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关已,关已则乱。他再也顾不得别的,撇下众人就向豪气阁奔去,身后的孙万里叫也叫不住他。
赌庄内已乱作一团,不明内情的人都纷纷向外奔逃,遇上他反而将他逆冲出几步远。他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脚上轻点,不一会儿就攀上旁边屋顶。想是因为奔逃间有人踩踏伤人,下边不时传来叫骂与哭喊声,他也不去理会,看了看地形就从屋脊上向豪气阁奔去。
阿珰千万不能出事!他温和的眼眸头一次浮上杀气。他一向是个以已为重的人,他不会为了什么只顾大局而任由阿珰出事。就算龙鲛国亡了又如何,那甘他抵事?可是他没有了阿珰,那么他就什么都不剩了。如果阿珰出事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将此次事件的主谋碎尸万段。
看着火光冲天的豪气阁,心犹如在油里煎。
远处一群人向这边奔来,当发觉人群中夹着一个红色的身影时,他纵身跃下。
然后一切就恍如梦中,阿珰又象哭又象笑的奔入他的怀中。她身上只有一些擦伤,还好还好,罗夷歌将她紧紧抱住,象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
直到旁边传来一个不快的声音质问道:“老三,她不是你的女人吗?怎么钻到别的男人怀里去了?你在这儿她都敢偷人,你不在还得了?”
凤于飞懒洋洋的声音道:“老头子,你听谁说她是我的女人?她还没爬过我的床怎么算是我的女人?要不,阿珰,今晚你来爬我的床吧!”
接着阿珰跳出他的怀中,张牙舞爪道:“凤于飞你想做太监?”
凤于飞摸着下颔笑:“老头子,这只小辣椒很有意思吧,一逗她就跳。”
他的语气仿佛在说,他不过只是为了好玩才来招惹闻玉珰。
罗夷歌与闻玉珰一怔,互相看了看对方,有些意外。凤于飞一向在罗夷歌面前从不示弱,今日如此云淡风清的口气……
闻玉珰拉着罗夷歌上前道:“这位是凤池先生,是他救了我们,凤池先生,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婿罗夷歌。”
根据凤于飞的年纪来推算,按说凤池至少也该四十了,可是单从外貌来说,他看上去只象三十出头,而且出奇的英俊,他的俊伟与凤于飞的阴柔完全不同,真看不出来他们是一对父子。
凤池却仿佛只对闻玉珰有兴趣:“小丫头的脾性倒是适合做当家主母,老三,能入你的眼的也是难得就弄回去吧。”
果然不愧是父子俩,一样的目中无人,闻玉珰气闷极了,要不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嗯!
凤于飞双眼一翻:“我不要,要是真弄回去了,你就时刻准备着你儿子随时做太监吧,有了她,我一个妾也别想进门。”
凤池脸一沉:“总比跟着你身后的那些男人好,总之,今年之内你必须给我娶一个女人进门,果然没有别的人选,那么就是她了。”
想跟他打马虎眼,以他的武功再不济还制不住一个女人?
罗夷歌环住闻玉珰:“多谢凤池先生抬爱,只是凤池先生不怕将来生的孙子是别人家的也就不妨事了。”
他们加上凤池带来的人总共也只有五人,其他人都早已逃了,他也不怕别人听去坏了阿珰的名声。
凤池这才转头打量他,见他有恃无恐,点头:“一界书生有此胆识也是难得。”
话音未落,身影一闪,闻玉珰就已落在他的手中:“你放心,我家老三对女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只要跟过他的女人还没有对他不满过,到时我会亲眼盯着她生下我凤家的子嗣。”
哼,敢与他较劲,他倒要瞧瞧这个罗夷歌有多大本事?
凤于飞手一抬又放下,嘴儿微翘,若是连老头子这关罗夷歌都过不了,怎么还指望他今后去保护阿珰?于是退到一旁静观其变。
凤池是什么人,凤凰庄现任的家主,看看凤于飞的功夫就知他的本事,他的武功早已入化境,罗夷歌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罗夷歌深知这一点,他也不急着上前抢夺,轻笑:“我听说凤池先生姬妾成群,自少年之时就是个风流人物,却不知凤池先生的姬妾有几人是别人家的妻女?”
凤池这么自负,讥他只有用强的本事,他怎会善罢甘休。谁知他抓着被他制住|茓道难以开口的闻玉珰笑得颇有得色:“倒有五、六人,她们为我舍家而来,我又怎会弃她们不顾。”
闻玉珰啼笑皆非,终于明白凤于飞的厚脸皮是继谁而来。
他们身后是烧得僻啪作响的豪气阁,热气灼人,整个赌庄也渐渐静寂了下来,瞧情形如今只剩下他们几人没有出去了。可是这几人谁也没有要出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