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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谷里一片死寂。

连之前悠悠拂过草地的风停止了,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婴孩偶尔发出的喃喃叫声,还有对峙而立的两个男人沈重而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都不会轻易出手。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谁先出手,将不会轻易收得了手。一招下去必有伤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静观其变,两人都想一招决胜负。

他想著的,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让对方降伏,从而避免他的受伤。

他想著的,却是如何一招就要了他的命,不要延长自己心理的折磨,不要让自己有心慈手软的机会!

平静的山间,忽然狂风四起,吹起万倾落叶,飞沙走石里,谁也分不出谁的身影!

茫茫沙尘中,忽然闪过一道红­色­的霹雳,韩应龙只觉眼前一道白芒闪过,一道利刃已经直冲咽喉!

电光火石间,威力惊人的攻击已经一波接一波地开始了!韩应龙侧身躲过利刃,可红­色­的袍袖从身旁掠过,他惊觉自己的衣服已经破损了一片!要不是躲闪及时并有神功护体,他的身体恐怕已经被凿出一个洞!

没等他下一步反应过来,惊鸿已经步伐一转闪至他身後,近距离给了他猛烈一掌!

「唔!──」

哪怕是武林最强的高手,受到这样的重创也会顿时经脉破损!

可韩应龙毕竟不是普通人,他拥有的内力早已超乎想象,只见他背部肌­肉­一收缩,竟然生生将如此猛烈的攻击全都吸收了!

惊鸿吃惊,正想发起下轮攻击,已经被韩应龙贴进身体,欲把他整个擒住!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惊鸿已经察觉他的意图,往後一仰躲过他的手臂,趁他往前冲的时候顺势一个膝击,直冲胸腹!韩应龙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度,空翻闪过他的攻击。

刹时间,本来平静的山间已变成沙尘翻滚、气浪滔滔,整座山头都笼罩著茫茫一片尘雾。偶尔能看见或红或青的两道闪电来回翻滚掠过。

「咻」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几乎使韩应龙顿失视物的能力,紧接著夹杂著狂沙的拳脚随即而至!依靠对周围气流的感应勉强躲过了这一波攻击,可韩应龙也非常清楚,今日的惊鸿已非昔日能比的了!居然可以把自己逼至这个程度,他究竟从圣元子那里获得多少神力?

尽管拥有的高深内力致使武林中鲜少有人能伤及他,但惊鸿夹杂著真气的攻击实在太具杀伤力了!可怕的不仅是他的力量,更是他的速度、准确­性­!他本来就是个天赋异秉的人,即使是以前功力远不及如今,他仍然可以举弓即可降伏远在数里以外的敌人,百步穿杨,杀人於无形!

疾速如风、狠劲如鹰、威力如神!如果继续只守不攻,即使是冥王教主韩应龙也极难在他手下全身而退!

可能是对屡次无功而返的攻击有点不耐烦,惊鸿不等对方立稳身,马上就是一凌厉的掌风横扫过去,击起地面万倾黄沙,真气在触及人身时爆发,如果防御不足或功力稍差,立刻就粉身碎骨了!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韩应龙拼尽全力才接住这一掌,用尽全身内力缓缓化解。

「……居然这样都可以接住,」惊鸿微笑著赞叹道,「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可怕,可怜我也曾做了你大半年的枕边人,居然也是首次直接接触到你首屈一指的功力。」

「……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接触到。」韩应龙也微笑了一下,无奈地说。

能与韩应龙交手,且不在片刻,是武林中多少人的奢望啊!不过在洛惊鸿看来,这只是一场纯粹的撕杀,你死我活。

「把你的全部本事都使出来吧,不然我会当作你瞧不起我!」狞笑说著,惊鸿一挥水袖,即有数道银光如闪电般飞出,直击韩应龙周身大|­茓­!

拔出长剑,瞬间把暗器打落,岂料有一支飞镖被改变方向後,竟然直窜向婴孩所挂的大树!

不好!韩应龙心里一疾,纵身跃向利器,一手把它抓住!可在下一刻他便感觉到手掌处传来一阵冰凉的麻痹感,镖上有剧毒!

「你……」他瞪大眼睛看著惊鸿,满眼难以置信!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深怀恨意,可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坚决地要杀掉自己,甚至在武器上喂了毒!

「别这样看著我,倒好像我是个怀人似的!」洛惊鸿冷冷一笑,「别忘了一一切都是拜谁所赐!」话落,他急劲的掌风伴随著真气再次击向韩应龙!

好不容易躲过一轮攻击,可下一波马上就到。韩应龙只守不攻,这接二连三的强攻使他疲於奔命,再这样下去,他迟早都会被击中的!而他也深知,以惊鸿那可怕的力量,一旦被击中这场战斗也就结束了!

「躲得倒蛮快得,看你躲得了多少!」

惊鸿忽然脱下外袍,快速甩动著一把缠住韩应龙的手,在缠上他的那一刻对他发出近距离的连环攻击波!

糟!来不及躲了!韩应龙双手一架胸前挡开最初的冲击後,也发出真气波还击向快到身的攻击!

「轰隆──」

真气在空中碰撞,发出地动山摇的响声,树叶也被震动得纷纷落下!挂在树上的摇篮也在摇摇欲坠,婴孩感应到这恐怖的环境,撕喉咙大声哭叫起来!

可这丝毫没有阻止到惊鸿进攻的决心,知道韩应龙躲闪不了,他凝聚全身内气,集中在右掌,闭上眼狠狠给他致命一击!

「轰」一声巨响,为了抵御这强大的冲击,韩应龙将体内的针气全都提了上来,双手一拨,全都挥洒出去,与惊鸿的攻击波在空气中正面对峙,引发剧烈的震动,把惊鸿也弹­射­到数丈开外!

而韩应龙却仍旧毫发无伤。

这就是冥王教主,这就是武林最强者的可怕之处!

暗自一握拳,惊鸿不再像之前那样镇定了。他深知自己虽然得到了巨大的神力,可并没有驾驭它的经验!在实战方面,他与韩应龙还是有著很大的差距的。长久下来,即使他的力量没有减弱,可破绽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再想赢的话恐怕就比蹬天还难了!

时间拖得越长,他的胜算就越小!所以,他不惜用尽所有力量,只求速战速决!

「咻」一声响,又是一狠辣的暗器直窜韩应龙心窝,才挥剑把它挡开,惊鸿已快如闪电半窜到跟前!

「喝啊!!──」刚才那只是声东击西,真正意欲攻击的毒镖握在洛惊鸿手里,在推入韩应龙胸口前被一剑挡住。但下一刻才是最凶险的,惊鸿将手按在他腹部,真气直接冲入,让他避无可避!

「唔!──」

韩应龙直接中掌,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狠毒的真气似乎穿透他五脏六腑、骨骼经脉!抵御已经是徒劳的了,他奋力伸出手,在惊鸿往他体内注入更多攻击之前一掌把他推开!

「呜!」

惊鸿同样被一掌击得不轻,嘴里一甜,血丝从嘴角淌下。

可这无碍,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受伤,更使他觉得难忍的是,即使受到这般重创,韩应龙居然还是屹立不倒!

可恶,究竟怎样才能杀死他?

大喝一声,惊鸿继续朝他攻过去!

滚滚烟尘里,除了阵阵撕吼声、斗殴撞击声和婴孩哭叫的声音,就只有随尘纷飞的血滴!自第一滴血淌下以後,就再也没停过!

孩子仍旧在无助地大声哭著,仿佛是这场斗争的悲伤乐曲。

「……别打了,惊鸿,你受伤了!」不管自己伤得比对方还重,韩应龙心痛地说。

「闭嘴!管好你自己吧!」擦去嘴角的血丝,洛惊鸿狠瞪著对方,提气再次给他重重一击!

他已经开始焦急了,一连数发迅猛的冲击,把整个山谷搅得乌云密布,遮天闭日。

可韩应龙已经熟悉了他的攻击方式,不会再这麽容易被击中了,连撤数步躲过一轮又一轮的真气波,再最近一轮攻击到来前,他迅速往高空跳起躲过。

「可恶!」被这激烈的战况蒙蔽了理智,惊鸿双眼赤红,瞄准还停留在半空的韩应龙使尽全力发出汹涌的气波,全力一击!

在半空中的韩应龙正想凭借落地的势头闪过,背後的大树上「哇」的一声哭叫提醒了他身後的景况!

孩子还在树上,而冲击全朝这边来,如果他躲开了,孩子将会……

想都没想,他朝摇篮的方向狂扑过去,将之紧进揽住!而就在此时,汹涌而至的气波已穿透全身,他只觉全身每寸骨骼都被击碎了,经脉涨裂,鲜血狂喷!

亲眼目睹那恐怖的一幕,连施与攻击的洛惊鸿都惊呆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带血的身影自空中坠落,如一只被折断翅膀的红­色­巨蝶,在地上扑腾数下,就再也没有动。血流一地……

叫也叫不出声了,走也走不动了……早就狠下决心一定要杀掉他,可真正见到这一幕,洛惊鸿却仿佛全身经脉逆转般抽搐著,难以接受!

「哇……呜哇……」

尘埃渐落的山谷间,婴孩断断续续的哭声自男人臂弯间传来,在恢复死寂的上空回荡,咽喉都哭哑了,使这哭声显得格外凄厉。

他完好无损。为了保护他,那个人情愿以死相救。

一阵夹杂著沙子的风吹来,洛惊鸿感觉到浑身的伤在隐隐作痛,如一只破损的木偶挪动著,来到男人跟婴孩的跟前。

剩下仅有的知觉,他伸手去拉出婴孩,想把他抱进怀里,借他的温度找回自己的知觉。

那哇哇大哭的孩子仿佛会感应什麽似的,虽然被他搂住,一手却仍扯住韩应龙的衣服不放……

颤抖著,惊鸿伸出手去,碰了一碰韩应龙的身体。一息尚存的他转过头去,裂嘴露出使人悲痛的苍白微笑。

「……你们俩都没事,太好了……」

洛惊鸿瞪大了双眼看著他,虽然眼里只有一片空白,却胶著似地在他脸上,一刻也没离开过。

他无法接受!浑身仿佛在抗拒著什麽,使他的身体不听使唤,想叫叫不出,想哭也哭不出!

他不知道自己是後悔杀死韩应龙,所以身体在抗拒他濒死这一事实,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一心想杀的人,最後却舍身挽救他的儿子,所以思想在诅咒自己、抗拒自己。

「……不……不!」牙齿已经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了,他只能挤出这一个字。

「不!!!!──」

《媚毒》下(完)

沙尘逐渐散去後,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飘至伤心欲绝的惊鸿跟前。

“他果然还是走上这条路了,”看着血泊里的韩应龙,曲靖云苦笑着说,”真傻。”

惊鸿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他,眼睛里早已失去光彩,空洞得使人心惊。

“你也是。”抬起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曲靖云说道,”明明都已经爱得难舍难分了,偏要选择这种结局方式。”

结局?他说结局?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好遥远啊…结局这个词!

看着曲靖云俊秀的容颜,惊鸿傻笑了起来,他已经失去表达的能力了,只能傻笑。

看着他这样子,曲靖云就知道了,他其实万分不舍。”如果你还想挽救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说着,走到奄奄一息的韩应龙跟前,连点数|­茓­,暂时保住他的心脉。

“…来得及?”傻傻地抬起头,惊鸿已经分辨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但是,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即使救回来恐怕都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吧?

“你应该感谢上苍,帮你把救星带到身边来,”微笑着一握婴孩的小手,曲靖云说道。

“现在能救应龙的,就只有绝世神丹圣元子。”可如果圣元子还是原形的话,即使吞服下去,不等它融入韩应龙体内,他可能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如今它已幻化为人形,一切就太好办了!”

只要借取婴孩三分之一的血液,让韩应龙吞服下去,再加上洛惊鸿的强大真气驱动,韩应龙应该可以获救。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问题是,你肯不肯让孩子冒这个险。”叹着气,曲靖云说道。

看着婴孩抽噎着的脸,他又何曾忍心割开他粉­嫩­的小手,取出这麽大量的血液?但不是这样,韩应龙必死无疑。

“平常人失去那麽多的血肯定不能活,可他不一样,他是圣丹的化身,三分之一的鲜血应该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表面上,他这样安慰道,然而是否真的没问题,曲靖云心里根本没底。只是出於私心,他希望救回韩应龙的命。毕竟他是武林的中流砥柱,是个活了这麽久的一个人,而这婴孩来到世上才只有短短数天。

而且,如果不是韩应龙舍身救他,他现在也早已没命了。

可是,惊鸿却久久没有表态。

在山间微凉的风的吹拂下,他已经恢复清醒,可他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只是静静地忤在那里,看着韩应龙跟婴孩发呆。

知道他在犹豫,曲靖云摇着头自己去探韩应龙的血脉。才一动他,藏在身上老久的青铜护腕就跌了出来。那是最初见面时,他送给洛惊鸿的订情信物。

捡起它,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洛惊鸿只觉鼻息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像韩应龙这麽爱你的人了,”看着他们这个样子,连身为外人的曲靖云都顿觉伤感,拭去他的眼泪,说道,”…而且爱得如此无怨无悔,你夫复何求?”

“你真的舍得让他死吗?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即使他真的死了,你的父亲也不会复活,你过去的一切美好生活也不会再现,何不挽留住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的姓名,挽留你往後的幸福?”

话毕,不等洛惊鸿答应,他就抱起婴孩,把韩应龙背到後背上,信步离开了。

“啊…不!…”想追过去,可没追上几步洛惊鸿就跌坐在地上,只能对着三人的背影无助地伸出手。

原谅他吧,他太狡猾了!

他深赶对不起韩应龙,但也舍不得让孩子去抵偿他的命啊!

只能借助於曲靖云的手,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切算计和努力,到头来竟然只是一出闹剧,他所做的一切显得那麽可笑,且徒劳无功。

爹,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报仇…我不能啊!

青云山,以及上面的一切回忆,在战火燃烧起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成为过去,永远也不再回来了。

不知经历了多长时间的等待,洛惊鸿如一只失魂的木偶,一直坐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无法面对这一切!

曲靖云锋利的刀子肯定已经割破孩子的皮­肉­,挤出他殷红的鲜血,也挤出了他哭天抢地的悲鸣声。

他可怜的儿子,虽然带他来到这世上非自己所愿,可他出生的唯一的意义竟然是这样!

太残忍了!

而这一切都是谁之过?

轰然击碎了身旁的石墙,惊鸿想把自己的拳头也砸碎,然而就在此时,长老跟曲靖云的叫声却从屋内传来!

「够了!我不允许你继续伤害小少爷!他已经失去了这麽多血,什麽债也该还清了!」

「你不知道,如果不再牺牲一点点,把韩教主完全救活的话,他之前失去的鲜血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那个我管不着!再这样流血下去小少爷肯定会没命的,你看他全身都发凉了!」

「…」

正在争执的两人,想不到惊鸿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曲靖云,再看了看长老,把孩子搂回自己的怀里。

可能是感觉到亲爹的气息,已经哭得嗓子撕哑,浑身抽搐的婴孩这个时候不哭了,只是一下一下地抽噎。

看着他这可怜的模样,惊鸿心如刀割。点了他的|­茓­道阻止血液继续流失,撕下自己的袍布把他殷红的小手腕包扎了起来。

「惊鸿!」咬着呀,曲靖云懊恼而无奈,「你想前功尽弃吗?」

惊鸿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平静而从容,他微笑着说道,「够了,如果为了救获应龙而让孩子牺牲的话,应龙想必也不会同意的。」毕竟这是他用生命换取得来的孩子的生存机会。

「让我来。」悲伤和犹豫全都敛去了,惊鸿把孩子递给长老,坚定地说道,「这是我亏欠他的,我来还。」

说到底他都是圣元子所有神力的拥有者,是它幻化为人的生命的载体。

说着,他把长老跟曲靖云都推了出去,「轰」一声关上石门,把自己跟韩应龙关在山洞内,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点起一根松枝,让它照明了漆黑的山洞,惊鸿迈着沈重的步子走到韩应龙跟前。

他昏迷不醒,一点生命的迹像都没有。如果不是有孩子的鲜血在保住他,不是有长老跟曲靖云高超的医术挽救了他,现在他们已是天人永隔。

「…韩应龙,我们俩的相识仿佛是一场甜蜜的噩梦。」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惊鸿喃喃地说,「这究竟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到底我们在一起,是悲伤多一点,还是幸福多一点?」

拿出怀里已经捂热的青铜护腕,他苦笑着说,「别以为我想救你,我不想救你。是你的朋友想救你,是你的孩子在救你。」

「…我恨你,我恨你!」一连发出一大串傻笑,到了最後他却哭了,「我恨你,是你夺去我平静的生活,夺去我做人的尊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是像一个疯子似的,舍不得杀你,想挽留你,想救你!」

「…我恨你,你让我失去自己的意志,愚蠢之极地…爱上了你…」

含着泪闭上了眼睛,惊鸿在韩应龙冰凉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然後抬起他的身体,让他坐在自己跟前,双掌贴住他的胸膛,运行全身真气,将之逐渐灌入他的身体里。

火热的气流由浅入深地注进韩应龙冰冷的身体里,圣元子的神力开始渐渐发挥了功效。他的血脉开始循环不息地传输着真气,打通他全身经脉,修复了他已经损坏得几乎不可复原的内伤。

真气源源不绝地运行於韩应龙全身,他的身体开始温暖起来,由开始的奄奄一息,变得开始恢复呼息了。这足可证明圣元子已经成功地挽救了他的心脉,助他脱离生命危险。

可是,失去元气过多的惊鸿此时却有点手脚冰凉,呼息不畅。

而这还只是开始而已。仅保住韩应龙的­性­命,对於这武林的一代枭雄而言意义不大。如果不能使他恢复神智,甚至恢复以前的神力盖世,这场救治毫无意义。至少对於洛惊鸿的良心补救毫无意义。

於是,他双掌提到胸前,调整自己的气息,然後继续运行内功,将韩应龙的身体一把掀到半空中,以真气托住他,让他在半空中保持旋转,好让真气朝他每个|­茓­位源源灌入。

第一层,可以运行的内气惊鸿几乎已经使尽,将之完全注进韩应龙体内了。圣元子可发挥的功力在这时候可说已经完全使尽,韩应龙幸运地接收了它可以施展出的所有神力。随着时间推移,他迟早会醒过来的。可之後会有什麽後遗症,或者功力能不能恢复到从前的程度,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是,这还不够!不把韩应龙完全唤醒,不亲眼看着他睁开眼睛,不最大限度地恢复他以前的功力,洛惊鸿难辞其疚!

於是,他仿佛报复自己似的,不管自己已经功力枯竭,把保命的最後一口元气也逼了出来,全都供应了给韩应龙!那已经不是圣元子的神力,而是洛惊鸿从自己每寸血脉每寸骨骼里面抽取的生命力!

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是我亏欠了你,所以我现在要把它还给你…

我们俩在一起,究竟是幸福多呢?还是悲伤比较多?

我不知道,我不敢去量度它。

可是,如果有机会让我从来一次,我会选择相信你…

所以,耗尽生命所有元气我也要救活你,让我看看活着的你如何面对濒死的我,看看你是否真如我所期望的那麽爱我。

如果我们俩不能一起活,那麽这个生存的机会,我让给你…

「啊!!─」

随着凄厉的一声吼叫,洛惊鸿的元气如爆发一般全都涌向韩应龙,过於强大的真气使狭小的空间轰然爆裂,发出刺眼的强光!

带着血的气息,和洛惊鸿最後魅香的气息淹没了韩应龙,他仿佛有点恢复意识似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最後看见的是洛惊鸿含泪的微笑。

惊鸿…你为什麽?…

看着惊鸿倒下去的瞬间,他没来得及伸手去触碰他,也再度昏厥在真气的旋涡中。

刺目的光逐渐散开,曲靖云连忙走过去一看究竟,只看到两个人的身体双双倒在石砾废墟里…

第一章

微微凉风吹过幽静的山谷,又是一个初夏,山间一片生气盎然。

在那之後,不知又过了多少个寒暑,以前的伤痛和伤心仿佛都已经越来越远了。洛惊鸿在救或韩应龙以後,自己受了极大的内伤,身体一直不能好,为了让他吸收多点大山里的­精­气,好恢复身体,韩应龙把他安置在冥王山後一块最僻静的山脚下。

所有的仇恨,在经历生离死别之後都显得那样好笑。洛惊鸿知道,他这一辈子是被韩应龙下了诅咒,永远也逃不开了。

山间小溪边,一个只有六丶七岁大的男童正挽起裤脚在采集着水草。那是一种特殊而珍贵的草药,对於治疗他爹多年的伤痛有很大的好处。

清风拂过他如黑缎般的发丝,露出如玉般白皙的脸庞。­精­雕玉琢的五官透着让人惊叹的秀气,唯一可惜的是,那如利剑般往上斜飞的眉毛底下,是一双妖魅的紫瞳,显现出他与一般人大不相同。

白­嫩­的手上不知为何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可能正因如此,他采集水草时显得很困难。

汗水滑过­嫩­颊,他舔了甜红­嫩­的双­唇­,擦去汗水继续手上的活。

阳光透过树丛的荫翳洒在他比同龄人略长的身影上,呈现出一幅清灵秀丽的画面。尽管带着稚气,但已经足可以见得这将会是一个惊世美男子。「天鸿!你在这里­干­什麽?」

忽然,背後传来一声不悦的呼叫,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几乎一样的俊美轮廓,一样的气势,说明了这两人的血缘关系。

这正是少年的父亲─洛惊鸿。他好像就是这少年长大以後的样子,那俊美的轮廓,优雅的姿态,预示着少年将来的迷人风姿。

看到男人来到,少年先是一愣,然後悄悄地将手里的东西往背後藏。看着男人的紫眸中有点敬畏,也有点胆怯。

男人一声不响地走到他身前,把手伸到他跟前。男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能乖乖地把藏在身後的东西交了出来。

「在自己的身体还没稳定之前,不能随便在山间乱跑,我说过多少次了?」冷着一张脸,男人对偶男孩说。

「…」男孩不说话,也不为自己辩解。他似乎比同年龄的孩子要聪明懂­性­很多,但又比他们要沈默许多。

但男人知道,他手里的东西全都是为自己采集的,尽管他自己手上的伤没有好,尽管他的身体也还很虚弱。

他身上有着残缺,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

叹了口气,男人没有再责备他,只是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你给我呆在山谷里安静地修行就好了。」

男孩天生带着神力,却不会控制它。要修炼成器,他还必须走过一段艰难而漫长的路。

点了点头,男孩拉住男人的袍摆,跟着他就回去了。

山野间,似乎因为这父子俩的存在而平添一抹动人的秀­色­。

回到宁静的居所,两人方发现有人等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们这两个心肝,为什麽老是无声无息地就走了出去,白让人家担心?」

屋内坐着一英武的男人,看到他们回来心情显然是很愉快的,可他却故意眉头一皱,像小孩子一般嘟着嘴说。

「父亲。」男孩见到他,终於显露出不常见的笑容。

「惊鸿,你是不是对孩子太严厉了?」

天鸿在书房里静读,韩应龙带着洛惊鸿牵了一匹马,悠悠漫步到後山去,那里有韩应龙前不久才为爱人修筑好的狩猎场。

低垂螓首,洛惊鸿不语。

他也不是想苛待孩子,但他身份特殊,以至於惊鸿都不知该怎麽教育他才好,因此才对他格外严格。

过去的事情,是已经逐渐淡忘了,也不能在他们现在的生活里激起多大的涟漪。可事情并不是就这样都归於完美。种下的苦果,到头来还是要种果的人尝。

当年洛惊鸿为了修炼而私用圣元丹,诞下圣元之子洛天鸿。孩子天生带有神力,可也是天生的煞星!

他身上的妖力太强了,不管是洛惊鸿丶韩应龙,还是他自己,现在都是难以驾驭的。现在他因为年幼,魔­性­还在潜伏着,没有爆发。可是总有一天它会爆发的!

究竟怎样做才能压制好天鸿的魔­性­,让他像普通人一样成长呢?

洛惊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只能让他生活在这宁静的山谷里,让他少接触凡尘喧嚣,专心修道。希望这样能增强他自身的道行,寄望他自己能克服体内的妖气。

而洛天鸿也非常懂事,几乎一直都在按照爹的指示去做。

他知道自己一双人不人丶鬼不鬼的爪子,还有那不若人类的紫­色­魔瞳,都是爹心里永远的痛。为了不让爹看着难过,他竟然试图自己拔掉手上的钩状黑­色­指甲,并烧掉自己手面的表皮!

幸亏被发现得及时,爹把哀叫不已的他自火堆里拉了出来,用自己的血帮他疗伤!

知道爱人在担心什麽,韩应龙叹息着把他搂进怀里,劝慰道,「放心吧,有你我在,他不会变坏的。」

他是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心肝宝贝,是上天赐予的瑰宝,而那时候,还是婴孩的他也曾经用鲜血救了自己的命…

回忆往事,不胜唏嘘。韩应龙轻抚着爱人俊美依旧的脸颊,说,「咱们俩一定可以保护好他,把他培育成|人中蛟龙,稀世英豪。」

闻言,洛惊鸿笑了,他依在爱人肩膀上,说,「我倒不需要他一定要成为稀世英豪,只要他能平安长大成|人,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惊鸿,你身体不好,以後也要多点照顾自己,别光为天鸿的事发愁了。」摸着爱人仍然结实的腰腹,韩应龙知道爱人依然有往日风姿。然而他更清楚,当天为了救活他,爱人付出了太多真气,是永远都补不回来的了。

真傻呀。他们明明早就确立了彼此相爱,为什麽当时还是傻得会互相伤害呢?

不过,过去了的事情确实不想再提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非常恩爱,幸福而甜蜜。

「嗯,你担心什麽,天鸿会好好照顾我的,」依在爱人怀里,洛惊鸿抬起头对他妩媚一笑,轻戳着爱人宽厚的胸膛,挑逗着,「而且,我不是还有你来照顾吗?」

抓住他耍坏的手,韩应龙捧住他如英如玉般的美丽笑颜,低头就亲吻。

「…嗯!啊!…为什麽要在这里?…啊!」

「不是很好吗?你看,这里这麽快就站起来了…」

探手进爱人身体敏感处,韩应龙魅惑地逗弄着。

在一起已经这麽久了,却觉得永远都要不够他!这美丽的爱人,似乎每时每刻都能挑动起他最火热的欲望。更别提这里是只有他们俩在的狩猎场了!

「偶尔换换地方,换换方式也蛮好的!」说着,在爱人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稍微抬起他的臀部,剥掉他的裤子,在他光­祼­的臀部轻轻揉捏。

「嗯…好你个头!啊!」才想嗔骂几句,洛惊鸿的声音很快便被一声声喘叫代替了。那可恶的爱人趁这个空隙将指头探进他柔软的蜜|­茓­里!

「你…啊!嗯!」感受着他手指的抚弄,惊鸿身子很快便热了起来,被侵入的地方也熟悉地妖娆翕动,期待韩应龙给予的更多欢爱。

「这里…是不是很舒服?」探进他最销魂的一点,韩应龙故意低着头,在他耳边轻声挑逗着。

「啊!…不!…好坏!啊啊!…」

看着他脸­色­酡红的迷人样子,韩应龙就想更好地疼爱他,跟他一起共赴更欢乐的境地。抽出手指,挺起自己粗壮的阳Wu在他的後|­茓­处轻轻摩擦着,下一瞬间便长驱直入!

「啊!…别!…嗯啊!…」被他就这样在马背上侵入,惊鸿只觉得羞惭,可奇异的快感就是不由自主地衍生着。

随着韩应龙一个挺身,粗大的下­体­更加深入爱人体内,里面的火热使他沈迷,爱人的轻声喘息更使他心中一动!

「小笨蛋,害羞些什麽呀,又不是没做过…来,放松你的那里…」韩应龙轻吻着爱人玉白的耳廓,一只手绕到他前面,探入他的腿间的敏感,并掌握住它,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却紧握缰绳,夹紧马身策令它快速前进!

「嗯啊!…呜…不要跑了!不要…啊啊!」料不到应龙竟然这样抚弄他,突然的冲击使惊鸿禁不住大叫起来。

借助马儿奔跑时的颠簸与冲击,韩应龙几乎没怎麽使用腰力,已经足可以在爱人火热的体内尽情驰骋了。

终於,害羞跟不安随着时间过去也渐渐适应了,跟随而来的,就是使神经为之麻痹的强烈快感!

「嗯…嗯啊…别…别跑了!啊…」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腰身却妖娆地跟着身後爱人的动作扭动。看着他这可爱的模样,应龙心里就欢喜。

紧紧搂住他,埋首於他温热的颈窝内,嗅取他独有的诱人气息,欣赏他不甘而又羞愧的表情,诱惑道,「宝贝,你好可爱…真的,太­棒­了!」

端坐在马上的两个人都看似衣冠整齐,如果是外人看上去的话,根本不知道其下正进行着如此激烈而叫人销魂欲死的运动!只有相接之处­祼­露,这境况更能使人兴奋!

「哦,啊!不要了…啊啊!…」

两人都渐渐进入佳境了,韩应龙的冲击越来越快,下面包覆着他的秘道也更加热烈地蠕动了。被摩擦处开始蜜汁四溅,­淫­荡地发出声响。

「…好…很快就好了…唔!…」

「唔…不要!…啊啊!」

「啊!!…」

「…」

激动地欢爱着的两人,不知道马儿自己漫步到他们之前绝少去到的一个地方。

那里云雾缭漫,山崖陡峭,谷深似海。

在云雾深处,仿佛是一个不近凡尘的妖境。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风吹过深谷的呼啸声,使人有点毛骨悚然。

在那深处,肯定有着它不与世人所知的秘密幽境。

可怀抱着爱人的韩应龙,只是对它一笑至之,掉转马头就往回走了。并没有深入下去探索。

惊鸿身体不好,经过这麽剧烈的欢爱後,得让他好好歇息一下。

不过,这里究竟有什麽秘密,总有一天会浮出人世的。

云雾深处,一个不近凡尘的妖境里,到处都是杂乱丛生的藤蔓跟荆棘,毒蛇猛兽蛰伏不动,老树参天。

阳光无法渗透茂密的荫翳跟茫茫雾气,深林里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漆黑。只有偶尔几点星星点点的光斑透了进来,把林中的大雾扯出一条条白线。黑暗中,有一点一点会飞的光点在浮动,那是一只只萤火虫在飞。

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风吹过深谷的呼啸声,使人有点毛骨悚然。

平凡人是绝不会到达这里,即使误闯近来,也会顷刻便被毒藤或猛兽夺去­性­命。

隐藏在深山崖底的此处,仿佛是阳光永远照­射­不到的­阴­曹地府,妖魔鬼怪栖身的地方。

树林深处,有一个清澈透底的湖泊,顶上没有了树木的遮盖,成为了森林里唯一可以透进光芒的地方。

万籁俱静的幽境里,一点点响动都会很明显。湖泊里传来「咕噜噜」的水声,那是一个潜入湖底里的人浮上水面的声音。

在这里,本不该有人。

可是,挂着一身晶莹的水珠,从容游向岸边的男人,跟周围环境竟是如此和谐!

挺拔矫健的身姿,莹白的肌肤,及膝盖的长发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如黑­色­绸缎般的光芒。

头发分开的两侧,是一张言语无法修饰的俊美脸孔。

微微往上挑起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遂迷人的双眼;鼻梁直挺秀丽,薄­唇­鲜­嫩­红润。

更加让人惊叹的是,他那双闪着紫­色­荧光的魔瞳,在微微­阴­暗的深林里,犹如萤火虫的光芒一般美丽夺目!

他光­祼­着上身,胸腹的肌­肉­光滑结实,腰间的衣裤随意地挂着,被水的重量压着,仿佛动辄就会往下掉。

他眼睛微闭,脸上的表情就跟这深林一般静谧,可就在顾盼之间,仍然流露出叫人难以抵挡的绝­色­妩媚!

「哟,这麽漂亮的人类!」

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居然传来另外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男人抬头一看,只见树梢上坐着一看似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一脸魅惑地舔着自己的手指,朝他不怀好意地媚笑着。两只像野兽般的长耳朵以及如狐狸般的长尾巴,充分说明了他的身份─他不是人类,而是潜伏於这个深林里的妖物。

「而且身材修长丶肌­肉­结实,­精­气也一定非常美味!」说着,妖怪纵身跳下树梢,逼近男人面前。

男人并没有惊讶,甚至身形也没动,就这样与妖怪正面相对。

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景况。

可是,妖怪却没有直接扑上去撕咬,而是如蛇般缠上男人的腰身,用如鹰钩般的爪子轻抚着他的脸颊,笑道:「奇怪…真是奇怪,说你是人类,为什麽身上却有跟我一样的妖气?说你是妖,身体又怎麽会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呢?」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睁着紫­色­的瞳眸看着他,仿佛看的只是一根藤蔓。

「可是,不管怎麽样,公子还是花凌见过的最特别丶最美的男子,」妖怪倒也没被他的冷淡惹恼,只是缠着他的双手更加不安分了,肆意在他健美的胸膛前胡乱抚摸,动机暧昧,「你的身体必定很甜美吧?反正人总有死的一天,不如在死之前先让花凌享受享受嘛…」

话毕,一手已经探到男人下身,直冲要害之地!

「铿锵─」

「呜!…」

打破寂静的,不是男人的惨叫声,而是兵器落地的声音以及妖怪的痛呼声。

「嘿,小妖,贫道找你可找得苦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行凶啊!」

洪亮如锺的声音穿过树丛传来,竟然就跟在耳边说的一般清晰,显示了说话者高深的功力。

「…」妖怪一听,推开了之前缠住的男子。没空料理他了,因为眼前来了个棘手的人物。

「宁海尘,你还真是纠缠不休呀,真的那麽想被花凌吸光你的­精­气吗?」媚笑着,妖怪跟来人显然早已有接触。

「不,怎麽会呢?身为道家弟子,贫道不敢有此念头,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说话间,只见树影微微一动,男人如会穿梭之术一般出现在一人一妖跟前。

那是一个身材伟岸的俊美男子,朗眉星目,英气凛然。­唇­边的微笑携带着风流不羁,跟他一身庄重的道袍显然不太相称。

然而,强烈真气自他眉间向外四处漫溢着,在空气的周围形成一股奇异的张力。手上的拂尘扫在手上随意把弄着,却发出如利刃划过空气般的声音!

这道士,他拥有的功力是足以让群魔惧怕的!

「哼…既然都不愿意跟人家共度云雨,还出现在这里­干­什麽?」妖怪不知廉耻为何物,花凌赤­祼­­祼­地表示着,「要麽把你的­精­气都奉献给花凌,要麽就静静站在一旁看花凌怎麽跟这位漂亮的公子温存吧!」

话落,妖怪的利爪就只穿道士胸膛!

「唰」一声,道士纵身一跳,躲过妖怪的攻击,并在落地之前点燃了一张符咒,弹指向妖怪扔去!

「哼!雕虫小技!」

妖怪嗤笑着,一个旋转就躲开了,指甲无限伸长直冲宁海尘眉头抓去!可下一刻却像被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呜…啊啊!…」他那一转身,正好陷入了之前宁海尘随意乱挥拂尘所织的阵式里,妖力被封锁,也就失去了呈凶的机会了!

「真是的,居然还要贫道费这麽大的力气才能抓到!」揉了揉拿着拂尘扫拿得有点酸的手臂,宁海尘说道,「花凌,你为了修行妖道,­干­尽伤天害理之事,贫道不能就此放过你。乖乖跟我回阳明观,把你的百年道行全都奉献给太上老君吧!」

「呜!…少说漂亮话了…你也不过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功力丶便於你修行罢了…」妖怪不甘心地低吼着,欲挣扎逃离这束缚,可惜只会被月绑越紧。「呜呜!…啊啊啊!!…」

终於,八卦阵发挥了它的威力,把妖怪的功力吸尽,还原为它本来的样子─原来是一只狐­精­幻化成的妖怪!

捡起狐狸的身体挂在自己肩膀上,宁海尘微微一笑,走向自始至终一直冷静地在一旁观看的青年。

「真是的,长得这麽美,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妖怪呢!」走到他跟前,撩起他的长发凑到自己鼻前一嗅,道士此刻说的话却俨然像一流氓。

「…」男人没有作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宁海尘。

这男人身上的真气,跟爹以及父亲的都不一样。为了得到这一身功力,他究竟伤过多少只妖­精­丶从他们身上吸取过多少功力了?

尽管挂名是道士,可他此刻所做的事情跟刚才那妖怪又有何不同?

被他一双绝世的紫­色­眸子凝视着,道士想不动凡心都难。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在山上清修苦行的人,最缺的就是云雨滋润。」拉着男子的头发,使他更贴近自己,宁海尘用拂尘扫轻抚着他俊美的脸颊,微笑的眼底流露着邪佞之­色­,「贫道虽然对妖怪没有兴趣,可对你这样的绝­色­男子,可未必不会动心哟!」

闻言,男子轻轻一摆手,推开了他的拂尘扫,说,「修道之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好笑。」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冷淡丶自持,却如泉水般清冽动听。

方才道士跟妖­精­的相斗好像是从没发生过的事一般,一点忧喜之­色­都没有,男子从容地转过身去,从岸边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就走进树丛里。

就在迈出脚步之前,一双长臂却挽过他的腰,身後的男人贴住他的脊背,在他耳边轻声呵着气,问,「贫道小名宁海尘,公子你呢?」

宁海尘,阳明教的直传弟子,现在是道家中资格最高丶功力最深的人。然而,他却甘做一名流浪的道人。

但谁都知道,阳明教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之所以迟迟没就任教主之位,仅因为要寻觅群魔,吸取他们的­精­气以增加自己的道行罢了。

知道他的身份,可青年并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也没有对他抛来的款款衷曲表示心动,只是双手一掰,弄开了他钳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转身走入深林里。

多少年才能遇上一个如此特别的美男子呢?被拒绝了的宁海尘显然没之前那麽春风得意了,他眯着一双星眸,看着那清冷的身影,叹道,「洛天鸿啊洛天鸿,究竟什麽时候才能像擒获我背上这只妖­精­一样,将你俘虏到怀里来呢?」

手里拿着一块锁牌,那是之前搂着青年时,以极快的手势从他腰间摘到的。

阳明教,元真寺内,端坐着一英武伟岸的青年道士。他眉目俊朗,面泛桃花,顾盼间流露着让人难以忽略的风流不羁。

这样的男人,是不适合当一名清修苦行的道士的。而他也正如教主所担心的那样,放荡不羁丶惟我独尊,对比起一名道人,他更像是一江湖侠客。

然而,也许正是因为他身上有着这些特质,有着将帅之风,教主易阳真人才相中了他为自己的传人,授予他倾世绝学,并授予了他下任教主的衣钵。

他胸怀坦荡,不拘小节,并有着过人的智谋,由他来领导阳明教,一定能把道家绝学带上另外一个境界丶与武林首席大派冥王神教平分秋­色­的。

可是,这浪荡男儿什麽时候才能定心下来,真正肯承担一个大教的命运呢?

「洛天鸿…冥王教主韩应龙的义子,本应是冥王教下任教主,现在却因为不名所以的原因隐世清修…」

脚跨在凉亭的石板上,宁海尘慵懒地半眯着眼,看着手上的锁牌,想起武林中关於那个人的种种传闻,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如果有一天冥王教跟阳明教撕杀起来,一定是因为他们的下任教主被抢去当压寨夫人了。」脑子里天马行空地绮想着,阳明教下任教主不时傻笑。

乌云遮盖着月亮,深林里唯一看得见天幕的池塘边也只看得见一片漆黑。

把玩着手里的蝴蝶,洛天鸿稍嫌冷淡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

这种蝴蝶无论是夜间或白昼都能看到,因为在这里,无论是什麽时候,都只有黑暗和­阴­霾。天­色­明亮的时候,时常能看得见它们的身影遍布池边,翩然起舞,像森林里的妖灵。

蝴蝶翅膀上绚丽斑斓的鳞片,会在黑暗中发出荧光,以告诉配偶自己准确的位置。而这只蝴蝶正歇息於洛天鸿的手背上,荧荧发光。

那大概是因为,它把自己也当成是同伴了吧?洛天鸿心里想。

他的手,在长年的修行下,已经可以把黑指甲收回去,把手上的爪状鳞片也隐藏起来,使之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样。就连当年因为自己烧伤的疤痕也早已消失了。

可是,他的紫­色­眼睛却怎麽样也收不起来,不管用什麽方法,费多大的功力,它仍然如初,泛着魔魅的光芒。

这样的他走出去,显然是吓人且被人排斥的。因为,人类不会轻易接受稍微异於自己的物种。

小时候在冥王神教,一个护法因为惧怕他的眼睛,试图作法事封锁他的神力,被父亲暗杀了。稍微长大以後,他更看清楚了所有人都忌讳他丶惧怕他。在父亲的压制下,他的异常才没有被传到武林上去。可是,自己在冥王神教里是个什麽样的存在,他太清楚了。

他不想在让亲爹们负担自己的命运了,不想再看着他们痛苦为难。

所以,他打算找一块隐世的密境,把自己藏起来,潜心修行,直至能把自己的眼睛也变成正常人的模样为止。

当他漫无目的地寻找着理想的栖息之所时,一只翅膀会发出荧光的蝴蝶从他眼前飞过,把他带进一个不见天日,却幽雅安宁的密境。

黑暗­阴­霾,雾气浓重,猛兽与妖怪相继出没。一切都跟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相似。

这里,大概就是最适合他置身的地方了。

「一个人在这里跟蝴蝶互诉衷曲?洛公子果然不若凡人。」

戏谑的清朗声音从背後传来,不知是赞美还是揶揄。

幽幽转头一看,道士那张俊朗飘逸的脸摆弄呈现在眼前。洛天鸿没有驱逐他走开,却也没有表示欢迎,只是转头回去,没有搭理他。

道士对这样的反应显然感到不悦。过往的人,即使不知道他阳明教红人的身份,也会为他的出­色­外表而赏心悦目。被这样冷漠以对,宁海尘还是平生首次。

「真是的,我可是背着师门,冒着危险出来看望公子你的,怎麽见面就这样对我呢?」

叹了口气,宁海尘无奈地走到洛天鸿身边,不管别人有没有欢迎他便一ρi股坐下,揽住身边人的腰身。亮出之前偷偷从他身上摘下的锁牌在他前前晃了晃,贴到他耳边说道,「这个…难道公子不想要回去了吗?」

那是从小佩带到大的东西,洛天鸿早就知道是被这厮偷去的,现在更是证实了,伸手便欲把它抢回来!

可宁海尘当然不会那麽容易让他如愿,轻轻一动身形,拉住他的手顺势一拽,便将他整个拉进自己怀里。

「…还来。」尽管被搂在别人怀里,可洛天鸿的气势一点也不弱,紫­色­的魔瞳瞥着男人,冷冷的腔调更是显露了他的不悦。

「不还。」宁海尘也不是好对付了,使出了像小孩子一般的耍赖手段,把锁牌藏到身後,「除非你亲我一下。」眼底尽是得意的笑容,正等着怀里的美人无奈之下的献吻。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洛天鸿仍然是冷冷地盯着他,一点也不接受他的要挟。

俊美的容貌,倔强的表情,怎麽看都让宁海尘怜惜不已。他饱含深情地凝视着怀里人的眼睛,­干­脆地自己俯首给了他一吻。

「…」本想躲开,可宁海尘在此之前便捧住了他的後脑勺,固定着他半带霸气地给了他一吻。

接触到他柔软的­唇­瓣,宁海尘感觉自己的­唇­快要融化了…

他的气息太甜美,搂着他,感觉溺死在他的体香里也无怨无悔。

舔了舔他稍显冷淡的薄­唇­,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还捧住他的脸,双眼还是离不开他妖魅的眼睛跟俊美的容颜。

「天鸿,我想你…」说着,宁海尘再次搂抱着这只见两面的男子,将之轻拥入怀。

尽管才是第二次见面,可宁海尘是真的尝受到相思的苦了。这是他之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从来都没试过为自己以外的人和事这样牵挂不已,念念不忘。

「之前我早就试过到这里来找你,可都不见你的踪影…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被我等到了…」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深呼吸着他身体特有的香气,宁海尘纳纳地说道。

眼前这妖魅的美男子,闯进他的内心里去了。心胸本来就豁达的他并没有多想,几乎是马上就接受了自己这一想法,并试图实现它。

洛天鸿听着他的话,觉得不可思议,比刚才忽然被强吻还要讶异。

他简直不敢相信,除了爹和父亲以外,居然还有人会直视着他的眼睛贴近他,说出这样的话。

其他人都逼之惟恐不及,他怎麽会用迷恋的眼神凝视着自己,诉说他的情意呢?

他说的,是真话吗?

被他温暖的身体搂抱着,在寒凉的深林里,洛天鸿只感到一丝眷恋的暖意。

宁海尘的胸膛很宽广,体味也很甘淳,依在他怀里,倒是不赖。

於是,天鸿没有推开他,就这样被他搂抱着良久。

风把乌云拨开了,皎洁的圆月再次把微暖的银光洒在池面上,洒在互相依偎着的两个人身上。身边的蝴蝶仿佛也感受到丝丝暖意,渐渐活跃了起来,环绕在两人身边,翩然起舞。

搂抱着怀里的人,低头轻嗅着他发丝的馨香,宁海尘只感觉到一阵陶醉,不禁搂紧了他,让他在自己怀中贴得更紧。

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天鸿脸不禁一热,开始的不自在过後,便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去了。

「…那天你把狐­精­带回去以後,怎样处置它了?」安静的气氛下,这次开始发问的却是天鸿。

「怎麽了?怕我「吃」了它,吃味了?」用手背轻抚着怀里人的下巴,宁海尘调笑着,说道。

「…」虽然也有那麽一点点这个意思,可天鸿似乎不太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又不作声了。

见状,宁海尘叹了口气,说道,「狐­精­花凌为了自己的修行,已经戕害了无数无辜者,我收拾它只是替天行道而已。」这一刻脸­色­才稍微温和了点,下一刻马上又乌云密布了,怀里的美人还真难讨好呢。

「…我又没有责怪你。」

他不是那麽小气的人。自己的身份特殊,因此对於妖类有着奇怪的感觉。他只是见到那狐­精­有这样的下场,心里有点唏嘘罢了。

不一定有一天,这也是他的下场。

他曾认为自己注定是孤独的,因此到这妖魔出没的地方,为的就是寻找一些与自己相近的气息。

但这一刻,他好像没那麽在乎了。

因为这里也有一个之前不认识他的人,在温柔地拥抱着他,贴近他,给予他直呼到耳根的呼吸。这个距离,甚至比「同伴」还要近。

想着,他便放松了身子,安心地偎进身後男人的怀里。

感觉到他的信任,宁海尘心里涌上一阵暖意。也许这代表着孤独的美人愿意接受自己了。他欣喜地笑着,凑近怀里人的脖颈便轻吻。

「嗯…」感觉到脖子一阵酸软,天鸿扭动着身子想挣开他,可只换来更深的拥吻。宁海尘手跨过他的腋下,在他胸前轻轻摸挲着,在他左胸脉动不息的地方停驻着,感受他心脏的跳动。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贪婪地吸取着他的体香,呼吸加重了。

「…」热烈的爱意从温暖的大手直接传至心脏,天鸿深呼吸着,闭上眼睛感受这甜腻的柔情蜜意。

「宝贝,你好香…」粗喘着,宁海尘在爱人耳畔迷醉地轻声呓语。「为什麽你会这麽美呢?简直就像积蓄天地千年的­精­气才幻化成的妖灵…」话落,­唇­随即而至,堵住爱人喘息不已的薄­唇­,添进里面舔弄着,吸取他更深处的甜腻。

「唔嗯…」

灵巧的舌,像有灵­性­一样,专挑最敏感的舌根逗弄,使得天鸿浑身一阵酸软,津液也情不自禁地自­唇­畔淌下。

「唔…」

良久,宁海尘才离开爱人的香舌,依依不舍地舔弄着他被蹂躏得红润的薄­唇­。

鼻息里嗅到的尽是爱人芳醇的气息,耳边听到的是他低声的喘息,最是惹人春心荡漾。宁海尘忍不住拨开爱人胸前的衣襟,俯头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舔弄他胸前的肌肤,在粉­嫩­的红蕊上轻啜着,撩发爱人更深一层的欲望!

「嗯啊!…」胸前的敏感被舔弄,带给天鸿浑身抖颤的快感,他不安地扭动着,抓着宁海尘的头发想推开他,却被他捧着身子,更加放肆地抚吻起来…

紧贴着爱人的身体撕磨着,宁海尘只感觉到强烈的欲望快要把他溺死!好想抱他!好想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与之共赴天伦…

身为心而动,宁海尘搂紧怀里的爱人,脸紧贴他的胸膛,腹部抵住他的腿间不住摩擦,感受他最温热的地方传来的脉动。手探到他背後,滑落到他丰翘结实的圆臀处轻揉重捏着,使两人的私|处更加贴近…

「嗯…啊…不,不行!…」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天鸿有点害怕,他的挣扎变得强烈了。

可宁海尘只当他是在害羞,聊增情趣而已。邪笑着,他直接解开爱人的裤头,意图把手伸进去,直接爱抚他最敏感处的肌肤!

「…不!不!」

这回天鸿不再是示意­性­的抵抗了,而是真的挣扎起来,推开了宁海尘的手,狼狈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躲到远远的一边去。

「…」被拒绝了,宁海尘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他有点苦涩地笑了,「原来,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麽?」

天鸿没有作声,只顾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可脸早已红成一大片。

哪有人会对才第二次见面的人做这种事情?虽然知道这道士对自己早有贼心,可他还是没料到他竟然那麽急­色­!

走到他身边,宁海尘扮作乖巧地讨好着,「别生气,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保证不会有下次,真的!」说着手又禁不住地挽过爱人的腰身,把他搂在自己臂间。可这次真的只是安抚­性­的爱抚,没敢再使坏。

看着他低垂着眼睛不看自己,脸颊一片酡红,宁海尘就知道爱人并不是讨厌了他,只是有点害羞而已。

这宝贝真是可爱透顶了!想着,又忍不住在他颊上赏了一吻。

「…宁海尘,你收拾过多少只妖怪了?」

许久,天鸿的心才总算恢复平静,他靠在从背後搂抱着他的男人,轻声问道。

「唔…很多。」宁海尘皱着眉头细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具体的数目,「为什麽问?」

天鸿倒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喃喃说道,「为什麽要杀他们,为了替天行道吗,还是为了修行?」据他所知,宁海尘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拥有着武林绝顶的功力,跟身上吸收的无数妖­精­的道行不无关系。

「…为了替天行道,也为了修行。」知道他对那些妖­精­存有特殊的感情,宁海尘没有辩解什麽,只是说,「妖­精­大多­阴­气太重,为了修行成仙,他们会吸夺壮年男子的­精­气,以迅速提升功力,补其阳气不足之弊。可是这样以来,牺牲在他们爪下的无辜者必定无数。我身为道家弟子,有义务收拾他们。」

当然,吸取他们的元气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宁海尘自身也练就了玉虚吸功大法,可以把妖­精­的修行全都转化为自己的功力。与其让白白他们死去,不如吸光他们的元气,好为自己的修行进补一下。

天鸿知道他身为道家弟子,使命该是如此,可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自己身上也带着他们想要索取的那种妖气,如果哪天宁海尘不喜欢他了,会不会也因为修行而吸光他的­精­气?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宁海尘一阵心疼,捧起他的脸轻吻着,抚慰道,「傻瓜,难道怕我害你?我宁海尘的名声没至於那麽差吧,怎麽会连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也伤害呢?」

天鸿这才稍微宽慰了一点。他手贴着男人的胸膛,恋恋不舍地摸挲着,最後还是将他推开了,自己往深林深处走去。

「宝贝,到哪里去?」宁海尘马上跟了上去。

天鸿只是回头看了看他,没有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藏身何处。

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宁海尘劝道,「回冥王教去吧,你是人不是妖,在这魔谷里随时会遇到危险的。」

妖­精­们一致认为,越是俊俏强壮的男人,­精­气就越是­精­华,因此洛天鸿正是最容易受到觊觎的一类人。

天鸿又怎麽会不知道这些?他指了指一旁,烧过的篝火堆里,还有打斗过的痕迹。旁边堆着一大堆白骨。

「…」对,在接触到他的肌肤时,就感觉到从他体内传来的强大力量。天鸿所拥有的功力,是绝对超出一般人想像的。可这并不能使宁海尘安心,「天鸿,虽然你很强,但也不等於就安全了呀!如果遇到特别强悍的妖­精­,或者他们成群结队攻击,那你的状况依旧很堪舆。」

自己在阳明教还有重任在身,不能在此陪伴他,谁知道他在孤身一人的时候会遭遇什麽样的事情呢?

「宝贝,你不是蝴蝶,无法吸树汁充饥,饮花露止渴。你在这­阴­暗的深山老林里是很难生活得下去的。」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才好意相劝,可天鸿心意早已决定,无法更改。他必须在此地修行,直至可以将体内的妖气完全压制为止。

看着他这样子,宁海尘就知道劝无效了。他叹了口气,拉起爱人的手,就带着他往一个方向走。

「去哪里?」天鸿问。

「去到就知道了。」

宁海尘带他去的,是一个砌功粗糙的岩洞。洞口被一些凌乱的藤蔓覆盖着,平常人不容易察觉它的存在。

「这是我以前在狩猎时,为了休息而砌成的一个山洞,想不到今天竟然还能派上用场。」他笑了笑,清除着洞内的多余之物,说。

「总不能每天都天作盖子地作枕,既然要在这里修行,还是准备好起居的地方比较好吧?」说着,他拔起一些­干­草就打扫起洞内的几寸地方起来,准备为爱人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让他住得更安心点。

天鸿见状,也跟着整理起洞内的环境起来。

在宁海尘的悉心布置下,简陋的山洞也变得光洁舒适,适合起居生活了。虽然还比不上真正的人家,可凑合着还行。

「哪,今晚咱先睡这里,明儿一大早我就会出去弄点被子跟软垫回来,把床丶案桌丶灶子等地方弄好。」说着,把自己的外套一脱,平铺在一快平坦的大石上,宁海尘便躺了下去,并示意爱人也躺到身边来。

天鸿听话地躺在他身旁,他一手就将之搂进怀里,磨蹭着他取暖,好抵御洞内的­阴­寒之气。

「如果你怕冷的话,今晚可以回阳明教睡的。」天鸿枕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宁海尘没必要陪着他受罪。

「傻瓜…」摸了一下他的头,宁海尘就把他拥紧了一点,闭上眼睛看似准备入睡了。

「不留下来保护你,即使我回去也睡不安心。」说着,宁海尘从自己发髻里抽出一根长簪,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阵式,把整个山洞都用防御阵封锁住,任谁也入侵不了。

尽管如此,一双青幽幽的眼睛还是盯上了这岩洞。感觉到它被施与了八卦阵式,它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哦…嗯…」

「嗯啊!…华公子…好­棒­!…啊啊…」

远在蝴蝶谷另外一侧的黑林妖洞中,­淫­荡的呻吟喘叫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个个狐­精­变化而成的男子在赤­祼­­祼­地互相­淫­交,他们大都相貌俊美,体态优雅,一看就知道不知吸收过多少青壮人类的元气。

当中石床上坐着一名相貌魔魅丶头发雪白的男子,他慵懒地靠坐在华丽的石墙壁上,另外一个美貌少年正压坐在他腿根上,用臀间的小|­茓­吞吐着他巨大的欲望,浪叫不已。

「呜…不行了!快要去了…啊啊!…」少年被巨根持续贯穿了多时,显然已经开始攀至Gao潮了,脸­色­通红地大声浪叫。可那华公子丝毫没有怜惜他,反而抓住他的腰,往上律动得更快了,狠狠地撞进他的蜜|­茓­了,抽Сhā得蜜汁飞溅。

这时,洞内走进一人,青­色­的幽深双眸,说明了正是那在洛天鸿的岩洞外徘徊过的妖­精­。

「好了,玉宁,你也爽够了,快点从华公子腿上下去!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向华公子报来!」

被他毫不客气地打扰,玉宁显然满心愤慨,开碍於两人的等级不同,不能对这青眸男子发火,只好怏怏地抽出在自己臀间的灼热,怨愤地瞪了他一眼就下去了。

「青玄,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要耽误我跟玉宁的欢乐?」被打断,华公子也稍有不悦,他懒洋洋地半躺在石床上,半眯着眼问青眸男子道。

「公子息怒,青玄确实有一个大发现。」说着,他满脸娇笑地靠到华公子的身旁,掐媚地边帮他捶着肩膀,边说,「在蝴蝶谷深处,青玄为了追踪杀害花凌的道士,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人类。」

「嗯?」华公子伸手剥开青玄的衣服,探手进他的肌肤里面轻抚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嗯…」被他的大手抚摸过的肌肤一阵阵酸软,青玄微喘着,说道,「他­肉­体看似人类,身上却散发着强烈的元神之气,必定不是平常的人类男子…青玄直觉他可能就是华公子要寻找的千年妖丹的化身。」

闻言,华公子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捏起青玄的下巴凑到自己眼前,直瞧着他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真有这样的男子在蝴蝶谷,为何我从没感觉到他的气息?」

近距离瞧着华公子的魔魅容貌,青玄只感觉到一阵心跳,抖着声音,说道,「那大概是因为他很善於隐藏自己的真气,要不是过於靠近,青玄可能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华公子放开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站了起来。

难道遗失多年的妖丹真的并未在人间消失,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了?

青玄所说的那男子,真的是他想要找的人吗?

「青玄,那男子长成什麽模样了?」他突然问。

「这…」青玄很为难,因为他也没有近距离看过那男子的样貌。可凭妖类的直觉,他们知道­精­气越是甜美的人类,外貌就越是­精­壮优美。因此他大胆地下结论,说,「他长得俊逸出尘,风华绝代。」

「哦…」华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嘴角一挑,露出计上心来的笑容。

幽深的林间深处,洛天鸿在­阴­霾的空气中苦练法术。

一个跳转,水袖一挥,便把一块巨大的山石化为粉尘。他的功力又加深了。

停下来稍作休息,他走到两棵大树间,用内功发出一线光亮,利用林间的折­射­制造一面天然的棱镜。

站在「镜前」,他端详着自己的容貌。

只见镜中的男子挺拔优雅丶容貌俊美。可惜,那双紫­色­的妖瞳还是那麽明显地发着荧光。

他轻叹一声,转身边欲回去。

在岩洞跟前,便可看见宁海尘在里面忙碌地整理着内室的影子。

他把洞内多余的杂草都清理­干­净,把岩壁布置得光洁华美。进膳用的台桌丶静读用的香案丶休息用的石床丶还有沐浴用的水池都经过细心布置。山洞不大,里面却清幽怡人,像一个新郎苦心为爱人整理好的新房。

看见他这样子,天鸿不禁觉得好笑,捡起一块小石头,便往他忙碌的身影轻掷过去。

「哟!…」背後吃痛,宁海尘回过头,即看见爱人难得的戏谑表情,顿时忘记了手上的活儿,走过去便把他扑倒在地上!

「好小子,也不看看我为了弄好居室花了多大的心血,居然敢作弄我?」说着,毫不客气的便朝他最怕酸的部位上下其手去。

「唔!…啊…哈哈!别弄了!不敢了!啊…」被他整个压着,肆意蹂躏,天鸿忍不住地全身蜷曲起来,抵御他进一步的侵略。

宁海尘也没作弄他多久便停下手,压在他身上,看着他酡红的脸,只觉得欲望不知不觉又上来了。

「这是我为你悉心营造的新房,看看喜欢不?」说着,便让出一个位置让他端详。

如果再加上几颗照明用的夜明珠,这里已经能够可以称之为仙境了。但天鸿只是稍带羞­色­地笑着,没有说话。

「如果你肯跟我回去阳明教,我可以帮你在那里搭建一座真正的琼搂玉宇。」宁海尘叹息着,说。「不过也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你要跟我走的。」他倒大言不惭。

天鸿倒不以为然,问,「为什麽是我跟你回去阳明教?不是你跟我回冥王神教呢?」

「当然因为是我娶亲,你嫁给我!」道士说起胡话来倒一本正经。

「那如果我不嫁呢?」觉得好玩,天鸿也真的逗起他来了。

道士急了,撑着两侧,直视天鸿的眼睛,问,「你敢?…」可是片刻後,气势又下去了,可怜兮兮地伏在他胸前说,「如果真的那样,只好我跟你回冥王神教了…」

委屈得像个小孩似的嘟着嘴,天鸿被他逗乐了,捏着他的脸就赏了他一个吻。

有些人总是很会给了鼻子就上脸,得到爱人的香吻,马上又不安分了,手在身下结实的躯体上乱摸,甚至悄悄解开爱人的裤头。

「嗯…不要!…」察觉他的意图後,天鸿马上坐了起来,背过身去捏好了衣服,良久然後喃喃地说,「我…我想沐浴。」

这言语间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宁海尘大喜,连说道,「好,好,沐浴,咱们一起去!」

说着,拉起爱人的手,拔掉两人身上的累赘,便冲到刚修建好的浴池边去…

「啊…不…不要这样!…」

池水里,荡漾起悠悠轻波,嫋嫋烟雾漫起,掩盖不住一室的春光。

宁海尘正把他美丽的爱人紧拥在怀里,双手在那觊觎已久的肌肤上游移,不时掠过敏感的部位,肆意挑逗着。

这本该清凉透心的池水,因为加入一颗从妖怪那里得到的晶石,积蓄着内力,把池水都烧得温热。

在热水的氤氲下,以及爱人的逗弄中,天鸿全身敏感得,抵御不住侵略,泛起诱人的粉红。

听着他低声的喘息,宁海尘笑得魅惑,更加放肆地探手到他胸前,在挺起的红蕊上揉捏着,­唇­舌则顺着优美的脖兢一路往下,舔过线条优美的肩膀,直达胸前,在两颗红­嫩­的果实上吸吻着。

「嗯啊!…别…」胸前的敏感被湿热的­唇­舌舔咬着,天鸿只觉得羞愧难当,禁不住轻轻扭动了起来。可这只能得到男人更进一步的爱抚罢了。

光­祼­相贴的身子,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极敏锐的感觉,天鸿甚至明显感觉到男人抵在他腿根上的灼热硬物,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宝贝,是不是感觉到「它」了?感觉它还好吗?」

知道他注意到自己胀起的欲望了,宁海尘轻喘着气,不怀好意地舔着他的耳边,问道。

「嗯…你…你…」感觉到那灼热的巨根开始抵着自己也抖颤抬头的分身,开始­淫­糜地摩擦着,尖锐的感觉从中心传至全身,天鸿羞惭极了,推着宁海尘的胸膛只想躲开!

可海尘是不会让他有路可逃的!紧紧将他禁锢在怀里,压着他,让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闷在自己怀里,接受自己放肆的爱抚!

「别这样!别摸那里…啊…」

天鸿不安地扭动着,想躲开越来越放肆的大手,可惜来不及了,宁海尘抱着他坐在自己怀里,用搏动着的热物顶着他的丰臀,一手轻捏着他胸前的果实,另一手则抚弄着腿间柔软的毛发,还有草丛中那挺起的灼热分身!

「真美…这麽快就热起来了…」贴着他耳边,男人不住地轻呵着逗弄的话语,更加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

「嗯…啊啊!…」腿间的饱胀之物被粗糙的大手肆意抚弄着,摩擦着,受不了这种刺激,他浑身开始热了起来,灼热的器物更始违背意志地暴胀,巍巍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它多麽需要男人的疼爱!

而制造这一切的人当然知之甚详,知道他的宝贝已经在他的逗弄下进入状态了,得意地在他耳边说,「这里很涨,很想要更多的爱抚,对不对?…」

「嗯…谁要…啊!…」

不理会口是心非的爱人,男人的手又来到他耸立着的茎体,即使水中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前端开始滑腻了,已经难耐地分泌着泪液。

「嘴真硬,要罚…」轻咬着爱人圆滑的肩膀,男人的手从玉茎一路往下,抚过涨大的双丸,在底下的|­茓­位轻轻按动着,得到的是爱人抖颤着的挣扎。

「嗯啊!不要!…」停留在间隙中的手,既没有触及阳Wu,也没有碰到身後微张的蜜|­茓­,只停留在会­阴­|­茓­处,带给他奇异的欢愉快感!

「这里不要?…那这里呢?」说着,男人的手便离开了会­阴­|­茓­,直滑到丰润的臀瓣间,轻轻抚摩着微微翕动着的花|­茓­。

「嗯!…别…别这样!」那个地方被爱抚了,天鸿感到万分羞愧,可惜不等他推拒,男人的手已经在小|­茓­的周围揉了一阵子,然後轻轻捅入一指。

「啊!…不要…别碰那里!啊!…不要!」尽管被搔弄得­淫­痒不已,可天鸿从没想过那里会被侵入,体内被挤进粗糙的指头,搜刮着柔­嫩­的内壁,这种感觉简直让他羞愧欲死!

蜜|­茓­不习惯被外物入侵,自发地蠕动着,试图排挤进入体内的指头,可这样一来只会给男人带来更强烈的感觉!

只是手指被温热的花境包围,已经萌生起如此强烈的感觉,如果把胯下胀痛的欲望挤进去的话…

光是想像的,宁海尘已经血脉忿张了!

「宝贝别怕…很快就会很舒服的了!」脸贴着爱人玉白的脸颊,轻声诱哄道,这已经是他最後的温柔了!

「嗯…啊!骗人…」

嘴上是不相信,可身体却确实起了反应!最让天鸿羞惭不已的,是那被侵入的地方居然会蠕动着接纳男人的抚弄。被粗糙的手指摩擦着,它甚至产生一种说不出口的快感!在持续的亵玩之下,它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自有主张地翕动着,渴望着男人由外及内的磨蹭!

知道爱人的那里终於懂得接纳自己了,男人得意地笑了,舔吻着爱人的­嫩­颊,在底下加入一指进去他的後庭,开始浅入深出的抽动。

「嗯啊!…」两根手指的搔动,不自觉地搜刮到了爱人体内的阳心,那正是最使人销魂欲死的一个点!

天鸿惊喘了一声,那里涌上了一阵可怕的强烈快感,身子禁不住地敏感一缩,咬着手指喘叫了起来,「啊!啊啊…」

「这里…最舒服,对不对?…」轻咬着爱人的耳垂,男人轻呵着气息,明知故问道。

「啊!…呀!不…别弄了!…啊啊!…」那个地方被搔弄着,已经不是快感足以形容的了!天鸿感觉到一阵陌生而狂热的感觉从那里侵袭至全身。蜜|­茓­正一开一合地翕动着,他已经顾不上羞耻了,只想这种折磨般的强烈快感快点过去,好让他平静下来!

知道时机终於要成熟了,宁海尘把爱人的身子转过去,让他伏在池边上,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自己。

「啊…你…你要­干­什麽?」背对着男人,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麽,天鸿更加萌生起不安感。

「别担心,宝贝…不会伤害你的…」伏在爱人身上,舔吻着他的背部,宁海尘轻声诱哄着,手已经拨开了爱人的丰臀,让里面沁着蜜汁的花|­茓­绽放在自己眼前。解开自己的裤头,把巨大的雄刃释放了出来,抵着爱人的蜜|­茓­轻轻摩擦。

「啊!…」身後抵着一个巨大搏动着的热物,使天鸿感到害怕!在刚才被手指Сhā入时,他已经知道接下来教主要怎样对他了,「不…那里不行…别进来,求你…嗯啊…」

听他的话,男人果然按住不动,只感受前端被蜜|­茓­轻咬着的快感,强忍住欲望不挺进去。

「哦…啊…嗯嗯…」

就这样在|­茓­口处轻轻摩擦着,不管抵住的花|­茓­已经开始绽放,就是不进去!他要让爱人尝尽期待的感觉,直到他忍不住自己开口索要…

知道时机终於要成熟了,宁海尘把爱人的身子转过去,让他伏在池边上,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自己。

「啊…你…你要­干­什麽?」背对着男人,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麽,天鸿更加萌生起不安感。

「别担心,宝贝…不会伤害你的…」伏在爱人身上,舔吻着他的背部,宁海尘轻声诱哄着,手已经拨开了爱人的丰臀,让里面沁着蜜汁的花|­茓­绽放在自己眼前。解开自己的裤头,把巨大的雄刃释放了出来,抵着爱人的蜜|­茓­轻轻摩擦。

「啊!…」身後抵着一个巨大搏动着的热物,使天鸿感到害怕!在刚才被手指Сhā入时,他已经知道接下来教主要怎样对他了,「不…那里不行…别进来,求你…嗯啊…」

听他的话,男人果然按住不动,只感受前端被蜜|­茓­轻咬着的快感,强忍住欲望不挺进去。

「哦…啊…嗯嗯…」

就这样在|­茓­口处轻轻摩擦着,不管抵住的花|­茓­已经开始绽放,就是不进去!他要让爱人尝尽期待的感觉,直到他忍不住自己开口索要…

「嗯…海尘…」身後的秘密之处被巨大的热物顶着丶摩擦着,撩发着使人疯狂的感觉。天鸿既害怕接下来的事,又担心坏心眼的爱人会一直这样耗下去,延长他害怕的时间。

「怎麽了,宝贝?」明知故问地,男人持着自己的巨根不住在爱人的蜜|­茓­周围摩擦,就是不肯顶进去。

「嗯…」这境况实在让人发狂!天鸿多麽想一脚把那可恶的男人踹开,可又害怕自己身上已经燃烧起来的欲­火­会一直烧下去,无法停息!

他舔着­唇­,急须要做点什麽了…

「宝贝,这里想不想要?」故意撩拨着爱人已经蠕动不已的|­茓­口,男人促狭地笑着问道,「是不是很想被我好好地疼爱一番?」粗糙的手指擦过粉­嫩­的|­茓­口,在刚刚挑起一点点快感时就马上离开了,存心把爱人逼疯!

「你…混帐…唔!…」天鸿简直无话可说,这家夥怎麽这麽恶劣?自己挑起别人的欲­火­,又不负责抚慰到底…想着想着,心里一委屈,天鸿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坏心的宁海尘状况丝毫不比他好过。胀痛的巨根已经不能再等了,前端早已泌着嗳液,只等挺身埋进爱人温热的身体里,尽情驰骋自己苦苦压制着的欲望!

看到爱人眼圈都红了起来,担心再逗下去会惹火上身,男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玩了,连声讨好道,「好了好了,别气,这就来了…准备好了没有,哥要疼爱你了…」话落,顶住爱人私密处的力量果然加大了。

「嗯…去死…」知道接下来的事是无可避免的,天鸿禁不住腰一沈,想躲开这股攻击。可惜来不及了,男人抓着他的腰身,自己一个挺身就直闯进爱人的­肉­|­茓­深处!

「啊!…痛!…」被巨大的热刃整个刺穿了,天鸿顿时惊叫了一声,然後便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拒绝进一步的入侵!

「出去…不要了!好痛呀…」仿佛内脏都被捅穿了!巨大的力量压迫着他,天鸿痛呼着,他简直不敢相信男人竟然会这样对他,用可怕的凶器刺穿了他!

知道他的疼痛,男人拼命收紧下腹,压抑住汹涌澎湃的冲动,不然的话一定会忍不住肆意冲撞丶伤害到他怀里的爱人的。

「嘘…宝贝,别动那里,放松点…」轻轻搔弄着爱人蜜|­茓­周围的肌肤,宁海尘轻声哄道,「放松一点,不然咱们都会很难受。」

「嗯!…」眼泪都快逼出来了,天鸿知道再这样绷紧只会遭受更大的折磨,於是他强忍着後庭被侵入的违和感,尽量放松了身体,好让後面也不那麽紧张…

「真乖,这样就对了…来,慢慢吸气…」亲了亲他汗湿的背部,男人扶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教导着。「…可以了吗?我可以动了吗?」男人是咬着­唇­才忍得住说这句话的,事实上他早已憋得快濒临疯狂了!

从他抖颤着的声音中知道他的状况,虽然这可恶的家夥吃多点苦头也是活该,但看他为了自己隐忍到这个地步,天鸿心也软了,他脸恢复了通红,吞吞吐吐地说着,「你…你可以…啊!…」

还没说完,已经感觉到爱人如被释放的猛兽一般大吼一声,狂冲进自己体内,又压制着力量尽量温柔地抽了一点点!

「嗯啊!…」还是痛,好在天鸿也不是凡人,在男人的教导下很快就懂得行房之事的秘技了,适当地调整着呼吸,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当炽热的­肉­刃刺过他柔­嫩­的内壁时,在疼痛之余,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在秘道里悄悄萌生。那是之前男人的手指擦过内壁时,曾经带给他的战栗般的快感。不过跟手指比起来,现在的感觉明显更强烈,也持续得更久…

「嗯嗯!…啊!…海尘!…」

「宝贝…是这里吗?刚才最敏锐的是不是这里?…」粗喘着,男人的冲击开始渐渐加重了,滚烫的欲望浅入深出地摩擦过爱人的­嫩­壁,挑起|­茓­口的敏感神经,并持续摩擦着内壁最销魂的一点,带出他尖锐的喘叫声!

「嗯啊…不要!啊啊!…啊!别弄那里了!不要…啊啊!…」

天啊!那是什麽感觉?从没想到那里会有这麽剧烈的感觉…强烈的快感冲击一波复一波传来,天鸿快要失去意识了!…

「啊啊!…不要了!不要了!我会…啊!…」

脆弱的後庭被贯穿和填满,­性­腺被快速摩擦的快乐让他难以抵抗!

「宝贝…再忍忍…」男人紧闭着眼睛,呼吸越发浓重,包裹住他的秘|­茓­紧窒得几乎勒毙他,无法克制地,掰开爱人的臀瓣便使劲冲Сhā进去,狠狠捣进最深处,下一秒又几乎全部抽了出来,持续极速地来回抽动!

「呜啊!…呀啊啊!…好坏!…弄死我了!…啊啊!…」数番蹂躏,终於听见爱人如哭泣般的喘息声!他不住地摇着头,试图逃离自己越来越快的冲击。可那是徒劳的,谁也阻止不了自己对他的彻底疼爱!

「啊…啊啊!…太快了!不要呀!…呜!…」底下的爱人经受着他如猛兽般的掠夺,眼泪控制地迸发出来,感觉太猛烈了,他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呀啊!…饶了我!海尘…求求你!…啊啊!…」

可惜,爱人的哀叫只会激起了男人更深层的兽欲,巨大的­肉­剑持续摩擦着他的後庭,快要被捅穿了!可蹂躏非但没有停息,反而愈加强烈,逼得他快要发疯!

「啊啊!不行了…我快不行了!饶了我!呜啊啊…」

「别怕,再等一下…」

捧着爱人的臀部,男人试图发出最後一轮冲击,速度已经达到顶点,反复地摩擦到爱人内壁的销魂点,使他欲罢不能地哭叫着,腰臀也随着自己的冲击而扭动,那惹人怜爱的模样,让男人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让他逃离!

「啊啊!啊!我不行了…啊啊!不…不行了…啊啊啊啊!!…」

被他压榨似的疼爱着,爱人隐忍了许久的欲望终於喷薄而出,白­色­的汁液纷纷溅落,把一池春水也染上情yu的颜­色­…

Gao潮中,爱人的秘道强烈地收缩蠕动着,带给男人致命的强烈快感。他赤红着双眼,掰开爱人的臀瓣就使劲冲刺,简直要把他娇­嫩­的花|­茓­揉穿!

「唔…啊啊啊啊!…」终於,男人被紧捆着的欲望也在爱人美丽的身体里得到餍足,嗳液激­射­而出,灌注进被蹂躏得红­嫩­的蜜|­茓­里!

「呼…呼…」

Gao潮过去许久,余韵还在两人的身体内缭绕着,宁海尘搂抱着爱人坐在自己大腿上,明显感觉到他胸膛还在鼓动不已。

「宝贝,好点没有?这里痛不痛?」说着,就着热水把手指浅浅地捅着爱人底下的蜜|­茓­,感觉到它有点肿了起来,在手指的撩拨下,灌注在里面的嗳液缓缓流了出来。

「嗯!…」感觉还是很敏感,在男人抚弄到私密处时,天鸿不禁红了脸,埋首进他胸膛里。

「海尘,你…没事吧?」抬起眼睛,他吞吐地问爱人道。

因为他的身体很特殊,天生就带着一种神奇的功力。当他看到妖怪用交欢的方法吸取他人­精­气时还觉得奇怪,结果爹告诉他,他也可以…

而现在,激|情过後,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拥有了爱人的部分元气。

也许这就是带着半妖体质的他的宿命。

但这事宁海尘显然不知道的。「有事,当然有事了,我快死了…」坏心地,他亲吻怀里人的­唇­,逗弄着他说,「最心爱的美人终於把身心都托付给我了,我真的激动得要死…」

「去你的!…」知道跟他说是不会有正经答案的,而且看他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有事。一探他的脉搏,天鸿舒了一口气,什麽事都没有。

如果非得说有的话,就是宁海尘的身上也染上自己的­精­气。这对他身体是有好处的,至少以後受伤後会比较容易痊愈。

但还有什麽好处或者弊端,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彼此相拥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他只想紧依在爱人怀里,不忍多想其他…

「呼…呼…」

Gao潮过去许久,余韵还在两人的身体内缭绕着,宁海尘搂抱着爱人坐在自己大腿上,明显感觉到他胸膛还在鼓动不已。

「宝贝,好点没有?这里痛不痛?」说着,就着热水把手指浅浅地捅着爱人底下的蜜|­茓­,感觉到它有点肿了起来,在手指的撩拨下,灌注在里面的嗳液缓缓流了出来。

「嗯!…」感觉还是很敏感,在男人抚弄到私密处时,天鸿不禁红了脸,埋首进他胸膛里。

「海尘,你…没事吧?」抬起眼睛,他吞吐地问爱人道。

因为他的身体很特殊,天生就带着一种神奇的功力。当他看到妖怪用交欢的方法吸取他人­精­气时还觉得奇怪,结果爹告诉他,他也可以…

而现在,激|情过後,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拥有了爱人的部分元气。

也许这就是带着半妖体质的他的宿命。

但这事宁海尘显然不知道的。「有事,当然有事了,我快死了…」坏心地,他亲吻怀里人的­唇­,逗弄着他说,「最心爱的美人终於把身心都托付给我了,我真的激动得要死…」

「去你的!…」知道跟他说是不会有正经答案的,而且看他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有事。一探他的脉搏,天鸿舒了一口气,什麽事都没有。

如果非得说有的话,就是宁海尘的身上也染上自己的­精­气。这对他身体是有好处的,至少以後受伤後会比较容易痊愈。

但还有什麽好处或者弊端,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彼此相拥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他只想紧依在爱人怀里,不忍多想其他…

寂寞的深林,难见欢声笑语,幸而有宁海尘的陪伴,才让洛天鸿感觉到稳馨愉快,仿佛可以忘记苦苦修行的枯涩。

宁海尘从外头弄来了一支玉萧,坐在那个唯一可以透进月光的池塘边的大石上,为爱人吹起了最动人的曲子。

乘着他的雅兴,天鸿也不吝惜,轻移水袖,拔出长剑,为这醉人的乐曲舞剑助兴。

乐曲悠扬,剑影璀璨,爱人矫健优雅的身影,在旋律的伴随下翩然舞动,轻灵飘逸。剑尖如游龙般飞舞着,在月亮下绽放出眩目的华光。

这如明月一般美丽而遥不可及的男人,竟然能被他拥有,这确实是上天对他的恩宠!

一曲完毕,披洒着彩练华光的长剑也收回鞘中。

「啪啪啪…」

放下玉萧,宁海尘拍掌以示对爱人的赞赏。

「宝贝,真是剑如其人,风华绝代呀!」说着,伸手便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坐着,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尽管他根本就没有出汗。

「哼,嘴还真会卖乖。」冷嗤了他一下,天鸿说道,可眼角还是不禁露出了笑意。

埋首进他的脖颈里轻嗅着他的体味,宁海尘还是感到一阵陶醉。「这麽漂亮的尤物,只能被我一个人看到,这究竟是幸运呢,还是可惜?」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两张褐­色­的透明薄片,不知是从何得来的。

「来,宝贝,这是送给你的,试试合不合用?」说着,就捧起他的脸,准备帮他放到眼睛里。

可天鸿疑惑,阻止了他,「这是什麽东西?」

「不是坏东西。」得意地笑着,宁海尘解释道,「那可是我寻遍了大江南北的能人巧匠,试遍了各种材料,才做得出来的东西,它只会黏附在你的眼睛上,改变它的颜­色­,却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说着,把东西连着盒子交到爱人的手上,正等着他欣喜的夸奖。

可是,爱人拿着它,只是浅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如果这麽简单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早就这麽做了。」

眼睛的颜­色­可以掩盖,可身上的妖魅气息能掩盖吗?在这到处都是对妖气敏感的僧道侠客的武林,他根本无所遁形。

即使不是为了他人,他也不能忍受自己一辈子这样人不人丶妖不妖的样子过下去呀!

宁海尘敛起了笑脸,捧起爱人的下巴,稍微严肃地看着他,说道,「是人,还是妖,真的那麽重要吗?人类中也不乏十恶不赦之流,即使你是妖,疼爱你的人依旧是那麽爱你,你又何必介意这些无可改变的事实呢?」

即使他真的修炼得道,身体的属­性­也不一定完全改变得了呀!为什麽他要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错误,这样苛待自己呢?而且,那甚至不是错误。

听到他的话,天鸿心中略有感动。

他知道,宁海尘是一心一意要对自己好的,不介意自己是任何状态。可是,他要融入人群中,就必须消除自己跟别人异样的地方。爹看着他时忧愁的表情,还有父亲为他杀害自己的亲信的事情,他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了…

「海尘,你将来会成为阳明教主的,是吗?」天鸿突然问出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来。

「唔…」大概已经是注定的了,如无意外的话。

阳明教正是因为斩妖除魔而扬威武林中的。身为下任教主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相处一辈子的。就算是为了宁海尘,天鸿都决心,一定要修行得道,除尽自己身上的妖气!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宁海尘不禁轻笑,捧起他的脸轻吻了一下,「傻瓜,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情了,这麽快就担心定了?…」不过,他会为这样自己着想,宁海尘只觉得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不管我会变成什麽人,不管你最後能不能得道,我都甘守终生,不离不弃。」

可是,宁海尘毕竟在外头还有身多事情要做,不能总是陪着天鸿。缠绵数天,他终於还是要跟爱人小别一阵子。

蝴蝶谷外侧,天鸿默默无语地望着爱人英挺的身影,只跟在他身後,却不跟他并肩而行。

宁海尘见状,长臂一挽便将他勾进自己怀里,额头抵着他,问,「宝贝,­干­吗离我这麽远?」

其实,并不是天鸿想离他远,而是过於眷恋他,怕他离开後自己会惆怅好一阵子,只好隔离他远一点,好提前适应身边没有他时的感觉。

看见他依依不舍的样子,宁海尘也很心疼。「宝贝,别这样,我会舍不得走的,哪怕只有一时半刻。」

「傻瓜…」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看穿了,天鸿笑了。

「对,就这样子,开心点,我会很快就回来的,到时候还会给你带很多外面的东西喔!」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宁海尘说道。

天鸿点了点头,吸取着爱人身上的气息,放松身体靠在他胸膛上。表情无忧丶信任而陶醉。突然,他转身伸手搂住爱人的颈项,低喃着他的单名,抬头便亲吻着他的喉结。

「唔…」

爱人眷恋的神情使得宁海尘分外怜惜,凝视着他潋滟的眸子,而後将视线往不移至粉­唇­,将他密实地搂进怀里,并给予深长的亲吻。

「嗯…」

气息交换流转着,难舍难分。

可最终还是要分开。

「好了,宝贝,这次我真的是要走了,别哭喔!」舔吻着爱人的­唇­,呢喃地诱哄着他,情话绵绵地向他告别,还不忘调笑他一下。

「…」可这次天鸿却没有心情跟他打情骂俏了,只是看着他,说道,「走吧…」

点了点头,在爱人的额头落下眷恋一吻後,便乘着轻功飞快离去。

站在原地,天鸿望着爱人远去的背影良久,才转身走回幽谷里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落到身後一双妖魅的青­色­眼睛里头。

「呵呵,道士终於走了…华公子,你的大好机会来了…」

送别宁海尘後,天鸿只身往幽谷深处漫行。

然而,回到住所的路上,他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静默地倾听了一下,那仿佛是野兽的撕吼声,隐约好像还有人的悲鸣。

轻皱着眉,他屏住气息,往声源处前行。

「啊!…啊啊!…」

「呼…呼…」

「啊!…华公子…这人的嘴巴好­棒­!…人家快不行了!…」

难以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天鸿只觉得一阵目瞪口呆!

不远处是两个青年男子模样的妖怪,在轮番折磨着身下的一个男人。

虽然外表跟人类无异,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了,除了那过分妖魅的外表跟浑身妖气外,还因为他们可怕的行为!

一个身体较为雄壮的妖怪把男人压倒在地上,抬高他的臀部不住地挺腰撞击着丶穿Сhā着,而另外一个则捏着男人的脸,强迫他为自己吹萧!

男人的衣袍丶长剑等器物全都被扔至一旁,可见这是一名侠客,不知如何误闯深谷,被妖怪逮住的!

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男人到最後肯定没命。因为妖怪抓人类男子跟他们交欢,目的肯定不只­淫­乐一个,更重要的是为了吸尽他们的元华,以增加自己的道行。

正当天鸿还在由於着该不该过去救男子的时候,那身形稍为魁伟的妖怪突然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仿佛早已察觉他的存在!

这样一来,他更加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哟,华公子你看,那边有个玉面郎君正瞧着咱们办好事呢!」那个稍微­阴­柔一点的妖怪娇声对「华公子」说道。

「嗯,咱们邀请他过来加入盛宴如何?」邪魅地看着他,华公子表面是应答着另一只妖怪,可事实上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天鸿身上。

「好呀!那样的美人,他的­肉­肯定香极了!」妖怪雀跃地笑着,把分身抽离底下男人的嘴巴,拂袖就冲天鸿挥来,意欲以此捆绑住他!

天鸿不慌不忙,稍微一偏身子便躲开了妖怪的袭击,从容抽剑出鞘,挥手便砍断长袖,剑气直往妖怪冲去!

「轰」一声,妖怪们所在的位置在天鸿的攻击下猛然倒塌,为了躲开攻击,二妖相继跳离原地,只剩下之前被压制着的男子,任由他被坍塌下来的山泥埋住!

如果那男人是有武功底子的话,被山泥压一阵子是不足以要他的命的。比起被妖怪吸光­精­气的命运,现在这样应该算好的了吧?

见自己的爱将丝毫没能占便宜,华公子不禁哈哈大笑,「嘿,玉宁,很逊哟!是不是刚才交欢时花去太多力气了?」

「讨厌!公子还笑话人家!快点收拾那个男人吧!」玉宁娇嗔着扯着华公子的衣袖请求道。

那华公子盯住天鸿,目光变得比之前更深沈,眼底的邪恶意味加重了。

气息甘醇而甜美,­精­气纯而强烈,更勿论他卓绝的容貌和从容的神态了!几千年来都难以遇到这样的极品!不管他是不是传说中的圣元子化身,他都要定他了!

他不想一次过吸吮尽他的元神,他要将他纳入自己翼下,慢慢享受他的身体丶利用他的元气!

轻轻一掂脚尖,狐­精­华镜便突然飘至天鸿跟前,挑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紫­色­的魔魅之瞳,说道,「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天鸿没有回答。妖狐这样问他,意欲何为?难道他也看出了自己身体的本质了吗?

撩起他光滑的长发,送到鼻息前一嗅,感受到他的馨香,华镜更不想放开他了!「到咱们身边来,你可以任意享受你的生命,可以玩进你喜欢的人类。反正,你本来就该属於我们,对吗?」

俊魅的容貌,微微向上斜飞丶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双眼…

这华镜有着如带毒花藤一般的外貌和气质,是那种明知带毒,但还是会让人奋不顾身扑上去的类型。

尽管,天鸿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谢谢你的错爱,可惜,我不想。」丝毫不拖泥带水,开口就否决了妖­精­所说的事。

「哼,不知好歹…」华镜还没说什麽,倒是那玉宁比较沈不住气,眼看着就要对天鸿动手了!可华镜阻止了他,「无礼,到一边去。」说着,就将那美少年模样的妖­精­推到一旁,留下自己独最着天鸿。

「…你真的一点也不考虑?」华镜再次问道。

「对。」

金­色­的眸子对上紫瞳,两人的眼神都坚定而冰冷。继续对峙下去,一场恶斗再所难免。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风声掠过丛林,伴随着人类强烈的气息汹涌而至!

天鸿认出了,那是爱人宁海尘的气息!是他,他察觉到自己的景况,马上调头赶过来了!

「华公子…是那道士!那可恶的道士又回来了!」玉宁的道行毕竟还低,面对一个以猎杀妖­精­而闻名的道士心里还是很惧怕!紧拉着华镜的衣服,瑟缩着躲到他後面去。

华镜脸上的表情依旧沈静如水。他微微一笑,看着天鸿,「看来,你不肯跟我走,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吧?」

天鸿没有作声,他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回答狐­精­的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候,一个八卦阵从天而降,在一人二妖的上空落下,如暴潮般击起地面的泥尘,将两妖部分的力量镇压住!

「你是狐王华镜?我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本该已经离去的宁海尘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要笑不笑地看着二妖,说道,「今天真是好运气!如果但凭我一人,是不太可能同时收拾你跟你身边的家夥。可有天鸿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确实。虽然华镜本身法力高强,可要应付可能是集天地­精­元而生的洛天鸿,胜算也不是很大。而现在还来了一明道行高深的道士,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真是抱歉。本以为这会是咱们共结良缘的大好机会,看来不行了…」华镜微笑着对天鸿说,「不过不急,我们妖­精­有的就是时间。我可以等你,无论你什麽时候肯回心转意,我都无量欢迎,我等所在的仙洞随时等着你的光临!」

说着,拔下一根头发幻化作重重迷烟,遮盖住天鸿以及宁海尘的视线和呼吸,瞬间遁身逃走了。

「咳咳…可恶的妖­精­!」宁海尘咒骂着,用袖子扇开毒雾,拉着天鸿就往外逃。「快…屏住呼息!跟我来!…」

其实在之前他们分别的时候,宁海尘就已经感觉到有妖­精­在跟踪天鸿了。他只是不愿打草惊蛇,没有作声而已。

本来想趁此机会将华镜收拾的。可那厮比想像的还要狡猾。看来要对付他并不容易。

「怎样,之前有没有被他们弄伤?」重新把爱人揽入怀里,海尘问道。

「嗯…没有。」以为他已经走了,可他现在还在身边,天鸿简直喜出望外。他柔顺地依在爱人胸前,不想再让他离去。

「瞧,留你一个人在此地是多麽危险的事情啊!我不能再冒这个险了。」叹息着,宁海尘轻柔着爱人的脊背以示为他压惊。「这一次我离开的期间,无论如何也要你跟我在一起!」

夜凉如水。

夜出的蛾萤在空中乱舞,轻风为它们送来了阵阵泥土的芳香,还有隐约的情人间的低声呢哝。

「来,坐到这秋千上,我推你!」

「别这样…这麽大个人了,多难为情…」

出了蝴蝶谷,宁海尘和爱人去到边城首富的家。

由於天鸿身上的妖气很容易就会被自己的同僚发现,所以他不可能带他回阳明山。而他一刻也不想让爱人离开自己,再遭遇到之前那样的事情,只好把他带到自己将要办事的地方。

边城的首富家中最进屡发怪事,无数家丁无缘无故死於家中,有人说他们的死状怪异,极似是被妖怪袭击,吸尽了阳元。於是当家马上便请来了阳明教最有名的道士前来为他们驱逐妖魔。

「宝贝,你说,害无数家丁惨死的家夥,会不会是蝴蝶谷里的那一帮?」

边推着爱人荡秋千,宁海尘边自己思索着一些事情。

之前他看过那些人的死状,发现极似蝴蝶谷那帮妖­精­的手段。难道那帮怪物已经不满足於呆在幽谷里守株待兔,而把底盘扩散到外面的世界来了吗?

「海尘,华镜等妖­精­最近频频作案,看来像是有什麽­阴­谋,急需要巨大的力量。」天鸿转过头,对爱人说道,「之前我跟二妖交涉的时候,发现除了那华镜以外,其他妖­精­的功力还不是那麽强,如果将他们分散的话,收拾起来也不是那麽困难。」

「嗯,你说的对。」

如果真的让他们吸取足够的元气,修行到更高的等级,状况将不堪设想。

「我打算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宁海尘接住从秋千上跳下来的爱人,说道。「妖怪知道我在这里,近期内肯定是不敢再来的了。可这个镇上青壮众多,他们是不会放弃的。所以我要潜伏在这里,等他们出现。」

天鸿挂在他的臂弯里,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啊…嗯…」

大富之家,连厢房都是高雅怡人的。

贵客道士所隐藏的北隅厢房里,外头是一派农家的粗拙,里面却如宫殿一般华丽。黑­色­丝绒铺垫的檀木大床上,一具健壮而优美的胴体在道士身下不安扭动着。

「海尘…住手!…这是在别人的家…啊!…」

男人似乎相当不想在这等状况下接受欢爱,无奈那道貌岸然的家夥不会放过任何向他索爱的机会…

凌乱的发丝与檀黑床褥融成一体,两具刚阳之躯由此而更显出夺目的优美。

「别担心…宝贝。任何人都不会闯到这地方来的…」

捧着爱人美丽的身躯,宁海尘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不单是在求爱,更是在膜拜。埋首进他怀里,温暖的体香使人迷醉。他宁愿溺死在他怀里,不求有其他…

反正他一点都不想放过自己就是了!天鸿脸­色­通红地想。

「嗯…别弄了…啊!…」说话间,男人的手忽然往下一探,滑过脊背,捧住他浑圆的臀部就柔捏。

「唔…」天鸿身子一抖,被肆意揉捏着的臀部腾升起异样的感觉,而被迫贴合着感受爱人胯下灼热下­体­更有感觉,不知不觉间呼吸开始凌乱了,欲­火­自微微挺起的胯间升起。

「这里已经硬了…」捧着他的丰臀,男人低头贴住他的小腹,手轻揉着他昂扬的花茎,呢喃说道。

「啊…还不是你…嗯!…别弄了!…」

脆弱的地方被粗糙的大手包围着,摩擦着,衍生出销魂蚀骨的感觉,天鸿脸已经酡红一片,眼睛湿润地看着爱人的发顶,看着他一寸寸地把自己的胀痛含进口腔里…

「啊!…海尘!海尘!…」

最敏感的部位这样直接接受爱人温热的口腔,天鸿只觉得全身快要融化了!被他故意含弄丶舔咬着,那饱涨的茎体已经开始巍巍颤颤地沁出嗳液!

「真是鲜甜…」稍微离开了爱人的花茎,男人继续舔着它顶端的汁液,魅惑地瞧着一脸羞涩的他,说道。

「你…啊!…」

才想抗议,男人已经抱起天鸿坐在自己大大腿上,大掌在光滑结实的後背不住摸挲着,一手悄然滑落到爱人腰脊以下,放肆地揉捏着他的臀部,并不时滑进缝隙里,轻轻摸挲着里面温热的花|­茓­。

「嗯!…别摸那里…嗯啊!…别弄了…」

被他这般亵玩着,敏感的身子消受不住了,咬着薄­唇­,天鸿紧闭着双眼才稍微抑制住汹涌澎湃的情潮。

「来…别害羞,告诉我哪里最舒服?」

粗糙的手指持续在臀瓣间抚摸着,­嫩­|­茓­在它的刺激下害羞地一舒一缩,它便更得寸进尺地轻轻旋入里头,探索着爱人体内的温热,直访最敏感磨人的一点。

「嗯啊!…啊!那里!…啊!…」

阳心被按压到了,天鸿惊喘出声,禁不住大声喘息起来!

「不要!…啊啊!别弄了!…别弄那里!…啊啊!…」

「是这里吗?这里感觉最­棒­了,对不对?…」男人是绝不会放过充分撩拨他敏感的身子的机会的,轻咬着爱人的肌肤,在他耳边煽情低语,随即带茧的指头再次触及热|­茓­里面最敏感的一点,一捅,几乎引发出爱人前端澎湃的热泉!

「啊啊啊!…啊!…」

才想抗议,男人已经抱起天鸿坐在自己大大腿上,大掌在光滑结实的後背不住摸挲着,一手悄然滑落到爱人腰脊以下,放肆地揉捏着他的臀部,并不时滑进缝隙里,轻轻摸挲着里面温热的花|­茓­。

「嗯!…别摸那里…嗯啊!…别弄了…」

被他这般亵玩着,敏感的身子消受不住了,咬着薄­唇­,天鸿紧闭着双眼才稍微抑制住汹涌澎湃的情潮。

「来…别害羞,告诉我哪里最舒服?」

粗糙的手指持续在臀瓣间抚摸着,­嫩­|­茓­在它的刺激下害羞地一舒一缩,它便更得寸进尺地轻轻旋入里头,探索着爱人体内的温热,直访最敏感磨人的一点。

「嗯啊!…啊!那里!…啊!…」

阳心被按压到了,天鸿惊喘出声,禁不住大声喘息起来!

「不要!…啊啊!别弄了!…别弄那里!…啊啊!…」

「是这里吗?这里感觉最­棒­了,对不对?…」男人是绝不会放过充分撩拨他敏感的身子的机会的,轻咬着爱人的肌肤,在他耳边煽情低语,随即带茧的指头再次触及热|­茓­里面最敏感的一点,一捅,几乎引发出爱人前端澎湃的热泉!

「啊啊啊!…啊!…」

体温因男人在他体内的­骚­动而逐渐升高,天鸿已是浑身泛红,被侵扰的臀部难以忍受快感的折腾,臀间的蜜|­茓­妖娆地蠕动起来,与粗糙的手指相得益彰,激发出几欲焚烧起来的欲­火­!

「啊!…不要!海尘!…啊啊!…」

男人可不会因为他带着抖颤的喘叫而放过他,只不过看见爱人的茎体开始分泌出嗳液了,不想他这麽快­射­出,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

「嗯…」­骚­扰终於停息了,天鸿才稍微松一口气,可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打消了他的念头!

把爱人­精­壮优美的身躯放倒在床上,男人便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出巨大的兵刃!

「啊…」看见那昂扬挺立的凶器,天鸿开始害怕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怎麽也逃不过了!

「傻瓜,怕什麽?它可是待会儿让你欢乐的重要功臣喔,应该好好亲亲它才对…」嘴里说着调笑的话,男人拨弄了几下自己灼热的器物,便压到爱人身上,亲吻着他让他稍微放松点。

「嗯…唔…」

在爱人还沈醉在自己的抚吻时,男人抬高了他的腿,让它直贴住爱人的胸膛,自己则挤身进里面,用自己的热铁抵住爱人的丰臀,在花|­茓­周围轻轻抚摩了一下,便挺身Сhā入爱人体内!

「啊!啊啊!…」

身体忽然被巨大的利刃撑开,天鸿忍不住痛呼出声来!「不要!啊啊!…痛!…太大了!…」

他想挣扎,欲逃离这快要把他捅穿的动作,可男人早已忍不住了,哪会让他逃跑?捏住他的腰臀又是狠狠往上一挺,完全挺进他体内!

「呀啊!…啊!…」

「嘘…别怕!」知道他对这样霸道的占有感到恐惧,男人低声诱哄着,挺腰直捅他最敏感的地方,说,「瞧,这里…刚才截着里时最舒服了,对不对?」

「嗯啊…你讨厌!…啊啊!…」

确实,阳心被巨大的器物持续摩擦着,带给天鸿难以言语的快感。粗大的茎体不时擦过里面最销魂的一点,使他浑身战栗,後庭翕动着,前端也再次吐露出嗳液!

「瞧…这里多可爱啊,一碰它就哭了,多敏感…」男人在自己奋力冲Сhā的时候,还不忘了调戏一下底下的爱人,一弹他高耸的茎体,揉捏着它沁着泪液的前端说道。

「啊!好坏!…嗯嗯!啊!…」

被抚弄着的分身有感觉,被不住地穿Сhā着的後庭也有感觉,还得不停接受坏心眼的言语挑逗,天鸿早已被逗弄得浑身抖颤,喘叫不已!

被火热的秘道挤压着丶包围着,贯穿他的男人其实也在咬牙承受过多的快感。渐渐地他有点难耐了,他把爱人稍微翻过身,让他侧对着自己,抬高他一只腿搭在自己肩膀上,继续更快地穿Сhā!

被压在床被里的爱人承受着他强有力的冲刺,快感一波波的侵袭使他喘息不已!「呜啊!…别弄那里了!…我受不了了!啊啊!…啊!…」

他开始无法承受这强烈的激爱了,前端开始汹涌地泌出嗳液。

男人也知道他现在是什麽样的状态。事实上自己也没好得了多少。持续高涨的欲­火­快要把他烧死了,只能紧抱住爱人,一下又一下地无度索求他!

「啊!…」又一下,巨大的男根狠狠地擦过体内最敏感的|­茓­道,天鸿脑里开始空白,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在更强烈的情潮袭击来时,他已经失去意识,汹涌地地喷出所有嗳液,溅了两人一身!白­色­的嗳液在黑­色­的床单映衬下,分外­淫­糜诱惑。

「唔!…啊啊!…」爱人内壁的收缩也逼出男人极端的快感,他咬着牙,以极高的频率狠狠戳弄着爱人的蜜|­茓­。撕吼着用力挺腰数十下,随即一声低呼,将滚烫的热液全都注进爱人秘道内。

「呼…」

总算释放了一次,两人都感觉到全身一阵放松。

凶器还埋在爱人体内,男人就这样子搂住他,亲吻着他汗湿的额头,说道,「宝贝,这次的反应比以往的还好喔,有奖!」说着,便伸手至他腰身上,轻轻揉捏着,使他刚才过於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

「嗯…」他的温柔爱抚使刚经历了一次欢爱的爱人十分受用,他轻叹着,把埋在体内舍不得出来的家夥推了出去,忍受着异物滑出体内的快感,反身就依偎进男人怀里。

「好累,抱我去沐浴…」头枕在爱人身上,有点昏昏欲睡地说。

「嗯,好,在浴池里可以再来一次吗?」把爱人抱坐在大腿上,肌肤赤­祼­相贴,看着他刚发泄过一次,还分外诱人的腿间器物,男人坏心眼又上来了,调笑地说道。

「…去你的!」捶打了男人一下,天鸿嗔骂道,「刚才已经快要被你拆散了…」

蝴蝶谷,妖狐洞|­茓­中。

「哦啊…啊啊啊!放过我!求求你…啊啊!…」

一个­精­壮的男子正被妖狐华镜压制着,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臀部,似乎要把他的所有阳元都榨尽!

「啊!…啊啊!…饶命啊!…啊啊!…」

「呵呵…饶了你?」华镜舔了舔嘴­唇­,露出邪魅而残忍的微笑,说道,「如果我放了你,那麽对那些跟你一样误闯进这里而牺牲的兄弟而言,岂不是很不公平?」话落,提起他的腰让他垂直压坐在自己大腿上,往上直捣进最深处,仿佛要把男子的身体捅穿!

「啊啊!…」男子的阳心持续被冲撞,元气快要在Gao潮中消耗尽了!只见他酡红的脸­色­逐渐变白,眼睛都快要凸了出来,然後在华镜最後一番冲击下,终於元­精­喷尽,元气尽消,惨死在妖怪身下!

华镜吸收了大量元气,深深一个呼吸才将它全都融入自己的血­肉­内。他把身上的瘫软如泥男子扔到一旁,马上就有下等级的妖狐跑了上来,分食着他的尸体。

整理好衣衫,华镜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再多捕获几个­精­元旺盛的男子,他的功力就能完全超越宁海尘了。望着洞外,又想起了跟宁海尘在一起的男子,嘴角不禁泛起浅浅的一笑。

就在此时,出去狩猎壮年男子的青玄回来了,见到华镜便狐媚地趴过去,伏在他身上说道,「华公子,你坏了,明明答应人家今晚要给我的,怎麽这麽快就先给了别人呢?」

「啧,你这小谗猫!」魅笑一下,华镜把这妩媚的狐­精­揽入怀里,亲吻着他说道,「不好好补足元气,待会儿怎麽时候你这小祖宗?」

「嗯…」脸一红,青玄在狐王怀里忸怩地笑了。

「怎麽,今天出去找到什麽好猎物了吗?」亲吻着他的发顶,华镜问道。

青玄这时候脸­色­显然没之前那麽好了,他叹息道,「边城那地方,以後找美男子恐怕会比较麻烦了,因为那里的人找了宁海尘去驻扎着,他在城的四周都挂上怪阵,咱们一走进去就会被吸光­精­气。」

又是那个道士。

华镜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怪异了。「那个可恶的宁海尘,也该是时候让他消失了。」他冷笑着说道。

「消灭宁海尘?」青玄大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华镜。如果华公子能­干­掉那臭道士当然最好不过了,可是,那道士的功力深厚丶法术诡异,他们能对付得了他吗?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人…

华镜知道他的疑虑,没有言语,只是浅笑。

宁海尘再难对付,也不过是个人类。他绝不会是天衣无缝的,总有一个地方会有漏洞。

想到这里,华镜不禁又想念起宁海尘身边的美男子。

经过哪次短短的交涉,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该男子身上传来的强烈元气了。

传说千年妖丹圣元子传到人类手上,在人间销声匿迹多年,曾有一段时间再次涌现。可是他们还来不及找到它,就已经被人类使用了。

但也不完全是坏事。那些人类是不可能凭空释出圣元子的能量的,必须借助自己的­肉­体来消化它。而那样一来,圣元子也会借助人类的­肉­体而幻化成形。

如果没猜错的话,洛天鸿应该就是圣元子在人间的化身。他拥有着超乎所有人想像的强大­精­元,只要能得到他,就一定能大大增加自己的道行,得道成仙。

狐­精­确实狡猾。尽管自己已经尽量做得不动声­色­了,可他们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而没再进边城。

住在首富家中多天,还没遇到妖­精­的宁海尘有些郁闷。

「看来,要骗倒他们不是那麽容易。」像个小孩子似的荡着秋千解闷,他微微一笑,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天鸿走到他身边,抚慰道,「他们肯定还会出现的。」

当天一面,他从那狐王华镜的眼中看到了很深的欲望,也许是对战胜宁海尘的欲望,也许还有别的…

为了夺取更高的功力,他绝对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精­壮的男子,而且武功高强的应该尤为容易遭到毒手。

「环顾这边城,也没哪里的人丁比首富家更兴旺的了,他们既然不来,证明目标已经转移到别处了吧?」天鸿说道。

「嗯,有可能。」不过,宁海尘还是担心自己前脚一出边城,狐­精­的後脚又再跟到。

这时候,天鸿从耳後拿出一根毛发,递到宁海尘手上,说道,「这东西应该会起到一点作用。」

「这是什麽?」看着那红­色­的毛发,宁海尘有点奇怪了。

「是妖狐的毛发,是他之前攻击我时,被我暗中夺得的。」

可惜那只是妖狐玉宁的毛发,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偷得华镜的发丝了。

看着手中的狐狸毛,宁海尘笑了,「呵呵,宝贝,真有你的!」天鸿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利用法术寻找狐­精­的踪影的,所以乘机夺得了他们的毛发。

有了它,就可以摆下追魂阵,只要妖怪步入自己的毛发所在的阵中,立刻就会反映到施阵者的知觉里。到时候就可以清楚他所在的位置了!

「宝贝,你真是聪明!」把爱人搂进怀里亲吻一下以示褒赏,宁海尘说道,「有你在身边果然不一样,真想把你俘虏到阳明教算了!」

如果有他跟自己比翼齐飞,那麽不消等多时,武林的至尊熬头肯定是属於他们的!

可是,要等到那一天的来临,恐怕还要再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吧?毕竟冥王神教的韩应龙还在,各路英雄豪杰也还没到更新换代的时候。

而且,他跟天鸿都是向往自由的人,喜欢洒脱淡泊的生活。对比起那些虚无的功名头衔,他们更愿意在清幽的山谷中长相撕守。

所以,宁海尘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不求有别的,只要天鸿在自己怀里,一切就够了!

当宁海尘布置好一切,带着爱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数十位武林中的青年才俊丶各门各派的得意门徒,在不到一月的时间里,相继遭妖­精­侵袭,­精­元尽失,命丧九泉!

冥王教主韩应龙召集各派掌门当家,在十五那天齐聚阳明山,与各得道智者丶高僧商议此事。身为阳明教下任教主,宁海尘必须出席。可身边的洛天鸿却稍有犹豫。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冥王神教,离开亲爹们的身边独自修行,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父亲,以让自己的决心产生动摇。

而且,以他这样的体质进入阳明山,没等到大会召开,恐怕就被众道士当妖魔鬼怪处决了吧?

但是,如果他不去的话,任­性­妄为的爱人肯定也会留下来陪自己,不顾一切後果的。他怎麽能让他这麽做?

知道他所担心的,宁海尘轻叹了一下,便将之搂抱见自己怀里,说道,「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不为难,不过我实在放不下你一个人在此,尤其在妖­精­出没这麽频繁的这段时间里。」

他还记得之前遇见那狐王华镜时,那双放肆的金­色­眼睛打量天鸿的样子!不管是唾延他的强大­精­元还是肖想他的美貌,那家夥肯定已经看上天鸿了!

他绝不能因自己一时大意而让他有机可趁!

「如果你想留下或者回蝴蝶谷,我都陪你。」说着,抱着爱人的双臂的力度加重了。

果然…

天鸿叹息一下,苦笑着说,「傻瓜!…」

如果海尘在这麽重要的时刻不回去的话,不仅会让易阳真人不高兴,还会引起武林众人非议的。这对他将来承接阳明教主之位百害而无一利。

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了他。而且在群魔肆虐的时候,武林需要他,而这正好也是他一展英雄本­色­的时候。

「去吧,我跟你一起去…」想了一想,天鸿终於下定决心。

「真的?」听到他这麽说,宁海尘有些喜出望外,扶着他的肩膀,想从他眼睛里得到求证。

「嗯。」天鸿点了点头,说,「你之前为我弄来的褐­色­膜片,现在还在吧?」想不到终於还是要用上它…

「在,我一直带着它!」想当初进入边城时,天鸿遇人都闭上眼睛,当时他就想让他用上这玩意儿,可天鸿不肯,宁愿让别人都以为他是瞎的。而这次终於还是要用上这东西。

「可还是有难题…」天鸿低下头,伏到宁海尘怀里叹道,「以你师父那等高深的功力,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我的问题了…」

宁海尘想了想,抱起爱人就往屋内走去。

「­干­什麽?」突然被打横抱起,天鸿虽然配合地手挽住他的脖子,可还是大惑不解。

宁海尘只笑不语,眼神里又流露出以往的狡黠,「为你驱除身上的妖气。虽然只是暂时­性­的,可维持到待在阳明山的日子,足够了!」

夜已深沈,布置得一片黑暗的厢房里,只有两根红烛在泛着昏黄的微光,安置在厢房中央刚架起的神台上。

黑­色­的床被放置在神台前,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上面那白皙胴体如玉般华美。

天鸿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爱人施与法力与符咒,掩盖身上与生俱来的妖气。

宁海尘穿上道袍,俊逸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看到爱人­祼­体时的促狭,此刻的他是严肃而庄重的。挥舞着拂尘扫,手上的灵符变幻出一束通明的火焰,手一弹指,将之点明了神台周围的铜炉。

顿时,本该黑暗的房间变得火光通明。爱人的身体也被照耀得轮廓分明,更显出致命的诱惑力!

手捧一碗清酒,用拂尘扫沾上数滴,挥动着洒向爱人周围,口中念出一串咒语,带动着矫健的身姿,在爱人周围漫舞着。

天鸿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接受爱人的施咒。当清酒洒到自己身上时,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和酸软…

脸一红,他果然还不能习惯在爱人面前赤­祼­着身子…

这时候,宁海尘的咒语越念越快,舞动拂尘的动作也越来越猛烈。到了最後,他将所有清酒走洒到铜炉里,使火苗顿时熊熊燃烧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宁海尘这才放下拂尘扫,褪掉自己的衣衫,使自己跟爱人一样赤­祼­相对。

看着他健美的身体在火光中呈现,天鸿脸更通红,转过身子不敢再对着他。

可男人已经坐到床上,靠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就转过他使之对着自己。

「宝贝,别害羞,这只是一个仪式,」贴着他的额头,轻轻吻上他的­唇­,宁海尘解释道,「我要用自己的­精­元对你进行洗涤,让你染上我的味道,从而掩盖自己的味道。这样一来别人就不能分辨出你身上的妖气了,至少短期内你能…」

说着,他便压上爱人的身体,如膜拜一般抚吻上去。

「嗯…」接受着他的亲吻和爱抚,天鸿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

舔过红润的薄­唇­,男人的吻落到他的脖子上,从那一路往下,在粉­嫩­的红蕊上停驻,张嘴就含住他敏感的突起,温柔抚慰着。

「嗯嗯…海尘…」接受着他的爱抚,天鸿感觉到一股热流自胸膛流窜至全身。

男人的手也没停着,趁这空隙往下探索,抚过他平坦的小腹,在下面的芳草丛中轻轻摸挲着,直达爱人微挺的花茎…

「嗯啊…嗯!…」

敏感的分身被粗糙的大手抚弄着,不由自主地挺立得更高了。男人抬高了爱人的腿,让它搭在自己的腰身上,把爱人最美丽的私|处整个呈现在自己眼前。在抚慰前端茎体的同时,男人的手还不时滑到底下,抚过他的双丸,只达後面的花|­茓­。

「哦…啊啊!…海尘!…」

在手指的摸挲下,­嫩­红的小|­茓­开始不安地翕动,对接下来的事情既期待又害怕…

「别怕,宝贝…」亲吻着他的­唇­,男人诱哄道,「没事的,咱们如此相爱…而且只是把我的­精­元引出来,施与到你身上而已,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嗯…」害羞地扭动了一下,天鸿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搂抱着男人,把双腿搭到他身上去,紧进包夹住他。

「真乖…」在他脸颊上赏了数吻,男人把手探到他身後,抚过丰润的臀瓣,把手直接探进温热的蜜|­茓­里。

「嗯啊!…」

「嗯…」接受着他的亲吻和爱抚,天鸿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

舔过红润的薄­唇­,男人的吻落到他的脖子上,从那一路往下,在粉­嫩­的红蕊上停驻,张嘴就含住他敏感的突起,温柔抚慰着。

「嗯嗯…海尘…」接受着他的爱抚,天鸿感觉到一股热流自胸膛流窜至全身。

男人的手也没停着,趁这空隙往下探索,抚过他平坦的小腹,在下面的芳草丛中轻轻摸挲着,直达爱人微挺的花茎…

「嗯啊…嗯!…」

敏感的分身被粗糙的大手抚弄着,不由自主地挺立得更高了。男人抬高了爱人的腿,让它搭在自己的腰身上,把爱人最美丽的私|处整个呈现在自己眼前。在抚慰前端茎体的同时,男人的手还不时滑到底下,抚过他的双丸,只达後面的花|­茓­。

「哦…啊啊!…海尘!…」

在手指的摸挲下,­嫩­红的小|­茓­开始不安地翕动,对接下来的事情既期待又害怕…

「别怕,宝贝…」亲吻着他的­唇­,男人诱哄道,「没事的,咱们如此相爱…而且只是把我的­精­元引出来,施与到你身上而已,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嗯…」害羞地扭动了一下,天鸿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搂抱着男人,把双腿搭到他身上去,紧进包夹住他。

「真乖…」在他脸颊上赏了数吻,男人把手探到他身後,抚过丰润的臀瓣,把手直接探进温热的蜜|­茓­里。

「嗯啊!…」

粗糙的手指轻轻旋入再缓缓探出,以着极缓慢的速度确认爱人体内最磨人的一点,印发出他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知道自己摸中爱人的阳心了,那里正是最容易激发出男人­精­气的一个|­茓­道。「是这里吗?」贴近他耳边煽情低语,男人明知故问道。

「嗯!…呀啊!」

阳心被持续抚弄,引发出的快感是难以抵抗的!更何况是在心爱的人怀里…天鸿身体中心处已经开始昂扬挺立,吐露着­精­元之气。

爱人的热情也极大地焚烧了宁海尘的欲望,他生怕自己会禁不住太快就要了他,不能让仪式充分进行。於是,轻吻了他一下,便抽出了手指,在他不满地喘叫出口之前就用自己的刚阳之躯压上了他。

「来,宝贝,帮我…」

说着,便把自己巨大的灼热之器挺到爱人跟前,示意他帮自己弄出­精­元。

望着那炙热的巨根,嗅着从那沁出的男人的强烈麝香,天鸿有点迷醉而失神。他温驯的趴到爱人身上,低头便抚上巨大的热铁,张开嫣红的薄­唇­便含住他。

「哦…」

被爱人温暖的口腔包围着,男人禁不住愉悦地低吼出声。不知为何,这不算很有技巧的舔吻却让他热血沸腾,胀痛不已!

听见他兴奋的低叫,天鸿心里又是一阵­骚­动。那美味的茎体在口腔里冲动地乱窜着,带给他男人独有的魅香,还有舌根敏感处的搔弄。吸吮着爱人的巨根,他沈迷了。

「啊啊!…天鸿!…」激动中,男人忘情地叫着他的名字,扶着他的头,双手Сhā进他的秀发里,仿佛在催促他舔得更狠一点丶弄得更快一点…

吸吮着他沁出来的强烈魅香,知道他快要达到顶点,天鸿身体也更加激动,舔弄男人的­唇­舌越发地乱无章法,只想让男人快一点忍不住了,也好结束自己­淫­痒的折磨。

低吼一声,男人把雄根自爱人口腔里抽离,赤红着双眼把他重新压倒在底下,抬高他的丰臀,将自己已经吐露着热液的巨根抵住爱人的脊椎,把滴落的嗳液都抹进他底下的小|­茓­里,以滋润他即将要接纳自己的秘道。

「乖,放松点…我要爱你了!」再次凑到爱人耳边,他温柔地诱哄道。

「嗯…」其实爱人等着一刻也等了很久了,红着脸,双脚缠上男人­精­壮的腰身,就等着他彻底的疼爱。

见到爱人如此配合,男人心里欣慰极了,低头再度亲吻了他一下,便用阳根戳进爱人臀间的花|­茓­,挺身进入他火热的体内!

「嗯啊!…」

经过充分的准备和漫长的等待,最终的结合是甜蜜且醉人的,把爱人紧紧的压在床被上,感受着他双脚紧紧缠住自己的迫切感,男人便开始了快速地挺动腰身在爱人紧窘的体内冲刺。

「嗯嗯!…海尘!啊啊!…啊!…」双手紧搂着男人的脖颈,天鸿禁不住地喘叫出声,承受着他越发强烈的冲击。

「啊!…好紧!…」男人接受着那几乎要把他勒死的快感,咬着牙便提起腰狂冲!抬起爱人环在他腰上的双腿以便於更深入他,低头就亲吻,把迷人的喘息全都吞纳进身体里。

经过充分的准备和漫长的等待,最终的结合是甜蜜且醉人的,把爱人紧紧的压在床被上,感受着他双脚紧紧缠住自己的迫切感,男人便开始了快速地挺动腰身在爱人紧窘的体内冲刺。

「嗯嗯!…海尘!啊啊!…啊!…」双手紧搂着男人的脖颈,天鸿禁不住地喘叫出声,承受着他越发强烈的冲击。

「啊!…好紧!…」男人接受着那几乎要把他勒死的快感,咬着牙便提起腰狂冲!抬起爱人环在他腰上的双腿以便於更深入他,低头就亲吻,把迷人的喘息全都吞纳进身体里。

「啊啊!啊!…海尘!…海尘!…」持续忍受着自底下私密处传来的强悍冲击,天鸿情不自禁地叫唤着爱人的名字,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连生命力都被压榨出来!

「好的…宝贝,就这样,别忍着…」抚摸着爱人微湿的前端,男人诱哄着,教导他,容纳感他充分把­精­元逼出来,与自己的阳气相互交融。冲Сhā他蜜|­茓­的力度再次加重了,逼出他哭泣似地喘叫!

「呀啊啊!啊!…不要了!啊啊!…海尘!饶了我!啊啊!…」前後都遭受到剧烈的逗弄,把天鸿身体最深出的欲望也诱发出来了!他难以忍受底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眼泪不受控制地沁了出来,狂乱地拍打着男人的胸膛!

「唔!…再忍忍…很快…很快就到了!…」被他不段收缩翕动着的秘道刺激着,男人也快被逼疯了!他咬着牙捏住爱人的腰身,以可怕的速度开始了极速冲刺,一下重过一下地狠狠摩擦着爱人的阳心,仿佛要把他戳穿似的!

「呀啊!…啊!啊啊啊啊!…」

终於,在一番排山倒海般的冲击之下,两人双双攀上了最高峰,­精­泉澎湃地涌了出来,宁海尘趁自己没喷薄之前把阳根快速抽离爱人体内,将热液喷洒於爱人全身!

「啊啊…」

白­色­的嗳液溅落了一天一地,落到黑­色­的床被上丶爱人的胸口丶小腹丶大腿…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嗳液了,男人把手抚摩上爱人还在大口大口喘息着的胸膛,把落到他身上的嗳液涂遍他全身!

「嗯啊!嗯…」

刚刚经历过欢爱的身子还十分敏感,经受不住爱人的大手这般爱抚,天鸿又禁不住扭动着婶子,轻轻喘息起来。

「来,抬高腿,里面也抹一点…」说着,男人抬高了他的腿,将麝香浓郁的嗳液往爱人身体深处涂抹。

「嗯…」

涂满了嗳液的身体,在微黄的烛火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致命诱惑。

「对…就这样。」搂抱着这美丽的身躯,宁海尘在爱人耳边呢喃说道,「这样一来你就会沾上我的气味,至少好几天都不会被别人嗅出你原来的气息了…」

「嗯…出这馊注意!…」红着脸轻锤了他一下,天鸿嗔骂着说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一箭双雕嘛…」

「讨厌!…」

以加深爱人身上自己的体味为借口,宁海尘再次索求了爱人美丽的身躯一顿。

烛火依旧温暖,欢爱过後的麝香气息漫溢了整个厢房。夜正浓,最是浓情蜜意难舍时…

第四章

辞别边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策马往阳明山飞驰。

一路上,天鸿若有所思。

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妖气还是会被道士们察觉。他非常相信宁海尘的道术,他既然有信心带自己回去,就证明短期内应该没有问题。

他忧心的是另一件事。

「宝贝,怎麽了?闷闷不乐的,」在他旁边的宁海尘见他策马的步伐慢了下来,也让自己的马儿放慢点脚步,问道,「很快就要到阳明教咯,到时候就能见到你大名鼎鼎的冥王教主父亲,不是该很期待才对吗?」

闻言,天鸿苦笑了一下。这个正好是他所忧心的事情。

他是费了很大的决心才离开亲爹们,独自走进深山的。他可以想像在他离开之後爹们遭受了多少担心和思念的折磨。同样的,他也一直在暗暗思念着,只是把这些都痛苦地压制到自己心底。

好不容易才使心情稳定下来,不在屡受孤独和思念的煎熬。在这个时候见到父亲,会怎麽样呢?

恐怕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心绪会再次爆发吧!

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麽,宁海尘把马儿拉近他他一点,笑道,「别这样,开心点,这可是好事呀。不仅是你跟韩教主重逢的好日子,更是我拜见岳父泰山的大日子呀!」

闻言,天鸿既好气有好笑,「你怎麽知道他就肯认作你的岳父呢?」

「不怕,有你在一旁说服他,一定没问题!」那家夥倒是自信得很。

「傻瓜!」

笑闹间,天鸿心间的惆怅仿佛渐渐消退了。而阳明山也越来越近,父亲,还有爹,他就开能看见他们了。

这时候的华镜,正闭关在蝴蝶谷深处,潜心修行,慢慢消化着已经吸收了数十个功力了得的男人的­精­气。

他知道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正在召开大会,目的就是为了商议好讨伐他们的对策。

好笑!他们这些人类不是自诩最强的吗?何故为了他们而烦扰得焦头烂额,连一向排斥别的门派的家夥们都团聚到一起了呢?

不过,他们究竟有什麽大计要商议,他倒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此刻心里想的丶眼前荡漾的全都是那紫眸男子的优雅身影。

「洛天鸿,等着我,我一定会打败那个道士,把你纳到身边来的!」话落,华镜的掌中出现了宁海尘的身影。他冷笑着狠狠一捏,幻影便如尘般粉碎了。

坐落在大江侧畔的阳明山,与冥王神教以及蝴蝶谷的气候都啊不相同。这里山石林立,雾气缭绕,古松蜿蜒而生,鹤鹳鸣叫,仿佛有一股仙道之气浑然天成。

下了马,宁海尘便第一时间带天鸿去拜见自己的师父。而这时天鸿见到的不仅是易阳真人,更有自远道而来商议重要之事的冥王教主丶副教主─他的两个亲爹!

见到他时,韩应龙跟身旁的洛惊鸿显然都大感意外!而过後便是隐藏在心底呼之欲出的狂喜!他们实在没想到可以在这个地方见到儿子!

可在欢喜之余又不免感到一阵黯然。既然儿子会跟随别人出山,为何却从来不回冥王神教看一看他们呢?

「…爹,父亲。」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天鸿镇静地对座上的两个英伟的男人行礼道。

他们看上去都还好。虽然父亲额边的白发好像比自己辞别之前稍多了几根,爹眉宇间也增加了几分忧愁之­色­。

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肯定想苦了他们了!想到这里,天鸿心里一阵内疚。

本该是欢喜的重逢之日,不知为何整个议事大厅却弥漫着一股伤感的情绪。

「…爹,父亲。」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天鸿镇静地对座上的两个英伟的男人行礼道。

他们看上去都还好。虽然父亲额边的白发好像比自己辞别之前稍多了几根,爹眉宇间也增加了几分忧愁之­色­。

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肯定想苦了他们了!想到这里,天鸿心里一阵内疚。

本该是欢喜的重逢之日,不知为何整个议事大厅却弥漫着一股伤感的情绪。

「爹,父亲,我对不起你们…」

得知他们是一家人後,其他人识趣地嘘寒了一些事便离开了,把大厅交给他们。

其他人一走,天鸿便轻跪到父亲们跟前,叩首以示对他们的歉意。尽管单单是这样远不能弥补自己带给他们的烦忧。

韩应龙在见到儿子那一刻已经高兴得难以言语了,怎麽能消受得了儿子的下跪?连忙扶他起来,抖颤着声音说道:「傻孩子!…」

「我知道因为我的事肯定让你们伤神不少,真的…很对不起…」

幸好,父亲两人毕竟是英雄豪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事而乱了方寸,尽管形容稍有憔悴,可号令武林的风采依旧,这让天鸿感到无比欣慰。

一直在一旁看着他的洛惊鸿感觉到儿子身上跟以往的不同,在想起刚才见到的宁海尘,什麽事都了然於心了。

「你之前连爹们都不太愿意亲近,却甘愿沾上那个道士的气息…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了。」他叹息着说道。

爹何等聪明,天鸿无需多解释,也不必掩饰。他跟宁海尘的关系他们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吧?

看见他沈默不语,韩应龙笑了,「爹们又没有责怪你,何必感到为难呢?」

同样爱上身为男子的洛惊鸿丶并因借圣元丹之力与之诞下天鸿的韩应龙十分清楚儿子此刻的感受。要是连他们都不认可儿子,那还有谁能认可他呢?

「那位青年道士,尽管眉宇间存有狡黠之­色­,但看你的眼神是出自真心的关切,这一点爹是看得出来的。」叹了口气,韩应龙微笑着轻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可能人有点不老实,可也未失为一个大好人才,你既然已经认定了他,那爹也认了…」

尽管深知道爹们通情达理,并且深爱着自己,可天鸿还是没料到他们居然通情达理到这个程度!他眼眶一湿,微微一笑搂上了爹们的肩膀…

蝴蝶谷,百无聊赖地,吸饱了人类­精­气的妖­精­在互相搂抱着寻欢作乐。

狐王华镜则因为修行,多日未沾­色­欲。

一向惯於侍侯他的青玄和玉宁倍感寂寞,为了讨好他丶争夺所有恩宠,青玄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千年妖洞里,偷来妖王代代传承的血丹。

据说它可以聚集两方的­精­气,通过交媾繁衍出一个新的妖灵。远古时代,他们的祖先就是这样传承生命的。

而其中的几颗血丹,却不知在何时传到人类手上去,经过他们的提炼和讹传,成为武林中神力的像征,也就是後来的圣元丹。

不过,他不管人类的那些「圣元丹」效力如何,都肯定是由最初的血丹进化而来的!可能血丹的威力不及圣元丹,可毕竟是妖类的族传之宝。

只要服下它,再让华公子跟自己交合,他就可以胶合两人的­精­气,孕育出只属於他们俩的新生命了!到时候华公子必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玉宁跟其他|­乳­臭未­干­的家夥就好好站到一边去吧!

正张嘴把它吞服下去,料不到华镜突然出现在身後,发现了一切!

「青玄!你在­干­什麽?」他厉喝一声,质问道!

青玄自知不妙,连忙跪下求饶,「公子…我…」

华镜没给他解释的机会,马上就把他提了起来,狞笑着盯着他,说道,「马上…把它吐出来!」那是流传千年,已经绝无仅有的血灵丹,只要揭开那紫眸男子身体的秘密,就可以将它提炼成凝聚神力的圣元丹,而他竟敢在事还没成时私自服用了它!

「唔!…唔!…」可惜青玄被勒得太死了,已经连吸气的能力都没有,更勿论要把刚吞服进体内的丹药吐出来了!

「…混帐东西!」咬着牙死死勒着他,华镜金­色­的眼里尽是凄厉的凶光!他的手运上妖力,近距离地狠狠一掌撞击到青玄身上,顿时将之击个粉碎,血如喷泉般榨开一地!

青玄连惨叫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华镜把染上血红的白­色­发丝掠到耳後,若无其事地从他身体的碎片中捡回血丹。

「…即使有天会用到它,可有这个资格的人,也不会是你呀!」

吩咐低级的妖­精­过来吞食掉他的残骸,华镜大步走出了妖洞。

阳明教内,宁海尘正恭敬地坐到师父易阳真人旁边,耐着­性­子听他的循循教导。

「这次可是咱们阳明教在武林中树起大旗的大好机会。」

鹤发苍苍的易阳真人年事虽高,却壮志未改。他满目期待,轻抚胡须对身边的弟子说道,「武林各派被妖­精­所害非浅,虽然能者众多,却惟有我阳明教的武功心法是专门用以克制妖类。因此连冥王教主韩应龙都不得不求助於我们。」

「…师父所言甚是。」

表面赞同,可宁海尘却在心里嘀咕:师父这样说是什麽意思?难道他想借除妖的机会收服其他教派的人心,好为之後称霸武林所用?可韩应龙毕竟还在,冥王神教毕竟还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强大啊!

「韩应龙已经表示了,只要我教能顺利除妖斩魔,愿意派出重兵协助。承蒙他的相信,我教岂能不慎重行事,作一场好戏供他们看?」

说着,易阳把自己一直保存着的玉柄拂尘扫拿了出来,交到宁海尘手上,「海尘,环看我教上下,功力最高深的弟子就属你,重担自然会比较多地落到你头上,你可要好好表现,为我教扬威立望啊!」

接过拂尘扫,宁海尘明显觉得有点沈甸,可他岂能让师父失望?跪下行了一礼,便说,「弟子必定不辱使命,师父请放心吧!」

看着这眉目传神,气势已长的得意门徒,易阳甚是欣慰。再在他耳边琢磨了几句老掉耳茧的话,便让他回去好好练功。

海尘的背影已经走远,易阳仍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满目期盼地喃喃说道,「海尘虽年轻却沈稳,足智多谋丶气度已存,比起当年的韩应龙丝毫不见逊­色­,一定能带领我教攀上武林最高峰的。」

「嘻…是吗?」

房内竟然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海尘的背影已经走远,易阳仍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满目期盼地喃喃说道,「海尘虽年轻却沈稳,足智多谋丶气度已存,比起当年的韩应龙丝毫不见逊­色­,一定能带领我教攀上武林最高峰的。」

「嘻…是吗?」

房内竟然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不知何时有人潜伏进来了…不!他是一直闭气在外头守侯着,等到弟子们全都退下才进来的!

「何方神圣?!」易阳真人感觉到妖气,立即拔出长剑,贴上符咒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击去!

只见「咻」一声,剑尖银光一闪,剑身化为两截!

易阳大骇!究竟是什麽妖怪,竟然能隐藏妖气,突破重重法阵到达这里来,还破掉自己的神攻?

黑暗中走出一个魁伟而修长的身影。来人容貌俊魅,气概轩昂,头顶着一头雪亮的发丝,浑身散发着妖魅而可怕的­精­气!

是狐­精­!而且还是功力最高深的一类─狐王!

「易阳真人,咱们终於见面了!」

难以置信!这狐­精­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强大了!

「你…你究竟怎麽进来的?」易阳真人完全是始料未及,这狐­精­如果连道家法阵深严的阳明教都闯得进来,那究竟还有什麽法术能收拾得了他们呀!

与他的惊愕形成对比,华镜一派的从容自在,随手摘了旁边的一片灵符,一弹手将之烧成灰烬,笑道,「进来时还是费了不少工夫,不过幸好守卫的小道士阳气十分充足,借助它我总算是修炼完满了,轻松就走了进来。」说着,还把守卫着的头骨一角拿了出来,扔到易阳跟前。

「混帐…可恶的妖­精­!…」易阳气得浑身发抖,摆开十子八卦阵就想降伏妖魔!

可惜,华镜这次显然已经是有备而来了,双手一挥就拨开了八卦阵,­阴­森地笑道,「易阳,你的阳寿到了。」

宁海尘离开师父练功房以後,琢磨着他的话,还是一阵轻笑。

冥王教主说过,愿意派人力助他们一臂之力,一定要他降伏邪魔外道。

韩应龙好像也早就知道担此重任的肯定是他似的,故意给他出难题。难道他的未来「岳父泰山」想趁机会试试他这小婿的本事吗?

呵呵,说来也无可厚非呀。

心里正想着,就痒痒地忍不住往天鸿居住的方向走去了。不再偷一个香他担心自己今晚都睡不着觉。

然而,就在此时,他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明显的颤动!隐隐约约地,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自师父的练功房里传来!

敏锐的警觉­性­告诉他师父必定是发生什麽事了,马上转身就往回走!

居住在远处厢房里的韩应龙跟洛惊鸿也感觉到异样,跟阳明教众弟子以及来到的各派人士赶往现场。

阳明教主的练功房,一教法阵最森严的重地,如果没有教主的开启,里面就是一与世隔绝的空间,外面的人很难感觉得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当众人终於察觉到什麽而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他们只看到,宁海尘如石像一般僵硬地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里面,仿佛被寒冰封住了一般。

透过他的背影望向里头,阳明教弟子们顿时心里一疾,几乎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们的师父─阳明教主易阳真人如被吸­干­了血­肉­的尸骸一般,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堆­干­枯的树皮,只有身上的道袍,还有旁边断成两截的宝剑证明着他的身份!

「师父!师父!!─」弟子们哭天抢地地扑了过去,大声哭叫着,撕喊着,好像这样就能把师父唤醒!

只有周围的人还在愣着看着,见证着道家最大教派的教主辞世的一幕。

阳明教易阳教主遭妖­精­袭击,不幸离世的事震惊武林,更惊动了前去阳明教正准备召开武林大会的诸派名宿!

妖­精­在群豪们正欲­精­心策划怎麽消灭他们的时候,狠狠地给他们示威一番!

既然他们连易阳真人都能杀害,那究竟武林中还有谁能奈得了他们何呢?这段时间里,他们还将会杀害多少人?

焦虑和困惑烦恼着所有人。而作为易阳最疼爱的弟子,宁海尘却冷静得使人害怕!

无论是谁,也无发走进易阳真人去世前的练功房一步,因为宁海尘把自己困死了在里面,周围施下法咒。

他就这样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里面好多天了。

仿佛在惩罚自己,他不断地自责着。

为什麽没有在狐­精­没有成气候之前把他们消灭?为什麽当时他距离妖­精­只有一步之遥,却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一千一万个为什麽,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话,如果他能更警觉一点的话,师父一定不用那样凄惨地死在妖­精­爪下!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啊!

手捧着已经凉了的膳食,天鸿站在练功房门外,不知道该怎麽进去,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似乎可以感应到海尘的伤心,他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海尘,你不要这样…」

易阳真人辞世了,阳明教上下一派忧伤惶恐,急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安稳人心,而那个人,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海尘,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出来吧。」冷静下来,天鸿说道,「即使你把自己关在里面一万年,你师父也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你是真的敬爱他,就该记得他对你的期望。妖­精­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该是你报答师父的时候了!」

良久,拖着麻木的双腿,宁海尘终於出来了。

天鸿简直有点认不出他来了!

深深凹进去的眼眶,完全不见了昔日的风流神韵,有着触目惊心的憔悴和哀伤;凌乱的发丝丶消瘦的身影丶蹒跚的步伐…失去了数天前的英伟风采,现在的他变得使人不堪入目丶使人痛心!

「海尘…你这笨蛋!」咬着牙,天鸿一把将之抱进自己怀里!

饿了多天,在碰到爱人为他准备的食物时,马上就用手抓起狼吞虎咽起来。天鸿不住地在一旁轻拍着他的脊背,诱哄道,「慢点吃,慢点…」

终於把事物全都塞进自己咽喉里,看着爱人关切的脸,宁海尘眼前一片模糊,搂他进怀里,便呜咽了起来。

「天鸿…我要杀了华镜一夥!」

「嗯,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轻抚着他的後脑勺,天鸿体贴地抚慰着,说道,「只要你振作起来,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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