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衣反应过来，脸­色­又是一阵红。用力一蹬沙发，就追了上去。齐皮皮跑到门口，愣是没拽开门，转身就往餐桌那边跑。孟青衣看到他没跑出门，倒是变得不慌不忙。餐桌比较长，比较宽，两人在桌子两侧对垒，齐皮皮刚吃饱饭，自信能撑到自己的孔姨回来。

“你个小屁孩，天天都学的啥？当姨的看来今天得教训教训你！”

“学的礼义廉耻啊，你自己叉开腿不守­妇­道，和我有个毛关系！”

“你看了几眼？”

“第一眼一瞟而过，算是啥都没看着，出于好奇，看了第二眼，至于第三眼第四眼，都是你用你的臭脚丫子捏我脸的时候，被你强迫着看的！”

“小流氓，还找借口？看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颜­色­我瞧过了，粉­色­的！不用再瞧！”

“你，你给我滚过来！”

“我傻啊，过去挨揍？你刚才说，我野鹤大伯，娇娇她爹是你师哥，那你不也是项老头的徒弟么？项老头最疼我了，你揍了我，看怎么罚你跪吧，对了，过两天他就带着我四象叔来市区，你这么喜欢打架，让我四象叔和你切磋咋样，话说，俺四象叔是项老头最得意的弟子了。”

“你说啥？我师父要来？”

“你不信，去问我青姨！”

孟青衣听到这话沉默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当时身为师傅最小的弟子，那时候的自己才十七岁，师傅因为二师哥遣散了“刃阁”，师兄弟们各奔东西，自己最后一个离去。这些年自己一直在行藏，就想着离师傅近一些，但师父不说话，他们师兄妹谁都不敢去看望。一晃十几年过去，没想到把自己抚养成人的师傅要出山，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齐皮皮把握住了对方的情绪，摆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说道：“你算是我野鹤大伯的妹妹，我喊你姑姑吧，青衣姑，项老头这几年­精­神头不错，山里环境又好，天天起个大早走圈太极，教俺四象叔打拳练功，闲暇去山上看看风景，泡上一杯行藏山岩茶，和俺爷爷下盘棋，日子过的惬意得很呐。”

孟青衣听完这话，倒是放下心来，听说师傅又收了个师弟，心里很高兴，每次教师弟功夫的时候，肯定能想起自己。看着齐皮皮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她骂道：“小不一，咱们一笔归一笔，别摆出那副可怜相，当姑的我不吃那一套，和你爹一个熊样，不学好！”

“谁和齐秋戎那个驴­操­的一样，他要是看了你的­内­裤，你阉了他我都没意见，我看过照片，我长得像我妈！”

孟青衣一愣，心想，这得多大的仇啊，齐秋戎，生儿不养儿，你也有今天？

“哎呀喂，真他妈有出息，这时候骂有个屁用，见了面你使劲骂去，最好拳打脚踢，到时候我给你拎棍子去”

“谢谢好意，老爷们的事和你老娘们有毛关系，自己裙子都捂不住，还学人家煽风点火，不怕再一次春光乍泄？”

“你要敢到处宣扬，我剥了你的皮，你信不信？”

“求你现在剥了我！”

本来两人还是围着桌子做些象征­性­的围堵和逃跑，齐皮皮此话一出，孟青衣两手搬住桌子，一下就掀翻了过去。齐皮皮躲开，愣在当场，喉结微动，咽口吐沫，转身飞奔向门口，大喊道：“杀人……！”

“啦”的语气助词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扫堂腿扫倒在地，他感觉整个人横着飞起，然后就落了地。房间响起了不亚于刚才桌子翻倒的动静。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齐皮皮因为嘴贱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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