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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艾达塔贝尔 油田掩映下的儿童时代(9)

从石油中提取煤油看起来是一种有价值的替代方法。就如同德雷克油井开始满足供给一样,之前的产品已经为更好的照明燃料打开了市场。西北部的宾夕法尼亚人将以超过任何人想象的程度从这个有利的时机里获益。几十年前,照明市场主要局限在包括住宅在内的家庭农场。不过,当工业时代进入蒸汽动力阶段,效果更佳的照明把工作时间延长到夜间,这意味着工厂能够提供额外的工作和增加收入。很多工厂在机器中使用金属,而金属需要润滑剂来保证高效运转。因此从德雷克油井中提炼出来的石油以及它的衍生品具有同时提供照明和润滑剂的潜质。

希望从煤油和其他石油衍生产品中实现一夜暴富的人们纷纷来到宾夕法尼亚的西北部,那里的旅店和杂货铺远远满足不了需求。1859年十月中旬,在泰铎士维尔度完蜜月后,来自库德斯堡特(Coudersport)当地一家报纸的编辑托马斯·蔡斯homas Chase)这样写到,“写这篇文章的作者的父亲用一头牛买下了德雷克先生曾经在上面挖过一口大井的土地,此前这块土地为了税收的目的而被政府出售过。现在我们认为10万美元都买不下这块地中的一英亩。一些人直到最近都不能从贫瘠的土地上填饱肚子,现在却以超乎任何人想象的程度发达了。”

虽然通往镇上的交通不便,成百上千的人居住在相隔几天路程的地方。他们不仅住在宾夕法西亚境内,也住在挨着俄亥俄州和纽约州的边境地区。相对而言,石油产区要比十年前的加利福尼亚金矿区更容易到达。在蜂拥来到泰铎士维尔地区的人潮中,有相当多的人甚至绝大部分人都只想短暂地停留一段时间,一旦发了财,他们就会立刻离开这个坑坑洼洼、乱糟糟的鬼地方。

其他的少部分人希望在这里建立一个长期的、稳定的产业。他们抱着开发这个地区的梦想而定居下来。他们认识到,为了能够处理从地底下喷涌而出的具有爆炸威力的石油,需要训练有素的工程师和地质学家、改良的钻孔、效率高的马达以及安全的道路。艾达·塔贝尔后来凭借她一贯­精­确和深刻的洞察力这样写道,“正是他们奠定了石油地质学的基础。在最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证据来为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建立一个科学的方法。他们能做的就是研究和分析,记录下钻头经过的各种岩石和沙子层。”塔贝尔描绘了这些石油勘探的先驱们如何检验每一个砂泵里抽出来的东西,如何计算地下每一个岩层的厚度:“很快,每一个口袋里都装着小瓶石油的工人到处乱窜,一些更有知识和严谨的人带着的是图标,图标上记录着帮助他们找到油砂的各式各样的资料。也就是说,每一口井都变成了一个地质学的研究对象。”

德雷克油井在那个时代是个超乎寻常的大发现,以至艾达·塔贝尔在她懂事的时候就把它看做一个“神圣的地方”。确实,她倾向于把德雷克油井这个大发现传奇化,她继续写道,“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美国人在解决他们闻所未闻的产业问题方面的进取心和创造力,看到了他们通过发明和试错创立全新商业策略和过程的耐心和想象力。”

虽然塔贝尔对她孩提时代的石油产区有着情感上的寄托,但当她在创作的过程中却不会降低准确­性­。她之后的学者们反反复复地核实了她所描述内容的准确­性­。例如,2000年,宾夕法尼亚大学历史系的教师布兰恩·布莱克(Brian Black)在他的《佩脱里亚:美国第一次石油繁荣的景象》(Petrolia: The Landscape of American’s First Oil Boom)一书中这样感谢塔贝尔的研究。布莱克写道,“艾达·塔贝尔的作品以及她的­精­神就像一盏明灯指引着我,超越了宾夕法尼亚这个石油之地所有的传奇以及关于人和自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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