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样还高不高兴得起来……北纤心底一阵畅快,她的嘴角微微抿起,双眸不肯放过闻玉珰的任何表情。南阳则低着头,摆出一副既矜持又娇羞的模样。
闻玉珰嘴角抽了抽,他奶奶的,这是要逼着她自己答应呢!想要南阳嫁入罗家又不想让别人说以强恃弱吧!既要做□又要立牌坊,哪有那么好的事!
“不行!”闻玉珰冲口而出。
南阳猛然抬头,神色愕然,她没料到闻玉珰直敢直截了当的拒绝龙鲛帝。北纤扬起冷笑,对于她来说,无论是答应或不答应,闻玉珰都没有好果子吃。答应了自己难受,不答应岂不是不给皇帝面子,一样没有好结果。
一片寂静。
刘府的下人们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乖乖,我的小姐,你就是不想答应也别这么直接啊!那上面坐着的可是随时可以把你脑袋给砍掉的人啊!
“哦,为什么不行?”皇帝没有震怒,但气压明显低了下来。
喂,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说一句话?闻玉珰渐渐气怒起来,她狠狠的瞪着罗夷歌,怎么说这个女人都是你招惹来的,你倒好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再这样下去……行,等会儿可别怪我!
罗夷歌瞧着她的模样,胸口的郁闷稍减,笑意溢上心头。他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那日的事他一直耽耽于怀,不只是因为醋意,在自己眼皮下自己都护不了阿珰,这让他气闷。生自己气的同时,心下又有些惶惶然。阿珰喜欢自己应该没有错,可是那真的是对自己有男女之情么?
他想起阿珰之前的表情,对着凤于飞眼内露出的疑惑,说话间的结巴,顿时心惊肉跳起来。如果……如果她只是把之前对他的好感当成了男女之情,而后一直延续没有察觉其中的差别,那……他的心从没想这般惶惑过,纠结的让他夜不能寝。
这事上没有什么比阿珰对他还要重要的了。
功名利禄于他来说是过眼云烟,这一点从他当年对付苏文就可见一般。若他有勃勃野心,凭他的心机重上朝堂根本不是难事,只要他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居然最后栽在一个粗枝大叶毫无心机的女人心绪里。
唉,失策啊!
心烦意乱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搭理南阳脉脉含情的眼神,对于北纤的殷勤他也只是敷衍,但到皇帝的过问时,他心下一动,忽然想要知道阿珰到底有多紧张他,想要看着阿珰为自己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他——想要看到她的心!
所以他把一切的主动权都交到她的手里。
见闻玉珰瞪着罗夷歌,北纤掩嘴笑道:“闻姑娘怎么只盯着罗公子不说话?”
接着又惺惺相劝:“男儿建功志在四方,女子自当使其身后无忧,成其助力才是,闻姑娘若得南阳相帮,必使罗公子今后青云直上,将来夫封侯妻凭夫贵,岂不美哉?”
难怪七娘说打蛇不死反被其累,该心狠时绝不能心软,当时的酒宴那十万两还是太少了,闻玉珰心头恨恨。
好啊!姑奶奶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不是?看我不拍死你们!
“我怕将来罗夷歌不肯回家啊!”闻玉珰半吞半吐道。
皇帝一怔:“不肯回家?这是何意?”
“这个不好说……”她犹疑的瞄了瞄了北纤、南阳,“说不得。”
众人好奇心起,就连刘长卿也狐疑起来。
皇帝不悦道:“朕面前也说不得吗?”
闻玉珰道:“皇上面前不能说谎的,那是欺君之罪,可是说了只怕民女也活不了啦,为了活命自是不能说的。”
众人听了心里更痒,竖着耳朵等,只有北纤、南阳料到定不是好话,心里不舒服却也不能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