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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大成人(3)

这次搬家的时候,艾达快满13岁了。她将把泰铎士维尔看做她余生的家,即使她住在纽约市和康涅狄格州,而只是偶尔来这里看看的时候也是如此。与之前居住的石油新兴城镇相比,她很快就开始欣赏泰铎士维尔的文化氛围。

泰铎士维尔镇这个名字来源于乔纳森·泰特斯(Jonathan Titus)。他是荷兰人开办的荷兰土地公司(Holland Land Company)的土地测量员。由于迷恋油河的河水,泰特斯于1796年来到这里。泰铎士维尔于1809年正式成为一个镇,在1847年被合并为一个行政区,这一切早在石油发现之前就已完成了。镇上很早建起了一些基础设施,因而就没有染上那些在1859年和1860年一夜之间建成的镇子所具有的杂乱无章、无法无天的习气。在德雷克油井开始往外冒油之前,泰铎士维尔已经形成了一个以木业、煤炭业、零售业为核心的多元化的经济结构,训练了一支警察队伍,安上了排水管道,修了旨在减少泥泞的木板人行道,建了出于卫生目的考虑的下水管道,在路两旁装上了煤气灯。泰铎士维尔镇上至少有十二家教堂,还配有素质相对较高的学校。

塔贝尔一家正是要搬到这座物产丰饶而且欣欣向荣的新城市。富兰克林和艾斯特打算从路易斯维尔启程,并于1868年一共花了1000美元买下位于泰铎士维尔镇主街(Main Street)的两块地。由于规模宏大且建筑风格富有魅力,他们位于东主街324号的新房子格外引人注目。和洛克菲勒为他家人在克利夫兰买的房子相比,塔贝尔家的房子要逊­色­一些,但看起来很养眼。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家子已经富得流油了。当宾夕法尼亚的石油产业因为周期­性­的衰退而遭到重创时,富兰克林·塔贝尔决定他得关闭皮托尔的商店。皮托尔地区的油井正日益接近枯竭。1866年,皮托尔镇上有一家叫波塔之家(Bonta House)的旅馆开张营业。现在它的老板不得不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出售它。富兰克林知道自己的家将搬到泰铎士维尔镇上,而且想用手头不多的钱盖一所有特­色­的房子。于是,他花600美元买下了这家旅馆,而这家旅馆以前估价值6000美元。随后他将旅馆给拆了,把保存下来的一些材料——法式的窗户、木制品以及铁托架——拉到了10英里外的泰铎士维尔镇。

虽然艾斯特和富兰克林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但是与其他很多人一样,他们确实相信一座大的宅子象征着它的主人拥有高尚的品格。泰铎士维尔镇已经足够大了,它的居民可以与全国的时尚潮流保持同步了。美国正在进入镀金年代,这个提法因民用和商用建筑带来的无处不在的富裕(有时候是虚假的富裕)而命名。那个时候的建筑师们汇编了有关房屋样式的书籍;流行杂志为广大的读者出版从这些书中提炼出来的摘要。有一种建筑哲学鼓励消除内部居住空间和户外之间的界限。因此,19世纪70年代建造的房子有这样一些特征:更多、更大的窗户,在公共的空间种树,用大树­干­做的带有乡土特­色­的桌椅。围绕房屋两面或更多面的门廊已经司空见惯了;那些喜欢在门廊边上吃饭的人还花重金装上了网状的屏风。一个屏风的制造商这样评论道,“对于一个正直且富有正义感的人来说,没有比看到一只蚊子缠在网里被打下来,接着一顿羞辱后奄奄一息更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了——而这个设计独特的发明能做到这一点。同样也无需担心苍蝇。苍蝇只能躲得远远地,并且诅咒这项发明,直到这些粗话最终报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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