,青要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不见了!

我揪住裙摆的手用力捏紧,我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未深究,而是转身走进洗手间里。

洗手间。

我根本没有急着用洗手是,所以我进来之后,只是靠在洗手台上,洗了洗手。

脑子里在不断猜测着青要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和谁?为什么要去。这些总是不断在我脑子重复,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用水洗了洗脸,我再抬头看向镶嵌的墙壁中的镜子时,我突然看到镜中有人朝我微笑。

那人一身红­色­长袍,里面是一件黑­色­中衣,露出些许领缘。

她的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加以一只雪­色­玉步摇固定住,那人的模样与我十分相似。

我看着镜中人,镜中人也在看我。接触以我震惊加疑惑的神情事,她微微一歪头,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无辜地朝我眨眨眼,嘟嘟住。

蛇­精­病少女!

她……在逗我!

倒吸一口冷气,我忍不住想往后退,可是双脚却被定在了原地似的,无法动弹半分。

好在上半身还能活动自如:“你想­干­什么!”我喊同这一声的同时,将手探进身体里,抓住赤鞭,若是这蛇­精­病少女敢动手,我也会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蛇­精­病捂住嘴一笑,说:“你想用赤雨鞭来对付我吗?叶锦溔你别搞笑了好吗?你应该知道的,这鞭子是我的所有物!”

刚才我是真的太急,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蛇­精­病少女从锐中探出手来,自我手中夺过赤雨鞭。

我的手中一空,赤雨鞭便不见了!

蛇­精­病少女朝我嘿嘿一笑,说:“叶锦溔,当初我说过,我会再回来找你,现在我回来了,你高不高兴啊!”

我紧张地看着她。

蛇­精­病少女说:“叶锦溔,是时候把身体还给我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六章 完整的我

惊慌失措地看着她,她上次说过,她还会再回来找我,现在她回来 。

那她要对我做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何必要纠缠着我­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这个词用得还真是好。”蛇­精­病少女笑起来,“我之所以会­阴­魂不散,不正是因为我们是一体的吗!”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谁跟你是一体的?”虽然这个女人长得跟我极为相似,但也不可能 是一体的!

蛇­精­病少女的手朝我手来,那是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实体,但却用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是不是胡说八道,等我们的魂魄融合之后,你不就知道了吗?”她说完,朝我邪笑一下,拉着我的身体猛地往前一拽,她也朝我撞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直接闯入我的身体里。

嗡——

脑袋里一阵嗡鸣,我头脑发晕,但紧接着,我的灵魂便像被人用力撕扯,要将我生生分成几块似的。

抱住头,痛得我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即使把身体撕破,那疼痛也不会减弱半分。

哧——

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灵魂痛得颤抖,眼眶里不断有血泪涌出,­肉­体就像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被撕裂的灵魂出现一个缺角,然后那块缺角被填满,被撕裂的灵魂重新组合在一起。

疼痛消失,可我的眼神视线还是一片血红。

脑子里不断闪过画面。

全都是我与歧鸣子。

而我,也不再是叶锦溔,我叫百止妶。

然后……我却被人钉在一根八卦柱上,硬生生地把生魂从­肉­体里撕扯出来。

三魂七魄里的第五魄,又叫雀­阴­,所有爱情的影象都在里面。

而我生魂中的雀­阴­,我对歧鸣子的执念全都在雀­阴­之中,那一处被他们生生撕裂出来,和同这一只赤雨鞭被封印在一个木偶人里。

少了执念的生魂完全失去生气,即使重新回到­肉­体,那时的我也如行尸走­肉­一般,成了一具真正的木偶。

反而是被封印在木偶中的,我的执念,即使只有一尊木偶,也渐渐有了生命。

我已经记不得上一世我是怎样死去的,总之我死了,重新投胎。

可是因为我魂魄不全,所以我总是识人不清,即使是见过之人,也会记不得面容。

原来,我的重度脸盲症,是因此而起!

反倒是死了一次之后,这病症渐渐好了。可即使如此,没有执念的我,即使有爱,也无法执着。

就如对青要,即使心动,即使喜欢,即使我相信自己是爱他,但我总是不信他,甚至会厌弃他!

原来,蛇­精­病少女真的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找回残缺魂魄的我,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正完整。

我再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脸颊上两行血泪狰狞恐怖。

掬了一把清水洗掉脸上的血泪,这时,镜中的自己比刚才更清晰,面容……似乎也有了小小变化。

更向……蛇­精­病少女靠近了些。

我抬手摸着自己的这张脸,慢慢闭上眼睛。

歧鸣子的身影瞬间闯了进来,胸臆间全是对他满满的渴求与执着。

可是青要呢?

青要又该怎么办?

我是喜欢他的,可是和他几个月的相处时间比起来,我对歧鸣子的执着持续了几百年,与之相比,青要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了!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

我将手缓缓伸向腹部,那里已经微微隆起。

我很在意它,可它却不是我跟徐真的血脉,而是青要的。它对我来说便是污秽之血,不应该留在这世上!

再抬起头来,看着镜子的我,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百止妶式的冰冷笑容,这个孩子,我早晚得除掉,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就让它再在我肚子里多呆一段时间吧。

理了理我的头发,转身走出洗手间。

我方才洗手间的门,就看到青要站在门口,背对着我。俊朗挺拔的背影,在一片灯­色­中,更加好看。

心脏莫名地颤动一下,我抬手捂住胸口,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异感,换上叶锦溔式的傻笑,大步朝他走过去,直接拉住他的胳膊:“青要,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青要站在原处未动,甚至都未正眼看我一下,只是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嘴角一抹苦隐若现的凄切,但这些都只是一闪而逝,他冷漠地将自己的胳膊自多怀中抽出,大步往前走,声音冷漠得能粹出冰渣子,他说:“快走吧。”

高大挺拔的背影,在我眼中竟突然显得异常孤独寂寞,心中揪痛了一下。

我抬步跟了上去,跟在他身边。

我们才走进入正街,便有一位年轻人迎了上来,他看着青要与我,笑道:“二位,全城花灯皆已准备好,十位可有什么想说的话写在这首灯之上?”

青要转头看向我,在用眼神询问我想写什么,我想了想,刚想张口说话,他开口说:“好啊!”

我:“……”你既然自己有话想写,­干­嘛要询问我啊,你到底是故意撩拔我呢?还是想气我啊!

我怒瞪了他一眼睛。

那人也是个极有眼力劲的人,他在看到我的表情后,就在一旁打圆场:“我们这首灯有两丈高,一丈宽,写一部话本小说上去都足够了。”

那意思是我要写东西上去,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青要说:“我的字要大。”

他这就是偏偏不让我写上去啰?明明不是一个高傲冷清的人么?现在这么傲娇外加小气巴拉的算怎么回事?

那人尴尬一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嘿嘿地打圆场,转身在前面领路,说:“二人现在请跟我过来。”

青要随着他往前走,我紧跟上去。

真的是好大一只花灯,只是普通的圆形,贴了红­色­的灯纸,上面以黑白墨画了一副画。

蜿蜒溯洄的河流之路,蒹葭青芒之中白烟袅袅,甚是好看。

青要看着这幅画,微微皱起了眉头,捡起一旁毛笔,醮了墨,提笔便写下几个潇洒俊逸的大字: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写完之后,再次回头看我,那眼神如冰,漆黑幽深,让人直往里深陷。

对上他的眼神,我心虚地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他将笔递到我面前,说:“你不是要写吗?”

我忙摆了摆手:“不……不必了。”写个鬼啊!

他明明就是在质问我,向我要答案,我怎么回答他?

现在就告诉他我心有所属,不但要弃他而去,不但如此还要除掉他的孩子?

我要是真说出来,他恐怕会立即拧断我的脖子。

“哼!”青要将笔狼毫抛开,扔到地上,扭头对那人说,“可以放了。”

那人早受不了我们之间的压抑气氛,听到青要这话,简直如蒙大赦。

赶紧去准备放花灯。

原本被花灯照得通明的城池,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我紧张地抖了一下,只是城池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种类妖物,有的妖物身上散发着和­色­光芒,但那光芒微弱如萤之光,根本不值 一提。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突然,点点光亮燃起,赤橙黄绿青蓝紫,和­色­都有,那些光芒越来越盛,也越来越多。

缓缓上升。

青要提字的花灯被抛向空中,花灯在空中摇摇摆摆,举棋不定,随时都能坠落下来,放灯之人素手一挥,那花灯例如有了灵气一般,开始缓缓上升。

万灯齐飞,天空中除了各­色­各样的花灯,便再无其它。

花火之火虽小,但这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一片,却将整个地面都照得通明。

我站在花灯之下,看着天空中灿若星辰的花灯,我摒住呼吸,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突然,一只胳膊揽在我腰上,勾着我用力一拉,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眼前。

“青……青要,你想­干­嘛!”我双手撑在胸前,想将他推开。

可是青要的胸膛便如铜墙铁壁,任我如何推也推不开。

他勾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逼视我看着他。

我被迫与他对视。

青要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人,不管我是叶锦溔,还是百止妶!”

心头猛地一颤,他一切都知道 ?

我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该如应对他,慌张得加手也不知该如何 放,只能紧张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双眼不自觉瞟向一旁。

只是在我的视线移开之前,他就突然低下头来,真的吻住了我。

我瞪大双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我甚至能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

心里一股恶心之感顿时袭来。

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我只有小师兄能碰,其它人没有资格,就算是青要……也不行!我没有多想,将手探进身体里要取出赤雨鞭。

抓住鞭子我的手还没拔出来,一只手已经按在我的手腕上,再用力一拍,手上的力道被全部除尽,身体软了下来。

青要霸道地搂住我,将吻加深。

我无力反抗。

委屈、愤怒、不甘全都从心底涌出来,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中滑出来。

“唔——”我软弱无力地挣扎。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七章 自己堕胎

青要将我松开,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烦躁的神­色­。

本能地跳开三四步,一边用力擦着嘴,一边狠狠怒瞪着他。

青要因我的这个动作而皱眉。现在我更是什么也顾不上了。虽然之前有想过,念在他对我的好,以为我对他的情分上,想一个折中的,比较柔和的方式离开也,可此时此刻,他已经彻底地激怒了我:“你竟敢轻薄我!”

一得到自由,直接探和取体赤雨鞭,毫不客气地朝青要抽过去。

青要的身影顿时化为一片浓雾,鞭子抽了个空。

但下一刻,赤雨鞭便被什么东西控制住,青要凭空而现,他握住了我的赤雨鞭。

使劲将鞭子往回抽,可是没用,我根本不是青要的对手,就连鞭子我也拿不回来了。

“你­干­什么,松开。”我急道一声。

青要握着鞭子,冷冷看着我:“叶锦溔,他们说你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叶锦溔是不是白眼狼我不知道,但现在的我是百止妶,我有心有肺有爱有恨,我什么都有,但这些全都给了别人,而不是你青要。”

“原本我想看在你让我变成活死人的份上,找一个柔和的方式告诉你真相,可眼前这一切全都是你逼我的!”说完,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出现许多武功招式,身体更是不随意志所主宰,直接动了起来,手腕一翻,在空中画圆,将鞭子缠在胳膊上,身体朝青要飞扑而去。

一边踢出好几个连续腿,直击青要胸口。

青要表情不动地站在原地,我的腿一至,他的身体被我踢中处,就全都化为雾气,我这一脚脚就像全部踢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出劲儿。

反而是青要,扯着我的鞭子往前用力一带。

我便如被套牢了的物件,被他直接控制住。

他的胳膊勾住我的脖子,赤雨鞭缠住我的身体,我被他裹成了一颗大粽子。

只有尚能活动的腿,还在空中乱蹬。

青要低头看着我,脸上闪过一抹捉摸不定的神­色­。然后他的胳膊一松,我被放他松开,直接滚到地上。

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我扯着鞭子,愤愤地看着青要:“青要,我们之间的一切,全都结束了。”

青要看着我,说:“你以为这事你能左右得了?”他的语气有旧云淡风轻,可是我听在心里,却一阵阵地发冷。

他总是不紧不慢地说话,可他每次这样说话,都有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

我说:“我要走,谁也拦不住我,除非……你只想留住我的一具尸体。”还有什么好可怕的?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百止妶只能是歧鸣子的,歧鸣子,也只能是百止妶的!

青要看着我,眸光一闪,侧过身,看着满天耀眼夺目的花灯,最后,他冷冷地笑了:“终是留不住!”

便再不看我,也不再与我说话了。

我看着青要的侧影,有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我了。

我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走,要去找歧鸣子,可我却没想到,青要会这样轻易让我离开。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反而有点回不过神来。愣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回过神来,明白此时应该立即离开。

于是我转身而去。

但,我方走出两步,熹微便上前来拦住我的去路:“你不能走。”

我看着熹微,说:“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不用太难堪就让开。”

熹微看着我,冷冷说:“叶锦溔,你还要太忘恩负义。”

看着熹微,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错,我的确是忘恩负义,但我却不知青要竟对我做了这么多!

熹微说:“从我们救你第一天开始,主人就一直在保护你,对你寸步不离。即使是自己身上有伤,也会不管不顾在第一时间保护你。”

“你去外地拍戏,他不能贴身照顾你,冒着巨大风险,分散自己的元神,附在黑猫身上跟着你。你别对我说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熹微,有些不太敢相信我刚才亲耳听到的。

我确实怀疑过小黑猫有古怪,但也顶多觉得那是青要派来保护我的什么妖­精­,就像小花花一样,却没想到它竟是青要的元神附体。

难怪那天晚上我会做那样的梦,我以为那些纵容的话只是我的妄想,可现在看来,那却是青要入到我的梦境,亲口对我手的。

那个总是入我梦的青要,更加温柔。

我惊诧而慌张地回头看青要,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几步走回他的身边,紧张地看他:“熹微说的都是真的?”

青要回头,表情冰冷地看着我,那眼神如寒冰一般。我被他这眼神看得如坠冰窖,极不自在地抖了一下身体。

“谢谢你对我的保护,你想让我怎么回报你?只要你提出来,我必定做到。”我不想永远欠着青要的。

毕竟我是要跟歧鸣子在一起的,青要……我只能回报了。

青要看着我,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笑意:“你觉得你有什么是可以拿来回报我的?”

我看着他,竟无言以对。

青要说得没错,我有什么东西可以回报他呢?

我法术没他强,势力没他大,我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

“总之……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他日只要你需要我出手,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转身大步离开。

满天漂亮的花灯,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纵使青要对我千般好,我百止妶心里,也只装得下歧鸣子一人。

当初我心心念念地想转世投胎,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的今天,为了歧鸣子重缝,既然我已得回原来身体,那就不应该再贪恋他人温柔。

做为百止妶,我没有辜负任何人,做为叶锦溔,欠青要的一辈子也还不清,那……就慢慢再还吧!

这是为青要,为歧鸣子,更为我自己。

与歧鸣子擦肩而过,也许从此之后,我与他之间,除了那个承诺,便再无交际!

现在的我,只想回到歧鸣子身边,我想拉住他的手,然后甜甜地叫他小师兄。

可是……为什么在余光瞄到青要那一脸平静淡漠的表情时,心中会这么难受?

暗暗握紧拳头,告诫卢飞:百止妶,你已经找回真正的自己,就不要再贪婪不必要的温柔了!

故意让自己去想徐真,想自己能马上见到小兄弟的喜悦,掩盖掉这一点点不足为道的悲伤!

熹微追了几步,被青要拦了下来。

熹微不堪地看着青要:“主人,难道就这样让她走了吗?”

青要微微勾了勾嘴角,说:“迟早……她还会再回来的?”

熹微不懂青要的意思,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可她终究没说出口。

龙司走了过来。

他看着青要的眼神里全是嘲讽:“你不是说那是你的女人吗?我们两人暗中较劲又怎么样?她一恢复前世记忆,便直接弃你我而去。”

“说起来比较惨的人还是你,至少我早已察觉不对,收拾了感情移情别恋,现在我身边有美人相伴。你就比较惨了,一心一意地投入,结果被杀得这样措手不及。”

青要乜斜着看了龙司一眼,嘴角扯出淡笑:“也不知你这戏是做给谁看。”

龙司脸上的讪笑僵住,抖着手指着青要骂道:“青要,你不识好人心,本大爷难得好心来安慰你。”

青要说:“收起你的好心,有多远滚多远。”

龙司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愤怒地一甩衣袖,抱着他的小女朋友,远去。

只是那小女朋友,突然回过头来,不轻不重地看了青要一眼,然后微抿起­唇­,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熹微略有些紧张地说:“主人,那个女人……”

青要挥了挥手:“由着他们去吧。”之后,便不再说话。

我一个人独自出了这幻境,并没有直接去找歧鸣子,而是在山涧中洗了一个澡,让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其它味道。

只是站在这水中,我看着倒影中的自己,仍是那副容貌,比之前的叶锦溔的模样看起来要更年轻一些,红­唇­齿白,皮肤白皙,一头青丝黑发,很是漂亮。

但这一身缝缝补补的伤口却极为地煞风景!

被缝补得不成样子的肌­肉­皮肤,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我的手轻轻抚上肚子。

几乎能感觉到有个小生命在肚子里呼吸,可是……这个孩子我不能留!

我怎么能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去见小师兄呢?

他一定会嫌弃我的吧!

手心汇聚出灵气,轻轻按在肚子上。

我要……拿掉这个孩子。

它本就不应该属于我,它来到这个世上也是多余的!

阵阵寒意由掌心慢慢渗透进肚子里。

冰冷的凉气带着霸道攻击,直击在小腹上。

小腹开始隐隐作痛,肚子里的孩子痛苦得开始挣扎,我几乎有感觉到它们不断地踢动着手脚,想要缓解这痛苦。

它们越挣扎越厉害!

疼得我冷汗涔涔,体力不支地靠在溪旁的石头上。

一阵阵抽痛自身体里传来,胸口开始灼烧一般的疼痛起来,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似要冲破这具­肉­体。

双腿更是不停地颤抖,一股浓稠的血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来,但一混和溪水,它便被稀释,最后化为无形,消失不见。

看着水中的血丝,我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孩子,终于要从我的身体里拿掉了!

我加大了手上的灵力!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作不死

可是笑容过后,我已经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这个孩子,真的就要被我这样无情地拿掉吗?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直纠缠着美娜的婴灵。如果我将肚子里的孩子拿出来后,它们是不是也会变成美娜的孩子一样?

不不不!

不会的。

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鬼婴啊!

它……会比普通的婴灵还要厉害。

肚子越来越痛,双腿间的浓血也越流越快,耳边莫名其妙地响起婴儿的哭啼声,婴儿哭得肝肠寸断,似乎在求饶,让我不要杀死它。

猛地卸去手上的力道。

明明之前在对美娜和吕浩的行为所不耻,我现在不正是做着与他们同样的事情么?

抱住自己的肚子,我蜷缩在溪流里,痛哭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怪妈妈!”

小腹仍然痛得不可遏制,更有一股力量在大力地往下坠。

肚子里的鬼婴似要冲破我的身体,疯狂地钻出来。

不要啊!

“你不要再出来了,我不想伤害你,刚才是我做错了,你快回到我肚子里去好不好?妈妈刚刚做错了。”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生气了,它完全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还是拼命地要冲出来。

慌张地,手脚并用地从小溪里爬出来,抓住脱在一旁的衣裳,胡乱遮住自己的身体,我想离开这里,去找医生,我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灵力消耗过度,肚子里的鬼婴又在拼命作祟,似乎讨厌极了我,恨不得立即离开掀身体。

身体使不出一点劲,我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拜托,有没有人啊?不管是谁,求求你,救救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虚弱而无力地求救,可是我知道没有人会来救我。

若是以前,只要我有一点点危险,青要就会立即出现在我面前,可是……我刚刚才伤了他,他现在只恨不得看着我死去才好吧!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那句话了,不作不死!

我是真正的在作死啊!

“青要——”

“青要——”

趴在地上,我无助地喊。脑子里除了青要,我想不到还可以向任何人求救。

“青要……拜托,救救你们的孩子吧!”

我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看着腿间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浓血,我悔恨至极!

一团浓浓的白­色­雾气在我眼前炸开,然后……是一双白­色­­精­致的,锦绣华织的靴子。

苍白着脸,我吃力地抬头往上看。

随着我的目光所及,白雾渐渐化为实体。

青要!

他一身藕­色­长袍,长身玉立。

三千青丝如黑绸一般披撒流泄。

夜风一吹,它便随风而舞。

仙人之姿!

我抬手揪住他的衣摆,脸上笑容炸开,我说:“你来了!”

然而,他却退了一步,与我拉开距离,手中的衣摆挣脱我的手指。

他眼神仍旧冰冷,看着我,一个字没有说。

抬头看着他,红­色­的泪夺眶而出,只能再往前一步,紧紧拉住他的衣袍,我虚弱而无力地说:“青要,求求你了,救救我们的孩子吧,我不想让它有事。”

青要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一双凤眼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缓缓蹲下身来,他就像在怕我弄脏了他的手一般,连碰也不碰我一下,只用一根树技挑起我的下巴:“凭什么让我再救你?”

那声音冰寒彻骨。

我以为他之前已经冷到极致,可此时我才知道,他真正冷起来是什么样子。

我:“……”张着嘴,我慌张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你不要这个孩子的,怎么?现在想反悔了?”

他抬手抚上我的小腹 ,原本就躁动不安的鬼婴此时更加嚣张,在我肚子里乱蹬乱踢,大有一股不折腾死我绝不摆休的架势。

痛得蜷缩成一团,紧咬住下­唇­,拼命遏制不发出一个痛苦音节。

“你不是不想要它吗?那我帮你把它拿出来怎么样?”

“不!”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青要看着我,眼若寒星:“你不是不想要它吗?现在为何又这样紧张?”

“刚才是我一时糊涂,对不起,青要,帮我保住它吧!”

青要看着我,勾了勾嘴角,说:“如果我让你二选一呢?你选谁?”

二选一?

在孩子和小师兄之间做选择吗?

我回答不出来。

“怎么?没办法帮决定吗?”他说,“那不如我来帮你做决定吧!就让我帮你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让你回去与歧鸣子厮守终身如何?”

“反正,你也不心疼这个孩子,不是吗?”他一句话,问得我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你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觉得歧鸣子真的会再次选择你吗?你可别忘了,现在歧鸣子身边,有一个女人叫柳疏影。”

脑子里回忆起那个一身蓝衣的女子,大师姐!

她恨我入骨。

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我看着青要,­唇­­干­舌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青要终于收了手,他说:“就算我现在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它也可以生存下来。”

我看着青要,缓缓地瞪大了双眼。

原来还可以这样吗?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明明前一刻还在要挟我啊!

青要看着我,冷笑:“我的孩子,一但成型,即使没有母体,我也有办法让它存活长大。”

“可是,你现在就不一样了。”

看着青要,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还能再说什么呢?

我以为他突然出现是来救我,却没想到,只是来带走孩子而已。

但不知为何,知道孩子可以不死,我竟缓缓在松了一口气。

身上所有的痛,全都不痛了。

只要青要愿意,那就拿着这孩子走吧。

至少,反正我欠他太多,把他的孩子还给他,也算是我弥补的一点点愧疚吧!

“那就带着你的孩子吧走,青要,这是叶锦溔欠你的。”

青要脸上的寒意,突然染上了一丝不耐烦。

他看着我的眼神,恨不得立即杀了我。

他说:“你竟倔成这样,一句服软的话也不肯说吗?”

我说:“我还能说什么?你从始于终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孩子吗?与我有关吗?”

“之前你护我,宠我,不都为了这个孩子吗?青要,就当是我还你的吧!”只要孩子能平安,我也不用那么愧疚啊!

这样跟小师兄徐真在一起,我才会更轻松,更快乐了!

对啊,能让我快乐的,只有小师兄,绝对不会是眼前的青要。

“所以你是在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补尝我吗?”青要说。

我缓缓睁开眼,视线仍是一片血红,我看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就算是吧!”我只是想让叶锦溔对你的所有感情,连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拔出身体而已。

这样,以后我就不会再想起青要了。

青要咬牙切齿地说:“那我偏偏就不能让你如愿!”他弯腰抱起我。

身体软软地倒进他的怀里,只一瞬间,鼻息间便充斥着他的味道,原本空泛而凉凉的心里,竟浮出一抹安心。

在这个怀抱,让我觉得安宁,还有些眷恋。

心里甚至产生错觉,这个怀抱就是为我而准备,它……是属于我的。

很快,我便打消掉心中天方夜谭一般的想法,我已不再是叶锦溔,即使曾经的叶锦溔对青要心动不已,但现在的我是百止妶,我心中的人是小师兄徐真!

青要抱着我,周身蒸腾起白雾,他带着我凭空消失。

在我们的身影消失之后,杨瑜璟突然出现在我刚才洗澡的小溪旁,看着自我身体里流出的那一滩浓血,她勾起了嘴角。

“呵!你舍不得吗?”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沉轮得还要快啊!”只是­唇­角的那一抹狠笑,渐渐变得苦涩,“爱情这东西,果真是让人生不由己,即使再恨,不同样沉轮?

她似乎陷入某种思绪当中,呆愣地站在原地,但没一会儿,她便恢复自如“好戏可就要开场了,看来我得去找些人来看热闹了!”

“是你先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你不义!”说完,她消失在原地。

我就这样,被青要带回了别墅里。

我原以为他会直接带我去温泉,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而是带回了别墅里,喂我吃下一粒药丸,身下的血渐渐止了。

他又打来热水替我擦拭身体,这时我才看到,他那一身藕­色­长袍,早就沾满了血污。

他不是……嫌弃厌恶我到甚至不愿碰我一下吗?

现在竟又……

我抬眼,看着他的脸。

仍是没有一丝温度,可此时看这张脸,却让人安心。

心里又闪过一抹痛楚,我看着青要,认真地说:“青要,其实……叶锦溔是喜欢过你的。”

青要拿着毛巾的手一顿,他抬起脸来看着我,眼神变得凌厉:“那,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人,是百止妶,还是叶锦溔?”

无法面对了凌厉的眼神,我默默移开目光,语气平静而冷漠:“百止妶。”

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而古怪。

谁都没有再说话,青要仍旧动作温柔,神情冰冷地替我擦拭。

我一时受不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吧!”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三十九章 为了他,我愿意

青要默默地推开我的手,仔细地将我身上的血污擦试­干­净,又找来清爽­干­净,还带着熏香的衣裳替我穿上。

他替我拉好被子,侧身在我身边躺下,轻拍着我的背,说:“快睡吧!”手指一弹,灯就灭了。

黑暗中,青要一动不动,只听到他浅浅的呼吸,还有若隐若现的轮廓。

我默默扭头看着青要,他安静地闭上双眼,像完全睡着了一般。

突然就伸出手,想描绘他的眉宇,但被自己及时制止。

慌张地扭头看向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着,总是断断续续地,时睡时醒。

清晨醒来时,青要已经不在身边,看着空荡荡的枕头,上面还残存着些许青要的气息,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落。

按住心脏位置,我突然感觉不到里面有心脏在跳动。

猛地一下坐起来:“难道……青要已经把他的心拿回去了吗?”我皱着眉头,这样……也好吧!

拿他的越多,我便越是还不清。

肚子已经不再疼痛,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我匆匆起床洗漱,在垃圾桶里找到我昨日穿过的衣裳。

上面有血,很脏。但我仍然将它洗净,用吹风机吹­干­,再换上。

折腾完已经是下午,从我醒来到现在已经两三个小时,从头到尾都没有人上楼进我我的房间。

我下楼时,看到熹微正站在客厅里,恢复她的真身,一身大红喜服,浑身都湿漉漉的!

苍白而灰蒙蒙的眼睛,带着死气,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她在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吗?

那眼神中,带着恨意。

我与熹微之间也算得上是朋友,虽然她一开始会戏弄我,但我从未料到,有一天我竟会逼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愣,我掩藏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装做淡定从容地下楼,故做云淡风轻地说:“早啊!”

“早?”熹微讽刺地反问了一句。

我淡淡地,也不知再同她说些什么才好,用指头扣了扣脸,说:“我走了,青要回来,你告诉他一声吧。”

“叶锦溔,你真这么狠心吗,主人对你……”

我没等她说完,便回头看着她,一个眼神更让她住了嘴,眼神极其坚定:“熹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似乎也被我的眼神震住。

灰蒙蒙的眼神里写着陌生。

我转身,面对面地与她站着,然后说:“正是因为我知道青要有多看重、多喜欢叶锦溔。现在我才要做得更绝决。”

“他对我的感情,我没有办法回应,他对我的好,我也只能以其它形式回报。”

“我现在是百止妶,而不是叶锦溔。我心里的人只有我小师兄徐真,没办法再多容纳下另一个人。”

“青要对我越好,我就越应该理清这一点,而不是拖拖拉拉的耗着他,这才是对他最大尊重。”

熹微激动地说:“可是你已经投胎转世了,即使有前世灵魂残片,它如何能左右你的感情?”她的呼吸觉得学生,“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主人。”

我看着熹微,微微一笑,若是叶锦溔没有喜欢这青要,又怎么会在地宫里为他撑那一掌?

我说:“熹微,在我还是百止妶的时候,我的魂魄被人硬生生地从身体里撕扯出来,他们取走了我魂魄中对感情的执念。明明只是少一点点魂魄残片,可当我的生魂再回到身体里,我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偶,反而是这小小的一点魂魄残片,让一尊真正木偶渐渐行动如活人。”

熹微静静地看着我,她无言以对。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对徐真的执念为什么会强到这种地步!

“所以,即使我投胎重活为人,我不全的魂魄也是空荡荡的。”

“叶锦溔是喜欢青要的,可是那又怎样?没有执念的灵魂,根本不敢爱。叶锦溔即使喜欢青要,能为青要豁出­性­命,但从头到尾她也不敢要!”在地宫里,叶锦溔毫秒犹豫地冲上去为青要挡了那一掌,足以说明一切。

“叶锦溔对青要的看重,并不如表面的平淡,可是你看出叶锦溔是在意青要的吗?”

即使喜欢与爱驱使着叶锦溔的身体做出本能反应,那又如何?

叶锦溔没有执念,可以爱人,可以保护人,却永远没办法坚持下去。

这就是事实!

“不管是百止妶,还是叶锦溔,其实都爱得­干­脆坦荡,即使我心里还保存着对青要的爱,但它不可能战胜我对小师兄的执念。”

“几百年,又是几个月能相抵消的?”

“我的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我也只愿意装一个人。”

我看着熹微苦笑:“我知道你明白我的。”

熹微看着我,目光微微一闪,然后问:“你的执念,是不是已经修练成­精­了?”

我看着熹微,只是笑,没有说话。但这个笑,足以说明一切。

她猜对了!

“所以,现在这一具身体里,住在两个魂魄吗?”熹微又问。

我摇头:“魂魄,只有一个。只是执念太过强大,而叶锦溔又太弱,别说要战胜执念,就连想与我平分秋­色­,偶尔想一想青要都做不到。”

“叶锦溔,你会逼夸你自己的?”熹微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你疯了吗?”

“为了他,我愿意!”为了小师兄,我愿意!

即使我会逼夸我自己,我也不在乎。

“你真是个疯子!”熹微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她恐怕已经找不到最恰当的表情来表现出他现在的情绪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说:“不疯魔不成活;不疯魔,我如何能让小师兄也爱上我?我如何能得到他?”

熹微重重叹息:“看来,就算是感情,有时候也要看运气,若是当初你遇到的是主人,也许你根本不用死这一次。”

我笑笑:“只可惜这个‘若是’根本不存在。”

熹微看着我,说:“如果撑不下去了,你可以回来找我,兴许我能帮你。”

我看着熹微,感激一笑:“我会的。”摸了摸身上的衣裳,“你给我准备的衣裳,我很喜欢。”

熹微看着我,苦涩一笑,未再说话。

我朝她挥手:“拜拜。”

熹微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走到我走到院门口,她突然冲出来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怎么了?”

熹微说:“这段时间你妈妈一直打电话来找你,若是有空……你还是回去见一见他们吧!”

“谢谢。”

说完这最后一个字,我大步走出了这幢我住了好几个月的别墅。

在门口停下,回头望了这楼一眼,心中涌出几多不舍,虽然在这里的日子并没有很多快乐,可是我心里对它仍有不舍。

我看着这一幢小别墅,毅然决然地扭头离开。

只是在我离开那一刻,二楼的某扇窗户里,青要的身形慢慢显现。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然后……他转身一挥手,窗户合上。

我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我还是决定先去时家一趟。

而这时,一直守在楼下等着志轩的清离,朝我这边望过来。

她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的一闪。因为日照强烈,她没有过来。

只是那样远远地看着我。

我淡淡地收回视线,伸手拦车。

车子很快停在我面前,坐上车。

出租一司机看着我一身怪异的服装,眼里闪过好好奇,但马上又变得了然,然后说:“去参加COSPLAY活动吗?”

我没有理会司机的询问,而是直接向他报了时家的地址:“麻烦载我去这里。”

出租车司机便自觉识趣地闭了嘴。

到了时家,按了门铃,没一会儿倒有时家老保母来开门,见是我便‘咣’的一声将门关上,慌慌张张地回了屋里。

我看着那保母的神­色­,表情微微一僵,只通过那雕花大门见保母慌张地进了门,没一会儿,便有时家的人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大门被打开,他们与我只有一门之隔,他们站在院内,我站在院外,我们互相对视着。

“叶锦溔,你还有脸回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是时老爷子的第二个儿子,我的异姓二叔,时正然。

我连正眼都没给时正然一个,只说:“我是来找我妈妈和小弟的,你们要么把他们叫出来,要么我就只能自己进去找了。”

“溔溔,真的是你回来了!”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唤声。紧接着,那个女人拔开其它人,朝我走来。

“妈妈!”我看着踉踉跄跄朝我跑来的何惠,心中一酸,迎了上去,将她抱住。

当日她为了护住我,拦住四家联盟,她虽然是护女心切,但终究让她自此之后在时家难以立足。

看她此时一脸憔悴,就知她这段时间在时家过得并不好,平时最注重保养的头发,此时也变得枯黄。

她抱着我,抑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紧跟着妈妈身后的是弟弟叶锦泞,此时见妈妈哭得泣不成声,他抬起头来,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们。

锦泞也瘦了,原本白白圆圆的脸蛋,此时也变得有些腊黄。

看着锦泞,就莫名地想到那天青要救他时的情景。

怎么会又想到他?摒弃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看着他们二人面容憔悴,心疼得很,拉住妈妈的手:“妈,你跟我走吧,别再呆在这里了。”

妈妈拉住我的手,不肯跟我走,说:“我在这里挺好的。”

“这段时间你上哪儿去了?我去你家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

眼神有些飘移,不敢跟妈妈讲实话。

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说出来让她担心了!

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更好的搪塞借口,只能说:“我……青要带我出去玩儿了。对不起啊妈,让你担心了。”

这次我是真没想到,妈妈竟然会为了我,挺身而出,四家联盟对抗。所以我也要对她更好一点。

妈妈终于冷静下来,她一连抹着眼泪,一边说:“没事就好了,我的心也就放下为了。”

看着妈妈,微微一笑,现在我又能回答什么呢?

“叶锦溔,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这二十几年,时家算是白养你了!”时正然手里提着一把桃木剑,对着我,怒发冲冠。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章 你的女儿不是人

看着时正然的那副恶心吧啦的嘴脸,我也懒得再跟他客气,站直了身体将妈妈护在身后:“我竟不知,我是花过你们时家一分钱?还是多吃过你们时家一口饭?”

自从妈妈改嫁到时家后,我便自己在外面住了,我所有的花费也全是来自我的亲生父亲,时家,除了是我名义上的家之外,真的跟我毫无关心。

若不是继父时正毅很疼我,将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还有哥哥时宜轩的关爱,可能我连时家的门都不会踏入一步。

时正然看着我,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现在就把我拖过去当场掐死。

“叶锦溔,我看你一身鬼气,早就不是普通人,是不是你勾结了那个叫青要的?”

我看着时正然,说:“我姓叶,你们姓时,你管我跟谁勾结,这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反正妈妈已经公然维护我,已经跟时家撕破了脸,现在也没必要再委屈求全地装模做样地迎合他们了。

我反而要硬气起来,挺直了腰板,他们才不敢对我妈和我弟怎样。

时正然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脸红筋涨的,只把桃木剑一挥,大声吼道:“今天……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这跟我有没有关系!”

一阵剑气,带着热浪袭来。

我推开妈妈,闪到一旁,堪堪躲过一剑,立即从身体里抽出赤雨鞭。

时正然又是一剑劈来,我立即跳开,同时甩过赤雨鞭,缠上他的桃木剑,然后用力一拽。

时正然不是吃素的,我这一拽,他竟纹丝不动。看来是我低估了这些术士的能力了!

看来他不好对付啊!手腕又是一翻,想脱鞭跳开,躲过再说,却没想到他的剑也跟着动起来,明明是一把直愣愣的桃木剑,竟缠得我的赤雨鞭脱不了身。

我心下大骇,虽然我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与执念,也记得前世所学的武功招法,但我却完全没有法力。

现在与时正然硬拼,看来我要吃亏!

但若是我就此退让,那妈妈跟弟弟在时家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可若是我就此不理,他们也不会放过妈妈吧!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不能退让。

而且看时正然这架势,今天是非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他明明是在故意找茬,看来今天我不­干­倒他,他是不会让我离开此处。

若是我打不过他,恐怕他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里!

左右我这一仗我都逃不过去,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只能拼死到底了。

我与时正然之间最大的差别,是我已经是个死人,身体不会觉得累,看来现在除了拼体力,那就只能拼技巧了。

懒得再跟他纠缠下去,我加大手上挥舞的力道,赤雨鞭立即有了生命一样,鞭身瞬间变长,在空中舞得呼呼作响,顺着桃木剑便缠上了时正然的胳膊。

我再往前用力一拉。

只听时正然一声闷哼,他的手一抖,手里的桃木剑‘咣’的一声,掉在地上。

大力将鞭子抽回来,只听时正然一声闷哼,抱着胳膊脸上疼得铁青。

时正然愤怒地看着我,我对他冷笑一声,方才我就是看中他会轻视于我的心态,所以才能歪打正着。

若是再来一场,他有了准备,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我拉住妈妈的手,沉声对他们道:“以后你们时家要是敢对我妈妈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时正然:“叶锦溔,你竟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打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当着我妈妈的面,时正然都敢这样骂我,若是我不在,他还得欺负他们到什么速度。

虽然明知我可能打不过他,但我还是没有退缩一点,“你要不要再比比,到底谁把谁打得亲妈都不认识?”

妈妈在身后拉了我一下,让我别再斗下去,她怕我吃亏。

但这不是我想摆手就能结束的。所以这个时候,我必须撑住。绝对不能退缩。

时正然果然被我的气势给唬住,一时还真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时家的其它后辈,特别是时正然的一对儿女,此时对我也是敢怒不敢言。

因为他们父亲都打不过的我,他们肯定更打不过的!

我拉着妈妈的手,到一旁的角落里,担心地问她:“时家人是不是虐待你们?妈妈你跟我走吧,别再这里受他们的窝囊气?”

妈妈只叹息一声,说:“我既然放你走,就想好会有这个结果,妈妈做的决定,这个苦果妈妈怎么也得吞进肚子里。”

看着妈妈憔悴的脸上,尽是坚毅,她好不容易才嫁给时正毅,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离开的吧!

时正然捡起桃木剑,挑出两张符纸,直接朝我脑门儿上贴过来。

我一时大惊,慌张躲开,妈妈想也没想,全冲上前,一把夺过时正然手中的符纸,几下撕得粉碎。

时正然顿时大怒,一把推开妈妈:“何惠,你疯了。你的女儿已经不是个人了,她到底啥东西你知道吗?”

妈妈将我死死护在身后,寸步不让:“我不管她还是不是个人,我也不管她是个啥东西,她都是我的女儿,只要她还能说话还能思考,我就不会让你们伤她分毫。”

“况且,她现在清醒得很,哪里像个死人了?”

“何惠,你清醒一点吧,她早就是个死人了,她早被那个叫青要的给施了法,所以才是这副活人的状态。”

“我不管,你们说她是活死人,可你们又拿不出证据,不管盯着,今天我都不会让你们动我女儿一根汗毛!”

“何惠,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他朝身后的一双儿女示意,“叶锦溔太危险了,把你们的大伯母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那两个蠢货欺善怕恶,不敢对我出手,但对毫无反击之力的妈妈老妈却是一点也不怕。

他们立即围攻上来,将妈妈拉开。

妈妈虽然挣扎,但毕竟是个柔弱女子,自然不是两个年轻人的对手,很快她就被架到一边。

我看着时正然,一边后退了好几步,喝退一旁的锦泞:“锦泞,快闪开。”

锦泞自从病后,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被我叫过之后,他才退开出去一定距离。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锦泞那么可爱!

我挥着赤雨鞭,一刻也没停歇,直接朝时正然扫过去。

果然如我所料,时正然有了防范,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小看我,我想近他的身非常难。

一时间我们打得难分难舍,鞭影剑气,其它人根本无法靠近。

虽然时正然的儿女想上前来帮忙,但是我把雨鞭挥得密不透风,他们一时还无法近身。

我尽了全力不让时正然找到漏洞对付我,可是十来分钟这去,我终是渐渐落了下风。

眼看我大败在即,我也懒得多想了,一咬牙,又是一个流星鞭甩出去,一鞭子狠狠抽在时正然脸上。

时正然自然不肯定放,拿了桃木剑就朝我刺这来。

我赶紧后退,并且用赤雨鞭打乱他的进攻,这才稍稍扳回一成。

不行,这样斗下去,我没有多大胜算,我一定要想法个反败为胜的方法。

看来看去,我的目光落在时正然的桃木剑上。

看来现在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我站起来看着时正难,各种引逗,想主他先出手来攻击我

于是我左引右逗,还故意露出一个漏洞给他。

时正然果然上当,直接挥剑朝我砍来。

我看着朝我快速撞填过来的时正然,我不躲不避,就那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时正然见我如此,便知上了我的当,他此时想再躲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使出全力力气朝我攻过来。

我要的正是这样!

于是我持鞭之手的手腕一翻,指头在鞭柄上的一颗按钮上一按,手柄上立即出现一把尖刃,我便用这尖刀去攻击时正然。

而眼看时正然桃木剑已到眼前,我抬手抓住桃木剑,‘嗤啦’一声脆响,手心被桃木灼伤。

不顾疼痛,我抓住桃木剑往旁边一拉,用鞭柄上的利刃对着他。

时正然面­色­大变,想躲,但终究没能躲过去。

‘噗!’一声响,时正然一声痛哼,他的身体顿时就软了。

我推开他的桃木剑,退出好几步远,甩了甩被灼出一股焦臭味的手:“时正然,我说过,让你别惹我。”

时正然那一下并不至要害,所以他伤得并不是很严重。

他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脸­色­灰败但仍然愤怒地看着我,估计是他从未想过无会用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吧!

此时他吃了败仗,在我这儿讨不到便宜,便又对我妈妈凶:“何惠啊何惠,这就师父养出来的好女儿,竟敢暗剑伤人!”

妈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时正然,原本她脸上还有懦弱之­色­,但很快就将这神­色­压住,说:“她没有使诈伤你。”

“好好好,这个我们且不说,那她被桃木剑所伤,你说她还是能是个人吗?”妈妈看着我被灼伤的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哼,今天我们非要替时家铲除这个孽障不可!”他说着说着突然看着我身后的方向­阴­笑起来。

我扭头朝后一看,只见几辆私家车,缓缓朝这边开过来。

这些车我认得,是时家老父子专用的。

所以说……时正然的援兵到了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叶锦溔,你还跑得掉吗

看我心下大骇,同时妈妈也是脸­色­巨变,转身推搡我:“溔溔,你快走!”

时正然和他的儿女挡住我的去路:“你还能往哪里去?!”那表情竟说不出的­阴­险。

我看着缓缓驶近的车辆,心里哇凉哇凉的。

着越来越近的车辆,原本以为只是时家的人回来了,可离得近了我才发现,竟还有其它三大家族的人。

这些人怎么还没走?

故意盘桓在此处等我自动现身,然后将我抓走么?

看来上次一战后,他们并没有就此作罢,放弃我们,反而一直在设计等着我们再次自投罗网。

眼看着这些车辆越来越近,妈妈急得对我大喊:“溔溔,你快跑,他们要对付你。”

我当然知道他们要对付我,可我若是就此一走了之,时家的人还会善待妈妈吗?

“妈,我现在不能走。”

妈妈过来推搡我:“你这个傻孩子,我让你走,你就走啊,你要是被他们抓住,你让妈妈怎么办。”

妈妈说得没错,若是我就此被他们抓住,妈妈夹在中间更难办。

那些车辆也越来越先前,再不跑就没有时间了!

我没有再多做停留,而是拔腿就跑。可我还没跑出去十米远,时正然就突然冲过来拦住我的去路。

他一脸得意的邪笑:“叶锦溔,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

我看着时正然的脸,瞬间就明白过来:“从一开始就是你的计谋对不对,你从我一出现就在谋划,所以之后你也一直拖住我,走到他们出现?!”没想到,我从一开始就掉入了时家的计划。

时正然说:“没错,这就是我们的计划。从那天你逃走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计划了,等着你自投罗网。”

“等着我自投罗网?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我的话还未说完,便扭头去看妈妈。只见妈妈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慌乱地摆手,“不,溔溔,妈妈没有要害你,也没有同他们串通一气,从头到尾妈妈都不知道。”

看妈妈这神情,她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吧!

此刻,时正然也道:“不错,你妈妈她确实不知情,我们也不敢冒险让她知道我们的计划,我们只不过是顺手推舟,时不时的在她耳边提几句,让她把你叫回来而已。”

看着时正然的那副嘴脸,我打心底里觉得恶心。

我冷冷一声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是我低估你们了。”说完,我直接抽出藏在身体里的鞭子,朝时正然抽过去。

这一下,我使了全部力气,时正然虽想及时跳开,却仍被扫到,连滚带爬地在地上滚了一下才躲开,但胳膊上仍被我的鞭子撕出一道大口子。

时正然痛哼一声,滚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里,那几辆车全都朝这边开过来,我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但我的两条腿,哪里能跑得过四个轮子。

一眨眼,那些车子就到了我ρi股后面。

我急得恨不得能长出一对翅膀。

但突然……

身后传来几声轰鸣,我也顾不得往后看,只拼命往前跑,就听到后面一声叫喊:“溔溔,抓住我的手。”

我一偏头,就看到时宜轩穿着一身皮衣,开着一辆摩托车,与我并排而行。

他急道:“把手给我!”

想也没想,我就将手伸给他,他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提,我顺势往上一跃,竟真的上了摩托车。

时宜轩把我的手环在他的腰上,对我说:“把好我了。”

我点了点头,紧紧抱住他的腰。

“走啰!”他一声喊,车子便疯了一般地开了出去。

冬日的冷风呼呼地刮在我脸上,生疼生疼的,眼睛眼也被寒风刺是酸痛不已,但是没有眼泪流出来。

我直接将脸埋在时宜轩背上,时宜轩把车子开得飞快。

大概这样疾行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时宜轩终于将车停了下来。

此时我才敢把脸从他背上抬起来,吸溜了一下鼻涕,感觉鼻子眼睛嘴巴都冻掉了,不是我的了似的!

我难受得很:“都甩掉了吗?”我先从车子上跳下来,结果腿冻得太严重,脚下一歪,差点摔倒。时宜轩赶紧从车上下来,紧张地扶住我:“你没事吧!”他担心地问。

我朝他摇了摇头:“只是被冷风一吹,并着了而已,你不必担心。”

时宜轩扶着我站起来,朝周围看了看,远处有一家小旅馆,他道:“我们先去旅馆里歇歇脚吧!”

我拉住他说:“我们还是走吧,若是让他们追上来,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时宜轩虽然心疼我,但知道我说得没错,于是拉着我进了旁边的一家服装店。

在里面挑了两件最厚的棉袄,把我裹成一只大粽子:“我现在就送你回家吧,没有青要在,你怎么还敢一个人回家?”

因为裹着厚厚的衣裳,我行动非常不便,他便直接一下将我抱上摩托车,他随后才跨坐上来,发动车子就要走。

我连忙按住他:“别回青要那时。”

“不回青要那时?”时宜轩皱起眉来,“为什么?”他回过头来,满是疑惑地问我。

我低下头,半晌才道:“总之,别回他那里,现在我跟他已经没有半点瓜葛了。”

时宜轩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看,他的眼神他有很多疑问要问我,但他终究是忍住了,只问我:“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有目的地吗?”

“如果你这边没有好的去处,可以先住到我家里去。”

我赶紧摇头,说:“你带我去青城道观吧。”

“青城道观?”时宜轩一脸震惊。道观是什么地方我们都清楚,我一个半人半鬼的活死人,如何能去那时!

“你放心带我去吧,没事的。”我说得很认真,而且很有把握的样子,时宜轩也没有再多问。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是我认定要做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反驳,除了支持外,便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替我收拾烂摊子。

他今天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听我的,直接载我去青城山道观。

一路上时宜轩都沉默不语,一句话没说。

我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摩托车一直飞奔了近两个小时,我们才到目的地,时宜轩又将我抱下车,体贴入微到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照顾我的,现在我再对他说客套话,反而显得生疏。

只好感激地冲她微微一笑。

时宜轩摘下头盔,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笑什么,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微微仰头看他,他的外貌变了很多,脸颊消瘦了不少,下巴上长着一层青青的胡茬,眼神也比之前更加深邃。

虽然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此时看着,感觉却与以往大不一样。

若是之前的时宜轩是亲切的邻家大哥哥,那么此时的时宜轩就是经历了岁月沉淀邻家大叔,目光深邃,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我抿­唇­一笑,说:“宜轩哥哥,你为什么都不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来道观,也不问我为什么跟青要闹掰?”

时宜轩说:“你从小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你做什么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要做的仅仅是支持你而已。”

我低下头,小声说:“我何德何能,才能遇到你这样好的哥哥。”

“你又傻了吧!时宜轩揉着我的头发,带着我往道观里走。”

在道观门口,又遇到上次拦住我们的小道士。

自从我的魂魄残片融合在一起之后,我的脸盲症就不药而愈。

那小道士看到我,先是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你怎么又来了’啊,我又不是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能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吗?”

小道士一脸为难地说:“不是我不帮你通报,而是歧鸣子道长根本不在道观。”

“他不在?那他上哪里去了?”

小道士说:“自打幻境崩坏后,道长就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前几天柳前辈才将他带出去散心了。”

柳疏影把小师兄拐跑了,她倒是像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我心里顿时不高兴起来,这个柳疏影一直缠着小师兄,都几百年了还不肯定放手吗?

而且据前段时间情况来看,小兄弟对他仍然无意!

她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我又问小道士。

小道士一脸为难地说:“他们去哪里,我们这些小的怎么可能会知道。”

想想也是,我只能作罢,非常失望地看着时宜轩:“他不在,怎么办?”

时宜轩看了看腕表,说:“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暂避,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

于是时宜轩又带着我离开青城道观,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而在我们走后,柳疏影就从道观里走出来,她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说:“­干­得好。”

小道士顿时面泛桃花,羞涩地说了句:“我……我只是复述了一遍前辈的话而已。”

柳疏影对着他抿­唇­一笑,便再未说其它的。

那小道士的眼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二章 纪小莹出事了

时宜轩把我带到一家城外的别墅,别墅是新开发出来的,里面还没住几个人,就连保全设施都还够完整。

他带着我进去,竟然没有人上前来询问一声。

房子内部装修得富丽堂皇,很是奢华。

我忍不住问他:“这房子是你的?”

时宜轩说:“是啊。”

忍不住啧舌:“完全没看出来,你居然喜欢种风格的。”

“那你以为我喜欢那种风格的?”时宜轩忍不住笑了。

歪着头想了想:“简单优雅的,或者中式的,反正不是这种欧式奢华风的。”

“你没猜错,这房子是我朋友的,不过你别在意,他房子还没装修了就出国了,要一两年才回来,我们住几天他不倒找钱给我们,就不错了。”

我听着笑了起来:“宜轩哥哥,你变了。”以前的时宜轩可不会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总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他真的变了很多。

时宜轩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对我做了一个‘你妈妈’的口型,然后便将电话接了下来。

“妈妈,对,我们在安全的地方,她没事,嗯,很好。你现在要过来吗?”时宜轩把目光投向我,在用眼神询问我的意见,我没有反对,他便跟妈妈约定好一个小时后见。

这期间我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去洗了个澡,总算是活过来了。

我从卫生是出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到了。

她在楼下,一听到我下楼的声音,一下就站了起来。眼里含着泪花,眼巴巴地看着我:“溔溔,你没事吧!”

我几步跑下楼,拉着她让她坐下来,摇头,说:“我没事,妈妈,我走了之后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这时大门再次被打开,时正毅抱着锦泞走了进来。

我一下就崩紧了神经,紧紧地盯着他们,怕在他身后再走出来几个时家,或四大术士之家的人。

好在,他身后除了时宜轩之外便再没有别人,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我有些局促地叫了一声:“时爸爸。”

时正毅朝我点了点头,说:“我不放心我妈妈一个人来,所以我带着锦泞一起来了,你放心吧,没有人跟来。”

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里,妈妈终于忍不住了,拉着我的手,问我:“溔溔,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

妈妈热泪盈眶,我自责地低下头,默声说:“我已经死了。”

妈妈低低地‘啊——’了一声,身体一软,差点就直接倒地。

我急忙一把扶住:“妈——”时宜轩帮我把妈妈扶到沙发上坐下,掐了人中,她才缓过来。

我带着妈妈去了二楼的卧室,让她坐在床上,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缓缓撩起我的衣裳,露出我肚子上狰狞恐怖的伤疤。

妈妈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抖着手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放下衣裳,却被妈妈拦住。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颤抖着用手抚上我肚子上的伤疤,几度抽咽出声“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这些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仰起头,将泪水逼回去。

用衣裳将肚子遮住,然后将事情的原委对妈妈说了一遍。

妈妈听完之后,已经泣不成声,她拉着我的手,抓得死紧:“你当初为什么一个字也不对我说?”

“我怕您担心我。”

晶莹的泪珠一下子从她的眼眶里掉落,‘啪’的一声落在我的手背上。

滋——

一股淡淡的焦臭味飘出来,手背上立即被灼出一块焦疤。

妈妈吓了一跳,把泪水擦掉,结果越擦,泪水沾到的地方就越多,那伤疤就跟着越来越大。

妈妈心疼得不行,只能胡乱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与我拉开了一点距离,生怕泪水再落到我手上。

她心疼地问:“疼不疼?”

我摇头:“不疼的。”其实疼得要命。

妈妈自然是不相信我的话,只说:“这么大一块疤,哪有不疼的!”她又看到我手上的伤,心疼地说,“今天被桃木伤了,有没有上过药?”她心疼得恨不得跟我换一具身体,让我所有的痛苦都让她来经历算了。

“妈,我是死人啊,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哪里还会疼。”

一句‘我是死人啊’又把妈妈的眼泪惹了出来。

我忙叉开话题,问她:“你现在在时家,日子很不好过吧!都是因为我,因为有我,以前你们的日子就不好过,现在他们对你肯定更加不好吧!”

妈妈笑着说:“没事的,你时爸爸已经决定要从时家搬出来住了,眼不见为净,难道他们还要找上门来闹。”听到他们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那弟弟呢?今天我见锦泞整个人都不对,是不是我们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妈妈轻叹一口气说:“自从那天被青要救醒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你时爸爸怀疑是有人对锦泞动了手脚。”

“那次锦泞生病是白雪搞的鬼,会不会是她从中作梗?”

妈妈轻啜一声:“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溔溔,为了你弟弟,你能不能约青要出来帮忙看看你弟弟,你弟弟才八岁,不能就这样毁了。”

“我知道的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的。”现在要我再回去求青要吗?

为了弟弟,我会去求他,只是这样对他来说太残忍了,而且他也未必会答应。

总之……等我找到歧鸣子后,先让他看看吧。

只可惜我一身道法尽失,否则白雪那些手段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又跟妈妈聊了几句,两人一起下楼,锦泞已经抱进房间里睡觉了,时爸爸坐在客厅里与时宜轩一起等我。

原本是想把我与青要已经分手的事告诉她的,可现在我暂时要算不要说了。

这时,我的电话响起来。

是纪小莹打来的。

我立即接通:“小莹,你这么晚……”我的话还没说完,纪小莹就在电话那端哭了出来,“小叶子,我这边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我急问她。自从上次分别后,我这边发生了太多事,我们就没再联系过。

“不是我出事了,是我太爷爷前几天走了,办丧事,可是这几天连续死了好几个人,那些人都死得莫名其妙,刚刚听说又死了一个,我觉得事情很不对,能不能麻烦我和青要一起来帮我看看?”

我的眉头跳起来,怎么我刚跟青要分开,就接二连三的有人要找他?

“好,我现在就去找你,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就算没有青要,事关小莹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妈妈一听我要出去,便紧张地拉住我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别出去了吧。”

我知道妈妈担心我,我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小莹那边有点麻烦,我过去看看没事的。”

妈妈还是不让,时宜轩忙道:“妈妈,我陪锦溔去,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妈妈见我非去不可,又有可靠的时宜轩在一旁保护我,最终还是同意了。

只是时爸爸特别叮嘱,让我们路上小心。

我们出了门,时宜轩便问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看来,他一眼就看出有问题了。

我忙说:“我还不太清楚,具体的小莹也没说,只说这几天莫名其妙地连续死了好几个人,她现在很害怕。”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时宜轩也催促着我说。

他转身进了车库,开了一辆越野车出来。

我给他报了地址,他便将车子飞快地开了出去。

一路上我们聊了会儿天,我便开始昏昏欲睡。跟时宜轩没说几句话,我就靠在车上睡着了,只在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给我盖了衣裳。

彻底清醒是时宜轩把我摇醒的,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四点多了,我们已经到了,快下车吧。”胡乱地摸了摸脸,跟着时宜轩下了车。

下车之后我才发现,我们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因为这边的巷口特别的窄,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非得要我们下车走过去才行。

只是这凌晨四五点钟的城郊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冬日彻骨寒风吹得呜呜作响。

我忍不住拉紧了衣裳领口。

时宜轩自然而然地将我与他拉近了些,说:“这里有点奇怪,你靠近我。”

时宜轩的身材很高大,他再刻意地用大衣护住我,我便如小­鸡­一般被他护在翅膀底下,密不透风。

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我低着头,依偎着他一起往前走。

没一会儿,穿过一条足有狭窄的巷道,马路便突然开朗起来。足有五六米宽的青石板道上,隔很远都有一盏路灯。

那惨白的灯光反而把马路照得有些­阴­沉,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靠近。

果然,没一会儿,街道两旁人家的狗就在屋里狂吠乱叫。

无数狗声连在一声,叫得撕心裂肺的,听得人耳心发疼,身体直发毛。

我不由得揪紧了时宜轩的衣裳,他似乎也察觉到我的害怕,将我护得更紧,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我点了点头,心里的恐惧却没有消失一点。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三章 幽深小巷

街道两边几乎是二层小楼,屋外都有个不大的院子,院门都由铁栅门锁着,路灯惨白的光线洒下来,­阴­冷地穿透一切,就连空气中的尘埃也能清晰看见。

住户家里的狗狗,便将脑袋从栅栏缝里伸出来,呲着牙,露出尖亮的牙齿,口水顺着狗狗的下巴一路往下流,粘粘腻腻的滴滴嗒嗒地落到地上,淌出好大一滩。

此时骤然刮起一阵冷风,地上枯叶打着转儿,被卷入黑暗中,然后便再无生息,就如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出现过一般。

而那只狗被这冷风一吹,便立即哀鸣地呜咽几声,躲以墙根下面去了。

我被风吹得一个冷颤,原本极害怕的心里,此时竟好了许多,并不如方才害怕了。

这时,原本安静幽深的巷道里,再次传来阵阵凄鸣狗吠,扭着奇怪的音度,在最诡异处拐弯,就像被突然捏住喉咙,再在下一秒,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我往前迈出的步子猛然一顿,身上的所有寒毛全都竖起来了,我有种错觉,只要我再往前一步,我也会如方才那片树叶一般,只需一阵风便消失不见。

时宜轩握紧我的手,他宽厚的大掌传来热热的温度,让人觉得安心了许多。

“待会儿不管我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回头。就当做没看到没听到,知道吗?”时宜轩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原本我心里已经不害怕了,偏偏他这样郑重其事一说,我稍微安定的心反而猛的一下提了起来,我心里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恐惧,再次滋长出来。

忍不住在他手心里拳了拳手,尽量让我的表情变得坦然,朝他微微一笑:“你放心吧,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时宜轩见我如此镇定,脸上的神­色­也稍微放松了些,已经不如方才紧张了。

我们二人,时宜轩牵着我的手,我们大步朝巷子深处走去。

我们一路往前走着,冬夜里的寒风吹得直缩脖子。

此时,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恍惚,好像前方有许多人一般,可是当我定睛一看,原本密密麻麻站着人的地方,又变得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是我眼睛花了?

用力眨了眨眼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喂,你等等。”

那是一位女人的声音,只听声音三十来岁的样子,略有些尖细,带着一股­阴­森气息。

我往前走的步子猛地一下顿住,忍不住就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叫我,但脑子里立马想到方才时宜轩的嘱咐,千万别回头,全当没听到。

宜轩哥哥拉了我一下,我立即回过神来,硬生生把要回过去的头又拧了回来,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

还好我刚才没有回头。

时宜轩在我手心里轻点了几下,暗示我做得对。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与他继续大步往前走,没想到刚才的女人不依不饶地跟上来,一直在我身后拍我的肩膀:“喂,小姐,你别急着走啊!”

“喂,小姐,说句话啊。”

虽然我极力不回头,可眼神却忍不住瞄向拍在肩膀上的手。

那只手指头修长枯瘦,如枯树枝一般,但偏偏指甲上涂着腥红的蔻丹,异常扎眼。

我慌忙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只闷头走路,越走越快。

时宜轩也紧跟着我的步伐。

渐渐的,女人的叫声远了,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百来米,青石板路上最后一盏路灯,突然闪动了几下之后,便彻底灭了。

我被这动静吓得身体抖了一下,突然……我感觉到脚边有什么东西,骨碌碌地滚了过来。

我装做什么都没发现,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几步,脚背又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下,这次我终于忍不住低头去看。

只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在我脚边,被挖去双眼,鼻子被割去,就连那张张开的血盆大口里,也没有舌头。

见我看过去,那颗人头还裂嘴朝我笑,露出一排泛着青的牙齿。

嘶——我深吸一口气,装做淡定从容地移开视线,然后继续往前走。

没一会儿,那颗脑袋就又跟了上来,我置之不理。

如此往复循环了三四次,那颗脑袋终于消停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结果一个无头人突然从身侧钻出来,像正常人一般,往我怀里靠。

“你刚才怎么不理我?”一个声音自那人腰间传来。

我实在没忍住,扭头朝他看去,只见刚才那颗血淋淋的脑袋被他挂在腰间,而脖子处脑袋被齐齐切断,一道整齐的切口犹然可见,切口上的动脉血管里突然往外喷着血。

顿时,热血洒了我一脸。

摒住呼吸,我在原地停了下来。

腰间的血淋淋脑袋立即发出‘嘎嘎’的得意笑声,身体上的双手托住脑袋,重新接在脖子上。同时,街道顿时变得寒气逼人,­阴­风阵阵。

原本还会时不时发出一声的狗叫,也在一瞬间停止,只听到那些狗躲在屋子里呜呜地哀鸣。

安静的巷道里瞬间出现重重黑影,比肩接踵地朝我们挤过来。

时宜轩拉住我的手一抖,他低叫一声:“糟了。”惹到不该惹的东西了!他拉着我回身,想从这里逃走。

但身后的情况更加严重,只见一群密密麻麻的人朝我们挤过来。

不……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因为他们一个个全都脸­色­惨白,青黑着眼圈儿,没有腿,朝我们飘过来。

想也没想,直接从身体里抽出赤雨鞭:“现在怎么办?硬拼?”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走的可能了。

时宜轩看着前方,脸­色­神­色­略有些凝重,说:“眼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你行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可以的,你放心吧。”

生死关头,我若再退缩,那死的人便只能是我!

时宜轩睦着我手中的鞭子,眼神闪了闪,我装做没看见,问:“从哪里突围?”

他扫了一眼众人,指头旁边的一条只容单人通过的小巷子,说:“就从这里走吧。”

我点了点头,拿着赤雨鞭就直接抽了出去,身边传来时宜轩一声:“等——”另一个‘等’字还没说出口,他便从我眼前消失了。

冷清的大街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宜轩哥哥。”空旷的大街上无人回应。

“时宜轩!”我再喊一声。

仍旧没人应。

怎么会这样?

难道遇上鬼打墙了?

现在我得尽快赶到小莹家,到时候再想办法来找时宜轩。

我紧张地往前走,突然……前方传来一束亮光,我往前走的步子猛地一顿,躲进墙角,悄悄地观察走过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渐渐的,那束光越来越近,我也终于看清过来的的确是人,而且还是纪小莹。

同她一起的,不止她一人,还有那个向他表白的男人——苏其民,除此之外还有一男一女,那两人我都不认识。

虽然那人长得和小莹一模一样,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并没有直接出去叫她,而是躺在角落里走到确认清楚。

直到他们走得近了,只听苏其民说:“小莹,你确定叶锦溔能帮得上忙?”

纪小莹坚定地点头,说:“小叶子的人脉很广,她能够帮得上忙的。”

跟着她们一起的别一个女人,极不不屑地说:“嘁……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戏子,能有什么人脉。”

“也只有你这么傻,把她当好朋友,还为她卖命了这么几年。”

“纪晓凡,你给我闭嘴,你若是再说小叶子坏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纪小莹猛地停下来,转身怒瞪着纪晓凡。

原来这就是纪小莹小叔家的私生女,长得倒是相当的艳丽,艳丽得有些俗气。

“纪小莹,你这么夸张­干­什么,我招你若你了!”纪晓凡明显被小莹一阵吼给震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纪小莹道:“纪晓凡,你要是再不闭嘴,当心我把你扔在这里。”

纪晓凡愤怒地瞪大双眼:“纪小莹,你敢威胁我!”

纪小莹冷冷白了她一眼,便再不说话,而是加快步子往前走。

看来真的是小莹,我走出去叫住她:“小莹。”

纪小莹看到我后立即高兴地迎了上来:“小叶子,你可算来了。”但在看到我身后空空如野之后,脸上仅有的一点点兴奋之­色­不见了,凑到我耳边,悄声问,“青要呢?”

“宜轩哥哥跟我一起来的,刚才我们走散了,现在我们得回去找她。”我故意叉开话说。

刚才我一个人,形单影只,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现在多了四个人,我就不再怕了,而且最好现在就回去找时宜轩,我怕拖太久,他会遇到麻烦。

“时宜轩怎么来了?”纪小莹虽然嘴上问着,脚上已经快速朝我来的方向走了。

苏其民朝我点头示意,我没来得及多理他,便追上了小莹。

可当我们往回走时,刚才那条宽敞的青石板道已经不见了。

我猛地一下愣住了,一把抓住纪小莹的胳膊,说:“我们来这里时,这里有一条宽敞的马路,现在怎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纪晓凡就手嘴道:“什么宽敞的马路?这里分明不只有这一条小巷道。”

纪晓凡的话让我的心,瞬间寒了下去。

我知道,我们可能着道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四章 放­干­血

听着纪晓凡的话,我已经来不及震惊或害怕了,脑子转得飞快。

难道我和时宜轩从一开始,就着了道么?

不管是我们着了道,还是怎么样,现在最归根的是赶紧找出办法破解眼前危局。

若已是个死人倒还好,小莹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被不­干­净的东西困久了,我怕影响到他。

正当我想着办法时,耳根突然一阵发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右耳边吹冷气。

“唔——”我的身体本能的一抖,猛地转身,想看清楚身后有什么东西。

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只见一个黑影自我身边一闪而过。

左耳边又有冷气吹来,我再回头,除了一道残影,仍然什么都没看到。

如此反复两三次,我都没有抓住始全俑者,反倒是一旁的纪晓凡笑了:“我说纪小莹,你最好的朋友到底是个戏子啊,眼前这出戏演得够活灵活现的啊!”

“你以为这样装神弄鬼,就能糊弄我们吗?”

“如果你实在太缺钱,就直说嘛,反正我们纪家又不缺钱,多多少少还是能施舍你一点的。”纪晓凡说这话时,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纪晓凡,你说够了没,赶紧给我闭嘴。”纪小莹很少露出这种穷凶极恶的表情。

我一把拉住小莹,朝她摇了摇头,说:“何必跟这种人生气。”

“哟,原来你除了装神弄鬼之外,还蛮会隐忍的嘛。不过也是,你们这些戏子,潜规则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多,能混成你现在这样,可见你的忍功了得啊!”纪晓凡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我本不想搭理她,但是她欺人太甚,于是朝她冷笑一声,脸上带着假笑:“是啊,纪晓凡小姐您说得太对了,您可是纪家的私生女,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反正现在这个社会也蛮乱的,很多男人都出去找小三生孩子嘛。”

“还有啊,像我们这种普通人,连跟您这种小三生的私生子走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求求您请吧,拜托你这么高贵的人,可千万别跟我们这种人小角­色­,戏子走在一起,一定会降了您的身份的。”

说完之后,我微微抬起下巴,冷傲地看着纪晓凡:“纪家大小姐,您一定不屑跟我这种人走在一起吧!”我把话堵得死死的,纪晓凡顿时结舌无语,“你——”

“纪大小姐,您请吧!”我一侧身,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依纪晓凡这种­性­格也不会留下,而且她的后路都被我堵死了,此时只冷冷地瞪了我一眼,说:“走就走,你就继续在这里装神弄鬼吧!”说完,哼了一声,拉着别外一个男生就走。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纪晓凡,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没有再说话。

后颈突然再次传来一阵凉气,这次我没有再回头,而是定在原地,掐准时间脑袋猛地往后一撞。我撞了个空。

纪小莹紧张而小声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朝她点了点头:“嗯。”我点完头,从颈项上将玉坠取下来,喊了几声莫与伦,却一直无人应我。

难道他已在不我不知不觉之时,离开了?

我走到苏其民面前,郑重其事地道:“你要看好小莹,抓紧你们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分开。”

苏其民话不多,也没多问,只是顺势握紧了纪小莹的手。

小莹极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便由着他去了。

我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微妙看在眼中,并未点破。我甩了甩手里的赤雨鞭,空中立即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偷偷摸摸的算什么本事,你敢出来与我单挑吗?”我大声吼出来。在我吼出这一声的同时,喉咙上突然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掐住了我的喉咙,喉咙间的骨头‘咔嚓’一响,一阵巨痛传来。

我伸手一把扣住颈间,触手的是一只滑腻腻冷冰冰的手。

嗯——

耳边传来一声低哼,一股凉气拂在耳根,紧接着,一个湿滑滑的软东西,直接舔在我耳垂上。

所过之处留下一串水渍,一股带着尸体腐烂后的恶臭味直袭鼻间,让人作呕。

一下,又一下。

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你的­肉­可真香啊!”紧接着,便有一张泛着寒气的嘴,在我颈上用力一咬。

“唔——”我痛哼一声,痛苦地皱起眉来。大力地撕扯着那双控制我的胳膊。

可那条胳膊就像铁一样硬,不管我撕扯还是敲打,都不起任何作用,反而被越勒越紧,直到我完全无法动弹。

纪小莹和苏其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的异常,纪小莹担心地胆我大喊。而这时,在他们身后皆和有一双手臂,缓缓爬上他们的肩膀,一点一点移向他们的咽喉。

“快跑!”我大喊,却没有一点声音,只能用力地张合着嘴。

扣住我脖颈的那只手松开,我仍然无法动弹。

它的指头曲起,用尖利如刀片一般的指尖在我颈间滑动,我几乎有听到皮肤被划破的声音,有浓稠的血从细细的伤口里溢出来。

纪小莹朝我大喊:“小叶子,你怎么了!”

我不敢动一下,只能不断用眼神示意她快跑。

她根本没有发现我的暗示,反而朝我冲过来。倒是苏其民比较细心,一下发现了我的用意,一把拦住纪小莹的胳膊,转身要跑。

他们一动,已经盘桓在他们颈间的手,便直接将他们的颈项划破。

“唔——”纪小莹痛得哼了一声,他手中的电筒‘啪’的一声,落到地上,转了个圈儿,灯泡闪了闪,便灭了。

在路灯下,纪小莹与苏其民颈项上,有鲜血从伤口里溢出来,淡淡的血腥味儿立刻飘散开来,我身后传来‘咕噜’一声咽口水的声音,然后,缠住他们二人的东西突然现身,直接去撕扯他们脖子上流血的伤口。

他们要将这伤口撕裂到最大,然后放­干­他们的血!

“不要!”意识到这一点,我在心里大叫,全身没办法动弹,我便一口咬在舌头上。

浓浓的血腥味溢满口中,脑子里顿时一片清明,在歧鸣子的道观中学到的符咒顿时涌入脑海。

我迅速找到一段最厉害的,念了出来。

身体的动作恢复了些许,配合着咒法,我挥动手中的鞭子,直接抽打在纪小莹身上。

原本附在她身上的东西一抖,退散开去。

纪小莹双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我毫不迟疑,又是一鞭抽出去。

有了前车之鉴,苏其民身上的就没那么好对付,轻松躲过了我的攻击。原本松开纪小莹的那一只又扑了上去。

我大急,想再念咒,这次却连嘴巴都动弹不得了。

就在我几近绝望时,突然一声:“破”自远处传来,紧接着倒有一把白灰朝我们撒来,睡眼间时宜轩冲了过来。

那灰一落到那东西身上,瞬间就着,那些东西嘶叫扭曲着逃开。

我身上也落了不到粉沫,也跟着燃了起来。

我赶紧用手拍灭,时宜轩也帮我拍尽身上的东西,担心地问:“溔溔,你没事吧!”

我强忍住被灼出来的伤痛,摇头:“我没事。幸好你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会儿,就说不定了。”

时宜轩也是心有余悸地道:“刚才我们一下车就遇上了鬼打墙,你突然就不见了,害我好一阵担心。”

“我刚才也发现了,哥……看来这次我们撞上大客了,我担心我们……”会应付不了。

我知道时宜轩最近一直在修习道法,他虽然很有天赋,但到底他半路出家,而且涉入不深,这次的东西这么厉害,恐怕就算我们两人一起都对付不了。

时宜轩说:“并不一定,这种程度的鬼打墙我能轻松解决,对方也并不见得有多厉害。不如我们先观察一天,明天中午再决定要不要找人帮忙。”

其实时宜轩是在担心时家人知道我的行踪后,会对我不利。而且眼前情况也不知该向谁搬救兵,所以……一切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那我们快回去吧!”我扶起纪小莹,她脖子上的伤有点重,到现在还在流血。

苏其民直接将她背了起来,我们快速往回走,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然而,我们往前还没走多久,前方就传来一声惨叫。

那声音听着像是纪晓凡!

糟了!

我第一个冲了上去。

时宜轩紧跟而来,苏其民背着小莹稍微落后一点,宜轩哥哥怕他们被偷袭,自动退到了追后。

我们往前跑了大概有两百米距离,就看纪晓凡,她此时瘫软坐在地上,浑身是血。

她的面前则直愣愣地站着一个人,或者,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因为对方没有脑袋,脖子上被削出一个平整的断口,断颈处正像小喷泉一样往外喷着血,淌了一地,热热的血在寒冷空中蒸腾出雾气。

而与她一周回去的那个男人……不见了,或者产那个男人的头不见了,因为正在流血的的那个身体,正穿着与那人一模一样的服装。

浓重的血腥味,让我差点没呕出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五章 无头尸

那具身体背对着我们,血喷了近十几秒才止住,放完血后,那具身体未倒,仍直愣愣地立在那儿。

突然……那具无头尸体动了,抬头挺胸迈着方正步子朝我们‘退’过来。走着走着,那人的脖子扭了扭,然后……它的脖子抽了抽,一只脑袋突然立了起来。

原来,它的脑袋并没有被完全削掉,仍有一部分连着皮,耷拉在胸前。

此时也不知为何,竟然立了起来。

原本相貌堂堂的脸因为失血过多,惨白中透着青灰,双眼爆睁,已经失去光泽的眼里还写着震惊,眼角渗出血。

嘴巴长得极大,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

他的表情被活生生地定格在发现恐惧的那一刻,他在发现危险时,想立即呼救但刚刚张开嘴,就直接被割断了脖子。

看着它朝我们走来,我们所有人都被吓得后后退了一步,特别是倒在血泊里的纪晓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在血泊里融动。

尸体‘桀桀’怪笑起来,笑时上下牙齿敲得邦邦作响,眼睛里再次流出血来。

它张口说:“我等你好久了!”

明明已经死了,不会活动的眼睛,在这一刻,我却觉得它在看我!

我只退了一步,便稳住了步子,赤雨鞭挥了出去。

时宜轩立即甩出一张黄符,赤雨鞭带着黄符,‘啪!’一声抽在尸体上。

原本还在往前走的尸体猛地停住,在原地摇晃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哈气声,身体再巨裂抽搐几下,一歪倒在地上,血浅里的血水被浅了起来,我躲开了。

被皮肤勉强与身连在一起的脑袋,撞在地上后便与身体分开,从地上弹跳起来,直接落进纪晓凡怀里。

“啊——”此时的纪晓凡除了尖叫,就只会尖叫了。

纪晓凡一身一脸全是血,此时更是吓得痛哭起来,宜轩哥哥上宽慰他:“你振作一点,没事了,已经死了。”

纪晓凡大哭着扭头看时宜轩,一看到时宜轩,就如见到救星一样,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失声痛哭。

时宜轩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了他几句:“你还能站起来吗?”

纪晓凡像树癞一样扒在时宜轩身上不肯定下来,时宜轩无法,只能抱着纪晓凡离开这里。

我们又在巷道中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一幢灯火通明的旧宅。

高高的院墙紧邻着马路,院墙上挂着用白绢扎成的孝花,门框上贴着白­色­挽联,上面悬挂着两盏白­色­灯笼,上面用黑墨写着两个大大的‘奠’字。

凄冷的夜里,灯笼摇摇晃晃,光线忽明忽暗间,我似乎看到有几缕散魂,待我再定睛一看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院前一排排青石板街道,十分宽敞,约有五六米宽,石板上偶有积水,将白­色­灯笼的光映照在内。

我猛地停步,同时拦住时宜轩和苏其民,我紧张地看着时宜轩:“哥,这街道……”

“怎么了?这时也有什么不对吗?”纪小莹立即紧张起来。

时宜轩极有章法地左右踏了几步,然后说:“没问题。”

我这才放心地跟了上去。

纪家的人出来迎接我们,在看到满身是血的纪晓凡后,大惊失­色­地尖叫起来。又发现少了一个人,便紧张地问:“小秦呢?小秦怎么没回来?”

院子里空空的,只稀稀拉拉地坐着两桌人在打长牌,在听到那人的问话后,全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苏其民埋怨地看了那人一眼,背着小莹迅速进了院子,往旁边的小道绕进后屋,不想在前面引起混乱。

已经迟了。

院子里被白炽灯照片灯火通明,那些人只需要看一眼,全能将这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立马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全围了过来。

“天呐,晓凡怎么一身是血啊!”

“是啊,还有小莹的脖子也破了。”

“你们不是出去接个人吗?怎么跟打仗似的?还有小秦上哪里去了?”

一时间邻里们全都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我们原都不约而同地相将影响降至最小,等天亮了再去报案,可现在被闹得众所周知,就是一点时间也耽搁不得。

我们被围在门口,一时不得进去,我轻扯了一五苏其民衣袖,他转头看我。

我说:“你找人应付这里,我们先进去。”说完,我把纪小莹扶下来,推开众人,“大家请让让,小莹伤得很重,快让让哈。”

关系以人命,那些人纵使再好奇,也只能让我们先进门。

我扶着小莹,时宜轩背着纪晓凡上了二楼:“这里有我来照料,你先去安排其它事。”

时宜轩朝我点了点头,转身大步出去了。

直接把纪晓凡扔进浴室里,纪晓凡张牙舞爪的拉住我不放,直接将她扒光扔花洒底下,我转身出来给纪小莹清理颈上的伤口。

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你到底懂不懂尊老爱幼?”

“给你说过这些东西不能贴在这里,就是不能贴在这时,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你这毛头小子,自以为懂点皮毛,就想要上天了啊你!”

听这吵架内容,越来越不对劲。

我走到阳台边往下看,就见原本在正厅里做道场的几位道士,把时宜轩围在中央,推推搡搡的。

时宜轩­阴­沉着脸,手里拿着几片带血的­鸡­毛,一时进退不得。

这时纪家管事的人进来,把时宜轩拉开,也不知在角落里说了些什么,总之 ,时宜轩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

但他仍然沉着地对那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将东西塞进管事人手里,转身上楼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他。

时宜轩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那些做法事的,非不让我贴­鸡­血毛,说是不合规矩,有碍子孙发展。”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怎么还能这么不和轻重,不行,时大哥,你先等一会儿,我去跟伯伯说一声,让他们谁也不敢阻止你。”

时宜轩拉住纪小莹:“算了,就让那位位置空着吧,正好我也可以看看,这几天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闹。

纪小莹应下了。

时宜轩看了看天­色­,说:“天快亮了,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了,大家都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再从长计议。”楼下,那些做道场的人也收拾家伙,准备回家睡觉休息。

自昨天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奔波,几乎没有休息过,现在大家都累是惨了。

小莹原本给我们一人安排了一个房间,但时宜轩不放心我,非要守着。所以最后只能是我与莹莹睡床,时宜轩睡打了个地铺。

纪晓凡早被她亲爹领走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不过其中做了两个恐怖恶梦,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心有余悸地坐起来时,正好听到楼下一阵吵闹,仔细一听,隐约可以听出说在说死人了什么的。

难道又死人了?

原本迷迷糊糊的我,瞬间清醒过来。光着脚丫噔噔噔地跑到窗前,推开半扇窗户往外看。

果然看到楼下围着一大群人,在讨论:“天呐,你们是没看到,头都没有了。”

“血啊……流了一大片。”

“是啊,可惨了!”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不断,有乍舌可惜的,也有看热闹的,但更多是害怕的。

他们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这个小地村落,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多人,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现在一有死人,大家既在庆幸死的人不是自己,也在担心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自己。

‘咣’的一声关上窗户,摇醒时宜轩。时宜轩浅眠,我只碰了他一下,他就醒过来。猛地一下下坐起,问我:“出什么事了?”他拿了衣裳开始往套。

我说:“又死人了。”

他穿衣裳的动作猛地一顿,然后又迅速穿好:“我去看看。”

我一把拦住他:“还是我们一起去吧,大家也好相互照顾,而且我们也得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

反正是白天,时宜轩并不如晚上那般担心,我们便一起去了。

原来,昨天在此处做法师的几名道士,在离开纪家后有的直接回了家,只有三人约好一起去其中一家喝酒。

现在三个人死了两个,活了一个,还是个疯子!

我们到时警察已经快要取完证,疯子已经被领到一个­干­净安全的房间,我们只隔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被警察以不相­干­人员的理由给赶走了。

若说昨晚那个男人的死状已经狗惨,那么眼前这两名道士就已经惨到了极致。

我们在隔出来的房间里看到了那个疯子,好像正是昨夜攻击了时宜轩的那人。

疯了缩在角落里,抱着头一个劲儿地喊冤枉,身体更是瑟瑟发抖。

见到我们进来,他就像被踩到尾巴的毛,瞬间就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逃出了房间。

我跟时宜轩对望了一眼,转身再次返回按发场地。

现场真是一个血腥能形容的。

更疯狂的是,这两位死者,全都是被人割断脑袋,但又连着一点皮­肉­,欲落不落,欲坠不坠——

又是两具无头尸。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六章 人皮女人

这尸体的情况,是在告诉我们,这两人与昨夜那一人之死,全部出自于同一人么?

我与时宜轩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白对方与自己所想一样,心中的不安越来越胜。

时宜轩让我在外面等着,他过去同警察离了几句什么,便进了屋子。

我站在外面,朝内眺望。

他进去了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倒地。

“时宜轩!”冲进去,只见时宜轩身体紧贴着封壁站着,脸上略有惊慌。见我进去,对我大喊:“快出去,别看地上。”

我原本没看地方,但一提醒,我反而朝地上看去。

“唔……”我捂着嘴,转身对着墙,强忍着没吐出来。

因为房间布局的原因,我们在外面只能看到两具尸体,看不到这两滩内脏,地上那两瘫真的太恶心了,两副人体内脏被完美取出,连着舌头一起。

其中一副被柜子砸中,肠穿胃烂,大便和食物被挤压出来,混合在一起,喷溅得满地都是。

而另一具身体仍然好好的摆在一旁。

“快出去,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出来。”时宜轩对我说。

我抚着胸口,将恶心感强压下去后,我摇头,紧跟着他:“没事的,两个人也好有照应。”

我朝他走过去。

时宜轩用略有些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他极不赞同我进来,但我懒得跟他争执,全当没看到。

这是一个一居室的小套房,尸体跟内脏摆在客厅,朝卧室走进去。

时宜轩一把拉住我:“等等。”他已经朝尸体走了过去,在经过警察的同意后,他翻开一具尸体,发现尸体身后并没有伤口,于是又揭开死者的衣裳,这才发现肚子上赫然一道大口子。

整副内脏就是从这里取出来的。

他又看了一眼别一具尸体,情况一样。

我小心愣愣退到一旁。

时宜轩看完尸体,同我一起进卧室,他非要走在我前面。

从门口往里看,就可以看到卧室的吊灯架子上,用绳子挂着一个人。

从体形上,可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女人。

或者那已经还能称之为人了,因为死者的皮已被剥尽,剩下的还在滴嗒滴血。

时宜轩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扣住我的脑袋,将我一把按进怀里:“别看。”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我拉开他的手:“我不怕。”已经经历过这么多事了,我确实不害怕了,只是仍然觉得恶心罢了。

时宜轩的脸­色­极不好看,他神­色­凝重地对我道:“咱们可能碰到血咒了。”

“血咒?”我茫然地看着他。

血咒是什么玩意儿,第一次听说。

时宜轩对我郑重其事地道:“你呆在这里,千万别动。”说完,他朝屋子里走进去。

但,在他刚跟进门槛的那一刹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从门后蹿出来,直接扑到他脸上。

时宜轩一把抓住那女人长长的头发,用力生外拉扯。

但他的脑袋却偏偏被女人张开双臂,死死抱住。

他拉扯了好几下,也没将它从身上撕掉。

我站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人皮。

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的人皮,眼睛黑洞洞的,眼角流着血,黑­色­的头发足有两三米长,现在它抱着时宜轩的脑袋,仍然拖了一大截在地上。

但它偏偏像个活物一般,能活动自如。

见我在看它,它也扭头看向我,我神情一凛,睁大了眼睛回瞪它,惨白的人皮脸竟然勾起嘴角朝我笑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探手从身体里掏出赤雨鞭,朝人皮女人抽过去,人皮女人瞬间躲开,鞭子直接抽向时宜轩的脸,我大惊,手腕一抖,将鞭子收了回来。

但在我鞭子收回来的同时,人皮女人再次贴向时宜轩,时宜轩这次没有再想拉开他,而是将手探入袋中,掏出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直接朝人皮女人身上拍去。

人皮女人大惊,倏地一下退开,黄符贴了个空,在空中燃成灰烬。

人皮女人再次朝他扑过来,时宜轩又是一张黄符贴过去,人皮女人轻飘飘地躲开。

我一抖鞭子,朝它攻击过去。

人皮女人轻松躲闪开。

我一连攻击好几下,人皮女人灵活得很,我竟一下也没打中他。

就连时宜轩也扑了个空。

人皮女人似乎玩儿得厌倦了,身体迅速朝后疾退,陷入溅满了红血的墙壁上,不过在它完全消失前,它勾起嘴角,朝我邪魅一笑。

我被它看得身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时宜轩一边甩出好几张符纸,想将它置于死地,但都失败了。

“麻烦了!”时宜轩怒哼一声,拉着我转身就走。

“我们快走,事情闹大了。”

我大步跟上去,担心地问:“事情怎么样了?你刚才说什么血咒,是不是很麻烦?”

时宜轩说:“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

带着我匆匆出了案发现场,他又去对一位警察叮嘱了些什么,这才带着我朝纪家狂奔。

他说:“纪爷爷有可能会尸变,希望我们赶回去还能来得及。”

尸变!

虽然自我成为活死人遇到各式各样的灵异事件,但还从未碰上过尸变。

而且能让一个死了几天的人尸变,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我们急匆匆地赶顺纪家,正好遇上纪家主事的人,拉着时宜轩想问什么。

时宜轩直接推开他,朝棺材走去,他对苏其民说:“棺材打开。”

可当他走到棺材前,脸­色­猛的一变。

我站在他对面,紧张地抽出了赤雨鞭:“怎么了?”

时宜轩的额头上顿时沁满了冷汗,说:“可能……已经晚了。”

“难道已经……”其实我心里还有一点点兴奋,我还未见过传说中的尸变。

他点了点头。

苏其民也发现了时宜轩的不对劲,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而这里纪家的人听说要打开棺材,顿时就冲了上来,拦在前面:“你们想­干­什么!”

时宜轩­阴­沉着脸,低喝道:“闪开。”

那可是纪家的当家人,纪家在A市也算是排得上好的权贵之家,被时宜轩这样喝斥,顿时不快,死死护在棺材前不肯定离开。

时宜轩脸­色­难看极了,愤怒道:“你若是不怕死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

“这里面躺是的我的父亲,你少危言耸听……啊——”时宜轩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盖得严丝合缝的棺材盖,突然被‘啪’的一声推开,然后一只手从里面探了出来,一把勾住纪家家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被拖入了棺材中。

被打开的棺材盖再次合紧,只听棺材里面发出几声惨叫,救命--

棺材壁被撞得咚咚直响。

救命——惨叫声不断从棺材里钻出来。

但在现场惨叫之后,棺材里便再次恢复宁静,变得悄无声息。

苏其民青着脸,问时宜轩:“救他。”

时宜轩的也是脸­色­青紫,难看到了极点,摇了摇头,说:“已经没救了。”

这时纪家当家人的妻子,冲了过来,对着时宜轩拳打脚踢,怒吼道:“什么叫已经没救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纪家的家主,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请你来是来帮我们解决麻烦,而不是让你袖手旁观的!”

时宜轩皱起眉,极不悦,推开纪家当家主母,­阴­沉着脸说:“我提醒过他,让他闪开,是他自己不听劝的。”

纪主母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极了。呜哇一声哭出来:“老公,你死得好惨啊,这个狗东西竟然对你见死不救。”

时宜轩冷冷地看着纪主母像泼­妇­一般撒野,冷冷地没有说话,而是朝我走过来,完全贿要理纪主母的意思。

纪主母知道自己这样哭闹没有意思,也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突然站站了起来,冲是棺材,大力地推棺材盖。

“你­干­什么!”时宜轩想冲过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棺材盖又在一瞬间打开,一只黑中泛绿的手,上面沾着血,从里面探出来。

棺材盖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从里面传出来。

那只黑绿­色­的手,将一颗脑袋直接人棺材里扔出来,然后又一把拖住纪主母的胳膊,想将它往里拽。

纪主母吓坏了,尖叫着乱拍打那只恶心的手。

时宜轩也在一瞬间抽出黄符,朝那只胳膊拍过去。

黄符一碰到那只胳膊,顿时冒出一阵青烟,化为灰烬。

那只胳膊也被伤得一抖,松开了一下纪家主母。

纪家主母吓得尖叫往后退,却没想到在她胳膊上卸力的一瞬间,又中一只同样恶心的胳膊从棺材里钻出来,拽住纪家主编的脑袋,用力一拽,纪家主母的半栽身子就已经栽了进去。

纪家主母在棺材里尖叫连连,嗓子破了。

时宜轩一把抓住她的腿,想将她拖出来。

我立即甩出鞭子,缠住她的腰。

但棺材里的力量实在太大,再加上它又伸出别一只手来,一把抓住纪家主母的腿。

‘噗——’纪家主母的一条腿断掉了。

时宜轩手上一空,纪家主母朝棺材里栽进去,我拽着鞭子也被连带着往里拖。

‘砰’脑袋撞在棺材板上,脑袋一晕,头朝下栽进了棺材里。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七章 尸变

棺材漆黑,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内脏被撕破后的大小便味,恶心得让人想吐,还有脑袋顶在棺材底部,一股粘腻的湿濡触感顿时渗通头发,传到头皮上。

那到细腻、­阴­冷的感觉让我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炸开。

“唔……”我闭着眼痛苦地哼了一声,胃时汹涌地翻腾着,再加上我此时的姿势,那些翻腾着的东西,冒着酸气,直接往嘴里蹿。

我使了很大的劲才忍住没吐出来。

耳边传来纪家主母痛苦地惨叫声,以及叫救命的声音。

她尚存的一条腿乱蹬着,好几脚直接蹿在我的脑门上,我差点没痛晕过去。

再加上他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我一时间意识有些混乱。

纪家主母还在尖叫,嗡嗡作响的脑袋脑袋里,除了他的尖叫声,还伴随着某种东西被撕碎的‘噗噗’声。

有什么热热的液体载在我脸上,还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

又是‘噗’的一声,惨叫嘎然而止,棺材里恢复安静。

突然,脑袋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一抬指头就能摸到。

指尖在上面仔细描绘,指腹传来软软凉凉的触感。

再继续往上摸,越来越柔软,指头一滑,探进了两片柔软之间,指尖触上了玉米粒一样,一粒一粒的东西。

恍然大悟,是牙齿!

指头缩了缩,再往上,果然摸到了鼻子和眼睛,还有长长的头发。

纪家当家人的脑袋已经被扔出去,那这颗脑袋就是纪家主母的了!

她的脑袋竟被拧下来了!

我缩回手,其实这一切,全都发生在几秒钟之间。我意识到纪家主母就这样被杀死了,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要知道我现在没有一点法力,若是被抓住,后果不妙啊!

我抖了抖赤雨鞭,赤雨鞭收了回来,我双手撑住粘膜恶心的棺材底部,准备退出来。

棺材里突然传来‘咕噜咕噜’一阵,极力吞咽时喉咙才会发出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头发阵阵发麻,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漆黑的棺材里,有两只绿荧荧的眼睛,伴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咕噜声,快速朝我移过来。

摒住呼吸,双臂曲着,然后再用力一撑。

再加上时宜轩将我往外面拉,我轻松弹起来。

对方发现我要走,猛地一下朝我中过来,我在赤雨鞭上一按,手腕一翻,利刃泛着寒光,当它扑到我跟前时,一挥臂朝它划过去。

‘噗’那东西被划伤,往前冲的身体一顿,再往后缩,但同时我的一只胳膊被它拽住。

黑中泛绿的皮肤,滴滴嗒嗒往下滴着恶心的液体。

我别一只手已经扒住了棺材盖,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探进棺材里,接住别一只手上的鞭子,又是一下划了出去。

直接割在它的胳膊上。

那东西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咕噜’,缩回了他的爪子。

“拖。”我大喊一声。时宜轩拉住我的双腿往后用力一拽,我的身体立即出了棺材。

那东西还不死心,再次从里面探出手来在外面烦乱一捞,似乎想捞着什么算什么。

时宜轩眼明手快,拿出一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直接撒在那只恶心的手上。

一沾上黄符,那只胳膊便发出‘嗞——’的声音,颤抖着缩了回去。

我从棺材里出来,一ρi股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时宜轩凑过来担心地问我:“你没事吧!”

吐完之后,我擦了擦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封住这棺材,要是那东西跑出来祸害人,可如何是好?”

时宜轩点了点头,说:“这里就交给我吧!”他一点也不嫌弃我身上恶心的味道,将我抱起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他转身对对苏其民吩咐了几句,让他去准备东西。

苏其民尚算冷静,麻利地吩咐其它人去准备。

时宜轩先用红绳将整个棺材绑了起来,没一会儿,简单的东西也准备好了,时宜轩便将整个棺材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上面贴了无数黄符,周围的地止也撒了一圈的黑狗血。

一时间纪家的院子需要,血腥气冲天。

但好在时宜轩已经让苏其民将大门关上,其它村民也不会发现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去楼上将自己清洗­干­净,再下楼时,时宜轩已经完工了。

我朝他走过去,担心地问他:“怎么样了?”

时宜轩将我拦下来,并将我推到一旁,小声地叮嘱:“你离这里远一点,这东西对你有伤害。”

我后退两步,让他安心。拿毛巾帮他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问,“搞定了吗?”

时宜轩说:“暂时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这阵法撑不了多长时间,我现在要打电话向家里求助,若是让家里人在这里看到你,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所以你现在必须得离开。”

的确,这事的情况太严重了,我与时宜轩两人加在一起,勉强有自保,若想处理掉那些脏东西,简直不可能 。

我点头:“我知道的,反正我的目的是小莹安全,其它的我无所谓。”

“那好,我先去联系家里,到时候我再找机会送你离开。”

我点头应下。

“这里一尸变,估计接下来会波及整个村,虽然效果不明显,但我要在村里布一个法阵,所以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没问题吧!”

我朝他点头:“放心以,我不会有事的。”

时宜轩带着我上楼:“你就呆在这个房间里,哪儿也不要去,只要你不出去,其它脏东西是没办法进来的。”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时宜轩在房子的四角分别挂了一个小三角符,出了房间后,又在门上挂了一个小三角符。

我在屋子里看着他,只见了在阳台上摸出手机拔了出去。

隐约听到他说起这里的情况,希望时家现在能派人过来。

不过时家那边的人,好像让他先应付着。

————

时正然拿着电话,听着电话那端时宜轩的叙述,他的双眼微微眯起,呵呵一笑说:“宜轩啊,现在可正是考验你的时候,从小你就被称为数术天才,听你说起那边的情况似乎并不复杂,虽然你学数术时间不长,但叔叔相信以你的资质与才华一定能完美解决这件事的。”

电话里时宜轩说:“二叔,现在可是人命关天……”他的话还未说完,时正然便开口道,“这种事,哪一件不是人命关天的?二叔了解你,压力越大,越能激发你的潜力,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啊!”

“不过……你放心吧,二叔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你向我提了这个要求,那我也会派人去援助你的,你放心吧!”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挂了。宜轩,你要加油啊,可千万别给你爸丢脸。”时正然说完,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时正然脸上堆出来的假笑,便瞬间消失了。

坐在他旁边的,他的妻子问:“你这样糊弄他,要是他把电话打到他爸爸,或者老爷子那时怎么办?”脸上也透也隐隐的担忧。

“呵!”他笑得­阴­险狡诈,“他是绝对不会打到他爸爸那儿去的,否则他就不会打回家了。就算打给他爸又有才能用?时正毅自从那件事之后,还能­干­成什么事?”

“至于老爷子那时,就要看你的办事能力啦!”

时正然老婆抿­唇­一笑:“这点小事,我还是搞得定的。”

“最好时宜轩跟叶锦溔能死在外面,永远也别再回时家。”

“老公啊,你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太绝了!”时正然老婆笑得特别欢快。

时正然也是跟着一笑:“无毒不丈夫!”

他们这是要故意压制住时宜轩,这样才没有人能跟他们争时家的的一切了。

反正时锦泞那个小屁孩现在已经是没用的废物了。

原本时宜轩不涉数术,他们也不打算对他出手的,毕竟他不会数术,理当让出继承位。

可是半年前,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始学数术,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

时宜轩皱眉着挂断电话后,便下楼走了。

我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疲累,靠在沙发上便睡着了。

这一睡,再醒来时天就已经黑了。

而我也是被‘砰砰砰’的撞击声给惊醒的。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茫然地往周围看了一圈儿,才发现原来有东西在拍门窗。

一下一下‘咣咣’直响。

我走到窗前刚想大喊‘别拍了’迷糊的双眼顿时看清,并不是人在拍门窗,而是有东西在撞击。

始作俑者也不是普通东西,而是一个一个面目狰狞的‘人’,他们穿着各式各校的衣裳,双手垂在身侧,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黑洞洞的,目光呆滞,用脑袋一下一下地撞着门窗。

每撞一下,透明的玻璃穿下便炸开一朵黑­色­的液体,他们却像不知道痛似的,机械地撞着。

我退了一步,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所有的玻璃窗外都并排地站满了这种‘人’。

相信在没有门窗的地方,同样挤得满满当当。

若是没有时宜轩挂的符,恐怕那些东西已经全部中进来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八章 活尸

看着那些拼命想往里面来的东西,我吓得立即朝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虽然那些东西暂时不能进来,可随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符阵的威力越来越弱,不消片刻,恐怕那些东西就会闯进来了。

别说我现在没有灵力,就算我有灵力,但也双拳难敌四手,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我苦无头绪之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大到整幢房子都在颤抖。我惊了一下,朝声源处看过去,只见一个绿油油的,大体可以看出是个人的东西在撞墙。

它一‘人’的威力就顶上其它三四人。

一时间,整幢房子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离它最近的那只三角符,从小角上冒出一股青烟,慢慢地就要烧起来了。

我看得心中一颤,忙跑过去,拿拖鞋把火按熄。

在我做这个举动时,那个‘绿油油’的人,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被它看得脊背发麻,但仍然大胆地与它对视。

那对绿眸中,透着寒光。

我被它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同时,也在与他的眼神对上的那一眼前,我认出了它。它应该是被时宜轩封在棺材里,已经发生尸变了的,纪小莹的爷爷才对。

它不是已经被困在棺材里面了吗?怎么会……

啊——难道它自己冲破时宜轩费劲设下的阵法吗?若是它能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它的鬼力到底有多强?

只是想想,我就觉得头皮发麻,我跟时宜轩,可能连他的边都沾不上!

白天的人皮女人,再加上纪爷爷尸变后威力无穷,一时间我有些绝望。

但现在并没有这么多时间给我伤春悲秋,若是我再犹犹豫豫,估计下一秒尸变后的纪爷爷就会冲进来,直接把我的脑袋给拧下来。

下意识地,我从身体里抽出赤雨鞭,目露凶光地瞪着绿尸。

绿尸朝我眦牙,面露凶相,张牙舞爪地拍打着玻璃窗。

一股无形的强大气流袭向我。

我赶紧后退躲开它的攻击。

绿尸的表情越发凶狠,但突然的……它的神­色­一凛,猛地后退,在邻近和几幢房檐之间,几个弹跳,之后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而其它东西,也紧跟着一一退散,原本爬满了二­干­净东西的屋外,顿时恢复宁静。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疑惑着,就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砰’的脚步声,窗前人影一晃,房门就被打开,最先冲进来的是纪小莹,她直接一把将我抱住,忍不住担心地问:“小叶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今天我们回来时,纪小莹去派出所为小秦的命案做笔录,白天的事她一概不知。

看来,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时宜轩已经对她说过一些了,否则她不会直接冲进来问我有没有受伤。

紧跟着她进来的人,是时宜轩。

“我没事,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要对我哥说,你等等。”推开她,我两个大步来到时宜轩面前,一把把拉住他的手,急道,“不好了,那东西出来了。”

“什么东西?”时宜轩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尸变,从棺材里出来了。”小心翼翼地看了小莹一眼,知道直接说出这话会伤害到她,但现在情况危急,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那东西杀起人来有多恐怖,我们中午已经见识到了,若是就放任它这样出去为祸,恐怕只需要一晚,整个村子里的人就会死光。

时宜轩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没有说别的只拉着他到玻璃窗前,指着那东西在玻璃窗上留下的,带着绿液的粘膜手掌印。

以及那个被烧掉一角的符。

时宜轩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就连我握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否则向来冷静稳重的他,也不会露出这副表情。

他转身大步朝楼下走去,我也忙拉着纪小莹跟了出去。才走到一半,就碰上纪家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上来。

看到时宜轩后,嗷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时先生,你可得救救我们啊!”

时时宜皱起眉,问他:“怎么了?”

那人抖着手指着停放棺材的大厅,说:“不……不见了!”

果然我看到的那个绿怪物,就是尸变之后的纪爷爷。

时宜轩一言不发,快速走到大厅。

原本由红线、符纸、­鸡­血做的阵早就被破坏殆尽。棺材盖被掀翻在地,棺材里躺着一男一女的肢体残骇,红­色­的血将棺材里的铺垫物染透,但棺材的防水­性­非常好,即使里面蓄了一滩夹杂着粘腻绿液体的血水,也没流出一滴血来。

时宜轩围着棺材走了一圈儿,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回到原位,纪家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围上去追问:“时先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这……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爷爷死了,现在又尸变,一加杀死了家中两位长辈,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纵使纪小莹­性­格坚强,此时也是红着眼,眼肿含泪,她上前拦住要扑上去的家人:“小姨,你别着急,宜轩哥不是正在看么?”

纪小姨虽然还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再问出来。

时宜轩一脸严肃地道:“这件事,你们暂时不要透露出去,我怕消息泄露出去后,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纪小姨嘴­唇­抖得厉害,脸­色­惨白着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得先想想。”时宜轩表情认真地说着。

他转身就走。

纪小姨欲言又止,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追了上去,拉住了时宜轩的胳膊,道:“时先生,能不能再麻烦我一件事?”

时宜轩扭头看着她,脸上尽显疲惫:“还有何事?”

纪小姨说:“我知道时先生潜力非凡,现在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家里的人都很害怕,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再在纪家老宅施个法,至少让它不要再回来。”

时宜轩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不悦,他说:“不可能。”说完转身就要继续往前走。

纪小姨不死心地追上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求求你了,时先生,就算你不顾我们这些大人的死活,但纪家好几个小孩子都在这儿,他们都才几岁十几岁,人生还没开始,求求你了,帮帮他们吧。”

时宜轩根本直接错身而过,甩开纪小姨继续往前走。

纪小姨直接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无论如何也不放开。

纪小莹小跑过去扶她:“小姨,你别为难宜轩哥了,他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纪小姨抱着时宜轩的腿却怎么也不肯放开:“我不,大哥大嫂都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他们的孩子有事。”

“小姨,你不要这样……”

我看着时宜轩,明白他为什么不同意。

他是在顾及我,若是他在纪宅布阵施法,对我的损害极大,我非得被赶出去不可。

他是在心疼我。

看得出来这件事非常棘手,他不想让我涉险。

“宜轩哥,布阵吧。”我说。

“不行!”时宜轩立即将我的提议否定了。

“宜轩哥,布阵吧,我没事的。我怕它会第一时间回来对纪家人动手。”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时宜轩再涉险。

本来他就是因为我才被牵扯进这件事来,现在情况危急,我不能再让他涉险。

时宜轩定定地看着我,最终他还是妥协了,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时宜轩在纪家布了阵,为了不伤及我,我被安排到时家旁边的一幢小房子内。

他为了不让我受伤,一布完阵便来守着我。

屋子中央摆着一只碳盆,我们围着火炉坐着,他时不时说一句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看着熊熊火焰,点了点头:“记得,也是冬天,我被冻得浑身发抖,你还以为我是个乞丐。”

时宜轩轻轻笑出了声,他道:“是啊,当时你的脸冻得红通通的,鼻涕直往下流,可怜巴巴的很惹人怜。”

“是啊,所以你给了我好多吃的。”想到当时他把我护在怀里,疼爱入骨。

两人回忆着幼时经历,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说得开心时,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时宜轩去开门,又是纪小姨,她站在门口,一脸慌张,一看到时宜轩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时先生,你快来,救命啊!”

因为布阵的事,时宜轩极不待见纪家小姨,所以此时他很不客气地甩掉她的手:“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纪小姨被时宜轩的举动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发如此大的火。

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说不出话来。

“没事就请回吧!”时宜轩说着就要关门。

纪家小姨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门,挤了进来,说:“我们家里有个孩子行为很奇怪,怕是中邪了,能不能麻烦你现在过去看看。”

时宜轩极不耐烦地皱起眉,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朝他打了上手势,让他只管去。

时宜轩无奈叹息一声,走回来,替我拢了拢衣领,担心地道:“我不在,你千万别出去,知道吗?”

我点头:“嗯,你快去吧。”

他这才转身同纪家小姨走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四十九章 故事

时宜轩一走,小屋里温馨温暖的气氛瞬间便没有了。小屋里变得冷冷清清,除了火碳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便再无其它。

靠在竹椅上,将脑子完全放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思考,就这样发着呆。

突然……

我感觉到屋外有许多东西在移动,虽然并未听到脚步声,就连走动时的风声都没有。但我就是察觉以有东西在移动。

没有犹豫,我趴到门上往外观望。

只见街上三三两两的‘人’在移动。

说是人,但那些其实只是鬼魂而已,有好几个人觉得面熟,好像白天去查看道士死因时,在路上碰到过。

那些人白天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怎么现在就成了魂魄了?

难道是纪爷爷尸变之后,已经大开杀戒了?

一边走过去下几个人,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偶有三三两两的‘魂魄’陆续加入队伍,没一会儿倒有二十几个‘人’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那具尸变了的怪东西,杀起人来到底有多不手软?

我尾随着这些人一路到了村口,远远的,我便见到有两个鬼差正在拘魂。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急忙躲到大树后面,摒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响。

可即使如此,我仍然惊动了对方。两位鬼差中的一位朝我这边看过来。

紧张地躲到墙后,不知那鬼差有没有过来。我想再看一眼确认一翻,可是当我一抬头,就看到鬼差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铁链,准备随时绑了我。

“妈哎!”我吓得低叫一声,鬼差已经举上进心铁链朝我而来,也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就地一个驴打滚,滚了出去。

也顾不得看那鬼差,我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狂奔而去。

一口气跑出去几十米,终于敢回头看一眼时,只见那鬼差已经悄无声息地跟到我身后一米远距离。

妈呀!

我把腿甩得飞起来。

但无论我跑得再卖力,也跑不过鬼差了。我把心一横,反而不跑了,猛地停下来,转回过身的同时掏出赤雨鞭,直劈鬼差面门。

鬼差迅速退开,我一击落空,又是一击,虽然速度已经够快,但这在鬼差眼里根本不够看。

只见他反手一抓,便将我的赤雨鞭抓在手中。

它碰到赤雨鞭竟然一点事都没有,不愧为鬼差。

我大力想抽回鞭子,但偏偏技不如人,根本拿不回来。

反而是鬼差扯着我手中的鞭子,将我拽倒在地。我躺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一脚踹飞了鬼差的手。

鬼差手里一空,往后退了两三步,时宜轩护在我面前:“休要伤她。”

那鬼差根本不理会时宜轩,再次朝我们攻击过来。

时宜轩拉着我躲至一旁,突在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符纸来,对我道:“你忍忍。”

“嗯。”我点头。

他一边围住符咒一边晃动着符纸,然后在空中晃了几下,符纸倏地一下燃了起来。他将三张符纸分别贴在我的肩膀和头顶,那三处顿时火烧般疼痛起来。

我强忍着没有叫出来,原本朝我们扑过来的鬼差,在看到我顶着三团阳火后,停下了攻击的动作,转身离开了。

走到鬼差走远了,时宜轩才敢帮我灭了火。

我们两人躺在角落里,不敢声张。走到鬼差拘了那些魂离开之后,我们才敢走出来。

空荡荡的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我们快走吧。”时宜轩说。

我毫不迟疑地点头,仿佛一个不注意鬼差就会再次突然出现一般。

我们二人匆匆离开,在们离开农行卡,一个红­色­人影突然在空中显现。

一身红­色­喜服的熹微,悬空而立,突然掏出手机,拔了一串号码出去,说:“主人,我是熹微。”

“对,按照您的计划,我已经顺藤摸瓜查到一些眉目了。”

“这种事你值得你大张旗鼓打电话向我汇报吗?熹微你是不是闲得慌?”电话里传来冷漠声音。

熹微被这声音吓得略缩了缩脖子,然后说:“当然不是,我在这里看到一些极有意思的事。”

“哦?”平板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只是尾音稍有拖长。

熹微说:“是的,您一定猜不到我在这里碰到谁了。”

“是夫人,叶锦溔。”

“她?”电话里的人传来一声冷哼,便再没多发出一个音节。

“是的,她跟时宜轩一起,我并未在这附近发现歧鸣子的踪迹,还有,这事就发生在夫人闺蜜纪小莹家。尸变者就是纪小莹的爷爷。”熹微将事情一一汇报上去,她越说,就越觉得这件事有趣。

原本她以为青要至少会有一点点情绪波动,可电话那端的青要竟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熹微,别忘了您的工作是什么,主次不分耽误了正事。”

“知道了主人。”熹微直接挂断电话,对着手机做了个鬼脸:“好心没好报,哼!”

她转身几个腾挪,消失在夜­色­当中。

我与时宜轩回纪家,在路上遇到了鬼打墙,快回到纪家时,天­色­已经亮了。

一路上,我们不断听到有人在哀哭,像是家里死了人。我担心地看向时宜轩,他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我忍不住问他:“时家的人,什么时候能到?他们派的谁来?能派得上用场吗?”

时宜轩回头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看他的表情,我便猜了什么。

若不是时家不肯定来帮忙,那便是要求将我交出去。

时宜轩说:“我们得赶紧从这里撤走,否则恐怕这里的人都要死光。”

看来被我猜中了,时家不会来人。

“那我们快走吧。”我怕一到晚上,那东西又会出来作怪,到时候就会死更多人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子。

回到纪家后,纪小莹早就等在小屋门口,看到我们疲惫回来,担心地问我们怎么了?

时宜轩将昨晚的事告诉了她,纪小莹脸­色­越发苍白,担心地着时宜轩:“宜轩哥,那些人是不是都是……”她顿了一顿,便接着道,“是不是爷爷做的?”

时宜轩沉默,他的沉默便说明了一切。

纪小莹的身体晃了晃,说:“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制住他?”

时宜轩摇头:“若是我们有这个能力,昨晚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不能再继续死人了。”

时宜轩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大家先离开这个村子。”

这个村近两百户人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离开的。

而且用什么理由让大家离开?

这也是个极头疼的问题。

“总之,今天天黑之前得让大家离开这里,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从昨天晚上鬼差离开后,我心里一直觉得有疙瘩,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原因。

走到刚才回来的路上,我才稍微有了些眉目。

我们三人回到小屋后,我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来偷听,才小声地问纪小莹:“在你爷爷之前,近期村子里可有死过人?”

纪小莹认真想了想,说:“没有。”

“那村里可有突然有人病重,或者快死了,又在一夜之间好起来了的?”

“好像没有,在我爷爷之前村子里已经有两年没死过人了,也没有听说有谁家里有人病重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纪小莹问我。

我看着他们,认真地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样的,可总觉得有些相似。”

“你有眉目了吗?知道怎么破解此事了吗?”纪小莹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手,问。

我摇头,又将话题转了回去,说:“就算这里所有的人都走了,这件事也不可能解决。因为那东西的目的,是要杀死这个村里所有的人。”

“什么!”纪小莹低叫一声。时宜轩则皱了皱眉头,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继续为他们解惑,道:“之前我在歧鸣子的道观里待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我看了许多书,其中便包括了一些灵异事件的记载。”

“在那些故事当中,就有这样一个故事,与我们现在所经历的,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看着他们。

时宜轩也提起了­精­神,问我:“说来听听。”

“那个故事是这样说的,说是某一个有足有两百户人家的村子,突然有一天村子里有一个人得了一种怪病,看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眼看那人一天比一天更虚弱,村里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死了。”

“就连他的家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并且已经偷偷地开始为那人准备后事了,可是突然有一天,那人竟突然好了起来。大家都以为是回光返照,可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大病之人就这样痊愈了。”

故事讲到这里,时宜轩和纪小莹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因为我所说的故事,跟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后,说:“接下来,才是故事的重点。两年之后,村子里死了另一个人,丧事大­操­大办,在那人死后的当天晚上,村子里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死人,开始是一个两个。走到死到第十个人时,死者突然尸变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章 逃跑

纪小莹瞪大了双眼,因为这之后所经历的事,与他们村的事,简直一模一样。

时宜轩也听得聚­精­会神。

“接下来怎样了?”纪小莹迫不及待地问。

我接着道:“死者尸变之后,通体呈绿­色­,最开始是有意识的。”

“你是说我爷爷他还有意识!他是不是还认得我们,可他既然认得我们,又为什么要杀死大伯,爷爷生前最喜欢大伯了啊。”

我朝她无奈一笑,说:“最喜欢双怎样?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而它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自己的亲人。当他杀死自己的亲人之后,他就会彻底的沦为活死,到处肆虐杀人。”

“在那个故事里,活尸用了三天时间,将村子里的两百多口人杀死­干­­干­净净。”

“当然……那些被他杀死了的人,也会在一定时间内变成活尸。”

“爷爷……已经杀死大伯和大伯母了,那他岂不是再无药可救了。”纪小莹双眼红红的,眼泪欲坠不坠,最终还是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保持冷静说:“你看的故事里,这件事到最后是怎样解决的?”

“因为死者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所以活尸知道村里有哪些人,它也非要将村里的人杀光不可。所以我们现在让村里的人躲出去,不管他们走到哪里,发生尸变了的活尸都会追去,走到样那人杀死。”

“唯一办法不是用活人的指甲或头发,再加上他们生辰八字,做一个纸人替身。”

“活尸便会将纸偶当做是他们,到时候它们将纸人杀死之后,便会以为活人已死,就不会再追究。”

“拿一两个的头发或指甲也可以,可我们村现在还有两百来口人,我们要怎样才能收集齐?太难了。”

我说:“难也没办法,我们必须得做。因为等到晚上,那些活尸就会再次出动,出来杀人。这一次可就不再是十几二十个人了,起码会杀掉上百人。至少,那个故事里是这样写的。”

纪小莹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还有就是,据话本里故事的介绍,第一个尸变之人,是被人陷害致死,并且­阴­了极为­阴­毒的办法将它控制住。而控制尸变之人就变得极为重要。”

“小莹,你爷爷生前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跟谁有过节?”

纪小莹想也没想,说:“我爷爷生前是当官的,你知道人在官场难免树敌,我爷爷也不例外。”也就是说,具体找不出是谁使的坏了。

“不过,如果让我知道用这种恶毒办法害爷爷的放在,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纪小莹挥着拳头,愤愤地说。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时宜轩问我:“这件事,到最后是怎样解决的?”

我有些尴尬地扣了扣脸颊,说:“我当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后面的并没有记住。”

时宜轩:“……”

“总之,去找头发还有指甲这些事,我会亲自去做的。还有纸人,是需要我自己糊还是怎样?”

我说:“去丧葬用品店买着是最小号的那种就可以了。”

“那好,这件事我也会找人去处理的。小叶子,宜轩哥,你们都折腾了一整晚了,趁现在天还亮着,你们就先去睡会儿吧,等我把东西准备齐全了,再来叫你们。”

我跟时宜轩确实是困极了,便不再推辞。

接下来还有一场恶丈要打。

纪小莹走了,没一会儿纪家小姨就进来了,端了两人份的早餐:“两位累了一整晚,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吧。”

“谢谢。”我拿了一碗粥,慢慢地吃起来。

纪家小姨送完吃的却并不走,而是在沙发里坐了下来。

她往火炉子时加了一点碳后,便退得远远的,到这火的热气完全烤不到她的位置。

她才说:“刚才小莹来找我,让我去找村里人的头发或者指甲,请问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

正吃着东西的时宜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我们自有用处,就麻烦小姨您快一点把东西收集齐了,最好是中午之前就能找全所有东西。”

纪家小姨搓着手,极不自在地说:“我当然知道你们自有用处,可是你也知道的,现在村子里出了这么多事,大家的防备心里都很更,不是我说要他们就会给的,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问你拿了这些东西有什么有,到时候他们问起来,我也好回答他们。”

时宜轩说:“是用来做护身符的,你们知道的,现在村子里极不安全,我用他们的发肤做成护身符,这样威力更大,更能保护好他们。”

“原来如此,那我照做便是。”说完,她又客套了几句才出去。

看着纪家小姨离开,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自在。

“宜轩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纪家小姨很奇怪。”时宜轩点头。

我咬着筷子头:“她的眼神看着让人浑身不自在。”

时宜轩用力敲了我的脑袋一下,说:“不是让你别咬筷子吗?”

“痛!”我捂着脑袋,夸张地哼一声。其实一点也不疼。

吃过饭,我与时宜轩两人就在小屋内休息,这一夜折腾得我太累了,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翻了个身,正看到时宜轩正在穿衣裳。

揉了揉惺松睡眼,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就起来了?再睡一会儿嘛。”

时宜轩说:“外面好像发生什么事了,我得出去看看。”

“能有什么事?”反正这里就没安宁过。

“好像是纪家小姨出事了,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不,我跟你一起去。”我掀开被子便坐了起来,迅速地套衣裳。

时宜轩便等着我一起出去。

果然……外面出现了。只见纪家大门口围着一群人。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在叫嚣着什么,隐约可以听到纪家小姨,纪若兰这个名字。

我与时宜轩互相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拔开人群,果然看到在人群最中央,纪家小姨被推搡倒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有几块擦伤,眼角的皮也破了,煞白伤口外翻,清可见骨,却没有流血。

她的伤势……很奇怪啊!

果然,纪家小姨在看到我后,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角,将视线移到一旁,似乎不太敢看我。

在她旁边倒着两只大的密码箱,她躬着身,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护在怀里。

此时那孩子紧紧抱住她,大哭着,嘴里不断地叫着“妈妈,我怕。”

纪若兰死死地将男孩护在怀里,不断地小声哄着怀里的孩子:“别怕,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这里围着那些大人中,有一个人上前一脚踹在纪若兰腰上,怒道:“纪若兰,你今天不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边正说着,那边纪家院子里大惊失­色­地走出好几个人来,慌张地说:“尸体不见了。”

方才踢了纪若兰一脚的男人,又是一脚踢在纪若兰要上,脏话啪啪啪啪地往外喷,爆完粗口后,说:“我是亲眼看到的,昨晚就是你爸爸诈尸,把我媳­妇­儿给杀死了,现在那棺材里没有尸首,就证明我不是眼花看错了。”

“纪若兰,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拿着行李,带着你儿子逃跑!”

纪若兰要逃跑?

她为什么要逃跑?还是说她白天偷听到我与小莹还有宜轩哥哥的对话了?

我心中猜测着,只见纪若兰抬起头来,说:“我没有要逃,我只是想把我儿子送回城而已。现在纪家事多,我照顾不到他。”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问你,你爸爸的尸体呢?怎么不见了?”

纪若兰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爸爸的尸体明明还在棺材里躺着。”

刚才出来报信的人说:“她在说谎,我刚刚看过,棺材里根本没有人,不但没人,还有很多血眼尸块,她肯定知道什么,却不肯定说出来。”

“好啊,既然你不肯说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现在可是关系以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他说着,将一捆麻绳有到地上:“把她绑起来。”

其它人立即七手八脚地开始绑人。

纪若兰虽然有挣扎,但她一个人自然不是对手。

时宜轩目前道:“你们都住手,这样为难一个女人,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那人一看时宜轩,走上来推了他一掌,道:“怎么,你还想英雄救美啊,你这个废物。”

时宜轩往后退了两步,稳住。想对那人出手,我已经一鞭子抽在那人手上:“别碰他,否则你哪只手碰的宜轩哥哥,我就抽你哪只手。”

那人捂着被抽痛的手,愤怒地想朝我中过来。我又是一鞭抽在他身上,那人痛得不敢再向前。

此时我则愤怒地道:“都快要死到临头了,你们竟然还在起内哄!”

纪若兰逃了,那她自然没再去收集头发或者指甲,眼看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冬日的天又黑得特别早若是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大家都得死。

我说的一句话,顿时让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但下一秒,那些人全都炸开了锅。

纪若兰转过头来,目光幽幽且冰冷地看着我。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一章 全都得死

“好了,你们不想死,就听我说。”我站到高处,大喝一声。

而这里,远远地我看到苏其民的车开了过来。没一会儿,果见苏其民下车后,提着两大包小纸人。却没见纪小莹从车上下来。

东西是用黑­色­塑料袋子装着的,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

他提着东西走到我身边,问我:“小莹呢?”

“她不是跟你一起进城去了吗?”我说。

苏其民皱起眉,眼神有一点点担忧,小声道:“她不是说要留下来收集头发和指甲吗?她并没有跟着我。”

我顿时一惊,问纪若兰:“你不是说你去收集指甲和头发吗?”

纪若兰目光游移,最后她看向我,有些愤怒地道:“你们做什么护身符根本没有用,根本保护不了我们,只有离开这时才能活命。”

我没有理她,走过去打开她的那只大密码箱,纪小莹果然在里面。

她被绑着手脚,堵住嘴巴,十分虚弱半睁着眼,额头上有一道大口子,血已经凝固了,将头发凝结成一块。

“小莹!”苏其民已经冲过来,将她从箱子里抱出来,触动她手脚上的绳子,拔掉嘴里的毛巾。

纪小莹立即重重地喘了几声,虚弱地说:“快做正事,收集大家的头发,否则就来不及了。”

纪小莹说得没错。

我让苏其民照顾小莹,站起来对众人道:“我们的村子中了诅咒,凡是死去之人都会发生尸变,变成活尸,活尸会先屠杀自己家的人,然后再去杀其它人。”

我的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惊呆了。很显然他们无法接受我的说法。

我才懒得管他们接受不接受,现在人命关天,也没有时间再同他解释了,便直接道:“现在,拔你们一要头发,或是剪一点指甲下来,再留下你们的生辰八字,到时候我们会帮你们做一个人偶,让纸人代替你们去死,你们在留下这些东西之后,再统一离开,千万别单独行动。”

“还有,你们家中死者的,还请抬到一处宽敞地方,我们必须要统一焚烧,否则天一黑发生尸变,到时候死的就是你们这些家人了。”

我说完之后,众人就炸开了锅,有些人觉得我的说法很荒谬,又有些人直接对我开骂。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们现在就要走。”说完,果然转身就走。

有了第一个带着人,其它人也全都跟着往外走。

我看是心里着急,说:“既然你们不肯定听我的,现在要走,那就走好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们,就算你们能躲过一时,那些活尸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追到你们,把你们撕成碎片。”

“刚才你们不是有人看过棺材了吗?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几天纪家有两个人不见了吗?”

我的话顿时令那些人步子一顿,他们互相之间低语了几句,最后又派了两个人进屋子里,没一会儿那两人脸­色­惨白地跑了出来,趴在一旁的角落里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他们又一阵低语,那些人脸­色­全都变了。

嘀咕了一阵,他们派了一个代表出来,走过来,对我说:“我们愿意留配合你。”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安排他们排队,开始一个人一个人地留下头发,又有人登记写生辰八字。

我与时宜轩开始做纸人。又派了苏其民去负责把那些人的尸体收集起来。

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苏其民领着带出去的人,匆匆地赶了回来,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时宜轩问。

苏其民靠在时宜轩耳边,低声道:“那些尸体……全都不见了。”

时宜轩握着毛笔的手一抖:“怎么会?”

苏其民说:“我们去的时候,有些还在,搬了一些到车上,等我们再去搬下一个的时候,再回来,原来的搬出来的全都没有了。”

时宜轩放下手中的毛笔,对苏其民说:“你先组织那些留下头发的人先离开。能送走一部分,算一部分。”苏其民成熟稳重,办事有条有理,做事牢靠。

他只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在经过纪小莹身边时,纪小莹一把抓住他的手,担心地叮嘱:“你当心一点。”

苏其民先愣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挂着细汗,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突然弯腰在纪小莹额头上吻了一下。

纪小莹的脸微微泛红,我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心中有些了然。

看来,她是喜欢上苏其民了。

苏其民温柔地替她理了理头发:“你也要保重自己,知道吗?”

纪小莹笑着点头:“好的。”

苏其民走了,纪小莹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咣!’一声巨响,院门瞬间脱离了院墙,飞了起来,直接砸向院中的人群。

众人吓得赶紧散开,但院子里人满为患,根本挤不动,顿时有几个人被砸中,惨叫连连。

紧接着,一个通体泛绿的人从外面一跃而入。

院子里的人顿时惨叫起来,四处逃蹿。

有些人被挤倒,踩踏。

就在众人惊叫之时,又有无数绿­色­身体直接从墙外一跃而入。

无数的‘人’不断地蹿了进来。

只一会儿,那些‘活尸’全都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跟时宜轩全都吓了一跳。

此时天­色­尚未黑尽,这些活尸竟然全都蹿了出来。

看来,昏黄的夕阳照在他们身上,滋滋地往外冒着青烟。那些活尸全都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发出一阵阵的尖叫。

可即使痛苦成这样,他们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些活尸行为怪异,应该是被控制了。

我想也没想,直接抽出赤雨鞭,紧张地看着那些活尸:“宜轩哥哥,不得了了。”

时宜轩也看到情况了,他也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筒钱剑。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的?”我们一起出来的时候,他好像什么工具都没拿。

时宜轩说:“今天中午趁你睡觉的时候准备的。”

这时,我的余光看到角落里,纪家小姨纪若兰正悄悄地往后躲。

她想走吗?一开始我就觉得她的行为很怪异,此时看在眼里,更加古怪。

我没有多想,直接过去,一把将她拉住:“纪小姨,你要去哪里?”

纪小姨挣扎着想挥开我的手:“这里太危险了,我只是想躲开一点而已。”我趁机将她抓得更紧。

“躲开?我看你还是呆在我跟时宜轩身边会更安全,毕竟现在这里最有能力保护你的人,就只有我跟他了。”

“你可是小莹的小姨,我们一定要首先保障你的安全的。”

纪小姨再不假装客气,直接来推我。

我反手扣住她的脖子。

入手是一片冰凉且没有的肌肤,我的双眼猛地瞪大,看着她:“你……”

纪若兰慌张地推开我,装做很无辜的样子,说:“你­干­什么呀!”

“你已经死了,对不对!”怕她趁机逃走,我想再将她拉住。

但她灵活闪开。我抓了个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仍不肯定承认。

因为天还未黑尽,所以那些‘活尸’暂时并未攻击人,只是将去路全部堵住,不让这里有任何一人逃走。

眼前这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就像一个屠宰场,活人便如即将待宰的家畜,绝望双惊恐地看着那些刽子手。

胆小的便在不断哭泣。

时宜轩一直护在我身边,生怕我出一点点事。

“纪若兰,你别装了,这些活尸,全都是你的杰作对不对!”所以刚才她根本不是要逃走,而是逃到暗处去­操­控这些活尸。

她要将我们全部杀死在这儿。

纪若兰前一刻也满眼惊惧加楚楚可怜的眼神,在下一秒就恢复成冰冷的模样,小心翼翼佝偻着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挺直,她说:“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样,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我做的,可那又怎么样?叶锦溔,你也是活死人,而且你还没有一点灵力,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小姨,你骗我们的地不对!”纪小莹突然在她身后,失声叫出了声。

纪若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缓缓睁开,之前的一切痛苦情绪全都被她隐藏下去。

她转过身,神情平静冷淡地看着纪小莹说:“小莹,这一切并非我所愿,我也是被逼的。你别怪物。”

纪小莹红头眼眶,眼里蓄着泪水,说:“我怎么可能怪你?我不是还好好的活在这里吗?真正会怪你的人不是我,而是爷爷,还有大伯和大伯母。”

“以及纪家村里全部因你而死的村民。”纪小莹愤怒地大叫,“你有什么理由杀死这么多人!你凭什么这么冷血无情!”

纪若兰无话可说,只惨淡地笑了几声,然后说:“是啊,我的确冷血无情,可我杀人有我杀人的理由。凭什么这些人都能活得好好的,而我就非得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她痛苦地吼出来。

“反正只要将你们全部杀死,我就能得到自由了,所以……今天这里的人,除了你和我,全都得死!”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二章 从天而降

纪小莹震惊地看着她,一会儿之后,她的眼神瞬间变冷:“你最好别让我活着从这里出去。”

纪若兰说:“小莹,别任­性­,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她说着要过来拉小莹的手,但是纪小莹往后一退,躲了过去。

纪若兰抓了个空,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呆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抹痛楚。

最后一点阳光随着夕阳西沉而下,隐没在幢幢钢筋水泥的楼房之后。然后,那些‘活尸’身体上被阳光灼烧出来的伤疤消失了。

那些‘活尸’古怪的嘶叫,瞬间发生转变,从方才的痛苦变成现在的得意洋洋。

那些‘活尸’看着被围住的两百多号人,就像饕餮看到美味诱人的食物一般,全都忍不住流下绿粘粘的口水来。

那绿­色­的液体一落到地上,便滋地一声燃起一阵白烟,将青石板融出一个大坑来。

村民吓得尖叫连连,特别是女­性­,大部分已经被吓得哭了起来。

有的更是瘫软在地上,天王老子地叫着,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跑出去。

可即使那些‘活尸’被美味的‘人类’馋得直流口水,浑浊的眼睛渴望得快要从眼洞中掉出来,可他们也仍旧训练有素地不曾越雷池一步。

他们之所以不动,像是在等着某种指令。

就在这时,原本把院子围是严丝合缝的‘活尸’,突然在门口的位置让开出一条道来。

光线越来越暗,即使如此,我们仍然看到一个‘人影’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院门这边走过来。

那一个高大修长的男­性­身体,它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院中,停在最中央。

这边耳边传来纪小莹痛苦的低呐声:“爷爷!”

她拔开我们就要朝那具身体冲过去,和忙一把将她拉住:“小莹,你想­干­什么,那边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

纪小莹挣扎着想挥开我的手:“那是我爷爷,是我爷爷。”我紧接住她,让她没办法摆脱我。

“小莹,你清醒一点,那不是你爷爷,你爷爷已经死了,即使那具尸体师我爷爷变化而来,但那也已经不是你爷爷了,已经转变成另一种生物了。”

纪小莹甩开我的手:“我不管,那就是我爷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爷爷啊,从小到大最疼我的就是爷爷,我不能让他在这种 时候还那么孤独。”

“纪小莹!”我拉过她,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她的脸上立即出现几个清晰指印。

哭闹挣扎的纪小莹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变得有些呆滞地看着我。

打了纪小莹的脸的,我的手心也是阵阵发麻。

“小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但是你现在真的不能过去。”

纪小莹的眼神渐渐对焦,惨淡一笑,抬手捂住被打伤的脸,凄惶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明明在这种紧张时刻,我还在想着爷爷的事。”

“小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能力不够,都没能够帮到你。”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小莹的爷爷就不会发生尸变,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小莹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凄惶一笑,说:“这怎么能怪你?明明是我把你拖下水,惹上麻烦。”她抬手横抹掉眼角的泪珠,然后抬头正­色­说道,“好了,我没事了,你放心吧。”

我略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但见她真的没冷静下来,便稍微放宽了些心。

刚才在纪小莹发疯要朝纪爷爷冲过去地,‘纪爷爷’像是有意识,听清楚了事情一般,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纪小莹安静下来之后,它便回过头去。

这时,村民中有一个男人突然站了出来,大声道:“妈的,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劳资今天不跟它们拼了!”

他说着,突然‘啊——’的尖叫一声,朝正门站了过去。

他往正门冲过去时,那些‘活尸’根本没有一个人理他,那人脸上露出欣喜空之­色­,可是就在下一秒,我甚至没有看清那个伤他的‘活尸’是怎样办到的。

当我在听到‘噗’的一声之后,‘活尸’的胳膊已经刺穿了那位村民的身体,血喷浅出来,浅洒在其它人脸上。

村民的腹部被掏出一个大洞,那只绿胳膊往后一缩,我们可以通过那人身上的洞,看到那边的‘活尸’。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有的人惊是张大了嘴,看着那些绿尸,而有的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

“大家先别冲动。”我喊了一声。

这时,只见已经变得的‘纪爷爷’仰天长啸,对着空中,节奏诡异奇特地嘶叫了两声。其它三十几个绿油油的‘活尸’也跟着仰天长嘶,像是在回应他一般。

那声音尖锐难听,再加上它们又有特定的节奏,听起来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被围住的村民顿时慌乱成一片。

我靠近时宜轩,低声交流:“它们好像在发出某种信号。”

时宜轩也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也察觉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我问。

时宜轩又从他的布口袋里掏出一把极为­精­巧的弓弩,将一支雕刻着复杂纹路的桃木小箭放在弓巢里,什么话也没说,便将那只桃木小箭­射­了出去。

‘倏’地一声破空声后,桃木小箭稳稳地Сhā进一只‘活尸’的额头上。

只见那只‘活尸’刺眼往上一翻,极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便再没有办法行动,一阵青烟冒起之后,它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其它的‘活尸’见同伴被­射­杀,全都朝时宜轩嘴牙裂嘴的,嘴里更是发出难听的‘嘶嘶’声,随时要攻击过来。

时宜轩神­色­淡定从容,拿出第二支小箭,再次­射­了出去。

就在小箭要­射­中一只绿尸的脑袋时,只见突然横空出现一只绿手伸了出来,将小箭抓住。

嗞!

正是纪小莹的‘爷爷’,雾气顿时自它的掌间蒸腾出来,它动作潇洒地将桃木小箭一扔,朝时宜轩‘咝——’了一声。

表情变得狰狞扭曲,极度吓人。

“那东西还有智慧,这可就更难办了。怎么办?”时宜轩的面­色­也变得极为凝重,但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活尸’。

‘纪爷爷’歪了歪脑袋,绿油油一片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挑衅的表情,就像是在向时宜轩下战书,等会儿开战,这第一个冲上来拧断时宜轩的脖子。

时宜轩眉头紧蹙,对我道:“待会儿,你抓住机会就赶紧跑。”

“你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留下来单挑‘活尸’吧!

“你照我的等话做便是,哪来这么多问题。”

“我——”我要呛他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哨声,那哨声极其刁钻,让人从皮肤深处觉得发麻。

我一回头,就见纪若兰嘴上含着一只白­色­小哨,正吹着诡异极致的调子。

那调子就是一个指令,‘活尸’在听到这阵哨声之后,个个顿时兴奋不已,开始摩拳擦掌地,冷血随时开始享用早餐。

这哨声,就像一个指令。

原来是纪若兰,让纪爷爷发生尸变的人就是她!

我立即朝纪若兰扑过去,想夺下她嘴里的哨子,但她似乎早有防备,一个扭身,便躲了过去。

我扑了个空不说,只听她哨声的调子猛地一转,早就跃跃欲试的‘活尸’一个个就像脚上生了弹簧似的,顿时腾空跳起,朝人群扑过来。

众人尖叫连连,开始四处逃蹿。

但凡有一个靠近门口的人,都被守在门口的‘活尸’徒手撕成两半。

鲜血顿时飙­射­出来。

院子里已经乱了套,时宜轩尚能自保,我现在最担心的人是纪小莹。

好一阵子我才在人群中找到纪小莹,苏其民护着她。

“小莹,快过来这里!”我挥着赤雨鞭,在空中呼呼作响。

纪小莹拉着苏其民,左躲右闪地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我用鞭子替他们扫清障碍。

院子里已经杀得一片血红,到处都是惨叫声,尖叫声,以及飞溅的鲜血。

就连白雪青瓦的围墙,也被染成了鲜红­色­。

“天呐!”不要再死人了!

看着这血­肉­纷飞的一幕,突然就觉得这人世间不会再有比这更加残忍的事了!

下一秒,头顶传来猎猎风声,我猛地抬头,就见昏暗的夜空中,一抹荼­色­身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那抹荼­色­身影自高空落下,衣袂翻飞,青丝飞扬。

带着一股仙家之气,自高空落下,那人,是我的小师兄。

即使隔了五百多年,小师兄仍然这么帅,一时间,我被他的潇洒迷惑,大声尖叫起来:“小师兄!”

那抹荼­色­的身影徐徐落下,在落地的地一刹那,歧鸣子听到我叫他。

他猛地侧过头来看着我,脸上满是震惊,眼神里还有不可置信。

他惊讶地张了张嘴,似乎相对我说些什么,此时一只‘活尸’朝他袭去。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速之客

“当心!”我的小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就叫了出来。

歧鸣子微微抿­唇­,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凡事遇到他一时无法想明白的事,他便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小动作。

曾经,我总是让他做出这个小动作,可见我曾经做了多少让他头疼的事。

此时他的这一个小动作,让已经是百止妶的我,倍觉亲切。

他一抬手,拔出手中的银剑,直接将那只向他袭来的‘活尸’给拍了回去。

他又看了我一眼,荼­色­身影轻轻一拧,便去对付起那些‘活尸’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淡紫­色­身影,纤细的身材,张扬的五官,紫袍随风而动,恍惚一抹东来紫气,耀眼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因为看到歧鸣子而兴奋异常的表情顿时一敛,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悦地嘀咕:“怎么到哪儿哪儿都能碰上他啊!”

歧鸣子一出现,我们就有如神助,他一把银白­色­长剑,唰唰挥了出去,那些绿油油的‘活尸’顿时更被他砍菜切瓜一般,被削了两三个。

柳疏影自然不会让歧鸣子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也立即加入战局,不过她主要负责保护村民。

歧鸣子仍如记忆中的残片一样,潇洒、英俊、沉稳、内敛。

一举手一投足都自有风度与气势。

若是说青要的的气势是让人喘不过气,不敢直视。那小师兄的气势,便如一团暖暖的阳光,如沐春风一般将人包裹起来,暖融融的让人觉得安心。

啊呸!

我怎么能在花痴小师兄的时候,想到青要那个男人呢?

这绝对是不可以的。

现在我除了自保,便是花痴小师兄的潇洒英姿。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小叶子,小心身后。”

我一惊,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纪爷爷’举起双手,朝我攻击过来。

‘啊——’我低叫一声,在迅速躲开的同时,甩出赤雨鞭,直接攻向‘纪爷爷’的脑袋。

通体透绿的‘纪爷爷’一个闪身,从我眼前移开,我顿时一慌,等我甩着鞭子再朝它攻去时,它已经到了我跟前。

都说鞭长莫久,距离太近,鞭子也会失去它的攻击力。

我竭力冷静,不让自己因为紧张而乱了方寸。我的赤雨鞭上还有一把利刃!

手腕一翻,想用利刃去攻击‘纪爷爷’,兴许已经被赤雨鞭上的刀刃伤过一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绿尸学乖了,它直接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扭。

“唔——”绿洲一沾到我的肌肤便有一股灼烧般的疼痛。我没有想到它竟然这么厉害,竟能看破我的攻势,可我已经没有能力再想其它的招了。

握鞭的手一松,另一只接住赤雨鞭,再朝‘纪爷爷’攻击过去。

‘活尸’向后一个闪躲,另一只手带着尖厉的指甲朝我扑来。

我身体后仰,想躲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那只利爪就要抓断我的颈子,突然一股力道缠上我的腰,将我往后一拖。

我的身体顿时被带得后退,那只爪子爪了个空。

‘活尸’猛地一下瞪大双眼,指尖的指甲瞬间变长,堪堪要刺进我脸上的­肉­里。

我吓坏了!

脑袋立即后缩,我握鞭的手被控制住,手中的鞭子立即甩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然后生生抽在‘活尸’伸向我的胳膊上。

暖暖是一支软软的鞭子,此时却像利刃一样锋利,顿时将‘活尸’的胳膊切成两断。

耳边有风在呼呼吹响,我的身体还在后退。

揽住我腰身的手顿时一个用力,腰被勒得发疼!

我痛苦地呻吟一声,身体软得没有任何力度。

耳边有阵阵寒气袭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那个声音说:“叶锦溔,你可真是没用。”

是青要!

竟然是他!

我挣扎着转身大力地想推开了,可是我被他勒得死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反而是挣扎得太过用力,我痛苦地哼了一声。

而这时,腰上的那只胳膊将我用力翻转,眼前一阵晕眩,我便与青要面对着面。

与其说是面对着面,不如产只是他看着我。

因为他周身都被雾气笼罩着,我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

可即使如此,我仍然被他的眼神震慑住,心里一阵阵的扭紧,心脏的位置再次怦怦乱跳起来。

我慌了。

“你放开我!”我用力地挣扎,第一次,我如此慌乱,并非因为他在小师兄面前与我搂搂抱抱,而是因为我自己感到惊慌。

被青要抱着,我感到惊慌。

鼻息间全是属于他的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睡的心尖都在颤栗,但同样的,也让我觉得安静。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呼吸时我的嘴­唇­都在颤抖。

青要却笑了,嘲讽的笑声。

在那笑声中还夹杂着讽刺。

然后,我听到他重复刚才那句话:“叶锦溔,你可真没用。”

“你放开我!”我挣扎起来,不想让他碰我。

被他揽住的细腰,一阵阵的发烫,让我的身体快要烧着起来。

“要是我偏偏不放呢?”他说着,便邪恶地将他的话付诸行动,因为他不但没有放开我,还用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脖颈。

颈间传来属于他的肌肤的独有的冰冷触感,那凉凉的触感让我猛地颤抖,身体一个激灵。

他用大指指腹顺着我颈子的弧度,慢慢蹭上我的耳垂。

登时,一股又软又麻的电流从被他碰触的耳根,传遍全身。

“你……你住手!”我低哼一声,那声音都变了,变得又软又糯,极具诱惑。

我越发的慌乱,没想到我竟然发出如此不正经的低哼声,这……

这一定与我的灵魂无关,而是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青要这个男人的碰触,所以才会被他轻轻一碰,就有如此感觉。

全都怪这具身体。

竟然毫无自制力地,被青要训练得这般不堪!

我在心里把叶锦溔骂了个千万遍,都怪她不能守护好自己的身体,竟然青要染指。

心里的思绪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我痛苦地蹙紧了眉头。

“呵——”青要又是一声嘲讽的讥笑,然后……他以更加讽刺的语气道,“叶锦溔,你的身体永远都比你的心要诚实,你看,它很习惯我的碰触。”

“我只是揉了一下你的耳垂,你就受不了了。”

“放屁!”我怒喝一声,我的声音也变得娇滴滴的,带着一点沙哑,便是我自己听了,都红了脸。更何况是别人!

浓雾里,我感觉到青要的眼神一暗。

我使了吃­奶­的力想推开他,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变得软绵绵的,根本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我现在这样推他,反而多了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他突然扣住我的后脑,勾着我的脖子,强迫吻上我的­唇­。

他的嘴­唇­一如既往地凉凉的,带着点点寒意,却十分柔软,甚至还有一点甜甜的。

他冰冷的呼吸喷在我脸颊上,熟悉的味道像迷药,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唔——”我不可自控地发出一声轻哼。

心中万般抗拒,可是我的身体却做出了与之相反的举动。

竟然主动勾上了青要的脖颈,微微张开­唇­,去迎合青要在我口中肆虐的舌头。

一旦为他打开门户,青要便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舌头霸道地缠上我的,带着要燃烧起来的极度渴望。

他描绘着我嘴里的每一处,就连我的牙齿都细细数过。

而我竟然沉醉在他给予的,这样霸道又狂野的吻里。

我仰起头,身体软成一团,偎在青要的怀里。

青要的胳膊用力,将我紧紧抱牢。

­唇­间不断溢出让人脸红的声音。

所有的反应……都是叶锦溔的意识做出来的!而并非百止妶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我既震惊,又慌乱,更加的不敢相信。

但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一点点庆幸。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谁,是叶锦溔,还是百止妶,主宰着这具身体的,是谁的意思。

又或许谁的意为都不是。

一个充满掠夺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我的嘴­唇­发麻,身体不可自控。

身体里属于百止妶的那一部分,在经过多番挣扎后再次占了上锋。

身体再次被她控制,手掌握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身体清醒。

粗暴地推开青要,我厌恶地抹着嘴­唇­上,融合了我们二人的唾液,那湿濡的感觉让我觉得恶心。擦了无数次,那种厌恶感也没有减轻一点,反而更加强烈。

青要退开两步远,然后满眼戏谑地看着我:“怎么?刚刚不是还对我热情似火,主动迎合吗?怎么才一眨眼,你就翻脸不这个人,将我当做病毒一般了?”

“呸!谁对你热情似火了?那不是我。”

“不是你吗?”青要的嗓音有一种故做疑惑,但更多的是嘲讽。

然后他说:“叶锦溔,什么时候,你也养成这种说话不算话的坏习惯了?”他说着,还故意轻挑地抬起我的下巴,让我觉得自己非常不堪。

我大力地甩开头,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中解放出来,然后愤怒地看着他:“青要,我已经不是叶锦溔了,我是百止妶,我们不是说好要结束的吗?”

浓雾里的青要歪了歪头,甚是无辜地道:“我说过这种话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屑于我

青要一脸无辜地说:“我说过这种话吗?”否定了我的问题。

我仔细回想,他似乎真的未曾说过,从头到尾得我单方面说要结束这一切。

疼痛地抚额,轻叹一口气后,我才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再郑重其事地对你说一遍好了。”

“我要跟你结束这一切,虽然是你让我复生,成为活死人,我真的很感谢你,你的恩情我也无以为报,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来你,我都愿意,可是……”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受,叶锦溔的情素又跑出来作怪了!

将其强压下去,接着道:“可是,我的感情只能给我小师兄一个人,所以……求求你,我们就此结束吧。”

浓雾中,青要就那样看着我,微微勾起嘴角。

倾身过来,掐住我的下巴,笑着对我说:“自打我让你重生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对你说过,你就已经不再属于你自己。”

“你的生,你的死,你的喜,你的怒,你的痛苦与幸福,全都由我掌控。”

“我允许你偶尔作死,却不允许你对着别的男人发花痴。”他的指头用力,下巴顿时传来巨痛,骨头要被捏碎了似的。

“你放开我!”我强压住愤怒,侧过头,不看他

既是不屑,也是不敢。

“虽然你让我再生,但你凭什么以为能让我像个玩偶一样任你摆布。青要,我有我自己的意识。”

青要轻笑一声:“你的意识,也只能在我的允许范围之内。”

“你——”我愤怒得咬牙切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霸道,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

“啊——你生气了!”他仍是浅笑盈盈。

我却恨不得一拳打扁他的脸。

“你生气的表情我也很喜欢。”他说。

推开了的手,他的指尖在我的下巴上划出一道血痕,我一步退开,躲他远远的。

青要看着空了的手,脸上露出微讶表情,没有生气,而是在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边歧鸣子与柳疏影已经将‘活尸’清理得差不多,我迅速跑向歧鸣子,直接躲到他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小师兄,带我走。”

歧鸣子趁着空闲回头看我,在与我目光对视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微微一怔。

“当心。”又有活尸朝他袭来,他一剑刺过去,削掉对方半只耳朵。

“你先退到一旁。”歧鸣子说,我立即后退,给他留出发挥空间。

此前我看过无数次歧鸣子对付­精­怪时的风采,此时再看,仍然让我花痴不已。

全是一旁的柳疏影,一边对付‘活尸’一边愤怒地瞪我,我全将她当做空气。

这边战得正酐,那边纪若兰已经退到角落里,‘纪爷爷’来到他面前,蹲下身。

纪若兰爬上‘纪爷爷’的肩膀,怀抱着她的儿子。

‘纪爷爷’站了起来,目光在院中扫了一圈儿,然后一个起纵,离开了此处。

“他们跑了!”我大惊地叫。

纪若兰离青要极近,青要也将它们逃走的行动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拦。

我一声喊,歧鸣子也注意到那边动静,想追上去,没想到青要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歧鸣子提着银­色­长剑:“青要,你不该拦我。”青要一笑,说,“只有我做不做的事,没有我该不该做的事。”

“你知道把那两个东西放走,会引来多大祸患吗?”歧鸣子仍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只是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寒气。

青要说:“再大的祸患,又与我何­干­?”

歧鸣子:“……”

只这两句对话间,‘纪爷爷’已经托着纪若兰消失在村庄后面的大山里了。

看来,想要抓住他们,已是不能。

歧鸣子退回了我身边。

柳疏影将‘活尸’斩杀殆尽,一身漂亮的紫衣染上血污与绿液。

她嫌恶对着我抖了抖衣裙。然后朝歧鸣子走过去,站在我与歧鸣子中间,将我俩隔开。

她说:“我已经听你的,来管了这件事,现在你是不是也应该遵守你的约定,和我一起去深山里隐居?”

她在说这话时,我看到也垂在身侧的手在用力颤抖,她分明是在害怕!

柳疏影竟然要诱拐我的小师兄去深山里隐居!

小师兄答应,我都不会答应!

只见歧鸣子略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对柳疏影说:“这件事我必须弄明白。”

我立即点头赞同,拐到歧鸣子面前,笑盈盈地道:“小师兄,如果你要同大师姐去深山需要隐剧,我也没关系,我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反正人世间也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了。”

柳疏影:“叶锦溔,你可是青要的女人,跟着小师弟去深山,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我道:“大师姐,你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怎么就管起我的来了?”

柳疏影脸上表情猛地一变:“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站到他正前方:“大师姐啊。”

“哦,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叶锦溔是我转世,现在我们的灵魂融合,上辈子的很多事,我都想起来了。”其实我真正想起来的事情并不多,毕竟那只是雀­阴­中的极小部分,虽然修行了几百年,残片早已成­精­,除了对感情的执念,以及刚好能压制住叶锦溔的那点法力外,就再无其它。

“当初还真是要谢谢你,把我魂魄的残片封印起来,而不是直接让我魂飞魄散,否则今世的我也不会想起前世的事。”我看着她,淡淡地笑着。

柳疏影脸上的表情一僵,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笑得越发灿烂:“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柳疏影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我淡淡地扫她一眼,扭头对歧鸣子灿烂一笑:“小师兄,真的是我回来了。”

歧鸣子看着我,愣住,一时没有反应。

我直接伸手,拉住他的小手指头。这是我与他之间最隐秘的小动作,因为在我初入师门时,小小年纪我的,便喜欢这样握住他的小手指,跟着他满山跑。

即使长大成人,我与他之间,仍旧保持着这个小动作。

被我握住的,歧鸣子的手微微一阵颤抖,他看着我的眼眶渐渐红了。泛红的眼眶里隐忍着所有情绪,只是默默地将我的手整个握在手里。

这是我们长大后的动作,每次我一如小时候那般握住他的小手指,他便会直接将我的手掌握在掌心。

我冲他微微一笑,说:“小师兄,我好想你。”

歧鸣子只缓缓地闭上双眼,一会儿之后他再睁开,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他静静地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没有再多说一个多余的字。

柳疏影眼眶微红,他走过来,拉着歧鸣子的胳膊,劝道:“小师弟,你别被她骗了,她说自己是百止妶,就是百止妶吗?他们只有一张脸长得相像而已。”

歧鸣子握紧了我的手,神情异常坚定:“师姐,她是止妶,我确定。”

柳疏影单薄纤细的身体无助地晃了晃,歧鸣子见状,微微皱眉,想目前扶住她,但他生生忍住。没有给柳疏影一点点暇想空间。

“就算是她真的是百止妶,小师弟你也不要跟她在一起,我跟你说过的,她就是个骗子,你会后悔的,你——”

“够了!”歧鸣子突然拔高了音量,喝斥她。

这一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师兄发火。即使是前一世,与他生活了上百年,我也未曾见过几次。

柳疏影被他吼得怔住,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

歧鸣子自知在师姐面前太过失礼,于是稍微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声音恢复之前的柔和,他说:“大师姐,百止妶是我心尖上的人,我希望以后您别在我面前说她坏话。”他微微一顿,又拉着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即使她坏到骨子里,那又如何?”

柳疏影嘴­唇­­干­涸,艰难地蠕动了几下,然后说:“小师弟,你说过要与我一起去隐居的,现在叶锦溔一出现,你就要将我们之间的约定作废吗?”

做着最后的挣扎。

歧鸣子对她说:“大师姐,对不起。”他仍旧神情温和,对柳疏影满是歉意地说。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咱们说好要一起去隐居的。你不要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呀,小师兄。”

歧鸣子只是神情温和地,对她淡淡一笑,这个笑容便说明了一切。

柳疏影脸上露出绝望神情,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来,转身对青要说:“青要,叶锦溔可是你的女人。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给你戴绿帽子吗?”

无法说动歧鸣子,所以她冷血从青要下手吗?

我下意识地站到歧鸣子身后,按青要平时来无影去无踪的习惯,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把我掳走。

而我在他面前,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你能容忍一个女人这样侮辱你?”

青要说:“她是百止妶,不是叶锦溔,所以……与我何­干­?”明明有浓雾笼罩,可我却觉得自己看到他,微微抬起下巴,目空一切,极度鄙夷看着我时的神情。

他不屑于我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五章 为何为青要流泪

我呵--莫名的,心脏处一下变得空荡荡的。一股难言的酸涩由心脏,顺着咽喉,慢慢渗透上来。

嘴里发苦!

被他拒绝,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这种矫情的不舍从何而来,有何意义?

悄悄捂住心脏,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底渐渐生出一股不安。

自要青要一出现,这具身体便不受控制地违背我的意识,做一些出格的行为,或者出现一些令我不容的情绪。

不行!

还能再‘叶锦溔’为所欲为了,一定要将这股情绪强压下去。

我站在歧鸣子高大身躯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柳疏影与青要之间的互动。

“你--”柳疏影被青要呛得一下愣住了,她实在不明白,百止妶不就是叶锦溔,叶锦溔不就是百止妶,这两者之间有何区别?

嘴­唇­气得发抖,她还要再说什么时,包裹住青要的那层薄雾渐渐散去,青要也随之销声匿迹。

他就这样走了吗?

心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中又空落落的,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失落感。

眼眶一阵酸胀,用手摸了摸,竟发现脸上的湿漉漉的,拿到眼前一看,手上一片艳红的血迹。

怎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流泪?

一定……一定不能让歧鸣子看到,烦乱地用衣袖将脸上的血泪擦­干­净。

只见纪小莹踉跄着站起来,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半晌她才说:“你……不是小叶子吗?”

从歧鸣子身后站出来,我走到纪小莹面前:“我是小叶子。”

“可是刚才青要说……”纪小莹眼神慌乱。

“他说的也是事实,小莹,我是小叶子,但上一世,我也是百止妶。我以前有脸盲症,你是知道的,那是因为前一世,我三魂七魄中的雀­阴­被封印,我是带着死破不全的魂魄来投胎转世的,所以才会那样,现在我魂魄齐全……”

“所以,你就成为百止妶了是吗?”纪小莹失声大叫道。

我被她这忽然一声质问给问住了。

“我既是百止妶,又是你的好朋友小叶子啊!”我说。

“那我问你。”纪小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如果我要你在我跟那个臭道士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她的眼神一眨也不眨地,认真而坚定地看着我。

我被她的眼神看得说不出谎:“我选他。”

纪小莹无奈一笑,说:“你已经不是我的小叶子了。”她转身,踉跄着步子离开。

我想再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住了口。

苏其民扶着纪小莹,看着外面已经黑尽的天­色­,问:“我先带你回市区吧,小莹,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纪小莹摸了摸额头目的伤疤,呆愣地点了点头,此时的她就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跟上去,纪小莹未回过一次头看我,我在院门口停住,看着她被苏其民送上车。

一身是血的苏其民合上车门,见我还巴巴地看着他们,便上前来,对我说:“你放心吧,我会保护 好她的。”

我看着苏其民,用力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苏其民点了点头,转身坐进车里,开车载着纪小莹走了。

刚才那些‘活尸’大开杀戒,又杀死了十几人。

此时皎月当空,我看着这一院子的死尸,眉头紧紧皱起。

歧鸣子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你先去外面等等,我把这里处理一下。”

有小师兄在,这些事自然轮不到我来处理,我乖乖坐在外面等着。

虽然我已经与小师兄重缝,但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是去深山里隐居做一对神仙眷侣呢?还是去繁华都市里开一间小铺,过大隐隐于市的生活。

到时候我们还要再养一只狗,或者猫也成。

脑子里不断勾勒出我与小师兄将来的生活。

可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我与青要为数不多的温馨日子的画面。

我去!

怎么又想到青要那个混蛋了!

把不该出现在脑子里的人影赶跑,双手撑着下巴,不悦地嘟起嘴,都怪青要那个混蛋。

烦躁地站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柳疏影站在我面前。她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带着张扬的魅力。

她说:“百止妶,没想到此生我们还能再见。”

我重新坐下,抬头望着他,眉眼如曾经面对她那般,恰到好处地笑起来。

面对柳疏影,我永远都只给她这个灿烂笑容:“我们能再见面,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柳疏影脸上的表情猛地抽搐了一下,她抿着­唇­,许久才说:“是我失策了,竟让你有今天。”

“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他答应与我一起去深山里隐居,不问世事。可就因为你突然出现,我几百年来的努力,只因为你的出现,全都泡汤了。”

“百止妶,我恨你。”

柳疏影咬牙切齿地说。

她表现得越愤怒,我就要笑得越灿烂:“是吗?那真是谢谢你的恨啦,我很感谢你。”

我双腿交叠,手肘撑着膝盖,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让我死了,所以他坚定地爱着我,等了我五百多年,就在我所织的幻境当中。”

“虽然我受了五百年的折磨,很辛苦,可是一牵住他的手,我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所以,你辛辛苦苦、汲汲营营地设计这一切,反而成全了我。”

朝她眨了眨眼,我笑得天真烂漫:“你真是自作自受。”

柳疏影气极了,反而平静下来:“你别以为自己就能跟他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百止妶,当你发现,你对小师弟的执着其实都只是一个人的算计之后,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幸福。”

“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笑意如一张面具。

她刚才就在说我是骗子,柳疏影骄傲了一辈子,她是绝对不会说谎,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糊弄我。

“你想知道?”柳疏影高傲地看着我,下巴微抬,不可一世。

我最讨厌她这副面孔,她也最厌倦我总是笑ⅿⅿ,凡事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互相恹憎。

我仰头看着她:“你愿意说?”

柳疏影说:“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姑且可以考虑考虑,告诉你。”

“嗤——”我嗤笑一声,“就算我求你,你也不会说,不是吗?”

柳疏影淡笑,没有说话,证明我说对了。

她突然走过来弯腰,拉过我的衣裳,看着上面一点夺目的血迹:“你刚才是在为谁流血泪?为歧鸣子?嘁——”她一声冷笑,贴近我耳边,用只够我们二人听到的音量说,“其实,你是在为青要流泪吧!”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小师弟吗?你这种躲在小师弟背后,为别的男人流泪又算什么?”

我侧过脸,不看他。

我与柳疏影之间,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将彼此看透。

我不能让她看出我心虚!

她伸出手来,动作粗鲁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她,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假笑来应对她,然后说:“我为谁流泪,难道你会比我还要清楚吗?大师姐!”我把‘大师姐’三个字咬得重重的,柳疏影脸上表情一僵。

她在小师兄面前,最苦恼的便是‘大师姐’这个身份。

她的年纪比歧鸣子要小,但偏偏却是大师姐,每次她想在歧鸣子面前装柔弱时,都被歧鸣子一句‘大师姐’人逼了回去。

“还是说,大师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否则你怎么会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呢?”

柳疏影手上陡地加力,下巴上传来一阵巨痛。

我痛哼一声,视线变得模糊发红。

视线一飘,便看到歧鸣子从院子里走出来。我抬起来要推柳疏影的手悄悄放下,挑衅地看着柳疏影,小声道:“你也只会用这种卑鄙小手段来欺负我,折辱我,除此之外,你也没有什么别的手段能对付我了!柳疏影,你明明恨我恨得要死,是不是分分钟想掐死我?可偏偏你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因为只要我敢动我一下,歧鸣子一定会恨死你的。”

我不断说话挑衅她。

柳疏影气急败坏:“百止妶,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的。”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要朝我脸上甩过来。

但他的手在半道被截住:“你­干­什么,大师姐!”歧鸣子压着嗓子说着。

他握住柳疏影胳膊的手,指节发白,手腕也在颤抖。可见他到底有多生气。

柳疏影惊慌失措地看着歧鸣子,慌乱地想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师弟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是她……故意说话激怒我。”

“大师姐,你这一巴掌下去,她非被你打得全身骨头尽碎不可,纵使她说话刺激你,难道你就可 以出这么重的手吗?”

柳疏影急得眼睛都红了:“我……忘记她现在只是个凡人了。”

“如果刚才不是我及时拦住你,你就要这一巴掌打得她身死当场吗?”

我重重推掉柳疏影的手,在心里冷笑,真是活该啊你!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六章 吐血

柳疏影委屈至极,但在歧鸣子面前却是百口莫辩,怎么也解释不清。

急得眼眶发红。

歧鸣子深吸一口气,再次恢复宁静:“大师姐,是我对你失信再前。”

柳疏影看着歧鸣子,淡笑一声,极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永远无法怪你。”

她挣脱开歧鸣子的手,说:“今天就这样吧。”然后转向过来看着我,“叶锦溔,对不起。”眼睫微微下垂,看不清她眼神中神­色­。我的眼神一飘,便看到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缓慢而用力地握紧,整只手都在颤抖。

嘴角微微往上勾起,这才多少事儿啊,她就受不了了。

我当初被绑在诛仙柱上,生生剥去魂魄,剔出生魂,撕裂灵魂时所受的折磨与之相比,她今天所受不过九牛一毛。

总之,上一世她让我受的罪,我非是一点一点在她身上找回来。

我朝柳疏影得意地眨了眨眼,柳疏影先是愣了一下下,然后恍然大悟,我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歧鸣子,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刺激她,让她发怒,对我动粗时被歧鸣子看到。

如此一来歧鸣子就会生她的气。

至少会对失信于她的事,少一点点愧疚。

我们这边正说着,那边时宜轩便从纪家大宅里出来了。

他身上浅着血与绿液。

“哥哥,你没事吧。”

时宜轩摇头:“我没事的。”然后,他的目光落到歧鸣子身上,然后再移向我,好久之后,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时宜轩在想些什么,我挽住歧鸣子胳膊,用行动告诉他,他猜得没有错。

歧鸣子摔先道:“现在我还需要在此处盯着,不知能否麻烦地先生,去将我青城观中的同们请来。”

时宜轩的眼中闪过一丝落滑,但很快,他便点了点头,应下了歧鸣子的要求。

歧鸣子从袖袋袋里掏出一本黄­色­的线装书皮,递到时宜轩手里:“你很有天赋,希望这本书能帮到你。”

时宜轩稍微翻了翻,脸上便露出惊讶表情。他将书收手,说:“那我就收下了。”

他心疼地看了我一眼,又叮嘱道:“那就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愚妹了。”

歧鸣子:“我会的。”

时宜轩抱拳示意后,便转身走了。

我与歧鸣子守在纪家村,有些村民受了重伤,需要送到医院救治,有些好发无伤的,也不敢自己回家,而是暂时留了下来。

跟歧鸣子在一起,他们才觉得安全。

歧鸣子去安排这些人,原本柳疏影要同他一起去的,却被他拒绝。

柳疏影难过地咬紧牙关,一个字说不出来。

我跟在歧鸣子身边,帮了他不少忙。

等一切都安顿好后,月己东沉,我累得都快直不起腰来,歧鸣子地着我温和一笑,我满身的疲惫全都不见了。

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两人相视而笑,所有的一切就仿佛回到了曾经,我们也是这样极有默契地练功,以及一起下山去做任务。

所有的一切,就像回到了从前。

歧鸣子走过来,拿了吃的给我:“别饿着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笑容僵在脸上:“我……”轻抚上肚子,对歧鸣子满是歉意地道,“小师兄,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它现在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没办法舍弃他。”

歧鸣子笑起来,神情温和,从他眼中我看不到一点怒意:“我知道,我也不介意。”

“真的?”我仍然不确信地问。

这种事,若是换成青要,他会怎么做?

他­性­格狠绝,眼里更是容不下一粒沙子,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

他一定会先杀死这个孩子,然后再折磨我的吧!

脑子里想了无数中青要会有的反应,可是忽然,我才意思到,自己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他了。

我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现在的一切事情都不曾顺着我的意志发展,全都乱了。

我的目的是报复完柳疏影,然后与小师兄二人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才对啊!

“当然是真的,我几时对你说过谎?”歧鸣子越发温柔起来。可他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我宁愿他对我发火,教训我一顿。

“对不起。”低下头,我小声地道。

他拍了拍了我的头,温和地说:“你没有什么是对不起我的,我们能再相遇已经很好了。”

我装做轻松地叹了口气,对他笑了笑,然后说:“事情处理得都差不多了吧,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歧鸣子说:“你接下来要做的,是填饱肚子,然后再好好地睡一觉。”

我低下头用力点了点。

一时之间,我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能让我先冷静一下,也好。

“你先回房间,吃的待会儿再送给你。”

他送我回了房间,我和衣躺在床上,放空了脑袋,什么也不让自己去想。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房门被推开,柳疏影端着吃的走了进来:“这是小师弟让我给你送来的。”

我头也没抬,对她冷冷地说:“拿走,我不吃。”

“小师兄说了,必须得看着你吃光,否则营养跟不上,会影响孩子发育的。”

我的肚子的确不太舒服,应该是说自打那次我在山涧企图将它拿掉后,肚子就一直隐隐的不太舒服。

再加上这几天太过­操­劳,今天的不舒服更甚一些。

但我知道,柳疏影故意提孩子,就是想刺激我。

我也懒得再跟她多废话,直接说:“你碰过的东西,我可不敢吃。谁知道你有没有故意在里面掺什么毒药,到时候再说是小师兄让你这样做的。”

“你!”柳疏影愤怒地一跺脚,“真是好心没好报!”说完,她怒气冲冲地转身便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被她摔得弹回来,半开的门,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

青要坐在民国小别墅的大厅里,面无表情地闭着眼,在他对面,熹微一脸严肃地坐着,别说动一下,她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

当然,她是只鬼,根本不需要呼吸这种麻烦的事。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神情仍旧冰冷:“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熹微立即正襟危坐,看着他说:“主人妙计,我跟着那只‘活尸’已经摸清楚他们的老巢,只要 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将他们搅得天翻地覆,并且将那些东西一个个地活捉回来。”

青要淡淡 说:“老巢吗?”能搞也上百条人命,会让熹微如此轻易找到老巢?

并不是他不相信熹微能力,而是他怀疑这只是对方的一个圈套。

毕竟,能驱使地宫­精­灵者,又岂是一般凡品?

一见青要这副表情,这种语气,熹微整个人便是一凛,急道:“主人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青要说:“多用用你的脑子,别让它只是个摆设。”

熹微缩了缩脑袋,伸手抚了抚脖子,只觉得上头凉嗖嗖的,赶紧尖了一声:“是。”然后紧张地转身要出去。

“站住。”青要轻哼了一声。

熹微忙又站住,倒退回来:“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青要捂着胸口轻哼一声,嘴里便一阵腥甜感。

熹微紧张地问:“主人,你的身体没事了吧。还要不要紧?”

青要摇头:“无碍。”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说,“这几日,城里的事你也多留意一二。”

熹微忙点头:“主人,这些事我知道处理的,你就别再­操­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青要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淡淡道:“这是我的地盘。”

“主人,你就是太傻,现在的人根本不再尊奉您,您为何还要为他们如此劳神心力,您受的伤本来就未见好,再这样­操­劳下去,你只会越来越辛苦。”

青要挥手,示意他别再讲下去。

青要撇了撇嘴,很是不甘,但她也不敢再唠叨,给青要披了条毯子,便嘀嘀咕咕地出去了。

熹微一走,青要的双眼便猛地一下睁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叶锦溔,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几时。”眼中全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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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青城观的那些道士已经到了,时宜轩睡在对面的床上,脸上尽是青茬。

若不是我,他又岂会吃这么多苦?

心里涌起一股自责,我悄悄起床,无声无响地出了房间。

可是我的门一打开,一道大力便将我弹飞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我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突然胸口一闷,呜哇吐出一口鲜血,喷了一米多远,然后……我的眼前便一阵晕眩,

在完全意识前,我似乎看到一个模糊人影,朝我冲过来,担心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觉得那个人是青要,可是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想回应他,让他不要担心,可我却说不出一个字,喉咙又是一阵腥甜,而我连将那些浓血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咕噜几声,再次昏睡过去。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七章 无皮冰尸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睡得很舒服。醒来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扭头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我们已经不在纪家村,看房间的格局,应该是在酒店。而且还是豪华家庭套房那种。

坐起来,浑身酸痛,倒吸一口气。

被子从身上滑落,堆到腰间,露出我一丝不挂的身体。而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早经历人事的我,只看一眼便知道这些是为何而来。

拉了被子挡住身体,我脸­色­一白,我这是……被人给睡了?

但最最关键的是,我是被谁给睡了?

我记得我是在纪家村晕过去的,难道是被小师兄给睡了?

轰——

我的脸红透了。

揪着床单到回床上,害羞地在床上扭了几下,小师兄太坏了,居然在我睡着的时候欺负我,其实我这种事,怎么也要在我醒着的时候啊!

害羞过后,心里却莫名地闪过一阵失落。

起身去耳垂是里洗漱,等我出来时,小师兄已经回来了,坐在外厅里。

一看到他,我的脸就跟着红了起来,低下头,假借擦头发的动作,挡伍我的脸。

餐桌上摆好了食物,一看到美食,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他走过去:“小师兄,你点了这么多好吃的菜?”

歧鸣子看着我,眼神微微一暗,但他很快便移开视线,去布置碗筷:“你把衣裳拉好。”

衣裳?

我仰头,就见浴袍的领口开得有些大,事业线展露无余。

脸上更加绯红,转身调整了睡袍,这才坐上餐桌吃饭。

小师兄一直给我夹菜:“你睡了两天两夜,多吃一点补上来。”

我点头,乖乖仰头扒饭。

没一会儿,我便吃得七七八八,肚子被填得满满的,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倒在沙发上,歧鸣子却道:“你身体现在很不好,赶快回床上躺着休息吧。”

其实自从睡醒后,我的身体舒坦多了,连日来的不适感也全部消失了。

不过虽然睡了很多天,但吃饱喝足的我仍然昏昏欲睡。

听话地回到卧室,躺回床上,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没一会儿,小师兄也跟着进来,坐在床边,替我掖好被角:“现在身体还难受吗?”语气也是说不出的宠溺。

我摇摇头,连日来的不适感早就没有了。但马上又点了点头,毕竟那种酸痛感,可不是吃顿饭就会消失的。

歧鸣子笑了:“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还难受不难受?”

我的脸又烫起来,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以眼睛看着他,然后特别羞涩地点了点头。

歧鸣子脸上露出自责:“都怪我太着急,没有顾全大局,让你受委屈了。”

我忙摇头:“我不委屈。”但心里这股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又是怎么回事?

“那你好好睡吧,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哦。”乖乖地应一声,让他安心。然后我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后好一会儿,我也没听到他离开地的响动,好奇地睁开眼,就见歧鸣子仍坐床边,深情且疼惜地看着我。

那样的眼神,温和中带着宠溺,看得我心尖尖发麻,我忍不住低喃一声:“小师兄!”音­色­竟是我都从未感受过的软糯溺人。

歧鸣子的身体微微一颤,眉心拧到一起,他显得极压抑,亦痛苦。

他低声说:“我可以吻你吗?”

从未想过小师兄这样不染纤尘的人,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看着他,迟迟没有应答,他已经府身朝我吻了过来。

看着这张清俊,且出尘的脸,如天上的谪仙一般,我心里突然开始莫名的发慌。

当他的­唇­要吻上我的那一刻,我一歪头,他的­唇­与我的轻擦而过,吻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最后一刻偏过头。

直接将脸埋进被窝里,闷闷地说:“我想睡觉了。”

没一会儿,“那好吧,我你好好睡觉,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歧鸣子无奈地道,然后……我便听到屋子里传来脚步声,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屋子里顿时陷入安静,把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关空荡荡的房间,一拳敲在脑袋上:“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不是一直想跟小师兄在一起吗?难得小师兄会主动亲吻我,自己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在我的睡梦中,夜幕渐渐降临。A市最新启用的殡仪馆内,白­色­的地砖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白,两边的墙壁也是惨白一片。

长长的走廊通向最深处。

即使这里灯光大亮,但值夜班的大爷仍然手拿着一只电筒,缓慢地往前走,并且一一查看途中停尸房的门是否有关好。偶尔,他还会进入停尸房中去查看,冻尸箱的通电情况。

大爷一个人,也不寄生虫有半点害怕。

大爷查看完其中一间停尸房后,开门走了出来,顶上灯管中的一只,咔嚓咔嚓地闪了几下,然后灭了。

在那一片暗影人,仿佛有人影在其中浮动。

若是一般人,早就吓跑了,大爷却一点也不害怕,拿着电筒朝暗处晃了晃,然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接着大摇大摆地继续往前走。

他如往常一样,打开第二间停尸间,再接着便是第三间,四间五间,直到他走进第六间。

他进去之后,身后的大铁门,突然‘咣’的一声,合上了。

大爷仍是淡定从容,他回头看了一眼合上的房门,然后拿着电筒一只一只的藏尸冰箱查看。

他一溜烟地看了一圈,确认无误后,他便朝门口走去,伸手去拉门,却发现这门怎么也拉不开了。

大爷又用力拉了几下,仍然拉不开。

原本还一脸轻松的大爷,此时他的表情一凛,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在这里工作的,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等我开了门,就领你们出去吧。”说完,他对着众‘冰箱’连躹了几个躬。

以往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他这样说过之后,多半都不会为难他,而是直接放他离开。

他相信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

完了,他再伸手去拉门,原以为可以轻松拉开,却没想到他使了大力,拉了好几下,那门竟仍然纹丝不动。

大爷脸上终于露出了惧­色­,转身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得太用力,他额头都破了,鲜红的血从伤口渗出来,顺着他的鼻梁骨一直往下。

他说:“我也只是个出来工作混饭吃的,求求你们去找你们的债主吧,你们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啊!”他突然记起,这里放的全是剥皮案的尸首。

据法医产这些人全都是活生生地剥去了整张皮,被剥了皮后这些人也并未立即死去,而是挣扎着了段时间之后都会断气。

受到这种折磨,怨气怎么能不大。

他刚才一时大意,应该拿些纸钱来烧烧。

他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地说着,让这些冤魂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去找凶手报仇去,一边猛磕头。

可随着磕头声响起,房间里也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大爷先是愣了一下,静静地听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可他一停,那‘砰砰’的声音也跟着停了。他再磕头时,那声音也紧跟着响了起来。

而且那声音听着,像是有人从冰柜里面大力敲击着冰箱。而且他磕一个头,那冰柜里也才响一声,他磕两个头,冰柜里便响两下。

这种情冲怎么听,都像是冰柜里的冻尸,在学他。

纵使他在殡仪馆里工作了几十年,早就练成了一副铁躯铜胆,可大爷还是被这一幕吓得身体猛地一抖,顿时失去了主意,慌张地站了起来,转身摇门,想从这里逃出去。

就在他努力摇门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身后有什么东西被撞开了。

他身后并排的冰柜中,其中一扇门被撞开,一具被冻成冰棍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脑袋撞在柜墙上,‘砰’的一声响,它又倒回了冰柜里。

再一次,那东西坐了起来,速度比第一次缓慢了许多,但仍像是被上了发条似的!

说是人,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个完整的人了,因为它的皮被全剥了下来,里面只剩下红­色­的肌­肉­组织,以及白­色­的筋和韧带。

这些全都是剥皮案的死者,它们全都被剥去了自己的皮肤,只剩下肌­肉­和骨头。

这就是一具无皮冰尸。

坐好后,它的身体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腰上的冰块立即碎成渣,掉了下来。

它又晃了晃脑袋,就像敷了一层冰皮面膜的它的脸,在动了几下之后,脸上冻出来的硬冰,咔嚓咔嚓地裂开,然后碎了。

碎掉冰块掉在冰柜里,咣咣直响。

老大爷根本不敢回头,只能没了命似的晃门。又踢又踹,把把门打开事他能从这里逃出去。

可是……没用!

门还是关得死紧,根本摇不开,老大爷急得快要疯掉。他的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八章 青要不在我要冷静

大爷瘫软在地上,背靠着墙门,身体不断地打着颤。

他回头看着那只被打开的冰柜,惊得瞪大了双眼,身体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

冰柜里的尸体双手撑着墙壁,直挺挺像根冰一样从里面跳了出来,落到地上。

因为是平躺放在冰柜里,所以他身后冻出一层厚厚的红­色­冰块。随着了这个巨烈动作,他身后的冰块尽碎。

他动作僵硬而缓慢地,一步一步朝老大爷走过去。

大爷坐在地上,双腿不断地蹬着地,看着无皮冰尸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他不断地蹬着双腿想往后退,嘴里也不断哀声惨叫着:“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可是他的腿早就已经软掉了,蹭在地上软趴趴的,半分也动弹不得。再加上他身后本来就是厚厚的墙壁,他根本无路可退。

跟一只移动的脆皮雪糕似的,无皮冰尸一步一步艰难而机械地走到他面前。

露出来的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里还夹杂着一只血冰渣子,然后它艰难地牵动着嘴上的肌­肉­:“嘿——嘿——”他在笑。

可那笑声却比哭还要吓人。

“跟我走。”冻僵了的无皮冰尸,竟然开口说话了。

大爷的ρi股底下湿了一片,他尿了!

顽皮冰尸一步一步,动作僵硬而缓慢地走过来,双手按住老大爷的肩膀,然后双手顺着大爷的肩膀,肚子,耳朵,再到头顶。

被冻成脆皮雪糕的冰尸爪子,触在他的皮肤上,他已经毫无感觉了。因为他现在除了害怕,已经没有第二种意识与想法了。

冰尸双手贴在大爷头顶,他的指甲往中间一划。

‘噗——’血喷了出来。

大爷吓得浑身都在打摆子,已经不知道反抗是什么东西了。此时他是连痛也感觉不到的,只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

鲜血人他脑门儿前流下来,糊到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无皮冰尸扒着他的头顶,用力往两边一扒——

“噗——”又是一阵因爽了出来,喷了那冰尸一脸。

大爷惨叫连连。

冰尸连眼也没眨一下,一手抓住他的脑袋,就像杀了­鸡­扒­鸡­毛一样,一手拎着他的脑袋,一手拽关被撕下来的一半头皮,用力往下一扯。

‘噗嗤——’

‘噗嗤——’

是皮与­肉­被硬生生剥开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大爷短促却痛苦的惨叫声。

无皮冰尸歪了歪脑袋,似乎极不喜欢大爷的惨叫声,仿佛大爷的惨叫声,打扰到他欣赏剥皮之间的兴致。

他的扔掉头皮,整只手Сhā进老者嘴里,老者痛苦地‘呜呜’。

那只手在老者嘴里,直接拽住他的舌头,用力一拔。

无皮冰尸的力量大得惊人,这一拔,便直接将舌头整根拔了下来。

它裂起嘴,‘嘎嘎嘎嘎’地笑了几声,看了手中的舌头一眼,手一甩,将刚拔出来的,还淋淋滴着鲜血的舌头扔飞进那只开着的冰枕里。

冰柜‘哐’的一声全新合上,震动得其它冰柜门被弹开。

密密麻麻的尸体坐了起来,那行为同刚才那只一模一样,全都‘砰砰砰砰’地撞在了冰柜上,然后再被弹回去。

大爷再也叫不出来了。他血乎乎的眼珠子往上一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终于没有惨叫声了,但是身后又传来其它同类动作时发出的声音,无皮冰尸回头张嘴发出:“丝——”的一声。

其它无皮冰尸全都全都战战兢兢地,不敢再乱动。

无皮冰尸提着大爷的脑袋,‘唰唰唰’地往下剥皮,没一会儿,便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剥成了一只无皮死尸。

无皮冰尸将剥下来的人皮随手一扔,其它冰尸一都迫不及待地从冰柜里冲出来,扶着那张皮,不断地舔上面的血。

没一会儿便将上面的血给舔­干­净了,原本淌了一地的血,一眨眼便被那些无皮冰尸给舔­干­净了。

他们不满足于此,于是他们打开房门,一个一个排成队串成串,顺着大爷来时的过道往外走,没一会儿他们便出了殡仪馆。

因为殡仪馆在城郊,且一到深夜这里就行人稀少,此时这里竟没有一个人影。

为道的那只无皮冰尸,对着天空‘咝——’叫了一声,其它的无皮冰尸便像是听明白了命令一般,全都四散而去。

没一会儿,以殡仪馆为中心往外的和方,接二连三地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为首的那只无皮冰尸也很快找到下一个目标,它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孩子,站在家门口,也不知在做什么。

无皮冰尸立即小孩子一步一步走过去,这到了小孩身边,才发现这具恐怖的无头冰尸,吓得张嘴要叫。

在他张开嘴巴要发出惨叫的那一刹那,无皮冰尸的手已经Сhā进了他的嘴里,直接扣住他的舌头,所在手里,然后往外用力一拽!

小孩痛哼一声,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无皮冰尸扔掉舌头,抓起小孩,双手扒住小孩脑袋,指头在小孩头顶上用力一划。

‘噗——’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无皮冰尸毫不在意地,扒开孩子的头皮,如剥大爷的皮一般,如法刨制,一手指着小孩的头盖骨,一手拽着往用力往下一拉。

小孩的皮又­嫩­又滑,­肉­也没有长老,撕出来的声音比成年人的更加动听。

无皮冰尸听得兴奋极了,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嘶嘶’声,以表示他此时的兴奋。

撕完一个,随手将被残害过的小孩扔掉,他继续机械而僵硬地往前走。

而这时,在空无一人的殡仪馆门口,一个新鲜的,血淋淋的尸体,颤颤巍巍地从殡仪馆里走了出来。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头,它张开嘴发出‘咝咝——’的声音。但它一张嘴,才发现了嘴里空空如野,没有舌头。

它僵硬地转动脑袋,往周围看了一圈儿,最后找了一条小路走了上去。这条小路离殡仪馆两千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住宅村,那时住着很多人。

它越走越远,脚步拖出一串血脚印,以及下面滴滴嗒嗒流出来的血……

“快来人求求这里的人,啊——”我一声大叫,猛地坐了起来,醒了过来。

大开的窗帘,外面映着A市繁华的夜景。

我坐在床上,猛喘几口气,嗓子火辣辣的疼。

我一惊,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舌头,还在!

幸好还在!

哽咽了一口口水,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痛苦地捂着脸,用力喘息,我每呼吸一下,咽喉便像火烧一般的痛!

疼得我实在受不了,我拿起床头的矿泉水猛喘了几口,才算好了些。

打开床头灯,我从床上下来,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变得渺小且迅速穿行的车辆,我痛苦地皱着眉。

一瓶水下肚,我的嗓子仍然难受得厉害,一点也没好转。

我转身走外间走过去,想去冰箱需要拿一瓶冰镇过的可乐喝喝。

在耳垂是里转了一圈儿,我也没看到冰箱在哪里,原本想打算直接叫客服送目的来的。在我转身之时,听到客厅的某个角落传来‘砰砰砰砰’的声音。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脑袋也像要立即 炸开了一般。在为这声音,实在哪刚才我在梦里听到,无皮冰尸敲击冰柜时的一模一样。

‘砰砰’又传来两声。

身体下意识一抖,找到了冰箱,我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生怕现实生活如梦中一样,从冰柜里爬 出现一根脆皮雪糕。

天呐,不要啊!

我搓揉着胳膊,不敢再这个房间里停留,而是直接冲到门口,想离开里。

该死的!

房门打不开。

这情景简直和梦里老大爷所遇上的一模一样。

我猛地转向在,看着那只镶嵌在墙壁里的电冰箱,身上阵阵发麻。

我使劲地晃着门把门,可是房门怎么都打不开。

而冰箱里不断传来‘砰砰’声。

我简直要被这声音逼疯!

‘哐——’冰箱让被推开,一罐可乐从里面滚了出来。我看着那瓶骨碌碌滚在地上的可乐瓶子,我的头皮瞬间炸开,眼睛基本不敢往冰箱需要看一眼。

我只能不断告诫自己:“别怕,别怕!”

“那只是自己在做梦,一定不会成为现实的!”

“就算成为现实,你也不要害怕。你一慌就输了,死定了!”

“所以我一定不能输,叶锦溔,你一定要冷静,青要不在身边,自己一定要够冷静。”我不断地对自己说话,小声安慰鼓励自己。

然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朝冰箱看过去。

“唔——”在看到冰箱需要的那一刻,我猛地一下绷紧了身体。

因为那只迷你的小型冰箱里,真的有一具无皮尸体。

只不过具‘无皮尸体’并不像梦中一样被冻硬,反而软软的蜷缩成一团,否则它也不能将那么大一个身体装进那么小的一只冰箱里去。

我看头冰柜里的无皮尸体,那无皮尸体原本是闭着双眼的,大概是感受到我在看他,所以他的双眼 突然大睁。

眼珠子红彤彤的,瞪得极大地看着我,然后……它朝我咧嘴一笑!

我浑身猛地一颤,摒住了自己的呼吸,与它对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五十九章 与梦重叠

一般人的眼眸都是粽­色­的,即使是很转换眼珠,也不会太黑。可是眼前这个具尸体的眼眸特别的黑,就像是用浓黑汁画上去的一样。

又像是有磁力一般,能将人瞬间吸入。

被这样的眼眸睦着我,我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亦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狠狠地扭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乱了分寸。

对方不可能只是这样对着我笑一下就了事,他一定会再有所行动的。

我不断地在心中猜测着它什么时候才会有所行动,果然,它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蜷缩着的东西,突然动了。

最先动的是胳膊,从身体间抽了出来,然后挥舞着,扒住了冰箱门,它的身体再往前用力一冲,上半身完全探了出来。

双手一松,上半身从冰箱需要栽落下来,相应的,它的胳膊也从冰箱里抽拔出来。它在地上爬行了几米,地上拖也一道长长的混着血折水痕。

我想往后退,发现顼已经退无可退。

而且梦里的大爷不正是因为后退无路,所以他才被无皮冰尸给剥皮的么?

所以我不能于退,我要过,不但要进,还要进攻。

所以我猛地往前跨了一大步。

我一前进,那只无皮尸体便像受到惊吓一般,愣住了。歪了歪脑袋,那对黑得不正常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那丝疑惑便消失不见了,因为它站了起来,双手扣了扣露在外面的牙齿,然后它朝我呲牙咧嘴,嘴里发出古怪的,低沉却极有气势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几步,那东西便再次朝我而来。双臂耀武扬威地挥舞着。

我被吓到,本能反应地抽出赤雨鞭,挡在胸前,也是自己最后的一道防线。

那东西没想到我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所以他并没有直接朝我走过来,而是怔在原地,一直在观察我。

它一边打量我,一边往旁边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似乎是在观察,以什么样的角度和攻击方式能将我一举拿下。

它在想着怎么攻击我,我便想着怎么防备它,集中了十二分的­精­力。

我们互相都严阵以待,谁也不肯轻易出手,轻举妄动。气氛竟有些像那些武侠大片里高手过招一般,谁先动,谁就输了!

我们紧张地相互对视着,现在就在拼谁更能忍耐。

这时,屋外也传来一阵阵尖叫、惨叫以及呼救的声音。

原本我以为只有我的房间里有无皮活尸,没想到其它房间里同样有。

外面不断有惨叫声传来,那声声惨叫,让我渐渐的心绪不宁。

没一会儿,我便有些疲劳,再僵持下去我我必输无疑,虽然谁先动手谁就先输了,但我还是决定做最后一博。

我拿着手中的赤雨鞭,在空中用力一甩,鞭子撕裂空气,‘啪’的一声脆响。

我一跃而去,朝无皮活尸攻击而去。

无皮活尸同时也跳了起来,他一崩就是两米多高,我的鞭子甩了个空。我立即调整方向,又是一鞭朝他击去。

赤雨鞭直接抽在它的背上,无皮死尸惨叫一声,身体一抽,便摔在地上。

它摔到地上之后,立即一跃而起,像动物一般四肢着地,朝我呲牙咧嘴,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

它在挑衅我!

莫名的,我就明白了它的‘咝咝’声代表了什么。

我大力甩着手中的鞭子,怒道:“该死的东西,你最好识相的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一定抽得你生不如死!”

那东西似乎也听懂了我话里的威胁,它的身体往前一拱,嘴里又接连发出了几声‘咝咝’声。

它在对我说:“该投降的人是我。”

我懒没再跟它白费­唇­舌,而是甩着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鞭子抽了个空,它跳开了。

我趁机胳膊一拧,趁胜追击。

那东西被我抽得东闪西躲,如丧家之犬一般在房间里一阵乱蹿。

那东西逃得极其狼狈,它突然蹿到房间转角的花盆架下,它躲在那里我根本抽不到它。

这时它又仰天长啸,发出一声低哑的长鸣。

“糟了!”它在找同伴!

我顿时大惊,挥着鞭子就攻击它,想打断它发出求救信号。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当我的鞭子挥过去的时候,它已经叫完,并且灵活地闪到一旁。

我不断甩着鞭子追击它,可是来不及了。它实在太灵活了,根本不是我梦中那种行动迟缓。

反而灵活得像猴子一样。

好几次都与它擦肩而过,险些就能击中它。

我追着这只活尸满屋跑了一圈之后,我猛然醒悟,这东西根本就是在逗我玩儿,想拖延时间等到它的同伴来。

我想现在就解决掉它应该是不太可能了,不如我还是先跑吧。

我把它撵到角落时之后,转身便冲进房门口,手刚摸上门把,就响起砰砰砰地砸门声。

门板被砸是砰砰直响。

手从门把上弹开,往后退了一步,便听到耳边传来呼呼风声。

是那无皮死尸医学过来了,我心下大骇,猛地转身,同时把手中的赤雨鞭甩了出去。

原本已经扑到我面前的那东西,一见赤雨鞭袭来,顿时猛地后退。

但它还是退得慢了。赤雨鞭直接缠上它的胳膊,我顺势用力的拽。

‘嗤——’的一声吃,它的一条胳膊顿时被我卸了下来。

那东西发出一声惨叫,摔在地上不停打滚。

房门被撞开,门板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无数只无皮死尸站在门口,拥挤着想从外面进来。

但因为数量太多了,它们挤破了头也挤不进来。

我看着门口那黑压压的一片无皮死尸,心里直发寒,额头上冒出一片细密冷汗。

抬手将冷汗擦掉,我要怎样才能突围而出?

看来,要活着从这里出去,只能用那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了。

我从记忆时搜索我在幻境中学来的口诀,只念了一句,我的胸腹间便是一阵闷痛。

身体难受得要死,可是我不能停手。

继续往下念。

喉咙里一阵阵腥甜。

在念完口诀的最后现代战争字时,我立即扬鞭,朝门口的那些无皮死尸抽过去。

赤雨鞭上泛起一层红光,就像有无数红­色­雨丝打在上面一样。

赤雨鞭所过之处,闪过一阵红光,那红光瞬间汇聚成红­色­雨滴,最后少在那些无皮死尸身上。

那些无皮死尸一沾上红­色­雨滴,便立即哀叫起来。

我的手臂一转,赤雨鞭直接抽在他们身上。

那些死尸被抽中之处,全都烧了起来。若是被抽中胳膊,那胳膊便直接断掉,若是抽中肚子,肚子便立即被剖开,露出里面恶心的内脏。

我手下不停,不断地挥着鞭子抽打它们。

它们全都东躲西藏,朝走廊两边退散。

我紧追出去。

嘴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些口诀。

很快我便出了房间,那些无皮活尸虽然恨不得直接朝我扑上来,可是它们害怕赤雨鞭的威力,所以没有一个敢靠近。

我一直往前,一路上,地上躺着无数被生生剥了皮的尸体,多半是青年男女,但也有孩子一类的。

即使已经没有了表皮,但从他们张大的嘴,瞪大的眼,以及狰狞的手势可以看出,它们死时遭受了多大的折磨,有多恐惧害怕!

剥皮了的尸体被扔在地上,皮上的血被舔­干­净,扔在一旁。

从尸体里流出来的无人理会,只被扔在地上,无人理会。

血就从身体里渗出来,流入地上的长毛地毯里,将地毛染在艳丽的血红­色­。

我每一步踩在地毯上,血便会从地毯需要渗出来,打湿我的拖鞋。

太恶心了!

我走得踉踉跄跄,一不小心绊到一具无皮尸体,一ρi股坐在地上。

地上的血水立即渗透了浴袍,ρi股上立即传来一阵湿意。

我恶心,想站起来,双手往后一撑,直接撑上了一具尸体,无皮且还带着血水的尸体太滑,我的手顿时打滑,不但没站起来,反而还摔倒在地。

我已经顾不得血水将我浴袍全部打湿,因为那些无皮已死掐住时机,全部朝我攻击而来。

我嘴里快速念动口诀,就这样坐在地上,挥着赤雨鞭。

无皮死尸怕极了赤雨鞭,顿时不敢再靠近。

我一边吃力站起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直到蹭到电梯口,我进了电梯。

电梯里也躺着好几具被剥皮的尸体,倒是没有无头死尸。

‘叮’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再也坚持不住,‘噗——’地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

身体一阵发虚,我靠地墙壁上,半天缓不过气来。

若是一切按照梦中的方向发展,眼前这些东西在不久之后,就会像那个老大爷一般,也‘活’过来。

若是我还在电梯人它们就活过来,现在我又这么虚弱,就惨了。

趁着它们还未发生尸变,我先下手为强,一边念着心法口诀,一边朝这几具尸体挥了好几鞭子。

这些东西立即在地上弹跳几下,突然狰狞地张嘴嘶叫。

但很快,它们便停止了嘶叫,抽搐了几下,便再不动了。

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变得漆黑。

我重重地吁出一口气,靠在轿箱上再使不出一点力气了。

而这时,轿箱顶上传来‘砰砰’几声响,轿箱也跟着一阵乱晃我。

那些无皮死尸追上来了!就趴在电梯顶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章 尸横遍野

那些东西在轿箱顶上不断地跳来跳去,然后还用爪子想刨开轿箱顶。

不过这轿箱材质十分坚硬,且工艺复杂,那些东西一时间,对此束手无策。但时间不能拖得太长,因为它们有的是力气,迟早会将轿箱顶扒开的。

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我握紧着手中的赤雨鞭,集中­精­力注意着轿箱顶端的一举一动,一但它们将上面扒开,我就立即有鞭子将它们抽下去。

心里突然有些无力。

就算不算轿箱上的这几只,酒店楼下的大厅里肯定还会有无数的无皮死尸。

刚才那一小段路我已经耗尽了心力,我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真的能出得了这酒店吗?

就算出了这酒店,大街上的一切都还好吗?谁也不能保证除此酒店以外的地方,没有被侵占。

而酒店里的人,到此时为止,恐怕已经被杀得杀不多了。

这家酒店在A市是最豪华的,­性­价比又高,所以这里常年客满,一千多间客房的酒店,再加上服务人员,恐怕现在至少死了两千多人了。恐怕现在酒店里早就尸横遍野了!

希望我下搂时,那些被剥皮的尸体还未发生尸变。

很快,又是‘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立即把赤雨鞭护在胸前,看着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果然如我所料想的一般,外面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被剥皮的尸体。

一具一具横竖倒着,酒店大厅里到处都是血水,几乎世成了一条河,缓缓地从电梯口的缝隙时往下流,一直淌进地下停车场。

另一端的,直接从酒店门口淌出去。

酒店外面的景观区,没有一个活物,几辆车横七竖八地被掀翻。

酒店大堂里,无数无皮死尸,正和拿一张人皮,在舔上面的血水。

‘唔……’胃里一阵翻涌,强忍住没有吐。

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我吐了,因为已经有好几个无皮死尸发现了我,它们放下手中的人皮,摇摇晃晃地朝电梯门口走过来。

它们的行动,并不如楼上的灵活!

‘咣当……唰——’的一串响动,我抬头往上一看,只见轿箱的顶板已经被揭开。

三只无皮死尸趴在上面看我,见我抬头看它们,它们便咧嘴一笑,混着血水的唾液滴下来。

我躲开,出了电梯。一脚踩进血水时在,浅起好几多血花。

我已经顾不得这些­干­净不­干­净了,只要没有尸体的地方我就能下脚。

看着那些无皮死尸朝我围攻过来,我撑着是后一口气,嘴里念口诀,让驱魔除鬼诀的威力附着在赤雨鞭上,赤雨鞭立即威力大增,一鞭扫出去,立即杀死好几个‘无皮死尸’。

我杀人了它们的同类,其它的无皮死尸自然发现了我的存在,于是全部放下手中的人皮,朝我围攻而来。

我吓坏了,只以硬撑着一边念口诀,一边挥赤雨鞭。

若是没有赤雨鞭,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对付一些我还成,可是现在密密麻麻的全是无皮尸,将我一圈又一圈的围住,我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下怎么办?

我心中大急。

这时只听耳边一声责备的:“真是笨死了。”然后我便被人抱住。

后背撞进一个宽敞的怀抱。

身后的人又说:“原本以为你起码可以撑到街上,没想到你竟然弱成这样,竟然在这里就打算放弃了!”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抱在我腰上的一个用力,我的腰被勒得一阵发疼,“这是对你不懂得爱惜自己的惩罚。”

我痛哼一声,却没有求饶。

鼻翼间全是属于他的,熟悉的味道。

是青要!

但一刹那间,我感觉以他的气息不如以前稳,他受伤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忽然一软,心脏怦怦乱跳个不停,推开他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心尖尖上还有细微的刺痛。

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被我生生压抑住。

从何时起为什么,只要闻到他的气息,内心就会忍不住为他悸动?

是属于叶锦溔对青要的那一份执念,在青要出现时被激发,所以我的心才会不如的不受控制吧!

我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明明想推开了,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我控制,它‘安心’地靠在青要怀里。

“我费了大功夫才治好你的伤,竟然又搞念口诀,弄伤自己,你是真不打算要我们的孩子了吗?”他说话时的气息喷在卫根,痒痒麻麻,感觉非常奇怪。

这人……还真是……刚才不是还在责怪我没有尽全力吗?

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埋怨我不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了。

这人怎么这么难侍候啊!

我完全无视他,而是继续用力挥着手中的鞭子,可是我的手腕才一抬起来,就被人握住。

然后,他从我手中拿走赤雨鞭。

他顺势挥了出去,那赤雨鞭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登时威力巨增,抽得那些无皮死尸毫无招架之力。

原本围上来的无皮死尸,顿时连连往后退。

青要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我身上,手在空中一滑,钮扣便自动地一颗颗扣好。

“妶儿!”这时酒店大厅外面传来一声急呼。

我朝酒店门口看去,只见小师兄急匆匆地赶过来,他有个满是着急与担忧。

“小师兄!”我大喊一声。

歧鸣子立即朝我的方向看过来,在看到我后他的目光微微一暗。

身后的人掐住我的下巴,强扭过我的头,与他对视,他霸道地说:“你的眼里只有我,不可能装别的男人。”

我默默回头,没有吭声。

歧鸣子挥着一把银剑,直奔过来:“妶儿,你没事吧!刚才我在外被拖住,没有及时赶回来救你。”

我说:“我可以自保的,小师兄你不必担心我。”

“嗤!”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你真的能自保?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有命站在这里对他撒谎?”

“青要,你闭嘴!”我瞪着他。

“小师兄,你别听他胡说。”我说话宽慰歧鸣子。

本来我有了青要的孩子,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所以怎么能再让他为我担不必要的心呢?

“青要,你有脸说我小师兄吗?你从一开头就看着我怎么吃瘪,怎么无力招架,却在一旁看笑话不肯定出手,比起小师兄为了保护我的奋不顾身,你才更可耻吧!”

就算他是想试探我灵力有没有长进,但他的这种在生命垂危之际还袖手旁观的做法也太过分了吧!

没想到青要只是淡淡一笑,说:“像你这么懒得女人,不在生命危险之际,怎么能激发你的潜能?”

一旁的歧鸣子神情暗然地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忽然意识到我与青要还保持着暧昧的站姿,再加上刚才肆无忌惮的贫嘴,多少让他有些不快了吧!

慌张地推开青要,我站到歧鸣子身边:“小师兄,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听他刚才的说法,这附近的情况都不太妙啊!

一说到正事,歧鸣子便凝视认真道:“外面也死了很多人了。不过这些活尸的杀戮行动已经停止了,它们正在往某个方向移动。”

“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吧!”我知道时宜轩心系天下苍生,我若让他别管这些闲事,他肯定会答应,但他还会安心。

还有可能会为此纠结一辈子。

所以在他两难之际,不如由我提出来,他反而会更轻松一点。

“好。”歧鸣子说着。

“青要,我们一起去……”青要是小青要山的山神,他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我才有此一问,而且路上多个伴,大家也能相互照应。

我刚刚感觉到,他的身体似有不妥,若是他一人单独行动,发生什么事他应付不了可怎么办?

我莫名的开始担心他。

然而,在我转头朝他看去时,才发现原本站着他的位置,已经空空如野,不知在何时,他已经离开了。

还未说话的话含在嘴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歧鸣子说:“他离开已经有片刻功夫了。”

“哦!那我们走吧。”我应了一声,摔先走了出去。青要宽大的衣裳套在我身上,大得有些离谱,但鼻息间也全是他的味道。

我走了几步路,便觉得腹部一痛。

一定是我刚才念口诀太用力,伤得太深了。

歧鸣子忙过来扶住我,担心地问:“小师妹,你没事吧。”

我摇头:“我没事,小师兄你放心吧。”他扶着我站起来,没走几部,腹部又是一阵绞痛。

像要生生把我撕裂似的。

小师兄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朝马路边的一辆越野一走去。

我的脸靠在小师兄的颈窝,鼻间全是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这种感觉,非常舒服。

我的脸紧紧贴着他的颈窝,任由了将我放上副驾驶,然后了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驶了出去。

车子缓慢地行动着,街上变得空荡荡的,除了我们的车外,再无一辆车子。

倒是在马路中央,无数无皮死尸排成排往前走。

我们的车子便跟着它们,缓缓前行。

这一路上,我们看到无数鬼魂,被这些无皮死尸吓得东躲西藏,跟丧家之犬似的。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一章 夜入深山

队伍很长,大概有五六千人。

歧鸣子加快了车速,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路程事,无皮活尸不风了,走在前面领路的,竟是些人皮。

我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只见那些人皮如活人一般行动。

不过因为本身失去了重量,所以走起路来时,一晃一晃的,一不注意就要浮起来。

从后面后,便可以看到偶尔有那么几张惨白的人皮,忽然冒出了头,但很快就又落了下来。

那些就真的只是一张人皮而已,身体上没有一点血­色­,整张皮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惨白的。

“这些人皮怎么会……”歧鸣子也一边开车一边看着那些人皮‘人’,他皱起眉头,说:“这恐怕是已经失传了的一种巫术。”

“巫术?”我好奇地问道。

“什么样的巫术,竟然能让一尸多用?”

“这种巫术早就失传了,我也只是曾经在一些杂书上看到过,但那也只是一言蔽之,并未详说。”歧鸣子说,“那书是说,在上古时候,有一种巫术,在人活着时生生将人皮剥下来,那些冤死的人就会­阴­魂不散,一直附着于人皮之内。有的让自己以为自己还活着,有的则目的找人报仇。”

“不过不管死者怀着的是哪一种心情,死去的人不管是附着了灵魂的人皮,还有留有心脏的无皮尸体,都受施术之人控制,为他所用。”

“所记载,在古时,拥有这种巫术的国家,便用这种巫术来制造军队,一人可以分为两人用,而且这些东西都极残忍,成为怨灵之后威力巨大,普通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后来这个国家被灭国,这种巫术便消失了,没想到我们现在,在这个时代竟然能再次目睹这种巫术再现。”

“可是,既然这种巫术这么强,为什么还会被打败?”这么大一个金手指,只要稍加利用好了,这不是要称霸天下的节奏么。

歧鸣子不赞同地摇头,说:“这种办法太过残忍,不仅打得他国人束手我策,无余具大。还惹得本人天怒人怨,他们被灭国是必然的,这种巫术也随着他们被灭国,而消失了。”

“其实在那时候 还是有很多书藉,碑文记载的,到了后世也有有缘人得之,修练这种禁术,暴露后被群起而攻之,并且将记载丰这种禁术的碑文和书籍彻底摧毁。”

“所以到后世已经很难见其踪迹。我也只在一本极生僻的孤本上见过,不过也只提了一句。现在幻境坍塌,那孤本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原来如此!”我听得直啧舌,这种残忍的巫术,确实早该被消灭了。

还留下来做什么。

不过我又有一个新的疑惑,说:“既然你说连最后一本记载着这种巫术书都消失了,那为何这种巫术又会重现于世?”

歧鸣子着眉头,说:“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用此术之人,必定是当时的那个国家,会此术之人。”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成仙了?活了几千年到现在?既然他都成仙了,那件事也过去这么久了,他再现实又有何意思?”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我也拿不准。一切还得等待我们到了目的地,才清楚。”歧鸣子道。

既然他这样说了,我也不便再继续追问了。

我身体难受得很,靠在椅座上,慢慢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小师兄将我摇醒的,身上还搭着他的外套。

他看着我,略有些担心地问:“你还能再坚持吗?”

我朝他点头:“我可以的!”为了证明我没有撒谎,于是我坐了起来。可是在坐起来时,我的脑袋 一阵巨烈晕眩,直接倒回座椅上。

“别逞强,你的脸­色­很苍白。”歧鸣子说。

我朝后视镜里看去,果然我面­色­苍白如纸,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这模样……就如我第一次见到死时的自己一模一样。

恍惚就是一个死人。

“在我赶去之前,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被围攻,就用了驱鬼降魔的雷鸣咒。”

“你怎么这么傻,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体吗?竟敢用这么烈­性­的咒语,难怪方才青要会……”歧鸣子脸­色­瞬间苍白,两片漂亮的嘴­唇­在失去血­色­后,剧烈地抖动。

我握住他的手,说:“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再休息一会儿不好了。”

我说着又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

“妶儿,你不能再睡了,快醒过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一阵阵发昏,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眼前的歧鸣子突然就变成了青要。

我闭了闭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眼前的人真的变成了青要。

我烦躁地怒瞪着他:“青要,你别来烦我。”

握住我手的手微微一用力:“妶儿,我徐真,你的小师兄啊。”

“徐真?小师兄?”眼前明明就是青要啊!

“青要你别闹了,你离我远一点,要是被小师兄看到,他会吃醋的。还假扮成小师兄的样子来骗我,你太过分了!”

“妶儿!”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又是一声唤。

我迷迷糊糊的再次睁开眼:“妶儿?妶儿是谁啊?你在叫谁呢,我是叶锦溔,不是什么妶儿。”紧紧握住那只握住我的手的手,然小小声地咕噜一句:“小师兄,你别走,你要陪着我,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

“青要,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不能跟你在一起罢了。百上弦欠小师兄的太多了,就算用一辈子,终其一生都还不完的!”

“青要,对不起。呜呜呜呜……”

“我觉得我要死了,如果我死了你还要我,我就一直一直缠着你,好不好?”意识已经完全混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握住我的手的手用力一颤,胃里一阵,似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喷在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一片血朦朦的。

“妶儿。”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感觉有阵阵寒气徐徐包裹着我,身后的椅背变得变得更加坚硬,鼻息间缠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

身体里那股难受的感觉越来越淡。

低沉的声音自我头顶传来:“傻瓜,终于认清楚自己的本心了吗?”这个声音,也好好听。

想听一辈子。

“你还在我面前嘴百,倔强,难道告诉我,依靠我就真的这么难吗?这些话就算对我说出来,又有什么要紧?”

那个声音还在耳旁低吟,我心中一阵阵的发颤。

眼泪不由自主地被挤出来,一只手指自我眼角拭去泪珠。

指腹凉凉的,带着寒意,又感觉很虚妄,不真实,像一只任由我凭空想象出来的手指一般。

可是我的心里却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甚至觉得通体舒畅,从未有过的轻松。

被寒意包裹,好一会儿我终于缓过神来。

慢慢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小师兄担忧无比的眼神。

揉了揉发发疼的脑袋,我问:“我怎么了?”

歧鸣子说:“你受伤了,知道不知道?”

一脸的茫然:“我有受伤吗?”自己倒是一点都没发现。

歧鸣子说:“你的手背上Сhā了一只无皮死尸的手抓,但又被贴着皮肤切断。你又在地上蹭了一身的血,所以我们都没有发现你竟然受伤了,而且还伤得这么严重。”

我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我们’二字,并未点破,而是说:“又是小师兄你救了我,你们快走吧。”此时我是彻底清醒的。

我清楚地看到车外人‘尸流’穿过马路,进了山里。

当然,我们的车也到了城郊,停在一座大山的山脚处。

这座大山,看着很眼熟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曾来过这里。

可此时天­色­黑尽,我看不太真切。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里了。

歧鸣子神情人胆温和,他替我解开安全带,说:“我们快走吧。”

我们二人一从车上下来,原本井然有序朝前真的尸队,立即躁动不安起来,无数无皮死尸朝我们看过来,外露的眼球里尽是渴望与饥渴。

我被这眼神看得极不舒服,歧鸣子立即 过来挡在我面前,他探手取出两张符,和拍在我们身上。

原来还躁动不安的尸队安静下来,继续行尸走­肉­地往前行走。

“我们要爬山,你现在能坚持得住吗?要不要我背你?”

我看着山顶,摇头说“不用的,我现在感觉好得很,一点不适都没有。”

“那好吧,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住,就告诉我,我背你上山,好不好?”他宠溺地看着我。

那眼神灼灼如华,如藏星芒,看得人直想往里沉溺。

朝他柔柔一笑,我说:“好的。”

歧鸣子拉着我,一路上山。

山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再加上旁边一队的行尸走­肉­,怎么都觉得­阴­森森。

歧鸣子黑了几声口诀,将手中的符纸往空中一扔,那符纸便发出幽蓝的光,在前方为我们照明。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二章 来不及了

借着纸符发出的微弱光线,在密集山林里我们艰难地往前行走。

这里的大树棵棵都有斗碗口那么粗大,枝叶茂密参天,遮天蔽日,我们甚至无法看见天空皎月。

无皮死尸与空皮囊,排成长队,正有素地往前行走。看不见头,瞧不见尾。

与这些尸体并排行走,心里一阵阵发毛,再加上体虚,我的背上不禁冒出阵阵冷汗。

没爬一段距离,我就开始变得气喘吁吁。歧鸣子停在我前方:“不如我带着你飞行吧,或者我背你也行。”

我没再逞强,而是由他背站我前行。

歧鸣子早就化去凡胎­肉­体,再加上功法不浅,即使背着我,他行走起来也是脚下生风,速度异常的快。

我们沿着尸队一路向前,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目的地。

因为那些死尸并不再继续往前,而是井然有序地向两边分散开来。

围着一片什么东西行走。

歧鸣子站在高处,他位置停得极好,那边中心的一切场景我们正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越看,我越觉得这个地方很眼熟,最后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终于回想起来,此处不正是那片,我造访过许多次,次次都弄得我浑身是伤的桃林么!

我不由处皱起了眉。

每次到这里之后,我都会非常倒霉,不是受伤就是受伤,原本就觉得这片地方诡异至极,现在看到群结队的尸体往这边赶,可见此处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细思极恐,若是当初有一次我未能成功逃脱,是否就如眼前这些无皮死尸一般无二了?

想到此处,我不禁一个寒颤。

歧鸣子立即担心地问我:“你怎么了?是又不舒服了吗?”

我说:“是这个地方让我不舒服。”我们不必再跋涉,我从歧鸣子的背上滑下来,“小师兄,你能看出它们在­干­什么吗?”

歧鸣子摇头:“我不知。”

我们站在一旁看了好久,直到月己东斜,才见所有死尸人皮集合完毕,它们一排排,一尸一皮前后整齐地将那片桃林围了起来。

我看着这些死尸和人皮,诧异得自言自语:“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歧鸣子伸手握住我的手:“别担心,有我在。”语气仍旧温和动听,给人无限鼓励。

我朝他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歧鸣子的手微微一紧,低声而迅速地说:“看天上。”

我立即抬头看天,只见天空中有三颗星子突然大亮,就像一团火球一般炸开,最后寂灭。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歧鸣子松开我的手,双眼看着天空一眨不眨,双手迅速掐诀,指头移动到我只能看到一层层虚影。

不时,他便道:“天有异象,必有大事。”

“城里一下死了那么多人,全都被扒皮成活尸,这事是够大的。”在现代社会,这种事实在太过诡异,不知道最后要如何收场。

原本我以为这就已经够大条了的,却没想到歧鸣子接下来的话,才更爆炸。

他说:“那只是一个前奏,真正的大事,才要刚刚开始。”

听着他的这话,我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移到那些活尸与人皮上,难道这些东西还要搞出大动作来?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吗?”其实我不太愿意掺和此事,毕竟我毫无灵力,每每遇到恶灵缠身,也非得伤了自己才能虎口脱险。

而我也不是什么大英雄,也从未做过大英雄的梦,对于这种事当然要避而远之。

但歧鸣子不同,虽然他放弃仙道,做了散仙,这并不代表他就丢弃了善良,遇到眼前这种大事,他是非管不可的!

若换做是我,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歧鸣子摇头说:“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就只能束手无策吗?”其实我是想带着他直接跑路的,只可惜他不会同意。

“先静观其变吧!”他温和的脸上,眉头紧蹙。

我也忍不住跟着担心起来。

三颗星辰灭掉之后,原本安静并排站着的众无皮死尸,以及人皮,突然就像发了疯一般,开始自相残杀。

“尸蛊?”歧鸣子的话里也是不确定。

没一会儿,厮杀越来越激烈,原本已经是流光血的死尸、人皮,在被‘杀死’之后,尸体就像被打开开头的水龙头,鲜红的血水不断流出来。

待血水流尽之后,那些尸体便被地底钻出来的藤蔓缠住,拖入地底。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

歧鸣子在一旁默默地说,那东西要出来了。

“什么东西?”我看向他,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桃林看。难道是在那片桃木之下,藏着什么妖­精­妖怪?

可不都是桃木驱邪?

那东西被这么一大片桃木镇在下面,难道还能再冲出来?

我心里的疑问‘噗通噗通’地一个紧接着一个地冒出来。但很快,两块的一切就让我打消了所有的疑虑。

因为发那些尸体被拖入混土之后,没一会儿,原本已经冒出新芽的桃枝,竟在一瞬间被血染红,然后枯萎。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被惊是怔住,问歧鸣子。

“之前A市,及其周围所­性­的所有事,所为的就是眼前这一刻。”歧鸣子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被镇压在一片桃林之下,竟然还能对外界兴风作浪,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死了这么多的人,可见被镇压在桃林之下的这东西实力有多强。

并且在事发前,歧鸣子竟然一无所知,这才是它让我们感到震惊的真正原因!

握住歧鸣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一会儿它破阵而出,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歧鸣子能不能打得过它?

各种问题不断在脑子里盘旋。

这时,只见歧鸣子对我低喝一声:“当心。”他拉着我猛地往前一拽,我顿时朝前扑去。

紧接着我便感觉到耳边凉嗖嗖地有什么东西擦过,耳廓上微微一阵刺痛。

低哼一声,我捂住耳朵。

拿过手一看,只见上面沾着几丝血迹。

紧接着,便见一个绿­色­身影朝我们扑过来。

歧鸣子顺势抱住我,脚步在树枝上轻轻一跺。树枝微颤,我们二们倏地一下就往上蹿去。

那个绿影立即往我们方才所站之处掠过。

‘噌——’的一声,我们方所站的树林顿时被削断,成了两截。

“那是什么东西?”我大惊,道。那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歧鸣子说:“好像是纪家村的‘活尸’。”

“‘活尸’?那不就是小莹的爷爷。能活捉吗?”我问。

歧鸣子说:“恐怕不能。”他抱着我的腰,将我往上一送,我便坐到他半边肩膀。

我知道他是要空出双手来对付‘活尸’,于是寻着记忆中的样子,我的双腿分开,直接扣在他的腰身上,身体往后倒,倒挂在歧鸣子后背,顺手就抽出赤雨鞭。

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帮他守住后方的空位。

歧鸣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手拍在我腰上,大声喝斥道:“不许你动鞭。”

我的手腕微麻,赤雨鞭便从我手中脱落。

另一只手接住,大声道:“小师兄,你就让我来替你守住后方的空门吧,我们以前合作起来不是挺有默契的吗?”

歧鸣子默了一下,立即产道:“那好,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切记,千万不能再用那些伤及自身的法诀,知道吗?”

“我知道的。”我说。

这时,歧鸣子的身体往后仰,我便倒挂悬在空中。

我稍一偏头,就看到他的一只脚在树枝上轻点一下,然后他带着我迅速后退,速度极快。

在我们移开的那一瞬间,又是一个绿影自下蹿上来。

带起一阵腥风,恶心极了。

就在我分神的那一刹那,我的头顶突然也蹿来一只‘活尸’,搞得我措手不及。

现在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我一边挥着赤雨鞭,冲歧鸣子大喊,我头顶。

歧鸣子中后身体急转方向,带着我朝上而去。

紧跟着我的那个东西,眼看就要到我眼前,又被疾速拉远。我则趁机朝他挥鞭。

‘活尸’迅的身形极快,立即闪开了。

这时歧鸣子抽出他的银­色­长剑,往前一砍。

便将一只绿­色­‘活尸’给砍成两半。

这时从林子里蹿出来好多‘活尸’,它们全都成群结队地朝我们攻击而来。

歧鸣子挥着手中银剑,带着我迅速后退。

我腰上用力,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单手扶着歧鸣子的脑袋,让自己保持平衡,一只手不断挥着赤雨鞭,同他一起对付逼近的‘活尸’。

我们往退越靠近桃林,歧鸣子挥出来的剑招,一招比一招威力大减。

不一会儿,他的银剑竟完全失去了威力。

因为我本身不会法术,赤雨鞭也不算灵器,竟还保持着原本的威力。

他带着我不断地后退,最后他直接落在了桃林上方,没坚持几秒便被‘活尸’逼近得直坠桃林中。

他怕那些桃枝会伤到我,所以左躲右藏地落在一根桃枝上。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灵力,成群结队的‘活尸’已经逼至眼前。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三章 血祭桃林

成群结队的‘活尸’已经逼至眼前,绿压压的一片。

在歧鸣子落至桃枝上的那一刻,原本为我们照的符也颤颤巍巍了几下,抖了抖,火便灭了,直接掉落在地。

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抬望天,原本悬挂于天空中的皎月不知去处,布满天空的繁星也消失殆尽,我们就像被一只黑漆漆的罩子,给罩在这片桃林之间了似的。

“小师兄,我们怎么办?”我急得大喊。

眼前一片漆黑,我们就抓瞎了。

“我们入了一个古怪的阵法,就连我也目不能视了。止妶,你要当心。”歧鸣子担心地嘱咐。

“我知道,你也是。”我们两人被困在这黑漆漆的桃木里,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试一试了。”黑暗中歧鸣子一阵动作,漆黑的间突然蹿出一股幽幽绿火。

那火光跟一盏煤油灯似的,只能照亮方才之地。

但这已经帮了大忙了!

因为在火光亮起的一刹那,无数黑压压的,类似于人形一样的东西离我们只有半米不到。在光亮起的一瞬间,他们立即四下逃蹿,躲避开去,退回黑暗之中。

“那是些什么东西?”我惊问。

歧鸣子说:“影子。”

“影子?”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歧鸣子说:“看来之前是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那些死者除了­肉­体与人皮之外,它们还有影子可以利用。”

“你是说,这些影子,是那些死者的?”我去,被埋藏在这地底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如此多招数?一个人竟能被它生生地分成三分来用,若是这东西出世,那还了得?

歧鸣子点了点头,那盏豆灯般的符纸上的光越来越暗,颤了颤,眼看马上就要熄灭。

黑暗与光线的边缘,无数黑影颤动,跃跃欲试地要朝我们攻击过来。

我大惊,手上下意识地用力,揪住了他的头发。

“咝——”歧鸣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我赶紧松手,略有些尴尬地道,“对……对不起啊小师兄。”

歧鸣子又拿出一张符,在空中一划,又燃了起来。

原本已经近在咫尺的众黑影又受惊似的逃开了。

借着这豆灯似的光,我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也有无数黑暗在晃动着,张牙舞爪的随时能揪住我的脑袋揪下来。

“头顶上也有好多!”我缩着脖子,生怕被他们揪住脑袋,给拧下来。

歧鸣子的手往上轻轻一抬,那火符便往上踹,那些悬挂在顶上的黑暗也惧怕地往后缩。头顶暂时安全了,可脚下那些又不安分的蠢蠢欲动,开始去揪他的腿。

我看得心中一颤:“注意你的腿。”扬鞭就朝他腿边抽过去。

那些黑影顿时逃开,但也有一个顺势爬上赤雨鞭,如蛇一般蜿蜒而上,直奔我而来。

我手中的赤雨鞭都快要握不住。

歧鸣子单手捏该,握住鞭头,一道白光自鞭头往外漫延,顺势而上的黑暗发出‘叽叽’如老鼠一般的叫声,离开鞭子想逃开。

歧鸣子趁机单手将其捉住,黑影立即现出人形,脖子被歧鸣子捏在手里,蹬着四肢不断地挣扎,嘴里发出‘叽叽’的叫声。

它直接放弃挣扎,直接回头,一口咬朝歧鸣子手腕上咬去。

“小心!”我大叫。

歧鸣子逮住那东西却未松手,任由它在手脖子上咬了一口。

那东西咬上之后,竟不松口,越咬越深。鲜血便顺着歧鸣子手腕流下去,滴进泥土里。

“小师兄!”

歧鸣子朝我挥了挥手,说:“没事。”说罢,他立即挥手,阻止我出手帮他。

被咬住的手猛地握成拳,我弯腰,伸手探进他装符的口袋里,指尖触到黄符,烫得我手直抖。

既然能烫伤我,那对付影子也并非难事。并未退缩,而是强忍着钻心灼痛,抓住一张符抽出来,‘啪’的一下直接按在歧鸣子的胳膊上。

影子痛苦地摆着四肢,但咬住歧鸣子的嘴始终未松。血还在不断外流。

一张稍有起­色­,我便再拿一张,一边拍了三张之后,那东西才痛苦地扭了几下身子,最后化做一团黑气,消失不见了。

歧鸣子被那东西咬过之处,也泛起一层黑气,伤口也开始发黑,并且还在向四周扩散。

我担忧地道:“中毒了?”

歧鸣子堵住身体几处大­茓­,说:“无碍。”反而担心地看着我 :“反而是你,手怎么样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心疼地查看。

“没事的,只是有一点点疼而已。”抽回手,缩至背后,不想让他太担心。

他提顺势握住我的手:“还说没事,都焦掉了。”

我故意弹了弹手指:“是不是很香?有没有想咬一口?烤凤爪哟!”

歧鸣子失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第二张符又要烧尽,他摸出一张符再次点上。

“小师兄,难道咱们只能被困在这里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现在被困在这个法阵中,他的力量根本使不出来。

歧鸣子‘唰唰唰’地点燃了好几张符,虽然每一盏灯光都很微弱,但集少成多,现场顿时亮堂不少。

他四周打量了一圈儿,抿着­唇­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这时,我突然觉得背后一疼,强忍住没敢哼出声,只是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极力克制却仍被歧鸣子发现异样,担心地问我:“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冷。”我说着,默默伸手在后背疼处摸了一下,湿濡濡的,有浓稠的液体正往外溢。

倒是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摸以什么东西。

不放心,仍默念了一句:“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喉咙里一阵腥甜,身后一阵异风袭来。

我只觉得浑身发寒,歧鸣子专心想着事情,此时他眼中放出光,克制着激动情绪,说:“我知道怎么做了。即使我现在使不出半点法力。”

他说完之后,在原地转了一圈儿,速度太快,我有些头晕。他很快停下来,朝一个方向走去,充当照明的符纸也跟着我们移动,像只蚕茧一样将我们围起来,那些影子再无空隙可钻。。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黄符,贴在几个特定的位置。

没想到那符纸刚贴上去,就冒着青烟燃了起来。

“怎么回事?”歧鸣子笑了一下,说,“这只是我破炁之符。”他说完之后,又将另一张符贴了上去。

其它几处他亦如法炮制,然后他再用一根红­色­丝线将这几处全都连了起来。

在连接完最后一处之后,他拉着我站到阵中心,将我放下来,拉到他面前,担心地叮嘱道:“你紧紧抱住我,别看也别懂,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松手,知道吗?”他说话时,幽幽蓝光映照在他脸上,温和清俊的脸庞,柔和的神情。

即使长了一又英挺的剑眉,也不能让他凌厉多少。

再加上他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得能让人溺死在里面,说话时的温柔语气,只让被他看着的我觉得,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即使天下人都负我,他也不会丢弃我。

他会一直一直守在我身边,对我不离不弃,永远疼爱。

我心中涌出一股热热的情绪,眼眶有些湿润,我强忍住情绪,对着他用力点了点头:“嗯。”然后往前踏出一步,与他脚尖对脚尖,然后伸手揽住他看似单薄,实则很有安全感的后背。

然后我的一只脚微微踮起,踩在他的脚背上,抬头看了他一眼。

曾经,我调皮想让他陪我玩儿时,若是他不肯定,我便会这样贴在他身上,经常让他对我无可奈何。

他线条柔和的下巴,正好在我额前。

“我好了。”我说。然后自动镇脸贴在他的胸器。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

但这些都只在一瞬间,他的情绪更恢复了宁静。

我将有但对贴在他胸器,说:“小师兄,可以开始了。”

“抱稳了。”他喊了一声之后,嘴里便立即念出口诀来,双手抬起,在胸前结印。

他说话时,胸腔都在震动,传入我耳中,耳膜也跟着鼓动,这一刻,让我有一种错觉,我们的身体是不是本就连在一起的。

脸微微红了起来。

这时我们四周刮起了大风。

他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鼓起来,带着无这的力量。

风越刮越大,割破我放在他身后的手上,就像刀子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刮着似的,疼得直钻人心。

我紧皱着眉,强忍着痛,始终没有吭声。

歧鸣子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你忍着点。”我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整个后背都在承受这样的折磨?

就越来越心疼。

“小师兄,小师妹不疼。”小时候我受伤,他担心我时,我便这样回答他。

不让他为我担心。

歧鸣子的呼吸乱了一下,我便听到他身体里突然一阵鼓动,再紧接着,便是他的喉咙,大力吞咽了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师兄受伤了

我知道……多半是他刚才分神,所以受了内伤。

我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只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再为担心我而分心。

那风越刮越大,如刀一般。若不是我紧紧抱着歧鸣子,恐怕我早就被风刮跑了。

大风肆掠,现场飞沙走石,枯枝满天横飞,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那大风渐渐小了。

沙石便如折翼之鸟一般,直陡而下。落了不少在我与歧鸣子身上。

歧鸣子立即用自己的衣袍护住我。

一会儿之后,风彻底停了。他松开我,我从他怀里退出来,眼前已经恢复月­色­,皎洁月光挂在在空,繁星在侧点缀作伴。

只是我们身处的一片桃林,早就变得面目全非。除了我们所站之处,其它地方早被刨出一个大坑。

我们孤零零鹤立其间。

我一连退出两步,第二步就踩空了。身体顿时朝后栽去。

歧鸣子立即一把拉住我:“当心。”

我重新撞进他怀里,鼻尖撞在他结实的胸口,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疼得眼睛发酸,眼眶里蓄满红­色­泪水。

“好疼!”我哼了一声,歧鸣子低低地笑了,朝我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捏我的牌子,但他又犹豫了一下,还是住手了。

他这个嘎然面止的动作,让我们都愣住了。

松开他的衣袖,只见方才被我握过的地方一片血红,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他已经拉过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血糊糊的手背,掏出一方手帕将我的手背包上,说:“我们得快点回去上药,手是女孩子的第二张脸,不能留下伤痕。”

我抬头静静地看着他,心头的情绪异常复杂。但下一秒我便强硬地拉过全,只见他身后血红一片,衣裳被割出无数道伤口,道道伤口狰狞。

“你受的伤比我重多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自己?”我大声吼他。

歧鸣子只是笑笑,说:“我是男人,还是你的小师兄,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

“师兄,我不要你保护我,我要你好好的。”我拉住他转身就走,“走,我们现在就回家去。”

我一转身,迈出去的步子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这么大一个坑,我带着他怎么走?

歧鸣子被我的行为逗得抿­唇­一笑,苍白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但马上便被他的一声巨咳给打断这难得的美好。

他咳着咳着,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小师兄。”

歧鸣子将一口血吐完之后,对我摆了摆手,说:“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刚才岔了气,受了点点内伤,这口因憋在我胸口,所以我才会那么难受,现在已经舒服多了。”

他说着,站直了身体,看着我还强撑着一笑。

不过看他的脸­色­,确实经刚才红润了许多,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了些。

歧鸣子拿过我的赤雨鞭,往空中一甩。赤雨鞭便直挺挺地变长,连接我们站成的孤洲与对面的平地。

“你的灵力还没恢复吗?”我担心地问。明明阵都已经破了,那些黑影也早就不知去向,为什么他的灵异还未恢复?

歧鸣子说:“刚才这阵,是被囚禁在这地底下的东西布的,好破。但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个大阵,压制着我的灵力,还有被困在这片土地下的东西。”

“原来如此,那我们快走吧,这个地方邪得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是好。”

我刚说完,歧鸣子就突然搂住我的腰,将我挟在腰间,他抬步走上赤雨鞭。

速度极快,只一眨眼我们便到了平地。

歧鸣子的两只脚刚一踏上平地,就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噗嗤’地喷出来。

歧鸣子脸­色­大变,身体晃了晃,便朝前栽去。

手忙脚乱地将他架住:“不是说已经好了吗?”我扶着他慢慢坐下,让他靠在我怀里,我抬起他的脸一看,只见他脸上当相了一层极不自然的红晕。

而且刚才并不是面­色­好转,而是他情况更加危机。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儿,这片桃林底下到底藏着什么怪物?

竟然能把小师兄伤成这样。

虽说他是个散仙,但要知道了已经有一百多年的道行,又岂是普通妖魔鬼怪难免伤得了他的。

歧鸣子靠在我怀里,吃力地抬起头来,说:“原本我以为我能撑到把你带出去,可是……”他猛咳一声,又咳出一口乌血来,“小师妹,是小师兄无能,保护不了你。你快走吧,刚才的阵虽然被我破了,但桃林也毁了,打破了此处镇压魔物的阵法,再一会儿若不是那魔物自己破阵而出,便是它的祭品会相继出现在此,到时候你就走不了了。”

“我知道,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说着,我拉着他的胳膊加在肩膀上,抗着他就往外走。

歧鸣子推我:“你自己一个人先走,我伤得重,会拖慢你的速度。”

“我不要,我一定要带着你一起离开这时。”我倔强地说,情景重合,不断催生出我前世记忆,眼眶莫名酸涩,视线民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我这此地的仙,我有义务保护这里,你还要倔强了,听师兄的话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我突然愤怒地大吼了一声,“五百年前你也是这样,五年百后你还想把我支走,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抗吗?”那时候他也这样骗我,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绝对不会再上第二欠。

“我百止妶不是这么无情无义的混蛋!”说着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

歧鸣子有些慌乱了。顿时有些和足无措,他说:“你别哭啊。”

“我就哭,就哭。”说不出什么劝阻的话了,我只能任由自己愤怒任­性­地耍小脾气。“你越不喜欢我怎样,我就偏偏要在你面前做。”

歧鸣子更加无措。

“还想走?”一个女声既像从远处的树林子里传来,又像从身后的方向­干­燥,更像自脚底传来。

这音效比立体音响还要­棒­。

“到底是你们太无知,还是太小看我们了?”说着一阵香风传来,一个东西自不远处的树林里飘过来。

我们的脚下顿时摇晃起来,紧接着无数手臂粗的藤蔓伸了出来,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在空中不停地晃动。

“彼会这样!”我看得心里一颤,紧紧拉住了歧鸣子的手,问他,“这就是那魔物本尊吗?”

歧鸣子摇头:“不是。”说着,那个人影已经飘到我们面前,此时我才看清,此人竟然是纪若兰,小莹的小姨!

她是坐在一只绿绿的‘活尸’上飘过来的。看那活尸的神态体形,应该就是纪小莹的爷爷。

竟然是她。

看来从一开始,纪家村的一切就是一场杀戮游戏,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地底下这魔物的复苏计划之一。

它早就算好了的!早就已经开始招兵买马,计划着这一天了。

“纪若兰,竟然是你!”我看着她,不紧不慢十分稳重地说了一声。表面上看我一事云淡风轻,半点不怕她的样子,但其实我心中害怕极了。

在纪家村时,我的身边还有时宜轩和小莹,就不是她和那些‘活尸’的对手,现在小师兄身受重伤,我一个人要对付眼前这头绿油油的‘活尸’就已经极不容易。

更别提在那片林子里,不知道还躲着多少头活尸,以及眼前这个纪若兰。

虽然纪若兰从未出手过,但我并没有天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会,相反,我对她的畏惧甚过于‘纪爷爷’她什么都不表露,反而更加让人觉得她深不可测。

总之,对付她,不可大意。

“当然是我。叶锦溔,都怪你,原本纪家村不用死这么多人的,都是因为我瞎掺和,害死了我大哥。”

我冷笑:“纪若兰,你还真会推卸责任,害死你大哥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从你与这地下的魔物做交易,成为它的傀儡开始,你就已经把所有人的­性­命不当­性­命了。”

“你闭嘴!叶锦溔,若不是你当初来掺一脚,将事情严重化,根本不可能死后面的人。我大哥大嫂,还有村子里的人都不会死。”

我冷笑一声,只觉得这个纪若兰既可怜双可悲,真想一句话就打破他天真幻想,可是我现在不能这样做。

我得拖延时间,我对付不了她,那我就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看能否等来救兵,或者歧鸣子的伤势能变得好一点,这样一来,我们至少还有一丝胜算。

于是我笑起来,说:“纪若兰,你想想,就算我们当初没有去,你爸爸难道就不会尸变吗?”

“你是施术者,应该比谁都清楚,你父亲的尸变是必然的,他一旦尸变,第一人吃的就是你们纪家的人。当然,他吃的可能就不再是你的哥哥嫂嫂,因为他吃的极有可能是纪小莹,或者……”我的眸光一转,纪家其它人的名字被我咽了别去,说,“或者,是你的儿子。”

“不!绝对不可能的,都是因为你来乱搞一气,所以事情才会失控,后面的一切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五章 得意太早

我看着她,无奈地摇头叹息:“纪若兰,看来你还真的是够自欺欺人的啊!懦弱以可悲的地步,明明就是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又害死了自己的兄嫂,你却不肯承认。你真的……太可悲了。”

“难怪纪小莹现在连提都不愿意提到你。”

一提到纪小莹,纪若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看得出来,纪若兰很疼纪小莹,他们的关系民过分亲厚,更像是母女一般。

纪小莹对她的失望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刺激。

又或者,这也是一个突破口也说不定哟!

我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天小莹被你制造出来的‘活尸’给抓伤了,现在她生命垂危,快要死了。”

纪若兰的表情变得极难看,但好歹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反而是她身下的‘活尸’在听到我说出‘纪小莹生命垂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已经绿油油模糊的脸上,竟然吐出痛苦自责的表情。

难道说,‘纪爷爷’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吗?于是我趁胜追击,说:“只是可惜了,小莹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她还跟苏其民谈恋爱了,明明有一个幸福又光明的未来,却全都因为你们给毁了。”

“现在她躺在床上,即使奄奄一息却仍然在叫着爷爷,大伯,婶婶。可见她有多想这些无辜的,死在你手下的亲人。”

“她总是一边哭着,一边喊,一边骂自己没用。她说要是自己能再能­干­一点,也许爷爷就不会死,大伯也不会死,婶婶也不会死。”

“明明不是她的原因,她还把一切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反而是有些人,明明她都是罪魁祸首,却还在儿死不承认,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纪小莹还真是可惜。明明她到最后一刻都还相信着你这位好姑姑,却没想到,竟然第一个被出卖。”

“我现在只希望也能死得安详一点,少遭一点罪。来世再投个好胎,也千万别再乱相信人了。否则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害死,就真的不值当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纪若兰的脸上各种表情变幻而过。

视线移到他爷爷身上,只见‘纪爷爷’痛苦地挥舞着双手,像猩猩一样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嘴巴不断地开开合合,似乎想喊什么,可除了机械的开合之外,便再做不出其它动作了。

看来‘纪爷爷’果然还保留着一丝丝人­性­。

我看着纪若兰和‘纪爷爷’,微微扬了扬下巴,说:“若是你们现在赶过去,兴趣还能再见纪小莹最后一面,否则……你们便此生不再相见。”

我的话音方落,‘纪爷爷’已经迅速转身,朝林子里蹿去。

纪若兰坐在他肩膀上,虽然想阻止,但它的速度快极了,根本来不及。

没一会儿,他们二人便消失在林子里,不见了踪影。

我在一旁看着,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直接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终于……终于支走了。若是他们再不走,我就真的编不下去了。

小莹,我不是故意要诅咒你的,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现在我也不敢在此处久坐,虽然他们已经暂时离开了,但并不代表附着不会中途折回。所以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若是等他们再回来,我们就真的走不掉了!

大力捶了几下没用发软的腿,我站起来,扶起歧鸣子就准备走。

歧鸣子从头到尾看我与纪家父女周旋,全都一句话未说。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扶着他往前起了好几步,就听他突然说:“止妶,你与以前不一样了。”

我没太在意他的话,而是问:“哪里有不一样啊,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啊!”

歧鸣子轻轻嗯了一声,又说:“只要走进那片林子,我的法力应该会恢复一些。”

若是他能恢复法力,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并未再说话,我扶着他,朝着目的地继续前进。

不知是歧鸣子强撑,还是他刚才休息了一下,已经好了许多。他此时走起来比方才快了许多,身体也不如方才虚弱了。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林子边。

只要能进入这片林子,歧鸣子的灵力更会恢复,到时候我们就不会再如此艰难。

看着按在眼前的林子边缘,我脸上露出欣喜,成功在即了啊!

可是,我的高兴还没持续到两秒,便听到林子里传来低低的沙沙声。

那沙沙声由远及近,很快便到了我们跟前。

在漆黑的林子里,我看到一对对明亮的召子,泛着绿光。

是无数‘活尸’。

果然是我高兴得太早了吧!

明明只剩几步之遥,他们的时间掐得也太早了吧!

被我扶着的歧鸣子慢慢地直直了腰,我感觉到他已经十二分地进入了戒备状态。

紧接着,如我所烂一般,纪若兰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说:“叶锦溔,你果然好手段,好一张利嘴,竟说得我们差点着了你的道。”

我看着纪若兰,知道再贫嘴也不抵事了,这一架迟早要把。

我目测了一下我们与林子之间的距离,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我要如何才能让小师兄在不被他们伤到的情况上,平安地出被压制的桃林地界,顺利到达林子里。

如此一来他便可恢复灵力,即使很少一部分,我们也能有更多一点把握。

心里一边盘算着这些,一边对着纪若兰冷笑,说:“怎么能叫差点着了我的道呢?你们明明就已经上当了啊,只不过你们没有我想象中的傻,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十分无奈地摊了难手,脸上露出得意又欠揍的表情,说:“没有办法,我就是太聪明了啊。即使你们变成鬼了,也斗不过我。”

“叶锦溔,你该死!你到底给小莹施了什么妖术,让她那般记着你。”

我看着她冷笑:“我是给纪小莹施了妖术。”大力地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说,“我用真心和忠诚给她施了妖术,所以我才让她死心踏地。你这个背叛过她的人,有本事就过来打我啊,你以为我怕你吗?”

“叶锦溔,你找死!”纪若兰恶狠狠地咬牙说完,突然张开双臂,抬头看着天空,裂着嘴发出一声长厮。

她在下达命令!

那一声厮叫,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听在耳中,撕扯着我的耳膜,阵阵发疼。

我痛苦得恨不得用尖物直接刺穿我的耳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因为现在是送歧鸣子出桃林的最佳时机。

我猛地一推歧鸣子,大喊:“快出去!”

歧鸣子的身体顿时飞扑出去。

他猛地扭过头来,脸上全是惊讶与震惊,还有不解。

我朝他大喊出:“恢复。”二字。便不敢再透露更多信息了。

毕竟他还是我的小师兄,我们上一世的默契几乎心神合一,所以他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于是他顺势蹬腿,原本需要跑四五步才能到的林子,他只用了两步便直接蹿了过去。

在他蹿进林子的那一瞬间,纪若兰的厮叫声戛然而止,那些眼睛放着绿光的‘活尸’,也跟着一声尖厉短啸,就像是人类在长官吩咐命令事,应的一声‘是’一般,在应完之后,便立即朝我扑过来。

我顿时被吓到。

紧紧握住赤雨鞭,迅速后退。

那些‘活尸’一部分来追我,一部分去袭击歧鸣子。

纪若兰和她父亲,高高在上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来,他们果然是这些‘活尸’的头领。

我虽然反应得极快,迅速逃蹿,可我毕竟还拖着一具­肉­体凡胎,而且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五个月大的宝宝。

微微隆起的腹部就已经严重拖慢了我的速度,虽然就算我没怀孕也跑不动。

所以一眨眼,那些‘活尸’与我已经只有两三米远。

我大骇。

回头看了一眼歧鸣子,只见他在‘活尸’扑过来时,就地一个打滚,躲到一颗树后,一手扶住旁边的树林,做了一个类似于呕吐的动作,但我并未看清他似乎有吐出东西来。

他不是说出了这片桃林范围,他的灵力就会恢复一些的吗?

他明明已经出去了啊,可是为什么……他的灵力不见恢复一点?

还是说,那根本还没有出压制阵法的范围?

心里顿时凉成一片。小师兄,你千万不能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说着,往前跑的步子硬生生地刹住,直接转身,进小师兄直奔而去。

“小师兄,你撑住。”我大喊一声,朝他飞奔而去。

那些‘活尸’也立即调转方向,朝我攻击而来。

我立即挥着手中的赤雨鞭,伤了大力,口中大念驱鬼诀。

两鞭子便抽倒了一个。

我脚下得更加飞快,眼目的地那边一只‘活尸’要扑向小师兄,我大急之下,也顾不得身后直接追而来的‘活尸’了。狠狠一鞭子直接朝离他最近的‘活尸’身上招呼而去。

‘叽——’一声惨叫,那活尸被我一鞭抽成两断。

但我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这一鞭子太用力,口诀也使用了一个更猛的,胸口顿时觉得一阵腥甜,有血要从我嘴里喷出来,我生生忍住。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看来有‘活尸’马上就要袭击我!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开杀戒

耳畔传来呼呼风声,我立即警觉,有‘活尸’在身后已经近在咫尺了。

鞭子再往回收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强制­性­地扭动身体,想要躲过‘活尸’对我的攻击。

晚了!

即使我用了最大的力气想躲开,都迟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绿­色­的胳膊,飞速地探向我的腹腔。

‘唰!’一声脆响,那只已经触到我肌肤的绿手被瞬间削断。

我惊得怔住,呆在原地。

这时又有‘活尸’前赴后继地朝我扑过来。

这次我未再躲避,也没有出招。看着那些‘活尸’在快要到我面前时,胳膊就突然被削断。

“青要!”我喊了一声。

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只是他浑身包裹着白­色­雾气,不是青要又会是谁呢?

不断有‘活尸’教我袭击过来,我却顾不得这些,而是转身奔向歧鸣子。

歧鸣子靠在树上,脸上表情极为痛苦。大批‘活尸’将他团团围住,个个张牙舞爪的要随时攻击她似的。

他将银剑横在胸前,表情痛苦中带着坚毅,定定地看着这些‘活尸’,若是他们敢越雷池一步,他便会毫不客气地用银剑削掉他们的脑袋。

我看着他被围攻,心中大急,立即加快步子,朝他飞扑而去,手中的鞭子也同时朝那些‘活尸’抽去。

那些有的察觉到危险立即四散逃开,有的反应太过迟钝,被我一鞭抽成两段。

我奔到歧鸣子身边,担心极了:“小师兄,你没事吧!”

歧鸣子苍白着脸,明明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可他仍朝我微微一笑,装得极轻松地说:“我没事,你呢?”

我一下怔住,微微侧过身,正好青要已经削光那边的‘活尸’闲庭散步一般,提着滴着绿汁的剑朝我们走过来。

歧鸣子眯了眯眼睛,然后脸上露出极为难受的神情。

青要走到我身后,一把拽住我的衣领,语气说不出的冷漠欠抽:“你自身难保,还想保护他?”

我拍开他的手,没有说话。

歧鸣子拄着剑,极虚弱地站起来,我急得想过去扶住他,却被青要拽着后领往后一拉,我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被青要甩在身后。

青要看着歧鸣子:“你已中毒,何必逞强。”他的眼神淡淡的,什么情绪也未外露,别人更是看不透了。

歧鸣子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重重地用力吸了一口气,他脸上的表情仍是倔强,以沉默无声向青要抗议。

青要勾了勾嘴角,说:“就凭你现在这样,根本保护不了她,不是吗?”

他抬眼静静地看了看他,眼睑再次垂下,然后,他说:“她,只需要我一个人保护,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歧鸣子微抿着­唇­,脸上神­色­仍是平静,然后他说:“不必了,我的小师妹,我自己会照顾好。”

青要的双眼猛地一下睁开,再次看向歧鸣子。

这一回,他的眼里有了怒意。

歧鸣子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并不再多说其它话。

青要脸上的怒容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便恢复冷冰冰的模样,他说:“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只有和凭本事了。”

他们正说着,我腰上突然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我疯狂地往后退。我仰头一瞧,竟是一根手臂且的藤蔓,缠住了我。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刺骨的寒风刮得我脸上生疼。在我完全失去自主能力时,那股力量拽着我,往空中用力抛向天空。

我的身体顿时飞了起来,那种失重感与恐惧感让我失去尖叫起来。

原本还在较劲的两人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歧鸣子立即激动得想冲过来救我,只可惜他此时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

而青要,则是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他手中的剑,刃上还滴着令人恶心的绿­色­液体。

他突然用力一抖剑身,那剑上的绿液便‘唰’的一下,全部被甩掉。剑刃重新恢复光洁如新,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

给人一种,‘正是好宰人’的感觉。

他走到我的下方,然后回头看了歧鸣子一眼,然后说:“你不是说你能救她吗?”然后手中的长剑一挥,无数剑光爆出,直接将那根长长的藤蔓斩成了几十段。

我被抛飞到最高处,然后再落下来。青要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抬头望着我。

藤蔓被切碎后,如巨大雨滴东下,他站在其中,不动如山,没有一块茎蔓砸到他。

他如此的淡定从容,是不准备救我吗?

我看着他,收敛着自己的眼神与表情,极力压制着自己。

害怕极了,又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我被摔成渣的,血­肉­模糊的场景。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耳边是呼呼刮过的风。然后……我默默地移开视线。

在我移开眼的那一刻,我的腰上突然一紧,以为又是恼人的藤蔓缠上来了,用力挣扎了几下,才发现那竟是青要的胳膊。

今天青要穿了一身全黑的汉服袍服,腰间系着穗子,穗子上坠着一块腥红玉片。

与他的视线相撞,我们只是默默地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安稳地落在地上,他极嫌弃地,在我还未站稳时手一松,我一ρi股坐到地上。

ρi股疼得坐不住,又崩了起来。

“明明救了,你多此一举不难受吗?”

青要看着我,勾了勾嘴角,极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烙铁一样,烫得我身体发疼。

于是默默地移开视线,不再与他说话。

而这时,一直未作声的纪若兰,再次站了出来,说:“主角终于到了,好戏也该开场了。”她的话一说完,林子里便一片沙沙作响,只见树林之间钻出无数脑袋,他们的眼里冒着绿光。

成群结队,一排一排的,两只眼睛泛着绿光,就像有无数无数萤火虫一般。

它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只见纪若兰短促而激越地尖叫一声我,然后……那些‘活尸’立即拿起一只只长矛,朝我们扔过来。

青要前一秒还嫌弃厌恶地看着我,下一秒就将我搂在怀里,抬手打开那些朝我们攻击而来的长矛。

可我担心的却是歧鸣子,他身体虚弱,怎么身得过去?

这时歧鸣子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红­色­影子,护住了他。

是熹微。

对啊,有青要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熹微啊!

一轮长矛扔完,我们还没歇一口气,又是一轮朝我们扔来。

如此轮番上阵了十几轮,青要脸上略显疲态。

这样他就累了?

青要可没有这么弱!

“青要,你还能再坚持吗?”我承认我是故意这样问他的。

他的­性­子倔强,在我面前又特别的自以为是,听到我这样问他,就像直接在踩他的自尊一般,他顿时就怒了。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迟缓,一只长矛就直接刺中他的肩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青要!”我错了,我不该说那话去刺激他,让他分神,现在还受了伤。

青要的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眼神冰寒彻骨地看了我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长矛如雨点般密集地击来,青要再没闲功夫管我,他一手拍掉还钉在他肩膀上的长矛,肩膀上被刺出一个小没事,鲜血顿时不可遏制地喷了出来,凉凉的,艳红的血液喷了我一脸。

有一滴鲜血直接喷进我的眼里,视线立即得血红。

第一次,因为别人的血,让我看到红­色­世界。

他对此完全不管不顾,而是先应付眼前棘手的长矛雨。

我看着从他肩膀伤口处不断涌出来的血迹,心中顿时一阵揪痛,心里自责得不行,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

好好的,­干­嘛要说那样的话去刺激他,现在他受了伤,我也捡不到任何好处啊!

看着他的衣料被鲜血慢慢浸湿,心像被人割去了一块似的。

属于叶锦溔的,那唯一一点对感情的执念,又出来作祟了。

我忙将那些古怪的,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压下去,然后我抬手按住他的伤口,想帮他止血,却没有任何用处。

情急之下,我的行为竟不过脑子,直接府身过去,吻住了他的伤口。

专心应敌的青要,身体一颤,他手上动作不停,低下头来看我一眼,冰冷如寒冰的眼神里有一抹激烈情绪在涌动。

吻上去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行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又惊慌退开。

担心方才那一幕无心之举会被歧鸣子看到,紧张地朝他看过去。

没想到我的眼神与他撞个正着,他的双眼一阵猛颤,然后再恢复宁静。

他什么都看到了!

心里一阵紧张。

他抿­唇­朝我温和一笑,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力的苦涩感。他越是笑得泰然自若,就越让我自责难过。

想与他解释,现在又确实不合时宜。

手下无意识地揪紧了青要的衣裳,他会不会已经误会了?

青要顿时煞气陡增,下手顿时变得生硬起来,轻而易举地就将直­射­而来的长矛勾住,手腕一旋,长矛便回转回去,直接穿透一只‘活尸’的脑门儿。

那只活尸根本还来不及嘶叫一声,便直接化成一团堙粉,消失在空中。

青要那一脸狠绝表情,是要大开杀戒了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七章 以命换命

耳畔传来呼呼风声,我立即警觉,有‘活尸’在身后已经近在咫尺了。

鞭子再往回收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强制­性­地扭动身体,想要躲过‘活尸’对我的攻击。

晚了!

即使我用了最大的力气想躲开,都迟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绿­色­的胳膊,飞速地探向我的腹腔。

‘唰!’一声脆响,那只已经触到我肌肤的绿手被瞬间削断。

我惊得怔住,呆在原地。

这时又有‘活尸’前赴后继地朝我扑过来。

这次我未再躲避,也没有出招。看着那些‘活尸’在快要到我面前时,胳膊就突然被削断。

“青要!”我喊了一声。

一个人影凭空出现。只是他浑身包裹着白­色­雾气,不是青要又会是谁呢?

不断有‘活尸’教我袭击过来,我却顾不得这些,而是转身奔向歧鸣子。

歧鸣子靠在树上,脸上表情极为痛苦。大批‘活尸’将他团团围住,个个张牙舞爪的要随时攻击她似的。

他将银剑横在胸前,表情痛苦中带着坚毅,定定地看着这些‘活尸’,若是他们敢越雷池一步,他便会毫不客气地用银剑削掉他们的脑袋。

我看着他被围攻,心中大急,立即加快步子,朝他飞扑而去,手中的鞭子也同时朝那些‘活尸’抽去。

那些有的察觉到危险立即四散逃开,有的反应太过迟钝,被我一鞭抽成两段。

我奔到歧鸣子身边,担心极了:“小师兄,你没事吧!”

歧鸣子苍白着脸,明明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可他仍朝我微微一笑,装得极轻松地说:“我没事,你呢?”

我一下怔住,微微侧过身,正好青要已经削光那边的‘活尸’闲庭散步一般,提着滴着绿汁的剑朝我们走过来。

歧鸣子眯了眯眼睛,然后脸上露出极为难受的神情。

青要走到我身后,一把拽住我的衣领,语气说不出的冷漠欠抽:“你自身难保,还想保护他?”

我拍开他的手,没有说话。

歧鸣子拄着剑,极虚弱地站起来,我急得想过去扶住他,却被青要拽着后领往后一拉,我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被青要甩在身后。

青要看着歧鸣子:“你已中毒,何必逞强。”他的眼神淡淡的,什么情绪也未外露,别人更是看不透了。

歧鸣子靠在身后的树­干­上,重重地用力吸了一口气,他脸上的表情仍是倔强,以沉默无声向青要抗议。

青要勾了勾嘴角,说:“就凭你现在这样,根本保护不了她,不是吗?”

他抬眼静静地看了看他,眼睑再次垂下,然后,他说:“她,只需要我一个人保护,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歧鸣子微抿着­唇­,脸上神­色­仍是平静,然后他说:“不必了,我的小师妹,我自己会照顾好。”

青要的双眼猛地一下睁开,再次看向歧鸣子。

这一回,他的眼里有了怒意。

歧鸣子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并不再多说其它话。

青要脸上的怒容一闪而过,但很快他便恢复冷冰冰的模样,他说:“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只有和凭本事了。”

他们正说着,我腰上突然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我疯狂地往后退。我仰头一瞧,竟是一根手臂且的藤蔓,缠住了我。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刺骨的寒风刮得我脸上生疼。在我完全失去自主能力时,那股力量拽着我,往空中用力抛向天空。

我的身体顿时飞了起来,那种失重感与恐惧感让我失去尖叫起来。

原本还在较劲的两人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歧鸣子立即激动得想冲过来救我,只可惜他此时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

而青要,则是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他手中的剑,刃上还滴着令人恶心的绿­色­液体。

他突然用力一抖剑身,那剑上的绿液便‘唰’的一下,全部被甩掉。剑刃重新恢复光洁如新,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

给人一种,‘正是好宰人’的感觉。

他走到我的下方,然后回头看了歧鸣子一眼,然后说:“你不是说你能救她吗?”然后手中的长剑一挥,无数剑光爆出,直接将那根长长的藤蔓斩成了几十段。

我被抛飞到最高处,然后再落下来。青要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抬头望着我。

藤蔓被切碎后,如巨大雨滴东下,他站在其中,不动如山,没有一块茎蔓砸到他。

他如此的淡定从容,是不准备救我吗?

我看着他,收敛着自己的眼神与表情,极力压制着自己。

害怕极了,又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我被摔成渣的,血­肉­模糊的场景。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耳边是呼呼刮过的风。然后……我默默地移开视线。

在我移开眼的那一刻,我的腰上突然一紧,以为又是恼人的藤蔓缠上来了,用力挣扎了几下,才发现那竟是青要的胳膊。

今天青要穿了一身全黑的汉服袍服,腰间系着穗子,穗子上坠着一块腥红玉片。

与他的视线相撞,我们只是默默地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安稳地落在地上,他极嫌弃地,在我还未站稳时手一松,我一ρi股坐到地上。

ρi股疼得坐不住,又崩了起来。

“明明救了,你多此一举不难受吗?”

青要看着我,勾了勾嘴角,极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烙铁一样,烫得我身体发疼。

于是默默地移开视线,不再与他说话。

而这时,一直未作声的纪若兰,再次站了出来,说:“主角终于到了,好戏也该开场了。”她的话一说完,林子里便一片沙沙作响,只见树林之间钻出无数脑袋,他们的眼里冒着绿光。

成群结队,一排一排的,两只眼睛泛着绿光,就像有无数无数萤火虫一般。

它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只见纪若兰短促而激越地尖叫一声我,然后……那些‘活尸’立即拿起一只只长矛,朝我们扔过来。

青要前一秒还嫌弃厌恶地看着我,下一秒就将我搂在怀里,抬手打开那些朝我们攻击而来的长矛。

可我担心的却是歧鸣子,他身体虚弱,怎么身得过去?

这时歧鸣子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红­色­影子,护住了他。

是熹微。

对啊,有青要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熹微啊!

一轮长矛扔完,我们还没歇一口气,又是一轮朝我们扔来。

如此轮番上阵了十几轮,青要脸上略显疲态。

这样他就累了?

青要可没有这么弱!

“青要,你还能再坚持吗?”我承认我是故意这样问他的。

他的­性­子倔强,在我面前又特别的自以为是,听到我这样问他,就像直接在踩他的自尊一般,他顿时就怒了。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迟缓,一只长矛就直接刺中他的肩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青要!”我错了,我不该说那话去刺激他,让他分神,现在还受了伤。

青要的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眼神冰寒彻骨地看了我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长矛如雨点般密集地击来,青要再没闲功夫管我,他一手拍掉还钉在他肩膀上的长矛,肩膀上被刺出一个小没事,鲜血顿时不可遏制地喷了出来,凉凉的,艳红的血液喷了我一脸。

有一滴鲜血直接喷进我的眼里,视线立即得血红。

第一次,因为别人的血,让我看到红­色­世界。

他对此完全不管不顾,而是先应付眼前棘手的长矛雨。

我看着从他肩膀伤口处不断涌出来的血迹,心中顿时一阵揪痛,心里自责得不行,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

好好的,­干­嘛要说那样的话去刺激他,现在他受了伤,我也捡不到任何好处啊!

看着他的衣料被鲜血慢慢浸湿,心像被人割去了一块似的。

属于叶锦溔的,那唯一一点对感情的执念,又出来作祟了。

我忙将那些古怪的,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压下去,然后我抬手按住他的伤口,想帮他止血,却没有任何用处。

情急之下,我的行为竟不过脑子,直接府身过去,吻住了他的伤口。

专心应敌的青要,身体一颤,他手上动作不停,低下头来看我一眼,冰冷如寒冰的眼神里有一抹激烈情绪在涌动。

吻上去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行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又惊慌退开。

担心方才那一幕无心之举会被歧鸣子看到,紧张地朝他看过去。

没想到我的眼神与他撞个正着,他的双眼一阵猛颤,然后再恢复宁静。

他什么都看到了!

心里一阵紧张。

他抿­唇­朝我温和一笑,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力的苦涩感。他越是笑得泰然自若,就越让我自责难过。

想与他解释,现在又确实不合时宜。

手下无意识地揪紧了青要的衣裳,他会不会已经误会了?

青要顿时煞气陡增,下手顿时变得生硬起来,轻而易举地就将直­射­而来的长矛勾住,手腕一旋,长矛便回转回去,直接穿透一只‘活尸’的脑门儿。

那只活尸根本还来不及嘶叫一声,便直接化成一团堙粉,消失在空中。

青要那一脸狠绝表情,是要大开杀戒了吗?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八章 使出阵法

他的皮肤凉凉的,苍白得有些过分:“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的伤……”我的话还未说话,他便直接打断了我,“有空瞎­操­心这些,不如照顾好自己。”

我:“……”

这时又两条藤蔓朝我们袭来

青要抱着我往后退,我挥出赤雨鞭。

鞭子抽藤蔓上,没有一点点效果,反而震得我手腕疼,手里的鞭子都要掉落,青要一把握住我的手,嫌弃地说:“你还真是没有,鞭子都握不住。”

从一见面,就一直被他说我没用,骂我笨,怒道:“你行,你来啊!”

青要说:“如你所愿。”他拉住我握鞭的手,往后一带,他便将我整个抱住,往后一扔,我的身体朝后飞去。

鞭子被他夺了去。

熹微纵地而去,将我稳稳接住,安全放到地上。

青要夺过我的赤雨鞭,赤雨鞭立即像有生命了似的,在空中不断飞舞旋转,凌厉逼人。

赤雨鞭在我手里跟一支普通的鞭子并无区别,可一但到他手时,就瞬间变成一件法器。青要使得得心应手,对着张牙舞爪朝他龙腾来的藤蔓,用力一鞭抽过去,鞭与藤蔓相撞,顿时发出一声闷响,气流被震开,刮在我脸上,一阵阵地生疼。

藤蔓顿时碎成好几截,落了一地。

青要也受了伤,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眼看要倒。

他一甩赤雨鞭,软软的赤雨鞭便成了一只结实坚韧的柺杖,支持着他的身体。

“青要!”我担心他,但这次我学乖了,只在嘴边默默地叫了几声。

藤蔓碎了一截,还有其它的,而且它的再生功能有强。刚才碎掉的创面,立即分叉成好几股,生出叉枝。

藤蔓再次朝青要袭来,青要抬头着,眼神狠辣冰冷地看着朝他袭来的藤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难道他想用眼神杀死这些藤蔓吗?

眼看藤蔓近在咫尺,他仍未动。

我心中大急,只见一旁的熹微也着急地叫了一声:“主人。”便知他是没有能力应对。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我口里念着我所刻的,最狠辣的驱鬼降魔的口诀,手上凭借着记忆中,书上的画面结印,最后大吼一句:“急急如律令!退!”

一道红­色­的光幕自我手间弹开,迅速朝外推去。

护住青要,撞上藤蔓的触角。

顿时生出火苗来,迅速地烧起来。

藤蔓迅速后退,颤抖着想灭火。其它的藤蔓又相继撞上来。

能使出这一招我已有些叫力,接二连三的攻击让我有些吃不消了,但若是我就此退缩,或者收手,青要就糟了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撑住,至少要等青要回过神来。

一定要撑住!

即使胸口闷闷地痛,腹部亦如火烧般灼痛起来,但我强咬牙不放。眼神的视线渐渐变成红­色­,暗红,黑­色­……

朦胧黑­色­是,只见青要转过头来,一脸惊诧地看着我。

我咬牙强撑:“你……快过来啊!”脸颊上似有什么东西滑过,我已没有时间去管这些,只对青要大喊:“你快走,我……我快要撑不住了。”

青要转身,大步走向我。

红­色­光幕变成了黑­色­,他背对着光幕,大步朝我走来,赤雨鞭被他拖在地上,不停地闪动着红­色­强光。

衣袂被气流震弄得肆意翻飞,红光映照在他脸上,剑眉斜飞入眉,漂亮的凤眼如天空中的星晨,带着寒意,又勾得人移不开眼。

他邪魅又狂狷迷人。

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握住我比出的结印:“够了。”低沉地声音震击在耳膜上,哄哄直响。我虽然听清楚了他的话,可他话中意思却无法传达进我脖子时在,所以我手上仍挣扎着想要再次结印出击。

青要无奈极了,只一把扯住我,将我紧紧按在他怀里,温柔地揉着我的发顶,低声温柔说:“别怕,别怕,有我在。”

他的怀抱没有任何温度,可是他身体的味道却极好闻,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只是掺杂着一股血腥气,让人心慌。

他不断地拍着我的头:“别怕,别怕,有我在,我永远都会保护你的。”他不断在我耳边轻语,身体的触觉渐渐回来了,我的身体在巨烈颤抖,灼痛得厉害,像是有一把火要将我烤熟。

那股异样且霸道的灼痛感,像是要把我的身体撕裂。

视线也渐渐由黑转为艳红,脸上湿濡一片。

“唔——”我痛得哼了一声,难受得挣扎起来。

身上的衣裳面料擦在皮肤上,亦痛得厉害。

我的皮肤……异常的敏感

还有小腹有一股坠痛感,感觉肚子里的宝宝,正不安分地动着,似乎想从我身体里挣扎着出来。

“我肚……肚子!”一手捂住肚子,一手紧紧揪住青要的身体,繁体的第一处都在疼痛。“我们……的宝宝。”可肚子是最痛苦的。

“别担心,宝宝不会有事的。”青要的手抚上我的后腰,不断有凉凉的寒气传进我的身体里,那是一股霸道的寒气,强势地压抑着我身体里的那股乱蹿的火苗。

没一会儿,身体上的痛楚渐渐减轻了一些,揪住青要衣裳的手松了,身体虚软地靠近他的怀里。

青要搂着我,手从我后颈绕过来,挑起我的的下巴,凉凉的指尖很舒服,我不自觉地便在他手上蹭了蹭。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湿意:“现在还难受吗?”

我摇头:“已经好很多了。”

他推开我,转身,瞬间化成一团白雾,白雾在我眼前瞬间消失。瞬间,桃林中心骤起一团黑雾,一身现代时装拉风大衣,变成了一身黑­色­汉服长袍。

衣袍无风自动,在空中翻飞,猎猎作响,他的身体上不断蒸腾起黑­色­雾气。

一股莫名的压力,自他自上散发而出,朝四周发散开。

他虽未言只字片语,我却感受得到,他生气了。

不对,他发怒了。

他腾在半空,低头往下府视:“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伤她!”说着,他双臂张开,巨风骤起,原本平静的整夜山开始巨烈摇晃。

我的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无数粗藤朝他攻击而去,青要连看也不看那些藤蔓一眼,当那些藤蔓到他面前,眼看快要冲破他的身体直击而去时,他突然收住所有气势,手掌往前抹,那些藤蔓尽数被削断。

藤蔓迅速再生,还没来是及长出来,就被青要几个挥手,尽数斩断,直到那些藤蔓再也不能再生。

他收势,府看着下方:“若是你乖乖自残,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他猛地一凛,接着道,“我让你灰飞烟灭。”

他说完之后,气势大开,万懒俱静,连虫鸣鸟兽的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青要。

这样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或者任何东西回答他的话。

他勾起嘴角,冷哼一声。他缓缓落到地上,他突然用力一跺脚,大地再次震动。

我倒在地上,朝斜波下滚,忙揪住旁边的小树苗,才稳住身体。

青要一边跺了十几脚,原本紧合的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那缝隙一直裂开,三四米宽。

我扒着小树苗,往裂缝里看。

只见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但突然的,下面突然冒出黑气,蒸腾着往上。

“后退。”青要喊了一声。我听话后退,原本县在缝隙口的青草啥的,被这黑气一熏,顿时枯萎。

我去,这么厉害!

我正感叹着,只见青要抬手,朝空中打了一个响起。

唰唰唰唰——

唰唰唰唰——

这种如蝙蝠扇动翅膀一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我朝声源处看过去,就突然见一群黑­色­的东西临城县我们飞了过来。

它们从我的头顶一掠而过,贴着地面转着圈儿的飞行,飞到最前面的那只直接到青要面前,停在他眼前,扇动着翅膀,一时也没什么反应。

他们似乎在交流什么,办为我在隐约的青要说出一句:“带这出来”这样的话之后,原本停住的蝙蝠,又再次飞翔起来。

它们全进了冰向空中,在上空一个急转,陡然朝下,然后直接贴着地缝钻了进去。

唰唰唰唰——

唰唰唰唰——

一阵响动事,地面再次恢复了宁静。

那些蝙蝠在飞入地缝中后不足一半分钟,里面就传来‘叽叽叽叽’的叫声。

再不到一分钟,只见一个影子从地缝中钻出来,直蹿上天。

在那个东西蹿出来的那一瞬间,青要也跟着离地,紧追着那个影子身后,直蹿上天。

眨眼,两道影子在空中汇聚到一处,缠斗至一起。

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大概十分名钟后,一个影子直接从空中坠落。

落到半空,还想反捕,却被另一个紧逼而来的黑影一脚踹在胸口。

‘砰’一声闷响,那个黑影狠狠地掉在地上。

进而直接陷了一块进去,那个黑影就躺在里面。

我站起来,没敢靠近,而是站在原地朝那个被砸出来的坑里看去,只见一个娇俏的身影躺在里面。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六十九章 青要,我的夫君

紧追着这个娇俏人影而来,是青要!

他缓缓从天空飘下来,并未着地,而是仍然悬在上方。

那个躺在坑里的娇俏人影,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已经死掉了。

青要看着那个人影,只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戏谑则讽刺地道:“怎么?想装死吗?”他的话音刚落,突然有藤蔓自俏丽人影周身钻出来,直击青要。

嗡——

青要的身影顿时化开,藤蔓扑了个空。

俏丽身影自坑中坐了起来。

这时,借着月光,我才算看清对方。

那是一个女孩子,个子娇小,身高估计不超过一米六。

她坐起来后,甩了甩头。她前面剪了齐刘海,圆脸大眼,挺鼻樱­唇­,头上梳着复杂发型,身后长发堆了一大堆。

她躺在穿了一种民族服装,看那样式,倒是与现在的羌族服饰,有些相似。但又有些差别。

女子坐在地上,对着上方的虚空处笑了:“我打不过你又怎样?你这样胜了我,也是胜之不武!”

虚空飘荡着阵阵黑气,传来青要的声音:“胜之不武吗?”

“当然!”女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短短的裙子下,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双腿,她的左脚轻轻后退,脚趾点着地。

但在她的腰侧,长无数根藤蔓,但都极矮小,在不停且缓慢地舞动。

一看到那藤蔓,我的心里就揪紧了。

她想攻击青要?

我不敢再乱喊,怕引起青要分心,却紧张地摒住了呼吸。

“你之前骗我你受伤了,不是吗?”

我看到青要在浓雾中慢慢聚形,他微微挑了一下眉,然后说:“哦,你是说我刚才故意让你的幻肢击中的事吗?”

他所说的幻肢就是这个女人腰间的藤蔓以,被击中,说的是被我叫了一声分神,被树根刺爱身体的那件事吗?

等等,他刚才所说的‘故意’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中那一下,根本不是因为我叫了他分神,而是他故意而为之吗?

“你可真够狠的,不惜弄伤自己,让我对你放松警惕,好一时大意直接破阵而出吗?你太天真了。”

青要看着娇俏少女,好一会儿他才说:“比起你来,我差得太远,你为了自己能出这阵法,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女人大大的眼睛里漆黑一眼,他的眼神从青要身上扫过,然后甚是不屑地哼笑一声:“不过是些贱民,能为我所用,是他们的福气,他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

这个女人……

青要说:“你在我的地盘上杀人,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女人挑眉,挑衅地看着青要。

青要又说:“你要杀人就算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竟敢伤了她,那就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了。”

女人呵呵笑了起来:“你不会还没认出我来吧?”脸上事实在戏谑。

青要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我们之前认识?”

女人笑着,腰上的藤蔓突然疯长,撑在地上,直接将她往上送。

一瞬间,她便到了青要面前。

她伸出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捧住青要的脸,然后贴近青要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我只看到青要的身体微微一怔,然后他大力地推开那个女人。女人却紧捧住他的脸不放,并且她的腰上又长出新肢,缠住腰的腰。

女人用手拔了拔青要的衣沿,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颈项,然后落在他颈间那条细细的缝隙上。

她偏了偏头,看着青要说:“难道那一切你都忘记了吗?你的这处颈伤可是因为我而去,当年可是我用你赠我的宝铖,亲手砍下你的头颅。”她的手指不断在他颈间的那条细纹上滑动。

然后,她的手顺着他的肩膀、胳膊、手肘,再一路往下滑,最后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她纤白的手指一点点从衣料上面滑下来为,然后抚上青要的手背,再到指点。

一点一点,极为缓慢,就像是两个亲密恋人在调情一般。

然后……

她的指尖再顺着青要的指尖至手心,再到手腕,然后轻轻撩起他的衣袖,露出他的手腕,那上面有一条极浅极淡的伤痕,就跟青要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她接着说:“当然,除了你颈上的那道伤,还还有你的手腕、脚腕统统都被我用你送我的武器,尽数砍断。”

她的身体往事退了一点,然后啧啧了两声。她说:“你似乎变得更老一些了。”

“穿着也比以前更体面些了。即使你披上这些虚伪的包装,你永远改变不了你曾经有多狼狈。”

她歪了歪头,看着青要的眼睛,厥起嘴,有些无奈,他摊了摊手,说:“看来,你已经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不过,我可以帮你回想起来哟!”

她说着,微微一笑,便抿起­唇­,说:“那一天原本是艳阳高照,可是到了中午,偏偏­阴­了天。”

……

明明前一秒还晴天大作,可到下一秒,天空中的艳阳更被乌云遮住。

青要穿着一身铠甲,参在一匹黑­色­俊马上。

最后一丝阳光被遮住,此里­阴­沉的天­色­,就像他的处境一般可笑。

铠甲上被利刃砍了无数刀,那刀口下方,他的­肉­身也有一个同样的伤口,不同的时候,他的那些伤口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新伤还在不断往外流血,旧伤则因为天气火热,已经发胧,即使穿着厚厚的铠甲,他仍可以闻到自己身上,夹杂着熏天汗臭味的腐臭味。

但至少,他还活着。而他的士兵全部死光了,只留下他一人。

经过三天三夜的浴血奋战,他畅快­精­疲力竭,再加上一身的伤,他现在只想倒头睡去。

可是没办法,他还不能。因为此时在他面前,还站着一大队人马,他们杀死了他的兄弟,他的士兵,他的臣子,他的百姓。

他是一国之王,他不可以在这些人面前倒下。

他以一人,对峙他们成千上万的军队。

一阵微风吹来,天空中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水热着暑气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答应过他的士兵,等这块战役凯旋而归,他便让他们喝够烈酒,醉上三天三夜。

以前的豪言壮语全都无法实现了。

打在他脸上的雨水,就像你的泪水,遏制不住,越来越大。

耳边只能听见雨声。

双方战力云泥的两队人马,就这样静静对峙着,直到人多一方的队伍稍微一乱,然后一个身着一身民族服装,看上去仿若少女的女子走出人群,站在了他面前。

青要猛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嘴­唇­抖得控制不住:“阿……阿虞!”

“你住嘴,你根本不配叫我的名字。”民族少女冷嗤一声,愤怒而不屑地看着青要,深藏在她眼神中的,还有大仇得报的书意。

“阿……阿虞,这一切……”青要恍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大败,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五天前,她突然出现在自己帐中,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以为她是想他了,可事实却是,她只是来刺探军情而已。

她探查到了他所有军情布置,然后再告诉敌军,这才是造成他大败的原因。

原来,并非自己部署不力,而是自己的王后出卖了自己。

“你……出卖我!”青要猛地一下咬住自己的下­唇­,鲜血顿时从­唇­间溢了出来。

“出卖?”异族少女脸上露出不屑表情,“从头到底我跟你都不是一路人。跟你在一起,只让我觉得恶心。”

“不!你明明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为何要出卖我?!”

异族少女笑起来,说:“如果我不那样说,你又怎肯定带着我一起出来,若是我不出来,又如何出卖你,让你全军阵亡。”

青要年轻,且有些稚­嫩­的脸上,露出悲痛:“你若是恨我,纵使你直接杀死我,我也不会对你还手,你去设了这么大一个计,杀死了我三万百姓,你竟变得如此狠毒。”

异族少女仍旧笑着,说:“狠毒?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我可是驭尸巫女,被我亲手杀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人命对我来说就如草介,你也一样!”

“我以为你在对我说出那句话时,就已经尽释前嫌,却没想到你始终都没有放下,反而还变本加厉,阿虞我对你太失望了。”

被叫做阿虞的异族少女笑了起来:“我可从没想过让你满意,从头到尾都是你太自作多情了。”

“我在你身边忍气吞声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是我大仇得报之时了。今天,在此地,我便要用你的血来祭我亡族的所有百姓!还有这几年我在你身边所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

阿虞说着,取下战马上的一把铖斧。

“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你对我说过,我可以用它做什么事,我想你所说的任何事,肯定也包括让我用它暂下你的脑袋吧!”

青要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也知道自己逃不出去。

于是他静坐在马匹上并未动。

少女轻轻晃腿,轻夹马腹,马儿轻一个轻嚏,抬步缓缓朝青要走了过去。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章 下作手段

青要静立马头,没有任何反应。

雨越下越大,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阿虞来到他面前,嘴角微微勾起,带着邪魅的弧度,尽是讽刺。

稚­嫩­的青要定定地看着她,锐利的眼神里仍带着一丝迷惘,似乎还未从被出卖中回过神来。

直到阿虞举起那把,他亲手送给她的那把铖。

阿虞看着她说:“是你自己下马来,还是我把你请下来?”

青要终于回过神来,虽然已知自己已经毫无退路,可他是天生王者,即使死,也要站着死,战斗到最后一刻。

他敛去脸上所有表情,冰冷着脸,‘唰’地一声扬起佩剑。

阿虞被他的阵势吓得往后猛地一退,脸上露出惊恐表情。

青要有多厉害,她是知道的。他若是想杀她,很难逃得过。

剑上­干­涸的血水被雨水一冲,化做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

就在他举起剑的那一刻,数条铁索朝他抛来,他拿剑去挡,又有其它铁索扑上来,缠住他的胳膊。

“啊——”他一声大喝,收手且用力往回扯着铁链,另一端控制着铁索的人被他拽得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两人扑在被血染红的,泥泞的地里。

青要本想冲睦骈,可是在她还没有有站起来时,又有别的铁索朝他甩了过了,铁索直接套住了他的脖子。

青要挣扎,想摆脱铁索,可这次对方却不再是普通士兵,而是一位彪形大汉。他站在地上,都比坐在马上的男子要高,再加上他肌­肉­发达 ,吨位又重。

青要往后拽了一下,他纹丝不动。

青要犀利的凤目微微一眯,抬剑就要去斩铁索,这时,对方的大汉动了。

他拽住铁链子,用力一拽。青要终究只是方二十岁的弱冠之年,力气上又悬殊太大。

所以即使他奋力挣扎了,也完全不是对方对手。

只一下,她便被人直接从马背上拽了下去。

敌方的士兵立即一跃而上,将他团团围住不说,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叉,叉住他的身体。

青要被密密麻麻的树叉钉在地上,纹丝动弹不得。

阿虞从马上下来,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讽刺的笑:“都这种时候了,你难道还想挣扎不成?”

青要挣扎了一下,叉在他脖子上的木叉反而将他钉得死死的。他闭上眼睛,敛去自己所有的情绪,然后说:“阿虞,至少让我螯有尊严一点,这就当是我对你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请示。”“

阿虞看着他,捂着嘴仰天大笑,笑得越发讽刺:”如果我只是想杀死你,我有的是机会跟手段,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青要看着她,没有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只等阿虞笑够了,她才继续道:“因为我要的不仅仅是杀死你报仇这样简单,我要做的,是让你跟我尝到同样的滋味。”

“被灭国,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虐待、屠宰殆尽,你明明看着,近在咫尺,可你就是无能为力。”

“等你所在意的人都全部被折磨死光了,我再弄死了。我一定要让你尝尽这世间最大的苦楚。”

雨水打在他的眼眸上,生疼,就像是尖刀直接刺在他眼球上一般。

青要闭着的眼,猛地睁开,他眼里闪过惊恐:“阿虞,你想­干­什么?”

“啧啧啧,你可真是笨死了,现在可不是问我想­干­什么的时候,而是应该问‘我到底­干­过什么。’”说着,阿虞猛地一下挥起手中的铖,猛地一下斩向他的右脚。

从右脚腂处,连皮带骨利落切断。

鲜血直接喷洒出来,溅了一地,但被这倾盆大雨一冲刷,便渗进泥土里,消失不见。

青要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阿虞见他如此隐忍的模样 ,心中极为不爽。

“你叫啊,你惨叫啊!腿都被砍断了,你为什么不叫?”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装什么清高?只要我现在像条狗一样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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