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你们的饭局也成了鸿门宴?”见二人锲而不舍的把话题往吴征身上引,史可平似乎很高兴,左右瞥了一眼二人,带了取笑的轻松口吻,“还没有见风吹草动,你们就先自风声鹤唳的?每一个新上任的领导,总要先对前任进行清算吧?吴征的精力目前会放在揪我的辫子上,所以,你们暂时不用担心什么。”停顿一下,史可平眼里掠过一丝阴冷的光,幽幽说道,“你们要知道,吴征最恨的人是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史总一直教导我们,凡事要未雨绸缪啊。”康明禹爽朗的笑道:“阿庆嫂说过:大树底下好乘凉。你现在要走了,没有了你这颗大树遮风挡雨,我这棵豆芽菜还不叫吴征给凉拌了。”
“放屁。”史可平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嚼着说道:“夏茗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一直干这个三号矿的矿长吧?既然正科级已经两年多了,吴征他要调整就调整,顶多就是不干这个矿长而已,难道还能把行政级别调整没了?”
“史总,你不要王顾左右而言她嘛。”康明禹满面愁容地说:“夏茗怕什么,左右还有个正科级挡着。北子口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你为什么不说呢?你知道的,矿业集团作为最大的投资方,吴征完全有条件取消我的管理权。”
“不怕。”史可平吱的一声喝干了面前的酒,脸上带了高深莫测的哂笑,说:“哼,吴征他要是聪明的话,就暂时不会动你的北子口。当然,以吴征的个性,也不排除他铤而走险的可能。如果真要那样的话,那是他咎由自取。”
“那,他要真的铤而走险呢?”康明禹追问道。
“人到事中迷。看来,你也不能免俗。”史可平呵呵一笑,若无其事的说:“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拿三号矿的资料来要挟我的?只要别人还没有掌握三号矿的开采资料,你依然还是技术权威嘛。这点,吴征是非常清楚的,你倒怎么糊涂了?”
“这个我不能信。”康明禹摇了摇头,“假如吴征一意孤行的话,难道,我真的要拿几十上百人的生命去证明?”
史可平沉默了足有移时,眼见被纠缠不过,逼无奈,半天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密封的信封交给了康明禹,说:“这个是护身符,你拿着吧。”见康明禹要拆,忙阻止道,“不要拆,一拆就不灵了。如果吴征那天真对你造成性命攸关的威胁,你就打开它,保管有用。我原先不想这么早交给你的,就是怕你心急,沉不住气。”
康明禹眼珠转了半晌,只好半信半疑的小心收起。史可平深叹一口气,眼神变得幽深遥远,许久郑重其事的告诫道:“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整动内务。我听说,吴征被任命为集团总经理后,你的李万长,还有那个干工程的许大旺,都和吴征暗中互相往来,这都什么意思嘛?要知道,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还是我那句老话:好多事情,坏就坏在自己人手里。”
“轰”,仿佛一个炸雷,康明禹闻言大吃一惊,顷刻间怔在那里一言不发。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