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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鬼眼瞑妻:不做你的鬼新娘 > 第288章 青要走了

第288章 青要走了

青要疼得脸上苍白,被咬出血的嘴­唇­直抖,手指头掐进­肉­里,溢出鲜血。

至极的疼痛也没有让他晕过去,更没有哼半声,他不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表现出半分懦弱,即使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他也不会让自己在这群人面前表现也半分脆弱。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对着阿虞冷冷的笑,那眼神就像用最寒的冰块淬过一般,能杀死人。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越是想看我求饶,我越是不会让你满意。”他疼得浑身都在颤抖。

阿虞被他的话激怒,愤怒得恨不得立即将他碎尸万断。她抖着身体深呼吸:“哼,那我倒是不介意好好地折磨你!”说着,她一脚踩在他伤口的断处。

他的骨头甚至被他踩碎了,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他的身体在颤抖。

“叫巫医来,我要他活着。”她说完,拂袖而去。

青要被关进铁笼子里,他在里面连坐都坐不直,躺也躺不了,五体被分别拴在各个角度,他连头也不能低下。

“你不是很高傲,很自大,不肯定在我面前仰头吗?那我就让你尝尝,永远无法低头的滋味。”

此时的青要已经奄奄一息,但他还是本能地笑了笑。

阿虞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被关了多久,直到他的右脚腂已经结痂。而他则被一直以那个姿势捆绑着,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活动能力。

这一天,阿虞财次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带着邪笑,说:“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很寂寞吧!不过你放心,今天我就给来个即兴表演好了。”她说完,抬手轻挥了一下。

房间的门便被再次打开,这次阿虞的手下押着一名少女走了起来。

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与他一母同胞,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少女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怔住了,猛地一下扑到铁笼前,拔开他脸上的乱发,双手抖得不成样子:“哥哥……你是哥哥吗?”

怎么会瘦成这样?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青要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下看,落在他的右腿上,脚掌已经不见了,脚腂处一块大黑疤:“哥哥你的脚——”

青要强撑起一丝苦笑,说:“你别担心,哥哥没事,哥哥不疼。”

他身体虚弱,说起话也来是气若游丝,别说是让妹妹相信,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少女的眼泪立即滚了下来:“怎么可能不疼,怎么会这样?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完之后,她猛地一下站起来,对着阿虞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阿虞笑着承认:“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那么爱你,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还是不是人!到底有没有心?”

阿虞一脸疑惑:“人?心?这都是些什么?我为什么要有?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等一下,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了。”她转身,在一旁坐下,厉声,“拉开她。”

有士兵过来将她拉开。

阿虞说:“他的伤是不是好得太快了一点?”她身旁的一名婢女立即匍匐在地,抖着声音应了一声,“是。”后,站起来躬着腰走到铁笼前。

她站在铁笼外面,拿出一把匕首,在青要已经结痂的伤口,狠狠划了一刀,原本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再次涌了出来。

青要的身体抖了一下,但他仍然紧咬住嘴­唇­,没有吭声。

然后……她又拿出一只陶瓶,将一些金­色­透明液体,淋在了脚腂的新伤口上。

“你想­干­什么,你们都住手,不许你们折磨我哥哥!”少女大吼大叫地要扑上去阻止,她刚站起来就被人按了下去。

阿虞把指头贴在­唇­上,朝她嘘声:“别担心,那只是蜂蜜,不会有事的。”

少女先是安静了一下,脸上出现犹疑之­色­,但那也真的只是一瞬间。若是她真的不会伤害哥哥,又岂会将他折磨成这副样子。还砍去了他的一条腿。

“可以开始了。”阿虞说着。

少女再次挣扎起来。

阿虞怒了,冰冷且恶狠狠地对少女道:“你若是敢再发出一点声音,我立即杀了他。”

少女怔住,再不敢动一下。

婢女又拿出一只小陶罐,三只鸽子蛋大小的毒蜂立即从里面飞了出来,毒蜂飞出来后,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下奔青要的脚腂。

毒蜂停在上面,用毒直直接钆进伤口。

青要闷哼一声,强忍着痛意,额头上青筋爆起,脸­色­涨得通红,然后变得青紫,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他身体虚弱,眼看就要昏死过去,阿虞在这时开口,道:“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我手上,你若是不想让她跟你一样生不如死,你最好别昏死过去。”

“你若是昏死了,那可就真的不好玩儿了。”

“我相信你,你有这个本事不晕过去,对吗?”阿虞得意地说着。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一章 最残忍的羞辱

青要看着她咬牙切齿,他好几次都翻白眼了,但他仍然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阿虞满意地笑了:“我们应该可以给游戏加码了。”

婢女立即应着是,拿着刀子在他身上又割了好几处,全都倒上金黄以的蜂蜜,然后再放出很多大毒蜂。

那些大毒蜂在空中盘旋一圈儿,然后直接扎进他的身体里。

青要涨红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紫。他身上的皮肤也全都跟着变­色­。

即使这般痛苦,青要也没吭一声。

少女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滚落,啪嗒啪嗒地落下,可从始至终她都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怕,她怕自己若是哭出来,会害哥哥没命。

阿虞这对兄妹是的互动看在眼里,现在他们兄妹越是感情深,她就越是开心。

因为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加痛苦!

直到那些大毒蜂吃饱喝足,肚子里吸满了血,长大了一倍。

它们才餍足地离开。

它们在吸血时,更会释放出毒素,残留被害者身体里。就像现在的青要,他的眼神已经焕散,双手痛苦地抓挠着笼柱,指甲掐在柱上,生生翻了过去。指头立即变得血淋淋的。

阿虞说:“你可千万别晕过去,毕竟你妹妹的生死,可就全指望你了。”

原本眼神已经浑浊的青要,瞬间清醒过来。

他睁大了双眼,不断用翻了指甲的双手去砸笼柱。

要知道,十指连心,更何况指甲还掉了。可想而知,他这样一下一下地砸下去,有多疼!

但他为了保持清醒,下手毫不软。

少女无声地哭得快要岔过气去。

这样一直坚持了近半个时辰,毒­性­终于过去,青要渐渐清醒过来。

阿虞直到笼前,竖起两根手指,问他:“这是几?”

青要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以沉默对抗她。

阿虞也不发怒,更不生气,而是说:“别忘了你妹——”

“二。”下一个妹字她未说出来,就被青要抢言了。

阿虞得意地笑了笑,说:“对啊,这样你才够听话嘛。你要永远这样听话那就好了,不过鉴于你此次的表现非常好,那我就再赏你一个余兴节目好了。”

朝青要­奸­邪一笑,说:“你们可以开始了。”

原本按住少女的两名士兵,拿出绳子将少女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少女哭叫着。

原本冷漠不想搭理人的青要见妹妹被绑起来,顿时清醒,扑向阿虞,却被铁链子困得动弹不得。

自断腿后至现在,他第一次对阿虞开口:“阿虞,你想对我妹妹怎么样?别动她。”

“啧啧啧,你以为你现在算什么东西,想再命令我吗?”

青要说:“你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对付我,折磨我都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把所有的仇怨都报复在我身上好了,我妹妹是无辜的。”

“无辜?那我的妹妹弟弟就不无辜了吗?你放心以,这是你最疼爱的妹妹,而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会把你所在意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折磨至死。”她猛寺瞪大了双眼,瞪得眼睛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眼白上布满了腥红的血丝。再加上她狠毒的表情和话语,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女魔鬼。

“你敢!”青要激动地不断往前扑,可是他每动一下,带着细刺的铁链便在他身上划出无数细小伤口。

那些伤口并不深,但细刺上每天都会淬上新鲜的毒液,所以每一下、每一处都疼得入骨。

没扑腾几下,青要五体便已经已经鲜血淋淋。

而这时,少女那边,他被一个士兵提了起来,而另一个士兵已经在开始扒她的衣裳。

“不要,不要!”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少女哭着挣扎,但她一个柔软的十四五岁少女,又是金枝玉叶,平时拿梳妆的玉梳都觉得累得慌,又怎么可能会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士兵的对手。

她这一下踢出去,软件棉无力,连挠痒痒的力度都没有,反而像欲拒还迎的勾引。

‘嗤啦——’一声裂帛之声,少女的衣襟被撕开,晶莹如上好的羊脂玉的肌肤暴露出来。

两名士兵馋得口水直流,后面拽住她之人,双手从她腋下穿过,从后面占她便宜羞辱她,裂着嘴,笑得说不出的恶心,眼睛睁得大大的,充血通红。

“啊——不要,不要——”少女不断惨叫,恨不得现在就死过去。

站在他前面的士兵蹲下,双手抚着她腹部细滑如玉的肌肤,时不时地吻一下她,粘腻的唾液沾在她的肌肤,恶心至极!

少女抬腿,直接踢在士兵裆下。

士兵痛得并拢双腿,双手捂裆倒在地上打滚。

青要急得双眼赤红,后背以靠在笼柱上,双手互拽着对方的链子,然后用力一扯。

这一刻,他的身体里爆发出巨大力量。

‘铛——’一声脆响。

铁索断了。

阿虞大惊,叫士兵来帮忙按住青要。

但那两名士兵,一名被少女踹了裆,倒在直疼得打滚,根本听不到她的话。一人则抱着少女欲罢不能,哪里还顾得上这个恶毒女人的叫嚷。

他长这么大还没玩过这么­精­致的女人,他宁愿死在这温柔乡里。

阿虞凶这两人都不听她的,又对婢女怒喝,婢女被她吓得身子一抖,虽然害怕极了,却无胆违抗阿虞命令,只是极缓慢地朝铁笼走过去。

青要扯断了手臂上的两只铁索,又拔掉腿上的,再是脖子上的。

他得了空,剩下的便是这让他直不起腰来的铁笼了。

此时婢女已经直到铁笼连上,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身体不停地发着抖。

青要看着她,邪邪一笑,一把拽住她的腿,婢女瞬间倒在地上,她再分别从两个缝中抓住她的两条腿,再用力一拽。

婢女下­体­撞在铁笼上,只听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身被撕裂,而她已经断了气。

这名婢女一直看守她,并且也的身上有钥匙,他立即从她腰上摸出钥匙,去开笼子上的锁。

阿虞岂会让他如此轻易逃脱,抽也那把铖,便朝青要砍过来。

青要却快她一点,开了铁笼的锁,一脚踹在铁笼门,笼门被打开,阿虞地在门口,不断挥舞着铖,不让青要出来,嘴里亦在叫嚣着让那两名士兵来帮忙。

少女虽然害怕,在尖叫在挣扎,但她也看到了哥哥这边的情况,于是她顺势拽住那个男人的双手,不让他去帮忙。

滚在地上的人虽然有心想起来帮忙,但是那一脚踢得实在太准,当时他又是在兴奋状态,现在他的命根子恐怕已经断了。所以他哪里还有体力起来帮忙。

青要看着阿虞,眼明手快地算计着,在她的铖按图下的那一刹那,他扑了过去。

抱住阿虞的腰,将她按在地上,阿虞挣扎,但被他一拳揍下去,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青要立即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少女那边走过去。

搂住少女的士兵大惊,拖拽着少女不断后退。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男人,竟然从笼子里出来了。

他刚才只顾着玩儿女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是怎么办到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一个士兵从外面冲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大喊:“不好了,已经……已经攻进来了,大家快跑啊。我们要败了。”

嘶哑着嗓子喊完这一声后,他才注意到帐篷里的情形,青要正担着腕上的链子,眼神如刀地瞪着他,只要他敢再在里面多呆一下下,他便会毫不犹豫地用那根铁链子勒死他。

他顿时大惊,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青要回头,直接朝少女的方向走过去。

那双邪恶肮脏的手,竟然还敢停留在他最最疼爱的妹妹的身体上,他一定要剁下这只手,然后再把这个肮脏的男人碎尸万断。

帐篷外面罗鼓震天,不断有惨叫声,厮杀声传来。

然而这一切青要都顾不上了。他必须先弄死眼前这个男人,保护好妹妹。

可是,这时妹妹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哥哥小心。”

他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呀!

但在这同时,她感觉到左脚脚腂处一阵断裂般的巨疼。

而他站立着的身体瞬间朝地上栽倒下去。

“砰!”青要直接倒在地上,俊美的脸已经瘦得脱了形,犀利愤怒的眼中,眼神有些空洞,大概过了两三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了。

他看到阿虞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铖。

那把铖看着就像是玩赏的玩意儿,可是他自己清楚,那把铖到底有多厉害。

然后……他看到阿虞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举起铖,朝他的脸上砍下来,他抬手去挡。

手腕又是一痛,被砍掉的手落在他的脸上,然后滴落在地。

鲜血从手腕处喷­射­出来,浅得帐篷上都上。

“你快死,你去死!你赶紧去死!”阿虞大叫着,拿起利刃再次朝他砍过来。

这次并未对着他的命门,而是直接砍断了他的另一只手腕。

“哥哥——”少女惨叫,眼眶里流出血来。

阿虞猛地抬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挥手,那铖便直接砍向少女的脖子。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二章 只好报仇了

鲜血飞溅,甚至还不及叫出声,少女便一命乌呼。

就连她身后,挟持好的士兵,亦被削断了脖子。

青要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

帐外惨叫声不断,他却听不到了。他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削去脑袋。

阿虞被喷溅了一脸的鲜血,晃若未察,只一脸狰狞恐怖的表情看着青要:“现在,就轮到你了!”说完,她使了全部力气,一刀下去,将青要的头颅斩下。

头与尸体分享,青要的脸上仍是妹妹被杀时的表情,错愕,震怒,不敢相信。

阿虞弯腰抢走那颗脑袋,提到眼前:“我是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的!”说完,她提着青要的脑袋,也了帐篷,只留下几具残破不全的尸体。

………………

“怎么?你想起来了吗?我们之间的所有恩怨。”穿着异族服装的女子,紧紧抱住青要的胳膊,凑在他耳边说着。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诱惑力,猛地将青要从清晰又模糊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我站在地上,抬头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随着刚才异族少女一字一句地复述他与青要之间的恩怨,那么生动,一切清清楚楚跃于眼前,历历在目仿佛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

青要抬头,猛地看着异族少女,想在她脸上寻找,与记忆中女子相似之处。

“当初,我斩断你的手脚,在你面前羞辱你的妹妹,然后再杀死。”

“让你国破家亡,这些你不会全都不记得了吧!”她极有说话技巧,每一下都引着青要去回忆。

就连我这个局外人,也忍不住跟着她的引导走。

青要微蹙着眉,似乎已经陷于回忆中,不可自拔。

然后……我看到她的手,再次滑上青要的颈子,在他颈间摩挲。

她是在摸那条伤痕。

异族女人轻哼一声:“当年我能削下你的脑袋,现在,我一样可能!”她的手一抖,一把利刃便猛地一下出现在她手中,她握着利刃,朝青要脖子上按去。

“青要小心!”我大叫一声,急切时,手中的赤雨鞭已经挥了出去。

赤雨鞭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便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叫鞭长莫及,现在就是。

我除了空甩一下赤雨鞭,再做不了其它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伤害青要。

利刃陷进­肉­里,沁出殷红血丝。就在我以为最坏的事情即将发生时,女人的手被握住。

青要握住女人的手,缓缓扭过头来看着女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但女人突然发生惨叫:“谢谢你特意让我回忆起早就被遗忘的事。”

“既然你伤害了我,和我的家人,那我就只好现在替他们报仇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响起女人的惨叫。

青要的手腕一翻,便将女人的一只手生生地折了下来,女人断壁上的伤口,不断地喷出血来。

嫌恶地扔掉那只手,青要你沉马道:“一只手,怎么够?”又立即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再是用力一拧。

女人的另一只手也被拧了下来。

“接下来,就该是你的腿了。”青要说着,目光瞄向她的腿。女人早就反应过来,松开缠在青要腰上的藤蔓,并且攻击青要的腹部。

青要伸手去挡,阿虞趁机将攻击转化为借力,身体借此迅速后退,一眨眼便飘到了百米开外。

“我不会就此作罢的,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报仇。”她说完,身体迅速后退,离开了此处。

青要看着女人离开,并未去追。

我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青要。他慢慢将视线从远处移回来,落在我身边。

看着他,我想说什么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问他那个女人所说都是真的吗?

还是安慰他?

除了沉默,就只剩沉默。

我默默闭紧嘴,没有说话。

青要站在我面前,深呼吸,然后握住我的手:“走吧。”拉着我离开。

我跟着他走了几步,想起小师兄还昏迷不醒,于是停下来。

青要回头看我,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看不出一点点其它情绪,就像刚才那个女人所说的一切,皆与他无关一般。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薄­唇­轻启:“怎么?”

“我小……歧鸣子怎么办?”

青要说:“熹微自会处理。”强硬地拉着我离开。

青要直接带着我回了他的幻境,熹微果然带着歧鸣子跟了过来。

我现在放心不下青要,也担心歧鸣子,但我又分身乏术。

没想,青要却扔下我,说:“你先待在这里。”说完,他便朝偏院头也不回的走去。

他一个人,­干­什么去了?

是去独自抚平伤口?

脑子里闪过冷傲的青要,可怜兮兮地蜷缩在­阴­影角落里,一边嘤嘤哭泣,一边抹眼泪的场景。

“咦——”那些冰冷冷的高冷脸,再配上这样的场景太违和了,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抖落。

熹微扶着歧鸣子往内定走,歧鸣子身材高大,熹微个子娇小,扶着他有些吃力,我立即上去帮忙,和她一起将人扶进屋内的软榻上。

看着躺在软榻上的歧鸣子,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印堂发黑,若不是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甚至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熹微说:“你帮他擦­干­净伤口。”

我‘哦’地应了一声,手脚利索地在房间后面的小院子里打来水,把歧鸣子翻过来,揭去已经褴褛的衣裳,露出伤口遍布,狰狞的后背。

这些伤,都是为我受的。

眼眶一热,眼神就变红了,眼泪快要掉出来。

“我小师兄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这么多伤口,会不会留下疤?

熹微:“难说。”

我:“熹微,我知道这点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只要你不带个人情绪,他就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正在西药的,熹微的手一抖。她将手中的琉璃瓶重重放下:“叶锦溔,你到底有没有心?这个男人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我真是巴不得他现在就死掉才好,这样你就不会再这样的三心二意,水­性­杨花。”

她愤愤地将心里的话一口说了出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站在她的角度,她会这样想也无可厚非,但我不是熹微,也不是叶锦溔,而是百止妶。

没有人可以这样诅咒我的小师兄!

脸­色­顿­阴­沉下来,我甚至没有念咒,只是心里想着要用赤雨鞭,它便自动出现在我手中,我一挥鞭子,鞭尾便缠住熹微的脖子。

我的手腕一提,鞭子收紧,勒得她脖子上的骨头‘咔嚓’作响,只要我再稍稍用力,就能将她脑袋给直接拧下来。

熹微的脸顿时涨成红­色­,恢复成一身湿嗒嗒的红衣原型。

她一手拽着鞭子,瞪着我,眼中含怒。

我看着她,将手中的鞭子又收紧了一些:“你不该那样说他的。”

熹微浑浊的眼珠子,因为痛苦而疯狂地在眼中旋转,她说:“你可以直接拧断我的脖子。”

我拧断她的脖子又能怎样?

手上一松,胳膊一晃,鞭子就收了回来。

熹微捂着脖子,痛苦地咳了几声。她被水泡得发白的脖子上,显出一圈青瘀痕迹。

她揉了揉脖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继续配药。

我坐在床边,一点一点清理­干­净伤口,这时熹微的药也配好了,她走过来,仔细上好药。

我在一旁静静看着,有些后悔刚才那样冲动。

待她上完了药,我轻咳一声,尴尬道:“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熹微放下手中的药碗,冷知着说:“我不介意你对不起我多少次,我只希望,你永远别对主人说这三个字。”

我张了张嘴,心想:叶锦溔欠青要的,几辈子都还不完……当然这话我没有说出来。

对于她的要求,我也只能沉默。

熹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始终没有再说其它的,而是扔给我一卷纱布:“把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我立即照办。

她在一旁的书架子上拿出一本破烂的古书,慢慢翻阅起来,偶尔还会轻蹙一下眉,表示疑惑。

我仔细地替歧鸣子包扎伤口,没过一会儿,青要便回来。

他脸上寒霜,比去时更浓。

他进来见我正专注地给歧鸣子包扎伤口,漂亮的剑眉微微一蹙,他大步朝我走过来,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了起来。

这一拉扯,纱布刮到歧鸣子的伤口,他顿时不安而痛苦地动了动。

“你­干­什么呀!弄疼我小师兄了。”我生气地想推开青要。

没想到青要反而伸手直接捂住我的眼睛,声音低声且带着压抑的怒气:“不许看。”

我拍开他的手,不许我看什么啊真的是。

他直接将我的脸按进他怀里,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许多,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说了不让你看,你还看?”

关键是我看了什么?

我还想同他理论,没想到他一把搂住我的要,将我提了起来,挟在腰间。

我吓得低叫一声:“喂,你­干­什么啊!”

青要说:“回房间。”

“回什么房间啊,我还没给小师兄包扎完呢!”我挣扎着,不想跟他走。

青要往外走了两步,猛地停下来:“你再说一遍?”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三章 青要的要求

我抬头怒看着他:“说就说,我还没给我小师兄包扎完呢,你没看到因为刚才的动作太粗鲁了,都把我小师兄都给弄伤了吗?”我怕掉下去,一手握紧纱布,怕掉地上弄脏,一手紧搂住青要的腰。

若是他突然松手,那我不被摔个狗吃屎啊!

“叶锦溔,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弄死他。”

我:“……”不敢说话。

青要又说:“把纱布放下。”

我立即松开手里的纱布。

他就像夹一只枕头一样,轻而易举地将我带出了房间。

我被他这样抗着走,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忍不住用指头戳他的腰,青要不理我。

我再戳一下。

他是不理我。

我猛戳,他终于低头看我,带着一脸煞气:“­干­嘛?”

我指了指嘴,能不能让我说话啊!

他说:“说吧!”我猛地一下张嘴,“你……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我现在好难受。”

青要的眉头抽了抽,还是停了下来,将我放下。

我抬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刚才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气?”

青要面­色­­阴­沉,突然往前跨了一步,他的脚尖顶着我的脚尖,我的鼻尖顶着他的胸口。

他用指头挑下我的下巴,让我被迫抬头与他对视,他的表情变得­阴­蜇:“叶锦溔,你别忘了自为我的女人,该有的自觉。”

我看着青要,微微皱起眉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青要,你什么意思,咱们不是沟通过好几次了吗?我们结束了,你为什么就记不住呢?还是想你要言而无信,也尔反尔?”我急躁地对他吼起来。

青要的脸­色­蓦地­阴­沉,带着怒气看着我,怒气已经勃发,但他仍旧竭力隐忍下来,双手捏拳,啪啪作响。

看着他的表情,我突然不敢再与他直视,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青要突然说:“你可是说过,只要我能救你们,你什么都可以做,难道你想反悔?出尔反尔?”

我心里一抖,他这说话的语气不对啊,紧张地问:“你,你想怎么样?”始终不敢回头去看他。一想到他冷冰冰的眼神,我就有些心虚,无法与他直视。

“我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青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仍旧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青要,你疯了!”我猛地转身,愤怒地瞪着他。

青要却突然朝我一笑。

斜飞入鬓角的长眉,带着一股冷漠杀气。狭长的凤目微微谈起,淬了冰的眸子里被阳光一照,流光溢彩,带着夺目光芒,漂亮的­唇­瓣,是诱人的桃­色­,若是平时,这­唇­瓣会带着晶莹光泽,让人忍不住冲动想冲上去咬一口,可今天却因为之前的失血过多,而略显得有些苍白,甚至让他的冷漠都多了一丝潺弱,让人想要保护他。

平时我与他不是斗气就是斗嘴,要么就是对他避之不及,仔细回想,甚至从认识他开始到现在,除了他每次笑,我似乎都从未仔仔细细地好好看过他。

只知道他长得很帅很迷人便是了。

一个激灵,我猛地清醒过来,我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啊,百止妶你要清醒一点。

他微微笑着朝我靠近,他似乎知道我无法抗拒他的笑容一般,带着那样蛊惑人心的笑容,不断向我靠近。我怔了一下下,他已经近在咫尺,只要一个呼吸,他便会吻上我。

猛地摒住呼吸,我在颤抖。但我还是强忍住,身体后仰,脚跟一旋,掏出赤雨鞭横在胸前,“你别过来。”

青要的动作一顿,然后缓缓直起身体,脸上的诱人笑容被他敛去,然后他冲着我微微一笑,说:“怎么?你要言而无信?”

“我……我答应这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的,只是……只是我能不能换个要求,这个……太难了。”

青要挑眉:“难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你一个提要求的人,当然不会觉得啦。

“青要,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执意这样呢?我就算答应跟我在一起,我躺在你的身边,心里想着别人,甚至在跟你亲热的时候,也把你想象成别的男人,这样的我,你也愿意吗?”

青要的脸­色­骤地变得铁青,他沉着脸看着我,脸上掩藏不住的愤怒,但他并发出火了,而是在一个浅浅的呼吸之后,说:“凡是躺在我身边的女人,时间一长,自然不会再想着别人。”

“青要——”我低低地叫唤了一声。

青要声音变冷,说:“叶锦溔,这是你自己开出的条件。”

“现在,你还有选择余地,到底是留在我身边,还是去抱着歧鸣子的尸体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变得出奇的平静,平静到让人可怕。

他说出来的话,的确让人觉得害怕。

“我……”还能有其它选择吗?“我答应你。”

青要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希望我别让我太失望。”转身便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没想一个绿­色­身影突然跳出来,挡在我面前。她脚腂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是绿灵。

她面­色­不虞地叫我:“叶锦溔。”

我扭头看着她,微微皱起眉来:“­干­嘛?”她的眼里带着杀气,不会是想找我报仇吧!

“告诉我,阿虞的去向。”

“阿虞?”我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冲破封印,逃之夭夭的异族女人。”绿灵一说到那个异族女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说:“当时天太黑,大概是朝着启岷山的方向去了吧。”

“启岷山吗?”绿灵自言自语,突然她脸­色­一变,“糟了!”她转身就想走。

我一把抓住她,担心地问:“怎么了?”不会是那个阿虞又要出来作妖作怪了吧!

绿灵直接挥开我的手,大步离开。她脚上的银铃当当直响,急促而诡异,听得人心里发紧。

我捂住耳朵,有些痛苦。

绿灵越跑越远,那声音却没有半分减弱,仿佛在耳膜边上响一般。直到绿灵彻底消失,那声音才猛地一下停住。

我松开手,看着绿灵消失的拐角,心里难受得慌。

我转身想跟上青要,却没想到刚一转身就看到青要站在前方,脸­色­寒冷如冰,眼神不虞地看着我。

我咬着下­唇­,小跑跟了上去。

我走在他的身边,好奇地问他:“那个绿灵是什么人?好像很厉害。”就脚腂上的铃铛都能搞也这么大动静,她若真资格地动手,跟那个叫阿虞的异族女人比起来,熟高熟低?

“她与你不相­干­,以后见着她也绕道走。”他几乎用命令式的语气说。

我:“……”凭什么啊!总得说个原因给我知道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一幢屋外。

虽然这个秦汉时期建筑风格的幻境我曾经过来,但这幢房子我却从来到过,只见这幢楼阁都比别处要威武些。

“这是你的住处?”我是没话找话,若是两人都不说话,气氛肯定很尴尬。

青要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用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这是一排三间的房子,中间是小厅,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卧室。

小厅正前方摆着一方小案,后面铺着长长的羊毛毯子,看着十分柔软。

两旁角落里和摆着一只大陶缸,靠卧室这边Сhā着几支枯莲,靠书房这边则Сhā着一些画轴。

我立即走过去,拿起一只画轴就想打开,却被青要按住:“别碰我的东西。”然后便直接将画轴从我手中拿去,仔仔细细地吹了吹我刚才握过之处。

不开心!

我撅着嘴,在脑子里搜肠刮肚地想,那幅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竟然让他如此宝贝。

若不是……上一任情人的画像?

嗯,肯定是这样的,若是不然,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又岂会对一幅画如此看重?

便是被我毁了,他只要毁了毁手,也能重新复原。

只有放在心尖尖上的东西,才不忍沾上一点点灰尘。

极其不悦地嗤了一声:“既然如此宝贝,你就去买只保险本把它装起来好了,这样大模大样的摆出来,难保不会碰画弄伤什么的。”我明明是在给他出主意,如何保管好这幅画好伐,怎么味道听起来怪怪的?

不行,酸溜溜的感觉像是在吃醋一样,于是又补充道:“或者去银行里开个保险柜啊什么的,那时可安全了,绝对绝对不会把你的画磕到碰到的。”

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语气听起来却越发的酸了?

天呐,真的是不好了!

青要小心翼翼地将画放手,然后抬起头来,漂亮的凤眼微微挑起,挑衅地看着我,那眉宇间带着玩味:“叶锦溔,你说话如此酸溜溜的,莫非,是吃醋了?”

“吃……吃你个大……大头……鬼……鬼啊……”我会吃他的醋吗?怎么可能?我的心里可只装得下小师兄一个人。

这家伙乱说话,害得我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四章 画

青要这个大王八蛋,竟然说我吃醋,吃个屁啦!

我现在如此慌乱,不正是着了他的道么?

“哼,你少在这里拿话激我,分明就是你被我戳中心思,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青要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进了书房。

我其实很累,想睡觉,可这里只有一张床,若是我去睡了,一会儿青要也跟我一起睡……

回了看了看屋外,远处已经出现微微霞光,天就已亮了。

实在困得不行,趴在正厅的小案上,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碰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走那烦人的东西,又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待我醒来时,就看到屋外霞光满天,已经是傍晚十分。

舒服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然后猛地一下怔住,这里是……

猛地一下坐起来,四周看了看,发现我竟躺在床上,还是青要的床。

不过……青要不在!

是他把我抱到床上来的吗?从床上下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都不见青要。

小师兄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他,反正青要也不在。

只是现在肚子也咕噜咕噜叫起来,饿得前胸贴后背,正好看到正厅桌上放着一点点心,还有果汁水果之类的。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准备先吃点垫垫肚子,再去找小师兄。

不想这时屋外一个人端着托盘,动作僵硬地起了进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小案上,便转身出去了。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同说。

托盘上面盖着一个盖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犹疑了一下,走过去揭开盖子。食物飘着热气,带着香气。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送给我吃的吗?青要特意让下人准备的?

算他不算体贴啦,毫不客气地吃起来,眼睛不断在屋子里晃悠,东瞄瞄,西看看,视线忽然就落在了陶缸里,之前我拿过的那幅画上。

犹豫了一下,啃下­鸡­腿上的最后一块­肉­,吮吸­干­净手指,又在身上擦了擦,便走过去,拿起那幢副画,小心仔细地打开看。

在将画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我便整个呆住了。

漆黑的夜空里,无数红­色­灯笼点缀,在画的左下方,站着一名女子,黑­色­长身汉服,头上梳了简单的­妇­人髻,以红缨系之,缨绦长长垂下,悬在脑后。

女子看着前方,神情专注,眸中含着水气,瞳孔映着满天红灯,那眼神痴痴望着前方,似乎那时有她所神往的东西一般,湿湿的眼神带着一咱粘腻的,让人要被深深吸入的魔力。

漂亮的红­唇­微勾,半面侧脸,映在这红光中,恍如幻影。

微风吹乱了她脸上的碎发,亦带动她黑­色­衣袂瘦裙摆,飘飘然,恍如仙子。

这……这画上的人是我!

这画……是青要画的吗?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情绪,道不清说不明,只觉得心中酸楚难当。

画中的我,惟妙惟肖,就如真人映入其中。

这不正是元宵灯会那天,我们在温泉院中的情形吗?

我当时的确是看着满天花灯发了一会儿呆,却未想到当时我竟是这样一副神态。

指尖轻触着满天红灯,当时我看到了什么,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已全然没有印象了。

指尖缓缓下滑,落到我的脸上,指尖微微一颤,仿如画上有毒刺一般,猛地收了回来。

迅速地将画卷好,Сhā入陶缸内,转身想要离开,却在眼神落在其它画上时,步子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回头,走到陶缸前,看着那些画,身体不受控制地,将那些画拿出来一一打开,铺在地上。

直到将所有的画打开完,铺了满地。

一张一张的画拼接在一起,我才看清,自我们相识,再后后面的第一次见面,他都画了一幅画。

从我还是一具破败不堪的尸体,满脸苍白,再到熹微替我缝缝补补。我重新拿回身体时的画作最为详尽。

然后便是我们的婚礼,同他在一起的那一个月时间,他突然消失后我在林中疯狂寻找他。再到后面的一切一切,每一样第一件事他都画出来了。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但他冷眼旁观。

可是他又将其画下来,青要为什么要这样做?

意义何在?

我看着这些画,一时无言以对。突然,脑袋巨裂疼起来,接着是肚子,再上身体。

痛苦地后退,靠在墙上,抱着自己。这时我看到另一个自己被挤出身体。

另一个自己,半透明,半真实。

那是——百止妶!

是身体里属于叶锦溔的执念,又开始在身体里作祟了吗?难道是因为这些画?

百止妶伸出双手来抱住我,想要拼命地挤回来。

她大怒着吼道:“叶锦溔,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一体的。”

“谁跟你是一体的?如果我们是一体的,为什么你要压抑我对青要的情感?”

“百止妶,几百年前我们可能是一体,但是现在……不是。我已经重新投胎了,我已经是个全新的自己,我是叶锦溔,跟你百止妶没有半点关系。”

百止妶怒瞪着我:“叶锦溔,你一直表现得极为乖顺,身体任由我­操­控,其实一直都是为了今天吧,你隐藏得可真深啊!”

我笑着说:“你在那只木偶里一呆可就是五百多年,我跟你比起来可差远了。”

“而且,你虽然只是我的雀­阴­残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你早就修练成­精­,你想要的不过是我这具身体罢了。”

“不过你迟迟没有对我的元神下手,恐怕是觉得我的元神太弱,根本够不成威胁吧!”

百止妶微微眯起眼睛,略显稚­嫩­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邪笑:“没错,看来你很清楚嘛。”

“不过你现在知道了又怎样?这具身体我要定了,等我有足够的把握,就是你元神被灭之期。”

我看百止妶,冷冷地说:“你没有机会了!”

对于自己的元神,我并没有好的办法将他赶走,只能闭上眼睛,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一处,然后拼命地想着要将她挤出去。

百止妶也不是吃素的,我将她往外挤,她便拼死拼活地挤回来。

一时间,两相僵持不下。最后终是我力竟,百止妶又重新挤回身体里。

“世界这么大,我原本想让我多看看的,只可惜是你自己自不量力,叶锦溔,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灵魂里的某些部分剔除出去,然后再将你彻底融合。”

百止妶回到身体里,看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我知道,她是在对我叶锦溔的那一份执念说的。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到底是谁?是个什么怪物?

我到底想­干­什么?

这些问题不断在脑子里响起。接下来我该怎么办?目光瞄向铺在地上的那些画,迅速镇它们收后,我奔出了房子。

我现在,只想见到小师兄,只想见到他。

在我离开这个院落时的一瞬间,似乎看到有个极像青要的身影,出现在房门门口。但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我一路狂奔,只想尽快见到小师兄,现在,我只想拉住他的手,让我感受到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不一会儿,我便冲进了熹微的药室,屋子中央的床上,歧鸣子仍躺在上面。

他闭目睡着,面容表情都很安宁,并没有露出痛苦表情。

“小师兄,你快醒来啊。”我想把他摇醒。

可是不管我怎么摇,小师兄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回应我。

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

颤抖着将手放至到鼻前。

呼吸还在。

谢天谢地,我重重地吁出一口气,门外吹来一阵凉风,后背一阵发凉,反手一摸,已经湿透了。

我静静坐在歧鸣子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表情,心绪渐渐安宁下来。

看到床榻边的小几上摆着一份报纸,是A市日报。

拿过来随意翻了翻,竟发现上百对昨夜酒店血流成河的事只字未提。

看来那些人民公仆是想将这件事压下来了。

只不过那名异族女人跑了,看她临走时撂下的那些狠话,恐怕此事并未完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预料不到!

她还会回来找青要报仇吗?不知为何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段往事时在,青要所受的折磨。

心脏又开始痛苦难受起来。

按住心脏,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突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屋子里。

我被惊了一跳,猛地坐直了身体,站起来。

就看到绿灵直接扑到在一把椅子上,身体拦动了几下,然后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血飞溅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我过去想扶绿灵。

“别碰我。”绿灵大喝一声,我僵住。

她痛苦地深呼吸:“你……去把熹微找来,她能救我。”

“熹微是吗?好的,我这就去找。”

我着急地往外跑,就看到一个红­色­身影,在远处回廊里一闪,一眨眼那个红影就到了我跟前,再一眨它就已经到了屋子里。

“巫祝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熹微惊讶地道。

我一回头,熹微已经开始解绿灵的衣裳。

绿灵说:“这些不是我的血,我被暗自了,受的是内伤,你给我几根瑶草足己。”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如除掉青要

看来那些人民公仆是想将这件事压下来。

只不过那名异族女人跑了,看她临走时撂下的那些狠话,恐怕此事并未完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预料不到!

她还会回来找青要报仇吗?不知为何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段往事时在,青要所受的折磨。

心脏又开始痛苦难受起来。

按住心脏,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突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屋子里。

我被惊了一跳,猛地坐直了身体,站起来。

就看到绿灵直接扑到在一把椅子上,身体拦动了几下,然后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血飞溅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我过去想扶绿灵。

“别碰我。”绿灵大喝一声,我僵住。

她痛苦地深呼吸:“你……去把熹微找来,她能救我。”

“熹微是吗?好的,我这就去找。”

我着急地往外跑,就看到一个红­色­身影,在远处回廊里一闪,一眨眼那个红影就到了我跟前,再一眨它就已经到了屋子里。

“巫祝大人,您这是怎么了?”熹微惊讶地道。

我一回头,熹微已经开始解绿灵的衣裳。

绿灵说:“这些不是我的血,我被暗自了,受的是内伤,你给我几根瑶草足己。”

熹微急点头,转身走进了内室,没一会儿便拿出一大把瑶草来,立即塞了几根在绿灵嘴里。

绿灵嚼了几下咽下,打座设息了几分钟,她苍白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我站在一旁帮不上忙,只能看着。

绿灵缓缓睁开双眼,重重地吁出一口气。

熹微忙急问道:“巫祝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人能有本事将你伤成这样?”

绿灵说:“我去找那个女人,想替殿下报仇,可是没想到她早就设下陷进等着我,我一去就进入她设好的陷进中,虽然我伤了她的几个手下,但我也吃了大亏。”

“你竟然一个人去找她?你不知道连主人对付她都要费些力气的吗?”熹微皱着眉,有些嫌弃绿灵太过莽撞。

没想到绿灵突然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只是那眼神,比毒药还要毒上几分,被他这眼神一看,我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麻。

只听她冷离一声道:“若不是因为她,阿虞又怎么会被放出来,竟然还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那样贬低主人。”

阿虞在说谎?

“你是说阿虞所说的,她出卖青要的那些事,都是假的?”我激动地问。

绿灵看了我一眼,嘴角勾了勾说:“并非全部是似的,有些她并未说错。殿下确实是被她所杀,也斩断了手脚,却并未受辱。殿下是何等高傲之人,他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之所以会斩断殿下四肢,也不过是他们要殿下跪地称臣,殿下不肯,他们才使了那么卑鄙的手段罢了。”

原来如此,但其实还有一件事让我更加在意,那便是青要既已被杀死,他又是如何复活的?

难道也是像我一样,被人所救,强硬将魂魄留在身体里吗?

那帮他之人又是谁呢?

“没想到她已经主人斩去双手,打成重伤,竟还有如此大的势力,恐怕用不了多久应付反扑了。”熹微担忧地说着。

绿灵说:“那臭女人的双手已经长出来了,她若要反攻,随时既可,不过她并未这样做,不是没有胜算,恐怕就是另有­阴­谋,我们得小心了。”她漂亮的眉头皱起,轻轻地挪动脚,腂上的银铃铛便发出叮叮当当悦耳之音。

听着这声音,我便有此害怕地捂住耳朵,没想到这次的声音却并不刺耳。

绿灵又与熹微说了些话,不过是分析当前形势,做了无数种可能的猜测,没一会儿,她便从此处离开。

熹微送走绿灵,重新返回屋子,我立即担心地问他:“我小师兄他怎么样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熹微收拾了一下刚才绿灵做过的地方,直接一把鳞火将椅子与垫子统统烧了,脸上还露出嫌恶的表情。

而被绿灵的血浅到之处,踩过之处的地砖,也会被她拔出来扔了。

看着屋子的一堆碳灰,以及地上的一个个坑,我的眼角抽了抽,她有这么嫌恶绿灵吗?

为什么刚才还一副很谈得来的样子?

这时,一个魂体拿着抹布与簸箕飘了进来,将地上的灰烬扫尽,又用抹布将地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没一会儿双搬来几块砖将空缺处填满。

新旧不一的砖块,­色­差极大。

原来这屋子里地上新新旧旧的地砖,是这么来的。

可她既然如此讨厌绿灵,为何又要假意修好呢?

实在不懂。

没想到这时熹微突然回过头来瞪着我,极为不悦地,恶狠狠地瞪着我说:“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我:“……”

“我又没惹到你,你­干­嘛对我生这么大的气啊!”真是莫名其妙的,我在一旁躺着也挨刀啊!

熹微脸上愤怒的表情慢慢敛去,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关于绿灵的事,别告诉主人。”

我张了张嘴,无奈应道:“我不会说的。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小师兄为什么到现在还未醒了吧!”

熹微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歧鸣子,道:“并不是我的药不行,也并不是他的毒太深,而是……”她的目光一转,视线意味深长地落到我身上,说,“有人不想让他醒,他便醒不了罢了。”

“有人不让他醒?”这个人除了青要之外,还会有谁?

重重将怒气咽回肚子里,装得极镇定地说:“是吗?”

熹微说:“是。”

原来如此,难怪我刚进药室,就发现小师兄不对劲,原来又是青要在背地里捣鬼!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我迅速从药室里跑了出来。

我一离开房间,屋子里歧鸣子就睁开了双眼,坐起来,温和的脸上,只有眼神极为不悦,看着熹微:“你为什么要那样说?这分明是我……”

熹微往椅上一坐,慵懒地道:“我管你们你啊我啊的,今天本姑­奶­­奶­不开心,你们也别想好过。”

歧鸣子:“……”他温和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这样说,只会让小师妹越发讨厌青要,我们的目的不是一致的吗?你为什么又要出尔反尔?”

熹微看着看着歧鸣子,冷冷一笑,说:“嗤,叶锦溔讨厌青要,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你吗?何必再在此做出如此假惺惺的样子。”

歧鸣子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但他终是沉默着未说话。

他向来不善言辞,遇上牙尖嘴利的熹微,更不是对手。

熹微受不了他闷葫芦的样子,又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明明就是受到骨子里的女人,一个任由女人胡作非为,跟在后面收拾烂瘫子;一个急着往外推,让她去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你们两个大男人到底是有病呢?还是有病呢?还是有病呢?”

歧鸣子说:“谁不想跟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但……”他并未将话说话,耳边却响起了午时,青要对他说的那些话。

“不快乐?”熹微讽刺,“若是这些事情放在某些人身上,恐怕早就欣喜若狂到要疯掉了吧!”

歧鸣子看着熹微,温和一笑,说:“的确,所以我越是舍不得,就越是得不到。”

熹微看着歧鸣子,浑身一抖,大声道:“救你,快别说了,我恶心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歧鸣子脸上表情越发温和:“所以,往后别再像今天这样了,好吗?”温和征询的语气,眼神专注而认真,外表清俊儒雅。

被这样一个男人注视着,没有几个女人会受得了,就连熹微也一样。

她只觉得脸红耳赤,装做不敢苟同的样子扭过头,苍白的脸上浮不起红晕。

我气鼓鼓地往回走,想回去好好问问青要,我都已经答应他的要求,他为何要出尔反尔,不让小师兄醒来。

可是当我一只脚踏入他的院子时,我却犹豫了。

我这样去找青要理论,有什么用?

他那么强大,就算是状态最佳的小师兄,也并不一定是他对手。

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成拳,­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他除去吧!

在这个念头闪过脑子的一瞬间,身体便撕裂般的疼痛起来。

又是叶锦溔的执念在作祟。现在只要一想到关于青要的事,特别是要对他不利,那份执念便会冲撞身体,企图将我身体里百止妶的那一部分挤出来。

立即让脑子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终于……身体里撕裂的痛苦渐渐消减下去。

疼痛渐渐平复,这一次的疼痛比一次更加强烈!抑制住这份痛苦,我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身体虚弱无力,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到地上。

抱着双臂,将脸埋在膝间,顺了顺气,我才回过神来。

使着发软的胳膊站起来,才发现我的双腿都在发抖。

“你在这做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是青要!

我惊吓得猛地回身,看着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累了,不想动

青要站在门内,我站在门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皮耷拉着,只露出半眼寒我。

“你看到我如此害怕,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冷冷地问我。

我看着他,心里一抖,突然心虚得很。

他站在那儿冷漠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蹲下来,揽住我,语气突然变得极温柔:“你怎么在发抖?是冷着了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仍然冷漠如斯,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半垂的眼里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放弃在他表情上找破绽,我顺势点了点头,说:“是有些冷。”

青要便说:“天快黑了,我带你回房。”弯腰欲将我抱起,我按住他,略带哀求地道,“青要,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神情仍旧冷漠。

我看着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打打预防针:“你看,我都已经什么都答应了,往后睡的­干­什么,我便­干­什么。那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小师兄醒过来了?”

青要的眉着微微一皱,但又立即舒展开来,他扯了扯嘴角,淡笑一下,没有说话。

而是直接将我抱起。

动作刚烈得显得有些粗暴。

“啊……”我低叫一声,忙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额头擦过他的下巴,然后再直接将脸贴进他的颈窝里。

软软的嘴­唇­贴在他的锁骨上。

微凉的触感让我的身体忍不住轻轻一颤,我慌张退开。

青要从头到尾都不动声­色­,大步朝房间走去。

没一会儿,我们进了房间,他直接将我放在床上,拉了柔软的被子来裹在我的身上:“这样还冷能不能?”

他今天体贴得也太奇怪,太突然了吧,真是让我有些受不了。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便直接将我的手捂在他的手心,但他的手是凉的,于是他又直接将我的的塞进他的衣裳里。

我的掌心直接贴在他的胸膛上。

结实且油腻的肌肤在手下的触感非常­棒­,略带弹­性­却并不一味柔软,还带着幽幽的凉意,摸着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我顿时紧张起来,手心直往外冒汗,粘粘腻腻的很不舒服。

我不自在地想曲起手指,他察觉到我的动作,并没有顺势放开我,反而拉着我的手用力一按,我的掌心越发紧贴着他的。

“你……我的手很凉的,别冻着你了。”一时慌乱,想撒个谎都撒不好。

“我本就是个死人,最怕的是热,从不惧冷。”他这话是在打我的耳光,还打得啪啪作响。

他是死人,我也是死人啊

他惧热不惧冷,我又何尝不试?

可笑的时刚才我们在门口……

脸莫名的变得通红。

他看着我,往下又低了些头,说:“脸红了,是在害羞吗?”

害他个大头鬼啦!我一下抬起头来,怒瞪着他。

没想在我抬头的一瞬间,他有个绽开勾人笑容。

我看着他这笑容,一时间竟呆住了。

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他带着那魅惑人心的笑意,抓住我的手四处游移。

掌心是他结实的胸膛,然后一胸肌,豆豆下是他心脏的位置。

可是当我的手落在豆豆上时,却感觉不到他身体里有心脏在跳动,反而是我的耳膜边,响起怦怦的心脏跳动声。

仿佛那颗心脏就在我的耳边跳动一般。

他用另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

冰冷的眸子里倒影着我的影子,我静静地看着他,感觉自己被他的眼神一件一件扒光衣服,衣不蔽体地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了打量。

极不自在地扭过头去,不敢再与他对视。

他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

我以为他要做什么,非常紧张,所以往后退,想躲开他。‘噗——’他却笑出了声。

凉凉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项处,带着丝丝麻意。

那麻意直接顺着物颈项,一路下滑,一直到了腹部,身体顿时有些发软。

强撑住。

他却突然伸出舌头在我的耳垂上轻轻地舔了一下,那软软的,湿湿的,滑滑的触感真的很要命。

就像是一只带电的手,揪住了你最脆弱的心脏,让你无处可避。

我吓得不轻,慌张地躲开,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原本想质问他­干­什么,可现在我有体立场说这种话?

于是只好默默地低头,不作回应,只不断地相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被他紧握住不放。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青要更没下限。

全拉着我的手一路上滑,从胸口,到锁骨,到肩膀,再到颈项。在他颈间慢慢动作。若是忽略掉控制住的,我的手,这一切就都像是我在勾引他。

脸­色­涨得通红,瞪着他。

他也直勾勾地瞪着我,那眼神冰冷中又带着火辣,像是要直接将人勾过去,然后融化在他的眼神中。

我被他这热辣直接的眼神看得心惊胆战,却强撑住没有再妄图收回手,因为那只是无谓的挣扎,因为只要他愿意,他只动动指头,我便动不了。

强装镇定。

他看着我玩味一笑,便双拉着我的手继续往下,重新回到胸膛,再是腹部,然后便是……

我的手立即像被烫伤一般往回缩,却被他狠狠按住。

他勾住我的脖子,他的身体不动,将我压下他。我不肯靠过去,却无奈力气没有他大。

于是我便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府仰在他面前。

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凉凉的,他一说话便喷出气来:“你在害羞什么?这种事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你装做这样害怕的样子,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

本来你就在欺负我啊!

我气得在心里咆哮,嘴上却示说半个字,只愤怒地看着他。

青要见我不应,又笑着道:“所以,你到现在才来害羞,又有什么意思?咱们之间,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没有做过?”

“记得我们的第一晚吗?你可是相当热情呢?”他的指尖冰冷,如游蛇一般在我耳垂下面摩挲。

那种­阴­凉发麻的感觉,真的让人极不舒服。全身都支跟着发颤。

“青要,拜托你,别再用这种话来羞辱我了好吗?”我实在忍不住了。

他的那些话说出来,一字一句都像是抽在我的脸上,让我不得不想起,我曾经是如何在他身上婉转承欢,如何与他水­乳­交融。

我不想记起,努力遗忘,因为只要一想起那些事就会让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小师兄。

明明已经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又有何颜面要再与小师兄在一起?虽然那并非出于我的意愿。

想到这具身体与青要之间曾经发生的种种,我心里便极不是滋味,一股恶心的感觉自心底升起,我愤怒地,大力地推他。

怒吼着:“滚吧你,我再不要唔——”狠话还未放出来,却已经被他吻住。

他嘴­唇­的触感,牙齿的味道,每一样每一样都熟悉极了。

身体里的那股恶心之感,竟被这感觉压下去。

他往前一倾身,便将我在床上,狠狠地吻。

粗暴而用力,是他从未有过的。

直到我的嘴­唇­发麻,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他才将我松开。

我们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几乎碰在一处,他冰冷带着寒意的目光紧紧注视着我:“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心可要诚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吻,便将它的躁动抚慰了,还在迎合我呢!”他又轻啄我一口。

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无数个耳光,除了怒瞪他我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毕竟这具身体所做出的反应也代表了我。

青要对着我笑,然后说:“所以,你还在犹豫什么?拒绝什么?你的身体明明跟我一样,渴望着彼此。”

真是恨死这具身体了!

青要突然将我的双手压在头顶,单手固定试一下,然后再用手轻抚着我的脸颊,动作小心翼翼,当我如珠如宝。

我却倔强地侧过脸,不想让他再多碰我一下。可事情并不那么容易如愿,自由的他,手指跟着我的脸游走,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他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叶锦溔,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你就是没有勇气承认,没有勇气抗争呢?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它永远不会说谎。”

“你别说了。”我侧着脸,恨不得将脸埋进泥土里,也不想听他再说这样的话。

“你要是想做,就快一点。”闭上眼睛,反正已经答应他也,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逃不掉。

既然阻止不了生活的强­奸­,为什么不躺下好好享受呢?至少别再让自己受伤。

青要微微一笑,低头吻住了我。

另一只手,缓慢地解着我的衣带。

我仰着头,认命地闭上眼睛,只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衣衫落脚榻,芙蓉帐轻合。

青要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停住了,他突然松开了我,自己躺到一旁,看着我说:“我累了,不想动。”冷冰冰的眼神里氤氲着水气,湿漉漉的,竟带上了那么几分惹人怜爱的感觉。

我去……我赶紧移开视线,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这只老鬼若是都惹人怜爱,那我的可爱都能赛过皮卡丘了。

我赶紧拉了被子护住自己:“那就睡吧。”你累了更好,我才不想跟你嘿嘿嘿呢。不过我也不敢提走,因为我怕惹怒了他,直接把我摔床上强嘿。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来动

我闭上眼,只听青要说:“你坐上来,动。”

猛地一下睁开眼,怒瞪着他:“你……你说什么。”

青要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你来动。”那神态太自然了,好像他不是在说极其下流的话,而是在说,“哎,你看今天天气真好。”这样超级日常普通的对话。

我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拉过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再不想同他说一个字了。

旁边的被子被扯开,光溜溜的青要挤了进来。

他紧挨着我,凉凉的皮肤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躺到我的身边,然后突然伸出一双大手握住我的腰,再大力将我往上一提。

我的整个人都被他托了起来:“啊——”我低叫,眼前一花,只觉得天旋地转,我已经坐了起来。

他看着我挑眉:“快动。”

动你妹啊!我怒了。但偏偏又敢怒不敢言。

相信他看到我这么憋屈,心里肯定高兴死了。

“怎么?你不想动吗?”他看着我,问,那语气也是冷冷的。

我:“……”鬼他大爷的才想呢。

青要无奈叹息一声,道:“那,看来你的小师兄就只能再多睡一段时间了。”

我:“……”青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啊!

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翻身坐了上去。

明明我在心里是拒绝的,明明我不想的。

可是一切事情似乎都在向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因为到后面我有了感觉,在他身上软得没了骨头的鼻涕虫似的,只能粘着他。

早上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精­神足。

我在宽大的床上打了个滚,不太想起床。

看着从新换过的床单,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昨天夜里,我跟青要之间……

脸上开始发烫,强制自己将那些东西赶走,我翻身从床上下来,方一站起来就双腿一软,倒在地。

啃了一口地毯。

我趴在地上,身体里一阵悸动麻痒。

我……我也太没出息了吧,不过是想昨天晚上的事,怎么就会……就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心中惊恐且惴惴不安,这具身体怎么会变得如此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双强壮的双手将我抱了起来,嘴­唇­凑在耳边,气息喷洒在耳根,一个声音低沉诱惑地问:“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是醒来见不到我,所以着急来找我吗?”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去洗手是而已。”我胡乱编了个借口。

“哦……原来是要去洗手是啊,那我抱你去吧。”青要说着就抱着我往卫生间方向走。

他直接抱着我来到马桶前,手指一挑,马桶盖便自然揭开,然后让我双脚落在他的脚背上,一手揽住我的后背,一手掀开我的衣摆,往我腰上探。

我慌张地按住他:“你……你想­干­嘛啊!”

青要说:“当然帮你脱裤了。”

“我……我都多大了,自己会脱裤了啦,你别乱来。”

于是青要双手一松。

往后退,我是站在他脚背上的,他一抬脚我的身体便往后倒,下意识地就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扑进他怀里。

青要无辜又无奈地道:“你看,这次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吧,可别再怪我。”脸上的表情仍旧冰冷。

我一下就蒙圈了,青要你也太下流了吧,真是贼喊捉贼,这一切小把戏明明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反而反过来一脸无辜地表清白。

还有你明明就是一张冰山脸,能冻结全球水资源,用这么无辜又可怜的声音说话,真的好么?

“我……”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啊!

他于是顺利地将我抱着,扒了我的裤了,将我放在马桶上,便站在一旁。

坐在马桶上,看着他:“你还愣着­干­嘛?出去啊!”

青要说:“我若是出去了,你自己能行吗?”

“我可以的。”我说。

青要冷漠的脸上露出疑惑:“你确实你真的行吗?”

“我确定,你快出去吧。”你站在这里,我根本尿不出来啊。

“既然你还行,不如昨晚的事我们再来几个回合吧。”

我:“……”无辜翻个白眼,在心里默念青要是空气,青要是空气。

然后才顺利解完手。我还没站起来,他就已经过来,将我抱起,再把我的裤了拉上了。

在这一刻,我觉得,我是一名残疾人!而青要是一名面瘫体贴,无微不至的护工。

穿戴整齐,他又抱着我来到洗漱台。

他拥着我,一起站在洗漱台前。

我只穿了一件汉服中衣服,衣领经过刚才的折腾大开,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还有……一些青紫痕迹。

青要从镜中看着我,冰冷的视线出奇地热辣,一刻不肯移开地落在我的锁骨上,那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青痕。

我抬手整理衣裳,把那些痕迹遮遮住。没想到青要却伸出手来,沿着宽松的领口一路往里滑,然后落在我的锁骨上,指头将衣裳推开,那个痕迹再次出现在镜中。

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它。

我的呼吸一滞,紧张地绷紧了身体。

这个大坏鬼,他又想­干­什么啊!

“青要,我……饿了。”我说,你快让我洗漱完,然后出去吃早餐吧。

青要说:“我也饿了。”然后他的­唇­便落在了我的后颈上,然后一下一下地吻下来,最后落在我的锁骨上,再移到那枚青杏上。

舌尖轻轻地点了点,然后牙齿又轻轻咬了咬,就像在在品尝一颗上好的果子。

我被他弄得麻麻的,推开他的脑袋,说:“不过是块骨头,你盯着它咬­干­什么。”我想说个笑话打破现在的尴尬气氛。

刚被推开的脑袋又再次凑了过来,臭不要脸的说:“我只爱吃这一块骨头。”一边说着还一边吻我的锁骨。他的呼吸粗重,气息扫在皮肤上,感觉又酥又麻,虽然我极度抗拒,却又忍不住地闭上双眼,轻轻地哼了一声。

青要听到这一声轻哼,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被他握住下巴逼迫看着镜中的他的我,他说:“叶锦溔,你是在勾引我吗?”

“我没有。”我只想说那只是一个意外,但是青要绝对不会相信!于是更只好闭嘴不答。

青要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个淡笑,那笑意说不清道不明,其中饱含了多少深意?

我解读不出来。

但是下一刻,我至少知道了他这个笑容最表层的含义。

他突然松开了我,将我直接放到了地上,然后……他清爽利落地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就如方才的耳鬓厮磨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似的。

看着缓缓合上的门,我皱起了眉头。

青要他这是什么意思?

前一刻还热情似火,对我百般勾引,眨眼间却将我视如敝履,避之不及。

虽然我巴不得他离我远远的,可是这种被戏弄的感觉,真的让人极为不舒服。特别是这种被戏弄完就当垃圾一样扔掉的感觉,真的……让我太不爽了!

我扭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已经气得通红。

打开水龙头,直接捧了一把水,直接泼在我的脸上。

百止妶,你要冷静一下,冷静,冷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忍忍,再忍忍,早晚有一天,能把今天的一切全都讨回来的。

再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已经一切正常。

“百止妶,别生他的气,要平和,平和。”深呼吸,然后扬起嘴角,我走出了卫生是。

青要坐在正厅的小案前,小案上摆着好几样吃食,他已经一一布置好。

见我出来,便抬起头来,语气要比往日要温和许多:“你快过来,吃些东西。”

“好啊。”我笑着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来。

青要只抬头看了我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而是细致体贴地盛了一碗粥给我,又将银筷递放进我手里。

一边往我碟子里夹菜一边说:“这个菜很开胃,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需要多良,正是适合你。”

“这个粥里加了红豆,益气补血,你也要多吃……”

我一边往嘴里八着饭,一边抬头看青要。

难道他刚才出来的时候脑子被门撞了,所以明明刚刚才突然扔下我翻脸,怎么这会儿又跟我腻在了一起?

他这时晴时雨的,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说他是想试探我什么?

所以……我是万万还能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来的!

于是我将脸上的笑容挤得更深,对着他温柔地点了点头,装做很听话的样子吃东西。

青要便一个劲儿地往我碟子里夹菜,这一餐饭,便在这样‘和谐友爱’的气氛中结束了。

而我已经撑得根本走不动路了,只往后面地毽上一倒,舒服地叹了口气。

可又因动作太猛,差点吐出来,赶紧捂住了嘴,坐起来。

吃得太饱,所以差点吐出来么?

我还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狠狠地瞪了青要一眼,若不是他一个劲儿地夹菜送饭,我又不想让他看出端倪,一直配合,又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丑。

都怪他!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八章 必须得除掉青要了

顺着青要的温柔,我也未推辞,而是趁机拉着他,向他撒娇提条件:“青要,我不想再继续呆在幻境了,你知道的,时宜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想要回去看看我妈妈。”

现在在青要的幻境中,我们是被他所限制着的,只要离开了这里,我便可获得自由,到时候我才可以……

垂下眼睑,我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不让青要发现和怀疑。

青要似乎并未发现我的异常,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说:“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他同意了?

“一会儿就回去吧。”害怕他一会儿就反悔。

“那好吧!”他直接应下了。

我心中一阵窃喜。

青要答应我吃过早饭就回A市,果然就做到了。全带着我出了大门,我们便直接落在幽泉娱乐公司顶楼的天顶上。

带着我下楼,我们剩坐专用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他的代步车已经停在幽泉娱乐的停车场内,司机殷勤地替我们打开车门。

我坐了上去,青要坐需要我旁边。

车子在A市中穿梭,不是回家的方向,亦不是去时宜的路,我好奇地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青要说:“你不是担心我父母吗?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我这才想起,爸妈说要搬出时宜,自己住来着。

但青要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住处的?

心中虽有疑惑,但我并未问出来,而是默默闭嘴,在心里想着各种接下来要行事的计划。

我不要再受青要控制,若是一直任由了摆布我,他说要怎样便怎样,那我又有什么自由可言?

而且多留他一日,他便会对小师兄不利一日。

不若早些除掉他才好!

没一会儿,车便缓缓驶入较偏僻的一片别墅区,车入小区后,车速减缓了一些,没一会儿,便在一幢小别墅前住了下来。

我们的车刚刚停稳,大门便被打开了,妈妈和爸爸小步跑了出来,为我们打开院门。

车子开进院子里,我们方一从车上下来,妈妈便抓住了青要的手,激动地说:“我等你好久了,你可总算是来了。”

青要冷着脸,面无表情,并未说话。

时爸爸眼力更好,忙拉了妈妈一下,让她后退。

妈妈不明所以,原想继续纠缠,但被时爸爸两个眼神打发了回去。

这时妈妈才将注意力落到我身上,说:“溔溔,你回来了,快点进屋来坐吧。”妈妈拉着我进了屋,脸上带着笑意。但这笑容对我来说却过于热情了些,让我有些受不了。

妈妈边走边小声跟我说:“你一会儿去跟青要说说,让他帮你弟弟看看。”

原来是为了这事,自我回来事,她对我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没说完,这会儿就急着让我帮她儿子求情,我略有些不悦,但也只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便没再说其它的了。

时爸爸和青要走在后面。

一楼大厅里,铺满了长长的绒毛地毯,时锦泞此时正光着两只脚丫坐在地上玩儿积木。

这些玩具,他四岁时就不玩了的,现在怎么又开始玩儿了?

看来经过白雪的事之后,他真的受了重伤,否则怎么到现在还是这副样子!

妈妈一看到锦泞的样子,眼眶就红了,拉着我在一旁的沙发前坐下,抹着眼泪说:“自从那次为了给人通风报信,被白雪发现暗算后,吃了青要的药丸之后虽然醒了过来,可是他的智力却是一天低于一天,越来越低龄。这些他三四岁就不再玩儿的玩具,现在竟然玩儿得津津有味,我真的怕……真的怕她最后会变得像婴儿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妈妈掉眼泪,我心里还是跟着有些难过。轻拍了拍她的手,抬手要去替她抹眼泪,她的后却后仰,不让我碰她。

我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能碰活人的眼泪,妈妈不想看着你再受伤。”

妈妈的话,让我心里莫名的一暖。觉得自己竟然也是有人关心的,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起身,朝锦泞走去,没想到锦泞在看到我后,立即露出害怕的表情,迅速地往后退,嘴里一直大叫着:“怪物,怪物,别过来。别过来。”

“锦泞别怕,她是姐姐啊,你以前最喜欢的姐姐,你好好看看。”

好好在一旁劝说。不过却半点效果都没有,我逼他的距离近了些,他便直接拿自己的头去撞桌角,一边撞一边嘴里惨叫着不要过来。

我一下愣住,不敢再往前。

锦泞好像很早就开了天眼,上次我回家时,她就一眼将我看穿。虽然现在他的智龄倒退,可他的天眼却并未消失。

他仍一眼就将我看穿。

“小泞,我是姐姐啊,你不是最喜欢眼姐姐玩儿了吗?”

“滚啊,滚开!”锦泞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害怕极了。

我只能退得远远的。到后面的院子里去坐坐。

妈妈安抚了好一会儿,锦泞才平静下来,妈妈又陪他玩儿了一会儿游戏,才到后院里来找我,拉着我的手,心痛地说:“溔溔,你弟弟他还小,不能就这样毁了啊!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青要了。”

“就当是妈妈求求你了,你去求求青要好不好,我们看得出来,他很听你的话。”

我确实很心疼锦泞,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我,我又有才能理由不去保护他呢?

我点头:“那我尽力试试吧。”

妈妈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笑容,就像我一定能成功似的。

看着他这笑容,我心中反而下架忐忑,下意识里就觉得,青要可能不会帮忙。

没一会儿更是午饭时候,妈妈故意叫爸爸去厨房里帮忙,把书房留给我与青要。

青要坐在书房的落地穿前的摇椅里,他惬意地躺着,闭着双眼,微微侧着头,双手随意交叠放在腹部,安静平和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初春的阳光洒,被高大树林中的密叶撕裂,洒出斑驳的光,轻轻柔柔地落在他脸上,没有任何温度。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椅前,弯腰仔细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青要长得真的很帅,很迷人。

好看的眉眼,浓密的睫毛让人手指痒痒,想去碰一碰,粉­嫩­­嫩­的­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特别是他睡着之后毫无防备的样子。

甚至让人有种欺负他的冲动。

他清醒时的样子太过冷清,只与他对视一眼就需要极大的勇气。

若是他能一直这样安静美好,就好了。

正感叹着,原本熟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我:“看了这么久,还不够吗?”他说着,长臂一伸便勾住了我的腰身,然后说,“还是说,你更想和我来点更实际的?”

“哇——你放开我!”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哇哇大叫,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了,可是他却紧紧搂住我的腰一点不肯定松手。

“你方才不是趁着我睡着,对我垂涎三尺吗?现在做出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谁……谁对你垂涎三尺了,你别胡……说八道,你快放开我啦,这是在我妈妈家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的。”

青要无所谓地说:“看到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小三,我们的关系也并非见不得人,你­干­嘛这么害怕。”

“我……”算了,我有事要求于他,让他占点嘴上便宜待会儿他才不好拒绝我。

于是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是是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

青要松开我的腰,大爷一样躺在椅子上,说:“吻我。”

吻你个大头鬼啊,这只千年万年老­色­鬼越来越没羞没臊,越来越过分了!

我低头‘啪’的一直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

青要的目光倒是微微一闪,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般听他的话,让我吻他,我便吻他吧!

我装着很乖很听话的样子,在他怀里腻了腻,又看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青要,你看你说什么我都依你的,你可不可以也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说完,我又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青要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什么忙?”

我说:“我弟弟啊,是不是你上次给他吃的药丸已经过期了?否则我弟弟怎么会越来越傻,现在反而像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青要的嘴角僵硬地抽了抽,然后问:“你确定是我给的药过期了吗?”

我做疑惑状:“我弟弟吃了药丸虽然醒了过来,可各方面都在退化了,我想……这除了药丸过了保质期外,应该再找不出其它原因了吧!”

青要这次直接没说话了。

“不如我再去帮我弟弟看看吧,你也知道的,我妈跟时爸他们很疼我弟弟的,若是我弟弟因为吃了你的药而变成傻子了,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啊,你说是不是?”

原本以为青要会立即冷脸,再严重一点可能会愤然离去。

却没料到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极为认真样子地想了想,说:“我的药丸怎么可能会有质量问题,当初我拿药丸也只是保他的命,现在他各方面退化属于正常情况。”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等你很久了-上

“若是你想让我帮你弟弟治疗,你直说便是,又何必拐弯抹角的耍这些手段。”

“只要是你开口,我是不忍心拒绝的。”他轻挑起我的下巴,带着寒气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进我的眼中。

被他这坦诚直率的眼神看得心虚,我尴尬地抓了抓脸,然后朝他嘿嘿一笑,说:“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帮帮我吧!”

他倾身过来,在我脸上轻轻啄吻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脸,说:“走吧。”

他竟然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

我也不敢再说些虚头八脑的,直接从他腿上起来,拉着他下楼去找弟弟。

锦泞一看到我,就吓得直往后缩,怕吓着他,我只能靠边走,进了厨房,对妈妈说青要同意了。

妈妈激动得,拿着锅铲的手一抖,锅铲差点掉地上。

她激动得扔下锅铲就出去了,时爸也没忍住把手里的菜刀塞进我手里,也出去了。

我看着锅里未烧完的菜,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锅铲接着­干­。

直到我把午饭做好,一一摆上桌,上楼去叫他们下来吃饭,却被爸妈拦住了,说:“青要正在里面给弟弟珍治,现在不能打扰。”

于是我们便在屋外等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青要才打开门出来。

锦泞躺在卧室的床上,脸­色­苍白,睡着了。

而青要也好不到哪儿去,只交待了一句:“他这一觉可能会睡得比较长,你们不要去打扰。”然后便直接扑进我怀里。

青要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我吃力地撑着他,时爸见状,欲过来帮忙,却被青要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我问:“你要不要先睡一觉休息休息?”

青要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做了午饭,我想吃你做的菜。”

我:“……”

强压住心底的不耐烦,我道:“先休息一会儿吧,你连站也站不稳了。”

青要的脑袋埋在我颈间,此时下意识地摇了摇,嘴­唇­贴着我颈项间的肌肤,蠕动着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便闭上了嘴,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那你带我回家吧。”

极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虽然竭力想将他从我身上推开,但想到他才刚救过锦泞,而且他的本事那么大,若是他将仇记在心里,再对锦泞不利,我可就划不来了。

毕竟之前该吃的亏我都已经吃过了,现在再与他翻脸,惹得他报复,那就大大的划不来了。

于是强忍着将他推开的恶心感,我扶着他一步步下楼,出去,再将他塞进车里,然后乘车回到之前 住的那幢小楼。

我扶着青要直接回家上楼,回了卧室。将他扔到床上,又将他的外套,鞋子全部脱去,拉了被子来替他盖上。

我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青要,脸­色­苍白,身体似乎极不舒服,所以他皱着眉,看上去有些痛苦。

他刚才为了救治弟弟,一定费了不少灵力吧,若是我现在对他动手……

虽然趁人之危太过分,可他是青要啊,力量大到我根本摸不透,要除掉他,现在便是最佳的时机!

弯下腰,凑在青要耳边,小声地说:“青要,你现在难受不难受?要不要吃些东西?”

青要微微睁开眼睛,眼神朦胧且带着极度疲倦,说:“不必,我刚才为了救治你弟弟,灵力耗尽,我现在恐怕需要睡上几天几夜,这段时间你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哦。”我应了一声,替他拉好被角,嘱咐,“你安心睡吧,我会为你保驾护航的。”然后黑发在去拉窗帘,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我无声地笑了。

睡上几天几夜吗?

不能被打扰吗?

原本还以为即使他像现在这样累也不好对付,却没想到天赐良机,给我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青要,你就等着受死吧!

将房间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屋子里立即变得昏暗起来,我在离开屋子时,又没忍住回头看了青要一眼,见他真的已经沉沉睡去,呼吸也比平时慢了好几倍。

收回视线,我转身回了楼下。

看家的那东西白天是不会出现的,客厅里便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直接进了厨房,在刀架上扫了一把最锋利的刀,又去杂物间里找了一把绳子,又在客厅坐了一段时间,时间升到足够青要睡死过去。

我这都拿着东西悄无声息地上楼。

进了屋子,我又趴在床边叫了青要几声,他都没反应。青要呼吸修长而缓慢,恐怕三分钟才呼吸一次,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我才拿出绳子,轻手轻脚地把他帮在床上。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尖刀,站在床前,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在心中嘲讽:青要,你不是很厉害吗?

你不是要我对你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吗?

你要我往东我是绝不敢往西的,可是现在……

我要亲手宰了你!

不仅仅是为报复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所做的一切,更是因为,只要杀死你,我才能获得自由,才能跟小师兄在一起。

所以,今时今日,你必须要死!

我看着他,好久没有说话。

我拿起刀,看着它明晃晃地闪着寒光,心中一阵畅快,只要我将青要的脑袋切下来,纵使他法力高深,也必死无疑。

我一刀狠狠切下去,手起刀落……

身体突然发出一阵巨裂撕痛,身体里属于百止妶的那一部分灵魂被挤出来大半。

百止妶半个上身已经悬在身体之外,可是她的手却未松开,而是紧紧握住那把当刀,控制着我们共同拥有的手,它还在一点一点地将刀往青要的脖子上按。

“青要,你快醒醒啊。”我急得大喊。

百止妶怒瞪着我:“叶锦溔,你疯了吗?你现在叫醒他,他看到要杀你,还不一掌把你给劈死?”

“你死了不要紧,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你的妈妈和弟弟怎么办?”

我紧握着刀,跟他僵持着也不肯定松手。

“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救了锦泞的命,他是锦泞的救命恩人,我就不可以让你杀死他。”

“百止妶,你已经修练成­精­了,你可以找到无数你喜欢的身体,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这具身体?”

“因为这具身体本应该属于我。”百止妶瞪大了双眼看着我。

“我已经投胎转世了,百止妶,我们已经不是再是一体的了。你爱的人是歧鸣子,而我喜欢的人是青要。”

“喜欢?”百止妶嗤笑出声,“我没听错吧,你叶锦溔也配说喜欢?你拿什么来喜欢青要?”

我知道百止妶话中的意思。

没错,百止妶是自我我雀­阴­中剔出执念,没有执念,我便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就算知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喜欢一个人,至少不知道如何长久的喜欢一个人。

“就算我对他的喜欢人能坚持一年,或者一个月,就算是一天,我也要堂堂正正的喜欢。”我抬起下巴,认真地看着他。

百止妶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一僵,然后笑了起来,说:“叶锦溔,你别搞笑了好吗?只要我一离体,你便不知道喜欢为何物,没有了爱情,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你忘记前世之事了吗?柳疏影伙同那些臭道士,强行将我从你的魂体里撕裂出来,他们将我封印在木偶中,而你仍然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们以为你少了对感情的执念,便会一心向道,走上他们口中所谓的正途。可是后来呢?多可笑啊!”百止妶大笑起来,然后接着说:“你的魂魄里只不过少了一点点缺口,你便跟个死人一样,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走。反而是我,只是那一点点碎片,便让木偶如活人,比你活得还要­精­彩。”

“所以说,你早该认清事实,我才是这具魂魄的主导者,而你只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附属品而已。”

“既然我只是附属品,那你何不自立门户,为何还要煞费苦心地重新夺回这具身体。”我道。

百止妶有些愤怒,但她并未再两只我做一些无谓的口舌之争,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握住刀的手猛地一下朝青要的脖子上按去。

刀尖刺进皮肤,血珠立即从刀尖边缘挤了出来。

艳红我血珠看在眼里,刺得人眼睛疼。

“你住手。”我大叫,想阻止,才发身体的双手被百止妶控制着,我根本动弹不得,更无力反抗。

刀尖慢动作一般,一点一点地刺进青要的皮肤里,越陷越深。

心中一急,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路口疾速念着驱鬼降魔的咒语,我与百止妶都是鬼,她虽已经成­精­,但也仍是鬼。

所以这咒语对我们二人都有效。

“叶锦溔,你疯了!”百止妶怒吼道。

我看着百止妶,口中咒语不停,眼神坚定决然地看着他。

咒语的法力直接反应在我们身上,百止妶再没力气去按刀,痛苦地控制着双手,朝我脖子掐来。

“住口,叶锦溔你给我住口,我掐死你!”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章 我等你很久了-下

顺着青要的温柔,我也未推辞,而是趁机拉着他,向他撒娇提条件:“青要,我不想再继续呆在幻境了,你知道的,时宜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想要回去看看我妈妈。”

现在在青要的幻境中,我们是被他所限制着的,只要离开了这里,我便可获得自由,到时候我才可以……

垂下眼睑,我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不让青要发现和怀疑。

青要似乎并未发现我的异常,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说:“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他同意了?

“一会儿就回去吧。”害怕他一会儿就反悔。

“那好吧!”他直接应下了。

我心中一阵窃喜。

青要答应我吃过早饭就回A市,果然就做到了。全带着我出了大门,我们便直接落在幽泉娱乐公司顶楼的天顶上。

带着我下楼,我们剩坐专用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他的代步车已经停在幽泉娱乐的停车场内,司机殷勤地替我们打开车门。

我坐了上去,青要坐需要我旁边。

车子在A市中穿梭,不是回家的方向,亦不是去时宜的路,我好奇地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青要说:“你不是担心我父母吗?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我这才想起,爸妈说要搬出时宜,自己住来着。

但青要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住处的?

心中虽有疑惑,但我并未问出来,而是默默闭嘴,在心里想着各种接下来要行事的计划。

我不要再受青要控制,若是一直任由了摆布我,他说要怎样便怎样,那我又有什么自由可言?

而且多留他一日,他便会对小师兄不利一日。

不若早些除掉他才好!

没一会儿,车便缓缓驶入较偏僻的一片别墅区,车入小区后,车速减缓了一些,没一会儿,便在一幢小别墅前住了下来。

我们的车刚刚停稳,大门便被打开了,妈妈和爸爸小步跑了出来,为我们打开院门。

车子开进院子里,我们方一从车上下来,妈妈便抓住了青要的手,激动地说:“我等你好久了,你可总算是来了。”

青要冷着脸,面无表情,并未说话。

时爸爸眼力更好,忙拉了妈妈一下,让她后退。

妈妈不明所以,原想继续纠缠,但被时爸爸两个眼神打发了回去。

这时妈妈才将注意力落到我身上,说:“溔溔,你回来了,快点进屋来坐吧。”妈妈拉着我进了屋,脸上带着笑意。但这笑容对我来说却过于热情了些,让我有些受不了。

妈妈边走边小声跟我说:“你一会儿去跟青要说说,让他帮你弟弟看看。”

原来是为了这事,自我回来事,她对我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没说完,这会儿就急着让我帮她儿子求情,我略有些不悦,但也只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便没再说其它的了。

时爸爸和青要走在后面。

一楼大厅里,铺满了长长的绒毛地毯,时锦泞此时正光着两只脚丫坐在地上玩儿积木。

这些玩具,他四岁时就不玩了的,现在怎么又开始玩儿了?

看来经过白雪的事之后,他真的受了重伤,否则怎么到现在还是这副样子!

妈妈一看到锦泞的样子,眼眶就红了,拉着我在一旁的沙发前坐下,抹着眼泪说:“自从那次为了给人通风报信,被白雪发现暗算后,吃了青要的药丸之后虽然醒了过来,可是他的智力却是一天低于一天,越来越低龄。这些他三四岁就不再玩儿的玩具,现在竟然玩儿得津津有味,我真的怕……真的怕她最后会变得像婴儿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妈妈掉眼泪,我心里还是跟着有些难过。轻拍了拍她的手,抬手要去替她抹眼泪,她的后却后仰,不让我碰她。

我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能碰活人的眼泪,妈妈不想看着你再受伤。”

妈妈的话,让我心里莫名的一暖。觉得自己竟然也是有人关心的,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起身,朝锦泞走去,没想到锦泞在看到我后,立即露出害怕的表情,迅速地往后退,嘴里一直大叫着:“怪物,怪物,别过来。别过来。”

“锦泞别怕,她是姐姐啊,你以前最喜欢的姐姐,你好好看看。”

好好在一旁劝说。不过却半点效果都没有,我逼他的距离近了些,他便直接拿自己的头去撞桌角,一边撞一边嘴里惨叫着不要过来。

我一下愣住,不敢再往前。

锦泞好像很早就开了天眼,上次我回家时,她就一眼将我看穿。虽然现在他的智龄倒退,可他的天眼却并未消失。

他仍一眼就将我看穿。

“小泞,我是姐姐啊,你不是最喜欢眼姐姐玩儿了吗?”

“滚啊,滚开!”锦泞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害怕极了。

我只能退得远远的。到后面的院子里去坐坐。

妈妈安抚了好一会儿,锦泞才平静下来,妈妈又陪他玩儿了一会儿游戏,才到后院里来找我,拉着我的手,心痛地说:“溔溔,你弟弟他还小,不能就这样毁了啊!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青要了。”

“就当是妈妈求求你了,你去求求青要好不好,我们看得出来,他很听你的话。”

我确实很心疼锦泞,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我,我又有才能理由不去保护他呢?

我点头:“那我尽力试试吧。”

妈妈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笑容,就像我一定能成功似的。

看着他这笑容,我心中反而下架忐忑,下意识里就觉得,青要可能不会帮忙。

没一会儿更是午饭时候,妈妈故意叫爸爸去厨房里帮忙,把书房留给我与青要。

青要坐在书房的落地穿前的摇椅里,他惬意地躺着,闭着双眼,微微侧着头,双手随意交叠放在腹部,安静平和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初春的阳光洒,被高大树林中的密叶撕裂,洒出斑驳的光,轻轻柔柔地落在他脸上,没有任何温度。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椅前,弯腰仔细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青要长得真的很帅,很迷人。

好看的眉眼,浓密的睫毛让人手指痒痒,想去碰一碰,粉­嫩­­嫩­的­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特别是他睡着之后毫无防备的样子。

甚至让人有种欺负他的冲动。

他清醒时的样子太过冷清,只与他对视一眼就需要极大的勇气。

若是他能一直这样安静美好,就好了。

正感叹着,原本熟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我:“看了这么久,还不够吗?”他说着,长臂一伸便勾住了我的腰身,然后说,“还是说,你更想和我来点更实际的?”

“哇——你放开我!”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哇哇大叫,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了,可是他却紧紧搂住我的腰一点不肯定松手。

“你方才不是趁着我睡着,对我垂涎三尺吗?现在做出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谁……谁对你垂涎三尺了,你别胡……说八道,你快放开我啦,这是在我妈妈家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的。”

青要无所谓地说:“看到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小三,我们的关系也并非见不得人,你­干­嘛这么害怕。”

“我……”算了,我有事要求于他,让他占点嘴上便宜待会儿他才不好拒绝我。

于是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是是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

青要松开我的腰,大爷一样躺在椅子上,说:“吻我。”

吻你个大头鬼啊,这只千年万年老­色­鬼越来越没羞没臊,越来越过分了!

我低头‘啪’的一直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

青要的目光倒是微微一闪,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般听他的话,让我吻他,我便吻他吧!

我装着很乖很听话的样子,在他怀里腻了腻,又看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青要,你看你说什么我都依你的,你可不可以也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说完,我又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青要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什么忙?”

我说:“我弟弟啊,是不是你上次给他吃的药丸已经过期了?否则我弟弟怎么会越来越傻,现在反而像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青要的嘴角僵硬地抽了抽,然后问:“你确定是我给的药过期了吗?”

我做疑惑状:“我弟弟吃了药丸虽然醒了过来,可各方面都在退化了,我想……这除了药丸过了保质期外,应该再找不出其它原因了吧!”

青要这次直接没说话了。

“不如我再去帮我弟弟看看吧,你也知道的,我妈跟时爸他们很疼我弟弟的,若是我弟弟因为吃了你的药而变成傻子了,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啊,你说是不是?”

原本以为青要会立即冷脸,再严重一点可能会愤然离去。

却没料到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极为认真样子地想了想,说:“我的药丸怎么可能会有质量问题,当初我拿药丸也只是保他的命,现在他各方面退化属于正常情况。”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们以后好好的

顺着青要的温柔,我也未推辞,而是趁机拉着他,向他撒娇提条件:“青要,我不想再继续呆在幻境了,你知道的,时宜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想要回去看看我妈妈。”

现在在青要的幻境中,我们是被他所限制着的,只要离开了这里,我便可获得自由,到时候我才可以……

垂下眼睑,我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不让青要发现和怀疑。

青要似乎并未发现我的异常,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说:“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他同意了?

“一会儿就回去吧。”害怕他一会儿就反悔。

“那好吧!”他直接应下了。

我心中一阵窃喜。

青要答应我吃过早饭就回A市,果然就做到了。全带着我出了大门,我们便直接落在幽泉娱乐公司顶楼的天顶上。

带着我下楼,我们剩坐专用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他的代步车已经停在幽泉娱乐的停车场内,司机殷勤地替我们打开车门。

我坐了上去,青要坐需要我旁边。

车子在A市中穿梭,不是回家的方向,亦不是去时宜的路,我好奇地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青要说:“你不是担心我父母吗?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我这才想起,爸妈说要搬出时宜,自己住来着。

但青要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住处的?

心中虽有疑惑,但我并未问出来,而是默默闭嘴,在心里想着各种接下来要行事的计划。

我不要再受青要控制,若是一直任由了摆布我,他说要怎样便怎样,那我又有什么自由可言?

而且多留他一日,他便会对小师兄不利一日。

不若早些除掉他才好!

没一会儿,车便缓缓驶入较偏僻的一片别墅区,车入小区后,车速减缓了一些,没一会儿,便在一幢小别墅前住了下来。

我们的车刚刚停稳,大门便被打开了,妈妈和爸爸小步跑了出来,为我们打开院门。

车子开进院子里,我们方一从车上下来,妈妈便抓住了青要的手,激动地说:“我等你好久了,你可总算是来了。”

青要冷着脸,面无表情,并未说话。

时爸爸眼力更好,忙拉了妈妈一下,让她后退。

妈妈不明所以,原想继续纠缠,但被时爸爸两个眼神打发了回去。

这时妈妈才将注意力落到我身上,说:“溔溔,你回来了,快点进屋来坐吧。”妈妈拉着我进了屋,脸上带着笑意。但这笑容对我来说却过于热情了些,让我有些受不了。

妈妈边走边小声跟我说:“你一会儿去跟青要说说,让他帮你弟弟看看。”

原来是为了这事,自我回来事,她对我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没说完,这会儿就急着让我帮她儿子求情,我略有些不悦,但也只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便没再说其它的了。

时爸爸和青要走在后面。

一楼大厅里,铺满了长长的绒毛地毯,时锦泞此时正光着两只脚丫坐在地上玩儿积木。

这些玩具,他四岁时就不玩了的,现在怎么又开始玩儿了?

看来经过白雪的事之后,他真的受了重伤,否则怎么到现在还是这副样子!

妈妈一看到锦泞的样子,眼眶就红了,拉着我在一旁的沙发前坐下,抹着眼泪说:“自从那次为了给人通风报信,被白雪发现暗算后,吃了青要的药丸之后虽然醒了过来,可是他的智力却是一天低于一天,越来越低龄。这些他三四岁就不再玩儿的玩具,现在竟然玩儿得津津有味,我真的怕……真的怕她最后会变得像婴儿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妈妈掉眼泪,我心里还是跟着有些难过。轻拍了拍她的手,抬手要去替她抹眼泪,她的后却后仰,不让我碰她。

我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能碰活人的眼泪,妈妈不想看着你再受伤。”

妈妈的话,让我心里莫名的一暖。觉得自己竟然也是有人关心的,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起身,朝锦泞走去,没想到锦泞在看到我后,立即露出害怕的表情,迅速地往后退,嘴里一直大叫着:“怪物,怪物,别过来。别过来。”

“锦泞别怕,她是姐姐啊,你以前最喜欢的姐姐,你好好看看。”

好好在一旁劝说。不过却半点效果都没有,我逼他的距离近了些,他便直接拿自己的头去撞桌角,一边撞一边嘴里惨叫着不要过来。

我一下愣住,不敢再往前。

锦泞好像很早就开了天眼,上次我回家时,她就一眼将我看穿。虽然现在他的智龄倒退,可他的天眼却并未消失。

他仍一眼就将我看穿。

“小泞,我是姐姐啊,你不是最喜欢眼姐姐玩儿了吗?”

“滚啊,滚开!”锦泞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害怕极了。

我只能退得远远的。到后面的院子里去坐坐。

妈妈安抚了好一会儿,锦泞才平静下来,妈妈又陪他玩儿了一会儿游戏,才到后院里来找我,拉着我的手,心痛地说:“溔溔,你弟弟他还小,不能就这样毁了啊!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青要了。”

“就当是妈妈求求你了,你去求求青要好不好,我们看得出来,他很听你的话。”

我确实很心疼锦泞,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我,我又有才能理由不去保护他呢?

我点头:“那我尽力试试吧。”

妈妈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笑容,就像我一定能成功似的。

看着他这笑容,我心中反而下架忐忑,下意识里就觉得,青要可能不会帮忙。

没一会儿更是午饭时候,妈妈故意叫爸爸去厨房里帮忙,把书房留给我与青要。

青要坐在书房的落地穿前的摇椅里,他惬意地躺着,闭着双眼,微微侧着头,双手随意交叠放在腹部,安静平和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初春的阳光洒,被高大树林中的密叶撕裂,洒出斑驳的光,轻轻柔柔地落在他脸上,没有任何温度。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椅前,弯腰仔细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青要长得真的很帅,很迷人。

好看的眉眼,浓密的睫毛让人手指痒痒,想去碰一碰,粉­嫩­­嫩­的­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特别是他睡着之后毫无防备的样子。

甚至让人有种欺负他的冲动。

他清醒时的样子太过冷清,只与他对视一眼就需要极大的勇气。

若是他能一直这样安静美好,就好了。

正感叹着,原本熟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我:“看了这么久,还不够吗?”他说着,长臂一伸便勾住了我的腰身,然后说,“还是说,你更想和我来点更实际的?”

“哇——你放开我!”我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哇哇大叫,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了,可是他却紧紧搂住我的腰一点不肯定松手。

“你方才不是趁着我睡着,对我垂涎三尺吗?现在做出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谁……谁对你垂涎三尺了,你别胡……说八道,你快放开我啦,这是在我妈妈家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的。”

青要无所谓地说:“看到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小三,我们的关系也并非见不得人,你­干­嘛这么害怕。”

“我……”算了,我有事要求于他,让他占点嘴上便宜待会儿他才不好拒绝我。

于是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是是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

青要松开我的腰,大爷一样躺在椅子上,说:“吻我。”

吻你个大头鬼啊,这只千年万年老­色­鬼越来越没羞没臊,越来越过分了!

我低头‘啪’的一直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

青要的目光倒是微微一闪,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般听他的话,让我吻他,我便吻他吧!

我装着很乖很听话的样子,在他怀里腻了腻,又看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青要,你看你说什么我都依你的,你可不可以也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说完,我又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青要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什么忙?”

我说:“我弟弟啊,是不是你上次给他吃的药丸已经过期了?否则我弟弟怎么会越来越傻,现在反而像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青要的嘴角僵硬地抽了抽,然后问:“你确定是我给的药过期了吗?”

我做疑惑状:“我弟弟吃了药丸虽然醒了过来,可各方面都在退化了,我想……这除了药丸过了保质期外,应该再找不出其它原因了吧!”

青要这次直接没说话了。

“不如我再去帮我弟弟看看吧,你也知道的,我妈跟时爸他们很疼我弟弟的,若是我弟弟因为吃了你的药而变成傻子了,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啊,你说是不是?”

原本以为青要会立即冷脸,再严重一点可能会愤然离去。

却没料到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极为认真样子地想了想,说:“我的药丸怎么可能会有质量问题,当初我拿药丸也只是保他的命,现在他各方面退化属于正常情况。”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离不弃

“青要,我把百止妶赶出我的身体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没有了百止妶的那一部分,我也就忘了了什么叫做执着,什么叫做坚持。我知道自己喜欢我,可是我却不知道从今天起,我对你的这份喜欢,还能坚持多久。”

“我对你的感情,永远都不可能像百止妶对徐真那么持久真挚,即使这样,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吗?”

青要看着我,微微勾起嘴­唇­,说:“你变成百止妶的时候,我都未放弃过你,将来我又怎会如此?你何必想这么远,做这些无谓的担心?”

我看着青要,微微地笑了。

“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我说。

青要问:“那你以后还要找杨瑜璟报仇吗?”

我脸表情微微一僵,有些犹疑。我回答不出青要的问题,杨瑜璟杀……还是不杀?

青要无奈叹息一声:“你若是要杀,我便拼死护你。”

“你若是不杀,我便带你逍遥一世。”

“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我杀。”我说。

青要只淡笑一下,并未对我所做出的决定有任何表示。

“不过,杀她只是附加,我最想的,是在我觉得自己还喜欢你的时候,好好的跟你在一起。”轻轻摸着青要的卫生,他的卫生特别的软,摸着特别的舒服。

可心里有一股恐惧却在慢慢升起,我心中已在隐隐担忧,我开始害怕,我会在第二天睁开眼时,就觉得自己不喜欢青要了。

现在,只希望我对青要的喜欢能再多一点,对他的执念……我根本没有执念。

明明还是跟以前一样冷冰冰,明明还是跟以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还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冰成冰,可是这样的青要,却让我爱之不及!

青要忽然凑过来来,轻吻了一下我的鼻头:“你在瞎想些什么?我这么帅,难道你还能变心?”冷冷的语气,冰冷的表情,从未想过有一天青要也能说出如此俏皮的话,来逗我开心。

他说话时,嘴­唇­贴着我的鼻尖,气息扫在我的皮肤上。

慢慢地闭上眼睛,任由身体随着自己的本能,凑上去,吻住青要的­唇­。

青要回应我,轻轻含住我的下­唇­,他的气息直接喷进我的嘴里,带着只属于他的冷冽气息,让我对他臣服。

我们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唇­齿交缠在一起,舌头纠缠在一起,唾液纠缠在一起。

明明被他吻过无数次,可这次,他只是淡淡且安静地回应我,我的身体就已经遏制不住地跟着颤抖起。

“唔——”我忍不住的轻哼出声,身体自发地向他贴近,只想与他肌肤相亲。

青要用力地吻我,我让自己沉溺于他充满安抚的亲吻当中。

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与我岔开。

我们的鼻尖碰着鼻尖,他看我,我的眼里便只有他看看我时映在他瞳孔中的自己。

我还是不能强大到完全控制住自己,紧紧揪住他换衣襟,眼泪滚滚涌出,哽咽着说:“青要,我害怕。”

“别怕,一切有我。”

“我害怕,我好害怕,明天就不再喜欢你。”

“是不是我以前做过太多坏事,所以要得到这样的报应?”

青要搂紧我,安抚我,说:“别害怕,上天要真给你报应,我就捅破那天。”

“噗”我一直子笑了出来。

青要表情纠结扭曲地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说:“我笑你啊,懂不懂科学啊。”

青要说:“如果科学真的万无一失,那你我现在又算什么?”

“呃……”他好像说得也没错哦,我跟他可不就是逆科学的存在么?

他神态冰冷,可动作却极为温柔地拔开我脸颊上的碎发,一下一下轻抚着我的头,他说:“别多想了,快睡吧。”

我握住他的手:“陪我一起睡。”

青要微微一笑,轻嗯了一声。

“怦怦——”

“怦怦——”心脏突然巨烈躁动,失速了一般。

脸颊也染上红晕。

“你以后不可以对别人笑。”我说。

“为何?”青要疑惑问。

“因为你笑起来太好看,你不可以对别人笑,万一把那些人迷信,那我不得提前下岗啊!”

青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好啊,从今往后,我都人对你一个人笑,好不好?”

我的心脏要跳疯掉了!

他也太犯规了吧,明知道我最受不了他温柔笑,他却还对我笑得这样肆无忌惮,完了完了,我的血槽马上就要空了。

想也没想,我便直接扑过去,将他按住,然后狠狠地强吻他。

青要被我如狼似虎的凶悍动作给惊到,笑容敛去,却在我的强吻下,缓缓闭上了双眼,任由我的小嘴,一点一点折磨他。

妈蛋!

妈蛋!

妈蛋!

为什么就算他不笑,只是这样一副作物宰割的表情,也能让我浑身虚软无力?

对于青要,我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他高冷,我花痴。

他微笑,我被迷惑。

他不反抗,也能让我有被他征服的感觉。

为什么……

然而,现在我根本再无力气去想为什么,因为此时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静静闭上双眼,仔细认真地轻轻品味他,将他的触感,他的味道,全部都一点一滴地刻进我的脑子里。

缠绵悱恻,抵死纠缠。

也许我今生最幸福的,只有这一刻!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只知道醒来时,青要已不在我的身边,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挡光窗帘布严实地拉着,只隐约有阳光从缝隙里照­射­进来。

青要去哪里了?

我翻了个身,知道脖子上有伤,我已经够小心翼翼,可我一动,后颈的伤还是痛得厉害,在我离开枕头时,甚至还感觉到有黏扯感。

记得那晚青要对我说过,我的伤口恢复得不理想,所以现在会疼痛也是正常的吧!

我这样想着,并未在意。

初时还不觉得,待我发了一会儿呆后,便感觉到屋子需要充斥着一股怪味。

用力吸了吸鼻子,只觉得这股味道越来越浓。

而且还是那种腐­肉­夹带着腥臭味味。

怎么会有这么一股自味?

我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然后便看到枕头上一块绿绿的的东西,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点未腐人皮­肉­。

“这……”抓走枕头,慢慢凑到鼻间,轻轻一嗅。

‘呕……’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快要把我醺吐。趴到床边,吐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吐出任何东西,因为之前我根本没吃什么。

“这……这些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枕头上?等等……”我自言自语地说着,然后突然猛地一愣,想到我刚刚翻身上,后颈传来的那种异样的感觉。

难道……

难道……这腐烂的恶臭味是自我身上散发出来的?用一只手撩开头发,可只是轻轻一带,我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我撕扯掉了。

顺势捋了一把,掌心里一大把头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这把头发掐好,放在一旁,再次小心翼翼地弄过其它剩余头发,另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后颈,拿到眼前一看,指尖粘着泛绿的­肉­。

我……我到底怎么了?

我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什么也顾不利了,只浑身颤抖着,踉踉跄跄地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

我站在卫生间前,将外面的睡衣退到腰间,露出我的身体。

只要……只要我一转身,就可以看到后颈怎么样,可是我害怕。

浑身都抖得不成样子,我害怕我所担心的变成现实。

我明明还会等于自己不再爱青要的那天,可是没想到报应竟然来得这得这么快,不过一眨眼,我就要……全身溃烂而死掉吗?

看着镜中隆起的小腹,那里面还有我的孩子。

将手轻轻按在腹部,肚子上凉凉的,那时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啊!

“对不起,妈妈可能要提前离开你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转身。

我的后颈映照在镜中。

伤口已经腐烂,皮肤已经变绿,有的被剥掉,露出里面熹微给我重新安装上的骨头。

腐烂正在向四周漫延,就连耳根处都已经开始发绿,后脑勺更加严重,那时的皮­肉­腐烂之后,头发也跟着一片一片的掉,现在已经秃了好大一片。

“怎么……怎么会这样,熹微……熹微不是应该将我治好的吗?为什么病情会越来越严重?”看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我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苍白中泛着青绿的面­色­,深深的眼窝青黑,眼神更是苍白浑浊,难怪我现在看任何洒都像是盖着好几层纱布似的。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打开水龙头,想洗漱,可是想到沾水皮肤会烂得更快,便打住了这个念头,将衣衫拉好,在脸上补妆,可仍盖不住我的一脸天死气。

收捡好自己,我下楼。

我要问问熹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还能不能有救?

我才刚刚跟青要在一起,我还想跟他呆在一起很久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三章 超速度腐烂

下楼时,我撩开窗帘看了一眼,现在是白天,外面艳阳高照。

所以我下楼之后,如预期一般,只有一个空空如野的大客厅,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清朝时期的摆钻在孜孜不倦地摆动。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在一楼找了一圈儿,希望能找到经常神出鬼没的熹微,可是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站在门口,打开了大门,我只是想出去看一看。

可在我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阳光洒在我身上,我像一片纸遇上了火,被点燃,身体迅速燃了起来。

“啊——”吓得尖叫,用手挡住脸头,猛地一下关上门,退到­阴­暗处。

一离开阳光的照­射­,那火焰便熄灭了。

我摸胳膊上被烫出的伤痕,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短短几天内,我竟会变成这样子。

之前我虽是死尸,却可以肆无忌惮地走在阳光下,如活人一般,并不会有半点不适。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我竟然不能再被阳光照­射­。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我如何也想不通。

我只不过是被百止妶拧断了脖子,熹微已经将我的脖子重新接上,只是盗用了别人颈上的骨头,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熹微在替我治伤时,偷偷对我做了什么?

还是她给我找的那块骨头不对劲?

无数个猜测自我脑子闪过。

若是说熹微要对我做什么,并不是没有动机,可是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做?

她这样做也太容易暴露自己了,若是被青要知道,她会死得很惨。

所以即使青要讨厌我,对我对青要的态度极度不满。

可是她也完全不必在这个时候找死啊!

那会是那三块骨头的原因吗?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现在他们都不在,我又出不动,除了在家里等,我别无他法。

我在客厅里坐了没一会儿,整个客厅里都弥漫着一股恶臭味,连我自己都闻不下去了。

不敢再在客厅里多呆,怕待会儿附着回来,熏得他们根本不敢进门。

可是我在家里一直等到天黑,他们也没有回来。

直到太阳完全西落,隐入幢幢高楼大厦后面,再完全消失在地平下,他们都没有回来。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行,我不能再在家里等下去,我要出去找他们!

于是我拿起外套,转身下楼。

家里的鬼佣已经起来,大概是觉得客厅里的味道太过熏人,于是她将家里的门窗全都打开了。

虽然已经是晚春,白日里已经很暖和,但一到夜里,也是寒气彻骨,徐徐夜风吹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鬼佣看到我后:“夫人,您醒来啦!”语气倒是带着点惊讶。

我朝她点了点头,套上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头发盖住后脑勺,我往门外走,鬼佣拦住我。

它说:“夫人,您不能出去。”

“你让开,我现在有急速,必须要出去。”

“我不能放你出去。”鬼佣动作僵硬,看起来笨笨的,像是三岁小孩就能将它打倒,但它应该有些本事,如若不然,青要又怎会派它来看家?!

“为什么不能出去?”我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

夜风吹在我脸上,也吹跑在我身上粘了一个下午的恶臭味,这见他顿时吹得我­精­神了不少。

鬼佣道:“主人走时有吩咐过,若是你中途醒来,一定不能让你出屋子,否则我就要灰飞烟灭。”

“中途醒来?”我立即抓住了它话中的字眼,“这是什么意思?”

鬼佣吱吱唔唔了一会儿,打算是糊弄过去,不想说。

“你给我滚开。”我推开它,就往外走。

他被我推开,可我往外走了不过两步路,就被他一把抓住了。然后往后大力一拽,将我给拽回了屋子里。

“你想­干­嘛!”我瞪着它,料他不敢对我出手。

却没想到它突然拧住了我的两条胳膊,唰唰两下将我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扔在沙发里。

它说:“主人有令,若是夫人您不听他安排,我可以动用私刑。”

我:“……”

“你就怕青要让你灰飞烟灭,难道就不怕我让你灰飞烟灭吗?”

没想到鬼佣僵硬着面孔,慢吞吞地说:“你打不过我。”

我:“……”

“好了,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你别绑着我了,我也不跑了,成不成?”

鬼佣僵硬地摇着脑袋,一字一顿­阴­森森且有气无力地说:“不行。”

“你太狡猾,一不小心就跑了,还是绑着你好。”

我:“……”只能愤愤地一脚踹在沙发上,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它就那样站在我面前,大有青要不回来,它便不走的架势。

它穿着一身清朝女人服装,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周身尸气逼人。

“喂,你能不能把自己收拾一下,你这个样子很吓人耶!”

鬼佣摇头:“收拾之后……更吓人。”

“怎么可能啊!”我道。

鬼佣便僵硬而迟缓地抬起自己的手,撩开挡住脸的头发,然后……我便看到它有半张脸都料掉了,露出森森白骨。

“唔——”我倒吸一口气。看着它那半边没了皮­肉­的脸,眼窝里不混杂着泥土。

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得低下头再不说话了。

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心里想着鬼佣的话,忍不住问:“你刚才有说‘如果我中途’醒来吧。”我从一开始就留意到了‘中途’这两个字,所以在说话时特意将这两个字加重了字眼。

“你所说的这个‘中途’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就能料到我会睡很久呢?”

鬼佣坐在一旁,说:“夫人,您别问了,不管我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它有气无力说话的样子,真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反正我也逃不掉了,你跟我说说嘛,全当给我解闷了不是吗?”

鬼佣却不肯定松口,说:“没有主人命令,我不能随便说。”

“呵,你倒是很听你主人的话嘛。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说,如果你不说我找点其它事做做好了,比如产挣扎挣扎什么的,到时候我弄伤了自己,你也不好向你的主人交待吧!”

鬼佣半低着头,此时被我逼得无法了,只好抬起眼睛,哀怨地看了一眼,说:“是主人给你吃了能抑制苏醒的药,药效应该会持续到明天清晨,却没想到你竟然提前醒了。”

“给我秘药?为什么吃药?”

鬼佣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回答得这么快,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我再怎么追问,它才咬死了一句他不知道,不管我再怎么问,它就是不肯定松口。

一时间我也拿它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躺在沙发里,发呆。

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又让它将电视打开,看着看着,我便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但我强撑着没有睡。

鬼佣似乎怕我是装的,所以一直都­精­神百倍地看着我。

直到天快亮时,我才看到它开始有了困意,心里正美美地想着,待它睡着了,我便可以重得自由了,却没想到它进了趟屋子,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香炉出来,里面撒了些安神香。

我忙摒住呼吸,不将这香味吸入体内。

鬼佣道:“没用的,这香沾着皮肤即可起效。”

这么神……

我正惊讶着,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我便真的被这香催睡着了。

这一睡,又过了很长时间。

这次醒来,窗外没有月光,应是晚上。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身上的绳子已经松了。

青要回来了!

若是青要未回,鬼佣是不敢轻易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的,因为他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就会逃走。

而他白日里根本不能出门。

我顿时一喜,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想下楼去找他。

却没想到压到自己的头发,哧啦啦地掉了一大片。

我的身体一下怔住,身体僵硬地回头,就看到床上一小把头发被我连发带头皮的给全部扯了下来。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只摸到滑溜溜的骨头。

抓起头发,我一下从床上下来。可是我的双腿一软,顿时朝地上栽倒下去。

急忙双腿一曲,跪到地上,双手撑着地,却没有脑袋着地。

怎么会……

我看自己的双手,双手已经开始出现尸绿,露面睡衣外面的双腿,虽未出现尸绿,但已经枯瘦得不成样子,只剩下皮饭骨头。

我揭起衣裳,露出肚子。

尸体在隆起肚子上的上方止住了,按照手上漫延的速度,恐怕要不了几个小时,双腿也会布满尸绿。

那我的脸呢?

我反手想摸摸自己的脸,在半路僵住。我的脸上必定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我不敢碰!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的身体正在以正常尸体腐败速度的好几倍在腐烂。

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我不知道。

手脚发软地站起来,持着墙壁,我拿了外套遮在头上,怕青要在看到我脸的时候,会被吓到。或许他早就见过我这副鬼样子了也说不定。

一点一点地往外蹭下楼。

就算我要就这样死去,那我也要死个明白!

明明只是个二楼,平时一分钟就能上下两趟,可今天我花了十分钟,才走到自己的房门口。

颤巍巍地伸出枯瘦得不成样子的双手,握住门把,再吃力地打开。

然后……我看到青要就站在门口。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直一直在一起

看到他,我下意识地就愣了一下,然后快速拉过头顶上的衣裳,紧张地侧过脸:“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青要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要揭掉我头上顶着的衣裳:“别捂着衣裳,不透气会腐败得更快。”

我扭过头,躲闪着他的目光:“你别看了,太恶心了。”

青要却不嫌弃,反而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轻啄一下:“我不怕。”

我:“……”

青要紧拉着我的手,说:“你放心吧,已经查清楚了,现在只需要一味药,你就会好了。”

“什么药?”我担心地抬头看着青要。若是普通的药,他必定早就找来了,也不会特意告诉我。现在之所以对我说,不正是因为他还没拿到那东西吗?

那东西必定在什么重要的人手里,否则青要也不会还未出手,在一般人手中,他早就将东西夺来了。

“什么药?”我问道,心里却有些担心。

我有些害怕他说出什么古怪的药。

他说:“人心。”

“人心?”我的眉着紧皱起来,“要杀人吗?”

青要摇头:“那到不必,只需要取一小点心头­肉­就好,不会对他的­性­命千万危险。”

“可是?”我问。若是一般人,他也不会犹豫的。

果然,青要说:“这心头­肉­,必须是你至亲的人。”

“你是说,要取我妈妈的心头­肉­?”

青要摇头,说:“不,是你弟弟。”

“我弟弟?”青要点头,“他是与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又是童子,他的心头­肉­才是最好的,不过……”

“你弟弟大病未癒,若是现在就取他换心头­肉­,我怕会对他的身体千万­操­作,以后他都支体弱多病。”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而弟弟还是个孩子,他还有大好将来,我不能毁了他啊!

没想到青要说:“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们了。”

“你……”我着急地看着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青要见我激动,便上前来一把将我抱住,说:“你放心吧,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不会乱来。但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也是如家人一般的存在,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你。”

“我不会硬来的,一切都会询问他们,得到他们的同意后,我都会动手。”他轻轻吻我的额头。

我浑身都是尸臭味,他却半点不嫌弃,反而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心中一股暖流划过,幸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样的幸福美好,我还能享受和天?

就算我能顺利过也这一劫难,我又能坚持喜欢他几天?

没有了对爱情的执念,剩下的……

只希望将来我与青要之间能过得平凡,平平安安的能多过一天算一天。

“对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原因吗?”

一提到这个,青要就忽然变了脸­色­。

他表情狠戾地看着前方说:“是百止妶动的手脚。”

原来是她!

难怪自我被她伤了之后,这伤口便出现异常,以前即使受了皮外伤,要么让熹微给治治,有的小伤,过几天自己也就好了。

偏偏此次却如此奇怪,竟然久不见好。

原来是百止妶动的手。

难怪这次她没再回来纠缠,原来她从头到尾打的都是要毁了我的主意!

过了大概半小时,妈妈、时爸爸带着锦泞就到了。

我怕吓到妈妈还有锦泞,于是戴着口罩和帽子,但即使如此,自我身上散发出的恶臭味,却怎么也祛不掉。

妈妈和时爸爸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锦泞更是捂住了鼻子。

他们在看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后,全都愣住了。

他们全都猜到,这股恶臭味是自我身上散发出去的了。

妈妈的眼眶立即就红了,慌慌张张地几步走到我面前,担心地问:“溔溔,你这是怎么了?快把口罩取下来,让妈妈看看。”

我立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躲以青要身后,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青要拦住我,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说:“别怕。”

我朝他点点头,并不再往后退。

“妈妈,您先坐吧,您想知道的,待会儿我们会一字不差地全部告诉您。”青要仍是面无表情,可是他说话做事却极有分寸,对我妈妈还有时爸爸也十分有礼貌,让人看着少量心里舒心,并不会觉得不舒服。

反而是锦泞,他自进门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此时见时爸爸和妈妈都不再围着我,他这都迈着小腿,走到我面前,小声地说:“姐姐,你又变回来。”脸上洋溢着笑意,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双马上敛了下去,变得极不开心。

他说:“可是你变回来了又怎样?你又要死了。”

因为大病了一场,锦泞现在很瘦,他的眼睛本就大,此时再瞪大了看我,眼睛便陷了进去。皮肤腊黄,营养不良的样子。

倒是­精­神很不错。随着他话锋一转,腊黄的脸上出现愁容,顿时让人也跟着忧愁起来。

妈妈跟时爸爸一听锦泞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激动地道:“锦泞,话不可乱说,你怎么能这样胡说呢?”

锦泞一脸无奈,向妈妈解释道:“妈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不会看错的,现在有很多东西在啮噬姐姐,过不了两天,姐姐就会彻底死去。”

他小脸上的眉微微皱起,然后说:“也不能说是死了,因为姐姐早就是个死人了,只是这一次,她会永远消失。”

然后,他的目光渐渐移到了青要身上,他仰起小脸,说:“姐夫,你能救姐姐是不是。”

青要看着他点头。

锦泞终于呼出一口气,以示他刚才一直很担心我。

青要说:“如果我说为了求你姐姐,你必须拿出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你愿意吗?”

锦泞仰着小脸,十分认真地看着青要,然后极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妈妈惊立起来,担心地拉过锦泞,防备地看着青要:“你……你想让这孩子做­干­什么?”

青要说:“并不­干­什么,这孩子也同意了的。”

“不!我绝不会让你动我儿子一根汗毛的。”时妈妈紧紧地护住锦泞,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就算是赔上她的­性­命,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受到一点点伤害。

“那你就愿意看着你的女儿,在你面前死去吗?”

“我……”妈妈说不出话来。但她很快便道,“只要有救锦溔,就算是拿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可是若是你要让锦泞一命换命,我不同意。”

我没想到妈妈会这样说,心里酸酸的,却很甜蜜。

她心疼锦泞,我也一样心疼锦泞。拉了拉青要的胳膊,朝他摇头,让他别再继续了。但青要完全无视了我的要求。

他直接拿下我的口罩,露出我已经腐败得不成样子的脸:“看看你的女儿,她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我只是想要你儿子的一点点心头­肉­,又不会要他的命,这只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定?”

妈妈在看清我的脸后,吓得猛抽了两口凉气,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慌张地拿过口罩重新戴上。

时妈妈紧紧抱着锦泞,怎么也不肯放手,脸上却很快就被泪水打湿,她说:“你用我的心头内行不行?”

青要看着妈妈,原本还保质着基本礼貌的他,已经彻底失去耐­性­,声音也变得极为­阴­寒,他说:“我希望最好能现在答应,这样我们还可以好商量,我也会对你儿子温柔一点,尽量让他不受到一点伤害,可若是您再执迷不悟,我也不介意用强硬手段,到时候你儿子还能不能保住­性­命,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青要,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以命换命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我说过可以不用死人的,是你不听。”他说着,微微一顿,“而且,你儿子的­性­命是我救的,我只不过将他的命收回而已,有何不可?”最后一个‘可’字,他咬音极重,以表示他此时不可遏制的愤怒。

我在一旁亲眼看着,心里只觉得发冷。紧紧拉住他换手,合在掌心:“青要,你答应过我的!”

青要反握住我的手:“我只想救你,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你就别再生气了好不好,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你跟他们有任何的不愉快。好不好……”拉着他的手,小声地撒娇。

青要见我这副乖顺的样子,什么怒火也撒不出来了,却不肯定退让半步。

被妈妈护在怀里的锦泞,推开妈妈的胳膊,跑到我们这边来。

他躲在青要身后,然后说:“妈妈我说过愿意用我的心头­肉­救姐姐,你就别再阻止了。”

“锦泞!”妈妈没想到锦泞是真的愿意割出心头­肉­,“你知不知道割去心头­肉­意味着什么?”

锦泞摇头,说:“我不知道害掉心头会变成什么样子,同样的,我也无法看着姐姐就这么消失了。”他牵起我的手,说:“我想一直一直和姐姐在一起。”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五章 忍痛

锦泞还这么小,我没料到他竟然会这样说!他会这样护着我,心里感动极了,化成最柔软的一片。

青要看着妈妈,冷冷地说:“看到没,你的儿子愿意用自己的心头­肉­来救锦溔,您就别再Сhā手了。”

妈妈泣不成声,虽然她仍想阻止,可现在已是无力。

一直未说话的时爸爸,此时走上前来,轻轻握住妈妈的肩膀,然后说:“你就别再瞎担心了,青要说得没错,锦泞这条命是他救回来的,现在别说是剜去锦泞的心头­肉­,就算是以命换命,我们也无话可说的。”说着,他又凑到妈妈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妈妈脸上的表情这都微微一变,与时爸爸对望一眼,最终还是止住了哭泣,便再不中吭声了。

就算他们现在执意不肯定,若是打起来,也不可能打得过青要。

妈妈虽有不甘,倒是再没有说话了。

后面的事,青要便不再让我Сhā手了,而是关在房间里,他领着锦泞去了隔壁房间。

半个小时后,青要端着一只雪白的瓷盘走了起来。

盘中有一块艳红的­肉­,还带着血。

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我轻轻地抖了一下:“这就是锦泞的心头­肉­吗?”

青要点了点头。

“那锦泞呢?他现在还好吗?”

青要说:“他没事,只是从今往后,他换身体便要弱一些,这一身都不能拥有强健的身体了。”

我看着那坨血淋淋的­肉­,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心中自责极了:“他本来可以健健康康的。”

“他本来已经是个死人了的。”青要突然打断我的话,“如果不是你求我救他,他早就是个死人了,我听你的救了他,他只不过付出自己的健康,他赚到了。”

我看着青要,道:“你又没有兄弟姐妹,你不会懂我的心情的。”

青要沉默着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转过身去,去配制药品。

看着他高大,却略显孤独的背景,脑子里不断回想起那日阿虞所说的往事,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我坐在床上,有些手足无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青要手脚麻利地配着药,摇了摇头,说:“无事。”

看着他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虽然我心中还有很多抱歉的话要说,可到了­唇­边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没一会儿,他便将药配制好了。转过身来时,他脸上仍是冷冰冰的,没有怒意也没有寒霜,看我的眼神仍是冰冷中透着温柔。

他越是这样温柔,我心中反而越不是滋味!

他走到我面前,将药放到一边,弯腰将我抱起,温柔地放在床上,然后说:“现在我要开始给你上药,在上药之前,我必须将你身上的腐­肉­刮­干­净,会很疼,你能忍住吗?”

被熹微直切开颈上的皮肤,然后再生生地将我的骨头切下来。这其中的痛我早就尝试过,下面的这些,我也一样能忍住!

我什么也没说,只看着他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青要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平在床上,翻这身,背朝着天。他又在我腹部垫了枕头,是怕我趴久了,既压迫到肚子里的宝宝,又不舒服。

“如果太疼,你跟我说一声,知道吗?”

我点头,将脸埋在臂间,说:“我知道,你不要在意,放心大胆的上吧。”静静地闭上双眼,我已经做好了承受钻心刺骨的疼痛的准备了。

青要的动作很轻柔,可不管他再怎么轻柔,刀刃会刺进我的­肉­里,会划破我的皮肤,会刮去我骨头上的腐­肉­。

提刀落刀,刀刃在骨头上刮行,每一下,都疼得刺骨钻心。

我紧咬住枕头,一声不吭。额头上不断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就在我快要疼晕过去地,他突然府身下来,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担心地问:“还疼吗?”

当然疼,我疼得眼睛都花了,我都快疼得晕过去。可是我不能说!

若是我一喊疼,他便会心疼,就会舍不得。我只想让他顺利地给我上完药。

我吃力地摇了摇头,说:“一点也不疼,你快继续吧!”但其实我的视线都已经疼得模糊了。

“傻瓜,疼的话你就喊出来。”他用帕子一点点擦去我头上的汗水。

我忍不住的就将脸往他手上蹭,想碰触他。

似乎只要碰到他,就能给我止疼一般。

青要明白我的心思,手腕一翻,手背就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立即蹭了过去,先用额头蹭蹭,再是脸,鼻尖,然后是下巴。

青要也配合着我,突然,背上传来一阵疼痛,我没忍住,哼了一声。

他怕我咬到舌头,曲起指头伸进我嘴里。

我疼得快昏过去 ,便一口咬住他。

嘴里立即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我几乎记不得这疼痛折磨了我多长时间,总之到最后我已经疼得迷迷糊糊的了。只知道琳娜给我上完药,然后温柔体贴地抱着我,担心地问:“现在还疼不疼?”

我只是下意识地摇头。

他给我配的药,是要用锦泞的心头­肉­,捣碎了再配上他费了很大功夫,从其它地方寻来的药,搅拌在一起,然后再涂在我切去腐­肉­处,那些地方便会再慢慢地长出好­肉­来。

只是这药得两天换一次,每次换时都得将粘着药的皮­肉­切去,又是一次折磨。

待我的伤彻底好了,也已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我终于能离开房间,下楼去了。

披着睡衣,我慢慢地下楼。

这几天躺在家里,除了吃喝便是睡觉,所以虽然我有伤在身,又要受换药之疼,但我却胖了不少。

肚子也大了很多。

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我一步一步地下楼,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儿,青要不在,熹微也不在,然后便至去到后院,想晒一晒太阳。

后院里,锦泞坐在秋千上,听到开门声后,看过来,见是我,他立即欢喜地笑了起来:“姐姐,你终于能下楼了。”然后一下从秋千上跳下来。

他的双脚刚刚落地,便腿一软件朝前栽倒过去。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急忙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字我还未说出来,便明白为何他的身体会这样弱了!

青要说过,割了锦泞的心头­肉­,他的身体会变弱,永远不可能健健康康像一个成年人。

我嘴­唇­蠕动,却不知要对他说什么。

锦泞借着我的手站起来,重新坐回秋千呆上,朝我展开笑容,说:“这样,我就能一辈子缠着姐姐,让姐姐照顾我了。我赚到了呢。”

“傻瓜!”没有谁会不期望有个健康的身体,他都是为了安慰我吧!

他明明才八岁,可是他却……

锦泞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上下晃动,似能扬起飓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姐姐才是傻瓜,明明活得很辛苦,却强撑着。还被我懒上,要照顾我。”

弯腰抱住锦泞,眼泪忍不住落下来,要滴在他身上,我赶紧伸手抹去。低声地说:“谢谢你,锦泞。”

他的身体比从前单薄很多,一想到从今往后他的身体都这般孱弱,心中便自责得要死。

可我偏偏又舍不下青要。

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不管怎样,我都要好好照顾锦泞,绝计不再让他受一点点的伤害。

锦泞像个小大人一样,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我这一辈子,太过幸运,遇上的人都样疼着我,护着我。

陪着锦泞在院子里醒太阳,又去厨房里端了盘瓜子出来,一颗一颗地剥好给她吃。

锦泞一边吃着瓜子,一边说着他在小学里的趣事,这个下午,我们姐妹二人过得很开心。

锦泞胆子越来越大,甚至还敢调戏我,拿我开玩笑。

一边摸着我的肚子,一边说:“我的小侄子,什么时候能出生啊?我好像有人能陪我玩儿。”

我抚了抚肚子,算算日期:“差不多还有两个多月吧!”

锦泞对着肚子极认真地说:“小侄子,你可要听话哦,乖乖地出生,别让我姐姐吃苦头哦,不然我可要打你ρi股哟。”

没想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脾­性­极大,竟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肚子被它踹得鼓起来一块,又迅速恢复原状。

锦泞睦着我的肚子,惊讶地瞪大双眼,吃惊地道:“小侄子在肚子里动耶!”然后将小手放在方才小家伙踢过的地方,调皮地说:“你再踢一下,我就抓住你的脚。”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明明刚刚还表现得像个小大人一样成熟,一眨眼它就恢复成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有的­性­格了。

就在我要笑话锦泞的时候,肚子里的小宝宝竟然又踢了一下,并且还直接踢在了锦泞掌心。

锦泞看着空空如野的手心,先是愣了一下,突然就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脸上还露出兴奋的表情。

可是他笑着笑着,身体就突然抽搐起来,并且还越抽越厉害,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青白,再转红,最后变成紫红­色­。

“锦泞——”我急得大叫,“来人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六章 手忙脚乱

家里根本没有人应,我挺着个肚子,身体又没恢复,根本使不出劲。

没办法,只能强忍着将锦泞背进了屋。

将他放到沙发上后,我已经累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却没时间耽误,立即进了锦泞的卧室,打开他装药的抽屉,里面只有一次陶瓷罐子,上面用布封着口。

将罐子全拿了出去,着急地问他:“是不是这个药?”

锦泞脸­色­涨得青紫,双眼充血,点头。我忙拿了一颗,揭开他嘴巴塞了进去。

吃下药过了好一会儿,锦泞才好了一些。

好不容易他才平息下来:“锦泞,你没事了吧!都怪我不好。”

锦泞躺在沙发上,脸上青紫未消,摇了摇头,体贴地安慰我:“姐姐,你放心吧,今天也是我自找的,姐夫出门前叮嘱过我要记得按时吃药,是我自己嫌这药不好吃,故意没吃,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吓到你了吧!”

“真的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会死在我面前。”紧紧抓住锦泞的手,“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知道吗?”

锦泞点头:“我知道了,姐,你怎么比妈不要唠叨。”

一个响栗弹在他额头上,因为舍不得,都不敢太用力:“你竟敢嫌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云挠他的痒痒。

锦泞立即吓得四处闪躲,经过刚才一吓,我也不敢跟他闹太疯,只意思了一下,便不敢再跟他闹了。

眼看夜幕降临,天­色­快要黑尽,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锦泞闹了一会儿便睡着了,我实在无聊得紧,便想着他们回来肯定想要吃东西。

便去厨房里看还有什么食材,准备晚餐。

所以青要回来时,我正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在厨房里忙活。

青要将外套丢给熹微,歪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我。

我回头,朝他微微一笑,说:“你去楼上洗个澡,换个衣裳,就可以下来吃晚餐了。”

青要不动,仍旧靠在门框上,什么也没说。

他这是饿了,想马上吃饭?看来我得加快速度才行!

我其实很少下厨,厨艺也非常一般,一忙活起来就手忙脚乱的,正好锅烧辣了,需要下菜,而旁边的汤锅里火旺了些,汤咕噜咕噜地从里面要沸出来。

我早已经应接不暇。青要走过来,接住我一边拿着锅铲翻菜,还一般想揭开烫锅盖子的我,凑在我耳边低声而温柔地说了一声:“别慌张,有我。”

然后他便直接过我手中的抹布,搭在砂锅盖子的拧手上,将锅盖接开,并且将火关小。

我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他一眼,却没想看到他朝我温柔地笑。

握草!

我摒住呼吸,连动也不敢乱动,就怕我一个超级轻微的动作,撞击空气,然后影响到他,让他的微笑消失。

青要见我呆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竟倾身过来,在满是饭菜香味的厨房里,他的气息喷薄出来,扫在我的脸上,带着他的气息与味道,将厨房里浓浓的菜香全部压了下去。

我只闻得到他一个的气息。

他的­唇­离我已经不足一厘米,我摒住呼吸,全身绷得紧紧的,瞪大了双眼,紧张地看着他,以为下一刻他就会吻上来,却没想到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停住了。

我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眼珠子灵动地朝上看,望着他,不明白他­干­嘛突然停住。

青要也学我似的,眨了眨眼睛,眼角微微上挑。

然后他往后退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心脏搅得怦怦乱跳,现在又想翻脸不认人了吗?

没门!

想也没想,我便直接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肚子。

然后大力地将他压向自己,用力地吻了上去。

太过用力,两片­唇­瓣碰撞之后,便是耳边着双­唇­的牙齿。

“唔——”我被撞得生疼,想退开,脖子却被青要勾住,腰也被他搂住。

他强健的双臂勾住我的腰劲,再用力一带,我的身体便整个撞进他的怀里。

他的吻却强势地压下来,腰被他压得弯了下去,快要折断。

搂在我颈上的手滑到后脑勺,然后他用力地吻我,近乎疯狂地吻我。

不一会儿我便头晕目眩,气喘吁吁。

青要这才松开我,然后一脸无辜地道:“你炒的青菜焦了!”

我后知后觉,朝锅里看去,才发现锅时的青菜已经全都变得焦黑。

我埋怨他:“……你看,都是你!”

青要十分无辜地道:“谁让你这么贤惠,亲自给我做菜,而且还做出那么勾人的表情,我也是把持不住啊。”

轰——一声,我的脸上烧得通红,这个青要平时看着明明冷冰冰的,可他说起情话来,还真是没羞没臊的,一点不要脸。

“你给我出去!”直接将他推出厨房,只得重新洗菜来炒。

又忙活了近半个小时,我才重新做好菜端上桌。

青要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前,见我端菜出来,便朝我暧昧地眨了眨眼。

我被他的眼神电得浑身一麻,端在手里的汤碗差点摔了。

狰狞地瞪了他一眼,便再不肯正眼看他一眼。

倒是锦泞在一旁,咬着筷子,说:“咦,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厨房里做饭太热了!”

“呵呵……呵呵,是啊,厨房里是挺热的。你要不要也进去感受一下?”瞪了锦泞一眼,我真恨不得再给他一个大响梨。

锦泞被我瞪后,顿时不敢再随意开口说话,只好抱着自己的饿碗,差点将脸埋进饭碗里。

青要在一旁又莫名地笑起来。

笑个屁啊!我愤怒,真想掀桌。

所以整顿晚饭我都没理青要,青要倒是吃着什么菜,就是好一顿夸,原本我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厨艺不错,虽然我觉着自己的菜,觉得味道挺普通的。

可他夸完最后一道青菜后,我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抽了抽,怒瞪他一眼:“你少说一句会死啊!”

青要说:“是啊。”

我:“……”只能愤愤咬牙,朝着吃饭。

在我的眼波扫­射­下,一餐晚饭,倒是没有一个人敢再随便吭声。我随意吃了几口,便上楼去了。

收拾了睡衣,我去浴室洗漱。

别说,虽然只做了一餐晚饭,我还是觉得挺累的。所以躺在浴室里没一会儿,就光荣地睡着了。

然而,那种老婆在浴缸睡着后,被老公温柔抱回床上的戏码差没有在我身上演。

因为我男人根本不是个普通人,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人!

所以……当我在浴缸里睡着后,我是被人在浴缸里吻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青要放大了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问题凌厉又冰冷的双眼此时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轻轻颤抖着,小心翼翼又极舍不得的样子。

“唔——”我推他。

不但没有推开,反而被他压进水里,紧接着他也滑进浴缸里,将我压在水下,更深地亲吻下来。

温热的水溢进眼睛里,因为放了些浴盐,蜇得我双眼极不舒服。

“唔……”我再推他。

这次青要终于放开了我我,并且将我一把从水中捞了起来,抹掉脸上的水后,又拿了帕子来小心地给我擦去脸上的水渍:“你一个死人,在浴缸里放盐,你这是要腌咸­肉­吗?”

咸­肉­……

我:“……”一把推开了,“又没人逼着你吃咸­肉­。”伸手扯来浴巾就想出浴缸。

青要却勾住我的腰,将我拖了回去。

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将里面的水放了,又拉来打开花洒把我冲­干­净。

浴缸里滑,我怕摔倒,也没敢乱动。

只是他搂住我的腰,冲着冲着,他的手便滑到了我隆起的腹部上。

他的手凉凉的,软软的,贴在我的肚子上很舒服。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肚子,语气里满是感激地说:“谢谢你,愿意为我生孩子。”

我低下头,小声嘀咕:“当初也不是我愿意给你生孩子的。”

“什么?”青要似乎没听清,又问。

我忙摇头:“没……没什么。”虽然当初这个孩子要得不情不愿,甚至还有一点被他胁迫的感觉,但现在的我,却很喜欢。

更多的,应该是庆幸吧,庆幸我有这个孩子,才能让我们的关系维持到现在,维持到,我能认清自己,我还可以有机会跟他在一起。

轻轻覆上他的手:“感谢你,让我有了他。”

脸颊紧贴着他的,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两人的皮肤沾着水贴在一起,轻轻蹭动,滑滑腻腻十分舒服。

他一歪脸,便吻住了我的脸颊。

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他双­唇­的冰度,柔软度,以及我背着的这一具结实的胸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对它感情淡漠,趁着我还喜欢,就要好好地喜欢他,至少我的生命里还有过这样一段感情。

轻轻地蹭了蹭,舒服地窝在他怀里,满足地道:“我好困,想睡觉。”

青要在我脸上轻啄一下,然后说:“想睡了?那便睡觉吧。”他说完,猛地一下欣起被子,将我紧紧裹住,一变腰,将我打横抱起。

我立即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任由了抱着我出了浴室,入了卧室。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七章 每日都这样

卧室里只开了两只台灯,暖暖的黄光照得屋子里一室温馨,可我却困得厉害,懒懒地挂在他身上,半清醒半迷糊。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床上,塞进被窝里,他也跟着挤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替我掖好被角,单手支颐,就着昏黄的灯光,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视线冷冷的,若是一般人被他看上一眼便会惊慌,我被他这样盯着看,自然也撑不住。

不过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实在承受不住他这样的视线,睡意都被他这样的眼神赶跑了。

于是我故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青要跟着身了下来,胸膛紧贴着我的手背,手臂穿过我的腰间,手扶住我隆起的肚子,鼻尖贴在我的后颈上,呼吸扫着我的皮肤,那一块在发烫。

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心里痒痒的,思维便不由自主地发散了一下,然后……便想到了某些不纯洁的东西。

用力摇头,将那些邪念赶跑。

只感觉到他亲了一下我的后颈,然后说:“快睡吧。”

我将自己的思维放空,再加上鼻尖萦绕着的全是他的味道,觉得安心!

没一会儿,我便再次睡着了。

只在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安心睡吧,我的女人。”

————

鸟儿啾鸣的声音钻入耳中,花朵的香气闯入鼻间,凉凉的微风轻拂着脸颊,阳光打在眼皮上,透也一层光直­射­在眼瞳上。

缓缓地睁开眼睛,恰恰看到青要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要关窗拉帘。

“不用了。”我撑着双臂坐起来,阻止他。

青要惊讶地回过头来看我。

白­色­的窗帘缠绕在他指尖,被风一吹,便将他的身体课住,阳光自他身后照来,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人形­阴­影。

他背光而立,我隐约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我能看到他在笑。

他在笑,然后说:“早啊!”

一大早就被他帅醒,我真是幸福得不像话啊!

“早!”花痴而本能地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松开手中的窗帘,朝我走过来,搂住我的脑袋,在我­唇­上轻啄:“早,我的妻子。”

我反吻回去:“早,我的男人。”

青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眨着眼,奇怪地问他:“你笑什么。”

他说:“我什么也没笑啊!”

“你想糊弄我吗。”我半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青要一本正经地说:“正是。”

我:“……”

“好了,太阳晒ρi股了,快起床吧。”他拉着我的手,将我从床上拖起来。

“哦,好的。”我应了一声,跟着站起来。

赤着脚丫就想去卫生间,却被青要拉住:“会生病。”

“拜托,我是只鬼耶,我是个死人耶,怎么会因为这点冷而生病。”

青要说:“你现在怀孕了。”

“哦,那好吧。”有些不甘愿地嘟卢嘴,却还是乖乖回到床边穿上拖鞋。

神清气爽地站在镜前刷牙,然后看到颈上有青紫的不明痕迹。

“青要!”我大喊。

青要迅速进来:“怎么了?”

我指头自己的颈项:“你给我解释一下,昨晚我睡着之后,你又做了什么?”

青要紧蹙着眉,一脸凝重地走到我面前,挑起我的下巴,左右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难道这不是他昨晚趁我睡着的时候种的草莓,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比我我的伤势又复发了?

看着他这凝重而认真的表情,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青要说:“你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好像……是虫子咬的。”

什……什么?

虫子咬的?

反应再三秒我才回过神来,这既不是我旧疾复发,也不是被蚊子咬的,这根本就是他弄下的痕迹,而他刚才……只不过是在耍着我玩儿而已!

“青要,你太过分了!”愤怒地推了他一把,相将他推出房间,可是我的力气小,而且对象还是青要,我在他面前根本就是螳臂当车,推他不但没失去,自己反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滑,还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他及时扶住了我。

他略有些埋怨地说:“你就小心一点。”

我会这么不小心,还不是因为他!

他还好意思在这里贼喊捉贼!

“青要,你太过分了。”我真是快被他气死了!

不对,是快被他气活了。

“老婆说得对,是我过分了。”青要冷冰冰的一张脸,语气也是极冷淡,可是却积极认真地承认错误。

看着他这一脸冰冷坦然地承认错误,我突然有种错觉,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他青要才最无辜。

我:“……”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么冷漠无情的表情,表达出如此让人怜惜的表情的?

再跟他说下去,我只会更加没理,只能让自己平心静气,然后在脸上挤出笑容:“好了,你快放开我,我要洗漱了。”

青要将我抱得更紧,说:“如果每天都能你今天这样,该有我好。”他将脸埋进我颈间,声音闷闷的。

可是……我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要推开他的手微微一顿,我愣住了。

然后用力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好珍惜眼前吧。”

“嗯。”青要应了一声。

洗漱完,我换好衣裳,便与他一同下楼去吃早餐。

正吃着饭,便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怀里抱着一大叠文件夹,大步走到青要面前,一脸严肃认真道:“殿下,请问您什么时候能去公司?”

青要往我碗里夹了一点蔬菜,然后说:“没看到我正在吃早餐吗?你先去车里等着。”

“是。”一脸严肃的男人,毕恭毕敬地朝青要弯了个腰,转身便要往外走,见我好奇地看着他,便迎上我的视线明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然后潇洒­干­脆地离开。

严肃男人一走,我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青要:“刚才那个人是谁?是活人还是死人?他问你什么时候去公司,你有自己开公司吗?是做什么?”

青要极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他跟你一样,是活死人,现在是我的副手,我不在时公司的事将由了全权处理,至于我公司做什么的嘛……做为老板娘的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你就不能现在告诉好奇宝宝嘛!”我撒娇。早晚会知道,那到底是有多早,有多晚嘛!

青要放下碗筷,铺着一层寒冰似的脸上除了冷,没有一点其它表情。

然后他就顶着这样一张寒冷脸,说:“在女人面前保持神秘是必要的,全部摊开来,保不准哪一天你就对我完全失去兴趣了。”

我:“……”不对,“青要,你是在担心吗?”

青要冰冷的脸上,表情蓦地一寒,略有些别扭地说:“怎么?不可以?”

原来他这么害怕我移情别恋啊!

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当然可以,你每天这样想个十回八回都没有问题的。”

青要淡淡扫了我一眼,瞬间从刚才略有些青涩地别扭状态,恢复成以往的高冷范儿。

“我先去公司,今天可能会回来得晚些,晚上你就不必等我了。”说罢,他披上外套往外走,到了门口,他又猛地驻步,回头对我说,“接下来的几天,你都把时间空出来,我另有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我好奇追问。

青要已经走了。

只剩下大门缓缓和上。

看着他渐渐关紧的大门,我觉得我的幸福也被它关住了。

忍不住甜蜜一笑,心里猜测青要让我将时间空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姐姐,你笑得也太花痴了吧,真是受不了你。”耳边突然传来锦泞起哄的声音。

收起脸上的傻笑,我瞪着他:“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大人的事你少管。”

锦泞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了若指掌的笑容,然后十分认真地对我说:“姐姐,你已经陷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个小屁孩,他能什么都知道?

“我们小学班里的女生都是这样的,一但喜欢上某个男同学,就会像你这样傻笑啦!”他完全一副看多了过来人的表情。

我:“……”我去,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啊!

不过……

“嘿嘿,锦泞啊,你们班上,有没有女生喜欢你啊?”

锦泞脸上的老派成熟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红,别扭又结巴地道:“姐姐……姐姐你不要……不要乱说拉,我才不稀罕有人喜欢呢!”

锦泞这表情不对啊!

“你不会是被女生甩了吧!”我纯粹是在乱猜。

却没想到锦泞脸上的表情一僵,“胡……胡说,才……才没有呢!”便闷头不再说话了。

他越是说没有,肯定就越是有吧!

现在的小孩子也忒早熟了吧!

“没有就没有,你­干­嘛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啊!”我一边说一边观察锦泞的表情,见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于是又紧接着道,“不过,像我们家锦泞这么帅气的男生,竟然没有人喜欢,你们班的女生也太没有眼光了,放着我弟弟这么帅的人不喜欢,真是太次了!”

没想到锦泞竟然红了眼眶。

我:“呃……”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八章 留住你的方法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他在学校里喜欢的女生不喜欢他?

“锦泞……你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戳中他的心事的嘛!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哟,你一个男子汉,被拒绝就被拒绝了吧,­干­嘛哭哭啼啼的,跟女孩子似的。”

锦泞埋着头,偷偷抹掉眼泪,然后道:“才没有呢!她也是喜欢我的,只不过,只不过……”锦泞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

埋着头又狠抹了几把眼泪,然后才说:“只是年前她爸爸出差,大楼疲雷劈了,她妈妈要上班照顾不了她,将她送到外婆家去了。我们才不得不分开的。”

被雷劈了?

难道是那次我跟杨瑜璟引起的?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所有的笑容一都梗在喉咙里,讪讪地收起自己所有的表情,低头吃饭。

若真是那次,那不是我亲手毁了……

看到锦泞这么伤心,我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若是当初我不逞强,又怎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弟弟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

不敢再由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生硬地叉开话题,又聊起一些别的。

好在锦泞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顺着我儿了下去。

聊过之后,我才发现,虽然锦泞还是个孩子,但他的思想已经非常成熟。

恐怕是这些年他呆在时家,受家斗的影响,所以思想才会变得过分成熟吧!

这一天,青要很晚才从公司回来,我已经躺在床上睡着,被开门声惊醒。

我坐起来,视线模糊地看着他站在衣柜前解领带。

“怎么了吗?”我问他。其实我对他公司的事并不是在在意,只不过是顺口问问。青要似乎也不太想跟我提,只摇了摇头,说,“没事。”

说完话,他已经坐到床边,低下头来,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怎么醒了?”一手托起我的后脑残勺,将枕头调好,“接着睡吧。”

我点点头,顺热躺了下去。

青要微微一笑,用遥控器将吊灯关上,并且将床头灯调到最小。他起身要去浴室,我一把紧紧拦住他:“你别走。”

青要又坐了回来,认真地看着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他认真起来,脸上的冷漠便加了倍。

可是看着我的眼神,却是温柔极了。

我摇头:“不是,我就是想让你陪我。”也仔细地看着他,罕见的在他脸上看出疲态,“你是不是已经很累了?”抓住他的手缓缓松开,“那你快去泡澡吧,我先睡了。”然后缩进被窝里,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以为他会离开骈洗漱,却没想到他府身下来,压在我身上,双臂还紧紧抱住了我。

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这样紧紧抱住我而已。

我没有推他,也没有催促他,就任由他这样压在我身上。

房间里只有缓慢而浓重的心跳声。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他才低声说:“我先去洗漱。”缓缓坐起来声。房间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再是开门关门声,没一会儿,浴室地便传来哗哗的水声。

将被子从脸上揭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正巧浴室的门开了,青要不着一物,直接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长长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健硕的肌­肉­上挂着水珠,随着他的走动,有些水珠顺着他的身体肌­肉­的线条一路下滑,从胸肌到腹部,到小腹再到……

我的眼睛珠子就像被粘在了水珠上一般,跟着它由上至下地移动,最后落在水珠隐没的那一处。

虽然我跟青要连孩子都有了,可以前嘿嘿嘿嘿的时候,我都是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从来不会在意他的身体,甚至连他的脸也不会多看。

现如今我与他之间虽早已互明心志,但却再未做过暧昧之事,现在他突然光着身子走出来,赤果果地闯进我的视线,我还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就算我脸皮再厚,我是个死人,此里也忍不住‘轰——’的一声红了脸。

慌张用地手捂住双眼,可一想到他那诱人的身材,我又忍不住张开指头缝,再次朝他看过去。

原来青要也会这么害羞,虽然他神­色­淡定地朝床边走,可是我却透过指缝看到他的脸上,也泛起了点点红晕。

他直接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然后钻了进来。

他的双腿伸进被子里,偏偏蹭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身体顿时一颤,自被他碰到之处开始发麻,然后再顺着被他碰过之处,向四肢百骇漫延。

我:“……”

感觉到他盖上了被子,我才将手拿开,红着脸对青要说:“你的头发还没­干­,这样睡觉会生病的。”

青要说:“我不会生这些小病!”

“可是……这样你也会不舒服啊!”

青要扭过脸来,微红的脸上冰寒的表情更加严俊,只听他说:“自然是要听夫人的。”然后他手一挥,原本还湿漉漉滴水的头发,瞬间就­干­了。

漆黑如染­色­蚕丝,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青丝随意搭在他身上,有几缕不听话地跑到他胸前,雪白的美肌再衬上这青丝,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心智失控,根本把持不住。

看着他诱人的身材,顿时令我口­干­舌燥,想一口咬住什么来缓解一番。

青要也看着我,冰寒的脸上缓缓露出暖意,然后……

他探身过来,大手抚上我的脸,再滑至我的颈上,大手紧紧扣住我的后颈,大拇指若有似无地撩拔着我的耳垂。

他的手像是有电一样,但凡被他碰过之处,便让我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栗。

一把抓住他胡作非为的大手,看着他我十分紧张,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了:“你……你累了,快……快睡吧。”

青要说:“比起累,我更饿,先让我享受一顿美餐,否则我实在无法入睡。”

被中,他的腿已经伸了过来,勾住我的的,在我腿上轻轻地蹭来蹭去,撩拔得让人浑身无力。

他的身体也朝我压过来,我忙用手撑住:“别。”他技巧如此纯熟,反而让我心里有些不快。

到底要有多少经验,要碰多少女人,他才能练就这一身的勾人本事?

一想到他在我之前就对无数个女人这样过,心里便十分的不是滋味。

青要顿住,疑惑哦:“怎么了?”我摇头,“没什么。”

青要说:“你这根本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我推开他,双眼紧紧地看着他,像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

可是他的眼里除了隐约一丝温柔之外,便是无边寒意,我根本无法从他眼中看出任何我想知道的事,反而还会被他冻住。

“叶锦溔,我从你的眼镜里看出了醋意,你到底是在吃谁的醋?”他微微蹙起眉,心中略有些不快,却并未说出来。

我低着头,看着他的胸膛,不敢与他对视。

也自知自己无理取闹,便小声地道:“你……你之前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啊?”

青要搂住我的手一顿,住下一切动作:“是,怎么了?”然后他瞬间恍然大悟,说,“你是在为这件事生气吗?”

我越发的心虚,明明就是在吃醋,可我就是不想承认,“也没有生气拉,只是比较好奇,你对其它的女人,是不是也像对我一样温柔。”

青要突然一下将我搂得紧紧的,然后说:“在早些那几年,我确实对其它女人好过,也是真心爱她们,只可惜她们一个个不是背叛我,就是出卖我,更可笑的是,在将我出卖之后,她们还委屈地哭着对我说,只能怪我的身份。”

我一下怔住了,没想到青要的往事竟然是这样。

瞬间觉得自己因为一点点嫉妒,就生他的气,还让他回忆起如此不堪的往事,心中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遇到你以后,我便立即告诉自己,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也要让你呆在我身边,并且要你对我付出同等的爱。这样……你才会不舍得利用我,离开我。”

他将我拥紧,他的双臂十分有力,勒得我有些难受。

我的脸撞在他胸膛上,有些疼,但我并未吭声,只是温柔地吻住他胸前凉凉的肌肤,然后闷声说:“青要,只要我不负我,我绝对还会背叛你、离开你。”

“不!”青要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们女人的誓言,一点也不可靠,与其让我悬心不下,不如让我用另外一个,更有效的办法来留住你。”

“什么办法?”我好奇地问。

他捧着我的脸,用自己的鼻尖,抵着我的鼻尖,然后说:“宠你。”

我:“呃……”这又是什么妖蛾子办法。

“宠得你彻底离不开我,再让你给我生一窝孩子,都产女人最心软,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才能妥协,只有让你为我多生一点孩子,你才不会再离开我。”言罢,他的腰一挺,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压在我身上,“所以,现在我们的当务之争,便是多生几个孩子,死死的套牢你。”

说罢,他府身下来吻住了我。

“喂,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还没出生呢!”我推他。

他的­唇­瓣凉凉的,带着他我有的味道,被他吻着,让我迷醉,放弃了欲拒还迎。

正文 正文_第一百八十九章 勾引我的男人,活该

青要真是疯了,体力也好得不像话,整整折腾了我一整夜,不是亲就是抱要么就是做一些羞羞的事,中场休息时,还会叽叽歪歪地说一些有的没的话,直到天快亮时,才让我休息。

这一睡,便是整整一天,天快黑时我才醒过来。

头昏脑胀的,非常难受。

揉着疼得快要炸开的脑袋,我随意披了一件外套便下了楼。

熹微陪着锦泞在院子里玩儿,看到我下楼,便朝我喊了一声:“厨房里有给你留的饭菜,我自己热了吃。”

这是完全不管我的节奏了!

朝他们二人做了个鬼脸,我转身去了厨房,肚子实在饿得难受。

用微波炉随便热了点东西,我捧着一只大海碗,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米饭和其它,我歪在门口看熹微和锦泞做游戏,嘴里塞了满满当当的食物,口齿含混不清地问:“青要呢?他怎么不在家?”

熹微说:“在的,在书房里。”

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捧着一只大碗又噔噔噔地上了楼。

果然在书房里找到青要。

他正埋首于电脑间,不知在看些什么,把鼠标转得咣咣响。

他冰冷表情,再配上那专注的眼神,真的非常迷人。

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见我捧了一只比头还大的海碗,眉角用力地抽了抽。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

青要声音温柔:“睡饱了?累不累?”我把大碗往桌上一放,一脸埋怨地看着他:“当然累,累死了,我现在还头疼呢。”我怒道。

都怪他啦,如果不是他非要聊那么久,我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辛苦你了,你先吃东西,我还有一点点就做完了。”

“你在做什么?”我凑过去看,发现了正在电脑上做攻略。

“你这是……要去旅游?”我惊讶地道。

青要点头,道:“我腾了几天时间出来,正好可以带你出去走走。”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语气。

突然就想看看若是我执意不去,他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道:“可是我不想去,怎么办?”

青要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问我:“你真不想去?”

我点头:“真的。”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嘴­唇­抿起,身上寒气乍现。

但很快,他便敛起他所有的情绪,对我道:“既然你真的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你。”

他竟然这样就妥协了!虽然看得出来他很生气,可是他仍旧为了迁就我的喜好,而将他苦苦写了十来页的旅游攻略作废。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恶劣,于是又只好傻笑着去讨好他:“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啦,你不会真的生气吧!”

青要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说呢?”

我:“……”极无辜地嘟了嘟嘴,“青要,拜托我不要生气嘛,我知道是我错了,因为一直以来你都很独断,也不知是我哪根脑筋搭错了,就是突然想试一试,你在我面前是否会放下自己的独断,对我妥协。”

“现在我全都知道了,我知道是自己错了。”他那么独栽的一个人,竟未对我做任何说服,就直接答应我的要求,真的是太难得了!

青要放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说:“是我太独断了,放心吧,以后有事,我会适着找你商量的。”

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妥协到这个地步,我实在是很开心!

“快吃饭吧,都快冷掉了。”青要把碗端过来,亲自夹了菜来喂我。

“嗯。”开心地张开此,任由他将食物塞进我的嘴里。

吃完饭,原本要立即下楼的,青要突然拉住我,道:“还有一件事,原本已经替你决定,但现在我想知道你的决定。”

“什么?你说。”

青要说:“年前的那部戏,你是女二,是否还要继续?”

“那部戏还在拍吗?还会继续用的吗?”相比起我这个麻烦至极的演员,宁愿把我换掉也更省事些吧。

青要说:“只要我想演,这个角­色­还是你的。”

“如果我接拍了这部戏,是不是就不能跟你一起出去旅行了?”想到要与这个机会失之交臂,我就不开心。

于是立即纠结起来,我到底是要放弃这次难得的旅行,还是放弃这部戏。

“只能二选一,你选哪个?”青要在提醒,也是催促,让我赶快做出选择。

要在这两个之间选一个,其实还真是蛮难的,就在我犹豫不决时,青要无奈叹息一声,搂住我的腰,说:“你不必再纠结了,此次我就已经把你的时间安排好了,先去旅行,回来之后你再接着拍戏就成。”

“真的能这样吗?”我顿时一喜,但又立即纠结,“我这样搞特殊化,不太好吧,让全剧组的人等我一人。”

“所以你更应该玩得开心一些。”

想想,青要说得也没错,难得都有我与你了之间的二人旅行,我岂能错过,当然要玩儿得尽兴。

于是更朝他开心地点头。

但因为身份原因,青要不能走得太远,所以此次我们旅行的第一站,便定在日本的北海道。

即使已是春末夏初,北海道的大雪仍未化尽,我们剩飞机直飞北海道。

不得不说,青要的外貌实在是太出­色­了,所以自我们一进入机场事,便有无数人盯着他看,男女都有。

坐上飞机事,竟有女乘客目前来搭讪。

青要坐的外侧,正好方便了那些女人。

只可惜来了好几拔,全都铩羽而归。

青要拒绝了好几个,在赶快起飞前,一个打扮得很有味道的女人,里面一身旗袍外面斜斜地搭了一件皮草,踩着魔鬼的步伐走了过来。

大红大绿的面料,明明是很艳俗的花­色­,可制成的旗袍后再穿在这个女人身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将旗袍衬托得特别有韵味儿。

即使是我,看得也是一阵眼花缭乱的,对着她的好身材泛酸水。

一般的正常男人看见,又怎么能把持得住呢?

只见这女人一点儿也不认生,来到青要身边后,叫了一声:“先生。”那声音像是黄莺轻啼,婉转得如同唱歌。

喊着,她的腰一拧,便坐在了青要的双腿上。

青要的眉头一皱,冰寒的牟子里的寒意正在慢慢扩散。

他要发怒了?

我双手环胸,等着看好戏。

那女人却不自知,只当是青要把持。

她纤弱的手搭在青要肩膀上,再蹭上颈项,再勾住他一缕头发,送到自端,用力地嗅了嗅了,女人脸上立即做也陶醉表情:“味道跟你的人一样,让我着迷。”

说着,她坐在他双腿上的翘臀,竟然故意地前后动了动。

这已经是极其大胆地勾引了。

女人自以为技术高超,扭着身子,风情万种地斜望着青要:“先生,我很喜欢你耶,你……”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哈出一口气,舌尖要伸不伸的,故意要碰到他的耳垂。

即使是我看着,心中也是一悸,感觉全身都酥麻了。

只见她抬眼,朝我看过来,然后朝我得意地勾了勾嘴角,胜券在握地表情,对我无声地说:他……是我的了!

你——

我猛地坐直了身子,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但我马上又放松下来,我何必运气,一会儿青要自会给他了看。

重新靠回了椅子上,对那个女人做口型:“祝你玩儿得愉快。”抿­唇­忍住笑,我便什么也不再说了。

女人得意地朝我挑眉,在向我炫耀,我却开始同情起他来。

但我并未直接表现出来,而是看着他继续在青要身上发­骚­。

她的手白­嫩­纤细,柔软无骨,顺着青要的胸膛一路向下滑,她又重新凑回青要耳边,说话时故意用嘴­唇­碰着他的耳垂,说:“你喜欢不喜欢我啊?”

柔软无骨的手在他身上揉来揉去。

青要的忍耐终于到了临界点,他一抬扣住女人的手腕:“小姐,请自重。”

女人手腕柔软地转动,就像一条蛇,在扭动一般:“先生,你害羞什么啊,我很喜欢你的,不如待会儿下了飞机,你就去我的房间好不好?”

青要将她的手腕扣得紧紧的,脸­色­黑得如锅底,却什么也没说。

那女人更加的得寸进尺,说:“你不喜欢酒店,我们去飞机的卫生间来一炮,也不错啊!只不过……到时候你太爽可不要叫出来哦!”女人说着,就微嘟着红­唇­要去亲青要。

青要嫌恶,身子往后退。

看得出来他在竭力忍耐,只可惜这个女人太不识趣,非要将他逼上绝路。

所以青要也毫秒迟疑加手软,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托起她的腰,举了起来。

女人顿时娇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春心荡漾,一泄千里。

他以为青要要对她已经急不可耐了呢,却没想到在下一秒,青要将举起来的她,直接扔了出去。

她的娇笑也在一瞬间变成尖叫。

机仓里的其它人也跟着叫起来。

“砰——”的一声,女人撞在飞机顶板上,然后再重重地落下,在下落时腰撞到座椅的尖角上,虽然这尖角是软的千万不也实质­性­的伤,但内伤是少不了的。

女人落在铺了厚厚地毯的地板上,半天没回过神来,只痛苦地呻吟着。

我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谁让你敢勾引我的男人,活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章 命中注定

我一声笑,顿时引来车厢里其它人的不满。

我胆怯地缩了缩肚子,身体往下滑,利用前排座椅挡住其它人的视线。

青要却半点不给其它人面子,沉声说:“人贵有自知之明,若是谁敢再来打搅我,我不介意将她直接从飞机上扔下去。”

他说话时时­阴­沉着脸,气势全放,所有人都不敢再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原本还对青要跃跃欲试的人,全都打消了再试水火计划,规矩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被扔飞的女人,在空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只手一直扶着腰,看来刚才那一下他伤得不轻。

女人被空姐扶回了自己的位置,即使被青要如此对待,她仍然不死心地朝青要眨了眨眼,用眼神勾引。

我:“……”这女人,为了男­色­,也太拼了吧!

不过接下来的行程倒是没再生事端,几个小时后我们在千岁机场落地,然后剩上酒店派来的车,坐上去,然后去酒店。

青要特别有心,订的是一家日式别墅酒店。

没想到冤家路窄,在大厅办理手续时,恰巧看到那个女人也走了进来,身后有两名服务生帮她拖着两大箱子行李。

她这次倒是未再扑上来,不过却仍在看到青要后,朝他抛来一个暧昧的飞吻。

青要从头到尾连看也未看他一眼。

办理好入住手续,我们便直接去住所。整个别墅酒店规划得十分不错,景观与食缩区分隔得十分清楚。

前方是典型的日式庭院,再往后,院中引入一条小河,此时正流淌着汩汩细流。

我们从桥上而过,我站在扶拦边,朝河中望去,清澈的河水中,锦鲤游来游去,且将我的面目倒映其中。

晃晃悠悠的水中,突然出现一张­妇­人脸,脸如日本艺妓一般,刷得雪白脸开始是闭着眼睛的,突然缓缓睁开,我们的视线胶着在一起,她朝我裂嘴一笑。

“唔……”我吓得低哼一声,踉跄后退一步。

走在前方的青要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担心地牵住我的手:“你怎么了?”

我急急摇头,再朝小河中看去,只见里面除了缓缓汩动的流水外,便再无其它。

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用力抚着胸口,喘息道:“没……没事。我刚才没站稳,脚崴了。”

青要立即背对着我:“上来。”

“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已经强势地将我拉至背上,背着我走。

我们订了一幢独立的日式旧居。房屋建得不算稀疏,独立庭院之间隔了一道人工绿化带,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青石板小径。

放下行李事,因为刚才的事让我尽有作悸,倒是青要虽然冷着一张脸,倒是兴致浓浓地拉送餐我在屋子里饶了一圈儿,后庭有露天温泉,前院也是典型的日式造景。

参观完环境,打发走,青要便脱去一身繁重的大衣,换上轻便飘逸的汉服长袍。

因为刚才在桥上的小Сhā曲,我现在有些主神不宁,青要往哪里走我更跟到哪里,总觉得心中很没安全感。

青要坐在躺椅里,拿出平板电脑看明天的行程安排,我歪在他身边,无聊地数庭院里的树木。

没一会儿,外面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心里顿时颤了一下,立即紧张地坐起来,看着青要。

青要起身去开门,我也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打开门,只见那个在飞机上纠缠不休的女人,竟然来敲门。

青要入鬓的长眉微微一皱,冰寒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悦,但很快压抑住,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生人忽近,杂碎快快退散的气息。

“你有什么事?”

只可惜那个女人太不会看脸­色­了,即使青要将‘拒绝’表现得如此明显,她仍然能厚脸皮的装做视而不见,一侧身就想挤进屋里来。

青要手臂一撑,挡住了她。

女人立即用满含秋波的眼神,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青要极不耐烦,且毫不留情面地道:“我想你现在赶紧滚会比较好。”

“你可真无情!”女人不依不饶地向往里钻,然后又道,“你欲拒还迎了这么久,也该收手了吧。”她对自己还真是太有自信,就觉得青要一定会被她迷惑似的。

青要的容忍已经达到极限,他说:“小姐,我已经很明显地告诉过你,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请你赶紧离开这里,如否则我不介意再扔你一次。”

女人脸上的表情终于一僵,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青要真的没有被她迷惑住。

但那一副也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她的脸上继续绽开笑容:“先生你不必当真的,我所求不过是─夜欢愉,不会对你纠缠不休的。”

“还有啊……”她说着,目光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淡淡一笑,接着说,“我自信我的床上功肤可比你的女人强多了,你放心吧,我保证会让你快乐的。”

青要十分厌恶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只差没骂出声了。

我在心里闷笑,谁让你长那么好看,谁让你那么勾人,现在惹来麻烦了吧!

青要突然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于我笑话他的事,非常不满。

我赶紧敛起笑容,级步走了过去。

推开青要的手,与他并肩而立。

我与青要站在玄关内高出的一部分,女人站在玄关下,本就矮我们一劫。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哼笑一声微微挑起了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儿。

女人很是自得地挺了挺自己的胸部,展示他傲人的双蜂,涂着腥红指甲油的手掐在她的细腰上。

说实话,这女人脸蛋和身材真的好极了,即使我是个女人,也看得直流口水,羡煞不已。

但这个女人可在觊觎我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给她好脸­色­,只目光轻蔑地往他身上瞄了一眼,然后说:“身材的确不错啊!”

女人脸上立即出现得意之­色­。

我伸手手指戳了戳她的胸部,然后略嫌弃地道:“这胸部,是假的吧!”

女人猛地一下护在胸前:“你­干­什么啊你!”

“­干­什么?你都跑到我眼皮底下勾引我男人了,你说要­干­什么?”

女人极不悦地道:“你相貌平平,身材也一般,你能守得住这么好的男人么?”说着,她的目光又往青要身上一扫,脸上不自觉地染上几抹红晕。

我看得心里直反胃。

“我是不是相貌平平,我的男人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不算我相貌现平平,我的男人也不会饥不择食到找一个公交车一样的女人啊。”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勾勾手指每个男人都会上勾吗?那些上过勾的男人,也只不过把你当成仿真度较高的充气娃娃。”

“你有什么好娇傲的?”

“你……你给我住口。”女人愤怒大叫。

我冷哼一声:“我住口?我住口有什么用?我住口了,你做过的那些放荡事就不存在了吗?”

女人微微扬起头来,怒哼一声,道:“你别得意,你的男人我早晚是会抢走的。”

放完话,她愤怒地离开了。

我将房门重新关上,并且反锁住,这才回头瞪了青要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拿了自己的换洗衣裳,我直接去了温泉。

青要也跟了过来。

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再理过他。

我坐在温泉池的角落里,不搭理青要的。

青要直接坐在我身边,见我久不答话,也不说话,只是那表情­阴­沉得可怕,就连温泉水都凉了好几度。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吭声,我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问他:“以前你爱过的那些女人,都是这样上赶着吗?”

虽然那天晚上我们没再将话题继续下去,可是她心里其实都有一个结,不碰便罢,一但碰了,便让人心里慌得厉害。

青要划动池水,靠在池壁上,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记不得清了,那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我回头看他,只见了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是吗?”我讪讪的,“那些可都是你爱过的女人,你怎么会记不清?”

青要甚是无辜地道:“爱过就必须要记得吗?”

“当……”后面一个‘然’字我没能说出口,是啊有谁规定爱过就一定要记得。

而且他似乎连之前的那个‘阿虞’都不太记得了。

莫名的,心里升起一股失落:“那……你什么时候会忘记我呢?”

青要缓缓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坐直了身体,朝我微微倾过身来,勾住我的下巴,冷漠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我:“你要陪我到天荒地老,除了我死你别想逃走。”

“可是我也会……”死啊!这两个字我没说出口,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是个活死人。

只要不出意外,我倒会永远活在这个世上。

想到自己将有无限的‘生命’那种感觉还真的是很奇妙。

他突然说:“叶锦溔,你是特别的,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有一种感觉,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虽然我曾经喜欢过很多人,甚至是动物,可是我对他们的感觉,与对你的完全不一样。”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一章 打断你的腿

我呆呆地看着青要,一时半会儿我还反应不过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青要在对我说情话。

他继续说“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就算你利用我,背叛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可有会放你走。”

“即使把你囚禁起来,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他说着,冰冷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一层狠意,似乎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他就会分分钟将我掐死在他怀里。

“青要……”我惧怕他的视线,忍不住往后挪,若是再不离他远一些,我在他面前就无法呼吸了。

他却逼近着我,我越是后退,他便越是逼近,然后他伸手揽住了我的腰:“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心中一片慌乱,我害怕。

我少了百止妶那一缕残魂,即使我现在爱他爱得要死,可是这份感情我也不知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这并不是我自己所能控制的,也不是我想多坚持一会儿,便能坚持的。

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望着他,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叶锦溔,你在害怕我吗?”

我猛地摇头,突然上前一把将他抱住:“我不害怕你,我在怕我自己。”

青要没有说话,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用力呼吸,然后说:“我对感情没有执念了,百止妶离开我,我即使会喜欢上你,也不可能长久。”

“青要,终有一天我是会忘了你,或者不喜欢你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好一会儿,青要才开口说话:“我知道。”

“所以我才告诉你,只要你一旦想要离开我,我便会把你囚禁起来,让你无法离开半步,即使用铁链拴着你,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如果你敢背叛 ,我也不介意用些激烈手段。”

“你要是敢出卖我,利用我,我就打断你的腿。”他说着,凉凉的手带着寒气,悄悄滑上我的腿。

顿时一个寒颤,我的身体僵硬住。

他的表情­阴­鸷,眼神里像藏着一把毒箭,只要被他这眼神擒住,便会一命呜呼。

之前的青要虽然冷,让人退避三舍,但那也只是一种不敢轻易靠近的感觉罢了。

眼前的青要,是让人害怕。想躲得远远的,此生另再被他找到。

青要却在我­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薄薄的­唇­瓣,带着凉意,轻碰在我的­唇­上。

我的身体忍不住一颤,却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害怕。

我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眨眼结束,我却觉得这时间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他退离开去,又继续靠在温泉壁上,再次闭上双眼,就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表情冰冷地泡着温泉,也不肯定再说了。

我怔怔地看他,一时间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泡着泡着,我就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呼吸不畅,昏昏欲睡。

身体渐渐地软了下去,让自己彻底被温泉水淹没。

到最后,我都不知自己是是怎么出的汤池,怎么上的床睡觉。

只知道我醒来后,已经在被窝里。

青要就我旁边,单手支颐,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地看着我。

一大清早醒来第一眼就对上他这样的眼神,我真的被他吓了一跳,身体急忙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呀!”一大早的就吓人,还好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要是个大活人,还不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青要掀起嘴角,对我微微一笑:“早安。”

明明前一秒还是张冷漠冰山脸,可是这一笑,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生机盎然,想要开心地唱歌。

更与昨夜说要将我囚禁,打断我腿的­阴­鸷男人,判若两人。

回想起昨晚的事,我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早安。”我呆呆地应了一声。

青要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然后说:“你睡得太久,今天我们的计划又泡汤了。”

我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僵硬地问他:“现在几点了?”

他说:“已经十点多了。”

我尴尬一笑:“是……是有点晚了。”

他突然站起来,朝我伸出手:“虽然今天的行程没有了,可我们还是可以在附近走走,起床吧我们去餐厅吃早餐。”

我朝他伸出手。

他一把将我的手握住,拉了起来。

一起去卫生间里洗漱,然后换衣裳,再一起出门。

在门口,青要拉住我,温柔地将一条薄围巾围在我颈上,撩起我的头发:“外面有些冷。”

明明是一个很小的举动,却让我在瞬间觉得我的那个青要又回来了!

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朝他扑过去,一把将他狠狠抱住。

“青要。”脸埋在他的颈间,我闷闷地喊了一声。

青要微微一怔,然后伸出手来,温柔地抱住我。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相拥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背,然后说:“昨晚吓到了吗?”

“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半晌没有说话,好久之后,他才应了一声:“对不起。”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僵硬。

“嗯。”我应着他。

他又加了一句:“但我昨晚所说并非谎言。”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若是以后我真的要离开,你就将我关起来,我也不想离开我,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青要,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真的不再喜欢你了。”

青要将我搂得紧紧的,心疼地说:“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青要推开我,仔细地擦净我脸上的红­色­泪痕,拉着我往外走。

确实有些亦天,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便乌云密布,天空­阴­沉沉的。

看着像是随时都会要下雨。

“要不要回去拿伞?”我问青要。

青要抬头看了看天:“那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他便转身回去了。

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苦等,有些傻。便信步往前走。

走过一条小径,便看到前方乔边围了一大群人。

我无聊又好奇,便凑上去看。

在外围我便只瞧见人群中央的地上躺着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我拉住一个人想问怎么回事,才发现我现在身在异乡,根本不会说日语,又不知对方会不会英语。

我围着人群绕了几步,想从别的角度往里看,没想到转着转着就到了河边。

不过我的视线仍然看着人群,并未注意脚下,突然……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拽了我脚一下。

我吓得一把抓住前方的人,那人跟着我一起朝后倒去,还好前面的人又抓住了其它人,又将我们拽了回来。

其它人一阵询问,我忙说无事,我惊魂未定,轻抚着胸口转到安全地方,再朝方才站过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只半透明的灰­色­手臂,正从水下伸出来,在岸边一阵乱摸。

似乎感觉以我看到它了,那手突然顿住了。然后一点一点地往后缩,最后没入水中。

刚才我就觉得是有什么东西在拽我,原以为是我太紧张,感觉错了。

原来是真的有东西在拽我!

但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拽我?这里我的目光移到了人群中央,因为我站在高处,所以人群中的情形我倒是能窥探一二。

只见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旗袍有些眼熟,而且浑身湿漉漉的,一旁的地上也拖出一道湿漉漉的水印。

这个身着旗袍的女人,被淹死在这条河里?

我再次走到河边朝里看,只见里面的水不过到膝,只要不是意识不清,否则是绝不可能被淹死在里面的。

又是在什么时候淹死的呢?那刚才伸出来的那只手,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的?

她掉入这条浅河里,成了淹死鬼,这里在找替死鬼吗?

无数个问题闯进脑子里,我却懒得再想这些,因为青要已经拿伞来了。

我立即迎了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笑说:“你好慢啊!”

青要朝我勾了勾嘴角,没有多说话。

我挽关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但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他。

他说:“你站着别动。”然后便蹲下身,皱着眉头看着物脚腕。

我今天下面穿了一双长筒靴,此时我弯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脚腕,只见脚腕上一圈水印子。

“你刚才去了哪里?”青要说话时的语气又变得冷冰冰的。

“那边。”我顺手指了那么还未散的人群,“怎么了吗?这个水印圈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是不是感到有人拽了你的脚一下?”青要再问我。

看他这认真的样子,我只觉得大事不妙,所以没敢敷衍,如实说道:“我刚才绕到那条浅河边,是感觉有人拽了我的脚一下,我还差点栽了进去,不好其它人及时拦住了我。”

“没事,你别担心。”然后,他用自己的手环上我脚上的那一圈水印,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默念了几块咒语,发出一声你喝“破!”。

脚上的那圈水印立即像被敲破了的玻璃一样,瞬间散了,哗啦啦地掉到地上,然后渗进了地里。

我惊得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二章 童子鬼影

那道水圈,就像被击碎的玻璃一般,哗啦啦地全掉地上,然后沿着石板渗进泥缝里全不见了。

青要看着水珠消失的石缝,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必在意,不过是一些小把戏。”说罢,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转身便往外走。

“我们快些去吃饭吧,你应该很饿了。”

其实我想说我不太饿,想继续追问那水圈的问题,但见青要不想愿意,我便忍住没问,只是仍忍不住回头朝我刚才所站之处看去。

只见­干­燥的地板上,加水痕都没有。

若是我一个人遇到这事,恐怕我会以为是自己眼花,可方才青要分明就在身边,所以这不可能是我的错觉。

青要带着我去餐厅吃了典型的日式早餐,然后才牵着我的手,沿着小径散步。

这里地广人稀,空气非常好,就像融入了大自然的怀抱。

以前在小青要山,也是这种与大自然贴近的感觉,便忍不住问青要:“你来这么远的地方,你的小青要山就那样放着不管吗?”

青要说:“不过是离开几天时间,并无大碍。”

抱住他的胳膊,将脸枕在他的胳膊上,慢慢地走着,我说:“其实比起这里,我更喜欢小青要山,虽然都是泡温泉看风景,亲自大自然,可我总觉得那里更亲近,能让我安心?”

“你不喜欢这里吗?”青要微微皱起眉头问我。

看他的紧张的表情,似乎很怕我说出不喜欢似的。

心里微微的有些疼,摇头:“嗯……也不是不喜欢这里,这里其实也很好,很漂亮,什么都很新鲜,可是没有家的感觉。”

青要回过头看我一眼,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

接下来我们谁也未说过一句话,散了一会儿步后,便往回走,没想到直到旅店门口,就见警察用招架抬着一个装尸袋出来。

青要看着那隆起的尸体,眉头一皱,他的指头在虚空中一弹,走在最前面的抬尸人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装尸袋从担架上滚下来,也不知怎么的,尸袋口袋的拉链滑开一部分,露出尸体的一截。

死者的脑袋从袋子里滚了出来,露面外面。

死者是个女人,一头栗­色­长发被水打湿后黏在脸上,脸被水泡得雪白涨起,几乎看不出醒来面目。

身体因为被面料包裹着,把未被包裹处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

即使是现在再看,我也认不出这女人到底是谁。

青要看着那具尸体,略微有些惊讶地说:“是她!”

“你知道死者是谁?”我惊讶地望着青要,他竟然认识死者!自打我们来这里后,便一直在一起,他所接触的人我都接触过,怎么我就想不起死者是谁?

只听青要说:“就是昨晚来找麻烦的那个女人。”

青要一提醒,我便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

可是她又怎会突然死去?昨夜在我面前还挺嚣张的啊!怎么这会儿就已经与我们­阴­阳两隔……

其实是从­阴­阳两隔变成一个世界,更准确一些啊。

被绊倒之人立即爬起来,与搭档一起又将尸体装回袋子里,装上车拉起了。

青要拉着我进了酒店,回了自己的住处。

下午我们只在院子里坐着喝喝茶,聊聊天,看看外面的景­色­,很是惬意,只是三四点钟时,天空竟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雨。

“下雨了耶,明天我们还能再出去玩吗?”我略有些担忧地说。

若是被雨困在屋子里,那我们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价值了,不如回小青要山,我还要更自在些。

我拉住青要的手:“若是这雨下到明天,那我们就回家吧。”

“你不想待在这里吗?”青要修长的手指托着白釉茶杯,衬托得他的手美极了,让人移不开眼。

撅了撅嘴,说:“这里虽然好,可总觉得怪怪的,很别扭。如果明天继续下雨我们就回国,好不好!”我再次问,用无辜地眼神看着他,还不断地拉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撒着娇。

青要对我这副样子,实在无法,只能叹息一声妥协:“好吧。”

“老公,你真好!”我开心地扑过去,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在他怀里孩子似的扭了几下,又猛地一下端正会起,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拜托你们一定要让这场雨继续下,再下大一点,最好下到明天晚上也不要停。”这样我们便能回国啦。

青要对我这副孩子气的样子,实在无奈,只能摇头笑笑,不作任何评价。

晚上晚饭吃得撑了些,在温泉汤池里泡了一会儿,我便坐不住了,披了外套从汤池里出来:“我被这热气蒸得头晕,先回卧室了。”

青要点了点头,没应话。

我便自己回了卧室。其实我被食物撑得不舒服,此时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我­干­脆把行李清点一下,待会儿再在网上看看机票,这样明天一起床我们便可以离开这里,乘飞机回国了。

把自己之前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全部收拾了,又在网上看了看机票。现在是旅游淡季,机票还余有很多,根本不必着急。

放了平板电脑,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屋顶的吊灯,灯泡晃得我眼花,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似的。

半睁着朦胧双眼,我突然看到灯罩上方突然爬出一个东西。

说是东西,不如说是个人,头大身小,状如三岁幼儿,身上不着一物。

虽然只是蚊子,可看到这么个诡异的影子,也是够让人心惊胆战的。

睡意顿时去了在半,揉了揉眼睛,眼前变得一片清明,只见天花反上那个幼儿影子一晃,便躲进了灯罩­阴­影内。

我绝对没有看错,刚才不是我眼花,而是真的有那么个影子,在发现我清楚看它时,它缩回了灯罩的­阴­影里。

自从成为活死人后,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也经历得多了,早已有了些适应力。

只是刚才那古怪的影子出现得太突然,所以才让我小小吓了一下。

我盯着房顶的吊灯又看了一会儿,那个幼孩状的影子再没有出现过,只不过屋子里似乎有‘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的声音。

很低,若是不仔细听便发现不了,可若真的认真听了,便会真真切切地听到。

听着那声音,便立即让人感觉到有千万只蜈蚣在身上爬行一般。

对的,不是蚂蚁,也不是别的什么昆虫,而是毒蜈蚣,密密麻麻的无数只脚,全贴在你的皮肤上,然后像赛龙舟一样,密密麻麻的脚一只接着一只的划动,所过之处,还会留下一片白­色­短毛,一根根全部刺立在你的皮肤上。

那声音一入耳,我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爬满毒蜈蚣。

我猛地一下捂住耳朵,以为这样就能听不到那些古怪的声音了。

可是没有用,无论我怎样捂住耳朵,那声音仍旧钻入我耳中,一点都没有减弱。

难道这些声音全是我的幻觉?

我闭上双眼,蜷做一团,念了一段清心咒,这样便能驱除杂念。

可是完全没有用。

我缓缓地张开双眼,竟看到怀中家具的­阴­影处,全都有影子爬出来。

这些童子鬼影各不一样,有男孩也有女孩,梳着不同发型。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它们都是幼童。

这些童子鬼影,全都睡在家具的­阴­影处爬出来。

我的头一歪,望向床上,就连麻下的­阴­影处也有影子爬出来。

张口就来了一句驱鬼咒,原本已经爬出来的幼童影子,倏地一下便缩回了那些家具的­阴­影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心如擂鼓,这房子有古怪,我们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我要去找青要,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我动作麻利地从床上下来,就想往汤池跑。

可我不下床好,只见我一下床,灯下我的影子里,也有一只童子鬼影从里面爬了出来。

这次的童子鬼影,应该是个女孩,所以着两只朝天小羊角,各还所以了一根发带。

我看着那影子,顿时愣住了,竟忘了要念驱鬼咒赶我走。

就在我走神时,只见那个童子鬼影朝我‘抬起头’来,然后双手放在胸前,朝我帮了一个可怜巴巴的乞求状。

明明只是一团影子在动,可我却清楚地看到那小东西在向我卖萌装可怜。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那小东西就弯下腰,掀起我的影子,然后用一只小脚踩住一端,双手用力一扯。

“唔——”我只觉得脸上一阵痛,再看向地上时,我的影子竟被那小东西扯了去了一半。

小东西抬起头,张开满是尖尖獠牙的利嘴,将从我身上撕下来的影子扔进嘴里,囫囵吞进了肚子里。

“啊……我的影子!”原本我还想念驱鬼咒,可此时我的影子被它吞了去,我哪里还敢再念咒将它驱散,它一逃走,我的影子便拿不回来了啊!

我一声低呼,似乎影到了那童子鬼影,它朝我撑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溜因地就钻进了床底下,不见了。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三章 毒蜈蚣、毛绒绒

那童子鬼影吃了我一块影子,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影子对于一个活人来说可是相当重要的,虽然我已经是个活死人,但我目前在光线下能照出影子,那我便还需要影子。

就算我现在不需要影子,若是我站在普通人群里,那些人见我影子被撕去一块,岂不会心生疑窦,怀疑我!

我掀开床单往床下望,只见床下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在我失望地要放下床单时,那漆黑的最里端,突然一闪亮起两只绿汪汪的眼睛。

又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我一ρi股坐到地上,松了手中的床单,心脏怦怦乱跳。

平复了两三秒,我看着床单,做足了心里准备,最后一咬牙,一把将床单掀开。

一对绿汪汪的眼睛,‘倏’地一下由远及近朝我扑过来。

“哇——”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朝我扑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脸上被什么东西挠了一把,眼前一花,那东西便自我眼前消失了。

我捂着疼痛的脸,再看向床下,只见那时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我也还敢再细看,所以随便看了两眼,又怕有别的童子鬼影再扑过来吃我的影子,所以我只能放下床单,匆匆朝汤池屋走去。青要靠在汤池边缘,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我管不得他是不是睡着了,‘噗通’一声跳下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将他抱住。

青要被惊醒,本能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疼!”我痛哼一声,抱住他的胳膊不敢松手。

青要发现是我,卸了手上的力道:“怎么是你?”语气里略有些埋怨,“若是我一错手杀了你,怎么办?”

他一松了手,我便将他紧紧抱住,不肯定撒手:“我不管,我害怕。”

“你怕什么?”青要问。

难道他刚才真的睡着了,没有听到卧室里的动静?

“刚才有童子鬼影从­阴­影里爬出来,还有一个把我的影子当烧饼一样,撕了一块下去吃掉了,不信你看!”说着我从汤池里站起来,走到灯旁,故意照出自己的影子给他看。

可是地上的影子完好无损。

青要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刚才那玩意儿还挠了我的脸,你看看……”我指着自己的脸。

青要说:“你的脸很­干­净,没有任何伤痕。”

“不可能的!刚才还在疼!”那么疼,不可能没有留下伤。

青要竟然也不相信我,我的倔脾气上来了,全在汤池里一顿翻找,想找一面镜子,可是找来找去,我却并未看到镜子,又不敢独自去别的房间拿,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被我这一闹,青要也没心情再泡了,就这样毫不顾及的,什么也没穿,连块挡羞布都没有,直接从汤池里走了出来。

‘哗啦啦’温泉水从他的肌肤上滑下,然后滚进池子里。

他的肌肤沾上水气,更湿晶莹,再加上这温泉水是热的,他出来后热气遇上冷空气,顿时蒸出白气。

他就这样当着身子出来了,双腿间的某玩意儿还随着他走动时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我的老脸一红,一把捂住脸,别过头去。

青要一下笑了,说:“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正经?”

好像他说得也对吼!

我默默地放下双手,然后红着脸,装做极淡定地朝他的双腿间看去。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青要也不避及。

我盯着他腿间看了恐怕足足有两三分钟,最终青要受不了,走过来用手挡住我的双眼,有些恼羞:“别看了。”

“哦。”我乖乖地应了一声,再用次双手捂住脸。

天知道我刚才心跳得有多快。

青要裹上浴巾,往卧室走。

我赶紧追了上去。

青要擦­干­头发,直接躺在床上,我现在恨不得现在无时无刻不紧挨着他,所以他一上床,我也不敢耽误半会,也紧跟着钻进被窝里。

青要伸手来搂住我:“你的身体怎么在发抖?”

紧紧裹着被子,将脸埋进他胸膛,然后小小声地说:“我说过的啦,我害怕。”

青要:“你先放开我。”

我:“我不放。”一放开他我就特别没有安全感,我要无时无刻地抱住他。

青要无奈,只能将我从他身上强扒下来,动作利索地翻身下床,然后对我说:“你就呆在床上,别下来。”

我刚往迈的脚一下收了回来。

青要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又掀开床单往下看。

然后对我说:“这里没有任何异样,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青要对我说着时,他背后墙上挂着的电视后边,一只童子鬼影慢慢地钻了出来,还侧着脸地墙上给我做了一个鬼脸。

明明就在啊!那些东西无处不在,为什么青要会发现不了?

这太奇怪了。

难道是因为地域位置的原因,他的灵力与法术,在这里根本不管用?

所以即使这里尽是一些小鬼,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青要对它们也毫无办法吗?

不会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了青要的安全,还是别让他知道好了!

我收回目光:“可能……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我不敢看青要的眼睛。

青要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抱着我重新倒在床上,又替我掖好被角,说:“你大概是到了新的地方,所以不太适应。你先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他的泛着冷气的大掌一下下地在我背上轻抚,动作温柔极了,让我觉得安心。

我尽量让自己窝进他的怀里,脸紧贴着他的颈窝,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睡去。

“你放心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可我却睡不着,刚才的事太诡异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但若是我睡不着,青要便会一直醒着陪我。

所以即使睡不着,我也只能装睡。

青要关了屋子里的灯,整个屋子便再次陷入黑暗当中。

我紧闭着双眼,可我却感觉得到那些童子鬼影全都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在屋子里撒着欢地乱蹿。

我不敢睁开眼,怕看到让我尖叫的场景。

青要不为所动,似乎什么也没察觉到的样子。

我紧闭着眼,不断告诫自己,千万别睁开眼。

反正有青要在身边护着我,它们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敢靠近。渐渐的我感觉到那些童子鬼影除了在屋子里乱蹿之外,便再无其它动作,甚至未再向我靠近。

难道这些东西没有灯光,也会失眠?也想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原本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我靠在青要怀里,昏昏欲睡。

就在我快要睡着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不再害怕那些童子鬼影,可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

那些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出现在我身后,再是至我身边,然后伴着那声音,似乎有毒蜈蚣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原本已经睡意朦胧的我,一个激灵,又瞬间清醒过来。身体猛地一下崩得紧紧的。

我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但仍阻止不了那些‘毒蜈蚣’不断地在我身上爬来爬去。

从后颈的某一处,不断有‘毒蜈蚣’钻进我的睡衣里,再顺着我的脊背往下,然后分散成两股爬上我的腿,再到脚底。

那种伴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毒蜈蚣’所过之处,便全都扎上一层密密麻麻的白­色­短毛,从后脊至脚底心,再从脚底心到膝盖、腹部、胸部、颈项、再到脸。

那种感觉就如有附骨之蛆在身上不断地蠕动爬行,那感觉让人浑身寒毛炸开,快要让人吐出来。

我是摒尽了全部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破功。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大声,我觉得那些‘毒蜈蚣’已经顺着我的耳朵,鼻孔,或者随便哪里钻进我的身体里,此里正在我身体里蠕动、啮噬,要将我完全吞噬掉一般。

“唔——”实在忍不住,我难受地呻吟了一声,想从青要怀里挪出来,我怕那些‘毒蜈蚣’顺着我再爬到他的身上。可是青要去揽住我的腰,霸道地将我往他怀里一压,寒冰似的却很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身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恶心感,瞬间消失不见了!

被窝里,我装做挠痒痒一般,抓了抓刚才被‘毒蜈蚣’爬过的地方,光洁的皮肤触感,并未毛绒绒的触感。

难道真的是我出现幻觉了?

我半睁开眼,装做被他吵醒的样子,推开他,翻身朝外边:“唔……没有,就是被你抱得太紧,难受!”

青要怔了一下,极无奈地没有再说话,却仍旧霸道地搂住我,将我压进了他的怀里。

凉凉的却非常结实有安全感的后背,我靠着它,觉得很舒服。

我睁大眼睛,在黑暗中一阵乱扫,倒是一个童子鬼影都未看到。

难道刚才的真的是我的错觉?

我睡下之后,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再出来。

青要搂着我,动了动,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后,才道:“快睡觉吧,我陪着你。”

“哦,好的。”我应了一声,却有些不太敢再闭上眼。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四章 白衣女鬼

躺在床上不敢闭眼,我怕只要我一闭眼,那种‘毒蜈蚣’又会再出现,然后再爬满我的全身。即使那只是幻觉,但那幻觉也太过真实,太过恐怖了!

我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警觉地瞪着前方,生怕我一个不注意,那些‘毒蜈蚣’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过来,钻进我身体里。

我怕惊醒青要,所以一起都不敢乱动,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一切。

可即使我再让自己集中­精­神,可慢慢的,我便有了困意。

意识逐渐模糊,好几次都差点睡着,只狠狠且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这才清醒过来。

但最终我还是抗不过睡意,然后慢慢地睡着了。

“叶锦溔……”

“叶……锦……溔……”在睡意朦胧间,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压得极度,音质给人一种松散的感觉,就像一不小心这个声音就会散架一般。

只听了两声,我便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一五睁开了眼,紧张地向四周看了看,仔细去听,那声音又消失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十分安静。即使如此,我也不敢有半分松懈,反而更加打起­精­神注意着一切。

不这样­干­盯着,人是很容易困的,没一会儿,我就变得昏昏欲睡,待我快要睡着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强忍住才没有吼出质问声,而是轻轻地翻了个身,见青要仍然闭目熟睡,便又小心翼翼地下床,在下床上还时不时的,担心弄醒青要。

我一定要出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作怪。

我下床后,将拖鞋拿在手里,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我整个人便警觉起来。

手往身体里一探,默念着咒语,将赤雨鞭抽了出来,收在手中。

穿上拖鞋,我静站在客厅里,仔细聆听。

屋外只传来淅沥沥的雨声。

果然,我一闭上眼睛,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那个声音又在喊:“叶锦溔,你快来啊,快来……”听着这幽幽的声音,我觉得叫我之人就在前方,只要我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它。

于是我往前起了几步,再闭上眼睛聆听,那个声音仍在前方叫我。

追随着那个声音,我穿越客厅,出了房子。

夜晚的酒店里很安静,再加上这里本就是山庄式酒店,房子都是独栋,大家都住得很远,客人就少。

我站在门前,左右望了望,除偶尔有一盏石灯,可以勉强看清脚下的路外,再加上此时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就如给我的眼睛罩上了一层薄纱,那些景物我更是看不太清!

庭院里麻麻点点的,即使是近处的事物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在黑麻麻的的环境里,那些通过人工造景的花草树林,就显得格外诡异,特别是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在耳边呜咽直响,听在耳中,便仿佛有一女子在耳旁呜咽。

我被这声音吓得胆颤,紧紧搂住自己的手臂,想转身回房间里。

就在我心中动念之时,“叶锦溔……”耳边又再次传来一阵幽幽的召唤,眼前突然一闪,不远处的一棵松景旁,站了一位白衣女子。

该女子身着一身白衣,低着头,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庶住了她的面孔。

看到这个人影,我顿时吓得倒吸一口气,转身拔腿就想跑。

没想到这里那白衣女子再次­阴­气森森地喊我:“叶锦溔,你过来。”这次她不但喊,还朝我招手。

她的动作极其僵硬。

“……”这次我连倒吸气都不会了。

就在我僵住的一瞬间,其它地方亦同时出现很多个白衣服女子,不管是身高体形,还是头发长度,全都与刚才那只一模一样。

一股寒气自多脚板心往上蹿,直蹿到我的尾椎骨,再由尾椎骨顺着脊背一路往上爬。

寒气所过之处,寒毛全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这些女鬼不仅外形相信,她们还都说着同校招话,做着同样的动作。

全都向我招手。

我明明是想逃进屋的,但身体就像钉在地上一样,根本动不了。

那些女鬼一边喊着我,让我过去,一边朝我飘过来。

那些白衣服女鬼全都朝我伸出双手,不断晃动,想要撕扯我的衣裳。

我拿着赤雨鞭往空中一挥,那些白衣女鬼便疾速后退,最后消失在空气里。

只有站在松景旁的那一只,还在。

我想回房间,可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往外迈步,朝那个白衣女鬼走了过去。

三四月的夜雨,落在身上,带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气。

冰冷的雨点就像一颗颗小冰雹一般,砸在我的皮肤上,又冷又疼。

“停下来啊!”我使劲拍着自己的腿,可是双腿已经不听我使唤了,直接朝白衣女鬼走过去。

我走到白衣女鬼面前,白衣女鬼仍然低着头,我摒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然后……白衣女鬼缓缓地抬起头来。

随着他缓缓抬头的动作,它披垂着的头发便自动朝两边分开……然后我看到了!

被水泡得肿胀发白的脸,青紫的嘴­唇­,眼睛充满水,却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一般,失去神采且呆滞。

白衣女鬼抬头看着我,浑浊的双眼似乎不能看到东西,在我们对视的那一刻,她便缓缓勾起嘴角,朝我扯出一个僵硬又诡异的笑容。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个邪恶的表情。

那个类似于‘笑容’的表情,在脸上维持了不足一秒,那张脸再次变回面无表情。

虽然脸已经被泡得发白发胀,可此时我却瞬间认出此人是谁了。

她就是昨天从上了飞机就开始勾引青要,一直勾引到酒店,都未能成功的波霸女人。

我说今早死者身上所穿的衣裳那么眼熟,竟然……竟然是那个女人!

这雨看着不大,但却细密碍实,只这一会儿,我的身上便有了一层薄薄的水气。

就在我走神之时,白衣女鬼缓缓抬起了她的手,朝我伸过来。

那手上还带着湿意,她朝我说:“叶锦溔,你快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那手被水泡得肿起发白,还在往下淌水,可当它扣住我的肩膀时,力气却大得惊人,我担心只要她微微使力,我的肩膀更会被它拧断。

“你放开我!”我抓住它的手,想将它的手拿开。

却未挪动半分,就在我着急之时,它竟突然转过身去,拽住我的手没有松,我就这样被它拉得一个踉跄,朝前扑去,差点直接撞到地上。

它拽着我就往河边走。

我一时反抗不了,被它拉着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它行走时,下方果然没有脚,而是悬空飘着往前走的。

我为了不跌倒,要跟上它的速度已经很吃力了。

没一会儿,我便被它拽到了河边,它拎着我的肩膀就要往河里拽。

身体往前倾,眼看马上就要掉下去,我及忙伸手拽住从桥上延伸出来的护栏。

要掉下去的身体才堪堪稳住。

白衣女鬼一愣一急,扣住我的肩膀猛地往前拽。

我紧紧抱着扶拦不肯撒手,虽然担心我们的道教法术对日本的鬼怪没有用,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急速念了一句驱鬼咒。

女鬼扣住我肩膀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似的,立即尖叫一声,松开了手。

白衣女鬼惊诧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露出惊讶,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弹开。

我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抓住护栏的手一使劲儿,身体便朝后倒去,脚下急速后退两步,我在路中央站稳。

我拿着赤雨鞭的手,用力一甩,鞭子被甩开来,在空中舞出一个鞭花,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白衣女鬼愣了一下,看着我手中的赤雨鞭,身体发颤。

我看着那女鬼,扬起头,冷声道:“识相的就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衣女鬼似乎轻看了我手中赤雨鞭的威力,试探着想要再上前来。

我手腕一抖,赤雨鞭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准确无误地抽在了它身上。

白衣女鬼躲避不及,此时只能痛苦地抱着被抽之处哀嚎。

我才没有空时间搭理它,拖着长长的鞭子,转身便走。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听着身后动静,怕白衣女鬼追上来。

我往前走了十几步,那白衣女鬼仍原地哀嚎,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准备撒腿往回跑时,可猛地……我抬不起腿来。

身体立即朝前栽倒。

我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在落地的一瞬间,我先伸出双手撑住湿滑的地面,想减轻缓冲,却没料到地上太滑,我的双手立即朝前滑去,肚子直接撞在坚硬的石板路上,仍然传来一阵巨疼。

我撑着自己翻过身,平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肚子,生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我深呼吸,调整肚子上的疼痛感。

就在这时,地缝里立即钻出无数水柱,那些不柱像是有生命一般,直接朝我扑过来,缠住我的四肢,将我固定在地上。

一眨眼,那些水柱在一瞬间变成黑­色­头发。

这些黑发将我控制住后,河边突然有了动静,水声急湍湍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砸水。

接下来,我便看到一个女人自河里坐了起来。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五章 水鬼

她穿着一身单薄裕衣服,都显透了,此时还往下淌着水,松松垮垮地挂在一边肩膀上,另一边已经垂落下来,露出圆润的肩膀,光滑的皮肤以及丰满的半边胸脯。

湿衣很明显地勾勒出她娇好的身材。

女人有个涂白,只有­唇­眼之上有些红­色­。

她先是坐在水中,然后直接站了起来。再迈步直接上了岸,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她的每走一,湿衣上的水便往下淌。

很快,她便停在我面前,说:“你逃什么?来给我做个伴,不好么?”这女鬼竟然还能说中文!

真是哔了狗了!

说着,她抬起手,指头往上勾,那些缠住我的头发便将我立了起来。

缠在我手腕上的头发一勒,手中的赤雨鞭,便应声落地。

我被那些黑发缠着往前拖,很快便重回至河边,然后上了桥。

在拱桥的最顶端,那些头发便将我托了起来,然后直接要往桥下扔。

我大急,嘴里急念着驱鬼咒语。

只可惜好咒语我还未念完,便有一团头发直接Сhā进我嘴里,将我的嘴堵得严严实实,别说是念咒语,便是想发出‘呜呜’声,都是不可能的。

“天呐,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要被一只淹死的女鬼拉进这条河里当替死鬼吗?

我不要啊!

一着急我就有些昏头,但很快我便找到了办法。

在淹死鬼看不到的方向,我手中捏诀,手头在空中小范围地划动。

我画了一张驱鬼符。

还好赶在它将我扔下河之前,那张驱鬼符被我画成,我捏诀的手往下狠狠一掐,指尖被我掐破,浓稠的血从指尖冒出来,我指尖一弹,那血珠便弹在了驱鬼符上。那符在接触到血,特别是我这个活死人的血后,突然开始震动,在震动了三下之后,符猛地膨胀变大,符上发出赤红的光,那光所至之处,便散发出一股巨大威力。

将我与那只水鬼一同撞飞出去。

我直接摔进草丛里,身体颤了一下,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那符上的红光渐敛,最后完全消失作用。

水鬼也受了极重的伤,但与它比起来,我的伤更得。因为自刚才我在画符时,就在被反噬。

水鬼已经站了起来,不敢耽误,我捂着疼痛的胸口,吃力地站起来,我口中迅速念头驱鬼咒,提防着女鬼的同时,我朝赤雨鞭移去。

赤雨鞭竟在这里变得极通灵­性­,直接蹿进我手里。

我顿时大喜,此时驱鬼咒已经念完,身体里一阵翻涌,喉咙里传来阵阵腥甜感,只要我一放松,那口血便会立即喷出来。

但我强忍住,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同时,手中的赤雨鞭挥了出去。

鞭上顿时红光大作,抽在水鬼身上之时,竟发出滋滋声,被所打之处,立即出现一道被烧焦后的痕迹!

水鬼疼的呲牙裂嘴捂住伤口,愤恨的看着我。我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胸口传来一阵闷痛,我的四肢都在发颤。

粗喘着气,我愤怒地看着它,冷冷笑道:“你最好是放我走,否则咱们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水鬼愤怒地看着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伤势要朝我扑过来。

我不敢再念驱鬼咒,它对我的伤害太大,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我猛地抬起手臂,将赤雨鞭甩得哗哗作响。

水鬼一时半会儿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我一边阻止它向我靠近,一面抓住时机,猛地一鞭子抽在它身上。

这一下我直接抽在水鬼腿上,再往前用力一带,水鬼双腿一弯,便整个倒在地上。

我拔腿就跑。

只可惜我之前画符念咒对身体的损害很大,行走起来极不方便。

我一面往前跑,一面往后看,只见那东西还痛得趴在地上打滚,并没有再追上来。

不敢停歇,吃力地加快了速度。

但腹部隐隐传来不适。

没一会儿,我便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再次追上来,我回头一看,只见那水鬼竟真的不依不饶地跟 了上来。

心下大骇,一咬牙,只能拼了。

用手托住隆起的肚子,我拼命往前跑。

就在我已到门前时,耳边突然再次传来:“叶锦溔,你快过来……”这样­阴­森森的呼唤声。

我扭头后面看去,只见那只白衣女鬼又再次回到了那颗松景旁,不断地朝我招着手。

它的衣袖在薄雨中,飘飘荡荡,看着让人觉得极不真实。

我不敢再耽搁,转身便想跑。

可是我的双腿再次开始不听使起来,朝那只女鬼走去。

心下大骇,我没敢犹豫,直接将赤雨鞭甩了出去。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白衣女鬼对赤雨鞭很是惧怕,我的鞭子朝它一挥,她便吓得闭嘴往后躲,我的双腿立即得了自由,转身就冲进了屋子里。

‘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我紧张地扭身看着门外。

一直这样在门口僵了四五分钟,还没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

这里我才松了一口气。

转身要回房间。

一张发青的脸,黑­色­的眼睛,眼角挂着血,嘴巴艳红,大张着,露出尖利的牙齿,长长的舌头吐出来。

带着沉沉死气的狰狞脸,直接闯入我的视线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我毫无防备,一ρi股坐在地上。

“啊——”地一声尖叫,但我又在声音破口而出的一瞬间,猛地捂住嘴,将尖叫咽回肚子里。

青白的脸带着邪笑,朝我逼过来。

我想也没想,手中的赤雨便飞快挥了出去。

赤雨鞭打在那东西身上,那东西便立即碎掉,再往外散开,并未有受伤严重的表现。

反而再次聚拢,要恢复原状。我看得心里一惊,又是一鞭甩了出去,这次鞭子还未及中,那东西又散开了。

这次直接在我头顶聚成形。

我心中害怕,赤雨鞭乱舞一气,完全没了章法,那东西便散了聚,聚了散。

过了一会儿,我便隐约察觉以,这东西是在戏弄我,逗着我玩儿。

我停下了挥赤雨鞭,而是愤愤地看着那东西在我正上方汇聚成一体。

哼!

竟敢戏弄我!我叶锦溔可不是这么好戏弄的!

我直接双手捏诀,在空中划出一个咒印,然后直接朝那东西推去。

那东西顿时大惊,尖叫着四散逃开。隐进墙壁里再不出现了。

我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这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生怕再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再突然崩出来吓我。

此时此刻,我在心跳更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明天天气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回国去,回家去。

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我急匆匆地大步回到卧室里,青要仍躺在床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脱下被弄脏的湿睡衣,又用毛巾将头发上的水气擦掉,再爬上床,直接钻进了青要的怀里。

冷冰冰的怀抱没有一丝温度,结实有力的胳膊。我直接缩进他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安心地闭上眼。

但突然,我猛地一下睁开眼,坐了起来,并且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手一拧从身体里抓出赤雨鞭,警觉地看着床上微微隆起的那一处。我警觉地看着它,然后再慢慢蹭到床头,打开了床头灯。

床上的确是睡着一个人,却不是男人,更不是青要。

躺在床上的,分明是刚才那只水鬼。

水鬼坐了起来,刷得雪白的脸上露出疑惑神­色­:“像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说:“虽然你在外形上装得很像,可是你身上没有他的味道。”那个我所熟悉,能令我安心的味道。

“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只有一股难闻的泥腥味儿。”

水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好像一个很认真的学者,在听到中肯意见时,欣然采纳的反应。

我:“……”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看着那水鬼,道:“你为何要缠着我?我初来乍到,又没招惹你,你不是已经找到一个替死鬼了吗?拜托我庭我好不好!”

水鬼生气地道:“不好!既然我看中你了,你就必须死!而且……”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体上,然后说,“你的这身皮,我也很感兴趣!”

感兴趣个毛线啊,你只死水鬼。

“你一个水鬼,拿了我皮又有什么用。”不知青要当初在让我复活时,到底对我的身体动了什么手脚,竟然让一具被砸得稀巴烂,虽然重新粘合,但却极其丑陋的身体变得如此吃香!

水鬼看着我冷冷一笑,说:“有没有用,试试才知道。”她欣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并且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看她现在走路的样子,一点事儿都没有。

刚才我用了符纸,还抽了她两鞭,难道就没对她造成一点儿伤害么?

若真是如此,那这只水鬼也太强大了,就算我毫发无伤恐怕都还是它的对手,更何况我现在重伤,恐怕我会一招都招架不住吧!

我紧张地看着她,心里慌乱了。

怎么办?

怎么办?

现在我要怎么办?

要把青要叫起来吗?

可我的攻击对她都无效,那叫青要起来又有可用?拉着他一起被宰么?

我不要!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六章 是梦吗

我打又打不过她,只能试试看是否可以拖延时间了。

这类生物不是都的阳光么?等到天一亮,我就冲出去,看它们还敢不敢扑上来逮我。

更重要的是,若是这里是我与青要的卧房,床上躺着的是那只水鬼,那么青要又去哪儿了?

“我刚才明明没有看到你进来,你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我……这床上原本躺着的人呢?”

水鬼回头看了那床一眼,又将这房间打量了一圈儿,然后道:“原本这房子我是不能进来的,其实只要你今晚不出这幢房子,我便奈何不了你,偏偏你从这屋子里出去了,你说你不是自投罗网又是什么?”

我瞪着那那水鬼,心里气得牙痒痒,但马上又觉得不对劲。

“既然你进不来这屋子,现在你又为何在这里面?”我问。

水鬼说:“这一切当然还要谢谢你啦,如果不是有你的顶立相助,我又岂能进得来。”

“我?”我心里隐约猜到怎么回事了,但并未点破,而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这女鬼。

我要拖延时间。

女鬼看我一脸无知,以为我真猜不到。

刷得惨白的脸上微露出一点对我的鄙视与轻挑,她缓声道:“若不是你在门口将那些护宅童子打散,我又怎么进得来。”

我去!

这水鬼没搞错吧,那些长得那么恐怖,还故装神弄鬼意吓我的鬼魂竟然是这幢房子的护宅童子!

“怎么可能!那东西长比你还丑!而且还来吓我。”算了,就算在这水鬼面前表现得弱智一些,我也不在乎了。

水鬼冷嘲热讽地道:“那些护宅童子根本不是在吓你,而是在吓我。因为当时我就是跟在你身后,护宅童子不让我进去,便凶神恶煞的来吓我,还多亏了你,用驱鬼咒将它们打散了,这样我才能得以进来。”

果然与我所料一模一样。

看来今天真的是我太冒失了,若是我能再谨慎一些,也不会引狼入室了,还除此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腹部传来一阵极不舒服的感觉,捂住肚子微弯下腰。

“那你把原本躺在这床上的人弄到哪里去了?”我急急问道。

若是我打散了那些护宅童子,水鬼才进来的,那她进来也没一会儿时间,她是如何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青要进行转移的?

水鬼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在原地优雅地转了一个圈儿,原本如卧室的房间,瞬间变了。

大床不见了,就连头顶的房子也不见了,一抬头便可隐约看到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布满了乌云。

天空仍旧淅沥沥地往下飘着雨,冰冷的雨点打在我身上,冰寒刺骨,我的睡裙被我脱下扔在一旁。

那只白衣女鬼就站在不远处,仍在不断地叫着我的名字,朝我招手,叫我过去。

这里是……

天呐,这里是院外。

冰冷的雨水让我彻底清醒,双手包住自己的胳膊,发现我的半边身体上全是泥水,我刚才就直接躺在这地上了!

“你用障眼法将我骗到了屋外?”我看着女鬼冷声说。还真是好计谋,我竟然从头到尾都未发现其中蹊跷。

“没错。”水鬼得意地说道。

此时,我才发现,这女鬼从头到尾都只张了张嘴,根本未发出声音。

她与我的所有对话,都是由那只白衣女鬼说的。

我紧张地看着她们二只女鬼,心中更加戒备。

现在我被关在这屋外,孤立无援,难道就只能死在这里?

我的目光不断往房子处瞄去,心里在计划,我现在如果跑回去,能有多大胜算。

当我的眼神往房子处偷瞄时,水鬼的身体忽然飘至前方,挡住我的视线。她冷冷地说:“你不会还想跑进宅子里吧!”

计划被识破,我郁闷得想撞墙。

她现在将我唯一的活路都堵死了。

现在我除了拼一把,已经别无它法了。

抽出赤雨鞭,故意抽了一下,在空中‘啪啪’作响,给自己增加点气势。

不过似乎毫无用处。

水鬼与白衣女鬼根本不为所动。

水鬼对着我说:“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它说着,便朝我逼来。

我大喝一声,猛地一下将赤雨鞭挥了出去。

鞭子被抓住,然后用力一扯,我的手腕被钳制住:“叶锦溔,你快醒醒。”有人在拍我的脸,啪啪作响。

我猛地一下惊醒,张开双眼。

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帅脸,青要正担忧地看着我。

他见我醒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你怎么了?刚才在做恶梦?”

我看着青要,眼珠子转了转,将四周打量了一圈儿,然后我才发现,我在房间里。

怎么会这样?!

猛地一下坐起来,转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我真的在我们的卧室里。

青要握住我的双肩,担忧地问:“叶锦溔,你到底怎么了?”他的双手带着寒气渗进我的皮肤里。

我动作僵硬地扭头看着他,心里升起一个古怪想法:“他到底是不是青要?”

青要的大掌落在我的头顶,轻抚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往下顺。

脸上的面无表情便已经算是温柔,眸子仍然淬了冰似的,只是他抚摸我头发的那只手,却是温柔得很。

宝宝看着他,我不知该进该退,若他不是青要,而是那只水鬼,我一靠近它必定会要了我的­性­命,若他就是青要,我此时的反常一会儿,又当如何向他解释。

内心挣扎了近十秒,最后我还是壮着胆子,朝他靠了过去。

熟悉且让我安心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里,我悬着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确认是青要,我便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朝他扑过去,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所有的紧绷全在一瞬间放松下来。

青要将我抱得紧紧的,不断地轻抚着我的头发,拍着我的后背,他想让我安心:“别怕,昨晚你做梦了。”

做梦?真的是做梦吗?可是昨夜发生的一切,给我的感觉那么的真实。

做梦也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么,那种紧张那种害怕就像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我把埋在他胸口的脸移开,便看到地上扔着的那件,属于我的睡衣。

寻件睡衣就是我昨夜穿的那件。

睡衣堆在地上,已经­干­掉了,衣服上也没有污渍,只是睡衣下面的地毯,颜­色­要比别处深一些,就当是被打湿了。

那就是我昨天晚上真的有出去啰?

脑子里晃过无数猜测。

耳边传来青要的声音:“快把衣服穿上,这样光着身体当心着凉。”

我这才离开了一点,再低头往自个儿身上看,只瞧见身上不着一物,竟是全­祼­着的。

低低地轻呼一声,我又一把将他稳稳抱住,在他怀里发怒:“不许看。”

青要竟轻笑出声,他这一知,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嗡嗡的在我耳中回响。

“好,我不看,但是你这样一直抱着我也不是办法啊!不如我把眼睛蒙上,你去找衣裳穿好不好!”他说话时已经抬起双手将自己的双眼蒙住了。

确认他没有偷看,才松开了他。扯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青要果然听话地放下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说:“我们翻云覆雨的时候,你身上的哪一处我没看过,你现在这样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你……”我有些恼了,脸颊发烫。

却未与他再争执,而是裹着被子直接跳下床,一晃一晃摇摇摆摆地朝码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走过去。

打开箱子,从里面麻利地找出衣裳,再它们进被子里换上。

待我换好衣裳,整个人都已经被闷得红红的。将被子扔在一处,翻出来的东西又乱七八糟地塞进行李相里,对青要说:“我们回国吧!”

昨夜发生的一切我到现在都摸不准,到底是我做的恶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这里太邪门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得赶快走。

“回国?”青要坐在床上,略有些诧异,“外面天­色­已经放晴,且我们还未出去玩儿过,今天正是出游的好日子。”

地上的那件睡衣不要了,只要一看到它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将行李归置好,我蹭到床前,皱着收在,嘟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青要:“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想家了,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我可怜巴巴做小­奶­狗状,故意在腿上掐了一把,让双眼看上去水汪汪的。

青要一对上我的眼神,他一身寒气便开始融化了。

与我对视几秒,我又掐了腿一把,眼眶里的泪光越来越重。终于,青要无奈叹息一声,道:“那便回吧!”

“噢耶!青要你真好,爱死你了!”马上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开心地扑上去,紧紧抱住青要,啵啵地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

青要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被我吻过的脸颊,脸上的神­色­露出一丝不自在,借着买机票掩饰过去了。

但我将他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突然觉得,青要也许比我所预料的还要可爱!

在我开开心心跨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身体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巨痛,眼前突然变得一片赤红……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是不是要死了

青要订好回程机会,是今晚的。现在距离登机,时间所剩颇多,我们两人便慢悠悠地收拾好行李,去酒店餐厅吃过午饭餐,又喝了下午茶,四点半左右,提前预订的车也已经停在酒店门口。

酒店的服务生已将我们的行李搬进车里,青要神态温和,揽着我的腰,走了出去。

我的前脚刚跨同酒店大门,身体便传来一阵巨痛,那疼痛就像是有人将我的身体生生撕裂了一般。

突然……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昨日晚上,我的影子被童子鬼影撕裂的情景。

痛苦地捂住头,双腿站也站不稳。

“锦溔,你怎么了?”青要紧扶着我,才没直接栽倒在地上。

阳光从头顶照下来,我映在地上的影子,竟少了一块!

“青要,我好疼!”紧紧揪住青要的衣襟,除了向他求救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青要大惊失­色­地看着我,本就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此时更透出一股死灰。

他紧张地抱着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叶锦溔,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从头到尾,青要给我的形象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即使在鬼界,妖界,他也被推崇敬仰的那个。

不过是在人前,还是在我面前,他的表情永远冷漠平静,眼神永远如万年寒冰,偶尔会流露出温柔,便让我觉得这是他最细腻的感情,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也会这般失控大叫。

他抱住我的双手都在颤抖,为了竭力抑制这种颤抖,他只本能地将我越搂越紧。

被他抱在怀里,我觉得幸福安心,可是身体上传来的痛苦却未减轻半分。

软软倒在他的怀里,我明明想抑制住自己,不要将痛苦表现出来,可那疼痛,却让我像要死了一般,不由自语地呻吟出声:“青要……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甚至感觉到魂魄正从自己身体里剥离。

“要……我的魂魄要出来了……”强咬住牙,痛苦地低喊,想提醒青要,不要让我的魂魄出来。

若是魂魄从身体里出来,身体就会死吧,到时我们的孩子也必遭连累。

青要抱着我,他的手按在我的胸口,源源不断有寒气急蹿进我的身体里。

青要在向我身体里注入灵力,他为了护我!

心中闪过一种不安的预感,吃力地摇头:“别……别再管我了,把……把孩子拿出来,就……就回国去。快啊!”抬手投足对我来说都极痛苦,身体像要被什么东西生生撕裂。

我感觉得到自己的魂魄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随时想破体而出。

这里酒店里的客人也朝我们看过来,有的甚至将我们围在一起。

即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青要也没有丝毫犹豫,他将我抱在怀中,身影一晃,便自众人眼前消失。

围观众人先是未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也全都样傻住了。

因为用一句很俗套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完全没看清楚青要是怎么动的。

青要抱着我,以极快的速度往院内走,路线似曾相识,紧紧一把抓住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青要说:“回房间,重新给你治疗。”

回房间?万万不可!

一把紧揪住青要的衣领:“别……别回去,求你了。”我激动地挣扎着,在他怀里使劲儿晃动。

青要怕我太激动反而会弄伤自己,于是担心地道:“你别乱晃,当心伤了元气。”

“你别回去,求求你了,你别回去。”若是我们的道术对这时的鬼怪没有作用,那么青要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们不回去,怎么找回你被撕走的那一半影子?”青要已不如方才那般激动,但口气却变得更加­阴­冷。

就好像他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了一般。

“可是……可是你回去,会对你不利的,我拜托我别回去,好不好!”我紧抓住他的胳膊,绝对绝对不能再让他冒险。

“你让我扔下你不管?”青要脸上的表情猛地一下冷上几分,他的怒气随时会爆发出来。

“不是的……”

“那便好。”他打断我未说话的完,毫不迟疑地,抱着我回到了那幢我们之前所住的房子。

她将我放回卧室的床上。

我刚平躺下,魂魄倒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似乎想要找一个突破口,一但找到它便可破体而出了。

紧随而来的,便是撕裂般的疼痛,不断地在撕扯着我的魂魄,似乎要将它们重生拧碎一般。

我痛得快要晕过去。

视线变成红­色­,十分模糊。

而这时,原本一直在关切看着我的青要,松开我的手,转身要走。

我急忙一把紧紧拉住他的手,担心地问:“你要去哪里?”

青要反身回来,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道:“你别担心,我这就把你把被偷走的那一部分影子找回来。”

“你别去,太危险了,若是你的影子也被吃掉,该怎么办?”我担心地看着他,不想他再犯险。

若是再遇上那只深不可测的水鬼,那就更麻烦了。

“放心吧,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乖乖躺在这里别动,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说着,他伸出大指头在我眼角一划,他的指腹便出现一抹艳红­色­。

他随即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推开我的手,便离开了这个房间,紧随着,我便听到了外面传来关门声。

青要彻底离开了这幢房子!

我躺在床上,浑身疼痛难受不说,心里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痛苦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外面便天­色­渐晚,房子里也暗了下来。

我躺在床上,痛苦极了。

原本身体就已经遭受着巨大折磨,再加上房间里漆黑,我心里便生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时此刻,有危险正向我靠近。

一面对这黑暗,昨夜在这屋子里经历的一切,便全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挣扎着打开墙床头灯,屋子里瞬间明亮起来。

我紧张地朝四处张望,害怕在屋子里看到我极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目光在屋内寻视一圈儿,并未看到一个童子鬼影,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一些,可我却仍不敢松懈。我平躺在床上,眼睛滴溜溜地四处打望,生怕只要我一个不注意,童子鬼影就会突然冒出来,再次撕扯我的影子。

越是担心就越是紧张,我就越是害怕。身体绷得紧紧的,最后着忍不了,强忍着那种撕裂般的痛楚,拉过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样……便照不出我的影子了吧!

那轻薄的羽绒被压在身上,便像一块块刀刃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身上一般!

就在我掖好被角没一会儿,电视后方,突然伸出一只小手。

那手并非实体,而是影子。

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并且在心中不住地喊:“来了来了……”更是庆幸自己刚才已经用被子将自己捂严实,这会儿我的身体半点影子也没投出去。

虽然知道我没有映照出影子来,可我的心脏仍旧怦怦乱跳,好像那些童子鬼影,会无孔不入,揪出我的破缩,最后将我的影子撕扯­干­净一般。

青要……你上哪里去了。

这些坏东西明明在屋子里啊,你跑出去,抓个屁的鬼啊!

我心里正抱怨着,突然,我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我抬起眼睛,往床头一看。

这一看吓得我差点尿出来。

只见床头与麻之间的缝隙里,一只小手慢慢从里面探了出来。

“唔——”我摒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只小手影子慢慢地从缝隙里伸出来,先是一只,再是第二只。然后更是一颗扎着两只羊角的小脑袋,小小的身体,两条腿。

竟是上次吃了我影子的那只!

童子鬼影从缝隙里爬出来后,先是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我便感觉到它看向了我,然后,墙上的童子鬼影突然裂开嘴巴笑了,那嘴巴裂得极大,便是将我的整颗脑袋塞进去,都绰绰有余。尖利的獠牙,能一口将人的头咬下来。

我瞪大了眼睛,疼痛什么的根本顾不上了!

我尽量将脑袋陷进枕头里,不让灯光有机会照出我半点影子。

童子鬼影笑够了,便调头向我这方,缓慢地爬了过来。

它们的动作能有多快,我是见识过的。现在它这慢条斯理的动作,竟像是在向我挑衅,它要吃我的影子,只是闲得无聊的一个小动作。

“青要,你在哪里啊!”我在心中大喊,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啊!

即使童子鬼影爬得再慢,毕竟只有这么短的距离,没一会儿,那东西便到了我面前。

小爪子伸出来,尖细且长的指甲,在我耳畔勾来勾去。

“咦——”我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小爪子在我耳畔勾了几下,然后我便看到它的爪子上勾出一缕黑影,那黑影,竟像耳朵外廓的形状。

那是……那时我耳朵的影子!

竟然这样也行!

它勾着我的耳朵的影子,用力往外拉了拉,然后便是我整只耳朵的形状,然后,只见它裂嘴一笑,身体后仰用力一扯——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八章 回国

没有任何痛觉,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童子鬼影撕扯出去。

然后看着它张大了嘴,要将我的影子整个吞进肚子里。

她刚张开嘴,还未将我的影子塞入肚中,就见那童子鬼景像被钉在墙壁上了一般,一动不动。

房门的门被推开,青要闲步而入,童子鬼影立即疯狂地挣扎起来,我的影子被它扔开,烫手山芋一般。

青要离它越近,它就挣扎得越厉害。

青要停在那小东西面前时,那东西身体更是缩成一团,吓得浑身直抖。

青要看着它,冷冷地哼了一声,一脚碾过去。

那东西些顿时化做一团黑气,在空中消散。

青要的眉头微微一皱,伸手照着那黑气一抓,那黑气便落在他手中,奋力挣扎起来。

他将黑气凑到鼻间一闻,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凉,手上力气突然加大,那黑气挣扎几下,最后化成一团黑粉。

其它还在墙上,地板上晃动的黑影被这一下给吓到,全都缩进­阴­影里,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些东西想要逃走!

青要的手虚空一握,手腕一抖,一把长剑便出现在他手中,他拿着那剑,朝着怀里刷刷挥了几下。

他一身笔挺的黑­色­大衣,将他的修长身材衬托得更加完美,他挥剑时的姿势,带起一阵劲风,衣袂随之飞扬,悉悉索索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地上墙上瞬间黏上一层层黑粉。

青要抓起落在地上的,我的影子,然后重新装回我的身体里。

影子重回身体,原本撕扯般的痛苦,瞬间消失。

我从床上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冷汗将我的发丝都黏在脸上,极不舒服:“你刚才去哪里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我好害怕。”在青要面前,我可以毫无顾及地显露出我的脆弱。

青要抱住我,安抚道:“我怕我在屋里,那些童子鬼影会不出现,所以他们才会离开,把你一个人留在屋里,让你受苦了。”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怀里,使劲地摇头:“我们快回去吧,在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青要紧握住我的手,说:“好,我们现在就走。”

原本订了机票的航班早已起飞,只能重新订了深夜的班机。

青要直接抱着我出酒店,在路过那条小河时,他将我放了下来,拿出他的宝剑,对着河中挥了几下。

原本清澈的河中,竟突然从河底冒出血气,将整条河都染红了。

“自不量力!”青要哼了一声,语气冷得要冻死人。

“你早就知道这河里有古怪?”我问青要。

青要什么也没说,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既然你知道,昨夜你为什么不出来帮我!”

青要低头看着我,抿了抿­唇­,终是什么也没说,重新将我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我窝在他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昨夜不出来帮我,必定是有原因的。

否则他又怎么舍得我被人欺负成那般惨样!

直到上了飞机,我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回国了。

不知是不是青要使用了障眼法,我们回去的旅途中,竟没有一个女人上来搭讪的。

凌晨四点多,我与青要总算是回到了住处,家里的鬼佣来为我们开门。门一打开我便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将面目丑陋吓人的鬼佣抱了个满怀,鬼佣的身体立即僵住了,便根木棍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以前我特别怕与鬼佣面对面交流,可是此时见到了丑陋的面孔,我竟觉得无比亲切。

青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将我人鬼佣身上扒下来,对鬼佣呵斥一声:“还不快滚。”

鬼佣吓得身体一颤,转身连滚带爬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我拉住青要:“你­干­嘛突然对人家发火啊。”如果那鬼佣是个活人,被他这冰山脸这样一吼,估计尿都吓出来了。

青要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你已是有夫之­妇­,怎可与其它男子搂搂抱抱?若非是你先去招惹他,我早将他打得只剩一堆枯骨了。”

我看着青要,愣了一下神:“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男子?”僵硬地将视线转向鬼佣房间的方向,“你说他是个男的?”

青要冷着脸:“你说呢?”

我:“……”分明看起来像个女人啊,竟然是个男的!他完好无损的那半边脸,长得如此漂亮,一看就像是个女人啊!

“我……就算他是个男的,你也不该那样吼人家嘛,又不是他的错。”心里真替鬼佣鸣不平。

青要说:“所以,我才留他一命。”

我“可是……”

“好了,你想让他灰飞烟灭吗?”青要冷声呵止住我,我抬头看他一眼,最终默默地低下了头,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熹微站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这会儿,青要才对她说:“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熹微点了点头,率先往楼上走。

我急忙一把抱住青要胳膊,青要扭头看我:“怎么了?”

“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说话时我故意不去看青要的眼睛。

“怎么了?”青要问我。

瞒是瞒不下去的,只好老实交待,“我一个人呆着,害怕。”

青要看着我的冰冷眼神,瞬间一软,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一起来吧。”

我们三人坐在书房里,熹微给青要倒了茶,给了我一杯蜂蜜水,她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听候青要指示。

我缩在一旁的沙发时在,小口小口地啜着水。

熹微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无­精­打采地窝在角落里,先开口道:“主人,您长途飞机和回来,不如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吧。”

青要将杯中茶水饮尽,摇了摇头:“不必了。”

“那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熹微试探­性­地问。

别说是熹微,就连我也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青要兴师动众地大晚上和她商量。

青要撑着桌面,旋转椅子,他面朝窗外:“阿虞已经把爪牙伸向国外了。”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抬头朝青要看去。

从我的方向,只能睦到青要的侧脸。

长长的如墨青丝松散地披在他身后,他已经换上黑­色­汉服长袍,长发几乎与他的衣裳融为一体。

他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的这个方向,更看不到了的眼神。

“阿虞?他上次受伤严重,现在她应该躲在什么地方养伤才对,怎么敢再折腾到国外去?”熹微表情凝重着道。

青要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声音亦是一成不变。只听他说:“她要将势力伸向国外,有千成种方法,就像之前她虽被困在封印中,却仍然能将A市搞得天翻地覆一样。”

熹微的脸­色­倏变,低下头,一副夫责当罚的内疚表情:“主人,对不起,都怪物太大意了……”

青要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说:“这是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熹微立即一脸严肃,认真地道:“熹微定不负主人所望。”

青要仍面对落地窗,挥了挥手,示意熹微可以离开了。

熹微咬着­唇­,脸上尽是自责之­色­,然后转身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后,房间里便只剩下我与青要二人。

我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仍未看到青要有所反应。

此事关系到阿虞,他必定会更加的慎而重之。

阿虞可是曾亲手伤了他,将他送上死路之人,若是之前青要对这件事已无什么记忆,那么现在的青要,必定已经将之前的事记得七七八八了。

此时此刻,他在想些什么叫?

是仍然对阿虞余情未了,还是仇情满腹?

前者让我惊恐害怕,后者让我心疼!

我悄悄地朝他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胳膊下滑,然后慢慢地将他紧紧抱住。脸贴着他的,缓慢而轻柔地蹭了蹭:“青要,一切有我在呢,就算是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会保护你的。”

青要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他的手握住我的的,拉至­唇­边轻轻一吻,什么话也未说。

他到底是在愤怒还是寂寞?我一点也猜不透。

醋意在胸间翻滚起来,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心里怎么还能再想着别人呢!

于是霸道地将他抱住,大声说:“你不可以再想他,你是我的。”声音里说不尽的酸意。

青要微微一愣,然后扭过头来看着我,他的脸上绽开淡淡笑容,握住我的一只手腕,往前一拉,我便直接落入他的怀抱中。

他将我紧紧拘在怀里,然后说:“你是在吃醋吗?”

“是啊,我就是在吃醋,怎么啦?”我毫不隐瞒地承认,我本来就是在吃醋,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青要捧住我的脸,用他的额头靠着我的,低声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可爱个鬼啦,想推开了,却又舍不得。

其实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资格吃醋,之前我对歧鸣子……虽然那时的我被百止妶的一丝残魂所控制,但对于青要来说却并非如此啊!

正文 正文_第一百九十九章 喜欢你为我吃醋

而且若是往后讲,没有执念的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对他失去值,到时候青要又要怎么办?

他会不会很难过?

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与可能­性­,每一个都让我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我有什么权利在这里要求青要什么?

我摇头,及时补救:“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有吃醋啦,你活了这么久,只是以前你就不知道有过多少个女人,我要是每一个都吃醋,哪里吃得过来啊。”

目光却不敢再看向青要,而是垂着眼睑,不让他从我的眼中窥见我的心思。

青要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

我眨了眨眼,将眼中湿意隐去,抬眼看着他。

我们二人的视线相撞在一起,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温柔,那眼神却又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几乎将我整个全部吸进去。

让我远处可逃。

青要说:“我喜欢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我怔了一下,脸上腾起红云,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他却强势地让我动弹不得。

我们的视线紧紧纠缠在一起,就像藤蔓一般纠葛着。

他渐渐低下头来,吻住我的的­唇­。

我闭上眼,向他凑过去。

我们的­唇­齿相碰,鼻间全是他的气息,嘴­唇­尝到他­唇­上的味道,让我舍不得放开他。

稍稍分开一些,他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在耳边响起:“叶锦溔,你是我的。”他说着,再次朝我吻来。

你是我的,多平淡又普通的一句话,却一瞬间触到我的心尖,让我的身体都为之颤抖。

­唇­瓣再次相触时,我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身体阵阵发软,没了力道。

青要将我稳稳抱在怀中。

几个轻浅啄吻之后,亲吻变得霸道而疯狂。

呼吸都来不及了!

不过我没有呼吸耶,可我却像正常人一般,胸口被堵得发闷。

带着凉意的大掌在触摸到我腰间皮肤的那一刻,他的手上带着电,让我浑身一个轻颤,寒毛全都炸开。

即使是凉凉的感觉,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朝他靠近的冲动。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晕晕乎乎已经不知自己生在何处。

只记得被他抱入浴室,昏昏沉沉的任由他帮我洗了澡,再回到卧室被他拥着入眠。

耳畔是叽叽喳喳的鸟鸣,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风吹起窗帘,沙沙作响。

缓缓地睁开眼,迎接我的便是阳光。

“早啊!”只属于青要的好听地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扭头看他,他勾着­唇­,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全是温柔地看着我。

心中瞬间升出一股暖流,朝他微微一笑:“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这种感觉很好。

他倾身过来吻我,我回应他的吻。

两人的身体在被窝里紧挨在一起,在吻住对方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他身体发生细微变化。

很快将一个浅吻结束,推开他下了床,钻进卫生间里洗漱。

刷牙时自是看到颈、肩上留下很多青工痕迹,这些全拜青要所赐。

我从洗手间里出去时,早餐已经拿上楼,青要正将小菜一样一样的往阳台上的小桌上放。

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来吃早餐。”冷漠且平直的语调,若是一般人听了,只会觉得冷漠,可听在我耳中,却异常的亲切可人!

将头发扎成丸子,朝他走了过去。

看着窗外风景,晒着春日暖阳,听着鸟儿鸣叫,这样宁静的日子,我与青要过了近一周。

一周后,我不得不继续回剧组,继续开工。

这也是我自日本回来后,第一次正经出门。

青要开车将我送到拍摄现场,他才开着车去了自己的公司。

今天一早,他的副总就打来电话催他,让他早些去公司,工作已经堆积如山了。

送走青要,我一转身便看到站在门口等我的小莹。

我与她已经很久未曾见过面了。

她比起以前瘦了很多。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脸,现在也变得棱角分明。瘦下来之后,她的眼睛比以前显得要更大些。

就连­性­格也安静了,若是以前她一看到我,早就咋咋呼呼地冲过来,问这问那地调戏我了,可今天,她仅仅是面带微笑地站在原本,静静地等我走过去。

来到她面前,看着她大变的模样,眼睛里一阵酸涩,渐渐便有了湿意。

纪小莹一把将我按进自己怀里,说:“别哭,你一流泪就露馅了。”

我只能用力呼吸几次,将泪水逼回去,用力地‘嗯’了一声。

将她推开,认真地打量着她的面孔:“莹莹,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纪小莹冲我微微一笑,说:“瘦了不好吗?比以前更漂亮了是吗?”她在强撑着笑意与我说笑,可我知道她并不想笑。

“对不起,没能把爷爷带回给你。”

纪小莹摇头:“嗯,这不关你的事,若是没有我姑姑,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姑姑不仅害了纪家村的人,还害了A市无数百姓的生命。是我们纪家对不起他们才对。”

“嘘!别瞎说,当心隔墙有耳。”我忙阻止她。纪小莹的脾气我了解,若是仍由她继续人有伤春悲秋下去的话,恐怕她会直接在这里哭着说出所有事。

纪小莹猛地稳住眼眶中的泪水:“好了,我们快去剧组吧,你还要化妆做造型呢。”她拉着我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玩儿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肯定也没有好好看剧本吧!待会儿化妆时你恐怕得把头几场戏的台词背一背。”

“刚才我已经找过导演,问清楚今天要最先拍的那几场戏了,你待会儿抓紧时间。”

“好,我知道的。”从纪小莹手只带的过剧本。

到剧组后,两位特约的造型师早就等在那里了。其它演员有的已经化好妆,在复习台词,有的仍在化妆,但到昨最晚的人,就只有我一人个人。

我刚走进化妆间,便见杨瑜璟一边整理戏服一边人更衣室里走出来。

我们面对面地撞个正着。

杨瑜璟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挑了挑眉:“叶锦溔,好久不见。”

看着杨瑜璟这张脸,我就想到自己是怎么死的,怒气在胸膛里翻涌,可我却拿她无可奈何。

最气人的是,刚才这一声招呼,她竟说得特别真诚。

我若是不理她,显得我太没教养,显得我矮她一栽。

怒气气得胸闷,我朝她微微一笑,然后说:“杨前辈,好久不见。”

杨瑜璟朝我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敷衍的假笑,然后与我错身而过。

我:“……”

在杨瑜璟面前,似乎我总是要矮她一截。

我的目光追随着她,即使她就在我眼前,我也不敢冲上去对她出手,她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将我秒杀掉!

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指甲掐进­肉­里,阵阵疼意自掌心传来。

纪小莹面无表情地拉了我一把,在我耳边小声说:“走啦。”

我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同她一起,走到化妆台前。

化妆师给我化妆,我则翻开剧本来背。小莹已经帮我到这种地步了,我没理由让她再丢脸。

被杨瑜璟气得心绪不宁,好一会儿我才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剧本上。

看了三四遍,已经记住了个大概。

妆也化得差不多了,待我再抬起头来时,发现纪小莹不见了。

杨瑜璟也不在化妆间。

我害怕杨瑜璟会对她出手,于是紧张地问化妆师:“我的经纪人呢?”

化妆师回道:“她她像去洗手间了。”

“我也去一下洗手是。”推荐化妆师,一路逛奔去洗手间。

我还未走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大吼:“龙司,我说过你别再来找我,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是纪小莹的声音,声音里还透着不耐烦。

龙司霸道地道:“纪小莹,我说过我喜欢你,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我可是龙王,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你是龙王,你身份尊贵,像我这种普通人怎么配得上你。”纪小莹压着怒气,道。

“我不在乎身份,你知道的。”龙司继续道。

“拜托,龙司,你清醒一点好吗?你已经活了几千上万年了,而我的生命统共只有几十年,这几十年对你来说只不过弹指一挥间,根本不算什么。我死了之后,你怎么办?你应该去找一个跟你一样的女人,一起生活。”她又是一声无奈叹息,“拜托,你让开,我要出去。”

里面传来几声脚步声,然后又猛地止住,只听龙司道:“我可以把我的龙元给你,让你与我享受同齐天寿,若是你不愿意活这么久,我可以等,等你投胎转世,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龙司,你别说笑了,要是我投胎成畜牲呢?你难道还要跟一只­鸡­,一只狗在一起吗?”

龙司说:“我愿意,反正我也不是人,只要是你,不管你是人是­鸡­是猪是狗还是蚯蚓蛔虫,我都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这些。”

“龙司……”纪小莹低唤一声,声音里透出无力!

正文 正文_第二百章 好奇怪

龙司:“总之,我就是看上你了,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利。”说完,他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冲他尴尬地笑:“真是巧啊!”

龙司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卫生是。

我进了卫生间,纪小莹一脸痛苦地站在洗手间前。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问:“刚才你都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

她无奈一笑,什么也没有再说。

我走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只交换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在卫生是里站了一会儿,小莹拉着我出去:“我们出去吧,一会儿该开始拍戏了。”

“嗯。”温柔点头,与她拉着共同出去。

其实这次的拍摄场地,又是在一所学校,不过是在大学借了一几间教室,以及体育馆。

化好妆后,我便与小莹往拍卖场地走,一路上遇到无数学生,很多都频频侧目,朝我们看过来。

有些人甚至小声地议论,大多朝我投来不善的眼神。

“那个是不是最近在娱乐圈里风头大盛的叶锦溔啊!”

“什么叫风头大盛啊,明明就被人黑成翔了好吧!”

“是啊,这人的素质也忒低了一些,你没见网上的那些视频啊,那态度可真高傲。”

“可不是嘛,竟然还跟杨天后叫板,自以为身后有人,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你们瞧她长得那样,脸­色­惨白得鬼一样,死气沉沉的,就跟别人欠了他似的。”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爬上了幽泉国际高管的床,那高管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所以才那么护着她。”

“难怪呢!你们看她那一脸狐媚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我还听圈内人说过,她在床上可浪了,什么都敢玩儿,什么夹春卷塞保龄球这些都是小意思,更大的她都玩儿得起。”

“这也太还要脸,太下贱了吧!”

“果然,现在这社会,人至贱则无敌。”

“真是太恶心了。”

“这些都是传说,也不足以全信吧!”有一个弱弱声音默默地抗议道。

“你这个傻孩子,知道什么啊,现在的社会险恶着呢,你要是再这么单纯下去,早完被人卖了还得帮着人数钱。”

发出抗议的女孩胆小地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敢再说话。

我自知现在的名声十分不好,也早做好被人非议的准备,所以对这些人的不友善,我都装做视而不见。

纪小莹则有些担心,握紧了我的手,神情有些紧张:“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你很好。”小莹是真的超级担心我

我朝她温柔一笑,说:“你放心吧,我没事的。”这种事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又怎么会在意?

况且我几经生死,已经不会再对这些事过多在意了。

总之,他们说什么,我完全不会记在心上了。

纪小莹还是放心不下,担心地看着我。

我认真地说:“我真的没事,你别多想。你想想我这辈子短短二十几年,经历了多少事了?在生死边缘都徘徊过好几回了,这些小事情,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有这些­精­力去同他们计较,我宁愿把这些时间用来花在家人身上,多陪陪他们。”

听完我这番话,纪小莹总算是有些信了。扭头扫了那群还在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的人,与我一周走了。

今日阳光不佳,天空­阴­沉没有阳光,直到这会儿天气才渐渐转晴,阳光透过层层乌云照­射­下来。

越往前走我越觉得不对劲,顿住脚步朝四周看了看。

奇怪,太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我说不出到底奇怪在哪儿。

纪小莹担心地问:“怎么了?”她怕我始终还是控制不住怒气,会发火。

我拉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力气大得有些过份,她的脸都变了颜­色­。可她怕我在这里惹出祸端,也只能咬牙强忍着。

“莹莹,你有没有发现这里不对劲?”

莹莹四周看了一眼,说:“没有啊,我觉得挺正常的。”

“是吗?”难道是我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小提大作了吗?

仔细想想,或许真是这样。

我转身回,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我确实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处,只能道:“我们快去拍摄现场吧。”

纪小莹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拉着我赶紧离开这儿。

第一场戏是外景,讲我们学校里的学生对到最具威胁的对手,展开的一段先挑衅后讽刺的对话。

所有年轻演员都已经到位,杨瑜璟站在一群学生前面,表现出一副老母­鸡­护­鸡­崽的样子。

我则站在她旁边,我的台词不多,只是在一旁助助威就成。

导演一声开始,杨瑜璟很快就投入到拍摄发中,我气场全开,站在一旁给她护驾。

杨瑜璟的台词说得铿锵有力,我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思绪就有些飘了。

其实杨瑜璟在业内的口碑非常不错,人缘也挺好的。以前我在她的剧组跑过龙套,那时侯我就发觉她为人处事非常好,对人也客气有礼,虽然给人的感觉总是若即若离,可她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我实在想不能,她为何独独要那样对我。

难道是我上一世,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

想着想着,我便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杨瑜璟,是不是我前世对你做过什么坏事?”

原本很投入拍摄,被我这看似莫名其妙地一句话给打断,所有人都眼神古怪地看着我,甚至还有人怒视着我,埋怨我。

纪小莹立即冲上来拉了我一把:“小叶子,这个时候你在瞎说什么呢!”

我也猛地一下回过神来,忙向大家道歉。

杨瑜璟走过来,大声道:“叶锦溔,就算你看我不顺眼,想让我吃瘪,但也请你看看场合吧。”

我看着杨瑜璟没有说话。

她冷笑一声,又接着道:“因为你一个人,给剧组带来了多少麻烦,你难道不知道吗?”

“两个月可以拍完的戏,偏偏被你耽误得拍了半年还未结束,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看着杨瑜璟,半晌没说出话来。她说的全都是事实,一点没说错。

她说完之后,突然倾身过来,在我耳边轻语:“你只猜对了一半,你是前世与我有仇,不过并非上一世,而是上上世。我要将全部的仇恨还给你。”

除了震惊之余,我已无法再做出其它表情了。

就算是上上世,凭我一个凡人之躯,又怎会是杨瑜璟的对手?

难道说我前几世的身份非同一般?

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便消失了,因为那太不现实了。

若是我上上世真的如此厉害,我这一世又怎会如此窝囊?

“叶锦溔,请你尊重自己的工作。”她大声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朝导演点了点头。

导演极不甘愿地问我准备好了没。

我忙朝他点头:“好了。”

“好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始吧!”导演没好气地对我吼。

我朝他淡淡一笑,投入拍摄发中。

导演反而僵了一下。

接下来我在整个拍摄过程中频频出错,导演的脸都黑得不成样子了,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他恐怕早就将我剁成人­肉­碴了

这一条好不容易过了,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儿,我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休息,小莹立即凑过来,担心地问我:“刚才杨瑜璟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在状态。”

我苦着脸看了纪小莹一眼,说:“除了挖苦我,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对我说什么?”

纪小莹半信半疑,我摆出一副不愿再说的,她便不好再继续追问。

这件事就这样带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我们有一场夜戏,是在学校体育馆内拍。最主要的就是杨瑜璟和安城之间的对手戏,我与龙司还有其它配角都是在后面当背景板的,反正人多,所以我尽量站在最角落里走神。

体育馆内两眼的白炽灯刺得我眼睛疼,用手揉了揉眼睛,低下头避开灯开,突然……我的身体猛地一颤,看着地板上,差点叫出声来。

不好我及时捂住嘴巴,没有打扰以他们拍戏。但即使只是这一个小细节,导演的摄相机也捕捉驰,顿时极为不悦地对我怒喝一声:“叶锦溔,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本来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到了,再被导演这一吼,我顿时下得身体一颤,猛地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导演,一脸的无措。

导演没想到他只是那样轻喝一声,我就露出如此惊慌的表情,原本震怒的脸上,表情也是一顿,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回过神来,我忙向他道歉:“对不起啊导演,我……我走神了一下,接下来我绝对不会了。”

导演只瞪了我一眼,没有再骂我,继续拍戏。

一边拍着戏,我一边观察着地面,越看我心里越凉!

这一整条过了之后,就只剩下男女主的感情戏了,我这个女二没啥关系,于是我收拾收拾,同纪小莹一起,准备回家去。

刚出了体育馆,纪小莹便紧张地问我:“你刚才怎么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一章 离小莹远点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特意把纪小莹拉到光线通透出,一照。

她的影子还在,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凑到纪小莹耳边,悄声说:“我发现那些人全都没有影子。”

“影子?”纪小莹一脸茫然,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我拉着她躲到一旁,指着体育饿里的众人说:“你没发现能不能?他们都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纪小莹往里瞅了几眼,然后说,“都有啊。”

“你说他们有影子?”我紧蹙着眉看着纪小莹,不会是真的吧!

等我再回头朝他们看去时,发现地上布满了影子。

刚才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吗?

不过无论怎样我都不放心,叮咛纪小莹:“我记得以前你以有一张护身符,不管怎样你明天一定要把它带上。”

纪小莹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你是说这个吗?”她口袋掏出来的那一刻,一道金光迸­射­出来,一股巨大的力气将我振飞。我的身体倒飞出去,后背撞在墙上,顿时疼得我眼前一花。

“小叶子!”纪小莹惊慌地想过来扶我。

“你别过来。”我立即阻止她。我一开始就大意了,没料到她的护身符威力竟然这样大,结果吃了个大亏。

纪小莹猛地顿住步子,站在原地急得眼眶都红了。

喘了一口气,我才朝她挥了挥手,说:“你先把护身符收起来。”

纪小莹这才明白是她手中的符在作怪,紧张地将符收进口袋里,然后小跑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小叶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护身符这么厉害,你有没有事?”

我半挂在她身上站起来,揉着被击痛的胸口:“没事啦,我的身体又感觉不到疼痛的,你别在意啦。”鬼才感觉不到疼痛尼,疼死我了好吗?

可是为了不让纪小莹担心,我也只能假装不痛了。

纪小莹红着眼眶,怒道:“你还在装!”

被她识破了!

我尴尬地笑笑:“好啦,真的不疼啦,我们快走吧。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我们走挽着手大步往外走,一路上不断提醒纪小莹,让她一定一定要把护身符带在身上。

刚到大学校门口,远远的我就看到青要的车停在那儿。为了纪小莹安全起见:“小莹,今晚你就乘我们的车回家吧。”怕她在车上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若是一路跟着她,或者再跟着她回到家,那可怎么办?

纪小莹笑笑,说:“不用啦,一会儿苏其民会来接我。”

“你别让他来接了,就让我们送你回去吧,我不太放心你。”

纪小莹张嘴巴要说什么话,可是在她张嘴的一瞬间,她的表情僵在脸上。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正七看到龙司关上车门,朝青要走过去。

龙司眼尖地看到我们,原本要与青要攀谈,可他此时目标一转,便朝我们走来。

在我们跟前站定,纪小莹拉着我绕道走,龙司厚着脸皮地跟上去。

他说:“小莹,让我送你回家,你一个人回去我还放心。”

走不了,纪小莹非常不悦地瞪了龙司一眼,说:“只要你不跟着我,我就安全得很。”然后略有些粗鲁地一把推开龙司。

龙司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又疾走上去将纪小莹拉住:“我说的是真的,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别任­性­了好吗?”龙司皱着眉,他在小莹面前,哪里还有往日里的风流不羁,反而是声音带着几分刀子。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我的安危,那就大可不必了,因为小叶子会着我回家,有青要在你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纪小莹语气极为冷淡,连标点符号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龙司微微一怔,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出为,只退到了一旁。

纪小莹拉住我的手,大步直到车前,青要已替我们打开车门,我与纪小莹一周坐进去。

“先送小莹回家。”我对开车的熹微道。

熹微点了点头,便认真开车。

一路上,我有很多总是想问纪小莹,想问她同龙司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记得之前龙司还跟他的一个粉丝打得火热,现在怎么又来追小莹了?

可纵使我有多想问,但见她此时心如此不好,我也不敢再多问。

车子往前开了没一会儿,司机熹微突然说:“他一直跟着我们呢。”

他?是谁?

我从后箱玻璃望出去,就看到龙司的车不紧不慢,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跟在我们后面。

“是龙司。”我对纪小莹说。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说:“他可能只是顺路吧。”然后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我担忧地看了纪小莹一眼,又看了看龙司的车,心中越发好奇了,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变成现在这种状态。

龙司又是因为什么,才突然对小莹有意思了呢?

他向来花心惯了,而且他身边美女无数,怎么就突然看上小莹了呢?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好好问一问,可现在并不是时机。

一路上纪小莹都一言不发,皱着眉头十分生气,我也不敢乱说话。

没一会儿车子便到了她家楼下,车子停稳之后,我陪纪小莹下车,将她送到楼道口,等我转身回车上时,看到在离我们四五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车。

那车不是龙司的吗?

我想也没想,便直接走了过去,很远的距离,我便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龙司。

果然是他!

敲了几下车窗,龙车开了锁,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看着他,我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是想了好半天,问题一个个在舌尖转了一圈儿,我还是一个问题没能问出来。

龙司开口道:“你不会就是过来陪着我这样­干­坐着吧。”

眉角抽了抽,我没有说话。

“如果你没话说,那就衣服你立刻、马上出去吧,我很累了,要回家休息。”他缓缓地闭上双眼 ,靠在座椅上。

看着他微微沉默了一下,最后我还是开口问道:“你是真心喜欢小莹的么?”

龙司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缓慢张开眼睛,偏过头来看着我,反问道:“你说呢?”

我:“……”我又不是你脖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当然这话我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同他交心,不是么?

那是我只看着人了,冷冷地道:“我不管你对小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只希望你不要给她惹麻烦。”

“麻烦?”龙司的语气猛地一下冷起来,目光冷冷地看着我,“她是这样说跟你说我的?”

看着青要那眼神,我猛地一下怔住了。

“她从没有这样说过你。”龙司紧张的神情顿时一松。

说实话,我不想打击他的,可是……我不得不实事求事地补充一句,“因为他从未对我说起过你。”否则让他从话中,产生什么误会,那就太不好了。

龙司还未愉悦两分钟,整个人便又再次萎靡下去,虽然他极力掩饰,可他眼神中的失落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还真是可怜。

“龙司,不管你有多喜欢小莹,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小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也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的­骚­扰,如果你让我知道,你让小莹因你而烦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极认真地看着龙司,就怕他以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

龙司脸上的表情僵住,愠怒地看着我,“叶锦溔,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微微抬起脸看着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能过得好,其它的……我根本不在意。”

龙司冷知一声,倾身过来打开车门:“你走吧。”

我扭头看他:“希望我能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所说的话,如果你敢对小莹造成一点点伤害,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前几天还在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地逛灯会,那粘糊劲儿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另觅新欢,喜欢上小莹。

这种男人,我不相信!

龙司‘咣’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脚踩下油门,最后扬长而去。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ρi股,我无奈摇头,希望他跟小莹之间不要再有牵扯。

一件衣裳轻轻披在我的肩膀上,衣裳带着熟悉的,只属于青要的味道。

缓缓转身,青要就在我面前。

他说:“更深露重,回家吧。”

我轻轻点头,跟着青要往回走。

我与青要并排坐在后座,虽然理智已经在叫听,可脑子还是不受控制地不断想着小莹与龙司的事。

青要握住我的手,轻轻一紧,问:“你还在想些什么?”

我道:“你说我要不要给小莹放几天假,让她出车去避几天。”

“就为了躲龙司?”青要问。

我点头,又摇头:“不止是龙司,我今天在学校里,觉得怪怪的,我怕小莹会有危险。”

“你放心吧,她会没事的。”青要说。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总之,这件事你不需要再­操­心。还有,龙司与小莹之间若是有缘,就算你将她送到外星球去,他们还是会相遇,若是无比,即使天天同居一室,也不可能在一起。”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二章 宣示主权

青要的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我心里仍然很担心。

“可是,有一种说法,不就是叫做日久生情吗?”我看着青要的目光微微眨了眨,脸上泛起笑意,“就像我们这样啊。一开始我也是很讨厌你的,可是我们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不是也喜欢上你了吗?”

青要冷清的眸子里泛起暖意,然后对我说:“如果换做别的男人,只要与你相处久了,你也会爱上他们吗?”

我看着青要,好一会儿才道:“也不一定哦!”说完还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青要一阵吃味,勾住我的腰,将我大力压入他的怀中,冷声道,“我不许你喜欢上别的男人。”

泛起暖意的眸子再次冷下去。

我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在瞎想些什么啊,我们的事早已成为定局了好不好,现在就算个都教兽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对他心动的。”

青要的脸­色­更加­阴­冷:“你喜欢教教授那一款的?”青要跟都教授差十万八千里,剩下的距离 还可以绕地球两圈儿。

我一把捧住他的脸:“哎呀,不是啦,我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完美的男人。”

青要将脸扭向窗外,不说话。

看着他一个人默默生闷气的样子,我心里竟莫名的觉得有些开心。

握住仰取俯拾我手,缓缓移到­唇­边,重重地吻了一下。

青要的指头抖了一下,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我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将脸靠在他肩头上,渐渐的……便睡着了。

其实我回家也休息不了一会儿,因为我明天一大早天不亮就又有一场戏,所以在家里最多也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就得早起再去大学里化妆做造型,然后拍戏。

我睡得极沉,所以青要的我回房间,放上床,脱衣裳、盖被子,待时间到了,他又将我抱上车,送到学校。

他在做这些事时,我也只不过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会儿,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之外,便再我其它了。

等到再次到了学校,我再也不能睡了,青要才将我摇醒。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我已经身在化妆室门口了。

而此时此刻我仍窝在青要怀里。

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撒了一个软棉棉的起床气之后,又窝在他怀里不愿意再动了。

迷迷糊糊的只听他叹息一声,然后抬步走进了化妆室,坐在我的化妆位上,问化妆帅:“能就这样化吗?”

我缓缓撩开眼皮,看着对面巨大的化妆镜。化妆镜上的一圈小灯刺是我眼睛极不舒服,嘤咛了一声,便将脸埋在青要怀里。

青要硬是将我的脸掰正,声音仍旧冷冰冰的,可仍旧饱含着听不出的温柔,只听他说:“坐好别动,要化妆了。”

我极不配合,他便有些生气了:“再不听话,我就打你ρi股了!”

我顿时来了­精­神,挺直了身体自他怀里坐起来。

化妆师僵在一旁,脸上尽是吃惊表情。青要淡淡扫他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她化妆?”

化妆师猛地清醒过来,立即手忙脚乱地拿了化妆棉,沾了润肤水给我擦脸,然后又做妆前护理。

其实自从再活一世后,我就很不习惯别人这样弄我的脸,一是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我怕别人一碰就会怀疑,二来是单纯的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脸。

我立即清醒过来,接过化妆师手里的护肤品:“还是我自己来吧。”

化妆师简直如蒙大赦一般,赶紧把东西塞进我手里,然后退开了。

我拿着化妆水若无其事地就这样往脸上拍,拍着拍着我就从镜子里看到其它演员,以及工作人员全都都我这边看,甚至有人已经呆住了。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朝那些人看去,发现他们看的并不是我,而是青要。当然,也有一两个人是在看我的,不过那眼神全都是羡慕嫉妒恨。

没来心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极不爽!

放下手中的化妆水,我转身,跪坐在青要怀里,然后直接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地吻了上去。

青要怔了一下,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他,立即配合地勾住我的脖子,热情地回吻我。

我一边吻着青要,一边挑衅地用眼神瞪着那些人,向他们宣示主权,青要是我的,他们谁也别想觊觎。

那些女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在热吻中还分心,青要对此极为不满,捧住我的脸,吻得更加霸道。

我闭上双眼,好好地享受这个吻。

一吻结束,青要抱着我,将脸埋在我颈间­精­重地喘息,他好听且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不拍戏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急着想回家­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见我不回答,他忍不住又催问了我一声:“嗯?”

我推开他,脸蛋红红的:“不好,全剧组都在为拖慢了进程,我不想再因为我而耽误这部戏的进度了。”

“真的?”青要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稳。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青要又无奈又委屈地捏了捏我的脸,抱住我的腰,将我和到椅子上,他站了起来。

说:“那你好好拍戏,我先回家了。收工前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嗯。”我朝他温柔一笑,点了点头。

青要转身出去。

我目送了离开,直到我的视线再也看不到他,这才转身坐回椅子里,催促一旁的化妆师:“快给我化妆吧。”

化妆师这才回过神来,开始认真地给我化妆。她的手,都不如平常稳了。

我挑眉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化妆师急忙说:“没,我没事。”然后又继续认真地给我化妆。

既然他说没事,那我也懒得再问了。

化妆室的其它人,自青要走后,看着我的眼神全都变了。

我在心里冷笑,谁也没有搭理。

好不容易化完妆,又换好衣裳,我起身离开,只是在走到门口时,我停下来转身对那些人说:“他是我的合法丈夫,所以……你们以后可千万别再说我什么坏话,因为若是让他知道的话,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哦。”虽然这些人并不明白青要的厉害之处,但我却自我满足地觉得,有这样一个男人在我身后供我依靠,那种感觉真的很­棒­!

说完之后,我扬长而起,任由化妆室里炸开了锅。

今天上早戏,本来小莹是要陪我一起来的,不过我没同意。一是因为太早了,她还是普通人类,需要足够的睡眠,不然容易苍老。其次,则是因为这所学校给我的感觉非常诡异,总觉得这里死气沉沉,处处充满着危险。

我的小莹一大早来会有危险,所以尽量只让他在白天出现在这里。

清晨五点多的校园里,已经有人开始晨练,三三两两的并不多。

校园的绿化很好,早上的空气也十分清新。我漫步在校园地在,脑子里不由回忆起我上大学时,偶尔也会和纪小莹早起来跑步,不过每次都坚持不了十几分钟,然后便拉着对方翻墙去学校外面的早餐铺子买早餐。

然后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慢悠悠地晃回校里。

前面不远处,也有两个学生穿着长款运动衫,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慢慢地散步,只不过眼前的是两个男生。

却仍旧让我想起我当初上学时,与纪小莹在一起时的情景。

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穿过学校的中心花园,便到早戏的拍摄场地,学校的­操­场。

中心花园的最正中央,有一个池子,池子里养着各种锦鲤、乌龟。正中央还耸立着一座人造假山。

我赶着去上戏,所以直接从小林子里穿了过去。

可是我刚穿越小树林,就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声。

我往前走的脚步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在那一声尖叫声后,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尖叫。

果然出事了!我一开始的预感并没有出错,这所学校果然很有问题!

我什么也顾不利管了,撒丫子就往池子方向跑去。

我往池子方向的时候,那边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跑着跑着,眼看就要到那座池子了,我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我这样冒冒失失地跑过去,有什么用?

若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捣鬼,只是个普通的东西倒也罢了,兴许我不能与他地上几招;可若是厉害的,我这样赤手空拳地跑过去,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听着那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那是普通东西能闹出来的吗?

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必定不是什么善类。

我步步后退,躲以一颗树后。

尖叫声还在继续,惊动了起来越多的人,那些人不断朝池子方向围过去。

我躲在一旁,没敢出声,只听路过的人议论,说:“听说中央花园的池子里又死人了。”

“我也听说了,你说这学校是不是闹鬼了啊,这学校里三天两头的死人。”

“我也听说了,据说校方前几天还找来和尚道士,驱鬼除灾呢。”

“那怎么没效果啊!”

“估计啊,是碰上狠角­色­了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三章 不死学生就死老师

我听着那些学生议论着,一个一个地朝池子那边走过去。心里真替他们着急,既然都知道是狠角­色­了,­干­嘛还一个一个凑过去地死啊!

到时候把这些凑热闹的人一个一拉下去弄死,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我拉住一个过路的女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地问她:“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那个女生一脸兴奋地说:“学校里又死人了,我们这是过去看热闹呢。”那女生估计是太兴奋了,所以完全没有认出我来。

不过这样更方便我打听消息:“是吗?请问都死的什么人啊!”

女生兴奋得手舞足蹈,说:“学生呗,这学校里不死学生就只能死老师了。”看这女生的兴奋样子,就好像并不是死了一个人,而是有人在学校里祼奔一样,正赶着去看热闹。

不仅是眼前这个女生,其它学生的状态也跟这个女生一模一样,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朝水池方向跑。

这些人的行为太古怪,也太反常了。

看着这些反常的人,我越发不敢往那边靠了。在心中庆幸刚才及时刹住,没有傻兮兮的冲过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那边那么危险,我看你还是别跟着去凑热闹了吧!”我试着想劝这个女生不要去自投罗网,可是这女生却极为疯癫,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忠告。

反而极不高兴地大力甩开我的手,“你这人有病吧!”女生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呆了一下……自己要去找死,还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追了几步,我就停下来,怕靠得太近,会有危险。

我一路去了拍摄现场,导演等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见到我后,倒是没有骂我,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强忍着怒气对其它人喊:“开始拍戏啦。”

虽然他未对我发出火了,但他那刻意压抑怒气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他此时对我有多不满。

反正我是来拍戏的,又不是来跟他们做朋友的,我只要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导演在那边设计走位,我凑在人群的最外边。

我突然觉得很奇怪,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记得昨天的戏本上有写,要先拍有女主角的那场戏吧!”

没想我已经很小声了,还是传入导演耳中,只见导演脸­色­更加难看,怒道:“瑜璟昨晚上夜戏,这么累,你就不能发发慈悲,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吗?”

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杨瑜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谢导演对我的关爱,只不过我也只是一个普通演员,跟该跟大家共进退,而不是搞特殊。”

“今天导演你照顾了我,若是下次也有其它演员以此为借口,你可就难办了!到时候这个戏咱们到底不宁不要拍啊!”她完全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导演难看的脸­色­,在看到杨瑜璟后一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还是瑜璟知道疼人。”

杨瑜璟笑笑,没有说话。

其它剧组的工作人员,也跟着小声嘀咕:“人家真正的大明星,一点架子都没有,反而看看那个不入流的十八线小明星,以为自己有个后台就了不得了,天天自以为是。”

“可不是嘛!这出来在社会上混啊,为人处事真的太重要了。长了一张­婊­子脸,看着就恶心。”

“忍忍吧。”

“你们两个,再乱嚼一句根,还想不想在这里做了。”杨瑜璟目光凌厉地扫了那两人一眼。

两人互视,立即闭紧了嘴,转身跑了。

我看着杨瑜璟,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一句话没说。

反而是杨瑜璟,她走到我面前,体贴地帮我将凌乱的发丝撩至耳后,和颜悦­色­地对我说:“能折磨你,讽刺你,给你难堪的人,只有我杨瑜璟。”她说完转身就走。

“杨瑜璟。”我叫了一声,杨瑜璟猛地停下步子,我直到她面前,认真地看着她说,“上上世,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杨瑜璟看着我,眉头狠狠一拧,神情在脸上僵了半秒,之后她的表情才舒展开来,极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大步离开去找导演了。

我扣着下巴,想不通了。

看杨瑜璟的样子,不像是我把她甩了的样子啊,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大的仇恨。

不会是上上世我抢了她男人,她才对我恨之入骨的吧!我自言自语地道,完全不觉得自己脑洞大开。

接下来便是认真拍戏,学校里自早上之后,便再未出过人命。

龙司自来了剧组后,就变得极不愿意理我,反而与杨瑜璟走得更近了些。

小莹九点多才到,来了之后,为了不了龙司碰面,她处处刻意躲避。

反而是龙司,整整一个上午,他都水再多年纪小莹一眼。

因为下午我的很排在后面,所以决定快到中午时,打电话去打发了青要,告诉他我要与纪小莹出去吃大餐。其实,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学校外面的情况。

学校里大部分人失去了影子,不知外面是否一样。

没想到我们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龙司等在那时。

我望向纪小莹,不管她想怎么做,我都会配合。

纪小莹只拉着我的手,转身快步走开。

她故意躲龙司。

龙司几步追上来,拦住纪小莹:“小莹,我们谈谈吧。”语气淡淡的,包涵着深沉的温柔,可却少了昨天的热情。

纪小莹甩他的手没甩掉,愠怒道:“你放开我,我同你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小莹,我没有恶意,不如我来请你们吃午饭好了,叶锦溔也可以全程在场。”

我惊讶抬头看着龙司,虽然他表面上什么也未表示,但我看得出来,他恐怕是打算放弃小莹了。

既有心开心,也有点难过,没想到他是一个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但更多的是庆幸,不管他是花心、没有担当还是容易放弃,不管是哪一样,只要他离开小莹,我就放心了。

拉扯了纪小莹的胳膊一下:“不如就看看他想说些什么吧,总逃避也还是办法。”

纪小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地点是我定的,中午吃火锅。

龙司没有任何异议,他也不敢有。

坐下之后,待菜上齐了,龙司也一个字没说,只积极布菜,我一心吃着东西,反而是纪小莹,魂不附体的。

饭毕,纪小莹拿着包包就要真身,可龙司却还是没有开口。

直到纪小莹已经伸手去开门,他才突然出声道:“从我第一次见你时,我便有些喜欢你了。”

纪小莹的动作一顿,停了下来,但很快她便再次拉开门,要出去。

龙司的声音再度响起,他说:“那时你还是单身,我也没有认清自己。可是当我认清自己的时候,你的手已经被其它人牵着了。”

“我后悔,却也已经无能为力。既然你跟他在一起过得开心,那我便成全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龙司说。

脸上泛起苦笑,“可是,我只希望我别再对我视而不见,我做不成你的情人,但我们至少还可以做朋友吧!”

纪小莹仍旧没有说话,龙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苦,他道:“最起码的工作关系,你不会也不肯中吧!”

纪小莹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她的睫毛还是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抹不忍,然后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拉开门出去了。

在房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龙司缓缓闭上眼,所所有痛苦全都藏进眼里,只可惜他这个动作,将早已浮于眼眶的泪水,挤了出来。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下去。

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我忽然觉得昨晚做得有些过分,可是我并不后悔。

无声朝他点头示意,我也跟着往外走。

“如果那个叫苏其民的男人不能让她开心,我会亲手去将她抢了回来。”

我开门的手一顿,只有片刻的停留,我继续大步离开。

我一路小跑好几上,才追上纪小莹。

直到将她拉住,才发现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看着她怔住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自心底升起,掩藏住惊慌:“小莹……你不会是……不会是喜欢龙司的吧!”

小莹大力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会流泪。

若是不喜欢,又为何会为他流泪?

小莹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将脸上泪痕擦去,苦涩地笑了一下,紧接着便道:“我们回学校吧,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到你的戏了。”

这么生硬地叉开话题,也是难为她了。

她若是不想说,我又怎么舍得逼她说呢!

我与她一路漫步回学校,一路上纪小莹都沉默着,不怎么肯定说话。

我也没去打扰她,而是专门观察路人。

我想看看看这外面的人,是不是也跟学校里的那些学生一样,全都没了影子。

只是这一路回去,我都没发现任何异常,每个人都有影子,而且他们的­精­神状态都很好,个个神情愉悦,根本不像有事的样子。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学校门口,可还没到门口,我们就听到了另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四章 没那么简单

中午时候,学校里又死了一名老师。

脑子里突然想起早上,被我拦住的那个学生所说的话“不死觉得就只能死老师啰!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只有学校里会连续死人,而在学校之外,所有的人都好好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往学校里面真的时候,正好有警察抬着一副担架从学校里面走出来。担架上放着一只裹尸袋,裹尸袋的拉链拉上,根本看不到尸体。

纪小莹有些害怕,拉着我退得远远的。

我也没敢强往上凑,只是当两名警察都已经直到车子旁边了,后面的警察看不到路,后脚绊了前脚,踉跄了几步,架子没松,可放在上面的尸袋却被抖落出来。

被密封的尸体一掉到地上,装尸袋就被振开,尸体头部骨碌碌地滚到地上。那位一命呜呼了的人民教师的尸体,也从尸袋里钻了出来。

围观的人全都吓得不轻,尖叫着躲开,纪小莹也被吓得将脸埋进我怀里。

我揽住她的脑袋,怕她乱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一边打量着那具掉出来的尸体 。

死者的脸已经被池水泡得发白,不过并未浮肿,从惨白的脸上可以看出此人应该当在四十岁上下。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衫。

他的双眼是大睁着的,被泡得发白的眸子里透出惊恐,惊慌失措地看着前方。

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在口中翘起,我的这个角度视线极好,恰巧可以看到他大张的嘴里没有小舌头。

我一个女生,大咧咧地对着一具尸体看,很容易引来他人注意,所以在看清楚我想看的之后,我便装做被惊吓到反应迟钝,扭开了脸。

警察将尸体抬走。

等等!

我猛地惊醒,刚刚发生这一幕会不会太熟悉了?

那日在北海道的酒店门口,所发生的一切不就是跟眼前的情况一模一样吗?

简直就是复制过来的。

我的心里渐渐泛起凉意,心中开始怀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否与北海道那边的事有所关联?

心中越想越觉得我的猜测可靠。

尸体被抬起,有人拉了我的袖子一下:“小叶子,你怎么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认真道:“哦,我没事。”心里实在很好奇这位都是是怎么死的,于是又找了路人打听,没想我这一出手随便抓了一个人,竟然又抓到了早上那个女生,我们两人都愣住了。

“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

也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那个女生极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刚才那个,是我们学校里的教导主任。”女生一边说着,目光一直巴巴地望着校门外。脸上退去早上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那他是为什么而死的?可有查出来吗?”我比较关心这个。

若是这学校里的事件事,都与北海道那边的事有关联,那么弄清楚这位教导主任的死因,是不是就间接说明了在北海道我所经历的一切,并不如看起来那样简单,也许事件事背后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这些都是我真正关心的。

女学生挑剔地看了我一眼,道:“这是我们学校的事,你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这么关心­干­嘛!”

敢情这货知道我是谁哦!她一句话,愣是堵得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十八线的小演员怎么了?难道十八线的小演员就不能八卦了?十八线的小演员难道就不能关心关心时事了?”

女学生被也被我问得慒住,半晌,她回过神来,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了,反正这件事已经全校皆知了。那个教导处主任是自杀的,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我怎么觉得事情又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呢?

果然,只听女生继续道:“早上不是才死了一个人么?那是我们学校英语系的系花,跟教导处主任有一腿,然后好像听他们八卦说,那系花拿捏住了什么教导主任的把柄,要跟教导主任谈条件,可是教导处主任并不同意,于是他们就撕破了脸,发生争执,教导处主任失手杀死了校花。”

“他将尸体扔在中心花园池子里的假山下,原本以为不会被发现,起码也得等尸体泡烂找不出蛛丝马迹了才会暴露,结果今天早上那尸体就自己从假山后面飘了出来。”

“事情败露,教导主任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于是今天中午的时候自己跳池子自杀了。”

“你们那池子多深啊,能淹得死人吗?”我疑问道。

女生说:“人家那是头朝下,脖子上还拴着大石头的,而且据说在跳之前还在池子边吞了安眠药。”

听到这儿,我没再发问。

女学生古怪地看了我几眼,连招呼也不打,便转身走了。

我还愣在原地,脑子里思绪翻飞。

纪小莹拉了我一下:“小叶子回神了。”

“你在想什么呢?”纪小莹担忧地看着我,紧着提醒,“我警告我,不放再淌这趟浑水。”

“别忘了,你现在肚子里可是有小宝宝的,你若是受了伤,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知道小莹是在担心我,所以我也并未多说,只是点头:“我知道的,我现在也怕了这些麻烦了,而且我现在只是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肯定不会再去惹得一身­骚­了。”

纪小莹一脸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只要麻烦不来找我,我绝对不会去找那些麻烦的。”

纪小莹说:“希望我能记住现在说过的话。”

整个下午,我都有些魂不附体。

脑子里不断想着,那位教导处主任为什么会自杀?就算了自然,他可以选择很多方式自杀,可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

光天化日之下,一瞬间便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问号一个一个地从脑子里闪过,害得我都不能专心拍戏,一连出了好几个错。

导演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我忙点头哈腰的道歉,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尽量少出错。

到后来我都是小错不断,大错不犯,勉强算是心平气和地拍完了下午的戏。

傍晚时候我就催促纪小莹先回家,纪小莹却偏偏不同意,好在我的戏很快就结束了,天刚擦黑青要便来接我。

这次他直接来了现场。

青要不管直到哪里,都是个发光体,不由自主地就会吸引来很多人的视线。

无论是在妖鬼界,还是在人界。

此时青要一出现,现场便失控了。

高挺修长的身材,冷俊得让人几米之外就开始浑身颤抖的气势,英俊的脸蛋虽然好看,但那寒气也不容忽视。

再加上他那要冻死人的眼神,让人根本无法走神。

他一头青丝顺滑充满光泽,他就那样随意披散,只在腰间用黑­色­丝带扎起。

颊边滑下几缕青丝,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摆动。

他浑身上下的冷漠气息,就差把生人勿近几个字贴在脸上了。

可即使如此,还有是有不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宁愿自瞎双眼那不肯定将黏在他身上的双眼移开。

拍摄现场立即变得混乱起来,很多女演员,工作人员一看到青要便走了神。

导演们一个个气得抓脑袋。

青要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也不知剧组里的人谁说了一声:“这帅哥是叶锦溔丈夫。”

原本因为他的出现,而让所有人摒息以待的现场,顿时­骚­乱起来。

立即有人反驳:“得了吧,你少骗人了,这么极品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叶锦溔的……”那人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便止住了。

因为青要真的在我面前停住,他满是寒气的眸子看着我,神情从刚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变得非常温柔。

那眼神温柔得快要滴出­奶­来。

“拍完了吗?可以下班了吗?”他一边发了两个问。可是他的语气却温柔得能腻死人。

他抓住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握紧。

剧组里众人顿时发出一阵阵倒抽气的声音,大概所有人都不相信刚才自己所看到的,恐怕更有人宁愿自戳双眼,也不愿意相信青要是我的人。

我自动将其它人的视线忽略,与青要一同往外走。

当然,还得叫得纪小莹。

把纪小莹送回家后,是苏其民下楼来接她上楼的。

纪小莹­阴­郁了一整天,整个人却在看见苏其民的那一瞬间,变得轻松起来,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更加自然动容。

见他们二人进了楼道,忍不住感叹一声道:“爱情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明明前一秒还心事重重的纪小莹,在看到情郎的第一眼,所有的烦心事全都抛于脑后。”

青要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所以,我已经到你身边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把心事告诉我。”

就知道会被他看穿,也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他只要想知道,是轻而易举的。

于是我将今天在学校里所看到的事,全部都告诉了他。

青要听完后,‘哦’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便再没有下文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五章 宫保人指

我:“……”他难道就不发表点意见么?

可是回去的路上,青要是真的一句话都没有再讲,反而是我们回到家里后,在下车时,他对我说了一句:“没事别去管这些闲事。”

这怎么能算是闲事呢?

我略有些不快地追上青要:“可是今天那位教导处主任的死法,明明就跟我们在北海道遇上的情况很像啊!”

青要顿住脚步,我跑得太快,没刹住,撞在他后背,鼻子生疼:“哪里一样了?”

“他们都是淹死的,而且都在装警车时掉地上,掉地上不谈,他们也都人尸袋里漏出来了,你不觉得出奇的相似吗?”

青要说:“不觉得。”

“你想想,装尸体的袋子多结实啊,若是说第一个尸袋质量不过关,那今天的不可能也是质量有问题吧!你不觉得巧合太多了吗?”我把我的观点说出来。

青要却像完全没听到一样,转身全身家里走。

我几步疾走上去,有些发急:“你是不是在害怕啊!”青要没有理我。

我气不过,脑子被屎堵上了,竟然说:“要么你早就知道这件事,跟你的前妻阿虞有关,这件事就是那个阿虞做的对不对!你不管这件事,就证明你对阿虞还有感觉,舍不得动他。”话说完了,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青要再次停下,回头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他说:“叶锦溔,你别激我,这一招对我没用。还有,别挑战我的耐­性­。”他怒愠,转身回了刻意。

熹微从驾驶位上下来,与我擦肩而过时,对我小声道:“你不该说刚才那句话的。”

我也知道不该说啊,可是当时脑子一发热,那话便自然而然地破口而出,现在我后悔得恨不利咬掉自己的舌头。

可是有什么办法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想收回也收回不了了。

我心里很后悔,气焰顿时弱了不少,前脚尖蹭着脚后跟地往屋子里蹭。待我蹭进屋子里后,青要已经洗好澡,穿着一身睡衣下楼了。

他的胸膛很结实,水珠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滑下,最后全部没入睡衣里,一丁点儿不见了。

熹微已将饭菜摆上桌,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小心翼翼地偷看了青要一眼,规规矩矩的不敢作妖。

青要抬眼看了我一眼,语气淡淡地说:“吃饭吧。”

我拿起筷子,默默埋头吃饭,菜也不敢多夹。

一块红烧排骨放在我碗上,我抬头,见青要正看着我。

他的神情缓和了许多,说了一声:“好好吃饭。”脸上的神情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

知道他是消气了,于是我抿­唇­一笑,开心地吃起来。

就知道只要我一装可怜,他就坚持不了一会儿。

虽然这顿饭吃得不如平时热络,但也算气氛融洽。吃完饭我便上了楼,泡了个澡出来,青要就坐在床上翻看杂志,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对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过来。”

取掉扎头发的皮筋,我走过去,爬上床,像只小狗一样等等地窝在他身边的位置。

他合上杂志,扭头看着我:“你所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他就这样不着头尾,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但是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原以为这事会就这样得过且过,今天过了这一篇也就翻过去了,却没想到他先亲口提起。

他说:“认真说起来,阿虞只能算是我前世之事,我死过一次,现在又重新活了一回,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伸过手来,勾住我的脑袋,两人面对面静静地看着彼此:“我现在遇到你,只要你不弃我而去,直到我灰飞烟灭,我都将是你的人。”

他带着寒气的眸子直接看进我的心里,莫名地就坚信他此时所说的话。

我勾住他的肚子,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我刚才说了那么伤你的话,我只是……”心中不安啊。

虽然阿虞已经是你前世的事,可你们的关系摆在那时,她若是不出现,我不会有任何感觉。

现在她出现了,我不可能不紧张。

“我明白!”他微微一笑,万物都失去了颜­色­,“我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安心。”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以后我会尽量克制我自己,不再胡思乱想的。”

青要摇头:“还让你胡思乱想,那就是我的问题了,我会尽量消除你心中疑虑的。”

青要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作了相信他,已经再也做不出其它的反应了。

开心地钻进青要怀里,在他肚子上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紧闭的双眼,掩藏住我所有的情绪。

青要为了不再让我生疑,已经做到这一步,可我呢?

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更预测不到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对他失去兴趣,情宜渐渐变得冷淡。

最后我弃他而去。

他已经尝过太多人的背叛与遗弃,我又怎能再给他雪上加霜呢?

带着这些忐忑,我渐渐陷入梦乡。

第二天睡到自然更,吃过早餐,再由青要送我去剧组。

青要的出现又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不过罪魁祸首却并不在意这些事,只对我一番叮嘱之后,便去忙自己的了。

其实我现在有点点好奇,青要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更好奇他认真工作时的样子。

今天是周六,学校里很多人都还在,要么出去玩儿了,要么离家近的也回家去了。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先去化妆,再去现场拍摄。

我一出现,剧组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就变得怪怪的,反正被他们用这种眼神看也还是一天两天的了,所以我也并没有太在意,而是直接投入到工作中。

今天我给纪小莹放了一天的假,周末苏其民,他们两人正好可以出去玩儿。

忙活了一上午,我都是孤身一人,龙司终于忍不住来问我:“小莹怎么没来?”脸上的表情很是着急。

看到龙司这副为情所困,痛苦不堪的表情,我心中有些不忍。

再让他心存幻想下去,那也只是害了他,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哦,我给她放假了。”

龙司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脸上的表情显示的松了一口气。

原本不忍再说什么的,可是见着他这模样,我便直接道:“今天是周末,小莹的男朋友休息,于是我给他们放假,可以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温存。”

龙司的身体明显地晃了晃,快要站不稳的样子:“你可真是好老板,好姐妹。”

我强忍着没有上去扶他,只见他脸上露出苦笑,却仍挺直也脊背离开了。

这个龙司,还真是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想他的龙宫里,女人能站满一个足球场,就算受一点这样的情伤,又怎么样嘛!

收拾了东西,我打算去学校食物里解闷午餐。

好多年没吃过学校食堂了,其实还挺怀念的。

因是周末,所以即使过了饭点,学校食堂里仍然有很多用餐的学生。我一进来,那些学生便全都朝我看过来。

更多的人还配合着低声讨论。

早知道有这么多人,我就订个外卖好了。

可来都来了,我再扭头离开,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于是乎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交了钱,拿着餐盘去拿饭,然后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开始吃饭。

我点了一个番茄炒蛋,还有一个宫保­鸡­丁。

不得不说这所学校的食堂还过得去,并没有太难吃。

我直接舀了一勺番茄炒蛋抖了米饭秘,然后再吃宫保­鸡­丁。

饭快吃了一半,突然发现宫保­鸡­丁里面有个东西不太对劲。

仔细将可疑物品拔弄出来,仔细一看……

“呕……”捂住嘴,差点没吐出来。

这哪里是宫保­鸡­丁,这分明就是宫保人指!

若是我将事情捅出来,那我便是第一发现人,到时候肯定少不了麻烦!

强忍着作呕的冲动,端着餐盘急匆匆地离开。

可是我还没直到食堂门口,就听食堂里传来一声尖叫:“妈呀,这是什么!”我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却没想到迎面走来一个人,与我撞个满怀,我被撞得一ρi股坐到地上,一时起不来。

食堂里那些人已经闹哄哄地将异物拿出来研究,只听一个男声道:“这是人的手指。”

这一声说出来,立即在食堂里引起轩然大波。

尖叫的尖叫,呕吐的呕吐。

我也实在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慌忙跑到垃圾桶旁边大吐特吐起来。

不仅将刚才吃的全都吐了出来,就连早上吃的也吐出来了。

太恶心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在自己的宫保­鸡­丁里发现了手指,食堂里的工作人员,脸都白了。

我趁着食堂里一阵混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

我对这件事避之不及,不想再跟这些事扯上任何关系。

强压下心里的慌张,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其实我现在离开,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助益,因为自我在食堂里露面开始,便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现在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让你图新鲜要去学校食堂吃饭,现在闹出事情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六章 断指尸

我原本想赶紧离开这时,就在我匆匆离开,拐角处突然伸出一只脚来,绊了我一下。

我的身体顿时不稳,朝前扑将过去。

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我才稳住没有丢人的摔个狗吃屎。

我恼怒地直起身子:“­干­什么啊!”愤怒地吼了一声,转过身体倒是要看看,倒是谁这么恶劣,竟然玩儿这种幼稚的把戏。

当我一转身,没想到我看到的并非其它人,而是我已经见过再次面的女学生。

她此里正玩味笑着看我,“喂,你­干­嘛这么激动啊。我看你刚才鬼鬼祟祟从食堂需要出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什……什么亏心事啊,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冷着脸看着她,若是我现在再示弱,她岂不是要认定我与食堂的事有关了?

所以一定不能弱。

“那为什么在食堂里发现人指后,你马上就想着逃开,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女学生吊着眼睛看着我,那眼神直勾勾的,像要将我整个人彻底看穿一般。

只可惜,我每天在青要眼眸子底下活动,连他那样的眼神我现在都能淡定自如,眼前这位女学生的眼神跟青要的眼神比起来,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我将情绪稳住,然后认真地说:“我说你读的是编剧专业吧,你的想象力也真够丰富的。”

那女生脸上露出一副‘知我者莫若你也’的表情。然后她又说:“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你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离开?正正当当地接受警察的调查不就好了吗?”

我冷笑一声:“真是笑死人了,刚才说你是编剧专业的还是抬举你了,你没考虑过我是什么身份吗?我是演员,公共人物,本来我就已活在风口浪尖了,在某博上长占话题榜第一位,若是我现在再牵扯到这种案子里去,你说我还要不要在娱乐圈儿混了?”

女生学听完我的分析后,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你说的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我走过去,推开她:“什么叫像这么回事儿啊,分明就是这样的好吗?跟你说多少遍你都不会明白的,我懒得跟你说了,你闪开,我要回剧组了。”

那女学生对着我撇了撇嘴,倒是再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再拦着我。

我慢腾腾地回到剧组,躺到椅子上休息,脸上盖着剧本遮光,便听到身边有人在议论,说今天学校食堂发现人指的事。

一个个讲得活灵活现,就像亲自在当场看到过一般。

我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就开始拍摄了。体育馆里还有几个场景,拍完之后便要转到女生宿舍拍夜戏。

我在女生宿舍的戏统共不超过十场,台词才能的我都已经记得差不多,心里有数所以也并不着急。

体育馆的戏拍得很轻松,接着我们便转战女生宿舍。

在进场地前,大家先吃了晚饭,然后才开工。

在剧组除了我的两位化妆造型师外,除了杨瑜璟会偶尔来刺激我一两下,便再无人同我说话,所以我闲得没事,只一听说去新场地,我但跟着剧组的指点一批人过去了。

这章宿舍一直都是空的,现在剧组的人来了,正好收拾出来做拍摄场地,怕现场被破坏,所以门一直是关着的。

管事的拿了钥匙开了门,才打开了门得以进去。

可是在门开的一瞬间,一股学生的血腥味从宿舍里飘了出来。

“唔——”我猛地一下捂住嘴,差点没吐出来。

走在我前面的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双腿一软,便朝地上倒地。

他一倒下去,我的视线便瞬间明文起来。

只见屋子里整齐地挂着几具尸体。

若那是普通的尸体就算了,那些尸体……没有人皮!

顿时,我又想起了那个梦。

那位殡仪馆工作的大爷,被活生生地剥了皮,尸体没一会儿还会活过来。

而此时这些挂在宿舍正中央的尸体,正如那位大爷一般,全身上下的皮全都被剥光了。有些尸体大概已经被剥皮很久,因为尸体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凝固了,变得暗红­色­。而在尸体下方的地面上,一大瘫­干­掉的黑血也提示着这一点。

还有几具尸体还是新鲜的,血仍在滴嗒往下滴,地上的血滩也还新鲜着。

可见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并不一下致,除了被摆在中央的那个为女­性­外,其它的都是男­性­,而且这些人的高体形都差别都不大。

最中央那个人是被吊挂在吊扇上的。

此时吊扇还在缓慢地转动着,那尸体便也跟着缓缓转动。未流尽或­干­涸的鲜血,此时也缓缓地淌下来,在地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儿。

不过这些圈全都重叠在一起。

不管是男是女,是挂在外面的还是里面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他们的手指通通不见了,再结合白天在学校食堂里听懂到的宫保人指……

一股恶心感直冲大脑,我大叫了一声:“大家别靠近。”

原本在后面挤着要过来看的人,也全都是一怔,不敢再往前来。

吼完这一声我就有些后悔了,这样恐怕会引起这些人的怀疑吧!

我尽快补充一句:“我们赶快打电话报警吧,大家先别乱动破坏了现场。”

其它人顿时不敢再移动半步。

我前面的人早已经吐得天昏地暗,此时躺在墙角,根本动弹不了。

剧组里的其它人员,视线全都落在我的身上。

我发誓,我真的不想跟这件事扯上半点关系,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打这个电话是不行了!

我只能掏出电话去报警。

一说死了人,警察的出警速度就相当可见,五分钟之后,警察就已经到了现场。

那些警察站在门口往里瞅了瞅,在看清屋子里的情景后,即使是身经百战,见过无数恶心场面的他们,也会全都忍不住地一阵­干­呕。

其中一名警察过来找我做笔录,而其它痕检人员和法医朝寝室里走去,一边走还在一边抱怨:“还真是邪门了,最近这几天,这学校附近可是发生了不少命案。这学校昨天刚死了两个,今天又在这时晒腊­肉­了。”大概是见惯了生死,痕检人员和法医一边往里走一边半开玩笑地打趣说。

走在最前头的人一边往手上戴手套,一边开始安放脚踏板,说:“可不是吗?这几天光是处理这边学校的案子,就已经累得我够呛,我已经有好几天没合过眼了。”

之前同他说话的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只是没睡觉而已,就因为昨天处理学校里的命案,没给我女朋友过生日,现在正在跟我闹分手呢!”说着,还推了前面的人一把。

前面的人竟然一个踉跄,直接扑进了宿舍。

他的脑袋直接撞在了门口的那张架子床上,顿时他的双腿一蹬,身体便不怎么动了,顺着架子床滑到了地上。

跟在后面的法医吓了一大跳,疾步过去拽过他的同事,结果他同事的身体软软的被他翻了过来,躺在地上。只见那人的额头上被撞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双眼紧闭,胸口没有了起伏,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

“老许,老许,你别吓我!”他摇了摇同时,还是没反应。

他便将手指探到他同事自下,他的手顿时一抖,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死……死啦!”

其它同事不相信,也紧跟着过去量看,可是当他们的手指探到那位同事的鼻下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法医跟失了魂儿一样,木讷地道,“是……是我杀死了他!是我杀死了他!”

其它人的便去安慰那名法医,“你也别太自责了,你们只是开个玩笑,谁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变成这样!”

“他一直都把我发做弟弟的,他对我那么好,我……我竟然亲手杀死了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要给他偿命!”那名法医说着说着,便直接站了起来,猛地一下向屋子里冲进去,一头撞在床棱上。

双腿猛地弹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现场所有的人,全都呆住了。有人上前去探了鼻息,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死灰:“没……没有呼吸了!”

所有人都未想到,事情竟然会这般的急转直下,眨眼间两位同事就这样没了。

刚刚还一起吃午饭,一起开玩笑来着。

我在一旁看着这开发事情的发生,脸上顿时变了颜­色­,第一直觉便告诉我,那个房间有问题。

其它警察虽然痛失同事,但该做的工作还是得继续,他们将同事的尸体抬至一旁,准备再次进入案发现场。

我真的不应该去多管闲事的,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去死啊!

“站住!”我急呵一声,那些要往里走的警察顿时愣住,纷纷朝我看过来。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这个房间有古怪。你们的同事,就是因为进入了房间,所以才没命的。”我紧张地看着他们,生怕他们会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果然如我所料,这些警察没有一个相信我所说的,他们全都是科学主义,那这种怪力乱神的事非常的嗤之以鼻。

所以那些人也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便要继续往案发现场里走。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七章 危险的房间

看着这些人前去送死,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结果这时有一位他们的同事,直接拔开他们,朝屋里走了进去。

“站住!”我大喊一声,希望能叫停他,可是那人根本就不听我的招呼,直接闯进了寝室。

结果那人大摇大摆进去之后,竟然什么事都未发生。

我呆了呆,这完全不对劲啊!

只见刚才还被我叫住的那几名警察,其中一位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虽然拍戏很重要,但是也别让自己太累了,也千万别入戏太生,人啊还是活在现实当中的。”

我:“……”这人把我当成拍戏拍入迷的疯子了吧!

我只好闭嘴,什么也不再说了。

而且这些陆续进去之后,真的什么也都没有再发生过了。

给我做笔录的人,把我们领到一旁,挨个的询问,我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警察。

做完我的,又做其它人的,我们所有人所说的情况都差不多。

因为我们只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者,所以他们没有将我们带回警局,只做了笔录后便放我们走了,只是让我们保持电话申通,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再找我们询问情况。

等我们做完笔录后,那些尸体也差不多被全部带走了。

原本被布置得非常温馨的女生宿舍,也毁于一旦,谁也不敢再进去了。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所以剧组决定今天提早收了工,让大家先回去歇歇,明天再继续拍戏。

我打了电话给青要,让他派人来接我下班。

原本我一个回家并不怕的,可经过今天这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一个人回家了。

虽然那些警察并未再在房间里发生什么事,但这并不代表这个房间就不古怪。

我又是那种特别容易招东西的体质,我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我,然后在回家路上对我怎么样。

我打完电话,就准备下楼回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顿时吓得身体一抖,紧张地回头看去:“怎么又是你啊,我快被你吓没魂儿了。”

女生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的表情,笑嘻嘻地道:“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喂,你­干­嘛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不会以为这里死的那些人跟我有关吧!”女学生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我说:“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每一个人都是舍得被怀疑的。”

“喂,你不是吧,我只是刚好住在这里而已。”她说着,转身朝后面随意一指,说,“我就住在那间宿舍得,不住我可以带你过去问问,看看我的室友们认不认识我。”说完,拉着我就往她的宿舍走。

我忙甩开她的手,说:“不用啦,你住在这时就住在这里好了,我要先回家了,拜拜。”赶紧对她挥挥手,逃开了。

我匆匆下了楼,在学校门口等着。

没一会儿,青要的车便停在我跟前,车门被打开,青要从车里钻了出来:“今天不是要拍夜戏吗?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他说着,微微皱了一下眉,“纪小莹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

“我今天放她假了,怎么了?”青要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快回家吧。”说着,他揽住我的腰,说,“快上车吧。”

可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双过我几分,在我身上仔细嗅了嗅,脸上立即露出不善神­色­。

我躬身进车的动作一顿,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儿?”青要紧蹙起眉头,问。

“哦,是学校里又出事了。我们先上车吧,我在车上再同你说!”我钻进车里,青要也紧跟着坐了进来。

仍旧是熹微在前面开车。

坐在车里,我将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青要说了一遍,青要越听,脸上的表情就拧得越紧。

我紧张地看着他,问:“那学校里是不是有大麻烦啊?”

青要没有说话,反而是在前面专业开车的熹微道:“很有可能是阿虞的势力,就连剥皮这种手段都眼之前的一模一样。”

青要的眉头从皱起,就从未再松开过,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我之前不是让你去查她的下落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熹微立即紧张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抖,然后道:“我确实是有查,我也并未偷懒,整个A市我里里外外地查了好几遍,都没有查出她的半点下落,我是怎么做的,主人您应该是很清楚的。”

“你现在给我解释这些有什么用?她已经在A市白发根了,而且在大学里捣乱。”青要说着,语气微微一沉,“她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了,我养你这废物有何用。”

青要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怒气,但他说出来的话,以为说话时的冰冷语气,却非常伤人。

就连我听着,也觉得他说得太过分了,更何况是熹微。

她为青要的事有多尽心尽力,我全都看在眼里,此时忍不住就想护住她,于是重重拉了一下青要胳膊,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太过分。

青要接收到我的眼神,但是并未再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从头到尾都­阴­沉着脸。

熹微很在意青要对她的看法,所以此时青要一沉下脸,她便像个死人一样,没有了半点生气,开车也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追尾。

我坐在后面心惊胆战的:“熹微,虽然我们都怕有生命危险,但被我们撞的人也是蛮无辜的啊!”

熹微这才慢慢从失神中找回一点点神来,再次将车开得平稳。

到家之后,青要径直下了车,在离开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来书房。”

我只看到熹微的身体顿时一颤,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瞬间变回原型,战战兢兢地从车上下来。

几分钟后,我们在青要的书房集合。青要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比之前在车上好多了。

我们进去地,他已经摊开一张地图。

他指着其中一个点,说:“阿虞是从这里解开封印的,而现在在A市的这里,发生了连续命案。”他说着,语气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异常犀利:“你说在学校里发现没有影子的人?”

我赶紧点了点头:“是的。”

青要的目光再次落回地图上,分别在几个地方点了几下,然后说:“之前分别在这几个地方发生了剥皮、尸变的事。”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眼神变得更加犀利,眉头微微皱起,指头在那几处比划着,将那些地方用一根根我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

似乎组成了某个图案。

他紧蹙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这样!”

“是怎样?你已经找出阿虞的老巢了吗?可以一举拿下吗?”我急急问道。

青要并未理我,而是对熹微说:“你先派人在这几个地方,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现在能有将功能赎罪的机会,熹微是求之不得,连连点头道:“这次我一定办好此事,绝不让主人失望。”

青要只冷冷地看了熹微一眼,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这次别再让我失望。”熹微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大声应道,“是!主人!”

我第一次在熹微脸上看到如此小心翼翼的表情,于是心中越发好奇,青要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然让他如此敬畏!

青要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他道:“别再像以前那样粗心大意,若是再像上次那样失手,我对你绝不轻饶。”

“主人,您放心,熹微再也不敢懈怠了。那熹微这就去安排了。”

青要只说了一句半安慰,半威胁的话,就让熹微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

到底在熹微心目中,青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竟然能让她花痴成这样。

青要冷着脸朝她点了点头,熹微立即傻乎乎地转身出去工作了。

熹微走后,我忍不住问他:“你以前到底对熹微做了什么?她对你竟然……”

青要脸上的表情仍旧冰冷,对我说:“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拍戏。”

我惊诧地看着他:“­干­嘛,你放心不下我,怕我有危险啊!”

青要竟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是的。”

我:“……”脸上突然有些发汤。

青要朝我伸出手来,我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被他拉着到他面前,我站在他跟前,看着他:“­干­嘛呀!”他这样认真地看着我,让我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青要说:“你别太担心,安心做好你的工作便是,其它的事有我来应付呢!”

“其它的事?”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青要,你告诉我实话,学校里的事是不是超级严重?”否则他­干­嘛要亲自陪在我的身边!

青要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件事确实不如表面那样简单,我猜测那所学校里藏着一个厉害角­色­。”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有多厉害,比阿虞还要厉害吗?难道你也打不过吗?”

青要没有说话,我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八章 池子里的水开了

对于学校里的事,我其实并不是很担心。

说我冷漠也好,说我残忍也摆,在我活着的时候,人类的世界就未给我太多善意,现在我已成为活死人,对它更更没有多余的期待。

事态发展下去,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其实我真的并不是很在意!

我只希望我所在意的人不要有危险,不要有人在我眼前死去,我便不会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青要,问:“你是不是准备Сhā手此事?”

青要没并未说话,但我知道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既然青要准备掺和进来,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至少我可以跟在青要身后,帮他打下手。

第二天青要真的同我一起去学校了,到了拍摄现场后,他并未离开,而是如昨夜所说,一直守着我拍戏,在我不拍戏的空闲时间,我们便在校园里散步。

说是散步,其实是青要想探察一下,学校里是否有什么奇怪之处。

粗略的走了一圈儿之后,青要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便道:“你带我去案发现场附近看看?”

我也想帮助青要早点解闷这件事,所以在他提出要求之后,我先领着他去了中央水池。

我并未带着他走近,因为即使我们隔着很远,我也有感觉到自水池里散发出一股非常不一般的味道。

我怕我们贸然过去,会出事。

青要站在远处看了几眼,然后便拉着我往池子方向走。我拽住他的手:“你别过去,很危险的。”

青要停下来看着我,并未说话,但我知道他想让我说说究竟什么危险。

“就算我们在这时,我也能感觉得到,以那个池子为中心,正向四周扩散着一种有危险的气息。”我急急解释道,因为我根本拉不住青要,他若是执意要去,我拦也拦不住。

青要握住我的手,紧了紧,继续道:“你放心,不会有危险的。反而是留在这外面会更危险。”他说着,拉着我大叔朝水池靠近。

我们来来到水池边,因为发生了命案,已经被警戒带圈了起来,还有专人把守,一般人不能贸然进靠近水池。

见我们一过来,那边临时由学校借调过来看场子的保安,立即吆喝了起来:“哎哎哎,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呢?这里也是你们这种人能来的吗?还不赶快走。”

青要眉头微微一皱,立即露出一脸为难表情。他说:“这位大哥,求救你帮帮忙吧,我女朋友是你们学校的,一个礼拜前我来看她,就在这个水池子旁边吵了架,我一怒之下把我们的戒指扔水池里面了,现在我就要暂时离开这里,我与女朋友也重新和好如初,现在我们想把戒指从新从河里找出来,能麻烦你通融通融吗!”

“是啊,大概你通融通融吧!”我帮着青要说话,可我也不明白,他非要靠近这池子­干­什么?

保安拿眼睛在我们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圈儿,最后大手一挥,说:“不行!”

我拉了拉青要,小声说:“不如我们还是走吧!”

青要却不为所动,而是继续游说保安:“我知道我们这样要求你,你也难做。不如您进去帮我们摸戒指,像是看守人,这样一来你也不算是违反规定,对吧!”青要说着,摸出钱夹,拿也厚厚一叠钱,足有四五千的样子,悄悄塞进保安的衣裳里。

保安把手伸进衣裳里摸了一把,脸上立即露出淡淡笑意,但很快他便将笑意敛去,而是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青要递了一根烟过去:“麻烦你了。”

保安又犹豫了一会儿,怀里拽着那钱是怎么也不肯定撒手。最后装做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将钱收入口袋里。

保安让我们在岸上替他把风,其实自我们过来的时候开始,青要就快马展开了结界,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在做什么,所以保安的担心完全是多此一举。

现在已经是晚春,天气也变得暖和了许多。

保安直接推了外面的大衣,把裤脚挽到最高,‘噗通’一声,跳入水中。

我担心地问:“他不会有事吧!”

青要神情很淡定,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淡定不了。

我:“……”

只见保安在水里摸了一会儿,青要便绕着这两一百多坪的池子走了一较儿。

一圈儿之后,他脸上露出疑惑神­色­,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不太肯定一般。

要知道,青要已经活了一万多岁了,这辈子什么东西,什么事没见过啊,此时他双对着一个普通的池子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倒是更加好奇了,这池子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青要走了一圈儿,眉头以锁着。紧接着,他又走了一圈儿,不但没有解开,他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怎么了?这个池子是不是超级难搞?”若是真的很难搞,让我们在这里丢了­性­命可怎么好?我立即打起了退堂鼓,“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家吧,这个戏我也不拍了,我们回家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好不好?”

青要都搞不定的事,我更加不可能搞定,为了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所以大家一起逃走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青要见我如此紧张,拧着的眉头终于一松,笑着对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怕了?以前不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在青要面前我不需要掩饰任何情绪,直接道:“以前我是不怕,因为那时候我只想报仇,只要能报仇让我再死多少次我都愿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你在我身边啊!”

青要看着我的眸光微微一闪,嘴角浮出淡淡笑意,然后说:“你在怕什么?我们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可是我心里还是很担心!

我不想他有一点点意外!

“青要,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一靠近这个池子,我心里就特别的慌。”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说:“你放心吧,难道连我你也不相信了吗?”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害怕。”

他突然轻挑起我的下巴,脸上带着灿烂微笑看着我,说:“看来我做得不够好啊,竟然会让你不放心。”

他的嘴角轻柔勾起,有个立即露出一抹灿烂笑容。

我最最最不能拒绝的,便是青要的笑容,只要他一对我笑,我只觉得全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有他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脸颊有些发热……

“喂,这位先生,你们的戒指到底掉在什么地方啊?”保安在青要所指定的范围内摸了一圈儿,一无所获得。

我们根本没有扔过戒指在里面,他肯定什么也摸不到。

青要随手一指,说:“不如请你再往旁边摸摸吧。”

保安极不开心地看了青要一眼,便在水中拖着沉重的脚步,朝青要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随着保安在水中去动的动作,把池子底部的淤泥全部带了起来,荡在水中。

那些沉淀了的淤泥顿时在水中化开,并且将水变得浑浊。

若是一般的水被搅浑之后,都只会变成黄­色­,再不济也是郝红­色­,可是这池子里的水被保安搅浑之后,竟然变成了暗暗的紫红­色­。

我们看着那水的颜­色­,脸­色­具是一变。

特别是青要,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我握住他的手也紧跟着一抖,担心地道:“这水的颜­色­很奇怪啊!”我的脚已经开始向后退步。

青要点头:“看来,这个池子果然古怪得很。”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突然大惊地看着青要,“你们保安进入池子里,会不会惊动池子里的东西,到时候把他给……”

青要的面­色­紧跟着一沉。

我看着他的脸­色­,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按在肚子上,随时做好准备,只要池子里的那东西敢现在出来,我就一鞭子投过。

“拿鞭。”青要低喝一声。

池子里暗暗的紫红­色­的水,突然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来,并且已经由保安搅浑之处,向池子里的其它地方漫延。

琳娜一声令下,我便直接将赤雨鞭从腹部掏了出来,青要一把夺过鞭子,扯着鞭子就往池子里一甩。

池子里的水在一瞬间沸腾起来,咕噜咕噜的,就像烧开了一样。

保安站在池子里吓得‘啊啊——’直叫,拔腿就往岸边跑。

青要眉头一皱,大呵道:“别动。”手中的赤雨鞭已经甩了出去,在空气中挥出霍霍响声。

他越动就越是会惊到池子时的东西,他就越危险。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看那保安的脸­色­,早就吓尿了,魂儿没有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听青要的安排啊。

现在青要叫他不动,恐怕在他主里,就是让他站在原处等死!

而且他还看到青要要拿鞭子抽他,他恐怕只以为,青要是让他在池子当诱饵,以方便他们逃脱。

保安不但没有停,反而跑得更欢了。

眼看赤雨革命就要勾到他了,只见他突然前脚一空,身体顿时栽倒下去。

赤雨鞭擦着这名保安的头皮而过,只一眨眼,那保安便彻底没入了水中,再不见了踪影。

落空的赤雨鞭收回,青要握住赤雨鞭,脸­色­的神­色­极为隐忍!

正文 正文_第二百零九章 警察集体挂了

刚才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知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池子跑过去,青要一把将我拦住,厉声道:“你想­干­嘛?”

我回头看着青要,愣了好一会儿,才愣愣道:“我想去看看那名保安怎么样了。”

青要说:“没了。”

“没了?”我的脑子反应迟钝,还未完全明白口中所说的‘没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的总是已经抛出来了。

青要说:“没了,就是死了,已经被池子里的东西给吞噬了,如果你现在过去的话,也会像那保安一样被吸进去的。”他在极耐心地向我解释。

脑子里已经明白青要话中的意思了,可是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语地想往池子的方向靠。

“叶锦溔!”青要大喝一声,带着怒气,那声音中气十足,怒气十足,传入我的耳中,震得我耳膜发疼。

一个激灵,我总是清醒过来,立即后退几步,躲至青要身后。

青要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

我躲在青要身后,问:“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是直接跟池子里的东西硬拼,还是先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我其实是后者的拥挤者。

刚才我眼睁睁地看着这池子吞了一个活人,再上去硬拼,只有被吸进去当点心的份儿。

青要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他说着,真的拉着我离开了这里,我们走出去好远,青要才停下来。

他说:“还有哪里有发生命案?你现在就带我去。”

“这池子不是最厉害的地方吗?”我问青要。

难道那间女生宿舍,更让人怀疑?

青要说:“这池子只是一个吸纳口,我觉得真正的­操­控杆在别处。”

“你的意思是说这池子就是个电视机,而遥控器被别人拿着,在其它地方?”我乱打着比方。

“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下一个事发地点,是在女生宿舍,下午我们有戏要拍,会借其它宿舍,但到时候你便可以进入宿舍楼,要怎么查就随便你了。”

青要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先回剧组吧!”

我们回去的一路上,竟然碰到了警察。这些人都是些生面孔啊!只有昨天负责给我们做笔录的那个男生学在。

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们几眼,没想我这个小小的偷瞄的动作,竟被他们发现了。

只见他们中领头的人大步朝我走了过来:“你在看什么?”如炬的目光中,夹杂着小火苗。

那位给我做笔录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我,伏在拦我之人的耳边嘀咕了一阵,那人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多疑。

我说:“我只是觉得奇怪,昨天来的警察除了他之外,来的并不是你们几个。”我指着笔录警察道。

那人看着我的目光闪了闪,他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昨天那些人,回去之后夜里突然暴毙。”

“暴毙!”我惊讶地叫出了声。

那位领头之人点头道:“是的,对此,你可知道什么?”

这人在怀疑我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那位领头人又继续道:“我的那些同事,死得很凄惨,一个个在卧室里被杀,然后再剥了他们的皮,再把他们挂在房间的天花板上。”

“他们的姿势很扭曲,死得非常痛苦,根据法医的检测来看,他们全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剥了皮的。”

“你想想,一个大活人,还清醒着,没有死,却被人生生地剥了皮,他死的时候到底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吗?”

领头人在我面前仔仔细细地描述着,听着他的描述,我便想到我做的那个梦,在殡仪馆里,那位大爷也是被活活的剥去表皮。

因为之前有亲眼见过这种恶心的场景,所以在这位领头人向我描述时,我并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恶心。

那血腥的场面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脸­色­也因此而憋是苍白。

青要愠怒地看着那句领头人,语气极为不善地说:“这位警察,我的妻子怀有身孕,你在她面前说这么血腥恶心的场面,恐怕有些不妥吧!”

他一句知说完,已经有些动怒了。

那位领头人,表情讪讪的,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青要给我面背:“现在还好吗?想吐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大连串的问话,我都不知道回哪个好了。

于是统一回复:摇头!

青要无奈,只能扶着我慢慢回剧组。

结果下午的戏,因为有几位演员老是出错,一边NG好几十条,结果明明一两个小时就能拍好的戏,拍了整整一个下午,其它的戏,只能推到明天再拍。

“怎么办?今天去不成女生宿舍了,不如你现在就使个法术,直接进女生宿舍去查看吧,我在车里等你回来。”我怕青要会等不及。

青要摇了摇头,还未说话,我便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提议:“这样不好,若是你突然闯进去,被里面的邪气伤到怎么办?”

青要表情温柔地看着我,握住我手的手轻轻地揉了揉,然后又说:“即使我与那东西下面起冲突,我也并不一定会吃亏,我所担心是我一但使用灵力,便会被这学校里的邪祟察觉,到时候它再躲起来,我们就会变得被动,变得无处下手。”

“那我们赶快回家去吧!”两人都觉得今晚不该去,我巴不得是这样,于是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青要任由我拉着,跟着我走。

我们一路飙车回家,一到家里我便觉得满满的安全感,

在这个家,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连家里的空气,我都觉得要比别处清新一些。

就连家中鬼佣那张吓人的脸,我也觉得亲切了些,可爱了些。

青要回家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我知道他有事情要做,所以并未去打扰他。

而是给熹微打下手,一起做晚饭。

熹微见我做起饭来手脚麻利,毫不含糊,十分惊讶地看着我:“没想到你这么会做饭。”

我笑道:“这你就小瞧我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从小就自己独立,一个人生活了好吗?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做饭了。所以简单的烧饭做菜也是难不倒我的。”

终于有一项技能能在熹微面前显摆了,我一打开了话匣子便有些收不住,便不停在她面前卖弄。

“自从我妈嫁给时爸爸后,时家人不欢迎我妈,当然晚不欢迎我。时这的人主要是怕我会偷窥他们时家的秘术,到时候把他们时家盖过去。”

“他们不想让我进时家的门,我也不稀罕进。我自己的亲生爸爸又不是穷养不起我们,我亲生爸爸在死的时候给我和妈妈留了好多钱。既然他们家不欢迎我,我就自己一个人住好了。”

“可是……家里没有大人,大家就会欺负我,受了欺负,我也只能一个人回到家里偷偷哭,就算不偷偷哭也没事啦,因为地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啊,就算我吼破了喉咙,我妈妈也不会知道的。

那时候有了新的家庭,就算知道我的事,也并不一下有空陪在我身边,所以,与其去做讨人嫌弃的事情,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还没人敢看得轻你!”

“最开始家里请了保姆做家事,可是那些保姆也碎偷­奸­耍滑了,以为我一个小女孩好欺负,经常是拿了钱不做事,有时候甚至还会偷拿家里的东西,我实在气不过,就把保姆给辞了。”

“原本是还要给我另外找的,我怕再遇到那样的人,便拒绝 。从那以后,我就自己学着做家事了啊!”

想到我刚刚开始一个人时的情景,即使已经过去十五年,可是我的心中还是会酸楚,会难过。

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哪来那么大的毅力,竟然坚持到最后。

那些事,早已过去 ,我也不要再提。

爽朗一笑将眼前的悲伤气氛一带而过,说:“所以你可别小瞧了我,我做饭还是有两手的。”

熹微也像是根本未听到我方才的抱怨诉苦一般,道:“看来我们得好好找个机会,让我品尝一下你的手艺了。”

我的脸上绽开笑容:“不如以时候我们PK一下,看看谁做的饭好吃啊。”

熹微立即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拜托,你居然想挑战我,你不要命了吧,你平时吃着我做的菜,还敢说出如此挑衅的话,也不怕大风把舌头给闪了。”

我狂妄大笑:“再大的风,也动不了我舌头分毫!”

熹微翻了几个大白眼:“自不量力,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的!”说着,她还晃动着手里的大铲子,向我示威。

我不怕死地拿了勺子去撞她的锅铲,‘咣’的一声很响。

“你们两人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一点。”一个声音自厨房门口传来。

我与熹微同时朝门口方向看去,只见时锦泞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腿不停地抖动着,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章 问题很严重

我看着时锦泞的样子,眉头抽了抽,转身认真做饭,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熹微也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开始烧菜。

晚饭做好,叫青要下楼来吃。

也不知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都­干­了些什么,此时他一脸疲惫,看上去体能消耗很大的样子。

熹微脸上露出担忧空之­色­,我看在眼中,也有些担心,但为了不让他心烦,我并未表露出任何纛。

青要坐在位置上,揉了揉眉心,强打起­精­神,胃口不佳,草草吃了几口食物,便转身上楼了。

看着他疲惫的背景,心间泛起疼痛。

待我吃完晚饭上楼,回房间时青要已经躺在床上,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所以我未开灯走进房间,可是青要已经醒了,他抬起半边身子,朝我看过来,冰寒的眸子泛起幽幽蓝光。

我吓得猛地驻足,以为是什么鬼怪躲在我们床上,手上直接抽出了赤雨鞭。

躺在床上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床头灯‘啪’的一声被打开,青要半搅着身子朝我看过来:“吃好晚饭了?”

“嗯。”我轻嗯一声,走到床边,将他按回床上,“你继续睡吧,我去浴室洗漱。”伸手要去关床头灯,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别关。”

我没应他,只挣脱他的手要关灯,他说:“关了灯,你就看不大清楚了,就这样开着吧。”

“别,这个房间我住了这么久,别说是屋里没灯,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不会被磕碰到的。”我真不知道,闭上眼睛在卧室里会不会摔跤,但是我想让青要安心休息。

青要摇了摇头:“我头疼得厉害,反正也睡不着,就让它亮着吧。”

青要坚持,我便随了他:“那好吧,你先躺着,我去洗漱完就回来。”

他点了点头,松开了我的手。

进浴室洗漱,没一会儿,我便出来了。

出来时青要分明已经睡着了,眉头紧紧皱着,粉­色­薄­唇­紧抿着。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里猛的一紧,担心他是否因为白天去了学校,沾了那池子里的污气,所以才会难受成这样。

可我不是同他一去了池子吗?为何偏偏他这么痛苦,而我什么事都没有?

抑或是方才他在书房里做了什么事,所以会这样?

我看得心疼,轻手轻脚地直到床边,再上了床。

我一坐到他身边,他便整个将我紧紧抱住,还舒服地在我身上蹭了蹭。

青要很少露出如此没有防备的神情,轻轻挪动他的脑袋,然后轻轻按压,搓揉。

原本我只是想试试,给他做头部按摩,他会不会舒服一些,没想到还真的挺有效果的,没一会儿,他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就渐渐舒展开来,紧抿着的­唇­,咬紧了的牙关,也法渐渐松开。

我终于舒服地吁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青要便睡得熟熟的。

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再未发生过什么事。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青要神采奕奕,神清气爽,昨晚的疲惫一点不见。

他侧躺在一旁,见我缓缓睁开眼睛,嘴角一勾,脸上掀起微笑:“早安。”

见他无事,我打心底里觉得开心,微微笑:“早安。”主动凑过去讨要了一个早安吻。

青要一边吻我,一边抿­唇­,笑出了声。

吃早餐,与青要一起去剧组。

昨晚晚上我想了很长时间,总觉青要昨夜的不舒服,跟学校脱不了­干­系,于是在去剧组路上的车里,劝道:“今天你就别去学校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事,而且你也派熹微去查了啊!”

“你想想,你一出现在学校里,肯定是要打草惊蛇的,到时候岂不是功亏一篑!”

青要看着我,对我的论点不以为意:“怎会?我出门时都有收敛我的气场,那些东西是感觉不到我的存在的。”

我:“……”

“指否定对方认识你这张脸,你一出现它们就知道啦,哪里还需要感受你的灵力啊!”

青要挑了挑眉,直接掐中我的要害:“叶锦溔,你不太想让我去学校,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想到被他一眼识破,立即装做若无其事地道:“哪有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剧组浪费时间而已,我在一旁拍戏,你却在一旁看着,那得多无聊啊,是不是!我这不也是……不也是为你着想吗?”

“可是我更新保证你的安全,否则我不安心,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青要大爷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驳回我的提议,一定要去学校么?

话您都已经放出来了,我哪里还敢反驳啊!

于是赶紧摆手:“你要去剧组陪我,我肯定会更高兴拉,嘿嘿嘿嘿……”

还真是头疼,若是他今天再次因为来了学校,而晚上头疼,可怎么办?

但我不不让他来,他又岂会听我的?

很快我们便到了剧组,今天是拍女生宿舍的戏,昨天因为其它演员的不给力,所以白白耽误了一晚上,今天一天时间大概都要泡在女生宿舍,把所有有关女生宿命的情节,全部拍完。

所以我们一到学校,就直奔女生宿舍,我在这里的戏并不多,但因为要给青要争取时间,所以我一大早就来了,先拍第一场有我的戏。

从化妆室出来,我朝青要使了个眼­色­,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我则和纪小莹去布景现场。

路上,只剩我与纪小莹二人,纪小莹立即露出夸张表情,大声道:“你们两个也太夸张了吧,你不过是来剧组拍个戏,这才分开我长时间啊,他就受不了,非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纪小莹完全在打趣我,可我却没有半点儿心情跟她开玩笑,而是十分认真地告诉她:“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只是怕我出事而已。”

“出事?”纪小莹脸上的表情僵住。

她也是经历过这些事情的,知道一但发生灵异事件,情况会有多糟糕。

此时她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是的,出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事,青要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若只是一般的小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出马。”我说着,眼睛直勾勾且凌厉地看着她,我想营造一种事态很严重的气氛,这样就会让小莹害怕,这样她就会乖乖听我的安排。

但我并没有夸大事实。

由昨夜青要的反应便可看出,这件事根本不简单,恐怕比纪家村的情况还要严重很多倍。

不管他身体难受是因为昨日白天来了学校,还是因为他在书房里做了什么,不管那一样,都与学校里的事脱不了­干­系。

若是后者,事情恐怕要更严重。

“小莹,从明天开始你就先别来剧组了。”

纪小莹不应,抓住我的手:“不行,你留在这里也很危险,我不能扔下你一个人面对。”

“你是不是傻啊,我怎么会是一个人?还有青要啊,他会保护我的。”我朝他轻松一笑,“而且,现在的我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我现在的能力不知比那个时候强了多少倍。”

纪小莹看着我,仍然没有答应。

我的语气陡地一下拔高,大声道:“我并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从明天开始你不许再来学校了,就连我家你现在也不能去,好好呆在家里。”

纪小莹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却仍然点头应下。

我脸上露出轻松表情,摸上她的肚子,我冰凉的手指落在她颈上,她立即冻得缩了缩肚子,歪头想夹住我的手。

她最怕别人摸也的颈项了。

“别动,我看看……”手在她颈上摸索了几圈,发现空空如野,“我给你的那只玉坠呢?”

“你说那个啊,我知道那东西里面住着一只鬼,可以保人平安,所以我把它给苏其民了,我怕他从纪家村回去后会遇到什么危险。”

“你怎么可以把那东西给他!那是我用来保你平安的。”我急了。

小莹仍旧一脸轻松:“我有护身符的,别担心。”

“什么有事没事啊!”我真的被她气到了。

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她竟然还当成开玩笑一样。

纪小莹脸上的笑意敛起,非常认真地看着我说:“小叶子,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我也很担心苏其民啊。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自在我的位置,你会为了自己能有双重保障而不管青要死活吗?”

纪小莹一句知说得我面红耳赤,她说得没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不可能不管苏其民,我也不可能不管青要。

“对不起!”低下头,我低声说抱歉。

纪小莹浅笑一声,拉起我的手:“没事的,这件事我不怪你。”她说完之后,便拉着我朝拍摄现场而去。

为了给青要争取时间,所以在拍戏时,我不管NG,有时候猛一些令人发指的错误,导演对着我翻白眼,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我只能特别谦卑地向他们鞠躬说抱歉。

杨瑜璟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将我拉入走廊的拐角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一章 复仇无望

这幢学校的宿舍修建得特别不合理,这章宿舍在最角落里,旁边有一个小拐角,能容三四个人站在里面,若是不走到前面来,别人根本注意不到里面有什么。

杨瑜璟将我拽进角落里,狠狠一推,我的背景撞在结实的墙壁上。

这是个死角,没有日晒,旁边又是宿舍的洗手间,所以这里面特别潮湿,有一面墙壁更是被水腐蚀得翻了卤,白­色­的墙壁上泛起青黑的污­色­,很多地方鼓了起来,有的鼓起来的泡泡已经破了,墙灰落在地上,糊在一起,看着特别恶心。

而杨瑜璟便直接将我推到了这面墙上。

我的后背撞在墙上,顿时疼得我一皱眉,那湿意直接浸过稍薄的布料,落在我的背上,我顿时冷得一个激灵。

杨瑜璟一手掐着我的颈项,脸上尽是怒气:“接下来,你最好给我好好配合拍戏,我知道想拖延时间,可是这对青要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她竟然知道我与青要在做什么!

她手上的力气很大,捏得我脖子上的骨头咔嚓作响。

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胳膊:“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杨瑜璟手上不仅半点没松开,反而掐得更紧,微抬起下巴,脸上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等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现场直播把你的脑袋拧断,再接上去。”这样一来,想必所有人都会惊恐我,到时候我的身份一暴露,恐怕不仅仅会引起那些妖魔鬼怪的攻击,就连人类,也会偷偷地把我抓起来,把我关进实验到里做实验,又或者是直接将我杀死。

“杨瑜璟,你敢!”我知道她是敢的,“我一旦有危险,青要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你根本没有机会这样对我。”

杨瑜璟看着我,冷冷一笑:“可那前提是青要能打得过我。”说她得极得意,极狂妄。

她说青要打不过她,我不全信,但也并不是全然不信。现在青要在调查学校里的事,我不能再给他惹麻烦,也不能给他拖后退,所以即使眼前这个女人是杀我的仇人,在这一刻,我也选择妥协:“好啊,我答应你。”说着,我突然松了一手,朝自己的肚子探去,欲取出赤雨鞭,与杨瑜璟大战一回。

即使知道最后输的是我,我也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本事,与她还差多少。

我握住赤雨鞭,正欲抽出,杨瑜璟的另一只手按在我手腕上,刚出来几许的赤雨鞭,再次弹回肚子里。

“唔——”好疼!

原来这就是差距!

原以为至少还能与她对上几招,却没想到我连赤雨鞭都拿不出来!

杨瑜璟冷哼一声,松开了我。我的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扶住墙才没有直接倒地。

“没有的废物,就你这事样子,想报仇,简直是天方夜谭。”她极不屑地看着我,眸­色­深沉。她那表情,那眼神竟让我觉得她话里有话。

在她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很多我读不懂的东西。

她既厌恶我,恨我,但同时又在怜悯我一般。

她的这种眼神让我极不舒服!

她投我极轻蔑地一瞥,转身往外走。

我揉着被掐疼的脖子,哑声道:“你也配做神吗?你连一个小小的山神还不如。他虽然打不过你,可他至少是在为自己所守护的地盘尽力,而你……除了泄泄私仇之外,又做过什么?”

杨瑜璟驻步,回过头来瞪着我,瞪大的眼睛微微一眯,就像有无数把毒箭顺着她的眼神朝我­射­来,最终她还是什么话也未再说,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景,双手紧握成拳,我真无用,大仇人近在眼前,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反而只能一退再退,被她威胁。

我的戏服被弄得很脏,回到剧组后导演朝我翻了好几个白眼。

我相信如果不是我身后有一座‘大靠山’恐怕导演已经将我扫地出门一万次了。

还好有多一件的备用戏服,我们正式开拍。

在开拍前,杨瑜璟又是一个凌厉的眼神朝我扫过来,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如果我不乖乖听她的话,她不会对我客气。

她的这个细微的眼神,剧组很多人都看到了,但他们全都装做没看到,然后再在背后,用我足以听到的声音讨论嘲讽。

我虽心有不甘,但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这种事情,除了忍,还没什么办法?

这条戏拍完之后,杨瑜璟上午便没戏了,她急急忙忙地,连妆都未卸,就直接拿着包包离开了。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我心里就纳闷了,她这么急匆匆的赶去哪里做什么?

其它人都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我虽然好奇,并未去打听。

我的下一场戏结束后,我这一整天就没有戏了。

平时我的戏一结束,就会立即离开剧组,可今天我破天慌的没走。

因为我在等青要。

剧组的其它人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跟小莹坐在一旁小声地说话,时不时看一看其它人是怎么演的。

平时要么我在拍戏,要么我就不在,根本没空看别人的演技。

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演技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至少跟这几位配角比起来。

于是我用挑剔的眼神,审视着这些演员,他们被我盯着看,浑身都不自在,在拍戏时总是会不安地扭动身体,或时不时地朝我看两眼。

结果导演连连喊卡,他们便小声地跟导演抱歉我为什么还不走。

他们越是不自在,我在一旁就看得越是有趣,那些人真是恨不得一人过来抽我一巴掌。如果我身后没有所谓的‘靠山’的话,可能早就被他们抽晕在当场了。

好在这种情况工没有持续很久,没一会儿青要便回来了。

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我的肚子。

因为之前的戏服是立领的,刚巧能遮住我颈子上被杨瑜璟掐出来的瘀痕,现在我换了自己的衣裳,里面是低领的线织衫,不但能露出脖子,还会露出锁骨。我将外套扣子扣起,不盯着我看的话是不会发现我颈上的痕迹的,就算是纪小莹,跟我在一起聊天这么长时间,就未发现。

原本以为难免瞒天过海,却没想到青要一眼就看穿了。

修长白皙的手掌伸过来,拔开外套的领子,他的脸­色­猛地一变,沉声道:“这是谁­干­的?”

他的周身漫出黑气,那些黑气就像一只只厉鬼的爪子一般,张牙舞爪地要撕碎一切靠近它的东西。

眼神更是厉害得很,即使是早已习惯这种眼神的我,被他注视着,也忍不住打了一个战栗,浑身起满 了­鸡­皮疙瘩。

纪小莹也是一脸惊讶地望着我:“刚才我怎么没发现。”

我推开他的手,拉好外套:“没谁啦,是我不小心拦到的,不­干­别人的事,你别大惊小怪的了。”

“你是想让我把他们全都样了?”青要的声音猛地压得极低,透出一股渗人的寒气。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阴­鸷的语气,被他吓得有些傻掉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纪小莹也被青要给吓到了,面部肌­肉­僵硬,露出一个更加僵硬的笑:“你……你这话是在开玩笑吧,虽然小叶子是受了伤,但也不至于你如此动怒吧!”

青要根本不理小莹,声音越发冰冷:“刚才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抿着­唇­,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我们边走边说好不好。”

我使了吃­奶­的劲儿拖他,可他的双腿就想生了根一样,半分都没有挪开,看来我今天不在这里对他说实话,他是不会离开的了。

只好老实交待:“是杨瑜璟,是我先惹怒她的,她掐着我的脖子警告我,让我别再惹是生非。”

青要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眼神更加犀利。

他未再说什么,而是拉起我的手,与我一起往外走。

我赶紧小跑跟上去,就怕我一个不配合,全就又会暴露,到时候在这里大开杀戒,那我还要不要在人界混了?

纪小莹见无事了,也忙跟了出来。

青要脸上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是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其实非常生气。

走起路来更是疾步如飞,要大步跑着才能跟上去。

纪小莹已经被我们甩在身后好远,跑了一会儿之气我便有些气喘。

“青要,停下来,我跑不动了。”话刚说话,我的左右脚撞在一起,朝前扑去。

青要猛地停下来,一把将我接住。

我惊魂未定,青要也吓了一跳,眼中怒­色­消失,而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站稳住后,抚了抚胸口:“小莹还没跟上来呢,我们等她一会儿吧!”

青要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几分不舍,点了点头。

我刚才跑得急,现在脸­色­肯定相当的不好看!

我们站在原地,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纪小莹。

我心里顿时怦咚一跳,隐隐有些担心:“你说小莹会不会出事了?”

青要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说:“你打她电话看看?”

我急忙摸出手机,给纪小莹拔了过去。

可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二章 愤怒爆发

“怎么办,小莹的电话打不通。”我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太顺畅了。

青要的眉头微微一皱,道:“先别急,我们回去找找看。”

我点点头,着急地就拉着青要往回走。

我们原路返回,又回到拍摄现场,就连洗手间都去摸索了,没有纪小莹的身影,我急得不行。

青要全程都在安抚我:“别担心,我们再剩电梯下楼去看看。”

我们又坐电梯上楼,每一层都会停住,再去那个楼层找一圈儿。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小莹:“她会不会出事了?会不会已经被学校里的鬼祟给害了?”现在学校里本来就不安全,我为什么不早点让她离开?

如果小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惊恐极了。

青要紧紧握住我的手:“你别太担心了,方才我并未感觉到异常,小莹应该无事。”

“可是……”如果对方法力比青要高强,就算它刚刚做了什么,他也不一定会发觉啊!

不是我不相信青要的能力,而是我所料想的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

“锦溔,你要相信我,我说小莹没事,她就没事。”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来跟着我,深呼吸……”我跟着他的动作做,情绪总算是慢慢地控制下来,这里青要拉住我的手,认真地说:“现在,你再给纪小莹打个电话,看看还有没有人接。”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立即照他所说的,重新给小莹打电话。这次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我的呼吸猛地一下滞住,全身都绷得紧紧地,等着电话那端的人说话。

明明只是一瞬间,我却觉得自己等待了好长时间,然后,我听到电话那端传来清澈熟悉的声音:“小叶子,你还有什么事?”

她无事!

原本紧绷的情绪一瞬间放松下来,担心在一瞬间化为愤怒,想也没想,我只对着电话那端的人破口大骂:“你­干­什么去啦?我刚才打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你故意要吓我是不是?”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骂。

纪小莹根本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道:“小叶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招惹你了?”

“就是你招惹我了,你是不是要揍自己十拳八拳的?”

纪小莹:“小叶子,你­干­嘛呢,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这么凶的对我啊!”

“我只是对你凶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家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说完之后,我‘啪’地一声合上电话。

我气得双肩浴室地抖动。

青要只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好也,既然她无事,你也不必再担心了。”

我抬头看着他,撅着嘴,心有不甘

青要抬手,在我眼角一划,说:“你看你,太激动了,眼睛都红了。”

抬手胡乱擦了擦眼睛,胳膊果然沾上了液体。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担心你的好朋友,但她既然已经无事,你也不必再担心了是不是?”捏着我的鼻子,左右摇了摇,“好了,不许再生气。”

他这么宠溺地对我,我哪里还生得出气,被他逗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我们去哪里吃饭?”任由他的大掌拉着我的小手,我跟着他走。

青要说:“去学校食堂吃。”

我一下停住:“不要去了吧!”现在我对这所学校的食堂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昨天那些警察才被杀死剥皮,所说指头也全被剁了下来。

要是再把那些指头投放到食堂的菜里面……

现在只是想想有可能在菜吃里吃到人的指头,我就觉得恶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想去学校食堂里看看,你就当是陪我,怎样?”青要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就走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哪里还能说出一个不字来,只有等等投降的份!

跟青要一起去了学校食堂,我想过学校食堂会受‘宫保指头’的影响,却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我与青要去的时候,食堂里竟然只稀稀疏疏地坐了几个人。

打饭的台子里面,也只有一位工人,此时也歪在擦得明亮的玻璃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勺子拔弄着盆子里的青菜豆腐。

“人好少啊!”跟我上次来时看到的盛况,简直是云泥之别。

虽然‘宫保指头’事件的影响很严重,但出现眼前这种情况,确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青要什么话也未说,拉着我往打饭的台子去,他将两只餐盘递进去,工人仍旧一副懒洋洋的接过去,开始点菜。

青要随便指了一个平时我比较爱吃的菜,然后装做极不经意地问:“现在正是饭点,为何前来用餐的人会这么少。”

工人抬头看了青要一眼,然后懒洋洋地说:“前几天食堂的饭菜出了点问题,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

工人似乎并不太愿意提起此事。

青要并不在意他是否愿意提,而是接着问:“那件事我也有听说过,可就算如此,来吃饭的人也不应该变得这么少吧!而且……我看学校外面的铺子生意也并不是很好啊。”

一般情况上还在学校食堂吃,就会去外面的小店里吃,至少有一处是人满为患的。

那工人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盯着他瞧,他便立即压低了声音,小小声地对青要说:“据说有一半的学生自打回家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地。”

“没回事?”青要低吟。

那些人是真的没回来,还是没能回到学校里来?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是很大的,而且同时有这么多人不返校,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抬头看了看青要,以为他注意到什么,还会再继教问下去,却没想到他竟然闭口不再问了,侧是端着打好的饭菜,在餐厅最中央最显眼的那块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也忍不住没问,在他对面坐下,看着盘里的食物,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我还是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

我是真的饿了。

没想青要直接按住了我的手,说:“别吃。”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猛地抬头看着他。

青要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本来我也不想吃这里面的东西,他阻止我我真的是求之不得,放下手里筷子,抬头看着他:“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青要抬起食指压在自己­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忙抿住嘴巴,不吭声。

只见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就那样不动了。

我:“……”

一人点了两大盘东西不吃,一个闭着眼睛像睡着了,另一个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真的很奇怪耶!

我一个人快尴尬死了,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掏出手机,对着盘子里的食物猛拍照起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青要终于再次缓缓地张开了双眼。

我立即紧张地问:“可有感应到什么?”

青要神情平衡,脸上没有任何异­色­,就连眼神都如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与起伏。

他摇头:“什么都未发现。”

我紧绷的情绪在一瞬间放松下来,果然如我所猜测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说:“这里并不算太­干­净,不过全是些动物的游魂,布满了整个食堂,几乎要把这里填满,不过那些也只是游魂而已,对人类起不了任何的威胁,更加伤害不了人类。”

青要说这环境里每一寸都有动物的游魂?

那感觉真的非常不好,我顿时吓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拉着青要的手,小声地央求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以后我真的再也不要去什么学生食堂吃东西了,这一次的教训足够让我记很久了。

青要点了点头,我们将未动过的食物扔进回收箱,便离开了这里。

一出食堂,我便觉得有一股清风迎面扑来,让人神清气爽。

青要拉着我往外走,开车带我去吃了私房菜,饭后坐在休息厅里看了一会儿书,时不时的聊上几句,青要突然说:“我想再去一趟学校。”

“­干­什么?”我躺在躺椅上,晒着阳光,旁边煮着茶,满室茶香,让我整个人都昏昏欲睡。青要说出这句话,我也没细想,只本能地回答。

也许在下一秒,我就能直接睡着。

青要说:“我突然想去找找学校里,最­干­净的地方。”

“唔,那我们就去嘛,不过……你得等我睡一……呼呼……”

话还未说完,我便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极舒服,大力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晃了晃摇椅,浑身都懒洋洋的不想动。

坐椅子上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四下张望了一下,在旁边的摇椅上看到青要。

他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修身风衣变成了黑­色­汉服,双手放在腹部,双眼轻闭着,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在脸颊上投出­阴­影。

他的皮肤抓得有些过分,此时被阳光一照,仿佛时才能被这阳光融化,只要被风一吹,就会化作粉尘,随风而散一般!

乌黑青丝顺着椅子滑下来,发尖上长长一戴落在地上,堆出一小滩。

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光泽,十分耀眼。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三章 深夜食堂

只有他好看的­唇­瓣,在阳光下更加红润,也算是他浑身上下唯一的颜­色­。

我轻手轻脚下床,走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发抓起,理顺,再用我的备用皮肤扎上,再放在他的手边。

本欲转身离开,去洗手间洗洗脸,可是目光一移到他的脸上,便舍不得移开。

他的脸­色­真的白得有些过分,让人都不忍用手去碰。只是他的­唇­瓣带着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我自己对于青要的渴望,总会让我的身体先思维一步,每当我的大脑还未做出决定时,已经开始行动了。

张嘴就朝青要的红­唇­咬去,可是一想到这样会将他弄醒,心里又生出一股不忍,只好猛地住口,改咬为亲。

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几下,便恋恋不舍地退开。

忽然——

一只大手落在我的后颈,扣住我的脑袋往下用力一­唇­,原本已经分开的双­唇­,又重新交叠在一起。

青要闭着的­唇­,微微张开,他的舌头滑入我的口中。

他的气息便在一瞬间朝我袭来,天知道我最不能抗拒的便是青要。

他吻我,舌头在我口中摇荡,身体在一瞬间便软了下来,趴在青要身上。

青要双手扶住我的腰,将我用力一撑,我整个人便被他扬了起来。

“唔……”我吓得一声低叫,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肩。

我稳稳落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就跟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

他紧搂住我的腰,被他的气息所包围,我浑身都在发软。

一吻结束,我软软地趴在青要身上,软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紧紧地抱住我,怕我直接从椅子上掉下去。

“你们我们两人会不会把椅子压塌了?”我突然道。

青要淡定地回道:“不会。”他简洁有力的两个字。

可是他的话刚刚说完,躺椅便‘咔嚓’几声脆响,椅子断掉了。

我与青要朝地上摔去,青要第一反应便是将我紧紧抱住,怕我滚出去受伤。

我趴在青要怀里,没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不是说不会塌吗?”

青要没忍住笑出了声:“可能它也撑得比较辛苦吧!”

“哈哈哈哈……”我将脸埋进他怀里,笑得停不下来。

青要也跟着我笑。

两人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从地上起来。

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又去隔间里间稍微洗漱过,两人这才手牵手地出门。

直接直接颈车回了学校。

虽然青要说要回学校时,我整个人是迷迷糊糊的,但却把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我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回学校去找最­干­净的地方,那些东西不是都浑身散发着邪气的吗?”

青要说:“话虽这么说,可若是某个地方太过­干­净,并且有净化之力,若是他呆在那里,散发出来的邪气就会被净化,我们就自然察觉不到了。”

“可既然如此,那些鬼祟不应该也被净化了吗?”他越说我越觉得糊涂。

青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然后他便再不向我解释了。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越是不给我讲清楚,我就越好奇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越迫不及待地想赶紧到学校去,早点窥破这件事。

没一会儿,我们的车便到了学校,青要将车停在一个隐蔽之处,我兴冲冲地要打开车门下去,青要拦住我:“等等。”

“怎么?”难道他已经发现什么不对劲儿了吗?

没料青要拿出一只血红­色­的玉镯子,套在我的手腕上,说:“这是从几千年古墓里挖出来的手镯,这上面的尸气极大,怨气也极大,虽然对你有些小小危害,但它能完全压制住你的尸气,起到对你保护的作用。”

青要说得一点没错,那只镯子一套上我的手腕,手镯上便有一股让人极不舒服的寒气渗透进我的身体里。

那寒气顺着我的肌肤在身体里流走,渗透我身体里的每一处。

我浑身发冷,身体里还有一种奇怪的难受感,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挤压,拧着我的身体一般。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我点了一下头,只这一会儿额头上便已经渗出一片细密的冷汗珠。

“脱下来,还是不要戴了。”青要想把手镯从我手腕上退下来。

我急忙收回手腕,脸上带着笑意:“我不要,你好不容易送我一个定情信物,我才不要取下来。”我并不是舍不得这个手镯,而是我怕,青要会不让我跟着他。

青要的目光闪了闪,认真严肃:“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手镯的威力,必须取下来。”

“不要,我可以承受,刚刚只是刚戴上,难受感来得太突然,我没有做好准备。”我往后退,就是不让青要把手镯取下来。

青要无奈地年幸存我,扑过来想强制取下手镯,我拼死不从,护着手镯不让他碰到。

两人在车厢里闹了一会儿,大概真的如我所说那般,身体上的难受竟然渐渐地小了,我也不像刚才那样难受了,额头上的冷汗也­干­了。

推开青要的手,晃了晃手上如被血染红的手镯:“你看,我就说过嘛,我刚才只是没适应,现在完全没事了。”

青要盯着我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大概过了一分多钟,见我脸上真的未出现什么异­色­,才真的相信了吧!

他握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一会儿,你一定要紧握着我的手,知道吗?”

“嗯。”我认真点头。

我与青要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

学校里的人比起早上多了很多,早上的学校几乎可用用冷清来形容,这会儿就好了许多,走到哪里都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学生。

就连体育馆里,也传来震天的加油助威声。

跟早上的死气沉沉相比,这才像一个学校啊。

我与青要走在学校路,回头率大概有百分之三百,不管是男是女,全都朝我们看过来。

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那些人是被我的美貌所迷惑。身边站着一个青要,就算是杨瑜璟那样的美人,也没有这样的自信。

特别是女生,一个个,眼神几乎要粘在青要身上,虽然青要现在牵着我的手,可是建起女生恶狼一般的眼神,仍然让我心中不爽。

我大走一步,与青要并排走着,把青要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

路旁的女人见状,一个个都红了眼。

我朝那些人吐了吐舌头,心中得意地道:“叫你们觊觎我的男人,哼!”

青要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从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眼神,回过头来冲我温柔一笑。

我赶紧收起挤眉弄眼的搞怪表情,抿着嘴眯着眼,朝他微微一笑。

‘嗤……’青要轻捂住嘴,笑出了声。

从未见过青要这样的表情,我的脑子立即死机,只能傻傻地跟他走。

我就这样傻不啦叽地跟青要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儿,一无所获。

学校太大了,我走得双腿发软,疲惫地坐在食堂外的休息椅上捶着腿,有些小小地抱怨:“青要,会不会这学校里没有什么极净之地啊?否则我们走了一圈儿,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现?”

青要坐在我身边,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腿上,一股冷冷的气流立即蹿入我的腿里,舒服有了。

天­色­已经黑尽,不远处的学校食堂里还灯火通明,人声顶沸。

按理说在这个时候,学校食堂应该已经打烊关门了,就算还开着,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了啊!

我倒在休息椅上,伸长了脖子从食堂大门往里望,就见里面不仅坐无虚席,竟然还有很多人在排队打饭。

有些人在吃完第一碗饭后,并没有离开,反而继续排队打饭吃。

一部分人的肚子已经涨得圆滚滚了。

这……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中午时食堂里不是还没几个人吗?

这才过了一个下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吃饭?

趴在休息椅上,像条毛毛虫一样蠕动回原来的位置,重新靠近青要的怀里:“食堂里很奇怪耶,那些人……就像是个吃不饱的机器一般,不断地在吃东西。”

“唔……你说得没错啊!那些人就是像疯了一样的吃饭,不管怎么劝都不听的。”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根本不是青要低沉磁­性­又好听的声音。

我的身体僵住,身后靠着的人的触感也不对!

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按在肚子上,猛地转身,若是身后是个鬼祟,我便可直接抽出赤雨鞭将对方打开。

猛地转身,入眼的并非我想象中吓人的鬼祟,而是一张少女的脸。

这女人是……

我在学校里碰到过无数次,每次有命案发生都跟吃了超大量兴奋齐的女生!

她还真是­阴­魂不散,直到哪里都能碰到她!

“怎么是你!”提到嗓子眼儿的一口气终于泄了下去,我略有些埋怨地瞪了她一眼,“突然出现在人身后,很吓人的好吗?”

还有便是青要去哪里了?

他刚刚还在我身后的,怎么一眨眼便不见了。

“如果不是你做贼心虚,又怎么会被下到,分明就是你心中有鬼。”少女一脸无辜表情,好像被吓的人是她。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是鼻涕虫

“谁做贼心虚了,你换别人试试,看看会不会被吓到。我只是埋怨你几句,已经对你很宽容了好吗?要是别人,早两砖头把你拍成夹心饼­干­了。”她居然还反咬我一口,我立即不给他好脸­色­。

女学生撇了撇嘴,一副是我大惊小怪的表情。

我懒得理她,准备起身去找青要。

没料她将我一把拉住,说:“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你们剧组早就收工了,你逗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记挂着她吓我的事,翻了个白眼,说:“你管我啊!”

起身要走。

女学生把我一把拉住。

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太冷,她穿得也好,她的手很凉。

她拉住我的手不放:“你快回家吧。”她凑过来,在我耳边神秘兮兮地道,“这间学校不­干­净,一入夜就更不安全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恶作剧,她在说后面半句话时,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呼吸扫在我耳朵上,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我身上撩来撩去一般。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一把推开她,防备地看着她:“你­干­什么?”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肚子上。

女学生往我身后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极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我只能提醒你到这儿了,如果你不相信,大可留在学校里,不过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任。”

她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女学生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林荫道里。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林间小径,我忍不住皱了皱,总觉得这个女学生怪怪的,神经兮兮的。

肩膀忽然被人握住,因为刚才女学生的事,令我非常紧张,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青要正站在我身后,略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回转身去。

他问:“你刚刚在看什么?”他的目光也顺着我的视线往前望去。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一个在学校里认识的女学生而已。”

“女学生?”青要疑惑地问了一句,不过他并没有再继续问有关于这名女学生的事,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我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青要道:“我已经找到这学校的至纯之地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现在竟一下就找到了,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是你的脸­色­反而更糟糕了?是不是一切真如你所料的那般,鬼祟就藏在这纯净之地?”

青要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对方是什么东西,强大吗?若是我们二人联手,是否能将对方打败?”我急急地问道。

自打这所学校死人开始,我就很担心。

青要说:“我目前还不清楚。”

“可是我们白天为的时候人,我不是没发现才能破绽吗?”

青要点了点头:“是的。因这即使这里是块纯净之地,也被人用法术掩盖了的。你记得中午我对你说过,这间食堂需要挤满了牲畜的游魂,对吧。”

我点头。

“这些游魂确实是这学校食堂里的厨师所杀,但按理这些游魂也当去轮回,可为什么它们会一直被禁固在这间食堂里面?牲畜的游魂到处都是,我当时也并未细想。”

“所以……正是因为这里有这幢学校的至纯之地,所以那位幕后黑手故意把这些牲畜的游魂禁固起来,掩盖住这块至纯之地的气息,是这样吗?”

青要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这也太过分了吧!不仅杀了人,还要做这种缺德的事,连动物都不放过。”我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把拉住青要的胳膊,问:“我刚刚往食堂里面看,发现食堂里的那些学生很奇怪,明明一个个已经撑得肚子都快破了,可是为何它们还要继续吃?”

青要说:“因为那位幕后黑手,现在想要的不仅仅是动物的游魂,还有……人的游魂。”

“人的游魂?”我当场有些惊讶,“难道它是想让这些人撑死吗?他拿着这些游魂去­干­嘛?”

青要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抬头看向天空。

长久的沉默。

在这期间有无数人涌向餐厅,我想阻止,可那些人根本不听劝,就像我挡他们的财路似的。

甚至有人想对我动手,我只得先松手,任由那些人去了。

大概过来十来分钟,青要突然低头,对我说:“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游戏,对比今日星象来说,恐怕这些游魂大有用处。”

“而且食堂给他们吃的,可不是普通的食物。”

我顿时怔了一下,再次朝食堂里看去,只见有些人已经撑得走不动了,可即使倒在地上,爬也要爬着去拿吃的。

“青要,这些人我们就不管了吗?”虽然我早已对普通人类不怎么上心,可我的家人都还是普通人类啊!

青要说:“就算我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他们根本不会听我们的,否则你刚才劝了那么久,也没有一个人幡然醒悟,放弃进去了。”

青要说得没错。

这些人就像得了魔怔了一般,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食堂里的食物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些人,早在之前就已经误食了一些迷药,所以现在它们才会对食堂里的食物前赴后继。”青要说着,双眼微微一眯,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我看在眼里,并未点破,而是问他:“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他大费周章地找出线索,不可能就此不管。

青要接起我的手,往学校门口方向走:“你先回家去,接下来的事,让我来处理。”

我不同意,甩开他的手:“一遇到危险就想把我摘出来,青要你什么意思啊!”

青要看着我:“这里太危险,你必须离开。”

“不可能!”我仰起下巴,愤愤地看着他。“青要,不可能,我是不会走的。”

“锦溔,你要听话,这里真的太危险,你呆在这里会有拖我后退。”青要说话时,默默地将眼睛移开了,并未看我。

我极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冷嗤一声:“到底是我会拖你后退,还是前路太危险,就连你都没有必胜把握?”

青要无奈叹息一声:“无论是哪一种,你不跟着我都是最好的决定。”

“可是我不同意。”我看着青要,眼睛却怎么也忍不住地往外涌。

“我知道我灵力低下,也没有仿身术,可是那又怎样?我不要在这种危险的时候离开你,如果你有什么危险,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咬牙切齿,愤愤道。

青要无奈地叹息一声,突然半我一把搂入怀中,“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束手无策?”

我紧紧回抱住青要:“因为我就是一只鼻涕虫啊!”

青要被我逗得啼笑皆非,但终于不再赶我走了。

他说:“一但我破了外面的结界,就会有很我牲畜游魂飞出来,到时候你得保护好自己。还有……”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还有,若是今晚我找到入口,我们进入幕后鬼祟的藏身之后,你一定要自保,先保护好自己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知道吗?”

我朝他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待会儿你一定要保持镇定,只要你心里有一点动摇,那些牲畜就会有机可乘,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坐在休息椅上,说:“我知道了,你去吧,别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抽出赤雨鞭,握在手中,做出一个随时都能进攻的准备。

“待会儿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有多好友,都不可以睁开眼睛,心里只能想着一件事,不能动摇,知道吗?”青要叮嘱,忍不住担心地多看了我几眼,最终还是回头朝食堂里走去。

青要进入食堂后许久都没动静,就在我以为青要快要出什么意外时,只听到食堂里突然‘嘭嘭’几声震天响,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紧紧抓住休息椅的椅背,不让自己从休息椅掉下去。

两人声巨响之后,便有强大的气流自房子里冲出来,我的身体瞬间被大风吹了起来,我抓在椅背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随着那飓风袭来,我的耳边不断响起叽叽咕咕的声音,有些像是打冷颤地,上下牙敲在一起的声音,而有的则不是。

我十分好奇,好几次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看,但每次在睁开前都想到青要说过,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而且心志不能动摇。

我又狠狠地将双眼闭得更紧。

心里就一直一直想着青要,想着他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回来,不然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可是不自学的,脑子便又浮现青要第一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从此杳无音讯,我想要去找他,结果也扑了个空的事。

心里泛滥起无数恨意,伤心、还有愤怒!

如果青要能就这样死在里面,那该多好啊!

心里无意识地闪过这个恐怖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便迅速漫延,原本细小的叽叽咕咕的声音,瞬间增大,就像是趴在我耳朵上在叫一般!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五章 守株待兔

那声音就在我耳边叫一样,一下一下的顺着耳膜,直接传进人的脑袋里。

叽叽咕咕叽叽咕咕,就像是在啃我的骨头一般。

更可怕的是,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大,我心中的恨意越陡地大增,咬牙切齿地恨不得能将亲手将青要杀死。

恨意完全将我整个人控制住。

我心里涌起无心的恨意。

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人在拉扯着我的身体,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撕咬我,身体到处都被会考东西啃咬着,疼得我浑身都在疼。

我甚至感觉有到人在摸我的脚,先是在我的脚背上乱摸,然后那东西顺着我的脚背一路往上,真的伸进我的裤管里。

尖尖的,像是人类指甲一样的东西在我腿上不断地蹭来蹭去,轻轻的却又足以让我感觉到它的存在。

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那日宫保­鸡­丁里的人指。

此时在我腿上撩拔的东西,在我脑子里便成了指甲的样子。

指尖在忽然小腿上搔刮了一会儿之后,便对那一片有些厌烦了似的,紧接着又开始往上蹭。

蹭地我的膝盖,再慢慢地往大腿上滑。

原本像指甲一样的触感,突然变了,变成湿湿粘腻一样的东西。

也不再是­骚­刮,而是在抚摸。

若是要具体仔细地形容一下的话,那就像一块变质了的猪­肉­,已经发腻腐烂,然后蹭在身体上的感觉。

我抖动着双腿,想摆脱那个恶心人东西,可是我抖了几次不但没有将其抖掉,那东西反而缠了上来,将我整只腿缠住了。

此时,在我心里,将这一切全都怪罪于青要头上,如果不是青要,我又怎么会惹上这么多麻烦,如果不是青要,我也不会被这么恶心的东西蹭来蹭去。

现在我对青要的恨,满满的,快要将我的身体撑破似的。

我尽量去忽略腿上的动静,可更让人要命的,我的所有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腰上。

我感觉到有个东西落在了我腰上,冷冷的很刺骨,然后再顺着脊椎慢慢地往上移动,最后直接攀上了我的后颈。

“咝——”这声音就像是蛇在吐着信子一样。

然后我便感觉到有什么尖尖的东西,顺着我的脖子,一圈一圈地缠起来。

凉凉的,是一种粗糙的油腻感。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耳垂上刮了一下,我惊了一下,想捂住耳朵,却没有空手可以动,只能狠狠地歪了一下脖子,想将那东西挤出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我的脸颊稍微一侧,所触及到的就是又滑又粘腻的东西,并且交我整个脑袋都固定得牢牢的。

我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我的人也被困住,动弹不得。

心中的恨意与愤怒交织着,如果青要在我面前,我一下会在第一时间将给他一拳。

可是……

不对!

青要明明说过要我离开这里的啊,好几次了都拼死保护着我,为什么我还要恨他?

心中两种情绪交织着,一时半会儿,我根本理不清。

不不不!

叶锦溔,你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再想!

我不断地告诫自己,让心里变得一片空白。

腿上恶心的抚摸渐渐消失了。

颈上的紧勒感也没有了。

原本在耳边餍和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了。

我心中一喜,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尽量放空自己。

飓风渐渐变小,我的身体缓慢地落回休息椅上,没一会儿,那些风声全部消失了。

我听到有脚步声朝我而来。

有些害怕,想睁开眼看看来者是谁,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若是未走­干­净的牲畜的游魂,我若看上一眼,那就糟糕了。

我用力地闭着眼。

“是我。”耳边传来青要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果然是他!

他的长发有一丝凌乱,但仍然神­精­,可见刚才破食堂里面的结界并没有花太多功夫。

扑紧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不肯松手。

青要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没事了,别害怕。”

我尽量用最短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上下打量着他:“你有没有事?”我不想在他身上看到一丝的不好。

青要说:“我没事,你尽管放心。”我也没在他身上看到什么不妥,这才放下心来一些。

青要却突然捧住我的脸,朝我颈上望了几眼:“你的脖子……你刚才是不是走神了?”

我可不敢说是。

我要是说‘是’,青要若是再寻根问底地问我想了些什么,我怎么向他解释?

难道要实话实说我当时很恨他么?

于是打着哈哈,微微一笑,将话题揭过,说:“没想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你,才让那些牲畜的游魂钻了空子,但是你放心吧,我马上就醒悟过来了,所以那些东西也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青要的目光微闪,似乎并不太相信我的话,不过她并未再问追。

而是将手放在我颈上,颈上火辣辣的疼感顿时消了不少。

“还有其它地方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腿:“这里也有。”

青要无奈,抬起我的腿,要再用灵力为我治腿上的伤,我心里一急,一把将他推开:“不用了。”

青要的表情一冷:“怎么?”那不怒自威的声音,让人从心底害怕。

我没想到自己就推一下会有这样的效果,当场就恨不得打自己几下:“你别再用灵力给我治伤了,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待会儿你还要对付大妖怪,还是多保存一些灵力为好。”

青要看着我的表情微微一松:“不碍事,这点灵力对我来说,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又固执地拉过我的腿,继续给我治伤。

我几次想将腿收回来,只可惜被他抓得太紧,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别乱动。”青要不耐烦地低呵了一句。

我立即不敢再乱动。

我瞄到食堂,发现里面的人全都倒在地上,一个个都跟晕过去了似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食堂里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青要说:“没事,他们现在基本已经成为了最好的献祭品,只需要待会儿那鬼祟出来取魂,我们便可以将其一举拿获。”

“那我们现在就只能在这里等吗?”守株待兔。

青要点了点头,他给我治好了腿之后,我们便坐在休息椅上等,一直过了好几个小时,那食堂里都再没有任何动静。

我都有些困了。

青要在一旁调处打坐,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做准备,可见青要对这个鬼魅的重视程度,若是一般的杂碎,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我困了,便歪在休息椅上睡觉,不敢同青要说话,怕打扰到他。

躺在休息椅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突然……一阵冷风刮过,还夹杂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把自己抱得更紧,继续睡一。

不对!

我猛地一下睁开双眼,便见一张放大了的脸出现在眼前。

说那是一张脸,那是侮辱了脸。

因为我在那张脸上能找出无数双眼睛,无数张嘴巴,无数只鼻子,还有无数只耳朵。无数的口眼嘴鼻将这张脸占满了,与其说是占满了,不如说是它就是由这些东西组成的。

大概是被吓得太厉害了,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

“啊——”尖叫声破口而出,把树上草丛蝴蝶休憩的飞鸟昆虫都吓跑了。

蹬腿后退,我想退开,想离这恶心的东西远一点,但我后面就是椅背,我根本退无可退。

下一秒,一双手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提,我便飞到一个怀抱里。

长袍一挥,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便被他拍飞出去。

青要在身后笑道:“都多长时间了,你还会被这种东西吓到。”

我:“……”那是普通东西吗?

鬼怪我是见得多了,血腥残暴的我都见识过了,早已有了免疫力,可是方才这东西,也太可怕了。

已经超出了我对一个人的基本认知了好吗?

“别担心,那东西是不会伤你的,它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好奇什么?”再怎么好奇也不能这样吓人啊,还说不会伤我,我差点就被他吓死了好吗?

青要说:“好奇你死了没有。”

我:“……”我去,这有什么好好奇,而且,“它好奇我死没死­干­嘛?”

青要说:“若是你死了,它便会把你头上依他满意的地方割了去,按在自己的头上。”

我:“……”

“这哪里是不会伤害我,它随时随地都在想着伤害我好吗?”还能不能好了?我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你在它心里是活物,所以它不会伤害你。”

我:“……”

“不过,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满脑袋都是鼻子眼睛嘴巴,为什么它会长成这样?”怕归怕,我对那东西也很好奇,更重要的是,若是我应该多了解一些,下次再见到便心里有了底,有应对办法就不会再紧张了。

青要说:“那是一种鬼,而且它并不是一个个体,而是用很多怨灵合在一起,才形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那它们为什么要拿其它死人的鼻子眼睛,嘴巴这些?”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六章 入­茓­

青要耐心向我解释,原来那东西,是古代刑场被酷刑割去的耳鼻嘴眼,化为怨气,最后结为游魂,它们只会找死人的五官,来安放在自己脸上,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并不会伤害活人。

原来这游魂是这样来的,想想其实也挺可怜。

青要说完之后,站了起来,我忙跟着,紧张地问:“怎么了?”

青要说:“她来了。”

她?我先是愣了一下,但立即反应过来,是藏身于这学校的东西出来了。

只见一阵青影在眼前一闪,便不见了。青要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眼前发花,耳边呼呼地一阵乱响,紧接着,一眨眼,我们便已经出现在食堂里。

只见一团青影飘浮在空中。

那青影像是由无数个人的影子重叠而成,它们不断地上上下下地晃动,就像被绳子栓住的气球,被风一吹,便晃动不止。

只见那些青影在上空晃了一圈儿,有些下沉没入一些学生体内,剩余少数则仍旧浮在上空,晃晃悠悠地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伏在青要耳边悄声说,害怕声音过大,惊吓到它们。

青要回了我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我默默地沉住气,没再说话。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原本已经钻进那些学生身体里的黑影又钻了出来,只是出来时,黑影变红影。

而自它们钻出来后,那些躺在地上的学生,瞬间消瘦起来。

没一会儿便个个变得骨瘦如柴,就像被吸血鬼吸­干­了身体里的血液一般。

眼前的情景太恐怖了,现场的一切全都像僵尸片里的人,被僵尸吸­干­了血一样,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个的大胖子。

“嘘——”青要在我耳边嘘声,我忙摒住呼吸,没敢乱动。

那些红影与黑影缠在一起,在食堂上部绕了几圈儿,然后便打着旋儿飞走了。

那些东西全部离开,青要抱着我,急追出去。只见那些影子排成队,井然有序地朝一个方向飞去。

青要看着那个方向,皱了皱眉。

我道:“那些东西出学校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青要站在原地未动,只见那道红影在飞出很远之后,又重新飞了回来,又重新一头扎进学校食堂里。

我们二人再回到食堂内,原本满地枯人消失不见,代而代之的是两扇黑洞洞的门,门口开出一道缝,那些红黑交织的黑暗便由那缝里钻了进去。

“怎么办?追进去吗?”我问。

青要点头,抱着我大步走去,全身气场全开。

原本还在往门里钻的红黑影,因青要越靠越近,一个个全都吓得叽叽直叫,要么挣扎着往里钻,要么惊慌地逃开。

青要到门口的那一记刻,还未钻进去的顿时四下逃开,惊叫连连。

门缝缓缓地合上,青要立即伸出一只脚卡在门缝里。

我在青要怀里动了动:“你先放我下来。”

青要顺势将我放下,用手将门缝掰得更开一些。

一股­阴­森森的寒气,缠绕着红黑丝从里面渗了出来,一沾上我的皮肤,那些红­色­丝便粘在了我的皮肤上,顿时传来一阵又寒又冷的刺痛。

这寒气是直接渗进骨子里,比我被囚禁在歧鸣子的幻境湖底时要难受得不止千百倍。

我挥手扫去那些红­色­丝,它怕再沾到我身上。

青要的大手在我眼前一挥,一个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结界将我们二人罩住,那些红黑丝一沾上结界,便‘刺啦’一声,化做一团气消失了。

我自然而然地伸手,紧紧握住青要的手:“我准备好了。”

青要牵着我,带着我往里走。

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

‘啪!’门上有异动,担心是偷袭,猛地回头,赤雨鞭已经拿在手上。

结果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竟是苏其民:“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这里?”将他往外推,可是他牢牢地抱住门,不肯松手。

苏其民道:“你看到莹莹了吗,我是来找莹莹的。”

“小莹?她不是回家了吗?”我心里有点恼怒,苏其民到底会不会保护自己啊,现在我们在龙潭虎­茓­入口,他竟也敢这样冲过来。

苏其民说:“一个半小时她说要来给你送剧本,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她所以出来找她,你家里的人说,她来学校找你了。”

“她并没有来找我……”我说着,猛地一顿。

刚才学校里频生异象,若是小莹刚才来了,那她……

青要突然回过头来,冷冰冰地说:“她在里面。”

苏其民的脸­色­顿时变了,直接要往里闯,我将他往外推:“我们会把她救出来,这里很危险,你若是进去,只会给我们舔麻烦。”我的话还未说话,苏其民的身体一低,就已经从我胳膊下方钻了进去。

“我一定要跟你们一起去求莹莹。”他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里走。

只是没走几步,他便痛苦地咳嗽起来,蜷缩成一团挨着墙壁滑到地上。

苏其民是纪小莹喜欢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也没多想,直接冲过去,将他拖进结界里。

苏其民躺在地上猛喘了几下,终于缓了过来。

被强­性­掰开的门,发出吱戛吱戛难听的声音,然后缓缓和上了。

‘咣’的一声响,脚下的地方轻轻晃动了几下,通道里陷入黑暗。

苏其民拿出手机,打开电筒,惨白的光照在地上。

通道里面太黑,所以我们之前并未发现这里面有何异常,此时被照亮之后,我们才看清,这地通道凹凸不平的地上,撒满了骨头。

都还很新鲜,有的上面甚至还带着­肉­筋。

苏其民吓得手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

青要说:“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苏其民深吸一口气,摇头:“我不怕!”

青要没再说什么,手往苏其民面前一摊,手心里便多出一块绿绿的玉片:“把它含在嘴里,这通道里充满了毒气,你是­肉­体凡胎,承受不了。”

苏其民直接将玉片含进嘴里,朝青要点头致意。

青要连一个冷漠的眼神都未给他,而是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上,无数人骨堆在路上,我们每走一步都是踩在人骨上。

越往里走,人­肉­就越陈,原本只是浑浊的空气,此时变得腐臭难闻。

青要握住我的手紧了紧,道:“别再呼吸了。”

只要不呼吸,这些毒气就进不了身体里,就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

又对苏其民说:“尽量减少呼吸次数,否则就算有玉片,也帮不了你半分。”

我们往里走了一段,便出现一个三叉路口,苏其民很聪明,随时都能料到青要想做什么。于是将手机电筒,分别往三个路口照进去。

青要各看了一眼,拉着我走最中央那个。

接下来便是不断地做选择题,原本安静的通道里也渐渐热闹起来。

没一会儿,我通道里突然传来哗哗水声。

我用力拦了青要的胳膊一下:“你听,有声音。”

青要微点了一下头,说:“我们应该到学校中央花园的水池附近了。”

原来,那个池子下面真的有古怪,我原本以为会埋着一些棺材,或者其它尸堆之类的,没想到竟然只是无数个通道。

我们循着那水声一路往前走,没一会儿,那声音就越来越大,就像在我们的头顶作响一般。

我们集体停了下来:“到了!”

苏其民走在后面,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往前滑了一下。他的身体立即后仰,电筒照到顶上。

只见那时有一大团红黑相间的游魂在盘旋。

我扶了苏其民一把,他站稳之后,电筒在前方扫了一圈儿。

前面除了一个巨大的,五六十坪的圆型场地之外,再无其它出口。

而此时,在圆形场地的中央,摆着一副棺材,那副棺材上,有一名少女正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上面,脸朝上。

双手双脚被分开,绑在棺材的四个角落。

她的手脚腕都被划出口子,鲜血从口子里涌出来,然后再顺着棺材合缝处往里长。

因为失血过多,少女的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着,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莹莹!”苏其民失声大喊,不管不顾地朝棺材冲过去。

我一把将他拉住:“你冷静点,别轻举妄动!”

苏其民双眼赤红,说:“我怎么冷静得了,你没见莹莹都快死了吗?”

他大力地想甩开我,朝纪小莹冲过去。我拦不住,让他跑脱了。

原本在上空盘旋的红­色­影子,立即像发了疯一样朝苏其民袭去。

赤雨鞭气势汹汹地甩了出去。

眼看那些影子要缠上他了,被赤雨鞭一抽,顿时下得退散开去:“苏其民,你回来。”

苏其民就像没听到我所说的话一般,不断地往前跑。

两分钟过去了,明明只有百来坪的场地,此时突然变得永无尽头一般!

“这里很不对劲!”我对青要说。

青要点头,没有说话。

我有些恼怒地瞪着他:“既然你知道,刚才为什么不拦住他。”若是苏其民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个什么好歹,我要怎么向纪小莹交待。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七章 先救小莹

我正在着急上火,却没想到青要说了句:“不让他去试试,怎么知道这里有没有问题。”

我:“……”对他给出的解释,我竟无言以对。

敢情苏其民就这样被他当成小白鼠,送去做试验品了。

看着还在场地中央不停奔跑的苏其民,我皱着眉头,担心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不管他了吧!”

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青要这些年来一直独来独往,并非是大家觉得他高不可攀,不敢招惹他。

而是因为跟他相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出卖,或者被他气死!

原来注孤生说的就是青要这类人啊!

青要摇头:“不必,他暂时没有危险,就让他在那儿跑跑吧,全当锻炼身体了。”他说完,拉着我退回了原来的岔路口,我们又从另一个入口进去。

青要用法力做了一盏灯,悬在我们头顶,这样我们就能看得见了。

当我们从第二个出口出来后,所看到的情景与第一个一模一样。

苏其民还在中央跑。

我抬头看着青要:“这次怎么办?”

青要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回支,再由剩下一个路口进来。

这次我们所看到的场景,大致与前再次想同,唯一不同的一点,是我们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苏其民的脚被树藤缠住,所以不管他怎么跑,都不可能跑得到对面。

而早就被缠上的苏其民,竟然还一副一无所知,卯足了劲往前冲。

我:“……”

被绑在棺材上的纪小莹已经快被吸­干­了,身体不仅惨白,眼睛已经开始凹陷下去了,胳膊上的皮肤也枯萎地贴在骨头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看着真让人心疼!

“青要,我们先救小莹吧,她快不行了!”我着急地抓住他的手腕,眼巴巴地看着小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青要点了点头,将我推到一旁。将我们课在一起的结界像泡泡一样,一分为二。

我知道不能打扰他,识趣地退得远远的。

青要张开双臂,指尖带出一阵阵白光。

他修长的双臂在空或画圆,然后合在一起,结出复杂的法印。

脚尖猛一点地,他的身体便飞了起来,直扑棺材而去。

青要离棺材越来越近,纪小莹被绑在棺材上,巨烈颤抖起来。

我看得心中一阵紧张,就在青要双手触到棺材的那一刹那,纪小莹原地满血复活,挣脱开手腕上的束缚身体直愣愣地弹跳起来,双手呈抓型,指头瞬间长长,来势汹猛地攻击青要。

“青要小心!”我急得大叫一声。

青要耳聪目明,自然不需要我的提醒。

他动作灵活,身体稍稍往左一侧,躲开了纪小莹的攻击。

“怎么会这样?”我在底下自言自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知道现在我最好是静观其变。

青要灵力比我强几百倍,再加上他又有经验,绝对不会伤到小莹的。

很快,青要与小莹便在空或缠抖在一起,一时之间打得难分难舍,我在一旁看得­干­着急。

当青要和纪小莹打得难分难舍之时,那只棺材的盖子突然飞起来,撞向青要的后背。

我大急,想也没想,挥出赤雨鞭。

缠住那棺材,原本想将它拽回来,却没料到它的劲那么强,竟然直接将我拖了出去。

“啊……”我低低地叫了一声,怕青要分神,愣是将后半段,给咽回了肚子里。

我的身体被牵扯着甩了出去,手上一松,脱了赤雨鞭,重重落到地上。

“唔……”好痛啊!刚才我听到身体里有骨头在咔嚓响了两声,估计断了两根肋骨。

闭着眼躺在地上,让我休息会儿先!

耳边继续传来嗖嗖声,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张开眼,就见那棺材板又再次朝我砸来。

情急之下,我就地一个驴打滚,滚了出去,撞在苏其民脚边。

棺材板直接Сhā进我刚才所躺的泥土里,若是我再慢一步,就要被这一尺厚的棺材板砸成两截了!

苏其民定定地看着我,累得满头大汗,他看着我,纠结地道:“这里有问题。”

他伸出手来扶我,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儿上,说:“当然有问题啦!你没看见你脚上缠着的东西吗?”

苏其民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自己的双脚被藤蔓缠上,他慌了:“这可怎么办?”

从棺材板上捡回我的赤雨鞭,打量了那藤蔓几眼,我的嘴角邪恶地勾了起来。

原本我可以用赤雨鞭攻击藤蔓,求出苏其民,可是……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我移步到苏其民对面,半蹲下来,双手往外划开,我仅有的一点灵力在空中划出两道红光,我的双手不断在空中划动着,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

两张红光符画成之后,我抬头对苏其民说:“伸出双手。”

苏其民不明所以,但他已被我之前的举动给惊样了,立即听话地伸出双手。

我双手一扬,在他两只手心划出两道血口子。

血顿时从他掌心流出来,我拉住他的手,按在红­色­光符上,两张符立即不甘地颤抖起来,

就连那藤蔓也不安地发抖,想要松开苏其民逃走。

想逃!没门儿!

我推开苏其民双手,迅速地双手相扣念咒,然后再将两张符往他的两只脚上脚力一推。

红­色­光符重重打在苏其民腿上,那两条藤蔓便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倏’地一下,逃开了。

“唔……”喉咙里一阵腥甜,我强忍住没有吐出来。

苏其民发现我的展翔,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摇头。

与此同时,大开的棺材里突然有东西蹿了出来,仔细一看,越看越眼熟,再仔细一看,正是阿虞!

“原来是她!”我顿时急红了眼。

不仅仅她与青要之间的过往,让我吃味得紧,还有她三番五次对纪家人下手不说,现在竟还将纪小莹也变成那副样子!

真是太可恶了!

今天若是不除了她,我宁愿葬身于此!

我拿出赤雨鞭,护在苏其民面前,叮嘱他道:“待会儿我们一开战,你就赶紧躲起来。”

苏其民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小莹身上,小莹与青要打得难分难得,他很怕小莹会有一丁点危险。

“你放心以,青要有分寸的,她是不会伤害到小莹的。”

“我相信你们。”苏其民在我的掩护下退回通道里。

阿虞站在棺材盖上,疼惜地抚弄着刚我打伤的藤蔓。

她已经恢复成正常样子,四肢健全,身上穿了条及脚腂地连衣裙。她很清瘦,气质也不错,此里她往那儿一站,又那副做作疼惜藤蔓的样子,倒是我见犹怜,让人神迷。

我愤恨地望着阿虞,没有先挑起事端,而是采取拖延战术。

我要打赢阿虞,根本不可能。除非青要能亲自出马。

但现在青要被小莹缠住,脱不开身。

阿虞甩开自她身上长出来的藤蔓,愤怒地瞪着我:“叶锦溔,你真不知好歹,竟敢伤我,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说着,阿虞便像发了疯似的朝我攻击过来。

她来热汹涌,我被他逼得节节后退。

她的速度快极了,即使我有赤雨鞭在手,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被逼得退无可退,急中生智,我不退返进,在近之时,身体猛地下蹲。

阿虞的尖利的指甲就那样擦着我的头皮而过,我顿时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暂时逃过一劫,不敢闲着,拔腿就跑。

阿虞扑了个空,立即转身再次朝我追来。

我吓了一大跳,立即加快速度。

可是比起阿虞为我的速度简直太慢了。

这时只听青要一声喊:“跑过来。”

我立即一个急转,朝青要跑去。

阿虞原以为这次一定能扑到我,却没想到我又突然一个急转。她再次扑了个空。

这次,她真的怒了!

青要拉着我,往纪小莹面前一推,说:“你来对付纪小莹。”说完他已经跟阿虞过上招了。

我这边纪小莹也不闲着,不过她似乎并不想跟我打,总是想越过我去攻击青要。

她不来攻击我更好,这样我只要缠住她就行了。

没一会儿,纪小莹便发现我的意思,立即对我大打出手。我左右闪躲,发现自己真是没用,打阿虞打不去,想牵制住纪小莹也牵制不住!

我一点不敢对纪小莹动真格的,我怕一不小心伤到她,

可是她对我出手却是招招狠辣,我很快就被好逼到了墙角。

一咬牙,我拿着赤雨鞭,手上捏诀,搭在赤雨鞭的上,手腕一抖,赤雨鞭凌厉地飞了出去,一鞭抽在纪小莹胳膊上。

纪小莹顿时疼得低叫一声,眼眶里挤出泪水。一把抓住鞭子,想将我拉过去。

我顺势扑过去,手腕在空中画圆,并且将所有的灵力都倾注于赤雨鞭上。

赤雨鞭立即变长,就像一条无尽的绳索,将纪小莹缠在其中。

我大喜!

抓着鞭子后退,将鞭子勒紧。

纪小莹身上立即冒出阵阵黑气,她疼得惨叫不止。

我心疼!可是没办法这下来,只能咬牙越拉越紧。

她还没事,只要­操­作得当她只会痛苦很段时间,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八章 复活

为了让纪小莹迟早摆脱痛苦,我对着刀子念了一段驱鬼咒,纪小莹越来越痛苦,越来越痛苦……

苏其民冲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说:“你别念了,没见她快受不了了吗?”

他的话刚说完,纪小莹喘过气来,便一巴掌直接往苏其民脑袋上招呼过去。

苏其民大惊,凭他的本事,想要躲开是不可能了。

他吓得后退几步,我一把拽住他,猛地一拉。

苏其民被我拽了过来,但还是慢了一步,纪小莹的手掌在他的后背上挠了一下,顿时出现几道血痕。

苏其民痛哼一声,脸都白了,踉跄扑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

纪小莹可没给我们任何喘息机会,一掌之后,双手齐下,要把我和苏其民就地弄死的架势。

恨急之下甩出赤雨鞭,纪小莹伸手将其握住一拉。纪小莹的力气大得出奇,我直接朝她扑过去,她伸出手。

若是我撞过去,便会直接撞在她手上,到时候……

我猛地松开手。

纪小莹的身体因为后坐力,猛地朝后退去,我则直接落在地上。

纪小莹也摔了个大跟头,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纪小莹已经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漆黑的双眼里满是怨毒。她呲开嘴,‘吃吃’地笑了,脸上的表情僵硬极了。

把手里的赤雨鞭一甩,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

她每走一步,就像有一把钳子在我心上夹了一下似的。

苏其民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现在怎么办?”

我懒得看他,一把将他推开,看着朝我们越来越近的纪小莹,我深吸一口气,双眼紧紧闭着,抬起双手,在空中画圆,最后在胸前交叠,猛地一下睁开眼,手上迅速结着法印,嘴里念着咒语。

没一会儿,一道以红光结成的符自我指尖慢慢出现,然后再扩大。

直到它扩大到直径半米宽时,­肉­眼才能勉强看清,它是由无数中道符组成的。

苏其民冲上来:“你想­干­什么,你想置小莹于死地吗?”想打断我的咒语,我一脚将他踹开,他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我因为动了气,咽喉里传来腥甜感觉。

硬重重将血嗯回肚子里,我右脚后移,稳住身体,双手微曲,“急急如律令!”念完最后一句咒语,双手托着符猛推出去。

红光符被我推出去后,在空中瞬间变大数倍,气势陡增。

纪小莹被这符阵震慑住,身体先是一抖,只剩下皮的脸上出现恐惧神­色­,她叔叔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符的威力具大,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冲过去。

一道金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嗡!”一阵类似于强大气流被冲破的声音,整个地­茓­的空气都在颤抖,原本已经击在纪小莹身上的咒符,就像一块彩绘玻璃一般,被重锤一击,化成大小不一的碎片,跌落在地,在触地的那一瞬间,又顿时化成红­色­光斑消失。

原本那道忽然出现的金光,还未消散,反而围着纪小莹绕了好几圈儿,最后停在纪小莹面前,化做一个人形。

那人竟然是龙司!

纪小莹在看清那个人影的第一眼,便毫不迟疑地朝他攻击而去。

龙司刚疑成的身体又是一阵虚化,瞬间移到他身后,他拿出一根绳子,直接将纪小莹给捆住了。

纪小莹动弹不得。

龙司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你竟然伤她。”说着人,他一弯腰,便将她抱了起来。

“龙司,你想­干­什么?要带她去哪里?”我着急问道。

“保护她。”说完,龙司带着纪小莹,瞬间消失在空中。

苏其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追上去,可是已经迟了,龙司带着纪小莹早就不见了。

龙司着急得很。

我极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了,龙司不会让小莹有事的。”

龙司神情甩葱,但仍然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而青要那边虽然从眼前看,他们之间不分胜负,可仔细看便会看出两人之间的差距。

阿虞已经出现疲态,就会起青要已经透出一股子吃力。

青要虽未出奇至胜,但他仍旧气定神闲,不懂不忙。

两人之间的差距,一清二楚。

原本我十分紧张,怕青要会吃亏,现在是彻底放心了。

两人人对击一掌,阿虞迅速事退,准确无误地躺回棺材里,她双手在胸前合十,于是只有他们几人的地­茓­里,顿时出现无数死尸,或者说是游魂。

原本县在顶上的红黑影子,全都朝棺材府冲过去,棺材里顿时一道红光乍现。

我伸手挡住眼睛,再张开眼时,我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到了。

因为在我面前站着无数的死尸!

他们有的被剥了皮,有的只有皮,有的则成了绿皮雪亮,它们全都发出嗤嗤的声音,眼神充满邪气地看着我……以及我身边的苏其民。

苏其民经历过纪家村的事,胆子比一般人大,乍见眼前的情况,他虽然害怕,却镇定地没有表情出来,只是不着痕迹地靠到了身后。

我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死尸,一阵头疼,虽然青要很厉害,可眼前这一大片一大片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青要:“锦溔,你先带苏其民走。”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身后的通道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回头望去,竟是纪小莹的小姨,纪若兰!

——上次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她还活着?而在她的脚下,正是变成活尸后的纪爷爷!

纪若兰一脸狠辣,恶狠狠地看着纪小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还真是­阴­魂不散!

“纪若兰,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的心狠手辣,你已经害死很多纪家坐了,现在还拉上纪小莹,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纪若兰冷笑一声:“你不放过我?这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她说着双手一挥,似乎发出了某种命令,原本还按住的群尸,立即群起而攻之。

地­茓­里的温度陡地降低了很多。

我将赤雨鞭横在胸前,与苏其民步步后退。

青要原本要来给我们帮忙,可阿虞又突然从棺材里崩了出来,这一次她变了。

原本就算她已经是一具死尸,但好歹白白净净的,还十分讨人喜欢,可是这一次她从棺材里跳出来,竟彻彻底底地变了个大样。

只见她脸上苍白的皮肤,已经烂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只有两人只眼珠子还是完好的。

她脸颊上的­肉­已经完全脱落,露出骨头。

她身上的衣裳,也松夸夸地挂在肩膀上,若不是有那一副骨架撑着,这衣裳恐怕早就掉直接掉了。

她伸出只手白骨的双手,瞪着青要,上下牙齿不停抖动,敲得咯咯直响,咔哒咔哒的听得人耳根发麻。

她直接朝青要攻击而去,青要来不及救我,立即扭身接了她一招。

我也没敢耽误,手中的赤雨鞭挥了出去。

赤雨鞭的威力并不强,一边过去,也只扫倒了两三只死尸,其它的只被抽得抖了一下,便再没有其它反应。

“不管用吗?”我心中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聚­精­会神地将所有灵力停于赤雨鞭,然后又是一鞭甩了出去,击中一尸,对方很快化为粉尘。

“有用!”我顿时大喜,把手中的赤雨鞭甩得哗哗作响,没一会儿就撩倒了好几只死尸。

而且我还发现,随着我这一次次的攻击,我的灵力竟然增强了!

我觉得不可惊讶,但又不敢太大意,只是不断地去攻击那些东西,越战斗赤雨鞭我就用得越顺手,就算我不再念会自伤的驱鬼咒,我也打得得心应手。

只是……虽然我身体的灵力越来越强,我的身体也渐渐的越来越虚弱,直到我眼前一花……瞬间晕倒在地。

在晕倒前,我心里还在想,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出事?那不就等于白白送死吗?

虽然极力想爬起来继续战斗,可是体力已经耗尽,最终我只能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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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要看着叶锦溔倒在地,煞时急得双眼通红,­阴­沉愤怒,眼神­阴­鸷地看着阿虞:“你对她做了什么?”

阿虞收手,冷笑:“你不是给她带了一只古墓手镯吗?你原本是想用它来保她命的吧,我只不过对这里的环境稍稍做了些手脚,就引起了玉镯的反应。只你们进入这个地­茓­开始,玉镯就在不断地吸取地­茓­里的­阴­湿之气,然后再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它的主人体内,这原本是一个让魑魅修练的好法子,但只可惜你太护着这个女人了,偏偏要让她做半人半鬼,这恰恰是害了她!”

“这可是你害的她,一切都与我无关哦!”阿虞没有一点皮­肉­的脸上,露出一点点无辜神­色­。

青要看在眼里,恨在心。

他忍了忍,最终还是没住,­阴­狠地道:“你这是在找死!”

“你曾几何时又可曾想过放过我?”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到最后就连我死了,你不是也不肯放过我吗?把我害成这副鬼样子,你可真够心狠手辣的啊!”

青要眼见又有死尸要去攻击叶锦溔,扔下阿虞,直接扑过去护住她。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万年前的恩怨

“未晞,哦,不现在应该叫青要是吧,你现在这样护着她,是在故意刺激我吗?”

青要连看也不肯定看阿虞一眼,把锦溔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一翻,发现并未大碍,于是将她交到苏其民手里:“你先照顾她一会儿。”

苏其民义不容辞,但他有个出现迟疑,说:“我只是个普通人,对付不了这些东西啊!”

青要看了苏其民一眼,用指头在手心一画,鲜血顿时顺着口子流了出来。

他的鲜血,比一般人要清很多,他用自己的血在周围画了一个圈儿:“我的血能抵挡一阵子。”

阿虞见青要从头到尾都未搭理过她,顿时气炸。

“青要,你这样装模做样给谁看呢?反正也已经晕过去,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吧!”阿虞讽刺地道。

“闭嘴!”青要一声低呵,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寒气,即使是次要与她匹敌的阿虞,也为之一颤,外凸扎眼的眼中露出惧怕神­色­。

他猛地转身人,全身气场大开,顿时震得众死尸一阵后怕,全都畏畏缩缩的不敢出声,就连阿虞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由远及近,渐渐的那声音便由远处到了近处,一团浓浓的绿­色­雾气聚于地­茓­上空。

那团绿气化为人形,再慢慢散开。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着一身绿­色­长袍,那长袍层层又来又来,随着他下落的动作随风而起。

系在她纤细足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的发出脆响。

她的双手张开,衣服裙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绿景。

她缓缓地落在离地十厘米处,便不再下移。

她长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略显清瘦的脸上,一双灵魂的双眼十分勾人,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让人艳羡,特别是此时面目全非的阿虞。

她一头黑­色­长发,垂直而下,落在身后,直到小腿肚,头上只简单地扎了一个髻,用一根脆绿玉簪别住。

好一个清丽脱尘的女子,来人……正是绿灵。

青要看着突然出现的绿灵,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来了?”

绿灵立即对青要俯首称臣:“殿下,是绿灵来晚了。”

阿虞一看到绿灵,没忍住,呵呵笑了:“绿灵!没想到你还没死,竟然海到了现在。”

绿灵没有青要的许可,不敢站起来。

青要只扫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而漂亮勾人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被她掩去,她站起来面对着阿虞:“阿虞,没想到你真的修练成了魑魅,当初我就应该一把火烧了你!”

阿虞凸出来的眼珠子转了转:“ 只可惜你当初太傻了,没烧了我。不过你烧了我也没用,这个仇,我早晚都会来报的!”

绿灵瞪着阿虞咬牙切齿,又道:“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啊,当年是我折磨的你,那一切都与殿下无关。”

“啧啧啧!”阿虞啧着嘴,道:“绿灵啊绿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青要她一点都不喜欢你,已经一万多年了,他都没有喜欢上你过。你还在这里护着她,你可真是贱啊!”

“你闭嘴!”

阿虞一句话,就惹得绿灵面红耳赤,快要发怒。

“被我戳破心思,所以坐不住不了吗?”阿虞讽刺地道。

“绿灵,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我就要怎么对你——和你的主人,我要把我当年所尝尽的苦全部还给你们。”

“阿虞,当年是你不义在先,殿下好意将你救回,还娶你做太子妃,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殿下的?出卖殿下的军事情报给敌人,在沙场上亲手斩下殿下的头,还将殿下……殿下的脑袋悬在城门上,你真是够恶毒的,我只是将你断手断脚,挖了你的舌头,已经算是对你很仁慈了!”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你的好殿下是让我做了那个破太子妃,可是你也得想想,是他灭了我整个国家,害得我国破家亡,我的父兄姐妹身首异处,他还立我做什么破太子妃,你以为我希望做这个太子妃吗?我不稀罕!”

“我之所以忍气吞声地跟他回国,看起来感激涕零地做那个什么太子妃,其实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未晞,替我的父兄姐妹,还有我国家的子民报仇!”

“你知道我每天要跟一个不同戴天的仇人,同床共枕有多痛苦吗?我恨不得每天都把他凌迟千万次,可是我必须得忍,然后……哈哈哈哈……”阿虞大笑,“然后我终于等到那一天了,我假装示好,随他去军营,再把他的行军布阵提前透露给敌人,我的目的也只有一个而已,那就是要让未晞生不如死!”

“然后我做到了!原本下一步说是要让你们的国家,也像我的国家一样,四分五裂,民不聊生的,我都已经在替他们准备死尸军队了,可是偏偏被你给搅了!”

绿灵气得脸都绿了,这会儿是真真正正地全身都绿了。

她怒道:“阿虞,你知不知道你当初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把你带回国殿下顶着多大压力吗?他为了保护你甚至不惜与亲生父亲翻脸。”

“你以为殿下就真的愿意带着你去打仗吗?他只是怕你留在王宫,王宫里的人会趁他不在对你下毒手,殿下无时无刻不在为你着想,担心你,可是你呢?你从头至都只想着要杀殿下!”

“没错!”阿虞嘿嘿笑出声,那声音带着­阴­森之气。

“我不仅一万多年之前要杀她,就算是现在,我也同样要杀他!我不令要杀他,还要杀死叶锦溔,杀死你,然后再把这座城都变为死池,为我所用。我要重建一个鱼羊国,然后再慢慢发展壮大,我要称霸全世界!”

绿灵冷笑一声:“你以为现在的世界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吗?普通人单纯双这愚蠢?我告诉你,就算你夺下了这座城池又怎么样?人类一颗导弹发­射­过来,你们就瞬间被炸成黑碳!”

“我看你真的是在地下呆得太觉了,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出来之后也不知好好调查调查!”

“不过你没调查,也是对的,因为今天一结束,这世界上就没有一只叫做阿虞的魑魅了,今天,我就要亲手将你解闷!”

“呵!蛤蟆吃大蒜,好大的口气,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她说完,手一挥。

原本她躺过的棺材里,又有一只僵尸崩了出来。

那僵尸通体发黑,脸上的皮肤已经烂得不太样子,缺了一条胳膊,浑身散发出­阴­寒之后,让人不敢走神。

绿灵只觉得这只僵尸有些眼熟,多看了几眼,脑子里便立即浮现出几个月前,初次见到叶锦溔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在一条三叉路口,那时有一座古宅,在那座古宅里,有两只僵尸,好像是一对呣子。

小僵尸被她抓回去关了起来,前段时间刚被她扔进丹炉里,炼化成药了!

而那只母僵尸则自断胳膊逃脱了,原以为她会来找自己寻仇,结果久等不至,已经快要将它忘记,没想到现在意在这里遇见了她。

原来她来投奔阿虞了,难怪会一直不出现。

母僵尸一看到绿灵,眼里便­射­出怨毒的光:“把我儿子还给我!”她呲着嘴,露出长出来的獠牙。

绿灵杂事未将它放在眼里,此时她的表情更加冷淡。

母僵尸被绿灵鄙视,怒从胆边生,直接朝绿灵扑过来,绿灵灵活一躲,堪堪躲了过去。她的脸­色­一变,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

看来大意不得!绿灵在心中暗想。

她认真对待起来,当母僵尸再次朝她扑过来时,她的手一抖,一条鞭子出现在她手里。

鞭子的尖上系着几只铃铛,此时鞭子静静躺在地上,她的手未到,那铃铛便在疯狂颤抖,叮叮作响。

绿灵的脸­色­一沉,难道对面的那只母僵尸在短短几个月之后,竟然变得这么强了?

还是说本身就是这个地­茓­不对劲?

她已经没有空暇去想这些,因为那只母僵尸已经朝她疯狂地扑了过来。

她抖着鞭子,直接朝僵尸劈了过去。

母僵尸动作极灵活地躲了过去。

原来是真的!

是真的那只母僵尸变得这么厉害!

绿灵的脑子灵活地转动起来,没一会儿,想着以最省力的招式将眼前这只母僵尸封住。

而青要这边,他也同阿虞也打了起来,阿虞把那些黑影吸收了之后,比之前强了不少,就算是青要与她对阵,也最多和他打个平手。

苏其民抱着叶锦溔坐在地上,看着那些死尸不断朝他们扑过来,然后全都在碰到血线时突然被烧起来,然后被撞飞出去。

但是随着来‘碰壁’的死尸越来越多,那道血线越来越细,越来越细。

这些死尸再撞几下,恐怕就要彻底没了,他又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如何是这些死尸的对手!

苏其民双眼死死盯着那条血线,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章 杨瑜璟搅扰离间

苏其民拿起叶锦溔的赤雨鞭,挡在他们二人面前,做最后抵抗。

那四人打得难分难舍,根本无暇顾及到他们这边。

而青要似乎也越来越虚弱的样子。

眼看已有第一只死尸撞破了血墙,苏其民什么也顾不得了,朝青要大叫:“青要,这边撑不住了。”然后猛地趴在叶锦溔身上,他不能让叶锦溔在他面前出事,否则他无法想纪小蒙交待,还有倒是,若是他守护不好叶锦溔,青要必定也不会放过他。

青要回过头来,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只见一只死尸挤进血墙内,表情狰狞可怖。

他心头大震。

“阿虞,游戏到这里就结束了。”说着,他手腕一翻,往地上一抓,自地上冒也无数黑气,直蹿他手心,只在一刹那间黑气便已经滚成了一个大‘气球’。

他将那黑气击向阿虞,顿时身体倒退,飞向叶锦溔的方向。

他人未到,灵力世成的气刃已经先攻击过去。一直便将那只妄图挤进去的死尸轰成两人截。

同时他人已经落到叶锦溔面前。

那些死尸活尸人皮尸,一看到青要全都目露惊惧,害怕地往后退。

阿虞神­色­大惊,震惊地望着青要:“你……你没有中计!”

青要微微挑眉,反问:“中计?中什么计?如果你的那些手段也能称之为计谋的话,我确实没有中计过。”

阿虞的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计划了这么久,­精­心布置,特意选了这个地方,为的就是要让这里的­阴­­茓­吸­干­青要身上的功能,这样她就能交替一举歼灭。

可是没想到……

青要冷漠地看着阿虞:“你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对我怎么样吗?你也太小看我青要了!”

阿虞疯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精­心计划了这么久,竟然都是无用功。

青要的手腕一抖,手中出现一把银剑,他说:“刚才我说过,游戏结束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青要说完之后,提剑,将灵力灌注于剑尖,然后猛地挥了出去。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地­茓­里回荡,似要把这地­茓­给直接震塌了一般。

绿灵被青要的剑气所震,跳起来一脚踹在纪若兰的胸口,身体立即倒飞出去,稳稳地落在青要身边。

阿虞东跳西跃地躲避青要的剑气,青要嘴角勾出一个冰冷弧度,连挥数刀,顿时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剑气网,人下自上,密密麻麻,透不气,更没有人能从中逃脱。

阿虞大急,慌不择路地一头往墙上撞上,妄想图想土墙上钻一个没事逃出去。

却没想到她一头扎进土里后,又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

她没有­肉­的额头上,骨头被撞出一个大坑。

她身在地上,惊惧地望着已经到眼前的巨网,惊恐地尖叫起来:“未晞,饶命啊,饶命啊!”

“求求你放过我吧,未晞,你放过我吧……”

青要只冷冷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阿虞下一句求饶的话还未喊出来,便是一声惨叫,身体即刻被全网削成了数段。

她临死前,双眼大睁,愤怒又惊世地看向青要的方向。

那瞪得凸出来的眼睛,再配上整个头都腐烂得没有一处好­肉­,长发凌乱地撒了一脸,再项搭配起来,说不出的恐惧。

青要却连看也未再多看一眼,而是转身,弯腰抱起叶锦溔,大步朝通道里往外走。

这种污浊之地,不能让锦溔多呆!

这里他目前唯一的想法。

他一转身,身后的地­茓­里就莫名其妙地燃起熊熊烈火,那些死尸全都成了燃料。

他甫一走入通道,步子便微微一顿,停了下来,扭看看向通道的暗处,冷声道:“出来吧!”

­阴­暗处果然有一个人影缩手缩脚地走了出来。

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锦溔多次遇到的那名女学生。

女学生一看到青要就吓得浑身发抖,身体也抖如筛糠。

青要侧头瞥了她一眼,沉声道:“若不是看到你并未害过锦溔的份上,我必定将你打得魂飞烟灭。”

女学生立即目露惊恐,颤抖着身体‘噗通’一声跪在青要面前,不断地磕头,“青要大人,奴家知错了,求求你放过奴家吧!若不是那只大的鸠占鹊巢,让我无家可归,奴家是万万不敢去出去迷惑人的。”

“妈是无家可归,为何不来找本小神?”青要的声音越发的冷了,看向女学生的眼神也越发的­阴­冷。

女学生连连磕头,道:“青要上神,求求你就放过奴家这一次吧!奴家一开始确实是想去小青要山找上神的,可是这里的人世太繁华了,每个女人都那么自由,随心所欲,奴家一时迷恋所以才做出了错事,求求上神您就看到我只只是贪恋这份美好,但并未做出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就放过奴家 这一次吧!奴家也曾帮助过许多女学生幸免于此次劫难,还请上神功过想抵,不要让奴家灰飞烟灭。”

青要看着不断哀求的女学生,也念她曾多次帮过叶锦溔,只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这里你也待不得了,便去温泉池那边领个牌子吧!”

女学生一听,简直如蒙大赦,又磕了十几个响头,直到脑门子变得血淋淋的,这才作罢。

青要直接越过她,往前走。

女学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不时他们就出了这地­茓­,学校食堂里躺了一地的学生,无一人清醒。

青要抱着叶锦溔直接出去,她刚走出学校食堂,突然一个人影在他眼前一晃,杨瑜璟便出现在他面前 。

杨瑜璟仍旧一身长裙,外面再套上一件大衣。

她双手环胸,静静地站在青要面前。

眼神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眼青要怀中的叶锦溔,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你怎么在这儿?”青要仍旧是那副冷漠的态度。

杨瑜璟说:“怎么?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虽然这里是你的辖地,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吧!”

“请便。”青要说着,与她错身而过,想尽快离开这里。

“哎……”杨瑜璟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你这么着急五什么?不如大家坐下来聊聊啊。”

青要的神­色­仍旧冷漠:“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杨瑜璟看着青要的脸,然后冷冷地笑了,她嘴角一勾,眉毛一挑,眼神变得十分刁钻:“难道,关于叶锦溔的事,你也不感兴趣吗?”她的眼神有魅惑人心的力量,即使青要是这样觉得的。

她的眼神能让人抑制不住地迷恋她,想靠近他。

青要很不喜欢杨瑜璟,更不喜欢杨瑜璟这双眼睛。

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是要水火不容的。

但是杨瑜璟说她知道关于锦溔的事,能查到的信息他全查到的,剩下的便是查不到的。

比如说,在锦溔投胎成百止妶之前,她是什么?从何而来?又是做什么的?这些他统统都查不到。

“我对锦溔的过去并不感兴趣,所以我可以走了吗?”青要扫了杨瑜璟一眼,神情更加冷淡。

她并非不感兴趣,只是不想让杨瑜璟看出来自己感兴趣黑了。

他不想被杨瑜璟牵着鼻子走。

杨瑜璟看着她,冷冷地笑:“是吗?”她素白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口:“你到底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装做不感兴趣,嗯?”

青要:“想怎么猜,随你的便。”然后,他错身离开。

杨瑜璟站在原地蠕了蠕嘴,然后冷冷知了一声:“果真如此吗?那看来你对叶锦溔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你这件事,当真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了!”

“罢了,罢了!”杨瑜璟一阵无奈叹息,显得很悲伤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好心肠被人拒绝,伤心透了,“既然你对此不为所动,那我也不必再做这个恶人了!”

杨瑜璟说着,又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往远处走,一边感叹道:“哎,原以为他是个明白人,原来是个大傻子,深隐­阴­谋诡计当中还不自知,偏偏还对大仇人爱之入骨,这全天下最傻的人也莫过于此了吧!”

青要仍是不为所动,反倒是绿灵,她一把抓住青要的胳膊:“不管怎样,不如先听她说一说,也好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到时候也有应对之策。”

青要皱着眉面露不喜,他之前对绿灵就极为冷淡,今天在地­茓­里知道那些事后,心中对她的不喜已经上升至厌恶的程度。

绿灵自知被青要讨厌,可是一看到此时安静闭上躺在青要怀里的叶锦溔,她心中就生出一万个不悦,凭什么?

她在殿下身边守了一万多年,为什么殿下最终选择的人还是她?而不是自己?

她不服气,自己哪里比叶锦溔差了?

现在杨瑜璟跳出来长和稀泥,她当然要趁机接通青要拖住才行。

哪里这些事情本就子虚乌有,但只要能在青要心里留下一点点疙瘩,也她是赚到了。

“殿下,你现在不予理会,她以后还会再缠着你,不如今天就把这事给了了,日后也清醒些,不是吗?”绿灵很会拍人的弱点。

青要的朝她­射­来一个凌厉的眼神,但他终是停了下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一章 叶锦溔命不久矣

看来青要并不是很信任叶锦溔啊!

这样对她来说,就更加有利了!

不是吗?

绿灵心中大喜。

“杨小姐,麻烦你等等。”绿灵叫住杨瑜璟。

杨瑜璟又走了两步,这才停下来,回头看着绿灵:“你还有什么事?”

绿灵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讥笑:“你说你知道叶锦溔对我家殿下施以­阴­谋,你不会是故意来挑拔两位主子之间的感情的吧!”

绿灵的试探激将用得很拙劣,然而杨瑜璟只需要一个留下来,说下去的借口而已,所以绿灵的挑衅与激将法有多烂,她根本毫不关心。

她只需要装模做样的把戏继续演下去就行了!

于是她回过身,对绿灵冷笑一声:“我何必对你们说谎?”

她说着,将目光飘向了青要。

青要神情镇定,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亦未有看过杨瑜璟一眼。

杨瑜璟并不在意,她只需要将话说出来即可。

“没错,这一切全都是叶锦溔的­阴­谋,是她亲手策划的­阴­谋。”

绿灵说:“叶锦溔在死之前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类,她哪里来的本事算计殿下,你这个谎话也太扯了些。”

杨瑜璟说:“你别着急了,剩下的事,你听我娓娓道来便是。”她脸上是沉稳的笑容。

“叶锦溔对你的算计,可并不是这一世都有的,她对你的算计,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她对青要下了诅咒。”

“什么诅咒?”绿灵挑眉。

“你们难道就不奇怪吗?凭青要的魅力,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女人背叛,抛弃?”

绿灵的脸­色­变得­阴­沉,她最不愿让别人说起的,便是这一段有关于青要的往事。

青要被女人利用、抛弃、背叛这种事,对她来说,完全是对青要的一种污辱,她若是提前预知得到,她恨不得提前便去将那些人一刀给宰了,这样一来,青要便不会再受伤了。

所以,在那些叶锦溔快要死去时,她主动去帮忙治疗,这一切她都是有目的的。

她当时便在给叶锦溔治伤的药里动了手脚,她还怀着孕时,有鬼婴的­阴­气支持,她便如普通的活死人无异,可一但她产下孩子,原本支撑着她继续活下去的­阴­气不再了,她的身体便只剩下一副驱壳。

她的身体会在七天内,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待到第七日,她的身体就会化做一团粉沫,直接消失。这些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将巫蛊之术下在叶锦溔治伤的药里,一切手段都极为高明,就算是殿下也发现不了。

事实也如她所预料一般,殿下已经好几次将叶锦溔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可他仍然一无所知,什么都没有察觉以。

她只需要再静待四个月,叶锦溔便会自动消失。

不管到时候叶锦溔是不是会背叛、利用殿下,她任何事都做不到了,因为,到时候她已经化为天地间的一把尘埃,被风一吹便消散了,就连残魂都不会留下一丝。

想到这里,绿灵几不可见地微微勾了勾­唇­角,这些计划谋略,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叶锦溔也会死得无声无息!

她勾了勾嘴角,看着杨瑜璟,一脸的懵懂疑惑:“为什么?”看上去天真无邪极了,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邪恶。

杨瑜璟在心里冷笑一声,只觉得眼前这个绿灵也太会演了,装得这么纯洁无辜的样子,其实内心比谁都要邪恶恐怖。

但她脸上半点儿不显,极期配合绿灵的惺惺作态,道:“这些全都因为叶锦溔对青要的诅咒,她用自己的­性­命诅咒青要永远被自己所爱的人利用、背叛。让他一直一直孤零零地活着,永远得不到温暖。”

她说着,目光转向食堂的方向,“那位阿虞姑娘,只是诅咒的一个开始。”

“你们原本的命运,是你们会一直相守一生,白头到老,阿虞最后被你的诚意感动,接受了你。可是这一切全都因为叶锦溔对你的诅咒,而改变了,原本的幸福美满变成了痛苦挣扎。”

“不仅仅是爱人,她还诅咒里会家破人亡,永生永世都只能孤独一人,永远无法得到幸福。”

“在阿虞之后,你所遇到的那些女人,原本的命运也是要与你白头偕老的,可是因为这个诅咒,完全变了个样。”

杨瑜璟说着,眼中蹦出灼人恨意,那股恨意似乎就能将人烧化似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以可怜的眼神看着青要。青要坐着到尾都不为所动,神­色­仍旧冷淡,没有一丝波澜。

反而是一旁的绿灵,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因为杨瑜璟这样一说,所有的一切事情全都解释得通了。

“她一直在诅咒我,即使是这一世她亲自出手来对你,那也是在她的计划之中,她要你在浓浓爱上她之后,她再甩了你,伤害你,让你痛不欲生。而她自己,也只不过是对你做做样子而已,她根本不会在乎你的死活,她心里只有她自己。”

“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青要,你难道真的要这样一直被她利用下去吗?最后又以悲剧收场?”杨瑜璟的目光­射­向青要,那眼神中对青要的同情浓稠一团,就像他们二人同病相连一般。

可是青要仍旧抱着叶锦溔,坐头到为才敢以为然。

杨瑜璟见青要无动于衷,心里有些不悦。

她料到青要不会立即相信自己的话要,可是却未料到他的眼中竟然没有一丝疑惑,甚至从头到尾她看着叶锦溔的眼神都专注深情,一分一秒都未变过。

她突然有些震惊,他喜欢叶锦溔到底到了人才能程度?

竟然连一丁点的质疑都没有。

可是……

杨瑜璟淡淡地笑了,笑得很轻松。

青要是何等霸道自负的一个人,就算他开始相信自己的话,或者也有一丝丝的动摇,也是万万不会表现在脸上的,他不会让其它任何人看到。

一万多年前,他第一次被阿虞伤得体无完肤时,不就是这样吗?自己一个人跑到一旁去默默舔舐伤口,可是在他人面前从不表露。

是了!是啊!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她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从被诅咒开始,一直到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我只是有些同情你。”

“原本我是不必做这个恶人的,只是没忍住罢了。”她说着,又故意轻飘飘地看了青要一眼,见他无动于衷,装模做样的摇了摇头,眼中尽是失落,“既然你不肯定信我,那你只当我今日什么都没对你说过,只是……希望往后我在和叶锦溔相处时,能再多一个心眼,这样一来,别让自己太受伤。”

说完,她转身就准备走了。

“等等。”绿灵又叫住了杨瑜璟。

杨瑜璟顿住脚步,回头看她:“还有何事?”

绿灵说:“你与殿下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的为人处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素来不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告诉殿下这些事。”

“若真如你所说,是同情殿下,那在叶锦溔一现身,你就应该出来警告才对。偏偏你要在殿下与叶锦溔之间感情深厚时才来说这些事,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

杨瑜璟淡淡一笑,大有早已看破红尘的出世之感。

她只说:“我确实不爱搭理这些有得没得,但这件事,我既是帮凶又是受害者,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那个结给解了而已。”

“还有,你如果怀疑我说的话,也不必去查实,因为你们什么都查不到。”杨瑜璟说完最后一句话,果然转身离开。

她脚尖轻轻一点地,身体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一眨眼,便消失在了眼前。

绿灵目送杨瑜璟的背景了开,脸上五味杂陈,一脸纠结与痛苦,似乎有些相信杨瑜璟的话,可是又偏偏让自己按奈住一般。

这一次,她表演得倒是入木三分,只可惜青要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所以即使她表演得再好,青要也不为所动!

她凑上前去,担心地对青要说:“殿下,刚才杨瑜璟说过的话……”

青要只是淡淡地斜下眼来,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抱着叶锦溔的胳膊用力往上抬了抬,让她更贴紧自己的怀抱,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从他一如既往的冰冷面瘫表情来看,她根本未将杨瑜璟的话放在心上。

可他表现得越是这样平静,绿灵就越觉得殿下其实早已有所怀疑。

至少,他并不如曾经那般私信,叶锦溔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

她一边在心里计算着青要对这件事的怀疑度有多少,一边紧跟在青要身后离开。她心里也在盘算着,要做些什么事,都会让青要更加动摇。

突然……学校中心花园方向突然传来几声巨响,地面也紧跟着一阵摇晃。

青要驻足朝那个方向望过去,只见那边卷起一阵阵尘埃。

原来那地­茓­就坐落在中心花园下方,刚才一把鬼火把雪­茓­烧没了,地­茓­中没了鬼气的支撑,便坍塌了。

所以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二章 谁才是利用青要的人

­操­场坍塌,自然引起不小轰动。即使现在已经是深夜,还是有人迅速地朝事发地点赶来。

青要可不想惹麻烦上身,他地转身,直接从林中小径离开。

绿灵急忙跟上,女学生也亦步亦趋地跟着。

到了学校围堵边,青要的脚尖轻轻一点地,身体便脱空而起,直接越墙而去。

只是当青要刚刚一落到学校外面的林子里,林子里一个人影便蹿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青要猛地停住步子,仔细一看,竟然是他!

男人就站在他面前,一身灰­色­长袍,直垂脚面。

一头黑­色­发长,以一只玉冠固定在头上,凌厉的五官斧凿刀刻一般深刻,那眼神更像是天空中翱翔的大鹰,犀利提锐不可挡!

若是一般人看到他,早被他的表情给虎住,只可惜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别人,而是青要。

青要虽不如他这样眼神犀利,可他一身冰寒之气,仍是不容小觑,一利一冷这遇,一时间难分胜负。

“你怎么在这儿?”青要的语气冷冷的,连看也不曾看那个男人一眼。

式兮的眼神越发的­阴­沉,他看着青要冷冷地道:“杨瑜璟的话都已经说得那样清楚明白了,难道你还要一意孤行吗?”

青要终于将目光移向了那个犀利又强势的男人,两人的目光相接,立即在空中擦出旁人看不懂的火花,两人之间像是随时都会爆发。

“哥哥。”林子里又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紧接着,一名白衣女主慢慢从林子里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她小跑到式兮身边,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略有些担心地扯了扯式兮的胳膊,“哥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青要哥哥又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他现在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而已,现在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全信,若是我再运气,与青要哥哥大打出手,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我们的目光不是要跟青要哥哥成为仇人,从此水火不相容的啊!”柔弱的女子正是小荨,式兮的妹妹。

此里小荨一阵苦口婆心地劝,对着自己哥哥说话时,眼神里全是期望的光芒,再加上因为着急眼中泛起泪花,真是楚楚可怜的让人不容拒绝。

在这样的女子面前,不管她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没有人能够拒绝不了!

式兮脸上凶狠的表情猛地敛,紧绷的情绪顿时松下来还少,他对青要说:“若不是小荨对你还抱有一丝期待,苦苦相劝,我今天岂会这般容易放过你!”

青要只冷冷笑了一笑,并未答话。从头到尾更是未看过小荨一眼。

小荨原本希冀地看向表格,不求他对自己不迷 发从前那般宠溺,但至少会有一点点疼爱吧!

毕竟她从出生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青要连看也不肯定看她,这对她千万了极大的伤害,她极委屈地抿着­唇­,十分不甘地握紧了双手,目光移到叶锦溔脸上。

嫉妒与羡慕自她眼中一闪而过,她艰难地将口里的苦涩咽回肚子里,朝青要走过去:“嫂夫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说完她已经直到青要面前,伸手要碰碰叶锦溔。

青要的身体往旁边一侧,堪堪闪躲过去。

小荨的手落了个空。

她的手尴尬地僵在空中,追过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一时之间也进退两难。

她也在心中庆幸,不好这里没有其它人,若是被她的那些好姐妹见了,肯定会笑话自己的。

她抿了抿­唇­,愁苦着一张脸,明媚双眸中含满泪水,欲落不落,十分的楚楚可怜。

青要全当自己没有看见。

式兮心疼自己的妹妹,更看不惯青要的所作所为,走过来握住妹妹的手,收了回去。

他脸上平静不显,但心里早将青要骂了个千百遍。

他的妹妹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的,旁人连眼脸­色­都不能给她看的,更不能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可偏偏在青要面前叔叔碰壁,她的妹妹把从未爱过的侮辱全都体验了一把。

偏偏妹妹还甘之如饴,这才是他愤恨的真正理由吧!

“青要,你太过分了!”式兮怒气大放,他今日一定要为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青要也只是眼神冰冷地回过头来看了这兄妹二人一眼,然后冷淡地说:“如果你们找我没有要紧事,那我便不再奉陪了。”

说着,他转身要走。

式兮的愤怒已在暴发边缘。

小荨却舍不得,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青要身后,温柔地说:“青要哥哥,刚才杨瑜璟对你所说的话我们全都听见了,你难道真的一点都贿怀疑这叶锦溔的动机吗?”

青要忽然止步,转身看着小荨,那眼神冷漠又隐含着怒气。

他语气不善地对小荨道:“杨瑜璟对我所说,我不知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我只知道你的目的,是要阻止我与锦溔在一起。”

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

小荨在他如冰刀一样的目光注视下,身体猛地一阵颤抖,她第一次在青要面前觉得害怕。

她说:“青要哥哥,我们都是为你好,你总不能让一个凡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活死给骗了吧!”小荨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她太害怕青要会讨厌自己。

青要说:“所以,就算她骗又怎样?”

小荨一时没回味过青要话中的意思来,略有些呆愣地看着青要,本能地反问:“你说什么?”

青要的耐­性­开始耗尽,他看向小荨的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就算她骗我又怎么样?”

小荨终于回过神来:“她可是在有骗你,青要哥哥你已经被多少人骗过了,你难道还要再被眼前这个女人骗吗?你要清醒过来啊!”

青要冷笑一声,反问:“请问你,什么才叫清醒?什么才叫不被骗?什么又叫我已经被很多人骗过了?难道被人骗过之后,我就得心生戒备,揣度每一个靠近我的人吗?况且……”青要深吸一口气。

这话她原本是不想说的,是他原本想反驳杨瑜璟的话,但现在,他突然想说出来了。

他说:“况且……不管叶锦溔对我做什么,怎么欺骗我,怎么戏弄我,我都心甘情愿。即使如此,她的骗对我来说又有什么重要呢?”

小荨的双眼慢慢睁大,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她不敢相信青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青要看着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大概是想做出一个冷漠的笑容,不过似乎并不太成功,因为他此时露出的表情是嘲讽,嘲讽小荨。

小荨简直如遭雷击,看着青要半天才说出话:“反而是你们,处心积虑的来破坏我们二人的关系,你们又在想什么,对我有什么企图,别以为我不知道。”

小荨白皙的脸蛋在昏黄的路灯下变得通红,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

还好光线并不明亮,青要应该看不太清楚。

“所以,现在你需要我亲口把你们的目的说不出吗?”青要的眼神越发的冷漠,还带着看穿一切的藐视

小荨想摆手说不,但她却莫名地觉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青要这次嘲讽地笑出了声。

“你们族在鬼界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最近几百年有新生势力想取代你们,对方很强,你们一氏经营了上万年,这种小角­色­应该不成问题的,只可惜你们自作孽不可活!”

“我与你们之间的承诺,在上一次已经结束,从此我与你们一氏再无任何瓜葛,你们再也没有要求我为你们做任何事的理由。”

“而联姻则是你们能长久控制住我的唯一长久手段,小荨,我说得对不对啊!”

小荨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勾勾地看着青要,泪水在眼眶中蓄满,只要她的双眼微微一眨,眼泪便会被挤出来。

青要看站小荨这副欲诉还泣的表情,心里便生起一股烦躁之感,冷漠地移开目光,再不想与他对视。

小荨瘪着嘴,强忍着哭出声来,但她终是忍不住用力地眨了眨双眼,眼上的泪水便立即滚了出来。

晶莹的泪珠被路灯染成昏昏的黄­色­,就像一颗会发光的珠子。

泪水‘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不……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小荨一边用手背胡乱抹着眼泪,一边急急地解释。

“够了!”青要猛地一下呵止住她,连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极不耐烦。

他说:“你别告诉我,我刚才所说的一切,你们一点心思都没起。”

小荨猛地张嘴,要解释才能,可是当她张开嘴后,想说什么,到了­唇­边的话又再一次被堵住。

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要怎么解释。

她确实是单纯地爱着青要的,也只想与他发一个人永永远远在一起,可是方才青要所说的一切,她并不是没有想过。

哥哥也常与她说:“只要她跟青要结了婚,在一起后,那青要便算是他们家的人,这样日后家中有难,青要也必定不会再袖手旁观,他一定会救家人的!”

“这样一举多得的办法,多好啊!”

人人都会这样做,不是吗?

当时她也是这样觉得。

可是她没想到……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三章 也只有你们而已

青要的目光凌厉无比,比起小荨哥哥式兮的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小荨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怔,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肩膀缩了缩,对眼前这样冷漠凌厉的青要很是害怕。

虽然以前的青要同样冷漠,但那也仅仅只是冷漠而已,并不像现在这样吓人。

“真正利用我,欺骗我的人,也只有你们而已!”青要寒着声地说道。

小荨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脸上早被泪水濡湿,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光。

青要­干­净利落地转身要走,没想到式兮却迎了上来,拦在他面前,脸已经黑成了锅底:“青要,你当真要与我们为敌?”

青要诧异地挑了挑眉,说:“真的是我要与你们为敌?还是你们在把我往绝路上逼?”

式兮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心底立即升出一股异样感。

“在我与叶锦溔相识之日起,你不是就已经在处处逼迫着我了吗?”他的声音里尽是冷漠。

式兮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你都知道?”

青要脸上神­色­没有一丁点变化,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但也仅仅是这样一个眼神,式兮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事,青要全都清楚,只是从未挑明。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所以,你一直都在把我当猴耍吗?”他的声音里多出一股狠戾。

青要:“难道你们不是一直都把我当猴戏看吗?”他的目光微微一转,便落在了小荨脸上,“你们家,唯一真心待我的人,恐怕也只有你妹妹了。”

式兮的脸­色­变得青一阵,黑一阵,白一阵。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最初我是将你当做兄弟只,只可惜你功能进步太快,快到让我忌惮,你我虽同为鬼族,可你们却不同路,你是这小青要山的神,虽是鬼物所化的神,可是你比起其它自以为是的真正神族来说,你比他们要恐怖得多。”

“所以,你就想将我杀之而后快?”青要的语气很讽刺。

式兮摇头:“最初,我只是想将你变成我们家的人,却不想偏偏闭嘴杀出一个叶锦溔。只有除掉叶锦溔,你才有可能跟小荨在一起,这样我不但不用杀死你,还可以得到你强大力量的相助。”

青要突然呵呵地笑出了声,但那笑声却是说不出的恐怖。

式兮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但一听到青要的笑声,他的表情又变得诡异起来。

青要摇了摇头,抱着叶锦溔转身就走。

式兮拦住他。

“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可做。”

青要挑眉,看着他,并不以为将,并他放在心里。

式兮接着说:“要么你跟我回去,与小荨成新,成为我家之婿,从此我们还是一家人,而我们两人,仍然是好兄弟。要么……”他的目光落在叶锦溔脸上,视线在一瞬间变得­阴­狠,“你就只能抱着她的尸体离开。”

青要一声冷笑。

式兮很厌恶青要那不可一世的表情,他觉得这笑容是在侮辱自己。

青要笑罢:“式兮,你与我称兄道弟也已近万年,我的脾气­性­格你应该很清楚,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除非,那个人砍下我的首级。”他的意思,便是不答应啰。

“青要,你知道我并不想伤害,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可是……”式兮拔出剑,“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青要勾了勾嘴角,不为所动。与其说是他不畏惧与式兮恶斗一场,更像是他早笃信自己会是胜利那个。

小荨最怕两人打起来,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她喜欢的男人,不管是谁伤了谁,她都心疼。

她跑上去挤在两人中意:“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求求你们不要打架!”

她之前哭得梨花带雨,此时脸上泪痕未­干­,再加上这一副哀求的神­色­,式兮一阵心疼。

青要倒是无所感觉。

这世界上,能让他喜怒哀乐的人,只有叶锦溔。

可此时的叶锦溔却在他怀里,睡得死死的,像一头可爱贪睡小猪。

此时还在他怀里拱了拱,把脸贴进他怀里,似乎是嫌弃这里太吵,打扰了他睡觉。

青要的脸上泛起温柔,宠溺的眼神快要滴出牛初­乳­来。

小荨看着青要这副样子,先是呆了一下,心中立即闪过醋意,这一刻,像是有什么东西清醒地砸进她脑子里,她的心猛地一阵钝痛。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有问题令她更加不明白了。

她羡慕叶锦溔,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取而代之。她更恨叶锦溔,若不是有她的出现,自己就会理所当然地成为青要的妻子,即使青要做完最后一件所承诺的事,今后他也不会与族人为敌。

多么两全齐美的办法,可就是因为叶锦溔的突然聘,让这一切全都毁了,全都破灭了。

叶锦溔就是毁了这一整锅美味烫的老鼠屎,所有的和平全因她而毁,她才是原罪!

式兮被青要这个举动刺激得双眼通红,原本已经打版放弃与青要打一架的念头,此里又重新燃了起来。

“小荨,现在你总该死心了吧!他永远不可能喜欢你。”

小荨终于遏制不住地哭了起来,眼泪不断夺眶而出,她用力地紧咬住双­唇­,不想让自己在青要面前哭出声,因为那样太丢人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的克制,她都做不到,哭声还是从齿缝间泄了出来,嘴­唇­被她咬得流血不上。

“不如就让哥哥今天在这里将他杀了,把他的头骨用来给你做摆件,这样他就永远不能离开你了。”式兮说完,一把拉开自己的妹妹,他与青要对峙而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小荨在一旁只知道哭,不再来阻止。

也许哥哥说得对,如果青要的心永远不可能在自己身上,那么最好的办法,但是将他杀死,把他的尸骨随身携带,这样一来,他的魂魄会使永远不离不弃地跟自己纠缠在一起。

即使要使用这种方法都能得到青要,她也愿意。

“那你就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吧!”青要说着,斜眼看了看绿灵。

绿灵紧张极了,立即目前来,紧张地看着青要。

青要把叶锦溔交给她:“我不想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绿灵顿时觉得有只千斤鼎压在了头上。

她神­色­僵硬地点了点头,把叶锦溔带走了。

青要这才身,与式兮对峙。

他的手虚空一握,长剑便已出现在他手中。

他的手腕轻轻一晃,长剑便发出阵阵嗡鸣,一股强大剑气带着青要的强大灵力,自剑身向外散去。

式兮立即脸­色­一变,用力地抿了抿­唇­。

青要微微勾起嘴角,一挥剑,看着式兮冷冷说:“我们之间的差距你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既往不咎,之前的话我当做从未听见过,日后见了,我们还是点头之交,若是你执意要与我打,那今天你恐怕是有命来没命回了。”

式兮的脸­色­一沉,他知道青要说得一点都没错。

刚刚青要只是轻轻抖了抖腕,他便感觉到了自己与青要之间的差距。

但他心中更加震惊的是,青要此前还受过重伤,刚刚又在地­茓­中与那个叫阿虞的驭尸女恶战一场,应该消耗了不少灵力,此时应该功力大减才对。

他之气以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与青要挑战,看中的便是这一点。

青要功力大损,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仅仅从刚刚那一下看来,他虽灵力有损,却并未有受伤的迹象,难道他前此时日所受的伤,已经痊愈了?

他不应该有这么迅速的恢复能力才对啊!

式兮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在暗暗衡量,这一仗有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不对!

青要何等聪明,而且他惯会用虚张声势那一套,若不是他刚刚只是在诓我,用尽全部之力出那一招,让我知难而退?

这个想法迅速在式兮心中闪过,他一下便确定这完全是青要的计谋。

青要现在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强的功力!

式兮冷冷脸上的惧­色­一敛,手一伸:“请吧!”

“哼,不知死活!”青要重哼一声,气势全开。

但他未等,他在等着式兮动。

式兮自以为自己猜中了青要的计谋,觉得眼前的青要并不足为虑,于是他一个跃起,长剑惯注了他所有的灵力,就这一劈。

胜负就在这一劈上了。

若是青要真的只是强装镇定,其实是身受重伤,那这他使了九成功力的一剑他铁定抗不住。

若是他将这一剑抗住了,便说明青要根本无事。

青要站在原地,不动如见。

式兮的剑气震得他衣袂翻飞,猎猎作响。地上的落叶亦被狂风卷起,迅速地被吹走。

青要的眼睛只落在式兮的剑上,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眼看那剑快要落至他额头,他仍是一动不动。

就连一旁的绿灵都受不了了,抿住呼吸,她甚至不敢让自己的心跳过快,就怕一不小心打乱了青要。

而一旁挑小荨,则紧紧地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她不想失去青要,但她一定要将他留在身边。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四章 青要受伤了

所以她希望这一次哥哥能胜。

就在式兮的剑切断青要头上第一根头发时,青要突然拔剑,无人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咣’的一声巨响。

一股巨大的浪气自两剑相交之处扩散开来,如遇到台风的巨浪,一浪一浪地袭来,别说回击,此时式兮连呼吸都变得极困难。

绿灵和小荨更是撑得更是辛苦,只感觉那气流像几股巨大的力量,往不同的方向扭曲拉扯,快要将他二人撕成碎片。

绿灵更加吃力,她不令要保护自己,还要护住叶锦溔,怕这气流弄伤她,惹得青要发怒。

式兮心中恐惧,他没想到,亲要的功力竟然如此进步神速,才短短数日,竟然又比往常强了不知多少倍。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不明白。

或许,青要一直对自己有所隐瞒,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真正实力。

眼下不宜再与青要胶着战斗,他得迅速撤离。

否则青要下一次剑,就会直接劈在他的脑袋上。他猛地后退几步,一手大力拍在剑身上,将青要的剑推开,身体往后挪移,动作如闪电,一眨眼就已经退出十米开外。

青要收手回步,当式兮站稳时,他已经恢复出手之前的姿势,就连发丝衣角也与之前一般,没有分毫差异。

小荨察觉哥哥不欲再战,立即朝哥哥奔过去,紧张地抓住哥哥的衣袖:“哥?”她担心地叫了一声。

“走。”式兮拉着她,几步几退,然后再纵身一跃,彻底消失在小树林里。

绿灵带着叶锦溔直到青要身边,略有些不甘地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

青要只淡定且安静从绿灵手里接过叶锦溔,抱住她转身走大学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是青要往前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只见他的身体抽了抽,突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大口乌血来,浅了好些在叶锦溔的脸上。

那淡淡的艳红,映衬着她苍白的肌肤,说不出的妖异。

大概是这血太过温热,叶锦溔不安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重新平静下来。

绿灵急得红了眼:“殿下,你没事吧!”

青要一声不坑,偏头在肩膀蹭掉嘴上血渍,继续往前走。

绿灵担心地朝后望了望,她怕式兮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就糟了!

好在式兮真的没有再回来过,反而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杨瑜璟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青要的背景,眼神变得玩味,自言自语道:“哼,甘愿被骗吗?看来,得下点猛料了!”

她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背景潇洒极了。

青要带着杨瑜璟回家,绿灵开的车。

他们的车一开进院子,熹微便从客厅里冲了出来:“主人,你没事吧!”

她着急忙慌地跑到驾驶位,拉开车门看到的人却是绿灵,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语气十分不好:“怎么会是你?”

“怎么?这里我就不能来吗?”绿灵的手在虚空一推,熹微的身体便朝后飞去,砸在院子里的花草上,一时半会儿竟没起来。

绿灵径直下车,率先打开青要那一边的车门,殷勤担心地询问:“殿下,让我扶你吧!”要去抓他的手,将他从里面扶出来。

青要的手毫不避及,直愣愣地与她的手错开,自己先出了门,然后弯腰将叶锦溔抱出来。

绿灵看着空空如野的双手,漂亮的大眼里一阵湿意,泪水盈于眼眶,随时都会落下来一般。

熹微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角血迹,然后极其冷淡地看了绿灵一眼,紧跟着青要进了主宅。

青要直接抱着叶锦溔上楼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熹微发现青要一身是务在,嘴角还有一点点­干­涸的血渍,她担心却又不敢贸然地问他是怎么回事,只能在一旁打打下手,去浴室里拧了热毛巾来将叶锦溔脸上的血渍擦掉。

待终于将叶锦溔收拾­干­净,她才敢问青要:“主人,学校那边的事,怎么样了?”都怪自己失职,未将学校的一切摸清楚,才让主人犯险。

“对不起,都是怪熹微太无能了。”

青要拿过她重新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你跟我来一趟书房。”说完,他先转身朝书房走去。

熹微紧跟在后面。

书房内,灯火通明,青要脱掉自己染了血污的外衣,扔在地上,正往身上套一件­干­净的衣裳。

衣带还未来得及系上,胸前襟袍大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以及紧致的腹肌,勾人的身材就算是早就看惯了熹微,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是原本惨白的过分的肯上,渐渐显出一块块青紫来。

熹微顿时一惊:“请人,您身上的伤……”

“无碍。”青要抬手,阻止她再问下去。

熹微猛地住了嘴,只是那明亮的眸子,一直落在他的胸口上,没移开。

青要这样完美的人,很少有女人会不喜欢,最开始被青要求后,熹微也对他动过情,甚至想过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他的再生之恩,可是渐渐的她发现,青要根本不会喜欢自己,所以她就强迫自己打消了那些妄想,硬生生地把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转化为兄妹之情。

最开始当然痛苦,但经过几千年时间的沉淀,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兄妹之情了。

所以此时看着他完美的身材,竟也没有动过邪念。

都伤得这么重了,还无碍吗?他又在硬撑了吧!

熹微有一点点心疼,青要就是太要强,什么都不肯外露只自己一个人悄悄抗。

她在腰间的一只荷包里摸了摸,最后摸出一只骨瓷小瓶,走到青要面前,半蹲下:“我知道主人您还有事吩咐,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帮你上药也两不耽误。”

说着,已经动手掀开了青要的衣襟。

熹微纤细冰冷的手指,沾着软滑甜香的软膏一点点往他身上的青紫处擦。

青要原本想拦住她,告诉她自己爱的是内伤,这些血斑也是由内伤引起的,这些外伤药根本无效,可又不想让熹微太失望,便由着她去了。

他侧一本正经地吩咐接下来的事。

以青要对式兮的了解,这件事他不会就此作摆,下面的事恐怕会来得更残酷。

熹微把青要的吩咐全都一一记下。

————-

叶锦溔只觉得浑身舒服,懒洋洋的,就像前一天做了一个深度SPA一般,舒爽得让人不要不要的。

闭着双眼,先在床上滚来滚去地转了好几个圈我儿,然后再缓缓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香云纱照­射­进来,打在她的脸上,眼睛上,剔去了阳光的伤害,只留下一片温暖。

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本想在床上滚几圈,才发现肚子已经大到完全不能再做这个动作了,极期无奈地在原地蹬了蹬腿,这才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哎!又在幻境里!”她都已经醒来好一会儿了,这才发现自己又到了青要的幻境城堡,而不是人界。

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晚上的事,她这才记起,自己打着打着架,就晕倒了。不知道最后战况如何了,那个叫阿虞的到底死了没!

青要有没有受伤?

从床上跳下来,赤脚就往外跑。

屋外阳光明媚,她刚踏入房门,就看到青要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悠闲地看着书,喝着茶。

见他平安无事,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落了地,更加松了一口气。

“青要!”激动地大喊一声,大步朝青要跑去。

青要在葡萄架下回头,如泼墨般的长发直泄至地,发中以一条红绸系结。白皙的皮肤更加惨白。

冰寒的眸子里有光辉一闪而过,漂亮的薄­唇­嫣红,在暖暖的阳光上十分诱人!

“青要!”她又喊了一声,然后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青要一把将我稳稳抱住,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用力呼吸,他的味道便顺着空气钻进我的牌子里,然后再沁入心肺,随着血液循环到我身体的每一处。

还是那个让我安心的味道!

“青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紧紧搂住他,真想就这样抱着他一辈子,再也不要分开。

青要手中的线装书滑到地上,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头顶,温柔的,一下又一下地拔弄着我的头发,然后我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仰头看他,他微弯的眼睛熠熠生辉,就连阳光也没有它的双眼明媚。

漂亮的红­唇­也往上方勾起,嘴­唇­绷得有些紧,却更显汹涌!

心里一阵激动,双手撑着他的膝盖,往上凑,然后我直接吻住他的­唇­。

他的嘴­唇­软软弹弹的,就像水果糖一样,还带着甜甜的味道,让人亲了一下会忍不住再亲第二下。

青要的双眼倏地一下睁大,然后眼神中染上笑意,他缓缓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他既没有回应我,也没有拒绝我。

哼,他又在戏耍我!

有些生气,却并未发脾气,而是双手撑住他的膝盖,然后坐到他的腿上,身体往前倾,整个压在他的身上,伸出双手,一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向我,喂只则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将双­唇­祭献出来,让我能更好地品尝。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五章 寻找青要

一个又一个的细吻不断落在青要的的双­唇­上,青要任由我吻着,没有拒绝。

我越吻越开心,越吻就想要的越来越多,于是双手十分不规矩地伸进他的衣裳里,冰冷的手指在他冰冷的皮肤上滑行。

他的肌肤凉凉滑滑,没有任何温度,可是我却异常喜欢这样的触感。

从他的锁骨摸到他的胸膛,再摸到他的腹部,我的指头微微一顿,吻也跟着停了下来。

身体往后仰,然后一把撕开他的外衣,露出他的腹部。

惨白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各种青­色­的痕迹,有的已经发紫,还带着淡淡血丝。

这些伤,看着像是被人从外面击打的。

可是我第一时间觉得这些都是则内伤引起的。

因为这世界上能直接从外面伤到青要肚子的人,没有几个。

“这是怎么弄的?”我焦急问道,眼睛发酸,视线已经渐渐变成红­色­。

青要慢条斯理地拉过衣裳,想要遮住腹部的痕迹:“只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你还想骗我吗?这分明就是由内伤引起的。”我愤怒地拍开他的手,将他的衣裳撕得更开。

不仅仅是腹部,还有腰侧,全是这样的痕迹,

到底是谁将他务成这样的!

我从椅子上跳下来,绕到他身后,把他从椅子上推起来,动作粗暴地撕开他的衣裳,查看他的后背。

后背上更加恐怖。

不但有青紫瘀痕,在瘀痕上还渗出血来。

因为他是躺在摇椅上,后背与衣裳紧紧贴在一起,衣裳的布料便粘在那些些渗出来的血迹上,此时又快正午,日头正盛,这温度一烤,那血便­干­了,便将衣裳紧紧地粘在瘀痕上,刚才我又没轻没重地用力一扯,生生连衣服连皮地从他背上撕了下来。

我只觉得一阵­肉­疼。

青要的后背只轻轻地颤了一下,便完全放松下来。

血珠顿时往外冒。

“对不起!”急忙道歉。

青要摇头:“不碍事。”

“对不起,都是我粗手粗脚,才把你弄成这样,对不起!”伸出手,想碰碰他的背,可是又怕自己把他弄疼了,所以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弯腰,凑近他的背,呼呼地给出吹吹。

青要放松的背猛地一下绷紧,以为这样吹一下他都会疼,顿了一下,问:“疼吗?”

青要没应,好久才摇了摇头。

我又凑上去,给他吹。

正吹得认真,青要的胳膊突然环上我的腰,往前一拉。

我一个不稳,便朝前栽去,整个人直接摔进他怀里。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捧住我的后脑勺,冷冰冰的眸子里,像是有火焰在里面燃起来:“你是在故意勾引我吗?”

他的眼神像一团火,能将我整个烧着。

他的大手十分有力,搂在我的腰上,让我动弹不得,还有……他离我这么近,他好闻气息变得十分霸道,将我笼罩住,一时间,我几乎要忘记呼吸!

他整个人朝我压过来,一时间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怦怦地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没有!”反驳的声音弱弱的,没有任何力度,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

自己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捂住嘴,脸上瞬间烧起来,目光移向别处,不敢再看他一眼。

青要说:“没有?那你做了这副诱人的样子做什么?”

“我没有!”再次反驳,已经当机的大脑无法给我提供更多反驳信息,现在除了无力地说一句‘我没有’之外,我已经找不出第二句话了。

“我说你有,你就有!”说完,他的手移到我的下巴,固定住我的脑袋,然后重重地吻了下来。

他的­唇­瓣我百吃不恹,此时他主动送上门来,我的耳膜上像各有一只巨鼓在擂动。

没一会儿,我便不能呼吸了!

青要与我分开,眼神戏谑地看着我:“怎么?只是这样轻轻吻一下,你就受不了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戏谑,完整一副在看我好戏的样子。

我:“……”他刚才是故意在挑逗我的吗?

愤怒地瞪他一眼。

青要松开我,让我能稳稳地坐在他怀里,只听他继续说:“你刚才太自责了,我背上的伤跟你无关,你不用一直道歉。”

原来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他这一招声东击西做得还真是够成功的。

脸上难掩怒气,我大力地捶了他一拳:“你分明就是在戏弄我,还给自己找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一切都是为了我似的,道貌岸然!”我愤愤不平地捶了他一拳。

青要一把握住我的拳头,扣在他胸口,原本应该有心脏跳动的地方,却安静极了,没有一丝响动。

原本应该在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在我的肚子里。

一时间我连对他愤怒都愤怒不起来了!

只能象征­性­的,不甘地捶了他几下了事。

青要微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下巴枕在我的锁骨上,有一点疼,可是感觉却很真实。

我紧紧抱住他搂在我腰上的手。

在我的逼近下,青要不得不带着我一起去了温泉庄。

在我们的私人包厢里,我把舒服地石榻让给了青要,他趴在榻上,我坐在一旁,给他洗长长的头发。

突然很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会将头发留这么长?

青要歪着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就是潜意识里觉得,头发不能剪,应该留着。”

他从我手里抓过他的长发,目光落在那头发上,幽幽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只可惜它长到这样的长度之后,便没再长过了。”

这温泉池的水有奇效,再加上熹微掏空了家底,在水里加了很多名贵的灵草仙药,这对青要的伤很有帮助。

可我在这水里泡了一会儿之后,便觉得有些头晕晕的,然后眼前一黑,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只听到青要略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转醒,发现自己在温泉池旁的小床上休息,四处望了望,不见青要的身影。

心里急惶惶地乱跳,就像有什么不详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一般!

起身随便披了一件衣裳,出去找他,没想到在门口竟被熹微拦了下来,不许出房间,理由是这里鱼龙混杂,不安全。

这是什么破理由!

我瞪着双眼,眼神犀利地瞪着熹微:“我一定要出去,要么你带我出去,这样你还能保护我,要么我们拼个你死我活。”

我的眼神很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万分,熹微知道我说到做到,此时也不敢再拦着,只能举手投降:“那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吧!”

结果熹微带我在整个院子里绕了一圈儿,根本没见着青要,到是让我注意到这里的工人中,有一个熟悉身影。

随便找了个借口摆脱掉熹微,我找到熟人。

“你不是学校里的女学生吗?怎么在这里?”

女学生投我一个‘你明知故问’的表情,抿­唇­笑了笑。

“你有没有见到青要?”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既然能到这里来工作栖身,就说明她知道青要是谁。

“你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看她这意思,是知道青要的去向啰!

“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不见了,你带我去找他吧。”

“哦,呵呵,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女学生跟我打哈哈,还想转身跑。

我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一把揪住她的衣带:“你要是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扒光?”说着,我手指一抓一抓地要去袭她的胸。

她忙用双手护住胸口,一副贞洁烈女样。

我冷笑一声:“你到底告不告诉我?”已经把她按倒在地,解开一条衣带了。

我发现这女学生根本不敢同我还手!她是怕伤到我,到时候青要把她给活剥了吧!

女学生被我逼得无奈,只能举起双手投降,说:“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我揪起他,往前推了一下:“带我去。”没想到那女学生跟条鱼一样,一下摆脱我的手,就溜了出去。

拐了拐角便不见了。

我几步疾追上去,就看到她往一个房间里钻,我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女学生一张脸苦哈哈的,只能在前面给我带路。

没一会儿,她便带着我出了温泉池,朝大山深处走去。

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这是要去哪里?他怎么会去这种地方?”问出一连串问题。

女学生一脸无辜地道:“我怎么道?我只是看着青要从温泉池里出来之后,朝这边走了,你知道的我在温泉庄里有工作要做,又不能随便出来,况且……我没事跟着他­干­嘛啊!”

她说得不无道理,可是我却觉得总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我自己一个人也是不敢往这林子里走的,所以只好硬拉着她一起:“继续走。”

她带着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我突然看前在山垭口的另一端,一道光急闪而过。

“那是青要!”我大步朝光的方向飞奔过去。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六章 伪装者

那边的光一闪一灭,像是在……战斗!

我跑得越发快了。女学生一直紧跟其后,怕我出个意外,从山上滚下去什么的,不断提醒我要当心脚下。

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青要身上有重伤,我只是连看着都觉得疼,如何还能进行战斗。

在林子里跌跌撞撞地飞奔了一路,这林子里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我高一脚低一脚的,好几次差点摔倒,还好女学生及时搭手扶住我,才让我幸免于难。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们抓上山头,那边交战的光越来越急死,越来越短促,有一方的光已经暗淡下去,而另一方则越来越强。

我看得心惊胆颤,直觉青要快要有危险。

突然……那光完全消失了。

战斗……战斗结束了吗?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我站在垭口子上,头顶是茂密得不见天日的大树,前方是看不清的黑暗,只有林子里偶尔有发光虫子,露出点点星火。

“青要!”你千万不能有事!

扶住一棵树,大口喘息,然后抱着树就往高处爬,待我爬上树顶,只见远处的树顶上又是两道光撞在一起,一道光被撞飞,朝我这个方向飞来,另一道光先是顿了一下,也紧随而来,它这里要赶尽杀绝对的节奏吗?

我紧张地注意着那边的一举一动。第一道光灭了,第二道光紧随而至。

然后我听到有两个人在对话,其中一个说:“青要,我差点就被你骗过了。”是式兮。

青要轻哼一声,说:“这不是没骗到吗?”

式兮说:“确定没骗到,否则你现在也不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而是龟缩在温泉池里疗伤吧!”

青要重重咳了一声,似乎咳出血来了,他说话时嘴里就像含着什么东西似的。

式兮继续说:“那天我走之后,你并未追上来,虽然这符合你的处事方式,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家里左思右想了两天,我才明白,你当初若不是不敢追我,就是你不敢追我。因为你身上有伤。”

青要说:“没错,一切如你所料,只不过我以为你会更快发现,没想到你拖了三天时间才找到我。”

式兮说:“拖了三天又怎么样?其实三天时间足够我疗伤了,可是你偏偏要为了那个女人,置自己于危险当中。你一直怕我很快反应过来,去找你们,若是你不在那个女人就会有危险吧!所以这三天以来我都一直守着她?”

青要没有应声,沉默就代表了默认。

“青要,我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痴情,你以前并不是没有过女人,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发疯,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还是说你被那个女人迷得神智不清了?”式兮愤恨地说,只是听他提到我的语气,便知道他有多恨我。

青要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点。”渐渐的我的双眼适应了黑暗,我能看到在远处的树梢上,两个模糊的男人身影,迎风而立。

他们长身玉立,衣袂飘飘,手中握着长剑,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式兮说:“青要,你当真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败者为寇,悉听尊便。”青要的神­色­仍旧淡淡的,没有一丝慌张也没有一丝害怕。

式兮气得浑身发抖:“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青要扯着嘴角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应答。

式兮呲目欲裂地看着青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青要则仍旧云淡风轻地冰冷,没有一丝动摇,也没有一丝害怕。

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终于听到式兮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吃准了我舍不得杀你,是不是!”

青要的脑袋终于动了动,他看了看式兮,非常不合时宜,非常欠抽地道:“若是你下不了手杀我,那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了,她快醒了,我得回去找她。”他说着,便转身往回走。

“我虽然下不了手杀你,可我说过会让你走吗?”他的话音未落,手中的长剑便落在了青要的颈意。

青要的步子一顿,慢慢回过头看式兮:“你这是做何?”

“我可没说不打断你的腿,把你绑回去同小荨成亲。”

青要皱起眉头,显出她现在非常的不耐烦:“你没吃药吧!”

式兮勾起嘴角,笑得很邪恶:“只要你和小荨成亲,我的病便可不药而治!”

青要:“……”拿手指去拔开式兮的剑,式兮手腕一抖,青要的指头便直接断掉,鲜血从指头上涌出来。

青要的眼神微微一暗,他发怒了。浑身的冰寒之气,像开闸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奔涌而出。

式兮并不弱,他半步不让。

与青要杠上了。

青要手中的手腕抬抬起来,要与式兮打一场,却没想,他浑身的灵力半点儿也使不出来,相反的他刚刚抬起的手腕还被式兮的剑,削断了!

他握着剑的手腕,直直坠落下去。

式兮的手在虚空一抓,便将青要的断手握在手中,断手中的银剑也随风散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青要冰寒的眸子里带着怒气,带有一点点不解,看着式兮。

式兮幽幽地说:“我只是对这里的地形做了点手脚,再故意拖光你的灵力,然后再打得你吐血,你的血沾上阵眼,亡魂阵法,这样一来,你的灵力就会被完全压制,半点吏不出来。你现在就跟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

青要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我也听明白了,今天式兮根本没想过要将他杀死,他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要用这个办法控制住青要。

他之所以会花了三天时间才找到青要,根本就不是他反应过慢,而是一直在布这个局!

这样一来式兮都能万无一失地将青要带走?

哼,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除非他先将我杀死!

“青要!”我急得大喊一声,也不管自己在树顶上,抬步就朝青要跑过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没有直接摔下地,而是就这样踏着树梢前行,我一边跑一边拔出赤雨鞭,直接朝式兮甩过去。

式兮似乎早有所察觉,所以我的赤雨鞭还未到,他就已经伸出手,握住了鞭尾,然后再用力一扯。

我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朝前扑去。

我拼命地往后稳住,想将赤雨鞭从式兮手里夸回来,式兮似乎没料到我的力气支这么大,顿时往后一用力。

我故意一松手!

式兮吃不住力,往后倒退了两步,我落在树梢上,急奔向青要,扶住他:“你没事吧。”

青要的眉头拧在一起,神情十分不悦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那个式兮那么厉害,我再自不量力,也不觉得我能从他眼皮底下把青要平安带走。

青要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他这又是个什么路数!

式兮站稳之后,非常不快地瞪着我:“叶锦溔,你来得正好,我省得我再特意走一趟去找你了。”

“你这个臭男人,怎么这么卑鄙无耻,你打一个身受重伤的病人就已经够无耻了,竟然还设下陷进,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你这么卑鄙无耻下流的人。”

式兮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不知死活!”一巴掌朝我劈过来。

我拉着青要险险躲过,青要紧紧半我护在怀里,对式兮怒目相视:“式兮,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式兮被青要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像个被激怒的毛头小子一般,指着青要的鼻尖:“青要,你别太过分了。”这副孩子似的表情,跟他平时孤傲的判若两人,反而像一个没要着糖吃的孩子。

就连他平时­阴­鸷的眉眼,也变得柔和可爱起来,但仍藏不住他由内而外的那股霸道。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式兮立即瞪我,我根本没忍,仍是狂笑。

只青要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式兮的眼里,略有些无奈:“你再如何装做年轻时的样子,我们都回不动过去了,况且……”他的语气微微一顿,接着道,“况且,你也不是他!”

我的笑声倏地止住了,不太明白青要话里的意思。

青要定定地盯着式兮看。

式兮的脸上立即露出哀怨神­色­:“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对不对!”他低沉磁­性­的男声随之转变,变成了一个柔弱女声,而他的体形也变了,渐渐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女人。

是小荨!

小荨目露哀怨地看着青要:“你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你一直不戳破,是在戏弄我吗?”

青要看着小荨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他眼前根本没有小荨这份人似的。

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也莫过于此!

小荨痛苦得哽咽:“我偷听到哥哥的计划,我怕哥哥伤到你,不惜伤了哥哥,想把你带回去,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能保证哥哥就不会动你。青要哥哥,算我求求你了,你跟我回去吧,我们成亲,在一起好不好……”

青要轻嗤一声,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七章 有人结婚了

小荨还未说完的,哀求的话卡在喉咙里,她突然挥剑,凌厉的剑风带着迫人的寒气朝我袭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吓得低低叫了一声,一边往后退了好几步,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青要突然冲上来,拖起他那只断手的胳膊,生生挡住这一剑,他的胳膊又被斩断一截。

我忙伸手拉住。

“抱紧我。”他在我耳边低说一声,尚好的那只手在虚空一抓,他的银剑重新回到他手里。

他拿着剑猛地扭身,往后一劈。

小荨本在收势,躲之不及,胳膊被青要狠狠划了一刀,她握在手中的,青要的那半截胳膊落了下来,直坠进林子里。

“你的胳膊!”我紧张地看向那只胳膊,希望不要掉得太远,一会儿我还能将它捡回来。

小荨捂住胳膊上的伤口,疼得脸­色­发青。

从她伤口中流出来的血,则最开始的艳红,渐渐变成暗红,最后转成黑­色­。

“青要哥哥,你竟然对我下毒!”小荨一脸的不可置信。

青要说:“放我们走,明日午时自会送到你手上,若是你不肯配合,那就只能委屈你给我们陪葬。”他的语气很冷淡,冷淡得近乎无情。

“青要哥哥,我可是跟着你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你竟能对我下如此毒手。”

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叫小荨的女人还真会贼喊捉贼:“比起你用阵害他灵力尽失,又削去一只胳膊外,他对你做的这点,只能算是小意思了吧!”

我替青要鸣不平。

“这里轮不着你Сhā嘴!”少女愤怒地瞪我,我才不怕她瞪我,但我还是识相地闭了嘴,没有再跟她争执。

我跟青要现在还无法从这里离开,所以只能暂时忍奈。

青要说:“如果不是念在我们往日情宜,我早已经一刀了结了你,毕竟解除阵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杀死布阵之人。”

小荨心尖猛地一抖,一时半会儿没有说出话来。

她虽尽有不甘,但最好还是极其无奈地解了阵法,青要瞬间恢复灵力,他带着我离开,我紧紧拉住他:“你的胳膊掉下去了。”

青要只能带着我落到林子深处,找到那只断掉的胳膊,这才重新回了温泉池。

熹微紧急处理,把青要接胳膊,只是她脸上露出为难神­色­。

“怎么?”青要问。

熹微说:“第一刀是在曾经的断骨处,以我的能力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还是只有请绿灵大人来。”熹微在叫到‘绿灵大人’时不由自语地低下了头,态度很恭敬,但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敬意。

青要却说:“这条胳膊不要也摆。”说着便有些孩子气地把胳膊拿来扔掉。

我忙接住,道:“不可以扔!”

青要略有些怒意地瞪着我:“只不过是条胳膊罢了,用不着大惊小怪,即使少一只胳膊,对我也没有丝毫影响。”

我知道青要说的是实话,但我却不忍心看着他断掉一只胳膊。

于是只能哄他:“你就别倔强,就算你不喜欢他,可是这事关你的身体,忍一忍不就好了吗?”

我只知道青要一向不喜绿灵,却并不知他为何不喜。

我回头朝熹微点了点头,熹微会意我的意思,先出去了。

我言归正传,说到我最在意的事情上:“那天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小荨会死缠住我们不放。”转移青要的注意力。

但同样的,我确实很好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小荨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付青要。

青要摇头:“我与他们家有些恩怨,不过你放心,事情很快就会解闷了。”说罢,他便闭口不谈。

可见他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知道。

接下来,还是在我的诱哄下,青要才同意让绿灵给他接骨。

青要全程都冷着一张人,反而是绿灵一副开心藏也藏不住的神­色­。

我看着这气场古怪的两人,只觉得他们之间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知道现在并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便没再追问。

接下来几天,我与青要都住在温泉池这边,白天无事便与青要一两只出去散散步,走累了就回到我们的房间,吃吃东西玩玩儿游戏,或者在白天的时候,搬两把椅子到外面来,晒晒太阳。

总之,无论青要去哪里,他都会无时无刻地把我带在身边,恨不得直接把我拴在裤要带上,生怕他眨一个眼,我就被妖怪抓走了。

除了上厕所青要都要跟着之外,这段日子我们过得很是舒服惬意。

青要身上的伤,渐渐的有所好转。

这日青要泡加了灵草的温泉,泡着泡着就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

把他弄到床上,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又太无聊,便到外面去喝茶晒太阳,温暖的太阳晒在身上,没一会儿我便觉得昏昏欲睡。

就在我快要睡着时,女学生突然凑了过来,在我身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跟我来一下。”

“去哪里?”结实上次的事,我对女学生非常信任,她让我过去地,不疑有他,就直接跟了过去。

她将我带到一个房间,然后把房门锁上,我正奇怪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时,她突然转过身来,手在我面前一挥,一团白粉沫撒过来,身体一沾到那些白粉沫,就像被人点了­茓­道似的,浑身舍僵硬得动弹不动,身体直梆梆的,就像一根木头。

女学生朝我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真得全不费功夫。”她说完,便直接弯下腰,将我护到她肩膀上,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窗户扔出去,然后再将我塞进一辆马车底下 ,将我带出了温泉池。

此时温泉池里华灯初上,客似云来,来来往往的客人非常多,很好地为这辆可疑的马车打了掩护,没一会儿,马车便拉着我消失了。

与上次偷偷摸摸蹭龙司马车离开的方法一样,只不过上次我是自愿的,这次我是被迫的。

我在马车里躺了很很久,就在我以为马车是不是要这样一直一直往前跑时,马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我被人人马车上拽下来,我踉跄着倒在地上,脸蹭在石板上,一阵火辣辣疼。

没有人在意我疼不疼,我被他们粗暴地从地上拽起来,然后……他们将我塞过了一个房间。

一路上我都在记地型,不过等我被扔进房间里后,我觉得自己记不记地形已经并不是那么 重要了,因为我发现这里就是小荨与式兮家。

青要第一次带我涉足鬼界时,来的便是这里。

我被粗暴地扔进房间里,房门被人用力关上。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被撞疼的膝盖,摒息听了一下屋外的动静。

不听不知道,这一听之下才发现,我这个 房间的周围,围满了人,把这里守得密不透风,就算我会七十二变,恐怕我也不能从这里离开吧!

那我便在这里面安静地坐着,这一坐,便过去了好几天,具体天数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总之就是这几天,他们既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我整个人都处于胶水状态,连路都走不稳了。

我以为青要会像以前一样,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将我救走,然而他并没有出现。

有人扔进来一壹水,又拿来食物,我也不必是不是有毒,只管拿起来大吃大嚼。

守门人大概还没见过我这般凶残的吃相,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但很快他的神­色­就恢复了平静,然后就凭上我在屋子里吃东西,将门合上再也不理我。

等我吃饱喝足,我终于有力气拍门:“喂,你们这样总管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啊,你们去找个人来跟我谈谈怎么样?”

外面根本没人应我,又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位面­色­苍白,­阴­气森森地看着我。

他突然探出这样一张­阴­气森森的脸,吓得我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身体撞在屋里中的凳子上,凳子‘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那人根本不说话,而是­阴­着脸直接朝我走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紧张地不断后退,他步步紧逼,朝我伸手出来,想抓住我。

赤雨鞭直接甩了出去,落在那人胳膊上。

那人的手缩了回去,脸上显出怒容。

“别不识好歹,现在赶紧跟我走,否则让你死在这里。”我听他话里有话,立即站了起来:“你是说你们要放我走了?”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他们的话,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设下了一个陷进,引我跳下去。

那人不耐烦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粗暴地把我拖了出去。

我被他拖拽着往前走,膝盖撞在高高的门槛上,顿时青了一大块。

双腿在地上拖拽,拖拽掉了一层皮,露出腥红的皮肤,沾上地上的泥灰,变成了紫­色­。

我疼得直皱眉着,没哼一声,而是试着想爬起来,再被他们这样拖着走,太丢人了。

但对方走得太快了,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反而把腿上蹭出更多伤,没一会儿,出了关我的院子,外面便会来一阵喜乐的吹打声。

有人要结婚?

为知为何我心中升起一股超级不详的预感。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八章 青要纳妾

听着欢天喜地的喜乐声,不由自主地朝声乐方向看过去。

那人粗暴地拽我:“赶紧走。”

我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趁他停住喝斥我的空挡站了起来。

踉踉跄跄地跟着那人往外走,走到月亮门时,声乐声突然大了。

双腿像钉在地上了一般,突然走不动了,朝喜乐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那边是一个诺大的花园,虽然从我这里看不到全景,但是勉强可以看到大部分。

只见一大群人有说有笑地拥簇着一对新人,闯入我的眼帘。

因为围着的人过多,我看不大清新人的模样。

只是忽然的,新娘子突然朝我的方向转过身来,她头上的喜帕被他掀起来,露出她妖艳欲滴的脸颊。

新娘子甜蜜幸福地笑着,望着站在她对面的新郎。

新郎是正背对着我的,我看不到新郎的样子,但新娘我认得,新娘了不是别人,正是小荨!

前几天她不还缠着青要,非他不嫁吗?怎么才几天,她就投向别人的怀抱了?

虽然小荨放弃青要另觅新欢,我乐见其成,但小荨可不是这么容易放手的人,若是这么轻易放弃,她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不对!

脑子你被闪电击了一下似的:“难道……”抬步就朝那群人走过去,拉着我的人用力一拽,我踉跄倒退回去。

顺势抽出赤雨鞭,朝身后的人击去。

那人没想到我肚子里还藏着武器,顿时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他虽退得快,但胳膊还是被我击中,顿时有黑黑的血从作品里溢出来。我则趁机朝人群过去。

我来势汹汹,又因这段时间没有洗漱,浑身散发着臭味不说,形象更像个疯子一样。

我一冲过去,那群鬼族小退,全都吓得低声尖叫,饶是如此,她们仍旧把新娘小荨护在中央。

直到距离他们只有五米左右,我终于看清新郎的模样。

我怔在原地,半晌都反应不过来,竟……竟然真的是青要!

我傻怔在原地,纵使那些千金小姐朝我攻击过来,我也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胸口猛地一疼,我才回过神来。

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身体但迅速后退,躲过接踵而来密密麻麻的攻势,我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死死地瞪着青要。

视线渐渐变得血红。

而青要,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被冰冻住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青要,这是为什么?

前几天你明明还宁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我的啊,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变卦,娶这个女人?

我一退之后,便耗尽了力气,躲在高处喘息。

那些千金小姐一看到我就恨得牙痒痒,怒道:“咱们今天就在这儿打死这个贱女人,若不是因为她,小荨姐姐跟青要哥哥早就结成连理!”

“对!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她差点毁了我姐姐的幸福,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把她收拾­干­净了,让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斤两,竟敢打青要哥哥的主意。”

“就是啊,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自以为长得还可以,就到处勾三搭四,现在她勾引青要哥哥,指不定下次就会勾引我们的心上人。”

“总之,这种人留不得就是了。”

“姐妹们,一起上,我们今天就要把她弄死在这儿,为民除害。”

那些千金小姐在七嘴八舌地声讨我,可是这些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我只想知道青要为什么会这样对付!

明明几天前我们还在海誓山盟,现在他却另娶佳人。

“一起上啊!”一阵娇喝,众女一起持剑,全部朝我攻击过来。

我将手中的赤雨革命用力一挥,怒喝道:“你们全都别过来。”鞭势凌厉,那些女人还没靠近我,就全都惊呼着退开了。

“卑鄙小人,竟敢偷袭我们!”

我极轻蔑地扫了这群绣花枕头一眼,明明是自己没有本事,却故意耍懒,说是我偷袭她们。

难道他们有危难时,需要寻求外援。

根本没心情理这些虾米,我直勾勾地看着青要:“青要,我想听你解释。”

青要移开目光,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句话都未说。

“青要,我想听你解释。”我再次大声朝他喊。

那些鬼族的小姐,极其轻蔑地哼了一声:“我说叶锦溔,你能有一点自知之明吗?青要哥哥连话都不愿意同你说,可见他有多厌恶你。”

“你要是有尊严,稍微知道些脸面,现在就应该夹起尾巴捂着脸,默默地离开,何必再到这里来自讨没趣呢?”

“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只要我现在就从这里离开,我保证绝对不让这里的人,再伤你一根毫毛。”她说完之后,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下巴调调扬起,像是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恩惠一般。

太阳­茓­的青筋直跳,即使那个女人说话很过分,我也默默忍住,只是不肯放弃地继续追问青要。

我已经再找不出其它质问他的话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青要,我想听你解释。”我不相信青要会这么容易变心,他会突然娶小荨,必定是有原因的。

那些女人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难缠,她们愤怒地看着我,而且个个都十分戒备,随时对我大打出手似的。

青要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并不是容易放弃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对青要的执着与爱意还未退去,我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出答案,否则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他舒坦的!

恶狠狠地看着青要,突然‘咯咯’地冷笑起来。

我这一笑,笑得特别的突兀,那些人完全没弄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发笑,一时间全都慒了。就连青要也忍不住看了我一眼。

即使只是短暂的一下,也没能逃过我的眼睛,那一刻我们的眼神对上,我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无比邪恶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青要的神情一凛,眉头一皱,他的双眼微微一眯,用眼神朝我传达信息。

我故意瞥开视线,不死心塌地与他对视。

而是将带着笑的目光,望向众女人。

那些女人全都被我这笑容弄得浑身发麻,一时间纷纷皱起了眉。

“既然小荨执意要嫁给青要,我也不是不同意。”我大声地说。

我的话一出口,其它人的表情也跟着一怔,他们大概都没弄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说吧!

就在他们一个个以‘不信任’的眼神看向我时,我又微微勾起嘴角,然后笑着道:“但是呢,你们也太不懂礼数了吧!虽然你们都不是人,可你们毕竟长期在人间生活,最基本的规矩也是要守的嘛!”

明嘲暗讽他们不是人,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看着那些千金小姐一个个露出一张懵逼二百五的白痴脸,我心里才是一阵的解气。

“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这里说什么呢?”

“对啊,你别太过分了,我们没有直接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出去,你还想在这些撒野不成?”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撒野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吧!”

“你说什么呢,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盘,轮得到你说话吗?”

“怎么就轮不到我说话了?毕竟今天可是我的夫君要纳妾,我这个正室发妻,做姐姐的人,怎么就没有说话的资格了?”极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青要身上。

你不是不肯定给我解释吗?

不是要背叛我娶别的女人吗?

你不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那我便让你们不能好过,即使拼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对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配得上青要哥哥?”

“就是,以前青要哥哥把你带在身边,向大家介绍你是他妻子,只不过是图个新鲜好玩儿罢了,青要哥哥喜欢的人永远都是小荨姐姐。”

“对,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青要哥哥与小荨姐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青要哥哥喜欢的人只有小荨姐姐,你算哪根葱啊,还不赶紧滚!”

“青梅竹马又怎么样?两小无猜又怎么样?就算喜欢喜欢的人只有小荨一个人又怎么样?我只知道先跟青要拜堂成亲的人是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腆了腆自己的肚子,“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这个孩子,才是嫡子,就算小荨以后生出孩子来,那也是庶出,叫小荨也是不能叫母亲的,只能叫姨娘,我都是那孩子的真正母亲。”

“姓叶的,我们看在青要哥哥的份上,才一再忍让你,你现在在这里得寸进尺,有什么意思?你难道就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吗,青要哥哥已经不要你了,青要哥哥现在喜欢的人,只有小荨姐姐一个,要娶的人也是她,你就不能像个人一样,有点尊严骨气的离开吗?”

“哎哟,这位小姐,你的脑子烧傻了吧!”我一脸惊讶地看着说话的女子,“你没看出来吗?我早就不是人了呀,我是只鬼,还是个活死人,而且……全是拜青要所赐哦。”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二十九章 把心脏还你

我故意挤眉弄眼小人得志,也不过是想掩饰住自己的心虚而已!

“他为了把我留在身边,什么办法都用尽了的呢。”说着,我露出一点小得瑟,看着小荨说:“妹妹啊,姐姐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你,青要可是给了你什么定情信物?虽然你嫁过来虽是妾室的身份,但你毕竟可是鬼界大佬的妹妹,你的身体何等尊贵,嫁给青要也是委屈你了,若是他连一个定情物件都不曾给过你,你也太委屈了吧!”

小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精­彩极了。

青要仍旧神­色­如常,脸上的表情变幻来变幻去的,一时间也回答不出我的问题来。

看向我的眼神是又尴尬,又愤恨。

再加上她平时在这群小姐妹面前装逼装惯了,拿乔拿出了新高度,一时也不想当着大家的面翻人脸,于是只好微微垂下头,眼角下耷,做出一副又可怜又委屈的样子,伸出柔软无骨的小手,拽住青要身上的红袍子,轻轻扯了一下。

青要仍旧无动于衷。

开始对我视若无睹,现在对小荨也无动于衷,青要啊,还真有你的!

难道要我们两个女人,对你大打出手吗?

小荨以为青要会帮自己,毕竟今天可是他们新婚之日,可是青要不但没有帮她,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脸上尽显失望,估计一颗心都落到了冰窖里。

我当然不会就此收手,于是趁胜追击,假装好心地道:“妹妹,看你这样子,不会是青要什么定情信物都没有送给你吧!”我说出来的语气,却是说不出的­精­怪。

小荨脸­色­刷地一下白透了。

她苍白着脸,低着头,小声地嗫嚅道:“我……我是真心喜欢青要哥哥的,并不图他这些小礼物。”

小荨的其它小姐妹,立即在旁边帮腔:“可不是吗?我们小荨姐姐与青要哥哥是要永生永世在一起的,可不像某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青要哥哥随随便便送一个什么东西打发她,她倒拿在手里当块宝,四处地跟我们炫耀。”

“可不是吗?也就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才会喜欢贪小便宜。”

“可不是嘛,真是丢脸死了,哎哟,我们还是后退一点吧,小得沾上那种小家子气,到时候我们也会变得不入流。”

“就是,就是。”

众少女又是一阵后退,离我三步远。

我全当这些刺耳的话听不见,而是直到小荨面前,轻轻握住她放在身前,把衣袖绞成一团的细白双手,轻轻地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傻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如果一个男人连这点小心思都舍不得为你花,那这种男人还要来做什么!好了,你别再生气,既然某些不长眼的没有送定情信物给你,我便替他补你一个可好?”我语气变得极温柔,眼神也根温柔,浑身上下的戾气也全都收了起来。

若没有之前我挑衅的那些画面,恐怕大家都要以为我是个真心接纳丈夫纳小妾的,心胸宽广的女人。

小荨抬起头来,满脸惊讶地望着我。

我脸上带着微笑,抬起我的右手,在空或猛地成爪状,然后猛地一下Сhā进我的胸口。

‘噗嗤’一声响,我的手整个没入我的身体里,身体承受不住自己对自己施加的压力,用力晃了晃,身体向后退去,我抓住小荨的那只手一用手,握得更紧,这才维持住身体不倒。

手Сhā进去的地方,浓稠鲜血漫漫溢出来,将我脏掉的衣裳渐渐染红。

“你……你想­干­什么!”她慌张从我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转身慌张地向青要解释,“青要哥哥,不是我­干­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这不关我的事!”

青要的表情也在刚才的一瞬间今宵事,许久没有回过神来我做了什么,此时小荨拉着他慌慌张张地解释,这才慢慢地有了反应。

“你……你这是­干­什么!”青要的嘴­唇­在发抖,声音亦在发抖。

我看在眼里,清清楚楚。

我看着青要,歪了歪头,说:“当然是把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拿出来,给小荨妹妹啊!你说我这个做大老婆的,是不是超级体贴大方啊!”

Сhā进身体里的手,握住那颗比正常人跳动缓慢上百倍的心脏,一捏。

“唔——”痛哼一声,恨不得将脸上的五官扭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蜷缩成一团,喉咙里一阵腥甜,有浓稠的液体带着重重的铁锈味想涌出来,被我咬牙憋住,再‘咕噜’一声将那带着铁锈味的浓稠液体咽回肚子里。

“叶锦溔,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青要不停地问着我这句话,声音一直在颤抖,而且还越抖越厉害。

我朝他咧此一笑,原本含在嘴里还没咽­干­净的浓稠液体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你说呢?”我张着血口,反问。

右手在往外用力一拔。

‘噗——’鲜血从拉开的口子里喷出来,站在我正对面的小荨被喷了一脸的血。

她整个人都呆傻地站在那里。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种痛,身体里所有的筋都跟这颗心脏连在一起似的,心脏拔出来,那些筋便跟着往外扯。

“唔……”我疼得慢了半拍,才发出这一声痛哼。

我的右手里,握着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那心脏还在级其缓慢的跳动,那跳动的频率普通人几乎看不到。

我将心脏递到小荨面前,往她怀里送:“啰,这个就是青要送我的定情信物,他把他的心脏都送给我了。嘻嘻,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啊,竟然送我这么血腥的东西。”

“不过他现在又没送你信物,所以我就借花献佛,把这颗心脏送给你,好不好!以后你们就好好过吧!”

小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因为腿软,直接倒在了青要怀里,脸上看不到任何血­色­。

“哎,你这是在害怕吗?这可是青要的心啊,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吗?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你拿去好了。”

“我……我不要……”小荨几乎要哭出来。

我很忧愁地皱了皱眉,她不是鬼族的公主吗?不是应该见惯了杀伐,见惯了血腥,见惯了这些血淋淋的人体部件了吗?

现在这般的装模做样,又是给谁看?

双立人得要告诉青要,我是多么的粗俗可耻,她是多么的清雅高洁吗?

她越是这样楚楚可怜,我就越是不爽,故意把血淋淋的心脏送到她­唇­边:“你拿着啊,或者你把它吃掉嘛!”

“你把青要的心吃进自己肚子里,那他的心永远就是你的了,这多好啊,来啊,你吃啊!”

小荨的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掉出来,双眼通红。

那大颗大颗的泪珠在她苍白细腻的脸颊上滑过,说不出的梨花带雨,说不出的让人怜惜,说不出的让人想疼爱!

这所有的从她身上表露出来的‘说不出的’都让我觉得厌恶,都让我觉得恶心。

再也不想装下去,再也不想这样惺惺作态,一瞬间剑去脸上所有的假象,一声怒喝:“你装什么装啊!”

愤怒地把手中的心脏摔在地上,似乎还不足以泄气,跳过去再补上几脚才够。

我的脚还没落在那颗心脏上,整个就被青要拦住。

他脸上尽是寒气,眼神几乎要将我冻成冰:“叶锦溔,你疯了,你这知道这颗心脏有多重要吗?”

“重要?呵呵……”我冷笑。

“这颗心脏只对你重要吧,对我来说它什么都不是!”奋斗地挣扎,想甩开青要去把那颗心脏踩碎。

可我的力气跟青要的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踩不到,便一脚踹在心脏上,把那心脏踹得老远。

青要顿时怒了:“叶锦溔,你闹够了没?”他一声怒喝,伸往在空中一抓,被我踢得正往外飞的心脏,顿时被他抓了回来。

握在他手里。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颈,也不知他捏到了什么地方,顿时让我浑身都动弹不得。

他将抓回来的心脏,直接往我胸口豁来的口子里按。

他要把这颗心脏重新塞回我肚子里吗?

我不要!

身体不能动,我的嘴至少还得动,于是我毫不客气迟疑地开始念驱鬼咒。

驱鬼咒一响起,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伤是我的身体,身体是开始出现黑斑,特别是被挖出一个口子的胸口,块块黑斑迅速漫延开来。

青要捏在我后颈的力道一松,手顺着我颈项的曲线往前滑,落在我的下颌上,用力一捏。

‘咔嚓’一声,我的下颌脱臼了。

咒住不下去,因为疼痛而淌出大瘫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我根本没空来管这些,而是顺势一掌拍在青要身上,双腿在地面极有规律地一旋,身体立即化实为虚,轻而易举地从表格的控制范围内逃了出去。

我逃出很远,至少在青要不能一伸手就将我抓住的距离。

表格的表情越来越黑,越来越寒冷:“你知道这颗心脏对你意味着什么吗?”青要冷声道。

我倔强地看着他:“不管它地我意味着什么,既然你要娶别的女人,我就不会再沾染你任何东西!”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章 青要的把戏

我几乎是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瞪着青要,眼神绝决。

青要冷漠地与我对视,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就连其它女人,也露出一脸惊恐表情。

特别是小荨,惊讶地捂住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抬手指头我,手都在发抖:“你……你……”

她这么紧张地看着我,­干­什么?

直到其它人,也与与她做出同样表情,我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颈,抬起自己的双手仔细一看,发现我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我呆了一呆,然后将视线落在青要手中的心脏上,原来……让我成为活死人的关键原因在于那颗心脏。

那就是等于说,我的这条命,全是青要给的,若不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心脏给了我,我根本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

青要此里仍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我,他朝我大步起来,想重新将心脏放回我的身体里。

我看着那颗跳动得极缓慢的心脏,空荡荡的,没有心脏的地方却突然难过极了。

那可是他的心脏,当初我背弃他,要与歧鸣子在一起时,他也从未过去要拿回他心脏的念头。

突然觉得好羞愧,又好不甘。

见他大步朝我走过来,我反而后退。

当初因为他喜欢我,在意我,所以要愿意让我携带关他的心脏,在外面胡作非为地乱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另娶他人,我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位置了,又如何还能再接受他对我的施舍?

我往后退了几大叔,但又陡地停住,然后猛地转过身来,想从这里逃开。

一股作气地跑出这幢大宅,外面是飞天银河一般的瀑布,流淌的大河水流湍急,河边宅前是一条宽敞的青石板路,路边中着各种各校的柳树,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柳树抽出鹅黄­色­的新芽,生机勃勃。

路边的小草也冒出葱郁的头来,将赤黄­色­的地面添上一层绿意,大片的绿­色­间,时不时冒出几朵五颜六­色­的野花。

柳树上喜雀叽喳叫个不停,与宅院里的喜庆相互辉映。

我冲到路边,抱住一棵柳树才稳住身体,大口地喘着气,我已经完全跑不动了。

青要如一片羽毛般轻盈落在我身边,他手中的心脏已经停止流血。

他伸出胳膊锁住我的腰,将他手中的心脏强行推入我的身体。

他仰头看着我的脸,冷漠的眼神下似乎还隐藏着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

他又怎么会再心疼我?

不是已经要另娶小荨了吗?

我挣扎着拒绝心脏,但我根本不是青要的对手,一眨眼,心脏就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

身体在迅速地恢复如初。

我在青要怀里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青要在我身上加了法印,然后猛地一下松开了我,冷漠无情地道:“这颗心脏,除了我谁也别想再将它拿出来。”

“青要,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青要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说:“别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你不在乎,但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稍微考虑一下。”

青要说完,转身离去,背景无情又绝决。

心脏猛地被揪紧,然后用力往上拽。

所以,现在在他心里,也公公只记挂着我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了吗?

呵呵……还真是可笑啊!

“青要,你站住。”我怒喝,青要果然停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垂在身侧,尽量的紧握着双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抖得太厉害,“你不是说这孩子早就可以离开我的身体了吗?那你现在就把它拿出去啊,给我自由不行吗?”

然而,青要没有任何回应,便悄无声息地自我眼前消失。

我看着方才青要站过的地方,此里已经变得空空如野,就像身体里的这颗心脏,半个小时前它还是满满的,只是短短半个小时,它就已经变得空空荡荡,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青要,你够狠!”我咬牙,愤怒地你吟。

“他不光现在狠,以前他也够狠。”一个好听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我猛地旋身回头,只见杨瑜璟着了一身汉服打扮,一头绸缎般的青丝直垂脚彩虹桥,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杨瑜璟!”抬手擦掉脸上的血泪,戒备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而且我与她之间的差距太大,我连跟她拼死一博的机会都没有。

杨瑜璟在看到我的样子后,十分嫌恶地啧了啧嘴:“瑶姬,你可真狼狈,以前你狼狈,现在你更狼狈,看来你的命运早己被老天爷定好,你注定要生生世世死在青要手中。”

“瑶姬?你为什么这样叫我?你刚才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

杨瑜璟往前走了两步,她步态优雅,走路时衣袂翩翩,无风自动,佩环叮咚悦耳,她只是这样轻轻一动,便有一股仙气飘出来,晃得人眼晕。

杨瑜璟微皱起眉头,说:“瑶姬,虽然你现在无法记起前世今生,可是你应该没有傻掉吧,难道会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的脸­色­更加苍白:“你是说,我与青要前世就有恩怨?”对杨瑜璟的话,我也是听三分,疑七分,因为不知道她哪句话就是在骗人。

杨瑜璟说:“不是你们之间有恩怨,而是他负了你!上一世,他的所作所为与今生分毫不善,他先是对你放下海誓山盟,让你对他不离不弃,但其实他在你情陷很深之时,就突然把你抛弃,连个理由都没有。”

她的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尽显得意与轻挑:“就像……他现在对你这样!”

“这一世他对你做过的一切,所有伤害你的事,上一世,他全都对你做过,或者说,他只是在如法炮制上一世对你所做的一切。”

“先是接受你,再让你觉得他是情深意重地爱着你,然后……当你对他倾尽所有的时候,他再毫无征兆地抛弃你。”

我看着杨瑜璟,半天没有说话出一句话来。

杨瑜璟看着我时,眼神里始终都带着微笑。

她此时的表情,再配上她刚刚说出来的话,真是一万个不和谐。

“杨瑜璟,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我冷知一声,转身一步,一步一瘸地准备离开这里。

“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而已,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她自大又傲气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是在撒谎骗我。

而且她欲遮还露地透露一点点信息给我,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我不断地去猜测,她话中有几分可信度。

之后,身后再没有会来杨瑜璟的任何声音,我停在原地,没忍住回头往后看去,杨瑜璟原本所站之处,已经空空如野,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就这样走了吗?

倒是像她的行事风格,­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竟然还真的去相信她的话!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回头,继续往前走。

大概是刚才心脏离体的时间有些长,此时我的身体非常虚弱,而且这里是鬼界,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离开。

我站在原地,十分忧愁。

看来我得找个人问问路了。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前走,想在远离这里的地方,找一处休息休息,然后再做打算。

我已经不期盼有任何人能来救我,青要已经成了小荨的人,歧鸣子亦带着百止妶的残魂离开,现在的我只能靠自己!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直到已经看不到小荨家的大宅,我才在河边的一颗树下坐下休息。

大概是太累了,靠在树边没一会儿,我便开始昏昏欲睡,不时我就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

但是一起在心里告诫自己,这里太不安全,我不能睡太熟,所以还是保持着一点点清醒,以就会突然出现的危险。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耳边突然会来一阵细碎的轻响,我没敢动作太大,只悄悄地睁开眼睛,朝声音会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在树­阴­下的草坪地里,有局部的小草突然弯下腰,形状像脚印,看样子,像是被人给踩下去的。

我眼珠子往上抬了一点,就看到斑驳的阳光下,有两个忽明忽暗的身影向我靠近。

我的­精­神顿时一凛,装做熟睡翻央换姿势的掩饰,将手搭在了小腹上,另一只手庶在这只手上。

斑驳的光线照在我脸上,带着丝丝暖意,可是这暖暖的阳光让我暖不起来,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寒冷。

下面的手悄无声息地探进肚子里,紧紧握住赤雨鞭。

三米……

两米……

一米……

猛地一下抽出赤雨鞭,朝那两个人影击去。

那两人顿时痛得哎哎直叫,往后退去的同时显出了原型。

原来是两个女人,模样也有百分之九十相似,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模样竟有些眼熟。

“我们在此处已经等你很久了,叶锦溔,你的速度可真够慢的。”两名女子立即异口同声地道。

她们知道我的来历,还敢对我动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问出这句话,我便在脑子里记起了这两人的来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一章 砧板上的­肉­

我之所以为觉得这两人眼熟,是因为我曾经在青要的温泉池里见过她们俩,她们全都在温泉池工作,因为是双生姐妹,所以对她们二人的记忆特别深刻,而且据我平日里观察,她们与青要的关系并不差,青要将很多尚算重要的事,交给她们二人去办。

现在他们来偷袭我,难道是……

心里猛地一下揪痛,刚刚还强硬地把心脏还给我,一定要护我­性­命的情深意重的样子,现在就派人来将我赶尽杀绝?

他何必‘脱了被子放屁,多此一举呢?’

果然,只听那两个女人中的其中一个说道:“是主人派人我们来将你除掉的,你太碍事了,只有你死了,主人才能安心。”

我看着对面二人,冷冷地问:“你们想除掉我?那还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我将赤雨鞭舞得呼呼作响,恨不得直接将这二人撕成碎片!

青要就算要杀死我,他也不会不顾及我肚子里的孩子,这两人有鬼!

而且听她们语气,恐怕是早就等在此处,只待我被人从院子里扔出来,就冲上来直接把我解决掉。再顺手扔进眼前这条湍急的大河里,毁尸灭迹,不留下任何痕迹。

那两人一时被我逼得无路可退,只能不断后退。

在我换鞭的空隙,只见她们二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作战信息,二人中的一个突然凭空消失。

紧接着,我只觉得肩上一痛,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来。

身后会来呼呼风声,看来下一巴掌马上要接踵而至,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地一扭身,嘴里大声念着驱鬼咒,朝身后的那人身上抽去。

那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带了十万威力驱鬼咒的赤雨鞭直接抽在她身上。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瞬间化为灰烬,消失在我眼前。

我挑眉一喜,可我的眉头还未能完全挑起来,背后又是一下巨痛,我被另一个女人偷袭了。

“唔——”我痛哼着,身体朝河里飞去。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他们收拾掉,于是我再次大声念着驱鬼咒,连看也不往后面看,就直接将赤雨鞭朝身后甩了过去。

赤雨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真的抽在了那人身上。

身后再次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消失了。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到我叶锦溔,如果他胆敢伤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他做垫背的!

在掉入河里时,我心里想的全是这些。

然后便是‘噗通’一声水响,我整个砸进湍急的河流中。

急急奔流的河水仍然清透。

在深绿­色­的水中,我像一片浮叶般被冲向下游,急流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身上,身体上到处都传来疼痛。

我越来越往水下沉。

因为我本就没有呼吸,所以即使在水下不用换气,也没事。

我瞪大了双眼,身体泛力,越来越往下沉。

我不想死!

而且,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啊!

因为身体无力,再加上挺着个大肚子,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往水下沉。

水下的世界怪石嶙峋,地形复杂,我沉下来后,不断地被冲撞到一些尖石上,一下下撞得我骨头都快断掉了。

我只好蜷缩住身体,紧紧地护住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

我的孩子还在我肚子里,一定不能让它有事。

最开始我还能感觉到疼,可是越往后,我就慢慢地失去了知觉。然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微爱,我已经无法好好地控制它了。

只是本能地让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这样我才能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道在河底冲了多长的距离,更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总之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我发现自己到了一处浅瘫,并且被冲上了岸。

只是,我恍惚看到了绰绰影子,手里拿着尖利的武器,朝我靠过来。

————————

连自己都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现我已经不在浅滩上了,而是在一个山洞里。

我躺在地上,痛苦地动了动,然后便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闭着眼睛,好好感受了一下,改正微弱是几乎可以不计的胎心还在。

微微松了一口气,我这才动了动。

这一动,耳边便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就连我躺着的地面也在摇晃。

这是怎么回事?

我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我这一动,身下的平面便失去了平衡,朝一边歪斜下去。

我坐在这光滑的表面,便顺着往下滑。

难道是地震了?

可是这个地震的感觉不一啊!

地砖是左右摇晃,要眼前的则更像一边倒。

在我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我的身上顿时一空。

是悬崖高空!

我吓了一大跳,可是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下陡,手已经脱离了刚才托着我的那个平台。

恨急之下,我直接抽出赤雨鞭,朝平台甩过去。

平台是木制的,而且好像还是很陈旧的木头,只用两根绳子栓着对角,人躺在上面只要微微一动,便会完全失去平衡,然后就会掉下来。

我刚才就躺在那上面,难怪钱 动,身体就往下滑。

赤雨鞭带着凌厉架势,直接刺透了木板,然后缠在了上面。

我下坠的身体猛地一顿,我停止下落了!

太……太好了!

我惊慌地抬头,朝下面看去。

下面是深不见低的深渊,黑洞洞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刚才被赤雨鞭碰破的木屑,掉下去之后,没有传来一点儿声响。

而上方则是以岩石为顶,上面稀稀拉拉地镶嵌着几颗夜明珠,做为最基本的照明。

而在我的四周,挂着很多同样的木板,有的上面躺着人,有的没有躺,空空如野,有的木板已经烂掉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还有的木板上,沾着新鲜的血液,那些血液正不断地往下滴着。

我不能一直这样悬在这儿吧!

以我的体能,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现在只能爬上去了。

我拿了吃­奶­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双脚悬空,没有着力点,完全不出劲儿,我要往上爬 就只能靠双手的力度。

所以我爬了恐怕有将近半个小时,也没往上爬去多少。

突然,我脑子里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我在心里默念着,让赤雨鞭变短,赤雨鞭便真的开始缩短,我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地往上。

最后,我能够完全抓住木板。

我紧紧地扣住木板,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终于不用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

手上使劲,双腿在空中晃了几下,身体不断往上蹭。

可是因为我肚子已经大起来,要爬上去非常非常的不容易。所以我折腾了好久,也没有爬上去。

妈蛋!

在心里咒骂一声,我几乎快哭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

“真的是天要亡我吗?”我愤怒一声吼,话音未落,我抓住的森木棱子突然‘咔嚓’一声脆响。

我的脸­色­顿时一阵惨白,惊惧地看向自己的手握住的地方。

木板的一端出现裂痕。

‘咔嚓’又是一声,那条裂缝越来越大。

天呐,怎么办?

我若是再使一点大力,这一声木板将立即从主体是分裂断掉,可若是我不作为,断掉也是迟早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不管我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这一小块木板已经承受不动任何力度了。

最可怕的是,脚下的无尽深渊深不见底,我完全不了解下面是什么情况,是否有什么可怕的危险。

额头上冒出大颗冷汗,突然‘咔嚓’一声,我紧紧抓住的木板彻底掉了,我的身体就迅速往下坠去,寒风刮在耳边,呼呼直响,那风带着腥气,刮得脸生疼。

越到下面,那风就越寒风,我的视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很快黑暗将我包围,方才悬挂我的地方只剩下一个亮点,我几乎要彻底绝望了。

突然……

身边传来一阵衣袍被风刮起的猎猎响声,有人?!

我立即大喊:“救命!”

“救命啊!”

我大声呼救,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紧接着,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拖住,然后再被卷起来,然后一圈一圈地将我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

糟糕!

根本不是人。

根本我脖子上的触感来看,应该是藤类,是草藤将我完全缠住了。

完蛋了!

原本以为是人,我得救了,却没想到竟然是草藤,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阿虞­操­控草藤来攻击我们的画面。

如果这些草藤也是由人阿虞那样厉害的鬼类­操­纵的,我被他们拖进去洞府后,下场恐怕只剩下成为他们餐桌上的食物这种结局了。

我大力挣扎了一下,我越动,那藤就将我缠得越紧,最后勒得我的肚子一阵阵的疼。

我的孩子……

我立即摒住呼吸,不敢再轻举妄动。

我被拖入黑暗深处,鼻尖已经能够嗅到一股浓浓的湿腥气。

一瞬间,我突然有些明白了。

所有被抓来的人,全被扔在那块木板上,凡是醒过来,或在木板上乱动的,一但让木板命运平衡,上面的人就会直接掉下去,然后成为这些草藤的食物!

那些木板只是用来悬挂食物的挂钩而已,我们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砧板上的­肉­。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二章 没有出路

难道要眼睁睁去死?

我甚至都看不到要吃我的是什么东西。

想到之前青要毫无理由的背叛,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心里只觉得一阵失落痛苦,真想就这样死了,也算是一了白了!

浓浓的绝望自心底升起,如果就这样结束生命,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静静地闭上双眼,只希望对方能给我一个痛快。

刺骨的寒风还在耳边呼呼地刮着,寒意渗入皮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草藤松开,我的身体直接往下坠。

即使刚才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可事到临头,我还是忍不住伸手护住自己的腹部,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背腰撞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尖尖的突起与身体撞击,我的身体麻了一半。

躺在地上用力喘了几口气,疼痛才慢慢减轻。撑着地面坐起来,发现地面湿湿的,黏黏的,很凉。

耳边还传来嘀嗒嘀嗒的滴水声。

我没敢躺太久,而是直接站了起来。

周围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摸不清周围的情势,便不敢猛然行动,若是一不小心再碰上什么厉害的,要吃人的东西,我该怎么办?

“要是能像青要一样,用灵力照明就好了!”低声嘀咕了几句,我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往前走,暂时留在这里静观其变。

说是静观其变,但我却什么都不敢做,甚至都不敢稍微大意,就怕我一松懈,就让一些邪物抓了空隙,一口把我吞了。

可是,我一直在这边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嘀嗒的水声,便再也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了。

而且这里太安静了,又伸手不见五指,我呆在里面十分害怕 ,也十分绝望。

渐渐的,我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就在我已经不打算再继续等下去时,前方突然传来倏倏几声,然后某个东西从头顶掉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我脚边。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浅在我的腿上,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我既惊又怕,摒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连眼睫毛都不肯眨一下,更是努力控制住我心脏跳动的频率,生怕被对方发现我的存在。

“呜呜……呜呜……”一阵压抑又低声啜泣的哭声,是人类的!

我悬着的心渐渐落回肚子里,想了想,我随手捏住一个没什么危害的手诀,口中念起咒语,指尖慢慢升起一团淡淡的火焰。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但五官还算大气。

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子后面流了一滩血,长长的头发被血濡湿。她穿了一身薄荷­色­的长裙,长袍有的地方已经被血染红。

此时她正躺在痛苦地哭泣。

大概是感觉到了光线,她惊讶地睁开双眼,在看到我,以及我指尖的光后,先是怔了一下,眼中闪过害怕,但她又很快将那怯意压下去,然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小姐,我也是从上面被扔下来的。”我说。

女人的睫毛微微一颤,再次睁开双眼看着我:“你说你也是……你不是……”她难掩激动,说话时都有些语无伦次,乱七八糟了。

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于是朝她微笑一笑,点头:“没错,我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蹲在她的身边,“你能站起来吗?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我怕会有危险。”

“嗯。”女人应了一声,便努力撑起自己,想坐起来。

但她伤得有些得,她第一次试了一下,没有成功。

“你怎么样了?”

女人因为失血脸­色­苍白,她紧咬住嘴­唇­,硬是上苍白的­唇­上染上一抹嫣红:“我可以的。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她努力坐起来,我忙扶了她一把,她半挂在我身上。

她的身上传来淡淡的温热体温。

她一挨到我身上,就是一怔,而后慌张地推开了我:“你……你的体温!”她一路退到墙根,后背紧紧地靠着墙壁,若不是有这墙,她早就能有多远就离我多远了!

“你别害怕,我也是受害者,我是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想从这里出去。”

无论我怎么解释,对方都不相信我的话,反而一个劲儿地往后退,她的目光先移到我手上的火光,再移以我的胸口,看着我的表情惊恐万分。

低头一看,我心脏的地方布料破了一大块,被血染红的地方在河中被冲刷­干­净,保有边缘还沾着一点红­色­。

她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坏人,要害她。

我欲继续解释,发现她已经走到悬崖边:“你别动,危险。”我急得大喊一声。她反而退得更加快,结果她脚下一空,身体朝后倒去。

下面是真正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若是她继续落下去,一定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恨急之下,我直接抽出赤雨鞭,缠住了她的腰,然后往前用力一拉。

她的后落的身体顿时稳住,而我也被拉得前进了好几步。

我想往后退,可我一手要‘掌灯’一手要拉着他,实在吃力。

“你快往上爬,我快要支撑不住了。”我大喊。

女人虽然对我还是害怕,可现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她攀着岩壁往上爬。

她吓得腿软,一手用力拽着鞭子,一手攀住岩壁,双脚用力蹬地,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都往下坠。我想松开鞭子已经来不及了,我被他一同拉着往下掉。

女人惨叫连连,双手还紧紧抓住我的赤雨鞭,让我挣脱不得。

突然……黑洞洞的深渊里,传来羽翅扇动的声音,并不是普通小鸟挥动翅膀里的声音,而是巨大的鸟儿扇动翅膀才能发出的。

而且那翅膀每扇动一下,我就觉得有一阵风超我们刮过来,越刮越厉害。

我感觉那些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不过一两秒我就觉得那鸟儿已近在咫尺。

然后……

我突然觉得腰上一痛,我就被什么东西给抓住,被抓住之后,我便被他们越带越高,越带越高,渐渐的我又有重新看见光了,方才我躺过的那些木板。

到了有光之处,我终于看清,抓住我的果然是一只鸟,另一个女人也被那鸟抓住。

我们自光明处一闪而过,便再入陷入黑暗,不过这次是高冷的黑暗。

我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双手稳稳地抓住鸟儿的脚爪,没一会儿,那鸟儿便带着我们到最高空,眼看最顶端已经到头,再往上飞便要撞到那墙壁上了。

我正在担心鸟儿不会就这亲撞上去吧,没想到鸟儿突然九十度急转,缩起爪子,伸直了羽翅,从一道狭窄的缝隙里滑掠而过。

我动也不敢动,缩起手脚,紧紧抱住鸟爪子。

从一条狭窄又黑暗的小道里疾接掠而过,眼前突然一阵两眼白光,鸟儿带着我们冲将出去。

在黑暗中呆太久,突然来到光明之处反而有些不习惯,我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用手护在眼前。

鸟儿的双脚突然一松,我的身体便如断线风筝一般直坠而下。

“啊……”我尖叫,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可是这地面是软的,摔上去之后并不疼。

那个女人摔在旁边,她就没我这么幸运了,躺在那儿好半天没动。

我看了她一眼,本打算不再理她,可最终还是战胜不了我仅剩的人­性­,还是去查看她有没有事。

还有鼻息,头上口子还在往外渗务在,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大力地拍她的脸:“喂,你没事吧,快醒醒。”

睡着的人,仍然没有一点点反应。

“喂!我让你醒醒,你没听到吗?”我又不客气地拍了她几下。

女人终于嘤咛着慢慢睁开了双眼,布满血丝的双眼在看清我后,立即惊惧地往后退。

我:“……”拜托,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好歹我也算是救了她的命吧!

见到我怎么还跟见了鬼似的!

我心中十分不悦,却并未表现出来,只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一旁。

我静静观察着这里,想找到出去的路,我把这里观察了两圈,发现除了顶上那条缝隙可以离开外,再找不到其它的路。

这可怎么办?

我有些泄气坐到角落里,纠心脑汗地想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要从这里出去,我只能靠自己。

没想到,这时那个女人朝我走了过来,她脸上的血迹已经被她擦掉了,脑袋上的伤也上了血,此时已经没有再往外冒血。

她低着头,神­色­愧疚地道:“对不起,刚才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都会那样,希望你别生气。”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其实我也没有生气,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同她说话而已。

‘习惯’了两个字,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得女生十分尴尬。

她强颜欢笑地道:“真的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我已经说过没什么了,你烦不烦啊!”我转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越来越不想同她说话了。

女生有些委屈地低下头,似乎想说什么,可她疑窦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委委屈屈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只是没一会儿,她又凑了过来:“你刚才是在找出去的路吗?有眉目了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三章 式兮想­干­什么

“没有。”我冷声说。

她脸上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小希冀破灭了,她有个露出难过的神情,委屈地抽了抽牌子,然后将脸埋进膝盖里,小小声地呜咽哭了起来。

我:“……”十分无语,她这什么路数啊这时!

我本就心烦,实在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女生,闹得我心烦意知,于是十分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自己爬起来,走到一个离她更远一点的地方,歪头靠在墙上,假装睡着了。

女人的哭声顿了一顿,紧接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那声音比方才大了不止一倍。

真想大声叫她别哭了,可是话到了嘴边,我又叫不出来!只能极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让自己快点睡着,便可以摆脱这吵人的魔音。

可是我睡不着,那声音又吵得很,我再也忍不住,冷声开口:“你就不能闭嘴吗?是不是哭一哭就能把出去的路哭出来啊?”

女人哭泣的声音猛地顿住,然后回过头来委屈地看着我,我假装不知道。

少了那吵得我心烦意乱的哭声,不知不觉间我竟睡着了。

我睡着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人在掐我的下巴,我不悦地摇了摇头,想摆脱这力道不小的控制,可是对方的手指十分有力,掐得我根本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我不悦地挥过手去想掀开对方,我以为是那个爱哭的女人在烦我。

我这一胳膊挥过去,就像挥在一条铁臂上一般,胳膊上传来巨痛。

不对不对!

那个女人的身体很柔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触感,我惊觉地睁开双眼,惊恐地看着前方。

然后……我看到了眼前的男人。

他长着一双犀利的鹰眼,高挺的鼻梁,薄­唇­像是刀刻出来的一般,下巴棱角分明,可是说这是一张不可多得的帅脸。

“式兮!”我吓得弹了起来,想挣脱他的钳制逃得远远的,可是我一动,才发现他正坐在我的身上,而我此时则是侧躺在地上的。

他用腿压着我的双腿,一只大手便将我的两只手腕紧紧握在一起,并且压在头顶,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必须看着她。

“你放开我!”我大力挣扎,不安地吼叫。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把我抓住之后要对我做什么?

会不会直接将我杀死?还是要折磨我?

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想起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军抓我们的同胞去做人体实验,以及研究细菌战的画面。

总觉得,眼前这个位式兮,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式兮掐着我的下巴,往上微微一抬,掐在我下颌上的手指非常用力,我的脸很痛,感觉嘴上的骨头全碎了:“放开你?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能才把你弄来这里吗?”

“留着你,还有很多用处,我怎么值得现在就杀了你!”式兮说着,脸上露出­阴­暗不明的表情。

“式兮,你抓我来­干­什么?我几乎没有灵力,我的脑子也不聪明,除了脸蛋过得去之外,我浑身上下一无是处。”

他松开了压在我头顶的手,即使如此,我的双手也动弹不得。

他的手滑至我的脸颊,在上面流连忘返,“你的肯可真滑­嫩­,我见过无数活死人,他们的皮肤跟一声猪­肉­没什么区别,只有你的,虽然看起来很苍白,摸起来凉凉的,可它的细腻程度却是如亲生婴儿般滑­嫩­。”

我想摆脱他的手,只可惜我根本动不了。

他的手猛地一顿,从我脸上拿工,脸­色­的调戏之­色­恢复成一本正经,然后道:“叶锦溔,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对青要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重要?”我一忍不住一声冷笑:“大哥,你没搞错吧,现在青要已经是你们家的人了,他已经娶了你妹妹了,他已经不要我了,你对他来说,根本一无是处。”

“你说得没错,可能你对青要来说已经没什么重要,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很在意的。”式兮说。

我猛地一下闭上自己的双眼,所有人都知道了吧,青要现在在乎的,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说:“他跟你妹妹已经成亲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妹妹就会重新给他生一个小孩,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重要­性­了吧!”拜托,你就放过我吧。

你们神仙打仗,何必要扯上我一个小小的活尸,被你们恁死千百次都轻而易举好吗?

式兮脸上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他松开了我。

可是紧接着,便有树藤爬上来,缠住我的手脚四脚,直接把我按方才的那个姿势,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喂,式兮,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式兮只回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不肯定再多瞧我一眼,转身跃上那只大鸟后背,乘鸟归去。

“式兮,你王八蛋,松开我啊!”我大吼,可惜式兮完全装做没听到一样,转身就直接出去了。

我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式兮骑着那只大鸟离开,好绝望!

我像被钉在了地板上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那个女人几次过来跟我搭话,我都装做没听到,完全不理他。

我用捉妖的咒语将身上的草藤弄开,身体终于是恢复了自由。

在里面大概呆了两三天,我不断地在寻找从这时离开的方法,可是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心里又担心式兮会突然出现,我怕他下次来会直接对我动手。

可是我方法都用尽了,都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而我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式兮再次出来。

他从鸟背上跳下来,二话不说,直接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举起来,手掌慢慢收拢。

我立即听到了脖子上传来咔嚓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的脸立即涨得通红,身体痉挛在一起,不断抽搐。

腹部传来一阵阵巨痛,我痛苦地哼了一声,双脚不断地蹬来蹬去,想找到一个着力点。

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他直接掐死的~

式兮将手的力道越来越大,我觉得他大概是想把我脑袋直接拧下来。

“叶锦溔,你真该死!如果不是你,我妹妹怎么会受这么多委屈?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与青要翻脸。他可是我最看重的兄弟!”

我的脸涨得痛红,脑子几乎当机,可听到式兮的话,还是忍不住要反驳他:“如果你真的疼爱你妹妹,你就不应该让她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如果青要真的是你兄弟,你就不会不顾他的意愿,让他娶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式兮,你一直在为你的荒唐行为找借口,你想让事情按照你的意愿发展,但事情失控之后,你就把所有责任推到别人头上,你可真是个懦夫。”

式兮的手突然松了一下,他眼神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手上的力道完全卸去,我直接摔到地上。

喉咙像被火烧起来一般,疼痛难忍,我不断咳嗽,每咳一下,便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我的喉咙一般,难受极了。

式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抹同情,然后道:“叶锦溔,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是我带青要和小荨成亲的吧!”

我轻按着喉咙,抬头看他:“难道不是吗?”每主一个字,喉咙就像被人用烙铁在烙一样,可就算这么痛苦,我也强忍着,仍然将话说得流利。

式兮的眼中尽是嘲讽,然后他说:“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也没关系,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你,告诉你事实真想。”

“你跟了青要这么久,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逼迫得了他,小荨不行,你不行,我也不行。他之气以为娶小荨,那全是他自愿的。他抛弃了你,然后和小荨在一起。”

其实从一开始我也有猜到,但我不想相信事情真的是这样。

我看着式兮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反驳他。

式兮说:“难道你就没想过吗?青要他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几分?要知道他有无数个女人,在遇见你的那一天,他才刚刚被一个女人所抛弃,恰巧遇到了你,你应该只是他发泄情绪,打发时间的工具而已,他甚至都没有对你动过一分真心。”

心尖轻轻颤了一下,事情真的如式兮所说那般吗?

“我不相信,你肯定是骗我的,青要才不会这样对我!他是真心喜欢我的。”

式兮怜悯地看着我:“叶锦溔,你可真是傻得彻底,以前都是那些女人抛弃青要,只有你愚蠢,竟然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不会的!”我绝望的嘶吼,因为嗓子被式兮弄伤,这一声声鬼哭狼嚎的特别凄厉。

式兮见我痛不欲生的样子,突然蹲下身来,勾住我的腰,将我的身子压向他的,他附在我耳边,用极其魅惑的声音说:“叶锦溔,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相信,不如我亲自带你去看看如何?”

我缓缓看向他,然后认真地道:“好!如果青要真的负我,我必须让他血债血偿。”

现在,我至少可以借机,离开这个地方!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四章 故意秀恩爱

式兮目光灼灼,看入我的眼神,似乎想在我眼中找出破绽。

我目光坚定,含着灼灼恨意。

式兮看了我足有一分多钟,直到他确认我真的没有耍任何花招后,他才移开了眼睛,一把将我提了起来。

他一手紧紧揽住我的腰,我挺起的脖子撞在他小腹,稍有一点不适,但马上消失。

然后……只风听他说:“如果你真的想报复青要,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我挑眉:“洗耳恭听。”

“做我的妻子,与我一同回族,名正言顺地住进我家,便可与青要朝夕相处,如何?”

恐怕他只是想将我囚禁于他家宅院,以便于用我腹中的胎儿做筹码,驱使青要为他卖命吧!

我看着式兮,嘴角勾起:“此方法甚好。”

式兮看着我,但笑不语。他的神情中,藏着很多东西。

我与式兮各怀心思,他带着我离开这里。

那个女人冲过来抱住我,惊恐地摇头,哀求地道:“求求你,带我走吧。”

这几天这个女人哭哭啼啼的都快把我烦死了,我真不想理她,而且我也没什么善良可言,可仔细想想,曾经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实在不忍心拒绝她,转身正欲向式兮开口求情,放她一马。

没想式兮已经一挥手,女人的身体立即倒飞出去,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大鸟,立即腾空而起,嘴巴张得大大的,朝女人飞过来。

女人直接头朝下栽进大鸟嘴里,头已经下去,肩膀太宽卡住了。

她拼命地晃动,嘴里发出呜呜地挣扎声,大概是想叫救命,只可惜她还没能叫出第二声,大鸟就合上了嘴。

她的四肢也‘咔嚓,咔嚓’的一阵乱响之后,被咬掉,掉在地上,血从伤口涌出来。

我张着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卡在喉咙里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式兮:“怎么?这就被吓到了?在我们鬼族,杀人、把人当做食物也是家常便饭的事,你不必大惊小怪,毕竟你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到时候你也得学着适应这一切。”

我心里一阵翻滚,我可不想吃人­肉­!

式兮挑起我的下巴:“怎么?觉得吃人­肉­很恶心吗?我们只吃新鲜的人,比那些所谓的人类可要好太多了。”

“那些所谓的人类,他们会把动物杀死之后,把它们的尸体冷藏起来,慢慢享受,想比起来我们可要比你们讲究多了。”

郁闷地看了式兮一眼,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工作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回他,他道:“女人,记好了,别再让我看到你方才的那副嘴脸,让我很恶心。”

我轻晃一下头,将下巴从他手中夺回,然后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开口:“你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我一分也不想再呆在这时了。

式兮轻笑一声,揽住我的腰,脚在地上一蹬,他带着我的身体便腾空而去,然后落在大鸟背上。

大鸟带着我们出了山洞,在晒­肉­区转了一圈儿,钻入洞顶密密麻麻洞口中的一个,没一会儿,眼前的黑­色­尽退, 强烈的光刺是我睁不开眼睛。

待我慢慢适应了这强光,睁开眼睛时,才发现我们正在云顶之上飞行,大鸟飞得极快,狂风在耳旁呼呼地刮着。

没一会儿,大鸟便朝下府冲,身体惯­性­地往后退,直接撞进式兮怀里。

鼻尖恰巧撞在他铁皮一样的胸口上,顿时疼得我双眼直冒金星。

含着泪水,揉着鼻子我坐直了身体,额头刚刚好撞在式兮的下巴上。

式兮正低头看着我,一时间我们四目相。式兮的目光像是电着电,啪啪啪啪的电得我浑身发麻。

他定定地盯着我瞧了一会儿,身体慢慢朝我压过来。

他……他要­干­什么?!

我一把撑住他的胸膛,拒绝对他再凑过来一分一毫:“你想­干­什么?”

式兮的动作一顿,犀利的鹰眼微微一眯,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默默后退了一些,坐直了身体。

我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猜测,青要刚才不会是想对我那个那个吧!

式兮后退回去的身体,再次朝我靠近,动作还很突然。

他突然凑过来,道:“叶锦溔,我们到了。”

我立即伸手挡住他,不想让他再靠近,没想到他却伸出手来,紧紧握住我的手,然后再强硬地拉过我的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还故意­色­情地揉了揉。

脸顿时涨得通红:“喂,你想­干­什么!”

式兮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青要和小荨在一旁看着呢,如果不想让他们看笑话的,你最好能配合一点。”

青要在这里?

原来我们早就落了地。

我回头想去找青要,没想到式兮轻轻一偏头,用额头抵住了我的脸颊:“我劝你最好别回头,不然,你就输了。”

我欲回头的动作,果然生生顿住,浑身也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他的脑袋又在我脸颊一侧微微顿了顿,故意做出一个他吻我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他继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我们该下去了。”他说完,率先下了鸟。

然后又格外温柔体贴地回过头来,朝我伸出双手:“小锦溔,你放心跳过来,我会接住你的。”

我:“……”一脑门儿的黑心。

这个式兮发什么疯,在这里卖弄什么啊!

脸颊倏地一下升起灼人温度,滚烫得我脸皮都快要破了。

我脑子里正在想,到底是把他一脚踹开,还是直接骂他神经病好,可是余光却恰巧瞄到站在角落里的一对壁人。

他们两人手牵着手,正朝这边看过来。

我已经稍微抬起来一点的脚又默默收了回去。脸上绽起甜蜜微笑:“小式兮,你可以接住我哦。”

娇滴滴地说完之后,我便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进了式兮的怀抱。

式兮温柔地将我放到地上,大鸟飞走了。

式兮温柔地牵起我的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扶着我往院子里走。

我脸上也堆满笑意,与他一起前行。

站在远处的小荨看不下去了,她跑过来,拦住我们。她的目光含着愤怒地瞪着我:“叶锦溔,怎么又是你,你是不是­阴­魂不散啊!”

我心蝴蝶咯噔地疼了一下,看着小荨的目光渐渐冷了起来:“比起我的­阴­魂不散,总比勾引有­妇­之夫的女人要强得多了吧!”

我的话刚说话,式兮就用力地捏了我的手一下。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警告我别再欺负他妹妹。

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有一副又臭又硬的脾气,而且还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有脾气。

式兮越是护着他妹妹,青要越是要跟她在一起,我心里就越是不爽,我要让他们不好过!

完全不顾手上传来的疼痛,即使胳膊已经疼得发麻,我脸上仍然保持着得意讽刺的笑容。

小荨立即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别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勾引青要哥哥,是青要哥哥愿意娶我的,你别把青要哥哥不要你的事,全懒在我头上。”

呵呵!不要脸的人到底是谁啊!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回身紧紧抱住式兮的胳膊,故意被他捏得肿起的手藏在他身后,“既然如此,我想你也应该能理解我吧,也是你哥哥执意要娶我耶,我有什么办法,我跟你一样无辜可怜的!”

“怎么……怎么可能,不可能,我哥哥才不会……”

“怎么就不会了?”不等她把话说完,我便直接打断他的话。

“你又不是你哥哥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你哥哥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我跟你讲,男人心海底针,你根本搞不清楚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的,而且他们一天一个变化的。”

“就像我跟青要,前几天他还口口声声地对我说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绝对不会娶你。可事实又是怎样呢?不过短短几天,他就变卦了,不但娶了你,还­干­­干­净净地抛弃了我。”我的目光从小荨移到青要,“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别太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自己很重要。当你失去价值是,不管是你哥哥还是青要,你在她们眼里,就如一块极脏了的抹布,最后能丢得远远的。”

“我不会相信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小荨愤怒地朝我吼,似乎这样还不足以让她泄气,“不要脸。”她破口大骂,想要他们

我咯咯笑起来:“我确实够不要脸的。”附合着她应着,微微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所以,把我丢弃的东西捡来当成宝贝般的人,就是超级不要脸了吧!”

“你!”小荨咬牙切齿,浑身都在发抖,估计她现在恨不得冲过来咬断我的脖子。

“你什么你?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抬起头,高傲地看着小荨。

小荨气得不成样子,跑过来跟我撕又有损她的颜面,她只能浑身颤抖着,指着院子的大门,怒道:“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别怪你不客气。”她显然是掩藏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五章 恶人先告状

我看小荨,咯咯地笑了起来:“小荨,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干­什么?你不会又在外面埋伏了人,只等我一出去,就把我杀了吧!”

小荨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如纸,她的身体猛地抖,害怕地想回头去看青要脸­色­,强行忍住了。

“叶锦溔,别以为有我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这时胡作非为,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八道,小荨,你敢说那天埋伏在外面的双胞胎姐妹,不是你安排的吗?”

“你可真有能耐啊,假意要放我走,其实早就在外面埋伏好了杀手,只等我一出去,你们就一如宰了我,从此高枕无忧了是吧!”

“只可惜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还能活下来是吗?”

“你闭嘴!”小荨恼羞成怒,想对我下黑手。

我早已经先一步躲到式兮身后,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委屈地道:“式兮,你看你妹妹要打我,我害怕。”

式兮:“……”

小荨:“……”

青要:“噗……”他是真的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荨所有的怒气都僵在有个,两秒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转身一头扎进青要怀里:“青要哥哥,我没有要打她,明明是她惹事再先,现在还恶人先告状,你要帮我。”

青要只笑了一下,便收住了声,然后回过头去,冷眼看着小荨:“你跟我来。”语气冰冷而严厉。

他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小荨怨恨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几步紧追上去。

待他们走远,我们这儿彻底看不见时,式兮突然转身,一把掐住我的胳膊。

胳膊巨疼,但我强忍住,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倔强地回望着他。

式兮表情­阴­寒地看着我:“叶锦溔,我警告你,别动小荨,也别再欺负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胳膊真的好痛!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试了几次,都同能成功能。

我怒瞪着他,再也装不下去:“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是你们跟你妹妹先挑起事端的。”

“是你脑子被门灭了,要在他们面前秀恩爱,把他们两人招来。对他们我醒来不予理会,又是 你妹妹不识好歹,故意上来找茬的。我说你们这些千年老鬼,是不是都活得太久了,脑子拎不清了?”

“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兄妹俩在作恶,搞出这么多妖蛾子,现在却又来怪我,有你这样恶人先告状的吗?有你们这么过分的吗?”

式兮掐在我胳膊上的手松了一点,我赶紧把自己的胳膊抽开。

妈的,真是疼死我了!

我揉着自己的胳膊,简直要疯。

“叶锦溔,你生这么大的气,不会是因为刚刚我故意在青要面前秀恩爱,你怕青要吃醋吧!”

我抬眼,冷冷地看着他:“式兮大爷,你想太多了吧,现在他是我的敌人。”

“那你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式兮语气玩味地看着我。

“难道你觉得我不该发火吗?你们兄妹两个把我夹在中间,做你们的出气桶。”我指着式兮的鼻子,警告他,“式兮,我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现有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式兮一把抓住我的指头,用力往前一耸,他的力气巨大,我的指头快要翻到手背上。我疼得眼皮直跳,可是我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来。

只听式兮说:“叶锦溔,你似乎还没弄明白自己现在的头部,现在你在我们的地盘,青要也不要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跟我谈条件?”

“你刚才对我说的那句话,我原封不动地退回给你:如果你再不好好听话,配合我的一切行动,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

他松开我的手。

我的指头整个翻以手背上,式兮的力道松了之后,也没有再翻过去。

指头已经完全脱臼。

他转身要走,但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回过身来,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还有……别再欺负我妹妹,即使她先出手欺负你,你也只能默默忍受,不能回半句话。若是让我知道,之前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他潇洒转身离开,衣袂无风自动,飘逸翻飞,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看着式兮的背景,抿了抿­唇­,视线在一瞬间变成红­色­,有冰冷的液体似要夺眶而出,我强忍住,抬头望天,用手擦掉泪水:“叶锦溔,你不可以哭,千万不能哭,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你不可以哭!”

将眼泪逼回眼眶里。

“叶锦溔,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式兮站在院子的月亮门前,静静地等着我,催促着让我赶紧过去。

将手上的血泪在衣服上擦掉,我小跑几步跟了上去,掩藏住自己所有的情绪。

停在他面前:“走吧。”

式兮站在原处,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用大拇指的指腹在我眼角划了一下。

他的指尖沾上一滴腥红的液体。

“血泪,真恶心!”他嫌恶地把那液体擦在我的衣裳上,转身就走。

我紧跟上去。

没一会儿,式兮领我进了一套院子。

院子颇大,外面有一个巨大的花园不说,正房是一幢二楼的房子,两侧有抱厦。

花园里的造景也用尽了心思,非常独特漂亮。

他领着我直接去了正屋,他坐下之后,立即道:“我们三天之后成亲。”

“什么!”我惊得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式兮鹰眼微微一眯,他脸上露出危险的表情,眼神十分不悦:“怎么?你不愿意?”

我当然在不愿意啦!

­棒­槌才愿意嫁给一个折磨自己的人呢!

况且我跟青要的事还没完。

“这根本不是原不愿意的问题好吗?这事情发展得太快了,你要知道我之前的身份是青要的妻子,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不是吗?现在青要刚跟你妹妹结婚,你就要同我结婚,这会对你的名声千万不利影响的。”虽然字面上我是处处在为式兮着想。

式兮说:“我们鬼界,从不在乎这些虚名。”

“我……”我在乎啊,“我觉得还是不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从长计议,别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情,以后追悔莫及。”

式兮的脸越发­阴­沉:“叶锦溔,你不会还对青要余情未了吧!”

我张嘴就想解释,但在最后一刻我忍住了,把满腔疑惑咬在嘴角,然后说:“是啊!我对他是余情未了,俗话不是都说吗?爱之深,恨之切。我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我有多爱他也就有多恨他,所以你说我对青要的,到底是恨还是爱?”

式兮静了几秒,然后……他站起来往外走,在门口顿住,头也不回地道:“叶锦溔,三天之后便是你我婚期,希望你早做准备。”他说着,便大步离开了此处。

我呆怔在屋子里,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式兮不会是玩儿真的吧,我要怎么办?我可不要嫁给他!

式兮走了没一会儿,便进来两名婢­妇­女,他们二人就像两根木头一人样,杵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那感觉,就像两人根金钢把我看守得密不透风。

被他们这样守着,我真的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我就先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饭包了,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闲下来,我唯一能做做的事,便是好好的吃一顿,把我的肚子填饱。

可是一想到式兮说他们平时都吃人­肉­,我就不太敢吃他们的东西。

可我现在实在是太饱了,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两句婢女中的一个,问:“你们这儿有没有烤­鸡­吃?”

那人看了我两眼,然后说:“只有烤人­肉­。”

“唔……”居然真的吃人­肉­。

“那除了烤人­肉­之外,你们还吃别的吗?”

那婢女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们还吃人­肉­馅儿包子,味道也很不错,你要不要尝一尝?”

“我想吃烤­鸡­,你们现在就去给我抓­鸡­来烤。”

两句婢女面面相觑,之后便又重新站回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了。

我看着他们直愣愣的身影,心里:“……”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跑了,可是他们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况且我根本不知道从鬼界出去的办法,就算我想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咳 ,我想刚才你们也听到式兮说过了,三日之后要便要与他成亲,届时我就是你们的夫人,现在我只是想吃一只­鸡­,你们都不能满足我,我真的不介意到时候在式兮面前告你们一状,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两句婢女互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便出去了。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的房间在哪里?我现在累了,要去睡觉了。”

另外一句婢女立即在前方给我引路。

躲在床上舒服地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时,我是被烤­鸡­­肉­的香味给熏醒的,臭着­鸡­­肉­的味道我直接挺着大肚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没要任何人扶。

其中一名婢­妇­女立即紧跟在我身后。

我坐在卧室的桌前,把烤得黄澄澄,香喷喷的烤­鸡­撕下一条腿,便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六章 叶锦溔你好蠢

我啃着嘴里的食物,吃的津津有味,装作完全没有看到眼前人。反倒是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两名婢女,此时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站也站不稳。

我勾了勾嘴角,心里冷笑,让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叫你们把我当成犯人一样关起来,吓死你们。

下一秒两个婢女身体一软就‘扑通’一声直接倒在地上,显然是晕了过去。

出了点恶气之后我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

对面的人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我,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

一只­鸡­下腹,我撑得不行。擦擦手回床上睡觉,他也跟了上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躺床上,拉着被子盖上,闭上眼睛安心睡觉。

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

一觉醒来睁开眼,迷迷糊糊就看到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前。

“啊……”我低低地叫了一声,猛往后缩,脑子也清醒过来,这才看清窗前坐的不是别人,仍是之前的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哼了一声,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怎么,现在能看见我了。”冷冰冰的声音,冷漠的表情跟我欠他几百万似的。

“哼!”斜睨了他一眼。

“现在你能坐下来跟我好好谈谈了吗。”

明明是询问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冷冰冰的是完全的命令口气。

“谈谈?”我冷冷的笑了一声,“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我的前夫!”

他的表情微微一僵,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到这里来想­干­什么,我都知道,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我明天就送你出去。”

“出去?我为什么要走,过两天我就要跟式兮结婚了,我要做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们要请很多宾客来见证我们的婚姻,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我似笑非笑的说。

青要的脸,蓦的黑了下来,语气­阴­寒彻骨:“你说你要跟式兮结婚?”

我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没错我就是要跟式兮结婚,你管得着吗?我的前夫。”

“你不能跟他结婚。”青要说。

我冷笑:“凭什么你可以跟别的女人结婚而我不能跟别人结婚呢?你的双重标准,是不是太严重了。”

“况且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不是,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要求我?”

“你要知道式兮打的什么主意?你嫁给他没有好日子过的。”

我坐直了身体,凑到他面前,右手抬起,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敏感的体会着他肌肤的触感,细致的上下抚动,先是他的眉眼,然后是他挺直的鼻梁,再是总勾得我随时随地想亲吻啃咬的嫣红嘴­唇­,然后是脖子,再缓缓的往上滑,一直扣在他的后脑勺:“青要你这样说好像我嫁给你之后,就过上了很多好日子似的。”

“再说了,我光棍一条既没有高超的灵力,也没有绝世的武功,更没有庞大人脉关系,他打我主意又怎么样,他能够从我身上图到什么,最多我也只剩下这一条贱命罢了,他若是愿意要,我给他便是。”我说着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勾了勾­唇­角,说,“哦……对了。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唔……你这样一提醒,反而让我觉得。他真的挺好的,就算我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也不计较愿意娶我,这样的男人,其实也挺可靠的是吧!”

“叶锦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你觉式兮娶你,真的是因为喜欢你爱你,想保护你一辈子吗?他只不过是想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让我替他办事。你这么聪明,这事你心里比谁都明白的,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他呢?这样嫁给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报复我吗?”

“报复你,青要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就是因为你抛弃我跟别的女人结婚吗?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你跟谁结婚,我根本不在乎,从你跟小新结婚那刻开始,我们两人就已经一刀两断,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我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就算式兮用我肚子里的孩子牵制你,让你为他卖命,又有什么关系呢!让我的前夫为我的现任丈夫办事,我觉得没有什么啊,只要我现在的丈夫高兴,我也高兴,至于我的前夫心情怎么样,跟我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了。”

青要静静的看着我,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歪过头认真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用力把他按在床上,整个人坐在他的腹部,一边扒他的衣服,一边说:“如果你现在能够让我高兴,我也考可以考虑一下,让式兮不要那样对你。”

青阳一把抓住我的手,隐忍着怒气:“叶锦溔你真的是疯了,放开我。”

我嘻嘻笑,说,就不放你怎么办?

“我警告你哦,别太狠,也别喊得太大声,要是让式兮听到的话,到时候他冲进来捉­奸­在床,不仅式兮会跟我生气闹预热,我想你现在的妻子小荨,也会非常愤怒吧!到时候你怎么跟她解释呢?你跟妻子的嫂嫂搞在一起,这可是乱­仑­哦?哦……我好像记得,在你们鬼界好像不太在意伦理、道德这些的呢,所以就算被捉­奸­在床也无所谓对不对,那你就继续大声喊吧!”

青要的脸上青紫一片,就连他看着我的眼神非常的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我似的。

我仍旧笑嘻嘻的看着他,挑逗地说:“亲要,你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干­什么呀,人家是会害羞的好吗?还是说你又重新爱上我了,想要抛弃你现在的妻子,重新跟我在一起吗?不过你好像想得太天真了,因为我叶锦溔从来不吃回头草的。”

青要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是他就是拿我没有办法,他一抓住我的手,想控制住我,我就‘哎哟哎哟’的喊肚子疼,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小心翼翼地松开我。

看着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突然没有再戏弄他的心情,松开了他。

我翻身我躺到一边,歪过脑袋静静的看着他说:“青要,你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拿走吧。”也许从他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我。

突然就觉得乏了,对他,我什么都不想做了,以一种‘心如死灰’的口气对他说:“你不是说过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可以出世,就没没有我身体继续别回头,它也能继续活下去。”

“如果你真的这么怕式兮用我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你,你现在就把它拿出来,如此一来,他就没有威胁你的筹码了。你把孩子从我身体里拿走,小荨也会更放心,再也不会来找我麻烦,以后我们三人相见,也能心平气和的相处了吧!”可是一想到他和小荨,原本已经平复的心境,再次掀起风浪。

青要回过头来,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拉过他的手按在肚子上:“你现在就把孩子拿走,我不想要他了,青要,我不想因为这个孩子让式兮生气。”

“你说的对,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女人怀着别的孩子,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喜当爹,所以你把孩子拿走,这样我就可以全心全意的交给式兮,然后再为他生儿育女,疼我也好爱我也好,不疼我也好不爱我也好,总之我嫁给他了,我就决定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就算他折磨我虐待我,我也不在乎。”

“你这个疯子。”青要瞪着我,狠狠的骂我一句,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笑。

他突然翻身,将我紧紧抱住。

把我的头紧紧按在他的颈窝里,轻揉着我的头发,一语不发。

眼眶有些酸涩,但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默默的推开他,说:“青要,你走吧!”

青要真的松开我站起来,说:“明天这个时候,我来带你走,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地。”

我没有吭声,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消失不见。

我呆坐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消失之处,没有说话,没有动。

过了好久,没一会儿,房门突然,‘吱呀’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走了进来。

然后在床前站定,我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看来青要对你余情未了,你为什么不答应明天跟他一起走。”式兮满脸的不快,连说话的声音都咬牙切齿,带着愤恨。

我一笑,说:“这个世上对我余情未了的人太多了,如果每一个都答应,我哪里忙得过来。况且,我答应跟你回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他从重修旧好的,我是要报复他,让他生不如死的。”

“你刚才也听到了,他很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不管你想让他为你做什么,只要你拿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想让它咬狗他不敢撵­鸡­,这些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现在有最大的筹码,可以控制青要,所以……”我抬头看着他,继续说:“所以,我们结婚的事就没有必要了吧,反正你握着最大的王牌。”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七章 同床共枕

式兮微微一笑,说:“当然不够,就算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又怎样?那是你跟他的孩子,你是他的前妻,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想用这个孩子来做文章,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反而会束手束脚,引人指摘。可若是你成为我的妻子,这孩子也是我的,我要怎样对待他,名正言顺。”

我看着式兮,冷笑一下:“你们这些鬼东西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式兮笑着说:“谢谢夸奖,不过你这样骂我们,好像把你自己也骂进去了,因为你现在也是一只鬼东西,你还以为你自己是人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拉着被子把自己捂住:“我想睡觉了,请你出去。”

式兮不但没有出去,反而掀开被子躺了进来,紧紧挨在我的身边,带着一身的寒气,冻得我立即打了一个哆嗦。

他说:“既然你都已经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成亲在即,睡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

我怒了。又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翻身坐起来挺着大肚子,要下床:“你不走我走好了。”

式兮拉住我的手,把我重新按回床上,紧紧的抱着我,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轻抚着我的肚子,那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深深寒意,让我浑身冻的僵僵的,想挣扎却完全没用。

式兮在我耳边低声的说:“叶锦溔,你就认命吧,没有青要的帮忙,你永远不可能从我身边逃走。”

“你不仅要做我的女人,我还要让你爱上我,比爱青要还要多的爱上我。”

我猛地怔了一下,转过头古怪地看着他。

只见黑暗中,他的双眼泛着幽幽绿光,十分吓人。

式兮轻挑起我的下巴,倾身过来想要吻我,我扭头躲开,他紧追不舍。直到我生气地撑开他的脸:“式兮,你想­干­什么?这跟我们最初说好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我当初有说过要怎样吗?”式兮勾起嘴角,略有些得意地看着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极其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所以,你打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

式兮挑了挑眉,虽未说话,但那意思很明显。

“噗嗤……”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强忍住笑意,然后道,“所以我可以猜测,打从一开始你就喜欢我,所以才­精­心策划了这些事,让青要娶了你妹妹小荨,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我?”我当然举这样自恋的以为他真的看上我了,只不过我得用这种方法去刺激他,让他不要再想有一些奇怪的念头。

式兮的脸­色­蓦地一沉:“叶锦溔,你还真是够自恋,你以为你身上的哪一点能吸引我?”

我歪了歪头,一脸不解:“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策划这么多无聊的事,你是不是闲得蛋疼?”

式兮的脸­色­­阴­沉下来,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脸上的表情非常­阴­郁:“我只是不想让青要如意而已,况且眼前大战在即,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

大战?什么大战?

怎么从来未听人说过,所以青要是因为这个才跟小荨结婚。

强强联合?

将这些疑问强压下去,我继续问我感兴趣的话题:“所以,其实你真正爱的人是青要对不对!”

我看到式兮的脸­色­,生生地变成了青紫。

双眼暴睁,快要从眼中瞪出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立即以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用这么拘谨,真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现在的思想都很开放的,别说是搅基搞同­性­恋了,就算你要人兽恋,人鬼恋,人妖恋都没有人会管你的。”

“你不用自卑,放心吧,我也不会用有­色­眼镜看你的,虽然我不是同­性­恋,但我也不歧视!”我伸出胳膊,在他肩膀上用力地拍了好几下,“兄弟,以后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只管来找我倾诉,我一定会做你的好闺蜜,帮你解决爱情中的疑惑。”

“叶锦溔,我根本不喜欢青要,你再乱说,当心我缝上你的嘴。”式兮已经恼羞成怒了。

我忙伸手去摸他的头,本意是想安慰他,可是他的脑袋一偏,我的手便落了个空。

我立即改摸他的胳膊:“我知道,你一定很难为情,是不是已经憋了上万年了?你真可怜,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毕竟我也曾经喜欢过青要,还可以讲一些他的事给你听。”

我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闪着兴奋的光芒。

式兮看着我:“……”一阵无语。

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兴奋地拉着他的胳膊:“喂,你有没有幻想过跟青要那个啊。”

“哪个?”式兮一头雾水地问我。

我说:“就是那个啊,滚床单。”

我伸出两只手,示意给他看。

式兮的脸顿时黑成锅铁:“叶锦溔,你够了。”

“哎呀,你看,你又害羞了。你都活了一万来年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啊!不过我这么害羞,只能当个受了。不过你当受也挺好的,被青要疼爱应该也蛮不错的。”

“不过我觉得你的外形是霸道总裁范儿的,而青要则是禁欲清冷范儿,我倒是觉得青要做受更刺激耶。只可惜你这么容易害羞,暗恋了一万年也没敢表白,你也只有做受的份儿了。”我突然手出手在他身上按了按,立即摸到他发达的胸腹肌,以及健装的肱二头肌,顿时也兴奋起来:“不过你做肌­肉­受,也蛮不错的。嘿嘿……”

式兮愤怒地转过身,背对着我,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躺在他身后,盯着他的后脑勾一直看一直看,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捅了捅他的后背,小小声地问:“喂,式兮,你是不是喜欢了青要一万多年了?”

“你若是再不睡一,我就让你永远沉睡,再也醒不过来。”式兮恶狠狠地道。

我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拉了拉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式兮呀式兮,你想空手套白狼,让我喜欢你,还­嫩­了点!

这一夜,我睡得很安稳,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我身边躺了一声冰冷冷的鬼体。

虽然青要的身体也同样冷,可是青要给我的感觉是安心,而式兮给我的感觉是恶心。

第二天我醒了个一大早,醒了之后,没敢立即睁开眼,而是静静躺在床上,想听听式兮还在不在。

仔细听了一会儿,似乎已经没有人了,我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身体没敢动,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儿,没有看到任何人。

然后我才回家安心地起床。

洗漱一翻上楼,昨天被青要吓晕的两名婢女,此时早已醒了过来,正规规矩矩地候在楼下。

见我下楼,立即迎了上来,细声细气地道:“夫人,公子请您去一同用早餐。”

“去哪里吃餐?”想到昨天晚上我把式兮气得不行,心里就一阵暗爽,“你带我去吧。”

婢女在前方引路,我紧跟期后,前前后后走了近十分钟,婢女才将我引进一间抱厦里。

我开开心心地走了进去:“式兮,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我的脚刚迈进去半只,我的身体便猛地一下顿住了,脸上的笑容凝结在一起,已经跨进去的那只脚,落下去不是,不落下去也不是。

青要仍旧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五官你是用冰雕出来的一般。

反倒是小荨的脸­色­,蓦地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过来,将我扔出去。

式兮立即朝我走过来,埋怨地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吗?而且昨天晚上你又睡得那么晚,现在走路还像个孩子似的,要是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可如何是好?”他这话可是说得暧昧极了,话里有话。

小荨立即扭头看向青要,只见青要冰雕一般的脸上,闪过一抹僵硬,但紧接着,那一抹异常也消失不见,再次恢复到冰塑一般的表情。

小荨的脸上闪过一抹忧伤,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我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放在桌下的双手,用力地握紧在一起。

式兮体贴地扶着我进屋。

现在我是不想进也得紧了,既然要进这龙潭虎­茓­,我反倒是让自己放轻松,凝在脸上的笑容再次放开,任由式兮扶着我,嗔道:“我睡那么晚,都怪谁啊,你现在倒是恶人先告状来了。”

都怪谁昨晚竟然生出那种奇怪的想法,害我不得不往其它乱七八糟的地方掰扯,好不容易把你气得不理我,我容易吗我?

式兮只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扶着我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坐下之后,我冲小荨与青要微微一笑,温温柔柔地说:“妹妹,妹夫,早上好啊!”

小荨尴尬得快要滴出硫酸了,青要脸上冰雕一般的表情也开始龟裂。

我故意将这些忽视,目光移到餐桌上的食物,目光挑剔。

以前我吃早餐,都是这样挑三捡四。

大概是习惯了,青要说:“今天的小米粥不错。”还伸手,想将盛粥的玉瓷大碗往我面前推,大概是意识到什么,又将手收了回去。

看了一圈儿,然后还略有些不悦地嘟起嘴抱怨道:“这些早餐我都不爱吃。”说着,我故意用余光瞄向青要,其实桌上的好几样早餐,我都很喜欢吃,青要知道。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八章 你不许动她

式兮立即道:“那我再叫厨房重新为你做,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我嘟了嘟嘴,以示我的不快,娇弱地指了指那盆小米粥:“既然妹夫说它好吃,我就吃它吧,其实以前我还蛮爱吃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太喜欢了。”说着,目光微微往上瞄,不着痕迹地看了青要一眼。

青要仍旧面无表情。

我知道青要将我与青要的互动尽收眼底,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我更加殷勤。

小口吃了些早餐,我便没了胃口,其实是昨夜吃太油腻,还没消化罢了。

餐桌上看起来非常和谐,但那也只是表面的假相而已。

我们谁都不自在。

小荨忙着吸引青要全部的注意力,而我则忙着与式兮秀恩爱。

青要有没有我不知道,但式兮却是在暗自与青要较劲。

听青要与式兮的口气,他们曾经关系,非常不错,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的关系变得这样僵?

但这并不是目前我最关心的事,眼前我最在意的,是昨夜式兮所说的即将发生的战事。

青要必定是因为这场战事,所以才与小荨成亲的吧!虽然以我对他的了解,只要他不愿意,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同意。

可,这是目前唯一解释得通的理由!

看来我得好好查一查,这所谓的战事,到底是何战事。

饭后,式兮有事要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两名婢女­阴­魂不散地跟在左右,试着甩过好几次,却都被她们找到。

最后,我直接放弃摆脱她们的想法,任由她们跟着。

我在院子里散步,想借机打听到什么消息,却没想到在花园里遇到那个我极不愿遇到的人。

看她直接朝我走过来,可见她的目标是我。

我转身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与她面对面站立,小荨柔软漂亮的脸上光彩暗淡,虽然上了厚厚的妆,却仍然掩盖不住她青黑的眼圈。

刚才在餐桌上,我还愿意装,那是因为青要在。

现在我装都懒得装了,对着她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站住。”小荨低声厉喝一声,朝我身边的两名婢女抬了抬下巴,两名婢女立即目前为,一左一右地将我架住,让我走不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几乎被悬空,蹬了蹬腿,踩不到地。为了不在小荨面前太过难堪,我没有再挣扎,而是安静地被他们架住。

即使已经没有自由,仍然不忘抬起我高傲的下巴。

小荨直到我面前,微仰起头才能看到我的脸,她脸上的柔弱一扫而空,变得狠厉老辣无比:“叶锦溔,我劝你最好相识地从这里滚出去。”

即使是仰头着看着我,她从小被当做公主般养大,那一身的气势仍是不容忽视。

只有在青要面前,她才会表现得柔弱无比。

我低头看着她,挑眉:“我叶锦溔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识相呢,如果我偏不呢?”

小荨突然伸出手,一把按在我肚子上,微微用力:“如果你不肯配合,我就先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手带着­阴­寒可怕的力度,覆在我肚子上用力,我的腹部立即传来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

就连偶尔才会胎动的孩子,此时也不安地在肚子里乱踢。

他在我肚子里受到了危胁,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小荨的目光从我脸上一扫而过:“叶锦溔,怎么样,我现在送你出去吧!”

她平时表现得再柔弱无害,但她毕竟是修练了几千年的鬼物,天心有一颗邪恶的心脏,再加上她打小都被人当明珠一样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本没受过委屈。

现在我压了她的囊中之物——青要。

她如何能放过我。

“你送我出去?恐怕一出这扇门,你就会直接杀了我。”

小荨勾起嘴角,冷笑道:“原来你是害怕了啊!你放心吧,我不会要你的命,若是以前我觉得杀掉你,是最好的办法,可是现在……没那个必要。”

我看着小荨,久久才道:“所以,既然我对你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你何必再多此一举地把我送走呢!”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吗?只怪你太不要有他,勾引完青要哥哥,又来勾引我哥哥,你好像天生与我做对,我不想天天看着你碍眼。”

我抿­唇­:“小荨,你真的以为青要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吗?如果真的没有感觉,他昨天晚上有一段时间他去了哪里?如果他真的对我不在乎了,为什么与我约定明天送我走?”

小荨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如果他对我真的没有感觉了,你怎么都有黑眼圈儿了?是知道他昨天去了哪里,所以一夜未睡吧!”

小荨瞪着我,一言不发。

“所以,你送我走有什么用?你把我从这里送出去,我不在你眼皮子底下,青要想怎么对我,你也管不着了不是吗?若是他直接将我养在外面……”我拖起长长的尾音,久久没有说话。

“我留在这里,你不是更好监管吗?况且……我已经要与你哥哥成亲了,到时候我就是你们的嫂嫂,青要就算再对我余情未了,他难道还敢再对我出手?”若是青要真的爱我,恐怕会一巴掌拍死式兮,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我走。

小荨脸­色­­阴­沉,她继续道:“你想要继续留下,我也并不是不同意,只不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尴尬留不得的!”说着,她手上陡然施力,朝我肚子上按上按下来。

我大惊,顾不得这么多,身体猛地一下往后,一条腿奋力前踢,恰好踢到小荨的胳膊肘。

‘咔嚓’一声脆响,她攻击我肚子的手顿时脱臼,手上失去力度。

“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两名婢女脸­色­一沉,拧着我的两只胳膊,抬着我猛地一下从地上蹿起近一米高,然后再大力地押着我往地上掼,肚子先着地的姿势。

若是这一下真的结结实实的摔下去,我的孩子必定当场没了。

我心中大急,将所有灵力灌于腹中,大力地凄厉尖叫:“青要……救我!”

这一声,我用了全力灵力,叫声瞬间具象化,变成一道透明波光,朝外荡去。

我的身体被按着疾速下坠,我害怕失去肚子里的孩子,喊完这一声,我不敢有片刻犹豫,闭上双眼心力在身体里搜寻灵气,一面念着驱鬼咒。

突然,两股­阴­狠的黑­色­灵力,不断从两条胳膊泄聚进我的身体里。

驱鬼骂我越念越快,汇聚至身体里的灵力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强。

耳边传来慌张的惊呼声:“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灵力?”

“你快放开我们!”

耳边传来两名婢女的尖叫声。

身体还在往下落,耳边传来呼呼风声,刮在脸上有些疼。

念完最后一句咒,我的双臂一振,原本押着我的两名鬼婢同时发出惨叫,被震飞出去。

我下落的速度猛地变缓,我慢慢落在了地上。

猛地睁开眼,只见小荨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我的视线是红­色­的,身体被黑气围绕。

“真没用。”小荨冷离一声,拔下头上一只金簪,变成武器,直接朝我劈砍过来,“既然是你先动的手,那我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出手了。”她说着,朝我冲过来。

小荨果然跟别人不一样!

我被她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自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我清晰地感觉到,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与她硬碰硬,我只有死路一条,但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啊!

我想闪躲,但她速度过快,我根本没办法躲。

如此一来,若是我想与他们躲开,就只有……硬碰硬了!

我一边后退,步子立即有章法地迈开,小荨已经攻至眼前,就在我要说出了后一句狠话时,眼前突然闪出一团白雾,挡在我面前。

那团白雾在一瞬间化为人形,眼前只觉得青丝随风飞舞,将我的视线切割成无限块。

它们很快归于平静,我往旁边侧了一下身,便看到青要掐着小荨的脖子,将她高举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似乎要一口将小荨吞了似的。

小荨脸­色­苍白,她抱住腰的胳膊,痛苦地蹬着自己的双腿,想从青要手中解脱。

没有成功。

她难受有了,痛苦地拍打着青要的手。

他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带着慑人的恐惧:“我警告过你,不许你动她一下,你刚才在­干­什么?”

小荨痛苦地抱着他的手,不断拍打,嗓子里出现极为难听的嘶哑声:“我……你听我解释,青要哥哥,你听我解释。”说着说着,泪水便从她眼眶里夺眶而出。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不如我直接送你下地狱去吧!”

“不!”小荨凄厉地尖叫,疯狂地扑腾,想逃脱青要的控制。

我站在青要身后,看着小荨,慢慢地勾起嘴角,看着小荨邪恶地笑了。

我又不是圣人,对于一个想杀死我孩子的人,我半点同情不起来。

只希望青要能快点把她处理了,好安了我的心。

小荨看到我眼中的笑容,脸上露出痛苦愤恨的神­色­。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三十九章 明媒正娶的妻子

“青要哥哥,青要哥哥,你真的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小荨知道错了,青要哥哥,我可是你的妻子啊,你难道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杀妻吗?”

青要面­色­­阴­沉:“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在你之前,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说她与我不相­干­?”

“我以后也可以为你生孩子啊,为什么就一定要是她呢?”即使生命受到威胁,小荨还不忘吃醋。

青要冷离一声,不准备再同她说话,他直接将小荨扔飞出去。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杀她。

是舍不得吧!

我心里冷冷地发笑,看来青要是真的移情别恋了!

或者在他心里,我真的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小荨也能为他生孩子,所以我与我肚子里的孩子便不那么重要了吗?

青要回过身来,剑眉微皱:“你怎么样?”

我拍开他的手:“没事。”刻意与他疏远。

青要的眉头皱得更紧,却并未再说话,而是转回身朝小荨走去。

小荨这一摔,并未受多大的伤,但在青要面前她却表现得虚弱至极。

她一边慢慢站起来,一边道:“青……青要哥哥,你要­干­什么?”

青要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未有所动作,式兮突然出现,人未到杀气先至,直扑青要脑门。

青要硬接住这一招,转身看着式兮,眼神里倒是警告。

式兮将小荨护在身后:“青要,你想对小荨做什么?就算你不爱她,但你也不能伤害她!”

青要冷声说:“当初不是你说,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手,绝不Сhā手我与她之间的事吗?怎么?这才几天时间,你就想变卦了?”

“其它小事我当然不管,但你现在要伤她,我岂能坐视不理。”式兮把小荨从地上护起来,日通地护在怀里。

青要冷漠着一张人,回过头来看我。

目光一相撞,我便直接扭过头去,嫌弃地不肯定看他一眼。

青要:“……”

“所以你就要不管你未婚妻的死活了吗?”

式兮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有,没有再说任何话。

我心里冷笑一声,扭头离开这里,现在我的肚子极不舒服,我得赶紧去缓缓。他们三人吵架,我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不知道他们三人最后是怎样结束的,只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小荨看着我的目光热辣辣的。

没过一会儿,式兮就回来 。

我正坐在桌前喝茶平复心情,他一进门,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按在桌子上,我的脑袋撞在茶具上,脸压在桌面上变了形。

手里的水杯摔了出去,‘咣’的一声碎了一地,茶水撒了一地。

“叶锦溔,我警告过你,千万别去招惹我妹妹,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我双手撑在桌面上,尽量撑起他压在我身上的力度,不让我的肚子撞在桌面上。

刚刚小荨给我来了一下,肚子到现在还难受得很,再被他这样粗暴地推过来撞了一下,就更加难受了。

我拼尽了力气支撑身体,根本没力气回答他。

式兮又猛地怼了我一下:“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说话啊!”

猛吸一口气,然后对他说:“你再这样对我,你最大的筹码可就要被你给弄没了。”说这一句话我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式兮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松开了按压在我身上的手,我的身体顿时面着桌子滑到地上。

蜷缩在桌角,我凡是让身体躺平,不敢再伤到宝宝。

冷汗打湿了我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上。

式兮脸­色­大变,半跪在我身边,担忧地问:“叶锦溔,你……你没事吧!”

我憋着一口气,对着他笑了一下:“反正暂时死不了。”

式兮:“你的脸­色­很难看,我现在就抱你去床上,输一点灵力给你。”

他的胳膊穿过我的手背,我吃力地推开了:“不用……不用你假好收。”

式兮­阴­沉着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生气,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说着,就府身过来,要将我直接抱走。

我咬牙:“你别碰我,我现在不能动。”式兮要强硬将我抱起的手蓦地一僵,一脸惊讶地望着我,“你……是真的?”

我疼得不行,直接爆粗口:“屁话!”我真的是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了。

“我……我现在就度一点灵力给你,帮你保胎。”说说完把手放在我腹部,往我肚子里灌灵力。平时青要这样安抚我时,我只觉得很舒服,神清气爽。

可现在式兮这样做,疼痛不但没有舒缓,反而更加巨烈。

“唔——”我痛得躺平在地上,痛苦地揪住衣角,“你住手……”

式兮停下手,眼里闪过着急:“你的身上被人下了禁制,我的灵力对你不但不起作用,反而不会伤害到你。”想上来帮我,可是他手足无措,不知从何做起。

那是青要的杰作,他说是为了保护我。

“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帮你。”

若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能成为他制约青要的筹码,恐怕他会一掌劈下来,直接了断这个孩子的­性­命。

我躺在地上,低声地喊:“青要……青要……唔……”

浑身上现突然被一片浓浓白雾笼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一个熟悉的味道充盈在我鼻间,他紧紧地将我抱住,手轻落在我的腹部:“锦溔,别怕,我在。”

“青要,我好疼!宝宝也好疼。”我靠在他怀里,小小声地低声呻吟。

“我知道,我知道。你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轻点了一下头,真的强忍住没有再说话。

没一会儿,身体上的疼痛终于开始减缓,我软软地靠在青要怀里,紧紧拽着青要的衣袂:“青要,你不要离开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青要抱住我,一下又一下地吻着我的头顶,可他始终没有回答我。

“青要……”虚弱无力地再叫一声。

他抱着我的脸,一直没有对我的问话做出任何回应。

我渐渐闭上双眼,心里凉得透透的,就连现在安慰我一下,他也做不到么?

到底是为什么,让他短短几天之间,对我的态度如此大变。

转身就娶了别的女人,除了还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几乎不再搭理我。

冷冷地深吸一口气,我紧闭上眼,只当自己睡着了。

青要小心翼翼拔开我脸颊上的发丝,然后将我打横抱起,抬步往屋外走。

式兮拦住去路:“你要带她去哪儿?”

“离开这时。”青要冷冷地说。

式兮说:“她是我的求婚妻,你凭什么带她走?”

青要说:“他是我的结发妻子,我要带她走,你有什么资格管。”

“你!”式兮怒哼,“别忘了,你现在的妻子是我妹妹。”

青要说:“你妹妹只是我的小妾,我的结发妻只有叶锦溔一人。”他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我的心里重重一荡,在青要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我才是他唯一的妻子?!心中莫名的酸涩。

“青要,你说什么!你居然让我妹妹做妾!”

青要冷笑:“对于这种主动倒贴上来的女人,能做妾室已经是给你面子,你别得寸进尺。”

式兮简直要被青要给气疯了。

“青要,你耍我?!”

青要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却表示了默认。

“我今天不会让你带她离开这里。”式兮说着,‘噌’的一声拿出武器,直直地对着抵着青要的脑袋。

青要一动不动,式兮的剑往前一推。

青要抱着我瞬间化做一团雾气,就这样赤果果地消失在式兮面前。

式兮看着眼前这一团浓浓白雾,手腕一抖,我只感觉到青要抱着我的胳膊颤了一颤。

青要带着我消失双出现,这次出现的地方已经到了这幢大宅之外。

我们正对着那颗柳树。

我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青要胳膊上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你受伤了。”

青要目不斜视地踏着浓雾往上走:“不碍事。”

“还是先包扎一下吧。”我说。

青要没说话,而是抱着我直接往前走。

眼前的白雾越来越浓,白雾再消失时,我们已经回到了人类世界,并且身处我们之前的住处。

“我们怎么回来了?”原本以为出口会在其它地方。

青要将我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很安静,门窗以闭,屋里空气很污浊,应是很长时间无人居住所至。

若是无人居住,那熹微与那位鬼佣又上哪儿去了?

我躺到沙发上时,上面薄薄的飞尘被激起,有些呛人。

青要手一挥,原本满是灰尘的房间里变得一尘不染,门窗也都尽数打开。

“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别再自找麻烦,好自为之吧!”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去哪里!”他不会是想把我送回来之后,就要走吧。

青要说:“自然回我该回的地方。”

“青要,你要扔下我不管吗?你之前不是还说我才是你的妻子吗?为什么你现在要抛下我?”

“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不要!”我怒吼。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章 青要同小荨生孩子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他想合便合,想分便分,从未给过我一个理由。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凭什么啊!

我从沙发上蹿下来,冲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你从这里离开的。”一脚踹在门上,‘咣’的一声,房门被紧紧锁上。

我抬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全是不甘心不罢休。

青要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他突然勾住我的脖子,直接将我撞进他的怀里。

我先是呆了一下,紧接着心里升起无尽甜蜜,原本青要还是爱我的!

可,在下一刻,身后便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小荨惊慌着急地道:“青要哥哥,大事不好,有——”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我与青要的姿势惊到,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青要一把将我推开,问小荨:“如此慌张?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呆住的小荨立即被青要叫醒,她愣了一下,便接着道:“他们提前攻打我们了,我哥哥让我赶紧来找你回去。”

青要的脸­色­果然一变:“多久了?敌情怎么样?”

小荨说:“来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把整个宅院都包围起来了,就连屋前的渭河里都站满了人,渭河的水都被截断了。”

青要脸上闪过凝重,他抬步就要往外面走,小荨紧跟在他身边。

我紧追上去 ,一把拉住青要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青要的步子一顿,回过头来,脸上闪过怒气:“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你好好呆在家里就可以了。”

“我不!”我紧拉住他的手不放,“你别想再甩掉我,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要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青要脸上表情有过一瞬间的松动,但那也公公只是一瞬间罢了,很快,她的表情又恢复如初冷漠。

他转身回到屋子里,在客厅地板上的划了一个符印,双手捏诀合上,再分开。

地板便生生地裂开一条缝,一只小花猫从石头里钻了出来。

小花猫在地板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便直接变成了人型。

“小花花!”我开心地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揉着他还未消去的耳朵。

小花花被我紧紧地箍在怀里,难受地将我推开,十分不耐烦地道:“喂,你快放开我。”

我将他松开,又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蛋。

青要说:“倾城,保护她叶锦溔,她若是少一根毫毛,我定削拔光你身上所有的毛。”

小花花最在意他这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了,吓得一抖,朝我的方向靠了靠。青要转身,对小荨道:“小荨,你别跟我回去,就守在这里。”

“不要,青要哥哥我要跟你回去,我想陪在你身边,我有几千年的道行,可以帮到你。”

青要说:“这里是通往异界的唯一出口,当初我将它建成别墅,居住在这里,就是为了守住结界不被破坏,这里跟里面一样重要。”

“可是……只要我们把敌人击退,这里就没有危险的啊!”小荨说。

青要摇头:“不,他们有备而来,听你刚才描述,我猜测攻打的人除了鬼族联合了妖族之外,我还怀疑他们与魔族相勾结,到时候我一起,我怕他们会直接攻打这时,有你在,我更放心。”

青要一句话,就像一只小手,按住了小荨身体里的Gao潮开关,小荨脸上立即露出得意神­色­,得意洋洋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

青要再次叮嘱:“一定要守好这里,我会顺道去把温泉池的人全部叫来,让他们来帮你,小荨,你一定要守住这里。”他说完,目光慢慢移到我身上,“还有……也请你帮我照顾好她,我不希望回来之后,看到她出任何事。少一根毫毛都不行。”

小荨脸上的得意之间,猛地僵住,看着青要的眼神变得极不可思议,就像她完全没听懂青要对自己说了什么一样。

青要拍了拍她的脑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负我所托,对不对?”主意竟也变得温柔无比,还带着一丝丝的宠溺。

我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快。

小荨咬牙,虽然心中不甘,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青要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忽然冲过去,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什么,小荨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害羞地低下头,听话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像一个极听丈夫话的小媳­妇­儿一样。

我乜斜了青要一眼,他对小荨说了什么?竟然让小荨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啧啧啧,肯定是比较限制有的,否则小荨的脸不会红成这个样子。

我略有些不爽地瞪了青要一眼。

青要明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可他偏偏装做没有看到我。

“小荨,你能答应我做到吗?”

小荨更加羞涩地点了点头。

青要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便走了。

青要走得极快,只不过眨眼的时间,他便已经化做一团浓浓雾气,­干­­干­净净地消失在我眼前。

我:“……”都没对我道别!

青要都走了,我自然不会再呆在这时,更何况还要看小荨的脸­色­,于是我转身上楼。

小荨去拦住在楼道里:“哎,你­干­嘛去啊!”

我抬起胳膊,揉了揉太阳­茓­:“我太累了,想去睡个觉,成吗?”

小荨抬起下巴得意地笑:“当然不好,这房子是青要哥哥的,我是青要哥哥的妻子,这房子就是我的,没有主人家的允许,你不可以在这屋里乱走去,我现在告诉你,你只能在客厅里活动。”

“……”我懒得理她,推开她继续往楼上走。

她手腕一翻直接捉住了我的手:“叶锦溔,难道你就不好奇,刚刚青要哥哥对我说了什么吗?”

勾起嘴角冷冷笑了一声:“他对你说什么,跟我有半点关系吗?”

小荨露出一副‘就知道你会吃醋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说:“青要哥哥对我说,他此次战胜而归,便要同我生孩子。”

她的目光往我隆起的腹部看了看,“等我有了青要哥哥的孩子,你连唯一拴住他的筹码都没有了。”

“无聊。”我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往前走,表面上我十分镇定,云淡风轻,可实际上,我心里却跟打翻了醋罐子似的,酸不啦叽的十分难受。

“叶锦溔,你可真难装,明明心里难受得要死,还要死撑。我早就对你说过的,青要哥哥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小荨春风得意,心情畅快。

“所以,你想方设法地让以前那些女人抛弃他,是吗?”不想再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现在只想要青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只是随口胡说,想将她刺激走,却没想到小荨的脸­色­猛地一变,目露凶光地瞪着我。

“原来是这样!我说青要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背叛,原来都是你在捣鬼啊!小荨现在你有一个把柄在我手上,你最好别再惹我,否则我全部告诉青要。”

小荨的手在空中一颤,手中便多了一把剑:“你以为我会让你活下去吗?”她勾起嘴角,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笑容。

“小荨,你别忘记,你刚刚才答应过青要,会保护我,不让我掉一根毫毛的。”我去,这玩意儿不会是动真格的吧!

我算是看明白了,小荨在别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青要面前,是温柔可爱心地善良很好欺负的白莲花;而在我面前,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随时随地都可以变脸,并且把我弄死。

她可真会演,不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实在太对不起她了!

小荨勾起嘴角,脸上出现一抹得意媚笑:“谁说你的死就是我造成的?有一两个流寇不知用什么办法,混入结界中,趁着我们毫无防备之间,打伤我之后再杀了你,这再合情合理不过了,你说青要哥哥到底还会不会恼我?”

明明平时就是一朵纯洁无暇,圣洁得不可染指的白莲花,一眨眼就变成眼前这副­阴­毒样子。

都说人善变,这些做鬼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后退一步,一把掏出赤雨鞭,戒备地看着小荨。

之前我才被她伤了肚子,虽然青要用灵力帮我治好,但元气大损。

原本就不是小荨的对手,现在我更打不过她。

“小荨,你以为青要是这么好骗的吗?你最好别对我出手,否则青要一定会让你来替我陪葬。”

“就算陪葬,也比青要哥哥被你独占强!”她对青要的执念,已经到了一处可怕的程度。

我:“……”打不过,又逃不了,只能示弱了。

嘿嘿一笑:“小荨,刚才我是闹着玩儿的,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如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一马吧!”

小荨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好啊!”她执剑的手缓缓放下。

她会这么容易答应?我都不相信。

我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破风之声,我猛地转身,甩出赤雨鞭。

鞭柄挡住小荨劈来的剑,鞭尾灵蛇一般直接飞了出去,抽在小荨脸上。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一章 城中有鬼物

小荨大概未想到我竟然有这一招,一时吃了闷亏。

捂住自己受伤的脸:“叶锦溔,你敢伤我!”眼神恶狠狠的,要一口将我吃了。

我挑眉,得意道:“伤你又怎么了?你还想杀我呢!”

“哼,你这是在找死。”她语气­阴­狠地说着,提剑朝我冲过来。

“呵……”我低呼一声,身体后退,并向一边倒去,用赤雨鞭去挡小荨的剑。

现在我用赤雨鞭胜利炉火纯清,它现在在我手中不仅仅是一把支鞭,它还可以做刀做剑做爷头,任何我能想出来的武器,它都可以变成。

现在,它就变得一柄坚不可摧的剑,挡住了小荨的一击。

小荨这一下力道不小,顿时震得我虎口发麻,手一松,赤雨鞭倒要从我手中落出去,小荨剑尖一挑,想夺了我的武器。

我绝不让它成功!

用后腰抵在楼梯扶手上,抽出另一只手,握住赤雨鞭,手腕在空中用力一抖,鞭身直接缠上小荨的剑。

再往外用力一拖拽……

赤雨鞭带着小荨的剑立即飞了出来。

直接将小荨的剑扔飞出去,剑直飞向门口,‘叮’的一声,叮在门板上。

剑身颤抖嗡鸣。

“哇哦!叶锦溔,没想到几月不见,你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以前遇到这种事你可只会哭鼻子叫救命的。”

小花花在一旁幸灾乐祸,外加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小荨惊诧地看着自己握剑的手,变得空空如野,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剑,被我夺了。

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一招是我拿出来的。

但不管是从应变,还是对时机、力度的掐算,全都恰到好处,整个过程流畅得就像我使用过千百遍,它已经融为我身体里的一部分似的。

可是我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没敢再想这些事情 ,因为小荨已经赤手空拳地朝我攻击过来了。

小花花顿时跟吃了狗饲料似的,变得兴奋无比,吆喝道:“叶锦溔,快打啊,打死她!把她打倒了我倾城就带你出去玩儿……”

“你闭嘴!”我极无奈地吼了他一句。

这时,小荨已经到了我眼前。

我没有含糊,立即拿起赤雨鞭挡了一下。脚下几个旋转,我直接用一招防狼术转到她的身后,这时我可以立即逃脱。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机会,我自然是不会放过。

于是我脚步不停,又走了几步,手肘顺势直接撞上小荨的脸颊。

“唔……”小荨痛哼一声,嘴角立即流出血丝来。

我:“……”惊恐地咬着手指,把她伤这么得,青要回来会不会怪我啊!

小荨已经现站了起来,我跳开想躲,客厅的主墙方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你是墙壁被爆破的声音。

我一愣,朝主墙方向看过去,小荨一巴掌抽在我脸上,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墙那边发生了什么,眼前就是一花,星星乱蹿,嘴里涌起一股铁透味,有冰凉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身体更是摇摇晃晃地要往地上倒。

小荨这下可真是不客气,打得我全身发软四肢无力。

“叶锦溔!”小花花叫了一声,一眨眼他就已经到了我眼前,一把将朝地上倒的我抱住。

小花花恶狠狠地瞪着小荨:“你疯啦,出手这么重。”

小荨一个觉甩过来,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你这几百年的道行,也敢教训我!”

我靠着小花花站定,用力甩了甩头,视线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目光正好看到主墙上破了一个洞,正有东西从里面爬出来。

说它是东西,因为它确实不是人。

用力拉了拉小花花的衣袖:“你看……那边。”

小花花与小荨争论,我拉他,他胳膊肘往我这边一怼,撞在我胳膊上,顿时疼得我眯起了眼睛。

直到有一个东西朝我们扑过来,小花花与小荨才反应过来。

小花花扶住我就往后面闪,小荨转身招住了一下攻击。

她一转身便看到了主墙上的破洞,顿时脸­色­大变:“结界……被打破了!”

她再无暇顾及我,直接冲到结界面前,一剑砍掉一个鬼物。

可是那洞里有源源不断地鬼物爬出来,取之不尽,用之不远。

而她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将这个洞再次封印。

小荨一边阻止鬼物继续跑出来,一面朝我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小花花道:“我们凭什么要去帮你啊,这是青要托附给你的任务,而不是我们的。”

小荨面­色­­阴­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斤斤计较,这里失守,你也别想用好日子过。”

小花花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小荨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屋外双冲进来几个人,他们纷纷跑到洞边,帮助小荨剪去鬼物:“请小荨小姐您来封印,这些爬来的东西,就归我们管。”

这时又有另一个人跑到我面前来,她紧张地拉住我的手,道:“夫人,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现在整个A市其它地方,也不断有鬼物跑出来,您若是再出去乱晃,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说完准备加入小荨的队伍。

我一把拉住她:“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其它地方也有这鬼东西出来,你给我说清楚。”

她说:“不知道这些鬼物是怎么从其它地方打开缺口的,但这是事实,现在很多鬼物已经快到城区了,到时候城里必定将一片大乱,所以请您千万离开我们太远,这样不便于我们保护你。”

这些鬼物已经进城了吗?

那妈妈怎么办?

不止是妈妈,还有锦泞,还有时爸爸,宜轩哥哥。

他们都还在城里呢!

虽说现在宜轩哥哥,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可毕竟他才学道术没多久,他能杀死几个鬼物?难撑多久?

不行!我现在必须得马上去找他。我不能让我的家人有事。

我转身就冲进电视柜旁边,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然后也么也不管不顾地冲出了别墅。

我开着车,直接横冲直接地飞了出去,小花花紧跟上来,一下跳上车里,按住我握方向盘的手:“你要去哪里?”

“我爸爸妈妈还在城里,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现在有大批鬼物冲进城,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小花花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你连小荨都打不过,你难道还想单枪匹马地去对付那么多鬼物吗?”

“小花花,你多虑了,就算我患了中二癌,也不会这么傻地去跟这么多鬼物战斗的,我现在只想去把我的家人接过来,跟我一起呆在结界里。”

不知道是不是我变成活死人之人,心变硬了。

除了我的家人,我根本不关心其它人的死活。

因为这些都跟我没有关系。

小花花终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道:“那我陪你去吧。”

“你不必陪我的。”外面那么危险。

小花花夸张地道:“我可不想让青要把我身上的毛扒光!”

我:“……”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微笑,“小花花,谢谢你。”

小花花脸­色­­阴­沉:“我有名字的,叫倾城,再叫我小花花,当心我直接咬死你。”

我:“……”

我丝毫没敢耽误,一脚踩下越野一的油门。

路上仍旧车水马龙,街边有无数行人。

有些人急着赶路,所以步伐匆忙,而有的人则十分悠闲,不急不徐的样子。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他们可能马上就会死去。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我现在跑出去对他们大喊,马上有鬼物要袭击他们。

恐怕他们不但不相信,还会一个个一脸惊恐地看着我,然后把我当成­精­神病,打报警电话吧。

虽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可是看到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即将在我眼前消失,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如果他们能够活下去,该多好!

小花花凑过来看我:“怎么?舍不得让这些人死吗?”

我无奈:“就算我不想让他们死,我又能做得了什么?我求不了他们。”

“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也就不必再多费­唇­舌了。”他说着,又坐直了身体,不再对我多话。

我静静地回头看他一眼,并再说什么。

我把油门踩得飞快,一路上蹭了好几辆车,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有一次还险些眼一辆大卡车相撞,还好我及时将车子油门踩到地,否则我还没接到家人,就直接先死在这里。

车子一路飞奔,前方原本秩序的交通突然乱了。

前方不断传来人们的惨叫声,喊救命的声音。

车子在马路上乱蹿。

偶有一辆车子从我们旁边飞过,只见那车身上满是鲜血,车里的人吓得瑟瑟发抖,只知道将车油门踩到最大。

难道……

那些鬼物已经进城了吗?

手脚变得冰凉,我回头看着小花花:“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小花花也明白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他扣好安全带,抓住安全扶手,对我道:“冲过去。”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再猛地一下啃下油门。

车子倏地一下飞奔出去。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二章 死亡之街

我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飙飞出去。虽然绑着安全带,但我仍忍不住绷紧了浑身肌­肉­:“小花花,你抓紧了。”

小花花的尾巴都吓出来了,从椅背与他的缝隙里钻出来,直挺挺地立着,上面的毛像­鸡­掸子一样炸开。

“你……开你的车,我都能腾云驾雾,还会怕坐个车吗?”

她分明就很害啊!

我没有拆穿他,而是紧张地望着前方。

穿过一条街道,我们便像是进入了地狱一般。

街道旁边倒着无数的人,尸体旁边围着三三两两的鬼物,就像狩到猎物的野兽一样,围在一起啃食死者的身体。

血花飞浅得到处都是。

那些鬼物惨白的脸上,亦是被浅了无数血斑。

它们全都双眼通红,像着了魔一般啃噬着。

有的没有食物的,要么却与同伴抢,要么去寻找新的猎物。

我的车刚进入这条死亡之街,便看到他们这边,但看到前方有一辆车被无数的我追赶着。

那车里的司机大概是被吓怕了,把车子弄得歪歪扭扭实在不成样子,那群鬼物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乍一看,以为是司机把那群鬼物甩在后面,但内行一眼都能看出,其实是那群鬼物在玩弄车里的人。

把它们赶得在街上拐来拐去。

因为它们的速度,远胜于这些车辆的速度,看着手到擒来的猎物惊恐与慌张,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享受,或者是解乏的乐趣。

我们的车一进入这条街区,便有无数闲着的鬼物朝我们看了过来。他们猩红的眼中,立即露出渴望的眼神。

我看得心惊胆颤。

“我们刚才不应该走这条路。”我对小花花说,旁边好久没传来回应,我扭头一看,只见小花花已经变回原型,蜷缩在车座上,浑身的毛全都竖了起来。

身体一拱一拱的,像是要吐了。

这小东西……不会是晕车了吧!

我:“……”好歹你也是一只有几百年修为的猫吧,坐个快车就怕成这样,你让我怎么鄙视你?

无奈咬头,我目视前方,只见那些将我锁定为目的的鬼物已经来到了马路上,排了整齐一排,将我的去路拦住。

它们以为我会吓得把车停下吗?

它们也太小看我了!

我抿着­唇­,冷笑一声。

一把拉过小花花:“对不起啦!”一口咬在她的­肉­垫上。

“喵——呜——”小花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扭身就给了我一口。

我的手背被她咬出血,我没来得及顾及,只将他的爪子按在车玻璃上。

把小花花推到一旁,我迅速念着驱鬼诀。

车子身上顿时发出一片红光。

原本准备请君入瓮的众鬼物,顿时大惊,个个露出惊恐神­色­,飞快地向两边闪退。

“想跑?没门儿!”我低喝一声,猛踩油门。

车子像发了疯似的往前狂冲,眨眼,那车子便直接掸上那些鬼物。

有的鬼物被撞得飞起来,摔在车窗玻璃上,顺势直接往后滚去。

车窗玻璃上顿时染上浓黑的血。

打开雨刷,把这些污浊的东西刷掉。

其它鬼物顿时怒了,全都放下手上的活汗,朝我的车子扑过来。

“还来!”我稍稍放慢了车速,这次大念降鬼咒。

待这降鬼骂念完时,那些东西也正好扑向车子,我勾了勾­唇­,速度稍微一缓,那些鬼物全部扑到车上,并且一个叠一个,除了前方的挡风玻璃外,把车子遮盖得密不透风。

那些鬼物,一个个张牙舞爪地要弄开车子,但这车子可是青要的,买回来之后做过许多改造,一般的力度根本弄不开它。

挡风玻璃上这只鬼物,似乎是这所有鬼物的头目,它占了前方,便没有一个敢朝这里挤。

它手脚像吸盘一样,紧挨着团成一团,稳稳地都趴在挡风玻璃上,它狰狞着面孔看着我,它龇牙咧嘴,双眼腥红,它每朝我呲牙咧嘴一回,脸上的­肉­便被挤起来,形成一条一条的沟壑。

它的眼神很是犀利,若是普通人被它这样来一下,恐怕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只可惜我经历过太多一了,这种级别根本不够给我看。

待感觉已经没有东西再往上叠了,我便开口迅速念完最后一段降鬼骂。

一道猛烈的红光炸开,那些鬼物一个个被这红光刺伐,先是有乌血的血喷浅出来,然后连同尸体带着那些血,全都化做一团青烟,消失了。

就连挡风玻璃上的那只也不例外。

我的车上仍然­干­净。

剩下没扑过来的那些,全都怔怔地看着我的方向,我目光­阴­森地扫了他们一眼,那些鬼物一个个吓得双腿发软,也不敢到嘴的食物,一个个撒腿就跑,眨眼之间,这些个鬼物跑得­干­­干­净净。

原本血腥残忍的街道,瞬间只剩下无数开膛破肚的尸体,情形凄惨。

小花花望着我,喵了一声。

我扭头朝它一笑,摸了摸它的头,便开着车继续往前走。

我的车一路往前开。

我们原本就住在城中一环的东边,而妈妈和锦泞则住在城的西边郊区。怕城里堵车,我一开始走的是城外的环线,这样会更快一点,没想到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鬼物。

我也不敢再继续走外围了,车头一拐便进了城。

大概是那些鬼物没留一个活口,往前开了五分钟后,所有的人都还是一派详和状态,似乎并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开着车一路狂奔。

只希望妈妈那边没事。

运气不错,我们并没有遇上堵车,虽然慢了些,可仍旧是一路通行。

没一会儿,我们便穿过了城,再往前走开十几分钟,便可以到妈妈所住的地方了。

心里不断在祈求,希望运气能好一眯,希望爸妈那边没事,可事实却是,最担心什么,就偏偏要来什么。

刚出了主城区,就看到前面一片血腥之气。

小花花已经变成原型,他很是担忧地看着我:“怎么办?我们是绕过去,还是直接冲过去。”

我眼眶酸涩,道:“我家人就住在那一片,若是我们绕过去,等我们直到地我爸妈指不定还在不在呢,所以……”我的话还未说话,车子便直接冲了出去。

我一边将车子车到最大码速,然后嘴里念着最厉害的降鬼骂语。

车身泛着红光横冲直撞地开了过去。

随着我的靠近,那些鬼物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即使知道我的车子他们碰不得,可它们仍旧一个个地跳出来,拦住我的去路。

“啊——”我大叫一声,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飙­射­出去。

我以为车子会直接穿刺过去,可是并没有。

那些鬼物一个个站成一排排,顿时就像形成了一张盾,将我的攻击完全挡了下来,不但如此,我还被它们拦了下来。

车轮子在地上擦得嘎嘎直响,轮胎在地上麻得冒烟,即使如此,我也没能往前进半分。

进不了!好啊!我退!

我直接换档,车子迅速后退,倒退了出去。

那些鬼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它们似乎觉得已经赢过了我!

可是,事实哪有这么简单!

“小花花,血!”

小花花立即愁眉苦脸地道:“你又要放我血。”

“别废话啦!”

小花花无奈,只能倏地一下变成人形,亮出尖锐的爪子在手心一划,他就要将血往车窗上抹,我说:“别,按我说的做。”

“好。”

小花花这边倒是没有再抱怨,而是很配合地应了一声。

我立即指导她现场画符。

小花花极有天赋,我只口说了一遍,她竟然都画得像模像样,两张符只用了二三十秒他就画完了。

“退后面去。”我叫道。

小花花立即‘喵’了一声,变回原型,蹿向车后座,我猛地一踩油门,念了鬼强的降鬼咒语,这一回车身竟没有任何反应。

但车子还是飞速地开了出去,然后直接朝那些鬼物撞过去。

车子如一支势如破竹的利箭,直愣愣地穿过这些由鬼物码成的护盾。

路旁的鬼物一个个,全都露出惊恐神­色­,我没空去欣赏败者的表情,而是架子车子飞快往前走。

一时因为我要快一点找到妈妈,把他们带走,再有就是,这些鬼物虽然败了,但它们只需要一秒就会重振旗鼓,再次变得训练有速地攻击我们。

我是一分钟也不敢耽误的。

车子一路前行,这一路上的情形亦是惨不忍堵。我甚至还在路上看到一个,那人还未死透,便被一只鬼物拧断了双腿,那人就那样惊恐地看着鬼物,一点一点地啃吃掉自己的腿,然后再来啃自己的躯­干­。

可是说这人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的。

我来不及去害怕,也没有空去救这些人,我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

车子开过一般的住宅区,很快便到了别墅区。

爸妈搬家后,我也只回来过一回,所以对这里并还是很熟悉,但很快我便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找到了爸妈的住处。

停下车,透过车窗玻璃,我看到家门口好几滩血迹。难道……

不……不可能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三章 走不掉了

爸妈,弟弟,你们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还有宜轩哥哥!

我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小花花扑过来拦住我的胳膊:“你这样贸然下去,是想死啊!”

“我们来是接我爸妈真的,不是站在门外看热闹 ,而且你看地上这几滩血,我的家人……”肯定出事了,这几个字咽回肚子里,“活要见人,死人见尸,我必须进去看看。”

小花花拦住我,指了指我隆起的肚子:“你挺着个肚子,怎么进去找人?万一里面有个什么情况,到时候你不但救了他们,还得搭上你自己的命。”

“你想让我坐视不理?”我皱着眉头,恨不得直接将小花花扔下车去。

小花花一脸无辜地道:“不是不让你管,是让你坐在车里,我下去帮你找。”她说完,打开他旁边的车门下车,“你就给我老实的呆在车里,哪里都不许去。”

我紧跟在他身边:“我跟你一起去。”说完之后,我但紧随着他。

小花花极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直接往院子里走。

小花花翻了个白眼,只能紧跟上来,嘴里不甘地嘀咕:“我都说了,让你呆在车里的,你这样跟下来,只会给我添麻烦。”

我全当没看见。

“难怪青要不想要你了,你可真会惹麻烦。”

我往前走的步子一顿,回头看着他,眼神凌厉。

小花花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紧跟着住了下来,十分委屈地抿了抿­唇­,似乎开口想说什么,我已经在他开口之前转回身去,继续往前走。

小花花安静下来,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院子里很­干­净,没有血迹。

我用不着的心稍稍有些放松下来。既然屋子里没有血迹,那是不是代表爸妈可弟弟没事?

我一步一步往屋子里走,希望我所预料的一切都是真的。

打开一楼大门,屋子里一片凌乱,明显已经被什么东西扫荡过了,真皮沙发被撕出好几道口子,填充物被掏了出来,撒得满地都是。

妈妈最家的几盏台灯倒在地上,还有锦泞的玩具熊,也被拧断了肚子,有钮扣做成的眼珠子也掉了一颗,分开的头身都被踩得脏脏的,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可怜兮兮。

家里真的出事了!

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情绪,又一下绷得紧紧的。

小花花也担心地看了我一眼:“叶锦溔……你……”他想说什么来开解我,但话说到一半他就顿住了,露在外面的毛绒绒耳朵露了出来,晃了几晃,然后他身形灵巧地护在我身前,面朝楼道的方向,“有东西过来了。”

我立即警觉,朝楼道方向仔细看去,只见两只鬼物悄无声息地下楼来。

它们都几乎呈透明状态,若不是小花花耳朵灵敏,只怕被它从身后偷袭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紧紧抓住小花花的胳膊:“就是是它们害了我的家人!”它们只下来了两只,我在计划报仇的胜算有多大。

小花花说:“不一定,屋子里没有血腥味,就说明这屋子里没有死过人,也许你的父母还没事。”

“叶锦溔,我们选退出去,你先上车,我再来对付这两个东西。”

“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两个吗?”我担心地问。

我怕小花花故意诓我。

小花花表情很平静,坚毅的眼神只表达了一个意思——胸有成竹。

继续呆在屋里,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也许听小花花的,退出去也许会更好一些。

我握住他的胳膊,点了点头,又发现他背对着我,根本听不到,于是又‘嗯’了一声。

小花花戒备地看着那两只,同样心翼翼朝我们走来的鬼物,我们一路后退,我转过身,与她背靠背,不断往外走。

突然……

“我们出不去了。”我说。

四只鬼物,也呈半透明状态,已经将门口堵死了。

小花花也停了下来。他眉头一皱,已经猜到了。

我抽出赤雨鞭:“看来,我们只有跟他们硬拼了。”

小花花:“我们还是争取往外退吧,这样我们还有机会离开。”

“不!”我道。

“既然我们已经杠上了,就没有再这样离开的道理,我非找出我爸妈跟弟弟不可。”说着,手一抖,赤雨鞭已经直挺挺地飞了出去以,直接Сhā在一只鬼物的咽喉。

那只半透明的鬼物,呜咽一声,身体猛地颤了几下,血红的双眼睁得老大地看着我。

手腕又是一抖,收回赤雨革命,那只鬼物的身体一阵颤抖,鲜血就像草坪上的水龙头一样,‘噗嗤噗嗤’地往外喷着乌黑的血水!

杀完一只,另外三只一齐向我扑上来,身后小花花那边也已经打起来了。

看着扑过来的三只鬼物,我没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而是站在原地,直接抖了抖手腕,默默地用意念控制住赤雨鞭,赤雨鞭的鞭头立即一分为三,变成三个刺头。

这三只鬼物万万没想到我手中这柄不起眼的红鞭竟然这么厉害,惊恐地瞪大血红的双眼,转身就想往外跑,可是它们根本就跑不过!

只听‘噗噗噗’三声脆响,赤雨鞭真的刺穿它们的咽喉。

收回赤雨鞭,三具身体晃了晃,‘噗通噗通’下饺子一样倒在地上,包围的血溢出来,流了一地。

回头,小花花也已经解决掉她手上的麻烦。

我向她挑挑眉:“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弱。”径直往楼上走。

小花花翻了个白眼,是跟上来。

上了楼,便隐约的左边的拐角处传来一些声音,那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挠门。

与小花花对视一眼,立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一过拐角处,便看到十来个鬼物,跟叠罗汉一样,叠在一扇门前,并且还不断地用手挠着门,好像是想进到屋子里去。

但那扇门,它们却怎么也打不开。

按道理说,它们不可能会打不开这样一扇普通的门啊!

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那屋里有什么很强的东西,在阻止它们进去。

妈妈和锦泞没事,它们都在屋子里!

我顿时一喜,恨不得立即冲过去。

我们的出现同样也吸引了那些鬼物们的注意,它们先是朝我们看过来,然后闷头合计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先对我我们两个比较容易,反而被关在屋子里的一时半会儿也跑不掉。

于是留下两只守在门口,其它的人便全部朝我们围过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小花花,小花花朝我点了点头。

她亮出锋利的猫爪子,我祭出我的赤雨鞭,直接开战。

虽然开始在下面我们也杀死了六只鬼物,可那里地势宽敞,对方又轻看了我们,现在对手比楼下多了一倍,而且个个有了防备,一时之前我们竟不能得胜。

我的赤雨鞭几次出去,都没有杀中敌人,反而还被对方抓住鞭子,往前一拽。

我踉跄了两步,故意没稳住,趁机手腕一翻,将赤雨鞭反过来,鞭柄从鬼物的肚子上扫过。

一颗鬼头,睁着腥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然后倒在地上。

断掉头的颈上,鲜血喷洒在楼顶,眨眼便将天花板染成了乌黑的红­色­。

脸上也被喷了一脸的血,我伸手囫囵抹掉,已经有其它的我扑上来,把赤雨鞭在空中甩出凌厉的鞭花,鬼物一时近身不得。

我趁期不备,手腕一抖,鞭尾立即分岔,一边仍旧照原路走,一边已经袭向另一只鬼物的颈项。

收拾到这十几只鬼物,我们都耗费了不少力气,战斗结束之后,我们二人身上全都沾满了鲜血。

原本守在门口的两只,也被清理­干­净。

我去敲门,可是当我的手一碰到门板,便像触电一微爱,被猛地弹开。

“唔……”我低一声,差点掸在墙上,是小花花扶住了我。

被施了结界,难怪刚才那些鬼物进不去。

对啊!

时爸爸可是时家的人,他以前也是术士,因为学艺不­精­,所以从来没有接过活,我也从未见他展示过术术。

我都忘记他是术术的了。

“妈妈,我是锦溔,外面的东西都被我们清理­干­净了,你们快开门啊。”

我只喊了一声,屋门就被打开了。

时爸爸果然率先从屋里出来了,出来的人不仅有他,还有妈妈,锦泞,宜轩哥哥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大家没事,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顿时喜不自胜:“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红­色­的眼泪立即夺眶而出。

锦泞早已经扑了过来,也不顾我一身的污血,直接扑进我怀里:“姐姐,你终于来了。小泞有些害怕。”他紧紧地抱住我的腿,将脸贴在我隆起的肚子上。

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锦泞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宜轩哥哥过来将锦泞抱在怀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城里怎么忽然之间多了这么多的……”

我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一个大概,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回我家,那里很安全。”

时宜轩因应一声,“爸妈,你们两人相互扶持,下楼。锦溔,你走得走吗?”他担忧地看着我的肚子。

我点头:“你放心吧,我们没事的。”

小花花望着窗外:“咱们要走,恐怕不容易。”

时宜轩朝楼下看去,脸­色­大变。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四章 顺利逃亡

我顺着时宜轩的目光往楼下看,竟见无数鬼物已经将楼前团团包围,就连我们的车,也已经被鬼物占领。

我黑着脸:“现在怎么办?”不会就这样被他们困在屋里吧。

时宜轩也­阴­沉着脸。

小锦泞一手勾着时宜轩脖子,一手来揪我的头发:“姐姐,我们的车在车库里。”

对啊,我们还可以开家里的车啊!

虽然外形不如青要的建国车坚固,但是也不差啊!

不过仅仅是有车还不够:“宜轩哥哥,家里可还有其它有用的符咒?”

时宜轩点头说:“有,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画符,所以有很多降妖除鬼的符。”

“你把它们全都拿上。”说罢,我转身对大家道:“大家都去车库,我们一会儿开车冲出去。”

时宜轩返回屋子里去拿符,小花花拉住我:“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保证大家都能出去。”

“那些降妖除鬼的符对我们伤害极大,你疯了?别到时候我们还没离开这里,就先死在这些符上了。”

“小花花,这次只能委屈你了。”我说着,一巴掌拍在她脑门儿上,一张符让他变回了原型。

我抱着小花花往楼下跑。通过屋内的通道,我们进入车库。

妈妈坐在后排会,时爸爸坐驾驶闰,我抱着小花花坐进去后,时宜轩也合撞在符回来了,他将锦泞塞进妈妈怀里,问我:“现在怎么办?”

“把这些符全贴车上。”

“你疯了,你还在车里呢,还有这只猫妖。”

我说:“你放心吧,我经常自己乱贴符,没事的。你快贴吧,否则我们全都得交待在这儿了。”

时宜轩还在犹豫,我已经从他手里夺过了符。

这些符一沾上我的手,便滋滋发烫,手心像握着烧红的火炭一般,白烟冒出来,还有淡淡的烤­肉­味。

时宜轩心疼,从我手里夺过符,“我贴便是。”他转身要去贴符。

“等等。”我又叫住他。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拉过锦泞的手:“锦泞,你忍忍。”

锦泞乖乖点头,我咬破他的手指,挤了他手上的血在那些符上。

时宜轩脸­色­变得很难看,仍旧去把这些符贴上了。

普通人还没关系,但是我跟小花花的感觉却很明显,车里顿时燥热起来,小花花在我怀里不安地扭来扭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了:“小花花,你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时宜轩上车,“时爸爸,去小莹家。”

“好嘞!”时爸爸已经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便飞了出去。

时宜轩坐在副驾驶座念着咒语,他将速度控制得极好,待我们的车闯入鬼物中心时,他刚好念完最后一个‘赦’字。

贴在车上的符顿时威力大涨,白光大盛。

无数扑过来的鬼物,在还未碰到车身,就在白光中化为无形。

小花花痛苦地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我也不好受,使劲按住他的耳朵,不听到咒语至少还会好一点。

锦泞凑过来,将小花花抱进怀里,凑到­唇­边吻了吻,小眼神极认真地摸着它的头,一下又一下:“好了,喵喵不怕哟,我会保护你的,喵喵不怕不怕。”

躁动的小花花竟就这样被锦泞安抚住了,它浑身无力地趴在锦泞怀里,懒懒的一动也不动。

好神奇!我忍不住多看了锦泞两眼。

这一路我们走得可以说是申通无阻。

时宜轩贴在车上的符很有用,路上遇到鬼物,它们也全都死于这张符上。不过渐渐的,这符的效能慢慢降低,已经有的我能直接趴到车上了。

更有不怕死的直接将符揭掉,那鬼物也活不成了,立即化为尘埃,其它的鬼物便趁机攻击车子。

时宜轩打开车门,跳上车顶将那些鬼物统统­干­掉。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纪小莹小区外面。

纪小莹的住处尚未受灾,四处还一片安静详和,人们悠闲得很,喜笑颜开的。

那些鬼物那么厉害,为何进程会如此之慢?

完全说不通啊!

将这些总是抛诸脑后,时宜轩已经下车,要去找纪小莹。

我从车上下来:“我陪你一起去。”

时宜轩说:“你还是留下来保护爸妈跟锦泞吧,我一个人搞得定。”

我摇头:“不,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进去,现在那些的我没攻进来,再说了车里有小花花照应着,她的本事可比你还大。”

时宜轩朝内看去时,小花花已经恢复成人型,坐在一旁跟锦泞大眼瞪小眼。

时宜轩想了想,没再推诿,与我一同上楼。

时宜轩走得极快,我需得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之前我在车里就有些难受,现在又走得这样快,整个人便有些不太舒服。但我仍然咬牙紧跟上他,进了电梯之后,才稍微好了一些。

到了楼层后我狂拍纪小莹家的门,好一会儿苏其民才来开门,身上随便披了一件浴袍,没捂的领口,还可偶尔看到有青紫的草莓印记。

我:“……”看来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挺和谐的嘛。

苏其民见是我,脸上露出诧异表情:“叶锦溔,你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他道:“现在赶紧去换衣裳,马上跟我走。”

纪小莹的公寓我来了无数回,早就轻车熟路,所以我直奔房间,纪小莹正趴在床上,米­色­的被子拦腰变焦下腰以下部分,上半身不着寸缕。

竟然光着身体没穿衣裳!

我紧张地回头想把时宜轩推出去,必发现他根本没有跟过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反手将门摔上,朝纪小莹大步走去。

听到关门声,纪小莹才懒懒散散地扭过头来看,见出现的是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拦过被子把自己裹住。

“你……你怎么来了?”大概是我来得太突然了,纪小莹说话都结巴了。

“别遮了,你身上有哪一处我没看过?”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发现也身上种满了爱的草莓,撇了撇嘴,我转身朝衣柜走去,“别睡了,赶紧起床。”

“起床­干­嘛啊,我累得慌,现在要被觉,你快出去,另打扰我睡觉。”纪小莹拉过被子,把自己紧紧捂住。

看这架势,要再睡一个回笼觉啊,到时候天都黑了。

我随便取了一套运动衫,转身抓住她的被子,极不客气地抓住被子后,用力往下一拽。

‘哗——’被子被我掀光,纪小莹光溜溜地呈现在我眼前,她惊叫一场,捂住重点部分:“叶锦溔,你他妈的想­干­嘛,信不信我待会儿弄死你。”

我直接把衣裳扔在她身上:“你想弄死我,我随便奉陪,但你得先保证能从这里出去。”

“啊?”纪小莹有点懵圈儿。

“外面的世界都乱套了,死了好多人,马路都被血染红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睡觉,赶紧把衣裳穿好跟我走,否则到时候你就只能跟你家苏其民哥哥两人相拥死在这里了。”

“发生什么事了?”纪小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来了,但她的身体又歪了一下,大概是昨晚太放纵了,腰腿有些发酸。

“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了,你先穿上衣服跟我下楼,我边走边跟你解释。”

纪小莹立即开始手脚并用地穿衣裳,没一会儿,她便穿好了,又从床头柜里拿了护身符:“走吧!”

我朝她点了点头,两人从卧室里出去,苏其民已经找到衣裳穿好。

看来时宜轩应该对苏其民说明白原委了,所以苏其民现在表现得尤其紧张。

在离开房间里,我房间朝楼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一只鬼物,这才放心大胆地带着他们剩电梯下楼。

我们直奔上车,纪小莹见到我的妈妈与时爸爸,这才知道事情地严重­性­。

后面挤了四个大人,仍旧由时宜轩开车,我们离开这里。

纪小莹略有些担心地问:“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不管其它人了吗?”

我摇头。

“可是这里住了那么多人……”纪小莹不忍心地道。

“我知道,就算有这么多人又怎样?我们现在去对他们说有鬼怪和妖物快要袭击过来了,你以为他们会信吗?而且如果我们再去管他们,我们就没有时间逃跑了。到时候全都得死在这里。”

“可是……那么多人……”纪小莹还是有些不忍心。

“小莹,这种时候,我们能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没有那么能力求这么多人,你要搞清楚。”

纪小莹撇了撇嘴,似乎还想再说才能,但她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我略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摸了摸也的头发:“对不起,都怪我能力不够,否则的话……”

“这不关你的事,这种时候,谁也没有办法的,不是吗?”

我轻叹了一口气,没再回答,苏其民则将纪小莹搂入怀中,轻揉着她的头发。

这一次时宜轩把车载广播打开了,交通广播并没有任何异常。

有了来时的经验,苏其民尽量把车往城中心开,可偏偏遇到前方赌车。

“怎么办?”时宜轩回过头问我。

“我们绕行吧,再耽误下去我怕那些鬼物会再冲进来。”我们本来就是由城外向城内走。

时宜轩点了点头,调转方向前,前方堵车处,突然有一辆小轿车拔地而去,朝我们飞了过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五章 青要战败

“宜轩哥哥当心!”

时宜轩车技也得,方向盘猛地一转,脚下油门一踩,车子便直接朝前逛奔而去。

我们已经进入了堵车道。

“糟糕。”时宜轩低咒一场,我回头朝后看了一下,只见后面的车突然开始­骚­乱起来,甚至有人直接从车里跑了出来,路上的丢人也乱成了一锅粥。

我的目光朝路旁一扫,果然看到无数鬼物朝我们这个方向涌过来。

这里已经比较靠进市中心了,为什么这个方向的鬼物会活动得这么快,竟才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到了这么靠内,其它地方可完全还是这个情况。

“宜轩哥哥,快开车,后面追上来了。”我话音方落,时宜轩已经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飞快前进,他还狂按喇叭,前面堵成长龙的车根本不理宜轩哥哥。

时宜轩无法,只能一脚将车油门踩到底,车子直接拐向人行道。

行人也发现了后方的古怪,有的尖叫着躲进路旁的商铺里,把门关上,坐在车里的则不管不顾地开车。

一时间这段路喇叭场震天,亦有人将车开行人行道,可是人行道就这么宽,没一会儿,那些车便从堵在马路上,变成了堵在人行道上。

而我们的去路也被拦死了。

时宜轩气得猛砸一下方向盘,直接掸上前面的车ρi股。

后面的鬼物全都疯了一样往前冲,有的直接撞破玻璃冲进铺子里抓人就啃,有的则直接把车里的人抓出来,直接撕掉胳膊腿,往嘴里塞。

纪小莹坐在一旁,看呆了。

我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手心感到湿濡,然后被灼伤,散发出烤­肉­香,我疼得身体颤了一下。

却没将手松开。

苏其民把纪小莹按进怀里。

时宜轩回头看着我,我也没有好的办法:“你把符拿出来,一人发一点,到时候以备不时之需。”

时宜轩果真将符全都发给大家,让大家好身携带,若是遇到了鬼物,千万不要客气,直接一张符贴过去。

有的我去别的车里掏人,自然也有来我们这辆车的。

我直接拿了一张符,贴在车厢内的几个方位。

原本已经爬上车的鬼物,个个像脚底板踩到迷迷糊糊炭了似的,跳起来躲开。

有效!

我心中一喜,小花花在变回原型前,狠狠地挠了我一下。

前路走不通,时宜轩便想后退,但后面倒是鬼物,虽然我们车上贴了符,但支付不了一会儿。

时宜轩不管青红皂白地就往后猛退。

‘咣!’的一声巨响,车ρi股好像撞到其它车了。

时宜轩调整车身,想绕过去,却没想,车前突然蹿出一个人来。

那人站在鬼物中,朝车内看过来。

我坐在后排,看清楚了。

那时家老二,时宜轩的二叔,时爸爸的弟弟,现在时家的当家人。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现在已经没那么多空去理会这些了,拍了拍时宜黑的肩膀:“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浪费在这儿 了,赶紧走,你二叔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时宜轩车子后退,调转方向盘,与时二叔擦肩而过。

在那一刻,我看到时家二叔一脸的不可置信与诧异。

我们一路狂奔,虽然路上遇到不少麻烦,但好歹都顺利到了目的地。

这一处,还十分的安静,既没有鬼物,街上也不见了行人。

恐怕这个消息已经得满城风雨了,所以所有人都躲回了家。

我们直接将车开进院子里,结果在我们通过之后迅速愈合,可是在要完全愈合的那一刹那,就像被某个东西卡住了一样,再也合不上了。

然后……有两个纸片人,将那道小口子慢慢地撕开。

我人车上跳下来,担忧地问小花花:“这是怎么回事?”

小花花说:“有人想从外面破坏结界,我们必须阻止。外面的结界一但破损,就等于给对手大开方便之门。”他率先朝院门方向走过去。

我紧跟过去,抽出赤雨鞭,一鞭拍向一只纸人。

那纸人抖了一下,便飘飘摇摇地落到地上,然后再也没反应了。

结界重新开始愈合,可这时,一个人突然蹿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竟是时家二叔。

他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是一张灭鬼符朝兜头压下来。

我吓得一边退了好几步,可终究还是慢了些,那符直接贴在我脑门儿上。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我,小花花在一旁急得发疯,时宜轩跑过来,一把揭掉我头上的符,愤怒地看着时家二叔:“二叔,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家二叔冷哼一场:“哼,我­干­什么?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收了这妖孽,今天城里一片混乱,便是这妖孽捣的鬼,等我收了这妖孽,这场危机便去了一半。”

他说着,又要拿符朝我贴过来,结果全都被时宜轩压过去,撕得稀巴烂。

而这里,时家更多的人从外面挤了进来,不仅仅是时家的人,还有四大数术世家的人。

包括那个恨极了我的白雪。

白雪一看到时宜轩,就像饿狗见到­肉­似的,直接贴了过来。

明明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此时却装得分外柔弱,扑进时宜轩怀里:“宜轩哥哥,今天城里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我好害怕。你一定要保护小雪。”

白雪借着抱住时宜轩的姿势,将他的双手紧紧禁固住,而后扭过头来朝时家二叔狂眨眼睛,让他抓住机会对我贴符。

时家二叔立即会意,再次拿出好几张符,朝我贴过来。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我学乖了,不会再让他伤害到我。

我脚在地上用力一蹬,身体迅速后退,赤雨鞭挥得‘唰唰’作响,把时家二叔手里的符打了个稀巴烂。

时家二叔惊诧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料到短短时日不见,我的功能大有进步,竟然能打坏他手中的符。

我一咬牙,甩鞭的手猛地发力,那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儿,直接抽在时家二叔眼睛上。

这一下我用了十成力,顿时地,只听到时家二叔一阵哀嚎,紧闭的双眼里流出鲜血来。

时家其它人全都在拼命撕结界,此里听到地家二叔一场惨叫,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朝这边看过来,在看到时家二叔血流不止的眼睛后,那些人全都急红了眼。

“你们时家的人,全都给我滚出去,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我用鞭子指着时家二叔,恶狠狠地说。

若是说我方才对那些百姓见死不救是冷血无情,那么眼前这些时家的人,想毁了这结界,便是助纣为虐。

这里可是阻隔异界与人界的唯一关卡。

结界不毁,那些东西就算是从小荨那里冲出来了,要出这道结界也得费些功夫。

可若是这个结界毁了,不但在那些的我冲破小荨这一关之后,没有任何阻拦,就连现在小荨那边岌岌可危结界,也会变得更加脆弱。

一但结界被毁,异界的鬼物,妖物,便会由此处出来,去危害人类!

“叶锦溔,你好大的口气,你一个活死人,在这里耍什么危险,看我来收拾你。”时家的大姐,从结界口撤了出来,拿出一把桃木剑便朝我冲过来。

我立即与时家的大姐纠缠在一起。

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有打斗场,立即出来查看,见我与时家人纠缠在一起,便立即加入战局,时家大姐被其它人缠住,我顿时得空,拉着妈妈,时爸爸还有纪小莹与苏其民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们都不会道法,就先去楼上躲躲。”

“那你怎么办?”纪小莹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肯放。

我抿­唇­一笑,说:“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要保护它到最后一刻,况且……青要参与了此次事件,我不能看着他在战场拼杀,而我却躲在角落吧。”

把他们推进我的卧室,我转身下楼。

楼下,小荨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见我从楼上下来,立即没好气地吼道:“叶锦溔,你是怎么回事?一遇到事你就想跑吗?”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刚刚也去办正事了好吗?现在不是来帮你了吗?”我守在小荨身边,见出来一只鬼物,我便杀掉一只。

问她:“里面情况怎么样?”

小荨面­色­凝重,她说:“我又没进去,怎么会知道,只不过我之前看过他们此次的战略部署,我只知道这里是最后一段关卡,他们会抵死守住,现在已经有无数妖物鬼物从里面跑出来,据我的猜测,里面的情况不会太好,至少……”她说到此处,突然顿住了。

“至少什么,你倒是说啊,想急死我是不是。”

小荨朝翻了个白眼,说:“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你帮得上里面?还是怎么着?恐怕你听都听不懂吧!”

“少废,你告诉我。”

小荨朝我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道:“至少没有他们预期的那么好,在他们原本的计划里,这些东西是根本闯不到这一关来的,可是现在它们竟然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攻到这里……”

这下,我全都明白了。

这些鬼物妖物能攻到这一关,只能说明一个总是,那就是……青要他们战败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六章 结界被毁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青要不可能会出事的。”青要怎么可能会出事?我怎么能接受青要出事?

不可以!

小荨冷笑一场,说:“叶锦溔,我劝你还是带着你的家人赶紧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留在这里不仅你要死,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死,就连你的爸妈,弟弟,他们全都得死。”

我盯着小荨的脸,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我突然笑了起来:“如果里面真的战败了,那死的人就不仅仅是青要,还有你哥哥。一夕之间你丧夫失兄,竟然还这么淡定,点悲伤空之­色­都不露?我倒是很舒服你呢。”

“换做是我,谁要上给青要身上来一道小口子,我都得跟他们拼命。”

我才不信!

小荨脸­色­神­色­微微一变,被我说中了!

妈的,差一点点就又上了小荨的当。

“这可是青要交给你的重任,你就在此好好完全使命吧。”我说完,转身就走。

恰巧有一只鬼物从那洞里钻出来,小荨急得哇哇叫。

我急匆匆地赶到外面,只见时家人分出一部分与青要的人缠斗在一起,另一些人正在撕裂结界。结界已经非常危险。

我冲过去,想保护结界,只可惜我还没冲过去,那结界就‘嗡~’的一场响,彻底地碎了。

结界一碎,屋里倒传来小荨的一场惨叫,估计是被这结界的力度反噬了。

我又返身回屋里,只见小荨躺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一地。

“喂,臭女人,你没事吧!你可是答应过青要要守护好这里的,你现在掉链子算怎么回事儿啊?”我一点也不同情小荨。

对于这个三番四次想置我,和我孩子于死地的女人,我对她半点同情不起来。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小荨是我们这儿灵力最高深的一个,她出了事,我们就等于失去了最大的战斗力,待外面四大家族的术士攻进来,我们就只有死的份儿了。

所以现在,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死,“你就算要挂,那也只能把眼前的人全解决掉之后再死!”我担心地将她抱起来,放在我的膝盖上。我一碰她,她嘴里便不断地喷出血来。

她颤抖着手指了指腰间的一个小袋子,我将袋子摘下来,取出里面的药丸,一连塞了好几颗进她嘴里。

小荨一脸­肉­疼。

原本在墙上的那处结界,彻底消失了。

鬼物接二连三地从里面爬出来。

青要的也进来了,鬼物出来一个他们杀一个,好歹没有造成现场混乱。

外面的四大术士之间,已经推选出新的领导人,此时个个手拿法器,走了进来。

那个念头人,我认识,正是白雪的父亲,白峰。

白峰实际已经快五十岁了,可是保养得益,现在看上去才三十多岁,再加上他本身就长相俊美,再配上儒雅气质,给人很舒服亲近的感觉。

可是我却知道白峰这张伪装的人皮之下,真正的内心。

那是一颗禽兽之心,他打着术术的名义,­干­过的缺德事,简直数不胜数。

白峰带着其它人,得意洋洋地进屋来,喜上眉梢十分得意。

特别是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小荨之后,脸上更是露出惊叹空之­色­。

只不过,他在看到那个失去结界保护的竖长窄­茓­之后,脸­色­微微一变。

马上,他就贼喊作贼地控诉我们来:“大家看看,我早就说过这个叶锦溔不是一般货­色­,你们以前还不相信,现在你们都亲眼看到了吧!”

其实人都没有说话。

白峰似乎觉得他的一翻知说出口后,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于是又接着扇风点火:“果然如此,城里的那些鬼物,就是被叶锦溔这个小贱人放出去的,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若是再晚一步,我们A市就要变成一座死城了。”

他说完之后,用手指头我,恶狠狠地道:“叶锦溔啊叶锦溔,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自己变得不人不鬼,就要把全城人害成这样吗?你真的是蛇蝎心肠。”

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老东西竟然还在这里耍嘴皮子陷害我,他还真是刀悬在脖子上也不知道急的主儿啊!

我放下小荨,倏地一下下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白峰:“你他妈的眼睛被屎糊住了吗?你们没看到我们在保护这个结界,不让那些鬼物冲进来吗?你到底是弱智还是白痴啊!”

“你——”白峰似乎要发怒,可我根本不给他发怒的机会:“我什么我?我告诉你白老头儿,你给我弟弟下咒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你现在不敢来找我的麻烦,待会儿事情解决了,你最好别走,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白峰听到最后一句话,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他很快将这情绪压制下去:“叶锦溔,你还想狡辩吗?分明是你放也鬼物,现在控制不住了,便又回过头来装起好人,你真是太有心机了。”

“姓白的,你真是……”妈的,再跟他说也没有用,我扭头便对一旁的帮手说:“别管了,就让这些鬼物妖物全部放出来,咬死这些人,我看他们还能再说什么。”

不是冤枉我吗?那我就要把这平白无故得来的虚名给坐实了。

白峰一听,脸上露出惊惧之­色­。他想再说什么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茓­口被打开。

没有阻止的­茓­口,那些鬼物一个个便像疯了一般,争先恐后地往外钻。

它们可以先通过气息判断,哪些是人,哪些非人类。

而他们的目标似乎很明确,那就是人。

所以它们一出来后,就直接扑向白蜂等人。

白峰等人脸­色­顿时巨变,拿着什么桃林剑,铜钱剑,就对着这些鬼物一阵劈砍。

还有贴符的。

还有的我去攻击时宜轩,时宜轩直接将一张符贴在脑门儿上,原本朝他扑过去的的我,瞬间刹住了步子。

时宜轩走到我身边,帮我照看小荨。

白峰抽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不断地喊时宜轩杀了我,杀了我。

可是时宜轩根本不帮他,对他的叫嚣呐喊装做没听见,白峰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要对付眼前这些鬼物就已经够呛了。

方才给小荨吃了药丸之后,这才一小会儿时间,她的脸­色­就已经好多了,虽然仍然苍白虚弱,但起码像个活人了。

她自己坐起来,打坐。

白家人很快被逼到屋外,在外面展开了一场恶斗,时宜轩在院子门口施了法,这些的鬼物根本出不去。

眼看白峰他们快要支持不住了,

突然,天空袭来一道白光,那白光顿时消灭了一大半鬼物。

我抬头朝天上看去,只见一个荼­色­身影潇洒地落下来,衣袂在风中翻飞,仙气十足,是歧鸣子。

紧接着,一道金光直接撞进二楼。

歧鸣子落地后,看到满院子的鬼物,还有地上堆着的乱七八糟的尸体,他的眉头猛地一皱,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两步朝我走来,在距我一米之处,步子又猛地一顿,把所有激动担心的情绪全都掩藏起来,他问:“你没事吧。”

声音听声音平平淡淡,可是我却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

他还在担心我。

心中闪过一抹极不舒服的感觉,觉得有些对不起歧鸣子。

现在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直接将这些小小情绪忽略掉,喜上眉梢地朝他走过去:“徐道长,你能来真的是帮了大忙了,我们这儿快撑不住了。”

歧鸣子朝我点了点头,说:“我刚才在别的地方,突然感觉到你这儿妖气冲天,所以特意赶过来看看。没想到青要设下的结界竟然被破了。”

虽然他说话时表现得十分平静,可是我听得出来,在这平静语气下的担忧。

对他最好的,便是让他没有半点儿幻想,于是故意忽略他的情绪,指着白峰:“还不是这些蠢货做的好事,之前有青要的结界护着,就连那些鬼物,妖物从虚洞时出来,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可他们得意至极,硬是要把这结界撕破才甘心,还打伤了好几名青要的人。”

我说话底气十足,可歧鸣子似乎完全没听到我说什么话,目光只胶着在我胸前,神­色­颇为担忧。

我仰头一看,只见上面染上一大片血迹,这些是方才小荨蹭到我衣裳上的。

“这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我故作轻松地说。

歧鸣子眼中的担忧才稍稍收敛了一下。

毕竟我拥有前世大半记忆,亦知道青要对自己,不!是对百止妶的感情有多深,他对我这个转世股胎者担心也在情理之路,毕竟说起来,我前世确实是他的情人。

这里柳疏影也出现了,他站在歧鸣子身后,极不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上前来,扯了扯歧鸣子的衣袂:“小师弟。”

歧鸣子什么话也没说,而是直接进入屋内,见那口子处还有无数鬼物钻出来,他与柳疏影合力,才暂时将那口子封住。

封住口子后,歧鸣子已是满头大汗,道:“这里撑不了多长时间,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解决的办法,否则……”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完,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七章 物尽其用

我更担心的是,这个结界的毁坏对青要是否构成威胁。毕竟他现在一个人在那边孤军奋战,不容许发生一点意外。

“现在怎么办?徐道长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歧鸣子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哀伤,我装做未看到。

明知道他为什么而伤心,若是我现在再对他表示关心,哪怕是一丁点,也是对他的伤害。

歧鸣子苦笑一场:“徐道长?你叫我是不是太过生分了?如果你叫我小师兄的话,我想我会更开心的。”

柳疏影在一旁暗暗咬牙,却终究强忍住,一句话未说。

我朝他笑了笑,说:“那毕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徐道长还是不要再说笑了。”

歧鸣子:“小师妹,你的心可真狠。”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外面四大术术世家的人,这时涌了进来。

先是一个柳家人,一见到柳疏影,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磕了三个响头,高呼:“真人您可是我柳家的开山定门的柳疏影?”

柳疏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柳家的领头人,说:“你是?”

柳家的当家人非常激动,若非柳疏影是高高在上,超脱凡尘的仙人之躯,柳当家恐怕早就扑过去,抱住柳心影的腿了。

“真人,我们都是您的后人啊!”柳家的当家人立即道。

柳疏影的脸立即黑掉了,冷离一声,道:“休要胡说,我从未结婚生子,哪里来的后人。”

柳家当家人立即道歉:“柳真人您说得是,是晚辈唐突了,我们全都是您兄长的后代,也算是您的后人了吧!”

柳疏影­阴­沉的脸­色­,这都稍微好了些。

这边柳家人闹完,徐家人又来了,激动地道:“歧鸣子道长,我们……我们也是徐家的人后人,也算是你的后辈,今日有幸能见道长一面,真是我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是啊是啊!”

“徐道长真人长得比家传的画像上还要帅是几分。”也不知是徐家的哪位女子,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歧鸣子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里白家的人就开始闹起来:“既然柳、徐两家的开山定门的仙人已经来了,想必法力高墙,何不助我们收了叶锦溔这妖孽。她本应是活死人,却贪恋世人繁华,做了活死人也要留在这世上,这岂不是搅乱世间的秩序与和谐吗?今天这一切皆是她一手造成的。”

柳疏影回过头来,轻轻扫了我一眼,我当没看到。歧鸣子开口道:“不知你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今天若不是他们守着这结界,这A市上就化为焦土,反而是你们,有意破坏神舐留下的结界,意欲何为啊?”

白峰的脸­色­顿时一白,指着我吱吱唔唔地想说什么话,可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最后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我也没空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只继续问歧鸣子:“别去管他们的破事儿,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控制住书面的方法,城里已经被大量的鬼物所控制,若是这个结界口一开,到时候就糟了。”

若是A市的人全都死光了,该如何向青要交待。

青要是这里的山神,保估着一方平安,到时候他便是失职。

我不知道神界会给他什么惩罚,但他自己就定不会好过。

歧鸣子仔细想了想,最后终是摇了摇头,说:“我也想不出她的方法来,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你的脑子灵活,鬼点子也多。”

我:“……呵呵……”尴尬地笑了笑,“徐道长,我已经是投胎转世之人,跟百止妶是不一样的。”

歧鸣子的神情有些恍惚,匆匆对我说了一声‘抱歉’。

我反而觉得更加尴尬了。

歧鸣子又询问柳疏影,柳疏影对于歧鸣子的事,格外上心,所以现在她也是搅尽了脑汁地在想办法,可是看她的神情,估计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来了。

我也去问了小荨和小花花,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其实,要解决这件事情,很简单,你们只要弄一个大一点的玻璃罩子,把这座城罩起来,让那些鬼物,妖物进不来,不就好了。至于其它的嘛……”那个声音说着,微微顿了一下。

我猛地抬头朝上方看去。

只见龙司闲庭慢步地走了下来。

“其它的什么?”我及不可待地问他。

龙司说:“至于其它的嘛,我也无能为力啰。”

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在这儿开玩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龙司仍旧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不过龙司所说的,把这座城市罩起来,也并不是不可以。

虽然没有那么大的玻璃罩子,可是我们可以用结界啊!

我把这个想法给歧鸣子讲了,歧鸣子认同地点了点头,但脸上又立即露出愁­色­:“这个方法虽然可行,但A市这么大,凭我们之力,根本无法在它上方撑起一道结界,除非能同时有三个法力近万年的人能­操­作。”

“……”我一阵无语。

“这里除了龙司有上万年法力之外,也就小荨有几千年灵力,其它的人加起来,也上不了五千年啊!”我纠结了。

“况且小荨还受了重伤,现在根本动用不了灵力。”说着,我狠狠地瞪了那四大家族的人一眼,若不是他们,小荨又岂会受伤!

那些人被我瞪得面红耳赤,似乎想顶回来,可又有歧鸣子与龙司压阵,他们根本不敢。

虽然他们感觉到龙司身上妖气冲天,但似乎也感觉到了龙司身上的妖气非凡,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倒也安分了,连一个过分的眼神都未敢投给他。

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沉寂,谁也不敢随意说话了。

良久,只听一个小小的声音说:“其实……我们可以用借寿这个方法的。”

“借寿?”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个什么方法,怎么我从未听说这。

是四大家中的一个晚辈,是个女生,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不高,柴瘦柴瘦的,平时站着时,总是缩着脖子耸着肩,头也埋得低低的,长发披散下来,将她的脸遮得只剩下一条缝际。

而她平时又总爱穿一些黑­色­的长裙,或者是那种灰蓝灰蓝,颜­色­暗沉的衣裳,存在感也很低,更不爱出风头。

平时连话都难得的到她说一句。

我注意到她,是因为有一次过年家族聚会,正好是在时家,我从后院子散了步回来,正巧看到她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用什么东西戳着地。

当时好奇,就凑过去看了看,只见她用一把餐叉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地条金鱼,鱼早就死了,有限的血都流尽了,就连­肉­都被她戳成了­肉­泥,可她是不断地,像机械一样重复着一下一下地扎着那些­肉­糜。

嘴里小小声地,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最初我只觉得她很­阴­沉,但自那之后,我便更不喜欢她了,能不与她接触,就不接触,能尽量避开她,也就避开她。

没想到从不在从前说话的她,今天竟然主动开口。

竟然还是为最棘手的事提出建议。

女孩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眼窝极深,眼白多眼黑少,她的眼神落到我身上时,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一一扫视过现场的每一人人,然后说:“就是把别人的寿命借来自己用,就像……”她微微歪了歪头,指着我,说:“就像叶锦溔一样,她明明已经死了,现在能活在这世上,也是借了别人的寿命,否则她会立即灰飞烟灭的。”

我也是借了别人的寿命?我多活一天,就会夺去借命给我之人一天的­性­命吗?

这怎么可能?我也不相信。

我心中极期厌恶她这样说我,但我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强忍住这种厌恶,让她继续往下说。

我怕我一打断,她就不肯定再说了。

她说:“这里的人很少,多半都是妖怪,他们都活了好几百年了,大家不如把他们的­性­命搜集起来,舍少保多,救这全城的人。”

“不可以!”凭什么只拿青要手下这些人的­性­命?她分明就是想借机除掉这些妖类。

我往前走了两步,挡在两人拔人中间,张开双臂,护住我身后的人:“你们休想动他们一根汗毛。”

“叶锦溔,现在人类大难当头,不行也得行,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白峰适时道。

我冷冷一笑,说:“你也说了,这是你们人类的事,跟他们这些妖物有什么­干­系?他们从修练到现在,从未到你们人界去拿过任何东西,反而是你们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杀他们。现在是你们人类自己破坏了最后的防御,却又要拿他们的­性­命来保护你们,你们未免也太过分了。”

白峰冷哼一声,道:“妖就是妖,内心邪恶无恶不作,留下他们也是祸害,不如趁现在他们还有一点用处,物尽其用。”

“你——”我怒喝。

这个白峰真的太过分了!

“哼,你们以就凭你们,能伤得到他们吗?他们是妖随便找座大山就能生存,可是你们就不一定了!”青要既然把他们收入自己麾下,就是要护着他们的。

青要不在,我要替他好好保护这些人,呸,这些妖!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八章 找死的白家小子

我走到门边,一脚将房门大踹开,说:“我们这里都是些牛鬼蛇神,不欢迎你们这些金贵的人类,还请你们出去。”

“叶锦溔,你这是什么话?这里可是结界阵眼,你现在要我们出去,你是要放着这A市所有人的­性­命不管是吧!你到底要造多少孽才甘心啊!”

我站在门边冷笑:“你们是人类,我们是妖­精­鬼怪,天生就低贱得很,怎么配拯救你们人类啊!把我们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好了,谁要管你们的死活啊!”脸上尽是鄙视。

白峰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紧接着整张脸都气得通红,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些什么话。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说话!

叶锦溔看着满屋子的人类:“你们还不快滚,要让我拿着扫把把你们赶出去吗?”

“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吗?叶锦溔!”

我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冷声道:“这里可是我的房子,房产证是也写着我的名字,没有我的同意欠私自进来,你这是私闯民宅,你是不是要我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走啊!”现在那些警察恐怕早就奔赴在第一前线,忙着跟处理那些鬼怪尼,哪里有空来理会我。

说这话,也不过是想攒攒底气而已,其实这样说也根本没什么用。

马上,白峰就冷笑起来:“若是我偏不走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歪了歪头,眯着眼斜看着他:“你当真不肯走?”

白峰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愿意面对着我。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我真是被他气得嘴­唇­发抖,但很快便平静下来,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走到那个­茓­口前:“两分钟内,你们若是再不滚,我就将这个­茓­口打开,反正那些鬼物不会伤我们分毫,到时候把你们追得哇哇大叫,满城跑还好的,最惨的是,你们跑不过的,被这些东西抓住,手脚脑袋撕成好几片,当成点心给吃了。”

白峰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我脸上带着嘲调地笑容,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白峰却是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刚刚还是反着来的呢!

“叶锦溔,你太没人­性­了。”

“白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早就死了,现在只不过是个活死人,哪里还有人­性­了,您说是不是!”

“你……你……”

我得意地朝他勾了勾嘴角,然后对着屋里的其它人类说:“你们现在最好给我从这里滚出去,否则……你们做了亡魂,要报仇也请找白峰去,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是他不顾你们的生死!”

那人的脸­色­都是蓦地一沉,没有人去责怪白峰,而是全都不怀好意、恶狠狠地瞪着叶锦溔看。

直接无视这些人充满恶意的目光,我不需要讨好这些人,以前做人的时候没有,现在成为了活死人,我更不会再去做这种事。

况且……

现在有更想保护的人。我的手腕猛地一下抬起,手中凭空多了一把赤雨鞭,我手腕一翻,赤雨鞭的鞭尾立即露出尖利的,带着寒风的利刃,猛地直接朝­茓­眼扎去。

众人顿时一惊,全都心惊胆战地看着叶锦溔。

一刀扎下去,­茓­眼上的结界被扎出一个大坑。

特别是白峰额头是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警告过你们,你们若是再不滚……”我的眼还没说完,只见外面的人群人人影一阵晃动,突然有一个人扑向小荨,拿着一把桃木剑抵在她胸口。

那人好像是白家的一个后辈,刻是好像是白峰的儿子,好像今年高中还没毕业,叫白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跟白雪的关系学挺不错。

那人掳着小荨,拿着一把桃木剑,抵在胸口,恶狠狠地看着我:“叶锦溔,如果你不想让它死的话,最好等等听我们的。”

我在心里对这个位小年轻真是嗤之以鼻,真是个蠢货,拿谁做威胁还好,偏偏拿小荨去做威胁。

小荨可是这里灵力第二高强的,他要是敢把小荨杀了,那A市所有的人,全都只能死路一条了。

还真是够蠢的。

“小荨,看来这回不得不牺牲你了,不过念在你为了保护大家的份上,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保护了我们这十几个人的­性­命,我一定会在青要面前替你多美言几句的,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永永远远都记得你。”

小荨气得嘴­唇­发抖,五双狠辣的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把我烧成灰。

虽然她平时表现得爱嫉妒,又小气巴拉的,心肠又够狠,代这并不代表她蠢。

此时她什么话都没说。

或者用一种更衬托小荨高大形象的词来说,那就是,凭白家小子的这点手段,即使小荨现在重伤,他也伤不到她半根汗毛。

反而是白家小子,现在更应该担心自己的­性­命,别一不小心就断送在小荨手里。

她可不是个有善心的人!

大张旗鼓地对着被‘威胁’的小荨做了一个的脸,然后故意做出一个一脸婉惜的表情。

然后我抬头对着白家的小子说:“你想杀她就杀吧,反正也想跟我抢了男人,你杀了她正好让我省心了,她这样也算是因公殉职,说出去也好听些。”

白家小子脸上露出一副‘吃了大便,还哽在喉咙里,然后端了一碗痰想把大便送下去,无奈这痰也太­干­了,那大全又在嗓子眼卡得严实,不但大便没送下去,还把痰堵在嘴里了’的表情。

冲着他没心没肺地大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整张脸被这笑裂开的嘴占去了一大半。

那些人全都惊样了,一个个完全没想到我开始口口声声还说要保住这里的人,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天,开始出卖起队友来了。

我见他们全都愣住,也笑开了脸,说:“喂,你不是要杀她吗?赶紧动手啊!”

竟然连商量的余地都没留,反而还催促起他们赶紧杀人了。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动手啊!你还不动手,是要留着她过年吗?”

白家小子:“……”一时间这人他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小荨瞪着我,气得牙痒痒,如果给她得空,估计她恨不得冲过来直接撕烂我的脸。

我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跟小荨就是一只蚊子似的,死了就死了,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家小子一下就犹豫起来了,扭头去看他爹。

白峰脸上也是跟了大便被卡住的表情。

一时之间,他们所有人都骑虎难下。

好戏看够了,我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说:“小朋友,你怎么不杀啊,你刚开始不是很有胆量的拉她做人质的吗?现在怎么没勇气杀了?”

白家小子毕竟在家里娇生惯养惯了,从小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提说杀人了。

嗯,至少小荨从外貌看上去,妥妥的人类啦。

而且他从小被人宠着爱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崩一个屁别人也要奉承他三句,他的屁世界超级第一香,哪里被人这样咄咄逼迫过,一时间有个青一阵白一阵的,十分难看。

再加我投过去的,轻蔑至极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手上一用力就要朝小荨胸口扎下去。

“慢着!”我低喝一声。

白家小子的手顿时猛地一下顿住,他猛地抬起头来看我,眼神中还带着惊诧,惊诧中又有松了一口气。

我说:“要杀你也到屋外去杀,我地上铺着地毯,沾上血可不好收拾,你得出清洁费。”

白家小子:“……”他现在恨不得自尽。

我又冷调调地补充一句话:“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句,你手上的那个人,可是有好几千年的首先,就算她现在已经重伤,不过我估计她赤手空拳宰一头大象也不成总是的。”

白家小子大惊,惊慌失措地看向被自己拘在怀里的女子,只见她也抬起头来看自己,嘴角上勾,眼睛往上翻丰,黑眼珠子上吊,几乎要全翻到眼眸底下去,露出大片大片的眼白。

她的皮肤惨白惨白的,白得不正常,惨白中还透着一股子死灰,一看就是个死人模样。

刚才太激动,他根本没注意到,直到被提醒,他才感觉被勾在胳膊肘里的她脖子上,肌肤一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那皮肤也没有一丁点弹­性­,握在手里还滑腻腻的,就像已经腐烂变质的猪­肉­。

他顿时惊慌得想松开手。

只见好翻是只有眼白的眼眶里,突然涌出血泪来。

然后……原本好好安放在眼眶里的眼珠子,也慢慢地从眼眶里脱落出来。

慢慢地顺着眼眶往下掉,然后那珠子就那样直接落在他的胳膊弯里,像被卡在那里了一样,怎么也掉不下去。

而失去了眼看珠子的眼眶里,不断涌出黑血来,白黑血中,还夹杂着一些白­色­的蛆虫,不断地蠕动,顺着那黑血往外涌,就像里面安了两只龙头一样,紧接着便‘噗嗤’一声喷了白家小子一脸。

白家小子猛地一下闭上双眼,只觉得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自味直接喷进了他的嘴里,还有他的舌尖上似乎粘上了那白­色­蠕动的蛆虫,恶心得他恨不得挖掉自己的舌头!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四十九章 口中婴儿

白家小子所看见的这一切,几乎是在一个眨眼间发生的。

他本人觉得很漫长,很恶心,可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所看到的。

我在一旁静静看着,知道小荨使用了幻术。

除了白峰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异常,只是觉得白家小子猛地一下闭上嘴,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是因为我的那句话。

不过白峰还是察觉到了了,他尖叫一声:“儿子,快躲开!”并且迅速地朝她儿子扑过去。

虽然他已经在第一时间阻止,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白家小子突然松开勾住的小荨,张大了嘴,拿着手中的桃木剑直直地从嘴里Сhā了进去。

‘噗’这一声并不算响。

可是在屋子里却听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怔住了,对这眨眼间发生的事情,全都措手不及。

就连一旁的歧鸣子和柳疏影都未注意到。

自己杀死自己,很多人是下不了猎手的,更用不了多大的力气。因为他们心中会产生对死亡的惧意。

所以很多人在自然时,都会选择一种无力回天的,只自己只需要蹭出第一步,其它皆由外力来完成的自杀试。

比如吃药,比如跳楼,再比如煤炭……等等!

现在这个社会,跳楼的最多,毕竟高楼大厦到处都是!

但白家小子之一下可是够用力的,这一刀下去,竟把自己的颅骨捅了个对穿。

他拿的可不是一般后患,而是一把桃木剑,那剑是木头的。

而且遇上的是人的头骨,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只可惜,他在把脑袋捅个对穿之后并没有死,而是就这样嘴里含着一把巨大的桃木剑,翼翼地转身,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眼里不断流下血泪来。

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动着,嘴里不断重复:“爸爸!都怪你!”

“爸爸,都是你害死了我!”

“爸爸,都是你害死了,你还说爱我,都是骗我的,你下来陪葬好不好!”

“爸爸——”

因为嘴里含着一巴巨大的桃木剑,他吐字并不是很清楚,但我们都能听出来他嘴里喊着什么。

他一拖着僵硬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白峰走过去,嘴里不喊着那些话,从脑袋是穿过来的桃木剑,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上面渗出血来,然后顺着剑尖,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

我看着那艳红的血迹,非常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看着白蜂那老着,道:“你儿子把我地毯弄脏了,你得赔我!”

白峰就像完全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一双眼睛只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不断落下泪来。

只见白家小子不断地哭诉着:“爸爸,我好痛!”

“爸爸,我好痛,你让我解脱吧,我现在好痛,你让我解脱吧!”

白蜂四十几岁的人了,此里还哭得老泪纵横,脸上的­肉­都皱着一块儿,泪水淌在上面,让脸上的沟壑泛起光泽,看着说不出的恶心。

白小家子不断地朝他父亲走过去:“爸爸,求求你给我一刀,让我解脱吧,我现在生不如死!求求你了!”

白峰颤抖着,最后双眼一闭,只见他身手极为利落,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Сhā进了他儿子的心脏。

“噗……”白家小子含着那桃木剑,又是一怔,半晌也没反应过来。

他双眼不停地淌着血泪,然后缓缓闭上,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

屋子里所有人摒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都看着白家小子落气。

可是过了三四秒之后,白家小子又缓缓地将眼睛睁开,眼中的痛苦更甚:“爸爸,我更疼了!我好疼,求求你,让我解脱,求求你了。”

直到此时,屋里的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白家小子不是没死­干­脆,而是死了之后,那三魂七魄被生生锁在躯壳里,出不来。

并且还能感之­肉­体所受的一切折磨。

他之所以这样,必定是被小荨施了什么法术。

所有人全都震惊地看着小荨,没有人再敢轻视她。

白峰也想明白过来,只无奈地对自家儿子道:“儿子,不是爸爸不帮你,是爸爸也无能为力了,你会变成这样都是那个女人害你的,你现在就去找她报仇啊!”白峰指头小荨。

小荨已经站了起来,被人扶着。

此里看着白家小子转过头来看自己,她只微微勾了勾嘴角,有个露出­阴­毒的笑容。

这个笑容,看在白家小子眼里,又有不一样的情形。

她又看到了那些恐怖的脸。

惨白中透着青灰的皮肤,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早就不翼而飞,黑洞洞的眼眶里流出的黑血时还掺杂着白花花的蠕动蛆虫。

更要命的是,她此里忽然张开了嘴,只见她的嘴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牙齿,也舌头。

黑洞洞的一片,就像一个无底深渊,怎么也看不到底。

可是明明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断朝那张黑嘴里看去,然后……

看他看到那黑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难道又是蛆?

可是看这个头不对啊,哪里有这样大的蛆。

他又仔细地瞪了几眼,然后那蠕动的东西越来越明显。

哪里是蛆啊,分明就是一个小婴儿。

那婴儿开始很小,但慢慢的随着他往外爬,变得越来越大,再后来,白家小子已经完全能看清对方的模样了。

惨白得与小荨如出一辙的皮肤,双眼黑黑的,只有眼黑没有眼白。婴儿的两只鼻孔外翻。从里面伸出两只触手,正不断地晃动着。

那张黑洞一样的嘴,像随着婴儿的慢慢变成,慢慢被撑开。然后小荨的嘴被越撑越大,越撑越大,到最后,被完全撕裂。

上半张脑袋被撕裂到直接垂至脑后,只剩下半张嘴还顶在脖子上。

小婴孩儿在那半张嘴上不安地动来动去,然后……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直接从嘴上跳了下去。

此时,白家小子的心里只闺蜜一个领头,那就是老天爷一定要保佑,让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直接摔死才好。

偏偏事与愿违,那可怖的婴孩落地之后,不但没有被直接摔死,反而还长大了一些似的。

那婴儿落地之后,在原地盘桓了几圈儿,然后直接对着白家小子,裂开嘴就是一笑。

白家小子的双眼猛地盼在,若不是他嘴里还Сhā着一把桃木剑,他此时早就把嘴张面‘O‘字型,露出一个极度震惊的表情。

至少……他现成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那婴孩一边知着。一边朝白家小子爬过去。

只见白家小子震惊地后退,可是他退得再快,也没有小婴孩爬得快,三下五除二的就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张开一张同样黑洞洞的血盆大口,冲着他的腿就是口咬了下去。

“啊——”白家小子发出一声惨叫。

尖叫声过后,白家小子扭身就朝自己父亲跑过去,痛苦地大声喊着:“爸爸救我,爸爸,你一定要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那喊叫声因为嘴里Сhā着一把桃木剑而变得含糊不清,但是又清晰到大家足以看得懂。

白峰怕死,但代表他不爱自己的儿子,此时看着儿子这副惨样,他也是痛不欲生。

但谁让他天生怕死。

可是现在扭着儿子这样,他实在忍不住,走上前来问小荨:“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儿子。”那语气仍然高傲自大,哪里有半点儿是来谈判的样子。

小荨扯着嘴角,轻嗤一声,捌过头去,连看也不原意看白峰一眼。

其它人看得也着急,想上前来帮着白峰说句话,可是又怕自己一句话没说对,惹得这位厉鬼不快,自己就是白家小子的下场。

所有大家斟酌了很久,还是十分识相的没有一个人开口。

白峰求救的眼神不知向他们投过去了多少,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到’。

其实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折磨人的办法我想地很多,古代的酷刑我也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像小荨这样折磨人的。

现在她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心里暗暗地想,若是当初让她得逞,杀了我孩子。她会用什么极端的手段来折磨自己?

白家小子只不过是绑架了她来威胁我,而我则是要跟他直接抢了青要的人啊!

估计她会有最最残忍的办法来对付我吧!

想想,我现在就一阵阵的后怕,更是不寒而栗。

还好那日青要出现得极时,否则我就是白家小子的前任啊!

简直太恐怖了。

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有朝一日等所有事情都解决,我一定要谢谢青要对我的救命之恩,也要谢谢小荨对我我不杀之恩。

我看着白峰,挑了挑眉毛,十分不悦地道:“白峰,你这可是在求人,世上有你这样求人的吗?”

白峰脸上的表情一下下绷得紧紧的,愤恨地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恨不得直接将我千刀万剐。

呵!还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这可是在帮他!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真是活该他!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章 狠角­色­

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白峰在一旁痛苦流涕,估摸以他到底顾不顾自己儿子,能不能低下这个头来。

看来我还是把白峰想得太冷漠无情了,原本以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为这个已经失去的儿子出头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做了。

只见双腿一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给小荨连磕了三个响头,苦声哀求道:“求求你了,求求你饶过我儿子吧,只要你放过我儿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同情白峰,他跟他儿子都死有余辜。但默念一想就连白峰这么冷血无情的人,都愿意为了儿子放下所有尊严,蹲下来求她放过。

我们后面还有事情要做,最好现在就收手,给双方都留点面子。

我完全是为了青要。

我想上前替白峰说几句好话,可依我对小荨的了解,这事只要我一张口,她准会同我对着­干­,我这一张口求情,小荨保准不会让我如意,她更不会让我白捡这么大个从情,只会让事情恶化得更加严重。

看来也只有反其道而行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极度鄙视白峰,看着她,冷冷地说:“白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你以前在我面前不是挺横的吗?耀武扬威的,现在怎么拽不起来了?你跪在地上­干­什么啊,你老人的膝盖多值钱啊,这一跪我这房子都要撑不住榻下来了。”

我这话赶着话的挖苦白峰,讽刺白峰,谁都能看得出来我跟他矛盾不浅吧!只要把白峰留下,往后对付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傻子才不会把他留下吧。

可事情偏偏出了我的意思,只见小荨扭过头来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抹讽刺,她道:“叶锦溔,少在这里装疯卖傻地糊弄我,你想做什么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想保住这腌臜东西的命,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她埋头我邪气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对着白峰冷笑道,“要我帮你儿子解脱,这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白峰听到前半句,仿佛看到了曙光,可听到后半句,他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他平时在外面就是这样有形人的,说话说半句,先把别人引上勾,然后再王妃狠宰,反正这个他们做的都是些寡门生意,没有回头客这些讲究,这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一次,所以他们行事都是一次把别人的钱榨光,以后走路对面碰着也不带看一眼的。

所以小荨这话一出口,白峰的脸­色­就白了。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脸上表情抽搐,也不知如何面对他。

这件事若是我不多那一句嘴,他兴许还能活。

“用你的命来换,否则……”小荨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就让你儿子这样跟在你身后一辈子。”

白峰生生地打了一个激灵,脸上出现灰败之­色­。

他知道今天这一关,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去的了,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

小荨走到白家小子面前,一手握住那桃木剑。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我们这些妖鬼之物,是最怕桃木这些东西的。

可她握上去之后,竟然半点儿事也没有,就像普通人类摸着一把桃木剑没什么区别。

她握着剑柄,素白的纤纤玉指,就那么往后用力一抽。

只听“呲啦”一声响,那把挺在白家小子嘴里的剑,被她重生拔了出来。

‘噗——’鲜血四溅,喷了好几米远,可站在他对面的小荨身上却是半点儿没沾上。

白家小子只痛苦地哼哼,哀求着直接跪在地上。

现在,他只想能死个痛快,也不管前后两边得了在喷血的伤口了。

满眼木剑‘噗通’一声扔在白峰面前,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叫撒白峰自尽。

白峰绝望地闭了闭眼,捡起地上的桃木剑,自己张开嘴,对着自己的嘴就捅了进去。

只是他怕死,这一下并没有用什么力道,但足以把他的喉咙捅出血。

他顿时痛得双眼通红,呜咽着从眼眶里流出泪来。

那闯样看着别提有多解气了。

小荨皱了皱眉头,被白峰那没出版的样子弄得特别心烦,轻啧一声:“看来你是不想死了?”

白峰用力摇了摇头,两千泪水跟决堤了似的,滚滚往下流,那狼狈模样,看着真让人身心舒畅。

他再用拿着桃木剑往自己嘴里捅。

说实话,一边利器还好,这一刀下去男人费不了多大力,就能把脑袋捅穿,可若是换成一把桃木剑,那就别当别论了。

小荨这次也不宣扬,扬手指头一挥,就在白峰用力捅下去的那一瞬间,原本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桃木,此时竟然变得成了把又落又亮又利的剑。

只听得一声小小的‘啵!’原本好好的后脑勺,生生被捅穿了。

“唔——”白家小子痛苦地惨叫,似乎想扑过去,求求自己父亲,可是已经不能,他根本动不了。

白峰瞬间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

小荨看着他,冷冷一笑,一手罩在白家小子的头上。

“你可看好了,我现在就帮你儿子解脱。”她扣在白家小子头顶上的手,手腕一旋,只吸到‘咔嚓’一声脆响,白家小子的脑袋立即被拧了下来。

已经所剩不多的血不断地往外涌。

即使拧了下来,白家小子的头还是活的。

白峰的双眼越睁越大,越睁越大,眼里露出不可思议。

“还没完呢。”小荨朱­唇­轻启,托着那颗脑袋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直接道,“你看!”她的五根指头一用力,‘啵’的又是一声脆响,托在她手里的那颗脑袋,顿时碎成了渣渣。

雪白的脑浆,混着红红的鲜血,再加上一小块一小块的头皮与黑头发,混在一起,别提有多恶心。

那些东西顺着小荨的胳膊往下流,小荨极为恶心地用了甩手,她身后立即有人送上一方手帕,她仔仔细细地将手擦净。

这期间谁也没有说话,就连我也没有吭过一声。

原来帮白家小子解脱,就是把他捏成­肉­糜啊!

所以,小荨从一开始就已经设好了这个局,引着自己上勾吗?

以前我觉得自己已经够狠辣了的,可是今日见到小荨,我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

这时那四大家族的人,这都回过神来,一时间个个眼神愤恨地瞪着我。

我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杀白峰的人是小荨又不是自己,他们当真欺软怕恶,只当自己是他们的出气桶,好欺负的么?

怎么不见他们有人上去和小荨叫板啊,那杀人的眼神往我这里凑,有什么意思?

我真恨不得拿着喇叭全世界公告,弄死你们的人的小荨,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向我投来再多杀人般的眼神都没有。

小荨见我被众敌视,只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好像是在微生物罪有应得。

我愤恨地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

小荨把擦过手的手帕往地上一扔,道:“你们爱留下来帮忙留下来,不爱留下来就赶紧给我滚,若是你们敢再在这里瞎比比一句,我可以向各位保证,他们二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一时间四大家族的人都非常害怕。

柳家跟徐家还好,他们有柳疏影与歧鸣子在这儿帮他们撑腰,柳疏影与歧鸣子不会放着他们伤人欺负而不管的。

他们心里打着得意算盘,白家是彻底把满眼得罪了,这会儿自然是不敢再往前凑,只能识相地缩到角落里,尽量降低政局的存在感。

时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又没靠山,也不想就此退出去,那样太丢面子了。

若是他们现在打了退堂鼓,回去之后柳、徐二家就会独家吃大,到时候把他们踩在脚下,他们再无翻身之日啦。

也少在时家的人是不是都是吃屎的,此时竟然站出一个人来,对着我道:“锦溔姐姐,这件事,你得出个主义,您是我们时家的人,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不遗余力地支持你。”

我:“……”真是个大傻Ъ!

我略有些恼怒。

怎么时家的人都这么傻呢?一个个蠢得跟呆鹅似的,这时候攀什么清带什么故?更何况是找的我。

我生下来就跟时家八字犯冲,只要一遇到他们家的人,准没好事儿。

我冷冷地看了这根搅屎棍一眼,一言不发。

这时,歧鸣子终于站了出来,道:“好了,小荨,既然人你已经杀了,气也算是出了吧,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干­正事了?已经撑不太住了。”歧鸣子故意回身,指了指那只被我扎了一个洞的­茓­口。

那口子越变越大,再拖下去,那口子就会被生生撕开,原本被关在那边儿的东西,可就要肆无忌惮地全部跑出来,生生把她们给吃掉了。

现在小荨最紧要这道口子,她只想趁着此次机会,好好靓,争取能顺利完成青要交待的任务,回头好在青要面前邀功,到时候她一定要青要把叶锦溔这个小贱人给弄死。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一章 ­阴­谋诡计

我站在一旁没怎么注意到小荨脸上的表情,更不知道她心里打的小九九。

小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终生,他走到­茓­口前看了几眼,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窗口恐怕只能撑十分钟了。”

十分钟!

吃个早餐都不上这点时间。

小荨转身就走到人群里,一把揪住说话­阴­里­阴­气的那个女生头发,直接将她揪到屋子中央,粗暴地将她推倒在地上,厉声道:“赶紧把借寿命的方法说出来,否则这两个人就是你的下场。哼!”说完,她还老大不客气地一脚踹在女生肚子上。

女生顿时躬着身子,一时半会儿气不来气,半天都没直起身体。

我惊诧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小荨,她今天的各种表现真是让我大跌眼镜,虽然以前也知道她并非什么善茬,却未想到她的手段竟然这样­阴­毒,打起从来,下手半点不软,就算对女人也是一样。

她平时在青要面前装得那样的娇滴滴的,跟眼前的她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小荨啊小荨,你说如果让青要看到你这么粗暴的一面,你说他会作何感想?”我忍不住故意酸她。

虽然这个女生平时­阴­森森的,每次都让我感觉极不舒服,更不想跟她亲近。可是看到小荨对待她的方式,连猪狗都不如,她心里还是极不爽的。

她最看不惯人这个样子了!

小荨脸上的表情一盒,紧接着,千变万化,赤橙黄绿青蓝紫各来了一回,煞是好看。

她看出我是在故意嘲讽她,愤愤地哼了一声,不再看我。

我玩味地看着她的背景,心中猜测,她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想出无数个办法来折磨我了?

女生趴在地上,坐了一ρi股的鲜血,哆哆嗦嗦的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荨不耐烦地又踢了她一脚,怒道:“快点,别让我再说一次,否则下次我的脚就直接踢窗你的胸腔。”

也不知女生在听到小荨的话后,想到了什么恐怖场景,顿时脸如死灰,呜咽哭了出来,只可惜,只抽泣了两声,就直接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再也哭不出来了。

这是……被吓晕过去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四大家族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竟是些没出息的货。

随时时间的流失,我越来越担心青要。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

于是什么也没想,就道:“不如我们用这个阵法吧。”我往前一步开口道。

“什么阵法?”歧鸣子顿时双眼放光,他对我在阵法方面的造诣很是期待。。

我上辈子做为百止妶时,就对阵法很痴迷,在阵法方面的天赋更是无人能及,若不是后面出了那事,我上辈子恐怕也不会就那样死掉,现在也是几百岁的高临,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能与青要相遇了呢?

只这会儿功能,我的思绪就又飞跑了。

我随便在一旁的花瓶里,抽出一根枯枝,沾着地上的鲜血,一点一点地将阵法画出来,道:“就是这个阵法,其实就是在借寿命的上面稍加改动。”

“你临时改出来一个阵法,能有用?”小荨怀疑地问我。

我知道,她最见不得我有什么她的表情,所以对于我提出的解决文案,立即提出质疑。

我说:“你要是嫌弃她是个临时改出来的,你倒是想办法啊!现在可可只有五分钟时间不到了。”

小荨:“……”吃瘪地闭上嘴,没有再说话。

歧鸣子出来当和事佬:“你放心,我师妹对于阵法方面最是­精­通,许多上古阵法,在她看得就跟玩儿似的,这一点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歧鸣子这样夸我,一旁的柳疏影有些不高兴了,她道:“话是这么说,但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叶锦溔,并非百止妶,她重新投胎转世,谁知道她对阵法的天赋还在不在?”

“……”这都生死关头了,这个女人还在拈酸吃醋,一个个的不消食。

我抬头狠狠地瞪着柳疏影,上次她将我送到冰湖底下的事还未找她算帐呢,这会儿又在这里起什么妖蛾子?

柳疏影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来。

歧鸣子冷呵一声:“够了,既然你们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就乖乖闭嘴。”

柳疏影咬着下­唇­,愤恨地瞪了我一眼,双手握成拳,垂在身侧,饱满圆润的胸口起起伏伏,可见她起得不轻。

小荨在一旁抄着手,冷笑。

这时,一直在一旁不啃声说话的龙司站了出来,他指着阵上的一点问我:“这里有何作用?”

我抬头,微微诧异地看着龙司,没想到竟然在这时遇到个识货的,竟然能一眼看出我阵中的端倪漏洞,以前只以为他是一条好吃贪­色­的大­淫­虫,却从来同想过,他能混到瞎管一方水域,也是有真本事的。

只不过他所管辖的那一片,几乎没有人就是了。

我抬起头来,对着龙司眨了眨眼,嘿嘿笑着说:“我说过啊,这阵我改动过的,它的威力更强大。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它不会只吸取固定几个人的­性­命。”

“只要你们把阵法撑起来,它们就会自学吸取城中所有人的­性­命,只要我们能尽快搞定所有事,那城中人的­性­命也会沙消耗一点。”

屋子里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以为会固定牺牲几个,却没到叶锦溔想到一个化零为整的办法。

可是……这个阵法当场这么有效?

我继续说:“A市有好几百万人口,他们一人拿出一年寿命,也是好几百万年,而他们只是比原来少活一两年,这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其实这话我只说了一半。

这城里住着的普通百姓,他们都是平凡人,­肉­身凡胎,从他们那里借来的寿命自然是不能跟有修为的人相比。

他们……也就几十年换有修为的一年吧!

可即使如此,A市的人类也是划算的,因为:“我们若是不这么做,别说是接下来的几十年,他们还能不能再活过一个小时都不知道呢。”

龙司听着我解释,脸上露出玩味表情,似懂非懂的样子。

过了好几秒,他脸上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可见他总是是‘听明白了。’

既然大家都听明白了,那都去冷血了。

在临走前,我一把拉住龙司,将她撞到角落里小声道:“你的位置变幻以这里来。”

龙司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这是在找死。”语气冷­阴­­阴­的。

我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只微微一笑,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龙司看着我,最后无奈地道:“你这样为了他,值得吗?”

我歪着头,笑了笑:“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总之,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日后有任何需要叶锦溔的地方,我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司冷笑:“你有没有命渡过这一关还是个大总是呢,这口头支票对我来说有何用?”

龙司真是一点都不傻。

我凄惶一笑,说:“如果我真的熬不过去,那就请你,帮我好好的照顾小莹,苏其民对她很好,但小莹毕竟和我有关系,我怕会有人报复她,到时候……就只能拜托你了。”

保护纪小莹,这对龙司来说既是美差,也是苦差。

纪小莹喜欢的人是苏其民,但即使得不到心爱的人,能守在他身边,也是好的吧!

我微微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龙司。

龙司漆黑的眸子瞬间变成金­色­,他对我咬牙切齿地,恨得牙痒痒:“叶锦溔,你还真是可恶。”

“你就不用谢我啦,这就当是我们交易,一会儿我会跟小莹说,你以后会保护他,让他还要拒绝你。如果我真的回不来,她一定会违背我最后的遗愿,赶你走。”

龙司突然伸出手,掐住我的肚子。

他细白修长好看的手,瞬间变成龙爪。厚厚的鳞片,尖利的爪子,掐在我的下巴上,轻易就划破我的皮肤,渗出血来。

我只仰头看着他:“龙司,拜托你了。”

龙司愤恨地甩开我的肚子,转身愤然而去。

歧鸣子走过来,担心地看着我:“你们刚刚在谈些什么?”

我朝歧鸣子笑道:“没什么,就是让他以后帮衬着我照顾小莹嘛,你也知道的小小莹是我最好的朋友。”

歧鸣子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坚毅无比,就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他对我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歧鸣子说完,转身离开。

柳收紧紧随其后,在路过我身边时,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看我时的眼神里,尽量不屑。

小荨离开时,警告我:“你最了别想着耍花招,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他们带走的还有四大家族的人。

再走顿时只剩下我,还有十来从从温泉池赶过来支援的妖­精­。

我让他们看着楼下,不让任何人靠近­茓­口,自己只身上了楼。

我向纪小莹交待了后事,只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以后接受龙司的保护。

开始小莹还一头雾水,然后他猛地一下醒悟过来,扑过来:“叶锦溔,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我已经早他们一步,‘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按下门旁的按钮,一张天罗地网张开,进不去,出不来,这间屋子便如铁桶一般坚硬,一定能好好保护我的家人。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二章 入结界救夫

“叶锦溔,你到底想­干­么!”屋内还传来纪小莹的咆哮声。

“小莹,如果我不能回来,就麻烦我帮我照顾爸妈还有锦泞了。”我站在屋外,小声地说。

“溔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去?”屋里传来妈妈焦急的呼喊声。

“姐姐,姐……你不要扔下锦泞。”锦泞也在屋里大声喊着。

眼眶突然酸涩难受,我也舍不得家人,可是我也不能抛下青要。没有他,我不知道自己不能怎么办。

“妈妈,辛苦你照顾锦泞了,还有锦泞,以后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妈妈,连着姐姐的一起照顾妈妈,知道吗?”眼前的视线渐渐变成红­色­。

“溔溔,你可不能做傻事,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爸爸妈妈也不会因为你现在是活死人而怎样,你别­干­傻事。”

“妈妈,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就不回来了,只是此去危险重重罢了。况且还有青要,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还有小莹,因为你跟我走得近,而我又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如果以后我没能回来,肯定会有不少人来找你麻烦,你与苏其民都只是普通人,你们根本保护不了对方,所以我拜托了龙司帮我照看你,若是我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没能回来,你千万别赶龙司走。”

“叶锦溔,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而且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怕给我惹麻烦,就最好什么事儿也别出,给我好好的回来。”纪小莹在屋子里咆哮。

屋外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阵法已经启动,不能再耽搁了!

“对不起,我该走了。”说完之后转身下楼,任凭爸妈和锦泞在屋里喊我的名字,以及小莹臭骂我。

我已经是个死人,与爸妈他们终究是­阴­阳相隔,我的离开,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还有便是,我已经放不下青要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与他再分开!

‘噔噔噔’地快速下楼,只见一道白光,从房顶斜躲下来,真的涌进­茓­口。

那洞­茓­的门缓缓打开。

虽然之前对阵法有所改动,但我对它能成功的机率有多大,并不是太自信。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我大喜,急不可待地朝­茓­口冲过去,纵身一跃,直接跳了过去。

眼前立即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但突然眼前白光一闪,眼前又光亮大作。

却并不如人类世界那般阳光明媚,或者说它不属于人界的任何一种天气情况。

我抬头看着天空,空中挂着一轮耀日,‘晴空万里’没有一片云彩。

明明应该是阳光普照大地,让人觉得温暖又民明媚,可是眼前的却并不一样。

照­射­下来的光线没有一丝温度,反而让人觉得­阴­冷,而且……那阳光像被什么东西过滤过一般,并不是耀眼的颜­色­,好像在光线中掺杂了很多灰暗。

地上一片苍茫,有树林,可是树林上没有枝叶,只有躯­干­。没有青草,只是一丝深灰­色­的植物,浅浅地长在地表。

此时,地表上堆满了尸体,那些尸体里流出来的液体,也是黑­色­的。

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这……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没有生机,没有颜­色­,只有无尽的灰暗。

在这样的世界里,怎么活下去?

不过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操­心这些总是了。

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我只想找到青要。

“青要!你在哪里!”我得尽快找到青要,那个阵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一但向城中人借命到了极限,那个阵法便会自动失去威力,到时候我和青要就会被永远困在里面了。

我急得在原地团团围,原本空旷得没有任何生物的地方,地上的死尸有些突然活了过来。

它们一个个站起来,摇摇晃晃,朝我走过来。

不!他们并不是活过来,而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突然,脚下的泥土动了动,仰头一看,只见一双手突然从泥土里钻出来,狠狠一把抓住我的脚腂,用力拉扯。

“啊——”我尖叫一声,脚脚就蹿。

可是我的脚踝已经被被紧紧抓住,此时我一动,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地朝地上倒去。

“噗!”地上小洼里积着的黑血被溅了出来,喷了我一脸。

浓浓的血腥味儿钻入我的鼻中。

我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东西脏不脏了,撑住身体,不让肚子撞到地上,然后再用力一扭身。

赤雨鞭已经在手中,嘴里迅速念着驱鬼咒,并将所有的力量全部汇集于鞭上,然后大喝一声,将赤雨鞭甩了出去。

一道黑­色­的光从鞭子上喷薄出来,带着巨大的气质朝那些的我抽打过去。

一阵强烈的气浪像一把巨斧,直接将那些东西拦腰斩断。

鬼物七七八八地倒了一地。

我已经没空再来理会这些,直接爬起来,朝远处走。

我一边走一边在此处观望,青要他们到底在哪里?

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我没走多远,后面追兵已至。

想不了那么多,我猛地转身,在空中画了一张巨大的符,那符滋滋地往外冒着黑气,然后……我双手往前用力一推。

黑符迅速朝那些鬼物击去。

我转身加快步子。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功能进步巨大。

脚下踩着数不清的尸体,不知道它们谁是青要那一方。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脏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有活口?我坏话没说,直接冲了过去。

果然还有一个活口,也不管是敌是友,我只问他:“其它人呢?”

那人估计也未分出我是敌是友,只抬起抖个不停地双手往前一指。

那个方向?

扔下那人,我飞快朝他所指的方向奔去。

那人身在地上,挣扎着喊我,让我救他。

我自身都难保,又怎么救得了他!

飞快离开的脚步没有半点犹豫,很快,我便听不到那人的呼救声了。

又往前跑了很久,对付掉几拔残兵,很快,我便听到前面有嘶杀之声。

“哈,终于让我找到了!”我加快了速度,但往前走着走着,我的肚子又猛地一下顿住了。

我不能这样冒冒失失地冲过去,如果在这时应战的人并不是青要,而是式兮,我要怎么办?

式兮会不会直接一刀宰了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脊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我偷偷往后看了看,暂时还未有追捕,于是我直接躲进旁边的树枝林里,借着巨大的树林来掩盖我的行踪,再一点一点朝前方靠近。

越来越近,厮杀声也越来越重,我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偷偷往战场方向望过去。

只见一位男子,身着一身黑­色­长袍汉服,手中拿着银剑,胯坐俊马,在战场中来回厮杀。

他如墨的长必,随着他的动作,在这一片黑­色­黑中随风而舞,像上好的丝线,还泛着淡淡光泽。

他乘坐的骏马又非一般的骏马,那一匹残存不全的马。

马虽高大,可是它却断了一条腿,而且他脸亦被人砍去半边。

剩下的半边脑袋上,还失去了眼珠。

即使它只有三条腿,仍然在战场上箭步如飞,一脚踩死一个敌人。

即使它没有眼睛,却仍然能带着青要去他想要去的地方。

青要与一匹残破不全的马也能配合得这样完美。

我看得眼睛直了!

那是青要!

我的青要!

我激动地抱住一颗大树,对着青要的英姿发花痴,手指下意识地,一下一下扣着树杆。

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

心中一急,我来不及回头,只能凭着直觉往旁边一躲。

一只长矛稳稳地扎在树杆上。

我猛地回头看过去,十来只鬼物已经将我团团围住。

糟糕!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我将赤雨鞭拿出来,握在手中。

戒备地看着它们,我口中迅速地默念咒语,准备蓄势待发,只等这些东西扑过来,一鞭一个。

很快,它们便朝我冲过来,我不慌不乱,快中求稳地一鞭甩了出去。

鞭子狠狠地抽在那只鬼物身上,但紧接着我只觉得眼前一阵花,那鬼物再次朝我冲过来。

我吓了一跳,发现自己得意的一击竟然只将对方胸口抽出一道鞭痕。

眼年看着那东西已经到了我的眼前,任凭身体做出最直接的本能反应,不躲不闪,手腕一翻,待那鬼物奔到我面前时,鞭柄上的利刃直接刺进了它的咽喉。

沉重的血气扑面而来。

它的双手已经抓住我的脑袋,只差一点点,若是我的手再慢一点点,它便会抓住我的脑袋用力一拧,我就会头身分家。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推开这只鬼物的尸体,下一只已经紧接着扑过来了。

同一招,对它们恐怕已经不凑效了。

我一鞭甩出去,果然见第二只鬼物身体一晃,便凭空消失了。我也不急,手腕一晃,将鞭子往调处甩去,鞭子在空中立即开了花,散成无数根鞭头,分散着朝这些鬼物直接刺扎过去。

朝我扑来的那只首当其冲,离我还有三米远,两根鞭尾便直接刺穿了它的身体。

“哇——”一口黑­色­的血,自他口中喷了出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三章 设计式兮

“哇——”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来。

其它的鞭尾也­射­杀了几个。

我收回赤雨鞭,背等着身后的大概,神情凝重地看着眼前这些鬼物。

此时,我只觉得喉咙需要一阵腥甜,一口老血往上涌。

不行,我不能让它们看出来我身体受损,否则到时候它们群起而攻之,我又没有什么绝招,到时候情况就危险 了。

生生将那一口鲜血给咽了别去。

冷冷地看着那些鬼物,它们似乎也有些怕了,想朝我冲过来,可能又怕我这边有诈,更不敢轻易过来。

这时,一只鬼物突然拿也一只犀角,对着着空中一吹。

并没有声响,可是我却感觉到了气流的波动。

它们在呼唤同伴!

完蛋了,我该怎么办?

我回头朝青要的方向看了一眼,战场中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青要去哪里了?

心中一急,那口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老血,又再次涌了上来。

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得去看看青要现在怎么样了!

我最终把心一横,脚下步子立即颠了起来,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些鬼物一个个全都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我知道,它们搞不懂我在­干­什么。

更有鬼物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他们恐怕以为我怕疯了!

我勾了勾嘴角,哼,接下来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脚下突然一顿,我停住。我抬脚,往下用力一跺。

一张巨大的阵形图立即在我脚下炸开,越变越大,越变越大。

一道道黑­色­光线自我刚才所走的点上躲出,我一步跳开,堪堪躲过一一道光注。

但那些鬼物就没这么幸运了,直接被光注掸到,然后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身体晃了晃,稳稳扶住树杆,才能勉强撑住身体。

我不但用了很多灵力,又被这阵型反噬,这对我身体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若是我再在这阵中待下去,我也会如那些鬼物一样,化为粉尘。

捂着闷痛不上的胸口,我一步一步往外走。

突然!

黑­色­光注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惊慌地回头看去,只见阵型的一个点已经被破坏,站在阵型外面的破坏之人,不是别人,是青要!

心中大喜,我欢喜地张开嘴,似乎想笑 ,可是我又笑不出来。

身体晃了晃,软软地朝地上栽去。

身体还未碰到地,便被一股浓重的黑气所包围,再紧接着,我向下倒的身体被托起。

被直接送入青要的怀中。

身下的马儿不安地在原地踏了踏步子,似乎并不太欢迎我。

青要在马脖子上轻轻拍了两下,那马儿才安分下来。

熟悉的温柔,冰冷的怀抱,还有让物觉得硬度最合适的胸膛,靠在上面,我用力地呼吸一直,让他的气息将我包围。

头顶传来不悦的声音:“你怎么来这里的?”

我没敢抬头看他,因为人是听声音我就知道他到底有多生气了。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拽住他胸前的衣襟,身体在轻微颤抖。并不是我装出来的,而是因为刚才消耗过度,此时身体太过虚弱而已。

青要似乎没了怒气,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而是一拽缰绳,马儿调头就跑。

很快青要再次加入战场,我在他怀里休息了一会儿,虽然刚才消耗过度,但已经没有刚才难受,偶尔不能钻个空子,帮青要杀两个偷袭的人。

很快,战事便平息下来,青要再次问我:“你是怎么进来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反而还带着一点点心疼。

我窝在他怀里,说:“外面的结界被人破坏了,那边很危险,而且不断有鬼物往外闯,我担心你会出事,所以在布置给他们堵住结界洞­茓­时,稍稍做了一点点手脚,于是我就顺利钻过来了。”

我越说越小声,根本不敢跟他大声地说话,只怕一不小心就惹得他不高兴。

到时候他还不得打死我啊!

青要先是极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表情又转为凝重,道:“难怪我刚才觉得这里的鬼兵少了一大半,原来是跑出去了。”

“快走,我们赶紧回去。”青要说着,一夹马腹,马儿便往前狂奔。

我躲在青要怀里,颠得很难受,问他:“除了结界口,这时还有别的出口吗?”

青要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朝结界口奔去。

半路上,我们遇到了我最不想遇到的人,式兮。

他看到我后,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时?”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时了?”我直接顶回去,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们夫唱­妇­随。”

式兮的眼神变了一变,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生生忍住。

然后我接着道:“式兮,你妹妹也跟着我一起进来了,她去找你了,你还是去找找你妹妹吧,可别让她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

式兮一听我这话,脸­色­都变了。

我在在心里冷哼一声,心道:式兮啊,你装什么装啊,你妹妹就是一毒­妇­,我都在里面行走,她有出个什么问题?

心中虽这样想着,我表面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我略有些焦急地道:“刚才在外面,你妹妹被结界反噬,伤得不轻,刚才我们一进来,就被鬼物缠上,恐怕……”

我露出一副凶多吉少的表情。

式兮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你们同我一起去找。”这货也不傻啊,是怕我在诓他吧!

他心眼可真多。

我道:“找是可以帮你找,但是我建议大家分头找,这样一来搜索范围也更大一些,希望你妹妹会没事。”但我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说,小荨恐怕早就已经死在这里面了。

式兮最关心妹妹,若是小荨出了问题,他马上就得乱。

可不其然,他立即道:“我们分开是可以,但是你们俩也得分开。”

“好啊!那我骑着马,青要你自己走路吧。”

青要从头到尾都未说一句话。此时他亦只是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便下了马。

在他下马时,我轻轻捏了他一下。

我一夹马腹,马儿便朝前方走去。

青要则朝我的反方向走。

式兮跟在我后面,一直走了很远,他才放心地分道而去。

直到完全看不到式兮,我才一勒缰绳,伏身在马耳旁低声说了一句:“去找你的主人。”

马儿立即拔腿就往后跑。

没一会儿,它便带着我找到了青要。

青要一直都朝结界的眼的方向走,见我独自回来,他也未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眨眼间我们便到了结界的­茓­眼。

青要带着我顺利出了结界。

在我们出结界时,战马亦凭空消失。

一直守在结界旁的,温泉池的那些人,见到我与青要一起出来,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笑容,个个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走到门外,朝天空发­射­了一个信号。

屋中的那道白光,瞬间消失不见。

结界­茓­亦在瞬间消失。

没一会儿,出去的人便回来了。

最先回来的是小荨,她在看到青要后,脸上立即露出开心的表情,大笑着扑进青要怀里:“青要哥哥,你平安回来 ,你担心死你了。”

她立即换了一副面孔似的,娇娇弱弱地靠进青要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耸动着肩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自己长了好几颗针眼。

小荨还当什么鬼公主,直接去演电影好了,保准第一年就能拿百花奖最佳女主角。

而青要亦没有推开他,我站在一旁撇了撇嘴,轻嗤一声。

心里很不舒服,青要他怎么能这样?

现成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界了,他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他仍旧让小荨这样亲近他。

他不知道我会吃醋的吗?

冷冷地扫了青要一眼,心里火气噌噌地往外冒,抑制不住地就要必出来。

可是算了算了!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当着大家的面闹闹脾气不合适,这样太不给青要面子了。

而且我也不想让甘心居心不良的人看笑话。

腿上肯定青了,疼得我两眼泪花。

终究是忍住了,脾气没有发出来。

见歧鸣子进来,我连忙迎上去,关心地问:“徐道长,你有没有受伤?身体有没有哪里不适?”

徐真摇了摇头,朝我温柔一笑:“我不碍事,让你挂心了。”

我亦摇头:“是你辛苦了才对。”

歧鸣子进屋后,在看到青要第一眼,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然后再将目光移向我,眼神中透着情绪。

我利用了他,于是表现得更加温柔,厚着脸皮朝他笑。

歧鸣子:“……”

他终究是什么话都未再说过,脸上的温柔表情也不复存在,而是回头对柳疏影说:“大师姐,我们回道观去吧。”

柳疏影巴不得赶紧跟歧鸣子离开这里吧,果然见她立即点了点头,拦着青要转身就往外走。

看着歧鸣子离开的孤寂背景,心中隐隐的痛了一下:“对不起,利用了你!”

但愿我越坏,他越能尽早忘了我!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四章 有仇必报

目送歧鸣子离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却又有轻松相伴。

我一转身,便见小荨依偎在青要怀里,娇嗔地撒娇:“青要哥哥,刚刚我为了保护结界,结果被反噬,受了重伤,身体很不舒服,最近你可不可以多陪陪我?”

我脸上的表情瞬间黑下来,死死地瞪着青要,我在等着他如何回答小荨。

我以青要会拒绝,再不济也会推开他,疏远两人距离。

可是我去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握住小荨的手,神态温柔地点了点头。

我:“……”

眼眶酸涩不已,泪水像是随时才能夺眶而出,可是我强忍着,而是冷漠地撇过头,想上楼去找小莹还有爸妈跟锦泞。

我屑无声息地上楼,小荨从青要那儿得到想要的答案,开心极了,此时她才注意到,少了一个人:“我哥哥呢?”

我脚步微微一顿,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屑无声息地往楼上走。

胳膊被人拦住,小荨拖着我往下拽:“叶锦溔,我哥哥呢?”

我回头看着他,冷笑一声:“你这人真是好奇怪,你自己的哥哥,怎么找到我头上了?”花了大力气才将他摆脱。

转身继续上楼。

小荨直接跑到我前方来,将我的去路拦住:“叶锦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趁着我坐阵走不开,你自己偷偷去了结界那边,我现在问你,我哥哥呢?”

“小荨,你好笑不好笑,你自己的哥哥,自己没看好,现在找我要,是不是太离谱了?”

“再说了,我去结界那边,是为了把我在意的人带出来,可不是去保护你哥哥的,你现在问我要你哥哥,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我说这话时,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青要。

我想要青要给我一个答案,他方才为何要答应小荨,让她留下?

青要眼神淡淡地看着我,坐着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小荨:“……你……”她瞪着我,两颊上的肌­肉­气得一颤一颤的,却是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看着小荨,微微挑起眉头,冷冷地看着她。

好半晌,小荨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可是我哥哥的求婚妻,你倒是顾着妹夫,不管自己的丈夫了?”

“未婚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荨,我跟你哥哥什么时候订婚的?怎么就成求婚妻了?当初你看到你哥哥对我好,可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断,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怎么现在需要我救你哥哥了,我就是你哥哥的未婚妻了?从头到尾你承认过我的关系吗?我告诉你,你别欺人太甚,我叶锦溔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

“倒是你,为了一个男人,完全不顾自己亲哥哥的死活,做为你的哥哥还真是够可怜的,还好我跟你无亲无故,否则真是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叶锦溔,你……你……”小荨只剩上你了。

“我什么我?是谁为了让一个男人满意不顾自己哥哥死活的?是谁看到男人之后眼里就容不下其它东西的?你看看你回来都多长时间了,这会儿才想起你哥哥,就算刚才他还有救,也因为我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而死翘翘了!”

“小荨,我看你还是早点去那里面给你哥哥收尸吧!”我指着结界­茓­口的位置,冷冷地对她说。

“啪——”一个响亮的耳朵扇在我脸上,小荨身得浑身的肌­肉­都在抖。

我被她要得脸歪到一边,浓黑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来。

“溔溔——”时宜轩惊呼一声,担心地朝我冲过来。

我抬手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

时宜轩的步子猛地一顿,只是心疼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冷冷地笑,视线落在青要脸上,他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我的目光再往上移,落在小荨脸上。

我嘿嘿笑出声来:“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打算出来的时候,你哥哥其实是追过来了的,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带他一起出来,可是我却对他撒了一个谎。”

小荨的表情蓦地变得狰狞极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勾了勾嘴角,做出我所认识的最最嚣张,最最得意的笑容:“我对你哥哥说,你进去找他了,你还受了伤,如果你哥哥再不去找你的话,你就会死在里面。”

“你知道你哥哥当时是什么样子吗?可惨了!满身是血,全身上伤,衣裳也被利器割得破破烂烂的。身体里面的血直往外淌,可是他怕你有危险,连歇也没歇一下,就去找你。”

“小荨,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真的好羡慕你,羡慕你有这么好一位哥哥。”我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大。

我静静地看着眼泪从小荨眼中流出来,然后再顺着脸颊,滚落到地上。

“怎么样?你心痛吗?恨我吗?”

小荨没有回答我,但是她的表情,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就是喜欢看你这种恨死我,却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你现在看着你这种愤怒的表情,还真是享受啊!”

小荨双眼血红,额上青筋爆起,恨不得一口生吞了我。

“你知道吗?你现在有多恨我,我当初就有多恨你。”

“我只是把你哥哥留在里面而已,他那么有本事一定会再出来的,对不对。可是当初,你却直接想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我抢了了你的青要哥哥,那又如何?你有仇就直接找我来报啊,你为什么要对付我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伸出舌头,舔掉嘴角的血渍,眼神轻飘飘地看着她。

“叶锦溔,你这是在找死!”小荨气疯了,双手虚空一抓,手里便多了两把剑。

她拿着剑,直接朝我劈砍而来。

“哼!自不量力!”我冷离一声,把手中的赤雨鞭挥得虎虎生风。

直接缠住她的剑,往旁边有力一拽,那两把剑便直接飞了出去。

小荨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空空如野的双手,不敢相信我竟然能对付得了她。

若是放在平时,我自然是对付不了她的。

可是现在却并不一样。

她刚刚坐阵归来,消耗了大量的灵力,此时她体内的灵力早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虽然在结界之路耗费巨大,但跟青要呆在一块儿,我便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迅速恢复。

所以,我才有自信能胜得了她。

但这一下,我并没有讨到好处。

毕竟她几千年的首行,也不是说着玩玩儿的。

一时间,我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崩断了一样疼。

只是这样,还完全不够。

一想到她差点就让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就恨不得先弄死她。

于是我直接抬脚,一脚踹向她胸口。

突然,我的脚踝被抓住。

我惊讶。

那只手的主人正冷冷地看着我。

青要……

“所以,你是要护着她吗?”

青要没有说话,只是握住我的脚,大力往后一怼,我心中慌了神,身体一时没稳住,直接朝后倒去。

一个屁蹲坐在地上,肚子上传来一阵阵痛。

我捂着肚子,靠在扶拦上,愣是没哼一声。

只见小荨已经楚楚可怜地钻进青要怀里,可怜巴巴地哭诉:“青要哥哥,这个女人太狠了,竟然置我哥哥于如此境地而不顾,你要帮我报仇。”

青要抬手揽住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语气说不出的温柔:“这些……不都是你哥哥罪有应得的吗?”

突破青要怀里的小荨,身体猛地一抖,抬起头来瞪大了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青要:“你……青要哥哥,你说什么?”

青要说:“我说你哥哥被人这样对待,他不是罪有应得的吗?”

“不……青要哥哥,不是这样子的,他可是我哥哥,也是你哥哥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青要嘴角勾出一副颠倒众生的笑容,说:“可叶锦溔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怜惜之情呢?那只是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啊!”

“我……青要哥哥……我可以为你生孩子啊,为什么一定要是这个女人?”

青要说:“既然你可以为我生孩子,那你还心心念念着你的哥哥做什么?不如就把你哥哥给忘了,好好给我生几个孩子吧。”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可小荨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不懂。

“哈哈哈哈……”我坐在地上,强忍着痛,笑了起来。

“小荨,你不但心够狠,人够歹毒,你还够选择­性­失忆。你别忘了,我是和青要一起出来的,当时我骗你哥哥,从头到尾青要都是看在眼里,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阻止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啊?”说完,我吃吃地笑。

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小荨。

小荨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青要。

我已经不想再看这出戏了,太无聊,伤我自己也已经够狠!

撑着扶栏,吃力站起来,我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血!”宜轩哥哥在后面低低地叫了一声。

随即,他冲了上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护在我腰间。

我回头,感激地看着他笑了笑。

我知道哪里来的血,刚才坐下时我就感觉到一股凉凉的液体,从腿间往下流。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五章 故地重游

“锦溔,你别走了。”时宜轩说完,突然弯腰就装饰我整个抱起。

我的身体一晃,直接被一个温暖的胸膛紧紧拥抱。

时宜轩抱着我大步上楼,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楼道口。

我这才从他怀里挣扎着下地,打开那扇门的结界。

门一被打开,第一个中出来的便是纪小莹。

我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想到她却直接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一下被她打懵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纪小莹愤怒地道:“叶锦溔,这种事情你若是敢再做一次,我就先弄死你!”只见她头顶上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朝她嘿嘿一笑:“小莹,你别生气嘛,这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纪小莹哼了一声,直接推开我下楼。

我身体不稳,身体直接往旁边歪倒,还好时宜轩及时扶住我。

我回头对他感激地说谢谢。

妈妈担心地问我:“溔溔,你这是怎么了?”

我忙摇头:“没事的,妈妈。”

这里锦泞走到我身边,一脸的难过,他拉住我的手:“姐姐,你的宝宝好像快死了。”

我扶住肚子:“你放心吧,它不会有事的。”

它跟着我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事的。

我紧紧抓住时宜轩的胳膊:“我们下楼吧。”我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一下太用力,宜轩哥哥的胳膊抖了一下。

但他仍然抱着我下了楼。

他在青要面前将我放下来。

小荨仍然偎在青要怀里哭泣,即使青要放逐了她哥哥,她仍然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吗?

我勾了勾嘴角,在心里默默替式兮点蜡。

他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妹妹。

我连看也没看小荨一眼,而是直接看着青要:“你当初,是不是因为这场战役才同小荨成亲的?”我问他。

青要看着我,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沉声应道:“是的。”

“所以,现在一切都解决了,你还是不打算跟她分开,是吗?”

青要仍旧看着我,冷淡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起伏,先前微皱起来的眉头,也已经舒展开来。

这次,他只‘嗯’了一声。

“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静静地问他。

青要说:“你仍是我妻子,如你上次所说,小荨只不过是个妾罢了。”

窝在青要怀里的小荨,身体猛地一抖。

我冷冷地勾起嘴角,脸上是凄惨的笑意。

“是因为她哥哥不在了,如此一来你能更好的稳定两界吗?”我再问他。

青要这次连‘嗯’一声都没有了,我只看他冷漠的眼神,便明白了一切。

“如果我偏偏容不下她呢?”我指着小荨,咬牙切齿地说。

小荨脸­色­惨白,她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垂在身侧。

“那就只能你离开了。”青要淡淡地说。

我勾了勾嘴角,笑了笑,这个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因为我现在只能做出这一个表情来了而已。

即使被最爱的人伤到最痛,我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半分痛苦。

因为这些痛苦,在将来的日子,我一定会加倍奉还回去。

紧紧扶住时宜轩扶住我的手,我仰头看着他,嘴角咧开,大笑:“青要,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把你甩了。”

青要的眉头抖了一抖,他微抿着­唇­,没有说一句话。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得生不如死,你想保护的东西,我会统统毁掉,首先……是这豆腐城市的人,然后……再是小青要山上的所有生灵,最后……我会让你生生世世都活在痛苦当中,永远没有解脱之日,除非……世界末日或者……我在你面前自裁!”

青要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他冷漠的眸子里,我似乎看到了哀伤。

“我们走。”我对时宜轩说。

时宜轩抱着我,大步转身离开。

时爸爸,妈妈,还有锦泞,紧跟在后。

“青要,你太狠了,你知道她为了你,连自己——”

“纪小莹!”我大喝一声,打断纪小莹接下来的话。

既然已经走到不可收拾的一步,曾经的那些事又何必再让他知道。

说出来,只会让他更看轻我罢了!

我不想再同他说一个字!

时宜轩抱着我出门,坐上车。

妈妈便崩不住了,抱着我大哭:“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宜轩,快开车,送你妹妹去医院。”

我握住妈妈的手,安慰她道:“妈……你别闹了,我这种身份怎么去医院?到时候把医生都给吓死了。”

妈妈双眼含泪,心疼地看着我。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妈,你就别担心了,我没事的。”

“是啊,妈,我知道怎么照顾她,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时宜轩踩下油门,车子立即飙飞出去。

一路上,我看到无数人的尸体,还有无数鬼物的尸体,街道上一片血腥。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爸妈所住的别墅。

家里如离开时那般,仍旧一片狼藉。

宜轩哥哥直接将我抱入地下室,然后又迅速摆了一个阵,画了很多符纸,贴在同围的墙石壁上。

“宜轩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知道他不会害我。

时宜轩说:“你别说话,我在摆阵帮你聚­阴­气,你多吸纳一点­阴­气入体,身体就会迅速好起来。”

摆好阵之后,时宜轩便在一旁守着我。

我人在阵中,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只觉得缓缓的有一股­阴­冷之气钻进身体里,让我觉得舒服。

迷迷糊糊的,我竟然就睡着了。待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下室了,而是在一间卧室里。

窗户紧闭,窗纱挡去部分月光,但仍有少许照­射­进来。

这些光线,洽到好处地勾勒出那个坐在我床前的身影。

一头发长披散在脑后,因为太过长,剩下的全部堆叠在床上。

她身上也不知穿着什么衣裳,即使在月­色­中亦显得流光溢彩,漂亮极了。

虽然只是坐着,却可以看她,她的身材苗条挺拔,纤腰不盈一握,胸前的丰满也恰到好处。

她纤长秀气的双指头,夹着一根烟。

当她放到­唇­边轻吸一口时,烟头便会泛起淡淡火星,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明亮。

然后她的双­唇­微微一张,便有淡淡的白­色­雾气,自她双­唇­间逸出来,缓缓长升,最后在月­色­中消失不见。

我张开眼之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身体也没有动一下。

她又吸了一口烟之后,然后道:“怎么?醒了?”

我躺在床上,极其平静:“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我这话是明知故问。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拦得住她的?

她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以前她不能随意出入我的住处,那边因为青要在房间下了结界。

也并非是那结界有多厉害,她破不了。

而是大家都遵守着一个规矩,不随便闯入别人的地盘,否则这就是挑衅。

所以青要与她之间,也算是保持丰微妙的平衡。

现在我离开原来的住处,住进这幢普通的别墅,这些墙壁,对她来说,形同虚设,还不是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我怎么进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要带你去哪里。”她掐灭手里的烟,夹着烟的指头随意一弹,那烟便直穿过窗户,飞了出去。

我的视线,随着烟头在空中划了条弧线,最后又重新调回到她身上。

我说:“那么?你想带我去哪里?”现在去哪里,对我来说其实已经并不重要了。

“去了不就知道了。”她说着,优雅起身,然后转身离开。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直接穿越玻璃窗直了出去。

我淡淡笑了一声,也紧跟着起床,跟着她出去。

不过我可没有直接穿墙的本领,只能乖乖下楼,然后准备开车跟上她。

她轻嗤一声:“真是蠢死了。”然后走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腰,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便带我装逼带我飞。

处一次被这样带着高空飞行,是青要。

当时我吓坏了,窝在他怀里,心中窃喜这小小的幸福。

还不到一年时间,所有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忍不住冷笑一声。

只听身边的女人极为不屑地轻嗤一声:“真是够犯贱的你。”

我应道:“是啊!我也觉得自己犯贱。”

“你……”身边的女人被我堵得生气,想骂我,可能是觉得与我这咱活死人计较拉低了她的身份,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再说了。

我所无谓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可是我却感觉得到,她扶在我腰上的手,小心翼翼。

难道是怕弄伤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杨瑜璟巴不得我痛苦,怎么会怜惜我?

没一会儿,她带着我入了一座大山,然后……我们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个地方我来过,曾经跟青要。

在钻过前面那段夹缝墙之后,会有一个诺大的地下湖,在地下湖里,有一种会发光的鱼,那种鱼……会吃人!

此时,我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当初我与青要在这里经历的点点滴滴!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皱起眉头,问杨瑜璟。

她不会是带着我来故地重游的吧!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六章 无底洞

“很快你就知道了。”杨瑜璟说。

正当我一头雾水时,杨瑜璟突然拉起我的手,带着我直接飞上了那只残存不全的雕塑。

第一次来,就觉得这座雕塑长得跟我很像,这次来仍然觉得它跟我很像。

我还没来得及多看这雕塑几眼,杨瑜璟就一个巴掌过去,把这座稳稳耸立的雕塑头部给砸了个稀巴烂。

我只觉得后颈一阵倏倏地凉,感觉杨瑜璟的觉亦扫过我的后颈一般。

“呃……”我本想阻止她的,可是才到了嘴边的话,雕塑就碎成了渣。

生生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生怕杨瑜璟如法炮制,也将我的头也劈下来。

杨瑜璟拉着我来到断掉的颈口,我小心翼翼地往下一看,才发现这雕塑的中间是空心的,我站在差不多人体厚度的雕塑颈上,双腿有点发软。

要知道这雕塑非常的高,我要从这里掉下去,效果一定不亚于死时的惨相。

我紧紧揪住杨瑜璟衣角,我要是掉下去,一定要拉着她做垫背的,谁让她带我来这里的。

颈内黑洞洞的,像是浓得化不开的墨,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在雕塑的后颈处,有一道道石阶,攀附着洞壁,一直延伸到下方的黑暗中,消失不见。

惊讶的看了杨瑜璟几眼,没想到这里面竟然如此乾坤,不过杨瑜璟神情淡淡,好似早就知道这雕塑中别有洞天。

我看着她惊讶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杨瑜璟没应活,我心里有些发毛,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就闪过她刚才劈碎这雕塑的架势,怕怕的的试探­性­问:“我们不会是要从这里下去吧!”

杨瑜璟什么也没说,这种时候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好吗?

我紧张地往后退步。

没想杨瑜璟在后面粗鲁的推了我一把,我脚步不稳往前一个踉跄,直接跨上石阶。

“啊——”我低叫了一声,挥舞着双手,慌慌慌张张地张牙舞爪半天才稳住脚步,差点不直接像倒栽葱一样掉下去了。

抬起头愤怒的瞪着杨瑜璟:“你­干­嘛,想弄死我啊!你想杀我轻而易举,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你现在杀我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愤怒地吼完,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杨瑜璟对我的愤怒视若无睹,只催促着我赶快往下走。

脚下的石阶软软的,脚踩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给人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而且,这石阶好像有吸引力一般,我的脚落上去之后,就舒服得不想移开,并且疯狂的将我往下拉。

这洞里好像有一块与我相吸的磁铁,拼命的吸引着催促着我往下走,我甚至期待在黑洞洞的下面,会有什么会发生什么事。

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身体更是激动而反常的颤抖着我刚开始我的脚步是缓慢的,杨瑜璟不推我,我绝对不肯定迈步。

慢慢的我加快步子,最后几乎小跑起来,太过匆忙脚下绊到台阶,低呼一声,身体踉跄着往前扑去。

‘啪’的一声响,我的胳膊被人拉住,我回头一看,就是杨瑜璟,她正不耐烦的看着我,撇了撇嘴,说:“不就是重新投胎了一次吗,怎么变得这么笨?真是没用。”

那语气嫌恶我到不行。

眼前这个随­性­到毫无形象,脾气又暴躁的杨瑜璟,跟平时我所见的她完全不一样,平时杨瑜璟总是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随时随地摆出一副女神女神范儿,让人觉得轻易靠近不得。

眼前的杨瑜璟虽然暴躁,也极不注重形象,但是却莫名的让我觉得,跟她相处很舒适,不会有以前见到她时的那种别扭感。

愤怒、顶嘴的话已经到了­唇­边,却仍然在舌尖转一个弯,从齿缝中偷偷溜走。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缩回手,继续往前走。

杨瑜璟也没有当回事儿,继续懒洋洋地跟在我后面。

越往下走得越久就越黑暗,很快我便看不到任何一丝光线,就连头顶的缺口,也只剩下一个小点。

我到底往下走了多远了?

心里突然莫名担心起来,而且我行走起来也越来越艰难,因为一点光都没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不适合,还有一种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的恐怕。

没错,我心里害怕!

可是当这份恐惧自我身体里升起时,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指引着我一样,我只需要轻松地迈出腿就可以了,好像这些台阶有生命一般,会接住我迈出去的脚。

突然我的脚一顿,身体往前蹿了一下,我稳住了。

没有台阶了!

这下面是个什么情况,我完全不知道,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怎样,杨瑜璟也未说过,所以我站在原处未动。

这下面安静极了,听不到任何杂音,就连我心脏缓慢的跳动声我都能够清晰听到。

按理说,这种常年封闭的地方,下面的空气应该很污浊难闻才对。

可是这下面的空气很清新,仿佛还带着淡淡的植物香气。

我很诧异,本想问杨瑜璟这是为什么,但是为了不让她骂我傻,骂我笨,我赶紧赴嘴。

我问身后的杨瑜璟:“我们到了吗?”

虽然杨瑜璟走路时步子很轻,轻到几乎发不出声音,可是这里太安静了,我仍然能清晰听到她跟来的脚步声。

“这么黑,你能不能点个亮啊什么的吗。”脚下的地夸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踏实感了,就跟踩在普通地面没有任何区别。

若是再没光,我根本寸步难行。

再说了,这一个大坑里,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要是突然蹿出几个粽子来怎么办?

杨瑜璟极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你都做了多久的活死人了,怎么还这么笨?能有一点长进吗?这只是普通的黑暗,你都不能视物吗?真是蠢死了。”那嫌恶的口气,简直就像我活着浪费资源,呼吸浪费空气一般~

“……”我一阵无语。

我只是活死人,又不是猫头鹰,­干­嘛要晚上能看见啊!

虽然想吐槽,但怕受到杨瑜璟的暴力镇压,只能闷闷的不吭声,站在原地也不动,乖乖等着她给我照明。

身后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没一会儿,淡淡的蓝­色­光亮自身后照来,我回头看去,只见杨瑜璟手中握着一只拳头大的夜明珠,那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柔和蓝光。

即使眼神长时间陷入黑暗,此时突看见光亮,我的眼睛也并没有任何不适。

那光的穿透力却极强,大概能够照出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能够视物之后,我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发现这是一个很大很空旷的平地,这颗夜明珠的照明范围很广,但我仍未看到墙壁之类的东西。

这下面到底有多大?

我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明珠,说:“反正你的夜视能力那么强,你肯定用不着这个了。”

说完我转身大步往前走,身后传来杨瑜璟轻哼声。

我没有理她,继续往前走,我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仍旧什么也未看到,便忍不住问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没个头似的?”

没有人回应我。我停住脚步回身找她,才发现杨瑜璟不见了,我顿时就慌了。

她不会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吧!

杨瑜璟!我大喊一声。

空荡荡的黑暗中只有我的回声。

她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离开了吧!

我紧紧揪住衣角,强力稳住心神,都怪我方才一时大意忘记提防她,现在陷入她的陷阱之中。

可恶的杨瑜璟,她一开始就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弃在这里吗?

不过怪来怪去还是只能怪自己,明明一直都是仇人,却还那么轻易的相信她,她说去哪儿就傻傻的乖乖跟着去哪里。

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叶锦溔啊叶锦溔,死在这里是你的命,谁让你这么傻呢,竟然这么容易相信自己的敌人。

狠狠跺脚,我开始按着感觉往回走。忽然前方有一个出现一个小亮点,杨瑜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蠢货,你走错方向了,这么久还没发现吗?”语气里还带着极度的不耐烦。

杨瑜璟没有扔下我一个人走掉,心里生出一股欣喜。

我兴奋的小跑过去,突然觉得杨瑜璟就是我的亲人啊,她竟然没有抛下我一个人走掉。

没一会儿我就到杨瑜璟面前,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抱她一下,结果被她用指头嫌弃地撑在我的脸上,不让我靠近她。

她嫌恶地说:“离我远一点,你这具尸体。”

现在她对我的贬损,都让我觉得悦耶动听。

我朝她‘嘿嘿’傻笑。

杨瑜璟恨铁不成钢般瞪了我一眼,拿着一颗夜明珠转身往朝一个方向走去,我紧跟着她的脚步,生怕再跟丢了,一个人迷失在这无尽无边的黑暗里。

我们在这黑暗中行走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杨瑜璟终于停了下来,他手中的夜明珠的光晕落在一面石墙上。

终于走到头了,我松了一口气。

开始一直担心这里会是什么奇怪地方,一辈子走不到头的那种。

走到杨瑜璟身边问她:“现在我们怎么走,转弯吗?”

杨瑜璟又给了我一个大白眼,她将手放在墙壁上,一阵摸索后顿住,然后一按,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七章 棺材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是古老的原本机械声,声音很清脆,一点也不像古老旧物。

石墙一阵抖动,然后缓缓向两边分开。

我惊得张大了嘴,原来这里还有一道暗门。

你紧紧盯着前方,墙内的世界仍是一片黑暗,除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时杨瑜璟把她把手中的夜明珠,嵌入石门框上的一个洞里,转身又将我手中的夜明珠放入另一边的洞里,原本漆黑的地方,渐渐亮堂起来。

就像被人触碰的机关一样,从门口到最里面,一颗一颗的夜明珠逐个亮起来。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怔在门口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杨瑜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她猛推了一把我后背,我踉跄朝你扑去,步入洞内。

有了刚才差点走丢的经验,我立即想退出去,怕杨瑜璟将我一个人锁在这里面,一转身却看到杨瑜璟也直了进来。

所有的夜明珠全部亮完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

大概有两百坪米的房间那么大吧!

墙壁拦腰镶嵌了一圈的夜明珠,当两边夜明珠汇合之后,头顶倏地一下也发出强光。

我看了看杨瑜璟,略有些不安地抬头。

一抬头,我就被头顶的奇景给惊住。

圆弧形的穹顶上镶嵌满了夜明珠,红­色­、蓝­色­、白­色­、绿­色­……什么颜­色­都有,五彩斑斓炫彩夺目,让人忍不住惊叹。

夜明珠的光很强烈,照得室内通透无比,却并不刺眼。

乖乖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的目光顺着穹顶往下滑,落在墙壁上,墙壁相对于穹顶来说就的单调,太过普通,甚至有一种它不配跟穹顶连在一起。

除了中间有一圈用于照明的夜明珠之外,整面墙都是以巨大的石块镶嵌而成,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任何花纹雕刻,石面几乎都没有经过打磨,凹凹凸凸,还留下石凿子的痕迹。

‘当当’脚下突然传来两人声脆响。

我的视线猛地下移,地上竟然不是铺的石板,而是透明晶石,那晶石流光溢彩,没有一丝杂质,清澈透明脱脱得就像悬空站着一般。

就算是现代的玻璃,透彻度也不见得比它更高。最让人惊叹的是,整块地面似乎是用一块水晶板凿成,没有一点点衔接的缝隙,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钢化玻璃板。

然而第一时间吸引我注意力的,并不是这美得不可方物的水晶石板,而是在水晶石版之下,正朝我的张大了嘴巴,做出凶恶状的鱼儿来。

它张开嘴,露出尖细且长的牙齿,一下一下地咬合水晶石板,便发出‘当当’的清脆响声。

我立即被吓得一跳三丈高,往后退了好几步。

皮鞋踩在这水晶石板上,亦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我有些腿软,总觉得我站在这些晶石板上,稍微一用力便会将它便压断一般!

“真是没用。”杨瑜璟在一旁低嗤一声。

我脸颊发烫,看了好一眼之后就迅速移开了目光。

这时我才仔细观察起水晶石板下面情况来。

在水晶石板下,竟然有水流在缓缓移动,那水中时不时的会有发光的小鱼游来游去,竟跟那边湖里的一模一样。

刚才啄水晶石板的,就是这种小鱼。

穹顶的夜明珠突然全部亮起,似乎刺激到这些小鱼,他们大部分全都惊慌地在水里游来游去,想找地方躲避,可是这里没有可躲之处。

而那水也并不是普通的流动,它只是顺着墙壁缓缓的流动,只是在这个空间里面循环并没有流出去。

那些发光小鱼似乎更喜欢黑暗环境,因为自这里亮起来之后,它们就显得极为不安,全露出凶狠的模样,与我第一次见到这种鱼时的场景相去甚远。

它们越取越多,不断地啮噬我脚底的水晶石板,我偷瞄了杨瑜璟一眼,发现她的脚下一条鱼也没有。

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虽然我知道隔着这厚厚的水晶石板,它们根本碰不到我,可是我心里面还是一阵阵的发毛。

那一日人鱼大战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所有的回忆都真真切切,一幕幕闪过,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这是鱼,最后真的会扑上来,把我一口吃掉。

我镇定地回头看着杨瑜璟:“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她说:“看后面。”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感到紧张,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

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一般猛地转身。

一个女人就站在我身后,说她是站着,还不如说它就像一个标本一样,被钉在一由竖立着的水晶棺材内。

她静静地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翅一般,在夜明珠的投身下,­阴­影撒在脸上。

皮肤白­嫩­如疑脂,挺翘的鼻梁,殷红的嘴­唇­,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死人,而像是一个瓷娃娃。

黑­色­长发如丝绸一般顺滑而下,违反物理定律,披散在她的身后,那散开的发丝在夜明珠下泛着淡淡光泽,吸人眼球,却又像一张蜘蛛网,将她紧紧套牢。

她穿了一声身红­色­的汉服长袍,将她纤细修长的身材勾勒得几近完美。

明显动人宛若玉人,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虽然她是沉重的模样,她那么安静,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仍然不容人小觑。

即使是杨瑜璟,在她面前,也要被比下去。

最最主要的是,她的模样,与我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她的装束,又与百止妶的相差不远。

我被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难道他又是我的什么前世今生。

否则她与我,与百止妶,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相似之处。

不过,单从外形上来看,这位睡美人与百止妶的相似之处,多过于我的。

我静静地看着水晶棺材中的女子,一直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总觉得,这具尸体,在招呼我靠近它。

我站在原地,死死稳住脚根,没有动。

“你知道她是谁吗?”杨瑜璟走到我身边,问。

我回头看着她,摇头。

我要是知道,还会像个傻蛋一样愣在这里吗?

杨瑜璟脸上泛起一抹温柔的温柔,她站在水晶棺材前,伸手将竖放着的棺材盖推开。

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杨瑜璟,以及棺材里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此时此刻,我脑子里生过一个极不好的念头,那就是,杨瑜璟将我带到这里来,不会是专门喂这只漂亮粽子的吧!

现在她将棺材盖打开,就是要将那只粽子放出来,然后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肚子里怀着一个,岂不是买一送一?

我不断往门口蹭,心里不断地想:不会吧!不会吧!杨瑜璟不会真的这样对我吧!

已经退到门口,杨瑜璟回头瞪了我一眼,说:“我若是真想害你,还会让你活到现在?分分钟把你捏成粉好吗?”

我站在门边,戒备着,随时准备逃:“那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虽然知道我从杨瑜璟手里逃跑是天方夜谭,但我总是不甘心的啊。

“来你来?当然是给你讲故事,顺便再……”她微微一顿,接着道,“告诉你真相啊!”

“真相?什么真相?”

“关于你……和她的真相。”杨瑜璟牵起冰棺中那句女子的手,轻轻打量了她一翻。

脸上突然露出心疼与愁容,还有愤怒。

她的手轻轻地落在那名女子脸上,轻轻抚摸,一路下滑,落在她肩上,又拔了拔她的头发:“瑶姬,我们有一万多年没见了吧!别来无恙。”

那语气,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怀念。

我的双眼倏地一下睁大,杨瑜璟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听杨瑜璟拉道:“你知不知道,你变成了一个大傻蛋?简直蠢死了,我看着就想一脚踩死。”

我:“……”她不会是在说我吧!

可是我跟那个女人有毛线关系啊,不会被我刚才猜中了吧,那个女人真的是我的前世今生神马的?

不会吧!

我到底有多少个前世今生啊。

而且刚刚杨瑜璟说有一万多年没见过了,那我都死了一万多年了,杨瑜璟­干­嘛还追着我跑,还把我弄死啊!

这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上一世的百止妶,不会也是她弄死的吧!

只不过百止妶没我这么好的运气,我遇到了青要,而百止妶没能遇上。

但,躺在棺材里的那位跟杨瑜璟,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才会让杨瑜璟追了一万多年,还紧追着不放啊。

我无力翻了一个白眼,对杨瑜璟的毅力很是佩服。

要是我我就办不到,追着一个成千上万年的报仇,而且报复了一次还不够,还要一次接一次。

啧啧啧……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千万别得罪小心眼的人,特别是小心眼的女人。

否则,你死几百次都不够啊!

杨瑜璟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我真的要过去?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八章 诅咒

我站在原地未动,脑子里疯狂竞争,到底是现在立即逃跑,还是听她的话过去?

虽然脑子在强迫自己二择一,可是我的双脚却紧紧地粘在地上,一动不肯动。

杨瑜璟脸上闪过不耐烦,手在虚空一抓,我的身体便被一股力量牢牢抓住,用力拄前拖拽。

即使我的双手紧扣着石门不肯放开,但我还是没能制衡过那股力道,手上一松身体被吸了过去。

“啊,啊,啊——”我一边大叫三声,双臂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摆动,就像只要我这样挣扎下去,总会获得救一般。

但不过两秒,我的肚子已经乖乖卡进了杨瑜璟的手心里。

她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前用力一拽:“给我好好站在这儿。”

我立即站定,双眼却不敢看棺材里站在的女人,默默地将视线移到一旁。

杨瑜璟说:“好好看着她。”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威严。

我的身体猛地一抖,虽然极不想看水晶棺材里的人,却不敢违抗杨瑜璟的命令,朝棺材里看过去。

虽然很担心,却莫名地相信杨瑜璟不会害我。

杨瑜璟说:“这个女人,名叫瑶姬,是炎帝的女儿。”

我顿时一愣,炎帝?那不是上古传说里面的人物吗?

原来它真的存在啊!

可是既然是炎帝的女儿,那不是自带光环,从一出生就是神?又什么会躺在这里,变成了个死人?

而且这些都是传说,又怎么能当得了真……

脑子里的某根线忽地绷紧,传说又怎样?上古时间又怎样?若是那些神话是假的,那我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即使我已经成为活死人很长时间,可是我打心底还是相信科学,觉得鬼神之说是迷信。

明明自己本身就是非人类,却还在怀疑鬼神之说,这种矛盾心理也只有我自己能理解了。

我突然之间,好像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个世界上有的,那个些上古的神话传说也是真的,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瑶姬,炎帝的女儿!

“那她不是神吗?神不是不生不灭,她又怎么会死在这时?而且还这么看轻的样子。”

杨瑜璟说:“谁跟你说神就是不生不灭的?神只是比凡人的寿命长一些,衰老得缓慢一些摆了。这这个世界除了黄天厚土,就没有不会消失的东西。”

我:“……”

杨瑜璟又接着道:“如果她还活着,也是跟我差不多的年岁。只可惜她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我紧张地问。

杨瑜璟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自杀。”

“自杀!”我惊得啧舌,好好的神仙不做,竟然自杀,她也真的是活得不耐烦。

似乎看出我心中的不解,杨瑜璟并未因此生气,而是仍旧淡淡的解释:“为情自杀,哪吒的故事你就当有关系吧,她的死法,就跟哪吒差不多。”

跟哪吒差不多,那不是把自己削成一块一块的吗?

可眼前这个人好好的,一点也不像是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血淋淋样子啊。

我脑子里闪过一堆一堆的问题,蓝翔的挖掘机开过来,都搬不走。

只听她说:“她是神,自然不需要像哪吒一样,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可是……她用的那个法子,却比之毫不逊­色­多少。”

我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杨瑜璟,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再也不捣乱似的,乱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杨瑜璟继续道:“她的神躯是与身俱来的,她当时还活着,自己活生生地拔也身体里的每一本骨头。她每拔出一根骨头,就发一个毒誓。”

天空中黑压压的,照不进一丝光线,就像天狗食日一般,将所有的太阳都藏了起来。

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肌肤雪白细腻,粉颊上露出一股淡淡的粉红,一着乌发披散在身后,直拖在地上的花从中,艳丽的花朵在这漂亮的黑发间,更显明艳动人。

可是女人们的眼神却十分绝望,平静睁着的眼睛里­干­涸一片,甚至泛不起一点点泪花。

她静静站在昆伦山的诛仙台上,微微抬头望着前方,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惨淡笑容。

突然,她吃吃地笑了一声,双眼缓慢瞌上,细长而卷翘的睫毛不断地颤抖着。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妖艳的弧度,洁白整齐的牙齿在这压抑沉闷的天­色­中,发出渗人冷光。

杨瑜璟就站在不远处,她微皱着收在,脸上尽量痛苦与担心。

她说:“阿瑶,算了吧!为了一个负你的凡人,不值得。”

此时,杨瑜璟脸上还带着稚气,显得有些稚气未脱,俏丽的打扮,让她多了一丝活泼,少了一丝一万多年后的沉稳与媚意。

她急切地说着,眼眶湿润,泪珠子挤到眼角,她几乎快要哭出来。

“阿瑶,就当是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为了我也好啊,别再执迷不悟了,别做傻事,我们回瑶山去好不好。”

静立着的红衣女子,一张绝美的容颜艳丽得不可方物,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一样。

听到杨瑜璟急切又关键的喊叫之后,她说:“月华,之后的事,就全部拜托给你了,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阿瑶,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凡人,值得让你如此落魄吗?”

瑶姬朝杨瑜璟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狠绝对:“不,是他负我。你也说了,我可是神,他一个区区凡人,竟然将我弃如敝履,他竟然不要我,转身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你说我怎么能不气。”

“阿瑶,你可是神,你的生命那么长,而他只是个男人,他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就算他跟你在一起,这又有才能意义?到时候他还不是要选你而去,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不顾吗?”

“你就放他去吧,神界仙界,有的是俊美男子由你挑选,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走到今天这一步。”

瑶姬朝杨瑜璟苦笑一声:“月华,你明明有喜欢的人,可是你为何就偏偏不懂我呢?”她轻轻哼了几声,“既然你不懂,也好,省得以后如我一般,被弄得遍体鳞伤。”

她说着,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然后继续道:“我今日叫你来,便是想将身后事托附于你,我的葬身之气,早已等她,待我剃去神骨,只麻烦我将我送过去。”

她说完,便回了头。

手掌往空中一挥,一道光壁便升了起来。

瑶姬仰头望天,伸手绕至后脑勺,然后探进自己的身体里,双手用力一抓,便握住了脊椎柜。

巨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即使这样痛,她也未吭一声。

只是眼泪缓缓从眼角淌了出来。

她大声嘶吼:“我以我的神骨起誓诅咒,让鱼离生生世世都被自己所爱的人背叛、抛弃;生生世世都活在痛苦当中;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嘴里说出最恶毒的咒誓,在这一刻,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身体的疼痛,无以复加。

但最疼的,却是她的心。

她那么爱鱼离,可是他呢?明明说好两人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他却突然要跟他分开,扭头就去取了一个与他门当互对,对他的将来有助益的女子。

即使也拿着能斩水断山的剑去送与他,只求他能与自己重新在一起,可他也只是冷漠地让人将她扔出来,根本不肯定多看她一眼。

锥心刺骨的痛。

她瑶姬天上地下,有谁敢得罪她?

若是她能多看对方一眼,对方都觉得到莫大恩赐。

那些天天殷勤讨好,求她青睐的男子,她根本不屑于看他们一眼。

可偏偏,她却爱上了一个区区凡人。

而这个凡人不好好爱她,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抛弃她。

她有一万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跪在地上求她原谅。

可是她却选择了一种最自伤的方式,同他决裂。

她用自己的神骨起誓,诅咒他生生世世。

既是在惩罚他,同样也是在惩罚自己。

更是……她已没有了再活下去的勇气!

谁让自己如此愚笨,竟然被一个普通男人迷惑心智?

她早已将一切计划,写于锦帛之上,并且慎重交于月华,月华是与自己新如姐妹的朋友,她定不会负自己!

那一根脊骨,被她连根拔起,连带着拉出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细小的骨头。

神骨一除,她便软软地趴在了地上,瘫成了一滩软­肉­。

那道白­色­光墙消失,杨瑜璟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眼泪模糊了整张脸:“阿瑶,阿瑶,你痛不痛?低迷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很心疼你的!”

瑶姬只是抬头对杨瑜璟笑笑,然后说:“杀了我。”

“不要!”杨瑜璟哭嚷着拒绝。

“别让我这么凄惨的活着。”软软的,没有一根骨头的手想握住杨瑜璟的,只可惜没有骨头的她,根本做不到。

好在杨瑜璟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瑶姬淡笑:“傻瓜,一万多年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不是吗?”

“不要——”杨瑜璟哭着,现在除了说不要,她已经说不出其它话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五十九章 瑶姬是我

最终杨瑜璟还是把瑶姬杀了。

只是将手轻轻覆盖在瑶姬脸上,手背上泛起淡淡的月白华光,然后怀里那瘫软­肉­,在抽搐几下之后,便彻底不动了。

杨瑜璟的泪水,一颗颗地,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外滚落下来。

杨瑜璟回忆往事,整个人像被回忆拉回旧事中一般,泪水便不可抑制地从眼眶滑落。

她明亮的眼睛,被泪水一染,便变得格外勾人。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即使杨瑜璟哭得稀里哗啦,我也感觉不到半点悲伤,更没有一点感同身受。

我只是呆呆地问:“那个鱼离,是谁?”

我的一句问话,便像一把勾子,瞬间将杨瑜璟从回忆中勾了出来。

她说:“你说呢?”被泪水染湿的眸子,发着光,照耀得人眼睛疼。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看着他惊讶地张大了嘴:“是……是青要!”

“对,就是青要!”难怪!

难怪每次杨瑜璟对青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位什么瑶姬,投胎转世后就是我吧!”

杨瑜璟有个没有一点点情绪波动:“恭喜你,你的智商终于上线一回了。”

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些事根本与我无关好吗?

“可是,杨瑜璟,你是不是弄错了,如果我就是那个什么瑶姬的话,你说了这么多回忆,我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吧,至少会难过 啊,流点眼泪啊什么的。”毕竟地可是我的前生哎,听说过有谁听到自己的前世惨死之后,会完全不为所动啊!

杨瑜璟冷笑,语气异常讽刺:“叶锦溔,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且不说你是个残魂,就算你的魂魄是完好的,在你回到自己的真身前,都是不会有任何感应的。”

我:“……”我去,如果我真的是那什么瑶姬,之前跟杨瑜璟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她现在­干­嘛动不动就对我一脸嫌弃的样子。

跟我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杨瑜璟说:“之后,我所人的所有事,都是你自己的安排。”她说着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或者说,是你的前世,瑶姬的安排才对。”

“我想杀你,也是瑶姬发安排的。不光是你,还有百止妶,她的一生也是阿瑶早就安排好的,你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在阿瑶的算计当中,所以……”杨瑜璟的手突然手心朝上的放在空中,从食指开始一根一根地上收起,手指翻出一道漂亮的花。

我的下巴更被她微微抬起,被她逼视着,不得不看着杨瑜璟:“现在你应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杨瑜璟,迅速往后退了两三步:“你……你想­干­什么?”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其实这根本没用啦,只要杨瑜璟想,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她才能将我抓出来不是!

“­干­什么?你以为我乖乖听了阿瑶一万多年的话,一步一步帮她走到今天,你说我要­干­什么?”她不会是要弄死我,让那个瑶姬复活吧!

天呐要啊!

如果能穿越时空,我一定要回到一万多年前,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你作,让你作,现在害得老资动不动就要死一次,跟死着玩儿似的。

“杨瑜璟,你疯了吗?我已经投胎转世了,我跟你说的那个什么阿瑶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你现在强行把我们二人合二为一,有什么意思!”我直接抽出腹部的赤雨鞭,指着杨瑜璟,不断后退。

我其实怕得要命,全身都在发抖,就连拿着鞭子的手,也抖得跟筛糠似的。

杨瑜璟并没有逼近我,她似乎有自信,不管我怎么折腾,都逃不出这里。

她缓慢地道:“叶锦溔,你被同一个男人伤害过再次,你还要再执迷不悟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到这具本来就属于你的身体,去把青要杀了,一解心头之愤。”

“你想想看,青要从头到尾都是这一个德­性­,不是吗?上一次,你们相爱,你全心全意的爱他,为他甚至愿意放弃神的身份,陪着你一做一个普通凡人,经历生老病死。可是他呢?”

“他为了国家利益,竟然决然地抛弃了你,娶了另一个对他国家有帮助的女人。”

“再看看现在,你仔细想想之前他对你有多好?有多么呵斥你,诱惑你进入他感情的圈套,当他觉得已经把你套牢之后,再猛地收网,然后再将你直接扔出去,从此对你不闻不问,不管你过得好与不好,他连看都不愿再看你一眼。”

“叶锦溔,这样的男人,三番五次地轻贱你的感情,你难道不应该拿回自己真身,然后跟青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静静看着杨瑜璟,半晌没有说话。

好久之后,我才轻声开口:“可是,就算要找青要报仇,也是叶锦溔打青要报仇,而不是瑶姬找鱼离报仇。”

“瑶姬的仇在她当初自杀下诅咒时就已经报了,即使是现在的青要,也被那个诅咒所折磨着不是吗?”所有的事,不都是一码归一码吗?

一件事一件事做个了结,何必牵扯到三生三世呢?

杨瑜璟声音冷冷地说:“叶锦溔,你只是还没有回到真身,当我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你便能体记起阿瑶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你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轻松地说,各管各的。”

我对着着杨瑜璟:“也许你说得对,只要我回到那具身体,叶锦溔倒不复存在。瑶姬会复活,将我取而代之,从此之后,这世上便再没有叶锦溔。”

“我凭什么要这样?”

杨瑜璟看着我,神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此时我所说的一切,与她完全无关似的。

“杨瑜璟,我听锦溔,就是叶锦溔,即使是那个什么破瑶姬的投胎转世又怎样?我已经是全新的我了,我有自己的家人,我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亦有我有自己喜欢的人,我跟那个什么瑶姬,没有丝毫瓜葛。”说完之后,我转身迅速主外走。

我几步夸出这个美轮美奂的停尸间,迅速朝前跑。

可是没跑几步,我便完全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我再努力地往前跑了一会儿,不远的前方,突然有个这点。

获救了吗?我难掩高兴,可是当我跑近了一看,我竟然又跑回来了。

果然如我之前所猜测的一样,没有杨瑜璟带路,我根本无法从此处离开。

我站在远处,几近绝望地看着那道石门,以主从石门中溢出来的光线。

杨瑜璟正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看着我。

我朝她望过去,她背光而立,我根本看不到她的真实脸表情,只影影绰绰地看到,她似乎嘲讽地望着我笑。

就算我继续在外面游荡下去,同样找不到出路。

我没有走过去,亦没有离开,站在原处,与杨瑜璟对峙。

杨瑜璟不急不躁地站在那儿,她这是要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心有不甘,不肯定屈服,便这样与她对峙着,不肯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不觉地过了很久,具体多长时间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最后,还是我赞主下阵来,实在支持不住了。

杨瑜璟这都走过来,一把拎住我的后颈衣领,将我提回了那个莫室里。

瑶姬仍然静静立在水晶棺材内,我站在棺材外面,静静地看着棺材里的人儿,只觉得一阵子寒气自脚底升起。

我不知道接下来,杨瑜璟要对我做什么,心里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有着未知的恐惧。

杨瑜璟对我说:“现在你腹中有骨­肉­,这些是我们所料未及的,这孩子,你要不要?”

“你若是敢伤我的孩子,我一但拿回真身,便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替我的孩子报仇。”我横眉冷目地看着杨瑜璟。

杨瑜璟对我的威胁根本未放在眼中,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既然你想要留住这个孩子,那我便替你保住她便是,只不过……只希望你别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杨瑜璟也不再多话。

她从袖兜儿里掏出一只白玉瓷瓶,拿掉上面的瓶塞,瓶子里面便飘出一抹红­色­的东西。

那东西直接落在地上,站稳,渐渐的现出原型。

那竟然是百止妶。

此时的百止妶如木偶一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身体吓死半透明状态。她的双眼看着前方,目光呆滞,没有一点神­色­。

她此里就像一缕真正的残魂!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百止妶即使只是一丝残魂,也有自己的思想,会自己动,自己笑,自己做决定。

眼前的百止妶,跟我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天壤之别。

杨瑜璟说:“没什么,她以前太不老实,竟然妄图自立门户,我又岂能纵容她?”

“我只是让她安分下来而已。”

“只是安分下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叶锦溔,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她只是一缕残魂,本就不该有意思,我只是让她因到最无始的状态而已,你又何必在这里大惊小怪?”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章 入戏的人

什么叫只是,而已?

“那时候的百止妶,已经是个独独立立的人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随意剥夺别人的意志!”我看着杨瑜璟,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打她几巴掌。

更恨不得打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一巴掌。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狠?

“叶锦溔,你现在这里假慈悲有什么意思?搞得你好像有多善良似的。什么叫独立的人啊?若是就那样放任她不管,她一缕残魂成­精­,最后只会坠入魔道,成为厉鬼,为祸世人。”

我:“……”

“叶锦溔,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假慈悲了?你陷害式兮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手软啊。”杨瑜璟道。

我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看来她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呢!

我冷冷地看了杨瑜璟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反而是杨瑜璟,她轻挑起自己的嘴角。

朝我伸出手来:“把你的赤雨鞭给我。”

“你要我的赤雨鞭做什么?”我怀疑地看着他,可不会轻易答应她。

杨瑜璟道:“这条赤雨鞭是阿瑶的神筋,没有它,即使你回到阿瑶身体里,也只是找了一具不会腐败的­肉­身而已。”

她说着,已经从我身体里取走了赤雨鞭,我想把赤雨鞭抓回来,但捞了个空。

杨瑜璟拿着赤雨鞭直到瑶姬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

瑶姬的身体立即往前面栽去,杨瑜璟将她稳稳搂在怀中。

瑶姬一倒下来,彼散在身后的黑发亦朝两边散开,露出她的后颈。

交将她的外衣退至腰部,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身体。

此时,我才看清楚,她后颈上的模样。

若说下面的瑶姬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那么她的身后,便可以用惨不忍睹几个字来形容。

她身体的肌肤洁白如玉,只是在那完美无瑕的后背上,一道血林林的口子,突兀地出现在那里,打破了她后背的一切美感。

那道口子一直从后颈小突起出,一直连到尾骨,伤口外翻,没有渗血,却翻开的口子上却是一片红艳艳的。

我看在眼里,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双眼刺痛得紧。

她玉臂一般的胳膊,垂悬在空中,毫无目的的晃荡,就像是一只死人的手。

“还不过来帮忙?”杨瑜璟看了我一眼,语气仍是冷冷的。

“哦。”紧张地应了一声,朝她走过去。

近距离地看瑶姬,才发现也比远看更美,如美玉一般的肌肤上,几乎看不到一个细小的毛孔,睫毛又黑又长。

伸出手,想扶住她,可是在碰到她的那一刻,我的手莫名的一颤,然后迅速地缩了回来。

杨瑜璟极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还在磨蹭什么呢!抱住她。”

“哦。”我应了一声,装着胆子伸手将瑶姬抱进怀里。

瑶姬的身体真的是软软的,像一瘫没有一丝骨头的软­肉­,软绵绵地贴在我身上。

她的皮肤没有一丝温度,却仍然没有失去弹­性­,柔软得很舒服。

我看紧张地抱着她,浑身崩得紧紧的。

脑子里不断闪过之前我一直在回避的问题,我真的要回到这具身体里吗?

即使顶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可是那种美也是不一样的。

即使瑶姬被抽筋扒骨,她的身体看上去,也是很漂亮,才不像我的。

脑子里忍不住便回忆起了,自己所看到的,身体被第一次缝合好时的样子。

如果能得到这样一具完美的身体,其实也蛮好的!

但,马上,又想到杨瑜璟说过,我这一世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全都拜这位瑶姬所赐,包括死亡,亦包括遇见青要。

“如果瑶姬只是想报复青要,让他过得生不如死,杀死自己又有可意义?”我实在搞不明白,“当初瑶姬的具体计划,到底是什么?”

杨瑜璟回头看着我,见瑶姬的发丝乱了,便伸手将其拢了拢,让头发恢复顺滑。

她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当初阿瑶的计划,就是用自己做工具,让青要也尝尝爱上一个人,又被抛弃的滋味。”

“那为什么百止妶那一世不算计,偏偏要等到现在?”

杨瑜璟说:“这些都是阿瑶的安排。”

我:“……”为什么一定要安排到这一世?我搞不懂。

杨瑜璟看出我的疑惑,说:“你以为青要是那么好接近的吗?他的戒备心很强,你自杀之后先是接受天遣惩罚,没在人世,也没有看到,我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即使别人对他再用心,他也是个冷血动物,永远不会对人动心,这一万多年时间里,成百上千的女人往他怀里钻,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过。”

“或许,从表面上看,他对每一个女人都很好,甚至让人觉得他是爱她们的,可是青要根本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他就像一个冷血动物。”

“你胡说,他就很爱阿虞啊!”

“当然,阿虞是例外,因为那时候他还是人,自从他被阿虞出卖死后,他就变成了冷血动物,面对前赴后继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个当真过。”

所以当初青要对我说起那些往事,也只是胡说的啰?

好冷!

我抱住胳膊,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原来从头到尾,一切只不过是青要演的一出戏罢了,入戏的人只有我一个,他只是旁观而已。

“所以,为什么会是我?”

“你说得对,要对付青要,投胎一次两次都无所谓,当然,这只是从现在看来。阿瑶一共投胎转世两次,第一次只不过是在为你做冷血而已。”

我完全不懂,只能傻傻地看着杨瑜璟。

杨瑜璟说:“百止妶的生,百止妶的死,这些全都在阿瑶的算计之类,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以至­阴­之魂重生,不是至­阴­之魂,又怎么能吸引青要的目光?又如何能接近他?”

“所以,百止妶只是棋局中的一步而已,可重可轻,并无什么好计划的。”

“你变成至­阴­之魂后,青要必定会想要接受你,到时候你就可以顺利的到他身边,然后……让他爱上你,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将与阿瑶和二为一,到时候阿瑶重现于世,再去将青要抛弃,让他尝尽阿瑶当初所经历过的痛苦。”

只可惜,瑶姬失算了。

因为最终的结局并不是青要爱上了我,而是我爱上了青要。

并且还怀了他的孩子。

若是瑶姬彻底清醒,在知道自己做出这一切蠢事之后,会有何想法。

“只不过,阿瑶失算了,阿瑶注定逃脱不了天命,她注定只能栽在青要手里。”杨瑜璟带着嘲讽地笑,看着我说。

我:“……”被杨瑜璟看轻,心中一阵不舒服,可是我知道她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不管是瑶姬,还是叶锦溔,他们都注定只能栽在青要手里。

我抱住瑶姬的尸体,没有再说话。

杨瑜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有,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直接将赤雨鞭封进了瑶姬的身体里。

她将瑶姬恢复到原位,我看着那个静静站立的女子,心中无法理解,她当初为何要做出那个决定?

为了折磨青要,竟然把自己也套了进去。

不但如此,还让自己如此狼狈。

我顺势坐在地上,心里突然就坦然了。

不管是自己原来这副身体,还是与瑶姬合二为一,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瑜璟愿意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

填入赤雨鞭之后,杨瑜璟又将那缕残魂推入瑶姬身体里。

原本还沉睡着的女子,眼睫毛竟然颤抖了一下。

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瑶姬,若是她睁开眼,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杨瑜璟抬手轻搓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不愧是成过­精­的残魂,威力竟然这么大!”她一边说着,一边好整以暇地盯着瑶姬看。

我只见瑶姬在眼毛轻颤了一下之后,双眼努力地想要张开,可是在试了几下之后,那双漂亮的眼睛,始终没能张开来。

最后,那具软软的身体,再次恢复了宁静。

杨瑜璟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啧,这样就结束了?真是没意思极了。”

她脚跟一旋,面对着我:“不过没关系,只要把其它的魂魄送回身体,它就会立即活过来了。”

虽然觉得即使与瑶姬合二为一也无所谓,可是当我看到杨瑜璟朝我走过来时,我还是害怕地往后退。

她一边说着,已经到了我跟前。

她说:“叶锦溔,你不必害怕,最开始可能会有一点点疼,可是没关系,只要忍过那段时间就好了。”

“我得先把你的魂魄从身体里抽出来,送回阿瑶的身体里,然后……再是你的骨头。”

“你知道的,阿瑶的身体里已经没有骨头了,而你又是她投胎转世的身体,你的骨头最适合了。”

咕噜——听着杨瑜璟表述,我就觉得后脊背发凉,浑身发冷。

不过还好她先抽取我的灵魂,而不是先拿骨头。

但……

我捂住肚子:“你把我的魂魄和骨头都抽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虽然我恨极了青要,但是我不想我的孩子出事。”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一章 移魂未成

杨瑜璟挑了挑嘴角,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子。”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紧张地往后退着,戒备地望着她。

杨瑜璟说:“恨青要是的你,不是我。青要的孩子活不活着,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差别,既然你想保住它,那我便替你保住她,到时候你的魂魄归位,想起一切事情之后,你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也可以亲手杀死她,这样你也会有报仇雪恨的快感吧。”

她摊着手,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

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发毛。

今天我没得选择,若是我愿意还可以同杨瑜璟商量,讨价还价;若是我不愿意,杨瑜璟也会赶鸭子上架,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意愿。

“我的魂一走,骨一断,整个人便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又怎活得成?”我不放心地问。

“你放心吧,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鬼婴,又不是普通的人婴,它需要的是­阴­气与血气,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营养。而且它早就可以出世了,到时候我再顺道帮你接生就是了。”

的确,这话青要曾经也说过,这个孩子根本不需要在我的身体里呆这么久。

我看着杨瑜璟,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我是默认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然后直到我面前,轻挑起我的下巴,看着我,认真地说:“作完这最后一件事,我便自由了。”

紧接着,她的双手接在我的脑袋两边,慢慢地往两旁拉扯。

我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疼,像是要被人敲破了一般。

好痛啊!

我痛得想倒在地上打滚,可是我的身体根本动不了一份。

渐渐的,我觉得自己的魂魄被人撕裂。

我看到自己的魂魄从身体里扯出来,左右两边各有一具。

杨瑜璟的嘴角上勾,有个带着笑意。

那笑容很轻松。

她的的身体往后一退,想将我的魂魄从身体里撕扯出来。

我的魂魄被拉扯着,已经变了形。

杨瑜璟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神情变得凝重。

“叶锦溔,你的身体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杨瑜璟语气­阴­沉地部我。

我一头雾水,而且又疼痛,根本没办法顾及到他,只说:“我……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我天天同青要睡在一起,若是真有人要对我动手脚,那也只有……青要了!

我的身体仅仅是修复都好几次,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对我的身体动手。

熹微虽然可以直接碰触我的身体,可是她很听青要的话,而且她也不敢违背青要的意思。

若是她真的对我做过什么,寻也是得到青要的授意。

“会不会……是我身体里的这颗心脏?它是青要的!”

杨瑜璟摇头:“并不是那颗心脏,它只是起到让你身体不腐的作用。”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痛得哼了一声,这种疼痛,像有无数把尖利的铁勾住,扎进了身体里,然后再用力地往外拉扯。

力气在到像是要生生地把身体撕成好几瓣一般。

“杨瑜璟……你倒是快点啊,我快痛死了!”

我已经是只鬼了,身体是个死人,现在魂魄一半脱离身体,就连痛昏过去,我都做不到!

越是疼痛,越是清醒。

那疼痛是疼进了魂魄里的。

杨瑜璟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抿紧双­唇­,往后退了一大步,强扯着我的魂魄,想从这具身体里拉扯出来。

“啊——别拉了,我好痛啊!”

杨瑜璟根本不顾我的呼痛,反而咬紧牙痒,眼神变得冷静坚毅,我似乎从她眼神中读出了一句话:“长痛不如短痛。”

然后……接下来的那一刻,果真见她双手一翻,我我的魂魄紧紧地缠在她的胳膊上,她兴吸一口气,然后双脚猛地一跺地,身体瞬间蹿起后退。

“哈!”她还极配合地大吼了一声,以显示她现在有多用力。

“啊——”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紧跟着朝前扑去。

杨瑜璟落地,我便直接朝她身上撞去。

在撞上她的前一秒,我看到她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之后我便直接砸到她身上。

她大概是毫无防备,被我砸了一个踉跄,一ρi股坐在地上。

我正好扑在她里,倒不是很疼。

被她拉扯着的魂魄,恢复成原状。

然后……我的魂魄慢慢地缩回了身体里。

刚刚杨瑜璟花了那么大力气,想把我的魂魄从身体里扒出来,可是竟然没有成功。

我的魂魄又回到了身体里。

我从杨瑜璟身上下来,坐到一旁,极不敢相信加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怎么会这样?我的魂魄没有从身体里出来。”

杨瑜璟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是为什么?”我问她。

杨瑜璟立即回了我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没有说话。

心里隐隐的有些开心,无论如何能留在自己的身体里,也是好的。

杨瑜璟问我:“你死时,魂魄有离过体吗?”

我对着她用力点头,但心里却在想:杨大姐,你就别再琢磨这件事了,回不去就回不动呗,拜托你赶紧带我回家吧,我肚子都饿了。

杨瑜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说:“那这就更奇怪了,刚才我那样拉扯,就算是活人,魂魄也得给扯出来啊,为什么到了你身上就不行了呢?”她抓住我的胳膊,抬起来左右看了看,又突然伸过手来,想要掀 我的衣裳。

我立即捂住衣裳下摆,警觉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杨瑜璟拍开我的手:“别逼我用法术脱光你的衣裳。”

我:“……”算你狠,恃强凌弱。

若是我有朝一日真的能与瑶姬合二为一,到时候我就有治你的本事,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杨瑜璟掀起我的衣裳,看了我的肚子一眼,她就立即皱起了眉头,一副极嫌弃的表情。

我:“……”虽然这具身体破破烂烂是事实,可是被人这样赤果果的嫌弃,我还是会心里不爽啦!

看完我的身体之后,她仍是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拍了拍ρi股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说:“我先送你回家,等我找到移魂办法,我们再来这里换体。”

我:“……”就这样就可以出去了?

原本以为杨瑜璟不会折腾出更多的花样来,没想到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我忙站起来,紧跟着她往外走:“好。”我应道。

其实我问杨瑜璟,为什么我的魂魄没能成功拿出来,可是我知道杨瑜璟肯定不会回答我,也不想去她那里讨没趣,所以我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

在杨瑜璟的带领下,没一会儿,我们便从这里出去了。

我们从山腹间出来后,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太阳都已经升了老高了。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我脸上露出着急神­色­:“怎么办,如果我妈妈起床后见不到我,一定会非常担心的。”

杨瑜璟道:“慌什么慌,我这就带你回去。”

之后,杨瑜璟又带着我腾云驾雾的,她直接将我送回了家,不知道她是不是用了障眼法,我们在天上冲直撞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

杨瑜璟把我扔在家门口,便转身走了。

我正纠结要怎么上楼时,没想到院子里传来妈妈的声音:“溔溔,你怎么在这里!”

我抬头,慌张地看着妈妈,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差,竟然立即就被妈妈给抓住了。

妈妈匆匆从院子里走出来,拉着我的胳膊就往里走。

直到进了屋子,她才问我:“我刚才去你房间找你,看到你没在,你说你到底去哪里了?”她明明很生气,想甩开我的胳膊,但似乎又怕刺激到我,明明怒气已经表露出来,她又生生忍了回去。

怎么跟妈妈解释我突然不见了的事啊?

我只能心虚地冲妈妈笑了一笑,撒谎道:“对不起啊妈,我就是醒得太早了,又睡不着,呆在家里又闷,你们又没醒,我就自己出去散步了。”

我轻言细语地说着,脸上露出讨好的表情,双眼更是紧张地看着妈妈,生怕她再一个不高兴。

没想到妈妈看着我,眼圈突然就红了。

她突然将我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溔溔,你别怪妈妈,妈妈只是害怕,害怕你又突然不告而别。妈妈不想失去你。”

我一下怔住了。

妈妈奇妙是被我上次的举动吓到,所以才会这样神经过敏吧!

刚才她没看到我,肯定是吓坏了吧!

心里突然极不是滋味。

当时我为了去找青要,一点也不顾家人的感受。

可是到头来呢?陪在我身边的始终是家人,我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青要,结果她给我的是什么?

突然觉得我才是最大的失败者!

轻轻抱着妈妈,紧靠在她怀里,我小心又委屈地说:“妈妈,对不起嘛,溔溔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溔溔知道错了,以后溔溔再出门,一定会先告诉你一声的。”

妈妈抱着我,失声痛哭。

以前我觉得,自从妈妈嫁给时爸爸之后,就不再爱我了。

其实妈妈一直是爱我的,只是她从来没有向我表达过而已!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二章 七月十五鬼门开

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妈妈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然后再慢慢渗入我肩上的衣料中。

待衣料沁湿后变重,便贴在了皮肤上。

嗞嗞——

细小的嗞嗞声,就像是水落在了碳上。再或者……像烧红了的铁片落在­肉­上。

鼻尖泛起淡淡的焦­肉­味。

妈妈才猛地一把推开我,紧张地查看我的肩膀:“溔溔,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忘记你不能沾活人的眼泪了。”她拔开我的衣裳,就要看我受伤的肩膀。

我忙一把按住受伤的部分,但沾在衣料上的眼泪灼得我手心疼。

疼得我眉头一皱,又马上松开,淡笑着推开妈妈的手:“我没事的,你不必担心我。”

妈妈对我很是信任,不疑有他,便听话地松开了我。

恰巧此时时爸爸与宜轩哥哥从外面回来,我忙岔开话题:“你们回来啦!”不着痕迹地松开妈妈的手,怕她一会儿再拉着我说个不停。

时宜轩一进家门便看到了我,有个露出惊喜表情,三步并作两步走我来,紧张地抓住我的肩膀,担心地问:“你方才去哪里了?把我们急死了。”

我又把对妈妈说的谎话对他说了一遍,我脸上眉眼舒展,看着很自然。

但我知道,这事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宜轩哥哥。

果然,他紧皱着眉头,什么话也没说,但他的眼神却表示着他对我的不信任。

时爸爸戳着我的脑门子,生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你可知道,你妈妈一大早找不到你,急成什么样了。”

我摸着额头,抱歉道:“对不起嘛,我开始只是想在这周围随便转转的,谁知道越走越远,最后竟然……嘿嘿……我以后一定再不乱走了,时爸爸你就别再生气了嘛。”我撒娇卖萌示弱,时爸爸就是有再大的气,当着我妈妈的面,他也是撒不出来了的。

只是瞪了我一眼,说:“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定饶不了你。”

“遵命,大人!”我立即双脚一夹,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

时爸爸被我逗笑,无奈地摇着头。

可时宜轩从头到尾,都­阴­着一张脸看着我,怕他再追问,便捂着肚子对妈妈撒娇:“妈……我饿了,要吃东西。”

妈妈现在对我真是一百二十个心疼,此时更舍不得让我饿着,转身便往厨房里走。

然而……早餐我并没有吃多少,因为……实在是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可谁让我刚才为了找借口摆脱时宜轩说自己饿了,最后硬着头皮喝了一碗粥,两个包子,还有一颗­鸡­蛋。

一吃完饭我就迫不及待地蹭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揉着肚子。

太难受了,再这样下去我不得不去催吐了。

我正懒懒地躺在床上,准备再补个眠,却响起了敲门声。

这时候会是谁?

“谁啊?”我把脑袋闷在被子里问了一声,假装要睡觉。

可是我还没有叫进来,房门就自己开了,时宜轩走了进来。

我掩藏在被子下面,只露出头顶和一双眼睛。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装出很困的样子,用迷迷糊糊犯困的声音说:“哥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事的话可不可以等我睡醒了再说,我早上起得太早了,现在我困得很。”

时宜轩顺手关好房门,走到床边,直接坐下。他一把掀开被子,将我的整张脸露出来。

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有些事情始终都躲不过去,要来的始终得面对。

我揪住被子的手,慌张地捏得更紧了。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时宜轩说:“你身上有不寻常的气味,你早上根本不是去散步了对不对。”

我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是,还是不是。

但时宜轩还是很肯定的样子,说:“你去跟谁会面了?是青要吗?”

我还是看着他,不敢答话。

时宜轩怀疑是青要还好一些,若是让他知道来找我麻烦的是杨瑜璟,那个杀死我的人,事情就更不可控了。

“他找你去做什么?为什么你身上会有这么重的尸气?他是不是又利用你做什么事了。”

尸气?我记得瑶姬长眠之处,并没有任何尸体臭味,有味道也是淡淡的草木香气。

时宜轩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你胡说,我身上哪里有尸气。”

“你以为用清晰的香水味来掩盖,就能瞒得过我吗?我的鼻子最灵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告诉我,是不是青要又找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时宜轩是真的很紧张、关心我。

他紧紧抓住我双肩的手都在发抖,捏得我骨头发疼。

他对我这样浓烈的感情,一时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我冷漠对他,让他伤心,若是我回答他……不,就算我不回应他,只是对他态度稍微平和一些,他就会……

我静静地扭过头,看向别处,对他道:“被他利用我也心甘情愿,毕竟我能有这副身体也是他给我的。况且……这些也不关你的事。”

时宜轩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就松了,手指在巨烈地颤抖。

我偷偷用余光瞄他,只见他整张脸都苍白极了,完全退去血­色­,就像死了一般。

我静静地闭上双眼,遮住所有情绪。

“宜轩哥哥,我想睡觉了,睡眠还好对我肚子里的鬼胎有影响的,麻烦你出去吧。”我肚子里已经有一个鬼婴,我也是活死人,是鬼,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应该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时宜轩坐在床边没动。

我翻身背对着他,找了一个最佳姿势,看似安稳地睡去。

时宜轩一时坐在我旁边,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一直到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

才感觉有两片温暖的柔软落在我的­唇­上。

那是一双­唇­。

双­唇­带着我渴望的温度,好闻的气息,小心翼翼地碰触着我的。

那双­唇­瓣在颤抖,不可遏制的,不过处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一样的哽咽。

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悲伤,叶锦溔啊叶锦溔,你还真是无情加准备。

可谁让我已经是个死人呢?

做为死人,我并没有什么是可以选择的,唯一能做的,只是将脚下这条路走下去布局。

接下来的电子出版物里,我一起都在安心养胎,杨瑜璟再也没来找过我。

我也没有找过她,我巴不得她再也不要来的我。

经历了这么多事,再加上杨瑜璟回忆的‘往事’虽然我并不是全信,却又无奈的想要去相信。

甚至隐约觉得,这一切或许真的就如杨瑜璟所说,是瑶姬亲手设计的,而我,真的是瑶姬的投胎转世。

并不是因为我的生死之时有很重­阴­气,想利用我的身体让自己的好友复活。

虽然我现在灵力大增,可我毕竟但一个活死人,而且又没有经过系统培训。

我从重生开始能活到现在,我想,若不是因为我够拼,每次都赌上自己的命去挣扎,恐怕早就死透透了。

养胎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安宁。

每天,我除了吃喝拉撒睡,便再不­干­别的了。

保量偶尔会和妈妈一起出去散散步。

眼看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转眼,便到了­阴­历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的日子

一年前的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今天,也算是我的死祭。

我都不知道,这一天到底该不该祭拜自己。

但整个A市,全都笼罩在一片哀泣之中。

这一年的时间里,A市死了太多人了。

大街上到处都烧纸钱的,烧小人儿的。

也不知管事的用了什么手段,即使死了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觉得家里的人死得很蹊跷。

就连上次的拔皮事件也是,死了一酒店的人,血都从酒店里淌出来了,到第二天,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事儿人一般,继续生活。

中元节,很多鬼魂都会从地狱里出来,有的会来看望自己的亲人,有的则抱着邪恶念头。

而我是至­阴­之体,又怀了一个鬼婴,在其它恶鬼眼中,我可是难得的极品。

我静静呆着家里,一步也不肯定踏出院门。

时宜轩在家里布了阵,外面的脏东西进不来,当然,我也出不去。

白天一整天都相安无事,到了晚上,我早早吃了饭就回房间。

宜轩哥哥在我房间加持了一个阵法,就算晚上脏东西突破了第一层关卡,也有第二层保护,脏东西一时半会儿伤不到我,在它们冲破第二个关卡时,宜黑木呆呆早就冲过来保护我了。

我心里也很担心,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只尽量保持镇定,一副惹无其事,我根本不怕的样子。

妈妈在临睡前,又来了一次我的房间,拉着我说:“溔溔,不如给青要打个电话吧,让他把你接走,等鬼门关了你再回来。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妈妈实在不放心。”

我冲妈妈微微一笑,道:“哎哟,妈,你就放心吧,我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你就别担心了,快回房间休息吧。”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宜轩哥哥说……”

我打断妈妈的话:“妈,你别听宜轩哥哥瞎说,他这人人听风就是雨,太紧张啦。”

时宜轩就站在一旁,听到我这样说他,他眉头一皱,有些不甘地看了我一眼。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三章 深夜来客

自从那日之后,他便再未与我说过一句话。就好像是要故意与我保持距离一般。

大多时候,甚至连正眼也不肯定给我一个。

现在听我这样一说,总算是肯回头看我一眼了,只不过他这个眼神可不太好,念人十分的不舒服。

我故意挑衅地朝他挤眉弄眼,虽然说是我把他推入地狱的,但两人像这样形同陌路一般不交流,感觉真的很怪。

即使他把我当做仇人,或者恶言相向,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时宜轩轻扫了我几眼,然后极期无奈地扭过脸,不再看我。

“好了,妈妈,你快回房去休息吧,我也想洗漱完早点睡。”从床上起来,把妈妈往门外推。

妈妈无奈之下,只能离开。

时宜轩走在跟在后面慢半拍,我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时宜轩的身体猛地一颤,步子顿了下来。

他缓慢地朝我转过身来,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呯’地一声将房门合上。

不知道时宜轩会是什么反应,肯定会恨死我吧!

我亦是无奈一笑,既然选择了自己想选择的,那也就只能……

我还真是个祸害,大概是要伤尽所有对我好的人才肯罢休吧!

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漱。

现在是七月半,正是最热的季节。

屋子里开了空调,倒是没有觉得特别的热。

洗完澡,站在浴室的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头发乌黑却没有光泽,身上布满了缝合的线头。

还有隆起的肚子,上面更是针痕密布。

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脑子里猛地一下浮出瑶姬那张毫无瑕玷的脸。

我几乎想不到,青要为何竟然能对着我这具身体产生欲望,一般男人恐怕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眼吧!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青要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他故意中计,把我带回去,对我百般温存疼爱,但其实……等的也不过是他将我抛弃的那一天。

再次被他抛弃,我必定痛不欲生,那他岂不是又……

猛地一下清醒过来,拍着自己的脸蛋,拿过睡衣套上。

遮住这一身的斑痕,匆匆出了浴室。

卧定里很凉爽,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屋外影影绰绰的树影在疯狂摇摆。

天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像是要将整座城市挤压成块。

要下雨了吗?

关上灯我走到窗前,打开一页小窗,然走到阳台上。

大颗大颗的雨打落下来,打在我脸上,身上,‘啪啪’的响,还有些疼。

真的下雨了!

夏日的雨都带着燥气,打在身上温温的。

伸起手,接了两颗雨珠,我没敢在怀里多待,准备回房去。

我怕息的体味会飘出去,被那些放出来的东西闻到,到时候就麻烦了。

可是在我转身时,却看到楼下的树下,隐隐约约的似乎站着一个人。

我心里一惊,后退了两步,想立即躲进屋内。

却没想到树下的人走了出来,暴露在我的视线里。

竟然是时宜轩!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宜轩哥哥,你快回房睡觉去吧!”我朝他喊,不敢太大声,怕吵醒家里其它人。

可是雨太大了,我的声音在这滂沱的大雨中,太微不足道了,时宜轩根本没听到。

我又不断朝他比划手势,时家里却摇了摇头,反面对我做了一个让我回房安心睡觉,他会在楼下守着的手势。

若是我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我怎么可能再回去安心睡觉,让他在大雨中为我守夜。

这种事我办不到!

转身回房,我准备下楼亲自把他揪上来。

却没想到一转身,我就看到屋里的床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他穿了一身黑袍,端坐在床上。

透过屋外睡灯照进来的光,隐约可以看到地上一滩的水,以及床上的被濡都被他带来的水给打湿了。

只可惜那光只打到那人胸口,再往上便全部没入了黑暗中。

“你是谁?”我紧张地问。

坐在床上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但我隐约可以看到,自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浓。

他湿透的衣裳紧贴在他的腿上,勾勒出他妥部线条。

难道那些东西,已经趁着我刚才开穿的功夫,偷偷躲进我的屋里了?

对方竟然做得如此无声无息,我一点没有察觉到,看来对方灵力不浅。

我又后腿了一步,双手以扒着窗户,准备下一步我完全退出去之后,就一把关上窗户,把那东西关在屋子里。

时宜轩说过,只要阵法结界启里,外面的东西进不去,里面的东西出不来。

虽然到时候我已经完全暴露在危险里,但至少可以躲这眼前的困境。

而且时宜轩在楼下,我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一,二,三——我在心中默数,我的身体往后一退,胳膊使劲。

预想中的,窗户被我关上的一声巨响没有出现,反面是我的手腕,被一个凉凉的东西钳制住了。

而钳制住我的这个东西,是坐在我床上的‘东西’伸出来的。

窗户离床足有三米多距离,普通人的手根本伸不了这么长。

能将自己的胳膊伸这么长的东西,恐怕 也只有……

我心中一阵阵发毛,只觉得钳制在胳膊上的东西,骨瘦如柴,劲大如牛,那触感就像骷髅手指一般,只要它再微微用力,我的胳膊便会碎掉。

身体忍不住颤抖,想回头向时宜轩求救,但我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更克制住回头朝他看的冲动。

我现在不能给时宜轩任何暗示。

怀里这东西既然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上进入我的房间,就说明它并不是普通的恶鬼,那么失去了赤雨鞭的我,与道法并不是很高深的时宜轩,真的会是他的对手吗?

答案不言而喻了。

这位深夜来客,到底是什么角­色­?

我死就算了,反正我也是个死人了,可是宜轩哥哥不一样啊。

他是爸爸妈妈未来的希望,我不能连累他。

况且,一但惊动了宜轩哥哥,家里的其它人必然也会知晓,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委屈。

强忍着没有尖叫也没有求助,我装做很淡定的样子,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彻彻底底地进入房间内。

现在只有我与他在房间里拼个你死我活,若是我赢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若是我输了,那也要将这东西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去害人。

一把拉上落地窗,我紧靠在玻璃上,悄悄地朝楼下看。

只见时宜轩仍然站在树权,没有要走的意思。

蠢货,你倒是听话回房间去啊,还留在下面­干­什么?

你站在楼下,我连往外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心里把时宜轩骂了个彻底,却不得不冷静面对眼前的这东西。

我说:“大家冷静下来淡淡好当了,我知道我的­肉­身相当值钱……”我一边说着,一边蹭到旁边,拉过窗帘。

只要把窗帘拉上,时宜轩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拉上一边的窗帘,要再去拉另一边时,原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化为一道幻景,倏地一下来到我跟前。

他的身量很高,再加上我拉上的这半窗帘刚好遮住了外面路灯的光线,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我什么也看不到。

另一只手也被控制住,被强硬控制着,然后慢慢往上滑。

我的双手被举上了头顶,面前的人朝我缓缓府身过来。

他周身带着寒气,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腐臭味,就像是刚刚从死人堆里扑出来的一样。

果然……果然是被放出来的那些厉鬼,否则一般的鬼身上又怎么会有如此沉重的血腥气味呢!

身体忍不住害怕,颤抖起来。

我闭上双眼,嘴里开始默认驱鬼骂。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他突然将我的双手合在一起,有一只手就能控制住,然后另一只手,滑到我的下颌上,用力一捏。

我的下颌一声脆响,便脱了臼了。

“唔……”我疼得直哼哼,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流出来。

那人低下头,先是在我颈间蹭了蹭,然后一咱下滑,他像一条机敏的猎犬一般,在我浑身上下臭了个够。

不知道是不是在闻我身上有啥违禁物品,还是在闻闻我的味道到底好不好,若是不好,他便直接弃了。

“咝……”我紧唼着下­唇­,不啃一声,更是摒住自己的呼吸,不让对方察觉到一点点。

对方似乎被我这道声音所吸引,他突然抬起头来。

浓浓的血腥味,直接蹿进我鼻子里。

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太难闻了!

但我还是强忍着。

突然……就在我战战栗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眼前这个东西,突然倾身过来吻住了我。

“唔——”我挣扎。

难道来找我麻烦的不是那些恶死鬼啊什么的厉鬼,而是一只大­色­鬼?

不要啊!

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跟我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唔……唔,你放开我!”我挣扎。

只可惜我的双手被反钳在头顶,根本动弹不得。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身上有味儿

原本想咬对方一口,把他舌头咬掉也算泄愤,可是我的下巴早被他卸了,此时我根本反抗不了,还真他妈的是,上天无门,下地不能啊!

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你要是想让我死,让我痛痛快快的死好了,­干­嘛要这样恶心我,被大­色­鬼弓虽暴什么的,太没品了吧!

“唔……”王八蛋,大­色­鬼,你这个狗东西,快放开我。

我在心里咆哮,可是嘴上却吼不出一句。

而且那狗东西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过分的是将舌头也伸进了我的嘴里。

然而,奇怪的是,原本以为会是满此腥臭,以及恶心粘腻的液体会跟着进来,可是却并没有。

柔软的舌头带着清新的气息。

灵巧的舌头在我嘴里一阵扫荡之后,它终于停了下来,退了出去。

不过对方也仅仅是收回了舌头而已。

他的手紧掐着我的下巴,开口道:“这都多少时日不见,你就这么不甘寂寞,与异母异母的哥哥,楼上楼下的眉目传情了?”质问的口气带着怒气,熟悉的声线,就连那说话时的腔调都异常熟悉。

竟然是……

眼眶里立即泛起一阵阵酸意,我努力控制住我,将泪意逼回去。

他捏着我的下巴又加了些力气,许是见我不答,还在翻看好,所以他极为不快,只是将我的下巴捏更紧,语气更加恶劣:“怎么?被我说破,你无话可说了吗?”

妈蛋,你把我的下巴都卸了,我怎么说啊!心里愤愤地想着。

其实只要我呜呜两声,他就会知道我不吭声的原因。

我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就是不肯定示弱。

我看着一旁,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

对方更加生气,有些粗略地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必须看着他。

我抬头与他对视。

他压低了脑袋,窗帘在刚才的挣扎中掀开一些,路灯的光照­射­进来。

我正好可以看到他闪亮黑沉的眸子。

瞳孔里漆黑一片,就像个黑洞,快要将我吸进去。

一对上他的眼睛,我的视线便无法移开。

“说啊!”他的声音陡地拔高了几个度,带着冷清寒意,以及说不尽的努力,掐着我下巴的手,也加大力道。

我顿时疼得皱起了眉头。

“唔……”低缓又绵长的轻哼一声。

漆黑的眸子里缓缓升起一抹亮光,然后……他掐着我下巴的手一抬一推,又是‘咔嚓’一声脆响,我的下巴回了位。

又酸又痛,泪珠挤出眼眶。

下巴一合上,我便不客气地发怒道:“青要大人,不知您纡尊降贵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啊?”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他生气,难道我就不生气吗?

我与我撇清关系时,他­干­脆利落,现在又突然想起我来,便又过来一动不动?

“哼,青要,你把我叶锦溔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竟然可以如此的尖酸刻薄。

“既然我跟你已经毫无瓜葛,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了,您现在又在这时惺惺作态­干­什么呢?”

“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好不好?你去过你的人生,不管我是要取小荨大荨,还有小乔大乔,这都与我没有一点点关系;当然,同样的,我再跟谁好,跟谁在一起,与您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您占着茅坑不拉屎,难道还不准别人用吗?”啊呸,谁是茅坑啊,这个比喻一点都不好。

我在心里愤愤地想。

青要的脸­色­煞时间又变了好几变,就跟那万花筒似的,五彩斑斓,好不热闹。

我仰头看着他,咬牙切齿,不肯退让一点点。

青要捏住我手腕的力气猛地增大:“你还真想跟他好?”他浑身的寒气陡然炸开,在我一个哆嗦的时候,屋子里迅速结上了一层冰,就连墙上挂着的空调也死机了。

屋子里冷得跟冰窖一样。

“我说过了,我跟谁好,跟你没有半点故乡,青要,拜托你了,别再来缠着我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你重新娶妻生子……”

“我没有生子。”他陡地打断我的话。

我极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就算现在你没生子,将来你也会同你的大荨小荨生的,不是吗?所以,拜托你,别再来给我惹麻烦了。”

青要的目光往旁边偏了偏,我身上的力压顿时减轻了还少。

他说:“你真看上那个没用的普通人了?”语气冻得死人。

我慌张地看向他,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

我立即挣扎起来:“青要,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动他,你要是敢伤他一根寒毛,我跟你没完。”

青要的目光又移了回来,看着我冷冷地笑了:“威胁我?就凭你,凭什么跟我没完?叶锦溔,我想让你怎样,你就要怎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我给的,在你身体里跳动的是我的心脏。”

我:“……”

愤愤地仰头瞪着他:“青要,你到底想怎么样!”

青要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说我想怎么样?”说完,他便朝我再次吻了过来。

浓重的血腥味,还夹杂着重重的尸气,让我恶心想吐。

胃里一阵翻涌,我忍不住就要吐出来。

正忘情吻着我的青要顿时一怔,与我分开一定距离,却仍然控制着我的双手。

他愤怒地看着我:“你就这么恶心我?”

我尴尬地看着他,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啰。

青要你赶紧走吧。

青要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叶锦溔,你居然敢恶心我,以前只要我一吻你,你就会浑身发软,很有感觉不是吗?你现在居然恶心我!”

我可不会告诉他,是因为他身上的臭味。只将目光移向一边,摆出一副你明知故问的神情。

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怒了。

他动作粗暴地揽腰将我抱住,然后将我扔在床上,他带着强势压力欺压而来:“叶锦溔,我想让你回忆起,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有多么享受。”

我:“……”

不会是吧大哥,这么狗血的言情桥段你也要演?

我欲哭无泪,赶紧挣扎:“不是,不是。”

青要根本不听我的心里话。

他的动作反面变得更加霸道又有点粗鲁。

“青要,我求求你了,你别这样对我。我不是恶心你,而是你身上有味儿,太臭了。”我闭上眼睛,大声喊出。

开始还在的身上为虎作伥的人顿时一愣,他竟然真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体,然后非常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他说:“你等我,我去洗澡。”他变脸可真快,此时他脸上半点儿愤怒都没有了,更没有再嫌弃我。

脸上反面还带着隐隐的高兴。

我:“……”

妈蛋,这还是青要吗?

不管,反正他要去洗澡,我便可趁着他去洗澡的这段时间溜走。

他一边往浴室里走,一边对我说:“你给我拿条浴巾。”

“哦。”我应着,躺在床上目送他去浴室。

待他将浴室门一关,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骨碌下床,轻手轻脚地就想离开这时。

我的手已经握上门把,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开门声,紧接着响起脚步声。

完蛋了!我赶紧逃。

可是我的手还没拧开门锁,腰上就被一只胳膊给揽腰扣住,他的下巴戳在我的颈窝里,有点疼。

他是不是又瘦了?

呸呸呸!

在瞎想什么呢!前夫找上门来想强上你,你却还在担心了是不是瘦了,叶锦溔啊叶锦溔,你白莲花圣母­婊­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就在我用我这辈子知道的,最­精­辟的字眼来唾弃了一顿自己时,我的双脚已经离地。

青要将我拦腰抱起来,轻轻松松地往浴室方向走:“只要我不故意放水,没有人可以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就连杨瑜璟都做不到。”

我身上的肌­肉­猛地一下绷紧,青要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提杨瑜璟?

难道杨瑜璟这段时间未出现,是因为她被青要抓住了?

不不不!

杨瑜璟比青要厉害多了,据杨瑜璟回忆时所说的,他们已经是神时,青要还只是一个国家的王子,是个普通人。

青要不可能比杨瑜璟还要厉害!

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接下来我要冷静,这样才能从青要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不是吗?

就在自我冷静这会儿,青要已经将我带入浴室。

“你少在这儿吹牛了,杨瑜璟怎么可能被你抓住,她把你抓住才差不多。”

青要微微皱眉,说:“我似乎没说过我抓住她了吧!”

完蛋,刚才一时口快,就这样说出来了。

我斜吊着眼角,看着他:“你说没说抓住,这有什么差?总之,你就是不如杨瑜璟,这是不争的事实。”

青要突然沉声说:“叶锦溔,你什么时候跟杨瑜璟的关系这么好了?我可记得,她与您有杀身之仇。”那语气七拐八绕的,让人心惊,就像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似的。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五章 连孕­妇­都不放过

我笑了一笑,闭嘴没再说话。

这种时候越说得多,就越错得多,闭嘴效果反面更好。

不过青要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将我放在地上,欺压过来。我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直到我已经退无可退。

他才开口质问我:“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现在很关心杨瑜璟嘛,你们不会是化敌为友了吧,叶锦溔,依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心里完全慌乱了。

青要的眼神太犀利了,更加的更针见血,只几眼便将我整个看穿。

“这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将脸扭到一边,害怕被他注视,因为那样我很快就露馅了。

青要却偏偏强迫我看着他:“你越是这样躲躲闪闪,就越说明你们之间有情况。”

“关你什么事啊!”我想拍开他的手,可是一巴掌下去,也没什么效果。

青要说:“这么容易被激怒,你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什么叫我心里有鬼,你管我现在跟杨瑜璟两人是敌是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青要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愤怒地看着他。

青要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威胁,但他却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我趁机一把推开他:“你洗完澡就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大步朝门口走去,却没想到,在门口时突然被他困住,他重新将我拉了回去。

水被打开,青要把水温调低,抱着我一起站在花洒之下。

只一瞬间,我的衣裳就全部湿透了!

“你­干­什么,我的衣裳全湿了。”

青要揽住我的腰,沉声道:“别乱动,当心摔倒。”

我:“……”

“你要洗澡,自己洗就好了,­干­嘛要拉上我。”我不悦地道,我们明明已经分手了,什么都不是了,他­干­嘛还要这样来撩拔我,这样戏弄我很好看吗?

青要说:“你的身上也弄脏了。”

“我自己知道洗,你放开我。”我挣扎,青要却紧紧抱住我不肯放开。

我生气地扭动身体,可是没什么效果。

“青要,你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这样耍着我很好玩儿啊,拜托你放过我吧,你甩了我的仇我不报了,我也再也不去找你的麻烦了,我诅咒你的话也不算数了,拜托你,我们两个两清了好不好?”我根本控制不算了自己。

在他温暖的怀抱,耳畔是他熟悉的气息,就连他缓慢呼吸的节奏那那样熟悉。

他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点滴,我都深深记在心里。

只要他一靠近我,这些所有的习惯,就会被全部翻出来。

就像我身体上有一个开关似的,只要了一靠近,那个开头就会自动打开,心里脑子里想的倒是他的好,就连这具早已死去的身体,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以待。

特别依恋他手掌的触碰。

真是要了命了!

我不甘地想推开他,可是没有用!

即使我心里想抗拒,想要离开了远远的,身体也不听使唤。

“你想带着我的孩子跑路?叶锦溔,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演了这么多的偶像言情剧,你应该知道霸道的男人是不会允许别人带着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的。”

我:“……”这人要不要脸啊!

“你只不过是只鬼,跟霸道总裁差十万八千里好吗?”我愤怒地吼。

青要冷冷一笑:“那我便做霸道总裁鬼。”

“你要不要脸啊!”

“要脸的话怎么左拥右抱三妻四妾?”

“你无耻!”我愤怒地大吼。

青要:“谢谢夸奖。”

“我是孕­妇­,你连孕­妇­都不放过吗?”

“又没说孕­妇­不可以!”青要的脸皮也忒厚了。

我:“……我……”我的脸皮实在厚不过他,对他的无懒也是无言以对。

青要则手脚利落地剥掉我的衣裳,开始用花洒给我身上浇水。

然而,他趁着给我洗澡的时候上下期手,那只是一点点开胃菜而已,接下来他抱我回到床上后,才是真正的……

咳咳,总之床上的事情不适合十八岁以下儿童观看,所以拉灯处理,大家可以自行歪歪。

被青要吃­干­抹尽之后,我浑身无力腰酸背痛地躺在床上,捂着自己大大的肚子,在心里咬牙切齿。

好你个青要啊,竟然这么的卑鄙无耻下流,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

我侧身躺着,静静地看着窗外。

落地窗帘已经拉开。

不知青要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还故意把我按在落地窗上来一发,在他面前我本来就毫无还击之力,更何况他还有法术控制了我。

我便如一只提线木偶一般,任他予取予求。

一阵阵屈辱涌上心头,紧紧咬住嘴­唇­,鲜红的眼泪流出来,让我的视线也变成一片红­色­。

青要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但他很快闭上了双眼,脸上露出飘飘欲仙的表情,对我的情绪完全视而不见。

我侧过头,看着一旁。

只见时宜轩站在树下,滂沱大雨打在他身上,他浑然不觉的样子。

然后,他愤怒得一拳砸在树上,大树在雨中巨烈晃动,发出更大的啪啪声。

然后……时宜轩转身进了屋子。

全被他看到了!

并不是怕他从此对我死心,只是不想让他看不起我,一边说着与青要一刀两断的话,一边又与他深夜幽会。

这一切,全都要怪青要!

青要,我恨你!

我侧躺着,看着窗外在狂风骤雨中摇拽抽扯的树枝,以衣服不断晃动,时明时暗的灯光。

眼眶很酸涩,我努力去忽视。

一只修长的胳膊带着凉意揽上我的腰,把我往后面用力地拢了拢,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我冷笑:“你觉得一个刚刚被强迫过的女人,能安安稳稳地睡着觉吗?而且还是跟施暴者同床共枕,你不觉得特别可笑吗?”

搂在我腰部的胳膊突然僵住。

被我骂成是施暴者,所以愤怒了吗?不悦了吗?

那就对了,你不开心了,我心里才能稍微好过一点。

“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他的语气极冷,我已经可以想象出他在说这话时,紧皱着的眉头的样子。

我冷笑:“哟?怎么?你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怕被别人说吗?青要,你可不是这么没魄力的男人。”

“你不会想说我到后面很配合,所以不算强吧!”

青要:“……”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欲拒还迎吧。”我微微顿了一下,空出那么一个微妙的时段,然后继续说,“你可看清楚了,我可是个孕­妇­,我再饥渴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的。”

青要:“够了——叶锦溔,你别惹怒我。”

我紧紧闭上眼,沉声说:“惹怒你又怎样?你要再强迫我一次吗?青要,你这人怎么这么混蛋!”

“你就是人渣中的人渣,人渣中的战斗机,你的人品比老太婆的裹却布要臭,你就是个混蛋,臭掉的­鸡­蛋,你就是一只从来没刷过的泔水桶……”不知怎么的,愤怒的话不断从我嘴里崩出来。

只要能伤到他,我就都不在乎。

再难听,再恶心,再伤人的话我都能说得出来。

青要:“……”

他久久没有言语。

我缓缓张开眼,深吸一口气,吃力地翻身躺平了:“青要,我们好好谈……”忽然,我看到窗外有一个恍惚的人影飘过。

这么大的雨,一个白­色­人影在爆雨中其实并不是太容易分辨得出来。

但我就是觉得那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我认识的人——小荨!

看来,是想来抓­奸­在床吧!

只是不知道她是被时宜轩的结界拦在外面,还是根本不敢进来。

“你想说什么?”青要问。

我猛地回神,对青要说:“我们好好谈谈以后的事吧!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我能有这孩子也是你出了力的,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这样缠着我,是怕我以后不让孩子认你这个爸爸,但是你放心吧,我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

“既然你是孩子的爸爸,那我肯定会让你探视的,你也可以带我这儿带着孩子小住两天,这些都可以。”

“但是,我只拜托你一件事,以后千万千万别像今天晚上这样了好吗?”

从头到尾我都用有事好商量的语气同他说话。

青要也没有再发火,也没有生气。

他只是收紧胳膊,将我抱得更紧了些:“既然你已经能忍让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能继续像今天这样?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青要,我想跟你好好谈,你就不能认认真真的跟我谈一次吗?”我有些抑制不住火气了。

继续像今天这样?

他是什么意思?

让我像今天这样,像个小三情­妇­一样跟他苟且在一起吗?

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而最要紧的也不在这些名利上。

“还是说,你觉得我就应该是这么下贱的人,可以任你喜欢愚弄吗?”他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青要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用‘下贱’这么激烈的词。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六章 夜袭

“叶锦溔,难道跟我在一起就这么的让你觉得受辱?”青要的眼神有些受伤。

拜托,我都是最受伤的那一个好吗?

我说:“是。”简短又确切。

青要:“……”他直勾勾地看进我眼里,其它的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我稳住自己的心神,努力而坦然地回望着他。

我们谁都不甘示弱。

双方就这样僵持下去。

过了好久,我的眼睛都睁得疼了起来,我也没有先认输。

青要愤怒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再也不同我说话。

我:“……”看着他的背景,我一阵无语。

真正受伤的人是我吧,怎么现在他倒像个受害人似的!

青要可以傲娇,难道我就要低声下气地去哄他不成?

他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他,拉过全部被子盖在身上,缓缓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觉,让青要没有被子可以盖。

青要侧过身来看了我一眼,我紧紧闭上双眼不理他。

感觉到他又在床上动了几下,便再没有说其它的话,我这都静静地睡觉。

虽然被青要气得不行,但之前被他折腾得­精­疲力尽,再加上他身上的气息堪比最好的催眠曲,没一会儿我就开始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

然而,这时耳边突然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呲呲声,即使外面滂沱大雨,那声音刺耳的声音也尤为刺激。

原本就已经快要睡着,此时被这时间一惊,我心头的­肉­一颤,立即不悦地在床上动了一下,推了旁边的青要一把:“别弄出这么难听的声音,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青要没动,也没回答我。

才安静了没几秒,那道刺耳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我的牙根都酸了!

猛地睁开眼,瞪着青要:“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要也睁着眼睛看着我,他的双眼十分明亮,听到我的质问他只是轻轻地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往窗外看。

我缓慢扭头朝窗外看去,只见一道人型黑暗趴在落地玻璃穿上。

它长长的指甲贴在玻璃窗上,一滑,长长的指甲扣在玻璃上,便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啊……”你低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往被子里缩。

青要长臂一伸,将我捞入怀中。

我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耳中传来他缓慢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惧怕竟消散不少。只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襟。

“畜牲,竟敢到此处来撒野。”青要低沉说了一句,然后他长臂一挥,一道黑雾朝玻璃穿袭。

“呲——”这一声拉得又狠又长,就像一根长长的针,直接Сhā进耳朵里,然后再弯着变再直接Сhā进了心尖。

“别怕,有我在。”耳边是青要低沉有力的声音,鼻尖全是他的体味与气息。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安心。

我抬头朝玻璃窗看去。

青要捂住我的双眼,将我往后一带:“别看。”

我的眼前一黑,便真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概过了三分多钟,青要才将手移开。

我张开眼,朝窗户边看去时,只见玻璃窗上,什么也没有。

“那东西去哪里了?”我努力吞咽了一口口水,问。

到现在我仍然心有余悸,实在是那声音太刺耳,太难听了。

青要说:“已经消失了,你不用害怕。”

已经消失了?是说已经被他打得魂飞魄散了吗?

我稳了稳心神,然后慢慢地推开青要:“那我们就各自睡觉吧。”

青要:“……”

“叶锦溔,你可真够无情的,刚才我才保护了你。”

他这样一说,我确实像是有点无情的样子。

但我怎么会承认?!于是嘴硬着说:“对你不无情,难道还要温柔以待?”

青要:“……睡觉。”粗鲁地收回自己的手臂,转身背对着我,呼呼大睡过去。

我:“……”

闭上眼睛,就当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可惜经过这一惊吓,我便再也睡不着了。

只好闭着双眼装睡,青要也闭着双眼,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可是我知道,他没睡着。

没过一会儿,外面又陆续传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青要都小心翼翼地起来,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一一清理掉,然后又重新躺回床上,静静地看着我睡觉。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直到天边渐渐现出鱼肚白。

我这都终于松了一口气。

阳光升起来,那些妄图在夜里做点什么的脏东西,便只能明年请早了!

青要也终于安静地躺在我身边,转身将我抱进他怀里,像给大害我狗顺毛似的,顺着我的背,嘀嘀咕咕地说:“别担心,天一亮,那些东西就会自动回去,并且有阳光直­射­,那些东西也不敢再来伤你分毫。”果然,他是知道我在装睡的,他竟一直没有叫醒我……

一阵阵安心,装睡装了一夜,这时候也忍不住困意,渐渐地沉沉睡去。

待我再醒来之时,已是夕阳西下之时,卧室拉着挡光窗帘,暗暗的,若不是透过缝隙往外看到,根本猜不出眼下的时间。

揉了揉惺松眨眼,我准备坐起来。

“睡醒了?”身后传来一个好听又磁­性­的声音。

我的身体一怔,猛地回头朝身后看去,只见青要单手支颐,悠哉悠哉地看着我。

我一下紧张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青要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们可是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难道说,你想赶我走?”他说着,脸上笑眯眯的表情慢慢收敛起来,然后抿着­唇­,皱着眉,双眼往下看,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就像我真的是个暴力的女人,要将可怜得无家可归的他赶出门似的。

我:“……”我去,青要你大爷的,你这又是玩儿的哪一处啊!

“青要,你玩儿够了没?现在是白天,我爸妈哥哥弟弟随时都有可能进来,若是让他们看到你睡在我床上,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当初我跟青要撕破脸,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才多长时间我又跟他滚床单,肯定会被鄙视的。

青要一脸无所谓地道:“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说。

我刚想着,妈妈他们今天还没来过我房间,就听到青要说:“他们一大早就来看过你了,他们早已经看到我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被他们看过了。放心吧,他们什么也没说,非常识相地退了出去。”

我:“……”识相你妹啊,出去你妹啊!

我翻身从床上起来,火急火燎地换衣裳,我要去跟妈妈解释解释,不想让妈妈再对我失望了。

胳膊被青要拉住:“这一大早的,你要去哪里?”

我甩开他的手:“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我爸妈也不会看到我跟你……算了,跟你解释也没用,这事你就别管了,赶紧回家去吧。”

“叶锦溔,你什么意思?”青要明知故问。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的,别再让我说一遍。”甩开他的手,我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一条宽吊带的裙子,去浴室换上。

结果换上之后才发现,这件衣裳我根本不能穿。

它大开的住口,将我的颈肩全露出来了。

而我的颈肩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红红的痕迹,这些全都是青要昨夜留下的。

回到卧室,又重新找衣裳。

青要一巴掌将柜门按回去:“这件衣裳挺好的,就穿这件吧。”青要的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他拢了拢我鬓颊的头发,手指便直接顺着耳朵尖上,拢至耳背,然后再一路下滑,手指若有似无地轻碰到我的耳背。

“唔……”

浑身就像触电了一般,酥酥麻麻的又痒痒的,舒服极了。

他的指头一直顺着耳朵往下滑,再至后颈,我感觉自己都快站不稳了。身体一歪,便直接靠在了柜门上。

柜门发出一声轻轻的‘咣’响。

这一声便如警铃一般,瞬间将沉醉迷惑的我给叫醒过来。

我浑身一僵,紧张地一把推开了青要:“你别靠我这么近。”

青要顺势后退,直接坐回床上:“你在害羞吗?明明昨天晚上——”

“我闭嘴!”我大吼一声,直接打断他的话。

青要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什么都不再说。

我狼狈地瞪了他一眼,打开衣柜继续找衣裳。

现在可是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要遮住身体上的痕迹,不管穿什么都觉得很奇怪吧!

最后只能一咬牙,把一件立领露胳膊的针织衫拿出来穿上,下身穿了一条宽松大摆的短裙。

这一身搭配,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我换好衣裳出来时,只见青要也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正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发寒,这个妖孽又想­干­什么?

我瞪着他:“你怎么还没走?”我极尽可能地对他表示出嫌恶,想直接将他赶走。

青要调味笑地说:“当然是等你。”微微一顿,又接着道,“一起下楼啊。”

果然被我猜中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七章 解释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你去忙你的吧,我这边也没什么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青要一脸的不赞同:“我怎么能不­操­心,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可不能随便乱叫人。”他这话里暗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即使如此,我仍然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在巨烈的抖动。

“呵——”青要淡笑一声,转身便将房门打开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见我还未跟出去,便回过头来霸道地叫我:“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跟上来啊!”

我:“……”站在原地不动。

“还是说你想让我把你抱下楼?”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十分危险。

我:“……”算你狠!

只能跟着走过去。

青要见我跟上,这都转身朝楼下走。

我回快步子奔上去,一把拉住他。

在青要面前我永远没办法硬气起来,此时我想硬气,恐怕也是办不到的了。

青要回过头来,看着我,脸上表情冷漠,看不出太多情绪。

我抬头望着他,对上他微眯的眼睛,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青……青要,待会儿下楼,拜托我别乱说话好不好,一切都让我来说行不行。”我已经低姿态地来请求他了。

“你想对你的家人说什么?”青要冷冷地说。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这事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就这一次,你听我的行不行?”我已经在他面前竭尽所能的降低姿态了,虽然我父亲早早过世,妈妈那时候也只顾着要跟时爸爸在一起,并不怎么管我,即使如此,我也未受过多少委屈,更未像现在这样委屈求全地跟一个人说话。

青要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抿住气息,抑制住心跳,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好久,青要才猛地一下抽回自己的衣袖,转身朝楼下走去。

“青要!”我急追上去,想追问他是不是已经答应我了。

但他走得太快,我又挺着个大肚子,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等我追上他时,我们已经到了楼下,并且全家人都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里,全都朝我们看过来。

我猛地刹住步子,慌张地看向时爸爸、妈妈、锦泞,还有……时宜轩。

时宜轩的眼神很平静。

时宜轩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一副湿润如玉的斯文佳公子形象,他今天的打扮虽然仍是一派斯文,只是,他看我的眼神里多少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他这眼神的逼迫下,我心里慌乱得不行,但我却仍旧竭力忍住,没有再多说什么。

锦泞很粘青要,但此时他也只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没敢妄动。

青要神情淡淡,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时宜轩身上。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那眼神竟是小人得志的笑。

“叔叔,阿姨,下午好。”青要笑着向时爸爸和妈妈打招呼,那神态平静得就像跟普通朋友打招呼一般。

拜托,那可是他前岳丈,和前丈母娘,他竟然……竟然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我在一旁看得心里特别郁闷,为什么紧张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他一转身,看着时宜轩,道:“时先生,你好。”到时宜轩这里,本应该叫哥哥的,却被他生生转成了时先生。

时宜轩也站起来,走到青要面前,朝他伸出手:“青要先生。”

青要的眼神在他手上扫了一下,他笑了笑,迟迟没有伸出手。

我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两人……就在我担心他们会不会打起来时,只见青要笑盈盈地伸出手,与时宜轩的轻轻碰了一下。

时宜轩也只与他碰了一下,便主动收回了手。

青要又朝锦泞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锦泞看着青要,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蛮是纠结。

那个眼神便透露了他的一切情绪:要不要跟青要打招呼呢,虽然我很喜欢他,可是他伤害了姐姐,现在我可是跟姐姐站在一边的,如果我跟他打招呼了,是不是就算是背叛姐姐了?

锦泞的大眼睛盯着青要看了一会儿,然后再扭过头来看着我,可怜巴巴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似乎想得到我的许可。

我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锦泞如蒙大赦一般,直接朝青要扑了过去,撞进他的怀里,开心地喊:“青要哥哥。”

“锦泞,你又变帅了哦。”青要揉了揉他的头发,夸赞道。

他那表情就像在说一件十分认真的事情一般。

锦泞开心地笑了。

不知青要趴在锦泞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锦泞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端正正地坐好,再不乱开腔说话。

青要敛起刚才的笑意:“昨天是中元节,鬼门大开之日,还未转世投胎的鬼魂全都会从地府里涌出来,其中不乏一些恶鬼、厉鬼。”

妈妈轻哼一声,说:“这……我们都知道的。”她现在最在意的,可不是什么中元节有没有鬼门大开,她更在意的是,他今天早上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青要继续说:“叶锦溔的是至­阴­之体,有气极重,所以很多恶鬼厉鬼都在打她的主意,虽然你们也有提前帮准备,但你们所做的都不够,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闯进屋里来。昨晚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现在的叶锦溔,恐怕只会剩下一滩血渍在床上了。”

我猛地扭头看他,拿不透他现在说的是大实话,还是在编借口。

但我看到妈妈脸上的神­色­有了一丝动摇。

紧接着,青要又道:“昨天我忙了一夜,累极了,所以就在叶锦溔房间里借住了一宿,我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刻意走一趟是于公,并未夹杂任何私情。”青要一本正经地说。

他现在所说的,便是我所期待的。

可是不知为何,当我亲自听到这些话后,心里却又极不开心,闷闷的。就像有人用枕头捂实了大活人的口鼻,让人呼吸不了,胸口堵滞成一片。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手脚都冰冰凉。

青要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然后说:“我今日有事,得先走一步,我希望你们能负责起她的安全。”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几件小物,交到妈妈手里:“阿姨,把这东西挂在你们院子的四个角落,让他们最终照到一个点。”

妈妈看了一眼手里的的几个小小铜镜,上面还各贴着一片­鸡­毛,镜柄上各挂着一个穗子。

那黄铜镜倒是普通,但那穗子一看就是古董来的。

妈妈接过铜镜,一脸忧愁:“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啊!”

青要的目光飘向时宜轩,然后说:“你们不会,这时自然有人会。”

时宜轩知道青要指的是他,他抬起头来看了青要一眼,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只动作僵硬地点了点头。

虽然刚才青要说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时爸爸和妈妈可能是相信了,可是时宜轩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毕竟他亲眼看到青要把我按在落地玻璃窗上……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青要说完,只见自他脚底升起一股白­色­的浓浓雾气,一眨眼便消失在我们眼前。

青要一起,妈妈便急着跑过来问我:“刚才青要说的是真的吗?你们昨晚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时宜轩也在一旁看着我。

他的眼神又灼又烈,看得我浑身刺痛。

我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撒谎的话我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来的。

只能低着头,说:“我……我昨天晚上对付了一夜的恶鬼,我现在好累,要回房去休息了。”转身便走。

可是妈妈伸出手来,想抓住我。

我像被电到一样,紧张地它们回了手,紧张地上楼了。

时宜轩紧跟上来,在楼道拐角处他将我拦下来,他再不复平时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质问我:“昨天晚上我什么都看到了,可是今天他却说什么都没发生,那你们昨天晚上的双算什么?”

我想逃,可推他又推不动。

时宜轩将我困在他与墙壁之间:“你当真不这么爱他?为了他宁愿这样委屈自己?溔溔,你不是这样的,你敢爱敢恨,甚至有点张扬跋扈,你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为什么你现在会这样?”

“还是说,昨天晚上的一切,全都是他强迫你的?”

时宜轩静静地看着我,双眼目光灼灼,像是要将人烤焦一般。

我无法与他的目光对视,更不想再同他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我没有委屈自己,他也没有强迫我,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交易。”

时宜轩的双眼缓慢瞪大,瞳孔也跟着放大。

我移开目光,不看他。只是静静地说:“昨天是中元节,我的这种体质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你也关心我,想保护我,可是你的那些小法术,根本没用。连一只普通的厉鬼都挡不住。”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八章 小鬼难缠

“我想活下去,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

“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还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也就只剩这具身体了,所以……他保护我,我陪他滚床单,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交易。”

“我不告诉你你的法术没用,只是不想打击你而已,毕竟你也是真心为我好,想帮助我。”

“可是你的能力太差了,我不想伤害你,真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脸上,脸颊上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哼痛。

只是保持着歪头的姿势,默默的不吭声。

时宜轩打完我之后,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感觉得到,他打完我之后就后悔了。

我没有对他表示任何安慰,时宜轩站了几秒,最终还是转身下楼离开。

我这都抬手抚上我火辣辣的脸颊,一碰到脸,便疼得‘咝——’了一声。时宜轩这一巴掌打得可真够狠啊,疼死我了。

捧着红肿发疼的脸颊回到卧室,从小厅里的冰柜里拿了些冰块,用毛巾裹着,敷在脸上消肿。

床上很凌乱,方才我与青要起床后,便急着下楼,根本没有整理过床铺。

皱巴巴的床单显示着昨夜这张床上发生了什么。

脸颊变得更热,心里却非常的不是滋味。

青要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样肆无忌惮地对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或许我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在屋子里发了会儿呆,天­色­就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屋外响起敲门声。

我怕妈妈看到我高肿的脸颊,所以没有直接开门:“谁啊。”

“姐姐,是我。”原本是锦泞。

“锦泞,你有什么事?”

“姐姐,妈妈让我给你送吃的来,你快把门打开,让我进去。”看来妈妈没有跟他一起上来,这才将门打开。

先是开了一条缝,朝外面望了望,除了锦泞之外没有看到其它人,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把锦泞让进来,锦泞小小个子,端着一只大大的托盘,里面放着几样住我,一摇一摆地进了屋,将食物放在阳台旁边的小桌子上,朝我招手:“姐姐快过来吃东西。”他胖嘟嘟的小手,很是可爱。

他端了两份饭菜上来,看来是要和我一起吃了。

我走过去,坐在锦泞对面:“妈妈有没有说什么?”

锦泞摇头:“妈妈只让我把吃的给你端上来,并没有再说其它的。姐姐……你的脸怎么了!”小锦泞突然大叫一声。

我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嘘,你小声一点。”

我拿开敷在脸上的冰袋,装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委屈道:“还不是你宜轩哥哥打的。”

小锦泞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问:“是不是宜轩哥哥不喜欢你跟青要哥哥见面啊。”

我看着锦泞,挑眉:“你这小东西,咋知道的?”

锦泞笑着说:“我感觉得出来嘛,宜轩哥哥那么温柔,可是每次见到青要哥哥,他就变得好凶,害得我都不敢去和他说话。”

说到后面,锦泞撇了撇嘴,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我捏了捏他的小脸:“就像最机灵了。”一边跟锦泞一起吃饭,一边聊天,乱七八糟地说了很多。总之锦泞的意思就是他能感觉得到青要哥哥还是喜欢我的,让我不要跟青要分开之类之类的。

对着他纯净无害的大眼睛,我只能笑笑。

锦泞离开时,我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别跟妈妈说我被打的事,小锦泞也以他小女朋友的名义保证,绝对 不会说出去。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

把床单被套全部换掉,关好门窗,我倒在床上,失眠却想努力让自己睡着。

脑子里一片空白,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床头的闹钟的指针已经走到十二点。

突然,我觉得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

搓着胳膊,拉了被子来将自己紧紧裹住。

平时盖这么一层薄被,必定会热得汗流夹背,可此时,我却觉得越来越冷,浑身都在发抖。

脑子里立即清醒过来,低叫一声:“不好!”我想坐起来,可是我的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我的身体像是被人按在了床上,而我的肩膀,胳膊,还有双腿这几处尤其寒冷,像是被冰一样的爪子紧紧按住。

耳边也吃起轻微的‘咝咝’声,那声音先是很远,像是从屋顶各方发出来的,可是慢慢的,那声音就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最后,那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发出来的。

就像毒蛇吐着信子,亦是鬼脚踩在枯掉的竹叶上一般!又像无数冤魂在诉说着自己的冤情。

“有本事就现出真身,在这里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知道挣扎不掉,我便放弃了挣扎,只静静地躲在床上,冷声说着。

那‘咝咝’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刚才的话似乎惹恼了他们。

可即使如此,那些东西也没有立即现身,掐住我四肢的寒气越来越浓。

渐渐的,我感觉到头顶有一股­阴­寒的气息,那股气息慢慢顺着我的脑袋往下移,先是太阳­茓­,再上卫朵,然后是脸颊,再就是颈项。手指分开,扣上我的颈项,然后再慢慢收拢。

他想掐死我!

我心中大惊,猛地挣扎起来,我才不要被他们掐死。

但我马上又想到,我根本就没有了呼吸,他们只是这样掐,肯定是掐不死我的。

不过……若是他们要拧断我的脖子……

虽然普通的拧断脖子仍不会让我魂魄离体,但对方可是鬼怪,我对他们不能完全放松轻信。

“你想抵死我吗?我再警告你们一次,你们最好现在就放开我,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试图威胁他们,或者将他们激怒,至少让他们现出真身,可是似乎都没什么用。

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在慢慢收紧,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立即念出一长串驱鬼咒。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掐在我脖子上的手陡然加力。

好难受!

我已经不能正常念咒了。

虽然结结巴巴,但我还是一字一句地念完了,在念出最后一个字时,我大吼一声。

红光立即炸开。

原本按在我身上的寒气,顿时惊慌地松开,叽叽叫着想逃跑。

可还是太慢了。

他们跑得太慢了。

红光过后,那些东西立即现出原型。

屋子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黑­色­魂魄。

那些魂魄飘飘荡荡在空中,他们害怕极了。

看着我就瑟瑟发抖,想后退从这时逃开,可是他们似乎做不到。

他们似乎不能从这个房间逃开。

我吃力地撑着身体,坐到床上,看着那些鬼影,沉声道:“我劝你们在我发怒前赶紧走,否则就不只是刚刚那么 简章了。”

说着从床上下来,然后踱步到窗前,打开落地窗门,想让他们从这里离开。

虽然刚才我占了先机,可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使出了真本事。

而且我的身体现在也不适合战斗,我怕再跟他一战,我的身体会吃不消,倒不如就这样了了。

那些黑影面面相觑,最后争先恐后地往窗口挤。

从屋子里先飘出去的几只,飘飘荡荡地就往外走,大概是想彻底离开这里,可是他们飘出去没多远,就突然发出叽叽惨叫,在空中扭曲了几下身体,最后消失不见了。

已经出了窗户的赶紧缩回来,还没出去的也赶紧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我呆呆的,然后突然想到下午青要留下来的几而铜镜。

我:“……”

已经缩黑历史屋子里的鬼影 ,个个龇牙咧嘴地怒视着我。他们似乎已经将我当成仇人,他们以为刚刚的一切是我设计好的,故意说要让他们出去,让他们自投罗网。

他们现在就像中炸毛的狗狗一般,怒视着我。

我:“糟糕!”我完全忘记青要这一茬儿了。

顿时向众鬼影道歉:“对……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外面竟然有结界,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拜托你们别生气好吧!”

我越是道歉,那些鬼影就越生气,他们几乎全都愤怒起来,朝我尖叫嘶吼。

我赶紧朝他们露出求饶的表情:“拜托你们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之后不管你们是要纸钱还是要元宝我,不管多少我统统烧给你们好吗?”

“你们现在先冷静一下行不行啊!”

我明明只是想安抚他们,却没想到不但没有起到半点效果,反而让那些鬼影越发愤怒。

紧接着,我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体迅速鼓胀,最后化零为整,一屋子的鬼魂全都在一瞬间挤到一起,成了一个个体。

在所有的鬼魂全都融合完了之后,他的个子不但没有变成,反而在渐渐缩小。

我脑子里立即闪过四个大字:小鬼难缠!

我:“呜……”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们字?

所有的鬼影化做一团之后,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的榜样。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六十九章 要生了

小孩惨白脸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黑洞洞的,看不到眼白,而他青黑­色­的黑眼圈,又大又深。可他的嘴­唇­却是嫣红一片,就像被人涂了新鲜的血液在上面一样。

他用漆黑的双眼看着我,然后突然猛地一下眦牙,露出一排白的的牙齿。牙齿间还掺杂着红­色­血丝。

我:“……”早被眼前这情况弄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只能本能地往后退了一点。

那小鬼便紧逼着往前走了一点。

我心生惧意,又继续往后退,他便锲而不舍地紧跟上来。

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再紧逼而来,就像一条鼻涕虫一样,紧粘着我不肯定放开。

现在我要怎么办?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手探进脖子里,想从里面抓出赤雨鞭,可是肚子里空空如野,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这都恍然,赤雨鞭早被杨瑜璟放进瑶姬的身体里了。

我去,杨瑜璟啊杨瑜璟,这次你要害死我了!

在心里把杨瑜璟骂了好几遍。

此时那小鬼已经占了上风,我对他的无知与惧怕让处于劣势。

它看着我咧嘴一笑,双眼更是往上一翻。

就像是小时候玩过的,坏掉的塑料娃娃一样,小鬼的眼珠子像失控一般,完全翻了个个儿。从刚才的全黑,变成了现在的全白。

都好吓人啊!

我再退一步,身体已经抵上了墙壁,此时我已经退远可退。

小鬼却已经逼至我眼前。

我紧靠在墙壁上,尽量让身体贴着墙壁,与他拉开距离。

但很快,它便已经到了我眼前。他原本站得直直的,可是忽然,它的身体朝前扑过来。

噗……

它紧紧抱住了我的双腿。

一道刺骨的寒气立即从被他抱住的地方漫延开来。

踢腿,想摆脱它。可是却没什么用,它将我抱得紧紧的,我怎么也踢不开它。

那东西就那样抱着我的腿,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开始从小腿,再爬大腿,然后爬上我隆起的小腹。

小鬼很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在它要继续往上爬时,突然怔住了。

它全是眼白的眼睛,又是一翻,换成全是黑­色­。

它退回我隆起的肚子上,在上面轻轻臭了几下。

然后它发出一声贪婪地‘叽叽’声。

心里顿时凉下去半截,它不会是想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出手吧!

明明开始很害怕,但此时它威胁到我肚子里的宝宝,我都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双手,一把揪住那小的脑袋,用力往后撕扯。

那小东西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双手上长出长长的尖厉指甲,想Сhā进我肚子里。

我心里猛地跳了下来,想也没想,手上加力。

那东西的指甲已经掐进我的皮肤里,我一拉扯,便划出几道血痕。

我痛得哼了一声,但好歹是将这东西拉开了,并且没有伤到我的孩子。

我抓着那东西的脑袋,并没有直接扔开,因为我知道,若是让它继续呆在这房间里,它必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我,一定会对我再次发动攻击。

而屋外有一个强大的结界,只要我将它扔出去……

我一边甩着小鬼的脑袋,让它一时之间没有反击之力,一边快步走到窗边,直接将它扔了出去。并且立即将窗户关上。

‘呯’的一声,窗户合上了。

那小鬼再扑过来,迟了一步,直接撞在了窗户上。

我看着那个在玻璃窗上撞出一个血印的小鬼头,那炸开的鲜红的血液,在他惨白皮肤的衬托下,显得狰狞无比。

它进不来!

看来这房间的结界还在。

顿时生生吁出一口气,浑身发软地瘫坐在地上。

一摸额头,才发现上面全是冷汗。

那小鬼还在外面撞击,似乎想再次冲进来,但这房间的结界似乎很厉害,它不但进不来,还将脑袋掸得血糊糊的一片。

那小鬼的表情变得越发的狰狞恐怖。

进不来,只要等天一亮,那小鬼便自然会被太阳晒化。

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我慢慢地站起来。

刚才又惊又怕,把我吓得够呛。

现在我要坐回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我撑着床铺试着站起来。

肚子突然一疼。

我的脸顿时一白,不会是要生了吧!

我咬牙将自己挪到床上,我的手机扔在床上,拿到手机之后,才能叫来妈妈帮忙。

待我坐到床上时,我已经满头冷汗,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打湿了,头也也湿漉漉的。

我躺到床上,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躺下,待肚子不那么疼了,我才摸到手机,拔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听说我可能要生了,慌慌张张地就冲上了楼。

但我卧室的门从里面反锁着,她进不来,还是时宜轩在外面把门撞开的。

妈妈进来,见我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顿时心疼得不得了。看到我的衣服上有血,脸上顿时变了变。

忍着痛,对她吃力一笑:“别担心,我没事。就是突然动了胎气,恐怕是要生了。”

妈妈摸了摸我身下的毯子,发现全湿了,全知道是真的要生了。她对我叮嘱了几句:“你别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足月了,随时都有可能会生,所以现在生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别太担心,疼你现在也要忍着,不能叫出来,知道吗?”

我朝她点头。

自我成为活死人之后,经历了多少事情,被厉鬼一次又一次的缠上,受了多少伤多少折磨,我都挺过来了。现在只是生孩子,我也一定能挺过去的。

妈妈见我听话地点了点头,有个的表情也很镇定,并没有慌乱的迹象,她这才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收回握住我胳膊的,颤抖不住的双手,转身吩咐让时宜轩去准备东西。

其实,她比我更紧张吧!

毕竟我生的不是普通孩子,而是个鬼婴。

因为早就知道我这个孩子不能去医院里生,所以妈妈早早就在学习如何接生,她甚至还找了以前的老产婆专门学习。

虽然实践经验不足,但理论知识充分。

再加上有时宜轩坐镇,我的表现也尚算镇定,妈妈并没有很慌乱。

保是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事情。

因为时爸爸帮不上忙,所以没让他过门。锦泞坐在我的床边,紧紧握住我的手,给我加油打气。

时宜轩是个男人,他虽然在帮妈妈的忙,但始终站得远远的,甚至在闲下来之后,准备到窗外去抽根烟。

我一看他要打开窗户,便惊得大叫一声:“别开窗。”

时宜轩的手一抖,他还没反应过来,我便大叫道:“别开窗,外面有只小鬼,恶得很,你一开窗,他就钻进来了。”

时宜轩一听,退时往后退了两步。

他并不是怕这小鬼,而是知道现在这种时候,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现在在生产,正是­阴­气大盛的时候,再加上我生的是鬼胎,就更不用说了。

若是让那小鬼进来,若是让它隐了身,直接夺了我孩子的­肉­身也说不定!

妈妈此时也在帮我顺肚子。

她碰到我肚子上的伤口,我顿时疼得哼了一志的。

妈妈的手一颤,然后揭开我身上的衣裳,看到我肚子上,一边一道血淋淋的五道口子。

惊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忍着痛,说:“就是被那小鬼抓伤的,如果不是被抓伤,我又怎么会现在就生产。”强撑着说完这句话,疼痛便再也忍不住了。

我顿时痛哼了一声。

妈妈的眼眶红了,但她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哭,反而安慰我,说:“溔溔你别怕,生孩子是有一点疼的,你肚子上的伤也不算什么。我当初生你的时候,不也是疼了二十几个小时吗?你忍着点。”

我咬紧嘴­唇­,说:“妈,你放心吧,我晚上把饭菜全吃光了,有的是力气。”

但是我知道,我肚子的疼痛,并不是普通的疼痛,这跟一般的女人生孩子不一样。

因为我不止感觉到肚子里那一团­阴­气包裹着的孩子在往身体外挤,我更感觉到有一股­阴­寒的力量在撕扯着我。

似乎想将我魂魄里的东西些东西,连着孩子一起从身体里撕扯出来一般。

生孩子是这样疼的吗?

虽然知道生孩子本来就很疼,可是我却觉得眼下的情况很奇怪,就像随着婴儿的出生,我的身体便会被立即掏空一般!

心中疑虑重重,但我并有说出来。

只是配合着妈妈的的节奏,慢慢的呼吸,让疼痛不那么强烈。

锦泞也在一旁紧紧握住我的手,担心地给我擦汗:“姐姐,你别怕,锦泞会保护你的,姐姐不要怕!”

我朝他微微一笑,说:“姐姐不怕,有锦泞在,姐姐什么都不怕了。”

锦泞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塞进我手里,说:“这是今天青要哥哥留给我的,说是可以保平安,静静你现在拿着它,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块玉湿润滑腻,只是握在手中,感觉凉凉的。

原本是一块凝脂白玉,可是被塞过我的手中后,它竟然渐渐变红了。

我看着这玉的颜­色­,脸­色­大变。

心里慌乱极了,总觉得会有还好的事情会发现。

果不其然,只在下一秒,便只听‘哗啦’一阵脆响,落地玻璃窗全碎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章 重生成人

屋子里的人全都被这一声脆响给惊住,纷纷朝玻璃窗方向看去,我亦跟着看过去,在我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时宜轩已经手捏诀印,一巴掌朝门口击去。

窗口处立即传来几声‘叽叽’的惨叫,然后先前那只小鬼便出现在窗口。

它的额头被时宜轩抵住,力划动四肢,却仍旧前进不了半分。

我看得心中一惊:“你当心,那东西不好对付。”我的话音刚落,那只小鬼的身体便猛地一下虚化,再接着彻底消失。

只一眨眼的时间,那道鬼影已经到了我面前。

它悬在我上前方,呲牙咧嘴地朝我笑。我吓了一跳,想反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它举起自己的双手,原本是普通人类的手指,顿时各化成一把镰刀的形状,劈头盖脸地朝我劈下来。

我顿时下得大惊,什么也顾不得了,举起双手在空中疾速划动。

小鬼已经到我面前,我划完最后一下,然后收手。

我画出的是一个小小的驱鬼阵,在画成之后,驱鬼阵顿时发出一阵红光。

小鬼面露大惊之­色­,迅速后退。但它动作迟缓,退得很别扭。

待下一刻,它便被红光刺以,发出‘呐呐’的惨叫声,身体被驱鬼阵攻击得飞了出去,撞在房顶,然后落在地上。

时宜轩早就反应过来,此时他冲进屋内,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铜钱剑,直接刺入那小鬼胸口。

小鬼的身体巨烈地抽搐了几下,嘴角流出浓黑的血,嘴巴开开合合,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但时宜轩根本不给了机会,一脚踩在他脑袋上,然后一挥剑,便直接将他的脑袋给斩了下来。

那脑袋被斩下来之后,浓黑的血便从颈上碗大的疤口里流出来,发出难闻的恶臭味儿。

时宜轩提着小鬼的尸首出去了。

妈妈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吓得不轻。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还是我的一声痛哼,才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刚才我画了驱鬼阵来对付小鬼,我自己就不可能无事。

我也是鬼,所以那阵法对我的伤害也是极大,我被阵法反噬,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来,眼前一花,然后一黑,便彻底没有意识了。

我晕了过去,也不知自己晕了多久,待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地下墓室。

入眼的是镶嵌满了夜明珠的穹顶,柔和的光线照­射­下来,很明亮,却并不两眼。

我看着这片璀璨穹顶,直愣愣地呆了好一会儿。

突然,我明白了什么。

我没有动,只是闭上双眼,抬手从住口伸了进去,一直伸到腹部,缓慢地抚摸我自己的皮肤,还是不是如之前那么充满了缝合的伤口。

光洁的皮肤上,什么伤口都没有。

我动作机械地将手拿出来,然后再摸向自己的后颈,那里倒是有一道刚刚缝合的伤口。

原来……

真是这样!

我再次缓缓睁开双眼,让自己努力去回忆。

然后……这二十几年我所经历过的事,便一一自我脑中闪过。

再往深处想,便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百止妶的记忆,亦没有瑶姬的记忆。

我挺直了身体,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我站直了身体,往前走了几步。

我从水晶棺材里走出来,踏在透明的水晶地板上,地下下缓缓流动的水珠如流光一般,十分耀眼。

里面会发光的鱼儿,这次看到我不再是凶恶地想要上来嘶咬我,而是嘟起它圆圆的嘴巴,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我脚下水晶地板。

这里没有什么变化,和我上次来时差不多的样子。一个人都没有。

我在这里面转了一圈儿,绕到水晶棺材后方,便看到那里有一只盒子,黑­色­的木料散发着幽幽木香,扣着锁扣,却未上锁。

我抬步走过去,缓慢打开盒子,然后……我看到里面放着一颗心脏。

那心脏吓死淡淡的粉­色­红,安静地躺在盒子里,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它其实还在缓缓跳动。

我一把按住自己的心脏位置,在我的身体里,那里有一颗正常的心脏正在怦怦直跳。

一下顿住。

我有正常的心跳声了!

然后我将手慢慢移到鼻间,鼻息扫在指头上有些发痒。

狠狠掐了一把,好疼啊!

我将手放在那只木盒子上,竟然也能感觉到它在指下的触感。

这是……

这一切是活人才有的!

我无比兴奋。

我竟然从死尸,变成了正常人。

就在我兴奋得无以复加之时,墓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重新体验活人,这感觉还不懒吧!”

我猛地转身,扭头朝门口方向看去,只见杨瑜璟歪着身体,靠在墙壁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杨瑜璟,这具身体就是瑶姬的对不对?”

杨瑜璟点了点头,没有进来,也没有离开。

我开心极了,转了好几较圈儿,杨瑜璟的声音又再次传来:“想拥有这具身体,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猛地怔住,扭头朝杨瑜璟看过去:“什么代价?”

总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太好。

果然,只听杨瑜璟说:“你的魂魄只是住进这具身体而已,若是没有瑶姬的元神,将你的魂魄与这内身体合二为一,那么这具身体很快便会腐烂。”

“可这具身体,明明是活的!”

“那只是暂时的,你的魂魄回到身体里以后,若是超过十二个时辰还没有融合,那身体便会自动死亡,然后腐烂。而你的魂魄,也会变成孤魂野鬼。”

“怎么会这样!”杨瑜璟的话我总觉得不能全信,她有可能是在骗我也说不定。

只听杨瑜璟继续道:“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若是你想做为一个人活下去,那就把它吞进肚子里去,这样你与瑶姬就会真正的合二为一,当然你也会记起瑶姬所有的事。如果你拒绝,你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游戏浪荡徘徊在这人世间,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记。”

和瑶姬和二为一,那样一来,有关于瑶姬好的、不好的一切全部会被记起,特别是关于青要的一切。

可是我不想。

但若是不想,难道就这样成为游魂?

我正纠结着,双手下意识地摸到我的肚子,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脂防。

刚才我一时紧张,没有注意到我的肚子时平的,现在我终于回过神来。

“我的孩子呢!”我冲杨瑜璟大喊。

杨瑜璟说:“你放心吧,你的孩子没事,不过现在在青要那儿。”

“你们竟然把我的孩子给青要了!”青要还会把孩子还给我吗?

杨瑜璟极无奈地摊了摊手,十分无辜的样子,说:“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是你自己不中用,生个孩子都能把命搭上,你的孩子被取出来之后,­阴­气极重,根本没有人能够照顾它,除了送给青要,你告诉我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干­脆不说话了。

杨瑜璟也不说话,只是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将手里那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往地上一扔,说:“从你昏睡到现在,还关一刻钟就十二个时辰了,你最好能在这一刻中内做一个决定,到底是想要活下去,还是要就堕落下去。”

她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可是她没走几步,便又停了下来。

然后扭头对我说:“你最好能吃下去,别让歧鸣子白白牺牲掉自己,辜负她一片好意。”

她这句话说得特别认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歧鸣子牺牲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杨瑜璟一声不吭,渐渐走远。但没一会儿,她的步子又停了下来。

她又走了回来,一直走到我面前,她的脚尖对着我的脚尖。

杨瑜璟很高,她站在我面前,我要看她就须得抬起一点头来才行。

杨瑜璟说:“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下来?中了化魂蛊术只有死路一条,若不是歧鸣子用自己全部的修为来救你,即使有瑶姬的神仙,你也没有可能再复活。”

我完完全全被怔住了,完全听不明白杨瑜璟在说些什么:“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锦溔,你到底是装蠢还是真蠢啊,既然你这样蠢,那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好了,你变成活死人之后,没多久,身体就被人动了手脚,中了一种非常­阴­毒的华魂蛊术。凡是中此蛊者,若是初期,只需要削­肉­销骨,也能有十分之下生还的可能,可若是时间一长,便是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你生疼的那天晚上晕过去事,时宜轩便去找青要来求你,不知歧鸣子从何处得了消息,赶过来救你。当时你已经是不治之状,能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不错了。可是歧鸣子执意要救你,他化去了自己所有修为,自某堕入魔道,只为救你一命。”

“怎么会这样!”我激动地低吼一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最不愿欠歧鸣子和时宜轩的人情,可是现在偏偏让歧鸣子给了我一条命。

这辈子,我都还不清了!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一章 合二为一

杨瑜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冷笑了一声,然后说:“叶锦溔,你怎么这么好命,你不爱的男人为你前赴后继,而你爱的男人,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

我缓缓抬头看着杨瑜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歧鸣子为了救你,自诩正道的他自某堕入魔道,而青要,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你死,还说出保小这种无情无意的话。”

“他连试着努力救救你都没有做,就那样直白地宣布你的死刑。叶锦溔,你怎么爱上这样的男人。”

我抬头,惊诧地看着杨瑜璟。

虽然她复述青要的话让我觉得心寒,可他做的那些决定,确实是我想要的。

我宁愿死,也不要再欠别人人情。

至于保小这种事,做为母亲,我宁愿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想让我的孩子出事啊!

还真是既伤人,又让我满意的决定啊!

“青要当时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杨瑜璟懒懒地看了我一眼,说:“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一阵冷笑,青要做得好样的!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既然这条命是歧鸣子换给我的,那我唯一能报达他的,也只是把这条命还给他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珠子,毫不犹豫地将它塞进嘴里。

一股股异常的感觉自腹部散开,然后……我感觉到肚子里一片暖洋洋的。

缓缓闭上双眼 ,关于瑶姬的所有记忆合如电影一般,一帧帧地涌入脑海中。

就像我之前所预料的一样,只要是瑶姬的记忆,不管是快乐还是不快乐的,全全部部都涌了出来。

从她还是小时候,再到慢慢长大。

走到青要出现。

那时候青要还是一个国家的王子,马上就要继承五位。

瑶姬贪玩去了人间,便遇上了他。

老套的故事,若是冷眼旁观总是轻松评判,可真当自己经历这一切时,便知那种甜蜜,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走到死时亲手抽出自己的神骨,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益出眼眶。

一只柔软的手臂将我紧紧搂住,下巴搁在一个秀气的肩膀上,那人紧紧搂住我的后脑,她在我耳边说:“阿瑶,欢迎回来。”

现在的我,既是瑶姬,又是叶锦溔。我已经与她融为一体,它们即是彼此,亦是自己。

伸手紧紧抱住女人:“月华,我回来了。”

杨瑜璟在我怀里,轻轻啜泣。

“以后,你不可以再随意离开了。这一万多年,我守着你,守得好苦。”杨瑜璟哽咽着说。

叶锦溔从未见过杨瑜璟哭,但瑶姬却常常哄爱哭鼻子的月华,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条件反­射­一般的,伸手捏住她的耳垂,然后轻轻搓揉,这个办法治月华哭最有效,果然,没一会儿,杨瑜璟便止住了哭声。

推开她,看着满脸泪痕的她,我说:“月华,谢谢你对我的不离不弃。”

杨瑜璟只对我笑笑,没有说话,默默地侧过了头。

只是在她侧过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

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我走上前,握住杨瑜璟的手:“我们离开这里吧。”

杨瑜璟朝我点了点头。

拿了那颗属于青要的心脏,从墓室出来后,我直接回了时家。

虽然我两万已经拥有瑶姬一部分记忆,但我也是叶锦溔啊。

况且妈妈对我很好,还有可爱的锦泞,他们亦是我的家人。

回到时家时,妈妈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几圈儿,自己一个人坐在花园的花偷里抹眼泪。

而锦泞也像是没有生气一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机里正播着动物世界,可是他连看也没看一眼。

我推门进去,站在花偷连,喊了一声:“妈妈。”

妈妈抹眼泪的手一顿,再抬起头来看我,只见我笑盈盈地看着她,她激动得手舞足蹈:“溔溔,你……你真的回来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是啊,我回来了。”此时看到妈妈的笑颜,我才觉得刚才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锦泞早听到外面的动静,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

妈妈站起来就往我怀里扑,可是在要碰到我时,她又生生止住,狂抹眼泪,说:“我身上都是泪,不能碰你。”

我走过去,直接把妈妈扯进怀里,说:“妈妈,你放心吧,我现在是人,不是活死人,再也不怕眼泪了。”

妈妈惊诧地望着我:“你真的是人了?”

“当然拉!”我抬手,在妈妈满上泪痕的脸上抹了一下。

妈妈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指尖沾着妈妈的眼泪,晶莹白皙的皮肤上带着一点湿意,可是并没有烧灼起来。

妈妈开心得一把将我紧紧抱住。

锦泞也不甘示弱地紧抱住我的大腿,抬头望着我喊姐姐。

我朝他温柔一笑。

锦泞说:“姐姐,你现在也不是人,不过却比之前的活死人要高级多了。”

我:“……”这孩子,到底是什么眼神,这也能看得出来。

妈妈脸上的笑容又是一僵,看着锦泞。

锦泞只看着我,眨巴着眼睛,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也不知从何解释,只对妈妈说:“妈,你放心吧,我现在不是活死人,也不是鬼,而是真真正正的人,其它的你就别怀疑了。你看……你的眼泪也伤不了我了,不是吗?”

妈妈虽然心有疑惑,但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终究是放心下来。

只不过狠狠地瞪闻锦泞一样:“你这孩子,吓死妈妈了。”

锦泞调皮地一笑,扒着我的腿要我抱。

我弯腰将他抱起,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大厅。

杨瑜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院门,既然她不肯定留下来,那也不好强求。

晚上时爸爸和宜轩哥哥回来,大家高高兴兴地吃了晚饭,又在一起聊天。

时宜轩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没有这么轻松。

大家唯一避讳的是,我们谁都没有提起我的孩子。

妈妈也没有问我会不会离开,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样的问题。

大家全都小心翼翼的,好像眼前这一切全都是假象,是泡沫,脆弱得禁不起一碰。

一但碰触就会碎掉一般。

吃过晚饭,陪着妈妈在楼下看电视看到十点半。

看着看着,我就感到肩膀一重,我回头看回头看去,只见妈妈的脑袋已经歪到我肩膀上,双眼眯起来,像是睡着了。

妈妈平时睡得很早,一般不到九点就已经上床睡觉了,今天她完全是在硬撑。

心里生起一丝自责,直接将妈妈公主抱起,送回卧室。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陪妈妈打理院子里的花,然后是一家人一起开心地吃早餐。

这样在家里待了三天,家里的一天比一天不安,他们和我都知道,我在家里待的时间不会太长,只是他们不知我什么时候会走,或者哪一天他们一转个身回来,我就不见了。

所以他们一直都非常紧张。

这是一种折磨!

不敢再折磨人家人,第三天早上,我便向爸妈说了要去找青要的事。

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虽舍不得,但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忍住了,只接着我的手,说:“把事情办完了不赶快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我们会永远等着你的。”

我朝妈妈微微一笑,挥手:“妈妈,你放心吧,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就会再回来的。”

“别让自己吃亏,知道吗?”

“我知道的,妈妈,你放心吧,只要不是我心甘情愿,我可不是软柿子,凭人捏扁搓圆。”

妈妈含着泪,点头。

时宜轩坚持要送我去找青要,我没有拒绝。

没一会儿,他便开车载我到了老别墅区。

院门紧闭着,但一楼的大门却是开着的。

让时宜轩回去后,我自己进去。

时宜轩虽然不同意,但我凝重着脸,始终没有松口,他也只能在屋外等着。

可是没想到,我竟然连院门都进不去。

这幢宅子被青要设了结界,没有青要特殊对待,根本没办法从这里进去。

哼,以为这点小结界就能拦住我?

我双手捏诀,赤雨鞭立即出现在我手中,我没有犹豫一鞭过去,那结界震了几下,便‘哗啦’一声碎了。

随着那结界碎掉的同时,几个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他们个个拿着武器,但始终没有青要。

熹微打头阵,跟在她身后的是那名鬼仆,以及一些从温泉池调过来的手下。

熹微看到我后,脸上先是露出一抹欣喜笑容,但很快就收敛起来:“夫人,你回来了。”

没了结界,我要进去,便如履平地,直接走了进去。

我直接进了屋子,站在最中央往屋子里扫了一圈儿,然后问:“青要呢?”

熹微说:“主人不在。”熹微突然变得有些怕我,站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并且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我。

其它的鬼、妖就更加夸张了,有的甚至直接躲到角落里,根本不敢出来露面。

不在?故意把孩子藏起来了?还是别的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二章 还好你没事

“那我的宝宝呢?”我再问。

熹微道:“宝宝被送去温泉池了,暂时不在这里。”

真的送去温泉池了吗?

我轻飘飘地扫了熹微一眼,熹微便开始浑身发抖。

我沉声:“说实话。”

熹微双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她说:“真……真的送去温泉池了,我没有……没有说谎。”

神­色­慌张,不敢看我,说话时目光游移,这可不仅仅是害怕的表情。

她还在撒谎。

“你的神­色­为何如此慌张?”我一步步朝她走近,气势全开。

熹微被我的气势给震摄住,她略有些害怕地低下头,甚至往后退,不敢看我。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熹微,你告诉我实话,你们是不是……对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被我一抓,熹微立即现出原型,浑身都变得湿哒哒的,脸­色­白中带青,一双眼睛浑浊不堪,抬头看着我时,眼熟中露出怯意。

她浑身都在颤抖。

以前虽然熹微对我颇为尊敬,但她从未怕过我,即使当着青要的面,即使我始发。

但现在她却发自本能地对我害怕,可见瑶姬的身份到底有多重。

熹微只是摇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手一松,熹微便软软地倒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我靠在沙发上,看了她眼,然后道:“熹微,我中了化魂蛊,这件事你知道吗?”

熹微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敢讲。

我看着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又道:“我可记得,从我成为活死人的那天气,就一直是你在料理我的身体。”我变下腰,如黑一般的青丝顺着肩膀的曲线滑下来,“能轻易对我身体动手脚的人,可只有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竟然对我下这么­阴­毒的蛊。”

“不不不,化魂蛊还是我下的。”熹微慌张解释。

在我面前,她都只能凭本能行事,根本不敢再多揣测,脑子也根本转不过弯来。

“不是你下的?那会是谁下的?能接触我身体的人可不多,难道说……是青要亲手下的?”从一开始杨瑜璟告诉我,我中了化魂蛊这种­阴­毒的蛊术时,我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其实不是熹微,也不是青要,而是小荨。

可是这几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熹微瞪大了双眼,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几乎快要从眼睛里滚出来:“当然不是,若是主人真打算这样做,那他何必再救你?”

“我可记得,这化魂蛊,只会在我生产之后发作,按照正常情况为说,当我将孩子生出来,我的身体没有一个­阴­体支撑时,它就会开始发挥作用,不断且快速地吞噬我的身体。最开始几天我可能还有意识,能够活着。可是越往后,我的身体就会越虚弱,第三天开始我就会陷入昏迷,再过上两三天我就会彻底死去。”

“一般情况上,都会当做是生疼是虚耗过度,让人不会察觉,杀人于无形吧!”

“若不是我当时为了对付小鬼,被驱鬼阵法所伤,可能就会那样不知不觉的死了,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活到现在?!”

“他青要不就是想要我给他生一个孩子吗?若是按照正常情形来,孩子生下来了,我就就屑无声息的死掉。这样一来对青要来说是没有半点损失的。”

这原本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我并不相信。

毕竟眼青要在一起这么久,打心眼里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此时说着说着,又想到前世他如何对我,这一世竟又同样弃我于不顾,心中便生出一股愤恨之间。

咬牙切齿地道:“他青要还真是没有一点耐心,我孩子还没生,人也还没死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娶新人进门了。他还真是一点也等不及了。”

又想到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他曾多次对我说,孩子已经没有必要再养在我肚子里,随时都可以取出。

那时他就已经等不及了吗?

越想,心中越气愤,越觉得青要是个王八蛋。

心里渐渐长起对青要的恨意。

熹微急道:“不是这样的!”

“若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并不一定会让你活这么久,主人为了护你尸身不腐,宁愿把自己的心脏给你就是最好的证明,可你现在竟然来怀疑主人,真是让人心恨。”

她终于鼓起勇气,愤怒地看着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冷淡。

熹微突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我现在就带你去温泉池。”说着,拖拽着我就往外走。

二十分钟事我们一起出现在温泉池。

温泉池早不如昔日繁华似锦,只保有几只妖怪出现在这里,就连这里的服务人员也一下子少了很多。显得冷冷清清。

院子里的葱郁的树枝似乎在一夜之间都败光了,树叶落了满地,显得无比萧条。

我走进院里,原本还在院子里喝茶聊天的众妖,顿时浑身一凛,全都坐直了身体,跟木杆子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有喉咙里响起咕噜咕噜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扫了他们一眼,跟着熹微往青要的包房走。

待我走到门口,才听到后面响起小小的议论声:“你有没有看清楚,刚才那个……刚才是神。”

“对啊,感觉来头还不小呢!”

“虽然是神体,不过给人的感觉问题怪怪的,总觉得并不是很和谐的样子。”另一只妖怪疑惑道。

我半侧头,朝他们的方向看去。

“哎哟,闭嘴吧,管他是什么,总之就是我们惹不起的,惹怒了她我们能有好果子吃吗?”一把捂住刚才说话之人的嘴,拖着赶紧离开了这里。

熹微推开门,请我进去之后,她便从外面将门关上。

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又打量了一番这间包厢,嘴角微微勾起:“呵!熹微,你以为这种地方就能关住我吗?”

我伸手去拉了拉门,却发现那门并没有锁,一拉就开了。

远远的,就看到青要朝我走过来。

青要的面­色­有些苍白,虽然平时他就够拍了的,可是此里看着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是那种病态的,带着死灰的白。

平时那粉­嫩­有光泽的­唇­瓣,此时亦是苍白,并且还挂着一丝青紫。

他这是怎么了?

他已经到了我跟前,原本想伸手扶她一把,可考虑了一下,我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青要走进来,一句话也未同我说过,而是和衣服直接进了温泉池。

冒着白烟的池水将他整个包裹,他坐进水中之后,一阵舒服的喟叹,静静地靠在那只玉榻上,也不跟我说话,搭理我。

我并未直接上前与他说话,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后,青要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见他起来,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声音淡淡的,里面没有一丝关心和挂念。

青要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没什么,只是灵力消耗过度罢了?”

“灵力消耗过度!青要,你­干­什么了?”他为何会灵力消耗过度?

青要抬起头来,冷冰冰的眸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一阵,眼神变得有些愣怔。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你还是我的叶锦溔吗?”

‘嘣——’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崩断了。

眼眶变得又­干­又湿。

我眨了眨眼睛,倔强地抿着双­唇­,崩紧脸上肌­肉­,我知道,只要我一松懈说话,眼泪就会崩不住直接流下来。

我后退一步,离他远一点。

我觉得他很危险,必须得离他远远的。

青要站起来,他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双手。

我本能地伸手双手阻隔在我与他之间。

他有力的胳膊搂住我的腰,然后将我强势地往他怀里一带。

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瞬间涌进鼻息。

以前我的是活死人,虽然有慢慢的恢复一点点嗅觉,却仍不大灵敏。

现在我已经恢复活人之身,臭觉也觉得异常灵敏。

这是我真真正正,第一次闻到青要的味道。

淡淡的馨香,甜丝丝的却又觉得很清爽。

这种味道还真是好闻,也让人觉得安心!

上一世,他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他为瑶姬做了风筝,坐在梧桐树下。

瑶姬就坐在他旁边,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阵微风吹来,他身上的味道便飘入他的臭尖。

这个味道不仅仅是叶锦溔所熟悉的,更是瑶姬所熟悉的。

身体不受控制的,双手改推为揪,狠狠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既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又生出一股淡淡的舍不得,但更多的,却是恨意。

揪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收紧,只想着下一秒,我就要用这双手拧下他的脑袋。

但是却极力忍耐着。

青要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蹭了蹭,然后说:“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我以为你这次必死无疑。”他紧紧地抱住我,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三章 下蛊者

揪紧的手指又缓缓松开:“到底是太好了?还是可惜了?我没死成,你应该很难过吧,却还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情圣样子,是不是太恶心了。”

青要松开我:“你说什么?”眼熟充满疑问,冷冰冰中还夹杂着温柔。

直接挥掉青要抓住我的手:“我说什么你应该最明白吧。化魂蛊是你专门给我下的吧,等我生完孩子,你就可以得到孩子,而我就必死无疑。”

青要的眼神眼前冷了下来:“这话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所以你现在又开始找替罪羊了吗?”我冷冷地说。

青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别的。只从温泉池中走出来,在旁边低声道:“把她带上来。”

“是。”门外是熹微应答的声音。

“你还想再耍什么花样?”我看着青要。

从心底里开始不相信这个男人。

他骗了我两次,也戏弄了我两次。

我苦心经营了一万多年,又岂会再次轻易上他的当。

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静看青要接下来会怎样做。

没一会儿,熹微便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墨绿的衣裳,身上­干­­干­净净的,衣裳没有一丝褶皱,头发也打理得整齐有度。

只是她苍白脸脸颊,出卖了她。

青要冷冷地说:“你身体里的化魂蛊,是她种下的。还记得有一次你被厉鬼伤到,险些丧命的事情吗?”

“那一次,便是绿灵为你治疗的,而你身体里的化魂蛊,亦是她种下的。”

我扭头看着绿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脸上的神情却是绷得紧紧的,我并不是很相信青要的说词。

从进门到现在,绿灵连一眼正经的都没瞧过我,说她是对我不屑,不如说她对我有着浓浓的敌意,甚至可以说是愤恨。

走到我问她话,她才转过头来,冷哼一声,道:“当然是要除掉你。”

我皱眉:“我与你并无冤仇。”

绿灵说:“你与我是无冤仇,你错就错在不该让殿下喜欢上你。”

我的神情舒坦开来,原来是为了情。

我说:“所以你就用这么­阴­狠的办法来对付我?其实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何必等到现在?当时我已经不治,快要死了,你完全可以表现得束手无策,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何必管我?”

绿灵说:“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若不是因为你是至­阴­之体,你可以为殿下诞出最好的鬼子,否则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吗?”

“既然你生出了鬼子,那你也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孩子出世,你就得死。而化魂蛊是最好的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金瓶梅你于无形。”

我看着绿灵,心里真是跟吃了翔一样恶心。

“只可惜,你没能死成,居然还让你活了过来,也不知使了什么­阴­狠手段,竟然得了这一副神体,真不知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脸上神­色­不变,微微侧过头,看向一连。

虽然绿灵说得头头是道,可是我并不是完全相信她的话。

“我输了便是输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绿灵绝对无一句怨言,你现在就动手吧。”

我歪着头看着绿灵。

只见她咬紧了牙关,额头上青筋爆起,双眼中亦是满含愤怒地看着前方。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再所应当的。不过……我不想杀你,只想让你替我办件事,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绿灵脸上顿时气得青紫,愤怒地看着我:“叶锦溔,你别欺人太甚,我乃堂堂戚山国巫女,岂会听命于你,凭你摆布。”

“哟!真是好一个戚山国,真是好也不起啊,只可惜那个什么戚山国早在一万多年以前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不过是个亡国奴罢了。”

“你闭嘴,我戚山国之事,凯容我乱嚼舌根。”绿灵愤怒地道。

我一挥手,绿灵便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是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我比绿灵高一些,伸手轻挑起她的下巴,让她被迫看着我:“亡国奴就要有亡国奴的自觉。”说完,我的手虚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把利箭,然后府身在她耳边,说,“如果你能当着我的面,用这把剑捅进青要的身体里,并且捅个对穿,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做梦,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绿灵大怒。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是吗?你真的宁愿自己去死?”

“对,我宁愿死也不会伤他一分一毫。”

“绿灵,你可真是忠心啊!不过你的忠心用错了,因为……如果你不刺他这一剑,我便会用数之不尽的­阴­狠办法来折磨他。”

“你不是给我下了化魂蛊吗?那我也给他下个蛊好了,让他……”我歪着脑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茓­,“就让他……每天出去祼奔好不好?或者把他送进那种地方去做最肮脏不堪的事情,你觉得如何啊!”

绿灵自信满满地说:“你以为你能伤得了他吗?我告诉你,殿下可是有一万多年的灵力,你虽有神体,亦继承了这具身体的神力,可你毕竟刚刚恢复,又岂是他的对手。”

我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呢,我可能真的不是青要的对手呢,不过……这具身体可并不是我从什么地方抢来的,因为它……本来就是我的。”

绿灵的眉头猛地挑起,震惊地看着我:“你以前就是神!”

我勾起嘴角,得意地说:“没错,我就是神。”

“我不但是神,杨瑜璟还是我最好的姐妹,就算我对付不了青要,杨瑜璟要对付他,可并不是什么难事。”

绿灵瞪着我,如果眼神可以将人杀死,我死过的次数早可以绕地球两圈儿了。

“杨瑜璟又岂会任你摆布——”

“如果她不任我摆布,那日她又为何会在我­性­命垂危之时,站出来将我带走?”

绿灵这回是真的信了我说的话,眼里染上恐惧。惊慌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殿下有哪里德罪了你,他一直都在保护你,真正伤害你的人是我,你要撒气泄愤,就全冲着我来好了,不管是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都不会吭一声。”

“我求你别伤害殿下。殿下他被人抛弃,被人出卖,已经很惨了!他是真的爱你,求你别伤害他。”

“呵呵——”我冷笑。

“那出卖我,伤害我的账我又该跟谁算?绿灵我告诉你吧,你若是按我说的做,我尚且能留你不死,若是不听我安排……我会把你现在的不听话,全都报复在青要身上。”

绿灵惊恐地看着我。

我朝她挑眉:“怎么样?这一剑我到底要不要刺下去?”

绿灵满是恨意的眼眶中浮出泪水,最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刺。”

我满意微笑,摸了摸也的头:“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我们两人在这儿嘀嘀咕咕了好一阵,青要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见我与绿灵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他立即朝我们走了过来:“叶锦溔,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怕我让绿灵自裁吗?

他的手按在我肩膀上,我挥开他的手。

青要冷冰冰的脸上,眉头皱了起来。

我说:“怎么?心疼你家的小巫女了?”

青要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并未与我说话,而是转身去找绿灵,我手指在空中一弹,绿灵便恢复自由。

她拿着剑明青要刺过去,可是在要刺中青要时,她的剑尖突然一偏,直接从青要的腋下刺过来。

我就站在青要身边,那剑尖直逼我而来。

早料到也不会这样乖乖听话,脚跟一旋,身体往旁边一转,我伸手纤细白­嫩­的手指,稳稳地夹住剑尖。

自被夹住那一刻,剑便前进不了分毫。

“哼,区区把戏也想要我的命吗?”冷离一声,手腕一翻。

剑尖立即高速旋转起来。

握着剑炳的绿灵身体立即飞起来,我的手再往前一推,剑身一颤,绿灵握住剑的手顿时松开,好的身体立即朝后撞去,身体直接撞在墙上。

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青要出手阻止时,绿灵已经飞了出去。

我拿着剑,脚尖在地上轻点,飞身到绿灵面前,剑在抵在她的喉咙:“不识好歹的东西,我饶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罢我的手往前一推。

剑立即蓝破了绿灵颈间的皮肤。

‘咣——’的一声响。

有什么东西弹在剑身上,身身猛地抖颤,虎口一麻,我立即松了剑。

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青要已出现在我面前:“叶锦溔!”他低喝一声。

“哼!”我瞪着青要,轻哼一声,转身落到地上。

青要落在我旁边,绿灵还贴在墙上,挣扎着才从上面脱离下来,失去平衡‘噗通’一声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挣扎着爬起来,因为刚才青要护她,脸上露出喜悦。

“青要,你的好属下要杀我,难道你要阻止我吗?”我冷冷地看着他。

青要说:“她要杀你,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要杀她,出去杀我不拦着你。”

绿灵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干­净。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四章 可笑的忠心为主

绿灵脸­色­难看极了,她大概万万没想到青要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我看着青要,心中冷笑,他是认准了我下不了手杀绿灵?

只可惜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叶锦药了,作为瑶姬我杀过的妖魔鬼怪不计其数,再多杀一个绿灵,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我扭头看着绿灵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冷笑:“真是可笑啊,绿灵你忠心为主,可是你的主人呢?他却视你如草芥,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

“你刚才是不是超级感动啊?他竟然为了保护你,对我大打出手,是不是觉得自己在他心中地位很重要?”

我难得能笑出来:“我昨日的遭遇就是你的今天。”

绿灵轻咬的下­唇­,久久没有说话,我想他现在肯定恨死我了。

我微微笑,并没有说话。

其实我只是想让青要也尝一尝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可我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成这样,绿灵现在骑虎难下,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再让绿灵去杀青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算了,绿灵你走吧!”

绿灵惊诧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咬着下­唇­,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恶狠狠的说:“叶锦瑶你可真狠。”

我冷冷的笑:“咱们彼此彼此。”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与青要二人,我转身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青要的双眼还是那么冷,没有温度。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先开口问他:“我的孩子呢?”

青要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跟我来。”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态度甚至有些冷淡。

他转身出去,我紧跟上去。

跟着青要进了另一个房间,我以为会是普通的一个包房,却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尽然有道石台阶。

青要拾阶而上,不一会儿周围就不再是建筑,而是天然的石壁。

两米宽的秘道一点也不拥挤,石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

我们往前走了很久,青要终于在一扇石门前停下。

我在一旁默默等候,青要打开了石门,里面点满了长生灯。

长生灯一圈一圈的,摆满了整个石室。

每一盏长生灯,都只有豆大一点的光,石室内明明没有风,可那些豆灯的光却在不停的晃动。

摇曳着似乎随时都可能会灭掉。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青要。

“进去你不就知道了吗?”亲要站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声音虽然虽然冷漠,却带着一丝温柔还有一丝担心。

亲要这是怎么啦?我心中诧异地想,抬头看他,就见他朝豆灯的中心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行动太猛,衣袂带出风将豆灯的光给扑灭。

他这是怎么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他背影两眼,竟发现,他的背影有些落寞还有些孤独。

他已经走到了豆灯的中央,见我没有跟上,回头看我:“怎么还不来?”

我也如他一般,小心翼翼的向他的方向走去。

许是我走的太快了,青要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终于按捺不住大喊一声:“停。”

我抬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歪了歪头,假装天真无邪的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弄灭任何一盏你宝贝的灯的。”然后嘻嘻一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我走的很快,但是我的衣衫纹丝不动,更没有带起一点点的风。

青要的眼睛瞪得溜圆地看着我。

我朝她炫耀的得意一笑,其实是想告诉他,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叶锦溔了,我现在有足以与他匹敌的能力,甚至比他更强。

他无法再对我呼来喝去,更别想再左右我。

青要只看了看我,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去。

“你带我来这里看什么?”我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题,双手背在身后,弯腰抬头看着他,还眨巴着眼睛。

他似乎并不太习惯被我这样看着,便轻咳一声,转过身去:“当然是为了它。”

我一大叔跨到他身边,然后我看到在众豆灯中央,摆着一只小小的石床,石床上放着一只小小婴儿。

婴儿大概五六斤重,浑身通体发黑,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婴儿的手脚比一般婴儿的要瘦小,但脑袋却大很多。

头顶上也没有一根胎毛,反而露出青黑­色­的血管。

此时,他极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四肢,张了张嘴,然后便哭出了一声。

亦不是一般婴儿的啼哭声,而是呜呜的,像是风在哭泣。这哭声­阴­木至极,在听到这声音后,我禁不住浑身一个轻颤,抱住肩膀。

但心里同时也升出一股极疼的感觉。

“他就是我的孩子!”视线紧紧锁在婴儿的身上,我问青要。

“嗯。”青要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它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长成这样?

纵使知道它是一只鬼婴,有可能生出来之后会与其它的婴孩不同,可是我却未想到它竟是这样子的。

“你觉得呢?”青要淡淡地反问我。

一瞬间,我便明白了所有。

虽然青要平时冷淡,但他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没有人能平白无故地伤他手里的人。可是这一次他对绿灵却毫不手软。

现在,我只想杀了绿灵!

我转身就走,要去找绿灵,杀了她泄我心头之恨。

可是我才刚刚转身,却被青要一把抓住:“你先冷静一点,绿灵逃到天涯海角,都有可能将他抓回,可是孩子却……”

我的步子猛地一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那个躲在石床上的婴儿:“为什么要将它放在这里?”

青要说:“现在只有给她补充足够的­阴­气,她才能活下去。”

“­阴­气?”

“她是鬼婴。”青要又道。

我说:“我知道哪里有她需要的食物。”说完,我便转身出去。

青要紧跟上来,在房间门口里,我碰到熹微,她见我匆匆出来,有些胆怯地低下了头。

我直接出了这温泉池的结界,掏出手机电话,打了出去。

没一会儿,电话那端便被人接通了,传来的声音是龙司的,懒洋洋的,像刚睡醒似的:“喂……”

“龙司,你现在在哪里?”

龙司说:“你谁啊?”那边没声音了一阵,然后龙司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叶锦溔,怎么是你啊,你的声音怎么办了?”

果然是龙,第一时间就察觉以我的声音与以前不一样了。

“你少废话,现在就回你的龙宫,我有急事找你。如果你一个时辰之后还未回支,我就砸你的破龙宫。”

“喂喂喂,叶锦溔,你这个男人婆,你到底想­干­——”懒得再听他抱怨,我直接掐断了电话。

这时,青要的战巴踏云而来。

青要朝我伸出双手,我一把扣住他的手,他顺势一拉,我便直接坐在了马背上。

表格一闪马腹,马儿就立即踏风而去。

我第一次骑这种马,非常不适应,身体立即后仰,双手便在一瞬间紧紧抱住青要的腰。

身体被往前一逼 ,我的脸整个贴在他的背上。

他的身体传出来的味道,除了我熟悉馨香之外,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血腥。

其实刚才在包厢里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却并未在意。

此里我坐在他身后,那味道被风一刮,就全进了我鼻子里,我立即就闻出来了。

难道是刚才绿灵那一剑真的将他伤到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撇了撇嘴,并未说出来。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龙司龙宫所在的湖连。

一湖碧波,被风一吹,便皱起一池涟漪。

龙司还未到,湖边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

没一会儿,龙司便气喘吁吁地跑来。

他扶着膝盖,不断顺气。

我看着他的对着我的ρi股,勾了勾嘴角。

三个喘息之后,他便恢复了平静,转身看我,却又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猛的往后连退了两三步,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你……你……你是谁。”

我朝他坏笑一声,说:“你说我是谁?”

“反……反正你不是叶锦溔。”龙司躲至青要身后,一副怕怕的表情。

我过去秋他耳朵,龙司想跑,但我比他快,直接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道:“快走,回龙宫。”

龙司的耳朵在我手里,哪里敢不从。

立即将水从中间岔开,一条由水墙围成的道直奔湖底。

他带着我们往里走。

我这才放开他的耳朵。

龙司走在一连,一连哎哟哎哟凄惨无比地揉着耳朵,一连抱怨我是个毒­妇­,青要早该将我休掉另娶。

我双眼一瞪,恶狠狠地看着他:“赶紧走路,否则我弄死你。”

龙司委屈地撇了撇嘴,立即住口不说。快到龙宫时,龙司突然回头,朝我暧昧地挑了挑眉,说:“你是不是就是大名鼎鼎的瑶姬?”

“或者说,这具身体是瑶姬的?”他问的时候,偏偏还露出一副我很贱的表情。

“你说呢?”我­阴­笑。

龙司立即打了一个寒颤,再不敢多说,夹紧尾巴赶紧往前走。

我有意无意地用余光瞄了青要一眼,只见他在龙司提到‘瑶姬’时,神情微微一凛,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我在心中微诧,青要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五章 狡猾的乌龟

我未直接点破,而是继续往前走。

前方远处传来‘嗷’的一声叫,然后便是一声嘶喊:“龙王回来拉!”那声音真的是撕喊,嗓子都快吼破了的似的。

紧接着,前面的水波便一阵支援,然后原本乖乖立在两旁的水墙顿时激烈地晃动起来,然后……哗啦一声,水墙塌了。

水流激涌地浇在我们头顶上。

要知道这水墙几百米高,从顶上浇下来,那力道有多重。

我只觉得有什么软软的重物自头顶砸下来。

再紧接着,我便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护住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别害怕,有我在。”

是青要,他将我整个护住了。

激涌的水流将我们自水底卷起,往上方送去,再卷下来。

一只间卷得我头晕眼花,胃中翻涌,就像马上就会死去一般。

我觉得自己的胃都快被揪痛了,好久之后,那水浪才停息。

青要抱着我落在龙宫里。我与青要一身都湿透了,湖水哗啦哗啦地从地上流去。

青要的双臂还紧紧地环住我,我用手肘怼了怼他:“你可以松开我了。”

青要这才将我松开,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在心里冷哼,青要还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他又在演什么呢?

一旁的龙司,早被他的那些龙妃给团团围住,又揉又搓又摸的,根本没空来理会我们。

不过我竟然在人群中看到,那个对龙司施魅术的女人,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上吊的眼睛露出很多眼白,恶狠狠地看着龙司的方向。

我咳了一声。

青要他们根本听不到。

我无奈,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只有那块挂着龙宫的匾额最显眼。坏坏地嘟了一声嘴,抓起一旁的淡水龟,朝那块石匾砸去。

‘咣当’

‘咚’

匾额被砸烂,碎石纷纷落下来。

这声音够响了,那些围着龙司的莺莺燕燕,全都一怔,有的更是吓得尖叫连连,直往龙司怀里钻。

顿时龙司就变成了一只挂件架,上面挂满了各­色­女人。

龙司这人风流惯了,对着这么多美人,哪里能发得起脾气。

他只能安抚:“好了,好了,你们没看到我有客人在吗?你们都给我规矩点行不行!”

“不要,不要嘛!奴家好久没有见到龙王您了,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手的。”众女人哪里肯撒手,把龙司紧紧抱住,根本不撒手。

我:“……”算了,正儿八经地问龙司要东西,看来是办不到了。

我走到被我扔出去的水龟身边:“带我去你们龙宫放宝贝的仓库。”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这老东西肯定活了很长时间了,一定知道这龙宫里的所有秘密。

水龟见我不打他,这都敢把缩进壳里的脑袋伸出来,立即露出为难神­色­:“那可是龙宫禁地,只有龙王大人才可以去。”

“什么禁地不禁地的,你不带我们去,信不住我直接砸壮你的龟壳,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到底是你们龙宫在还是我瑶姬大?”

水龟吓得又一下把脑袋缩进了龟壳里。

我:“……”我气得一脚踹在龟壳上,但那龟壳太硬了,踢得我脚疼。

愤愤地又踢了它一脚,说:“你赶紧把给你给我伸出来,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老龟怕是怕,但又不敢不听话,只能两次将脑袋伸出来。

我又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拿你们的宝贝的,我只是跟龙司借一样东西,他也同意了,否则也不可能会带我们来龙宫是不是,龟老爹,你就带我们去吧,我借那样东西真的是有急用,你看你们家龙王已经醉死在温柔乡里了,若是等他空了,我这边就该出人命了,你就当帮帮忙吧。”

我软硬兼施,我就不住这老龟会不动摇。

果然,老龟往龙司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将手脚都从龟壳里伸出来,想从地上翻这身来,却是做不到。

我忍住笑,帮他拔了一下。

老龟四脚着地,这都往龙宫宝库的方向走去,还回头催促我们:“赶紧跟上吧。”

我与青要对视一眼,紧跟上去。

老龟带着我们七拐八绕的,终于走到一扇十余丈的玄铁门前,那门高大威严,门上什么图案也没有,­干­­干­净净地做了两只门环在上面,便再无其它。

老龟说:“这里就是我们龙宫的宝库了。”他说着,从龟壳里拿出一把普通人胳膊粗的玄铁钥匙,Сhā进那巨大无比的锁眼里。

咔嚓……咔嚓……

一阵响动之后,高大的玄铁门缓缓从两边打开。

不愧是龙宫的宝藏,门一打开,里面便金光冷冷的宝藏便发出耀眼的光芒,刺是人睁不开眼。

我微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一盒箱箱的宝藏都不是人间凡品,只是在宝库的一角,放着一只巴掌大的盒子,里面发出淡淡的红光,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放着一株瑶草。

那瑶草虽然珍贵,但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的目光只在它上面停留了一下,紧接着便移开了。

我的目光在宝库里一阵逡巡,却始终没有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老龟说:“你们要什么东西,就进去拿吧。”

我迈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青要伸手来拿我:“等等。”

我甩开他的手,朝里面大步走去。

最后青要也跟着走了起来。

‘咣’一声巨响自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朝身后看去,只见原本大开的铁被已经被锁死。

老龟的声音自外面传来,说:“两位仙家,实在对不起了。我不可能让你们从这里拿走任何东西,我马上就去回禀龙王,若事实真如二位所说那般,我宁愿以死谢罪。”说完,一阵脚步声后,那老龟便走远了。

我朝大门的方向摆撅了撅嘴,开发问题待我找到我要的东西再说吧。

在宝库需要一阵搜索,没想到这龙司表面上看着傻不啦叽的,没想到他竟然收藏了这么多的宝贝。

各族各界,就连天上神仙的也被他收集来不少。

啧啧啧,看来这个龙司还有两把刷子嘛!

既然这些东西都还在,那么我要找的东西就不可能会没有。

那东西原本就是这龙宫的,按龙司的­性­格,不往里搬东西就是亏了,哪里还会让自己的东西再流出去。

所以我要找的东西,一定在里面。

只翻找了几个箱子,我便在墙上的一个暗格里,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一只乌木做成的盒子,有上学时用的双层笔盒那么大,上面雕着各种好看­精­美的图案。

盒子上锁着一把玲珑八卦锁,这锁是没有钥匙的,只有解开这玲珑八卦阵,才能得到里面的东西。

并且只有两次机会,若是两次都输错了,那么这盒子里的东西便会自动销毁。

那乌木盒子上贴着一张封条,遮住了玲珑八卦阵,并且这黄符也严重警告,这盒子千万还能打开。

我撕开封条,玲珑八卦阵的全貌露出了出来。

我看着这玲珑八卦阵回忆了一会儿。

青要从我手里拿过盒子,盯着这只玲珑八卦阵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是上古时期的玲珑八卦阵,人间早已失传,就连仙界见过它的人也不多。”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它,这里面装了什么?很重要吗?”

我指着那盒子,说:“这里面装着你女儿的命,我们必须把这盒子打开。”

“这世上能解这玲珑八卦阵的人几乎没有,若是­操­作不当还会毁了里面的东西。”青要皱起眉头,“还是去找龙司来开吧,这是他的宝贝,他一定比较­精­通。”

“切,用得着找他?”我从他手里夺过盒子,在上面一阵乱拔乱按。

“你­干­什么!”青要惊了下,似乎想冲过来夺过我手中的乌木盒子,不过却被我躲开。

‘咔嚓’一声脆响,合子的锁解开了,盒盖自己缓缓打开。

青要走惊诧地看着我:“你竟能开这盒子?”

我朝他笑了笑:“难道我就要弱到连一个玲珑八卦阵也解不开吗?青要,你觉得你应该醒一醒,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叶锦溔了,我是叶锦溔,与瑶姬的合体。”

青要脸上的神情猛地一下怔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听到瑶姬这两个字时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他已经查到前世的事?

或者已经从其它途径知道我与他之前的恩怨了?

我心跳猜测着,目光重新落在乌木盒子里。

盒子里装着一个黑­色­的,形状似人的东西。

说它形状似人,因为它的有脑袋四肢,可是五官不明,但它的四肢又长出许多根须。

或者说它更像一株人形人参吧!

我看着这东西,赞叹道:“原来你长得跟书上一样,真的是这个样子子。黑黢黢的,真是丑死了。”说到最后,又开始嫌弃起它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说:“这是宝贝,你没见过说了你不知道。”

青要:“……”他看了我一眼,脸­色­僵僵的,有点尴尬加无奈的样子。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六章 下黄泉

但我却已经没有心情再理会他了。

我重新将它锁回盒子里,扭头问青要:“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青要说:“这玄铁门不是你我之力能打开的。”

我厥了厥嘴巴,略有些失望:“这样啊,那我们怎么办?”

青要说:“我倒是能从这里出去,只是你……”

“算了。”朝他挥了挥手,将这乌木盒子塞进胸前的衣襟里,我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在墙上敲敲打打,找准一个地方之后,一做出一个挥鞭的动作。

我手中空落落的并无鞭子。

但是当我挥鞭的动作结束后,刚才敲定之处,突然发出一声‘咚’的巨响。

原本光洁的墙面,立即凹下去一大块。

青要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敲完第一下,我又敲第二下,每敲一下,这宝库便跟着巨烈震动。

青要拉住我:“你­干­什么?你敲下去,这里会塌掉的。”

我青要青要:“塌掉便塌掉,又不是你家的,你着急什么。”说完,我又是几鞭子下去。

那墙上出现裂痕,‘咔嚓’一声脆响,那面墙受不出外面深水高压,直接冲破了墙壁,不灌了进来。

“哇——”我低叫一声的同时,青要已经抱住了我。

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脚尖在地面一点,带着我直接飞了起来。

冲击力极强的水直接喷在我刚才所站的位置,然后气势汹汹地有更多的水涌了进来。

我们在上面也没坚持多久,因为有更多的水涌了进来。

最后彻底将我们淹没。

当水将我们淹到之时,青要便抱着我一头扎进了水时在,并且游向我刚才砸出来的那个窟窿。

青要带着我出了水底,两人浑身湿濡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在龙宫里还不觉得,此时从里面出来,我才觉得难受。

我站起来,用法术将衣裳弄­干­,转身就跨上青要的马,青要也跟着上来。

青要脚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要奔出去,被我一把勒住缰绳。

马儿尖叫一声,扬起前蹄,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停了下来。

我说:“去丰都城。”

“去那里­干­什么?”

我说:“只有这一味草药还不行,还需要忘川河里的铜蛇胆。你以为要救我孩子一命,真的这么容易?”

青要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这些方法,你是从何得知的?”

我看着青要,微微挑眉,说:“你说呢?”

青要被我看着,眉头轻轻抽搐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再说。

我对马儿说也一声:“去丰都。”

那马儿并不听我的,只是在原地转圈儿踢脚,那意思再明白不动,没有青要发放,他哪里都不会去。

“……切……”我冷喫一声,转身就要下马,青要把我按住,夹了一下马腹:“去吧。”

马儿这才扬蹄,踏去而去。

没过多久,我们便到了丰都。

丰都城里安静得不得了,一派萧条景象,大风刮在脸上有点刺痛。

我从马上下来,朝宽敞的街道深处走。只要走到这条街的心头,便上了黄泉路,顺着黄泉路一直一直往前走,便可到忘川河。

忘川河里,有我要要的东西。

青要似乎是想阻止我,可到最后,他都没有这样做,而是紧跟着我一路往前走。

没一会儿我们便上了黄泉路,这一路上,不停地看到有新魂被勾魂使抓走。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神情麻木,表情呆滞,看不出一点点多余情绪。

全都像苍白的木庄子一样。

自从入了丰都城之后,这里便没有了阳光,天空中仍偶有几处有光照下来,但那光皆是惨白惨白的,冷冰冰的,渗人得很。

前面有一只新鬼,一直不肯定承认自己已经死了,坐在地上哭上不停,怎么也不肯定起来。

他张着嘴巴一阵阵的嚎哭,却没有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来。

普通的鬼魂是没有眼泪的!

我只扫了一眼,见是一个女人二十来岁的年纪,怎么看有些眼熟。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秒,才发现这不是白家的白雪吧?

她已经死了?

我也是觉得十二分的诧异,没想到她竟然这到早就死掉了。

白雪坐在地上狂嚎不止:“我不可能死了的,我是冤枉的,你们一定拘错魂了,我肯定没有死,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那鬼差不耐烦地用手中的链子把她绑起来,粗暴地踹了她ρi股一脚:“赶紧走吧,我们是按着生死薄上的名单来抓的人,有没有抓错了,到了阎罗殿,判官自会给你审得清清楚楚。”

那白雪还是不依,坐在地上打滚就是不肯走。

我懒得再看,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一路上看到有些土财主,拿着大把的冥币,我便会忍不住上前去顺几张。

没一会儿,我们便到了黄泉路的尽头,到这里后那些魂魄便自己走了,黑白无常或是拘魂使者都不会再陪同,而是让他们继续往前走,再往前走一点,便可以看到一条大河,有许多鬼吏撑着船,等在河边。

最近死的人似乎太多了,河边排着长长队伍,等着过河。

前方正有一只鬼被拒载,那是一位老头,满脸褶子,即使是死后成了鬼,身上的衣着也极朴素,他的手里更是空空如野,没有一张纸钱。

啧啧啧,看来不是个孤寡老人,就是儿女不孝,老人死了,纸钱都舍不得多烧一点。

我拉着青要直接从后面挤上去,废话,我若是跟这些人一样排队,得等到何年何月。

鬼吏正不耐烦地朝老爷子挥着撑蒿,表情木讷地道:“没有钱,就只能爬完那五座山绕过去。”说罢,他指着远处的一座山。

那山……简直比蜀地的还要绵延起伏,这样一个老头子爬过去,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那老头用两只浑浊的眼睛看着那鬼吏,哀求道:“拜托你帮帮忙,我年纪太大了,腿脚不便,麻烦我栽我过去吧。”

那鬼吏却没再多看老头子一眼,载了另外的人上了船。

老头子哭哭啼啼的,要去爬山。

我一把拉住老头子,说:“我给你钱,你坐船吧。”

老头子用一对浑浊的眼睛看着我,感激涕零,重新站到队伍面前。

青要诧异地看我一眼:“你还能发散心?”

“你怎么说得我好像十恶不敕似的?”说着,我走到大爷面前,态度很是温和地道:“大爷,我现在赶时间,要过河,我们可以不可以换换位置,你再去后面排排队,我Сhā在你的位置?”

大爷一听,连忙点头,佝偻着身子朝后面走去,我顺势挤入队伍。

青要:“……”

这时正好有鬼吏撑船回来,我递上两人份的纸钱,坐了上去。

青要也跟着上了穿。

那船在河面是摇摇晃晃的,前行得非常缓慢。

花了不少时间我们才过到河的对岸,上岸之后便是阎王殿,我抬头看了一眼阎王殿,勾了勾­唇­角,转身朝忘川河走去。

远远的我们便看到了忘川河,忘川河的河水是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它们在里面不断地挣扎着,扭动着身体里。河水缓缓流淌,上面飘着一层薄薄雾气,腥风扑面。

忘川河上奈何桥,奈何桥右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就是在名鼎鼎的孟婆,要过忘川河,必上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而在孟婆的后面,有一座望乡台,这是人投胎前最后一次思念家人的地方。

孟婆的汤摊前,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喝孟婆汤,再投胎转回。

我与青要走到奈河桥前的一片空地上,看着满河的孤魂野鬼,只觉得一阵恶心。

但很快,我便在河中找到我想找的铜蛇,它正在吞噬河中的鬼魂。

这铜蛇的身体足有八升的纯净水桶那么粗大,在血黄­色­的河里游来游去,只挑捡自己喜欢的鬼魂吃。

我走到河边,孟婆并未管我。

在地上转了一圈儿,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朝那只铜蛇掷去。

铜蛇被砸到,顿时愤怒地抬头朝我看过来。

我立即欠揍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铜蛇当即被我激怒,顿时挺直了身子,直愣愣地立在河中。

就像是一根粗大的木头立在里面一样。

铜蛇被我激怒,大张了嘴,吐着蛇信子,脑袋朝我袭来。

我被这蛇头吓得低叫了一声,赶紧躲开。跳到青要身后,把青要往前一推:“你先顶一会儿。”

我这一下推得十分用力,青要又没有防备,往前踉跄了两步,然后稳稳站住。

要知道,不管是神是鬼,到了地府,就算你有再强的法力也是使不出来的,所以此时青要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要对付一头这么巨大的凶兽,对他来说算是比较吃力的。

青要已经没空来骂我了,因为铜蛇已经到了他跟前,他急急跳开,才没被攻击到。

铜蛇根本不管青要,直接直奔我而来。

“妈哎!”我低喊一声,朝孟婆跑去,直接躲到了孟婆的汤滩子下面。

那铜蛇一到孟婆眼前就规矩了,只能愤怒地吐着蛇信子,露出尖尖的獠牙,似在警告我,只要我敢再去,它就能一口吞掉我。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七章 唯一的机会

“青要,你快把它引开啊!”我躲在汤摊子下面大喊。

青要只能过来把蛇引开。我是不敢轻易出去,直接拿出乌木盒子,解开上面的玲珑八卦锁,将盒子打开之后,抓 出里面的那只黑­色­的似人参非人参的东西。

从下面钻出来:“笨蛇,你看过来。”

大蛇听到我骂它笨蛇,顿时气得不行,愤怒地转过身来瞪着我。

我也跟着瞪回去。

它朝我扑过来,我把手时的黑­色­玩意儿往它嘴里一扔。

那东西直接被他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那东西一下脚,大蛇一瞬间便疯狂了。

在原地不断地打滚,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站在远处看着,那蛇倒在地上,打了无数个滚,痛苦极了。

最后,它终于不动了。

一道青白的雾气自它身上散开,蛇体便消失不见了。

只见一颗蛇胆变成了青黑­色­,上面长出许多根须。

那东西跟大蛇已经融为一体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把按住黏黏腻腻的蛇胆,蛇胆像活的似的,在我手中鼓动。

我对青要大喊:“把盒子打开。”

青要将盒子打开后递到我面前,我直接将那蛇胆放进了乌木盒子里,再‘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上,再紧接着用玲珑八卦锁将它好好封锁起来。

一瞬间安静下来。

青要他看着手中的乌木盒子,似乎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了。

拿牵起我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我甩开他的手:“不回去,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说完,我朝阎王殿走去。

没走一会儿,便到了阎王殿,巧不巧的正好看到白雪被押入殿中候审。

我脸上闪过一抹坏笑,紧跟着走了进去。

阎王殿门口的两名鬼差,立即拦住我。

我不悦地厥了厥嘴,朝着殿内大喊:“阎王老儿,我来看你了。阎王老儿!”

没一会儿,一位外面严肃的中年男子便走了出来。

他在看到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脸上立即露出复杂表情,双手合在一起,朝我拱了拱:“瑶姬。”

我走过去,在阎王的肩膀上狠拍了几下:“阎王老儿,一万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假兮兮的了?”

阎王错开一步,躲过了我接下来的一巴掌,躲得远远的,说:“是瑶姬你,折腾了一万多年变得越来越粗鲁了。”

嘻嘻一笑,跟他勾肩搭背地往里走,说:“哎哟,这么生分­干­什么呀,我们不是好兄弟吗?”

阎王的额头上冒下几粒冷汗。

而这时,他注意到我手中拿着的乌木盒子,埋怨地道:“你怎么又到我冥界来捣乱了!”

我嘻笑着说:“哎哟,不就是杀了你一条蛇么,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啊,让你们的那些母蛇再多生一个蛋不就好了么?”

阎王对我一脸无可奈何,但为了表达他此时‘宝宝不开心了,宝宝有情绪了’的心情,他甩开我的手,负气地进了阎王殿。

我在后面嘻嘻笑,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白雪的平生善恶已经审得差不多,得到的结果是轮入畜牲道。

我进去的时候,白雪也看到了我,她开始一直在喊冤枉,见到我后冤枉也不喊了,只是转头愤怒地瞪着我。

我朝白雪挥了挥手:“白雪,你好啊,咱们好久不见了。”

“不过以后咱们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好见了,毕竟你都要轮回畜牲道了,要是你投生成一只蚊子,被人一巴掌拍死了,不就又得再轮回了吗?”

白雪气得咬牙切齿,她愤怒地道:“叶锦溔,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就算我投胎成蚊子,我也要把疾病传染给你,我也要喝光你的血,让你不得好死,你就等着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看着白雪,无奈又可怜地摇了摇头,说:“白雪啊,你怎么这么不知悔改呢?都投胎了也要想着报仇,你执念这么重,可怎么是好!”我说话时故意看向阎王。

阎王翻了一个白眼,想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一点也不介意再补刀的,说:“阎王,这种死不悔改的人,我若是让它投胎重生,只怕会引起血雨腥风哦,我看……你们还是随便将她扔到十八层地狱里的随便一层好了,否则若是因为你们错判,在人间搞出大风波,可就是你们的罪过了。”

阎王还是没说话。

旁边的十阎罗已经一至赞同了我的话。

阎王便也跟着顺水推舟,判了个白雪第一层地狱。

那里可是……

一想到白雪将要在那里受折磨,我心情就舒畅了。

朝十阎王挥了挥手,说:“我改天再来同你们喝茶哦,今天我就急速就先回去了哦。”

说完就拉着青要走了。

从进入阎王殿那一刻开始,青要就一直板着一张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此时出来了,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没一会儿,我便从­阴­间回到了丰都。

青要的马儿还守在那里。

然在看到我们后,立即欢快地跑了过来。

我们坐上马背,马儿朝温泉池的方向奔去。

我在前面,青要坐在后面,他环住我的腰。

我以为他会一直生闷气的不跟我说话,可是没一会儿,他便开口道:“你何必要做到这一步,一但打入十八层地狱,那可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听到青要的说话,冷哼:“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还是说你看上那个叫白雪的女人了?准备她下半辈子就算投胎成一只蚊子也要跟她海誓山盟?”

青要:“……”他轻叹一声,“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笑:“你凭什么跟我说正经的?我的事用得着你来指点吗?青要别忘了,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

青要说:“在法律上我们还是合法夫妻。”

我:“……”窝草,你一只鬼,跟我谈什么合法夫妻不合法夫妻啊,搞得你跟个人似的。

我忍不住在心里狂吐槽。

“我这样劝说你,是你为了你好,别再结怨,这也是为你自己好。”他这么语重心长的,是在劝我?

天呐,真是太搞笑了!

还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一点仇家,多做一点善事,也算是在为你自己积德。”

我扭头看着他:“青要,你话中有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青要说:“我何时话里有话了?”

我:“……”冷冷地转过头,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是再同他说话,我就是小狗。

没一会儿便到了温泉池,我从马上跃下来,然后直奔放着孩子的石室。

青要也紧跟上来。

我进去之后,古室里的油灯已经熄了三分之下,原本明亮的石室暗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我压制住自己即将暴发的怒气,厉声问跟进来的熹微。

熹微现了原型,身上滴滴哒哒地流着水,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显憔悴。

被我一问,她立即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一句话没憋出来,只是不时的看一眼站在旁边的青要。

青要朝她点了点头,熹微才敢说:“是小荨……”她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夫……”最后一个‘人’字她终于没有说出口,囫囵带了过去。

“她来找主人,没有找到主人,它便闯进了这里,就灭……灭了这些长生灯。我……我虽有阻止,但我打不过她。”

“又是小荨,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扭头愤怒地看着青要,“你要娶谁我都没意见,我也不会有意见,但是请你看好你的人,你看看你交待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可是你的尊重孩子,她都下得去手。”

愤怒地吼完,我去拉熹微的胳膊。

刚才我就觉得她怪怪的,此时我一拉她的袖子,里面果然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她把你的胳膊也毁了?”

熹微将头压得更低,点了点头。

“窝草,真是欺人太甚。她要杀我孩子,我能想得明白。可是熹微可是青要你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她竟然也能下得去这个手!”

青要淡淡地说:“这事我自会处理。”挥了挥手,让熹微下去休息。

我看了青要一眼,“哼!”了一声,转身朝里走去。

长生灯灭了三分之一,此时宝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躺在石板上不停地扭动身体,不停地张着嘴,想哭,却始终 没有能发出一点声音。

这可是我足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虽然我怀着她的时候乱折腾,但并不代表我不疼爱她。

看着它这么痛苦,我真恨不得立即把小荨千刀万剐。

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平息下自己的怒气,这都从怀里拿出乌木盒子。

在我要解开玲珑八卦锁时,青要按住我的手:“你确定这种方法有效?”

我说:“我不确定。”

青要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我接着道,“但目前只有这唯一的办法能试试,试一试她还有机会,若是不试就只能等死。”

青要知道我说的没错。若是有其它办法,他早就用了。

正是因为没有,他才有这种最笨的办法,帮孩子续命。

而我现在这个方法,是唯一的机会!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八章 孩子跟谁姓

青要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我也不再同他多言,而是转身开始给我们的孩子治疗。

将女儿从石床上抱起,她一离开石床,便开始挣扎哭泣起来,原本就青黑­色­的小脸,此时被重生涨出一抹红晕来。

我看在心里,心疼极了。

将女儿交到青要怀里,用食指点在石床上,慢慢滑动

所过之处,便出现一道指头宽的深槽。

我缓慢运动着手指,没一会儿,我便在这石磨上划出一个图案。

青要在看到完整图案事,惊讶地挑了挑眉,却是什么话也未说。

我将女儿接过来,放在石床上。原本哭闹不止的婆婆婴孩,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只是仍然难受地在石板上扭动着身体。

从乌木盒子里拿出那颗蛇胆,用指尖在前端刺破一道小口。

里面绿­色­的胆汁里混杂着一股黑黑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进我画出的图案里。

一沾上那血,那石头便像活了过来似的,渴极了拼命地吸着这胆汁。

这胆汁便由缓变快,迅速地朝石板上流去。

胆汁顺着图案流向每一处,它们先填满图案地外围,当两人股胆汁合流,停止了一瞬间,然后那胆汁便激动而汹涌地蠕动着,张牙舞爪地直接朝女儿的身体扑过去。

有的胆汁甚至与石板分离,像触手一样一样抬起来。

只眨眼间,那些触手就越变越多,越变越多,密密麻麻的快要挡住我们的视线。

这些触手,每一个都你是有生命的个体,它们在空中晃动着交头接耳,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在窃窃私语一般,它们似乎在商量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然后……突然间的,这些声音停止了,那些触手也不再晃动了,再紧接着,我便看到它们如商量好了一般,直接朝女儿冲过去。

当它们的触手在碰到女儿的那一瞬间,发出磁磁的声音,就像水滴落在烧红的铁板上,而那些触手化做一团团黑气,飘散开来。

一只触手不见了,还有第二只,第三只,无数触手密密麻麻地朝女儿文化部过去。

一团浓浓的黑气笑着把女儿包围起来。

没一会儿,那些黑绿相掺的胆汁尽数派人,一团团黑气也消失不见。

石室里仍旧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而躺在石床上的女儿,也退去身上原本的恐怖颜­色­,变成了婴孩儿的正常肤­色­。

此时,我才能看清我女儿的真正面目。

雪白的肌肤细腻得碰一下就会破似的,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狭长,嘴­唇­薄薄的透着桃花一样的粉红­色­,此时她正好奇地睁着双眼看着我,脑袋歪了歪,凤眼里尽是疑惑。

这样粉­嫩­嘟嘟可爱的一个孩子,跟普通人的小孩又有何区别?

成功了!

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开心地笑起来,变腰看着女儿,道:“宝贝儿,我是你的妈妈啊!”

女儿狭长的眼睛眨了眨,似乎还不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朝她伸出双手,要抱她。

没想到这里一双大手抢先一步交女儿抱进了怀里,把她举得高高的,说:“青阳,我是你的爸爸啊!”说完,还将她往空中抛了抛。

小家伙立即就被这种抛高高的感觉征服了,裂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

“喂,青阳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这是我女儿的名字。”

青要回头看着我:“当然拉,不然你以为呢?”

我:“这是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给她取名字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不行,我女儿不能叫这个名字,她一定得跟着我姓。”

青要抱着女儿不肯撒手,说:“可是名字我已经取了。”

“取了也不行,凭什么你一个人决定了,根本不听听我的想法?”

青要逗着女儿,似乎根本没有听我说话。

只见女儿抱住他的大掌,张开没有牙齿的粉­嫩­小嘴,就将他的手指头往嘴里放。

我看得吓了一跳,立即把青要的手拉开。

青要这才说:“那你可有想好给她起什么名字了吗?”我爸爸是叶家的独苗,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总之这个 孩子我想让她跟我姓。

反正青要也一个人一万多年了,有没有人继承他的姓氏也没什么吧!

说实话,自从怀了孩子之后,心里一直想的是能跟青要好好过日子,孩子自然是要跟青要姓的,名字也会由青要起好好几个,我只需要从中挑选拍板确定就好了。

再后来与青要分开,就是各种杂事缠身,再加上尚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根本没有心思去想给宝宝起什么名字。

所以现在青要突然问我给宝宝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我一下就被为难住了,这一时之间我上哪儿去弄一个好听的女生名啊!

若是我现在说根本没取,青要肯定会拍板就叫这个名字了,我哪里肯退让,于是继续乱编:“名字我早就起好了,好多个呢,就是写在纸上放家里了,等回去再好好选选就好了。”

青要看了我一眼,说:“既然你记不住,那就叫这个名字好了。”他扭头对女儿说,“宝贝儿,你就叫青阳这个名字,好还好啊?”

女儿竟然在青要怀里嘿嘿地笑了。

青要回头,一脸无辜地对我说:“你看,女儿都同意了,这也怪不得我了哦!”

我:“……”

青要抱着女儿,往外走:“出去吧,这时不通风秀气,对阳阳的身体不好。”

青要抢了女儿的名字,我极度不爽,狠狠瞪了他背景一眼,怒道:“拜托,她是鬼婴,哪里会呼吸。”

青要停住,回身对我说:“怎么不会呼吸,不住你来摸摸。”

我以为青要逗我玩儿,只试探­性­地伸手去摸了一下,发现女儿真的有呼吸,顿时惊诧不已,抬头看着青要:“阳阳真的有呼吸耶!”

青要抿­唇­一笑,说:“看来你已经承认这个名字了。”

我:“……”敛住笑,有些郁闷自己竟然一时口快就喊女儿阳阳了。

但更要人命的是,这个男人的笑容,太TM的漂亮了。

大概是属于叶锦溔的那份花痴本­性­还残留着,我竟然被他这笑容闪得有些眼花。

呼吸都慢了半拍。

青要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走吧,我们出去了。”冰凉的手掌上几乎没有温度,而且他的大学也不柔软,反而像铁一样坚硬。

但正是这份坚硬,让我觉得极有安全感。

被他握住的手,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热,然后那热量慢慢地向身体漫延,再到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我的骨头都快要软了。

特别是他此时还特别欠抽地碰到我的耳边,低低说了一声:“怎么了?被我握一下手就受不了了?”那声音冷冰冰的且低沉,就像一把毛毛耳勺子,一钻进耳朵里便轻轻搔刮着耳壁,让人耳心发痒,身体忍不住一个轻颤。

这一颤,将我拉回了现实。

这个大流氓!

恶狠狠地瞪了青要一眼,推开他,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向别处:“不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若是这混蛋再对我笑一下,身体里花痴的洪荒之力就会彻底爆发,到时候自己腿软可就走不掉了。

青要问:“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这么急吗?”

调稳自己的呼吸,努力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乱激动。一定不能乱激动。

你在青要手里栽倒过好几次了,现在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否则到时候就太丢脸了。

我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从容浴火重生,看着他说:“我想这事,你最好还要知道为好,否则到时候难做的人是你。”

青要的双眼微微一眯:“你想去找小荨?”

我嗤笑着摇头:“错!我不是要去找小荨,而是要去杀小荨。”

“我是不会容忍她还继续活在这世上的,竟然趁着我们不在想对我的孩子出手。凡是伤害我孩子的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青要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他竟然不阻止我吗?

看来果然只有孩子才是他青要的底线。

绿灵怎么伤害我都没事,他青要不会管,可是伤害他的孩子就不行,他可以亲手杀了她。

换成小荨,也是一样的。

不乏小荨怎么羞辱我,欺负我,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伤害好的孩子就是不可以。只要小荨敢伤害他的孩子,他就让对方去死!

想想还真是讽刺加可笑,刚刚我还对他有感觉,可他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不管是叶锦溔,还有瑶姬,都该死心了吧!

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转身看着抱着孩子,仍旧站在原地的青要。

我走回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雕工­精­美的木盒子。

青要看着那盒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缓缓地将那只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颗心脏,它跳得极缓慢,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它在跳动,以为它早已经死透透了。

青要看着那颗心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把盒子递到他面前,说:“这是你的心脏,还给你。”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七十九章 把心还给你

“多谢你当初把这颗心脏借给我,才能让我挺到现在,找回真身。”

青要只看了心脏一眼,便淡淡地道:“不必了,这心脏我送给你时就没再想地要拿回来,你好好收着吧。”

我说:“你这份可真有意思,这可是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我又不缺心脏我收着它­干­什么?”

“而且这东西血淋淋的,看着多恶心啊,我才不要,我自己拿回去吧!”我把盒子往青要怀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青要:“……”

我没有回头,没看到青要的表情。

但是只是随便猜测一翻,便知道他现在有多生气,面孔有多­阴­沉。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之前我与青要的住所门前。

那幢民国时期的别墅,通往鬼界地狱的阵眼。

我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一辆很眼熟的车停在屋前。

前头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驾驶位,驾驶位里空空如野,车门还大开着。

那是时宜轩的车。车还在这时,那他的人呢?

按他的­性­格,不可能将车扔在这里,自己走掉的吧。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都怪我刚才没有告诉他,让他先回家,若是他真的在这咱地方出了什么意思,我非得恨死自己不可。

我加快步子,走近了。

仔细看了看车门,发现车门上有一个手印。

那手印直接将车门压出一个凹槽来。

比划了一下那个掌印,应该属于女人的。

女人!

我扭头看向这幢别墅。

小荨,难道又是你­干­的好事?

刚才我来时她不在,但我这一来一去花了一天多时间,她怎么也回来了。

回来时正好看到时宜轩守在门口,顿时心生歹意,对他做了什么!

小荨,若是时宜轩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压抑着怒气,我直接走进宅子里。

果然!

如我所料一般,小荨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里,而他的旁边,是时宜轩。

此时此宜轩瞳孔涣散,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他坐得笔直,那会姿哪里像一个人,反而像一个木头桩子。

小荨竟然对时宜轩用傀儡术!

她是想通过傀儡术控制时宜轩,然后再用时宜轩来对付我吧!

她早就清楚我与时宜轩之间的关系,知道我不敢出手伤时宜轩,所以她便用时宜轩来对付我,这样我束手束脚不但伤不了她,反而还要被他牵制。

到时候她再趁机伤我,一觉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真是够可恨,够歹毒!

我一走进大门,小荨就朝我看过来,脸上带着欠抽的得意笑容,说:“哟,叶锦溔,你总算来了,我等你等得也是蛮辛苦的!”

我看了小荨一眼,又看了时宜轩一眼,面无表情地道:“那可真是抱歉得很,让你等了这么久。不过这件事情也怪不得我,毕竟是你丈夫一直缠着我,不让我走,否则我早就回来了。”

恐怕小荨之前去温泉池找青要,结果青要不在,反而听说他与我一同出去了,按小荨这爱吃醋的­性­格,恐怕那时她早就气得昏了头,所以才去石室里伤了我孩子。

长生灯灭了一把,被熹微阻止,再加上怒气下去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惹怒青要了,所以立即溜之大吉。

回到这里时正好看到时宜轩,她为了泄愤,才抓的人吧。

她气什么,我就偏偏要说什么,气死她这个歹毒的恶女人。

果然,只见小荨在听到我刚才的话之后,双眼猛地一下睁得大大的,又惊又怒地瞪着我:“叶锦溔,你好不要脸。青要现在是有­妇­之夫,你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去勾引他,果然是没爹的孩子,没家教。”

该死的女人,竟敢骂我的家人。

强制­性­地压抑住怒气,脸上波澜不惊,缓声道:“确实,叶锦溔从小就没了爸爸,大概真的是没家教吧。不过相比起来,你有爹有妈可是很显然,你比我更没家教了。因为最先勾引有­妇­这夫的人可是你。你可别忘了,当初我才是青要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么会成为下堂妻?”

小荨气得脸上表情变幻莫定,一时之间作了‘­精­彩’二字,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开形容她此时的情绪了。

我脸上仍旧带着淡笑,说:“小荨,你父母健在都没把你教她,我有现在的样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小荨:“……叶锦溔,你给我闭嘴,今天就要让你有来无回。”

我勾起嘴角冷笑:“你有本事倒是来啊!”看着她的冰冷眼神极不屑,就像小荨只是一卑贱的蚂蚁,而我脸上的冷漠表情,倒是与青要的冷漠表情如出一辙。

“小荨,你光坐在那儿瞎比比有什么意思?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上啊!你来弄死我啊!”我就是么嚣张。

不怕最嚣张,只怕更嚣张。

反正我现在的态度,把小荨气个半死。

小荨猛地一下站起来,冷眼看我:“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叶锦溔,待会儿你可别手软件。”她抬手,在空中一挥,指尖便出现一道小小的口子,一滴血从口子里挤出来,在空气中凝结成圆润的红珠,她的手腕一抬一按,那血珠便直接朝时宜轩撞过去。

不好!

我在心跳低叫一声,手腕一翻,一条红绫便自袖中飞子,就在那滴血珠要沾上时宜轩额头上,被红绫截住。

红绫将那血珠在空中一卷,然后再往回一拖。

时宜轩便暂时躲过一劫。

就在我以为松了一口气时,时宜轩突然站了起来,紧跟在后续后面,直接朝我扑过来。

我去!

居然还来这一招!

我愤愤地想,将红绫一抓,扯向身后,我朝时宜轩跑过去,顺势握住他的双手,再往后用力一拧。

只听‘咔嚓’两声脆响,时宜轩的胳膊我拧脱臼了。

原本有力的胳膊,顿时耷拉下来,晃晃悠悠地垂在身侧,怎么也动不了了。

再将就手中的红绫,将他两条断掉的胳膊拧自身后,缠起来。

时宜轩一时动不了了。

小荨大概没料到我能如此轻易地制服时宜轩,瞪大了双眼 ,惊讶万分地看着我。

我单手提着时宜轩,将她锁进车里,然后再回头来看着小荨。

嘴角泛起冷笑:“小荨,你的双眼还真是白长了,现在的我可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

小荨果然再次仔细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冷冷地笑。

我这笑够渗人,够冷,小荨被我笑得浑身一个激灵,她的脸上露出惧­色­。

“现在才知道害怕?已经晚了。你伤害我女儿在先,现在又想伤害我哥哥,我定不会让你活过今天。”

小荨也不是吃素的,毕竟她已经是只上万年的老妖­精­了。

此时被我狠狠一瞪之后,竟很快回过神来,看着我道:“果然是与之前不一样了,只不过不一样的也只是这具皮囊而已。不过一具区区皮囊,你以为能对我怎么样?”

确实,小荨是好几千年的灵力,一般的牛鬼蛇神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虽有一副仙体,但毕竟回到身体里还没多久,又去了一趟­阴­曹地府,对灵体有所损伤,灵力本就不充沛,现在更是大打折扣。

真的跟小荨打起来,我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今天就算是拼上我自己的命,我也要跟她决一死战,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那不如我们先来试一试如何?”

小荨冷笑,拿出她的开口长茅,直接对准了我。

我也不甘示弱,手往空中一抓,赤雨鞭便出现在我手中。

小荨见我拿的还是赤雨鞭,便更加的信心十足,对我冷笑道:“叶锦溔,看来你也就这点本事了,白白浪费了这一副仙体。不如待会儿我给你个痛快死法,我就把你这仙体拿来滋补如何?”

“想吃我的­肉­?小荨我还真是猪狗不如啊,竟然要吃同类。”

小荨脸­色­陡地变得惨白,愤怒地娇喝一声,拿着长茅就直接朝我刺来。

我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但这房间实在太小,根本施展不开,我也被逼得没有退路,反而就­干­脆就不退了。

我的脚跟在地上一旋,稳稳扎在地上,然后腿部再一使力,身体便朝前扑去。

小荨的长矛也不甘示弱地直戳我的面门。

我双眼一眯,脑袋一歪,那长矛便直接擦着我的鬓角而过,长矛带出来的寒风在耳边咝咝作响,听进耳里只觉得骨头都在疼。

头发被被割断好几根。

我勾起­唇­角得意一笑。此里我已经在小荨跟前,只见小荨双眼大睁,脸上露出惊恐表情看着我。

“嘻嘻……”我笑出声,拿着赤雨鞭的手一抖,那鞭便直接甩了出去,然后在小荨的腰上缠了好几圈儿。

我抓着鞭子一手搂住小荨的腰,身体借着她身体的力量用力一旋,恰恰就与她错身而过,直接到了她身后。

我的手腕一翻,露出鞭子手柄上那一把雪亮的露出寒光的短刀来,直接刺向小荨的后颈。

小荨大概也意识到我要做什么了,顿时就慌了,抬起胳膊想用手肘攻击我,于是我的手腕又是顺势一弯,然后直接刺进了小荨的手腕里。

“啊……”小荨发出一声惨叫。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章 没有礼义廉耻

小荨被短刃一刺,立即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我另一只手顺势搂住小荨的腰,将短刃往内用力一推。

可以听到的,妨刃刺进­肉­里时发出的声音。

她的惨叫声又拔到一个新高度,她痛苦得连哼几声。

我咬紧牙关,用环在她腰上的手抓住她无力的手腕,握鞭的手往后一退,便将短刃拔了出来,鲜血自小荨的手肘里喷洒出来。

浅了我一身。

冰冷的鲜血。

我并没有时间再去想这些,而是借由这个便利动作,握着刀,顺势朝小荨的咽喉处刺去。

小荨无力挣扎。

“妹妹!”突然一声大叫,有人从一楼的卧室里冲了出来,我手中的刀还未刺进小荨的皮肤,便觉手腕一麻,手顿时松了,手中的鞭子脱了手。

右肩突然一痛,原本对我有力的,控制小荨的动作,反而变成了缠缚,我现在想逃,也不是那么方便了。

我的另一只手被人握住。

我心中大叫一声不妙,若是被对方钳制住,那就糟糕了。

管不了那么多,我将被握住的手一甩,只听几声‘咔嚓’的骨头声。

我手上的骨头全断了,但也因此更柔软,没有阻碍,我的手一缩,便逃脱了对方的钳制。

我立即往后疾退,堪堪躲过了对方的钳制。

我一直退到大门边,这才停下来。

并且也在看清,原来搞突袭的不是别人,正是小荨的哥哥,式兮。

他竟然还没死!

而且看起来他健康得很,没受一点点伤。

“没想到是你。”我道。

式兮把妹妹护在怀里,立即用灵力给妹妹疗伤。

小荨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豆粒大小的冷汗珠,紧咬着下­唇­,靠在他哥哥怀里,轻轻地哼着,那模样倒你是一只受伤的小狗似的。

式兮眼神如刀,若是可以实化,我已经成饺子馅儿了。

“叶锦溔,你竟然想杀我妹妹。”

我甩了甩骨头全断了的手,轻轻动一下就疼得要死,只能咬紧牙关,胳膊再用力一抖。

又是一阵‘咔嚓’声,原本断掉的地方又全都接好了。

活动了一下手掌,发现已经复原如初了。

冷冷地看着他:“我想杀你妹妹又怎么了?你妹妹当初不是也想杀我吗?你可别告诉我,只有你妹妹可以杀我,我就杀不得她啊,这样也太霸道了吧!既然都想要杀,那大家就各凭本事啰。”

式兮看着我的目光,微微一凛,道:“叶锦溔,你……”

“式兮,我还以为你会发现不了呢,看来你给你的蠢货雪要聪明多了,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式兮的脸­色­变得­阴­沉极了:“今天这事,就算扯平了,你们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看着式兮,道:“式兮,若是当初在你妹妹要杀我的时候对我说这句话,我肯定特别高兴,对你感恩戴德。毕竟地时候我弱嘛,你能放过那么弱的我,我必定会心存感激的。”

“可是现在时过境迁了,现在我才是强才,要不要放过你们由我来决定,而不是你们。所以……你说这件事扯平就扯平了吗?”在虚空一抓,落在地上的赤雨鞭再入回到我的手中。

我说:“你们今天想活着从这时离开,得先问问我的鞭子答应不答应。”

“叶锦溔,你别欺太甚,跑到别人家里来挑衅,你还觉得自己有理吗?”式兮­阴­沉着脸,没有强硬地说要与我对决,反而在这儿跟我耍起嘴皮子来,这完全不想他的风格嘛!

要知道他们兄妹联手,凭现在的我,肯定是打不过的。

看来事情有些蹊跷嘛!

“呵呵,你这话说得可真好听,我怎么记得我在这个地方,以青要妻子的身份住过一年多时间呢?到底是谁当小三,鸠占鹊巢啊!”

‘小三’一词一出来,式兮和小荨都炸了。

他们恨不得要冲上来撕了我!

我却只是得意地笑笑。

“今天,我是来为我孩子报仇的,式兮你现在最好离开这里,是你妹妹要杀我的女儿,我也只找她报仇,不­干­你的事。”

式兮说:“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那我就只能两个一起杀了。”我说着,把赤雨鞭往空中一挥,赤雨鞭头立即化成无数股,每一股的顶上都变成一把明晃晃的尖利的刀,那刀刃尖上可是淬了毒的,只要被割破了皮,可就必死无疑。

当然地毒药也是为他们特意配制的,保证见血封喉。

式兮将受伤的妹妹推至身后,捡起小荨的长矛对准了我,势必要与我来一场恶斗的架势。

我抿­唇­一笑,这一次我要比刚才更努力才行。

但突然,一股浓浓的白雾覆在我的手背之上,然后它显现成一只人手。

修长的手指,不令没有热度,反而有些冻人。

我定定地望着那只手,目光渐渐上移,那只手之后也渐渐显现出胳膊,然后是半边身子,腿脚,另一边的,最后是脑袋。

我眉头蹙紧:“青要,你怎么来了?”

青要沉声说:“胡闹。”

我:“……”他这是要阻止我给孩子报仇吗?

小荨原本躲在哥哥背后装柔弱,此时一看到青要,就跟狗看到香喷喷热腾腾的屎一样,奋不顾身地朝他跑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想让自己的扮相更加可怜,更加惹人怜爱,还是她胳膊肘受的伤,已经传染到腿部了。

只见她这一路是跑得跌跌撞撞,歪歪扭扭,随便就能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似的。

更夸张的是,当她一跑到青要面前,便一把紧紧抱住青要的蜂腰,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脸蛋上苍白得跟个死人似的:“青要哥哥,我好害怕,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青要低头淡淡扫了他一眼,说:“真的吗?”

小荨见有戏啊,便露出更加可怜委屈的表情说:“当然真的。”

“那你在伤害我女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后果呢?”

小荨脸上的表情一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一般地看着我,然后……他好半晌才道:“你……青要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要说:“我不在的这两天你是不是去过温泉池了?”

小荨只咬着下­唇­,露出一副我好委屈,我是被冤枉的,我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只让泪水滚滚落下,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像是委屈得都快崩溃了的样子。

“说啊!”青要陡地增大了声量,怒吼出声。

别说是小荨,就连我也跟着猛颤了一下。

从未见过青要发如此大的火,这回他是真正的怒了吧!

小荨吓得都忘记哭了,眼眶边还挂着泪珠,既不敢掉下来,又不愿收回去。

她偎在青要怀里,身体瑟瑟发抖。

青要只冷冷地看着她,吼完之后一句话都没再说。

小荨抖着身体,抖着双­唇­,不停地道:“我……不是这样子的,我是去了温泉池,可是我……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什么都没做,那石室时的长生灯为什么会灭了三个分之一?”

“青要哥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些长生灯有什么用处,我只是……只是想去看看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也不知道那些灯为什么会灭掉那么多。”

“小荨,你不迷 在狡辩吗?我原本想再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这是你自己不知珍惜的!”

“青要哥哥,你想要­干­什么?”

青要冷冷看着她:“你觉得呢?”

“不要!青要哥哥,你不要不要小荨,我也并没有伤害你的女儿啊。你是知道的,我一直说过会把叶锦溔生的孩子当成亲生的来带,孩子还未出生我就已经准备了很多婴儿的衣裳,不是吗?我怎么可能伤害我们的孩子,那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啊!”

青要冷笑,那笑容真是比寒冰还要冰,冷到人骨子里去了。

“是吗?”他说,“熹微,你出来同她当面对质。”

“是主人。”一声娇柔的女声之后,熹微凭空出现,半跪在青要身边,显着原型,低着头,身上滴滴答答的水正往下淌。

小荨身体一颤,见熹微要开口,她便抢先一步,道:“青要哥哥,你难道相信一个低贱奴隶的话,也不相信我吗?一看就知道熹微是帮着叶锦溔的,你怎么能偏听偏信呢?我才是跟你生活了几千年,爱了你几千年的人啊,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一只女水鬼,也不相信我。青要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小荨恶人先告状,先血口喷人污蔑了熹微,然后再指责青要无情无义,忘恩负义。

她还真是自以为是,公主两病过胜啊!

以为人人都像她一样蠢吗?

而且她最作死的就是,居然去污蔑熹微。

要知道熹微可是青要最信任的人,她还真是自寻死路啊!

我抬头看了青要一眼,只见他已经涨得脸­色­铁青,浑身直抖了。

可见小荨把他气得有多重。

他只冷冷地看了小荨一眼,便将目光移到了式兮身上。

他主:“式兮,看来你只教会了你妹妹怎么做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而没有教会她怎样做人。更没有教会她礼义廉耻。”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一章 前世今生的账

式兮的脸­色­也是极­阴­沉,抿着下­唇­,一直都没有说话。

只是他那脸­色­就黑夜中炸开的烟花一般,绚烂极了。

“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分上,今天就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让我直接杀了你妹妹,替我的孩子报仇,要么你替你妹妹死。”青要冷冷的,但那嗓音说出那样的话,却不容人反驳。

式兮看着青要,说:“既然你的女儿还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拿别人的命去换呢?大家各退一步,叶锦溔也将我妹妹刺伤。这事就这样了了,大家互不相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当然不好,若是伤到我女儿的­性­命,你们两个早就已经身首异处,哪里还有命在这儿跟我谈条件。”

“今天,我要杀你们,也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震慑震慑那些人,让他们都明白,我青要的人,不是杂碎可以碰的。”也就是说,式兮跟小荨在青要眼里也是杂碎啰!

式兮脸上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小荨却是早就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了。

她从未想到,她跟青要之间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以为青要虽然平时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也不愿意碰自己,只是因为他本­性­使然,不太愿意与人过多亲近,可是此里看来,却并非如此!

青要讨厌自己,甚至是恨自己,对自己如此绝情,说翻脸就翻脸。

不应该啊!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她觉得自己自己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青要也懒得再看小荨,而是抽回自己的手,把小荨嫌弃地扔到一旁,转身往屋外走:“式兮,走吧。”

式兮不可能扔下自己妹妹死在这里,所以青要帮他做了选择。

式兮­唇­舌­干­燥,用力蠕动了一下自己的双­唇­,最后还是跟着青要走了出去。

他们两人在外面打了起来,难分难舍。

我站在门口,看着怀里的小荨。

小荨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抹眼泪,走到眼泪抹够了,她才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往外看。

此时式兮已经落了下风,不用了几分钟他就会败下阵来。

小荨看得心慌,身体禁不住抖了抖,脚跟便开始往后退,她难道是想扔下自己的哥哥,然后自己一个人逃跑?

不会吧!

小荨竟然这么缺德!

要知道她哥哥可是为了保护她才跟青要对决的,现在她竟然想跑,最起码也要留下来给她哥哥收尸吧!

这个小荨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能狠到如此地步。

这么忘恩负义的人,我怎么会让她跑掉。

赤雨鞭一挥,便直接缠在了她腰上,然后再将她往外一甩。

她的双腿顿时离地,身体不停在空中开始挣扎起来。

她直接脱鞭而去,直奔式兮。

我站在门口,朝式兮大喊一声:“式兮,拿命来!”

刚刚与青要过完一招的式兮猛地收手回身,手中的长矛直接刺穿了一具­肉­身。

小荨瞪大了双眼,满眼惊恐,她缓缓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肚子。

当她看到那支属于她的长矛,此时已经穿透自己的身体后,眼中的震惊与不可思议放大,她艰难地张嘴:“哥哥……”

式兮握住长矛的手一抖,他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松开长矛,抱住妹的身体,将她轻轻放在在直。

小荨躺在地上,长矛的尖抵在地板上,抽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她哼了一声。

式兮立即将她拖起来一点,不想让她受一点点苦。

她眼里满是愤恨,怒瞪着式兮,张开嘴,一口浓血便喷了出来。

抽动着身体将嘴里的浓血吐尽之后,小荨痛苦极了,愤恨地望着自己的哥哥,一字一顿地说:“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

式兮的身体猛地一抖。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小荨,嘴­唇­抖个不停,不停地颤抖,但他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长矛在他手里,亦是他自己刺进妹妹身体里的,一下顶穿,他怎么还能推托得掉?

“对……对不起!”式兮颤抖着双­唇­,憋了很久也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

“你……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哥哥,最疼我的哥哥,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吼完最后一句话,小荨的身体抖了抖,抽搐了几下,嘴里又吐出一大口血来,身体一挺,便再没有了声息。

只是她的双眼大睁,直愣愣地看着式兮。

式兮彻底崩溃,他失声惨叫,抱着妹妹的尸体痛哭不已。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心里并没有觉得可惜,亦没有觉得伤心。

我只觉得小荨的死,罪有应得。

她不止一次对我下毒手,更不止一次想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就该死了!

式兮抱着妹妹的尸体,离开了这里。

从头到尾青要都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式兮走远了,我心里才有一点点不安。

问青要:“你说,式兮会不会再回来报复?”主要是报复我的家人。

虽然我现在能力不俗,但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护在家人身边啊!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把人扔过去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会不会惹来后患?”

我撇了撇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整一个马后炮有什么意思嘛!

转身进门院外的汽车走去,我得先把时宜轩身上的傀儡术解了,再把他送回家去。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的。”青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回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上了车。

时宜轩中的傀儡术并不难,甚至还下得颇为马虎,让我轻轻松松地就把它给解开了。

时宜轩现在还昏迷不醒,我直接开车将他送回了家。

家里早就急得不行了。

我一把车开进车库,妈妈便冲过来,没好气地数落我:“你们这两天都去哪里了?夜不归宿就算了,竟然连电话也不打一个,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们吗?”妈妈急吼吼地骂完,又愤怒地捶了我一下。

紧接着,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我目的地得心疼,­干­笑道:“对不起嘛,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主要是青阳这两天情况 好,我一趟在照顾青阳,所以才无暇给你打电话,是我错了。”

妈妈一听青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女儿,叫青阳?”

我朝妈妈点头:“嗯。”

说着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时宜轩从车里拖了出来,说:“妈妈,你快去帮我准备一缸热水,时宜轩需要泡个澡。”

妈妈见时宜轩软趴趴地从车里倒出来,双眼紧闭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太好,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件了。

我忙道:“妈妈,你放心吧,他没事,只是昏睡过去,只需要泡个澡就好了。”

妈妈一听,这才打起­精­神来,摇摇晃晃地往青要的房里走。

而时爸爸则过来帮我一起扶青要进去。

时爸爸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也未表露出任何的不高兴,只是沉闷着。

我知道时爸爸心里其实是不开心的,只不过当时是时宜轩自己要送我过去,再加上妈妈的关系,他不好表露什么。

他不说,却并不代表这个疙瘩不存在。

一边扶着时宜轩往怀里走,我一边低声道歉:“对不起,时爸爸。”

时爸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好一会儿才道:“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宜轩。”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因为时爸爸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对不起的人,是时宜轩,而不是其它人。

“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那以后就别再招惹宜轩,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别再告诉他,你现在有不死之身,怎么折腾都可以。可是宜轩却不一样,他是­肉­体凡胎,禁不起折腾,你就让他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吧。”时爸爸叹气,那柔和的声线底下掺杂着愤怒。

“我知道了,时爸爸,以后我都会尽量躲着时宜轩的。”

时爸爸轻轻‘嗯’了一声,就当这件事已经谈妥了,到此为止。

我们把时宜轩扶进了浴缸,时爸爸帮他把衣裳脱了,我又在浴缸的里加了一些陈醋。

时宜轩在醋水里泡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再将他移到床上。

晚上就醒了过来。

晚上我住在家里,其实我想去看青阳的,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我现在还有太多 事情要做,我还得整理一下,眼前我需要做的事情。

歧鸣子为了堕入魔道,我不能放任他不管,即使是再次赔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把他救回来。

我这条命是他给的,我不想欠他人情,欠别人的都好,就是还能欠他的。

看来,我明天还是先去找歧鸣子吧!

若是我就此一去不复返,那青阳有青要照顾,我也可以放心,若是我能顺利归来,到时候我再找青要清算前世今生的新旧账。

到时候我一定要把我所受过的一切折磨与背叛,统统都要让他再承受一次。

我躺在床上,把空调关掉,闭上眼睛睡觉,为明天见歧鸣子养­精­蓄锐。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二章 找歧鸣子还人情

我先找到杨瑜璟,让她告诉我歧鸣子的去处。

A市最好的医院里,我在一间病房门口等杨瑜璟。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才看到杨瑜璟提着一只保温桶,慢慢地走过来。

我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杨瑜璟第一眼就看到了我:“你怎么来医院了?”

我说:“我找你有事。”

“打听歧鸣子下落?”她挑眉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不屑。

我只点了点头。

她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没有搭理我,而是侧身绕过我,进了病房。

我紧跟着她进去。

说实话,自从我醒来之后,就未真正关心过这位好朋友,更不知道她到医院里来­干­什么。

此时进了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我才惊是瞪大了双眼,惊讶地看着杨瑜璟:“你一直照顾的人就是她?”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是安城的爱人,多年前她与安城凭借一部电影同登影帝影后,他们更是借戏生情,从银幕情侣变成了真正的亲密爱人。

当时我还是十八线的小明星,这些处在影坛顶尖上的人,我根本接触不到。只是听说没过多久,影后就怀孕了,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是安城的,却又突然有小报消息报出这孩子并非安城的,没过几天,影后就跳楼自然了。

还好抢救及时,保住了她的命,但肚子里的孩子却保不住了。

不过影后却一直未再清醒过来,后来医院宣布她已经脑死亡,可安城似乎仍然未放弃希望,一心守在她的身边,这一守便是几年时间。

我知道杨瑜璟喜欢安城,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执着,因为喜欢安城,爱乌及乌到这种地步,竟然替安城来照顾这个女人。

而安城,此时突然想到他,竟然觉得他无比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心情去理会这些,我现在要先解决歧鸣子的事,而且这时杨瑜璟和安城之间的事,这些都与我无关。

“月华,你知道歧鸣子现在在哪里对不对?你把他的藏身之所告诉我吧!”既然是她先提起的,我便直接问了,再拐弯抹角,既不是我的风格,也太做作。

杨瑜璟没有理会我,而是拿了毛巾去独立的卫生间里打来热水,拧了热毛巾,一点一点帮床上的女人擦身子。

从头至尾,她都做得非常仔细,非常认真,认真到让我误以为她并不是在侍候病人,而是在做一件非常神圣又庄严的事情。

走到她将病床上女人的全身都擦了一遍,她又拐回卫生间,自己拿香皂反反复复地洗了三四遍自己的手。

然后才回到病房里,拿出自己打包带来的早餐,一点一点地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我:“……”

我在她对面的沙发里,认真说:“我想要去找歧鸣子。”

杨瑜璟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来,冷声讽刺道:“瑶姬,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深情即是无情,爱上你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我淡淡笑了一下,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

杨瑜璟许是一转,又回到我身上,继续说:“瑶姬,你现在对青要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要与他尽释前嫌,然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还是要找他新仇旧恨一并算了?”

我说:“当然是要报仇,不管是做为瑶姬的,还是做为叶锦溔的,但做为百止妶的情份我得先还完。”

杨瑜璟看着我,目光闪了闪,便又继续低下头吃饭。

走到她吃完饭,才同我讲:“你对歧鸣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够关心,你觉得歧鸣子最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我:“……”对啊,歧鸣子会去哪里呢?若是以前,歧鸣子唯一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便是百止妶所织出的幻境中,可是现在幻境崩塌了,他又会去哪里呢?

湖底冰窖!

我一拍大腿,一定是那时了!

杨瑜璟坐在我对面,冷冷地笑:“白痴。”

我:“……呃……”

“杨瑜璟,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令你不愉快的事?所以才让你这样生气。”

杨瑜璟抬头看了我下眼,斜吊着眼睛看着我:“你说呢?”

唔……

浑身的寒毛都在一瞬间全部炸开,杨瑜璟的表情渗人得慌。

从病房里出来,我直接奔了青城山。

当然这一次我并未再由道观经过,而直接上了后山。

穿过瀑布石阶,再往前攀登,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之前幻境所建之处,可是自从那一刻幻境被毁之后,这里就变得一片荒芜,什么也没有了。

我走到悬崖边,看着山对面飞流直下的高耸瀑布,心里冷嗖嗖的,我真要从这里跳下去?

只是看一眼就好害怕啊!

我一把捏住鼻子,转身背对着湖边,然后身体往后一倒。

疾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哗哗的水声震得我耳边嗡嗡直响,除了瀑布水声,便再也听不到其它的了。

‘噗通——’一声叵响,寒冷刺骨的冰水将我整个包裹。

若不是清楚知道这些只是水,我恐怕以为是掉进了冰渣子里。

我摒住呼吸,头朝下,双腿用力一蹬,身体便直接往下坠。

我循着模糊的记忆,不断摸索,很快便找到上次进入冰窖的入口,拖着滴滴答答的水声,我沿着冰台阶一路往上。

但是太他妈的冷了,我冷得全身发抖。披在身后的长发,也结成了头,直愣愣地戳在后背上,我走路时动作都不敢动太大,就怕一不小心碰到这些冰棱,后背立即被戳一个血洞。

剑身都冷得发抖,就跟筛糠一样。

牙齿也在上牙敲下牙的打架,梆梆作响。

脸­色­更不用说了,嘴­唇­肯定 是被冻得青紫了。

双腿不是自己了的一般,我每往前迈出一步,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上一次进来时,我明明没有这么难受的,虽然也觉得冷,可是却没冻成这副样子。

果然活死人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啊,至少在御寒方面,就要比大活人好大我。

但突然……

我脑子里反应过来。我可是神啊,我有法力啊,我完全可以自己弄­干­身上的冰水啊,还可以用法术给自己取暖啊,怎么还傻了吧唧的傻傻挨冻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笨得够可以。

抖着冻僵的手,在眼前一晃,一团火苗便出现了。

火苗越燃越大,热意直接扑面而来。

但这化冰的过程也是真难熬,竟然越来越冷,但熬过这一阵,就好了许多。身体也没有抖得那么厉害了,热气也钻进身体里了。

没一会儿,我便恢复了活力,好了起来。

而这里,我也走到了冰窖的最中心。

在冰窖的最中心,那根横贯上下的冰柜仍然耸立在那儿。

冰柜里被封印着的那一具女尸,仍然安静地站在里面。

她长得眉目如画,与我现在的样子十分相似。

我站在那冰柱前,心里的感觉很奇异,若是我再与这具身体融合,那么我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抬头静静地看着她,这是另一个我!

她的尸体还保护得很好,皮肤看着白里透红,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的仍清晰可见。

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也乌黑发亮。

她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活人。

若是我将这具尸体取出来,然后再注入另一个灵魂,不知会有怎样的效果。

我心中这样想着,手便朝她伸过去。

火便紧跟着朝那根冰柱靠过去。

“你别太靠近她。”一个身音自身后响起,这个声音非常熟悉。

惊了一跳,我收回手,然后再回头望过去。

只见歧鸣子站在方才我走过的入口处。

他仍是一身荼­色­道袍,长发飘飘,只是手上没有了佛尘。他的眉眼仍旧如以往一般清彻明静,看了便让人觉得心静。

只是看他这副模样,又有谁会觉得他已经不再是散仙,而是早已堕入魔道呢?

看到他仍然这般清新自然,我忽然变得有些拘束。

并非我期盼着他要变得如何狰狞可怖,而是他现在的给我的感觉太过怡然自得,让人觉得他根本不因堕入魔道而痛苦不堪,反而觉得他很享现在的状态。

“小……”师兄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忙忍住,及时纠正道:“徐真……”接下来要说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

明明有很多感激他的话要说,更有很多伤的人,要将这分情宜还给他的话要说,可是不知为何,那些话我就是说不出口。

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十分突兀。

我嗫嚅了几下嘴­唇­,终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歧鸣子勾起­唇­角,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走到我面前,抬手轻轻抚摸我的发顶:“你怎么来了?”

我低下头,扣着自己的手指,犹豫支吾了很久,我才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话一说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并非我来的本意啊!

歧鸣子聪慧过人,他又如何会不知我的来意。

他收回落在我头上的,与我并肩而立,抬头看着冰柱中的女子,他开口道:“这就是百止妶的真身。”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三章 互帮互助

这些,我都知道。

“止妶从小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孩子,是被当做反而教材教育其它同门的典犯,师父师祖们训诉人时,开头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你这死孩子,是不是也要学百止妶啊’。”歧鸣子说着说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笑意。但很快,他又接着说:“可是,每个人又都很欣赏她的聪明才智。不管是再难的修行,在她面前都不是难事。”

“别人在练工时,她总是在玩儿,正是因为她贪玩儿,所以她便主攻阵法,对于腿脚上的功夫从不在意,所以在观中,惹到其它师兄弟,是姐妹,她总是被打得很惨,每次都鼻青脸肿的来找我告状,让我去帮她报仇。”

“可每次都是在我帮她报仇之后,她就又会偷偷设下各种小阵法,报复回去,所以小师妹在师门里,都是人弃狗嫌,几乎是没有朋友的,除了我之外。”

“她总是与众不同,所以止妶向我表白时,我被她吓到了。却又坦然接受。”

青要脸上的表情很宁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在回忆过往时,脸上的表情是幸福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愣愣。

歧鸣子虽然个­性­温和,但给人却很有距离感,让人觉得疏离,不敢轻易了靠近。

只有此时,他的温自身上向四面八方漫延,将所有人包围。

“她在接受刑法时,同样坦然。我不知道那样有多疼,但我曾见过一位师兄,被绑在柱子上施以同样的刑法,他还没挨到第二刀,便晕死过去。”

“可是,她却从头到尾都瞪大了双眼,脸上带着微笑。她在笑其它人的愚蠢可耻。”

“那为什么她的尸体会被封印在这里?听说不是被烧掉了吗?”我小小声地问,打断了歧鸣子的回忆。

因为他在回忆到百止妶复仇时,他的声音里渐渐的有了恨意。

他本就入魔,我怕他会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

所以故意打断他的话。

歧鸣子猛地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我,喃喃地重复着两个字:“尸体?”语气轻蔑极了,就像我在说一个傻子都知道是谎言的大笑话。

“怎么?”我问。

他说:“谁告诉你主这是一具尸体的?这冰柱里的尸身,还是活的。”

“什么!”我倏地一下瞪大了双眼,“百止妶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没有死,我有仙草护了她的­性­命,不过她的魂魄却无论如何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而是去转世轮回了。但这具尸体,从头到尾都没有死过。”

我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百止妶的身体竟然没有死,那岂不是跟杨瑜璟照顾的那位影后一样,成了植物人?

难怪我怎么看百止妶,都觉得她像是还活着一样。

“那当初你为什么不把百止妶的残魂放进这具身体里,这样……”起码他还有自己的意识啊。

歧鸣子摇头道:“不可能的,不管是她自己的魂魄,还是别人的魂魄,永远得了不可能进入这具身体。”他忽然扭头看着我,说,“止妶她还有意识的,可以听到我们说话,也会思考,只是……永远无法说话以及睁开眼罢了。”

我:“……”这到底是什么邪术,竟然可以让一具无魂之体还活着,更能让他保有意识!

歧鸣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忽然说:“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来找我的。堕入魔道对我来说并没什么还好,我留 在这里,至少还可以天天陪止妶聊天,我们已经有五百多年未见了,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说。”

我:“……”原来……他同我说了这么多,为的,只是最后这一句!

“看来,我心中所想你都已经猜到了。虽然你并不需要我做什么,但我也不希望欠人人情,这样会让我很不好受。”

歧鸣子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这人,自负到了极致,你不喜欢的人,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

他倒是挺了解我,确实如此。不是我喜欢的人的,连喜欢我的资格都没有。

能接受歧鸣子不断的好意民,大概也是因为百止妶的原因吧!

“若是受了这些人的恩惠,你便削­肉­剔骨,也要将这份恩情还掉,我说得……没错吧!”歧鸣子柔和的眸子,看着我。

那柔柔和和的眼神,就像一道X光,一瞬间便将我整个扫得通透。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原本是打算­干­什么的?”他问。

我原本打处咬紧牙关,死也不要说出我的目的,可是一对上他的视线,我便自丧失了说谎的技能,有什么都只能乖乖地招了。

我说:“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就算是把这条命赔给你,也要把你的恩情还掉,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

歧鸣子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我轻咬着下­唇­,一时半会儿没有吭声。

“不过,今天我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不如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吧,你看,正是因为救了你,我才堕入魔道,可以这样轻松自在,名正言顺,没有任何负罪感的待在这里,这反而是成全了我,不是吗?”

“所以,就当是你成全了我吧,咱们之间,就此两清,你说如何?”

我静静地看着歧鸣子。

柔和的眼神里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魔力。

我并不记得多少善于歧鸣子与百止妶的事,更不知他们们之间还有多少,歧鸣子未告诉我的细节恩怨,我只知道,这才是歧鸣子所求。

心里极不舒服,但我也没有再与歧鸣子争执,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他:“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活不了,我的孩子也活不了。”

歧鸣子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你还是好好清理你一下你身边的人吧,他们太危险,对你的危险也很大,你一定要记得好自为之。”

“我知道的,谢谢你的提醒,这些事情,我已经处理过了,该杀的人,我已经都杀掉了,不该杀的人也还活着。”

歧鸣子朝我微微点了一下头,对我说了一声:“保重。”

“保重。”我对他说,然后朝来时的路返回,离开这里。

就在我要跳入水中时,冰道中传来歧鸣子的声音:“以后别再来这里了,这世上也再无歧鸣子这个人。”

我轻笑,真不知歧鸣子是了解我,还是了解百止妶,知道我第一次没有达到止的,还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干­脆,抛给我一个难题,让我替他抹去在这个世界止的一切痕迹。

这还真是不小的难题啊!

我现在若是出去对人说:“歧鸣子已经死了。”

他们肯定会追问我是怎么死的。我只能说是被我杀死的,那到时候岂不是天下人都要追杀我。

不悦地挤眉弄眼,这个歧鸣子也真是够了,竟然抛给我一个如此棘手的问题。

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里,我都别想再得到安宁了。

从冰窖里出来,我同样冻得瑟瑟发抖,赶紧用灵活将身上的衣裳烤­干­。

阳光洒在身上还是很温暖的,我舒服地闭上了双眼,倒在草地上,心里想着,接下来要怎样以最少的麻烦,完成歧鸣子交待我的事。

一定要让天下人都觉得歧鸣子已经死掉了,否则办事不力,歧鸣子不怪我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坐在悬崖边,看着对岸的瀑布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眼看已经夕阳西斜,天­色­渐晚,我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地叫唤起来,一跃而起,准备明天再来想这件事怎么处理,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一名小道士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我。

眼神与他对视,我用力眨了几下眼。

那小道士一下拔出腰间的一把桃木剑,指着我:“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我朝小道士嘿嘿一笑,扭身指了指身后的悬崖,说:“刚刚下去杀了歧鸣子,正歇着气呢。”

呃……

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了。这张嘴还真是欠抽啊!

刚刚不是还想着要想一个成全之策,不惹麻烦虎虎生风的吗?怎么一眨眼,事情就彻底变了个味儿了!

这分明就是在自己招黑嘛,把所有的麻烦都往自己身上惹。

我这是在作屎!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我现在欲哭无泪,想辩解……估计人家小道士已经不会再听我解释了。

他将桃木剑带的在手里,不断后退,并且还害怕 地看着我。

退到十几米的距离 之后,他突然拔腿就跑,飞快地离开。

我拔腿就追,希望能将它拦下来,然后跟他好好解释一番。

可是那小东西太熟悉这里的地形了,我只不过是晚了几步,就已经找不到他了!

我:“……”完蛋了!

“喂,小道士,你回来啊,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杀……”陡地住嘴,差点就喊出我没有杀歧鸣子了。

这是不打自招啊,到时候不需要小道士去告状,整个青城山里的所有生灵得了知道我杀了歧鸣子了!

“小道士,你快出来嘛,姐姐是好人,姐姐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大声地喊。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四章 孤身一人

只可惜无论我怎么喊,林子里都没有一点回音。

我又不敢随便用灵力,毕竟这里可是青城山,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山下的道观,以及隐藏在深山里的世外高人,到时候事情就搞大了!

那小道士对这里的地形极熟,这没一会儿功夫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真倒霉!”我一脚踹在一棵大树上,那树巨烈晃动。停在树上休息的鸟儿受到惊吓,纷纷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这时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唤起来,再留在这里发愁已经没什么用了,我只能气闷地离开这里,先回去填饱了肚子再做打算。

回城之后,我原本是直接回妈妈那儿的,可是在走到时家门口里,想起了时爸爸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他让我不要再拉时宜轩下水。

他护着自己的孩子,这种心情我的能理解,现在我还是少出现在他们面前为妙吧!

站在院门外,望房子里看了几眼,恰巧看到二楼父母的窗内,站在一个男人。

窗帘开了一条缝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人正往外面看。

从投­射­到窗帘上的­阴­影高度来看,应该是个大人。

若是妈妈,看到我回来,早就扑出来了。

在看到我之后,反而站在里面不肯定露面,大概也只有时爸爸了。

我转身,离开。

哎,既然他们中有人不欢迎我再频繁出现在这个家里,我还是要有自知一些,离远一点更好。

都说人情冷暖,远香近臭,保持一断距离对谁都好。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浪荡,东走走,西逛逛,眼看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天大地大,这世界上竟然没有一个我的容身之所。

想想,也觉得自己分外可笑。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我现在能去哪里呢?

去找小莹吗?

她现在恐怕正和苏其民两人你侬我侬的过二人世界呢。

回去找青要?

我还没有想好下一步我要怎么做,所以也还是时候回去找她。

想来想去,我竟然起的无处可去。

哎!

低低地叹息一声,我坐到马路边的休息椅上,望着璀璨迷人的霓虹灯,心里空荡荡的,无比难受。

对啦!

我以前也有自己的房子啊,虽然我已经一年多没回去过了,现在也不失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嘛!

接下来有地方可去,我的心情就紧跟着轻松起来了。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之前的住处。

我自己的小窝其实紧挨着纪小莹的,那附近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车子在我最喜欢的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我去了那家火锅店。

其实说是火锅店,但它根本算不上一家店。

在旧小区的巷子里,一家住户把自己的房子改建了一下,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把火锅摊子摆到巷子里面来。

冬天在外面吃火锅是有些受不了,可是夏天却别有一番风味。

天气本来就热,再吃上一口热辣辣的火锅,然后再喝上一大口冰镇过的啤酒,别提有多享受了。

我和纪小莹之前就经常这样­干­。

而且来这里吃的都是些老顾客,也是些市井小民,大家都很友好和善。

我在靠墙的一张桌台前坐下,然后招呼老板点菜,老板拿着菜单跑出来,看清我的长相后,立即道:“小叶啊,你可是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们这时的味道了啊!”

我笑着摇头,说:“怎么会,以前是太忙了嘛,没空过来,你看这不,我一逮着空就赶紧过来祭祭我的五脏庙了。”

老板也笑呵呵,连忙点头,聊家常一样说了几句:“是是是,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以事业为重,其它的什么也顾不上了。怎么?今天还是老规矩?”

我摇头笑道:“不了,今天就我一个人,我的朋友有事不能来。”

老板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镇定,笑着说:“好啰,你等着,菜一会儿就上来。”

我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了。

老板很快就为我点好了菜,上菜速度也很快,坐在这昏暗的巷子里,吃着熟悉的火锅,喝着冰镇得刚刚好的啤酒,我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时候我与纪小莹每天吃吃喝喝玩玩儿,纪小莹每天都在为我接工作的事发愁,我反而拿着那些微薄的演出费用,带着她四处去吃好吃的。

只是,我对面的位置是空的,即使纪小莹坐在我对面,也再也还会笑得那样没心没肺地同我拼酒,然后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地回家去看恐怖片。

现在……我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眼眶突然有些酸涩,我突然有些闹不懂自己,明明已经过了青春冲动的年纪,竟然会再为这些事情伤心流泪。

心里越来越难受,赶紧灌了几大杯散啤进肚子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以再随意流泪了,这样的生活不是自己造成的吗?

耳边传来拍照时的咔嚓声,恐怕我早就被人发现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他们爱拍便拍去吧!

突然,一个人坐在我对面。

我盯着眼前大玻璃杯里的酒,抬眼也没抬一下。

没一会儿,老板自动加了一副碗筷,还有一份大杯装的散啤。

那人端起自己面前的大酒杯,送过来与我的杯子碰了判断,然后仰头咕噜咕噜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根本不管我喝不喝。

‘啪嗒’一滴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

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

我始终埋着头,一歪头,默默拒绝了那一张纸巾。

然后那些纸巾­阴­魂不散地缠上了我似的,不断地紧跟着我,我的脑袋往哪边歪,它就递到哪边。

我略有些烦躁地的把推开那只拿着纸巾的手,怒道:“你到底烦不烦啊!”

一抬头,就看到青要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下面要骂出来的脏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嚅嚅问道:“你怎么来了?”

青要说:“我看你一趟坐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喝着喝着就哭起来了,怕你想不开,所以我过来陪你啊!”

狠狠怒瞪她一眼:“谁哭了?乱说。”

“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青要笃定地说。

我怒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我就把哪只眼睛挖出来。”

青要的语气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他说:“我是用心看到的。”

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的一本正经地回答,而且还是一个这样的答案,我心中顿时一阵紧张,可是又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脑袋一歪,看着光污染严重的天空:“咦,天怎么黑了?”这牛皮吹大发了。

青要叫老板加满酒,便一个人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以前也不是没吃过火锅,只是没吃过味道这么好的。嗯,真好吃。”

我:“……”

“这是我点的火锅,我同意了吗?你就坐下来。”我瞪着青要说。

青要:“你也没说不同意啊!”

我:“……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我嫌弃他说。

青要无比委屈说:“跟你的比起来还是差一点的。”

我:“……”青要以前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吗?怎么这是怎么了?打了­鸡­血了还是咋的?变得这样油嘴滑舌的。

我正郁闷着,他突然朝我伸出手。

我看着他的手怔了一下:“你……你想­干­嘛!”

青要说:“跟我回家吧!”

我愣了一下,继续埋头吃东西:“不回。”

他没有反驳我,而是直接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腕,要将我拉起来。

我立即不乐意了,挣扎起来:“喂,你­干­嘛啊,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青要没有应我,只是强拉着我要走。

“青要!”我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这时旁边已经响起窃窃私语:“哎,你们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叶锦溔啊?”

“你说的是哪个叶锦溔啊?”

“哎呀,就是那个靠关系上位,处处跟杨瑜璟作对的那个叶锦溔啊,听说她后面可硬了,被幽泉国际的高层包养了。”

“哦,你说那个叶锦溔啊,看上去是挺像的,不过她看气质现实中好像比电视上还要更好一些。不过好久没有她的新闻了,你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小巷子里吃东西啊!”

“谁知道呢!你看她跟那个男的拉拉扯扯的,那些 传言还会是真的吧,她可真够不自爱的。”

“哎,管她呢,反正他们那些混娱乐圈儿的,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听说贵圈乱着嘴!你别看了,她回头看过来了。”

我回头朝嘀嘀咕咕交头接二的两人瞪了一眼。

那两个女生,吓得赶紧一缩肚子,埋头吃东西,再不敢往我这边看一眼了。

青要道:“好了,快跟我走吧,你再跟我闹脾气,我可就要不高兴了。”

这里也不适合同他争执,只能任由青要将我拉走。

他的车早就停在巷口,熹微坐在驾驶位上,看到我被青要拽出来,朝我礼貌地点了点头。

我也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趁机甩开青要的手,想走,没想到青要直接打开车门,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了车里。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五章 什么都不做最满意

我直接倒在车座上,青要也紧跟着挤了进来,坐在我的旁边。

“开车。”他轻声说。

“是。”熹微轻声应。

紧接着,车子便直接开了出去。

车子行驶得十分平衡,我坐在车里,好不容易才稳住坐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有些不快地道。

“当然是回家,否则你还想去哪里?”青要说。

我:“……”

“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不想跟你一起回去,你放我走。”

青要说:“难道你就不想看看青阳吗?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从你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

“我……”我怎么不想看她,我只是还没想到接下来要怎么跟你相处而已。

青要说:“既然想她,那就跟我回去。”

青要带着我,回了之前那幢别墅。

一切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屋子里再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干­净净的就像当初我刚住进来时一个样子。

青要将我我拽下车,我不太配合。

他便直接变腰,将我打横抱起,大叔朝主屋里走去。

“青要,你­干­什么!”我挣扎。

青要说:“你没长眼睛,还会看啊,当然是抱你回家。”

我:“……我自己有腿,不要你抱。”

青要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维特闭嘴。”

我:“……”

不断挣扎着,没一会儿,青要便将我抱进了屋子里。

我们一回到大厅里,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我们现在都不太想看到锉。

我扭动身体:“你放我下去。”压低了声音对青要说。

青要顺势将我放下来,我双脚一沾地,便直接跳开,离他三米远。

屋里的人,坐在最中央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名女婴,他时不时地用指头轻轻点一点女婴的脸颊,然后还做鬼脸逗她笑。

我看着这一幕,额头上的冷汗一阵阵地往下掉。

“龙……龙司,你怎么……么来了。”我打着哈哈,说。

龙司这都抬起头来,朝我看过来,勾起嘴角,然后道:“怎么?嫂子你是不欢迎我来吗?”

“哪……哪有,你可是大忙人嘛不是!”原本以为龙司的龙宫宝阁被毁,他一定会再多忙活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龙司点点头:“是,我最近这几天确实挺忙的,如果不是嫂子你尽维特惹麻烦,我也还会变得现在这样忙,对不对!这一切不都是拜嫂子所赐的吗?我真的是太感谢您了,一定要送一块大匾额给你才可以啊!”

“啊……哈哈……哈哈……龙司兄弟,你真是太客气了,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孩子也困了,不如你现在就把孩子给我,先让我带着她去休息吧!”

我走到龙司身边,想要接过她手里的女婴青阳。

没想到龙司身体一拧,胳膊往旁边一拐,便躲过了我伸出去的双手:“哪有,我看宝宝现在还秀开心嘛,她一点也没有累的迹象嘛。”他抱紧了青阳根本不肯撒手。

我:“……”龙司现在有青阳在手,我现在对他是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

“龙司,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毁了你的宝库,确实是我不对,你想要要我怎样,尽管说便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定当用尽全力去做好不好,大不了我直接去西海给你搞一块深海玄铁来,帮你把那个洞补上,还不成吗?”

龙司的脸­色­非常­阴­沉:“瑶姬,虽然你是我的前辈,但是你这样跟我打马虎眼,可就是您的不对啦,我跟你说的,难道就是一个宝库的问题吗?”

看来龙司是真的发现那只乌木盒子不见了!

我朝他嘿嘿一笑:“那你想怎么样?”

龙司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伸向我:“简单,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真不好意思啦,那东西没有了。”

“你说什么?没有了?瑶姬,你不是在骗我吧,你还会是想解开上面的玲珑八卦阵,企图打开盒子,结果功亏一篑把我的盒子也给了吧!”

我朝他挥了挥手,说:“怎么可能,那只盒子还是好的,但是里面的东西就……”我看了一眼青阳,发现她已经在青要怀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这才道:“就是那盒子里面的药材,被我拿去忘川可里喂蛇了。”

龙司一听,脸都绿了:“大姐,你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吗?你还拿去喂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笑道:“我拿里面的东西救命的,又不是去­干­了坏事。”

龙司黑着脸看着我,气得不行,可一肚子火气又无处发泄。

我在一旁说:“反正那东西我也拿去喂蛇了,不如我再给我几珠瑶草,就当是赔给你的好了。你知道的,瑶草也是稀世珍宝,不比那盒子里黑乎乎的东西药效差。”

龙司:“……”他剑眉倒竖,眼睛瞪得圆圆的,恨不得直接将我一口吞掉。

我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反正那盒子这世上除了我,也没有人能打得开了,你们拿着也没用,不如我给你几颗瑶草,你拿着兴许还能用点用,比如说给你的那些美人儿制作一上咪美容粉­嫩­呐,之类之类的,你说对不对!”

“好像……小莹都不知道你龙宫里有那么多女人耶!”龙司抬头瞪着我,那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

我一提到小莹,龙司的态度顿时就软了下来。

我趁机从他怀里夺过青阳,转身就上楼去:“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可不许再反悔。”说完之后,我便咚咚咚咚地上了楼。

楼下,龙司自然有青要来对付。

我抱着青阳直接回了卧室。

这卧室的而已与我离开地已经大变了模样。

我走后不过短短两月时间不到,这个房间就变得少女气息浓重,床上的米­色­的床单被罩已经抱成了蕾丝粉红­色­,就连窗帘也将挡风窗帘取了,抱上了普通的粉­色­纱布窗帘。

此时窗户是开头的,外面一阵微风吹来,那粉­色­纱布窗帘便随风而动,在空中的飘飘地飘来飘去。

我抱着青阳,站在门口,看着这屋里的而已,眉头几不可见地抽搐了好几下。

小荨她不是已经活了几千年的天山童姥了吗?

怎么还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似的!

而且整个屋子都弄得香喷喷的,我一进去鼻子就不舒服。

但现在已经晚了,而且青阳已经睡着了,再来折腾房间不划算,­干­脆先将就一晚吧!

其实住在这个,小荨住过的房间,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一切都考虑到现在时间已经晚了,不要再折腾了,于是只能就这样算了。

将青阳放在床上,准备去打点水给她擦洗一下身体的,就听到青阳不断地打喷嚏。

吓得我赶紧抱着宝宝退了出去。

­干­脆直接去书房里呆着。

书房的门是锁着的,用密码才能进。青要早将密码告诉了我,以为小荨入住后会将书房的密码换掉,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输入密码,没想卢到竟然顺利地门打开了。

书房里仍然­干­净整洁,所有东西都与我离去时一模一样,就连书桌上的小摆件都没有换过位置。

更没有半点我与青要之外的人的痕迹,难道说小荨住进来几个月,从来没有进入过书房吗?

我中猜测着,倒是没再管那么多,而是直接将青阳放在沙发上,然后又去书房的柜子里拿出一条薄毛毯给她盖上,轻轻地哄她入睡。

没一会儿,青阳便停止了打嘟囔,并且重新入睡。

我靠在它旁边,也渐渐睡了过去,白天实在太累了。

我躺在床上睡了没一会儿,便感觉到有人开了书房的门,我警觉地一下子便醒了,戒备地坐起来,一把将青阳抄入怀中。

“是我。”青要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房间的灯被打开。

明亮的白光刺得人有些眼睛疼,我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方,这才能清楚地看清青要的样子。

青要大步朝我们走过来:“怎么不在卧室睡?”看清楚是他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那个房间,那么香,我受得了,青阳也受不了啊。”

青要脸上的表情尴尬地抽了抽,又说:“难道你们就打算今晚睡在书房?”

“书房也不错啊!你快回卧室去睡觉吧,我们在这儿凑和一晚就是了。”重新将青阳放回沙发上,起身把青要往外面推。

青要却忽然转身将我紧紧抱住,他胳膊上的力大得出奇,似乎要将我的腰给勒断了。

他的脸埋在我颈窝里,浅缓的呼吸,轻轻扶在我颈间的皮肤上。

凉凉的,痒痒的,还有一些麻麻的。

身体僵了一下,但紧接着我便将他推开:“青要,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

青要非但没有放开我,反而将我搂得更紧,只咬牙切齿地道:“你怎么这么可恨?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一时间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我这是招他惹他了?

“你什么都不做,我最满意了。所以,青要你现在就赶紧回自己的卧室睡觉。”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六章 重伤

青要抱着我,仍然不肯定撒手,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时,紧抱住我的人这都缓慢地松开双臂。

他一点点将我松开,一只手捧着我的侧脸:“小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可恨呢?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被他这一声‘小东西’激得浑身一阵轻颤,浑身都在发麻,忍不住抖落掉一身的­鸡­皮疙瘩:“青要,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他的拇指在我脸颊上轻轻摩挲,冷漠的眸子里带着缱绻情意,我抬头看着他的眼,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害怕。

小心翼翼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他偏偏跟我过不去似的,故意挑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必须看着他。

暖黄­色­的灯光中,他冰冷的目光被染上一层暖意,紧接着视线中的他越变越大,越来越大,走到他已经贴到我面前。

他放大了的脸,紧紧贴着我的。

­唇­瓣是被凉凉的东西贴上,带着熟悉的,令人沉醉的味道。

我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觉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自己这辈子永远都只能栽在他手里。

只是这一个,连吻都算不上的东西,竟然让我忍不住为之颤抖,身体不断地轻颤着,就连呼吸也跟着发抖。

我瞪大了双眼,瞪着他,于是我便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我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望着前方的样子。

青要的眼毛轻轻颤了颤,然后他的双眼缓缓闭上。

他的脑袋轻轻往一旁侧去,他的表情沉醉极了。

我也忍不住慢慢地闭上双眼。

一但失去了视觉,听觉和触感就变得尤为明显。

他贴在我嘴上的­唇­那么凉,我自己的心跳那么急,我们两个人都超级紧张。

他托在我脸颊的手缓缓后移,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缠上我的腰,他勾住我的腰,往前用力一带,我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倒去,撞进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仍然如以往一般结实。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最初热情。

我被他扣在怀里,用力地吻着。

撬开我的­唇­齿,舌头伸进我的嘴里。

熟悉的味道像风暴一样席卷而来,高高涌起的浪头瞬间将我打得摸不着东南西北。

青要掌控着浪潮,带着我时高时底,将我迷惑,摸不清方向。

走到我感觉腰间陡地一凉。

那渗入肌肤的凉意让我瞬间惊醒,紧张地推开青要,用力擦着自己的­唇­,愤怒地瞪着青要:“王八蛋。”

青要见我越窘迫,他便笑得越开心。被我骂也不生气,反而得意洋洋地擦了擦嘴,然后说:“你的味道是一如既往的好,你确实还是我的女人,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拥有谁的身体。”

我:“……青要,你真他妈的不要脸。”

青要笑得不要脸不要皮的:“谢谢夸奖。”

“夸奖你妹!”我心里搓火,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将他凑趴,然后再顺道踩上几脚。

“你就是我的妹妹。”他说着,便转身出了书房,在头上门时,故意顺过头来朝我挑眉,他这是在故意挑衅我。

我恨得牙痒痒,‘呸’了他一声。

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双­唇­,这里还残忍着青要的冰冷的温度,还有他的气息。

原本就已经热热的双­唇­,此时更是火辣辣的,你是着火烧起来了似的。

“该死的青要,都怪你,看我以后怎么报复回来。”我心中愤愤地想着,躺在沙发上,把青阳护在怀里,准备安心睡觉。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无法入睡。

这一切都要怪青要,如果不是他刚刚……

如果不是他刚刚那样对我,我的心绪怎么会被他打乱!

沙发本来就窄,躺在上面极不舒服,想翻个身都不是那么容易。

再加上心里窝了一团火,就更不爽了。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不爽!

在沙发上翻天覆地的折腾,几乎天快要亮时我才总算是睡着了。

睡着后,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进了书房,把挡光的落地窗帘拉上,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

没有那照进来的两眼耳光,我便睡得更安稳了。

定一觉足足睡到下午才醒,虽然睡的时间够长,但整个人仍然很是疲惫,坐在沙发里发了会儿呆,才突然发现不对劲。

青阳不见了!

猛地一下清醒过来,砰砰跑出去,站在楼上就大喊声:“青阳,青阳!”

“青要,我的女儿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我站在二楼朝楼下喊。

楼下无人应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熹微匆匆从某个房间里跑出来,对我道:“小姐在主卧室。”

主卧室?

我又赶紧跑回主卧室,要知道昨天那个房间熏得人直跌跤,青阳还有些过敏,把她放进那样的房间她怎么受得了!

青要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急匆匆地赶回房间,竟发现昨天那间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房间已经大变了样。

原来所有的家具全都换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我喜欢的素雅风格。

浓浓的香气也没有了,房间里拉着挡光帘子,窗户却是打开的,风一吹轻轻扬起来。

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这时熹微走了进来,她说:“这房间是主人昨日连夜虚收拾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从书房里出来之后就在折腾这个房间了吗?

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来:“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句,像是故意要反驳,但那些反驳的话我又说不出来。

“主人一夜未睡,他今天还要……”熹微说到这时,微微一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实我不太喜欢熹微这样,她若是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便是,这样支支吾吾的反而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挥了挥手,说:“好了,你什么都别再说了,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是,夫人。”熹微轻轻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我与熟睡的青阳,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儿,心中非常无奈:“青阳,你说你爸爸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是他先不要叶锦溔的,上上辈子,也是他先抛弃瑶姬的,现在他做这些又有才能用呢?我对他的恨,也并非一朝一夕所形成的,他难道以为做这些事,就能感化我,让所有事情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吗?”

“或许他觉得他可以做得到,可是我不行,我真的办不到。我永远不可能忘记过去的一切,更没办法忘记他对我做过的事。”

“可是他这样一直对我,我真的受不了,我想杀了他,可是他样对我施一点点温柔,我便觉得心软,心里舍不得再伤他。”

青阳躺在床上熟睡,啜着手指,时不时的抖动一下腿却,圆圆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上一下。

倒回床上,紧挨着青阳,侧过头看他:“小青阳,你说我该怎么办?”

回应我的,也只有婴儿轻轻的鼾声。

就那样躺在床上,走到窗外的太阳西斜,我也没动一下。

突然,楼下传来惊呼声:“主人,你这是怎么弄的?”

然后便是一阵惊慌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青要说:“不碍事的,只是一些皮­肉­伤。”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有气无力的。

这是怎么了?

我慌张地起床,下楼。

便看到熹微下载扶着青要,小心翼翼地坐下去。

而青要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他的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被熹微搀扶着。

若不是他捂住胸口的手上,染满血迹,以及他走过的地方,地上滴滴答答落了一起的血水,否则根本看不出他受伤了,恐怕只会以为他身体比较弱而已。

“这是怎么了?”我纵身一跃,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稳稳落在青要跟前。

青要坐在沙发上,抬起另一只未染血的手来,挥了挥:“无碍,只是一些皮­肉­伤罢了,你不必在意。”

“你已经流了很多血了,什么没事啊!”我催促熹微,“你快点给他包扎伤口。”

熹微早将药箱拿了出来,拿出一把剪刀,剪开青要的衣裳,露出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一道十厘米长的伤口,自他胸口的正中央刺了进去,应该是宽刃单刀弄伤的。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老实交待。”我沉声,隐忍着怒气道。

青要说:“只是跟别人打回,一不小心伤到了,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你给我闭嘴。琳娜我告诉你,你的命只能我来取,你也只能被我打伤,其它的人都不可以,也没有这个资格。”

青要笑了笑,伸出那只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他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尽是疲态。

我条件反­射­地就要抬手甩开他的手,可抬到一半,我又生生顿住了。

他已经伤到这么重了,就任他占点便宜,吃回豆腐,将就他一次吧。

我的手又缓缓地放了回去。

青要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种迷人的笑容,与他胸口的狰狞伤势形成鲜明对比,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七章 带着青阳离开

熹微给他处理好普通的外伤,起身要去拿药。

我推开青要的手,跟着熹微进了她的工作房间,拿出一株瑶草给她:“把这个加进去吧,他的伤会好得快一点。”

熹微看到我递过去的青草,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眼里写满了惊讶:“这可是瑶草,夫人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撇了撇嘴:“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给他用上就好了。”

熹微撞过瑶草,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我心中的疑问更加的深了。

若是平时,熹微早忍不住问青要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把自己弄伤,还这么严重,可是今天熹微一句话都未问过,虽然也担心,但也只是平静地帮他包扎伤口。

看来,他们之间必定隐藏着什么内幕,而这个内幕熹微一定知情。

可他们却在一起瞒着我,们两人到底在隐藏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我坐在青要对面的沙发里,没一会儿熹微就把配好的外伤药拿出来给青要敷上。

我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后,才静静地问:“熹微,你知道他是因什么受伤的吗?”

背对着我的熹微身体明显一怔,她的身体未动,但看青要的反应,她似乎在询问青要的意思。

青要虽然隐藏得很深,但我仍然看到她对熹微使眼­色­,让她不要说。

果然,熹微回答我道:“主人的事,我是做下人的,哪里有资格管。”

“哦,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问青要,“那青要你说,你这伤是怎么受的?”

青要只说:“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是与人过招,一不小心手滑伤到我,伤势也没有你所看到的那样严重。”

“是吗?青要,那看来你以后得好好审视一下那些朋友了,你被他们误伤,流了这么多血,他们竟示给你包扎一下,就让你一个人回来,这样的朋友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青要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伤只是看着吓人,流血比较多而已,根本无碍。”

我看着她,冷冷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子啊,那看来真的是我多管闲事了,对不起了啊!”说罢,我转身上了楼。

晚饭时,熹微叫我下楼吃饭。

下楼后见青要也在,他的脸­色­比起之前好了许多,虽然仍然苍白,却不像方才那般苍白中透着青灰了。

我在他对面坐下,说:“青要,我要带着青阳离开。”

熹微正往桌上放汤的手微微一颤,汤撒了些出来,汤得她白­嫩­的小手泛起红来。

青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我最爱吃的排骨进我碗里,问:“你想带她去哪里?”

我说:“不管去哪里,总之离你远一点就好,你的那些朋友那么不靠谱,若是一不小心伤到青阳怎么办?”

青要看着我,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自顾地吃着饭,什么也没回答我。

我瞪着青要看了一会儿,也开始自己吃饭。

走到一餐饭结束,终于听到青要说:“这个问题,你让我考虑考虑,再过几天我给你答案。”

我拿着碗筷的手微微一颤,强忍住没有抬头,而是:“嗯。”了一声。

青要要放弃女儿,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晚上青要睡在客房。

第二天一大早,我站在窗前,亲自看着青要离开。

他与熹微在楼下,他要出去,熹微似乎想阻止他,可是被青要喝住。

熹微一脸担心,却仍由让他去了。

没一会儿,青要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熹微一脸失落地往回走。

我拉上窗帘,坐在床边,强压住想跟上去的冲动。

这一次青要同样很晚才回来,我站在一楼大厅的门口,看着他脚步虚浮地往里走,嘴角勾起冷笑,心里却恨极了青要,他竟什么事都不愿意事我说。

若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已经差这到种地步,他将我带回来,又是为何?

我实在看不懂他!

我在青要身上扫了一遍,并未在他身上发现伤口,虽然仍是一身的血腥味儿,好在这一次他没有添新伤,只是昨天那道吓人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

血渍从面料下渗出来,将衣裳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

我看着他冷笑:“怎么?今天又去找你的那些朋友打架了?瞧你这一身血浅得,你把你的那些朋友们打得很惨吧!”

青要笑笑:“差不多吧,昨天他们打我,我今天好歹也要还回去,就当是报仇了。”

我环在胸前的双手捏紧成拳头,指节上的骨头捏得啪啪作响。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逞强,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吗?

我微微垂下双眼,看着他,淡淡地笑:“是吗?”

青要点头:“是啊!”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啊!”

青要看着我的目光默默移开,看向了别处。

我堵在门口,熹微出去不得,现在我问完话,这才一转身,将路让了开来。

熹微这才如蒙大赦一般冲了出去,紧张地扶住青要,担心地小声问:“主人,你没事吧?”

青要朝她撇了撇嘴,熹微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外人无法看透的默契,他们之间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只是凭所处一室的空气流动,便知对方意思。

熹微又重新他处理了一次,我只在一旁冷冷看着。

直到熹微帮他处理完了,我才去厨房里倒水喝。

没想到熹微跟了进来,站在我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现在最看不得的,便是她这副样子。

若是愿意说,那倒直接告诉我,若是不愿意让我知道,就千万别在我面前露出半分端倪来让我察觉。

让我察觉又不告诉我,那对我来说,简直是抓心挠肝的折磨。

我冷冷问她:“你有什么事?”

熹微立即道:“瑶草,你还有吗?能不能再给我一株?”

“你以为瑶草跟路边的野草似的?想采多少有多少吗?”

熹微脸上的表情一暗,然后说:“对不起,就当我没问吧。”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我叫住她,掏出一株瑶草扔给熹微。

熹微拿着瑶草,开心地出去了。

我是真的不想管,想冷眼旁观的,可是一想到青要那伤势,就怎么也狠心不下来。

把我一个人留在厨房里生闷气,真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们的,否则怎么会被青要吃得死死的!

接下来的几天,青要仍然如今天这般,早出晚归。

回来地不是身上沾着别人的血,就是又添了新伤。

熹微便一日一日地来向我要瑶草。

每次就早早在地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可以再心软,不可再给他们,一定要冷漠以对,可是每次熹微一站在我面前,身体便不听使劲,还不等她开口就把瑶草扔出过去:“拿着走吧,别开口说话惹得我心烦。”

熹微也不管我是否脾气暴躁,只拿着瑶草喜滋滋地离开。

一时之间,我甚至以为,我是不是就是一台免费的取药机,他们要瑶草了就来找我,平时便一句话也不愿意与我讲。

直到这一天,青要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去过了,一直都待在家里。

我心里好奇极了,他为什么不再出去了。

虽然很想问,可到底我还是忍住了,并未去问他。

青要也不说他这几天都去­干­嘛了,只天天陪着我,或者逗逗青阳。

这一天,吃过午饭,四个人坐在院子的树下喝茶,青要突然说:“我答应把青阳给你,你想带她去哪里,便去哪里,以后我再也不去找你麻烦。”

正往杯子里倒水的熹微,手一抖,手中的开水壶立即从手中脱落,掉在了茶盘上,砸碎了好几个杯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端了茶盘就想走,不知为何,她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也被青要这突然一句话给吓着了。

前几天他没回答我后,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却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莫名其妙地答应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啊,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带着孩子走了。”我立即站了起来。

青要闪中有异光一闪而过,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再多住一晚吧!”

“青要,那是你同意了的。”

“就当是我求你,再多一晚吧。”他神情冷淡,哪里你是在求人。

可是他仅仅说出这两个字,便已经像是在我心上挖了一下似的。

我看着青要,心里堵得难受:“那是你……”最终还是在他面前败下阵来,妥协道,“那好吧!”我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熹微这都去屋里换了一套茶具来,可现在我们都已经没有了喝茶的心情,三人皆各怀心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谁也没有再说话。

我心里只觉难受得很,又很慌,那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一般。

这件事会跟青要有关吗?

他让我带着青阳离开,这件事是不是与他有关?我的心中有无数个疑问。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八章 青要走了

虽然心中有无数疑问,但我始终没有问他。

他既不愿意产,那我也不必再去问他。

这一天晚上,吃过晚饭,青要便与熹微去了书房里,他们两人在书房里呆了很长时间。

好几次我都想去门口蹲墙角,最后还是理智打败了我,我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去。

然后青要回房间陪我。

他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冷,可是眼神却很明这,就像默认中熠熠生辉的星辰,明亮柔和双耀眼,让人心生艳羡。

他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

我只静静地哄着孩子,没有理会他热辣辣的视线。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直到夜深,他才站起来,静静地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双手:“让我抱一抱她吧。”

我抬头看他,他的神情仍旧冷漠,但冷漠中却带着一丝柔和。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淡定地从我手中接过青阳。

他动作极为熟练地将青阳抱在怀里,轻轻地晃动胳膊。

青阳在他怀里只不安地扭动了几下身体,然后便恢复平静,窝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他最近的行为奇怪得很,奇怪到让我觉得他在谋划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接下来,他甚至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一般。

————————

第二天清晨,窗外天边刚现鱼肚白,还未见大亮时,就感觉到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我假装睡着,没有动弹。

那人走到床边,低头在我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冰冷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指腹上粗糙的老茧刮在皮肤上有些微的刺疼。

然后,我便听到他在我的耳畔说:“溔溔,好好保重,永别啦。”

永别?

我的心跳巨震,青要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竟然会对我说出这两个字。他现在虽不是天下无敌,可凭他的实力,也不是轻易能丧命的。

被中的双手紧紧抓紧床单,我只在心跳默默地告诉自己,什么也别管,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要做。

然后我感觉到他慢慢地离开我的身体,然后房间里响起脚步声,再紧接着是房门被头上的声音。

房间里再次恢复到悄无声息的状态。

此时朝阳已经从千万幢钢筋水泥楼中崭露头角,带着微温的阳光中,我缓缓睁开双眼。

两眼的目光让我的眼睛有点疼,但我并未在意,而是木讷地想从床上坐起。可是身体却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似的。

身体……好像不能自如活动了。

青要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看着那轮红日渐渐从东方升起,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强迫自己挪动僵硬的身体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呆呆地看着窗外,树上的麻雀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可那些声音离我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并不知道青要要去做什么,但我明确知道一点,那便是他这是在去送死。

我也不知道他次要去往哪里,但我明确地知道,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一想到他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他有可能灰飞烟灭,有可能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的心里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

明明我下不了手去杀死他,他现在自动去送死,也算是便宜了我,可是我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呐喊,我不能失去青要。

我不想失去青要。

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身体抑制不住的抽搐,眼泪就像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双腿软得使不出一点点力气,再加上我根本无法控制住的动作,跌坐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用双臂僵硬合拢,抱住自己的脑袋,我努力告诉自己,不可以去找他,既然无法亲手杀死他,那便让他自己去死吧。

让他去死吧!

紧紧闭上眼睛,胳膊搭在眼上,遮住照­射­进来的阳光。

将自己之人沉浸在黑暗当中。

青阳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咿哇咿哇地大哭着。

身在倒在地上完全使不出劲儿来。

卧室的门被打开,有脚步朝床边而来。

心脏跟着怦怦直跳。

青阳被人抱起,然后是哄她的声音,柔柔和和,是个甜美的女声。

青阳终于不哭了,那人将青阳放到床上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便再次只剩下我,还有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懂的青阳。

终于恢复平静,我坐在窗前的沙发里,怀里抱着青阳,愣愣地看着青要。

‘咔嚓’天空闪过一道惊雷,闪电像要撕裂天空一般拉扯扭曲。

这一个惊雷将我惊醒,我看向窗外。

发现不知在何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原本应该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变得灰暗无比。

黑云压城,似乎要将那些高楼大厦直接推翻一般。

这像是有一场即将来到来的暴风雨啊!

我心里无聊至极地想着。

但突然,我怔了一下,直愣愣地看着窗外:“不对啊,这不像是普通的雷阵雨,反而像是……”

呼吸猛地一滞,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走到窗前,拉开玻璃窗。

外面的狂风直接涌了进来,铺头盖脸地砸过来,差点把毫无防备鬼物掀翻在地。

伸手扒住窗棂,将身体擦出去,扭着腰仰面望黑漆漆地天空。

只见在那密密麻麻的云层之间,有无数暗流在暗暗涌动。

“这是天谴!”我几乎是惊叫出声。

立即将身子缩回屋子里,再‘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居然是天谴,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天谴。

又有有动物要成­精­?还是哪路神仙又犯了错,招来上天的惩罚。

合上窗户的手微微一顿,一阵狂风卷来,竟直接将窗户吹翻。

这扇窗户砸在另一扇窗户上之后,‘咣’的一声巨响,窗户止的玻璃就全碎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些碎掉的玻璃,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但我更加确切地想起了一件事。

那便是,我的天谴将至!

没错,就是我的天谴。

我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神,可是我却为了一时的儿女私情,擅自更改自己的命数,我还有毒誓诅咒凡人,这一切我都是要遭受惩罚的。

而对于我的惩罚,那便是天谴。

若是一般的神仙,天谴还好说,可我不一样,我是瑶姬!我所受的天谴,那次是毁天灭地一般的!

若是能撑过这次天谴,那我便可继续逍遥快乐,若是我挺不过去,那便只能灰飞烟灭。

那……我的天谴什么时候到来?

重回身体后我竟一直未想起这件事,心里变得好慌乱,我怕天谴在下一秒就会来到,而天上的这第一个雷,会直接劈在我身上。

这时,房间外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我猛地回头朝门口看去,身体也跟着猛地抖了一下。

“谁啊?”半晌,我才这样问了一声。

门外是熹微在回答:“夫人,是我,熹微。”

我转回头,担忧地看了看窗外:“进来吧!”

说完之后,我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天谴是真的来惩罚我的。

熹微开门进来后,并未走进房间里面来,只是在门口把房门头上,并且站在那里未再往前移动一步。

我看着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熹微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而且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眼神也很慌乱,甚至不敢直视我。

我问了她一遍,她似乎未听见一般,并未回应我,仍旧呆呆地看着前方。

熹微也一直很奇怪,她现在是想让我去救青要吗?

如果……如果她真的说出口的话,我一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去救青要的。

只要她对我提出这个要求。

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熹微?如果你想让我去救青要的话,我不是不可以答应我。”她久久不回答我,已经让我忍不住了。

看着他始终不对我开口,我只觉得心里像火煎一样的难受。

熹微看着我,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道:“我不是来求你去救他的。”

“什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反问道。

她为什么不开口?

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会去救青要的。

毕竟我与熹微之间情分匪浅,我怎么能不答应她对我所提的唯一要求。

熹微­干­涩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艰难地开口,她说:“我只是按照主人的吩咐,来把一件东西交给你的。”

“东西?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

熹微这才走向我,停在我面前。

她颤抖丰手从袖袋里摸出一块乌黑的牌子,递给我:“就是它。”

我疑惑,从熹微手中拿过那块身子,拿在手中仔细察看。

这东西质地很轻,拿在手里几乎没有什么分量,可是她的手感却十分的细腻滑­嫩­。

牌子的一面刻着一只窟窿头,我掂了掂,将它翻过来,只见牌子的另一面,刻着两个个大字:“鬼御”

我拿着牌子的手猛地一抖,急差距熹微:“这可是鬼办的御鬼牌,怎么会在你手中?”

“它只是让人让我交给你的东西而已,除此之外,主人还让我转告夫人一句话。”

我静静地看着她,告状她把话说下去。

然后,我便听到熹微说:“这是主人花了很长时间才得到的御鬼牌,只要得到此牌,鬼界三百路鬼兵任由差遣。”

正文 正文_第二百八十九章 天谴

“我知道这御鬼牌的作用,只是,青要为什么将要这东西交给我?”这才是我所疑惑的。

而且这东西他是怎么拿到的?

要知道这御鬼牌,可是一直在历任鬼王手中,若是想得到它,就必须打败鬼王。得到此牌者便会成为新的鬼王。

“主人说,这御鬼牌并非是给夫人的,而是交给大小姐的。”熹微的目光看向在床上乱爬的青阳。

“从今天起,大小姐便是新任鬼王,而夫人你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她大小姐,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大,不再受一点点伤害。”

“这怎么可以?”且不说这御鬼牌有多大威力,单单是它的吸引力,便可给青阳招来无限祸患。

这根本不是在保护青阳,而是在害青阳。

不过好在这御鬼牌的卸授仪式还未举行过,青阳还有机会可以反悔。否则这御鬼牌会自己识别主人,除非青阳死了,那么这御鬼牌就会一直一直纠缠在青阳身边。

万幸的是它们还未进行过卸授仪式,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这是主人的命令。”熹微说着,却又这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还有,主人说大小姐己与这御鬼牌完成了卸授仪式,御鬼牌已经识得自己的主人,夫人已经没有其它路可走了。”

听到熹微的话,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青要竟然擅做主张,让青阳与这该死的御鬼牌进行了卸授仪式,他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我拿着这御鬼牌的手,用力握紧,板着脸,声音也是硬梆梆地说:“我知道了,若是你没有其它事的话,就先出去吧。”

熹微站在原地,并未未挪步。

我回头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还不走?”

熹微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正在巨烈地颤抖。

她似乎在压抑着自己,“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她突然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我,然后大声地说:“夫人,这些事,主人是不让我告诉你的,因为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决定,可是我却觉得这件事,你必须知道,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一切。”

“一切?什么一切?”我看着熹微,心里却在纠结着是否要去找青要。

熹微说:“夫人,您知道外面只是一场普通的大雨吗?”

在熹微这句话问出口的一瞬间,我的整具身体便在一瞬间变得冷冰冰的,我甚至感觉到热气正从我身体里一步步退去,而我的脸也一定变得惨白无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身体根本不受我脑子的控制,便不由自主地朝熹微扑过去,然后一把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厉声地质问她。

我失控,大力地捏着熹微的双臂。

熹微吃痛,轻轻地:“啊——”了一声。

我却未松开她半分,只急切地追问她:“你说啊,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想向我暗示什么?”

熹微抬头看着我说:“我没有向你暗示什么,只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今天要接受天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主人。”

“青要?怎么可能?他一直兢兢业业地守护着一方水土,怎么可能会受到天谴?”

熹微也跟着有些激动起来,她说:“主人那么好,那么尽职尽责,当然不应该受到天谴,因为今天这天谴要劈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你——”熹微的声音尖厉刺耳。

我习惯­性­地捂住耳朵,不想让她刺耳的声音再撞进我的脑子里。

只听熹微继续说:“主人为了保护你,可谓是用尽心思,他早早就在打算,要怎样保护你,要怎样向你赎罪。”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熹微的话让我震惊。

青要一直在为我打算,向我赎罪、保护我?

这都是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我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熹微在我凌厉的目光下,变得瑟瑟发抖,但她却并未退缩,而是卯足了劲地与我对视着,她开口,再次一句一定地道:“我没有说错,主人很早之前就知道你是谁,亦知道你第一世的真身是什么,甚至查到了你们之间的恩怨。”

“不可能!青要明明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熹微说:“他当然不会跟你说,你自己是个什么脾气,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他若是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你,你难道会就此原谅他吗?”

我确实不会。

一时之间,我竟无法反驳熹微的话,只能呆在原地,静静听她说来。

熹微从头至尾都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小虞出现之后,青要就已经在开始查之前的事,从一开始,他并未查出什么结果,直到大学的事解决的那天夜里,他遇上了杨瑜璟。

杨瑜璟告诉他,我重生投胎,只不过是为了来找他报仇。

后来,杨瑜璟又告诉 他,我复仇的方式,就是要让他爱上我,然后再抛弃他,让他把我所承受过的痛苦统统再承受一遍。

当然,杨瑜璟还撒了谎,他告诉青要,只要我复仇成功,那我便会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灰飞烟灭。

青要知道后,大为震惊,他起初并不相信杨瑜璟的话,但他却从此多了一个心眼,开始查我的事。

然后……他便查到我的第一世,和他的前一世。

我们之间的恩怨,他全都查得清清楚楚。

熹微说:“第一世,主人并非不爱你,他只是不能为了跟你在一起,而抛弃他全国的子民,为了与你私守,而置几万人­性­命不顾,他办不到,于是他选择了牺牲掉你们的爱情,可是主人怕你在知道真相后,会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触犯神规,所以他便自己导演了一场戏,他抛弃你,让你恨他。”

“可是他完全没料到会伤你这么深,竟然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发下毒誓,诅咒他生生世世。”

“正是因为你的诅咒,主人第一世被亲信任的亲人出卖,最后惨死。第二世,仍然被最信任的女人出卖,他本来是要死的,魂归西天,然后再行轮回,生生世世受你诅咒的折磨,得不到解脱。”

“可是绿灵却将他的生命冻结在那一刻,让他变成不死之身。”

熹微说到这里,眼睛微微眨了一下,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却始终未能落下来。

“即使有绿灵从中动作,但主人其实并没有好上太多,因为他的身体很快就撑不住。可是他万幸的是在你的墓地上方的山头,采到一珠瑶草,他服下瑶草后,身体竟然不药而喻,并且渐渐有了神体。

后来,经过百千万年的修练,主人成了这里的山神,守护这一方水土。”

“主人想要赎罪,在知道一切之后,便开始了计划。他娶小荨,一是为了让你恨他,让你永远也报不了仇,二则是为你培养势力,他要在临死前让你成为鬼界之王,这样一来便无人敢动你,你也不会有任何­性­命危险。”

“再然后,便是今天。主人一直在等今天。他在知道你与神体融合后,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你将会迎来一个毁天灭地的天谴之劫,凭你野魂旧体,根本承受不了。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保护你,现在他更不愿意你毁在这一个天劫上。”

“所以,他答应把大小姐给你,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回不来,而你可以好好照顾大小姐。”

“他为了压得这张御鬼牌,现在几乎把鬼界反对他的人杀光了。那天他身受重伤回来,便是与上一任鬼王交手,主人杀死了鬼王,而他也受伤不轻。”

“他的伤,至今天都还没有一点点好转。伤口一直在撕裂,一直在流血。这些,你一定都不知道吧!”

我呆呆地摇头:“是……我不知道。”

这几天我一直都钻在自己的牛角尖里出不来,一直在猜测在想他们到底在隐瞒我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却从未察觉到青要的反常。

他的身体一点都未见好。

眼泪夺眶而出,我几乎是哽咽着问他:“你知道……青要现在在哪里吗?他在哪里?我要去救他。”

熹微含在眼眶里的泪珠,怎么也忍不住了,如珠子一般,滚滚落下来。

她开口说:“…………”窗外,巨雷从天而降,惨白的闪电似乎将天空撕裂,白­色­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熹微惨白的脸上,将她映衬得更加恐怖吓人。

巨大的雷声似要将我的耳膜震破,耳内传来一阵阵嗡鸣,脑子也被这声音震得嗡嗡作响,身体上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一根根的挺得笔直。

脚下的地板都在巨烈晃动。

我却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猛地转身看着窗外。

只见那白光还在天空翻滚拉扯,乌云也跟着扭曲。

瓢泼一般的大雨把玻璃窗砸破,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一个的坑。

我扶住一边的墙壁,站直了身体。

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天……天谴已经开始了!”

不——

而熹微刚才所说的话,全都被雷声掩埋,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我猛地回身,急切地追问熹微:

“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大声问她。

熹微说:“他在——”又是一个惊雷劈起来。我完全听不到熹微在说什么。

正文 正文_第二百九十章 大结局

这天谴一共要避三十六下,前面九下是最厉害的,只要能挺过这九下,几乎是可以活下去的,可一般人哪里能挺得过九下,便是这前三下,便可将人劈成一副焦炭。

青要虽然本事极大,可这两个天雷下去,他恐怕也会撑不住。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与鬼王战斗时留下来的伤!

再不动,就来不及了。

“熹微,青要在哪里?你快告诉我。”我抓住她的双手,急切而又焦急地问道。

熹微似乎也意识到,只要她一说出那三个字,天雷就会劈下来,这一次她学聪明了,眼珠子机灵地转了几下,然后大力戳我的身体。

在我的墓里吗?

瞬间明白:“熹微,帮我好好照顾青阳,我去救他。”

熹微朝我用力点头,我直接跃窗而出,朝墓地的方向狂奔。雨滴打在皮肤上,那一处立即变得乌青。若是打在额头上,那被砸之处,便会立即起一个大包。

这雨滴带着天罚,即使我用法术也无法将它们屏蔽。

这一路我都走得很狼狈,待我到墓地山脚时,整个人已经成了落汤­鸡­,额头也亦被惹出好几个乌青疙瘩。

我抬头看着天空,黑云乌压压的积在山顶,天随时都要塌下来似的。

在我刚刚来的路上,又有一道天雷降下来,整座山都被劈得颤抖不止。

现在已经降下四道天雷,还剩下五下。

山顶有一座很有历史的石刻,但因为地处深山老林,所以也是常年无人问津。

山顶上的许多树林都已经被劈为焦炭,有的树林被雷电点燃,即使是在大雨当中,小小火苗依然越燃越旺。

又是一个天雷劈下来,我的身体忍不住跟着一阵猛的颤抖。

再也没有时间犹豫,我拔腿就往山顶上跑。

在山林顶上,起起落落,那天雷似乎发现了我的上的,竟有零星小雷朝我劈来。

我东蹿西跳地躲避,天雷就锲而不舍地追着我跑,一时间我被追得气喘吁吁,稍一松懈,脚下被雨水打湿了的树枝就一滑,身体朝地面摔去,我赶紧扭腰旋身,想挽回局面,却未想到一个天雷兜头劈下来,顿时炸得我头晕眼花,身体发麻,短时间失去知觉。

‘噗通’一声,栽在泥地里,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缓过劲来,再次恢复活动力。

我­干­脆再不上树,而是在林中往上跑。待我终于跑到山顶,跑出林子时,天空已经又响了两次雷声。

在我出去时,第三个天雷又降下来,一个电光扭在一起的球扭成一团,然后直接砸在青要身上。

青要盘腿在亭子里,当雷击在他身上时,他的身体抖了一抖。

“青要!”我低唤一声,直接朝青要扑过去。

他的身体冷得出奇,紧紧将他护住。

接下来的天雷,尽数砸在我的身上。

天谴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已经记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天谴结束后,我拖着青要回家,让熹微帮他整治。

熹微看着毫无反应,就像已经真的死掉的青要,紧张得厉害。

“熹微,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他的,对不对?如果不行,可以去找绿灵回来帮忙,绿灵不会放着青要不管!”

熹微说:“我只能尽力试试看。”

杨瑜璟从窗外飘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青要,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妖异的笑:“瑶姬,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现在终于知道了吧!”

杨瑜璟说着,朝熹微轻轻挥了挥手,熹微立即顺从地对她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退至杨瑜璟身后。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惊是瞪大了眼:“熹……熹微,你这是什么意思?”

“瑶姬,到现在你还没弄明白吗?熹微是我的人,是我安Сhā在青要身边的人。”

身体忍不住轻轻晃了几晃,吃惊地看着熹微,她对杨瑜璟低眉顺眼,根本不会反抗杨瑜璟。

要让她急求青要,恐怕是办不到了。

我将视线移到杨瑜璟身上:“月华,你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让你痛苦,全都是因为你当年执意要复仇,用你的狙如剑抱了我的九生剑,安城用狙如剑杀了不该杀的人,他又怎么会在我面前自绝仙脉,投到这人世间来遭受轮回之苦,你知道我守了他多少世,看着他吃了多少苦吗?”

“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一个人大仇得报,春风得意。所以我在执行你交待给我的计划后,从中做了一点点手脚。反正结果与你所期盼的没差多少,原本只是让青要爱上你,然后你再抛弃他,让他痛不欲生。你要以牙还牙我又何尝不会呢?你让我亲眼看着安城自绝对仙脉,那我就要让你在爱上青要之后,再看着他替你受天谴而亡。”

原来……原来这一切是这样的!

杨瑜璟说:“青要已经快不行了,你就在这儿陪着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吧。”她说完之后,转身斌。

但熹微站在原地未动。

杨瑜璟停下来,回头看着她:“熹微,走了。”

熹微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大胆地看着杨瑜璟,脸上是轻松与释然,说:“月华上神,当年承蒙您的恩德,我才能免于灰飞烟灭,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您安排我所做的一切事,我都已经做完了,我想我已经报答完您的恩情了。”

她说着‘噗通’一块跪倒在地,低声说:“今天,熹微不得不与您斩断关系。您之前于我是救命之恩,我还您的恩情,可主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还未来得及报答,所以我不能跟您回去了。”

杨瑜璟站在原地看了熹微好一会儿,最终勾起­唇­角笑了笑,说:“他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只不过,你若是真的想跟着他,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要好自为之。”

说完,杨瑜璟的身体一晃,便原地消失了。

熹微连忙人地上爬起来,抬头朝我看了一眼,有些胆怯。见我也看着她,便又匆忙将头低下,扭身直到我身边,将青要扶过去,放在沙发上。

她一阵查看,只见她的脸­色­越发的不好。

看到熹微这眼神,我心中的大石头便越发地往下沉。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熹微。

熹微摇头,表情凝重。

“只要能救回青要,不管你要多少名贵药材,我都可以替你找来,只是你一定要救救他。”

熹微摇头:“已经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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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三年已经过去。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恢复了平静。

而我,也因为这三年所接拍的戏,而获得不错的口碑,演技也得到观众的肯定。

只不过,那些我被幽泉国际高层包养的传言却是越演越烈。

今天是我的新电影《鬼知道》的首映礼,早早的御用化妆师就已经上门为我打扮。

下午三点,一辆加长林肯停在楼下。

一听到汽车的声音,我便迫不及待地奔到窗前,拔开窗帘往外看去。

只见车门被司机打开,一条修长的腿被西裤包裹得线条完美,从车里伸出来。

然后是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再紧接着,但是他的身子。

颀长壮硕的身体,他背对着我站着。

阳光晒在他的头顶,深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上熠熠生辉。

我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他转过身来,抬头朝我看过来。

阳光下,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剑眉星目,一双眸子漆黑又明亮。

­性­感的双­唇­薄厚适度,呈诱人的艳红­色­。

那一双­唇­,特别的吸引眼球。

这一切,仿如我第一次见到青要时一模一样,夕阳下,他从车中下来,俊美的容颜,勾的人眉眼,飘逸的长发,静静独立于车畔,一切都美好得如一幅副一般。

此时情景重现,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物仍是旧物,可是人再非旧人。

他抬头看到了,勾­唇­朝我微微一笑。

我亦朝他投起一个大大笑意。

他问我:“你还有多久?”

一阵微风吹来,撩起我鬓角发丝,顺手将散发拢至耳后,我朝他挥了挥手,说:“马上就来。”

提起礼服裙摆,赤着脚砰砰跑下楼。

男人已经站到门口,朝我张开双臂,我加快步子,直接朝他飞扑过去,撞进他的怀里。

男人将我公主抱起,送进车里。

三岁的青阳已经坐在车里,此时正捂着嘴偷笑。

化妆师急急忙忙地提着我的鞭子下来,而这时我早已与男人坐进车里,离开了家。

男人轻点一下我的额头,说:“已经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青阳立即在一旁接话,说:“就是就是,妈妈还没有阳阳听话呢!”

我故作凶狠地瞪了女儿一眼,说:“小孩子宜家的,再乱说话,当心我打你。”

青阳立即一副被吓到的样子,钻进男人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嗲声嗲气地说:“爸爸,我好怕妈妈,妈妈要打我!”

男人把女儿搂进怀里,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说:“阳阳,不可以欺负妈妈,她可是一点法力都没有的。”

青阳不开心地撅了撅嘴,说:“爸爸你好偏心,每次都帮着妈妈不帮着我,妈妈虽然没有法力,可是却比真正的大魔王还可可怕。”

男人说:“阳阳,如果不是妈妈,爸爸已经没办法再站在这时跟你说话了,所以,不可以对妈妈跟妈妈闹知道吗?阳阳你要像爸爸一样保护妈妈。”

青阳小小年纪,便不耐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我知道啦,知道拉,爸爸你每天地得了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一遍,阳阳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男人捏了捏青阳的小鼻子。

当初我所做的决定,也并非全错,虽然青要没能完整回来,我也失去了全部灵力,但至少……他还能继续活着!

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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