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1859年的春天,德雷克和他的团队打通了坚硬的岩层。不过,时间一月又一月地过去了,什么也没钻到,而这项事业也被人蔑称为“德雷克的蠢事”。当位于远处的资金支持者扬言要停止资助时,德雷克可怜巴巴地回答道,“你们感觉到的和我所做的是截然不同的。你们都有正当的生意,不会受到这次行动的干扰。而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上面了,我现在发现自己已经流离失所,弹尽粮绝了。”
接着,1859年8月27日,在地表大约70英尺的下面,德雷克的钻井设备碰到了石油。这种后来被称为“黑色黄金”(Black Gold)的东西以大过怀疑的旁观者能够想象到的力量从地底下喷出来了。9月13日,大概是德雷克的油井开始喷油的两个星期后,《纽约论坛报》(New York Tribune)刊登了一位名叫麦迪克斯(Medicus)的人撰写的一份报告,此人成功地到达了偏远的泰铎士维尔。麦迪克斯这样写道,“发现储量丰富油田的兴奋和我亲眼看到的在加利福尼亚偶尔找到大块黄金时的兴奋完全是一样的”。这种兴奋里包含着地区自豪、国家主义(美国可能会控制一种自然资源的全球供应)以及对上天恩赐的信念(上帝用新的财富眷顾部分选中的子民)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几乎可以确定的是,第一个完全领会德雷克油井(Drake Well)赚钱潜力的人是乔纳森·沃森(Jonathan Watson)。布麦克卢尔和沃森木材厂已经把附着那口被成功开发的油井的土地租给德雷克和他的投资者了。沃森认为最有可能在沿着当地小河边的低地里发现油田,他骑着马拜访了泰铎士维尔周边的43个地主。他并不要求他们把土地直接卖给他。相反,他想租用他们部分的土地。在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他就成为油河及其支流一带最大的土地租户。他拿土地来进行赌博,而且成功了。由于启动成本较低,其他人草率地从事开采石油的行当。不过,他们在由贪婪驱使下的所谓土地所有权的美国式投机中输得精光。最后,还没等“环境”变得让人担心起来之前,整个自然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没有填平的油井、丢弃的采掘设备,抵御有害物质的单坡屋顶——污染了地下、地上还有地表。然而,当19世纪60年代到来的时候,追求个人财富的欲望早已战胜了其他的考虑。
出于商业目的的时机把握证明是极其出色的。沿着美国海岸线行驶的航海业所生产的鲸油还不能完全满足住宅、商店和工厂的照明需求。围捕、屠宰、运输和处理鲸鱼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而且是一项十分消耗体力的工作。如果处理效率比较高,一头鲸鱼可以产出500加仑的鲸油。但是随着消费者需求的增长,鲸鱼的数量在减少,因为在海上有700多艘渔船在相互竞争围捕鲸鱼。更重要的是,即使可以买到鲸油,它每加仑的价格也使绝大多数家庭负担不起。
从松树的松脂中提取油料看起来是一个有前途的办法。它在市场上被看做一种烯,在一些地方卖得很好,但是把它运送到没有大量松类树木储量的地方非常麻烦。由猪肉行业开发出来的猪油看起来也很有前途。不过,猪油的衍生品会产生一些让消费者难以接受的烟气和臭味。
在19世纪50年代,煤油开始取代鲸油、松脂油和猪油。企业家们最初从煤炭焦油和页岩油中提取煤油。它可以消灭黑夜,很多顾客出于工作或者玩个通宵的目的而对充分地延长照明时间的观点而大加赞扬。不过,煤油的价格——这是由一个加拿大的企业家创造出来一个市场营销的词汇——超过了很多家庭的预算,这与鲸油的情况一样。从煤炭焦油和页岩油中提取的煤油会堵塞质量最上乘的油灯,当在一个空间狭小的地方使用有时还有安全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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