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彭子谦好气又好笑,伊璧如推他出去,出门前忙敛住了一脸笑意。
席间,彭子谦叫了一壶酒,与曹璨把酒畅饮,好得似乎是多年不见的兄弟,把霜合和伊璧如都似忘了,霜合看得好气又好笑,前一刻还剑拨弩张,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哪有好得这么快的?简直是比女人变脸还快!
伊璧如虽也有些无语,但好在心情好,不与二人计较,反倒是殷勤添酒。
彭子谦轻抚着杯沿,叹道:“想不到我二人也有一日会坐下来把酒言欢!”
曹璨道:“国家兴亡,本就不是我俩之错,世事沉浮间,本就没有对错,有的只是立场,彭兄,以你的才干,若能抛弃过往,前往汴京,何尝不能有所作为?”
彭子谦道:“宋朝能人甚多,我不过是燕雀之志,如此才德居于蜀中已是足够!曹兄将门之后,确乃鸿鹄也!必有一日如大鹏展翅,飞行万里云霄!”
“好啦,好啦,什么燕雀什么鸿鹄的,还不都是天上飞的鸟,我只知道你们再不吃菜,菜都凉了!”霜合狠狠的打断他们,逼迫二人吃菜。
两人相视一笑,低头不语。旁边伊璧如也是一笑,霜合瞪了她一眼,道:“他们可以笑,你不可以笑!”
伊璧如很无辜的说:“为什么他们可以笑,我不可以!”
霜合道:“他们打趣我,我可以忍了,但是我又没管着你,你就不能笑话我!”
伊璧如夸张的说:“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管家婆,以后娶你的人耳朵有的受罪了!”
“才不呢!”霜合扭头开始吃饭,不理她了,可嘴角却压抑不住的笑。
不一日,霜合见彭子谦正在收拾行囊,问道:“子谦哥哥,你要去哪里?”
彭子谦回身笑道:“去金陵。”
霜合不安的问:“怎么又去?”
彭子谦不由笑道:“只是去故地重游,与你如姐一块去的,我也打算结束鱼岩帮,当初建立它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如今将它解了,倒也是恰是适合!”
霜合眨了眨了眼,道:“真的么?那么大山书,宇墨哥哥他们呢?”
彭子谦道:“他们已自有自己的去向,我不必再为他们担心。倒是宇墨北归后,总是闷闷不乐,若他还没离去,你有空多去看望他!”
霜合点了点头,道:“你们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彭子谦道:“不一定,也许会呆上一年半载就回,也许会云游天下,我与她皆是想往外走去!”霜合鼻头酸了酸,好像那个要离开的人是她不是彭子谦,好像是自己要嫁远门了,那样伤心难过,彭子谦拍拍她的脸,心里也是一阵抽痛,但是,却是非离去不可了。
日近中午,霜合洗净双手做羹汤,虽然那手艺十年如一日的差,但还是如往常一般在厨房里忙活开来,往日在这竹林木屋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回溯在心头,一起嬉笑打闹,一起挨寒受冻,一起……眼泪忍不住打在正在糅合的面粉上,他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各自长了一双翅膀,要飞离这个儿时的家……
彭子谦站在厨房外,看着她低垂的头,微微抽动的肩膀,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中深深的不舍,可他还是选择了放手,放任她独自去飞向自己的天空和人生,姑姑交代的任务,他完成的还算好吧?那个男人有结实的肩膀和温暖的双手,霜合再也不用孤单和害怕了,在没有他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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