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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豪门巨星之悍妻养成 >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离开豪门 恩很宅

( 生日宴会,吵吵闹闹中结束。ww

程晚夏拖着一身疲惫,坐车回傅家别墅。

傅博文走了之后,一个下午没有出现。

车内还坐着傅正天和丁小君,没有谁开口说话。

小车一路到达傅家别墅,丁小君没有下车,傅正天似乎是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爸。”程晚夏叫住他。

傅正天和丁小君同时看着程晚夏。

“天­色­这么晚了,要不让妈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张叔(傅正天私人司机)家里才添了新丁,也张叔回去抱抱孙子。”程晚夏说着,“再晚了,孙子就睡了。”

傅正天看了一眼丁小君,面不改­色­的说道,“看着你媳­妇­的面子上,不给你计较了,以后安分守己,别做些没分寸的事情。”

“是。”丁小君点头。

傅正天看了一眼他们,大步的走进别墅。

程晚夏抬脚也欲进去,丁小君突然说道,“别以为我会感谢你,还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程晚夏看着丁小君,面无表情,“我没想过你会感激。”

“程晚夏你到底什么意思?!”丁小君拦着她没让她走。

她怎么都觉得程晚夏的好心,绝对不正常!

程晚夏有些不耐烦,主要是真的有些累,“不要把每个人的心肠都想的和你一样坏,傅夫人。”

然后,绕过丁小君的身体离开。

她只是突然不想和任何人计较了而已。

丁小君看着程晚夏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人的心思,捉摸不透!

……

程晚夏回到卧室。

直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提包,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虑。

她抿着­唇­,从床上做起来,翻出包里面的东西,走进厕所。

反正……

总要面对!

……

傅博文是喝醉了回来的。

他自己其实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傅家的,反正最后就歪歪倒倒的回到了卧室,卧室依然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光,笼罩着整个房间很是温馨。

他看着大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走过去,直接蹲坐在床边,笑着看着床上睡得好像很安稳的女人。

程晚夏动了动眉头。

她很惊醒的,所以傅博文一回来,她其实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那么近的脸颊,对着她笑。

他的眼神有些朦胧,身上有着明显的酒味,是醉了。『』

程晚夏静静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

“洗洗休息吧。”她说,她实在不想和酒醉的他说太多。

傅博文摇头,很努力地摇头。

程晚夏皱了皱眉头。

“我想亲你。”傅博文很认真。

程晚夏还未表达自己的意识,一道薄凉的­唇­覆盖在她的­唇­瓣上,­唇­齿间透着醇厚的酒香味。他轻轻的吻着她的­唇­,一点一点,一滴一滴,仿若想要倾尽自己所有,又怕吻得太用力,吓坏了她。

对着她,他总是小心翼翼。

程晚夏闭上眼睛,任由傅博文的吻越来越深。

她心里其实有些难过,两个人明明如此亲密的人,最后却是这般的,无奈。

无可奈何。

程晚夏感觉到傅博文的身体已经欺压在她的身上,手指也开始不顾及的往她衣服里面伸,男人的强有力的手指,划过她白皙的身体……

“傅博文,就在这里吧。”程晚夏睁开眼睛,看着他。

卧室里面的灯光很暗。

但是傅博文那一刻却看得很清楚,程晚夏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情yu,如此清澈如此纯洁。

他喉咙微动,在隐忍。

“就在这里,够了。”

“为什么?”他问她。

酒­精­似乎在那一刻也清醒完了,他看着她,“你在埋怨我今天的所作所为,还是在埋怨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压根,就不在信任我?!”

“不信任你。”程晚夏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

“为什么?”

“我累了。”

“为什么?”

“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

“为什么?!”傅博文充血的眼眶,狰狞的看着她。

对不起傅博文的激动,程晚夏显得很冷静,“傅博文,要我说得怎么明白,你才可以放手……”

“我不放手,我说过,我死都不放手!”傅博文暴躁的怒吼,他低头,狠狠的吻着程晚夏。

除了他,谁都不能拥有!

谁都不可以!

他蛮力的拉扯着程晚夏的睡衣,被子里,响起布料撕碎的声音。

程晚夏没有过多的反抗,她任由傅博文在她身上,狂躁。

这样的­性­哪里可能会有爱。

傅博文自己也知道的,他拉扯着她小裤的手停了一下,他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还是撤掉了她的底裤。

他需要她,需要她暖暖的身体……

“傅博文,我怀孕了。”临门处,突然被一句­干­净而清脆的声音扼住。

他茫然地看着身下的女人,看着她一脸认真,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他当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仿若晴天霹雳,他眼睛不眨的看着她,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身下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在说谎。

“我怀孕了,用早孕试纸测试过了。”程晚夏解释。

傅博文似乎还是不相信,他摇着头,看着她,“我那么小心,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哪一次没有做过措施,你怎么会怀上的?”

程晚夏看着他。

她也很意外。

她曾经是做过小动作,但是现在,真的没想过,结果,怀上了。

“孩子,是谁的?”傅博文问她。

一字一句,问她。

“你想是谁的?”程晚夏似乎是讽刺的笑了一下,但是她没有半点激动,也没有因此而觉得难过,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而已,“言爵的?哦对了,一个月前我还和他整夜同在一个屋檐下,做了什么,似乎也理所当然。”

“程晚夏。”傅博文一把抓着她的手,“孩子不能要。”

“因为不是你的?”

“不管是谁的,孩子不能要,你知道你身体吗?!你的身体,不适合怀孕!”傅博文激动道,声音有些大。

程晚夏甩开傅博文,揉着自己有些痛的手腕,“别强迫我傅博文,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程晚夏……”

...

(“就算这个孩子保不住,也是他自己离开的,我不会做那种残忍的事情。”

“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让自己的身体少受点伤害不可以吗?!”傅博文狠狠的问她。

“别逼我傅博文。”程晚夏冷言相向。

傅博文捏紧手指。

他现在真的很想杀人。

“明天我要离开傅家别墅。”

“为什么?”傅博文努力压力的怒气,瞬间迸发出来!

“我要离婚!”

“程晚夏!”傅博文咬牙切齿。

“现在不离婚也没关系,但是我不想再待在傅家了。傅博文,我真的累了,你让我一个人行吗?”

“不行!”傅博文很肯定。

程晚夏沉默着,“随便吧,反正我走定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程晚夏,为什么?!”傅博文抓狂!

总是这么的,让他摸不到。

“傅博文,我们互相都冷静一段时间行吗?这段时间你很累,我也很累,我待在傅家,一点都不开心。安筱是在这里流产的,怀着你的孩子,被……”程晚夏咬着­唇­,被你小叔的老婆推下去的,她觉得傅家人,太多血腥味,她心里会恐惧。

她之前真的没这么决裂的想要离开,但是刚刚测出自己怀孕后,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待在这里,不能!

安筱的流产对她而言,不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她每每想起,都冒着冷汗。

她也很怕,哪一天她被这样的,推下楼。

推她的人,会有很多。

“总之,我会离开。”

“程晚夏……”

“如果,我生下了这个孩子,如果我能够生下来,如果你愿意放弃傅家的一切,我们再考虑,重新开始吧。”

“非要加这么多条件?”傅博文看着她。

“总是需要些赌注和缘分!”

那晚,注定是一个不太愉快的谈话,也注定是一个,不太愉快的结局。

……

第二天,程晚夏搬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

傅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奇怪,程晚夏只说,正在和傅博文协商离婚,这段时间需要分开住。

傅家所有人都很惊讶,虽然这段时间傅博文和程晚夏是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但还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听说傅老爷子都已经劝过了,其他人的话,也没有谁的劝慰听得进去,丁小君在程晚夏走的时候拉着她,问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程晚夏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一笑,“我在用这种方式,逼你儿子放弃傅家家产。”

“程晚夏!”话一出,丁小君就气得暴躁。

程晚夏笑得很无害,“保持形象,爸才警告过你。”

“你是存心要和我作对是吗?!程晚夏,你要是能够接受傅博文在外面生的孩子,我也不会计较你继续在这个位子上……”

“傅夫人。”程晚夏打断她的话,“从现在开始,该叫你傅夫人了。我没有你这么现实,也没有你这么‘宽宏大度’,我实在做不到和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你……”

“我现在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傅夫人你保重。”程晚夏潇洒离开。

她是知道,她的离开,会被很对人看笑话。

但是豪门!

她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去了!

她觉得,这个地方,心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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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章节 恩很宅

( 程晚夏离开了傅家,回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紫瑾小区。ww

她的离开或许会带来很多笑话,但这些对现在的她而言,真的都不太重要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只盼望,肚子里面的这个小生命,可以平安的活下来。

会是奢望吗?

她不知道,一直很,怕。

她算着时间,这是第6周,她的小腹基本都还未凸起。

她去医院做了检查,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给了医生,医生也有建议,如果不是必须,就流了吧。

她曾经一度怀疑过,这是傅家杜撰的一个假象,她不去医院证实,或许就还有一线希望,她怀孕后换了好几家医院检查,医院给她的答案都是,是的,你是ab型­阴­­性­血,肚子里面的宝贝出现溶血的几率很大,几乎,很难存活。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斩钉截铁的告诉医生,她必须要这个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医生只是无奈,仅说,那就试试吧,有些药物或许也能抑制一些抗体产生,但这对母体或者胎儿都有极大的影响,不能保证最后胎儿生下来会不会正常,也不能确切的说出来,母体的生体技能会不会因此而改变,总之,危险系数很高。

不管多高的危险系数,有希望,就行。『』

她怀孕后,虽然才6周,就开始有了妊娠反应,刚开始不是特别强烈,这几天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她去检查,医生说和药物有些关系,但是这种药物怎么都不能停,而且一个星期就得去做一次抽样检查。医生说养好身体很重要,所以不管怎么吐,都必须得吃,一直要吃。

前几天,妞妞和郑素秀来到了家里面,当时程晚夏还在吐,自己下厨房煮了些东西吃,才吃了一小点,就吐了出来,她让自己看上去恢复了原来的神­色­,才去开门。

她一度以为会是傅博文。

从她搬出傅家后,傅博文没有来纠缠她,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总之觉得很奇怪,所以她一直以为,是傅博文来了。

可当她打开房门时,却是看着妞妞和郑素秀出现在门口。

程晚夏有些惊讶,她想了半天,这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节假日,妞妞都不用上班的吗?!

郑素秀只说,妞妞想她了,想到上海来看她。

她也每天在意,看着妞妞也挺高兴的,妞妞看着她也很热情,吵闹着要她抱。

她现在哪里敢抱妞妞,正不知道如何拒绝时。

郑素秀Сhā嘴说道,“妈妈怀孕了,肚子里面有了小宝宝,不能抱你。”

话一出,郑素秀似乎就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她看着程晚夏,也没有找到借口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程晚夏招呼着她们进门,也淡然的说道,“傅博文给你说的吧。”

所以,她们才专程到了这里。

“傅博文很关心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不过晚晚,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乎你。”郑素秀也不解释了,直白的说着。

程晚夏笑了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从没怀疑过傅博文的感情,她怀疑的只是,他们生活的方式。

他有他的,根深蒂固的生活方式。

而她努力了,适应起来,很累。

“别说她了,你们这次要住多久?”

“这是在赶我吗?”郑素秀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怎么可能,我也想妞妞得很,就是担心你住不习惯。”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傅博文已经给妞妞办理了转学手续,以后就在对面那条街的小学上一年级,我们就准备在这边住下了。”

“你不用勉强的,阿姨。”

“怎么可能会勉强,能够照顾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乐意得很,这么多年你对我和妞妞的付出,不让我为你做点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程晚夏无奈,也不想多说,就答应了。

有些感谢,其实是真的不需要挂在嘴边的。

妞妞很快的适应了这边的小学,平时也对她黏得很,放了学就会问她,肚肚里面的宝宝好久才会生下来。

她只是笑着告诉她,其实她也不知道,好久能够生出来。

或者说,能不能真的健康的给生出来。

------题外话------

好抱歉的,亲们,小宅本来说好今天要好好更新的。

但是突然上吐下泻,一直不停的让自己坚持坚持,最后还是没办法写下去。

只写了1400字,免费章节,算是弥补吧,明天一定会好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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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恩很宅

( 程晚夏从未想过,离开傅家后会生活得如此的平静,每天准时准点的起床,呕吐,吃早饭,呕吐,继续吃……周而复始。ww

她一直以为,或许也会被人打扰这样的清净,应该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但现在,至少现在,怀孕6周时,她生活得很好。

偶尔会有些异常情况发生,但她觉得自己很勇敢,撑得住。

今天卫小小给她打电话,让她客串一个角­色­。

卫小小还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在电话里面说得眉飞­色­舞,口吐横沫,那叫一个激动。

半个小时,卫小小稍微有些歇气的空挡,程晚夏很淡定的开口,“说重点吧!”

“友情,客串。”卫小小弱弱的说道。

意思就是,不收钱,免费演。

“投资方没给你钱?”

卫小小支支吾吾。

“你吞了?”程晚夏继续问道。

“我是那种人吗?!”卫小小有些冒火。

“那就说说怎么个情况吧,我洗耳恭听。要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和你打这么久的电话,有多勉强。”

“什么情况?”卫小小的注意力经常会被转移。

程晚夏翻白眼,“先说你的事儿。”

“你知道我现在手上的艺铭嘛,平时脾气就有点那啥,必定90后,是有点不太规矩,今天我陪着他拍电影,惹毛了导演,导演刚好就和制片人一直是捆绑关系,得罪不起。艺铭也不低头道歉,那不是我就找到导演,让把这事儿就这么给结了,你知道姐都是能屈能伸的,想着就算是出卖­色­相神马的都行,谁知道,我磨破了嘴皮子,导演都不搭理我,这几天我天天缠着他,导演实在被我烦透了,就说剧本里面有一角­色­,是和艺铭有个几分钟的对手戏,特别人选是你,好像联系过你,张宗导演,你是拒绝了是吧。导演想着我曾经是你的经纪人,就盼着让你来客串一下,还附加了条件说是友情!我想没想,都给答应了。”卫小小把事情来来去去的原因说了一出来。

程晚夏前段时间是接到张宗的电话,当时开价多少来着,她记得不太清楚了,但至少应该也有7位数,虽然没想过去拍,不过这艺铭随便闹闹脾气,她可就少了好大一笔钱!

“晚晚?”卫小小可怜巴西的叫她,“你就帮帮我呗,好不容易你走了我才种了一棵摇钱树,我不想就死在这次的事情上面,你在娱乐圈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张宗最会拉帮结派滴,艺铭的前程堪忧。”

“所以说,卫小小你就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是吧!”

“晚晚,我哪里敢忘了你,我说你丫的要是现在复出,我麻痹的绝对不搭理艺铭那个小混蛋!”卫小小斩钉截铁。

“得了吧,口是心非。”虽然知道卫小小说话夸张,但是心里听着就是很爽。

卫小小那女人,最会琢磨她的心思了。

“你答应我行不?”卫小小继续可怜巴西。

“什么时候拍摄?”

“意思是你答应了?”卫小小欣喜若狂。

程晚夏捂着自己肚子,要是让卫小小知道她这么帮她,不知道会不会感动得鼻涕眼泪。

她笑了笑,“恩,但是我事先说明,不拍打戏,也不拍任何需要剧烈运动的戏份,对对台词可以。”

“纯文戏,亲。我马上联系张宗,然后给你电话。晚晚我就知道你丫的不是玩恩负义之人,麻痹的,姐爱死你了!”说话,就风风火火的把电话挂断了。

程晚夏坐在沙发上,把手机放在一边。

她把手轻轻的房子肚子上,没有凸出来,也没有传说中的胎动,她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肚子传来的温度,然后很温柔很温柔的说着,宝贝,你知道的,妈咪很爱你。

所以,不管如何,陪着妈咪,不要离开。

不要离开……

眼眶,那一刻突然有些红。『』

每每都会想到很多很多不定的因素,每每都会忍受不住,想要难过。

她嘴角努力的拉出一抹微笑。

不让自己哭。

不能让自己哭。

那样,她会觉得自己的结局很惨。

郑素秀准备好要做晚餐的素材,准备等妞妞放学回来后就开始炒菜,擦了擦手走向客厅,就看着程晚夏努力让自己微笑着坚强的模样。

心里,也会跟着难受。

程晚夏不是她们的亲人,却觉得比亲人更加的亲,她也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看着她这么勉强着自己怀这个孩子,自己有时候想起也会忍不住的抹眼泪,前几天陪着她去产假,才知道她怀这个孩子鼓足了多少勇气,又面临着多少的危险,她每天看着她不停的呕吐,然后强迫着自己不停的吃东西,甚至有时候还没有吃下去,就已经吐了出来,吐得满地都是,她总是会说,“小东西,你看你让妈咪的家变得多脏。”

嘴角笑着,眼眶却很红。

应该是忍的很难受,但是很坚强。

她在旁边看着,却不知道该如何上前安慰,总是默默的祈祷,希望老天爷能够开眼,让晚晚这胎顺利的生下,但愿能够顺利的生下来。

“阿姨?”程晚夏转头,看着系着围裙站在不远处的郑素秀。

郑素秀忙回神,似乎是擦了擦眼泪,嘴角笑着说道,“刚刚听你打电话,是要出门吗?”

程晚夏看着她的举动,只是淡淡的笑着。

她其实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脆弱。

“恩,帮朋友客串一个角­色­。”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现在的身体……”

“放心吧,我有分寸。”

郑素秀也不多说,晚晚说的朋友她不用猜也知道是卫小小,卫小小这么多年和晚晚的感情,估计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能帮的忙,她肯定会义无反顾。

没多久,妞妞背着小书包自己回来了。

因为就在街道对面,而且低年级的学生都会有学校的工作人员护送到小区门口,所以妞妞上放学倒是不用让人去接送,免去了些麻烦。

妞妞一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放下书包跑到程晚夏的旁边,轻轻的摸着她的肚子,“妈咪,妹妹有没有想我?”

妞妞希望她生个妹妹,她说这样她就可以把她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的出去玩。(ww" target="_blank">ww

其实。

她现在却反倒希望会是个弟弟。

因为弟弟会比较坚强,她担心,这个孩子,生下来不会像正常孩子那么健康,如果是个女孩儿,她怕她承受不下来,世界的炎凉和冷漠……

她抿着­唇­,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妞妞面前,她 ...

(是个母亲,所以应该坚强。

“你问问妹妹就知道妹妹想你没有?”

妞妞似乎真的以为肚子里面的宝宝能够听懂她讲的话,连忙说着,“妹妹,姐姐今天去上学,你想姐姐没有?姐姐今天还得了一朵小红花,等你出生了,姐姐就送给你,好不好?”

程晚夏看着妞妞一直不停的和肚子里面的小宝宝互动。

很多时候,她也会这么和肚子里面的宝宝说话,她只是很想让肚子里面的宝宝知道,她们是有多期待他的降临。

好想要告诉他,不要放弃,一定不要放弃。

“晚晚,妞妞,吃饭了。”郑素秀叫着她们。

妞妞依依不舍的从程晚夏身边爬起来,还会很正经的说道,“妹妹你要乖乖的,不能让妈咪再吐出来了,知道吗?”

程晚夏摸了摸妞妞柔顺的头,没有多说。

其实,她一闻到饭菜的味道就想吐。

郑素秀的口味一直有些重,还有点喜欢吃辣椒,但为了配合她,总是做得很清淡,妞妞有时候都会抗议说吃得好没味,每次还都会被郑素秀瞪眼,然后自己灰溜溜的低头扒饭。

程晚夏总是会低低的笑笑,想着等以后,得好好的弥补一下这小妞。

刚吃完饭,程晚夏忍不住又吐了些出来。

郑素秀是知道她每天都会想吐的,就多准备了些备用着她吃,她断断续续吃到大概10多钟,卫小小打电话说,明天上午10点,在古城拍摄,她早上9点到楼下来接她。

然后卫小小把剧本发给了她,确实是纯“吻”戏,还是演绎的艺铭的老情人,姐弟恋的那种,被家里人反对,在电影里面,就是一些回忆的片段而已。

她看了一会儿,郑素秀把妞妞折腾着睡了觉,看着她还在客厅坐着,就催促她赶快去休息,明天一早还得出门,不能让自己身体累着。

程晚夏微笑着点头,回到房间。

郑素秀看着程晚夏挂上门,从衣服兜里面拿出手机,拨打,“阿姨?”

“博文,晚晚明天要去拍戏。”

“恩?”那边眉头紧皱。

“应该是卫小小让她去的。”

“知道是去哪里拍戏吗?”

“我忘记问了,等等我问问。”郑素秀准备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看着程晚夏站在卧室门口。

她整个人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怔住了。

程晚夏走向客厅沙发边把手机拿起,看着郑素秀,“把电话给我吧。”

郑素秀犹豫了一秒,递给她。

“傅博文,我是程晚夏。”她接过电话,直接开口。

“恩。”那边似乎有些不太自然的应答声。

“卫小小让我帮他客串一个角­色­,在古城,不远,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选择,就像尊重我离开一样,彻底点。”程晚夏一字一句,不温不热,却带着,深深的冷漠。

傅博文捏紧手指,“好。”

“谢谢。”程晚夏把电话递给郑素秀。

“晚晚……”

“阿姨,我不为难你,你怎么做,都可以。”程晚夏微笑。

因为是亲人,所以她可以忍受的。

郑素秀似乎有些难堪,就算晚晚从没有特别交代过让她不要给傅博文打电话,但总觉得这种背着她给别人打电话,有些偷偷摸摸,对不住晚晚。

她把电话挂断,看着晚晚已经关上了房门。

……

程晚夏躺在床上,她知道郑素秀会给傅博文打电话,也真的没有让郑素秀不给他打电话,她觉得傅博文有权利知道这个孩子的最新近况,而刚刚接过电话只是想要让傅博文去阻止一些事情,她也有朋友,她也有愿意为一个朋友做事情的时候。

她呼了一口气,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面浮现过很多画面,又忽然一片空白。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养好肚子里面的孩子。

……

偌大的傅家别墅,­阴­暗的房间内。

傅博文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抽着烟,一明一暗的灯火闪烁,只会让寂静的夜晚看上去更加的冷漠。

程晚夏离开大半个月了。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很慢。

每天回到这个熟悉的房间,没有熟悉的味道,一室的空寂,蜂拥而至,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孤独,他一直以为,这一辈子这个词都和他没有关系。

不管是曾经被遣送至美国接受教育,还是一个人在美国打拼事业,他从不觉得自己孤独,而现在,却发现自己一个人时,真的很需要有一个人来陪陪。

他狠狠的抽了好几口烟。

耳边全部都是程晚夏清清淡淡的额声音。

郑素秀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告诉程晚夏最新的情况。

听说,她经常孕吐,很严重,身体已经消瘦了好多。

听说,她总是一个人摸着小腹发呆,然后眼眶通红。

听说了很多,却不敢亲眼去看。

他从未有过现在这么的懦弱,明知道这个时候其实最应该的就是,放弃所有陪着她,陪着她把孩子生下来,或者,生不下来,不管怎么样,都应该陪着她。

可他怕他的出现,反而会惊扰到她的生活,他怕她反抗排斥,怕她不理解他,怕她因为他,过得不好。

他现在不是不能放弃所有义无反顾,而是现在,没有到时候,没有到,可以彻底放手的时候。

他背负着很多,他自己放不下的负担和累赘。

他需要时间,但他不知道这个时间,她还会不会给他。

他一直不停的抽烟,直到自己都觉得被这样的烟味呛得难受。

电话在此刻突然想起,他看着来电,接起。

“博文。”那边是一个女­性­嗓音,­干­练的女­性­嗓音。

“恩?”

“你确定和我合作?”

“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这是双方盈利的勾当。”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事实如此。”易珺瑶肯定的语气说道。

“什么时候到上海?”

“把这边事情处理完,大概,一个星期后吧。”

“好。”

“挂了。”

傅博文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有些事情,早点解决了,早点结束!

------题外话------

今天更新4000,明天更新5000,直到恢复万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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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恩很宅

( 翌日,8点55。『』

卫小小的短信发了过来,羞答答的语调写着,“晚晚,准备好了没?奴家在底楼停车场等你。”

程晚夏看着那条短信,心里发笑,但凡卫小小求人的时候,都这个表情。

她把手机放进包里面,早就吃过早饭,也换上了外出服,戴着自己一贯喜欢的墨镜出了门。

电梯刚到底楼停车场,卫小小就迎了上来,非常热情的接过她的包,“这么久不见,星位十足。”

“得了。”卫小小求人办事儿的时候,总是这么的没有底线。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搬回紫瑾小区来住了?被傅家人撵出来了?”卫小小纳闷的问道。

程晚夏没给卫小小说太多,只给她发了条短信让她今早到这里来接,卫小小在短信里面问了她一箩筐,她没搭理。

现在,也不想搭理。

“你再问我,我就不去了。”抓住卫小小的死­茓­,卫小小一般都会臣服得像只小绵羊。

果不其然,卫小小非常识趣的闭了嘴。

古城离程晚夏家住的地方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程晚夏一下车,就让卫小小赶紧给她找了一个垃圾桶,卫小小话还没有问出来,程晚夏就撕心裂肺的吐了起来。

卫小小在旁边有些傻乎乎,不知道程晚夏怎么突然就晕车了,明明一上车程晚夏专程吩咐了让开平稳点,她轻轻怕打她的后背,“你身体不舒服吗?”

“看不出来?!”程晚夏翻白眼,继续吐,“给我餐巾纸。”

“马上。”卫小小连忙从包里面取出纸巾递给她。“你哪里不舒服啊,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不用了。”程晚夏似乎是缓过来了些,她擦了擦嘴­唇­,“我怀孕了。”

“什么?!”卫小小的声音,绝对提高了8分,那个震耳欲聋。

周围一些工作人员、拍戏的演员都砖头看着她们,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

程晚夏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你怀孕了,还跑这地方来做什么?!”卫小小有些紧张的说道。

“不是你叫我来的?”这人的智商是有问题?!

“对哦。”卫小小愣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我那不是不知道你怀孕了吗?!你说你现在出来给我客串角­色­,要是让傅博文那丫知道了,我的个乖乖,我不被他抄家吗?那男人忒小气!走走,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和傅博文准备离婚了。”相较于卫小小的激动,程晚夏显得很平静。

“什么?!”又是那高8调的声音。

程晚夏实在很怕卫小小的声音影响到她的胎教,她捂着肚子后退了两步。

“你是开玩笑的吧?!”卫小小压低了声音,也不管身边是否有无数多视线扫­射­过来,她很认真的问她,“或者说,这孩子不是傅博文的?”

“想哪里去了!”程晚夏才没空和卫小小闲扯。

卫小小准备再问点什么时,导演张宗走了过来,看着她们很是热情,“这么久没有出现在屏幕上,还是那么光鲜照人,晚晚这是又瘦了点?下巴都尖了,上镜正好。”

程晚夏礼貌的笑着,“承蒙张导夸奖。我的戏份不多,如果可以,今天拍摄完应该没问题?”

“知道你很忙,绝对不耽搁你多余的时间,今天专程为你准备了一台摄影机,只拍你一个人的。”

“张导还是这么的有风度。”

“见笑。”张宗笑了笑,“半个小时后开机,先和艺铭对对台词。”

“好。”

张宗离开后,卫小小在背后做着鬼脸。

程晚夏实在受不了卫小小有时候太过幼稚的举动,她拉着卫小小,“去找找你的小混蛋吧。”

卫小小也觉得这个时候,对台词比较重要,而且两个从未见过面的,总得熟悉一下感情才是。

两个人走进艺铭的化妆间。

嗯,看来艺铭混得还算真的不错,独立化妆间,在拍戏的时候,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

艺铭看着卫小小和程晚夏,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卫小小连忙招呼着艺铭,“还不叫姐,不是晚晚姐帮你,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

艺铭似乎是嘀嘀咕咕了些,最后还是很有礼貌的喊着,“晚晚姐好。『』”

程晚夏点了点头,她其实不太会和人亲近,没有卫小小那么强的社交能力,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对对台词吧。”

艺铭点头。

卫小小出门去给他们拿水喝,实际就是给他们单独的空间,培养一下演戏的感觉。

程晚夏和艺铭对了一会儿台词,两个人似乎都兴致缺缺,会不会演戏,能不能演戏,有没有默契,演员之间相处一会儿就能够感觉得出来。

他们两个很有默契的把剧本放下,过了一遍,都不想再过第二遍,艺铭甚至是拿出了手机,一个人在那里玩游戏。

程晚夏本不想多说什么,而且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她完全能够接受任何人的生活方式,只要不影响到她的生活,但是现在,她抿了抿­唇­,淡淡轻轻的声音说着,“艺铭,我们随便聊聊。”

艺铭愣了一下,默默地放下手机。

“我不是以前辈什么的来对你说教,我就是以卫小小都是我们经纪人的身份,算得上是同门吧,说一些关于卫小小的事情。”

“您说。”艺铭对她还是很尊重,尽管没怎么表现出来,但言语间看得出来,和卫小小口中说的那个调皮捣蛋的小混球其实不太一样。

她也知道卫小小喜欢夸张,没太尽信,所以也不觉得惊讶。

“卫小小这个人很拼的,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迷糊,她不是那种把钱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人,她爱的钱绝对是在她那个能力该得的那一份,她不会为了得到更多而去坑害任何人。”程晚夏看着艺铭,看着他白皙而乖美的脸,“卫小小当年在为我奋斗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但不管她自己忍受了好多,她总会觉得,她对我的付出还不够,她对我的保护还不够……你可能不知道,卫小小曾经是当助理出生的,能够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不是靠运气的。她的辛苦,很少人会知道。”

“我知道。”艺铭看着她。

“不,你只是能够想象,但是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程晚夏说,“你知道她为什么抽烟吗?她不是一开始就会抽烟的,那是因为曾经为了帮我谈一个代言,学的,学到后面觉得很管养,娱乐圈的大佬们喜欢女人抽烟。还有,你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花美男吗?不是她好­色­,而是在让自己忘却一些不开心的回忆,她曾经因为我,放弃了她曾经深爱的学长。你还不知道,她有胃病,她其实也会赖床,也会耍小孩子脾气,也会有很多自己不愿意做又逼迫着自己去做的事情。”

艺铭咬着­唇­ ...

(,沉默。

“一个愿意为别人付出这么多的女人,基本上都不会太坏。”程晚夏说,“所以,就算是我的拜托也好,别再这么任­性­了,对卫小小好一点,她能够给你想到的,都是为你考虑的最大限度。”

艺铭依然沉默。

程晚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是继续说道,“今天卫小小可以让我来帮你,下次,或许就是她牺牲自己来帮你。她从来不会让她身边的人为了她受伤,但她总是喜欢,倾尽自己的所有,来保护她身边的人。”

“所以,我才会这么爱她。”艺铭抬头,对着程晚夏一字一句。

程晚夏有些微惊。

艺铭抿了抿­唇­,说道,“卫小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吧,我一直在追她。”

“没有。”

“因为,她不相信我对她是认真的。我曾经我总是闹出些小东西让她担心,让她为我烦忧,却真的是因为,我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我想要让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我个人身上,而不是在我的前途上。但是……”艺铭停顿了一下,“刚刚你说的让我改变了我的想法,我想我还是太幼稚了。”

程晚夏嘴角微微一笑,“你和卫小小相差?”

“9岁。”

“你爱她?”

“不要用这么怀疑的眼神看我。”艺铭不舒服的皱眉头,明显还是一小鲜­肉­。

“没有怀疑,只是觉得……”

“我会照顾卫小小一辈子。”

“但是艺人和经纪人之间传绯闻……”程晚夏后面的话不多说。

在娱乐圈的人都知道,这是不行的。

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要么艺铭被公司放弃,要么卫小小被公司放弃。

“我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艺铭很肯定。

程晚夏觉得自己实在也能多说什么,不是怀疑艺铭对卫小小的感情,而是……

好吧,她承认,她实在不看好。

艺铭似乎也知道程晚夏的想法,有些不爽的靠在一边的沙发上,继续玩游戏。

程晚夏也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没多久卫小小就进来说要开拍了。

两个人一起走出去。

张宗给他们讲了讲这几段要求,程晚夏和艺铭倒是很有默契,几乎每个场景都是一次过。

直到,拍摄到下午时刻的那一场,吻戏。

卫小小死皮赖脸的让张宗改成了借位,她的理由是,傅博文看到这一条会杀了她,她还不想死。

张宗虽然不太情愿,还是被卫小小说服了,说真的,要是真的惹上了傅氏,对他们而言也不算是好事儿,而且这次找程晚夏拍戏,多多少少也想借着程晚夏和傅氏攀攀关系,捉摸着年度有个大戏,才有机会让傅氏融资。

两个人拍到情动时刻,程晚夏肚子突然有些微痛,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来袭,在坚持着导演喊了最后一声“咔”后,程晚夏一把抓着艺铭,额头上瞬间就布满了汗水,“让卫小小找车,赶紧送我去医院,别惊动其他人。”

她不想被媒体爆料什么。

艺铭也被吓住了,连忙点头,跑过去找到卫小小,悄声的说着。

卫小小脸­色­也变了,急急忙忙扶着程晚夏,送她到来时的那辆保姆车内往医院开去。

程晚夏的脸­色­越来越白。

卫小小已经急的有些手足无措,嘴里一直嘀咕着,晚晚你别吓我,你不要有事儿,千万不能有事儿。

程晚夏已经没多余的心思去安慰卫小小了,她只是捂着肚子,忍受着蔓延的疼痛,默默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一定会没事儿的。

一定没事儿。

车子很快的抵达了医院。

医生推着滑动病床把程晚夏火速的送去了急救室,这一间医院是程晚夏一直进行产检的医院,程晚夏刚上车时就让卫小小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已知道她的情况,初步断定出现了早期溶血现象,因为程晚夏的白­色­裙子上,已经有了点点血渍。

卫小小一直在走廊上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灯光,整个人已经吓得不知所措。

艺铭是跟着一起的来的,他拉着卫小小紧紧捏在一起的手指,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她不会有事儿的。”

“要是有事儿的话,怎么办?我不能看着她有事儿!”卫小小很少哭的,但这次,真的急红了眼眶。

下次,再下次,就算让她死她也再也不让晚晚来拍什么狗屁戏了,她会内疚一辈子。

“不会有事儿的,相信医生的能力。何况我们刚刚送得这么及时,不会有事儿的。”艺铭一直安慰。

卫小小却似乎没办法放松一秒。

艺铭只能陪着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开口道,“现在不该给傅博文打个电话吗?”

卫小小似乎也才想起,连忙拿起电话,拨打电话号码的手指都在发抖,“喂,傅博文,我是卫小小。”

“恩,我知道。”那边传来一个平静的,磁­性­的,男­性­嗓音。

卫小小没心思感叹这个男人的声音有多销魂,她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晚晚现在在医院,你到医院来一趟好不好?”

“哪里?!”那边的声音,急速变化。

“弘扬私立医院。”

话刚说话,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卫小小也不没心思再搭理这个男人的不礼貌以及霸道,她双手握在一起,在不停的祈祷。

15分钟,还是20分钟。

走廊上响起了男人急促的脚步。

傅博文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急救室,看着卫小小和艺铭,“怎么回事?”

“是我,是我今天让晚晚去客串一个角­色­,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然后我就让她去了,她也答应我,然后……”卫小小已经有些口词不清了。

“我问她现在怎么样?”傅博文脸­色­一黑。

他不需要听那么多经过,结果怎么样。

艺铭接过话,“刚刚拍完戏,晚晚姐喊肚子痛,我们就送她来医院,来医院的时候,裙子上染了些血,半个小时前医生急着就把她推进了急救室,我们不知道现在情况。”

傅博文狠狠地一拳打在墙壁上。

他就知道,早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卫小小和艺铭都怔怔的看着傅博文,他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在埋怨任何人,反而是自己。

两个人也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急救室里面的人。

没多久,急救室大门打开。

三个人都大步的拥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她丈夫。”傅博文连忙站出来。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傅博文转头看着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的被推出来的程晚夏,犹豫了一下,跟上了医生的脚 ...

(步。

刚走进医生办公司,医生直接问道,“你知道你太太的身体情况吗?”

“知道。”

“那你应该就知道她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怀孕。”

“恩。”傅博文点头,觉得自己真的做了很多很多错事。

“她到医院来检查很多次了,我们劝说多次都无效,她执意要生下孩子,以前几乎都是她一个人,我们也不好给家属做思想工作,我还是觉得,你劝劝你太太,这个孩子,多半保不住。”

“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刚打了一针强制抗生素,算是稳定下来,但是这种药越用到后面越没有效,反而对母体和胎儿不好,你太太这段时间一吃东西就呕吐的原因几乎就是因为吃这种药的所致,而且……我就说直白点吧,这种药也是激素药,就算胎儿生下来了,也极有可能不健康。”

傅博文捏紧手指,“我会和我太太再谈谈,谢谢你医生。”

“恩。”医生点头,“现在你太太吧,如果能够做好工作最好,实在做不好,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家属同意的话,我们会考虑做流产手术。”

傅博文的手指捏得更紧。

如果是这样,程晚夏应该会恨他一辈子吧。

他转身,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看不到前方路的感觉。

他真的很想问老天爷,为什么就会让他,这么难过,他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做了有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需要得到这样的报复!

他一直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脚步停在病房门口,手握着门栓,半天没有动静。

里面的房门突然打开,艺铭面对面看着傅博文,微微愣了一下说道,“我出去。”

傅博文微点头,让开了些。

艺铭离开了,他晚点还有一场戏,看程晚夏基本稳定了,卫小小的情绪也平复了,才准备离开。

这是,他怎么都觉得,傅博文和程晚夏之间,好像误解很深。

房间里面的人也似乎感觉到门口的动静,程晚夏也醒了,和卫小小一起,转头看着他。

他走进去,很自然的坐在程晚夏的旁边。

他们也有大半个月没有见了,其实,傅博文有些僵硬,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自然,“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刚刚让阿姨在家里煮了些粥送过来。”程晚夏很平静的说道,她还要住几天院,医生说建议多观察两天。

“好。”傅博文点头,似乎两个人陷人了冷场之中。

卫小小不太知道他们的感情,只是今天上午听晚晚说起要离婚,现在看来,是晚晚单方面想要离婚吧,傅博文明明还这么爱,这么爱。

她想了想,“那个我出去抽支烟,一会儿回来陪你。”

应该给两个人留点空间才是。

傅博文看着卫小小离开,轻轻的坐在了程晚夏的病床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颊,他忍了很久,似乎也酝酿了很久,很久很久说着,“晚晚,不要了可以吗?”

程晚夏真的没有想到,傅博文还是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把头微微的扭向一边,口气冷漠,“医生对你说了什么吗?”

傅博文抿了抿­唇­。

“不管医生对你说了什么,不管多少人告诉我这个孩子不能要,我都会很明白的告诉你,这个孩子我要定了,我要用尽我的生命去要他,傅博文,别阻止我,别让我真的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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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5000字,明天向6000字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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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恩很宅

( 病房不是很大,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傅博文一直坐在她的病床旁边,沉默,无言。

程晚夏闭着眼睛,拉出了一段生疏的距离。

过了很久。

卫小小觉得自己在病房门口都已经站到脚抽筋,也没有听到里面再传出来任何一点,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这两个人到底都是闹哪样?!

她有些担忧的皱着眉头,远远看着郑素秀提着保温桶,手上还拿了一包应该是程晚夏的生活用品,脚步有些快的赶了过来。

郑素秀看着卫小小,连忙招呼着,“小卫,晚晚是在这个病房吧。”

“恩。”卫小小点头。

“我给她熬了些稀饭,她平时都是几个钟头就要吃东西的,这都饿了好久了吧,我得给她送进去。”说着,郑素秀就准备推门而进。

卫小小一把拉住她,“等会儿,傅博文在这里。”

“博文吗?”郑素秀往里面瞧了瞧,“他们两个和好了吗?”

“要是和好了,我也不用­干­站在外面,站得我腿都酸了。”

“这两个人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搞成现在这样?”

“我也不知道。”卫小小耸肩。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这话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傅博文站在他们面前,看着她们,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的离开了。

傅博文很高,很挺拔,气质很好。

但卫小小总觉得那一刻的傅博文,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沧桑,一种对这个世界的无可奈何。

“进来吧。”里面传来程晚夏的声音。

卫小小收回视线,和郑素秀一起走了进去。

郑素秀连忙把手上的保温桶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口中说着,“晚晚饿坏了吧,熬了些素菜粥,多吃点。”

程晚夏微笑着点头。

卫小小看着程晚夏,也觉得郑素秀是自己人,就没有忌讳的直接开了口,“晚晚,你能说说,你都怀了傅博文的孩子了,为什么还和他闹离婚?”

程晚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稀饭,她一直在压抑自己想要反胃的冲动,“­性­格不合。”

“能找个再简单的理由不?”

“人生价值观不一样。”

“还有呢?”

“没了。”程晚夏继续喝粥,那样的若无其事。

“但是我真的觉得傅博文很爱你。”卫小小实在受不了程晚夏着磨人的­性­格了。

“我也觉得,博文很爱你。”郑素秀Сhā嘴。

程晚夏看了她们一眼,“我知道。”

“那你还在不满足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你作死啊,这么矫情!”卫小小似乎是有些冒火,这女人折腾个什么劲儿,糟蹋自己玩的吗?

程晚夏抿着­唇­,不是在压抑情绪,而是胃里面再翻滚,她不想把自己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又给吐了出来。

卫小小看程晚夏不说话,自顾说道,“你和傅博文的事儿,你就别想东想西了,姐给你做决定了,死心塌地跟着傅博文过一辈子吧,姐马上给傅博文打电话,让他来陪你,出院了就把你给接回傅家……”

程晚夏实在受不了胃里的翻滚了,她连忙对郑素秀招手,郑素秀跟她也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看就知道她是想吐,赶紧找了便盆放在床边,刚刚放下,程晚夏就撕心裂肺的吐了出来,吐得那个彻底……

卫小小看着程晚夏,怔怔的问她,“我说的话有那么恶心吗?”

程晚夏吐了一会儿,擦了擦嘴­唇­,根本没自己歇气的空间,又开始吃,边吃边说,“有那么恶心。”

“我说程晚夏……”

“如果你不想我又吐出来,就安静点。”

卫小小被程晚夏堵得脸一阵红一阵绿,半天没有再憋出一个字。

郑素秀看卫小小气的不轻,连忙上前解释道,“晚晚这段时间在孕吐,但医生说她身体情况很特殊,必须要保证自己的营养,把身体养好,要不然后面会更难过。”

“她为什么孕吐这么厉害?”卫小小不理解,印象中,没有谁能够吐成这样吧。

“吃了一些药的原因。”

“为什么要吃药?”

“那个……”

“卫小小你别问了,等我缓一会儿,慢慢给你讲。”程晚夏喊着卫小小,“阿姨,妞妞快放学了吧,你早点回去。”

“不是要住两天院吗?我把妞妞接过来吧。”

“不了,我没事儿,妞妞要上学,不能这么两边折腾。就只是要麻烦阿姨你每天送饭过来,外面的饭菜我不相信吃。”

“晚晚你说什么话,我一天没什么事儿,又能怎么麻烦,只是晚上你一个人怎么让人放心,我……”

“不是还有我嘛。”卫小小翻白眼,她不是人吗?陪她一天两天三天的,有什么问题。

卫小小的话刚落音,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男­性­嗓音,“晚上我留下来。”

几个人同时看向门口。

那个刚刚不是离开的男人傅博文,这会儿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我只是出门抽支烟。”似乎看出她们的疑惑,他解释说明。

其实,刚刚是真的想要走。

刚启动车子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程晚夏晚上待在医院,他怎么都放心不下,所以又停好车子,上来了。

上来的时候在门口站了很久。

好吧,他其实也会觉得很尴尬,所以迟迟不愿推门而入。

而且他听到了程晚夏和卫小小的谈话,程晚夏一直都这么淡定,淡定到他觉得很恐慌……

“卫小小留下来就行了。ww”程晚夏很平静的说着。

“卫小小明天应该有事吧,还是我留下来。”傅博文看着卫小小。

卫小小是人­精­,一个眼神,绝对什么都明白,马上放弃了刨根问底的机会,毅然说道,“不知明天有事,我都差点忘记了,我今晚有个饭局,你们也知道的,我们这种做经纪人的,为了艺人总是要抛头露面牺牲­色­相神马的,快到吃饭的点了,我得马上回家收拾一下自己……”

程晚夏看着卫小小,一个眼神丢过去,你可以再假点不?!

卫小小回以,姐又不是专业演员。

然后扭着小蛮腰,大摇大摆的走了。

郑素秀也识趣,她收拾保温桶,放在离晚晚最近的床头,“里面还有些,是给你准备了今天一晚上的饭量,晚点如果凉了,房间里面好像有微波炉,博文你到时候给晚晚打热一下,还有,晚晚经常会吐,但是吐了之后会一直吃,如果没有了,给我打电话,我晚些再给你们送点来。”

“好啦阿姨,这么多够我吃了,你安心回去吧,别耽误了接妞妞的时间。”

“那我就先走了 ...

(。”郑素秀看傅博文在,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病房中,瞬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以及一室的窒息。

程晚夏一直在静静的吃,吃着吃着,也会吐一些出来,擦擦嘴­唇­,漱漱口,继续吃。

傅博文看着有些心疼,但却一直静默无言。

程晚夏似乎也是吃累了,她把碗筷放在一边。

傅博文很自然的接过来,然后到厕所把饭碗清理­干­净。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的背影,抿着­唇­,换了一个自己躺着舒服的姿势。

似乎清理­干­净,傅博文静静的把碗筷放在床头边,坐在他的床边,依然沉默无语。

程晚夏翻身,“我准备睡了。”

她其实睡觉的时间特别多,因为每次睡着后,就不会有妊娠反应,就不会一直想着吐出来,而且她总觉得,睡觉的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她希望时间过快点,她的宝宝,就能快点生出来……

“晚晚……”

“如果想说什么不要的话,就不要说了。”

“为什么一定要孩子?”傅博文问她,很认真。

“因为,每个女人都有资格当母亲。”

“医生说,这个孩子保住的希望很渺茫。”傅博文一字一句,他知道他比较残忍。

“我相信人定胜天。”

“可是……”

“够了,多余的话我真的不想再说了,傅博文。”程晚夏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我既然都已经选择了这一步,做了这么多,你就尊重一下我的选择可以吗?”

傅博文沉默着。

他知道,对于她而言,他应该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算了,有些无可奈何。

他看着她,“休息吧,我睡沙发。”

“你可以睡隔壁房间的床。”

“这里,离你更近些。”傅博文径直的躺在沙发上。

病房的沙发不大,傅博文这么高的一个人,卷在沙发上看上去有些可怜。

程晚夏再次翻身,眼不见为净。

傅博文就看着程晚夏长长的秀发,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注视。

……

傅家别墅。

丁小君今天和几个富家太太聚餐。

黄良菊一天管辖着傅家大院,自己也没什么可以Сhā手的地步,虽然不甘,倒是清闲了不少。

聚餐的时候,丁小君隐隐约约表达了想要重新找媳­妇­的意思,几个富家太太都是过来人,哪里不懂,连忙就把身边的资源给介绍了一通,丁小君对其中2个还是颇有好感,要了照片,中午聚完餐就匆匆赶回来,想着等傅博文下班后,和他在谈谈。

过了吃饭的点,傅博文打电话回来说有事儿不回来了。

丁小君有些郁郁寡欢的把饭吃完,然后一直坐在客厅等傅博文回来。

等到晚上10点多,傅博文还是没回来。

她再给傅博文打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有些不耐烦,“到底什么事儿?”

“你到底好久回来!”丁小君口气不悦。

“今晚不回来了。”

“为什么?”

“有事儿?”

“什么事儿?”

“妈,我不小了,30多岁的人了,我晚上在哪里过夜,还需要给你汇报吗?”傅博文口气,很不耐烦。

丁小君忍着不爽,准备挂断电话时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又说道,“你是不是不要脸不要皮的,又跑到程晚夏那里去了!”

“妈,话不要说得太难听,程晚夏是我老婆,我在她那里过夜,也是天经地义的。”

“傅博文,程晚夏都不要你了,你还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她ρi股后面,你到底有没有点自己的尊严,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付出,她天生就是一个狐狸­精­,专程迷糊男人的吗?”

“妈,如果你一直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我想我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和你交代的。就这样,很晚了,早点休息。”

没等丁小君再说什么,傅博文已经径直的挂断了电话!

丁小君气得把手机仍在沙发上,整个人的怒火显而易见,她冒火的叫着家里一个佣人,“给我去找大少爷今晚在哪里?找到了告诉我地方!”

“是,大夫人。”佣人连忙点头。

心想这大半夜的,他去哪里打听去?!

……

傅博文挂断电话,从外阳台进来。

幽暗的病床上,程晚夏动了动身体,“你妈?”

傅博文一怔,缓缓,“额,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你妈催你回去?”

“没有,就是问我去了哪里。”

“你妈应该很反对我们在一起。”程晚夏冷清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那是她的意思,和我没关系。”

“全世界人都不看好我们,何必这么执着。”

“全世界人都告诉你不应该要这个孩子,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傅博文反问。

程晚夏沉默了好久,似乎是无言以对,也似乎在酝酿语言。

傅博文以为程晚夏已经睡着了,却听到她清清淡淡的声音说着,“傅博文,我们就这样吧,不要要求对方,好吗?”

“好。”傅博文答应。

房间再一次陷入安静。

真个世界都很安静,两颗有些慌乱的心跳,也渐渐地恢复平静。

……

翌日一早。

郑素秀提前送走了妞妞,就赶到了医院。

两个人都还在睡觉,她轻手轻脚的进去,把自己做好的早饭放在一边,等着两个人醒来。

程晚夏先醒,因为肚子在提醒她。

她的身体很矛盾,明明一闻到饭菜或者刺激点的味道就会想吐,却莫名其妙的会饿得很快。

她睁开眼睛,看着郑素秀已经坐在了她的床沿边,笑了笑把自己支撑起来,“阿姨,这么早就来了?”

“嗯,怕你饿了。要先洗漱吗?”

“嗯。”程晚夏点头。

“你等着我给你放热水去。”

“不用了,我现在没事儿,医生只说观察两天,也不是说不能走动。”程晚夏自己下床。

沙发上的人似乎也是动了一下,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反应,估计在想自己为什么睡在这个鬼地方,这么待了1分钟,他直冲冲的往厕所走去,厕所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水放热了。”

然后,自己回到沙发上,倒头又开始睡。

程晚夏和郑素秀被傅博文这么怪异的举动逗笑,那一天的清晨,仿若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程晚夏洗漱完毕之后,傅博文眯了一会儿也彻底的清醒了,看着程晚夏已经开始小口小口的吃东西了, ...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心里面突然有些泛暖。

好多个清晨,梦想着能够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在自己身边。

“博文,你要不要吃点稀饭,我专程多盛了些。”郑素秀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意思。

“那就谢谢了,阿姨。”傅博文嘴角一笑。

“说什么客气话,去洗漱一下,快来吃。”

“好。”傅博文走向厕所,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连晚饭都没吃,现在肚子早就饿得发慌。

他简单洗漱了之后,端过郑素秀递过来的稀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会去上班吗?”程晚夏问他。

傅博文想了想,“不用。”

“还是去上班吧,白天有阿姨陪着我。”

傅博文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没有撵你走,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傅博文点点头,“我晚点去一趟公司,没事儿会早点过来。”

应该是有事儿的。

程晚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能够看懂傅博文的心事儿,直觉告诉他,傅博文应该有事情需要处理。

程晚夏没有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和郑素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傅博文是10点过才离开医院的。

他前脚刚走,丁小君出现在这里。

这是佣人花了一个晚上查找,今天早上一早告诉她的地方,她简单问了一下,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程晚夏住院了。

只是­妇­产科。

程晚夏怀孕了?!

得到这个消息,她有些震惊。

不是说不适合怀孕吗?

不是说不能怀孕吗?

而且不是一直在做避孕措施吗?她儿子做事情的能力她绝对不会怀疑,所以说这个孩子,有可能不是傅博文的?

心里,顿时有些毛躁。

她急急忙忙的吃完早饭,准备了一番,往医院去。

她没有直接去程晚夏的病房,而是通过关系找到了程晚夏的主治医生,去了医生办公室。

卫小小一走进医院,就看着丁小君的身影拐进了一个走廊,她有些奇怪,心想丁小君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非­奸­即盗,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丁小君一心只想搞明白怎么个情况,压根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她,她直接找到了主治医生,问道,“我是程晚夏的婆婆,我想问问她的情况。”

医生看了好几眼丁小君,这种贵夫人见多了,也知道得罪不起,而且整个上海都知道,程晚夏的婆婆是上海第一夫人,自然,也都对她恭敬了些,“是这样的傅夫人,你儿媳­妇­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因为是ab型­阴­­性­血,胎儿会出现溶血现象,所以很有可能会保不住,我们建议是做流产手术。”

“这个孩子多大了?”丁小君很关心这个问题。

“6周多。”

丁小君一直在核算时间,这个孩子,会不会不是傅博文的孩子?

“傅夫人?”医生叫她。

丁小君拉回意识,得体的一笑,“怎么了?”

“作为家属,我们也是希望你们能够劝劝程晚夏,这个孩子能够存活的几率很小,而且为了抑制抗体的产生,一直在吃激素药,会直接影响到胎儿的健康,就算生下来的话,也可能会有说不定的残疾……”

“什么?!”丁小君看着医生,“会是残疾?”

“只是说有可能。”

“那怎么能行。”丁小君脸­色­不是很好。

现在不管是不是傅博文的孩子,这个孩子都铁定不能要。

生个残疾的孩子下来,还不是把傅博文那个死心眼的人给捆绑死了,那以后再想要拆散他们,不是难上艰难。

“所以,让你们家属多做做思想工作,没有本人同意,我们也是不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很为难。

丁小君缓了缓脸­色­,笑的很是优雅,“放心吧医生,我们会劝劝她的,那孩子就是太死心眼了。其实我们家,也不是那种封建家庭,非要传宗接代什么的,我们挺开放的,年轻人过得好就行……”

卫小小已经听不下去了。

丁小君果然是变脸比变书还要快,虚伪得让她呕吐。

只是……

她心里有些难受。

原来晚晚是ab型­阴­­性­血,生孩子会出现溶血现象。

所以怀孕才会这么辛苦吧。

她移动着脚步,走进晚晚的病房。

程晚夏坐在病房的客厅外,晒着早晨的太阳,阳光铺洒在她的身上,她觉得,她很美,超乎了人类发明的所有美丽词语。

程晚夏看着卫小小,看着她红彤彤的两个眼眶一直盯着自己,嘴角微微拉出一个弧度,“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就是嫉妒你长得这么的祸国殃民。”

“今天才嫉妒,不会觉得晚了点。”程晚夏开着玩笑,知道卫小小是敷衍她的,但现在的她和以前也有很多不一样了,她不会再执着的去挖掘别人在想什么,那样,累的反而是自己。

“晚晚,我刚刚碰到丁小君了,在走廊上。”

程晚夏愣了一下,“她来做什么?”

“你怀孕了,或许想来看看你……”卫小小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骗她,语调微转,“丁小君貌似不希望你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你要防着点。”

“我知道。”程晚夏很淡定。

丁小君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肯定会想法设法的打掉。

原因不外乎就是她不接受她这个儿媳­妇­,她不接受生下来的孩子不健康。

“为什么你现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这么淡定?”

“当你有一天怀孕了,就会变得如此。”

正时,房门被人推开。

丁小君出现。

程晚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丁小君对着程晚夏也不需要半点伪装,开口就是,“不能怀孕,勉强什么?!”

程晚夏眼眸动了动,没想过搭理。

卫小小脸­色­很不好,她可不是好欺负的角儿。

“刚刚我去找了医生,医生说这孩子活不了,就算活下来也是残疾,你赶紧打了。”丁小君直截了当,口气相当的强势。

卫小小有些来气,上前就想骂人。

程晚夏拉了拉她,“这个孩子是我的,我说了算,何时需要傅夫人你指手画脚了?!”

“程晚夏,你还没离婚啦!你现在还是我傅家的媳­妇­!”

“你是不是忘了傅夫人,你巴不得我马上傅博文划清界限。”

“我是巴不得,所以赶紧把你怀的那怪物给做了!少用这种东西来缠着我们博文。”丁小君的话,是没有留半点口德。

“我说傅夫人,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这么趾高气昂的!自 ...

(己老公管不住,就管自己儿子是吗?!谁不知道傅正天外面三个四个的,你以为你被封为什么上海第一夫人你就牛逼了吗?那不就是古代女人的一个贞节牌坊,被贴上一个死的标签!你还真以为,上海全市人民都对你尊重了,全部都在看你笑话!”卫小小受不了,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你……”丁小君被气的身体发抖。

“我什么我,我是卫小小,不是你啊我的,我告诉你丁小君,你少来打扰我们晚晚,下次我就把你这些恶劣行为给录下来,惹毛了我就在网上到处发,你知道网络的力量是有多无穷,到时候让上海全是人名看看所谓的‘第一夫人’有多极品吧!”卫小小狠狠的说着。

“果然是什么样的货­色­,身边就是什么样的人……”

“傅夫人,你再说一句,我真的录下来了!”卫小小拿出手机,对着丁小君。

丁小君脸­色­发黑,半响,怒气的转身,离开。

卫小小皱了皱鼻子,“老贱人,敢欺负我们晚晚。”

程晚夏就站在旁边看着卫小小,觉得这妞,还挺聪明的。

------题外话------

完成6000~

呼呼,明明7000进军。

感觉越来越有压力了!

各位亲,群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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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恩很宅

( 丁小君被气跑了。『』

整个房间里面,还有卫小小唧唧歪歪骂骂咧咧的声音。

程晚夏实在有些好笑,“好了,人都走了,还骂?!”

“就是看不惯她那嘚瑟样,晚晚你是不是被那个老贱人欺负得很惨。”

“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卫小小想了想,似乎还算认同的点了点头,“我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

程晚夏满脸黑线。

“医生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说是今天观察一下,如果没事儿,下午就能出院。”

“那就好,但是晚晚你的身体,怀孕真的好吗?”卫小小担忧的问她。

“你也要反对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小卫,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想法,我以为你懂的。”程晚夏很严肃。

“好吧,我不多说,无条件支持。反正你肚子里面的宝宝,我认定就是我的­干­女儿或者­干­儿子了。”

程晚夏笑了笑,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么坚定的力量。

“对了,我昨天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卫小小突然想起了似的,连忙问道。

“什么问题?”

“就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傅博文离婚,傅博文看上去那么惨。”

估计,不给卫小小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妞会得抑郁症加狂躁症。

程晚夏喝了些温开水,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豪门不好待。”

“你不是待得好好地,前段时间我问你你还说在你接受范围内,现在突然……”

“你知道安筱最后流掉的孩子是谁的吗?”程晚夏看着卫小小。

卫小小茫然,表示不知道。

“傅博文的。”

“什么?!”卫小小似乎是控制不了她的大嗓门,她不敢相信的问道,“傅博文也背着你出去偷腥?!”

“说是,试管婴儿。”具体,她也不知道。

暂且相信傅博文的解释吧。

“为什么要做试管婴儿?哦!你不能怀孕?!”卫小小恍然大悟,“但是为什么要找安筱,明知道安筱那个女人不怀好意,要是安筱把那孩子生下来了,我敢打赌,安筱绝对会闹翻,她绝对不是那种有王牌不会用的人。”

“所以……对傅博文很失望。”程晚夏半点都不伪装。

“是傅博文主动说做试管婴儿的?”卫小小还是有些不相信。

“不知道,说是被动,但是谁知道?!反正,如果不是傅博文主动,但最后肯定也是傅博文妥协了的。而且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丁小君,我真的觉得娱乐圈已经够坏了,为了搏头条上位,什么­阴­险的勾当都能够做得出来,但却比起豪门,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你知道安筱的婴儿是怎么没有的吗?”程晚夏继续说着。

“不要告诉我,真的是谁有意为之?当初我还怀疑你来着,哈哈。”卫小小笑的很快张。

程晚夏却很严肃,“是宁沫。宁沫你可能不熟悉,她是傅博文的小叔傅正轩的老婆。”

“她和安筱有什么爱恨情仇?”

“宁沫喜欢安筱的前老公傅文渊。而她一直以为,安筱怀的是傅文渊的孩子。”

“这女人也太下得了了吧。虽然我是很讨厌安筱那女人,但绝对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会遭雷劈的!”卫小小似乎都有些气愤不过。

“在爱情的面前,女人都是盲目的。”

“我看你就一点都不盲目。”卫小小很直白,“你离开傅家,其实是想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吧,不是真的想要离开傅博文?”

“是真的要离开傅博文。”程晚夏很肯定,“我和他没办法生活在一起,他从小被教育着要继承家族产业,从小就有很强烈的优越感,让他放弃手上那么大一块肥­肉­,他做不到。而且你也看到丁小君了,丁小君在傅家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够如她愿,她就盼着傅博文接管傅氏,打压傅正天的其他几个老婆,让自己这么多年的憋屈得到释放,可以真正的扬眉吐气。傅博文作为丁小君的儿子,就算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他会顺着她母亲的想法继续留在傅氏,直到满足她母亲的所有需求为止,而这个时间段太长了,我也不能保证傅博文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真的成为一个人­肉­工具。而我很清楚,我是真的没办法再陪着傅博文了,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让自己为难。”

“怎么会为难?”

“傅家是需要一个健健康康的男丁传宗接代,而我无法给他,傅博文妥协在傅家,肯定还会有很多如安筱一样的试管婴儿,我无法容忍,傅博文无法逃脱,这是我们的矛盾点之一。第二点就是,我也受够了豪门的尔虞我诈,样样事情都得谨慎行事,且还得看人脸­色­过日子,我很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这么累。”程晚夏说得很平静。

程晚夏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么平静着。

是真的当了一个母亲后的心静若水,还是说,故意让自己,把曾经的所有置之度外?!

总之,需要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才会这么的,淡然的看待一切吧。ww

……

傅博文只去了公司一会儿。

是有些事情处理,关于和易珺瑶合作的事情。

把重要的工作安排给了白季阳后,就又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他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

程晚夏其实什么都知道,他以为他不说,程晚夏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原来,她看得很明白。

她知道他放不下傅氏,她知道他是丁小君唯一的儿子,不可能坐视不管,她甚至可以预料到,有一天他会变成人­肉­工具……

他抿着­唇­,不知道什么感受,只是站在门口,一直不能推门而进。

他听到程晚夏说,她收购了豪门的尔虞我诈。

他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坏境中,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曾经也考虑过程晚夏适应不过来,但后来,后来,渐渐忽略了……

他想,他还是自私的。

他的手指微微捏紧,转身,缓缓的离开。

他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问了问情况,就走了。

他觉得这个时候,他没有资格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没有资格……

……

程晚夏下午就出院了。

医生没多说什么,继续给她开了一些药物,让她按时吃,准备走的时候,医生还是语重心长的建议她,如果想通了,就做流产手术吧,越大,溶血对母体自身的生命安全越有危险,而且就算生下来,孩子也会……

程晚夏笑的很平静,她用轻柔但却很坚定语气,她说,她会试试,如果不行, ...

(只能证明无缘,人不能逆天而行,什么结果,她都接受。

医生摇头,叮嘱了几句,让她回家了。

卫小小送程晚夏回去,看着她隔段时间就会呕吐不停,心里酸楚得得很,但除了给予语言上的鼓励,她也不知道她还能为她做什么,只能没事儿就往紫瑾小区跑,多陪陪她,让她分散注意力,应该就不会那么容易呕吐了。

本来卫小小是准备叫上王小佳的,程晚夏阻止了,王小佳那小妞感情特别脆弱,估计会抱着她哭得个昏天暗地,她现在怕自己招架不住。

而且,她真的不是她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日子,看似平淡,又这么风云四起的过着好几个月。

渐渐,外界有了传闻,说程晚夏已经和傅博文离婚,说程晚夏已经被驱离豪门。

刚开始的新闻还只是星星点点,后来就越来也多,几乎头条都是她和傅博文分手的消息。

傅氏楼下都是记者,但是没有人采访到傅博文。

也有人试图找程晚夏,也有人拍摄到她在紫瑾小区出入,已经不再居住在傅家别墅,外面的谣言很多,多到似乎已经成为了事实。

程晚夏还因此接到过安齐然的电话,安齐然其实也很不爽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被傅家这么的扫地出门。

程晚夏也没多做解释,其实能够拖到现在,大概已经过了5个多了吧,她看着自己已经明显凸起的肚子,想着肚子里面的宝宝都26周半个可才爆出来,看来傅家也把这些消息隐藏得很深。

她看了看茶几上的报纸,这是郑素秀的习惯,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看看报纸,她翻到了娱乐版块,看到傅博文身边的女人。

易珺瑶,那个曾经当着她的面说过,她喜欢傅博文的女人。

她往下看了看,内容说的是,傅博文另觅新欢,程晚夏早已搬出傅家大院,疑是感情出现了危机……

她随便把那则新闻跳过,看了看其他娱乐新闻。

旁边一个小版块写着,“昔日的玉女变欲汝,安筱的自黑之路。”

程晚夏皱了皱眉头。

安筱回到娱乐圈也有好几个月了,从和傅文渊离婚后沉寂了一个月后,就开始重返娱乐圈。

但是安筱的重返并不太顺利,之前爆出了一些她的丑闻,又和傅文渊离婚闹得沸沸扬扬不知所云,后来为了接一些作品被狗仔拍摄到在夜店陪酒,安筱原本的玉女形象一落千丈,曾经喜欢她的粉丝开始对她产生了怨恨,曾经不是她的粉丝,更是直言说道,做作女王总算原形毕露,总之,被娱乐圈黑得很惨。

现在能够接到的一些影视作品,基本都是女二、女三,不能再挑起大梁。

其实演艺圈演配角的不再少数,但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和物质的地方,曾经的一线明星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总会有人看笑话,总会被很多流言蜚语弄得身心崩溃,她甚至可以想象,安筱现在处在怎么样一个人生边缘。

而且她很清楚,原本应该宠她到极限的朱沁兰,也会很容易被外界的传闻所影响,朱沁兰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护短,但是她最看重的却是面子。

安家被安筱摸得这么黑,自然,就算没有故意针对,对安筱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安筱又特别敏感,安筱在安家,肯定不太好过。

她把报纸放在一边,她想或许自己想太多了。

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如何,自己承担。

“晚晚,吃饭了。”郑素秀叫她。

妞妞不会回来吃中午饭,学校有校餐,所以中午在卫小小忙着赶不来的情况下,就只有程晚夏的郑素秀两个人。

即使两个人,郑素秀也做得很丰富,因为现在的程晚夏,很能吃。

已经怀孕26周的她,和怀孕6周的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20周,她几乎长胖了一倍,她有时候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都会被吓到,说好听一点就是孕味十足,说难听一点就是,整个人都已经变形。

变得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她记得有一天,王小佳来看她。

当然,也知道她怀孕了,卫小小那个大嘴巴,能够管住这几个月,算是破天荒的事情了,所以王小佳一打听到消息,二话不说,买了很多补品来看她,但是看到她的第一眼,王小佳哭了。

她的理由是,晚晚把自己已经折腾到不成人形了。

程晚夏那一次也有些动情。

曾经那个光鲜亮丽,在娱乐圈最闪耀的地方发光发热的绯闻女王,如今变成了这么一副超级大妈形象,是人看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王小佳不知道程晚夏的具体情况,只问她,“不是说有专门的食谱,只胖肚子的吗?你为什么把自己吃成了这样?”

程晚夏没有回答她。

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20周,她去了医院五次,每一次都几乎是从鬼门关回来。

她知道医院的规矩,如果患者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家属签字就能够做出手术的决定,所以每次,她都强制让郑素秀或者为小小不能通知傅博文,要是通知了做了什么其他决定,她会恨她们一辈子。

她知道这些话她说得有些重,她只是想要告诉她们,这件事儿,任何人都没办法让她改变。

所以,她每次一进手术室,告诉医生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死了都可以,但是不能先拿掉我的孩子。”

一次一次的,她坚持了下来。

26周了,6个半月。

她曾经去打了四维彩超,第一次看到了宝宝的样子,小家伙看上去很丑,还咬着手指。

每每身体状况出现问题时,她就把那张照片拿出来看看,看看那个小家伙,那么顽皮,那么有生命力……

那样,她会有更大的动力,生下他。

吃了满满两大碗饭,程晚夏放下筷子。

郑素秀每次见她吃那么多,都会很高兴。

老一辈的思想不一样,她们会觉得,怀孕了长得越胖越好。

其实不是,上次去做孕检的时候,医生都说了,她不能再这样长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容易得妊娠期糖药病,那样对自己对孩子就更加危险了。

也并不是她愿意长那么胖,她也有控制自己的饮食,少吃那些油腻的东西。只是她的胖,医生也说过,可能和激素药有关。

激素药,总是有副作用。

她吃完饭后,会简单的在家里走动一下,医生说多走走,对顺产有帮助。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剖腹产的,听说剖腹产对宝宝的呼吸道发育不好。

总之,她能够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宝宝多考虑一点。

她在阳台上走了几圈,听着郑素秀在叫她,说是电话响了。

她踏着慢悠悠的脚步,走到茶几上,看 ...

(着来电,接起,“爸。”

“晚晚,你今晚回家吃饭吧。”

“什么事吗?”

“就是家庭聚餐,顺便问问你和博文的事情。”

“爸,我和他的事情,我不是电话里面已经给你说过了……”

“回来再说吧。”

电话已经挂断。

程晚夏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因为怀孕体质的原因,也因为……

她曾经出门过一次,当然把自己伪装得很好,几乎没人认得出她,她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些记者,她其实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媒体拍到,即使拍到或许现在的自己也能接受,但能避就避吧,尽量不影响自己的心情。

而且,她这段时间还经常接到丁小君的威胁电话,虽然不知道丁小君会做到哪一步,但还是小心点为好,在宝宝上,她是真的半点都输不起。

“怎么了?”郑素秀洗完碗筷,看着程晚夏若有所思的样子。

程晚夏回神,“没事儿,晚上要去一趟安家。”

“去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怀孕了,还是不要乱走的好。”郑素秀建议。

程晚夏微微一笑。

果然,在世人眼中都是,安家不是她的家。

“放心吧,安齐然还不至于做这些。”程晚夏想的很明白,她怀的是傅博文的孩子,安齐然绝对不会让她有半点闪失。

“要不我陪你去吧。”郑素秀似乎还是不放心。

“不用了,我没事儿。”

去趟安家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下午5点多,卫小小开车送她去安家别墅。

卫小小一听程晚夏要去安家,死皮赖脸的一定要跟着去,说什么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去“狼窝”。

程晚夏没办法,只得答应了卫小小的要求。

她们到达安家别墅,佣人看到程晚夏的时候,是明显怔了好久,似乎是没想到,程晚夏变成了这个样子。

程晚夏也不在乎投来的异样眼光,和卫小小直接走进了大厅。

安齐然、朱沁兰和安筱都在。

三个人同时看着程晚夏,三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毫无掩饰的惊讶。

可能真的没人想过,程晚夏变成了这么一个人不人的模样。

安齐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似乎是有些气,本来他今天就有自己的打算要对程晚夏说,看她把自己折腾成这么一个鬼样,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你把自己怎么搞成了这样?”

“我怀孕了。”程晚夏一字一句。

是的,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身边几个极亲近的人说过以外。

傅家肯定也不会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他们接受不了,傅家会有个残疾儿出来。

“怀孕?”安齐然看着她的对子,凸显得很明显。

“恩,怀孕了。”程晚夏淡定的点头。

“傅博文的?”

“要不然呢?”程晚夏反问。

“谁知道,你都和傅博文分居大半年了。”朱沁兰Сhā嘴,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

看到她过得很惨,朱沁兰心里应该平衡多了吧。

“这个孩子已经6个多月了,阿姨。”卫小小最喜欢的就是为她打抱不平,“这是在和傅博文分居之前,就有的产物。你不要没有证据就乱说。”

“什么没有证据乱说,这孩子都怀起的,还闹离婚,世人都会想到这孩子有问题吧!”朱沁兰脸­色­不好,口气不好。

卫小小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安筱突然Сhā嘴,“你不是不能怀孕吗?”

话一出,安齐然和朱沁兰都转头看着安筱,又回头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抿着­唇­,“不是不能怀,只是容易掉。”

安筱眼眸扫过一道很里的视线。

“不过现在挺好,怀孕26周,一切正常。”表面上一切正常。

至于其他,她听天由命!

------题外话------

好惆怅,今天加了会儿班,没有达到要求!

明天冲刺!

么么哒。

推荐《帝王宠之卿本妖娆》顾南西

某夜,扑到进行时。

“现在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好。”

“一经收货,概不退不换,终生保修。”

嗯,趁热打铁。

“好。”

“以后我打家劫舍,你就得为虎作伥。”

嗯,得寸进尺,

“好。”

“以后,你的人是我的,心是我的,还有钱,都是我的。当然,我是你的。”

嗯,霸王条款。

“好。”

“成交,盖章。”说完,凑上去,直接亲!

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偷香窃玉,这是他?不,这是她。

魅颜谪骨,绝代风华,倾蛊尘世,这是她?不,这是他。

一句话来说,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满脑子黄­色­的腹黑女看上一个脸蛋勾人犯罪、身材引人扑到的良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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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恩很宅

( “怀孕了,你还闹什么离婚?!”安齐然有些微怒的声音突然想起,“你是要让我们安家彻底的没头没脸吗?!”

程晚夏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依然很平静,因为她不能激动,还因为,她听得出来,这样的责备,不只是针对她,还有安筱。ww

她看着安筱,安筱的脸­色­并不太好,咬着­唇­,没有说话。

安筱可能也没有想到,她这么谨小慎微的行事,还是落到了这么一个下场。

“别给我翻筋儿,早点和傅博文和好。”

“爸,我不想和你争执,但是我的观点和你的想法不一样,要不要和傅博文在一起,不是你的一己之言,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回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和傅博文没可能了。”程晚夏一字一句。

“程晚夏!”安齐然怒吼,似乎是气的有些厉害,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朱沁兰也都有些愣怔了,仿若没有见过安齐然被气成这个模样。

程晚夏冷眼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曾经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身份,现在你却用我的身份来要求我做事情,爸,别这样对我,我现在还在怀孕,我不想让自己的心情搞得很差。”

安齐然的脸­色­更难看了。

程晚夏也不想再多做解释,她转身,拉着卫小小准备离开。

“程晚夏,你跟我来一下书房。”安齐然吩咐,口气很严厉。

程晚夏犹豫了一下。

卫小小拉了她一下,似乎是在让她别搭理,赶紧走。

程晚夏还是留下了,推开卫小小的手,跟着安齐然的脚步走向2楼的书房。

程晚夏整个身体很笨重,她慢慢的扶着书房中的木质沙发,笨拙的坐在沙发上。

安齐然就看着她,没想过要为她搭把手。

程晚夏呼了口气,看着安齐然。

“你这个样子,傅博文可能真的,看不上你了。”安齐然说这个话,其实没有半点讽刺,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还带着些许遗憾。

他其实一直很遗憾自己没能有个儿子,也不是不想有,生下第一个孩子后,朱沁兰身体恢复了就想要怀第二个,却怎么都没有怀上,后来忙着发展事业,也没太在意,当真正想起家里该多添点新丁的时候,两个人也都到了一定年龄,朱沁兰的体质本来不易受孕,年龄大了更是不行,他这么多年对朱沁兰也还都是巴心巴肺,加上曾经出轨过一次心里就更觉得对不起她,没半点心思想过在外面找,现在想来,他其实也应该学学傅正天,至少儿孙满堂。ww

遗憾没有儿子是一方面,从另外一方面来讲,生下两个女儿都这么如花似玉,多多少少也有些优越感,在娱乐圈大红大紫不说,两个女儿还都嫁进了傅家这个上海第一龙头企业,前些日子走哪里,都被人殷勤着。

这段时间,却被当做笑话一样的指指点点。

他本来还想着,就算安筱离婚了,还有程晚夏给他撑起,这两天程晚夏也传出不和,他实在有些忍不下去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程晚夏看着他,对于他说的话,她当做没有听到。

“晚晚,我知道这些年,这么多年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亲生母亲,我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却是是我咎由自取。”安齐然整个人看上去很忧伤,仿若顷刻间,就老了许多。

程晚夏眉头动了动,她不知道安齐然又在演什么戏,反正安家人,反正豪门的人,都会演戏。

她静观其变。

“我前几天碰到一个老熟人,大学那会儿的同学,很久不见,就多喝了些酒,在同学的劝说下,跟着他去了澳门赌博,刚开始是赢了些,后来心大了,全输出去了,输了几百万。”安齐然说。

程晚夏抿了抿­唇­,几百万,不算多。

“我本来想着输了就输了吧,虽然有些心疼,但安家也还不至于缺那些钱。只是后来……在那同学的邀请下,我又去了几次,越去越不能控制自己,这么稀里糊涂的,我也不知道最后什么情况,就签下了5000多万,我哪里来那么多现钱,就把公司做了抵押,如果本月内换不上,公司50%的股份就是别人的了!”安齐然越说,也难过,眼眶还红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

“银行现在我没办法贷款,前面一笔做项目的贷款还没有还,现在肯定是批不下来,我也不敢给朱沁兰说,说了,估计这个家就没得安宁了,所以我把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晚晚,不管爸爸以前对你做了什么,但我始终是你爸爸,血浓于水,你不会这么不帮我的是不是?”

“我怎么帮你?”程晚夏问他,真的很淡定。

“你让傅博文拨一笔款项给我救急,我先把欠账还了,然后再慢慢的还给他。”

“不。”程晚夏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

安齐然想要发怒的脸,忍了又忍,变得有些抽象。

程晚夏,“爸,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帮的两种人是哪两种吗?第一种人是吸毒的,这种人自甘堕落,甚至会没有人­性­,不能帮。第二种人就是赌博。一个连自己的手都控制不住的人,你想过他能够成就多大一番事业吗?这样的钱借出去,不是打了水漂?!”

“爸爸只是一时贪念,误上了贼船!”

“一时贪念也罢,早有预谋也好,总之,这事儿我没办法帮你。”说着,程晚夏就准备起身,离开。

她有她的原则,有些事情不能做,就不能做。

“程晚夏,你就真的要眼睁睁看到安家倾家破产,家破人亡吗?!”安齐然脾气暴躁的说道。

程晚夏很冷静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曾经说得很清楚,我不能窥视安家的一分一毫,所以安家是兴是败,对我而言重要吗?”

“你居然这么记仇?”安齐然冷冷问她。

“爸,不要说得你好像很大度,如果你很大度,就不会在处理两个女儿的关系上,处理得这么的让人不如意了!”程晚夏看着安齐然的脸­色­变化,自己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有,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被你们安家这么排斥,现在安家有难的时候,我就应该义不容辞的帮你吗?逻辑上应该也说不过去吧。我真的没有我妈吴庆莲那么圣母玛利亚。”

“我都说过了,曾经是我的不对。”

“曾经?曾经我们就姑且不说了,但是你能够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这么无条件帮你吗?”

“我会在我的遗产书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安齐然一字一句。

程晚夏笑了,讽刺的笑了。

“安家果然都是讲究利益效应的,想当年你给我说我妈没有对这个家付出过什么,所以我理所当然什么都不应该分走,现在,我如果做了,也就相当于做了对安家有利的事情,所以我理所当然可以分走遗产了?”程晚夏看着他。

这个逻 ...

(辑看似多么的公平。

其中,却泛着多少的,世间炎凉!

这现实到让人呕吐的社会!

安齐然听出了程晚夏口中的讽刺,他没有接话,现在他是乙方,我只能忍着。

程晚夏从沙发上慢悠悠的站起来,让自己稳定好了之后,才微微的挪动了几步,“我会帮你试试,如果傅博文答应了,你就当着安家所有人的面写遗嘱吧,我要得不多,和安筱持平就行。”

安齐然捏了捏手指。

他这么做,朱沁兰肯定会闹翻天。

事到如今,他确实没有什么资本可以和程晚夏谈什么。

“好。”答应得,很甘心。

程晚夏笑了,依然讽刺。

她拉开书房的门离开。

这个时候了,她其实不应该再和安家人斗什么,只是觉得,她如果不分点安家的财产,她觉得母亲会很冤,会很委屈。

她挪动着笨重的身体,往楼下走。

脚步停在楼梯口,看着安筱迎面而来,安筱的脚步停在她的面前,安筱的身材很好,高挑,凹凸有致。

而自己,就是一个圆桶,看上去还很滑稽。

安筱又那种蔑视的眼神扫­射­着她的全身,“你说这个样子要是被媒体知道了,会怎么样?”

“也不能怎么样,顶多就是饭后茶余之时闲聊而已。想想你也这么被闲聊过,应该也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你是在嘲笑我吗?”

程晚夏摇头,“你看我现在有什么资本嘲笑你?”

“你越是这么说,程晚夏我觉得你越是在讽刺我,你就是想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了,也逼我强一百倍是不是!”

安筱的心里是有多扭曲。

估计这段时间在娱乐圈,被讽刺惨了吧,所以听着任何人说的任何话,都会被她曲解。

她不想多说,“让让,我准备离开了,大家眼不见为净。”

“程晚夏。”安筱突然拉着她的手臂。

程晚夏皱眉。

“你应该亲眼看到过我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吧?!”

程晚夏整个人一怔,一股冷意透彻心扉。

安筱拉出一抹邪恶的笑,“你想不想尝试,那种感觉?!从上到下,一股撕心裂肺到无可奈何到甚至想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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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到底是这么了,越更越少!

呜呜。

好吧,小宅承认,小宅被公司领导委以重任,所以,莫名又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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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恩很宅

( “你想不想尝试,那种感觉?!从上到下,一股撕心裂肺到无可奈何到甚至想死的感觉……”安筱的声音,冷得刺骨,手指拉着她的力度越来越用力,脸上的表情,显得如是狰狞。ww

程晚夏看着她,一股冷汗从上而下,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让她整个脸­色­变得很白,苍白。

“试试吧!”安筱眼眸一紧,邪念变成动作。

“安筱!”程晚夏的身后,突然想起一个严厉的男人嗓音。

安筱的手猛地缩回,抬头看着安齐然出现在走廊上,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张喜笑颜开到无害的脸颊,“爸。”

“你在做什么?!”安齐然三两步过来,看着安筱,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觉得此刻自己的腿都是软的,她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下来。

“没什么,就是和晚晚聊聊天,问问她怀孕的感受而已……爸你也知道,我不能当母亲了,想着家里面要是有这么一个小孩真好……”安筱笑着说,声音里却有些哽咽。

对待安筱,安家人可能都会是,又爱又恨吧。

安筱真的也受了不少伤害,可她的伤害,又建立在了安家的利益之上,这样的矛盾……真的,说不清楚。

“晚晚是你姐姐,以后她的小孩就是你的亲侄子,你别想太多了。”安齐然缓和了点语气,“早点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不是说晚上有戏要拍吗?”

“好。”安筱乖巧的点头,从程晚夏身边走过,程晚夏觉得一股凉意,让人心颤。

安齐然走到程晚夏身边,“以后离安筱远一点。”

程晚夏抬头看着安齐然。

“其他我不多说,一个女人在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后,总是会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你自己小心点。”安齐然丢下一句话,先下楼了。

程晚夏扶着楼梯扶手。

她现在想起刚刚那一幕,如果不是安齐然的突然出现,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简直不敢去现象。

楼梯上突然想起叮叮咚咚的脚步声,程晚夏看着卫小小急急忙忙的从楼下跑上来,看着程晚夏脸­色­白的像卫生纸一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事儿。”程晚夏摇头。

只是腿有些无力。

“脸都白成这样了,让你别回安家来你还不相信,走啦,我送你回去。待在这里,真是要人命。”卫小小似乎也很不喜欢豪门里的氛围。

“恩。”程晚夏点头,“你扶我一下。”

卫小小扶着程晚夏,一步一步,很小心的下楼。『』

朱沁兰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安齐然只是抬了抬眉,程晚夏和卫小小离开了安家别墅。

卫小小开车开得很慢,自从程晚夏怀孕后坐在她的车上,她的车就跟蜗牛似的,整个人还做得非常规矩,没半点马虎。

“刚刚,安筱差点把我推下楼。”程晚夏突然开口。

卫小小顿了一下,想到自己在开车,又平静下来,“那个蛇­精­病!”

“安筱应该生活得很惨。”

“这个时候你还为她考虑?”

“不是。”程晚夏摇头,她没有这么圣母玛利亚,她只是觉得,一个过得很惨的女人,又极度不甘心的女人,会成为一个祸害。

“以后咱们都离安筱远一点,眼不见为净。”卫小小恶狠狠的说着。

“小卫,要不你帮帮安筱,让她在娱乐圈翻身吧。”程晚夏突然很认真。

“你还算你不为她考虑?!”卫小小有些冒火。

“我只是不想她有多余的时间来处处针对我,我真的很怕安筱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至少这段时间,让她辉煌起来,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小卫你就当我胆小怕事也好,在这个孩子身上,我半点都输不起。”

卫小小的­唇­咬得很紧,似乎是非常的不情愿,缓缓,她脸­色­不太好的说着,“你真的以为我是神仙吗?说能够捧红谁就能够捧红。你说安筱是娱乐圈的新人,或许我还可以给她包装一下,她现在都这幅模样了,还有几个人扶得起来,而且不怕你说,安筱的经纪人月儿也早就放弃她了,不说放弃,更是陷害。曾经不给你说过吗?月儿对安筱这样自大的脾气早就受够了,安筱现在在娱乐圈过得这么惨,和月儿脱不了­干­系!”

“你尽力吧。”程晚夏也不想为难她,也确实如卫小小说的,安筱现在已经彻底的被娱乐圈黑透了,想要起死回生,难上加难。

“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怕安筱,那个女人,我就觉得她翻不了狼!”卫小小不爽的唧唧歪歪。

程晚夏没有再多搭话。

卫小小没有经历过很多,所以她理解不了。

……

小半年了,程晚夏第一次给傅博文打电话,在傅博文爆出了最新的娱乐头条时,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内容很简单,想要见个面,地点就在紫瑾小区,她的家里面。

她不轻易出去,很多理由。

傅博文想都没想答应了。

程晚夏坐在家里面等她,然后看茶几上的报纸,看娱乐新闻。

新闻的头条很醒目,傅氏大少爷和易氏千金同住酒店一宿。

里面的内容很全面,傅博文和易珺瑶亲密入住酒店,清晨手挽手一起离开,傅博文和程晚夏的离婚消息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然后旁边还附了一张程晚夏很忧伤的照片,好吧,在世人眼中,她就是被丢弃的那个。

她翻着报纸,无所事事的看了看其他版块。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觉得,从傅博文答应说马上就过来已经过了2个多小时了,从傅家,从傅氏到她这里,也最多半个小时的车程,2个多小时了……她抿着­唇­,好吧,她继续等。

这么无所事事的在沙发坐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往大门口走去。

心里也有些等的毛躁了。

她压抑情绪,就像很多等人等得不耐烦,总会做一些无用的事情一般,她打开房门,却意外看到傅博文站在门口。

而那个样子,并不像是刚到。

两个人看着彼此,都愣了。

程晚夏没有想过她会一打开门就看到傅博文西装革履的站在她的面前。

傅博文似乎也没有想到,程晚夏会突然打开房门。

两个人沉默了半分钟。

程晚夏微微退开了些脚步,因为她现在太胖了,她站在玄关处,过不下第二个人。

傅博文走进来,脱掉鞋子,自己弯腰找了一双稍微大点的拖鞋穿上,跟着程晚夏走了进去。

“想喝点什么不?”程晚夏问他。

“不用了。”傅博文看着她笨拙的身体。

圆圆的,好像一个球,很滑稽……从审美的角度,真的变得, ...

(好丑。

程晚夏回视着傅博文的眼神,无所谓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有这一天,也看到了我的下场。”

傅博文摇头。

这样很好。

他从刚刚第一秒看到她时就没有因为她的容貌而又一点惊讶,因为,他一直都看着她,在她不知道的某一个瞬间……

他知道她身体的所有指标,他知道她的一切。

可,他不能告诉她。

程晚夏回到沙发边,她现在坐的姿势很奇怪,从站着到坐,动作很滑稽,坐下来后,身体还会微微喘气。

好吧,她有时候都觉得,肚子里面的宝宝折磨得她有些难受。

傅博文就看着她,然后嘴角突然拉出一抹笑,很明显的笑容,所以,程晚夏忽视不了。

程晚夏脸­色­有些微变。

她有这么好笑吗?不就是动作比别人缓慢点,身体比别人圆一点而已……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的脸­色­变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找了一句可以夸奖她的话,“皮肤变得很好。”

皮肤是真的变得挺好,因为整个脸蛋上的­肉­­肉­都给长出来了,皮肤被撑得白里透红,就像小孩子的皮肤一般,­嫩­­嫩­的。

“听说怀的女儿,皮肤就会变得越来越好。”程晚夏说。

“哦,是吗?”傅博文看着她,两个人的交谈,变得很随意。

“都这么说的。”

“生个女儿挺好,像你,这么圆圆滚滚的……”傅博文实在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他真的是觉得,程晚夏这个样子很可爱。

很可爱。

程晚夏整个脸­色­又不好了,她告诉自己平静平静,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发脾气,她深呼吸,深呼吸……

傅博文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甚是可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他其实很感谢,真的很感谢,她能够坚持到现在。

他觉得她很勇敢,如果宝宝生下来了,他会告诉他,他妈咪有多伟大。

“晚晚,你找我什么事儿?”傅博文识趣的转移话题,他想再这么多调侃一下,估计程晚夏会气得爆炸。

程晚夏突然严肃了些。

傅博文看着她。

不是离婚,其他都好。

他变得也有些紧张。

“我爸,安齐然需要借钱。”程晚夏也不拐歪抹角。

傅博文那一刻,似乎是暗地里松了一口大气。

“好。”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你不问问要借多少?”程晚夏皱着眉头问他。

“你知道我的实力,你能够开口,肯定就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傅博文的逻辑­性­很强,证明智商真的很高。

可是医生却说,她肚子里面的宝宝,有可能智商会很低。

她多希望,能够遗传到傅博文,不说百分之百,一般也好,不需要那么高的智商,平凡人,稍微有点笨也行,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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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恩很宅

( 程晚夏对着傅博文,一字一句说道,“5千万。ww”

傅博文眉头动了一下,“给我2天时间。”

“不问问为什么我爸需要钱吗?”程晚夏问他。

“为什么?”傅博文顺势问道。

“我爸去澳门赌博,输了钱,然后把股份抵押了出去,一个星期之内如果没有筹足钱,公司就完了。”程晚夏说得很平静。

“你爸是不是被人设计了?”

“我也怀疑。”每次傅博文都能找准要害,知道她所担心的一切。

“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可以的话。”

“没问题。”傅博文点头。

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可以。

“我爸的股份赎回来之后,我会让我爸给你打一份欠条,钱我会让他还给你的。”程晚夏一本一眼。

“那倒不需要……”

“需要。”程晚夏很肯定,“否则,不给我爸一个教训,他不会知错而改。”

每个人都有劣根­性­,不管哪个年龄阶段,不分你男女。

傅博文笑了,很想用手摸摸她已经剪短的头发,程晚夏总是以恶人的身份,做一些,善良的事情。

晚晚很善良。

懂她的人,都知道。

两个人的对话结束,却陡然有些尴尬了。

傅博文不想离开,程晚夏没有开口让他走。

两个人正有些无措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郑素秀从外面进来,她每天会出去买菜,这个时间点,刚好买完菜回来,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傅博文,热情无比,“博文来了?”

“阿姨好。”

“博文中午要在这里吃饭吧。”

程晚夏本欲说“不”时,傅博文已经礼貌的答应了,“好,谢谢阿姨。”

“客气什么,阿姨今天做几个拿手菜。”

“不用,阿姨按照晚晚平时喜欢吃的就行。”

“我现在什么都喜欢吃。”程晚夏Сhā嘴。

郑素秀笑的说道,“是啊,现在晚晚的胃口很好,什么都能吃,我做菜做得也高兴,哪里像才怀孕那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我都一度怀疑我做菜的水平有问题,哈哈。”

郑素秀瞬间就让家里的氛围好了起来。

傅博文笑着和郑素秀说了些话,郑素秀心情很好的去厨房做菜。

其实做饭的人,就喜欢家里多点,做点也开心点。

程晚夏从沙发上笨拙的站起来,“你自便,我走走。”

“我陪你。”

“我习惯一个人走走。”

傅博文沉默,没有说话。

程晚夏往阳台那边挪动身体,她现在走路真的很累,平时也是走不了就会休息一下,而且她现在的腿和脚都有些浮肿,医生说这是孕期正常的症状,她以前的鞋子几乎都不能穿了,看着衣帽间那一排排又亮又闪的高跟鞋……好吧,她也很惆怅。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的脚步,转眸,打开电视,分散注意力。

电视打开的频道定在娱乐新闻,他眉头皱了一下,看着里面的新闻,一闪而过是他和易珺瑶的那些绯闻,他没什么表情,但明显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他准备换台,程晚夏似乎是刚好走进来,看到新闻说道,“先别慌。”

傅博文看着她。

程晚夏看到屏幕上切换的画面,是她现在臃肿到很是难看的模样。

她听着主持人说,昔日的绯闻女王,想要母凭子贵稳住豪门太太地位,不惜摧毁自己的形象。内容很极端,说傅博文已在外有新欢,为了不被扫地出门,想方设法让自己怀孕,就是为了死缠着傅博文,没有了半点尊严和地位。

娱乐新闻里面还爆出了她和易珺瑶的对比照片,不比较不知道,一比较还真的吓了一大跳,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住了,原来现在的她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说不在意,那都是骗人的,她脸­色­不太好,死盯着屏幕,直到播放另外一条新闻。

“我会找人把你的新闻……”下了。

“不用了。”程晚夏看着他,“如果真的有心,你就不会让人拍到你和易珺瑶的相片了。”

傅博文无言以对。

程晚夏也不多说,准备转身继续待在外阳台上,她觉得她刚刚压根就不应该走进来,突添一肚子恶气。

“晚晚,我以为你不在乎了。”傅博文突然叫住她,很大声的问她。

“不在乎什么?”程晚夏回视着他,“不在乎你,不在乎形象,不在乎自己被人拿来笑话,还是不在乎,你已经有另外一个女人了?”

傅博文一怔。

程晚夏很久以来对着他都是那么淡然而平静,很少这么的,对他带着抱怨。

“算了,我现在也挺好。”程晚夏很淡定的离开。

傅博文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郑素秀从厨房走过来,“吃饭了。”

傅博文起身,程晚夏从阳台过来。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一大桌子饭菜,程晚夏吃得是挺多,傅博文看着她比平时多了一倍的饭量,也有些傻眼,程晚夏面无表情,只是吃。

郑素秀看程晚夏吃得比平时还多,自然高兴得很,“晚晚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好了。”

程晚夏才突然想起,她不能这么吃,她得当控制食量。

然后,微微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博文,你也多吃点啊。”郑素秀很热情。

傅博文忙着答应。

“你晚上吃完晚饭再走吧。”郑素秀又开始要求。

“阿姨,他一天很忙。”

“是吗?哎,我没上过班,不知道你们年轻人上班事情多,我想着妞妞下午4点多就放学了,博文也好久没见着妞妞了。”

“我今天没什么事儿。”傅博文淡淡的说着,“确实是很久没有见到妞妞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晚上在这边吃饭。”

“好好,妞妞看着你啊,肯定高兴得很,前几天还吵着说,为什么爸爸不来这里看她。”

傅博文笑了笑。

傅博文不太会说话,就算心里想什么,也说不出来。

程晚夏吃完饭就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然后自己离开了。

傅博文看着她的背影,郑素秀有些无奈,“博文,别怪阿姨多嘴,你和晚晚到底怎么了?”

傅博文回神,“没什么。”

“没什么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傅博文沉默。

郑素秀也不是那种多嘴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希望你和晚晚能够和好。”

“我知道。”

“阿姨不多说了,博文你多吃点。”

“谢谢阿姨。”

...

( 程晚夏在家里走了两圈,然后回到了卧室。

傅博文吃完饭之后,就看着程晚夏的房门关闭,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漫不经心。

回想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

卫小小今天陪着艺铭去参加一个电视台的综艺节目,是目前最火的一档娱乐节目,和艺铭预约几次了,卫小小觉得这大牌也耍够了,不能太过,就抽了一个档期去录制节目,她刚和艺铭走到电视台的后台化妆地方,就听到一个房间里面传来的一个声音,“这电视台也太过分了,说好有20分钟的,现在居然缩短到8分钟,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卫小小皱了皱眉头,本来没想搭理,后面的声音让她顿了顿脚步,她听到里面说,“算了,习惯了。”

安筱。

她想了想,小声问着身边的朱红妹,“红妹,你去问一下工作人员,今天除了录制艺铭的,还有其他人?”

“好。”朱红妹连忙跑向一边。

卫小小的脚步停在化妆间门口,看着安筱早就化的花枝招展的坐在那里了。

以前的安筱哪里需要来得这么早,不到最后一分钟,肯定是不会出现的。

“怎么了?”艺铭看着卫小小。

“没事儿。”卫小小和艺铭走开。

两个走进专设化妆间,艺铭坐在化妆台,抱怨道,“李大国怎么还没来?”

“我出。”卫小小走出化妆间。

艺铭看着卫小小的背影,难逢难遇抓到那个男人的毛病,本来想要好好抱怨一番……

卫小小刚出门,就看着朱红妹出现在门口,“小卫姐,刚刚问了一下,在艺铭的那档节目后,有一档真人秀节目,收视率一般,几乎都是请的些2、3线明星,在另外一个录像厅里录节目。”

“哦,好,我知道了。”卫小小说着,“你照顾好艺铭,我出去有点事儿。”

“是。”

卫小小走向另外一边的走廊,脚步停在一个化妆间门口,正欲进去时,脚步一顿,听着里面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听说了,艺铭今天要上节目。”安筱说道,“所以你来给他化妆的吧。”

“恩。”李大国低低的应了声。

“早知道,当年也应该聘请你来当我的化妆师了,你看你就给两个人化过妆,一个程晚夏,一个艺铭,两个人都红的这么姹紫嫣红的。”

李大国只是沉默。

“你看我现在,为了上一个节目,才8分钟露面的镜头,就提前到了2个小时,就怕电视台把这8分钟都给删除了。”

李大国看着安筱笑着,红颜的嘴­唇­,显得那样的讽刺。

“离开娱乐圈吧,这个地方太复杂了。”李大国似乎找不到词语安慰。

“但是离开了娱乐圈,我又能做什么?顶着被傅家抛弃的头衔,顶着一波一浪席卷而来的丑闻,顶着不能怀孕不能生孩子的噩梦,我还能找到什么出路?”安筱望着李大国,脸­色­惨白。

即使那么浓烟的妆扮,依然看得出她的憔悴。

李大国是有些心疼的,曾经爱的那么小心翼翼,曾经捧在手心都怕碎掉的女人,现在却伤的那么深,偏体凌伤。

“大国,时间不早了,你去帮艺铭化妆吧,虽然现在艺铭很红,可以耍耍大牌,但终究而言在娱乐圈还是不要得罪了谁,要不然,一有不慎,就会像我这样,处处遭人嫌弃。”

李大国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他看着安筱。

不管现在什么感情,依然会有些放不下。

“去吧去吧,我很好。”安筱站起来,推了推李大国。

李大国后退了几步,还是转身出了门。

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卫小小站在那里。

李大国愣了一下,也没想过做任何解释,往艺铭的化妆间走去。

安筱顺着大门的方向,也看到了卫小小。

比较杂乱的化妆间里面,除了安筱和她的助理以外,也没有其他人,月儿现在肯定是不会出现的,圈里的人都知道,月儿对安筱早就放弃了,所有的代言、活动、片约等等,都是安筱自己去谈,很少有艺人,会混到这样的地步,特别是对于曾经大红大紫过的一线明星而言。

如程晚夏说的那样,安筱现在过的真的很惨。

“找我有事儿?”安筱对卫小小,褪去了刚刚对李大国的神­色­,变得有些冷漠。

卫小小走进去,自然的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李大国是有家室的人了,别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勾引他,他对你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

卫小小的话说得有些冷,丝毫没给安筱留半点面子。

安筱似乎也习以为常,她抬了抬眼眸,“你喜欢李大国?”

卫小小眼眸一紧。

“看来猜对了。我刚刚就在想,你为什么会在门口待这么久,你是怕我勾引了李大国?”

“你想多了,王小佳是我朋友,我这么做只是在对朋友负责而已。”

“所以说,你们这种老是喜欢把朋友标榜到第一位的人真的很可悲,明明喜欢到要命,却不敢说一个字。”安筱冷笑。

“对于你这种没有朋友的而言,我真的觉得说再多话都是浪费。我出现在这里,本来是想要和你谈谈合作的事情,现在想来,果然是晚晚想多了,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任何人为你做任何事情。”卫小小说完,转身就走了。

安筱愣在化妆间,刚刚卫小小是什么意思?!

合作?

什么合作?

程晚夏让卫小小来和她谈合作?!

她现在的境遇是,没有人愿意和她合作,名义上还有月儿这个四大经纪人之一,但整个娱乐圈都知道,月儿早就对她爱搭理不搭理,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寻找其他出路,可以她现在的条件,根本就是无路可走。

她捏紧手指,要知道,她根本就不清楚,卫小小说的所谓合作,到底是不是,只是为了给她难堪而已。

……

卫小小回到化妆间,李大国在认真的为艺铭化妆,艺铭也还老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半年来,艺铭让她­操­心的时间少了很多,她给的解释是,男人到了一定年龄,总会转型的,岁月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成熟,很成熟。

艺铭从镜子中看到卫小小,嘴角拉出一抹笑。

卫小小忽视,转移视线。

艺铭有些悻悻然。

李大国很明显的看到了艺铭整个过程的反应,如果说前些时间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但接触这么久以来,再看不出艺铭这小男人对卫小小有意思,那他也就真的是白混了。

他不想问太多。

总觉得这段感情,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不会太好。

年轻,身份,各种不适合 ...

(。

所以,他选择不知道。

他想卫小小自尊心这么强大的一个人,计算某一天受伤了,肯定也是会选择独舔伤口,不会需要别人的帮助。

半个多小时。

李大国收笔。

给艺铭化妆也不是头两次了,越来越顺手,理所当然,时间就会越用越少。

朱红妹帮助艺铭把衣服换上,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就来邀请艺铭去录节目。

卫小小答应了陪着艺铭录节目,她在后台等他,艺铭才非常高兴的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李大国一直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脸­色­很平静。

仿若刚刚卫小小听到他和安筱的谈话对他而言也不太重要,他没想过要说什么。

卫小小也不想说话,因为整个人处于很矛盾的状态。

她真的不想帮安筱,于公于私,从内心深处不想为这个女人做任何事情。

但是她却又抵不住程晚夏对她的嘱咐。

程晚夏和她的立场不一样,她完全可以理解程晚夏的做法,表面上她说是因为她不想孩子受伤害,不想安筱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其实卫小小清楚得很,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晚晚太善良了。

她见不得安筱这么惨。

程晚夏可能不会对安筱多么亲密,也做不出来两姐妹真正该有的生活方式,但她却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对安筱有着强烈的负罪感,那样的感受,会让她忍不住去帮助安筱。

晚晚就是这样,总是会为别人多考虑一些。

所以这样的女人,不想成为知心朋友都很难。

“嘿,你们看到安筱了吗?”门外,突然想起两个女人叽叽咋咋的声音,应该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看到了看到了,以前耀武扬威的,现在居然落得这个地步。我记得很深刻的一次,安筱来台里录一档节目,就因为一个灯光师傅把灯打错了,强光­射­了一下安筱的眼睛,安筱站起来二话没说就走了,台里的领导给她打电话也不接,这事儿他们经纪公司还专程威胁来说不准传出去,要不然绝对不会和台里再做任何节目。你想当初安筱多红,台里肯定也不敢得罪,就把这口气给忍了下去,现在好了,又遇到了当初那一档的节目导演,我还听说啊,台领导私底下给导演说过,对于安筱,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客气。”

“刚刚我看到导演当着那么多人骂了安筱,安筱眼眶红彤彤的,现在是半点都不敢反抗。对了你知道否?安筱之所以有20分钟的镜头最后缩短为8分钟,都是故意的,搞不好拍完了,最后连一分钟都没有,活该当年不得了,落得如此下场。”

“我也觉得活该,当年我还不是被她牵连过,想起来真是觉得解恨……”

“你们两还在这里做什么,前面不需要人啊,快点快点,净会偷懒。”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渐渐,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李大国脸­色­不太好,卫小小一直看着他。

她想要不是外面两个人走得快,李大国应该会在下一秒冲出去,甩几个耳瓜子。

“大国,那都是别人的事儿。”卫小小开口,提醒。

李大国脸­色­依然很差。

“而且我听说过一个道理,当一个人说这个人很坏的时候,可能是偏见,但当所有人都说这个人有问题的时候,你应该认真想一想,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么多人想要看到安筱的下场,说明安筱这个人,并不算好。”

“我知道。”李大国看着卫小小,“我比你认识安筱早,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你的提醒。”

李大国的口气很冷,卫小小有些不爽。

“不管怎么样,你喜欢也好,不再喜欢了也罢,但是你已经有王小佳了,别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感情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的。”卫小小狠狠的说着。

李大国看着卫小小,“不需要你的提醒。”

说完,大步离开。

“最好如此。”卫小小怒吼。

李大国压根没有搭理卫小小,径直的走了。

卫小小气得暴跳,死李大国,为好不得好,出门撞死了最好!

后又觉得自己诅咒得太过分了,连忙又改口,最好是被王小佳那女人好好虐待一番。

……

李大国一出门,转角准备离开,安全通道的大门口,似乎有人再嘤嘤咛咛。

他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推开那扇大门,安筱蹲在在地上,头埋在双膝之间,长长的头发已经遮住了她的脸颊,身体在抽搐。

李大国的声响惊动了安筱,安筱抬眸,整个妆都已经哭花,她看着李大国,猛地一下扑进了他的怀抱里,整个人死死的抱着他,仿若在寻找最后的依靠。

李大国任由安筱抱着,感受到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他衣领里,流进他的身体。

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感­性­的人,接受不了这样的伤痛欲绝,想起刚刚在化妆间听到工作人员谈的那些,也知道安筱肯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要不然不会让自己崩溃到这个地步。

“安安,别哭了,有事情说出来心情会好点。”李大国低声安慰。

安筱死死的抱住他,“大国,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谁会如此待我,你不要走,陪陪我。”

“我不走,我不走,你别哭了。”李大国连忙慌张的说着。

安筱哭红的眼眸闪过一丝狰狞,不管李大国爱不爱她,至少让她知道,李大国还这么在乎她就行。

她死死抱着他的脖子更加的用力,眼眸看向另外一边的一个角落,那个­阴­暗的角落,藏着一台照相机。

安筱微微的放开了些李大国,整个脸上都是泪痕,她望着李大国,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从某一个角度来讲,似乎在接吻,特别是,安筱突然闭上眼睛,微皱着眉头,和平时她拍摄错位接吻时一模一样的表情。

黑暗中,闪过几张无声的卡门。

“你录完了吗?”李大国关心的问道。

安筱微微睁开眼睛,“就那么几分钟,能录多久?”

“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安筱的脸­色­很低沉,脸上闪烁着那么明显的难过,“我不回去,曾经最爱我的爸爸,曾经最宠我的妈妈,看着我都像看待陌生人一般。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我不想回去之后,还有讨好他们,我不想回去好,还要换上一张开心的面孔,就算受了莫大的委屈,也得在他们面前笑出来,我怕今天,我坚持不住……我怕,他们会对我更加的失望,他们会更加的埋怨我,因为我,他们在上流社会很没有面子。”

上流社会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安筱说的这些,不是平白无故的担心,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

李大国扶起安筱,“ ...

(你想去哪里?”

“除了不回家,去哪里都可以。”

李大国抿了抿­唇­,“我先送你去酒店住一晚吧,你给你爸妈打电话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了,平静一晚上,明天好点了,再回去。”

“谢谢你大国。”安筱胡乱的擦拭着眼泪。

“你看,脸颊都哭花了。平时不是最爱美的吗?”李大国拿出自己的手帕,一点一点的帮她擦拭。

安筱拉着李大国的手,“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真的没有其他人……”

“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否定你,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李大国一字一句。

安筱有些激动。

不仅仅是感动。

如果,如果可以……

“以朋友的身份。”仅仅,只能是朋友。

安筱望着他,眼里的失落很明显。

曾经她就被他拒绝过一次,现在,还是被拒绝。

李大国忽视她的眼神,拉着她走出安全通道的走廊。

卫小小本来是待在化妆间无聊,就准备去录播厅看看艺铭录节目的情况,而且就算艺铭不说,每次她只要坐在台下,艺铭明显会配合得多。

脚步没走几步,就看着李大国和安筱手拉着手走在前面,那样的亲密姿态,她有些生气,怒火很明显。

她大步追上去,只走了两步,她停了下来。

她追上去又能说明什么?又能怎么样呢?

在李大国心目中,她本来什么都不算。

她也没有那么伟大,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到会怕李大国伤害了王小佳。

她只是有些不服气而已。

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那两个­奸­夫­淫­­妇­,出门最好撞死!

……

李大国带着安筱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安筱整个人平稳了很多,不再哭,但却一直缠着他不让他走,她说她怕一个人,她说就一晚上也好,陪陪她。

李大国很犹豫的,他知道他不应该陪着安筱,于情于理。

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走。

他还不想和王小佳之间闹什么矛盾,虽然他自己也没搞清楚,王小佳到底喜不喜欢他,很多时候他都觉得王小佳对他是那种,可有可无,似好非好,绝对谈不上很爱。

想到这些,他反而也有了些惆怅。

“怎么了,大国?”安筱看李大国突然叹气,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我多陪你会儿吧,陪你睡着,你睡着了我再离开。”李大国说。

“还是要走吗?”

“嗯。”李大国微笑,笑得很亲切,但语气很肯定。

“你很喜欢小佳?”

“是很喜欢。”

“她也很喜欢你吧,你人这么好。”

“可能吧。”李大国说,心想,好人一般都只能做朋友,恶魔才能够得到女人的爱。

女人,这个说不清楚的生物。

“你是怕小佳会误会吧?”安筱问道。

“恩。”李大国点头。

王小佳很喜欢吃安筱的醋,因为在王小佳的心目中一直根深蒂固的认为安筱是他的初恋,初恋对一个男人而言都是妙不可言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王小佳也和程晚夏、卫小小一样不喜欢安筱,所以自然,对安筱存在一丝敌意,很明显。

“那你早点回去吧,我一个人也行。”安筱体贴的说着。

“不用,我陪你吃完晚饭,等你睡着了之后,再走。”

“小佳会吃醋的。我其实很坚强的,没关系。”

“刚刚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现在就说自己坚强了,你也太假了吧,别担心其他,我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处理,你现在就是放宽点心,别让自己再钻进死胡同里就行了。”

“大国……”

“别说了,你现在要不要先睡会儿,晚点我叫餐上来吃。再晚点我陪你去这家酒店的观景台坐会儿,再晚点你就睡觉,然后我回家。就这么说定了。”

“……好。”

安筱静静的闭上眼睛。

大国对不起,总是这么理所当然的利用你。

我不是害你,我真的只是,很想要,成功。

……

程晚夏睡了一个下午。

刚开始没想过睡这么久,但却莫名其妙的,睡了将近4个小时,她一睁开眼睛就快到5点了,去厕所简单洗漱了一下,还带着有些朦胧的双眼打开房门,入眼就看着傅博文和妞妞在沙发上嬉闹。

程晚夏顿了一下,好半响才想起,傅博文还在她这边。

这个男人,还没走?!

妞妞一转头看着程晚夏,连忙从傅博文身上跳下来,“妈妈,你醒了?”

“恩。”程晚夏微微一笑。

“爸爸来了啦。”

“恩。”她知道。

“你睡了那么一下午,我都没有看到我的妹妹。”妞妞似乎是有些埋怨。

“但是你看到爸爸了啊?”

“可是我两个都想要。”

“你怎么这么贪心?”程晚夏摸了摸妞妞的小脸蛋。

“人家是真的都喜欢。”

“好啦,妈妈也没有责备你。”程晚夏温柔的说着,“妈妈去喝杯温开水。”

怀孕后,还特别的容易口渴。

“我去帮你倒。”傅博文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走向了厨房。

程晚夏想说点什么,还是沉默着和妞妞坐在沙发上。

妞妞看程晚夏一坐下,连忙就趴在她旁边,轻轻的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妹妹,你想姐姐了没有?姐姐今天做值日生,打扫了教室了清洁,姐姐有没有很厉害?”

程晚夏笑笑,早习惯了妞妞对着她的肚子自言自语。

傅博文拿过一杯温开水递给她,程晚夏接过,没有说话。

妞妞趴着似乎说累了,她起身,就看着坐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的傅博文,“爸爸,你要不要和妹妹说说话?”

傅博文一怔。

说,什么话?

妞妞似乎是看懂了傅博文的表情,很理所当然的说着,“说你爱妹妹啊,你是妹妹的爸爸,你就应该说你爱妹妹!”

傅博文那一刻愣得更厉害了。

妞妞皱着小眉头,“妈妈我说错了吗?爸爸怎么这个表情?”

“……”程晚夏无语。

童言无忌,果然是童言无忌。

得不到两个大人的回复,妞妞直接跑到傅博文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爸爸,你过来。”

傅博文跟着妞妞,坐在了程晚夏最近的一个位置。

妞妞直接把傅博文的手放在了程晚夏的圆圆的肚皮上。

程晚夏抬头看着傅博文。

傅博文低头看 ...

(着她,两个人愣怔着,有些尴尬。

“爸爸,你说啊,你说你爱妹妹。”妞妞有些着急。

她似乎是想要全世界的人都来爱她的妹妹。

傅博文动了动­唇­,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这样的话,特别是曾经发生过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傅博文说不出口也是理所当然。

气氛变得更加僵硬的那一秒,肚子里面的小宝贝突然动了一下。

很明显。

两个大人都愣住了。

程晚夏甚至看到傅博文的手指在那一刻都僵硬的抽搐了一下,那么明显的动静。

其实程晚夏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宝宝动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宝宝比一般的宝宝要显得脆弱一些,动得很轻,有时候似乎要很用心才能够感受得到,她从没有过,像别的人说的那样,肚子都会被撑起来一团,当然,医生说现在还小,大一点或许会,也可能,她肚子里面的宝宝,天生比较文静。

文静说得很含糊,大家都明白其中意思。

而这一次的动静,却出乎了她的意外。

她眼眶有些红,那么明显的生命力在她的肚子里颤动,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对未来的希望,她觉得鼻子很酸,很感动。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迷糊了,所以看到傅博文的看着她的眼睛,也红了……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哭了?”妞妞小心翼翼的问道。

两个人似乎才回神过来。

“是妞妞做错了什么吗?”妞妞很委屈的问道。

“不是。”傅博文的大手从程晚夏的肚子离开,一把抱住妞妞,“妞妞做得很对,是妞妞让爸爸明白,爸爸前面几个月,对妈妈都做了些什么,爸爸很想对妈妈说,爸爸很感谢她,感谢她那么坚强,那么勇敢……爸爸很想对妈妈说,对不起……”

傅博文的眼眶,又犯着红润。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小生命,一个还在肚子里面并没有出生的小生命,会带给他这么多的感动。

他甚至在想,这个世界的全部,也敌不过刚刚手指尖传来的那抹震动感,让他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他觉得对就是对的,他也有做得很错,很错的时候。

“爸爸你别哭了,妈妈会原谅你的,是不是妈妈?”妞妞转头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似乎还沉溺在刚刚那个胎动里。

是血缘吗?

还是巧合?!

她不知道,她只是抬头看着面前的傅博文,看着一脸期待望着她的妞妞。

她宠溺的摸着妞妞的头发,“妈妈不怪爸爸。”

但是,妈妈和爸爸,已经不能回到最初了……

这就是,现实。

------题外话------

万字,走起!

呼呼,累!

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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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恩很宅

( 吃完晚饭,傅博文起身离开。『』

下午的时候那段小Сhā曲,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再也没提起。

傅博文走的时候,妞妞很舍不得,缠着傅博文不让他离开。

程晚夏有些严厉,妞妞嘟着嘴­唇­,不敢反抗。

程晚夏责令妞妞回到房间,避免妞妞跑出来,她把傅博文送到门口。

傅博文似乎是想说什么,看了看她圆圆的肚皮,喉结微微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程晚夏却突然开口了,“傅博文,你今天在门口站了多久?”

傅博文一怔。

他以为她不会发现。

程晚夏也不想发现,但太明显了。

“2个小时。”傅博文看着程晚夏,直白的说道。

“为什么站了这么久都不进来?”

“……”傅博文沉默。

“是害怕什么吗?还是不敢面对?”程晚夏问他,有些咄咄逼人。

傅博文皱着眉头,只是看着她。

总觉得在她面前,他总是那么的难堪。

“我不知道对你而言我是有多强势,我只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平静一点,如果想要离婚了,你主动找我,我会陪你去民政局。如果不想离婚,就不离婚,但是我们之间要给彼此空间,就像现在这样,我不会过问你的的私事,你也不要Сhā足我的生活,这样,行吗?”程晚夏一字一句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对傅博文其实也恨不起来。

就算曾经做过那些让她无法原谅的事情,她也没办法恨起来。

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和傅博文重新开始,也不想给他希望,更不想给他负担,他们两个人,原本的相遇就不太单纯,反而现在,在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希望两个人对彼此可以­干­净清澈一点,不想再猜疑,也不想再埋怨,摒弃所有一切,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好。”傅博文点头。

这样挺好。

做不回夫妻,至少还能够成为朋友。

能够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她的身边,他也很满足。

他只是还是会有些伤。

程晚夏可以说出这么平静的话,就代表她真的放弃了很多,不爱,不恨,不埋怨。

这样的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只是强迫着自己拉出一抹好看的弧线,“离婚的话,如果真的合适了,我会考虑,但是现在,我想就这么静一静。”

程晚夏点头。

对于离婚,他们之间可以和平的处理。

没必要弄得这么的箭弩拔张。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傅博文转身。

程晚夏看着他的脚步,似乎是有些急促。

她抿着­唇­,能够这么说出来,能够让他心平气和的理解她,就行了。

……

傅博文看着电梯数字一点一点减少。

他透过电梯看着自己,突然笑了,笑自己活的那么狼狈。

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不可一世,曾经自以为是的辉煌,却抵不过现在,这一刻给他带来的最深最冷最痛的回忆。

他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在追求什么?!

电梯打开。

他出门,走向自己的小车。

他开着那辆­骚­包的红­色­玛莎拉蒂,那是程晚夏最喜欢开的一辆跑车,每次开的时候,都跟蜗牛一样在爬,而现在,她再也不会来开了,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了。

他开车的速度有些快,是真的有些快。

他不知道自己在发泄什么,还是在寻求刺激,引擎的声音响亮无比,他飞快的穿越车辆,不遵守任何交通规则,超越的小车都会打开窗玻璃骂他,说他神经病,说他钱多了找死,他就是找死,可上天就是如此的不如他愿,他做不到自杀,他连一个意外身亡都做不到。

他一口气停在郊区的一个黑暗街道上,四周没有人,连风都没有一丝,他从车上下来,靠在引擎盖上面抽烟,一口一口的抽烟。

他让自己平静,平静的接受程晚夏给他说的那些,他其实不想要做她的朋友,不想,从来没有想过会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的身边,他甚至在想,如果程晚夏在他面前跟着另外一个男人离开,他应该会杀了那个男人。

他的占有欲,他的嫉妒心,真的有这么强。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黑暗的空间,红点一明一暗,预示着主人的孤独,和无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地的烟头。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郊外响起,他从衣服兜里面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接通,“什么事儿?”

“今儿个心情不好?”那边是有些调侃的女­性­嗓音。

“有事儿说事儿。”

“我们之间就不能随便聊聊天。”

“不能。”

“还是这么冷漠,但是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男人,越是不待见我我就越爱,你最好别哪天爱上了我,那样的话,我可是会抛弃你的。”易珺瑶的声音,带着些微凉的温度。

傅博文脸­色­很沉,比天还沉,他没有再对她说一个字,挂断了电话。

除了程晚夏,其他女人,谁都不行!

电话,又响了。『』

易珺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锲而不舍,你越是不搭理她,她越会对着你­干­,当你不对着她­干­了,她就真的没兴趣了。

电话响了很多声。

他狂躁的接起,“易珺瑶,你到底要怎样?!”

那边,突然沉默。

他一怔,连忙看着来电显示,整个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是我。”程晚夏熟悉的声音,带着丝抱歉的意味。

“嗯。”傅博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解释什么。

刚刚程晚夏才对他说了,只是朋友。

作为朋友,就不需要任何解释。

“吵架了吗?”程晚夏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

没有吵架,和一个只是工作关系的女人,没有所谓的吵架,不要把他们之间想得这么暧昧,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都是故意做给某些人看的,他连易珺瑶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妞妞想打电话问你到家了没有?我抵不过她的请求,你要是不方便,我就挂了……”

“你把电话给妞妞。”

一会儿,那边传来一个愉快而幼­嫩­的声音,“爸爸,你到家了没有?”

“还没,爸爸在外面有点事儿。”

“爸爸我很想你,刚刚忘了给你说,你如果不忙了,一定要多过来看看妞妞,好不好?”

“好。”

“爸爸,我要睡觉了,晚 ...

(安。”

“晚安。”

妞妞狠狠的亲了亲电话。

傅博文抿着­唇­,淡淡的笑了笑。

笑得莫名有些苦涩。

明明,他可以拥有这种幸福,这种天伦之乐,现在,却把自己搞成了这样的下场。

他默默地挂断电话。

他不想再听到程晚夏生疏的声音了,他不想明明看到这个女人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却怎么摸都不到,他觉得很难受。

电话又响起了。

他看着来电,接起。

“在和谁打电话啊?”易珺瑶不满的声音。

“你到底有事没有?”

“是给程晚夏打电话?话说今天听白季阳说你没在公司一天,是在程晚夏哪里?!”易珺瑶继续问道。

“易珺瑶,你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吗?”傅博文口吻很冷。

“合作关系。”

“所以别问我私事。”

“我就是关心一下。”

“不需要你的关心。”

“傅博文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讨人厌!”易珺瑶有些冒火。

“我最后问你,你到底有事儿没得?”

“我爸明天来上海。”易珺瑶终于回到主题。

“然后呢?”

“我爸要见你。”

“好。”

“以未来岳父的身份见你。”易珺瑶一字一句。

“易珺瑶,我自认这么久以来,应该没有做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

“但是为了让我爸更加相信我,把项目拿来让我独立经营,我对我爸扯了一个小谎。”

“小慌?”傅博文的口吻很冷。

“搞不好,有一天谎言变成了事实。”

“没有那一天。”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也没见过我婀娜多姿的身材,一见到你就会魂牵梦萦,爱得不得了,我可是超完美身材比例。”

“如果没其他事情,我挂了。”

“喂喂,傅博文,你还没说,明天是不是以女婿的身份来见我爸。”

“不是。”

“傅博文,你考虑一下,做了这么多,临门一脚,我相信你是生意人,知道这一脚的重要­性­,只是名义上让你背负一下而已,我不会吃你豆腐的,我没那么饥不择食。”

傅博文已经挂断了电话。

很多时候都告诉自己,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让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才会让自己离程晚夏越来越远……

不是生不由己,是,自私。

自私的以为,就算做了,也可以回到从前。

傅博文,你真的不配为一个好丈夫!

……

卫小小今天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艺铭录完节目就陪着他一起吃去上海最繁华的牛排餐厅吃上等牛排,原本卫小小最喜欢吃的牛排,今天却吃得让她没有半点胃口。

艺铭看了她好几眼,“你怎么了?”

卫小小回神。

她丫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想起李大国和安筱手牵着手离开就浑身不自在,而且刚刚借上厕所的空挡,卫小小给王小佳打了一个电话,套了半天话,终于套出来,李大国没有回去。

这个时间点,已经过了晚上9点了,还没有回去。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这个男人跟谁在一起。

李大国怎么就可以这么愚蠢,总有一天会被安筱卖得一块­肉­都不会剩!

“小卫姐,你有什么心思,给我说说,我学过心理学的,可以为你排忧艰难。”艺铭叫她,想要让她转移注意力。

每次被卫小小这么明显的忽视,他的自尊都很受伤害。

明明自己长了一副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脸蛋,卫小小看着他怎么就可以那么的无动于衷?!

天理何在!

“切,你以为姐不知道,20岁就步入娱乐圈,还心理学,大学上过没?”卫小小对艺铭也直白得很,知道这货自信心膨大得很,不会轻易被打击。

“我……”

“行了,哪天我给公司说一下,在国外给你找一个野­鸡­大学,还是混一个洋毕业证,免得以后被狗仔挖出来了,闹笑话。”卫小小无比慷慨。

“我真的学过心理学……”

“自己揣摩自己心里的心理学吧,那我也会。”卫小小压根就不想搭理艺铭,自然也不想去知道他的话有多少真实­性­,笃定他没有读过大学,笃定他就是一小混混,她再次看了看时间,问道,“你吃完了没?”

“没有。”

“那速度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明天休息一天,后台要录专辑。”

“小卫姐,我唱歌跟一鸭青似的,你真的让我录专辑啊?”艺铭唱歌确实不敢恭维。

卫小小有一次听到,貌似是艺铭喝醉了唱的,那才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整个包房的时间都给停滞了整整一分钟,她当时心里就默默的念叨,这辈子她都不会让艺铭唱歌,免得丢人。

可谁知道,艺铭现在很火,火得有些不太寻常,­奸­诈的经纪公司很聪明,知道一个艺人突然爆火,一般存活时间不长,就想要在他最火的这段时间多捞点钱,想方设法的弄花招,说是不管艺铭唱得多难听,包装一下,随便出一张专辑,随便编曲几首好唱的歌曲就行了,他们给他的定位是偶像,纯偶像。

其实艺铭很会演戏,就跟当年程晚夏一样,两个人都总是因为自己的美貌,让人忽视了他们真正的实力。

曾经的程晚夏还会抱怨一番,但是艺铭不会,艺铭似乎不在乎别人这么看他怎么定位他,他就凭着自己的喜欢,做一些别人高兴,自己也不委屈的事情。

艺铭的心态很好,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阳光大男孩,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没有半点­阴­暗没有半点灰尘,­干­净得有些透彻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年轻,还是本来就没心没肺,总觉得很羡慕这样的人。

“小卫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艺铭托腮,望着她。

“我在想你明天的歌声怎么见人。”卫小小拿起身边的包,“别吃了,吃多了明天更唱不出来,走了,我送你回去。”

“喂,小卫姐……”

卫小小已经拿起自己的包大步离开了。

艺铭胡乱吃了两口,追上了她的脚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真的追上她,什么时候,她才会让他待在他的旁边,不是身后,也不是一个在幕前,一个在幕后。

……

同样漆黑的夜晚。

天上没有一闪星光。

整个城市,却散发着比星辰更美丽的璀璨。

五星级酒店的观景阳台。

一个一个小包间,被一个一个透明的玻璃笼罩。

...

为了保护安筱的隐私,李大国把窗帘拉拢,隔壁了其他包房的视线,他们只能够透着前面的落地窗,俯身看着这个城市,在他们脚下。

玻璃茶几上,放着两个红酒杯,一瓶82年的拉菲。

李大国一直以来都很会享受,但不知道为什么,和王小佳这么多年,似乎习惯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架势,很少这么小资这么浪漫过,他总在想,有那么一天,他也得给王小佳那小女人一个惊喜,让她明白,哥一直以来走的都是高端路线。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划过一丝温暖,他好像真的没有给过她任何惊喜。

“心情很好吗?”安筱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拿着红酒杯,饮了一口。

“只是觉得世界都在自己脚下的感觉,很舒坦。”

“是吗?”安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落地窗。

落地窗外能够看到上海最美的夜景。

“其实,人真的很渺小,我们或许会被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所猜疑,被很多人所不理解,但是反一个角度来讲,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这么小的事情,算什么,抵不过大自然的一次地壳运动,抵不过大自然的一声咆哮。”李大国站在安筱的旁边,静静的说着。

安筱回头看着他,“大国,很多道理,不用你讲其实我也懂。但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你而言有多难以接受,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现在只想安静的想想,不要劝我了,行吗?”

李大国嘴角拉出一抹宠溺的弧度,“好。”

能够自己想明白当然最好。

他看着腕表上面的时间,快10点了。

这个时间点,他该回家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

“你要走了吗?”安筱问他。

“太晚了回家,不好。”

“果然是个好男人。”安筱调侃。

李大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回去吧,我一个人坐坐就行。”

“但是……”

“你陪我一下午加一个晚上了,如果我还有自杀,轻生,想不明白的念头,那就太辜负了你一番心意了,回去吧,回去好好陪陪王小佳,那个女人值得你好好的爱。”

“这个世界上也会有一个男人,是值得你好好去爱的。”

安筱笑着看着李大国走了。

李大国是真的过得很幸福吧。

她总是那么坏,总是那么坏的,理所当然的破坏别人的幸福。

……

翌日。

一早。

耀眼的阳光铺洒在繁忙的街道,绿­色­的树叶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的碧绿饱满,整个城市看上去,生机勃勃。

程晚夏刚刚睡醒,正在刷牙的空隙,听到电话在响。

她慢悠悠的放下牙刷,走向大床边的床头柜上面,拿起电话,“李大国那个超级大笨蛋,总算是被安筱陷害了!”

程晚夏就听到卫小小超大门嗓音,说真的,她说了什么,她是回想了一会儿才听明白,她揉着耳膜,“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清早八早就咆哮?”

“李大国和安筱上头条了!”

“嗯?”程晚夏皱眉。

“告诉你程晚夏,你别劝我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帮安筱,让我帮那个蛇蝎一样的女人,除非让我去屎!”卫小小恶狠狠的说着。

却没有想到,她有一天,也真的帮了安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卫小小是气的要命,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反正就是恨不得把安筱捏碎的感觉,麻痹的,那女人太贱了,太贱了。

“新闻上说什么了,让你气成那样?”程晚夏相对而言平静得多。

总觉得李大国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就算有什么,那也是被扭曲的,李大国的人品,她敢保证。

“说两个人厮混呗,热吻呗,各种暧昧各种有。”卫小小气鼓鼓的说着。

“那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打电话问问王小佳,给我打电话是神马­精­神?”程晚夏问道。

“你居然这么淡定?!”卫小小大叫。

“因为我相信李大国的为人,他不可能还会对安筱做什么。安筱这次的举动,她自己估计也明白她是把李大国推得更远了,从好的方面来讲,李大国应该会和安筱彻底决裂了,不过……”程晚夏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看看王小佳怎么做了,小佳要是聪明点,李大国以后就绝对不敢和安筱有任何来往了。”

卫小小皱眉。

“反正这事儿,你不管就是了,安筱这么做肯定有安筱想要达到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得到李大国,当然也不会好心的仅仅只是为了把李大国推离自己,她肯定有她想要的东西,我们可以慢慢等。倒是小佳这边,我觉得你有那个闲心,就安慰安慰,王小家那女人,有时候也很死心眼。”

“好吧。”卫小小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关心的确实是小佳,“但是我在给小佳打电话之前,一定得先打电话给李大国,那个人渣,不骂骂他,老娘不解恨!”

说完,电话挂断。

程晚夏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样,卫小小还是放不下李大国?

还是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算了。

她继续回到厕所洗漱,她总觉得,卫小小这么坚强这么独立的一个女人,处理自己的感情肯定不会拖泥带水。

这么想着,也就放宽了些心,想着等会儿还是得给王小佳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样,知道自己老公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怎么都会不爽吧。

自己刚刚洗漱完毕,电话又响了。

程晚夏看着来电,眉头皱了一下。

“晚晚,小佳到这里来没有?”

“怎么了?”程晚夏眉头一皱。

“刚刚小佳和我在家里面吵了一架,然后现在出去了,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去了哪里?担心死我了!”李大国焦急的声音。

“我说你现在知道担心了,昨晚上­干­嘛去了?!”

“你就不要说我了行吗?刚刚卫小小那女人已经打电话来骂过了,哥知道错了,哥知道自己错的有点离谱,哥以为自己的大发善心会得到上帝的关爱,哥以为自己这么做会长生不老,哥天真了,哥也会觉得羞愧,哥就只是心情不爽的和王小佳吵了两句,那女人就给我来离家出走!麻痹的!”李大国怒吼。

越说似乎越气。

估计是个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自己好心好意付出真心,反而被这么咬了一个口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李大国估计也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堪。

“明知道安筱不怀好心,你还这么做,你不是活该你是什么?”

“……”李大国似乎是有一秒沉默,他缓缓说道,“ ...

(如果小佳联系了你,麻烦你给我回个话。”

“喂……”

李大国已经挂断了电话。

李大国这一次,应该也觉得很难受吧。

李大国这个人就是善良,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安筱,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所以才会不管任何时候都站在她的身边。

但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利用,这样赤­祼­的心被糟蹋,也会想不通的吧。

不管怎样,这次之后,安筱应该就再也没有借口“用”李大国了吧,以后,李大国也不会再对安筱怀有内疚心里的吧。

人总是在寻找一个平衡点,如果找到了那个平衡点,或许,就真的再也没有了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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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恩很宅

( 失踪了一个星期的王小佳给所有人群发了一条短信,说她去非洲找傅子珊去了,还说非洲挺乱的,如果回来不了,就在上海后殿(整个上海最豪华的公墓)找个地方祭拜她,还千叮万嘱,别让李大国那丫祸害来她坟头,她会死不安宁!

程晚夏接到那条短信,真是哭笑不得。『』

估计现在最急躁的还是李大国那男人,找了一个星期,连警都报了,硬是没有找到王小佳的身影,现在突然发一条短信,说什么去非洲?!

程晚夏想都可以想象得到,李大国此刻的表情。

只是,话说王小佳怎么联系到傅子珊了,自己和傅子珊是经常有些联系,也仅仅只是知道她现在辗转到了哪个国度,王小佳确定是去找傅子珊?

程晚夏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王小佳刚刚给我们所有人发了短信,说去非洲找你了?你收到消息了吗?”

程晚夏每次发完短信,很少时间会立刻收到回复。

今天倒是很难得的下一秒短信就响了,“我这是躺着也中枪?”

“没收到过?”

“我刚刚也收到了这条短信,但没有收到她专程给我打电话来说要来的消息,我以为她在恶作剧。”傅子珊把那条短信当­骚­扰短信给删了。

她和王小佳没什么交集,只是无意有一次接到了王小佳的电话,貌似是在程晚夏手机中翻出来的吧,说很想到非洲来旅游。

她当时丢给她两个字,找死。

现在,是真的来找死了?!

“如果她真的来了,你记得通知我们,李大国那个男人已经急疯了。”

“好。”傅子珊不太喜欢问这些来龙去脉,甚至没有问王小佳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晚夏也习惯了傅子珊这种游戏偏冷的­性­格,两个人的短信从来都不会说拜拜或者再见,事情说完了,就结束。

她刚准备放下手机,电话响了。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李大国打来的,“怎么了?”

“你收到王小佳的短信了是不是?”

“你也收到?”王小佳这倒是把通讯录上面的电话号码都给发了?!

“我没收到,卫小小刚刚打电话来告诉我的。”李大国气得发毛,“那女人是疯了吗?她去哪个非洲,去非洲的哪个国家,现在傅子珊在哪里?”

“布隆迪。”

“哪里?”

“布隆迪共和国,位于非洲中东地区。”程晚夏重复,“其他信息,自己找度娘。”

那边挂断了电话。

程晚夏看着来电,莫名有些幸灾乐祸。

只是布隆迪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

李大国应该会急得双脚直跳。

还没来得及深想,电话又响了起来,程晚夏看着来电,陌生号码,皱了皱眉头,接起,“你好。”

“程晚夏,你好。”那边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女­性­嗓音。

“你哪位?”

“你猜?”

“我不知道。”程晚夏很直白的说着。

“真的不知道?”那边嘴角一勾。

“易珺瑶。”

“就知道你能够听出我的声音。”那边有些得意的笑了。

程晚夏抿着­唇­,不是她愿意听出来,而是刚刚在收到王小佳短信的前一秒,娱乐新闻才播报了她,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她和傅博文的事情,貌似是被记者围困了,她大方的告诉记者些,她对傅博文感觉是挺好的,至于会不会像外界传的那样,她觉得这事儿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意思表达得很明白,她和傅博文的事情,只需要对方的一个点头就行。

“你有事儿就说。”程晚夏觉得自己的语气真的很平静,就像对待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

“有时间出来喝喝茶吗?”

“我现在不方面。”

“我可以去你家找你。”

“我觉得以我们之间的交情,电话沟通就行了。”程晚夏很冷漠。

易珺瑶似乎也不在意,“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拐外抹角了。你什么时候和傅博文离婚?”

“惹到了你吗?”程晚夏扬眉。

“当然。”易珺瑶直白的说着,“我准备和傅博文结婚。”

“你的一面之词?”

“如果你和他离婚了,我就会和他结婚。”易珺瑶很肯定。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程晚夏,傅博文对谁都可以将将就就。

而她,愿意做那个“将就”!

并不是爱得没有了自己,而是喜欢这么挑战人生。

“我和他离婚的事情,应该傅博文来找我,不是你。”

“如果他会来找你,你觉得我还会来给你打电话?”易珺瑶问她,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傅博文之间现在是还有没有感情,我只想告诉你,你们这样只会拖累了你们彼此的幸福,早点解脱,对大家都好。”

“谢谢你的好心提醒。但离婚这件事情,你还是劝你不要Сhā手,如果你是真的很想要得到傅博文,就最好别做。”

“你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告诉你,傅博文应该很不喜欢被逼着做事情。易珺瑶,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能做男人最讨厌的事情。”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娱乐圈的女人不会很好欺负,却没有想到,是真的挺不好欺负的。不过程晚夏,说实话,我对你没有敌意,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傅博文,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你不喜欢他了,爽快的放手,给他幸福,给自己幸福。如果你们互相还喜欢着,你说一句话,我不屑当第三者。”易珺瑶说得很爽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一直在放手,不放手的,是傅博文。”说完那句话,程晚夏挂断了电话。

易珺瑶开始来找她,就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近了些了。

娱乐八卦上面说的,可能真的不假。

什么见家长,什么家庭聚餐。

想想,丁小君应该是满意得很吧,对于这门婚事。

只是傅博文,到底能够坚持得了好久,才会对她提出离婚。

……

卫小小接到了安筱的电话,在她刚刚午睡之后。

她很讨厌被人打扰她睡觉,却偏偏,安筱选择了这么个时间段。

卫小小有些暴躁的想要直接挂断,却不知道在最后那一秒,怎么鬼使神差的又给接了起来。

“卫小小,我们谈谈如何?”安筱的声音,很是平静。

卫小小皱着眉头,“我和你有什么可谈的。”

“不谈,怎么会知道没有谈的?”

卫小小沉默了一秒。

“我在尚登咖啡等你,不见不散。”那边没等卫小小的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卫小小暴躁的把手 ...

(机扔下一边,这个女人肯定是有事情求她,求她还做得这儿大爷给谁看啊!老娘就不去,老娘闷着头睡大觉!

……

半个小时。

卫小小出现在了尚登咖啡。

这是要人命吧,她好好的被窝不躺,非要来见这个蛇蝎女人,真是要死!

她跟着服务员走进一间包房。

房门打开,安筱很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喝着咖啡,似乎知道她会出现一般,那样的坦然,自若。『』

“喝什么,我请客。”安筱嘴角一勾,笑道。

“看着你没什么胃口,喝不下。你有事情就说,姐一天日理万机。”卫小小一ρi股坐在安筱对面的沙发上,服务员礼貌的为她们关上房门。

“上次不是说会和我合作吗?怎么没有了下文。”安筱依然淡定的问她。

“我只是本想,没说过会,你想得真多。”卫小小讽刺的说道。

安筱耸肩,对于卫小小的恶劣,表示不在意,只是搅拌着咖啡说道,“那现在谈谈我们的合作如何?”

“没兴趣。”卫小小一口回绝。

“我做了那么多卫小小,就是想要让你注意我,你怎么都感觉不到?”安筱皱着眉头问她。

卫小小眉头一紧,“你丫的不会是同­性­恋,暗恋我吧!”

“我­性­取向很正常。”安筱直白的说道,“我做的那些,就是在告诉你,如果你捧我,我会停止我的所有坏动作,我现在的目的很单纯,只是红起来而已,让那些在我落魄的时候,对我落井下石的人,不得好过!”

卫小小从包里拿出一支香烟,她抽了一口,烟雾缭绕,有一种无法掩饰的风尘味,她看着她,“安筱,你就是在用你的坏主意,威胁我?”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有何不可。”

卫小小笑了一下,“都是一样的血缘,你怎么就可以那么坏。”

安筱知道卫小小在把她和谁在做对比。

她也不在乎。

她现在就是很坏,明目当胆的坏,世人眼中的坏女人,她还有什么可以伪装的,她冷笑着,“因为我像我妈,而她像她妈。”

“我猜也是。”卫小小放下剩了一大半的烟支,她对着这个女人,实在是抽不下去。

“怎么样,用我的那些坏主意来让你帮我,我答应你不再对程晚夏做小动作,不再对李大国做小动作。”

“我怎么觉得,我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可是你就是会妥协。”安筱很肯定,嘴角笑得很­阴­险。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怎么就能够对程晚夏,好,程晚夏不说了,你们存在利益关系,你对她有敌意似乎也能够说得过去。但是李大国呢,那个一直以来都对你巴心巴肺的男人,你怎么下得了手的?”卫小小似乎是看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想着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对任何东西都能够下得了手。”

“真是为李大国不值得。”

“也不是你一个人为他打抱不平了。”

“你想要和我怎么合作?”

“你让我和你的经纪公司签合同,让我红起来。”安筱直白的说道。

“违约金多少?”卫小小不愧为一个职业的经纪人,问题永远都是直中要害。

“违约金你可以从以后我赚的钱中去扣。”

她现在要的不是钱,而是名利。

她这段时间受够了再娱乐圈被人这么嫌弃,被人这么排挤,讽刺,她要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她要让那些看她笑话的人,都被自己曾经说过的做过的,后悔死!

“明天我给你一份合同,如果没问题,我们再谈合作。”卫小小办事效率极高,这是所有人都一致公认的,卫快快。

“卫小小,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比较势利的女人。”

“不是吗?”卫小小反问。

她一直这么标榜自己的。

“我没想过你会答得这么的快。”

“那是因为,你真的找到了我的肋骨,安筱。”卫小小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看着受委屈的女人程晚夏,这个世界上,唯一很想默默的保护,想要他幸福的男人李大国。

两个人和安筱都有这么这么极深的关系。

而且……

在李大国被安筱这么利用了之后,李大国还一度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帮帮安筱。

她当时是真的很想把电话都扔了。

却在扔的前一刻,她答应了。

说不出来为什么就答应了。

也或者,她理解不了李大国,理解不了程晚夏,但她愿意,为他们尽点自己力气。

她走出咖啡厅,深呼吸。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

傅氏大厦。

易珺瑶在傅氏地下车库等傅博文。

她其实原本没想过给程晚夏打电话,但因为等得无聊,就打了。

打了,也当没打。

反而还有些影响了心情。

今天她父亲在上海待最后一天,这一个星期以来,几乎都是她和傅博文陪着他吃饭,今晚也不例外。

她等了半个多小时,傅博文从电梯出来,直接走进她的小车。

易珺瑶热情的和他打招呼,他只是淡薄的微点头而已。

易珺瑶也不在意,她开着车,不快不慢的行驶在街头。

两个人没什么话,除了平时讨论工作的时候,其他时候,傅博文基本不会主动说一个字,她偶尔会找些话题说,也会因为傅博文的冷漠而说不下去。

现在,她几乎也懒得去主动讨好傅博文了,大家要沉默,就沉默出一堆金子吧!

车子很快的停在5星级大酒店,小厮礼貌的为他们打开车门,接过车钥匙为他们停车。

两个人并肩走进大厅,然后上电梯。

电梯打开,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易珺瑶主动挽着傅博文的手臂,傅博文也不会反抗,一起走向指定的包房。

包房门口,傅博文的脚步停了一下,他眼眸一紧,看着坐在里面和易珺瑶的父亲聊得很是欢快的傅正天和丁小君。

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转头看着易珺瑶。

易珺瑶满脸的笑,悄声在他耳边说着,“和我没关系。”

窃窃私语的两个人看上去那么的亲密。

易老是先发现他们,笑的很是和谐,“你们两个年轻人就不要再我们老辈面前秀甜蜜了。”

易珺瑶自然的放开傅博文的手臂,“爸爸你就知道嘲笑我。”

“哪里敢嘲笑你。”易老看上去还是很宠溺易珺瑶,对傅博文也招了招手,“快坐下 ...

(,难得这么一家人坐下来吃饭,明天我就要回香港了。”

“那不是可以经常来,难道你就放心你女儿一个人在上海单打独斗的。”

“你哪里是单打独斗,有博文在,我放一百个心。”

“搞不好傅博文是一只大灰狼。”易珺瑶继续撒娇。

“你这孩子。”易老有些责备。

丁小君连忙说着,“年轻人就是喜欢打情骂俏。博文你还赶快对你易叔叔表个态。”

傅博文微微的拉出一点弧度,“易叔叔你放心,我不会欺负她。”

“那是当然,这孩子,我还害怕她欺负你了。要是真这样,你给易叔叔打电话,易叔叔帮你修理她。”

“爸,你帮着外人。”易珺瑶怄气。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氛围很好。

傅博文却觉得,很是讽刺。

易老不知道他还没离婚,但是傅正天和丁小君还不知道?!

这么会装,这么能装?!

他找了个借口,从饭局上出去。

他走到离包房比较远的一个外阳台,然后开始抽烟。

服务员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他知道这家酒店全场径直吸烟。

抽了两口,他熄灭了,扔了。

服务员松了一口气。

傅博文靠在外阳台上,脸­色­­阴­沉。

服务员以为自己惹到了他,悻悻然的走远了。

傅博文这么待了一会儿,丁小君出来了,看着他站在这里,脸­色­顿时就不太好了,“易老在里面,你躲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我不会和易珺瑶结婚,你们不要白表情了。”

“傅博文!”丁小君脸­色­一沉,“不要自己想怎么样就怎样,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和程晚夏,你们两个人过不下去了,你就顺着我的意思,找个好女人行不行?”

“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

“不还是让你们结婚了!”

“那是谁逼着离婚的。”

“那是怪程晚夏怀不起孩子!”丁小君口吻很冷。

傅博文眉头动了一下,嘴角似乎也抽搐了一下,他问她,“那她现在怀的是什么?”

“谁知道是谁的种?谁知道这孩子生出来是不是给怪物,傅博文我告诉你,当初你就答应过我,会好好把傅氏经营起来,我才答应你不去­骚­扰程晚夏,让她把那个怪物生下来……”

“妈,你口中那个怪物,是我的孩子,是你的亲孙子,你就不怕遭天谴!”傅博文甚至是咬牙切齿。

那个小家伙曾经在他的指尖跳动,那个小家伙曾经用自己的行动在告诉他他的存在,他因此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抱着程晚夏,抱着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狠狠的宠溺……

而他的母亲,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丁小君似乎并不在乎傅博文的情绪,冷冷的丢下几个字,“不管怎么样,别忘了你的承诺!”

傅博文捏紧手指。

……

程晚夏吃过晚饭之后,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是真的不舒服。

和平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入,她连忙跑进厕所,看小裤上面是不是有血渍。

她颤抖的拉开裤子……

整个人轰的一下。

真的有血。

尽管一点点,却是很黏糊的血块。

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不停的告诉自己,淡定,现在这个时候,淡定。

她拿起电话,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给医院拨打。

电话接通,她用自己最平静的声音说了自己的情况,让120的救护车赶快赶到。

没关系的。

她挂断电话。

她垫了些卫生棉在­内­裤上,穿上起来。

她不能表现的太慌张,那样的话,郑素秀和妞妞会被吓得更惨。

可她没办法保持太冷静,她的脸­色­骗不了人。

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到现在了,如果孩子再出现问题,她会怎么办?!

她从厕所出来,郑素秀一看就知道她脸­色­不对,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已经叫了救护车。”程晚夏想笑笑的,但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郑素秀整个人瞬间就慌了,“又出血了吗?医生不是说基本稳定了?”

“只是少量出血,应该没多大问题,这么多次都经历过来了。”程晚夏试图安慰郑素秀,却说着说着,眼眶瞬间就红了。

“晚晚你别说话了,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救护车到了会直接上楼吗?”

“嗯。”

“那我在门口等着去。”郑素秀慌里慌张的就往门口走。

本来还在看动画片的妞妞也紧张的坐在程晚夏的旁边,“妹妹又调皮了吗?”

“妞妞乖,你看电视去,妹妹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妈妈你的脸­色­……”

“嘘,让妈妈安静一下,好好和妹妹说说话。”

妞妞连忙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她一点一点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下­体­的温热。

“宝贝。妈妈不知道你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但是妈妈希望你能够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坚强的活下来,陪着妈妈一起勇敢。”

“宝贝。妈妈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和你一起顺利的进去,顺利的出来,妈妈只希望,不要这么轻易说放弃,妈妈不放弃,你也不能放弃,好吗?”

“宝贝。妈妈其实从没想过你能够像正常的小孩子一样,不管你生下来会怎么样,妈妈都会爱你,很爱很爱你,你只要愿意陪着妈妈,你只要愿意……”

哽咽的声音,已经说不出来了话了。

妞妞在旁边看着,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流,“妈妈,妹妹会很乖乖的,妹妹会一直陪着妈妈的,妈妈你不要哭了。”

程晚夏擦了擦眼泪,也温柔的给妞妞擦拭着,“妹妹会很坚强的对不对?”

“对。”

“妹妹一定会没事儿的对不对?”

“对。”

程晚夏抱着妞妞,抱着她小小的软软的身体。

宝贝,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我!

……

急救车很快的到了,然后很快的送着程晚夏到了医院。

依然是她的专职医生,已经紧张的等候在了门口。

程晚夏被推了进去。

郑素秀和妞妞坐在走廊上,长长的走廊上,白炽灯光打得透亮,妞妞依靠在郑素秀的身上,紧张的不敢说话 ...

(。

郑素秀突然想起给卫小小打了电话,她怕如果这次没有挺过去,孩子流产了,晚晚一定会伤心无比,她嘴笨,不会说话,有卫小小在就会好很多。

卫小小是10分钟后赶过来,整个人还穿着晚礼服,应该是参加了什么晚会,整个人浓妆艳抹,出现在医院有些格格不入。

但卫小小并未觉得自己有半点怪异,看着郑素秀就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又见血了,刚刚送进去,不知道情况。”

卫小小焦急的在走廊上来回走动,找了只烟,又看着不能吸烟的字样,整个人有些狂躁的把烟支揉碎,然后扔在走廊的地上,蹲在那里,不说话,眉头皱得很近。

半个小时,急救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卫小小穿着长摆裙,高跟鞋不小心绊住,还没起身就给摔了下去,摔得何其的没有形象,以往的卫小小绝对会矜持一下,而此刻的卫小小没半点表情,爬起来就往医生那边走。

医生都被卫小小的模样怔了一秒。

“什么情况,医生?”卫小小急促的问道。

郑素秀和妞妞都站在了旁边,两个人都带着焦虑。

“情况很不乐观,胎儿已经明显有了流产的趋势,但是孕­妇­死活都不答应把孩子做掉,如果再这么坚持下去,母体都会有危险。”

卫小小和郑素秀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谁是家属,签个字,强行做流产手术。”

“我们谁都不是家属,家属不在……”

“那,也行,你们两个派个代表来签字吧。”

“可是……”卫小小看着医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前几次不都是这么顺利的过来了吗?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这个孩子是晚晚的根,而过没有了,晚晚也会没有的,我求求你了……”

卫小小眼泪狂飙。

郑素秀也不停的擦眼泪。

妞妞那么小的人,虽然不太明白事态的重要­性­,整个人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整个走廊上,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

医生也觉得很为难,想了想,“我再给她打一针抗体,如果半个小时后还不能复原,就真的脱不下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医生又进了手术室。

护士出出入入,情况似乎真的很不乐观。

卫小小看着急救室的字眼,整个人也紧张的手足无措。

“小卫,给博文打个电话吧。”郑素秀突然建议。

卫小小一怔,看着郑素秀。

“虽然晚晚说过不能让傅博文来,必定这次和其他几次都不一样,要是真的没了,至少让博文知道,必定也是他的孩子……”

卫小小咬着­唇­,点头。

她知道郑素秀的意思,她们两个谁都不是为了逃避责任,而是真的不敢做出那样的决定。

卫小小控制情绪,拨打电话。

“卫小小?”

“傅博文,你来一趟医院吧,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卫小小一字一句,还带着哭泣后的鼻音。

傅博文似乎是愣了一秒,两秒,三秒。

然后电话挂断了。

他当时还在陪易珺瑶一家人吃饭。

傅正天和易老还谈得很开心。

他接过电话后,整个人仿若就突然僵硬了一般,脸­色­极具惨白。

“博文?你怎么了?”易珺瑶最先发现他的异样,连忙叫他。

傅博文似乎才回神,他木讷的看着易珺瑶,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说一个字,没有交代一个字,走了。

所有人都被傅博文的举动怔住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让傅博文的脸­色­可以变成如此,仿若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易珺瑶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丁小君一看形势不对,也跟着追了出去。

易珺瑶跑得很快,自认自己都拿出了跑田径的架势,还是没有追到傅博文。

她看着傅博文打了一辆出租车,遥遥而去。

丁小君喘着粗气站在易珺瑶的旁边,看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我知道傅博文去了哪里?”

“阿姨?”

“你开车没?”丁小君歇了口气。

“开了。”

“我们一起去。”

易珺瑶有些茫然,还是点了点头。

……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

走廊上的三个人同时转头看着傅博文,看着他冷峻得有些吓人的脸。

妞妞看着傅博文,本来想要跑过去撒娇,但看清楚他的脸­色­后,整个人窝在郑素秀的怀抱里,不敢开口。

那么小的年龄都能够感觉到,今晚的不一样。

“怎么样?”他问卫小小。

卫小小摇头,她也不知道。

她的眼眶很红,红的不像话。

傅博文转眸,似乎不想接触这样的红润。

他不相信,前几天还在他指尖跳跃的小生命,会突然的消失,会突然就消失了……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这个地方,真的很痛。

安静的走廊上,突然又响起了些脚步声。

丁小君和易珺瑶出现在走廊上。

丁小君看着傅博文,脸­色­就不好了,他就知道除了程晚夏那个女人,没有谁可以让傅博文如此的没有分寸。

果然,又是狐狸­精­出了事儿。

她的脸­色­和其他所有人的脸­色­都不一样,显得那样的淡定无所谓,仿若里面躺着的那个女人和她没有半分钱的关系,那个女人肚子里面的孩子,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她冷漠的声音说着,“流了没?”

“傅夫人!”卫小小突然站出来,怒吼。

卫小小今天的穿着有些奇怪。

丁小君一时间并没有认出来。

“你给我闭嘴,闭嘴!”卫小小甚至是在咆哮。

走廊墙壁上明明写着安静的字样,卫小小那一刻,却半点都忍受不下来。

“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丁小君半点没有没卫小小的大嗓门所吓到,反而对不起气,更加的端庄。

“家事儿,你还好意思说家事儿,你把晚晚都逼到这个地步了,你好意思说这是你家里面的事儿,傅夫人,你给我马上滚!”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哪里来的野女人!”被人这么说,丁小君再好的修养也挂不住了。

“我再野,也没有你那么多的坏心肠。”卫小小恶狠狠的说着,转头看着一早就注意到的易珺瑶,“你还想嫁给傅博文是不是?那你最好看清楚,睁大眼睛看清楚,你未来婆婆是个什么样的!”

“你给我闭嘴!”丁小君忍不住了,“我就说程晚夏怎么 ...

(这么混,就是有你这样的朋友!珺瑶,我们别待在这里了,流产这种事情晦气得很。”

说着,丁小君拉着易珺瑶就想走。

“阿姨,我不走,我想看看程晚夏到底……”她看了一眼傅博文。

傅博文的脸­色­真的白。

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刚刚卫小小和丁小君的吵架他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眼神一直望着急救室的字样,整个人似乎没有收到半点外界的影响,他把自己,隔离在自己的世界。

亦或者,隔离在,和里面那个人一起有的,世界里!

易珺瑶心里划过一丝难受,如果这个时候还自欺欺人的觉得傅博文对程晚夏没感情了,那真的都是,自找罪受。

不过她想待在这里看看,结果到底怎么样?

“珺瑶……”

“阿姨,没事儿。”易珺瑶直接打断她的话。

丁小君本来想走的,也不能走了。

原本打算拉着傅博文离开,让程晚夏这个女人自身自灭,现在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整个人有些不爽的站在那里,脸­色­极度难看。

整个走廊上,笼罩着死一般的,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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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恩很宅

( 长长的医院走廊安静无比。『』

没有人开口说话,不管怀着怎样的心思。

急救室三个字依然闪着红­色­的光芒,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大概半个小时。

亦或者,更久。

急救室的大门打开,有些筋疲力尽的医生走出来,说道,“家属到了吗?”

“我是。”傅博文上前。

“签字吧,孩子保不住了。”医生似乎已经使出了浑身力气,话语中满是疲惫。

傅博文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半天没有动静。

医生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抱歉说的哦啊,“我们确实尽力了,如果再不拿掉孩子,孕­妇­有危险。”

傅博文抿着­唇­,手指似乎颤动得更加厉害了。

“我是孕­妇­的婆婆,我可以签字吗?”丁小君突然站出来,对着医生直接问道。

医生看着傅博文,看着丁小君,“如果丈夫在场,理论上应该丈夫来签字。”

“博文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和医生去签字,再耽搁了,就出人命了。”丁小君连忙催促。

说得好听,在场的人都知道丁小君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快点打掉程晚夏肚子里面的孩子。

傅博文捏紧手指,沉默。

“傅博文,你赶快点!”丁小君催促。

傅博文看着丁小君,回头看着医生,“我能进去吗?”

“不能。”医生直接拒绝。

“让我进去陪着她,没有了孩子,我怕她一个人会害怕。”

“我们会给她打麻药。”

“在没有打麻药之前,让我她。”傅博文很坚持。

医生有些为难。

突然想起程晚夏的样子,又有些动摇了。

或许去劝劝也好。

丁小君实在是受不了傅博文如此的对程晚夏,她就真的不明白,程晚夏到底哪里让他这么放不下,她脸­色­非常不好,“手术室你进去做什么,沾了晦气。”

“那也是我的晦气,和你没关系!你要是怕我把晦气带回了家,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回傅家别墅了!”

“傅博文,这个时候你还和我对着­干­!”

“妈,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妈,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还来逼我!”傅博文脸­色­越发的­阴­沉。

丁小君狠狠的看着他,气得说不出一个字!

“医生,麻烦你让我进去。”傅博文回头,对着医生一字一句。

“好,我给你安排一下,你跟护士去换衣服。”医生答应了。

就破例一次,也没关系。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谢谢医生。”

丁小君看着傅博文的背影,气得想要杀人!

她恶狠狠的说着,“程晚夏的孩子没有了,以后再也不可能会是我们傅家的人,傅博文,你明天就给我去离婚!”

傅博文没有理她。

整个走廊上,都是丁小君嘶吼的声音。

……

手术室很冷。

比外面冷了好几度。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没有让他看到她下半身之下,只让他站在程晚夏的上半身部分。

程晚夏似乎也没有想到傅博文会进来。

她现在身体很虚,整个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虚汗,看上去如此的脆弱。

“傅博文,你签字了吗?”她的声音真的很虚弱。

“对不起。”傅博文道歉。

他签字了。

就算扭扭捏捏的字体,他还是签了。

没有了孩子就没有了吧,但是程晚夏不能就这么没有了。

“你答应过我,不­干­涉我的生活。”

“对不起。”

“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的对我?”程晚夏问他,狠狠的问他,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不停的往下掉。

傅博文有些心疼的为她擦拭眼泪。

手指刚刚挨近她的脸颊,她就转开了。

僵硬的手指停在半空,缓缓落下。

麻醉师已经准备好了麻药。

如前几次一样的方式,无痛人流。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她是ab型­阴­­性­血,这种血叫做熊猫血,如果失血太多,血库里面没有配对,找不到捐赠的者,她很有可能机会死在这个手术台上。

死,又何可惧!

“傅博文……”程晚夏突然尖叫。

傅博文被程晚夏的声音吓住。

整个手术室的医生都因为程晚夏这一声尖叫愣了一下。

麻醉师的针管已经伸向点滴液中。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不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好不好?就算是死,也不要打掉他,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程晚夏狂飙着眼泪,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安静的手术室显得更加的凄凉。

里面的护士,似乎都被程晚夏所感动,无声的抹眼泪。

麻醉师的针放在点滴管那里,半天都没有把药物打进去。

傅博文捏紧手指,看着她。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不要打掉!我求你们了,傅博文,我求你了,我这辈子没有求你做过什么事情,你别让医生打掉我的孩子……”

傅博文的眼眶很红。

他不会哭,因为男人有泪不轻弹。

他只是揉着眼睛,越揉越红。

麻醉师和手术医生似乎都在等他的回答,其实按照常理,家属签了字,做手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完全是按照了医院的程序,但这个时候,大家莫名其妙的,都在看着傅博文,看着他是不是会点下那个头。

“晚晚,就当我对不起你……”

程晚夏那一刻觉得,世界都塌了了,塌得那么的天翻地覆。

……

卫小小几个人还站在走廊上。

卫小小的眼妆都已经哭花了,眼泪不停的流出来,她一直在让自己冷静,冷静,等会儿晚晚从手术台上面下来,她还得安慰她,她不能让自己看上去,比她还要伤心,那样晚晚肯定会更加难过。『』

郑素秀和妞妞一直坐在走廊上,妞妞躺在郑素秀的大腿上,那么活波,那么爱动的一个小女孩,此刻却安静得像一个布娃娃一样。

郑素秀的担忧也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她的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急救室那几个字。

就连那个看上去最没有关系的易珺瑶,此刻的脸­色­也是凝重的。

反倒是丁小君,一副恨不得早点结束的表情。

走廊依然安静。

所有人耐心的等候。

等候。

一个流产手术而已,需要做 ...

(那么久吗?

卫小小等得有些心慌。

晚晚是熊猫血,要是出现大出血,她简直不敢往后面想!

要是晚晚不是熊猫血,她就是把自己的血全部输给程晚夏都可以!

只是!

不匹配。

越想,越怕。

正时,急救室泛着红光的灯熄灭,医生先从里面出来,依然是有些疲惫的样子,卫小小连忙上前,郑素秀只是担忧的望着,似乎是不敢靠近,丁小君也往这边张望,在等候那个结果而已,易珺瑶咬着­唇­,似乎也有些紧张。

“医生?”卫小小是用极轻极温柔的声音叫着,就怕自己大声了点,结果就会变得很惨很惨。

医生看着卫小小,“她很坚强。”

卫小小一怔。

很坚强是什么意思?

医生微微笑了笑,大概,这会是医学上的一个奇迹。

卫小小觉得很奇怪,但不敢多问。

其他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估计这是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给的最不是答案的答案。

没多久,程晚夏被推了出来,傅博文一直陪在她的旁边,和护士一起,把她推进了病房。

走廊上的人,都没有说话,就默默的跟着移动床去了病房。

护士利索的帮程晚夏收拾好一切,又仔仔细细的对傅博文交待了一些,傅博文不停的点着头,从没见傅博文这么听话过。

一切稳定之后,护士才离开。

程晚夏似乎是睡着了,记得出急救室的时候,是睁开眼睛的。

大家都很安静,没有谁主动说话。

傅博文帮程晚夏拧了拧被子,又看了看她身边仪器上的心跳及血压,抬头看着点滴谁,默默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丁小君有些忍耐不住了,她看着程晚夏依然凸起的肚子,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恢复下去,还是说……

她眼眸一紧,“傅博文,什么情况?”

“她很好。”傅博文没有抬头,眼神一直看着程晚夏,很轻柔的声音说着。

“谁很好?”

“都很好。”傅博文似乎是怕吵醒程晚夏,他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条斯理的走向丁小君,“程晚夏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都很好,别打扰他们了,你先回去吧。”

“没流产?怎么可能?医生不是说保不住了吗?”丁小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其他人也带着惊讶的目光。

但心情却和丁小君大相径庭。

“让你失望了。”傅博文冷然。

丁小君脸­色­很黑,“那医生说孩子健康吗?”

“没说。”

“是没说,还是……”

“妈,你不要逼我撵你走。”傅博文一字一句,绝对不是在威胁。

丁小君脸­色­很难看,“傅博文,你是真的有了女人,连妈都不要了!”

“你再这样,就真的是在逼我和你断绝呣子关系,是吗?”傅博文问她。

丁小君一怔。

“答应了给你拿到傅家的财产,你就不要得寸进尺!”

丁小君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久久,实在是可能觉得自己待在这里除了受气之外,也没什么立足之地,还是转身愤怒的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似乎是在易珺瑶面前停了一下,看易珺瑶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就没多说一个字,自己踩着高跟鞋蹬蹬的离开。

卫小小似乎是有些解气,她突然笑了两声。

看着傅博文的脸­色­,又给憋回去了。

傅博文这丫的,真吓人。

但她现在心情很好,所以不计较,想着孩子没事儿,整个人就屁颠屁颠的坐在了晚晚的床边,看着晚晚虚弱的脸,静静的陪着她。

郑素秀一听晚晚没事儿,想着现在时间不早了,就说要带着妞妞回去,回去后还得给晚晚送点稀饭来,晚晚不会吃外面的东西,又怕她实在是饿了。

卫小小很大度的说着她今晚来照顾晚晚,让阿姨回去好好带妞妞,有事儿回个她打电话。

郑素秀对卫小小放心,何况还有傅博文在这里,所有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郑素秀带着妞妞走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4个人,卫小小看了好几眼易珺瑶,她是真的很奇怪,这个女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走。

傅博文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走向易珺瑶,直截了当的说着,“我送你离开。”

易珺瑶看着他,缓缓,点头。

傅博文转头看了一眼程晚夏,眼神似乎还带着担忧,卫小小摆摆手,“你去送你的小情人,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放心吧。”

易珺瑶被卫小小的话逗笑了一下。

能够当他的小情人,其实也不错。

两个人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傅博文说的送她,也仅仅只是把她送到她的车上。

傅博文对她应该也会有些关心吧,因为她可是他的财主,对着自己的财主,不会那么无动于衷。

她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却突然转头看着傅博文,“你很爱她是吧。”

“很爱。”爱得,不能自拔。

“我从开始就输的很惨是吗?”

“……”傅博文看着她。

“就知道你不会说一句安慰的话。”易珺瑶笑了一下,笑得好像有些落魄。

傅博文抿了抿­唇­。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她。医生说她很坚强,这样看来,真的很坚强。”易珺瑶说着,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

傅博文看着她的模样,“以后会有一个好男人属于你。”

“但你那个人不是是吗?”

“我不是好男人。”

易珺瑶笑了。

“对她而言,你就是。”

“对她而言,也不是。”傅博文望着满天的星辰,“但是现在,我却莫名的感谢上帝,对我的仁慈和厚爱。”

“我却莫名的想要抱怨,上帝对你太偏袒。”易珺瑶笑了笑,“我走了,回头,我还得对我爸解释,你今天突然的怪异举动。”

“你其实可以对你爸坦白。”

“结不结婚不重要,他也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是,我们现在的合作项目你是不是可靠的人。商人看中的都是利益,所以过程如何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了大家的预期要求就行。”

傅博文看着她。

“知道你不善言谈,我不说了,这些事情就不劳你担心了,好好陪着她。”

易珺瑶开着车扬长而去。

傅博文没有留恋一秒,因为真的没什么值得留恋。

……

易珺瑶觉得眼前很模糊。

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哭泣。

她其实以为,她和 ...

(傅博文近了一步,因为她觉得程晚夏或许已经不爱傅博文了,傅博文总有一天会放弃,然后会发现她。

但是现在她却突然觉得,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

一个对另外一个女人付出如此多感情的男人,她真的要不起。

她觉得有些难受。

好像也不是一点点的难受。

她深呼吸,让自己的视线保持清晰。

她还不想死在这条公路上……

……

傅博文回房病房。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病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程晚夏醒了吗?

他停在门口,似乎还微微退远了些距离,不是不想偷听她的谈话,而是不敢听。

……

程晚夏是傅博文前脚一离开,就睁开了眼睛。

她其实很困,却在刚刚莫名被丁小君吵醒后,就睡不着了。

那一刻,她不想睁开眼睛,因为她不想看到傅博文的眼神,也不想面对丁小君。

丁小君被气跑了,傅博文和易珺瑶离开了,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卫小小一直看着她,发现她睁开眼睛后有些惊奇,“这么快就醒了,还是在装睡?”

“都有。”

“你在逃避谁?傅博文?”卫小小急忙的问道。

程晚夏没有说话。

“哎,我说傅博文对你这么好,你没看到你进手术室,傅博文那脸白的跟卫生纸一样,你到底还想把人家傅博文折磨成什么样?不就是给你带了一顶绿帽子嘛?!摘下来就是,姐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带过这东西了,有什么大不了。”卫小小说的很慷慨。

程晚夏有些欲哭无泪,她现在可是刚刚经历生死的人,不问问她身体状况,反而丢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还蛮不讲理的给她灌输莫名其妙的思想。

“卫小小,我很想喝水。”程晚夏的声音很虚弱。

卫小小立刻站起来,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很小心用两个杯子凉了凉。

自己喝着感觉温度感刚刚好后,才递给程晚夏,“别被姐感动,姐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程晚夏接过水喝了两口,递给卫小小放在一边,“阿姨和妞妞回去了?”

“嗯,阿姨等会儿应该会给你送稀饭。”

“你打电话让她别送了,这么晚了,妞妞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但是你饿了怎么办?你不经常半夜饿肚子的吗?现在身体这么虚,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卫小小说道,“要不然,我给阿姨打电话,稀饭熬好了我去拿,不让阿姨再出门了。只是你一个人在房间我也不放心,傅博文那个男人也不知道送人送哪个温柔乡去了,现在都不回来。或者,我让李大国来先陪着你?”

程晚夏实在不知道,卫小小的逻辑怎么就能够这么跳跃。

她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就牵扯出这么庞大的关系网络。

“你说话慢点行不?”程晚夏脑袋都给搅晕头了。

“我说我现在给李大国打电话,让他来陪你……”

“不用了,我去拿稀饭吧。”傅博文突然出现在门口。

两个人转头看着他。

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是想要突然吓谁?!

“那也行。”卫小小点头。

总之,病房中总得有个人陪着。

“傅博文……”程晚夏突然叫住他。

傅博文回头,看着她。

“小卫,要不你去一趟紫瑾小区,我想和傅博文说说话。”程晚夏说。

“当然可以,只是,你丫的别给我说那些让我宰了你的话。”最后一句句,卫小小低头在程晚夏耳边威胁。

然后非常温柔的笑着摸了摸程晚夏的肚子,“小宝贝,刚刚­干­妈说的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少儿不宜的哦。”

傅博文看着卫小小穿着长摆礼服出门。

程晚夏不忘叮嘱,换了衣服再来。

样子吓人不说,那妆也忒恐怖了。

她当时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是因为卫小小化成灰她都认得出,特定会被她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给吓住,那个狰狞。

傅博文坐在程晚夏的病床旁边。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变得莫名有些尴尬。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缓缓,似乎也是在酝酿情绪,她说,“谢谢。”

傅博文看着她。

这句“谢谢”从何说起?

该说谢谢那个不是应该是他吗?

在急救室里面,那个哭着闹着,死活不愿意把孩子拿掉,最后感动了所有人的女人,不是她吗?明明在最危险的时候,用自己的生命把这个孩子保留下来的女人,不是她吗?

他有什么资格,被她说“谢谢”。

他只是觉得自己,惭愧而已。

说不出来,无法形容,无地自容。

程晚夏似乎是看懂了傅博文,她伸手,主动拉着他的手。

有好久她没有这么牵着过他。

他看着她有些胖乖乖的白皙小手,心那个位置,在不规律的急剧跳动。

“是你说的,孩子不做流产。”程晚夏看着他。

尽管在手术台上,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她最紧张的弦也蹦到了极致,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彻底崩溃。

是傅博文,在最后的关头,打掉了麻醉师的手。

他说,“孩子不做流产,如果出事,我认命。现在,麻烦你们尽全力挽救孕­妇­和胎儿,有任何后果,责任我承担。”

他签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一直陪着她,在她耳边说,“没关系,程晚夏,如果孩子没了,你没了,我会很快来陪你们,你别怕,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她不怕。

她真的一点都不怕。

她直到最后,她都坚持着不怕。

因为她直到,她真的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晚晚。”傅博文反手握着她温温热热的小手,“我可以摸摸他吗?”

程晚夏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拉着他的手放在她高高凸起的肚皮上。

他的手指感受着肚子传来的温度。

还好,你还在。

你不在了,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小调皮,你害苦了你妈妈,出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知道吗?

他的手指尖,没有传来跳动的触感。

他有些小失落。

但是医生说,已经基本稳定。

孩子到了28周,也就是再过一个月,随时出现异常,随时就可以提前来做剖腹产手术,按照前期发病的频率,基本上危险系数已经不是太高了。

“他也累了。”程晚夏看着他失望的眼神,似在安慰道。

...

( 傅博文点头。

陪着熬过了这么久,是应该累了。

他的手指慢慢的离开她的肚子。

两个人突然又变得很沉默。

程晚夏闭上眼睛,她刚刚就很困了,过了刚刚那个兴奋点,现在又开始犯困。

打了几个哈欠。

傅博文觉得自己坐在那里可能影响了程晚夏,他想要站起来,“我去外面抽根烟。”

“傅博文。”程晚夏突然拉住他,仿若很怕他离开一般。

傅博文保持冷静,内心的情绪却在翻滚。

“今晚别走,陪着我。”程晚夏一字一句。

她需要,他陪。

不管以后,今晚,她需要。

“好。”傅博文甚至没有犹豫。

整颗心在那一刻,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程晚夏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傅博文说话算数,她一点都不怀疑。

很快,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应该是累坏了吧。

他弯腰,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那么温柔那么怜惜。

……

卫小小匆匆忙忙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又匆匆忙忙的去紫瑾小区拿了稀饭赶到医院,一推开房门,就看到傅博文坐在床边,深情的看着沉睡的程晚夏。

这个男人,明明爱到极致,却总是,那么的忍耐。

卫小小走进去,傅博文转头看着她。

她把稀饭放在茶几上,“晚晚等会儿醒了,就盛出来给她吃点,她平时吃东西都是这样,少吃多餐的,况且她现在胃口这么好,一定得要让吃点。”

傅博文点了点头。

“今晚是你留下吗?”卫小小问道。

傅博文继续点头。

卫小小也觉得,傅博文留在这里,比自己留在这里更好。

她看了几眼程晚夏,看着她睡得正香甜,想了想,“傅博文,我们聊聊吧,在这边。”她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她不想吵着晚晚,但又不能让晚晚离开他们的视线,所以只能稍微挑选了一个离床边远点的距离。

傅博文和卫小小坐在沙发上,卫小小也不拐歪抹角,“你和易珺瑶是什么关系?”

“工作关系。”

“所以外界传的都是假的?”

“恩。”傅博文点头,不想解释。

事实就是如此,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算了。

“为什么非要搞成这样?”非要让所有人误会。

娱乐圈需要炒作,豪门也是如此?

“商业上,需要些手段,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傅博文不愿意解释太多,很复杂的关系,一时半会儿,外行人理解不了。

“易珺瑶应该喜欢你。”

“那是她的事情,我从没动摇过。”傅博文很直白。

卫小小嘀咕了句,男人真冷漠。

她抿了抿­唇­,“易珺瑶就不说了,既然你说她只是你的合作伙伴。可是安筱呢?你为什么让她怀上了你的孩子?”

“……”傅博文沉默。

卫小小看着他,“看来安筱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我曾经要一直以为,或许是晚晚误会了。必定你看上去不像是一个轻易被人算计的人……算了,我也没想过要得到什么答案,因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安筱现在也得到了她自己的报应。”不爽的只是,麻痹的­干­嘛把她也牵扯进去。

“傅博文,你想过和晚晚重新开始吗?”

“有机会吗?”

“只要努力,又是什么没有机会。可前提是,你真的诚心。”卫小小很认真的说着。

傅博文皱眉。

“我说的诚心,不只是你心里爱着她,而是考虑她真正想要的。你和程晚夏这么多年,她真正想要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傅博文点头。

他如果还有机会和程晚夏在一起,他一定会让自己清清白白。

“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什么,必定我也不是一个在爱情上面很成功的女人,相反的,我现在自己的感情问题一团糟。我只是真的很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了,她很善良,值得任何人去爱她,保护她。”

“我知道。”

卫小小从沙发上站起来,“祝你好运,哥们儿。”

然后,笑着离开了。

这个地方,留给他们两个人的私人空间就行。

至于自己。

总觉得自己,好难找到属于她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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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恩很宅

( 程晚夏睡到晚上11点多醒了。『』

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的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傅博文,整个人似乎是愣怔了一秒,才想起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傅博文一直很安静,很怕吵到她似的,不敢轻易说一个字。

程晚夏微微动了动身子,傅博文连忙起身,很自觉的帮她摇起床头,让她整个人可以躺着稍微舒服点。

“想吃稀饭吗?”傅博文问她。

程晚夏点头。

“我马上帮你盛。”

“谢谢。”

傅博文小心翼翼的帮她盛饭,手脚有些不灵活,一看就知道不太会做这种事情,他盛好饭,拿了一个勺子,递给她。

程晚夏接过稀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傅博文又是如此安静的陪着她。

程晚夏吃了好一会儿,吃完一碗。

“还要吗?”傅博文问道。

程晚夏摇头。

不能再吃了,医生说她得适当的控制食欲。

傅博文拿起碗筷去洗了之后,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头边,然后又安静的坐在病床边。

傅博文没有伺候过人,就算那个时候他们结婚的时候,也基本都是程晚夏在照顾他的起居,比如清理,折叠衣服等,傅博文一窍不通。

所以,她也不能沉默着,不开口。

她今天出了很多汗水,刚才是因为太困了所以才会将就睡着,现在睡醒了、吃饱之后,就会觉得身上很脏,浑身不自在,她现在身体还虚,不能去厕所洗澡,医生说得卧床休息两天,不能动。

“傅博文。”

“恩?”傅博文看着她,似乎是随时在等待她的吩咐。

“我身上有些不舒服,黏糊糊的,你能帮我打点温水查查身体吗?”程晚夏问他,很客气的语调。

“好。”傅博文连忙拿着便盆往厕所里去,不一会儿就传来里面水哗哗的声音。

程晚夏还在琢磨等会儿她该如何擦拭身体时,傅博文就端了满满大一盆水放在她病床旁边的板凳上,拧­干­热毛巾,问她,“我帮你,还是你自己……”

程晚夏脸有些红。

她自己擦拭前面还行,只是后面……

她脸越渐有些红,真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拉着傅博文的手不让他走,即使不让他走,也应该让卫小小来陪着,搞得现在这么尴尬!

傅博文似乎是看出来了点什么,他眼神微微有些闪烁,“早就看光了,还害羞什么。”

程晚夏没好气,“那不是也这么久没见过了吗?”

“你是在遗憾?”傅博文眉头一扬。

“你想多了。ww”程晚夏翻白眼,这人太会扭曲别人意思了,“我能擦拭自己前面,等会儿,你帮我擦拭一下后背的地方。”

“好。”

“你现在回避一下。”

“我们还是夫妻。”傅博文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程晚夏眉头一紧。

傅博文立马转身。

程晚夏不自觉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始解开自己完全没有胸型的典型的孕­妇­式文胸,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自己前面的位置,这段时间怀孕,整个身体胖了一圈不说,胸部似乎也越渐的丰满了,程晚夏唯一能够安慰自己长胖的,就是这地方了。

她仔仔细细擦了擦,把衣服放下,“麻烦你在帮拧一下。”

傅博文回头,看了一眼程晚夏,似乎是有些失望,什么都没看到,低着头搓了搓毛巾,拧­干­递给她,然后又自觉的转身。

程晚夏再次给自己清理了一边,放下衣服,“好了。”

傅博文回头。

“麻烦你帮我擦一下后背。”她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办法摸到后背。

傅博文点头。

他再次拧­干­热毛巾,看着程晚夏已经背对着他做好了。

傅博文的喉咙动了动。

程晚夏似乎也是有些紧张的,她屏住呼吸,咬着­唇­。

傅博文修长的手指掀开她的衣服,她白皙的后背呈现在他的面前。

程晚夏以前的身材很好的,后背线条很明显,很漂亮,特别是腰间处,c造型特别明显,而现在,他可以用白花花的一片­肉­­肉­来形容吗?

他嘴角拉出一抹弧度,一种说不出来,但明显是非常开心的弧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胖嘟嘟的程晚夏真的没有她苗条的时候那么漂亮­性­感,但却真的觉得很可爱,可爱到,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轻轻的帮她擦拭身体,她的皮肤还是那么细腻,手感极好。

他的手指总是有意无意的触摸着她的身体,他能够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紧绷。

“放松,对宝宝不太好吧。”傅博文说。

程晚夏咬着­唇­。

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明明就一张背而已,胡乱两下擦了就是,非要搞得慢吞吞的,肯定是在想多吃带点她豆腐。

“还没好吗?”程晚夏催促。

“你不知道吗?你背上好脏的吗?”

“哪里会脏,我每天都有洗澡。”

“但是就是很脏,我得给你擦­干­净。”

“你就是想吃我豆腐吧。”

“程晚夏你也太自恋了,你现在这白哗哗的一堆­肉­……”

程晚夏转头,脸­色­­阴­暗。

傅博文闭嘴,忍住笑意。

“其实也还好,我还能接受。”

“口是心非。”

“真的。”傅博文很认真。

“鬼才相信。”

“那需要我老二在你面前表演一下吗?”

程晚夏一怔,随即明白,脸突然爆红,“你不知道我肚子里面有个未成年?!”

“……”

擦拭完身体。

傅博文又勤勤快快的劳作了一番,到彼此都很安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了。

傅博文有些困了,程晚夏看着他打了好几个哈欠。

但傅博文硬是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

程晚夏倒是真的不困,不过躺在床上,她相信用不了多久也能睡着。

“睡觉吧,现在不早了。”

“你还睡得着?”傅博文问她。

“嗯。”程晚夏点头。

“那我还是睡沙发,你睡床。我刚刚问了护士,明天早上你才会输水了,所以晚上你放心睡。”

“沙发舒服吗?”程晚夏问他。

“将就一两晚上还可以。”沙发虽然寒碜了点,但也还行。

隔壁房间他肯定是不会去睡觉的,整个晚上他都必须看着她,否则他会睡不着。

...

“要不然,你谁我床上吧。”程晚夏说,脸又有了些红润。

傅博文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什么似的看着她。

她的床很大,私立医院超级vip病房,睡他们两个人搓搓有余。

傅博文抿了抿­唇­,“那我先去洗个澡。”

程晚夏看着他似乎有些滑稽的样子。

她靠在靠背上,看着房顶上的天花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给两个人一次机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但现在,让她做出这个决定很难,她只是告诉自己,顺其自然,能够走到哪一步都顺其自然,她不强求,但也不排斥。

她不委屈自己,也会尊重傅博文。

这是她现在,做人的原则。

10分钟,可能只有8分钟,傅博文已经洗完澡出来。

他头发还滴着水滴,用­干­毛巾擦了擦,再用吹风吹着,她记得傅博文平时不太喜欢用吹风,都是等着头发自然­干­,两个人还住在一起的时候,程晚夏有时候看不过去,怕他感冒就会主动帮他吹头发,那个时候他会非常享受,但让他自己吹,他却会嫌麻烦。

傅博文其实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坏毛病。

吹­干­了头发,傅博文走向程晚夏的床,身上穿的是医院提供的浴袍,傅博文把浴袍脱下,里面就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四角裤。

“你穿这么少睡觉?”

傅博文低头看着自己。

平时不都是这么穿的吗?

程晚夏转移着视线,上来吧,别感冒了。

傅博文欣然的爬进她的被窝。

被窝里面,还有她特有的味道,不是以前淡淡的香水味,而是她身上的,说不出来的幽香。

房间的灯变成了昏暗的颜­色­,房间很安静,两个人很沉默。

傅博文躺在离程晚夏不近不远的地方,他也不敢越界。

这是从程晚夏怀孕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和她同床共枕,他甚至还很担心,他晚上睡觉会不会踢着肚子里面的孩子。

整个人更加的紧张。

程晚夏到没有傅博文这么多心思,只是觉得傅博文躺在她身后,她隐隐约约还能够感觉到他鼻息间传来的温热气息,让她整个人有些莫名的烦躁。

“晚晚。”傅博文突然开口。

“恩?”

“晚晚,给我点时间,让我们重新开始。”

程晚夏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整个空间很沉默。

傅博文抿着­唇­,也不敢再多说。

他想,他似乎还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博文。”沉默了很久,程晚夏终于开口。

“恩?”

“我们都不年轻了,不要说什么承诺,不要说什么希望和未来,有那么一天,也会是水到渠成,不要给彼此负担行吗?”

傅博文微微捏紧手指。

程晚夏应该,不会再轻易相信谁了,包括自己,不,特别是自己。

“好。”他嘶哑的声音,轻轻的说着。

就算很是失落。

程晚夏笨拙的翻身,翻完之后,似乎还微微的喘了喘气,她透过昏黄的灯光看着傅博文,看着他英俊的轮廓,显得有些忧伤,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早点休息。”

傅博文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程晚夏,温柔的,近距离的程晚夏,会不会在下一个不轻易的瞬间,就又消失了?!

他真的很怕,怕得不敢轻易入眠。

------题外话------

屋漏偏逢连夜雨,工作突然又多起来不说,小宅家宝贝又生病了,哎。

只能委屈亲们,更新又少了点。

亲一口,弥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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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恩很宅

( 翌日。ww

清澈的阳光铺洒。

粉­色­的病房中,透过窗帘隐隐约约投影着些斑驳的影子,绿化优良的医院,到处盈满生机,空气中透着清晰。

程晚夏皱了皱眉头,微微睁开双眼。

抬眼,便是一室粉红。

私立医院总是喜欢把病房摆放得很温馨,和穿透的,白­色­病房天壤之别。

她动了动身体,准备坐起来。

忽然感觉到一双修长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身后,紧挨着的身体似乎也已经清醒,仿若自然反应的,那具身体动了动,她的大腿深处,感觉到一丝坚硬……

整个脸瞬间爆红。

她都快是娃儿的妈了,这样的男人反应再熟悉不过。

她不舒服的挪动身体。

身体太笨重,她挪不远。

后面那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他撑起手臂,低头看着某只捂在被子的胖女人,圆鼓鼓的身体,如蜗牛一般的爬行。

傅博文心情很好的,拉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别爬了,我看着你都累。”

程晚夏掀开被子,露出还有些红的脸蛋,眼睛里有着不忧伤的目光,“谁让你那……”

“这是男人的本能,每天早上都会有的本能。你不是知道吗?”

是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想要遁走。

她可不会忘记,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晨运中清醒过来。

这个男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两个人似乎还在打情骂俏,病房的房门突然推开,郑素秀和卫小小笑谈着走进来,两个人看着床上那一幕时,都怔了。

郑素秀的反应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在回避。

卫小小可不是,卫小小三两步走进房间,立在他们对面,笑得很是­阴­险,“我怎么问道一股­淫­荡的味道。”

“­淫­荡你妹­淫­荡。”程晚夏没好气。

“注意别说脏话,我­干­女儿还在你肚子里,胎教胎教。”卫小小很严肃,又邪恶了,“你说昨天我­干­女儿会不会在肚子里面抗议啊?出来会不会戳着傅先生的头问你,痛不痛,痛不痛?!”

边说,笑的更大声了。

程晚夏知道这是卫小小曾经看到的一个黄­色­笑话,翻了翻白眼。

这个女人的想法真心很龌蹉。

“卫小小,我昨天那状态,你觉得我们俩能做什么?”程晚夏问她。『』

卫小小想了想,好像是哦,医生都说了,连床都不能下,剧烈运动的话……眼眸一闪,继续邪恶,“不会是……”

“卫小小,你丫的­淫­荡思想给我够了!”程晚夏怒吼。

“你那么凶­干­嘛,不会是老羞成怒了?!”

“我老羞你妹!阿姨还在门口啦!”

“那你是怕尴尬?”

“我说卫小小……”

“那傅博文­干­嘛不穿衣服?”卫小小看着傅博文的上半身。

“我相信那事儿我穿着衣服还能­干­了!”

“晚晚你别这么直白,人家会害羞的。”

“……”程晚夏觉得和卫小小说话,只能一头撞死。她觉得完全不搭理这个女人,转眸对着郑素秀,“阿姨,你这么早就来了,妞妞呢?”

“我提前就把妞妞先送学校了。”郑素秀这才走进来,刚刚似乎挺卫小小说得太直白,现在脸都有些红,“我给你带了蔬菜粥来吃。帮你盛出来?”

“我想先洗个脸。”

“我去帮你倒水。”郑素秀连忙说着。

“小卫去吧。”程晚夏看着卫小小。

卫小小皱了皱鼻子,似乎在表示不满,却还是一个字没说,屁颠屁颠的往厕所走去。

傅博文已经传好了自己的白­色­衬衣,随便堆了一晚上的衣服,这个时候穿在身上有些皱巴巴。

傅博文穿衣服很讲究的,每件衣服都熨烫得笔直,难得穿一次这种衣服,看上去有些滑稽。

傅博文穿好衣服裤子后,卫小小正好从厕所出来,傅博文去厕所洗漱,经过卫小小身边,卫小小上上下下打量,一副想要发现端倪的表情。

傅博文实在受不了,他站在卫小小面前居高临下,“我就算是做了什么也是合法的!”

卫小小白眼一翻,“我又没说你强­奸­。”

“……”

卫小小淡定的走过傅博文,端着洗脸盆放在程晚夏面前,“洗吧。”

“你觉得这个距离,我的手臂有两米?”

“行了,姐为人民服务,姐是雷锋。”卫小小拧起热毛巾递给程晚夏。

程晚夏胡乱洗了一下。

卫小小任劳任怨的端着盆子倒水,然后伺候程晚夏吃饭。

郑素秀在简单的收拾病房,尽管程晚夏怎么说有护工来收拾,郑素秀就是闲不住,程晚夏最终妥协。

房间里面四个人,郑素秀做清洁,傅博文吃稀饭,卫小小看手机,程晚夏坐在床头发呆,总觉得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却莫名有一种,不和谐的融洽,那么暖。

突然,一道电话铃声响起。

傅博文看了看来电,抿着­唇­,放下碗筷,走向外阳台。

正时,医生和护士从病房外进来查房,医生问了她些基本情况,让护士都一一记录了下来,看程晚夏脸­色­恢复得不错,也似乎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必定像程晚夏这样能够挺到现在的女人不多。

医生和程晚夏说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傅博文打完电话进来时,看着医生刚刚出门,他抿了抿­唇­,问程晚夏,“医生说什么了?”

“自己不听,跑一边打电话,晚晚别给他说。”卫小小故意的。

傅博文扫了一眼卫小小。

卫小小压根不接触他的眼神。

“没什么,医生说为了保险起见,在医院先观察一个星期,如果没事儿了再出去。”

“哦。”傅博文点头,似乎在盘算什么。

没多久护士拿着点滴进来为她输水。

程晚夏以前很怕打针输水什么的,现在看着,也就是眨一下眼睛的事情,看得卫小小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想当年她们还一起在娱乐圈混的时候,程晚夏有一次感冒了死活不去医院,卫小小问她为什么就不去了,程晚夏说她怕。

卫小小以为程晚夏装的,又一次她非拉着程晚夏去了,看着针管的时候,程晚夏是被吓得脸­色­都白了。

后来还听程晚夏说过一次,说什么傅子珊给她做过一次皮试,还打过一次ρi股针,那个痛的她眼泪直流,从此以后,对针头更是惧怕无比。

可现在,如此坦然。

“傅博文,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这边有阿姨和小卫陪着我就行了。”程晚夏对着傅博文,“而且在医院,医生 ...

(护士那么多,实在有事儿,也不需要你来帮忙。”

傅博文犹豫了一下。

刚刚是易珺瑶打来的。

易珺瑶说她并不是想这个时候来打扰她,但事情很急,她没办法。

“我晚上再来。”傅博文说。

“有时间再来吧,没时间就算了,今晚让小卫陪着就行。”

卫小小抬了一下头,表示无所谓。

傅博文抿了抿­唇­,没有接过程晚夏的话,而是沉默着打了一个电话,似乎是让人给他拿衣服。

这么皱巴巴的,是挺不适合上班的。

没多久,白季阳捧着一束百合,提着一包衣服来了,百合是给程晚夏的,然后眨了眨眼,傅总吩咐的。

程晚夏转头看着傅博文,傅博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一直看着窗外,耳边已经泛红。

卫小小准备打趣一番,被程晚夏的眼神扼住了。

傅博文换了一身衣服,就和白季阳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卫小小看着傅博文的背影,“晚晚,傅博文其实真心不错。”

程晚夏回头看了一眼卫小小,低着头看着手机,因为刚刚接到了一条短信。她回复着短信,淡淡的说着,“两个人在一起,合不合脚,自己最清楚。”

卫小小准备再说什么时,程晚夏打断了她的话。

她不是不听卫小小的额意见,而是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她开口说道,“王小佳真的去找傅子珊了。”

“真的?”卫小小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

程晚夏把手机拿给卫小小。

是王小佳发过来的彩信,里面有傅子珊和她的合影。王小佳笑的很开心,傅子珊的表情有些不情愿。

傅子珊的头发剪得很短,看上去黑了些,瘦了些。

“人家傅子珊明显不想和她拍照嘛,真是自作表情。”卫小小嘀咕。

程晚夏把手机拿过来,有些忧伤的说着,“这是这么久以来,将近2年时间,第一次看到傅子珊的样子。”

卫小小看着程晚夏的眼眶有些红,“你和傅子珊的感情,这么深厚?”

“不知道。”程晚夏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泪,“总觉得这个女人很坚强,很伟大。”

“是挺有勇气的,能够去非洲那种地方支援医疗,是我,死都不会去。”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去那么一个偏远陌生又贫瘠的地方,中国13亿多人口,找不出来200万人。

但傅子珊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一待,就真的是2年了。

傅子珊走的时候,医院给她核定的时间是2年,按理,她应该回来了吧。

不过傅子珊说过,就算是回来,也不会再回到上海了。

上海这个地方,不是她的家。

她抿着­唇­,把这条彩信转给了某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反而喜欢,某个人的身边,是傅子珊。

她想,她也违背了社会的道德和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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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恩很宅

( 傅博文从医院走出来,和白季阳一起去傅氏大厦。『』

易珺瑶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候,看着傅博文的出现,坐在沙发椅上,优雅翘着修长的二郎腿微微动了动,眼眸一抬,“并不想这个时来打扰你,急事。”

“恩,我知道。”傅博文一边脱掉外套西装扔给白季阳,一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表情严肃。

易珺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他办公桌的位置,无所事事的看着昨天自己一个人无聊做的红­色­指甲,表情上看不出来,出了大事情的紧急模样。

傅博文似乎是处理用了10分钟的时间,放下笔记本,抬头看着易珺瑶,“傅文渊从中作梗?”

“应该是。”易珺瑶也知道个大概,猜测,因为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

傅博文转动着办公椅,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他以为傅文渊至少会老实一段时间。

嘴­唇­抿的有些紧,似乎在考虑些事情。

易珺瑶抬头看着他,很坦然的说着,“听说你父亲有意要退休了,我想这个节骨眼上,傅文渊再不做点什么,他应该就没能力在做什么了。”

“季阳。”傅博文突然转头对着白季阳,“让你安排的人在宁沫身边,没发现什么异样?”

“宁沫很谨慎,上次被你摆了一道之后,现在做事情更加小心,身边的人几乎都不信任,所以没看出来宁沫这段时间有什么异样。”白季阳无奈,忽又说道,“不过我倒是不相信宁沫这没帮傅文渊做什么,不说宁沫,宁董事这段时间应该也有动静,在最后这个节骨眼上面,他们肯定按耐不住。”

易珺瑶似乎很同意白季阳的分析,点了点头,“季阳的推断应该没错,傅文渊没有人在背后支撑,一个人搞不出来这么大的事情。重要的是,还神不知鬼不觉。”

傅博文眼眸紧了紧,没有说话。

“我们准备怎么做?”易珺瑶问道。

傅博文看着她,“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我们的合作,能够在最后这个关头因为政治原因被搁浅,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易珺瑶摇着头,“大陆这边的政治我不太懂,不过按照我们香港来的话,就是喂食的问题,那边能够喂多少,我们可以喂更多。”

“这样,只会两败俱伤。”傅博文直接否定,“我们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最大利益,而且竞合关系很重要,弄得双方都赚不到钱,这是大忌。”

“那怎么办?不能眼看着傅文渊从上作梗任其自然吧!”

“当然不会。”傅博文嘴角一勾,“季阳,你继续找人留意着宁沫,宁沫做财务这一块是高手,什么出账进账,财务漏洞什么的,你留意点,找一个人把这几个月的财务报表好好对对,不可能找不出来异样。”

“是。”白季阳点头。

“傅文渊这边呢?”易珺瑶看着他。

“他这边,我亲自来。”

“怎么来?”

“总得让他明白过来,他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和我就没有可比­性­。”傅博文一字一句,那样的自负。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傅博文说的话,易珺瑶会信99。99%,至于为什么那0。01%不信任,那是给自己留的一点自我能力,总不能信一个人,信得没有了自己。

“我能做什么?”易珺瑶问他。

“回香港。”

“你是在支开我?怕我会对你和程晚夏刚刚有了的复合意向有影响?”

“我只是让你回去照顾你爸的情绪,傅文渊做事情很全面,他喜欢内外夹击,从外对我们施加压力,从内肯定会挑拨离间,你爸到时候收回了投资,我们这事儿,就真的从根本上黄了。『』”

“和你做事情,果然让我省心不少。”易珺瑶从内心深处佩服。

傅博文没什么表情,依然严肃、内敛,“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易珺瑶瘪嘴,这个男人果然是一点都不好亲近。

易珺瑶和白季阳走出他的办公室,白季阳准备离开时,易珺瑶突然叫住他,“你今天去医院了?”

“怎么了?”白季阳看着她。

“程晚夏怎么样?”

“挺好的,看上去­精­神不错。”

“哦。”易珺瑶淡淡的答了一声,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有心人就会发现她隐藏着的失落。

“易小姐。”白季阳叫着她欲走的身体。

易珺瑶停下脚步。

“傅总很喜欢程晚夏,而且很多年了,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不管程晚夏曾经对傅总做过什么,只要程晚夏一个眼神,傅总会放下他做人的所有原则,跟在程晚夏的身边。”

“你是在劝我放手?”

“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自己的青春。”白季阳一笑。

白季阳长得不算帅,戴着斯文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还是让人觉得很有眼缘。

以前易珺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白季阳,印象中他只是傅博文身边能力很强,又仅只是傅博文唯一信任的人,她连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是现在这一刻才看清楚。

她嘴角微微笑了笑,坚强的人,总是喜欢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和不安,她说,“也不尽然吧,如果真的爱得像你说的那么没了自己,他不会在工作上这么的拼命。”

“那是因为傅总对这份家业从小就有的使命感。何况,就真如你所说,除了工作,他还会对其他有任何兴趣吗?”包括你。

当然,后面那三个字,作为情商还算ok的白季阳来说,肯定不会说出来打击人。

易珺瑶很聪明,简单的提醒就够了。

易珺瑶依然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回见。”

白季阳看着她的背影。

每个女人,应该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是吧。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每每看到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脆弱的时,他总会想到一个女人,曾经没有觉得印象有多深刻,自从那一次去了一趟非洲,让他莫名就有了些放不下。

不得不说,那一次非洲旅行,让他,终身难忘。

傅子珊,我想,这辈子大概真的只能在我的回忆里,才能够见到你的样子了吧。

……

程晚夏又躺了大半天了,医生来来回回了好几次,似乎都没有什么异样,但还是责令不准下地,必须躺倒明天。

她觉得她睡得腰酸背痛。

卫小小陪着她,也似乎有些如坐针毡,一个上午接了万多次电话,也不知道在忙个什么,程晚夏看不下去时就让她立马给滚,看着闹心,有事儿处理事儿去,她好得很,何况还有郑素秀陪着。

只要下午4点半之前赶回来就行,因为那个时候郑素秀 ...

(要去接妞妞,医院没有一个人,对于她这种不能下地的人来说,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卫小小最后接了一通电话后,就直接关机了。

表情看上去很愤怒。

程晚夏皱着眉头看她,“艺铭气你了?”

“不是那小混蛋。”卫小小口气很恶劣。

不是艺铭,你­干­嘛骂人家小混蛋?!

“是安筱那小贱人!”卫小小破口大骂,“那女人今天从上午到现在,一直不停的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还没给她制定艺人计划,问我到底好久对媒体宣布她现在加入到我的旗下,问我她到底多久才能够接到通告,问我她现在需不需要召开新闻见面会,问我她到底好久能够再次红起来,问我……”

“行了,你再说我要吐了。”程晚夏打断卫小小的话,“你签了安筱了。”

“签了,麻痹的,现在后悔死了。”卫小小就是死鸭子嘴硬,就算是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丫的也会签下那字。

“如果真的忙,就去忙吧。”

“我不忙。公司给我说了,安筱的事情得缓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制造新闻,你想安筱现在名声有多臭,一般的经纪公司哪里可能要她,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她进我们公司,要是不听公司的,安筱不被踢走,就会被雪藏。她就不能安分两天?而且公司考虑得确实有道理,等安筱这段时间的负面新闻过了再慢慢的出些正面新闻,不说能够再次红得那么彻底,至少先把她洗­干­净再说啊!”卫小小噼里啪啦的说着,似乎还有些冒火。

真不知道安筱前些年在娱乐圈怎么混的,一点都没有艺人天生的敏感度。

这点差咱们晚晚硬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你就给安筱好好说啊,你老是挂她电话­干­嘛?”

“那个小贱人,我听着她声音都恶心,还让我好言好语想劝,还不如让我一头撞死!”

程晚夏翻白眼,“那随你吧。”

“你丫的别给我这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老娘为了谁落得现在的下场?!”卫小小怒吼。

程晚夏只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正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两个人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傅正轩。

卫小小对傅正轩不太熟悉,看了看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程晚夏也对傅正轩的到来有些惊讶。

说实在的,她现在有些后悔发了那条彩信。

“来得很唐突吗?”傅正轩问道,手上提了些水果。

“没有。”程晚夏口是心非,还是非常懂礼节的介绍道,“这是卫小小,我以前的经纪人。”

“也是她现在最好的朋友。”卫小小补充。

程晚夏笑了一下,对着卫小小说,“这是傅正轩,傅博文的小叔。”

“小叔?”卫小小眼珠子机灵的乱转。

程晚夏掐了她一下,眼神警告就算是想起什么,也不能说。

卫小小忍着痛,她是想起了,这男人的老婆把安筱的孩子给弄没了。

貌似,还被戴绿帽子了吧?!

这么看来,真是可怜。

程晚夏看她表情就知道卫小小丰富的联想力肯定想了很多,她抿了抿­唇­,“小卫,你出去帮我买点苹果回来吧。”

她知道傅正轩肯定有话对她讲,而这些话,应该不适合第三个人听到。

“他拿来的,不是苹果?”卫小小缺根筋的说道。

程晚夏真是想一头撞死。

卫小小起身,“想要支开我就明说啊,找这种丝毫没有智商的理由。姐出去抽根烟,你们慢聊。”

程晚夏看着卫小小的背影,“她就那样,你别介意。”

“­性­格挺直的。”傅正轩不在乎的说道,

“跟子珊差不过,对了,她也认识子珊。话说当年我们还在租房子过日子的时候,不是因为她搬出去,子珊也就不会住进来了,也或许,我应该和子珊的感情就没这么好。”程晚夏解释。

“那我应该多谢谢她,不管怎样,因为她,让我知道了现在子珊的情况。”傅正轩说。

程晚夏微微一笑,“你今天找我,就是来说子珊的吧。”

“一方面吧,顺便也来看看你。还有就是,曾经的事情,想来道个歉。”

“你今天的目的挺多啊。”

傅正轩笑着说,“那我就先一件一件的来。对于当初宁沫把安筱推下楼而我让你不要说出去的话,我正式向你道歉,我当时的想法太自私了,现在搞得你和傅博文如此。觉得罪孽深重。”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和傅博文变成这样和你没关系,况且,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说话,不说出来,是因为已经有人提前给我说过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不需要觉得内疚。”

“谢谢。”傅正轩很慎重。

程晚夏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现在身体如何?”

“你还真是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来?”

“看样子应该不错。”

“你可以直接跳过下一个问题了。”

傅正轩似乎是沉默了一秒。

“怎么,还是问不出口?”

“你知道我和她其实是不可能的,但是傅子珊去了非洲2年了,我想……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也去过非洲支援医疗,但回来后就感染上了传染病,很多种,致命的是艾滋,并不是我朋友乱来,而是那些地方,落后的文明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传染病的传播途径,我朋友是被一个好心的艾滋病患者通过血液传染的,后来,后来就死了,死的时候也才20多岁,很年轻,他是独子,父母当时在灵堂上哭得触目惊心,我很多时候晚上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场景,梦到的最后场景中,都会出现傅子珊的样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那里,不动不闹,眼睛不会再睁开,无论我怎么叫她都叫不醒……”傅正轩的声音有些哽咽。

似乎那个画面太过逼真,逼真到让人难以接受。

程晚夏看着傅正轩,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傅正轩是说不下去了。

程晚夏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想了想,问他,“你今天来是想让我劝傅子珊回来是吗?”

傅正轩点头。

“她走的时候给我说过,她不会回上海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了个办法,我让医院和傅子珊联系,让她回来,不过不是回上海,鉴于她良好的表现,派遣她到重庆的市中心医院去做科室主任,重庆必定是她读过书的地方,应该会比较容易适应。”

“这样挺好。”程晚夏觉得傅正轩考虑得很周到。

“但傅子珊有时候太倔强了,我怕她会拒绝。所以想到让你劝劝。傅子珊不是表现上那么冷血,你就说你马上要生孩子了,想要她回来看看孩子,她一定会回来的。”傅 ...

(正轩对傅子珊的了解,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他知道怎么做,可以让傅子珊没有拒绝的理由。

程晚夏看着他,“子珊回来了,你会怎么做?”

傅正轩沉默着,缓缓,“只要她平安就行了,我不会做什么。”

程晚夏垂下眼眸。

她会觉得有些遗憾,但是这个社会的道德告诉我们,他们之前的事情,就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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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恩很宅

( 第十五章

傅正轩就待了可能半个小时就走了。ww

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程晚夏答应了就行。

很显然,程晚夏答应了。

卫小小看着傅正轩的背影,忽问道,“他怎么这么好心来看你?你们之间有­奸­情?”

“你想多了亲。”程晚夏翻白眼。

“你不是说傅家的人都冷血吗?”

“除了傅正轩。”

“哦。”卫小小似相信非相信,不过对这个男人的兴趣倒也不是很大,一般和她没什么利益的,又不是她喜欢的小鲜­肉­她都没兴趣。

她从傅正轩的水果篮里面找了一直香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程晚夏拿着手机,在琢磨短信应该怎么编比较合情合理,正蹙眉想着,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

没有敲门,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卫小小当时在吃香蕉,差点没有别噎死。

她看着来人,脸­色­很差,大声吼道,“安筱,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找你啊。”安筱很淡定。

今天穿着高调的黑­色­包裙,柔顺的长发自然的披在两肩,带着一副大墨镜,嘴­唇­的眼神很眼里,一双不低于10厘米的红­色­细跟单鞋,无论怎样,星味还在,而且在此刻的程晚夏面前,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卫小小似乎对安筱的样貌没什么兴趣,她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着,“你回家待着去,别没事儿到处乱窜,被记者拍到了,还以为你来医院打胎。”

卫小小说话从来都这么恶毒的。

安筱脸­色­微暗了些,口气也不太好,“你到底什么时候捧我。”

“一个月后吧。”

“你要雪藏我?!”安筱摘下墨镜,怒火的问她。

“我说一个月叫什么雪藏,我是在让娱乐圈先冷漠一段时间你,你丫的现在在娱乐圈的黑暗程度,没几个人把你扶得正,安心在家里面冷静一下,该有你新闻的时候,姐知道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卫小小拿出经纪人的气势。

安筱不太相信的看着卫小小。

卫小小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没事儿就在家给我待一个月,别出来蹦跶了,你要一个月都安静不了,没人能够帮你了。”

安筱似乎在思考卫小小说的话,抿了抿­唇­,“我就等你一个月。”

说完,走了。

由始至终没有给程晚夏一个眼神,由始至终没有和程晚夏说一个字。

卫小小看着安筱离开,有些烦躁的抓头发,“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突然出现,真是吓老娘一跳。话说,安贱人作为你的妹妹,她居然连半点问候你都没有?”

“不正好,她越不搭理我我越开心,谁不知道她肚子里面一肚子的坏水。”程晚到还直白。

她才不会忘记,上次在安家,差点被安筱从楼上推下去。

现在想起都后怕。

“那倒是。”卫小小点头,又突然很惆怅,“你说我这么讨厌她,到底怎么捧她?”

“有点职业修养行不行,公是公,私是私。”

“要不你来?!”卫小小一记白眼。

“哪有你的能耐。”程晚夏讨好的笑着。

卫小小不爽的看着程晚夏,总觉得那妞,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

安筱戴着墨镜低着头从走廊下去,她也不想追卫小小追到医院来,在她的记忆里,医院是她这辈子,最恐惧的地方,和傅家别墅,在她心里面的排名一样,再也不想去!

她咬着­唇­,让自己一路保持平静。

她的脚步突然停止,因为她在不经意抬头的一瞬间,看到傅文渊。

傅文渊,不是傅博文,也不是其他谁。

是那个,她恨不得一刀刺穿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她这一辈子里,只能诅咒不能付诸任何报复行动的男人,她希望他一出门,最好被车撞死,撞得脑浆蹦出,尸骨无存。

傅文渊似乎也注意到了安筱,眼眸抬了一下,就一下,然后冷漠的走过她的身边。

一股凉风吹过。

安筱突然拉住傅文渊的衣服。

傅文渊冷眼看着安筱。

“难得见面,不打声招呼?”安筱拉出一抹笑容,看着他。

傅文渊的眼神一直放在她的手上。

安筱放开,红颜的嘴­唇­轻轻的吹了吹手指,似乎在吹走某种不­干­净的东西。

傅文渊很冷然,“你想要怎么打招呼?”

“喝杯咖啡?”

“没时间。『』”傅文渊直接拒绝。

“你是来看程晚夏?”安筱问他,眼眸一抬。

傅文渊冷着脸。

“你又有什么目的?”安筱直截了当。

“坐看程晚夏的下场,你不是会很爽?”

“可是我见不得你爽啊?”安筱嘴角笑的很恶毒。

“你没那个能力,就不要想没能力的事情。”

“是吗?”安筱眉头一扬,嘴角一勾,“祝你好运,傅文渊。”

然后,离开。

傅文渊看着安筱的背影,没有停留一秒,背驰而行。

这个女人在他的人生轨迹里面,已经彻底的出列,他不会为此而有任何一丝一秒的停留。

蓦然,他的脚步停在程晚夏的病房门口。

他看着里面的两个人,两个人似乎在说说笑笑,程晚夏的视线往这边飘了一眼,然后顿住。

傅文渊走进去。

卫小小转头看着傅文渊,一眼认出。

傅文渊显得很淡定,他大步走进病房,停在程晚夏的病床前,眼眸微抬,上下打量着程晚夏,对于程晚夏和之前天差地别的模样并没有表现出异样,轻启薄­唇­的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可不觉得,你是来关心我的。”程晚夏回视着他,脸­色­不太好。

今天还真的奇了怪了,谁都来看她?!

“就当来关心我未来的侄子,也行。”傅文渊说,口吻很淡。

程晚夏从心里开始发凉。

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绝对没有好事儿。

“傅文渊,你就直白点说吧,你来做什么?”

“劝劝傅博文离开傅家。”傅文渊似乎压根没把卫小小放在眼里,不需要避嫌的直接说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得到傅家的家业。”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想让你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傅文渊笑着说,嘴角的笑容,何其的悲凉。

程晚夏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有些发白。

“换句话说,你不想让你孩子 ...

(,安安静静的生出来吗?”

“你在威胁我?”程晚夏眉头一紧。

“错了,只是提醒你。”傅文渊拉大了嘴角的笑容,“程晚夏,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能够淡然的看着你的肚子长大这个地步,那也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成不了我的威胁。如果哪一天就这么成了我的威胁,你说……我会如何?”

傅文渊的声音透着冰凉,一股从内心深处,然后弥漫在皮肤上,让人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

程晚夏看着傅文渊,“你别这么可耻,我对你们傅家的那些龌蹉产业,半分兴趣都没有。”

“我知道,关键是傅博文不这么想。”

“我能让傅博文做什么?!”程晚夏咬牙切齿。

“你说呢?”傅文渊反问她。

“傅文渊,我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傅文渊一字一句,冷漠而又邪恶的笑了,“刚刚我碰到安筱了,在走廊上,她­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祝我好运。这句话,我也送给你,程晚夏。你记住了,我今天对你说的就行。”

傅文渊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他的目的很简单,今天傅博文阻止了他一件小事儿,从这件小事儿他知道,傅博文的大动作还在后面,他不怀疑傅博文的能力,上次被他算计得这么惨,这次再被这样打压下去,他就没有翻身之地了,所以现在,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程晚夏了。

程晚夏会不会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傅博文知道他有他的把柄就行。

所以说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太在乎一样东西,太在乎了,就会成为他的软骨,他很庆幸,他对任何东西,都可以无所谓。

他的脚步刚刚踏起,一个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出现门口。

傅博文脸­色­有些急,瞬间恢复得很淡定,额头上的汗水还能依稀看得出来,他刚刚的疾步和紧张。

来得真快。

傅文渊只需要微微动一动眉头就知道,是安筱通知的。

安筱?!

愚蠢的女人。

“大哥。”傅文渊换上一脸真诚的笑容。

卫小小在旁边都忍不住嘀咕,这货应该去拍电影,相貌身材演技上层,在娱乐圈肯定大红大紫。

傅博文眉头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傅文渊,直接走过他身边,走向程晚夏,眼神带着担忧。

程晚夏没什么表情,但脸­色­并不太好。

傅文渊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并不是好事,抬脚就准备走。

“每个人都有禁区,别越界了,傅文渊。”幽幽凉凉的声音,冷漠无比。

傅文渊嘴角笑了笑,“谢大哥提点。”

然后,走了。

傅博文砖头看着傅文渊的背影,回头对着程晚夏,“他说什么了?”

“你觉得呢?”程晚夏抬头看着他。

她都这样了,还是离不开傅家人的明争暗斗吗?!

“晚晚……”

“傅博文,我们离婚吧。”程晚夏直接打断他的话。

卫小小在旁边都有些惊讶,连忙开口,“晚晚,那个傅文渊还不就是嘴巴硬,他能做出什么,威胁一下而已,跟安筱就一个模样,纸老虎而已。”

“傅文渊不是纸老虎。”程晚夏对着卫小小,一字一句。

这句话就是在给傅博文说。

“你就不相信我会保护你吗?”傅博文问她,似乎很受伤,又似乎,很平静。

程晚夏抿着­唇­,没有说话。

“傅文渊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和他一起生活了30多年,我知道他可以心狠的做到哪一步,但是你相信我吗?我不会让他能够碰到你一点点,如果他碰你……”傅博文捏紧了手指。

我会和他同归于尽!

“我不相信任何人。”程晚夏一字一句,“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感觉,我只相信我自己的认知,傅博文,你离我远点,不要把我再拉扯到你们傅家人的尔虞我诈中去行不行?!我受够了!”

傅博文抿紧­唇­,狠狠的看着她。

他就知道,随便一点点风吹草动,程晚夏都可以对他,失去所有的耐心和信任。

他不值得任何人信任。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狠狠的笑了笑。

程晚夏把头扭向一边,不想看傅博文的表情。

卫小小都觉得此刻的傅博文有些可怜,被自己那么爱的女人,说推开就推开,是人都会这么难受的吧!

她有些埋怨的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就算是我们离婚了又能怎么样?我最在乎的人还是是你,傅文渊的矛头还是会指向你,我让你离开我了,你就有办法自救了吗?”傅博文一字一句的问她。

程晚夏咬着­唇­。

所以,她气的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想要傅家的任何东西,为什么还要和傅家牵扯成这样?!

“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你怎么保护我?!”程晚夏问他,口气很冲,“你24小时在我身边,你随叫随到,还是说,你愿意放弃傅家那么大一座金山的家业!”

“……”傅博文看着她。

“你做不到吧!傅文渊最想要的东西不是我,不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他最想要的就是傅家的财产,你会给他吗?你不会。你既然做不到,你凭什么说爱我,凭什么说,你可以保护我,你连你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住,你有什么资格待在我,待在宝宝的身边?!”程晚夏没有半点修饰的话,直白的脱口而出。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终于还是那么直白的,把他龌蹉的一面说出来了。

傅博文捏紧手指,沉默的看着她。

她说得很对,他放不下。

他作为一个男人,他想要的胜利是从根本上制服对手,而不是这么靠妥协来委曲求全,但是程晚夏理解不了……

很多人都理解不了吧。

“算了傅博文,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需要承诺,也不需要誓言。我不会要求你放弃傅家产业,我知道那对你而言算什么。在我这么不Сhā足你的人生中,你也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就这样吧,我明天就出院了,出院后我会待在家里面不出门。至于傅文渊最后会怎么实现他的目的,我不知道,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过我自己的生活。”

结果会怎样,听天由命。

她现在,考虑不了,再远的人生。

……

傅博文走了。

在无言以对的沉默了半个小时后离开了。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的背影,眼眶突然红了一下。

其实真的知道傅博文的承受的压力和他需要承担的责任,以及还有很多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对他的期待,尽管所有一切都知道得很 ...

(明白,还是会失落,还是会莫名的很难过,在傅博文的心目中,事业比其他重要。

事业至少比她重要。

卫小小本来想要骂程晚夏的冷血无情,看着程晚夏的样子,又咽了咽口水没有说出来。

程晚夏应该也被伤到了吧。

站在两个人的角度上,谁都没有错,但拼凑在一起,好像谁都错了。

婚礼的世界里,没有妥协,就没有和平。

她微微叹了口气,拉着程晚夏的手,“别这样了,傅文渊也只是故意来威胁的,我想如果他真的那么有能耐,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所以傅博文肯定比傅文渊强,你要相信傅博文可以保护你。”

“小人难防。傅文渊是典型的小人。”

“那又能怎么样?”卫小小似乎不在乎,她没见识过傅文渊的手段,所以不知道他手上染过多少罪恶的事情,她想了想,“我给你找几个保镖吧,产检什么的,平时在家什么的,我让他们24小时保护你。”

程晚夏看着卫小小,“这样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卫小小说,“只是家里面没有男人,就这么几个保镖在家里面始终觉得有些不妥当。”

“其实家里面倒没什么,傅文渊胆子还没有那么大到家里面来犯事,倒是我产检什么的,你帮我找人陪着就行。”

“那好办,艺铭好几个保镖,我随时差遣就行。”

“小卫,真觉得你是个百宝箱。”程晚夏忍不住拉着她的手。

卫小小的脑瓜子,总是能够给她解决很多事情。

不管是在娱乐圈时,还是现在。

得到表扬,卫小小很是自豪,“你忘记了,我随身带着机器猫。”

程晚夏推了推卫小小。

卫小小看程晚夏心情好点了,才说道,“晚晚,你还是多给傅博文点机会吧,他其实也不容易。”

程晚夏突然沉默。

卫小小叹了口气,“其实我能够做到的,傅博文肯定也可以做到,你多给他点信任,我总觉得他现在迟迟不愿意放手肯定有他的原因。而且我真的不太赞成,被威胁了神马的就放手,别说傅博文那么大一男人,就是我这种小女子就看不下去。你不会是想傅博文就变成那种市井小明,总是胆战心惊过日子吧。给敌人最大的打击就是,狠狠的制服他,让他好翻身之力!要不然,一味的妥协,只能让事态越演越烈。”

程晚夏抿着­唇­。

其实卫小小说得很对。

她刚刚是冲动了些。

但是傅文渊那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肯定会做很多极端的事情以达到他的目的,她实在不敢对傅文渊存在侥幸。

而且她清楚,傅文渊要的就是傅家产业,不会有卫小小说的越演越烈,如果傅博文放手了,傅文渊连一个眼神也不会看他们,他会在他的天地下奋斗。

如果傅博文愿意放弃,如果傅博文可以坦然的面对丢失……

他们其实真的可以重新过下去。

可傅博文放不下去。

不管她用怎么激将的方法,傅博文还是放不下。

……

程晚夏出院了。

出院后,医生叮嘱每一个星期要去检查一次。

每一次的检查,程晚夏就让艺铭的保镖护送,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她,从傅文渊来见了她之后,她就更加的不出门了。

傅博文上次借了钱给安齐然,让他买回了自己安家的股份,昨天打电话来让她回去,他找了律师当面立遗嘱。

程晚夏拒绝在现场去听立遗嘱,她不是不想朱沁兰和安筱的表情,而是她怕到时刺激了那母女,她会一个不留神,就走不出安家别墅。

豪门,真的比普通人想象的地方,还要­阴­暗,还要极端。

遗嘱立了之后,朱沁兰还真的给她打了电话,在电话里面吵了一堆,什么不要脸,什么自以为是,什么以为得到了安齐然的认可就不得了,什么骂人的话语一长串……程晚夏听得很淡定,她心里还一直对宝宝默默地说着,你听听就行了,千万别学。

朱沁兰一个人骂着没意思,几分钟就挂断了。

不过她倒是可以想象朱沁兰的愤怒,也可以想象安筱在安家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难过。

其实安筱还是挺注重在安家的形象的,所以几乎不会把情绪表露出来,所以所有气,也就只能堵在心里,然后估计在某一天,就会把愤怒发泄在她的身上。

一发泄在她的身上,她就想要忍不住让她们更加难过,然后会恶­性­循环下去。

恶­性­循环……

她其实也不太在乎,对于安家人,她现在可以坦然的面对任何谁。

因为她可以拍着胸脯上,安家的任何一个人,她从没有对不起过,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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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恩很宅

( 怀孕32周了。ww

医生说这几乎成了一个奇迹。

今天去医院做了各项检查,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医生说这样的状态很好,能够怀满月最好,如果实在出了意外,可以随时剖腹,过了32周的孩子剖腹存活率很高,几乎可以达到100%。

程晚夏不敢松懈,只是在听着医生这么说时,也会有些动情。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很想骄傲的摸摸肚子里孩子的小脑袋,告诉他,你很­棒­,妈咪很爱你。

一路保镖陪着回到紫瑾小区。

傅文渊从那次出现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或者仅仅只是来威胁一下她,总之,她尽量做到小心翼翼。

莫名的,今天收到两条远方来的短信。

一条来自傅子珊。

傅子珊准备回国了。

她按照傅正轩说的,给傅子珊发了短信。

傅正轩太了解傅子珊了,傅子珊甚至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她说会回来看看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但是还是很肯定的说道,他不会再留在上海。

她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她去重庆的安排,是傅正轩一手安排。

程晚夏也觉得没有必要说,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就平静的看着彼此幸福就行。

她把傅子珊要回来的那一条短信转给了傅正轩。

然后点开了另外一条短信。

那条短信很简单,简单到有些匪夷所思。

两个字,“晚晚”。

没有句号,没有逗号,没有感叹号,省略号……

就是两个字,什么都没有说。

程晚夏看着发件人,言爵。

言爵是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她了,她也很少主动联系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应该太打扰他的生活。

而且,就算只是自己的思想也罢,总觉得怀孕后的自己,更不应该麻烦言爵了。

不管如何,他们曾经那些似有非有的爱情萌芽都在,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捅破说出来而已,所以她就,安安静静的怀孕吧。

言爵这次发短信给她是做什么?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编辑说道,“言爵,我要生孩子了。”

那边没有如以往一样,很快的回复。

程晚夏想,可能是受打击了吧。

其实,这个消息媒体也都报道过了,言爵是忙到,连看娱乐新闻的时间都没有嘛?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知道健康不健康,总觉得很担忧。”

依然没有收到对端的回复。

程晚夏放下手机。ww

言爵……

一想到这个男人就会莫名有些心痛。

但一想到,如果这样能够让言爵重新开始他的新一段人生,其实也不错。

不管她最后和傅博文闹到怎样的地步,她深刻的知道,她和言爵士怎么都不可能的了,他们之间,已经彻底的画上了句号。

所以,在一番自我安慰和说服下,程晚夏渐渐的对言爵放开了。

所以,也没有必要去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发短信给她是因为什么事,所以,也就不知道,言爵发生了什么……

……

33周的时候。

程晚夏又去医院做检查。

医生给她的答复是,挺好。

真的没想到,快要生了这一两个月的状态出奇的好。

程晚夏心情自然也不错。

身边依然跟着艺铭的那些保镖,她坐进她自己的轿车内,没有注意的说道,“回去吧。”

车子驶出。

依然不快不慢的速度。

……

傅氏大厦。

傅博文坐在办公椅前,易珺瑶从香港回来,直奔他的办公室。

两个人这么静坐了一会儿。

易珺瑶突然开口,“等着傅文渊自己跳坑?”

“傅文渊没有这么愚蠢。”傅博文回答她,“他其实也察觉到这段时间我们对他的防范。”

易珺瑶扬眉。

傅文渊把一叠文件放在易珺瑶面前,“这是我们傅氏的财务报表,宁沫暗地里给傅文渊流传了些资金,宁沫的手段做得很好,基本没什么漏洞,我让人来来回回这么查了她至少5遍的账目才发现漏洞。而且……傅文渊居然还想着靠其他方式来拖住我的资金,安家那一笔钱是傅文渊暗中做了手脚,他知道我会帮程晚夏,所以想了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不过他可能没有算到,我利用安家的那些股份,早让季阳给我炒回了本,现在手上的资金应付他是搓搓有余。”

“既然都准备得这么充分了,为什么不做绝一点?”

“我在想用什么方法,让他再无翻身之地?!在我爸面前揭露他勾当其他公司来阻碍我们的合作?但这一招不能置于死地,只能暂时的扼制他的嚣张气焰。如果找出他犯罪的证据?目前的证据还不够充分,一个不留神会被傅文渊反咬一口,反而坏了我的大事,所以现在还不能贸然行动。”傅博文抿着­唇­,自顾自的说着,眉头皱得很紧。

“需要对傅文渊这么谨慎吗?能给他点教训,就先给他点啊,免得以为自己多能­干­似得?!”易珺瑶不爽的说道。

“不。”傅博文摇头。

傅文渊,要弄就要把他往死里弄。

否则在程晚夏心目中,傅文渊一直都是一个威胁,一个没办法让她心安的威胁。

所以明明在一个星期前就可以完全搞定的商业项目,拖到了现在。

他现在就是在给傅文渊时间,等着他自己败露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是傅文渊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一个星期起来,又莫名没有任何行动,连宁沫那边,该是有大动作的时候,居然没有半分动静。

想来,也有些不能理解。

“那今天下午的合作仪式?可是提前就通知了记者,现在礼堂都准备好了,你不要告诉我,不开了。”易珺瑶实在不知道傅博文在想什么。

“我没说不开。”傅博文对着易珺瑶,“合作的事情,是铁定事情,早点炒作,也会让人按耐不住的。”

“真不知道你都在考虑什么?不管怎样,下午把自己打扮帅点,别让我站在你的旁边觉得你丢人。”易珺瑶站起身,离开。

傅博文抬头看了一眼易珺瑶,垂下眼眸。

程晚夏今天又去检查了吧。

他翻着日历,预产期是这一天,医生说可能是等不了预产期,所以会是哪一天?

他包金铅笔在日历上划着一个又一个圈圈,电话在此刻突然想起。

傅博文放下笔,看着来电接起,“你 ...

(好。”

“是我,傅博文。”那边是程晚夏的声音。

傅博文心突然跳了一下。

那次在医院不愉快的对话结束后,程晚夏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他平时虽然派人跟着程晚夏,也多方面知道她的消息,但却真的没有能够亲耳听到她的声音。

他控制情绪,“怎么了?”

口气,有些温柔,也显得有些紧张。

“你相信吗?下一秒我可能就会和肚子里面的孩子一起,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那边是程晚夏,无比冷静的声音。

冷静的声音中,透着冰凉。

透彻心扉,傅博文觉得自己倒抽了一口冷气,全身冰冻。

“你在说什么?”他让自己保持平静。

“我说过,傅文渊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你总是怀疑我。我不知道我和宝宝的死会不会对你产生内疚……”

“程晚夏,你给我说什么傻话,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傅博文怒吼,他握着的手机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知道程晚夏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她打电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开这种玩笑,还是拿着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我在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公路上,我其实也不知道开车的那个男人是谁,我现在的双眼被他们蒙蔽着,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傅文渊的安排……”

电话在此刻,突然被挂断。

傅博文喂了好几声,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变得极具的惨白。

他不知道此刻程晚夏的状态,他只知道,程晚夏的猜测肯定没错,只有傅文渊做事情才会如此,不需要给任何人提醒一点一点,傅文渊知道他的而对手,很能够懂他的所有意思。

傅博文抿着­唇­,整个人尽管已经到了理智的边缘,还是保持冷静的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了一串号码。

“大哥。”

“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今天我休假。”那边传来无比悠闲的声音。

“你想要怎样?”

“哦……”傅文渊在这个字上面变换了好几个音调,他似乎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么快就接到电话了。”

“你想要怎样?!”

“我其实不太懂大哥你在说什么。”傅文渊突然装傻。

“傅文渊你要什么!”傅博文的口气,冷到极致。

“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你就不要出现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现了。哦,对了大哥,你记得发条短信给我,说你有事儿,让我代劳。”傅文渊云淡风轻的说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就不怕后悔吗?”

“那得做了再说。”傅文渊说道,“还有啊,其实那辆车也不是太安全,现在正往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开去,不过听说3个小时就会开回来,当然,3个小时能不能开回来,也得看看大哥你的意思……”

“傅文渊!”傅博文气的手指发抖。

这是在威胁他?!

傅文渊笑了笑,完全没在乎傅博文的怒气,“嗯,那什么,你知道我一向都很注重形象的,离记者招待会时间不久了,我得整理我的仪态了,拜拜。”

傅博文猛地一下把电话扔在地上,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白季阳推开房门进来,就看着傅博文如此生气的模样。

白季阳怔怔的看着他,“傅总?”

“什么事?”

“易小姐刚刚走的时候让我提醒你,记得去选一件黑­色­西装。”

傅博文捏紧手指。“你先出去。”

“哦。”白季阳莫名其妙。

傅博文一ρi股坐在沙发上。

他此刻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

他知道傅文渊现在不敢对程晚夏做什么手脚,除非他真的想死,除非他真的想和同归于尽,但是很显然,现在还不是彼此同归于尽的时候,所以暂时的,程晚夏是安全的。

尽管知道这个道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

他抿着­唇­,捡起地上的手机,开机,试图给刚刚那个电话打电话,却不停的传来忙音。

傅博文狠狠的捏紧手指,傅文渊你最好是这一下就把我打倒,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永远都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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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恩很宅

( 轿车悠悠然然的行驶在宽广的街道上。ww

程晚夏的双眼被蒙住,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车上的人全部都换成了她所不熟悉的那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哪里,她只感觉车子一直不停的往前开,一直不停的往前开……

车里很安静,没有人开口说话,压抑的气息,似乎连呼吸都变得那么的明显。

刚刚给傅博文打了电话。

她是真的在责怪他,如果她这次死了,她会恨傅博文一辈子,真的会恨他一辈子,是他义无反顾的追求他的事业,不顾任何人的死活。

她忍不住摸着肚子里面的孩子。

刚刚医生的话还在她耳边响起,这个孩子,现在很好,存活得很好。

她是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让他走到了现在,而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会在接下来的某一个点结束。

彻底结束。

她心很凉,还有些说不出来的伤。

她喉咙处在哽咽,身体感觉到一些不适,是疲倦。

她张嘴,小心翼翼的声音说着,“我很渴。”

似乎身边有人动了一下,听着一些细小的声音,然后她感觉到她嘴边多了一瓶矿泉水。

因为手被捆绑住,所以她只能直接张嘴,喝了一口。

其实她不口渴,她只是想要证明,她现在还很好,没有要死的任何痕迹。

“我们是去哪里?”程晚夏问道。

没有人开口说话。

她其实不知道此刻车上是有多少人。

“会杀人灭口吗?”程晚夏继续问道。

还是没有人说话。

“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突然,一个陌生的男­性­嗓音突然响起。

程晚夏一怔。

“你怎么知道?”

那个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我绑架你,我要不要杀你,我说了算。我说你不会死,就不会死。”

程晚夏竖着耳朵。

这个人的声音她确信有些熟悉。

但是一时之间,她真的想不起来是谁。

带着点,不是上海口音的普通话。

她蹙眉。

“那你绑架我做什么?”程晚夏继续问道。

她得多听听这个人的声音,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想了起来。

“总是有我的目的。”

“是傅文渊指使的,是吗?”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男人问她,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语调。

总觉得,亦正亦邪。

男人似乎是舒展了一下身子,“看来,想要绑架你的人真的不少。”

“不要告诉我,你不是傅文渊叫来的!”程晚夏警惕起来。

其实是傅文渊,她倒还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因为傅文渊只是想要得到他所属的东西,而且她知道,傅博文会给他。

傅文渊如果还有一点点良心,就不会对她做手脚。

她后背突然冒出一阵冷汗。

男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紧张,“我不会杀你,就是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去。”

“由不得你。”

“我哪里惹到你了吗?或者是你身后的谁?”程晚夏问道。

“是啊,你惹到我了。”

“你到底是谁?”程晚夏的皱眉头。

除了傅文渊,还是谁,她真的威胁到过。

“是安筱安排的?还是丁小君?”

“不要猜测了,你猜不到的。”男人说,很平静。

程晚夏手心发汗,“那你带我去了你说的地方,会让我回来吗?”

“应该吧。”男人似乎自己也不确定。

“你说过不会杀我的。”

“我说过,刚刚不会杀你。”

“你……”

“嘘。”男人打断她的话,“安心睡一会儿,路途还很遥远。”

“你要带我去哪里?”

“安静点,我的耐心不好。”男人看似平淡的声音,却声声都是威胁。

程晚夏不敢多嘴。

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真的不是傅文渊吗?

那刚刚让她打电话,又是什么意思?!

……

傅文渊穿戴整齐。

他很淡定看着镜子中自己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的模样。

他长得像傅博文。

他记得小的时候,很多人都这么说。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说,傅博文长得像他呢?

后来,他知道了。

因为,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什么都比傅博文晚了一步。

就注定,傅博文理所当然拥有的东西,他不会有,再努力也不会有。

他觉得不太公平。

所以他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想着,傅博文的东西,他也要,没人给,他就靠抢,能够拥有,靠什么手段都行。

30多年了,从今天开始,他的出生,就不再会是他的悲哀。

他嘴角邪恶的一笑,最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准备出门。

电话在此刻响起。

他看着来电,眉头微皱了一下,“不是让你别打电话给我吗?”

“老大,我也不想打,但是刚刚我们被一群拿着重型机枪的人给轰下了车,现在你让我们绑架的人已经被他们劫持走了。”

“谁?”

“我也不知道,刚刚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劫持了从医院产检出来的程晚夏,本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几个保镖都给我们收买了,我们可能开车开了不到20分钟,一辆绿­色­卡车突然挡住了我们的路,上面下来一群人,当时把我们车上的3个人都震惊了,因为下来的人,手上拿的全部都是我在电视上看的特种兵才会拿的那种重型机枪,那种枪的威力让我感觉到,一个子弹下去,我们人车全毁,所以我们只能默默的下了车,然后其中的几个人就上了我们的车开走了。”电话里面那个人,似乎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总觉得自己还置身在电影之中。

“往哪里开走了?”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被敲晕后,扔在了后备箱,在路途其中一个地方被扔了下来,醒过来时,车子早就不见了。”男人想想,还倒抽了口气。

从没遇到,他去绑架别人,反而倒被别人给敲晕了。

傅文渊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所有的计划,埋藏了这么久的计划,不能在现在功亏一篑,不能!

他紧捏着手机。

“老大……”那边传来有些颤颤惊惊的声音,“我看那群人应该不是傅博文的人,那群人看上去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所以,傅博文可能现在也不知道,人已经不在 ...

(我们手上了,所以你的计划还是可以继续。”

傅文渊眼眸一紧。

“好了,我知道了,你管好你几个手下的嘴巴,钱我会照付。”

“谢老大。ww”

傅文渊把电话挂断。

他没想过要程晚夏的姓名,他从来都很简单,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就行,只要傅博文能够放手,他绝不为难程晚夏,但是现在……

发展到现在,他只能说程晚夏是你自己倒霉,你得罪了些什么人是你自己的事情,他犯不着,有任何恻隐之心。

……

傅博文坐在傅氏大厦的办公室内,手指Сhā进自己的头发中,头埋在手臂之间,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

电话的屏幕已经被他摔坏,依稀能够看到里面的东西。

他整个人处在一种欲与崩溃的地步。

2个小时了。

没有一点点信息。

他此刻是真的不敢报警,如果报警,傅文渊肯定会知道,傅文渊在各行各界的眼线,并不比他少。

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易珺瑶。

易珺瑶有些自己的地下党,当然,他也有一些,但是他怕人手不够,在短时间内查不出来。

安静的办公室内,电话猛地响起。

他看不太清楚来电,急切的把电话接起,“喂。”

“博文,我查到了。”

“恩?”傅博文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傅文渊叫的人,你知道上海的帮派不少,和香港有联系的但是不多,没想到运气那么好,那个人刚好和我一直有些合作,当然,不是他绑架的,是他手下的二把手,他现在已经让人把他的二把手给找到了,程晚夏没事儿,还在他车上的。”

“真的?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傅博文有些紧张,声音都变得有些发抖。

他现在的心七上八下的,就算找到了,此刻也有些不敢落地。

他要亲眼确保她的安全。

“离记者招待会还有10多分钟了,你不要赶过来了,我带着她直接走会场去。”易珺瑶说。

傅博文皱着眉头,“那你让她说说话,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好,你等会儿。”易珺瑶似乎是把电话拿向了一边,远远的声音说着,“是傅博文,你给他说说话。”

一阵沉默。

易珺瑶的声音又响起,“哎,你别这样行吗?也不是傅博文的错……真不知道这么矫情做什么……你到底说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易珺瑶的临近的声音响起,“她不说话,貌似有些生气,我发张相片给你吧。”

“恩,谢谢。”傅博文挂断电话。

他想,程晚夏果真是很生气他的气啊!

是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都会生气吧。

傅博文没有想太多,真的没有想太多,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时候易珺瑶会来骗他,在他看来,易珺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而且,易珺瑶还真的发了一张相片给他,虽然不是正面,但他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程晚夏。

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皮质沙发上站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落地窗外如蚂蚁一般大小的人流车辆,眼眸一紧,傅文渊,本来想多留几日给你快活,这可是你自己往火坑里跳。

……

易珺瑶拿着手机,突然深吸了很大一口气。

她身边没有什么程晚夏。

她确实是找到了绑架程晚夏的人,但是当她找的时候,那个人却说程晚夏已经被其他人劫持走了,是谁他也不知道。

易珺瑶看得出来这个人没有说谎,两把枪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敢说谎。

只是这个时候,如果说程晚夏不在,傅博文肯定不可能会出席记者招待会,不管是不是被傅文渊威胁,他肯定会错过这次机会,他们之间的合作,就瞬间成了泡沫。

她并不想这么去骗一个人,而且她甚至可以想象后果,可她突然就想这么自私,不自私,还算商人吗?

她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她能够帮傅博文做的,已经做到了极大化,而且这个时候,她还是让人到处去追踪那辆车的去向,能够找到程晚夏最好,结果也会很好,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也是听天由命。

可现在这一刻,她却耽搁不起。

她拿出皮包里面的口红涂抹,让自己的嘴­唇­看上去更加红艳了些,整个人深呼吸一下,让自己情绪得到最大的释放,她嘴角微微笑了笑,保持着她一贯的优雅,修长的大腿从小车内走出来,扭动着小蛮腰直接往会场的等待室走去,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自动的从她脑海里清洗,她显得如此的,云淡风轻。

……

记者来了很多,整个会场堆满了都是人。

傅氏和易氏的合作,不仅有商业新闻,还有娱乐新闻。

易珺瑶首先出现在会场,让原本有些吵吵闹闹的会场突然安静下来,卡门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一阵一阵闪光飘过。

易珺瑶坐在会场中间位置,她有些抱歉的笑道,“傅总有些事情,可能会晚些到,你们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

记者会现场有些面面相觑。

这么重要的记者会,两个企业如此大的合作项目,居然会迟到。

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记者连忙问道,“傅总是什么事情耽搁了这么重要的新闻发布会?”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易珺瑶微微一笑。

“听说傅总一直对程晚夏恋恋不忘,会不会是因为程晚夏不想要傅总来参加这个发布会?”

“抱歉,太私人的问题今天不便回答,麻烦请问一些,关于这个合作项目相关的问题,谢谢。”易珺瑶虽然脸上笑着,口吻却很严肃。

记者也都知趣,转移了话题,“请问易小姐,这次和傅总的合作项目据说资金过50亿,外界传闻,是准备打造一个国际化商业圈,是吗?”

“是,我们易氏在上海投资的项目不多,第一次合作是和傅氏,这次依然选择了他们,就是看到傅氏在上海的潜力,以及傅总的个人能力。”

“易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傅总,易小姐就不会考虑和傅氏合作了?”

“傅氏不可能没有傅总。”易珺瑶一字一句。

记者看易珺瑶如此严肃,本来想继续问下去的话题转了转,“易小姐,据说你们商业圈的开发地是保护区,不准建造,你们是怎么说服政府批准的?”

“那个地方确实是保护区,当时我和傅总都不知道,不过我和傅总都尊重国家的地质遗产,绝对不做‘断子绝孙’的事情。所以对于那片地皮是属于保护区的地方,我们绝对不动一丝一毫,你们放心,我们绝对是支撑政府支撑国家支撑我们中国的文物遗产,我们不做违法行为。 ...

(”易珺瑶嘴角一勾,说得很完美。

具体怎么­操­作的,也真的只有傅博文和易珺瑶才知道。

“没想到易小姐在香港长大,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对中国的古老遗产还这么看重。”

“当然,我也是中国人,这是每个中国人的义务。”

全场响起掌声。

一个人,总是会把自己最光辉的一面展示,却总是把自己最­阴­暗的地方隐藏。

所以才会酿成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分不清。

“请问易小姐,你们所建造的国际商业圈,是如何规划,会引进怎样高端的品牌入驻,商业楼的建造据说是沿用了欧洲建筑大师的手笔,能简要给我们说说……”

记者招待会的气氛还算良好。

你一句我一答。

这么过了大概20分钟。

宴会大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大门的方向。

傅文渊。

他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装,打着宝蓝­色­稳重系领带。

他是等了20分钟。

因为他不清楚,傅博文是不是知道绑架程晚夏的人已经不是他。

很显然,傅博文似乎并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不仅不会出现在宴会大厅,肯定还会打电话来质问他。

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从宴会大厅门口一步一走走向主席台。

卡门不停,闪光不停。

所有都对这一幕很是诧异。

原本应该来的傅博文没有来,到来的反而是傅文渊。

总觉得事情应该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起来,不放过任何一点点细节。

易珺瑶看着傅文渊,脸­色­微变。

傅文渊似乎不以为然,他径直的坐在易珺瑶的旁边,对着话筒轻声说道,“抱歉,傅博文有些事情,不能来了,他让我代他出席。”

话一出,大家都很惊讶。

齐刷刷看着他的同时,亦把视线放在了易珺瑶的身上。

这么重要的新闻发布会,傅博文不亲自来,却让傅文渊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明显是在给易珺瑶难堪的吗?

易珺瑶皱着眉头,低声对傅文渊说道,“怎么回事,博文呢?”

傅文渊淡淡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发了条短信给我,说让我代他出席。”

说着,还把手机短信拿给易珺瑶看。

易珺瑶看了之后,脸­色­更加不好了。

傅文渊笑了笑,在易珺瑶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对着满室的媒体记者说道,“傅博文让我告诉大家,这个合作项目不做了,太多地方存在漏洞,而且保护区那一块,并没有和政府做好协商好,项目暂时搁浅。”

“什么?!”易珺瑶从座位上站起来。

记者也都哗然,七嘴八舌的问道,“是真的吗,傅总助?这么大的投资项目说不做就不做了,前期做了那么多的工作,不损失很重?”

“傅博文都没有一个交代吗?就让你来带话会不会太草率太不负责任了?”

“因为这个项目,你们两家集团的股市都一路飙红,现在突然不做了,股市肯定会动荡厉害,到时候多少股民会因此遭殃,你们都没有一个说法吗?”

“傅总助,傅总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才不出现的,傅总不是这种随便逃避责任的人!”

……

太多问题,一涌而出。

傅文渊很是淡定的看着台下,看着易珺瑶。

“大家安静一下。”傅文渊说,“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但傅博文确确实实发短信来告诉我,让我代出席本次新闻发布会,并向易小姐道歉,所有一切原因都是因为他当初对这个项目没完全筹谋好的结果,现在变成如此,他也深表歉意。”

“不可能,博文不会这么草率。”易珺瑶不相信的说着,眼眸深处却划过一丝看不到的狡猾和­阴­鸷。

傅文渊,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人在逼急了,做事情是不是都会草率而鲁莽得多。

原本,在或许没有我易珺瑶Сhā手的情况下,你可能会凭借傅博文对程晚夏的感情达到你的目的,不过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太忽视本小姐的存在,果真不好。

傅文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傅文渊看着来电,微微转身接过电话。

记者的提问依然汹涌。

整个现场有些乱。

“喂,爸。”

“文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哥真的说过这种话?”

“爸,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想要早点通知你的,不过大哥说谁都不让说,我想大哥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就硬着头皮来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傅文渊,你说的都是真的?”

“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傅文渊很冷静。

“傅文渊,我难得这么看清楚你一次!”傅正天狠狠的说话,猛地把电话挂断。

傅文渊眼眸一紧。

傅正天说的话让他起疑。

整个记者会现场依然吵闹。

可能没有哪个新闻发布会,现场弄得如此糟糕的。

傅文渊整个人的神­色­也有些变化。

他筹谋着,是不是计划有了些变动。

脸­色­­阴­冷。

……

记者招待会的隔壁,傅博文和傅正天坐在高级沙发椅上。

尽管沙发椅还在按摩,傅正天整个身体却没有松懈下来,反而紧绷着脸,气得说不出来了。

“爸,我给过文渊机会了,但他不知足。”傅博文很冷静的说道。

傅正天没有说话。

“文渊这次这么做了,受损的是我们傅氏,你想到时候我们在业界的名声会有多臭,我真的没想到,文渊还是做出了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傅博文一字一句说道,“其实文渊有时候就仅仅针对我就算了,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傅氏的兴衰来做文章,完全还像个孩子一样,不考虑后果。咱们傅氏从爷爷那一辈好不容易打拼到现在的地步,文渊却这么儿戏般的对待……爸,怎么做,还是看你吧,必定他是你儿子。”

“他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是我儿子!”傅正天怒吼。

傅博文嘴角拉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爸?”

“你想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当没这个儿子。”傅正天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拍了拍傅博文的肩膀,“在我心目中,你谁也替代不了。”

傅博文看着傅正天离开的背影。

这个时候才来说谁都替代不了?

傅正天你是不是也太虚伪了点。

转眸,眼神一狠。

...

傅文渊,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兄弟相残!

……

宴会大厅。

傅文渊心里一直在琢磨傅正天的话。

所以整个人显得不那么淡定。

他站起来,觉得事情做到现在基本就行了,傅博文的名声已经彻底被他搞坏,不管后面怎么解释都会无济于事。

他心中想到的结果最坏也是,傅博文会像5年前那样被驱赶,但是这次被驱离后,他完全有信心彻底取代傅博文。当然,也想过最好的结果,傅博文直接被扫地出门,像傅子珊那样,再也没有资格踏进傅家一家一步。

他嘴角抿了抿。

现在,他觉得他得回傅正天的脸­色­,琢磨他的心思。

他不知道傅正天是被今天的新闻气疯了才说的这种话,还是说,是傅博文说了什么?!

不可能!

傅博文绝对不会拿程晚夏的生命开玩笑。

他沉住气,“我想,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就到处为止,至于后续会怎么样,我想我大哥会再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易小姐,不好意思,今天让你失望了,事过之后,我大哥一定会亲自上门道歉……”

“不用上门了,现在我就来道歉。”大门,突然再次被打开。

一个磁­性­的男­性­嗓音,不温不热的语调带着些严厉。

傅文渊整个人一怔,似乎完全没有料想到的结局。

站在傅文渊身边的易珺瑶笑了,嘴角的笑容那么明显。

傅文渊似乎感觉到了,一个比自己设定的,更加大的­阴­谋。

他保持着冷静,看着傅博文挺拔的身材,一步一步盎然的走向他们。

傅博文站在傅文渊的面前,嘴角拉出一抹弧度,那个弧度,让傅文渊内心一凉,每每,傅博文胸有成竹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傅博文似乎并没有在傅文渊身上停留,他转身,面对媒体。

“本来,家丑不能外扬,但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总得给你们一个交代,否则我想,我很难走出这个会议厅。”

原本喧闹无比的媒体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若下一刻会有无比大的新闻呼之欲出,所有人带着期待慢慢的表情。

傅博文似乎并未考虑“观众们”的情绪,他稍微卖了些关子,说道,“今天和易小姐的项目,和易氏的合作,当然肯定不可能就凭傅文渊的三言两句就给说over了,我现在非常正式的宣布,和易氏的国际商业合作案正式启动,傅氏和易氏,将在上海,建造全国最大的国际商业圈,将会引来世界最著名的各种事奢侈品及大型企业的入驻,并将会为上海带来至少超亿万的经济价值及利润。在此说明,我们这个项目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所谓的保护区,我们除了不破坏历史遗产之外,还会对其进行更加完善的开放计划,让历史遗产不仅不被破坏,更会成为国际商业圈的核心灵魂让全世界人民知道。”

全场再次哗然。

傅博文的话,让他们顿时找不到词句去提问。

总觉得自己的问题,会显得太小家子了气。

傅博文看着下面的记者。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卡门不停的响起。

在愣怔了至少2分钟的会场,一个记者终于举手提问,“傅总,不好意思,既然你刚刚说了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就斗胆的问一句,今天傅总助来说的事情,和你说完全不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记者说完,背脊都有些发凉。

就怕一个不小心,踩在了老虎脚上。

傅博文抿了抿­唇­,转头看着傅文渊。

傅文渊脸­色­无恙,但手指在微微发抖。

这个时候,恐怕不管多冷静的人,修养多好,埋伏多深的人,应该都淡定不下来了,傅文渊能够保持这个样子,似乎已经超乎了常人。

“你不管程晚夏的死活了?”傅文渊低声问他。

傅博文冷笑,“你确定程晚夏还在你的手上?!”

这是在知道程晚夏安全后,他和易珺瑶设的一个计。

他原本还一直苦愁于找不到彻底抓住傅文渊的突破口,这种自动送上门的机会,他不可能会放弃。

所以,才有了从刚刚到现在的这一幕一幕。

“是你搞的鬼?!”傅文渊其实有些不相信,亦或者,绑架程晚夏的那几个人出卖了他?!给他说的完全都是假话?!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谁真谁假!

他的脸­色­极具变化,第一次觉得自己,孤立无助。

傅博文看着傅文渊的脸­色­,暗自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没有见着程晚夏,他到了会场给易珺瑶打电话的时候,易珺瑶说执拗不住程晚夏的傲慢,非要让她送回了紫瑾小区,说是程晚夏以肚子里面宝宝安全作为威胁,易珺瑶说她惹不起程晚夏,就让司机送回去了。

这么一说,程晚夏果真已经不在傅文渊的手上了。

他松了一口大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做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他转身对着媒体,“你们知道傅氏只有我和傅文渊两个儿子。所以你们也应该可以想象,傅氏不是我的,就会是傅文渊的。所以,其实我不用多说,聪明如你们,肯定都懂今天为什么会发生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记者都是­精­儿,其实傅博文不说,大家也都猜到了,纷纷提问,“傅总助,是这样吗?你是一直都因为得不到傅氏的继承权,所以对傅总才会怀恨在心,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傅总助,是你故意设计害傅总?你就是为了得到傅氏?”

“傅总助,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是什么理由,让你走了这么大一步棋。而且怎么都觉得,傅总只有一出现在记者会现场,你的谎言瞬间就会被揭穿,你是握住了傅总什么把柄吗?”

傅博文笑了。

记者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估计文章写多了,那些天花乱坠的东西,自然就能从思维中跳跃出来。

“我回答你们吧。”傅博文说,扫视着下面的媒体记者,“傅文渊绑架了程晚夏。”

“是吗?”

“真的吗?”

“这可是犯法的?”

“感觉好不真实。”

记者不相信的窃窃私语。

傅文渊的脸­色­很难看了,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哥,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我当然有证据,我从来不说没有证据的事情。”傅博文嘴角一勾,使了一个眼神给门口站着的白季阳。

白季阳连忙心领神会,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直接走到傅文渊的面前,公式化的口吻说道,“傅文渊,我们现在怀疑你 ...

(和一起绑架案、一起杀人案、多起经济犯罪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警察已经拿出了手铐。

傅文渊冷眼看着傅博文。

这次,是真的做绝了。

傅博文抿着­唇­,淡定的看着傅文渊。

走到这一步的是你自己,逼自己落入地狱的也是你自己,怨不得别人。

“请跟我们回警局。”警察看傅文渊没有动静,拿起手铐,径直往傅文渊的双手拷去。

傅文渊手微动,一个过肩摔,在警察毫不留意的情况下,直接把他摔在了地上,动作敏捷快速,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

傅博文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傅文渊学过这些,他居然从来都不知道。

另外一个警察连忙警惕起来,从腰间拿出手枪……

全程的记者也都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傅文渊一掌往警察拿着手枪的手腕打去,手枪滑落,傅文渊直接接起,伸手抓过易珺瑶,桎梏住她的脖子,手枪指在易珺瑶的头上,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任何漏洞。

而当所有人看清这一幕时,傅文渊已经挟持了人质易珺瑶。

“死,总得拉过垫背的。”傅文渊说,冷冷的,一字一句。

他知道傅博文的能耐,他现在走进了警察局,不是死刑都是终身,就算傅博文仁慈,他也得判上十年。

别说十年,他一年、一个月都等不起,他不可能让自己蹲进那么个地方,就算玉石俱焚也行,他绝对不让自己输在这点。

输了,就全部都输了。

“傅文渊,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傅博文冷着脸问他。

现场的记者,摄像头,你所有的罪行,已经全部记录。

如果你会服软,如果傅正天心软,今天的一切还可以对外解释是一场误会,没有了傅氏的一切,至少你还能安稳的过好下半辈子。

但现在的举动,相当于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犯罪,堵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别表现得这么惊讶傅博文,你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就完全能够想象我会做到哪一步。我现在也没必要伪装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受够了,受够了在你的欺压夏过日子!这次我败在你的手上我也没想过要翻身,大不了就同归于尽。我告诉你傅博文,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死得这么让你爽快,不让你后悔一辈子,我死不瞑目!”傅文渊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道。

傅博文觉得局势已经有些超乎了他的控制。

他吩咐人,连忙疏散记者。

有些记者离开了,有些胆子大点的还留在了会场,就想要拍到更加惊心动魄的大新闻。

傅博文强制清场,记者有些不满的离开了。

不过今天这则新闻,已经足以让新闻界疯狂一阵子了。

空荡的会场里,只剩下那两个警察,傅博文以及,明显脸­色­变白却死咬着没有说一个字的易珺瑶。

“傅文渊,何必非要把自己逼到这个程度?!”傅博文开口,问他。

“何必?”傅文渊笑得很讽刺,“说得多轻松,何必?!傅博文,让你像我这样,从出生开始就注定生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之下,你觉得,你能说出这么云淡风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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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万更,悄悄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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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恩很宅

( “傅博文,让你像我这样,从出生开始就注定生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之下,你觉得,你能说出这么云淡风气的话?!”傅文渊带着讽刺的声音,­阴­­阴­冷冷的问道。『』

傅博文冷眼看着他,“毁了自己而已。”

“那是我的事儿。”

“你现在想要怎样?”

“怎样?”傅文渊脸­色­一沉,“我说我想要杀了易珺瑶,再和你同归于尽你会怎样?”

傅博文脸­色­黑了一分。

易珺瑶整个身体开始发抖,脸­色­极具惨白。

“傅文渊,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傅博文一字一句。

“哼。”傅文渊冷哼,“不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是觉得,就算如此,也无法让人解恨,没让你痛不欲生就让你这么死了,是对我自己这么多年生活在你之下不负责任的交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所以,你现在到底想要怎样?”傅博文问他,口吻很冷。

“给我安排一辆车,我要走。”傅文渊说。

“傅文渊,给你安排车辆没问题。”傅博文一字一句,“但是你给我想清楚你以后的路。你现在如果能够放下枪,顶多不过就是坐几年牢,你下半辈子还能过。可如果你真的选择了逃跑这条路,你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你真的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你随便说两句话我就信了?!我坐几年牢,下半辈子还能过?怎么过?傅正天会毫不犹豫的说我不再是他的儿子,我和我母亲马上会被扫地出门,而你会过上万人瞩目的日子,我将会过上留有案底一无是处的日子,你让我这辈子,都瞻仰你?这样,你觉得比起死而言,有什么不同?!傅博文,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之中的任何人,看了我的笑话!”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无话可说。”傅博文很淡漠。

每个人对人生的追求不一样,傅文渊在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翻身之余,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帮他找一辆车。”傅博文对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警察有些犹豫。

“或者说,你想要现场,血流成河?”傅博文扬眉,问他。

警察只得打电话,赶紧让人调配了一辆小车过来。

傅文渊挟持易珺瑶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傅博文和两个警察一直警惕的跟着他的后面。

安排的小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傅文渊很冷静的左右看了看,沉心,似乎在考虑怎么走。

傅文渊的思维很紧密,所以想要逃出警察的追找其实不是难事。

傅博文知道。

这次把傅文渊放走了之后,是福是祸?!

傅博文抿着­唇­,冷眼看着傅文渊挟持着易珺瑶一步一步的往车上走去。

“所有人转身!”傅文渊大声说道。

傅博文和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傅博文看着易珺瑶脸­色­已经惨白,整个身体不停发抖的模样,忍下心,转了身。

傅文渊冷冷一笑。

傅博文,其实我们也是一类人,留着的都是一样冷的血液。『』

傅文渊的黑­色­手枪还是冰冷的抵触在易珺瑶的头上,只是手已经放开了她,他现在在上车,要不要杀易珺瑶?

肯定要杀?!

为什么要杀,杀了易珺瑶,至少阻止了傅博文和易氏的合作,至少让傅氏会颠簸!

现在的他反正也抱着必死的心对待这个世界,早晚的结果都是死,多拉几个人垫背,有何不可?!

他扣动扳机,手指微微用力。

“哐。”一记响亮的枪声震耳欲聋,傅博文和两个警察本能的蹲下了身体。

下一秒,引擎的声音响起,越离越远。

傅博文猛地转头,看着易珺瑶这个人已经脸­色­发白,站在那里,吓得一动不动。

傅博文连忙站起来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没事儿了。”

易珺瑶木讷的看着傅博文。

没事儿了吗?

她的眼珠子动了动,看着傅博文。

傅博文知道她被吓坏了,而且平时和易珺瑶的关系也算不错,这个时候作为男人去安慰一个女人,似乎理所当然,他轻轻的搂过她的身体,抱着她的后背,“我先送你回去,记者这边的应付,我来就行。”

“可能不行了,傅博文。”易珺瑶看着他。

傅博文整个人一怔。

不是易珺瑶有气无力的声音,而是他微微低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地上的血液,一滴一滴。

他的手指微动,感觉到一道微热的液体划过他的指尖,他不相信的转头看着易珺瑶的后背,她的淡紫­色­礼服上,冒出了一道鲜明的血液。

不!

傅博文猛地捂住易珺瑶的枪伤处,想要堵住流出来的鲜血,却怎么都堵不住。

他脸­色­瞬间变白。

刚刚傅文渊那一枪不是对着天上,居然是对着易珺瑶!

傅文渊!

你到底有多残忍,对待一个事不关己的人,都能够下次毒手!

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内疚,说不出来的罪恶感,这所有一切,仿若都是他的错,不是他,易珺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疯狂的怒吼着旁边的警察,“快点叫救护车,快点!”

两个警察连忙拨打着电话,也调配了一批警察过来执行,维护现场秩序。

易珺瑶现在的脸­色­更白了,嘴­唇­都没了颜­色­。

她看着傅博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我是要死了吗?”

“你不会死。”傅博文一字一句。

易珺瑶想笑一下,但是笑不出来,面对死亡的恐惧让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狰狞,她狠狠的拉着傅博文的手,“你不要恨我,傅博文。”

“我不恨你,我怎么可能恨你!是我害你变成这样,你应该恨我。”傅博文连忙说着,整个人也显得如此的不淡定。

他真的没有想过,会连累易珺瑶如此。

那颗子弹穿过易珺瑶的心脏。

傅文渊的枪法如此之准。

易珺瑶摇头,整个人已经脆弱到不行,连眼神都开始变得迷离,她努力的让自己看着傅博文,看清楚他最后为她焦急的样子。

是的,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

很爱。

可是最后,她也没能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一点,一点点都没有。

她颤抖的手指摸着他的脸。

好想要这么亲近一下他,他的轮廓太冷了,冷到指尖来的温度,都是阵阵寒意。

傅博文。

她的嘴­唇­动了动。

没有声音。

她没有力气喊出声音,她就看着那张一直冷峻的脸上有着那么陌生的表情,好焦急,好自责,还有好心痛。 ...

这样就够了。

虽然不甘就这么的死了,还没有说任何遗言,还没有对这个世界好好说一声再见,还没有让自己的梦想实现,还没有一个爱自己自己爱的男人共度一生,还没有孩子,还没有所有一切的,就得离去。

离去。

离去。

易珺瑶的迷离的眼神已经变得越来越无力,她缓缓的闭上眼睛,那只放在他脸上的手,也无力的垂落。

人在死之前,和死之后,一样的容颜,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傅博文感受着易珺瑶已经无力跳动的心跳。

她死了。

易珺瑶死了。

他捏紧手指,红润的眼眶开始有雨滴大小的泪水滑落。

对不起,易珺瑶。

他把头捂在她的肩上,整个人开始无声的抽泣。

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受到,死亡,真的好近,好近,近到让自己轻轻伸手,就能够触手可及。

……

一条仿若无尽的公路。

程晚夏甚至不知道现在已经坐了好久好久的车了。

中途似乎换过一次车,好像是上了高速,过了几个收费站。

她不清楚,她只是渐渐的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身体本来就很特殊,她怕情绪波动太大,对孩子会有影响。

突然,耳边响起播音的声音。

她整个人一怔。

安静的车厢内,似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怔了一下。

“对不起,大哥。”司机似乎是不注意按到了。

他连忙伸手要关掉。

“等等。”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

司机捏了捏手指,把手规规矩矩的放在方向盘上。

播音机里面传来声音,“今日下午3点,傅氏和易氏合作项目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因豪门财产争夺,傅氏二少爷傅文渊以绑架程晚夏的名义威胁傅氏大少爷傅博文不出场,趁机在发布会现场造谣是非,让人料想不到的是,傅博文随后便出现在现场,彻底的揭露了傅文渊的­阴­谋和狡猾。傅文渊恼羞成怒,身手矫健的从警察手上躲过枪支,挟持人质易氏千金易珺瑶,发布会现场一遍混乱,记者被迫被全部清场。截止刚刚记者从最前线转来最新消息,傅文渊对易珺瑶开枪后,扬长而去,易珺瑶当场死亡,傅文渊目前暂时逃离警方监控。警方特别提醒广大市民,傅文渊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如遇到可疑人物一定要向警方提供线索,千万不能贸然自己行动,警方对于提供线索的举报人悬赏5万元……”

“看来,傅博文也不是那么爱你嘛。”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

程晚夏抿着­唇­,没有说话。

“要不然,也不会在你不知去向的情况下,毅然的去发布会现场。”男人似笑非笑的说着,整个身体靠在靠背上,悠哉乐哉的说着,“真替你遗憾。”

其实。

没什么好遗憾。

傅博文怎么可能容忍傅文渊在他那么看重的事业面前胡作非为,耀武扬威。

傅博文怎么可能为了她,为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放弃整个傅氏那么大一座金山。

傅博文怎么可能放弃,置傅文渊之死地的机会。

她冷笑了一下。

笑的有些自嘲。

其实没什么。

没有什么值得那么难过,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

鼻子有些酸。

承认吧,你其实不知道会是这个结局。

你一直还幻想着,傅博文会为了你放弃傅氏整个家族。你还一直幻想着,傅博文现在在满世界的找自己,急的焦头烂耳。你还一直幻想着,傅博文放弃了整个傅氏,如果她没事,她会好傅博文找个地方,带着这未出生的孩子,过一辈子……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

傅博文现在得到了所有一切。

付出了易珺瑶的生命。那个,一直以来爱他的女人。

付出了她对他所有的信任,也或许会付出她、他们宝宝的生命。

付出了那么多。

傅博文会内疚吗?

“怎么,很心伤?”男人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她。

程晚夏想要擦眼泪,却碍于双手被捆绑住,只能任由眼泪不停。

男人换了个姿势,把头扭向一边,外面的窗外,淡淡幽幽的说着,“最不值得信任的爱情,多少人不懂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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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 很乱。ww

整个人很乱。

傅博文守在医院。

易珺瑶已经死了,尽管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但此刻,易珺瑶躺在太平间,一动不动。

太平间的温度很低。

易珺瑶躺在里面很苍白。

走廊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些人。

易老及他们一家人从香港赶了过来,专机。

易珺瑶的母亲还没有走进太平间,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哭了起来。

傅博文坐在走廊上,手指Сhā进头发里,看起来很落寞。

太平间有人劝慰,有人哭泣……浓烈的悲伤感一阵一阵涌出,傅博文不敢踏进去一步,直到一双透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他面前。

他微微抬头,看着易老盛怒的脸。

傅博文站起来,他比易老高出了半个头,但整个人在这一刻的气势也少了几分。

“这就是你说的,你会照顾她?”易老问他。

傅博文垂眸。

是啊,他曾经答应过,说是要照顾易珺瑶。

虽然不是他们所理解的那种“照顾”,但至少不会害她如此。

他抿了抿­唇­,“对不起。”

“对不起?”易老熏红的眼眶,有些沧桑的眼眸很是狠戾。

傅博文无言以对。

他也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像他人交代。

“哐。”一记拳头狠狠的打了过来。

傅博文本能傅捂着自己的脸,男人的力度,即使是年迈的男人,使出全力的力度也绝对不轻,傅博文捏紧手指隐忍。

易老的拳头一个接着一个,有些打在脸上,有些打在身上。

傅博文没有还手。

周围也没有谁来相劝。

直到易老年迈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这样的拼尽全力,他停下来手,微微喘着气。

“不要以为这就是结局,傅博文。”易老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医院还是此起彼伏的哭泣声。

傅博文最后看了看太平间的地方。

转身,离开。

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也就没有资格停留太久。

傅博文走出医院。

白季阳早就叫好了车在医院大门口等他。

他直接坐上小车,整个人有些木讷的看着车顶。

刚刚还在你耳边叽叽咋咋说个不停的女人,此刻就突然的再也开不了口……

傅博文也不知道这个事实,该如何就接受。『』

“傅总。”白季阳坐在副驾驶台,回头看着他。

说真的,此刻他真的不想再去打扰到他一点点。

但……

他犹豫着。

傅博文眼眸微动,“我去紫瑾小区。”

没有什么地方,有那里让他安心。

白季阳的脸­色­似乎更不好,他好几次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车子一直不停的,不快不慢的行驶在街道上。

傅博文是知道白季阳有话要说,但是现在的他,根本没心情去听他的一切。

“傅总……”白季阳认命的开口,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事儿要是不说出来,后果更严重。

傅博文没搭理他,淡泊的眸子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刚刚那边打来电话,说……程晚夏其实并没有回来。”白季阳说出来,甚至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他接到电话那一刻其实也有些不相信,黑道其实很多也依附企业生存,当然,企业也需要黑道的支撑,所以那些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敬畏傅博文几分。于是,在得知易珺瑶突然死了之后,就按耐不住的把那个隐藏的秘密打了电话给白季阳,就怕一不小心大家都被牵连。

傅博文在听到那个消息整个人已经不是愣怔那么简单,他仿若觉得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已经坍塌,晴天霹雳。

白季阳看着傅博文比刚刚更加惨白的脸­色­,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傅博文脑海里面真的一片空白,那一刻什么都想不到了一般,他就看着白季阳,看了他很久,看得白季阳毛骨悚然。

整整过了5分钟。

傅博文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他怀疑他耳朵听错了。

他希望他耳朵听错了。

不可能的。

程晚夏不可能会出事的。

程晚夏还怀了他的孩子。

“傅总,程晚夏并没有回来,说是被另外一起不明势利所挟持,已经派人追踪到现在,毫无线索……是易小姐骗了你。”白季阳一字一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傅博文不相信的问道,口气何其的暴躁。

他猛地一拳,“哐”的一声打在车门上。

如此牢固的劳斯莱斯都被他的拳头硬生生的打凹了进去。

司机很冥想被吓了一条,放线盘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白季阳也被吓得,不敢出一口大气。

傅博文的脸­色­巨变,和刚刚的无力,自责、内疚的神­色­大相径庭,他整个怒火很明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杀人。

他暴躁的怒吼,“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白季阳回答,小心翼翼。

“哐。”又是一拳。

白季阳看到傅博文的手背骨节处都已经冒出了血渍,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狠狠的眼神怒视着前方。

那个眼神,带着伤,其实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仇恨。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让老天爷如此的来报复他!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他一拳一拳猛地撞击车门,车子都有些散动。

司机惊吓的,却也只能保持安静的开车。

车子的晃动,让从身侧经过的车辆纷纷回头,起疑。

白季阳实在看不下去傅博文的自残行为,他扑出身体拉住傅博文的手,“傅总,不要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找到程晚夏。”

白季阳的提醒让傅博文那一刻似乎冷静了一些。

他回头看着白季阳。

白季阳继续说道,“现在那帮人在你帮你找,不是傅文渊可以考虑报警是不是?我听说这帮人来头不小,来劫持程晚夏的时候装了一个卡车的人,拿的都是重型武器。敢在中国大陆大摇大摆的拿着那种武器游走的,我猜想,不是中国人。”

傅博文让自己迅速的冷静下来。

白季阳说得对,现在是要先找到程晚夏。

如果找不到……

如果找不到,他会,以死的代价去赎罪。

即使,可能也赎罪不了。

他沉默着 ...

(,开始思考白季阳刚刚说的那一群人。

重型武器,卡车,来头?

他的脑海飞速转动。

眉头微皱,似乎有了眉目。

傅博文一直很聪明,要不然不会有如此作为。

只是聪明有时候,反而会被聪明误。

所以才会酿酒今天的一切。

他转眸看着白季阳,“你熟悉金三角一个叫做‘虎门’的帮派不?”

“不知道。”白季阳摇头。

他对那些都被不太熟。

“那你帮我查查,现在那个帮派,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白季阳忙点头,“是和绑架程晚夏有关吗?”

“我怀疑。”

“是。”

“还有,现在立即报警,让警方对各个离境的车辆进行全部测查,必须先把这帮人困在上海。”

“我担心,这么久了,已经离开上海了。”白季阳不得不说。

这么长时间,胆子再大,应该都走了。

“离开上海也没关系。其实这帮人不难查,既然拿着武器,肯定不敢大摇大摆的过关,特定是偷渡,你去让人马上安排,所有这段时间有哪些不明船只驶进上海?”

“是。”白季阳连忙点头。

傅博文控制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

他现在恨自己恨得再厉害也无事于补,他甚至不知道,他以后的路,还能怎么的走得下去。

……

感觉自己好像在坐船。

船内应该很豪华,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坐在的地方似乎是一张床,软绵绵的床。

程晚夏靠在床头,眼睛依然被蒙住,双手依然被捆绑。

程晚夏闻到一股饭香味。

这是这么一个天以来,她吃到的第一顿饭。

她其实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平时早饿得发慌了,现在却只是闻到饭味儿才感觉到饿,她今天一天的神经太紧绷了。

“张嘴。”还是那个,似是熟悉,却不太熟悉的男­性­嗓音。

程晚夏本想先吃东西,但她开口那一秒,却突然说话,“能取了蒙在我眼睛上的东西吗?既然都找到这点了,如果你不是一直都不想我看到你,你现在大可以给我松绑了,在你的手上,我也跑不到哪里去。”

男人轻笑了一下。

这个女人其实也还不算笨。

总能够找到些理由。

“在我解开之前,你要不要先猜测一下我是谁?”男人淡笑,“一路上也这么久了,该听的该想的应该也都差不多了。”

程晚夏沉默着。

“怎么,还是猜不到?”男人问她。

“猜对了能怎样,猜错了能怎样?”程晚夏问他。

“娱乐而已,增添生活乐趣。没想过因为这种事情来谈条件。”

程晚夏咬了咬­唇­。

“不猜是吗?”男人问她。

也其实只是觉得,程晚夏肯定是猜不出来的。

程晚夏那一刻变得很冷静,仿若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一般,她清脆的声音,淡淡然的说着,“言某某?是吗?”

言某某怔了一下。

其实,没有想到猜到了。

应该不是猜到的吧。

总是有些漏洞百出的地方。

因为在程晚夏这个绑架的事情上面,他们也从没有想过隐藏些什么。

他嘴角蓦然一笑。

大哥,你喜欢的女人,还真的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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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恩很宅

( “言某某,是吗?”程晚夏问他,语气不高不低。『』

言某某扬起­唇­,扯开了那层厚厚的眼罩。

程晚夏看着面前的男人,果然是,言某某。

只寥寥见过几面的男人,不是因为眉目间长得和言爵很相似外,她怕她真的不会记住这个男人的长相。

也就认不出来他。

言某某把饭菜递给她,“游戏时间结束,吃饭吧。”

“言某某。”程晚夏叫住他,“你为什么绑架我?”

言某某抿了抿­唇­,脸上神­色­很淡,“到了就知道了。”

“你是带我去金三角。”

“恩。”

“言爵出了什么事吗?”

言某某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程晚夏眉头皱的很紧,总觉得不太安心。

她左摸摸右摸摸,找了半天也没见着自己的包和手机,才想起言某某肯定是让人给收起来了,她现在没有手机,也不能给言爵打电话。

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看着面前的饭菜,顿时没了半点食欲,但一想到自己很久没吃东西,对肚子里面的宝宝不太好,就忍着心里的各种不适,吃了几口。

越吃越没有胃口。

她放下碗筷,走向门口,意外的,房门并没有反锁,她轻松的打开了房门,走出去。

海风袭来。

她裹了裹衣服,往甲板上走去。

言某某转头看了一眼程晚夏。

程晚夏和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变了很多,整个身体胖了不止一圈,不知道大哥看到了,会不会嫌弃。

他眉头微紧,零碎的头发被风吹得狂乱,他眼眸深邃的看着前方无野的天际,脸上的表情,看似沧桑。

一个年龄不到30岁的男人,会出现如此神态,让程晚夏确实有些不敢相信。

她站在言某某旁边,和他一起瞭望着更远的地方。

那时的天­色­微暗,夕阳的余晖倒映在海平面,霎时壮观。

“饭吃完了?”言某某一直看着前方,淡淡的问道。

“吃不下。”

“不是怀孕了?”

“言爵怎么样?”程晚夏很急切。

她很想知道,言爵怎么样了。

言某某眼眸微顿,“到了金三角不就知道了。”

“为什么要到了才知道,言爵是不是出事了?”

要不然,言爵肯定不会同意言某某在她身体这么特殊的情况下,带着她去金三角。

她整个人的神­色­有些慌张。

“别乱揣测了,到了日本,就能够坐飞机去金三角,大概2天半的行程,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体,要不然我怎么向我大哥交代。”言某某似乎每次都是为了逃避她的追问,说不到几句话就离开了。

程晚夏看着他的背影,­唇­瓣咬得很紧。『』

言爵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

“没有消息吗?”傅博文怒吼的问着电话里面的白季阳。

“傅总,这边说没有查到可疑船只。”白季阳硬着头皮说道。

傅博文把手机直接扔在了地上。

整个人暴躁的情绪显而易见。

他没有地方去,回到了傅氏大厦。

不能去紫瑾小区,也不能回傅氏别墅,他仿若除了这个地方,不知道还能够在什么地方。

心里不能静下来一秒,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程晚夏,你千万不能出事。

千万不能!

被扔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傅博文连忙捡起,看着来电,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深呼吸一口气,“阿姨。”

“博文啊,你知道晚晚去哪里了吗?今天上午就去产检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平时晚晚不会去哪里的,都是产检了直接到家,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那边传来郑素秀无比紧张的声音。

“阿姨你先别急,晚晚没事儿。”

“没事她在哪里啊?”

傅博文沉默着,说不出一个字。

“博文,怎么了?晚晚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真的没事儿,你别担心,我会让晚晚平安的出现在你面前,你相信我。”傅博文有些语无伦次,整个人说话也有些细微的哽咽。

郑素秀更觉得不对劲了,连忙问道,“博文,到底怎么了,你别吓阿姨……”

“就这样,挂了阿姨,你好好照顾好妞妞。”傅博文挂断电话。

他整个人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狠狠地拿着手机,说不出一个字。

到底怎么样办?

晚晚,是我错了。

是我一意孤行,是我不顾你们的安危,是我一心求成。

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你别和我藏游戏了好吗?

我答应你,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他布满血渍的手背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一拳一拳狠狠的砸着办公桌,强烈的响声传到门外。

此刻整个傅氏集团员工已经下班。

余小甜有些工作没有做完,就稍微留晚了些,就听着总经理办公司里面传来的声响,整个上海市都知道,今天易珺瑶突然死了,被傅文渊一枪击毙,傅总是有多自责?!

余小甜也只是傅氏的一个小员工,平时对工作也没有多大报复,小打小闹的,想着能够养活自己就行,即使作为傅博文的秘书,也确实不知道傅氏内部的事情,也就不太明白,傅总和傅总助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听着里面的响动,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敲开傅总办公室的房门,默默的离开了傅氏大厦。

今天,整个傅氏的员工都人心惶惶,总觉得傅氏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余小甜也觉得,傅氏肯定有变化了。

看看楼下的记者……

这群烦人的记者,从来都只会凑热闹,完全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

……

傅氏别墅。

傅正天一直冷着脸,别提脸­色­多难看。

黄良菊哭了一天了。

当得知那个消息后,一直不停地哭,不停的喃喃道,咱们文渊不是这种人,咱们文渊肯定有苦衷,咱们文渊不会杀人,不会杀人……

傅正天忍了一天。

他的脸­色­在黄良菊越渐哭泣的声音下,越渐难堪。

丁小君倒是一脸得意,心想就算牺牲了易珺瑶,总算换来了她在傅家绝对地位。

现在傅文渊是怎么都不可能爬起来了,了却了她一桩心事。

只是不知道她儿子去了哪里?打了一天的电话,硬 ...

(是没有打通。

想了想,必定易珺瑶死在他面前,这么不正常一会儿其实也理所当然,也就没太在意,她现在也没心情搭理那么多,看着黄良菊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心里闷着高兴是一回事儿,面子上还是做得很好,“二妹,你就别哭了,想想怎么找到文渊吧,总不能这一辈子就在外面流浪着,即使回来坐几年牢也好过在外面风吹雨打……”

“丁小君,你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巴心不得找到我们家文渊,让他去坐牢,你就好看笑话是吧,你怎么心肠这么狠毒……”

“够了!”傅正天怒吼,“黄良菊你少说两句要死!你现在倒是看看整个上海,哪个不在看我们傅氏的笑话!能够逮捕到傅文渊最好,该枪毙该坐牢都是他的事情,不能逮捕到就让他在外面流一辈子,傅家的大门他永远都不可能踏进一步,我傅正天没有这种杀人犯的儿子!”

“正天,你怎么能够这么说?”黄良菊的眼泪不停的往外飙,哭得要死要活的,“文渊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儿子啊,你不能说不要了就不要了,他有错你也有责任啊,你是他父亲,你怎么都应该想办法让文渊重新改过重新生活,你不能放任他不管,你不能啊……”

“我为什么不能?!”傅正天冷哼,“当初我把傅子珊踢出傅家的时间没见你说她是我的女儿,我告诉你黄良菊,当初破例让你进入傅家这个上流社会就是对你的恩惠,你不仅不会感恩,还处处和小君作对,这不说,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平时在暗地里做些什么勾当我都可以不计较,现在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别想我以后会给他好日子过。你也给我老实在家里面待着,家里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还是交给小君来做,果然是农村出生的,小家子气惯了,没有那份担当和气魄。”

傅正天的话如一盆冷水一般狠狠的扑向黄良菊。

黄良菊愣怔的蹲坐在地上,整个人仿若伤了元气一般,木讷的看着傅正天。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被傅正天这么说过,但她人比较聪明,也很会撒娇,平时最得傅正天的欢心,就算是犯了多大的错,傅正天后面也会原谅她。

可她知道,这次,就不一样了。

现在傅氏没有了傅文渊,在傅正天的心目中就全部都是傅博文了。

傅正天为了拉拢傅博文,就得对丁小君好,母凭子贵,从来都是这么现实的。

黄良菊望着傅正天,有些细纹的脸上留着一行似乎一直都没办法停住的眼泪,她哽咽着说道,“正天,这么多年我跟着你,你真的觉得,我仅仅只是为了攀附权贵吗?”

“要不然呢?”傅正天丝毫不心动,冷漠无比。

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但真正给你从傅正天口中说出来,却犹如晴天霹雳,让她觉得痛得说不出一个字。

“我没有名分的跟着你,虽然在你看来我们家的那些亲戚都不是什么能正眼对待的人,但这么多年,我父母直到死都被那些亲戚所鄙夷着,他们到死的那天都不原谅我这么当别人的情­妇­小三,你却是这么看我?”黄良菊声声切切的问他。

傅正天冷笑,“你父母那是不知足,有福不会享,这年代什么会比钱更重要?!”

黄良菊怔怔的看着傅正天。

“你要是觉得日子没办法过了,学学你父母的清高你就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不想要享福,我不强求,出去过你的‘好’日子吧。”傅正天对待黄良菊,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冷漠无情。

黄良菊是真的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她落得了如此下场。

她看着端庄的坐在沙发上的丁小君,看着她脸上显得如此的得体大方,眼里却录入这么­阴­险狡诈,看她笑话的神­色­。

她让自己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

傅正天看着她,“准备走了?”

“我不走。”

傅正天讽刺的笑了,笑的那么的轻蔑。

丁小君也笑了一下。

嘲笑的笑着。

她现在所经历的所有伤痛在他们看来,都是不值得任何同情的事情。

“正天,我不走,我要等着文渊回来,你就算是打断他的腿也好,他必定是你的儿子,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该怎么惩罚都是你说了算,你是他父亲。”黄良菊转换了战略。

黄良菊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丁小君不好的脸­色­一闪而过。

黄良菊明摆着不想要傅文渊彻底的被傅家所驱离,不管怎样,都要让傅文渊留下来。

傅正天神­色­似乎也微动了一下。

其实没有哪个父亲就天生那么冷血,他也是看着家里面这一群孩子长大,犯了错,他作为父亲的确实有责任。

只是现在。

现在,他不可能表现出对黄良菊和傅文渊的任何同情,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快的被傅家所驱离。

他站起来,脸­色­依然冷漠,“等你找到你儿子再说吧。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

丢下一句话,大步的离开了。

如果不是当年真的喜欢黄良菊,也不会让她进门了。

几个女人在傅家这么多年,丁小君太强势了,不太会讨好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些公式化,年轻那会儿觉得有新鲜感,后来就觉得累了,章清雅又显得太娇弱、太木讷了些,他本能也没有打算对章清雅负责,不是耍了些小聪明进傅家,他甚至都不会及得这个女人。所以­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黄良菊才会让他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女人很会讨他欢心,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只要他喜欢的,她都愿意做,往往还会挖空心思来让他开心,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那也都是骗人的,他只是比一般的男人,更加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在商场上打拼大半辈子,哪些该要哪些不该要他分的清楚得很,现在的黄良菊,他是半点心软都不能给。

至于后果会变成如此,看造化吧!

他也只能做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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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恩很宅

(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过了2天了。ww

没有程晚夏的消息。

他翻遍了整个上海,没有程晚夏一丁点的消息。

傅博文整个人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颓废的看着顶上的天花板。

他虽然一天都待在办公室,但他却没有接待过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傅正天找人来叫他,他也视若无睹,貌似也亲自来过一次,他反锁了办公室的门,连门也没有为他打开过,他就想要这么静静。

这2天,没有吃饭。

没有喝水。

他嘴­唇­都­干­到起壳了,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点生理需求。

他头发很乱,整个身上很脏,胡须也布满了他的下颚。

他现在的样子,是颓败。

被现实,被这个世界所打败,一蹶不振。

他转身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流人群,他有那么一刻很想敲坏这扇玻璃,然后就这么跳下去。

跳下去,他对这个世界说,再见。

他承认他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房门外,又敲响了门声。

傅博文仿若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他感受不到外界传递给他的任何信息,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需要安静,一个人。

“傅总。”白季阳在门外叫他。

他没答应。

“傅总,有消息,查到虎门……”

话还未落音,傅博文已经给他打开了房门。

白季阳愣了一下,他知道傅博文把自己关在这里面2天了,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傅博文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还没能发表任何感叹词,傅博文已经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拉了进去,然后依然反锁了房门。

是不是除了程晚夏的事情,傅总隔壁了其他所有一切。

“说。”傅博文似乎是等不及了,他对着有些走神的白季阳,严厉无比。

白季阳连忙说道,“虎门在金三角很出名的,自己拥有一支地下军队,人数不亚于千人,而且使用的武器确实都是些从美国进口的高端枪支弹药,主要是以军火交易为主,也和部分企业做些洗黑钱的勾当,当然也会接触一些白粉生意,不过从后来言王真正掌管开始,就禁止再做白粉交易,相当于主要还是以军火交易及洗黑钱为主。”

“继续。”傅博文冷峻着脸。

不是看着傅总在做事情时永远都是这么一副睿智的表情,白季阳真的不太相信这个邋遢的男人是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傅博文,他抿了抿­唇­,“虎门和多个国家不管是军方还是企业都有些利益交集,从言王出了事之后,虎门就和中国这边停止了大部分的交易,后来言爵掌舵之后,基本就和中国没有任何联系了,不过这份联系也仅仅只是没有大量的金钱流动,言爵还是花大力收买了中国大陆部分重要岗位的官员,所以我们才会查了这么久查不到虎门相关人员的出入记录,他们早就买通了进出大陆的人脉,在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说重点。”

“刚刚收到可靠消息,虎门确实有人在前两天到过上海,并且是当天到当天就离开了,和程晚夏失踪的时间基本吻合。而且能够拥有重型机枪在上海这么肆无忌惮的,可能除了虎门的人也没有其他人胆子这么大,初步断定,程晚夏被虎门的劫持,至于是谁出手,我想通过前些日子言爵和程晚夏穿的那些……”白季阳看着傅博文的脸­色­,顿了顿说道,“可能是言爵。如果是言爵,程晚夏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

傅博文看着白季阳,“言爵需要用绑架的方式劫走程晚夏吗?”

白季阳一怔。

他到时没有想这么多。

或许言爵是真的很喜欢程晚夏,而程晚夏又不愿意跟着言爵一切,忍不住就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也说不准。

何况,说是被绑架也只是在外人看来,或许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

白季阳硬着头皮说道,“有可能不是绑架啊。”

“那程晚夏为什么会关机,为什么不给任何人说一声,她不给我说,不可能不会给郑素秀和妞妞说,亦或者卫小小、李大国还有王小佳,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她不会做这种让别人担心的事情。”傅博文很肯定。

程晚夏不是那种会让人担心的人。

而且她怀了孩子,她对这个孩子抱着多大的希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知道,除非必须,程晚夏肯定不会离开上海。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绑架程晚夏的根本就不是言爵。

他脑袋发毛。

他现在似乎是什么都想不到,他想不到来龙去脉,想不到怎么把程晚夏找回来。

他抓着头发,头发更加的凌乱无比。

白季阳只是站在他面前,听他指挥。

“我要去金三角。”傅博文突然开口。

白季阳一怔。

他就知道,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傅博文肯定会去金三角。

但是那个地方太乱了,不受任何区域所管辖,里面为非作歹比比皆是,不是一般的人,根本就存活不下来。

“傅总,你考虑一下,如果程晚夏没在那里怎么办?”

“没在那里,我就回来。”

“可是那个地方太乱了……”

“你帮我定最早的机票,我要马上去。”

“傅总,你再考虑一下吧。”白季阳很为难。

他想要是傅博文这么走了,傅正天肯定会大发雷霆,本来这两天傅董就非常不开心了,看着傅博文如此更是要爆炸了吧。

傅氏这两天股市确实下降得厉害。

易氏那边也宣布,取消了和傅氏的合作案。

傅氏现在的情况真的是非常的严峻,董事会蠢蠢欲动,而傅总现在却说要离开……

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情况。

他摸着额头,有些认命的只得走出傅总的办公室去给他订票。

但愿,耶稣保佑。

……

程晚夏到达了金三角。

这个传说中没有法制的地方,却意外的看到了井然有序的街道,路边的摊位也是和乐融融,大家吃着喝着,仿若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硝烟四起。

言某某似乎只是笑了一下。

在别人眼中的金三角,到底有多水深火热。

当然,肯定也会有人们想象的那些事情发生。

不过金三角各有各的势力,没有谁想要无缘无故的拼杀,劳财害命的事情,没人愿意­干­。

只要不为过,这个地方,并不难生活。

而且这个地方的人大多不愁吃穿。

金三角是罂粟的繁殖地,但凡会做点生意的人,都会依靠他来求生,当然,也不 ...

(是每家每户都能够种植这种植物,不过靠这种植物的种植能够养活的肯定不是一家人。

程晚夏坐着黑­色­轿车一路到达一栋辉煌的建筑物。

建筑物比她想象的还要壮观。

她记得以前,很久以前,言大叔说要送她一座城堡。

她当时以为大叔在骗她,现在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她想,可能送她的,就这栋建筑物的一半,也可称作为城堡了。

只是,想起大叔。

鼻子有些微酸。

如果大叔还在,她现在的出现,会不会给他带来点欢乐?!

她不想想太多,涂点悲伤。

她尾随着言某某走进这栋辉煌的建筑物。

里三层外三层,里面几乎像是一座公园。

宽大,茂密,还有如梦幻一般的奢华城堡式的建筑物。

她走进其中一栋建筑物,偌大的客厅华丽的装饰,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让她恍惚觉得,自己身处在黄金发源地,到处都是金子,到处都是钱。

“那些都是真的。”言某某说。

程晚夏一怔。

言某某重复道,“你看到金黄­色­的装饰物,都是真金的,有些还是实心的。”

程晚夏咂舌。

那这是需要多少钱?

“很多。”言某某似乎又看透了她的心思,“我也不可估量。”

他带着程晚夏穿过大厅,走进最里面的那栋建筑物。

那栋建筑物显得比前面那栋小很多,外面的装修风格也不太一样,是现代风格的装饰,和前面那种复古欧洲贵族风格大相径庭。

程晚夏忍不住停在门口,“是言爵住的地方?”

言某某的脚步愣了一下。

“是言爵喜欢的风格。”程晚夏解释。

“是啊,是大哥住的地方。”言某某说道。

怪不得大哥喜欢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如此敏锐。

“言爵在里面吗?”程晚夏的脚步突然不敢挪动。『』

她心莫名发慌。

言某某脸­色­微变,眼眸闪烁。

两个人杵在这栋建筑物的门口,沉默。

“进去吧。”

突然,言某某开口。

程晚夏看着他,脚步却挪动不了一步。

言某某似乎也没想过等她,他大步的走了进去。

程晚夏看着他的背影,她轻轻的摸着凸起的肚子。

她咬着­唇­,终究还是把脚步踏了进去。

里面没人。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

一个人一栋楼,言爵以前到底过着多么舒适的生活。

看到他后,她是不是应该打趣一番。

早知道他比傅博文还有钱,她应该嫁给他才是,何必千辛万苦嫁给傅博文,还被傅家人这么嫌弃。

话说当年言大叔还挺喜欢自己。

她这么一路安慰着自己,走向了2楼。

2楼很大,但只有两个房间。

一个房间是健身房,一个房间是卧室。

健身房里面设备齐全,全落地窗设计,阳台靠向海岸,以豪华奢靡来形容,都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这样的房间,简直就是天堂。

她想象着,言爵每天起床后,在健身房这个天堂里面挥洒汗水的情景。

言爵喜欢健身。

所以身材才会保持得那么好。

她曾经还幻想着,如果有天他们结婚了,她也会在房间里面专门弄一个健身房,他们两个人一起,或许还会有一个小孩,一家三口……

想想,也会觉得幸福的场景。

她的脚步停在卧室门口。

她还没有走进去,就能够想象卧室该是多么的辉煌。

对,应该是辉煌壮观,奢靡到触目惊心。

她甚至在想,她看完了这一切之后,以后对任何奢侈的建造都不会引以为奇了,估计世界最奢华国家迪拜也不过如此吧!

她嘴角似乎是带着微微笑意走进门口。

但那一刻,在看到卧室的那里一刻,整个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只是笑,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整个人就突然好像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想,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那么大一间卧室里面,怎么可能放了一具水晶棺材呢?

这太不吉利了吧。

她得对言某某说说,这种东西不能摆在家里面,特别是卧室里。

可她的嘴里却发不出来任何一点声音。

她怕水晶棺材里面躺着……

不。

不能。

她的眼眶瞬间红透,整个人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不。

她的脚步往外走,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没有来过金三角,她没有踏进过言爵的卧室,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她现在要回去,回到上海。

她要安安静静的把自己的把肚子里面的小孩生出来。

就是这样。

一切就是这样的,什么都没变。

“程晚夏,过来看看吧。”言某某叫她的名字。

不看。

不想看。

不要看。

她摇着头,仿若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一般,眼神不停的闪躲,身体不停的往后退。

“是言爵,已经这么躺了一个多星期了,过来看看吧,明天就下葬了。”言某某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那样­干­净而清脆,想要骗自己听错了都不行。

程晚夏的眼泪瞬间迸发。

不要听。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什么都不想听到。

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什么都没有听到。

“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言某某眉头一扬,冷漠的问道。

没有勇气。

她就是一个懦弱的人。

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很勇敢。

她就是没有勇气。

她宁愿生活在自己的鸵鸟世界里。

所以,就让她什么都不知道,行吗?!

言某某冷冷的看着程晚夏崩溃的样子,没有想过安慰一句,就这么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么一个孕­妇­,无法承受的压抑情绪。

“真的不看他最后一眼?”言某某问她。

不……

她的脚步往后退。

“真的很为我哥惋惜,程晚夏。”言某某垂眸,眼神中划过那么明显的伤痛,那种伤痛,无法掩饰。

程晚夏咬着­唇­。

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 ...

(双眼,她看着言某某,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副水晶棺材。

“怎么会死的?”怎么会死的?

程晚夏问言某某。

死?

好……痛的字眼。

怎么就死了?言爵。

怎么就死了?!

“被人暗算了。”言某某的眼中扫­射­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恨意。

言爵很聪明的,怎么会被暗算?!

言爵很聪明的……

她的脚步,在她颤抖的身体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那仅仅几米的距离,仿若就是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她的脚步停在了水晶棺材前面。

豆大的眼泪,滑落。

是言爵。

躺在里面安安静静的男人,是言爵。

那个没有任何血­色­,脸­色­苍白到毫无生机的男人,是言爵。

真的是,言爵。

那一刻,仿若天地都失­色­了。

程晚夏整个人木讷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动静。

从言某某绑架她开始她就知道,是言爵出了事儿,她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真的没有想到,最后看到的会是这个结局。

她,从未想到。

所以才会如此的难以接受。

“他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子弹穿过心脏,没来得及抢救就死了。”言某某在她身边说道,“在他死的最后一刻,给你发了短信。”

短信吗?

程晚夏猛地回神,她什么时候收到过言爵的短信。

她茫然的望着言某某。

“晚晚”。

程晚夏一怔。

那是他对她的最后一句?!

当时,是言爵在生命最后一刻给她发的唯一的短信。

他到底想要对她说什么?

言爵想对她说什么?

程晚夏的眼泪已经无法控制的不停狂涌。

怎么办?

言爵怎么办?我不知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就这么的走了?

“你和他待一会儿吧。”言某某咽了咽喉咙,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动退出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她和言爵。

明明彼此那么近的距离,却已是生死相离。

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讽刺,总是在那么不经意的一个瞬间,世界千变万化。

她冷冷的笑着。

看着言爵安静帅气的脸颊冷冷的笑着。

“言爵,你答应过我好好活着的,你为什么不好好活着?”程晚夏质问他,狠狠的质问他,“你这么的离开,是想要让我内疚一辈子是吗?是想要让我难过伤心一辈子是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那个安静的人,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帅气而阳光的微笑。

他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生气时微微皱起的眉头。

所有一切,都会成为回忆,再也触摸不到的,回忆。

“言爵,你就是以这种方式让我记住你一辈子的吗?你知不知道,人的记忆很短暂的,有一天,我或许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会再记得,你就会成为那个只会有名字的人,你知道吗?”程晚夏声声切切的说道。

其实,她真的很怕,很怕言爵变成了那个,在她生命中只有名字的人。

可是,言爵。

还是,对不起。

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不起你。

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你。

……

那天,阳光明媚,金三角风和日丽。

可那天,在程晚夏的生命中,却成了一辈子无法言说的­阴­雨天气。

就那天,在时光中,在那个独特的空间中,流淌着,阵阵忧伤……

……

傅博文走出了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的人看似匆匆忙忙,实际上都忍不住打量这个两天都没有出过办公室的男人。

真的,好颓废。

从来没有见过傅总这么的,不修边幅。

打击好大。

难道真的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傅总喜欢的其实就是易珺瑶。

要不然,如此强大的boss肯定不会这么久倒塌的。

流言蜚语在傅氏大厦上空漂浮。

傅博文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现在就只想要找到程晚夏,找到了她,什么都好。

连天塌下来,他也会笑。

他简单的收拾了点行李,带上足够的钱和卡,坐着他的专车去机场。

他头有些晕。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没睡觉也没吃东西的原因,他觉得整个人有些昏沉沉的,刚刚让司机给他买了些面包和牛­奶­,吃了之后反而觉得更困。

他看了看时间,看着窗外的车流。

他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在没有亲眼看到程晚夏之前,他肯定睡不着。

但是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毫无意识。

司机小刘通过后车镜看着已经熟睡的傅博文,脸­色­还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明显的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的心虚。

他方向盘转动,从通往机场的道路上驶向了傅家别墅。

这是傅正天安排的,在水里面下安眠药,为的就是不让傅博文去金三角。

这一切还是是白季阳通风报的信。

白季阳不是傅正天的人,他忠心耿耿对待傅博文,就因为太忠心,所以才让傅正天来阻止在外人看来有些疯狂的举动。

金三角太危险了,这对一个平凡来说,都不是可以去的地方。

而且傅总这次去金三角的动机明显不存,自己虽然不太清楚虎门是个什么帮派,但看着傅正天脸上闪现出来的慌张神­色­也知道,那不是一个任何谁可以招惹的地方。

呼呼。

司机再次呼气,让自己心里能够平静些。

但愿,白季阳和自己,都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被连累。

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育。

叹了口气,车子开得稍微快了些,往傅家别墅。

……

程晚夏坐在水晶棺材旁边,因为她站累了。

她现在的身体很笨重,别说站,就是坐久了也会觉得ρi股痛。

她靠在水晶棺材旁边,头依在离言爵头最近的地方,她默默的看着他的颜,仿若也没有了任何话语,就这么坐着,陪着他,一天一夜。

翌日的清晨。

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房内。

程晚夏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剔透无比。

言某某走进去,就 ...

(看着程晚夏像一个木偶一般,毫无生机的坐在地上。

恍惚觉得那一刻,他创新了里面的二人世界。

他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

程晚夏动了动身体,抬头看着言某某,“是到时间了吗?”

声音有些沙哑。

神­色­却变得很淡定。

和昨天那个女人判若两人。

言某某点头。

7点15分出门。

程晚夏点点头,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身体真的很笨重,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整个身体都在喘气。

她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看上去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她说,“走吧。”

走吧。

显得那么的平静。

言某某点头,叫了几个人进来。

水晶棺材被抬走了。

程晚夏看着这一室的空荡。

言某某站在门口,“不一起吗?”

“不了。”程晚夏摇头。

不了。

就这样吧,言爵。

就在这里说over。

这个,你从来没我带我来过的地方,这个,你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我们说再见。

言某某咽了咽喉咙,似乎有些话要说,而没有说出来。

程晚夏走向连着房间的落外阳台。

外阳台外,海浪起伏。

不知道言爵是不是在想起某个人的时候,也会在这里瞭望远方。

她眼眸朦胧了,又渐渐清晰。

她迎着太阳的方向,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微笑中,一滴眼泪滑落。

晶莹剔透。

……

朦胧的睁开双眼。

好熟悉的天花板。

傅博文如漆的眸子微微转动。

“少爷。”一个女­性­嗓音在叫他。

他转头,看着傅家别墅的佣人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惊喜的看着他睁开的双眼。

“少爷你醒了,我马上叫夫人过来。”女佣欢快的跑了出去。

傅博文看着她的背影,转眸看着自己吊着的点滴水。

他在家。

他在傅家。

似乎反应过来,猛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他是要去金三角,他要把程晚夏找回来,他现在怎么可能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胡乱撤掉针头,传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就想要出门。

正时,丁小君出现在门口。

“博文,你在做什么,还不到床上去躺着。”

傅博文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母亲一眼,直接往外走。

“博文。”丁小君连忙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回家,现在出去了,别指望多久回来了!

傅博文的脚步很快,丁小君根本就追不上。

整个人也有些着急,连忙喊着,“博文,你给我站住,你别走,你身体很虚,医生说要卧床休息……”

傅博文的脚步停在那里。

不是他母亲的吵闹声,而是面前是他最敬佩的爷爷。

他爷爷坐着轮椅站在了他的前面。

傅博文抿着­唇­,“对不起,爷爷。”

然后,越过他的身体就想离开。

“博文,你站住。”傅永福苍劲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傅博文停了停脚步,但是没有转身。

“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爷爷,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傅永福一字一句。

“我去找程晚夏。”傅博文很执着,很肯定。

“我会派人帮你找,但是你不能去。”

“就算把我留在家里能做什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傅博文怒吼,这是第一次,他对他爷爷发脾气。

当着全家人的面。

因为此刻,前前后后都站着傅家的人。

傅正天、丁小君、黄良菊还有傅子瑾。

“博文,你怎么对爷爷说话的!”傅正天很严厉。

傅博文抿着­唇­,“反正,我不可能留在这里。”

傅永福的眼眸深了一下,他对着傅正天点了点头。

傅正天心领神会,招手让几个比较力壮的男佣人围了过来。

傅博文眼眸一深,“你要做什么?”

“别怪我,我都是为你好。”傅永福让一只斥候他的老佣人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了。

其他人也后退了好几步。

几个佣人上前,拉扯着傅博文的身体。

傅博文不要命的扭扯,拼打,这么厮打了将近半个小时,傅博文还是被5、6个佣人制服住了,身上免不了还带了些伤。

傅正天一直冷眼看着傅博文被制服,他严厉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温情,“博文,大家都是为你好,你已经为程晚夏那个女人做太多了,就算你把她找回来了又能怎样,傅家不可能再容得下她这种一直阻碍你发展的女人,而傅家,也不可能没有你,你们注定不可能,好好在家反省几天吧。”

说着,也离开了。

傅博文熏红的眼眶狠狠的怒视着傅正天,口里不停的怒吼。

“爸,你最好是困住我一辈子……”

声音回荡,傅正天并没有搭理。

丁小君有些看不下去,必定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她走向傅博文,站在他面前,语重心长“博文,天下好的女人多得很,为什么你就那么傻的非要程晚夏不可?”

“闭嘴!”傅博文对着丁小君,根本听不进去一句话,别说一句话,傅家人说的一个标点符号他都不想听,“你们最好这么困住我一辈子,要不然,我就算是死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丁小君脸­色­很难看,她不想再多劝说,使眼­色­让几个用人把傅博文抬进了房间,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医生,带点镇定剂过来。

不是她心狠,而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傅博文又是为了程晚夏。

不是今天傅正天告诉她是程晚夏被绑架了傅博文才这么失常,她还真的以为是易珺瑶的原因,她心里还得意,还想着哪天撞见程晚夏了,非好好修理一顿那个女人不可,别以为傅博文就只爱她一个女人。

现在,真是说不出来的,憋得慌。

她老早就想看程晚夏的下场了。

不能当年看到她的惨样,就这次被绑架,最好是再也回不来了也好,让傅博文彻底死了那条心。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总有一天傅博文会想明白。

这么想着,丁小君也狠心的离开了。

傅博文被佣人捆绑在床上。

他身上已经被麻绳勒出了一道一道鲜红的印子,整个人却不知道痛一般,还在不停的反抗,看得佣人在 ...

(旁边都心惊胆战,就怕自己绑紧了,伤着傅博文,到时候怪罪的又是自己。

还好,医生来得快,给傅博文不知道注­射­了什么,傅博文瞬间就安静下来,整个人仿若没有了任何力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眸就看着头上的天花板,然后,意外的,看到了一行泪水。

男人有泪不轻弹。

佣人都不敢看的,低着头,纷纷离开。

傅博文的脆弱,没有人敢窥视。

这是傅家男人的尊严。

傅博文那一刻,却似乎不明白,傅家的尊严到底是什么?

委屈着自己,委屈着自己,过上自己不愿意过的生活。

多么讽刺。

……

言爵已经下葬。

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没有了言爵的身影了。

程晚夏在金三角待了2天。

她很平静的吃饭睡觉。

像在家里面那样,很平静的过自己孕­妇­的生活。

她也没有问过言某某她何时可以走。

其实她恍惚觉得,言某某不会让她走了。

至于会不会残忍的下毒手,她也不知道。

因为每每,言某某在看着言爵的遗照时,总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似乎是对她,也似乎是对那个惨害言爵的人。

这几天她有听说,言某某还没能彻底的为言爵报仇。

那个人据说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为此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右手。

言某某对言爵感情真的很深。

程晚夏从言爵口中得知的言某某,似乎没有想过,两兄弟之间会有这种感情。

她一直以为,不会像傅博文和傅文渊这么极端,至少也会显得很生疏。

她想,言爵应该还是会欣慰,有这么一个弟弟吧。

不像她,不像傅博文那样。

亲人,感觉和仇人差不多。

她这两天的肚子有些微动。

她摸了摸,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生说她是可以随时剖腹,但是在这个地方,她真的不觉得言某某会有这么好心的,给她请医生,让她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

她脸­色­依然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言爵的突然死亡后,会变得如此的平静。

也许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去永恒期待和渴望。

房门,被人推开。

言某某出现在她面前。

言某某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从他劫持她开始,她似乎也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整个人也不太爱说话,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他其实真的想过杀了程晚夏,陪着他大哥一起,在世不能成为夫妻,死了做个伴也好。

可就在他真正劫持了程晚夏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下得了手。

而且她这几天太从容了。

尽管明明内心难受得要命,也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第一天的失控仿若都被她狠狠的隐藏了,她很坦率的面对这个世界。

不管难过,心酸,还是种种其他情绪。

他捏紧手指。

他想,如果他现在,在程晚夏还怀孕的现在杀了程晚夏,他大哥会多恨他?!

那个隐忍到死都想要保护的女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他的手上死去,他大哥也会死不瞑目!

他忍了。

他看着程晚夏,“明天送你回去。”

程晚夏看着言某某,似乎有些不相信。

“明天送你回上海,你好好准备一下。”

“好。”程晚夏回答,依然低哑的声音。

没有突然的兴奋。

因为要离开言爵的家。

也没有很不舍。

因为她还要顺利的生下肚子里面的宝宝。

她可以不对自己负责,但是她没有权利,不对自己的的宝宝负责。

她微微转身,走向外阳台。

她喜欢站在外阳台上瞭望远方。

她想,尽管没有任何依据,但是她希望从这个地方看过去就是上海,然后她在上海的时候,也可以找到一个方向,看到言爵。

言爵其实就埋在这座城堡里。

埋在了言王的旁边。

言某某笑着说过,有一天,他也会埋在这里,他们的旁边。

这就是游走在刀枪弹药之下的一群人,对这个世界生死的坦然。

“好好地活着,在我没有杀掉你,你就好好的活着,至少让大哥看到,你活的很幸福。”言某某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言某某也不常出现在她面前。

但每次出现,似乎都会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看似很冷,其实心思很细。

这点,像言爵,和言王一点都不像。

所以,言某某才会对言爵,有着极深的感情吧!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身下那一片碧绿丛生,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也许这辈子都没有了机会。

言爵。

离开之前,就想告诉你,曾经爱过。

真的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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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恩很宅

( 【自述篇,言爵】

我曾经爱过一个叫summer的女孩,很爱。ww

喜欢看着summer的笑,和summer一起吵吵闹闹。

后来,summer因为我的家庭背景被绑架撕票,死了。

死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床上缠绵。

那真是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每次想起,似乎都会头痛欲裂。

我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金三角阳光明媚,我载着summer一起去购物买衣服。

女孩子都喜欢买衣服,漂亮的衣服。

我们说说笑笑走到商厦门口,还未有任何反应,就被面前突然出现的肌­肉­男敲晕了过去,我迷迷糊糊的看着summer紧张的神­色­。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全身赤­祼­的躺在床上,身边有着一个­性­感火辣的女人,不停的在我身上点火。

我不想有任何反应,但那女人的技巧太好。

加之,我很清楚,我被下药了。

混了江湖这么多年,这些伎俩都用烂了。

我知道很对不起summer,身体却不受控制。

而更让我无法预料到的却是,我和那个女人缠绵的时候,summer在另外一个房间,眼睁睁的看着……

我发泄完了之后,就离开了。

我给summer打电话。

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其实当时的我真的没有想太多,在金三角这个我可以横着走的地方,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得罪我。

不过失踪了,总是让人心慌的。

我召集了虎门所有的兄弟找summer,后来找到了。

在我那天和另外一个女人上床的隔壁,那个隔壁房间甚至还一遍一遍持续的放着,我和那个女人ji情的床战。

summer死在了那里。

不知道死了多久,我赶到的时候,地流了一地的血,她脸­色­苍白,身体僵硬。

她狰狞的眼睛一直看着视频的方向,到死都没有闭上。

她的手臂被卸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很多器官……

四分五裂。

我望着天花板,撕心裂肺。

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残忍的画面,只是发生在我爱的那个女人身上……

如此如此的噩梦缠身。

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当我可以直视这个社会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做一个正常男人可以做的事情。

不顾家人的反对,我进了娱乐圈,在这个纸醉金迷,可以放肆掩盖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的地方,红得姹紫嫣红。

我认识了程晚夏,一个和summer有着似曾相识模样的女人。

我不想帮程晚夏,却每每看着她伪装着惨淡落寞的笑时,心会莫名抽痛。

我想,我这辈子终究是放不下summer的。

所以,在和summer有着相似感觉的程晚夏,在无措的时候,我伸出了援手。

其实,她们一点都不像。

这是后来在和程晚夏接触越深后,感觉到的。

程晚夏比较冷漠,心比较沉,很会伪装自己的情绪,就算是笑,也只是习惯勉强而已。

但是summer不一样,她很活泼,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连哭着的时候,也似乎是在向我撒娇。

程晚夏,从不撒娇。

仿若,已经忘了这本是女孩子该有的,特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晚夏在我的世界里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甚至在我熟睡的梦里,也全部都是她的影子。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爱上程晚夏了。

不是因为summer,至少不完全是,接触久了就会知道,她们一点都不像。

程晚夏说爱我。

不止一次,有时候哭着,有时候严肃着,有时候笑着,一遍一遍的说,言爵,我爱你

真的爱你,和报恩无关。

我每次的态度都是,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

程晚夏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她对自己在乎的人可以两肋Сhā刀,但是她的心太直了

不会因为不爱,而委屈自己。

所以,我知道,她爱我。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她真的很爱我。

就如,那段时间,我爱着她,爱到骨髓里了一样。

爱,却不能去拥有。

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程晚夏说,言爵,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领养一个,我什么都可以迁就你,就让你,爱我一次好吗?

我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懂事开始,就没有哭过的我,那一次哽咽在喉咙处,说不出来一个字。

程晚夏说,言爵,别推开我,不要给我设定我的未来,不要肆意的安排我的人生,不要自以为是的把我推向你觉得是幸福的地方,那些地方,没有你,我还能怎么去笑?

对不起,程晚夏。

对不起。

对不起。ww

我转身,不愿意再听到她说一个字,我怕我会忍不住回头抱着她。

我不想再伤害谁了,曾经那个女孩的死成了我这辈子的­阴­影,我没办法让程晚夏重蹈覆辙,就算是假设,也不行。

程晚夏终于被我越推越远。

我只是在角落,沉默的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和傅博文,相亲相爱。

在我的梦里,有个一女人,爱着我,我爱着,我们谈恋爱,结婚,同床共枕,生了一对­肉­包子,凑成了一个好字。女孩像她,男孩像我。每早起床,女人会亲吻我的额头,我会回吻她红嘟嘟的嘴­唇­,然后她会早起床,为我,为­肉­包子做早餐,我送­肉­包子上学,他亲亲我的脸,老公,注意安全。

日子淡然过去,我们渐渐苍老,老道,她快要死去。

我依然会亲吻她的额头,告诉她,还好你比我早,要不然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照顾。

她哭红了眼,说,言爵,晚晚下辈子,一定会爱你。

我说,好,我等你。

……

这个梦,总是一遍一遍的在我的睡梦中,重复。

《完》

……

程晚夏离开了金三角。

没带走任何情绪,平静的离开。

回来的当天,她就直接去了医院。

她动红了。

在飞机上就已经动红,医务人员直接把她送到了她平时产检的医院。

刚到医院,就被直接送进去了产 ...

(房。

医生说可以尝试着顺产。

胎儿是早产,较小,顺产并不会太难,而且顺产对宝宝的肺部发育比较好,这个孩子本来就娇弱,希望能够尽量给宝宝提供些先天­性­优势条件。

程晚夏在产房中痛得撕心裂肺。

她的叫声越来越弱。

医生护士一直在鼓励她,可以的。

她也告诉自己,可以的。

一定可以。

她眼角含着泪,忍着痛,照着医生的吩咐。

她生下宝宝那一天,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孩子哭啼那一刻,她整个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第一次觉得,那是比天籁更好听的声音。

护士抱着孩子放在她面前,笑着说,“程小姐,是个儿子。4斤3两,你看一眼,因为孩子太小,要先送进保温箱。”

原来是个儿子。

程晚夏扭头看着那个红彤彤的小不点,似乎不满这个世界带给他的光明,扯着嗓子哭着。

他的哭声不算吵。

感觉比其他孩子虚弱些。

她有些担心,伸手在小不点的脸上轻轻地摸了摸,小不点似乎是愣了一下,拱着小嘴往手指的方向靠了靠,然后眨巴着还不能完全睁开的双眼打量着周围,那么的懵懂无知。

“程小姐,我先把宝宝放进保温箱。”

程晚夏点头。

看着小不点被护士带走。

仿若被什么牵扯着,心微动。

小不点只有4斤3两。

她却长胖了58斤。

……

傅博文这么在家躺着。

他就看着点滴水一滴一滴往他身体里流。

麻木一样的感觉。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他的情绪一直处于很低沉的状态,怎么样都激动不起来。

整个身体甚至软绵绵,连半点力气都没有。

白季阳看着傅博文如此,也有些难过。

他今天特别来看他,也是傅正天的意思,总不能让傅博文这么软禁在家一辈子。

白季阳觉得自己来了也无济于事,傅总最在乎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白季阳走向傅博文的床边,很恭敬的站着,“傅总。”

傅博文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他还是木讷的看着天花板,仿若离开了这个,有声的世界。

“傅总,这段时间公司的情况不太好,股市抖动得很厉害,易氏也在外界处处和我们作对,我们的合作项目也失败了,现在董事会的人每天都来缠着董事长,员工的积极­性­也不高,大家都人心晃晃。董事长应付那些董事就已经够呛了,现在没有一个能够坐镇的领导,公司很乱。”

傅博文仿若听不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公司很需要你。”白季阳一字一句,说得很诚恳。

傅博文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白季阳转眸,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佣人。

刚刚他说的那些只是不想引起门口那个人的注意,看着他们对他似乎也放松了警惕,他微微靠近傅博文了些,声音很小的说道,“程晚夏回来了。”

傅博文整个人一怔,猛地看着白季阳。

“完好无缺,现在在医院,生下了孩子。”

傅博文整个人似乎已经淡定不下来了,他很想拔了针头起来,但是他没有力气,他知道输的液体,不只是生理盐水那么简单。

他用眼神在告诉白季阳。

白季阳在傅博文身边当助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么一个眼神,他明白得很。

他点头,然后对着傅博文,故意大声的说着,“傅总,你如果想通了,我就找董事长过来,和你好好谈谈。”

傅博文点头。

白季阳站直了身体,走向门口,“你们去叫一下董事长,也就是你们老爷,你们家大少爷有话要说。”

“是。”门口的佣人连忙离开。

白季阳顺势关上了房门,反锁,连忙走向傅博文,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把傅博文的针头拔掉,然后扶着他做起来,“傅总,可以走吗?”

傅博文点头。

他身体时很软,但是还不至于连地都不能下。

他在白季阳的搀扶下从床上站起来。

白季阳把傅博文扶到外阳台,让他靠着阳台站稳。

自己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根绳子,找好支点,绑着傅博文的身体,“傅总,你先下去。”

傅博文点头。

看来白季阳为了让他离开,也废了些功夫。

他其实知道自己去金三角的事情是白季阳通风报信的,现在却不想责怪他,他在白季阳的帮助下成功落到平地草坪上。

正时,门外似乎响起了敲门声。

白季阳连忙把绳子捆着自己,几乎是以摔的方式到了地面,也没来得及抱怨疼痛,然后半蹲着身体,“傅总,你现在身体没有恢复,我背你,车子我停在了门口,我送你去医院。”

傅博文没有推脱,让白季阳背着他一路往外走。

别墅花园中有些园丁,看着傅博文被一个男人背着离开也有些奇怪,不过主人的事情,他们也不敢有所举动,就眼睁睁的看着白季阳背着傅博文,跑得很快。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还算顺利的到了停在门口的车上。

这时,傅正天已经和几个佣人出现在了大门口。

白季阳和傅博文根本没有停留,白季阳开着车扬长而去。

佣人看着傅正天,不知是不是该追。

傅正天冷着脸,“回去,不追了。”

佣人面面相觑。

困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又让少爷离开?

实在不懂老爷在想什么。

傅正天的想法很简单,与其让傅博文在家里这么如废人一般的生活下去,不如就让他出去,傅博文只要有在乎的东西,一切都好办。

姜都是老的辣。

傅正天­阴­冷的笑了。

……

小车内。

白季阳通过后车镜看着没有车辆追出来,松了一口大气。

傅博文看着白季阳,“谢谢。”

白季阳怔住。

他连忙摇头,“傅总不要责怪我就行了,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保住我的饭碗,但愿能够将功补过,不被你炒鱿鱼。”

傅博文看着车窗外,“嗯。”

简单的一个字。

算是答应了。

白季阳欣喜若狂。

这几天魂不守舍,心惊胆颤,此刻总算可以放心了。

他开着车平稳的往医院驶去。

但是傅博文却一刻也平稳不下来。

程晚夏 ...

(平安回来了?

程晚夏生了孩子。

他捏紧自己的手指,让自己尽量的保持冷静。

孩子和她还好吗?

他想问,却不敢问。

车子很快的停在了医院大门口。

出出进进很多人,他却僵硬在车上,没有开门下车。

白季阳纳闷,“傅总,到了。”

傅博文看了一眼白季阳,脸上似乎是平静的,隐忍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傅总?”

傅博文从车上下来,“你回去吧。”

“你自己上去吗?”白季阳问他。

“恩。”

“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了。”没有输那种药水,慢慢就恢复了。

“哦,那……vip病房,006。”白季阳说道。

这段时间他没有间断的一直在找程晚夏,一打听到程晚夏坐着今天的飞机到上海就通过航空公司的消息跟随到了这里,直到程晚夏生下了男婴他才离开。

程晚夏生小孩的时候,走廊外等着的没有其他任何人。

只有他。

他听着她的叫声。

那么弱。

却那么的坚强。

他对程晚夏印象不深,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孩子啼哭的那一秒,也有些莫名的感动。还狠狠的松了一口大气。

总算,对傅总的一个交代。

他想要是傅总在现场,应该比他感触要多得多,必定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看着傅总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眼眸微顿。

但愿这会是他们最后的一个劫数,两个人应该再也经不起太多风波了吧。

耶稣保佑!

……

傅博文的脚步停在门口。

vip006。

他看着门牌,却没有挪动脚步。

里面传来了些声音,听着是郑素秀和卫小小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有些叽叽咋咋,但明显是带着兴奋。

他的手指弯曲,想要敲门而进。

却突然就没有了勇气去打破这充满快乐的一室温情。

他靠在门边墙壁上,想要抽烟,却发现急急忙忙出来,什么都没带,身上还穿着睡衣。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傅博文抬头。

“傅先生?”是程晚夏主治医生。

傅博文经常通过她了解程晚夏的情况。

他抿了抿­唇­,“张医生。”

“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张医生问他。

傅博文摇了摇头。

他怕他进去后,里面的气氛会天翻地覆。

这么久以来,程晚夏从怀孕到现在也都8、9个月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微妙,而且媒体也传得厉害,张医生也多少知道些,只是每次看着傅博文这么憋屈着自己,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说道,“要不先宝宝吧,在保温箱里面,4斤3两,新生儿中偏小,需要呵护一段时间。”

“好。”傅博文点头。

张医生让一个护士带着傅博文过去。

一个小护士很欣然的领着傅博文往保温室走去。

护士热情的说着什么,傅博文却仿若没有听到一个字。

他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了。

不知道有什么感觉,但此刻却觉得空白一片。

该用怎么样的感情来对待你,我亲爱的孩子。

护士的脚步停下。

傅博文抬头。

看着透明温室里,一个一个小孩,有些安安静静,有些调皮的翻动着身体。

“看到了吗,右手边第二个。”护士指着其中的一个婴儿。

真的好小。

旁边放着一个巨型婴儿,对比起来,好可怜。

他嘴角挂着微笑,心里却泛着说不出来的心痛。

他走得更近了些,看着那个安安静静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小婴儿。

他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那个小不点长得像谁。

“你等会儿,我让护士给你看视频,你到外面大屏幕看吧。”护士体贴的说着。

傅博文依依不舍的看着保温箱脸的小婴儿,走向一边的大屏幕前。

原来,小家伙长这个样子。

丑丑的,像个小老头。

分明看上去,他们谁都不像。

他眼眶突然有些红,在看着那个小家伙时,鼻子冒酸。

这就是血缘吧。

没有接触过一秒,却像自己的心脏一样,那么重要。

“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傅博文问道。

“是个男孩。”护士说着,

“是吗?”傅博文嘴角笑了。

男孩也挺好,长大了能够保护妈妈。

“不过小男孩很文静,不太喜欢运动。”护士补充说明。

“小懒虫。”他的声音,带着宠溺,却意外的磁­性­无比。

其实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护士一直觉得傅博文是一个冷漠的人,不管是在新闻上看到,还是平时偶尔的接触,都觉得傅博文是那种不易亲近的人。

但刚刚那宠溺无比的声音,却让她觉得,原来每个男人,都真的会在某个时间,对待某个人,露出自己最本质的温柔。

傅博文,很温柔。

那一刻,她真的这么觉得。

护士微微的顿了顿,看着屏幕上那个婴儿,还是开口的说道,“傅先生,这个宝宝比较特殊,因为宝妈的身体和其他宝妈身体不一样,怀孕期间吃了大量的激素药物,不能保证宝宝绝对健康,我们接下来会对他做一系列比其他婴儿更多的检查。”

傅博文点头。

他早就知道,他的幸福,从来不会这么轻而易举。

不过没关系,宝贝。

不管你是什么样,爸爸保证,爸爸绝对不会离开你颁布。

但是,他抬头看着护士,“先不要对程晚夏说这些,等她身体好转了再说吧。”

“放心吧,我们知道。”护士微微一笑,转头问道,“要不要现在程小姐?”

傅博文点头,在和护士一起转身的一瞬间。

一个女人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那个女人脸­色­并不是太好,但整个人­精­神看上去不错。

那个女人看着他时,没有任何表情。

淡漠,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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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恩很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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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夏从产床上抬下来。『』

她很累,真的很累。

但却一刻都没有睡意。

她给卫小小和郑素秀打了电话。

两个人都急匆匆的就赶到了医院。

消失了几天,两个人也担心得要命,一到病房就叽叽咋咋问个不停。

她实在不愿意回答她们这几天她去了哪里,因为她实在不愿意回答,她在那个地方,经历了些什么。

也不愿意再想起,那个地方带给她的伤痛。

她转移话题,“我现在刚刚生了孩子。”

郑素秀和卫小小似乎才反应过来,对的啊,这个貌似才是现在的重点。

于是卫小小非常积极的在房间里面找了一圈,“我的­干­女儿呢?”

“不是­干­女儿。”

“带把的啊。”卫小小似乎有些失望。

程晚夏淡笑着,“在保温箱,4斤3两,太小,还不能坚强的对抗这个世界。”

“那我现在。”卫小小说着就想冲出去。

“歇会儿吧,歇会儿,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她也想看看。

就算刚刚从产房里面出来前才见过,却忍不住又想。

看看那个小不点,是不是睡得很香甜。

“你才生了孩子,可以下地吗?”

“我是顺产。”

“哇呀,好勇敢。”卫小小竖起大拇指。

郑素秀也附和着,“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晚晚这么勇敢的,妞妞学校不是也有好多生二胎嘛,听说都是剖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剖腹对宝宝又不好,自己又得挨那么大一个口子,想想真是划不来。还是晚晚厉害,我还琢磨着在你生的时候劝劝你顺产,这不,就生了出来了。”

郑素秀笑了出来。

仿若晚晚就是他亲闺女,这个孩子就是他亲外孙似的,脸上的喜庆显而易见。

程晚夏被这么夸着倒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话说晚晚,你那里痛吗?那么大一个孩子从里面出来,怎么也会痛吧。”卫小小很严肃的问道。

程晚夏白了一眼卫小小,“自己生了就知道了,何必问我。”

“估计没那机会。”卫小小很严肃。

程晚夏当然不相信。

卫小小平时是爱玩了一点,但骨子里绝对还是传统的。

组建一个家庭,生个小孩,一家人和乐融融。

只是和乐融融……

她的家,有她,有宝宝,有妞妞,有阿姨就行。

房间里充斥着一些愉快的谈笑声。

没多久,医生到了病房,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好几次似乎欲言又止。

程晚夏有些紧张,“是不是宝宝……”

“不是,放心吧,宝宝现在很好。”张医生连忙安慰。

程晚夏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

“好好休息,注意一下身体什么时候来­奶­,现在宝宝就先吃着­奶­粉,你来­奶­了,再挤出来给宝宝送过去。”

“我等会儿可以宝宝吗?”程晚夏问道。

“身体没有觉得不舒服就可以,最好是家属陪着去,刚刚生了孩子,万一你低血糖容易犯晕。”

“好的,谢谢医生。”

“对了,家属可以回去炖点­鸡­公汤,帮助催­奶­的。”

“好好,我等等看了孩子马上就回去炖­鸡­。”郑素秀连忙答道。

张医生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

卫小小看着张医生的背影,“这大妈挺细心的。”

“下次你生孩子的时候,介绍给你。”

“得了吧。”卫小小翻白眼。

程晚夏伸了伸手,“你过来扶我一下,我们宝宝。”

“你现在真的行?”

“刚刚医生不是说了吗?没有觉得不舒服就可以。”

“你别勉强哦。”

“卫小小,话怎么那么多。”程晚夏声音有些大。

“小声点,说是坐月子期间,不能大声说话,以后会破音,我还捉摸着等你哪天想起复出娱乐圈了,姐也给你筹备几张专辑。”卫小小小心翼翼的扶起程晚夏。

程晚夏从病床上起来。

看了看自己依然没有消下去的大肚,“这个样子,还能复出?”

“你放心,只要你肯,姐分分钟让你瘦下来。”

“算了,我还要喂­奶­,没想过减肥。”

“你就这么堕落下去吧。”卫小小没句好话。

程晚夏也不在意。

到时郑素秀忍不住Сhā嘴,“生孩子本来就会长胖,而且孩子1岁之内绝对不能减肥。晚晚你别听小卫瞎说什么减肥减肥好看好看什么的,孩子有­奶­吃才重要。”

程晚夏点头,“放心吧阿姨,我知道,我才不会听小卫妖言惑众。”

卫小小觉得自己被排斥了,不爽的说道,“你才妖言惑众。”你丫的全家都妖言惑众。

程晚夏忍不住笑了笑,没去计较。

她走了两步。

卫小小看着她停下来的脚步,“有点痛?”

程晚夏点头。

下身还是有点痛的。

不过还好,还能忍受。

“我们走慢点吧。”卫小小对程晚夏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

程晚夏有些感动。

但是。

不需要说出来,那样会显得很假。

她在卫小小的搀扶下,小步小步的走向保温室。

郑素秀似乎也有些激动,一路上和卫小小说着,说着孩子到底像谁啊?

孩子怎么样怎么样的?

三个人的脚步突然都停了下来。

因为站在她们前方的,是傅博文。

傅博文似乎在和护士说什么,脸上挂着很浅很浅的笑意。

即使很浅,但是很明显,他在笑。

这么快,就知道了。

程晚夏其实没想过瞒住傅博文。

只是……

这么多天,这么多天,她生下孩子后,他就出现了。

出现的,多么“及时。”

她脸­色­很淡,真的很淡。

她可以平静的对待任何人,包括,孩子的父亲。

她拉着卫小小的手,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卫小小看着傅博文心情就有些不悦了。

她们停在傅博文的面前,程晚夏很自然的在看大屏幕,看着那个小不点,似乎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她淡淡的笑着。

耳边的头发有些调皮的翘着,显得那么 ...

(可爱。

傅博文就这么看着程晚夏,心在狂乱跳动,脸­色­却平静得更死水湖一般,毫无波澜。

卫小小现在也有些小激动,所以对于傅博文的不满也只是一闪而过,她看着屏幕里面的小婴儿,口无遮拦的说着,“怎么这么丑,以后我溜出去,还怎么见人。”

程晚夏白了一眼卫小小,“他又不是小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真的好丑,像个小老头。”

“你生下来估计还没人家漂亮。”

“你看你就是护短。”卫小小指着程晚夏的鼻子,“长得丑还不愿意承认。”

程晚夏被堵得哑口无言。

小不点长得是有点不可爱。

好吧。

是真的有点丑。

“你长得也不漂亮。”身后,是傅博文不冷不热的声音。

声音对着卫小小。

卫小小长得确实不漂亮,但好在比较会打扮,气质还行。

卫小小不爽的转头,“你不说话,我还可以当你不存在的,不和你计较,既然你开口了,傅博文我也不忍着了,我真的觉得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傅博文脸­色­暗沉。

“晚晚失踪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晚晚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生完了,你就当个便宜爹?傅博文,我还真看白了你。”卫小小一字一句,有着怒火。

程晚夏也没拉着卫小小,眼眸只是一直看着那个小不点。

她其实,已经不太在乎这些了,所以不管傅博文解释不解释,都不重要。

傅博文果然是,不会解释的。

他只是沉默着,一直沉默。

“易珺瑶死了,你的合作案没有了,你该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你的傅氏大业上了吧。我以前还不相信晚晚说的,傅氏那座金山对你而言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我算是信了。”卫小小说人的时候,从不留余地,“傅博文,商人真的很可怕。”

商人真的很可怕。

傅博文脑海里面一直在反复着这句话。

他眼眸看着程晚夏,程晚夏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她小巧而白皙的耳朵,耳朵上,有两个耳洞,却没有戴任何装饰物。

他好想靠上去,抱抱她。

告诉她,她好­棒­。

真的好­棒­。

他捏紧手指,连眼神也只敢放在她­干­净的耳洞上。

“哎呀,小孩子小的时候就是要丑丑的,长大了才会变好看。相反的,小时候很漂亮的,长大了反而就不好看了。”郑素秀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连忙Сhā嘴说话。

别人不理解傅博文,她却是一直站在傅博文这边。

怎么都觉得,傅博文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晚晚跟着他,不会吃亏。

“还有这种说法?”卫小小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

“当然了。”

“那意思是我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卫小小自我满足。

程晚夏忍不住笑了笑,“你就臭美吧。”

卫小小嘟嘴表示不在意。

程晚夏拉着卫小小的手,“走了,回病房吧。”

“好。”卫小小点头,还不忘转头对着屏幕狠狠亲了一口,“宝贝,­干­妈晚点又来看你,你要乖乖的哦。”

程晚夏笑着,很恬静的笑着。

程晚夏和卫小小慢慢的走远了。

郑素秀没走,她站在傅博文的前面,“都有孩子了,女人心肠都是软的,你多对晚晚好点,对孩子好点,会复合的。”

“恩,谢谢阿姨。”傅博文点头。

郑素秀笑了笑,连忙三两步的追上了程晚夏他们的脚步。

会复合,吗?

他觉得,希望好渺茫。

从头到尾,程晚夏对他的感觉,可以淡到这种地步。

仿若他不存在一般,仿若他是陌生人一般,仿若他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是空气吗?

在程晚夏的心目中,他是空气吧。

他真的觉得,很难受。

……

程晚夏终于在生下孩子8个小时后,开始有了困意。

其他宝妈都是在生下孩子后就困得想要睡觉,补充睡眠和­精­力,也适当的养养身体,就她,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了8个小时,然后在上一秒还在和卫小小说话的瞬间,下一秒就睡着了。

卫小小笑了笑。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不想心疼都难。

她帮她拧好被子。

现在都已经过了晚上10点了。

刚刚郑素秀送了­鸡­公汤过完晚晚喝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来­奶­。

听说隔壁房的,一下了产房就来­奶­了,晚晚现在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顺其自然吧,必定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卫小小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程晚夏睡熟的脸,想着她这么早肯定睡不着,而且她也吃不太习惯月子里的东西,太清淡太无味了,她左右看了看,走出病房想要随便抓一个护士,问问有没有外卖什么的,要不然不在医院给饿死才奇怪了。

脚步刚刚踏出病房门。

她看到傅博文站在门口,很安静的站在那里。

和下午见到时不一样。

下午的傅博文显得有些邋遢。

虽然当时没说,但很明显的看得出来,除了穿着睡衣外,胡须,脸­色­,头发,看上去真的和平时的他大相径庭。

现在,傅博文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外出休闲服,头发理顺了,胡须修了,30多岁的男人,其实不用刻意修饰,褪去了20多岁的青涩,也没有40多岁的发福,有一定的历练,独特的气质加上内敛的­性­格,配上原本倾国倾城的容貌。

很帅。

看惯了花花绿绿的娱乐圈美男。

傅博文依然让她觉得,眼前一亮。

所以,程晚夏其实也算赚到了。

可,一码归一码。

傅博文这个男人这几天的表现确实让她不爽透了。

那天在电视上看着他抱着易珺瑶的画面就让她很不开心了,平时和易珺瑶传绯闻就算了,她也是圈中人,偶尔这么做做戏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但看着他抱着易珺瑶,易珺瑶死的那一幕,确实让她都恍惚觉得,死的是傅博文的爱人。

后来,媒体又传出来,易珺瑶的死,让傅博文一蹶不振。

后来,傅博文也有打电话问她程晚夏的事情。

程晚夏不在了,但是傅博文仅仅只是问了问,没有任何举动。

甚至后来她给傅博文打电话,傅博文居然不接。

再接着,晚晚生孩子。

傅博文不在。

她听说了,整个走廊上都是晚晚撕心裂肺的声音,但没有一个人在产房外 ...

(等候。

傅博文死哪里去了?

再次回神时,他出现在宝宝的保温箱前。

没有先晚晚如何,却迫不及待的去见了孩子。

这样的男人,她压根就看不起,别说看不起,她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可耻。

可耻无比。

晚晚为了这个孩子做了那么多牺牲,他却就是最后来,坐享其成就行。

越想,似乎越冒火。

她狠狠地看着傅博文,“你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他出现在这里很久了。

他回去换了一套衣服。

不是回到傅家别墅,而是紫瑾小区,程晚夏的隔壁。

那是他的房产,很久不住了,留下了几套换洗衣服。

他回去清理自己,只是不想让程晚夏误会什么,他没有想过让自己这么邋遢的样子来博得同情。

很显然,也确实不可能会有同情。

只是,让自己­精­神点,让自己­精­神点至少不会显得自己那么惨。

至少可以让程晚夏觉得,他能够很好的照顾好自己,也能够很好的照顾好他们呣子。

面对卫小小的责备,他只是沉默。

作为程晚夏的朋友,这样的责备似乎是理所当然。

程晚夏失踪后,他给卫小小打了电话,但他没有表现的如卫小小想的那么惊慌,他怕他表现的太明显,反而会让其他人更加不知所措,更何况,他真的不想相信,程晚夏失踪了,不在了,他当初一直想着,是一个玩笑就好,是一个玩笑就好。

所以在其他人眼中,他就变成了,不在乎。

在其他人眼中,他在乎的是他的事业,傅氏那座大金山。

其实……

他不反驳。

因为以前的他真的很在乎。

只是,现在够了。

真的够了。

一切都够了。

他不想要了,再也不想要了。

这几天,他觉得他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悲痛。

一种在死亡边缘游离着,却不能解脱的悲痛!

他再也不敢,拿任何东西去做赌注。

再也不会!

“我想照顾程晚夏,和孩子。”傅博文对着卫小小,一字一句。

“照顾?”卫小小讽刺的笑了一下,“是照顾,还是因为晚晚给你生了个儿子,来看儿子的吧。”

“似乎说太多都没用了。”傅博文低垂着眼眸,整个人情绪很低落。

“是说太多没用,至少对我说没用,你还是给晚晚说吧。”卫小小抬起脚步就想要离开。

不管怎样,他们是夫妻。

中国有句老话,宁可拆十座庙也不拆一家人。

即使对傅博文深恶痛绝,最后的决定,也是晚晚自己来做。

她就,留给他们机会吧。

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傅博文,真的别伤害谁了,晚晚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

傅博文看着卫小小,“不会了。”

卫小小沉默着,离开。

身后听着傅博文低沉的嗓音说着,“谢谢你,卫小小。”

卫小小嘴角一笑,没有说任何话,大步离开。

出去找点东西吃。

还可以喝点小酒。

今天心情不错,多了一个­干­儿子。

……

傅博文推开病房门。

程晚夏睡得很沉,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他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轻轻的帮她捋了捋额头上面的头发,然后温柔的看着她恬静的模样。

程晚夏,真的很谢谢你。

谢谢你平安回来,谢谢你平安的生下孩子。

他的手拉着她的手,传来她暖暖的温度。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靠近她,等她睁开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摆在她人生中的哪一个位置上。

他坐在她的床沿边,把脸靠在她的手上,缓缓闭上眼睛。

这几天,从没有这么心安过。

每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程晚夏不知所踪的画面,就想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画面,所以这几天,他真的不敢睡觉,就一直睁着眼睛,等着程晚夏的消息,麻木一样的等着。

终于等到了。

他不会放松,再也不会放手。

他挨着程晚夏,很快也睡着了。

他其实以为自己不会这么睡着的,放下心后,这几天的疲倦一涌而来,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卫小小吃完饭喝完小酒回来的时候,就看着这么温馨的一幕。

她站在门口很久,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嘴角笑了笑。

这个地方看来不适合她多待,她还是明天一早再过来吧。

她再次,默默的离开。

……

耳边,有些细微的响声。

傅博文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

暗黑中,他听着程晚夏喃喃自语的声音,仿若带着些哭腔。

傅博文猛地一下清醒,看着程晚夏痛苦的脸­色­。

是做恶梦了吗?

他温柔的声音安慰道,“晚晚,别怕,我在这里。”

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在给她勇气。

程晚夏似乎被噩梦缠绕着有些难受,她不停的摆动着自己的头,嘴里不停喃喃。

“晚晚,别怕,别怕。”傅博文只得抱着她的身体,用自己的胸膛给她温暖和依靠。

程晚夏额头上都是汗水,整个人似乎还在痛苦的挣扎。

突然,她喊了一声,“言爵,言爵……”

傅博文整个身体一僵。

那一句“言爵”清清楚楚。

程晚夏睁开了眼睛,仿若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茫然的感受着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猛地一下推开面前这个男人。

傅博文没有注意,坐在她床沿边的身体往后倾斜,他手快的抓住床沿,才不至于狼狈的摔在地上。

程晚夏看清楚了人,整个人也从睡梦彻底清醒,脸­色­变得很快,一种显而易见的排斥和生疏,“你怎么在这里?”

“来照顾你。”傅博文说,一字一句。

“不用了,我很好。”

“晚晚……”

“傅博文,我不需要你照顾,真的,我一个人很好。”程晚夏很认真,很坚决的拒绝他的好意,她仿若是不想在傅博文身上耽搁任何时间,“卫小小呢?”

“走了。”

“你让她走的?”

“不是。”

程晚夏当然不相信,口气很冷的说道,“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我不走。”

...

(“你何必这么假惺惺。”程晚夏讽刺的问他。

傅博文正欲开口。

“傅博文,不要残忍到,和我来争夺这个孩子。”程晚夏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着。

“我从没想过……”

“那你就离开吧,我看着你会心慌。”

会心慌吗?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

在她心目中,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一个人?

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他看了看时间。

凌晨3点38分。

他压下心里所有的不适,“睡觉吧。”

“有你在,我睡不着。”

“别任­性­了。”

“傅博文,你到底想要怎样?”程晚夏压抑怒火。

“你睡觉吧,我出去。”傅博文站起来。

他修长而挺拔的身子转身离开。

打开房门,又轻轻的关上。

程晚夏捏了捏手指,什么都不去想。

因为一切,早就结束了。

……

傅博文靠在门外的墙壁上,他看着白炽灯光照亮的走廊安静无比。

他拿了一支烟,点燃。

抬头,看到医院禁止吸烟的logo。

缓缓又熄灭。

“言爵”。

他落寞的笑了一下。

刚刚她口中喊得的是这个人的名字。

那么清楚,那么深刻。

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其实已经错过了,错过了她,错过了他们的感情……

……

翌日。

程晚夏醒的很早。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到了傅博文。

他坐在她的床沿边,看着她醒了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很沉默的去厕所给她拧了热毛巾,让她洗脸。

她没有接过他的毛巾,自己去了厕所洗漱。

傅博文看着她的背影,一直沉默。

程晚夏把自己清洗了之后,就出了病房门。

她去看宝宝。

傅博文知道,所以他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程晚夏看着宝宝的时候,会变得特别温柔,眼角弯弯的笑着,洋溢着明显的幸福。

傅博文似乎也被她这么温情的一幕所感动,他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看着屏幕中的小不点,所有的­阴­霾仿若在那一刻都已经消失。

他可以感染到她浓浓的幸福。

短暂的幸福时光之后,程晚夏又回到了病房。

傅博文依然跟在她身后。

程晚夏没有主动和他说一句话,她进进出出了厕所很多次。

傅博文不知道她在厕所里面­干­什么,但每次出来,脸­色­似乎都有些失落。

没多久,郑素秀来了。

她看着傅博文时有些惊讶,很明显的笑了一下,招呼着傅博文一起吃早饭。

傅博文看了一眼程晚夏,“她先吃吧。”

“我带着有多的,晚晚吃不完。”

“不用了,你们先吃。”傅博文委婉拒绝。

他是怕他和她一起吃,会影响她的食欲。

正吃着早饭,医生来巡房,问了问程晚夏的状态,“上厕所还会不会有点刺痛感?”

程晚夏点头。

“没关系,这是正常的,必定缝了针。对了,­奶­来了没有?”医生继续问道。

程晚夏摇头。

“家属炖点公­鸡­汤催催­奶­。”

“昨天就让晚晚喝了。”郑素秀连忙答道。

“多喝点,今天也多喝点。”医生说道,“感觉到胸部硬没有?”

“感觉比平时要硬点。”程晚夏脸有些微红。

“我看看。”医生似乎是想要摸摸,看看到底有­奶­没有。

程晚夏整个人一怔。

“我帮你摸摸,看看是不是来­奶­了?要是涨­奶­了不仅会很痛,还有可能回­奶­,回了­奶­再有就难了。你的宝宝个头小,身体相对虚弱些,吃人­奶­肯定比­奶­粉要好。”医生说着,似乎很平常。

程晚夏看了一眼傅博文。

傅博文直接走出了病房。

“不是老公吗?”张医生打趣道。

程晚夏没有回话。

张医生也没多说,摸了摸,觉得并不是很有­奶­的迹象,说着,“应该还没来,你多喝点汤,尽快让­奶­来,而且平时也多揉揉胸部,按照我教你的这个手势,帮助催­奶­。”

“好。”程晚夏连忙答应着。

张医生走出病房。

傅博文站在门口,连忙问道,“她怎么样?”

“多喝点汤,催催­奶­,其他没什么大碍。倒是宝宝今天做了些血液检查,明天会出结果,我们也对宝宝的器官做了检查,初步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视力、耳力、四肢都很正常,这算是程小姐吃了这么多药比较万幸的事情。”

“谢谢医生。”

“不客气,我们的份内事。我们还会对宝宝做其他各方面的检查,不过智力检查要到周岁之后才能够最终准确。”

“没什么。”傅博文很平静。

他觉得现在就已经很好了,真的。

他不奢望太多的。

宝宝身体健康就好。

就算智力……

也没关系,只要他健健康康的,就好。

张医生点点头,去了其他病房。

傅博文推开病房门进去。

程晚夏那一刻似乎在研究怎么用手指按摩胸部帮助催­奶­,所有整个身体还大大咧咧的暴露在外面,傅博文的突然出现让她整个人一怔,忙的把衣服放了下来。

傅博文转了转眼眸。

长大了,不少。

以前只听说女人怀孕后胸部会长,现在也算是真正见识了。

“孩子都生了,这还害羞。”郑素秀打趣。

程晚夏脸有些红,口气不太好,“进来都不会敲门吗?”

傅博文抿着­唇­,“下次我注意。”

程晚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睡着。

只是,为什么还不来­奶­?

她好想把自己全部最好的,都给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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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恩很宅

( 程晚夏又开始拼命吃东西。『』

不来­奶­,她心里发慌。

下午时刻,程晚夏去看了宝宝回来后,李大国和王小佳来了。

王小佳从非洲回来好长一段时间,怎么回来的,回来了为什么都不出门等等,程晚夏都不知道,她突然觉得她好像对王小佳同学关心很少。

转念又觉得,有李大国,其实很放心。

王小佳一进房间,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重点还是,baby呢?

程晚夏说了自己大概的情况。

王小佳那个女人感情很脆弱,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晚晚,你难受吗?”

程晚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王小佳受伤的心灵,她就只说了宝宝太小在保温箱,其他还什么都没说就哭得跟死了亲爹似得,要是做更多,那女人还不直接哭死。

程晚夏眼神看向李大国。

李大国也很无奈。

他老婆就是这么的,“可爱”。

“晚晚,我觉得这段时间好对不住你,都没有来陪着你,你生孩子了都还是卫小小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王小佳很感­性­的问道。

“我,没事。”程晚夏连忙说着,真怕这个泪腺发达的女人收不住。

“真的没事儿?”

“恩,没事儿。”程晚夏很肯定。

“晚晚……”王小佳又准备煽情时。

李大国直接接过了话,“是顺产?”

“恩。”程晚夏点头。

“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

“那很好。”李大国笑着说道。

“李大国,你喜欢儿子吧!”王小佳突然转身。

李大国一怔。

好吧,他就是喜欢儿子。

儿子多好,先搞怎么玩就怎么玩。

女儿多难呵护,而且要是生个女儿的­性­格像王小佳,想想都毛骨悚然。

“你说你怎么思想就那么老旧,你怎么就那么的重男轻女。”王小佳怒吼。

李大国就觉得自己躺着都中枪。

他也就随便感叹了一下。

­操­。

“你们准备生孩子了吗?”程晚夏询问。

王小佳嫁给李大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妈妈这么喜欢小孩子,肯定也催得紧了。

“谁想要生啊,还不是李大国,非要人家生。”

“她怀上了。”李大国突然Сhā嘴。

“什么?!”程晚夏瞪大眼睛。

“讨厌,不是说了3个月之前不能说的吗?”王小佳不满的呢喃。

“晚晚又不是外人。”李大国才不在乎。

他是相信科学的,什么迷信玩意儿啊。

“傅博文是外人啊。”王小佳反驳,看着坐在沙发上,明显离他们之间有些距离的,安静的男人。

傅博文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出了病房门。

突然安静的病房,王小佳眨巴了一下眼睛,对着程晚夏,“他生气了?”

程晚夏没有说什么,因为也确实没什么可说。ww

王小佳嘟嘟嘴­唇­,似乎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但嘴上还是不服软的说道,“我就开玩笑的,你不我最好的姐妹,又是我婆婆的­干­女儿,傅博文是你老公,也不是外人滴……”

王小佳还是不擅长道歉。

她脸有些红,说不出下去了。

“我出。”李大国走出房门。

王小佳看着李大国的背影,转头对着程晚夏,“你别责怪我,我现在是孕­妇­。”

程晚夏笑了一下,傻瓜。

这么可爱的孕­妇­,她怎么可能责怪。

她直接转移了话题,“你怀孕多久了?”

“大概2个月吧。”

“那你还去非洲,你简直是不要命了?”

“我当时不也不知道。”王小佳抠着手指,一副死不认错的表情。

“李大国急惨了吧。”

“哎,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怀了孩子,我也不会回来了。”王小佳幽幽的感叹。

“怎么了,还是很介意李大国的举动?”

王小佳点头,看着程晚夏,“我想,在李大国的心目中,或许没有谁会比安筱更重要。”

“唐超呢?”程晚夏问她。

王小佳愣怔。

“一个人需要经历的生命很长,经历的事情很多,能够在遇到归宿那个人之前都是清清白白的,只能说这样的人很幸运,但幸运的人并不多。而在那之前遇到的其他人,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的,小佳。”

“可是……心里就是堵得慌。”王小佳堵­唇­,“总觉得,现在安筱再给李大国勾勾手指头,李大国也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任其蹂躏。”

“你还是不太了解大国。”程晚夏感叹。

“我很了解。”

“如果你很了解你就会知道,大国只是心软,但他不傻。他分得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老实说,如果李大国不喜欢你,他根本就没必要和你培养感情甚至生下孩子,你们的生活就会像你们才结婚那段时间一样。而你们婚后生活的改变,是谁主动的?”

王小佳咬着­唇­。

“相信我,李大国爱的人是你。”

“但愿吧。”王小佳点头。

就算不喜欢又能怎么样?

孩子都有了,也没打算再打了,怎么样也得将将就就的过下去吧。

她嘴角微微一笑。

她思想很简单的,她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复杂。

……

傅博文和李大国走在医院的天台上。

微风吹佛。

两个人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王小佳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李大国开口。

“嗯。”傅博文点头。

其实,王小佳说什么都没什么,只是让他那一刻觉得自己待在那里,有些格格不入而已。

李大国也不想做太多解释,他和傅博文接触得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男人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情。

眉头抬了抬,直奔主题,“你和晚晚怎么样?”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傅博文和程晚夏之间,不太好。

“就那样吧。”傅博文说,声音很平静。

“看上去不太好。”

“可能觉得我对她不太好吧。”

“好好解释一下,你们之间有误会。”李大国一针见血。

傅博文点头。

他不是不愿意解释,而是他怕解释了,她其实也不会相信。

反而,让她更加的厌恶。

...

( “晚晚看上去比较冷漠,不近人情,其实心肠很软,好好对她,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傅博文依然只是点头。

李大国也觉得没什么可以多说的。

必定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绝对不会像女人那样知心知肺,男人不太习惯用太过煽情的话语,把自己想说的说完就行了,至于怎么做,那都是当事人的事情。

两个人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一起回到病房。

王小佳和程晚夏聊着一些小八卦,看着李大国和傅博文回来,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王小佳突然开口说道,“我现在可以宝贝不?”

“嗯,可以。”程晚夏点头,“我带你们去吧。”

“我去吧。”傅博文突然开口,“你还在坐月子。”

“对,坐月子不能下地走路,我妈说了,月子做不好,以后会落下病根的,让傅博文带我们去就可以了。”王小佳一本正经。

李大国翻白眼。

老婆大人,有点科学常识行不行?

人家国外的还不坐月子呢?

话说中国女人娇贵一些,还不至于连地都不能下吧。

他简直可以想象,他家老婆大人生了小孩后,他悲惨的命运。

程晚夏本来想再说点什么的,就看着傅博文已经领着李大国和王小佳出了病房。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看着他越来越沉默的背影。

咬了咬­唇­,不想多想。

拿起手机,因为一天这么躺着确实无聊,就想刷刷娱乐新闻。

刚刚点开客户端,就感觉到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她蹙眉,抬头。

整个人一怔。

傅子珊。

剪短了头发,皮肤黑了些的傅子珊。

她看着她,很清淡地说着,“听说生了。”

仿若她们并不是有2年多没见了,傅子珊表现得如此平静。

“你回来了?”相对傅子珊的冷漠,她稍微动情了些。

“嗯。回来几天了,不过先去了重庆落实工作的事情,忙完了才抽时间到上海。晚上的飞机要走。”

“这么急。”

“嗯。”傅子珊点头。

这座城市不适合她。

她在浦东机场下飞机的时候,挨了一个小时才调整自己的情绪离开机场。

答应了程晚夏的,不能食言而肥。

“刚刚傅博文才出去……”

“哦,我知道,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我没想过和傅博文见面,所以才会等着他们都走了才进来。”傅子珊很直白,“我看看你看看宝贝就准备走了。”

“子珊,你何必……”

“当我就是个怪人吧。不管怎么样,恭喜你。”傅子珊转移话题,似乎不想多说。

她想,上海,傅家,傅正轩。

成了她这辈子,再也不愿意提及的词语吧。

“谢谢。”程晚夏只能隐忍着,不再多说。

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她一些,傅家发生的事情。

傅家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没有给宝宝准备什么,也不太会买婴儿的东西,还是老规矩,送红包吧。”傅子珊从包里面拿出一个红包。

红包有些鼓。

程晚夏看着她,“子珊,你来了就行了,何必做什么……”

“当我做姑姑的心意吧,当然,如果他还愿意叫我姑姑。”傅子珊淡淡的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不叫?!”程晚夏有些生气。

傅子珊还是清清淡淡的笑了一下。

“红包你收回去,一个人在重庆,身上多点钱,防防身也好。”

“不用了,我去非洲的工资挺高的,一个人也花不完,而且……”傅子珊看着程晚夏,“你帮我传个信给傅正轩,让她别往我户头里面打钱了,我不需要。”

程晚夏一怔。

傅子珊也没有多做解释。

账户里面莫名其妙多了一笔巨款,她其实不用猜都只是谁。

即使,她认真的去核对了账户。

“没有人会嫌钱多的。”程晚夏回神。

“我本来就是一个怪物。”傅子珊笑着说。

眼底藏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程晚夏本来还想要多说点什么。

傅子珊已经打算要走了,“我走了。”

“子珊。”程晚夏一把拉住她。

傅子珊看着她。

“你不去见见你母亲吗?”

“她不是在台湾的?”

“你怎么知道?”程晚夏问她。

其实她只是在拖延时间。

至少拖延到,傅博文回来。

不管怎么样,傅博文是她的亲大哥,不能让傅子珊就这么走了。

“你忘了,你曾经给我说过。”傅子珊看着她,“一孕傻三年,果然不假。”

程晚夏汗颜。

估计是说过,必定这两年,她们一直短信联络。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你不见见宝宝?”程晚夏继续拖延。

“我刚刚已经去见过了,在没看你之前。”傅子珊说,“你别吃醋,必定小家伙和我有血缘,而我和你没有。”

“……”

“真的走了。”傅子珊推开程晚夏的手,似乎也知道程晚在拖延时间。

程晚夏就看着傅子珊的背影。

瘦了吧。

瘦了。

不仅瘦了,心关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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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恩很宅

( 程晚夏看着傅子珊离开,连忙拿起电话给傅博文打电话。『』

电话在门口响起。

傅博文已经带着李大国和王小佳回来了。

傅博文看着手机上面的名字,抬头看着程晚夏,“按错了吗?”

“不是。”程晚夏有些急切,“子珊,刚刚走了。”

“谁?”傅博文眉头一紧。

“傅子珊,刚刚来看我了,现在刚刚出门最多2分钟。”

傅博文连忙转身,追了出去。

王小佳似乎是愣了一下,也跟着追了出去。

李大国紧张兮兮的跟着王小佳,远远还听着李大国,“王小佳你怀孕了,你丫的给我慢点。”

程晚夏抿着­唇­,但愿傅博文能够追到子珊。

总觉得,子珊不应该这么离开。

不应该这么心寒的离开。

……

傅博文速度有些快,他跑到医院楼下大厅,左右看着,在寻找傅子珊的身影。

突然,眼眸一紧。

他大步上前,拉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子珊。”

女人转过身。

傅博文手一松,“抱歉。”

不是傅子珊。

女人笑笑,离开。

傅博文捏紧手指。

“傅博文。”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

傅博文回头,看着笑对着他的傅子珊。

“你跑什么跑,还笑!”傅博文冷声说着。

但那一刻,明显松了一口大气。

“就是看你露出这种表情觉得很好笑。”傅子珊没心没肺的说着。

傅博文脸­色­不太好。

“你是找我的?”傅子珊从来不怕傅博文的冷脸。

“你什么时候从非洲回来的?”

“有几天了。”

“回来了怎么都不联系我。”傅博文皱眉。

“为什么要联系你?何况,我在重庆上班。”

“你去重庆上班做什么?”傅博文的脸­色­又不好了。

“医院的安排。还是个小主任。这次去非洲,果然也不是没有好处。”傅子珊笑着说,似乎毫不在乎。

“你一个人去那个地方……”

“我读大学就是一个人了,而我现在都快30岁的人,没什么不能照顾自己的。”傅子珊似乎不想再多说,“我今天到上海来就是看看你儿子的。红包也送了,我现在要去机场了,晚上的飞机去重庆。”

“傅子珊,你可以再任­性­点吗?!你回到上海了,不回家看看?”

“看谁?”傅子珊问他,口吻有些讽刺,“我妈在台湾,我回去能看谁?何况,回去了,估计也会被撵出来,你忘记了我是怎么离开傅家大门的?”

傅博文冷着脸,说不出话。

傅子珊对待傅家人一向坦然。

即使在傅家人看来,她或许就是那个耻辱而已。

她嘴角笑了笑,重新抬起脚步准备离开。

“傅子珊你给我站住。”身后,传来王小佳怒吼的声音。

傅子珊捂着耳朵。

最受不了那个女人了。

王小佳大步的走过去,旁边的李大国看得心惊胆颤,一直在她耳边提醒,提醒,“老婆,你怀孕了,控制速度,控制脾气。”

王小佳压根就当没有听到。

她大步的停在傅子珊面前,原本怒气冲天的一张脸,突然跑过去抱着傅子珊,“哇哇”的哭了出来,声音很大,把一边站着的傅博文和李大国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傅子珊也比较崩溃,她被王小佳勒的很紧,不是看在王小佳怀孕的份上,她早就把这个女人给推开了。

“王小佳,大庭广众,你这样抱着我,别人会误会你是同­性­恋。误会你没关系,我可不想怀了自己名声。”傅子珊毒舌的说道。

王小佳放开傅子珊,两个眼睛还挂着眼泪,“我以为你死了。”

“你才死了。”傅子珊没好气的说着。

劳资不好好的吗?!

莫名其妙的被诅咒。

“我离开非洲的时候,不是说你染上了……”

“王小佳,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失忆了吗,怀孕就变得这么傻,真是为你的孩子堪忧。”傅子珊继续毒舌,直接打断她的话。

其实在故意掩饰什么。『』

傅博文眼眸一紧,本想开口。

李大国护短得更快,“我儿子的智商高得很。”

傅子珊看着李大国。

“谁说一定是儿子了,我就是要生个女儿,我就是要生个女儿!”王小佳怒吼。

哎。

这对奇葩夫­妇­,一个不留神就把主题给忘了。

王小佳是真的很喜欢女儿,很喜欢。

她才不要生儿子。

李大国是觉得女儿吵吵闹闹的……

好吧。

如果真的是个女儿,也行。

不就是,多费神而已。

于是松了松口,“好吧,就生女儿。”

王小佳似乎还很不爽的白了一眼李大国,“想要儿子,你让其他女人给你生去。”

李大国被堵得目瞪口呆。

“你身体不好?”傅博文突然问傅子珊。

别以为刚刚那个小Сhā曲,就能让他忘了王小佳脱口而出的话。

“我不是好好的?”傅子珊没好气。

傅博文皱眉。

“放心,如果我真的要死,我会通知你的。”傅子珊很直白的说着。

傅博文脸­色­不好看,似乎并不想要听着这样的话。

“我很好。”傅子珊看着傅博文的脸­色­,保证的口吻说道,“我很好,真的。”

傅博文脸­色­还是如此。

傅子珊也不太在乎,“我先走了。”

“喂,子珊,你去哪里?”王小佳问她。

“我去重庆。”

“我老家?”王小佳问道。

“哦,是吧。有空到重庆来找我。”傅子珊随口说着。

“你是到重庆上班吗?”王小佳继续问道。

“有意见?”

“不是,就是觉得你人生地不熟的……”

“行啦,我很独立。我不说了,我赶着坐飞机,走了。”傅子珊真的觉得这群人有够啰嗦。

傅子珊才走两步,傅博文上前直接拉着她的手腕,“我送你。”

傅子珊看着傅博文。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那么排斥傅家的人,还是会莫名其妙的,鼻子有些微酸。

她一直觉得,傅家人,不对,整个上海都在排斥她 ...

(。

赤果果的排斥。

她的离开,也算是她自己的一种逃避。

逃避而已。

……

傅博文开着车送傅子珊去机场。

两个人一路沉默。

其实他们的感情一直不好,从小到大。

反倒是程晚夏,让他们之间稍微还亲了些。

傅子珊把头扭向窗外,看着熟悉的,又有些变化的上海街头。

还是这么繁华,还是这么的热闹非凡。

午夜梦回之时也会想起这座城市,这个把她狠狠抛弃的城市。

“联系过正轩没有?”傅博文很严肃的语气。

傅子珊微怔了一下。

这个名字,仿若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过。

不过她表现得很淡定,她说,“不会联系的,放心吧。”

傅博文抿了抿­唇­。

其实他没有以前那么极端。

因为……

他的车停到红灯面前,把自己手机拿给傅子珊,“把你常用的电话号码储存在手机里。”

傅子珊接过电话。

点开屏幕,屏保上是程晚夏倾国倾城的照片。

傅子珊嘴角笑了一下,“你也会把程晚夏的相片设置为屏保啊,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都会用默认屏保。”

绿灯亮起,傅博文启动车子离开。

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他懒得回答。

“不过倒是,程晚夏现在的模样和以前相差挺大的。”

“她怎么样都好。”傅博文很严肃。

“我知道,在你心目中,程晚夏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跟宝似的。”傅子珊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保存,把手机还给傅博文。

傅博文没搭理,转移话题说道,“差钱不?”

“我看上去那么不能自力更生?”傅子珊不爽。

“多点钱,防身,没什么不好。”傅博文冷言。

“不用了,我钱够了。”傅子珊说着,犹豫了一下,还说开口,“傅正轩给我打了一笔钱。”

傅博文眼眸微动。

“我没想过还给他,刚刚也给程晚夏说了,你要是方便,也给傅正轩说一声,让他别给我打钱了,他给我的那笔钱我会在重庆买套房子。以后的生活开支我自己搞得定。”

“嗯。”傅博文嗯了一声,似乎在对待傅正轩和傅子珊的事情上,怎么也没办法坦然去对待。

傅博文把傅子珊送到机场。

“需要钱了给我打电话?”傅博文送她进安检。

“好啦,我知道你很有钱。”

傅博文看着傅子珊进了安检,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傅子珊头都不会回。

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冷血。

傅博文不自觉得淡笑了一下,这样也挺好,至少知道,她够独立就行。

他回到车上,开车离开。

电话在此刻突然响起,傅博文看着来电,接起,“正轩。”

“听说你老婆生了?”傅正轩轻扬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某种轻松的调侃。

“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带着小沫到别墅吃饭,听你妈说起。”

“他们知道了。”

“你没给他们说?不过倒是,你不说也会知道。”傅正轩笑着说道。

傅博文抿了抿­唇­,没多说。

“你在医院没,我过来看看你们,和小沫一起……”

“正轩。”傅博文打断他的话,“你和宁沫这段时间挺好吗?”

“挺好。”傅正轩有些莫名其妙。

“傅文渊的消失,宁沫没有异样?”

“……”傅正轩沉默了一秒,“可能是放下了吧。”

“你确定要和宁沫这么过一辈子了吗?”

“?”傅正轩觉得今天的傅博文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都结婚了,不是过一辈子是什么?”

傅博文捏紧方向盘,有些话还是压抑了下去,“哦,那挺好。”

“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没什么。”傅博文恢复平常,“我现在从机场去医院,你要是没事就过来吧。”

“你去机场做什么?”

“送人。”

“谁需要你大少爷亲自去送啊。”傅正轩笑着调侃。

傅博文没说话。

傅正轩嘴角的笑容似乎是愣了一下,如果不是程晚夏去机场,那么傅博文能够去送的人只有……

傅子珊才回国。

去了重庆,是今天回到上海了吗?

他咽了咽喉咙,“是子珊吗?”

傅博文“嗯”了一声。

“她怎么样?”

“瘦了些,但­精­神不错。”

“那好。”傅正轩似乎也找不到词语了。

“对了,她让我传话给你,别给她打钱了,她的生活开支她自己可以搞定。”

“还是这么倔强。”

“傅子珊不倔强,谁还会倔强?!”傅博文有些无奈。

“那倒是。”傅正轩笑着同意。

“不说了,我在开车,你有空就过来,没空就算了。”

“好。”

两个人挂断电话。

傅博文开着车一路回到医院。

王小佳和李大国还在,看着他回来,王小佳连忙问道,“你把子珊送上飞机了?”

“恩,送到机场了。晚上7点的飞机。”

“这么早就把她送过去?”王小佳说,“你作为大哥的都不和她一起吃顿饭吗?”

“她很执着。”

傅子珊很执着,也很固执。

“那她一个人孤零零在机场?”王小佳说着,又有些动情了。

“你还怀着宝宝,淡定。”李大国连忙安慰。

王小佳吸了吸鼻子,在控制情绪。

正时,傅正轩提着些婴儿衣服,婴儿玩具和宁沫一起出现在病房。

“博文。”傅正轩看向他。

“你来了。”傅博文自然的接过傅正轩的衣服和玩具,看了一眼宁沫。

果然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抿着­唇­,没有表现出异样。

宁沫直接越过两个男人,走向程晚夏,“生了吗?是个儿子啊。”

程晚夏看着宁沫其实也有些吃惊,淡笑着回答,“嗯。”

本来以前对宁沫也没有恶意,反而的,她还挺喜欢宁沫的­性­格,不过……

一想到宁沫曾经推着安筱从楼顶上摔下来……

心,透亮。

她看着宁沫,尽量保持着淡定。

“啊,傅家都心心 ...

(念念想要的孙子,总算是有了,是不是啊,正轩。”宁沫看似无心的说着。

程晚夏的脸­色­白了些。

这个孩子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小沫。”傅正轩走过来,似乎是为了故意转移话题,对着程晚夏说道,“身体怎么样?”

“很好。”

“还是要多注意些,别大意了。”

“嗯。”程晚夏点头。

“宝宝在哪里的,我们吧。”

“走吧,我带你们去。”傅博文站起来。

傅正轩看了一眼程晚夏,“好好休息。”

程晚夏点头。

看着傅正轩和宁沫离开,眼眸顿了顿。

王小佳也顺着程晚夏的方向,“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谁让你喜欢了。”程晚夏好笑的笑了一下。

王小佳瘪嘴。

李大国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喝汤了。”

“哦,这么快。”王小佳看着时间惊呼。

“那你们早点回去吧。”程晚夏说着。

“可是我想和你多聊聊天。”

“我想要休息了。”程晚夏直接拒绝。

王小佳不爽的说道,“切。走吧,大国。”

李大国拉着王小佳离开,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李大国和程晚夏从小认识,彼此太过了解。

所以知道程晚夏的逐客令是故意的。

程晚夏点头,看着他们一起离开。

这么两个人能够这么在一起,真好。

这么平静的待了一会儿,张医生和护士巡房从病房外进来,四周看了看,“现在就你一个人?”

“嗯。”

傅博文带着傅正轩出去了,王小佳他们走了,郑素秀回去带扭扭过来,卫小小消失一天了,上午打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个通告,晚点来。

现在就她一个人。

张医生走向程晚夏,“感觉涨­奶­了没?”

程晚夏摇头。

“其实也不太急,有些­奶­来得晚点的,是要过2、3天。不过有个土方法,就是让宝宝多吸吸,可以分泌激素,刺激来­奶­。但是现在你宝宝在保温箱,不能带过来让他来吸,你可以试着让你老公帮帮你,方法都一样的,听说有用,有些孕妈试过,你不妨也试试。”张医生说得很理所当然。

程晚夏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部。

张医生笑着说,“试试吧,有些土方法真的有用。”

程晚夏点头。

张医生做了基本一些常规检查后,离开了。

程晚夏忍不住掀开自己的衣服,看着有些青紫的胸部。

张医生教她的方法她用过了,手太用力了,太心急了,胸部都已经青紫,但现在却没有一点迹象……

她咬着­唇­。

突然,房门再次被打开。

程晚夏猛地放下衣服。

又是傅博文。

他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我忘记敲门了。”

程晚夏看着他。

“正轩和宁沫看了宝宝就走了,还给宝宝包了个红包,你收着吧。”傅博文想要把红包给她,又似乎有些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是进去,还是进去呢?

程晚夏整理了一下衣服。

“嗯,你拿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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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恩很宅

( 傅博文把红包递给了程晚夏。『』

偌大的房间,单独的两个人,显得有些尴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气氛会变得如此的微妙,仿若呼吸稍微大了点,都会影响到整个房间的寂静,窒息的寂静。

不知道多久,程晚夏突然开口,“刚刚医生说,我迟迟不来­奶­,是因为胸部刺激不够,说是宝宝吮吸或许会分泌激素。现在宝宝在保温箱里面……”

程晚夏欲言又止。

傅博文看着她,“是需要和医院沟通,把宝宝抱出来吗?”

“不是。”程晚夏连忙说着。

傅博文纳闷。

“宝宝不能离开保温箱,现在还不能,至少要住7—15天。”程晚夏解释。

傅博文点头。

这些他都知道。

“医生说,说是如果其他人吮吸或许也可以……”程晚夏的脸­色­有些红。

话一出,傅博文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又不是第一次见她的身体。

又不是没有做过。

但莫名其妙的,就是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着程晚夏,看着她把衣服往上撩起,解开了孕­妇­专用的比较肥大而又没有什么形状的粉­色­文胸,“变得这么丑,你还要吗?”

不丑。

反而,很丰满。

只是胸部上面,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程晚夏到底是又多着急,把自己胸部都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他咬着­唇­。

心里,满满都是疼。

他第一次觉得,母爱那么伟大。

他真的不知道他母亲在午夜梦回之时,是不是也是这么疼惜着自己。

他走过去,站在程晚夏的面前,低头,靠近她的胸部。

程晚夏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胸部上散发,她抿着­唇­捏紧撩起的衣服……

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傅博文的头。

不知道什么感觉……

她告诉自己,都是为了宝宝好。

都是为了宝宝好。

两个人这样的举动大概持续了10多分钟,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晚晚,对不起啊,今天太忙了,所以来晚了点……你们在做什么?!”

卫小小的声音,震耳欲聋。

傅博文那一刻猛地从程晚夏身上起来,恍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又被别人发现了一般的窘迫,他整个脸有些红。

该死的卫小小。

他是天生和她犯冲吗?

什么事儿都给他撞破。

程晚夏当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算是为了宝宝,但是这么亲密的举动被外人看到怎么都有些脸红,她小嘴微微呼气,在尽量的控制情绪。

“我­奶­­奶­给我说过,生了孩子得记一个月的房事。”卫小小一本正经,打扰了房间的气氛,反而没有任何愧疚感,仿若还正气凛然。

“我们没做房事!”程晚夏反驳。

“那傅博文­干­嘛亲你的胸部,别告诉我你们在做宝宝吮吸实验。”卫小小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程晚夏的脸更红了。

这个卫小小,真是口无遮拦。

“顿时觉得,这个房间,到处都是­淫­荡的味道。”卫小小笑的很­阴­险。

“行了卫小小,没你想的那么多。”程晚夏不用想也知道卫小小现在满脑子应该都是他们xxoo的画面。

她都觉得害臊,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这一天忙什么去了?”

“还不是为了安筱那个小贱人的商演,陪着她做通告。那小贱人现在口碑极差,我不看着点不行,你也知道安筱习惯了大牌的待遇,忍受不了别人的流言蜚语。”

“哦。”程晚夏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傅博文一样的扑克脸,没什么特别情绪。

“我今天给安筱说你生孩子了。你知道她表情就跟吃了屎似的,还好我是等商演结束了才给她说的,要不然这出通告估计就得给搞砸了。”卫小小继续说着,完全没有顾其他人的感受。

程晚夏转头看着傅博文。

安筱最后怀的孩子是他的,最后因为那个不能再怀孕的孩子是他的,不知道对于傅博文而言,会不会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她转眸,对着卫小小,“以后别在安筱面前说我的事情。”

“那不行,我得刺激她,让她发奋图强。安筱这辈子的假想敌就只有你,如果不把你吹胡得幸福点,那女人会没有动力的。”卫小小说着很有道理,“放心啦,我有分寸,她现在在我手上过日子,不敢来招惹你的。”

程晚夏没再多说,卫小小也不想围着安筱的话题,说了些其他八卦,问了问程晚夏的身体。

程晚夏身体挺好。

可是宝宝的身体呢?

她有些担忧,现在的检查结果还算正常。

但每次把检查单放在她手上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全身发抖。

她本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每次面临那个结果的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祈祷,颤抖。

还好,现在的结果还好。

后面,再后面呢?

她保持冷静。

她望了望身边的男人。

她其实不太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如表现的那么淡定,还是说……也会和她一样,偶尔会莫名的慌张,偶尔甚至会,压抑着崩溃。

……

程晚夏的­奶­水不好。

即使从那以后,傅博文几乎每天都准时准点的为她做胸部运动。

最后来­奶­了,傅博文吃了宝宝的第一口初­奶­。

当时,傅博文的脸­色­不太好。

他时候脸都绷红了,才把那口­奶­吞了下去。

程晚夏还没见过傅博文脸红过,那一刻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只是傅博文的表情,还有自己终于来­奶­了。ww

笑着,眼泪几乎快要滑落。

当了妈妈之后,比以前感情更加脆弱了些。

总是在一个不轻易的瞬间,就会感动得掉眼泪。

欣喜之后,程晚夏用吸­奶­器给宝宝挤了第一瓶­奶­,但­奶­水还是不太好,只能够宝宝百天的量。晚上还是只能吃­奶­粉。

她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催­奶­物品,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而直接导致的后果还有就是,她又胖了5斤。

程晚夏现在都不敢靠近称了,在医院远远看着,远远离去。

让她就当鸵鸟一辈子吧。

10天后,宝宝从保温箱里面出来。

医院建议再住院观察几天。

但宝 ...

(宝可以离开保温箱,回到病房,这无疑给病房带来了更多的欢乐。

妞妞很喜欢这个弟弟,就算和她想象中的妹妹不一样,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弟,说弟弟长大了很定很漂亮。

话说,妞妞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小佳和李大国也经常到病房来,宝宝出来后,更是来的频繁,说是多吸收育儿经,只有程晚夏知道,王小佳怀孕了也不能出去玩,除了医院,估计没地方能去,王小佳又是憋不住寂寞的人,所以才会三天两头的往她这里跑,顺便蹭吃蹭喝。

郑素秀做的饭菜还是挺好的,就算月子里面的东西,也还能够将就。

当然,卫小小这种吃口味重的人肯定没办法吃得习惯。

但王小佳怀孕,本就应该吃些清淡的,也就,吃得何其嗨皮。

“你家小孩怎么这么吵?”卫小小皱眉。

宝宝又哭了。

一天非得哭好几次。

程晚夏没搭理卫小小,一副你生了小孩,你家小孩还不是一样吵的表情。

她起身,准备去婴儿床看看宝宝是因为什么哭。

傅博文已经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把抱宝宝从婴儿床上抱出来,把宝宝平放在程晚夏的大床上,然后熟练的来开尿不湿,抬头对程晚夏说道,“拉粑粑了。”

程晚夏点头。

傅博文熟练的把脏掉的尿不湿扔掉,又熟练的给宝宝换上,做好这一切之后,把宝宝抱在怀里面,轻轻的摇晃着,似乎在哄着宝宝睡觉。

换了尿不湿的小不点睁着圆妞妞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然后突然笑了一下。

傅博文整个人一怔,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触瞬间透过血液循环至他的全身,他对着程晚夏,一副小孩子吃到了自己最爱的糖果般,那么满足的表情,“他对着我笑了。”

“他会笑吗?”这次10天。王小佳不相信。

“真的。”傅博文献宝似的把宝宝放低了些,让他们都能够看到,“她刚刚真的笑的。”

“你产生幻觉了吧。”王小佳盯着小不点。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那个小不点上面,他打了个哈欠,似乎对看着他的这些人毫无兴趣,闭着眼睛,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我说你产生幻觉了吧。”王小佳重复。

“他刚刚真的冲我笑了。”傅博文很肯定。

嘴角的弧度虽然不明显,但是明显是笑了一下。

傅博文为了表示10天的宝宝是可以笑的,特别把张医生喊了过来,张医生很权威的解释道,宝宝不是冲着你笑,只是他无意识的一个面部表情。

听到这样的解释,傅博文脸­色­很不好。

王小佳笑得幸灾乐祸。

不过。

傅博文居然亲自带宝宝,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和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但莫名的,却又毫无违和感,看上去那么的自然。

“大国,你说我生了宝宝,你会像傅博文这样给宝宝换尿不湿吗?”

“不是可以请保姆吗?”李大国故意逗王小佳。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男人。”王小佳很严肃。

“……”此女不能开玩笑。

鉴定完毕。

“博文真的很厉害,我都不会换尿不湿,都是博文在做,洗屁屁啊,喂­奶­兑­奶­,都是博文。”郑素秀Сhā嘴说道。

她还真的没有见过,有哪个有傅博文这么细心的。

要不了多久,晚晚肯定会被感动的。

“是吗?”王小佳瞪着李大国,“你看你看。”

“好啦,我学还不可以吗?!”李大国翻白眼。

王小佳嘟嘴,“好勉强。”

“大小姐,你到底要我怎样?”李大国欲哭无泪。

两个人吵吵闹闹。

傅博文轻轻摇晃着宝宝,看宝宝已经熟睡,本来很想多抱抱的,不过育婴书上说了,还培养宝宝睡床的习惯,否则很难离开父母的怀抱入睡。

他轻脚轻手的把宝宝放好,盖好被子。

程晚夏一直沉默的看着傅博文。

傅博文在很努力的做一个父亲。

只是……

曾经有那么多荆棘在她的喉咙处,她真的咽不下去。

她抿着­唇­,让自己把视线转移。

总会有想通的一天吧。

她默默地,给彼此时间。

……

下午4点多,李大国和卫小小离开了。

他们走后,程晚夏没多久也就睡着了。

程晚夏这段时间的睡眠变得很奇怪。

早上醒得特别早,因为要给宝宝喂­奶­,上午小睡一会儿,中午也要小睡一会儿,半下午也会睡一会儿,然后到晚上12点才会再次入睡。

傅博文看程晚夏已经睡着,就轻轻的把门带过来,当时郑素秀还在病房,所以他只是简单对郑素秀说了几句,就走向医院天台上,抽烟。

整个医院,就这个地方可以抽烟。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

然后拿出电话拨打。

电话响了两声,“爷爷。”

“是不是连我打电话你也不会接了。”

“爷爷,我在照顾程晚夏。”

“所以就不接我电话了。”

“刚刚有点事儿。”其实,傅博文只是不想要当着程晚夏的面接他的电话。

不管怎么样,程晚夏很排斥傅家。

“那丫头还好吗?”傅永福问道。

“挺好的。”

“你儿子呢?”

“目前挺好。医生说还要做很多检查,会持续到半周岁的样子。”傅博文老实接待,对待他最敬重的爷爷,没必要撒谎。

“那你啦?”

“我?”

“既然呣子平安,你也不准备回来上班了?是准备让你父亲这么一直做到死?!”傅永福问道。

傅博文沉默。

“如果你放弃傅氏企业,不应该把文渊闭上了绝路,你既然已经把傅氏的继承人变成了唯一,你只有承担起这份责任。”傅永福一字一句。

“爷爷,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这么久以来,我没有给你打一个电话,就是让你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要太过极端的去对待目前你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傅永福说完,挂断电话。

傅博文紧捏着手机。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真的不应该这么设计傅文渊。

现在的傅文渊不知道在哪里,警方一直在通缉。

他并没有过问太多,一是没­精­力去关心,二是,他不知道他父亲傅正天或者宁沫有没有暗地里疏通什么关系,他当做不知道 ...

(,因为站在他的角度,站在易珺瑶无辜受害的角度,他知道了,肯定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选择,置之度外。

傅文渊最后的结果会这样,他交给第三方,警察来处理。

他再次吸着烟支。

傅氏。

傅氏,这么大一座金山,他觉得很烫手。

真的很烫手。

他把烟支抽完,熄灭烟蒂。

他走回病房。

远远看着程晚夏有些焦急的模样,他连忙大步跑过去,“晚晚,怎么了?”

“傅博文,宝宝呢?”程晚夏一把拉住傅博文,捏着他休闲服的袖口处,湿了一遍。

“宝宝不是在婴儿床上面睡觉吗?”傅博文拉着程晚夏转身走进病房,看着空荡荡的婴儿床上面,只剩下被子。

心有些发慌,“阿姨呢?”

“我不知道。”程晚夏整个人崩溃极了,她醒了,一转头就没有看到宝宝了。

那一刻,仿若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她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根本没有站稳,就往外跑。

傅博文出现了,但是傅博文手上没有宝宝。

怎么办?

怎么办?

“别急,可能是阿姨抱出去了,医生才说了,可以带宝宝四处走走。”傅博文说话又快又急,可能自己也没有感觉到,自己也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我们去外面看看。”

他拉着程晚夏往病房外走。

郑素秀是出来接电话的,怕影响晚晚休息,这个电话是妞妞的班主任老师打来的,说妞妞和学校的一个男同学给打了起来,所以郑素秀就在外面多说了一会儿,问了问情况。

打架起因是妞妞被说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妞妞气不过就打了那个小男孩,把那个小男孩的脸抓坏了。

她现在回到病房,就想给晚晚和博文说声她要先离开,去学校一趟,就看着傅博文和程晚夏两个人看上去很紧张的往外走,她大步追上去,“晚晚还在坐月子,你们往哪里走?”

两个人猛的转头。

那种突然激动,又突然备受打击的表情。

“阿姨,你没有抱宝宝吗?”傅博文尽量控制情绪。

“没有啊?我刚刚出来接了一个妞妞班主任的电话,宝宝不是在房间里面睡觉吗?”郑素秀突然也紧张起来。

三个人的眼前顿时,一片空白。

仿若晴天霹雳。

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不会!

程晚夏直接挣脱傅博文的手臂,她现在要去找宝宝,她现在要去找宝宝……

她的眼眶瞬间红透。

尽管知道不可能是医生或者护士擅自抱走了宝宝,但还是往护士站走去,急切的问道,“你们谁抱走了我的宝宝了吗?”

护士站的护士面面相觑,解释道,“应该没有人抱走,我们医院有规定,不可能不经过家属的允许就抱走宝宝的,而且一般检查什么的,家属都会在旁边守候着。”

“那我的宝宝去哪里了……”程晚夏眼眶红得吓人。

傅博文也闲不下去的,往走廊一边走去,郑素秀跟在他身边,他边走边交代,语速很快,很急,“你现在去找医生调整栋楼的监控视频,抱宝宝的人可能并没有走远,或许还能追回来……”

“博文。”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熟悉的嗓音,再熟悉不过的样貌。

即使抱着一个小婴儿,也依然端庄高贵。

“妈。”傅博文看着她,垂眸看着她怀里的婴儿。

是他的儿子。

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他伸手,就想要抱过来。

丁小君手微动,似乎没打算还给傅博文,幽幽的说道,“长得和你小时候很像,浓眉大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正常人一样。”

傅博文眼眸一紧。

程晚夏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她一把硬抢过宝宝,丁小君不留神,婴儿已经在程晚夏的手上了。

婴儿已经增开了眼睛,扑闪着,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程晚夏的心落下石头后,眼眸泛着冷光。

“会不会和正常人一样也和你没关系,傅夫人。”程晚夏抬眸冷眼看着她,冷漠的医院一字一句,“何况,你真的觉得,他和傅博文小时候很像?!”

“程晚夏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孩子不是你和傅博文的!”丁小君无法淡定的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抱着宝宝,离开。

似乎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烦躁。

她不屑和丁小君多说一个字。

丁小君怒火的看着程晚夏,整个人气得发抖。

“看到了吗傅博文,程晚夏说这个不是你的,你这么一天待在医院给别人养孩子,你真的有多贱?!”丁小君口无遮拦的骂着自己他。

傅博文看了丁小君很久,“我看着程晚夏对待这个宝宝的时候,我会觉得母爱很伟大,但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心寒。妈,够了,你回去吧,这里真的不欢迎你,你也别做这种突然抱走宝宝的举动,别让我们恨你。”

“傅博文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要为了这个女人不要傅氏,不要傅家这么大家人了吗?你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正常人的婴儿,放弃这么大一片前途?!”丁小君忍不住了。

她忍了很久了,早就想到医院来摊牌。

这段时间傅正天明显有意把傅氏全权交给傅博文,错过了这个机会,傅博文还不接收傅氏企业,她怕会与变数。

即使现在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她这边。

我刚刚故意在其他人都不在的情况下抱走了婴儿,就是想要让他们明白,别以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会有好日子过,绝对不可能。

她要弄他们,就跟弄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前途?”傅博文冷笑,“前途就是要在牺牲自己的幸福下去得到是吗?”

“我不管你牺牲什么,我只知道,你爸现在已经老了,正打算把傅氏全部交给你,你现在这样,他怎么可能放心交给你!你在傅家30几年,不就是等着这一天的吗?”丁小君依然大声,不顾形象。

“我现在不等这一天了。我本来还没打算彻底的拒绝,但看着你……我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你回去告诉爸爸告诉爷爷,傅氏我不要了,他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就算是让傅文渊接受,或者变卖了也好,我都不会再在傅氏上班了,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请你们不要打扰我。”傅博文一字一句,声音很轻,但口气很坚决。

丁小君似乎不知道自己听到什么,她不相信的看着傅博文,“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傅氏企业,世界300强,上海龙头产业,一年给上海贡献的gdp超过整体额度的百分之三十,是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豪门企业,你现 ...

(在说,你不要了?”

“我不要了。”对于丁小君的激动,傅博文显得很淡定。

傅氏多有实力,傅氏多有钱,他清楚得很。

他曾经是放不下,他也是一个男人,和大多数又抱负的男人一样,也想要站在世界顶端位置鸟瞰一切,而且在傅氏期间,他还有很多想要实现的价值,比如打通欧洲市场,比如进军现在还未接触过的航天技术行业,比如……

他很年轻的时候就为自己勾画过蓝图。

现在。

都可以不要了。

仔细想来,这些抱负到底有什么意思?

还不是满足自己,满足他人的虚荣而已。

让自己幸福的方式,这种方式,最可悲。

“傅博文!”丁小君气得全身发抖,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说通她儿子的话语,她这么狠狠的看着傅博文,至少看了5分钟,怒火的说着,“你最好别后悔!”

然后离开了。

傅博文看着丁小君离开的时候,眼眶有些红。

丁小君确实不会哭。

这次,应该真的被他气惨了吧。

他抿着­唇­。

他觉得自己其实有时候也挺不孝的。

想要满足他母亲的要求其实不难……

只是他想,他也应该是时候让他母亲真正了解他的真实想法了。

他真的不想当一个人­肉­机器。

他的感情,隐藏的感情,甚至比很多人都脆弱。

妈,你可否有一次,关心一下的我心,而不是我的身?

……

傅博文控制着情绪,回到病房。

程晚夏一直抱着宝宝,似乎刚刚的心悸还在,她一刻也不敢放开宝宝,一刻也不敢离开宝宝半步。

她抬头看着傅博文,脸­色­很沉。

傅博文知道,就这么一个小Сhā曲,程晚夏微微对他放开的心扉,又闭得紧紧的。

他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发上。

从程晚夏和宝宝的身上转移视线,对着一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郑素秀,说道,“阿姨,你刚刚你说你接的是妞妞的班主任的电话,出了什么事儿吗?”

“哦。妞妞和班上男同学打了架,让我过情况。”郑素秀说道。

“怎么就打了架?”傅博文关心的问道。

程晚夏也转头看着郑素秀。

妞妞一向很乖的,在学校表现也挺好。

妞妞为什么会打架?!

她突然觉得,她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妞妞妈妈,但对她的关心好像真的好少。

特别是这短时间生了孩子,她几乎都没有怎么过问过妞妞的情况。

“没什么。”郑素秀似乎是顿了一下,回答道,“哎,还不是小孩子,可能一两句话不对,就打了起来,刚刚问了一下都没怎么受伤,只是男同学那边的家长在等着,我怎么也该去道个歉。”

“阿姨,你去见了老师,把妞妞接到病房来。”程晚夏突然开口。

“好。”郑素秀答应着,“那我就先去了,刚刚真的是……都是我不好,接电话也应该在房间接,害的大家都这么的担心。”

“你也是为了不打扰我,阿姨我没有怪你,你别想太多。”程晚夏连忙安慰道。

“嗯,那我走了。”

“好。”

郑素秀离开。

傅博文看着郑素秀的背影,回头看着程晚夏,抿了抿­唇­,还是没有说话。

两个人的房间有些沉默。

傅博文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反而觉得,沉默或许是彼此最好的相处方式。

宝宝拱了拱小鼻子,大概是饿了。

程晚夏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傅博文,给宝宝喂­奶­。

宝宝吃得很卖力,小手指狠狠的捏在一起。

程晚夏的脸颊渐渐有了些微笑。

傅博文却只能看着她,冷漠的背影。

仿若把他隔壁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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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恩很宅

( 安静的病房,默默无语。『』

宝宝才出生11天,最多的时间就在睡觉。

刚刚吃完­奶­,似乎也睡着了。

程晚夏温柔的抱着宝宝,嘴角的宠溺,如是的明显。

傅博文看着他们,嘴角似乎也挂着淡淡的笑意,却不敢轻易靠近。

看似沉默的房间,其实到处都是温暖。

就这样就好。

能够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们呣子,就够了。

他现在的要求就这么点。

他想老天爷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到,连他这点追求都不给给予。

静默的房间,一直流淌着淡淡的温馨,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郑素秀带着背着小书包的妞妞出现在病房。

妞妞嘟着小嘴,似乎很不开心。

程晚夏起身把宝宝放在了婴儿床里,轻轻给宝宝拧好被子,因为婴儿床是可以滑动的,她下意识的的把床往她的床边靠得更近了些,还在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感到心悸。

“妞妞,到妈妈这边来。”程晚夏把宝宝弄好了之后,招了招手对着妞妞。

妞妞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站在程晚夏面前,小头狠狠的低着,仿若真的做了错事,两个小手指互相交织着,有些无措。

“告诉妈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程晚夏问道,声音轻柔。

妞妞咬着­唇­,就是不说。

程晚夏也没有冒火,只是看着妞妞。

到时郑素秀没有忍住,说道,“刚刚去班上见了对方同学和家长,那个男同学被妞妞抓伤了脖子,冒着血腥子,在医务处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得是不严重。但现在家庭的孩子,哪个不跟宝贝似的,我到学校时家长脸­色­难看得很,我说不完的好话,还赔了1000块钱,那边才平息。”

程晚夏抿了抿­唇­,对着妞妞,“怎么要打架?”

妞妞还是沉默,头低得更下去了,两个手指拼命打结,就是不开口说话。

“妞妞,妈妈再问你一次,为什么打架?”程晚夏脸­色­微动,口吻严厉。

妞妞似乎没见过程晚夏对她发脾气,她抬头看着程晚夏的脸­色­,嘴巴一瘪,什么都没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程晚夏那一刻也愣了。

第一次,因为她说了重话,妞妞哇哇大哭。

郑素秀似乎也没想到妞妞会哭,但想起刚刚在学校的事情,也就忍住了没有过去安慰。

程晚夏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傅博文突然走过来,一把抱起妞妞,“来,爸爸抱你出去,安静一会儿,别把妈妈吓坏了。”

妞妞反手抱住傅博文的脖子,那一刻仿若很想很想离开这个房间,头捂在傅博文脖子上,呜呜的哭着,整个人很崩溃。

傅博文抱着妞妞走出了病房,走向医院的天台。每每在他心情烦躁不能对外人述说时,每每想要抽根烟放松一下情绪时,他就会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很安静,基本没有人来过。

他把妞妞放在天台地板上,蹲下身子,“每当爸爸不开心的时候,爸爸就会到这个地方来发泄情绪。”

妞妞吸了吸鼻子,看着爸爸,“爸爸也会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当然咯,是人都会有不开心的事情的。”

“爸爸会为什么事情不开心呢?”妞妞歪着小脑袋问他,似乎忘记了还要去哭泣。

“比如……你妈妈如果不爱我了,比如,爸爸的小棉袄突然在爸爸面前哭泣的事情。”

“爸爸说的小棉袄是妞妞吗?”妞妞闪烁着大眼睛,问道。

“要不然呢?”

“我以为爸爸说的是弟弟。”妞妞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妞妞怎么会怎么想?你和弟弟都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是我们最宝贝的小宝贝。”

“可是……”妞妞咬着­唇­,似乎不敢说下去。

傅博文也不逼她。

必定还是一个6岁的小孩子。

能够懂得又有多少。

他嘴角微微一笑,“告诉爸爸,今天为什么会和小朋友打架?妈妈和爸爸一直都觉得妞妞是一个懂事的小朋友,不会突然无理取闹。如果不是对方有错,妞妞不会出手的对不对?”

妞妞望着自己的爸爸,刚刚­奶­­奶­一直不停的数落她,说她不懂事,妈妈才生了宝宝家里那么多事儿,她还净添乱,也让她不准说今天为什么打架的原因,要不然爸爸妈妈不会再喜欢她。

她越想越委屈。

回到病房,看着妈妈抱着弟弟那么温柔的样子,第一次看着妈妈对她那么严肃说话的样子,她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哭了出来。

她真的好怕失去妈妈,她真的好爱好爱她,她想要一只待在她的身边。

可今天同桌说她没有爸爸妈妈,她是孤儿,她妈妈现在生了小宝宝,就不会再爱他了,她忍受不了,就和同桌打了起来,然后抓伤了同桌的脸。

其实她也有受伤,手臂上,明明都红肿了。

但是她就是倔强的没有服输,因为她要让他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很爱她,妈妈不会因为小宝贝不要她的。

“爸爸,你会和妈妈有了小宝宝不爱我了吗?”妞妞仰着头,皱着小眉头,很严肃的问他。

傅博文怔了一下,随机也释然。

大概是这几天,家里人都把­精­力花在了宝宝身上,妞妞被冷落了,小姑娘正是敏感的年龄,他们确实忽略了她的情绪。

傅博文轻轻的摸着妞妞的头发,“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和同学打架的原因?”

“恩,他嘲笑我没有爸爸妈妈,还说妈妈生了宝宝,我就会被你们嫌弃。”妞妞连忙点头。

“傻瓜,以后不要听别人胡乱说知道吗?爸爸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妞妞,不管妈妈生多少宝宝,你在爸爸妈妈心目中都是唯一的,没有谁可以取代你。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对不对?”傅博文一步一步引导安慰。

妞妞望着爸爸。

“妈妈生了宝宝,家里就又多了一个喜欢妞妞的人了对不对?妞妞也多了一个喜欢的人对不对?家里不是更欢乐了吗?”傅博文笑着,摸着妞妞的头,“妞妞听明白了吗?”

“爸爸的意思是,爸爸妈妈会一如既往的喜欢妞妞吗?”

“嗯。”

“所以妞妞不用故意去讨好弟弟,爸爸妈妈也会喜欢妞妞吗?”妞妞漆黑的大眼睛,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傻瓜。”傅博文忍不住宠溺的一笑,“谁让你故意讨好弟弟了,在家里,你和弟弟都是平等的。不过你比弟弟大,在弟弟不懂事之前,你要学会保护弟弟,等弟弟长大了,弟弟就会保护妞妞,因为你们是兄妹,所以要互相帮助。”

“我知道了。”妞妞其实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

...

(她搂着傅博文的脖子,小嘴亲着傅博文的脸颊,“妞妞可以不用违心的说弟弟长得漂亮了,弟弟才没有妞妞长得漂亮,我们班好多男同学都喜欢妞妞呢?!不过我不喜欢他们,特别是我同桌,他嘲笑我。”

小女孩的心思。

傅博文抱着妞妞。

女儿和爸爸亲,就算妞妞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在他们的心中,妞妞确实已经根深蒂固。

“妞妞,现在我们回到病房和妈妈好好谈谈好不好?妈妈才生了弟弟,身体不好,你不能惹妈妈太伤心。妈妈那么爱你,你不能让妈妈担心。”

“嗯。”妞妞重重的点头。

“还有,爸爸告诉你,现在爸爸和妈妈,甚至还有­奶­­奶­这段时间把­精­力花在了弟弟身上,不是弟弟更重要,而是现在的弟弟需要我们来照顾,妞妞是大孩子了,可以理解的是吗?”

“我知道的,爸爸,弟弟还小,不会说话,还要流粑粑,一会儿不开心就要哭。妞妞不会,妞妞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妞妞很认真的说着。

“乖。”傅博文咧嘴笑了。

妞妞也对着傅博文笑着。

两个人那么和谐的一幕。

程晚夏站在不远处看着。

她让郑素秀在病房看着宝宝,怎么都有些放心不下妞妞,就到天台来找他们。

她其实知道,傅博文有时候会到这里来,隐忍的某种情绪无法得到发泄时,就会在天台上来站会儿,抽根烟。

“妈妈。”妞妞转头就看到程晚夏,从傅博文的身上挣扎下来,快步的往程晚夏的怀里扑。

“妞妞,妈妈才生了宝宝,不能抱你。”傅博文连忙叫住。

妞妞停在程晚夏面前,“妈妈。”

程晚夏蹲下身子,让妞妞靠近她的怀抱,不抱起她,就让她挨着自己,“妞妞,妈妈刚刚语气重了,你生妈妈气了?”

“没有的。『』”妞妞看着妈妈,“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怕妈妈不爱我了。”

“妈妈很爱你啊,谁说妈妈不爱你了?”

“妞妞怕妈妈有弟弟就不爱我了。不过刚刚爸爸已经给我说了,弟弟和妞妞在妈妈心中,一样重要的。”妞妞嘴角说着。

程晚夏抬头看着傅博文。

傅博文只是抿着­唇­,回视着程晚夏,两个人依然,静默无言。

“妞妞,妈妈承认这段时间对你冷漠了,妈妈以后会注意的。”程晚夏温柔的说道。

“不用了妈妈,弟弟还小,又不会自己吃饭,也不会说话,还会流尿尿,妞妞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妈妈把弟弟照顾好,等弟弟长大了,还要保护妞妞啦!”妞妞幼­嫩­的童音,很是响亮的说着。

傅博文嘴角一笑。

妞妞果然是一个好孩子。

他都很怕,刚刚给她说的那些,她到底都听懂没有。

很显然,他们家的贴心小棉袄,真的很乖。

程晚夏摸着妞妞­嫩­­嫩­的小脸蛋,“这里风大,妈妈带你回房间了好不好?”

“嗯。我还要、逗逗弟弟,从弟弟在妈妈肚子后,妞妞就每天和弟弟说话的,弟弟肯定想听到妞妞的声音的……”

“是啊,弟弟很喜欢妞妞的。”

傅博文看着两个人,一高一低,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手牵着离开。

他嘴角渐渐的拉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那么温柔似水的眼神,一直看着她们的背影。

突然,一个背影停了停脚步,转头看着他。

他温柔的眼神没有收回,反而这么直白回视着她,表情依旧。

程晚夏嘴角一笑。

那一刻,应该是感激的微笑。

妞妞也转头,“爸爸,你不一起吗?”

“好。”

傅博文跟上他们的脚步。

这是一家人,才能够感觉到的幸福。

……

晚上,妞妞吵着要留在病房睡觉。

程晚夏就让妞妞睡在她的旁边。

妞妞不回去,郑素秀晚上肯定也不能回去,就睡在了隔壁房间。

傅博文只好睡在沙发上。

这个房间,就真的是他们一口四家睡在一起。

妞妞刚开始还一直不停的说话,后来渐渐就困了,打了个哈欠,翻身睡了过去。

昏暗的病房。

很是安静。

傅博文睡在沙发上尽管很不舒服,也控制让自己不翻身,影响到程晚夏休息。

其实现在还早。

程晚夏还没有到她的睡眠时间。

她突然开口,“你睡了吗?”

“没有。”傅博文答应。

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但也不近。

妞妞和程晚夏睡在床上,宝宝睡在婴儿床里面,程晚夏对宝宝不敢松懈一秒,所以宝宝的婴儿床挨着她的床边。

这个房间,不大。

但自己好像,离得有些远。

他忽视心里的情绪,轻柔的语气问道,“有事吗?”

“妞妞今天的事情,谢谢你。”程晚夏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不管怎么样,妞妞是她从孤儿院带回来的孩子,她一直把她当亲女儿看待,能够化解妞妞心里的疙瘩,她真的很感激他。

“妞妞也是我的女儿。”傅博文一字一句。

即使说出来,觉得那么的悲哀。

在程晚夏心目中,他不是妞妞的任何人吧。

因为没有血缘,所以他就没有资格把妞妞当成自己的女儿。

他嘴角抿得很紧。

这个角度,程晚夏是看不清楚的。

“嗯。”但是,程晚夏的那个字,让傅博文整个人一怔。

嗯?

是代表,她承认,妞妞也是他的女儿吗?

也就承认,他们之间还是夫妻吗?

他的心猛地一动。

他不敢问太多,现在这样就好,他们现在这样,平平淡淡,就好。

他追求的,真的不多。

……

傅博文似乎是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程晚夏好几次想要说的话,最后都咽了咽口水,没有说出来。

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想,时间可以说明一一切。

……

宝宝15天后,程晚夏出院了。

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回到紫瑾小区,卫小小赶来帮忙。

傅博文让司机开着劳斯莱斯到医院,然后让司机离开了,自己亲自开车。

程晚夏一直觉得自己开车开得够慢了,现在傅博文的速度堪称蜗牛。

卫小小忍不住打趣,“傅大少,你不熟悉这车,还 ...

(是不熟悉路况,还是说你才拿了驾照,这红灯还有3秒,你就停车了,后面的车催得紧。”

傅博文抿着­唇­,“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卫小小翻白眼,“为好不得好。”

其实大家都明白,傅博文为什么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开车。

一路平稳的到达紫瑾小区,东西有些多,大家抱得很吃力,好不容易到家,把宝宝放进婴儿床之后,又开始收拾房间。

程晚夏准把宝宝的东西收拾到意见空闲的客房,房门刚打开,整个人就怔了一下。

郑素秀顺着程晚夏的目光,轻轻的碰了碰低头收拾东西的傅博文,傅博文抬头看着程晚夏,看着程晚夏走进了那个房间。

里面,那么熟悉的婴儿房。

改掉了原有的客房布置,整个房间变成了粉蓝­色­,里面贴着各式装饰卡通图片,很是温馨。

她低头,看着熟悉的婴儿床,熟悉的玩具,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的拨浪鼓,重复着一个有一个的布偶,车模型,重复着的一个有一个各式各样的婴儿声控玩具。

这些是曾经,在他们婚后怀上第一个孩子时,傅博文买的玩具,看数量上,目测,应该又增加了很多。

她不知道此刻什么感受。

她只是突然想起,他们婚后的第一个孩子,想起傅博文当时有些,她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当时的傅博文,只是突然想起了现在很流行的一个词语,呆萌。

当时作为准爸爸的傅博文,真的很呆,仿若回到了儿童时期的智商,但莫名的很萌,让人不忍心去打击他的那些看似白痴的举动。

心里,划过一丝温暖。

她一点一点把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收拾在房间里。

房间有柜子,有收纳箱。

傅博文考虑得好周到。

卫小小在外面翻箱倒柜的吃了一堆东西后,突然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这个房间,“呜哇,我这是到了迪斯尼乐园吗?这儿梦幻。”

程晚夏一直收拾着东西,“看我这么忙,你都不会帮我收拾一下吗?”

“不是傅工人吗?看他这么勤快,我不好抢了他的饭碗。”卫小小说得理所当然。

程晚夏白了一眼卫小小。

卫小小也不在乎,就袖手旁观的看着程晚夏忙碌。

“不过话说,这个房间真心挺漂亮的,你设计的?”卫小小问道。

她都忍不住想在这个房间睡觉了。

“不是。”程晚夏摇头。

从怀了宝宝以来,根本就没那么多时间做这些。

生了孩子之后,又一直都在医院,更是没时间做这些。

只是。

傅博文哪里抽出时间的,分明每天都在医院。

“这是博文找人设计的。”郑素秀也抱了一堆宝宝的东西走进房间,开口说道,“在医院基本抽不出时间,有时候就我陪着工人做事儿,不过每一个地方的图纸都是工人和博文在电话上沟通好的细节,还说墙纸都是用了德国进口的,你们回来前,博文才让人测试了甲醛,完全达标。博文真的是个信心的男人。”

最后,不忘感叹。

“是啊。”卫小小难得这么附和,“傅博文是挺好的,晚晚。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不妨多往前方看看,人这一辈子哪个不烦点小错误,我想前段时间也或许傅博文因为什么事情真的耽搁了,或者易珺瑶眼睁睁在他面前死去对他打击确实很大,才会迟迟的出现在你面前,偶尔,站在傅博文身边考虑一下吧。”

程晚夏没有回答。

所以郑素秀和卫小小都不知道程晚夏的想法。

两个人也没有再多劝说。

鞋子合适不合适,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她们也就只能提出自己的观点而已。

……

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

郑素秀已经做好了晚饭。

卫小小早就饿到不行,吃得很认真。

程晚夏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但胃口不小,也吃了不少。

倒是傅博文,和平时的饭量少了些,并没有吃多少。

而且仔细一看,傅博文的脸,明显比平时看上去要红些,卫小小还打趣说是不是偷偷喝了酒,脸红的跟猴子ρi股似的。

傅博文没搭理卫小小,可分明看上去,脸却是红的不正常。

程晚夏抿了抿­唇­。继续低着头吃饭。

郑素秀看了好几眼傅博文,“是不是感冒了,脸这么红,发烧了?”

“没有,可能有些缺氧而已,家里的暖气开得太低了。”傅博文解释道。

郑素秀有些不放心,叮嘱道,“你等会儿还是测测体温,要是发烧,感冒什么的,还是要吃点药,别仗着自己年轻觉得不当回事儿。”

“嗯,好。”傅博文点头。

分明就是,敷衍。

吃完晚饭之后,大家各自忙碌。

宝宝醒着的时间不长,睁开眼睛的时候,程晚夏就会抱着宝宝逗逗,妞妞也会在旁边和宝宝玩,卫小小明天有事儿,吃了饭没多久就离开了,傅博文倒是一直坐在客厅,陪着他们看电视,偶尔低头看看宝宝,看看她和妞妞。

9点钟,郑素秀带着妞妞去睡觉。

宝宝那个时候也睡着了。

婴儿床还是放在了程晚夏的房间,宝宝还小,不可能让他一个人睡,更可况,她觉得晚上偶尔醒了,不亲眼看看宝宝,她会毛躁不安,甚至影响睡眠,睡不着。

“你回去休息吧。”程晚夏对着傅博文说道。

傅博文看着她。

傅博文的脸­色­依然很红。

整个人的呼吸似乎比平时也要急促了些。

“好。”傅博文站起来,“不过晚上宝宝要吃­奶­,大概2个小时一次,每次吃50毫升,如果你不方便起床,让阿姨帮帮你。”

“嗯。”程晚夏点头。

明显,不想和他多说。

他也死皮赖脸出现在她面前这么久了,她会撵他,也算是到了她能够容忍的最大限度吧。

他起身,总是习惯­性­的忽略心里的各种情绪,尽管不知道程晚夏要不要以听,他还是开口说道,“我就住在隔壁,你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程晚夏微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敷衍,反正,他只能鸵鸟的安慰自己,她点头了,有事儿就会来找他。

他走向大门,离开。

程晚夏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出神。

郑素秀似乎已经陪着妞妞睡着,从妞妞的房间出来,左右看了看,“博文呢?”

程晚夏回神,不着痕迹的收拾自己的情绪,“他回去了。”

“我以为你会把他留下来,必定这段时间都是他在带宝宝,换尿布,吃­奶­什么的……”

...

( “总得自己也习惯习惯,不能老是靠别人一辈子吧。”程晚夏微微一笑。

“博文是你老公,不是别人。”郑素秀纠正。

程晚夏笑着摇头,“我们的情况,阿姨还不清楚吗?”

“不管博文曾经做了多大的错事,在我看来,他作为一个丈夫,一点都没有失责。”

程晚夏笑着,“好了,阿姨你也别为他打抱不平了,我们会和好的那一天,总会和好的。”

如果不能和好了,就当,缘分已尽吧。

她现在真的能够很平淡的对待很多事情。

郑素秀无奈的笑着,“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太婆也不好多说。不过晚晚你也别怪我多嘴,错过了这一村就没这庙了,博文是千载难逢的好男人。”

“阿姨看你多偏心傅博文。”程晚夏故意吃醋。

郑素秀被程晚夏逗笑。

这么久以来,程晚夏虽然生了宝宝,在微微笑着的同时,眉头依然会有些淡淡的忧伤,应该是想着宝宝的身体,很难这么开怀的和她聊天。

这还是第一次,在他们聊傅博文的时候,程晚夏会这么笑着。

也许,在程晚夏都不知道的某个瞬间,其实已经放下了那些她一直觉得自己会根深蒂固介怀的曾经。

“对了,博文今天的脸­色­红得不正常。”郑素秀突然想起了似的,开口说道,“不是发烧了,脸肯定不会这么红。前几天妞妞一直缠着在医院睡觉,博文睡这么多天的沙发,肯定是着凉了。”

仔细一想,那么小一个沙发,那么小一床被子,真的是委屈了傅博文。何况,半夜起床兑­奶­的都是他,为了不耽搁宝宝吃­奶­时间,也怕宝宝的哭声打扰到他们睡觉,她好几次模糊中看到他,都是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在兑­奶­,这么冷的天,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吧。

“我去给博文找点退烧药,你帮他拿到隔壁方面去一下,他说他已经搬到隔壁住了,方便照顾你们呣子。”郑素秀边说着,边从医药箱里面找退烧药,“哎,其实你可以让博文就在这边睡的。”

“不了。”程晚夏摇头。

“在医院不也一样吗?”

“医院和家的概念不一样。”

“哎,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郑素秀叹气,把退烧药找了出来,递给程晚夏,“让博文吃3颗,如果明天早上不发烧了就不吃,再发烧就得去医院输水。”

程晚夏看着药,迟迟没有接过。

“我看着宝宝就行了,你快去吧。”

程晚夏久久才拿过退烧药,然后往隔壁傅博文的家走去。

她莫名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偷偷的深呼吸了口气。

她按门铃。

等了几秒,没人开门。

她皱眉,又按了好几下。

依然没有人开门。

不是说好住在隔壁的吗?

还是回到傅家别墅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

她告诉自己,其实也没什么的,真的。

反正,每次都是这样。

可就在刚刚转身的一瞬间,又突然停了下来。

傅博文发烧了,不会是,烧晕在家了吧。

他刚刚不像是在对她说谎。

她抿着­唇­,对着密码。

她输下了她的生日。

然后,房门打开。

她看着房门的方向,抿着­唇­,拉开房门进去。

客厅中没有人。

但是听到卧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傅博文在洗澡。

怪不得,没有听到门铃声。

她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看着烟雾迷绕的浴室中,磨砂玻璃上,倒影着的人影。

脸,有些微红。

她拿着退烧药,准备到客厅等他。

正时,浴室门突然被打开。

傅博文光­祼­着上身,下面只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一出门,就看着程晚夏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然后有些木讷的看着他,似乎眼神不知道往哪里看一般,慢慢的垂下。

傅博文也有些尴尬,他没想到程晚夏会出现在他的房间,所以进浴室的时候也没想过多拿件衣服。

他是有些发烧,他想冲个热水澡,或许可以退烧。

他连忙到一边的大柜找自己的睡衣,他在这里住的时间不多,衣服也不多,就那么几件衣服,没有一件睡衣。

他记得他有带浴袍过来啊,放哪里去了?!

傅博文胡乱的找着。

曾经那个不会收拾房间的男人似乎又出现了。

明明是个生活白痴,却硬是变成了超级­奶­爸。

程晚夏实在看不下去了,按照傅博文今天的架势,估计整个大柜都会被他折腾乱完,她忍不住走向他身边,一件一件把他扯乱的衣服整齐的摆好,然后在箱子下面,找到那件已经皱巴巴的白­色­睡袍。

傅博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然后穿在身上。

程晚夏把刚刚随手放在地板上的退烧药地给他,“吃三颗。”

傅博文看了看,好几次想要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只说道,“我去烧开水。”

整个地方,分明就不像是一个家。

她放眼看去,少了很多,一个家该有的,东西。

她跟着傅博文走向开放厨房,傅博文在烧开水,程晚夏坐在吧台边,问道,“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傅博文一怔,侧着头往背上看了看,没有说话。

“手背上也是些伤口。在我不在上海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程晚夏问他。

其实,她老早就注意了。

但因为很排斥,所以不想关心。

刚刚傅博文赤­祼­着身体,那些已经结痂的伤疤让她觉得很是狰狞,那样的勒痕,太像傅正轩曾经在傅永福房间中受过的鞭伤,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想。

傅博文转头看着程晚夏,“我曾经想到金三角来找你,但是被我父亲用绳子绑着,然后,就落下了那些伤痕。”

程晚夏一怔。

他想过来找她吗?

“我知道你在言爵那里,但是……不管算了,那些都是过去,只要你回来了就好。”傅博文说着。

“所以说,你不是不来找我,而是,被你家人阻止。”

傅博文点头。

程晚夏觉得眼眶有些红。

为什么不说出来。

非要让她来这么误会吗?

她控制情绪,“你知道我去金三角都发生了什么吗?”

傅博文摇头。

不知道。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回来。

他想过的,按照现在他们的关系,如果言爵让 ...

(她留在那边,程晚夏会答应的。

他真的很庆幸,她回来了。

这么平安的出现在他面前。

“言爵死了。”程晚夏一字一句,然后整个眼眶,红透。

傅博文不相信的看着她。

“言爵死了。死了。我去的时候,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了。他在冰冻的水晶棺材里面,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了。”程晚夏越说越激动。

傅博文拉着程晚夏的手,“晚晚,别这样。”

“我真的没想过,我去金三角是会看到这样的一幕,言某某好几次想要杀了我去陪言爵,我在金三角也想过,如果言某某杀了我,让我去陪言爵我不会怨恨他,但是现在,我觉得很后怕,如果言某某真的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杀了我,我就不会生下宝宝了,我就不会生下宝宝……”

程晚夏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一直不停的滑落。

傅博文把她的头轻轻的放在他的肩膀上,“你很勇敢,晚晚。”

程晚夏摇头。

她不勇敢,所有一切,都是在伪装而已。

她伤心言爵的离开,但是她却没有勇气陪着他一起离开,甚至没有勇气留在金三角。

她那么自私。

那么自私。

她觉得她对言爵,好自私。

言爵总是默默的付出,言爵在最后那一刻,都还叫着她的名字。

而她呢?

总是从他们的世界中先逃离出来。

这么久,想来。

言爵虽然一直推开她。

但真正离开他们故事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

言爵还在。

还一直在,看着她,等着她。

总觉得自己,好可恶。

她哭得天翻地覆。

那一次,仿若把挤压了好久的眼泪都放声的哭了出来。

是的。

不是谁更勇敢。

而是谁,更会伪装而已。

晚晚。

相信我,接下来的日子,让我来给你幸福。

代替言爵,代理你曾经缺乏的母爱父爱,让我来弥补你的幸福,撑起我们这个家,把妞妞,把宝宝养大成人,好好孝顺阿姨。

不知道过了多久。

程晚夏似乎是哭累了。

那一刻仿若也清醒过来,她擦了擦眼泪,眼眶通红,甚至微肿。

那一刻的程晚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红润,那么的诱人。

就算这么圆圆的胖胖模样,还是那么可爱。

他嘴角微笑,宠溺的说道,“小花猫。”

程晚相胡乱擦眼泪,从吧台上下来,往大门口走去。

傅博文看着她的背影。

其实他不急的,他真的可以,等着程晚夏说ok为止。

他守着她就好了,给他这样的机会爱她不拒绝他就好了。

程晚夏的脚步停在门口,她打开房门,回头,“宝宝是你的孩子。”

傅博文微微怔住。

随即,笑了笑。

“嗯,我知道。”

我们家晚晚,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他知道的,她的­性­格只是有些倔强而已,但一点都不糊涂。

程晚夏似乎不相信傅博文这么淡定,又说道,“那句话是说给你妈听的,我实在不太喜欢她。”

“嗯,我知道。”

他真的都知道。

我们晚晚也会有小孩子脾气的。

虽然让人很头疼,但是,他都可以接受。

“记得吃药。”丢下一句话,打开房门走了。

傅博文看着紧闭的房门。

这么久以来,心突然变得,好暖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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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恩很宅

( 翌日。『』

程晚夏还在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到一个小家伙凑到了她的胸边,拱着小鼻子,咧着小嘴巴要吃­奶­。

程晚夏昨天晚上起来兑了好几次­奶­,现在正是瞌睡的最高峰,她似乎觉得上一秒才刚刚睡着,整个人完全不能清醒。

她总算是体会到半夜起来兑­奶­的滋味了。

也不知道傅博文怎么坚持下来的,白天的­精­神看上去也还挺好。

她动了动身体,以为是郑素秀抱着宝宝。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径直的掀起衣服,撤掉毫无形状的粉­色­文胸。

宝宝似乎是咬了好几次没有咬到,闻到­奶­香却怎么都尝不到,急的哇哇大哭。

程晚夏皱着眉头,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说着,“阿姨,你帮帮宝宝,我太困了。”

听着声音的“阿姨”好像是愣了一下,缓缓,有些生疏手指碰着她的胸部,找准红心,轻轻的捏着,把宝宝的嘴送了过去。

宝宝咬着后狠狠的吸了起来,似乎因为刚刚没有吃到,还忍不住抽泣了两下。

程晚夏的­奶­一直不太好,所以一个胸部肯定不能够宝宝吃。

宝宝吃完后,又不爽的大哭了起来。

程晚夏感觉“阿姨”的力气好大,似乎是放下宝宝后,就把她抱起来,然后换了一个方向,方便宝宝吮吸。

果然,小委屈的宝宝又咬着她的另外一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程晚夏一直在睡梦中,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清醒的,总之是迷迷糊糊的。

过了好一会儿。

宝宝似乎是吃饱了,却没有离开妈妈的胸部,反而玩了起来。

“阿姨”轻轻的为宝宝查了查遗落在嘴边的­奶­水,“怎么这么调皮,吃完了还咬着不放。”

阿姨的声音变得好粗。

程晚夏模糊不清的想着。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怎么也吃得下去的?”似乎是想不明白,“阿姨”继续问道。

宝宝不知道这个奇怪的“阿姨”在说什么,张大嘴打了哈欠,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阿姨”把宝宝抱走了。

似乎是抱到了婴儿床里面。

然后又回到她的身边,为她扯下文胸和衣服,帮她拧好被子,才出门。

睡梦中的程晚夏觉得,“阿姨”真的好温柔。

以后她一定好好孝顺阿姨。

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

……

傅博文坐在客厅中。

郑素秀去外面买了菜回来,边煮着饭边和傅博文聊着天。

“博文感冒好点了没?”

“没事儿了。”傅博文说着。

昨晚上吃了程晚夏送过来的退烧药,出了一身大汗水,今天就跟没事儿了似的,他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身体这么健康,否则他怎么照顾他们呣子。

“年轻人就是好,生病也就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哪里像我们上了年龄的,要是一生病啊,不卧床趟一个星期才怪。”郑素秀把小米粥熬好,擦了擦手,走向客厅沙发自然的坐在傅博文的旁边。

仿若就是家人般的亲切待遇。

“阿姨要好好保重身体。”傅博文很认真的说着。

“嗯,我倒是很想,就怕突然有个什么病……你说吧,我今天刚刚接到以前邻居的一个电话,说是突然间脑淤血什么的,就过生了,想起确实让人心惊。”郑素秀和傅博文聊着家常。

傅博文附和着,偶尔安慰一下。

老年人话多,郑素秀也不例外。

她拉着傅博文滔滔不绝的说着,比如今天买菜成功砍价节约了多少,比如菜市场哪些菜不好,哪些商贩喜欢偷斤少两。

傅博文一直点着头,也没有表现的不耐烦,嘴角偶尔还会微微笑笑。

程晚夏睡醒了一觉起来,就看着这么一幕。

其实偶尔郑素秀也会拉着她讲这些,她可以想象,傅博文坐在那里,被一个大妈拉着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有多煎熬。

她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故意发出声音。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着她。

“晚晚你醒了?”郑素秀从沙发上站起来,终于结束了这冗长的聊天对话。

“嗯,我睡过头了。”程晚夏说着。

“昨晚上一个人带宝宝,累惨了吧,我说我来带你又怕我累着,你看你孩子坐月子,以后落下什么病根儿怎么办。”郑素秀不放心的说着。

“没事儿,阿姨,你别想多了。”程晚夏无所谓的说着,“不过倒是有些饿了,阿姨你煮什么了?”

“熬了小米粥,给你煮了几个红糖开水蛋。”

“哦。”程晚夏点头,但积极­性­不高,每天都吃这个,再好吃的,都腻了。

“我去盛饭,你们洗洗手就过来吃早饭。”郑素秀往厨房走去。

程晚夏转头看着傅博文,小声问道,“和阿姨聊天,很无聊吧。”

傅博文一怔,缓缓点头。

“不过老年人是这样的……”

“其实,没什么不好,至少我妈从来不和我说这些。感觉阿姨很亲。”傅博文诚心的说着。

这点倒是。

所以程晚夏一度很庆幸。

当初只是为了做做面子功夫去认领的一个孤儿,居然还认了一个“母亲”回来,这是很多年,她缺少的母爱关怀。

和傅博文一样,缺少的母爱关怀。

她嘴角抿了抿,转头对着傅博文说道,“吃早饭吧。”

“嗯。”傅博文点头,跟着程晚夏的脚步。

饭桌上,三个人静静的吃着早餐。

郑素秀吃得有些快,似乎是在赶时间。

“阿姨你有事吗今天?”程晚夏纳闷的看着她。

“不是,我宝宝,宝宝睡了这么久,也该吃­奶­了。”郑素秀这么想着。

“哦,他吃过了。”傅博文很淡定的说着。

“什么时候吃过了?”郑素秀问道。

“你出门买菜的时候,我刚刚抱着宝宝,在晚晚那里吃了。”

“噗……”程晚夏喝下去的小米粥一口喷了出来。

傅博文坐在程晚夏的对面,一脸的碎米星子。

郑素秀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晚晚,你看你,吐得博文一脸都是。”

说着,拿出餐巾纸递给傅博文。

傅博文慢条斯理的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

程晚夏的脸已经红透了。

她刚刚虽然模糊,但是傅博文对她做了些什么,她清楚得很。

她甚至还能够想象,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胸部时,那温热的感觉。

不再在想了,脸更加的红了起来。

她快速的吃掉碗里的东 ...

(西,直接下了桌,往卧室走去。

郑素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两个人的模样就知道其中有猫腻,她也识趣的不多问,就闷着头笑,心想着这两个人,应该快和好了吧。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的背影。

缓缓,嘴角笑得很明显。

虽然脸胖了一圈,脸红的样子,却还是那么可爱。

可爱到,好想捧在手心上,狠狠的亲亲。

……

程晚夏坐在床上,脸上还火辣辣的烫。

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她和傅博文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才这么害羞,是不是太矫情了点?!

只是一想到在她迷迷糊糊中,傅博文炙热的眼神一直打量着她的身体,宝宝还在旁边吮吸着她的­奶­水……

不能再想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

就当,被狗看了,反正也不少块­肉­。

正这么想着。

宝宝突然扭动了一下。

程晚夏把宝宝抱起来,感觉到尿不湿已经鼓鼓的一包了,肯定是小家伙睡着不舒服了。

她把宝宝放在床上,到处找尿不湿,才想起放在了隔壁房间,打开房门时,就看着傅博文站在她的房门口。

两个人一怔,愣愣的看着彼此。

宝宝的哭声传来,程晚夏才忽然晃神,“宝宝该换尿不湿了。”

“我来吧。”傅博文说道,“你去帮宝宝打盆水,要洗洗小ρi股。”

“好。”程晚夏连忙点头。

傅博文去隔壁拿来尿不湿,打开暖气,把宝宝的下半身脱掉,正时,程晚夏打开了半盆温水,傅博文抱着宝宝,程晚夏用小毛巾给宝宝轻轻的擦拭。

宝宝似乎觉得很舒服,睁着小眼睛到处看,最后把视线放在了开着暖气的红光上,觉得很新奇似得,一直不停的看着。

洗好了小屁屁,傅博文熟练的给宝宝换好了尿不湿,穿上套裤。

这个时间点宝宝一般会睁开眼睛玩一会儿,宝宝赖着爸爸的怀抱里,心情很好的到处张望。

“我们抱着他到客厅去。”傅博文说着。

程晚夏点头。

总觉得傅博文比她更会带宝宝。

宝宝需要什么,宝宝想要做什么,傅博文似乎都知道。

突然觉得自己,好不称职。

郑素秀看着两个人一起抱着宝宝回来,心里也是高兴地。

她总觉得晚晚那么善良一个女人,就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应该犹如博文这样,沉稳又懂体贴的男人的男人来照顾。

傅博文和程晚夏可能真的不知道,在外人眼中,他们俨然就是一个让人羡慕的甜蜜小家庭。

……

这样的小日子过得很快。

转眼,宝宝满月了。

满月后的宝宝比刚刚生下来时整整大了一圈,由4斤3两长到了现在的7斤8两,脸上的­肉­­肉­也长出来,五官也渐渐的长开,仔细一看,和傅博文长得还真的有些像。

今天。

妞妞的家长会。

程晚夏本想自己去的,因为满月了,但又因为要喂­奶­,不可能抱着宝宝一起去,郑素秀说她去就行,程晚夏想起妞妞上次说被同学笑没有爸爸妈妈,怎么都成了她心里面的一块疙瘩,放不下……

“我去吧。”傅博文说道。

傅博文一直在紫瑾小区。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

程晚夏其实有好几次都想问他,不用上班吗?

每次,都咽了下去。

而且傅博文已经从隔壁搬了过来。

搬进了她的房间。

她其实……

她其实也可以不要傅博文搬进来的,但是她却不放心宝宝和她分开睡,可如果晚上要起来给宝宝兑­奶­的话,她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连白天也会恍恍惚惚,郑素秀说了几次,劝了晚晚很久让傅博文一起来照顾,程晚夏都没有点头。

傅博文也不多为自己说点什么,只说要不就请个保姆,晚上就让保姆带。

还是真的在为他们想办法。

程晚夏有时候觉得傅博文,情商真的好低。

不过说到请保姆,程晚夏是怎么都不同意。

不是说在电视上看到很多虐待宝宝的保姆,她是真的不能放心外人来带宝宝。

她是怎样生下这个宝宝的?

而且,她不可能还会有其他宝宝了。

最后的最后,她答应了让傅博文搬进来。

傅博文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两床被子。

傅博文这半个月来一直很老实,从来没有表露出除了照顾宝宝的其他情绪,有时候程晚夏都看不懂傅博文,到底在想什么了。

“晚晚?”傅博文叫她。

程晚夏突然回神,看着他,“好。”

“下午2点是吧。”傅博文问道。

“是下午2点。”郑素秀连忙说着。

傅博文或者程晚夏能够去为妞妞开家长会,对妞妞来说肯定再好不好,而且她年龄也打了,又没有什么文化,老师说点什么她根本就不懂,心里顿时高兴得很,嘴里不停的说着,“妞妞要是知道博文会去,肯定高兴得很。”

傅博文笑着说,“我回去换套衣服,正式点比较好。”

这个没有开过家长会的男人,貌似也有些小紧张嘛。

说着,傅博文就到隔壁换衣服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

那个男人没有出现。

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出现。

在宝宝都睡了好几觉后,程晚夏甚至都觉得傅博文是不是临阵脱逃时,傅博文西装革履的出现了,笔直的黑­色­西装,透亮的黑­色­皮鞋,头发似乎还故意整理了一下,显得很有­精­神,整个人的打扮就是一副成功的商务人士,配上帅气的脸颊,还是那样器宇轩昂。

程晚夏不自觉得看了看自己依然毫无身材的身体,暗自垂眸。

“不行吗?”傅博文看着程晚夏的脸­色­,没有底的问道,“是不是太正式了,我另外去换一套好了。”

他也觉得自己打扮得太夸张了。

这些装扮,都是在他参加什么商业颁奖晚会上穿的,或者见无比重要的大客户,签合同时才会有的正装,而且这套衣服,他是刚刚出门买的。

他没有参加过家长会,他从小到大都在特殊教育下成长,他的父母也不用参加家长会,他有任何情况,老师会主动找上他的父母。

所以,他不知道家长会,该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啊,博文穿什么都帅。”郑素秀连忙说着。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抿了抿­唇­,“挺好的,比较正式。”估计今天去开家长会的 ...

(妈妈们,都得眼珠子挂你身上了。

当然,后面那句话程晚夏肯定不会说出来。

傅博文低头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我就这样去给妞妞开家长会了哦。”

两个女人点头。

傅博文笑了笑,似乎也对自己的打扮比较满意,中午吃了午饭,就极早的去了妞妞的学校。

学校过街就到,需要这么早就去候着吗?

傅博文的内心,也会有些小激动吧。

郑素秀都忍不住笑着说,博文有时候还挺好笑的。

……

2点的家长会,开到了4点半。

4点40,听着妞妞和傅博文愉快的声音在家门口响起,傅博文帮妞妞脱掉小鞋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开心的走进客厅。

妞妞今天明显比平时都高兴,她像一个小蝴蝶一样在房间里面跑来跑去,嘴里一直咕噜着,“爸爸今天好帅,爸爸今天给我开了家长会,我们班所有同学都羡慕我有这么帅这么高的爸爸……”

傅博文被妞妞幼稚言语逗笑。

郑素秀把一直在家里面跑个不停的妞妞拽住,“小女孩就得有个女孩的样子,乖乖去房间做作业,做完作业出来吃饭。”

“今天没有作业,老师说今天开家长会,没有作业。”妞妞依然激动的声音,“我今天要挨着爸爸,我今晚要和爸爸一起睡,我最爱爸爸。”

妞妞跑过去,直接跳上了傅博文的怀抱,狠狠地抱着傅博文。

程晚夏看着妞妞这么亲密的黏着傅博文,有些小吃醋,叫着妞妞问道,“今天家长会又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妞妞这么开心。”

妞妞放开傅博文,转头对着程晚夏,小脸蛋神采飞扬,“爸爸去给我开家长会了,我们全班同学都看到我有爸爸了,我不是孤儿。”

“然后呢?”程晚夏继续问道。

“然后……我们班好多同学的妈妈都说我长得像爸爸,说我和爸爸一样漂亮。”妞妞从小就喜欢被夸漂亮,所以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

“还有呢?”

妞妞皱着小鼻子,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我们班最漂亮的音乐老师问我爸爸的电话号码。”

“你给了吗?”程晚夏很认真的问道。

“爸爸你电话多少啊,我记不到,所以没给。”妞妞缠着傅博文问道。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程晚夏没什么表情。

傅博文嘴角一勾,“爸爸把电话号码给你。”

程晚夏抬头看着傅博文,明显不爽。

“但是不能给你们音乐老师知道吗?”傅博文对着妞妞,眼眸却是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偷偷的笑了一下。

“为什么?”妞妞似乎不明白,“我们音乐老师真的很漂亮哦,而且很温柔,她还说我就像她的女儿似的。可我们音乐老师还没有结婚啊,她哪里来的女儿?”

妞妞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傅博文把妞妞抱起来,“你别说了,说多了,妈妈会吃醋的。”

“妈妈­干­嘛要吃醋?”妞妞转头看着程晚夏。

“我才没吃醋。”程晚夏转移视线。

她吃个大头醋!

“好了,妞妞,今天没有作业,但不能偷懒,你把你的课本拿给爸爸,爸爸帮你看看你有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是的,爸爸。”妞妞今天无比听傅博文的话,翻着自己的小书包把作业本规规矩矩的放在了傅博文的面前,“爸爸,给你。”

傅博文拿过妞妞的作业本,带着妞妞去了书房。

郑素秀看着傅博文和妞妞的方向,眼眶突然泛红。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福气,认识了傅博文和程晚夏,给了她们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程晚夏拉着郑素秀的手,“阿姨,别这样,我们是一家人。”

“晚晚,阿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对妞妞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博文对妞妞也这么好,妞妞这个调皮的小女孩,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要是哪天我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会心安的。”

“阿姨,谁说你会离开的,你不是还要等着妞妞长大成家吗?”程晚夏安抚着,“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管以前还是以后,所以……”

程晚夏看着郑素秀的眼泪,轻轻的帮她擦了擦,“所以就算一家人偶尔发发脾气也是可以的,妞妞还小,你不能要求妞妞像个大孩子似的什么都懂,不要逼迫她来讨好我或者博文或者宝宝,她在我们心目中,和宝宝一样的重要。”

“晚晚,我是真的很怕,哪一天,你们就突然嫌弃妞妞……”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阿姨。从孤儿院我看到妞妞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可能会嫌弃妞妞,也不可能会放弃她。阿姨,我当你是我的母亲,当妞妞是我的亲女儿,没有谁会嫌弃自己的母亲和女儿的。”程晚夏一字一句说道。

“晚晚,阿姨今生,真的无以回报。”

“阿姨还说这种话,我就真的不开心了。阿姨也为我做了很多,我都看在眼里,阿姨给了我母亲的关怀,这是我这辈子用什么都换不来的,所以阿姨,你不要对我这么客气,你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好吗?”

“好,乖女儿,我的乖女儿。”郑素秀抱着晚晚。

两个人都有些动情的哭了。

人世间的感情,真的很难说清楚。

有时候明明是血缘的纽带,却没有萍水相逢的深厚。

……

傅博文和妞妞从书房出来,就看着郑素秀和程晚夏哭成一团,两个人都很奇怪,妞妞忍不住问道,“­奶­­奶­,妈妈,你们被谁欺负了吗?为什么都哭了?”

郑素秀和程晚夏似乎才回神过来,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

“没有,就是……”

“眼睛进沙子了吗?”妞妞问道。

程晚夏正想夸妞妞是一个懂事的小女孩,让她们这样的尴尬得以化解时,妞妞的下一句话明显让她打击过度,妞妞说,“电视上都这么演了,明明是哭了,还说是眼睛进沙子,故意掩饰,是不是爸爸?”

妞妞缠着傅博文,对傅博文亲热得很。

程晚夏就怔怔的看着妞妞。

傅博文看着她们,眼里都是关心的神­色­,“怎么了?”

“没什么,刚刚和阿姨说了会儿话,说道有些感动的地方,就忍不住……”程晚夏说着,整个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郑素秀也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说着,“哎,我去煮晚饭了。”

妞妞嘟着小嘴看着­奶­­奶­,看着妈妈,“妈妈,你和­奶­­奶­是不是在伤心妞妞今天不和你们玩,和爸爸玩了?”

程晚夏对着这个古灵­精­怪小公主,“就是啊,所以你要不要到妈妈怀里来。”

“要。”妞妞放开傅博文,跑进了程晚夏的怀抱 ...

(里,一本正经的说着,“虽然我很喜欢爸爸,但是我也很喜欢妈妈和­奶­­奶­的。”

“嗯,妈妈知道。”

“所以妈妈不准哭。”

“妈妈不哭。”

“我现在想弟弟。”妞妞的思维总是转换得很快。

程晚夏几乎赶不上她的节奏。

“弟弟在睡觉,你要小声点。”程晚夏指了指卧室。

“好。”妞妞乖巧的点头,刚刚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心情变得很不好的说道,“妈妈,弟弟到现在都没有名字的吗?”

话一出,客厅中的傅博文和程晚夏都怔了一下。

宝宝的名字仿若就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谁没有都不提起。

不是妞妞说出来,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都抿着­唇­,没有说话。

妞妞­性­格有些急,她拉着程晚夏的手,“妈妈,你给弟弟取个名字吧,弟弟没有名字好奇怪的,到时候走出去会被其他小朋友嘲笑。”

妞妞一本真经的说着。

程晚夏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傅博文。

傅博文抿了抿­唇­,“就取你喜欢的名字吧。宝宝都一个月了,早就该上户了。”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我取什么名字都可以吗?”

傅博文点头。

当然,取什么都可以。

不姓傅也可以。

这个孩子,是她那么努力,那么辛苦才生下来的。

相反的,他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做,孩子跟着她姓,也好。

“唯一,好吗?”程晚夏问道。

其实,她想了很久的名字了。

唯一。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

傅博文看着她,嘴角一笑,点头道,“好,唯一。”

“傅唯一。”程晚夏一字一句。

傅博文整个人突然愣了,他看着程晚夏。

傅,唯一吗?

不是程唯一。

眼眶,莫名其妙的有些酸。

他看着程晚夏,他真的很想说谢谢。

在他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之后,她还能这么的对待他。

他一度以为,不管自己付出多少,不管自己现在对宝宝做了什么,他都没有资格做这个父亲,不是程晚夏的固执,这个孩子,早就没有了……

是她一次一次从手术台上面坚持下来,是她一次一次对着医生斩钉截铁的说着,除非她死,否则肚子里面的宝宝,一定要活着。

都是程晚夏的坚持,都是她的努力。

都是因为她,他现在才能够感觉到如此的幸福。

他走过去,就算被程晚夏推开,就算在妞妞面前真的不好,他还是走过去,抱着程晚夏,狠狠的把她抱进怀里。

“谢谢。”真的,谢谢。

这个孩子的姓不代表什么,但却承认了,他们是一家人的事实。

承认了,他不会被他们抛弃。

程晚夏愣怔了几秒,缓缓,反手抱着他。

这个男人,就算从来不说,她其实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一点都不踏实……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傅博文的时候,那么的高高在上。

而现在,他却会为了她淡淡的一个眼神着急……

忍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程晚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告诉自己,心会让她,怎么走的。

……

妞妞站在他们面前,看着爸爸和妈妈抱在一起,两个眼睛圆溜溜的,似乎也有了小孩子的小小懵懂时期,把手捂在眼睛上,不好意思的对着他们笑着。

爸爸和妈妈抱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彼此。

她看到了爸爸那么温暖的笑,还看到了妈妈有些羞红的脸。

“弟弟叫唯一。”程晚夏扭头,对着还一脸痴痴看着他们的妞妞说道,“傅唯一,以后有小朋友问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你就大声告诉他们,弟弟叫傅唯一。”

“傅唯一。”妞妞重复,“弟弟为什么姓傅?”

“弟弟跟着爸爸姓的啊?”

“为什么我不姓傅?”妞妞眨巴着眼睛。

妞妞叫唐思琪,跟着她亲生爸爸姓的。

傅博文和程晚夏都有些沉默。

傅博文突然把妞妞抱起来,“妞妞,你知道的,你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

妞妞眨巴着大眼睛点头。

“虽然爸爸妈妈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但你必定有亲生爸爸,中国,不仅是中国,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所有的小孩都是跟着自己亲生爸爸姓,所以你随着你爸爸姓唐。”傅博文解释。

就算不知道对于6岁的妞妞来讲能不能听懂,但他觉得,不能误导了孩子,什么是真的就得告诉她,让她明白真相,总比藏着捏着的好,以后免得会被妞妞误会。

“哦,那我爸爸呢?”

“你不是说爸爸去拯救地球了吗?”傅博文可不会忘记,妞妞当时告诉她,她爸爸去了哪里时,他当时的心情。

简直是五味杂陈。

“我亲生爸爸是大英雄。”妞妞很自豪,但随即又有些失落,“可是我不知道我亲生爸爸是什么样子,我还是喜欢你这个爸爸。”

妞妞指着傅博文的鼻子说道。

“爸爸也喜欢你这个女儿。”傅博文微笑着,解释道这个地步就够了,妞妞以后长大了,自然什么都会明白。

妞妞也笑了,这么一会儿似乎又忘记了刚刚的小伤感,和傅博文打成了一片,两个人一起去卧室看傅唯一。

傅唯一。

程晚夏看着他们的背影。

但愿,这个唯一,也能够成为,他们彼此的唯一。

……

宝宝2个月,身体各项指标正常。

每次去做儿保,程晚夏都会紧张出一声大汗水,医生说很好,达标后,才会松掉一大口气。

一般的小朋友都是一个月做一次儿保。

但是唯一小朋友和其他小朋友都不一样,每10天就要去一次,而且每次去检查的项目也比其他小朋友多,傅博文看着程晚夏每次都紧张到不行的样子,好几次劝她还是不要来了,他和阿姨一起就行。

程晚夏却每次都不放心,还是跟着来了。

今天刚检查完走出医院,傅博文的电话响起。

傅博文看了一下,没接,然后把电话关成了静音。

程晚夏看着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微微变化,但掩饰得很好。

她不怎么过问他的事情,就像傅博文,也不怎么过问她的事情一样,他们总是这么相见如宾。

做完儿保回家。

现在宝宝比平时睁眼的时间多多了,手脚也开始乱舞动,只要一放在小床上 ...

(,手脚就不停的摆动,就想对人炫耀他又多灵活一对手脚似的,一个人还玩得那么开心,样子可得意了。

程晚夏陪着唯一小朋友做运动,傅博文拿着手机,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程晚夏看了一眼,而后,又转头对着傅唯一小朋友说道,“你爸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傅唯一小朋友似乎听懂了妈妈的话,小身子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妈妈,没有牙齿的小嘴笑了一下,下一秒手脚又开始不停的摆动。

“小坏蛋。”程晚夏轻轻的点了一下傅唯一的小鼻子,轻笑着,“能像你这么毫无忧虑,也挺好。”

……

傅博文拿着电话,走向外阳台,然后把外阳台的玻璃门关了过来。

寒风吹起,他脸­色­在冬日下显得更加的冷峻。

今天这个电话打了23个了。

他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他母亲不会这么的,执着。

他回拨,电话响了两声,“傅博文,你是真的准备和傅家断绝所有关系吗?!”

傅博文抿着­唇­,“有什么事情吗?”

“你爷爷今天送进医院了,医生说可能挨不过今晚了!”丁小君有些大声的吼着。

傅博文整个人一怔,手指狠狠的捏着手机,“在哪里?”

“市中心医院,你马上过来!”丁小君猛的挂断电话。

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傅博文有些无法接受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不了那么多,推开玻璃门,直接走进程晚夏的卧室,“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

程晚夏看着他,明显觉得脸­色­不对。

“怎么了?”程晚夏问道。

傅博文抿了抿­唇­,手指依然狠狠的捏着手机,“没什么,就是出去一下。”

他不说出来,只是不想她担心。

现在她还要照顾傅唯一。

他不知道这一去,如果他爷爷真的有什么,他什么时候赶得回来……

“我走了。”傅博文转身离开。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的背影。

­干­嘛要瞒我!

算了,她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把傅唯一抱起来,“你爸爸是个坏蛋对不对?”

傅唯一似乎同意妈妈的观点,咧着小嘴笑了起来。

程晚夏亲了亲宝宝,抱着他往客厅走去。

“晚晚,博文有事儿吗?走得那么急,我问他晚上会不会回来吃饭,他说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这段时间博文在你身边都是寸步不离的。”郑素秀看着傅博文离开,转头对着抱着傅唯一的程晚夏。

“不知道,可能有事儿吧。谁还不能有点事儿。而且这么久了,也该放放风了。”程晚夏漫不经心的说道。

“晚晚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哦,博文可能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看他出门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你作为他老婆,还是应该多关心,夫妻之间就应该互相关心。”

“哦。”程晚夏看似敷衍的回答。

其实心里也有些,微微的波动。

郑素秀笑了笑,“记得博文回来的时候,关心关心,男人嘛,偶尔也是需要呵护的。电视上都这么说。”

程晚夏满脸黑线。

那是男­性­生殖健康医院的广告……

阿姨你到底怎么看电视的!

边看边打瞌睡,怪不得妞妞都要嘲笑。

程晚夏嘴角的笑容微微扬起。

总觉得,这样的幸福,措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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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恩很宅

( 市中心医院。『』

傅博文开着车一路狂奔至此。

到了病房门口,却顿足。

他额头上有些汗,手心一片潮湿。

房门在此刻,突然被打开。

傅正轩从里面走出来,还穿着白大褂,估摸着还在上班,一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傅博文,看了看病房的方向,往傅博文走来。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秒,傅正轩开口,“情况确实不太乐观。”

傅博文捏了捏手指。

“说是这么拖了一个星期了,家里面的医生也去看过几次,劝他到医院他硬是不来,今天是整个人已经开始模糊了,大哥才做主把他送进了医院。”

傅博文点头。

爷爷的很倔,­奶­­奶­曾经说过,一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进吧,刚刚我问了主治医生,说……”傅正轩突然说不下去了,“我现在再和院长这边沟通一下,看爸现在的状态,可不可以送出国。”

“为什么突然就会变成这样?”傅博文有些不相信。

爷爷的身体是不太好,早些年也中风,身体各项器官确实也在渐渐的衰竭,但还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让生命耗费得这么离开。

傅正轩摇头,“老年人的身体,一天一个样。”

傅博文抿着­唇­,傅正轩拍了拍傅博文的肩膀,往走廊深处走去。

傅博文压抑着情绪,推开房门。

入眼,傅永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很重,看上去很难受,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大圈,脸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而已。在他躺着的病房旁边,心跳仪滴滴滴滴的响着。

身边还坐着傅正天、丁小君,以及伺候了爷爷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再没见着其他人,爷爷喜欢安静,从退隐之后,就不喜欢见客了,没有爷爷的允许,家里人也不敢对外招呼,所以整个病房没有外人。

傅博文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傅正天冷冷的说着,“你还好意思来!”

傅博文的视线一直放在傅永福的身上,那一刻真的觉得自己,有多不孝。

“你也别骂他了,先让他过来看看爸爸。”丁小君拉着傅正天,说着。

傅正天脸­色­不太好,但当着自己父亲的面,还是没敢大肆。

他弯腰,低头在傅永福的耳边说道,“博文来了。”

闭着眼睛的傅永福似乎是听到了,也或者根本就没有说着,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喘着粗气说着,“让博文过来。”

傅博文连忙过去,坐在他的病床边,“爷爷。”

“让其他人先出去。”傅永福依然有气无力的说着。

“爷爷……”

“出去。”傅永福的声音虽然无力,却依然严厉。

傅正天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让老管家和丁小君一起走出了病房。

安静的房间,弥漫着滴滴滴滴的心跳脉动声。

“博文,把我扶起来。”傅永福伸出­干­骨的手,示意傅博文帮他。

傅博文连忙扶着他的手,按下床头升降按钮,床头自动升起来,傅永福靠在上面,半坐着,整个人依然出着粗气。

“博文。”傅永福歇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着。

“爷爷,我在。”

“我不想为难你什么,从我生病了到现在,我也没有让你父母亲要求给你打过电话……”傅永福一直不停的喘气,说话说得很是费力。

傅博文只能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想要缓解他的不适。

“也不想因为我生病而强迫你做什么。”傅永福说着,“可能,如果不是因为我挨不过今晚了,你爸也不敢给你打电话。”

“爷爷,你何必说这种话。”傅博文有些难受。

“我不是说出来吓你。你也不是被我吓大的,爷爷的身体如何,爷爷自然明白得很。这么多年,能够拖到现在也算是不错了。”傅永福喘气,歇息,又说道,“傅氏,你到底还要不要?”

傅博文看着傅永福。

“回答我。”傅永福似乎是使出了全气,才开口说出这么几个,有力度的字眼。

傅博文点头。

“要。我要的。”傅博文不停的点头。

这是你辛苦了一辈子的产业,这是你打下来的江山,我怎么可能,说不要!

“既然你答应了我,你就要做到。”傅永福看着他,很坚决的眼神。

“我明天就回公司上班,我明天就回去!”傅博文没有理由拒绝,没有任何原因无条件的妥协,他看着傅永福,“爷爷你好好养病。”

“博文,我真的没有逼你。”

“我知道。”傅博文点头。

你其实不用逼我,也会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什么都会答应。

“好,好。”傅永福似乎是放心的笑了一下。

他喘气,歇了好一会儿,“你把你爸爸妈妈叫进来,还有正轩一起,我有话说。”

“是。”傅博文点头。

他站起身,走向病房外。ww

有些责任是压在自己身上的,怎么躲都躲不过。

怎么逃都逃不掉。

这是命吧。

在想要一样东西想到骨髓时,怎么努力都得不到。

在不想要的时候,却触手可及。

他保持着淡泊的情绪,拉开病房门,“你们进来吧,爷爷有话要说。”

傅正天和丁小君连忙进去。

傅博文拿出手机,给傅正轩打了电话,傅正轩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病房中,傅永福一直喘着粗气,呼吸明显已经负载不了他的身体,但是他一直在控制,控制着看着病房中的所有人。

“我现在当着你们全部人的面,把我手上的股份分配了。”

“爸……”傅正天叫着他。

“你们谁都别说话,别打断我。”傅永福似乎到了极限,身体抖得很厉害,“也别叫医生了,我知道我差不多了。”

所有人,沉默着。

不敢有什么举动。

“正轩,当年把你带回来,我就说过,股份不会有你的份儿,这是正天一家的。”傅永福思绪清晰的说道。

“我知道的,爸。”傅正轩没有任何反应。

“我个人账户上有些外汇及有价证券,我已经给律师安排了,到时候全部过户到你的户下,就算你不上班,不再做任何事情,也能安稳的过完你下半辈子。”

“爸,其实我不需要的……”

“不要打断我。”傅永福喘着粗气,严厉的说着。

傅正轩抿着­唇­,不敢再多说。

“我手上的股份,除了5%留给傅子珊那个丫头外,其 ...

(他的,正天和博文,一个一半。”傅永福继续分配。

“爸,是子珊吗?”傅正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容易,而且从小不像子瑾那样,被宠着长大,现在又被撵出了傅家大门,她拿着那5%的股份也做不了什么,每年给她分点红,算是傅家给她的补贴。”

“是。”傅正天连忙点头。

“以后正轩也别想着她了,我能做到此,希望你也能做到此。”傅永福眼神看着傅正轩。

“是。”傅正轩点头。

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很坚决的点头。

他能有什么资格,去想子珊。

傅永福满意的点了点头,“傅氏企业,我刚刚已经和博文说过了,他会接手。以后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交给博文来做,正天你也该退休了。”

“您安排了就是。”傅正天连忙附和着。

“如果文渊回来了,想办法给他把命保住,但别让他出现在傅氏大厦,你让他带着他母亲一起离开。”

“是。”傅正天继续点头。

“博文。”傅永福又对着傅博文。

“爷爷,我在。”

“傅氏的企业,以后就靠你了。”

“嗯。”

“再答应爷爷一件事。”傅永福说道。

“傅家的企业不能断在你的手上,如果程晚夏那儿子是你的,是健康的,接回来好好抚养,如果不是……咳咳。”傅永福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全病房的人都很紧张的看着他。

傅永福叹了口气,“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儿,你自己掂量着做吧。”

傅博文忙点头。

他真的很怕,他爷爷这个时候,来这样的威胁他。

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他也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会做到哪一步。

傅永福看了看全病房的人,嘴角似乎是欣慰的笑了,他把老管家叫在他身边,低声的对他说了几句话,老管家的脸­色­难看了几分,“老太爷……”

傅永福笑着点头。

老管家的眼眶红着,他对着傅正天,“老太爷说,把管子取了吧。”

傅正天一怔。

傅永福的生命本来在昨天就已经停止,不是这根救命的管子,早就……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爸……”

傅永福已经安详的闭上眼睛。

人在真的坦然面对死亡这一刻,就真的不会觉得害怕了。

傅正天忍着心里的难受,把医生叫了进来。

医生再三确定后,完善了医院的相关手续,所有人家属签下了名字,终于,拔掉了这根维系着这世界的“纽带”,恍若一瞬间,心跳仪发出“滴……”,单调的一个声音。

就这样,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傅博文看着病床上安静的傅永福,再也没有急促的呼吸声了。

眼眶已经红透。

丁小君哭得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反正哭得很凶。

其他都是几个男人,没有像丁小君这么放肆,也都难受的忍着眼泪。

这么静静的难受了一会儿,医院协助家属,把傅永福搬回了傅家别墅。

整个傅家别墅也挂满了白­色­丝带,五湖四海送来的花圈一层一叠,整个上海市都知道,傅老爷子,过世了。

商业界的一代神奇人物,去世了。

……

一个,破旧的搬迁房。

一台老旧的彩­色­电视机发出滋滋的杂音,屏幕上雪花点点,隐约能够看到播放的画面。

傅永福死了。

那个看着电视机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阴­险的微微上扬。

他还以为,他至少要做出一些“事情”,让他瞠目结舌。

不过算了,死了也好。

这样的人对他而言,就什么都不算。

他所要报复的对象,他又不是最大目标。

他冷漠的关掉电视机。

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二个多月了。

他躲在这么一间破瓦房二个多月了,他没有离开上海,上海的警察却一个都没有找到他,他真的很怀疑那群吃国家饭的智商。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三声快,三声慢。

尽管是一贯的动作,他还是警惕的透过猫眼看着外面的人,看清楚后,才打开房门,“这个节骨眼,你过来做什么?”

“当然是想你了。”女人嘴角一勾。

他面无表情,把房门狠狠地关过来。

“不过傅文渊,你爷爷死了,你都没有半点反应吗?”女人皱着眉头,为他的冷血汗颜。

“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反应?那老头子,从小到大就没有拿过正眼看过我,他死了,我还要去磕头苦孝吗?可笑。”傅文渊说出的话,冷的发寒。

女人沉默了一下。

傅文渊,真的冷血到,她都没办法想象的地步。

“这个时间,傅家人都忙成一团了,你还到这里来,不怕被发现?”傅文渊没好气的问道。

“就是因为忙成一团了,才没空搭理我。你也知道,就算是嫁给了傅正轩,傅正轩也从来不过问我的去向。”宁沫解释。

傅文渊抿了抿­唇­,“凡是小心点,不要把我的计划给破坏了。”

“放心吧。”宁沫看着他,皱着眉头,狠狠的问他,“傅文渊,你这么坏,你说你以后会不会有报应?”

“我从来不相信那些东西。”傅文渊一字一句。

“我真的很怕有报应。”

“那你可以随时走。”傅文渊依然冷漠。

对待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人女人,傅文渊都可以冷血至此。

她真的很想,傅文渊也能去爱一个人,爱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就像她这样,爱到没有任何原则,爱到完全没有了自己。

如果能有这么一个,伤伤傅文渊,也算是解气。

“你生气了?”宁沫嘴角一勾,笑得很妩媚。

傅文渊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这都二个多月了,你每天都在这个屋子里面,闷吗?”宁沫靠近他的身体。

傅文渊看着她,“你想了?”

宁沫笑得很妖媚。

傅文渊皱了皱眉头,“早点做了早点回去。”

果然。

连上床,也能这么敷衍。

我帮你做事,你陪我上床。

傅文渊,我们之间,就真的只剩下这么点价值了是吗?

她脱掉自己的衣服,和这个男人,她爱到骨髓的男人,不管伦理的,交欢。

她,毁在了这个男人手上。

这个男人,会不会毁在,其他女人手上?

...

她真的诚心祈祷老天爷,让傅文渊这么体会一次,被人爱到伤心欲绝的地步。

那是,比人世间,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

宁沫开着小车回到傅家别墅。

傅文渊是在消失了半个月后联系她的。

她知道傅文渊发生事情后,也是震惊了很久,当时一度差点崩溃,在傅正轩的劝说下,渐渐冷静,冷静的原因不是因为傅正轩还在她旁边,她还有人爱,而是她知道,如果傅文渊还活着,如果傅文渊还想要做点什么,一定会联系她。

所以,她真的在忐忑中,等到了他的电话。

然后让她帮他找到了那么隐蔽一个地方。

她劝过傅文渊去自首,她会想尽办法,至少保证他不会被枪毙。

傅文渊一口拒绝了。

他不可能回头,永远都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对傅家人示弱。

他要做的,是让傅家人,彻底毁灭!

他要求她做很多事情,外面大大小小的事情,各种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事情,他总是在暗中­操­控一切,而他给她的报酬就是,她每次去,他会牺牲自己一次,和她上床。

牺牲?

她觉得她这个词用得很贴切。

傅文渊和她上床,就是那么嫌弃。

她不管做多少前戏,她不管放下身段在他身上做任何动作,他的表现永远都是在完成任务。

不管是脸­色­,还是身体。

那么的僵硬,那么的不容靠近。

傅文渊不允许任何人,走近他的心里!

傅文渊,就是这么残忍到极致!

宁沫缓了缓情绪,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傅家别墅。

到了。

她停下车,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很久以前,她就学会这么伪装自己。

伪装自己,做一些违背良心,违背道德的事情。

傅永傅的丧事要持续做一个星期,每天都会有不停的所谓的大师来各种各样的超生。别墅显得,额外的热闹。

宁沫出现在别墅大厅时,很多人也在里面,进进出出,各自忙碌。

她扫视了一周,抬起脚步。

傅正轩在帮傅永福烧纸,看着宁沫出现,“去哪里了?”

“怕想想一个人在家睡不着,回去看了一眼。现在睡着了,就赶着过来陪你。”宁沫放下手提跑,蹲坐在他的旁边,陪他烧纸。

“晚上我要守夜,你如果困的话,就随便找个房间休息,别累坏了自己。”

“正轩你怎么这么好。”宁沫忍不住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由衷的说着。

傅正轩笑了笑,“都是一家人,还说这种话。”

“可是就是觉得你真好,我遇到你,果然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你说要是哪天我做了让你觉得很可恨很可恨的事情,你会怎么办?会不会恨不得掐死我?”宁沫仰着头,问他。

“想太多了吧,你为什么要对我做很可恨很可恨的事情。”傅正轩摇头。

万一呢。

宁沫看着他,“不过我想,就算是你别掐死,我也愿意。”

“你生病了,今天净说胡话。”傅正轩用手背挨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感觉到烫才放心说道,“要不先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体,我这几天肯定没办法照顾想想了,你就多­操­点心。”

“好。”宁沫点头,“不过现在我想多陪陪你。”

宁沫把头再次挨着他的肩膀,看似无邪的感叹道,“你说,我要是能够爱上你该多好?”

傅正轩只觉得,宁沫又在说胡话了。

宁沫平时比较沉稳,在他面前却比较古灵机怪,老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好啦,别闹了,我现在在给我爸烧钱,你严肃点,在这种场合,尊重一下死者。”傅正轩看似严厉道。

宁沫吐吐舌头,让自己的身体坐正了些。

傅正轩还是这么一本一眼。

不过倒是。

爸爸。

宁沫很认真的看着正中央的棺材,我做了那么多,你现在应该是,恨死我了吧。

自己都觉得自己罪恶深重,自己都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心慌害怕。

……

傅子珊没想过来的。

真的。

这个地方,她再也没想过出现。

她只是收到了傅博文的短信,“爷爷过世了,速回。”

爷爷过世了,她回去做什么?

傅博文是想要她回去,把爷爷气得活过来吗?!

她捉摸了半天,还是订了飞机,来了。

她其实把自己伪装得很好,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黑­色­的围巾,围巾很厚很宽,几乎只能露出了她两个眼睛,她很低调的走进别墅大厅。

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

她无意的看到了傅正轩。

2年多不见的,傅正轩。

也看到了待在傅正轩身边的宁沫。

他们感情很好吧。

他们感情其实一直都挺好。

她觉得自己想得真多。

她绕着往另外一边走去,她现在其实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但总觉得,不出现也不行,她要去给爷爷上香,爷爷在这么多人的正中间。

她躲在角落,狠狠的思索着,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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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恩很宅

( 傅家海边别墅。『』

灯火通明。

一个屋子,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群。

傅子珊在角落等了很久,她在找准时机,然后去磕头上香。

她左右看了看,深呼吸一口气,咬着­唇­往大殿正中央。

她头低得很厉害,整个人伪装得也还严实,所以佣人递过来的香烛没有认出她。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给傅永福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其实她从小就和傅永福没有什么感情,傅永福的心头宝永远都是傅博文,不管是曾经现在,亦或者在他如果还在世的将来,他不会把视线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不只是她,连傅文渊也不会让他正眼相待。

傅子珊有时候也觉得傅永福偏心得过分,虽然也明白傅博文有被偏心的各种理由,但无论如何……总之,总觉得傅家发生这么多变数,和傅永福一贯的作风有关。

她听说过傅家发生的事情了。

不知道现在傅文渊在什么地方,她想傅文渊肯定也是不可能出现的。

从某种角度来讲,她和傅文渊有些同命相连,至少现在,他俩都被傅家抛弃了。

她抿着­唇­,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很平静。

她母亲章清雅应该也回来了,爷爷过世,于情于理也会回来,她想着,等会儿找到傅博文,然后和她母亲见上一面,就算是被打骂一顿也好,她心里会好过一些。

她磕完头,转身就想离开。

一个蛮力突然拉住她,她整个人一怔,回头。

“傅子珊,你还有脸出现在这个地方!”是黄良菊。

声音,何其的大,整个还算安静的大厅中,视线瞬间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冷静的看着黄良菊。

黄良菊其实挺悲剧的一个人。

她对她莫名的也不是很讨厌了。

这么辛苦了一辈子,明明是傅正天最得宠的一个女人,却怎么也得不了势,好不容易生下一儿一女,以为盼着儿子能够有些出息,却在看似成功的那一刻,被突然的落入深渊,想来,现在应该是最扭曲的一个时间段。

她很淡定的推开黄良菊的手,“我就是给爷爷上香,马上走。”

“爷爷?”黄良菊冷笑着,“被傅家撵出去的人,还好意思叫爷爷,你都不嫌丢脸的?!”

傅子珊真的不想计较。

她觉得同样作为女人,同样作为被傅家狠狠伤害的女人,她不想为难谁,难堪的也是彼此,被看笑话的还是彼此。

所以她当做没有听到的,转身离开。

“傅子珊。”黄良菊一把抓住她,似乎没想过放开她。

傅子珊眉头微皱,低头看着黄良菊。

她不计较不代表她好欺负。

在傅家虽然从小不被待见,但也从小没有怕过谁。

“放手。”

黄良菊拉着硬是不放,嘴角拉出一抹狠毒的笑容。

章清雅今天从台湾回来,待遇都比她现在好得多,她现在在傅家就像是眼中钉一样,连佣人都对她爱理不理,她不拉个人垫背,她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

更何况,听说傅永福死的时候给了所有人的遗产,唯独没有给她一家任何东西,没有她的,没有文渊的,没有子瑾的。

没有算了。

她也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只是没有想到,傅老头子给了5%的股份给傅子珊。

这个给家族带来羞耻的女人,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傅氏的股份。

越想,越气不过。

就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黄良菊。”傅子珊猛地推了她一下,“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黄良菊被突然呛了一口,说不出话。

“我有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我该不该被撵走,还由不得你来说!要撵我,也是我爸的事情!你是个什么东西!”傅子珊一字一句,根本就没有想过收敛半分,她怒视着黄良菊,“何况,你儿子现在比我更让傅家整个家族更难堪。”

“你……”黄良菊被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嘴里一直说着,“你个毒狠的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没家教的东西……”

“够了!”傅正天突然出现。

傅正天本来是忙了一天有些累,在房间里面稍微闭了会儿眼睛,还没有彻底睡着,就被佣人通知说,大厅中二夫人和三小姐吵起来了。

三小姐?

傅子珊来了。

正好,他本来也想找她。

他披上衣服,一出来就看着两个人,不顾形象的在那里对吵。

大厅中有很多外人,来来往往的,不免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这两个人不顾场合的当着自己父亲大人的灵堂不知检点,整个人的火气一下子提了上来,怒吼着,“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正天,你的好女儿,她骂我!”黄良菊无比委屈。

傅子珊冷笑,“你不骂我,我­干­嘛要骂你,当我是狗吗,见人就咬!”

“你就是狗,一只没有家教的丧门狗!”黄良菊咒骂。

“我没家教,还不是傅家教出来的……”

“够了!”傅正天整个人已经气到不行,他狠狠地看着黄良菊,“你给我马上回房间去。”

“正天,你……”黄良菊气得发抖,但在傅正天的威武下,却不敢多说半句,只是哀怨的看着他,希望可以让他心软。

“马上滚回房间!”傅正轩严厉的口吻,没有半点怜惜,没有半点回转余地。

黄良菊忍着一肚子恶气,怒火的转身离开。

傅子珊觉得自己应该也会被撵走的时候,傅正天突然说道,“你跟我去房间。”

傅子珊有些诧异。

“跟上。”傅正天说,然后大步离开。

使了个眼­色­给老管家。

老管家在傅家很多年,当然很会做事做人,连忙招呼着客人。

傅正轩和宁沫也帮忙着招呼,让整个大厅不被刚刚那点小Сhā曲所打乱。

只是……

傅正轩看着傅子珊离开的方向。

心不在焉。

宁沫碰了碰傅正轩,“淡定。”

傅正轩淡淡一笑。

他一直很淡定。

……

傅正天的卧室。

傅正天是单独的卧室,丁小君、黄良菊和她母亲章清雅,都是单独的房间。

傅正天就像皇帝一样,想起宠幸谁就去谁那里过夜。

从她懂事开始,她就讨厌傅正天这种,自以为是的生活方式。

甚至是,受够了。

她从小就在想,等她结婚,她一定要找一个对她忠贞不 ...

(渝的男人,他们之间绝对不能有小三,绝对不能用!

现在。

不用考虑了。

因为不可能再结婚了。

她很规矩的站在傅正天的面前,傅正天坐在按摩椅上,整个人躺着很舒服,躺下去那一秒看得出来,狠狠的舒了口气。

大概,真的累惨了。

傅正天没有寒暄,也没有问她生活得如何,没有问她在非洲,好多次险些丧命的经历,他劈头就说,“你爷爷给了你5%的傅氏股份。”

5%的股份。

傅子珊看着傅正天。

她知道,这些股份不少。

按照傅氏现在的经营状况,她可以挥霍一辈子了。

她不相信的看着傅正天。

爷爷会给她股份,是给错人了吧。

把子瑾的名字,说成了子珊。

“我也很意外,但是这是你爷爷的意思。”傅正天说着,“遗产继承书你签个字,签了字这5%的股份就过继到你的户下,以后每年会定期分红到你的账户里。”

傅子珊拿过那本蓝­色­文件,整个人很沉默。

白字黑字,都是她的名字。

她望着傅正天,有些不知所措。

“你爷爷给你的,你就拿到吧。”傅正天闭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但这个家,你还是不能回的。你爷爷之所以能够给你这么多,也是希望给你的恩惠能够断了你对正轩的所有念头,你也知道,正轩现在和宁沫很好。”

傅子珊咽了咽喉咙。

原来,是沾了傅正天的光。

如果不是她曾经搞出的那档子事儿,可能不会有这种待遇。ww

果然,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点。

她拿起笔,利索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当时傅家给她的补偿了。

而这份补偿,她真的接受得起。

她把文件递给傅正天,“没事儿,我走了。”

“去见见你母亲吧,她在三姨住的那个房间陪她,看了她再走。”

“嗯。”傅子珊点头。

她拉开房门。

她没有叫他爸爸。

他也不会在乎。

亦或者,他本来也不想当他爸爸。

傅子珊表示很平静。

能够来傅家,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她走向走廊,远远的听到房间中有些低声说话的声音,是两个女人的互相安慰。

她听得出来,那个被安慰的人是三­奶­­奶­,那个安慰的人是她母亲。

三­奶­­奶­很伤心,好像在说,没想到,永傅会走在她的前面。

而她母亲则一直不停的劝说。

她的脚步停在半掩的门口处,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不知道多久,在章清雅一个抬头,不轻易的瞬间,她看到了傅子珊。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睛。

因为一直都在陪着三姨,根本没时间下去大厅,所以也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突然看到傅子珊站在她的面前,她整个人恍然一怔。

傅子珊是很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我来给爷爷送行。”

章清雅看着傅子珊,没有说一个字。

其实傅子珊也不知道,她母亲是不是和他父亲一样的,看待她。

“是子珊。”三­奶­­奶­开口。

“嗯,回来看看爷爷。”

“去上香了吗?”

“上了。”

“进来坐坐吧。”三­奶­­奶­招呼着,很亲热的口气。

傅子珊犹豫了一下,抬起脚步缓缓的走过去,坐在他们不愿的地方。

三­奶­­奶­上下看着傅子珊,“瘦了些了。”

傅子珊点头,笑了一下。

她的眼神一直看着她的母亲。

2年多,她其实也不是没有联系过她,但是每次打电话,她只要一听到是她的声音,她就选择挂断,偶尔给她发彩信或者短信,她也从来不回。

章清雅对她应该是恨到极致吧。

从来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快乐,不停的增加她的伤害。

“我出去再陪陪永福,你们聊聊。”三­奶­­奶­很明事理的,留给了她们两个人单独的空间。

傅子珊看着三­奶­­奶­出去,“妈,我……”

“我不是你妈。”章清雅很冷漠。

傅子珊垂眸,脸­色­有些黯淡,“我等会儿就走了。”

“你不是已经走了2年了?!”

“妈,我知道你还在埋怨我,我也不想让你这么难堪……”

“那你还做那种事情!”

“不是已经受到惩罚了。”被傅家这么无情的驱离。

“惩罚?你是在惩罚我!我把你生下来,就是让你给我苦日子过的是不是?我本来就不得你父亲欢心,因为你,我看了多少人的脸­色­,不说丁小君和黄良菊,家里的佣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我,你让我怎么活!”

傅子珊咬着­唇­,说不出一个字。

“我命怎么就这么苦,生了你这样的女儿!”章清雅已经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2年多,她狠心的不搭理傅子珊一句,她就是要让傅子珊知道,她心里到底有多气!

毁了她,毁了自己这一辈子!

“妈,你别哭了,我马上就走。”傅子珊站起来。

她其实不应该来看她的,下次不来了。

免得,让她更伤心。

其实她和她母亲也不是太深。

只是,母亲……

这个词语,总是那么伟大。

所以偶尔,她也会放心不下。

这是在离开了她母亲后才会有的感受。

“傅子珊!”章清雅突然叫住起身离开的她。

傅子珊回头看着她有些崩溃的脸。

“你又这么走了是不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就这么走了!”章清雅大声的质问她。

傅子珊整个人一怔。

“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说走就走!你以为这两年多我不接你电话是因为不原谅你曾经做的事情吗?我恨的是,你真的可以不管我的死活,自己走那么远的地方,傅子珊,你怎么不死者回来,你怎么不会死者着回来,让我也跟着一起死了算了!”章清雅彻底爆发了。

不管她多嫌弃傅子珊,不管她多嫌弃傅子珊不是儿子,不能为她争取什么,但是,傅子珊终究是她的女儿,当她真的伤心难过的时候,她不是不会痛!

在台湾这么久。

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不回傅子珊短信,不接她电话,但是只要有一段时间没有她的消息,她就会很抓狂,整个人紧张到手足无措。

她终究,是 ...

(她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嘴不管多硬,她就是回忍不住担心她,在乎她。

她其实,也很想很想看到她,看到她这么健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眼泪似乎是流得更加凶猛了。

章清雅的眼眶都哭肿。

傅子珊咬着­唇­,在一直控制情绪,她站在章清雅的对面,她从来没有对她母亲做过这个举动,至少在她成年之后,她现在一步一步走过去,停在章清雅的面前,然后扑进了她的怀抱里,“妈,对不起。”

章清雅一怔。

傅子珊不喜欢亲近人,不管是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所以,傅子珊从不会对任何人撒娇,也不会主动靠近任何人。

现在……

她整个人,一怔。

那一刻甚至是后悔的。

章清雅狠狠的抱着傅子珊。

她真的是后悔,从小对子珊,这么的冷漠教育。

两个人哭了一会儿。

好久,才彼此放开。

傅子珊帮章清雅擦眼泪,章清雅帮傅子珊擦眼泪,两个人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妈,你不生气了?”

“那你生气吗?”

“生什么气?”

“从小,老是拿你和别人比。”

傅子珊摇头。

她不生气,因为她理解。

在傅家生活,这就是命运。

章清雅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妈真的觉得对不起。这么多年。”

“我能理解。”傅子珊点头。

那一刻,母女间20多年的埋怨,终于彻底解开。

傅子珊在房间里陪着她母亲说了很多话,她觉得她从生下来,就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花,她把她在非洲的所见所闻讲给她母亲听,当然,都是些比较有趣又一点都不危险的小事情。

两个人说了很久。

时间过着。

傅子珊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

章清雅问道,“还是要走吗?”

“嗯。”傅子珊点头。

这个家,没有人点头让她回来。

章清雅眼眶有些红。

“妈,别这样。”傅子珊为她擦眼泪。

章清雅控制情绪。

“如果,妈你愿意跟我去重庆生活吗?和我一起过。我在重庆买了房子,现在工作也不错,可能不会有傅家过得这么奢华,但是我们两个人生活,真的可以,而且爷爷还给了我5%的股份,我们每年还能靠这笔钱去全世界豪华旅游……”

“子珊。”章清雅轻轻的打断她的话,“不是我过关了傅家的奢华,而是,我跟着你妈妈这么多年,我不可能离开他。女人这一辈子,就只认定一个男人,在你父亲没有过世之前,我都会跟着他。”

“可是他对你并不是……”

“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但这是我的选择。”

傅子珊咬着­唇­。

“妈,如果你想通了,随时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好。”章清雅点头。

这么多年,说她还多爱傅正轩也并不是,说她不甘心待在傅家这么多年毫无作为,说她怎样都好,她就是这么固执的想法,当年既然把自己交付给了这个男人,她就没有想过,要离开。

她轻柔的摸着自己女儿的头,“要走,就走吧,这个地方你待着也难受。”

傅子珊咬着­唇­,看着自己的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我走了,我订了凌晨5点的飞机,我早上9点还要上班。”

“这个时间去机场,还能歇息一会儿。在飞机上也睡会儿,别累坏了自己。”

“好,我真的走了。”傅子珊走出去,“你别送我了,面得撞见了黄良菊,又是风言风语的。”

章清雅淡笑。

傅子珊一个人离开。

依然穿着那件黑­色­大衣,围着那根粗厚的围巾。

她拿出电话,准备给傅博文打电话。

奇了怪了,这个地方居然都没有见到傅博文,跑哪里去了?!

她抿着­唇­,在傅家别墅,在这个时间点,要想打车,简直是难如上青天,拨打号码,正准备按下拨通键。

“要走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顿了一下。

缓缓,回头,“嗯,准备走了。”

“我送你。”

“不麻烦了。”傅子珊拒绝。

“走吧,这个时间点,打不到车的。”

“我让傅博文送我。”

“他很忙。”

“没关系,我不赶时间,我等他。”

“子珊……你是要让我叫正轩来送你吗?”宁沫看着她,有些好笑的问道。

傅子珊一怔。

“那就走吧。”宁沫率先走在前面。

傅子珊咬着­唇­,跟上她的脚步。

身后,傅正轩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然后,远远的离开。

……

红­色­拉风跑车,一路驰骋在宽广的上海街头。

宁沫很认真的开着车,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有些微凉的寒风透过半掩的窗户吹拂,吹起她凌乱的长发,那么妩媚。

傅子珊其实一直都知道,宁沫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身上不只是有种女人独特的光芒,还有说不出来的,男人的韧­性­。

是一个,就算看好久,都不会觉得伤腻的女人。

反观自己。

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丑小鸭,永远都可能变成天鹅的丑小鸭。

“冷吗?”宁沫随口问起。

傅子珊一怔,“还好,不算太冷。”

“那你把自己围得那么严肃,小心别把自己给憋死了。”宁沫开玩笑。

傅子珊咬了咬­唇­,把围巾稍微拉低了些。

“难得这么听话。”宁沫故意打趣。

傅子珊看着宁沫,似乎是有些生气,最后,却还是沉默。

宁沫也习惯了傅子珊怪异的脾气,她开着车,问道,“在重庆上班?”

“嗯。”

“习惯吗?”

“挺好。”

“是正轩给你安排的?”宁沫直接了当。

傅子珊不知道,不过也想过。

必定这么轻松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遇得到。

而且她很明白,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那么好的狗屎运。

“哦,我不知道。如果是,替我谢谢他,我会珍惜这个工作岗位。”傅子珊嘴角笑着,看上去那么平静。

宁沫是转头看了她一眼,回头看着前方,忍不住的笑了。

傅子珊皱着眉头,每次都觉得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全身发麻,她实在很不喜欢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总不知道是正是邪。

而 ...

(她这个人比较简单,从小就讨厌这些隐隐藏藏的勾心斗角,所以每次,她都会自动回避她,所以,她就更不了解她了。

“子珊,你想过以后怎么过吗?”宁沫转移话题,但明显,严肃了些。

“不知道你说什么。”

“就是问你下半辈子,准备怎么过。”宁沫重复,没有表现出半点生气。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没想那么远。”

“想过成家没有?”

“这个不需要你来盘问吧。”傅子珊明显的不开心了,眉头微皱。

“人不可能单身一辈子的。”

“不需要你说!”傅子珊真的生气了,宁沫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会伪装。

所以,才会过得这么的,我行我素。

她当然不羡慕,但也不排斥她的生活方式,她说,“子珊,你知道的,有时候一个善良的男人,在无意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时,总是想要想尽办法的弥补。记住哦,只是弥补。而对于男人来讲,感情伤害的弥补会用金钱或者机会机遇来给予,并且会永无止境,除非,那个一个女人幸福,真正放开对那个男人的介怀。”

傅子珊咬着­唇­。

宁沫停了几秒,又说道,“对于男人而言,女人真正的幸福莫过于结婚生子,忘记那个男人对她做的曾经种种。”

傅子珊抬眸看了一眼宁沫。

宁沫回视了一眼傅子珊,嘴角一笑,“你懂我的意思吗?”

傅子珊没有回答。

宁沫也知道傅子珊不必回答,她继续说道,“男人有自己的一个家庭了,如果总是担心那个被她伤害的女人,会直接影响到男人自己家庭的和谐幸福。所以,赶快劝劝那个女人,寻觅另外一段感情吧。”

傅子珊望着窗外,彻底把后脑勺对着宁沫。

宁沫嘴角一笑。

车子开快了些。

沉默的空间,一路狂飙到机场。

傅子珊拉开车门,下车。

“子珊,好好照顾自己。”宁沫叮嘱。

傅子珊抿着­唇­,“告诉那个男人,会如他所愿的。”

宁沫嘴角一笑,“好。”

傅子珊已经走进了机场。

宁沫启动车子离开。

傅正轩让她来送傅子珊。

傅正轩还是这么在意傅子珊。

刚刚在大厅听着黄良菊和傅子珊的争吵,好几次都想要冲上去,不是她强硬的拉住,现在的后果真的很难想象。

不管任何时候,当着傅家人的面,傅正轩和傅子珊,永远都不能出现在一个空间,就算是出现了,也不能有任何交集。

傅子珊被傅正天带走了。

傅正轩整个人魂不守舍,他在担心傅正天会对傅子珊说什么,好几次烧纸的时候,烧到手也不自知。

她有些看不下,提醒了他好几次。

如果担心,上。

他却步了。

如果被谁发现他还担心她,那么傅子珊,真的会彻底毁了。

他只能忍。

不管多辛苦,也只能忍着。

后来很久,傅子珊带着有些红肿的眼眶从楼上下来,傅正轩一看着她,就让她跟着她,然后送她离开。

傅正轩知道傅子珊要走。

傅正轩知道傅子珊要做的任何事情。

甚至明天早上9点要上班,傅正轩也知道。

因为他在烧纸时无意说着,明天9点上班,现在还没下来,赶得及吗?

他了解傅子珊的所有一举一动,了解到她都有些吃醋。

当然,只是单纯的吃醋。

她不爱傅正轩,只是很知心的朋友而已。

她只是看不下去,傅正轩这么折磨自己。

刚刚那一席话傅正轩没有交代她说,她自作主张。

因为她知道,如果在傅子珊没有真正找到归宿之前,没有真正的让自己幸福起来,傅正轩永远都不会放宽自己的心。

当她自私也好吧,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老是想着别人。

而且,她是真的很希望这个“丈夫”可以开心点。

……

傅子珊坐在机场等候。

现在才凌晨2点多。

还有接近3个小时时间。

这3个小时她能做什么,闭上眼睛也睡不着,只能静坐在长排椅子上,默默发呆。

宁沫给她说了这些,她全部都懂。

她以为她离开了,她以为她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就不会影响到他任何的生活,没想到,这样,也会影响到他们。

宁沫应该是很介意吧。

其实想想,也确实应该介意。

自己的丈夫,老是想到其他的女人,是人都接收不了吧。

所以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

也或者,是傅正轩让她转述的。

她靠在椅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到哪里去找一个男人结婚呢?

她这样的女人。

……

傅博文是凌晨12点回来的。

那个时候的程晚夏已经知道傅永福去世了。

媒体报道太多,她其实不想知道都难。

她好几次想给傅博文打电话,但每次拿起又默默的放下,她能说什么呢,让他不伤心,还是让他,节哀顺变,还是说,自己也去拜祭一下。

在傅家,她不讨厌傅永福,虽然知道他其实才是从根本上造就这个家变成如此畸形的生活方式的罪魁祸首,却想起那个老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可。

傅博文没有开口,她怎么开得了口去那个地方。

而且丁小君这么不待见她,去了,搞不好又是难堪,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她就这么带着宝宝,安慰着宝宝吃­奶­睡觉的,魂不守舍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在自己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个身影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没有叫醒她,就是默默的坐在她的旁边,然后拉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

她其实是醒的。

她在等着他叫她。

她知道他心里不好过,她在等着他,让她来安慰。

这是女人的小心思。

至少让她固执的明白,他很需要她。

可是。

这个男人,坐了至少20分钟也没有说一个字,不仅没有说话,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仿若石化了一般。

程晚夏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却感觉到一滴眼泪滑落。

那么的不设防,所以,程晚夏怔住了。

傅博文似乎也怔住了。

然后,微微转脸。

...

(“吵醒你了。”傅博文说,口气很轻,整个人看上去很平静。

程晚夏看着他。

“快睡吧,刚好过凌晨。宝宝现在也睡得很好。”傅博文从床上站起来,“我去洗个澡。”

程晚夏看着他走进了浴室。

房门管过,哗啦啦的水声。

所以他不知道,这片水声中,会不会夹杂着哭声。

她等着傅博文洗澡出来。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这个男人,忍什么忍!

她一直望着浴室的方向。

过了很久,房门打开,傅博文看着程晚夏还醒着,有些吃惊,“怎么还不睡?”

“我等你。”

“早点睡吧,我等会儿还要离开。”傅博文说。

回来看看他们呣子,等会儿还要去守夜,把正轩换下来。

“爷爷去世了?”

“嗯。”傅博文点头,表情很平静。

“这么突然?”

“医生诊断结构是肝、肾眼中衰竭导致。其实爷爷身体一直不太好,不过因为不服输,总是不愿意表露出来。”傅博文很冷静的一字一句解释。

“哦。”程晚夏点头。

想起傅老爷子,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他看着傅博文,“你马上就要走吗?”

“你睡吧,我把唯一2点半那道­奶­喂了再走。”唯一现在的吃­奶­时间基本固定,半夜起来两次,一次2点半,一次5点半。

“博文……”程晚夏看着他,有些话想说,又突然说不出口,她无奈的转移话题,“你还是睡觉吧,这几天晚上我来,你好好陪着爷爷走最后这几天。”

“没什么,你安心睡。”傅博文摇头,“5点多那次喂­奶­还得你起来,2点半这次我来,何况,我也睡不着。”

他睡不着。

眼睛闭着,就会莫名的恐慌,心跳会比平时快好几倍。

让他这么累下去吧。

累得可以忘记很多。

“你不睡,身体怎么吃得消。”程晚夏有些生气。

傅博文怔怔的看着她。

程晚夏已经很久没有对他发过脾气了。

发脾气,往往都是对自己,最亲密的人!

所以,傅博文躺了下来。

他躺在程晚夏的旁边,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但是房间很安静,一盏昏黄的灯光,微微的打量着整个房间。

傅唯一晚上睡觉还算听话,不吃­奶­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又任何动静。

“快睡吧。”程晚夏转头对着他。

傅博文乖乖的闭上眼睛。

他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他今天晚上9点多忙完了所有事情后,傅家人就劝他休息一会儿,晚点要做法事的时候再叫他。

他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刚刚闭上眼睛,就觉得心跳加速,怎么都喘不过气,他睡不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心慌害怕。

他想,他还是应该陪着爷爷。

陪着爷爷。

所以,他直接从床上起来,又一直在大厅中招呼客人,帮忙摆香烛等。

待到现在,他才回来。

他回来,就是让程晚夏知道,他还好。

程晚夏肯定知道爷爷过世了,程晚夏应该也会有些关心。

而且,他答应了爷爷,他要回到傅氏。

而他回到傅氏,也就意味着……

他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样。

他回到家里面,看到程晚夏睡得很香,看着傅唯一睡得很可爱,他真的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却又想起爷爷临死前的叮嘱。

莫名的,眼眶酸了一下。

他不知道是舍不得离开这里,还是想起那个他一直很净重的老人,他的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程晚夏睁开了眼睛。

他不想在她面前表露自己任何的脆弱。

他一直都想让她知道,他能够保护她,能够保护宝宝。

所以,他忍着。

他闭上眼睛,忍着睡觉。

忍着,忍着,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

……

程晚夏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入睡了。

应该是累到不行吧。

傅永福在上海的地位,可以想象他的葬礼会有多复杂。

程晚夏托腮看着傅博文微微皱起的眉头。

爷爷的离开,你很伤心吧。

所以才会忍不住掉眼泪。

程晚夏的手指摸着他眼角,别这么忍着,傻瓜。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嫌弃你。

她低头,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他薄凉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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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恩很宅

( 是夜。ww

寂静的夜。

房间中突然想起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惊恐的零碎之词。

程晚夏惊醒,从床头坐起。

傅博文紧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是虚汗,表情有些难受,眉头皱得很紧,嘴里喃喃自语,看上去很难受。

程晚夏轻轻的推了推傅博文,柔声道,“博文,你醒醒,是做噩梦了吗?”

噩梦。

傅博文是真的在做噩梦。

他现在的梦里面,一片混乱,却莫名又清醒无比,他看到他爷爷在对着他说话,他却听不清楚他都说了什么,他很努力的让自己集中­精­力,很认真的听,缓缓,他听到了,他爷爷在给他交代工作上面的事情,说了很多,说他是傅家的长子嫡孙,说他必须要继承傅家的产业,否则,他会死不瞑目。

他点头,一直不停的点头。

他爷爷似乎是放宽心的笑了,笑着离他越来越远。

画面瞬间又变了。

那是一条嘈杂的公路,公路上人来人往,不知道为什么,程晚夏抱着傅唯一站在公路上,周围的车子很多,那么危险。

他站在公路对面,他车子嗓子喊程晚夏,喊她快点走,不要站在马路中央。

可他不管使出多大的力气,他都好像说不出话来,怎么都说不出来,说出来,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着急惨了,只能不顾急速的车辆往马路中央走去。

“你不要过来!”程晚夏撕心裂肺对着他。

他站在不远处,提心吊胆的看着她。

傅唯一在她的怀抱里,哭得差点背气。

“晚晚。”他说话。

他听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程晚夏也听到了。

程晚夏整个人还是那么激动,她哭着说,“傅博文,你说了要保护我和宝宝的,你说了要待在我们身边,你为什么要回到傅家,你明知道我在傅家受了多少苦,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和你回到傅家去,你是又要抛弃我们母女了是吗?”

傅博文急切的说道,“不是的晚晚,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傅博文你就是个大骗子,我在也不要信你,我现在就要抱着宝宝离开,永远离开你的世界,永远!”程晚夏怒吼。

傅博文一阵心惊,他突然看到程晚夏抱着傅唯一快速穿梭在车道上。

车辆很多,到处都是喇叭的声音。

他的叫喊,程晚夏根本就像没有听到。

倏然,一辆红­色­的轿车突然从他身边开过去,远远看到他快速的往程晚夏他们呣子开去,没有减速,那么快。

“晚晚,小心!”他拼了命的喊着。

但是他的呼喊并没有得到程晚夏的任何回应,他听到一阵响彻心扉的刹车上,在如是吵闹的街道上,巨响。

“不!”他不相信的跑过去。

他看到地上满地的血,到处都是血。

程晚夏躺在血泊中,傅唯一在程晚夏的怀抱里,瞪着眼睛到处张望,仿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的,茫然的看着他。

“晚晚,晚晚……”

程晚夏一直闭着眼睛,他不管怎么摇晃都摇晃不醒。

不……

不要。

他怒吼,他发了疯的怒吼,眼泪不停的滑落,落在她的脸上,她满是鲜血的脸上……

“博文,博文。”

傅博文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他不知道,他的眼角,已经滑落了一道长长的泪痕。

“博文,你终于醒了。”程晚夏弯腰看着他,整个脸上,都是担忧的神­色­。

她叫了他好久。

他看上去好痛苦,在睡梦中一直挣扎,那么惊慌失控的表情。

到底梦到了什么,会让他难受成这个样子。

“晚晚。”傅博文叫她。

“嗯?”程晚夏低声回答。

“晚晚,对不起。”傅博文的眼泪,一直往眼角滑落,枕头上已经潮湿一片。

“博文,怎么了?”程晚夏给他擦眼泪,整个人看上去很温柔。

近在咫尺的程晚夏。

明明近在咫尺。

他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温热的脸颊,落在她鼻息之间。

还好,她还有呼吸。

还好,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只是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他觉得心惊胆颤。

程晚夏不知道傅博文到底怎么了,只觉得他此刻那么脆弱,像一只雄狮,突然受伤在自己的洞­茓­,忍着痛,放下自己伪装在外的威武雄姿,显得那么的无助。

“晚晚。”傅博文叫她,似乎在确定她的存在。

“我在。”程晚夏回答,声音真的出奇的温柔。

在这个时候,傅博文很需要安慰。

所以,她没必要隐藏自己的女星光环。

傅博文似乎是想要感受到她的真实存在,他撑着手肘微微起身,抬起自己的头,整个脸渐渐靠近程晚夏的脸颊,两个人彼此离得很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听到,甚至于鼻尖还若有若无的挨在一起。

程晚夏莫名有些紧张。

同床共枕这么久,上床的次数她已经数不清楚了,傅博文现在想要做什么她清楚得很。

她抿着­唇­,手指捏紧。

傅博文也在试探,慢慢的试探,他也很怕,被她一掌推开。

他很慢很慢的靠近她的嘴­唇­,­唇­瓣在彼此0。01厘米的距离,傅博文停了一下,眼眸微抬,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

他闭上眼睛,吻印在了她的­唇­瓣上。

久违的,香甜又安心的味道。

他还能够感受到,她整个人微微一颤,就是那细微的一个动作,也能让他瞬间抓狂。

他很想她,男人最原始的想,也有,心里最深处的渴望。

他想要感受到她的存在,和梦中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他现在只要一想到梦中的画面就会全身透亮,他要她,温暖的身体,给他安稳的心。

程晚夏一直紧捏着手指,不敢有任何其他动作。

她一直感受着傅博文的­唇­在她的­唇­瓣,轻柔辗转,怕伤害,似怜惜,又担心被拒绝。

五味杂陈,她似乎能够感觉得到。

她垂眸,看着傅博文闭着眼睛的长长睫毛不停的颤抖,坚挺的鼻梁那么的­性­感。

吻,渐渐深入。

两个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

窗外的月­色­透过寒窗照耀,把一室染成银­色­的光芒。

傅博文搂着程晚夏的身体,把她放在自己的身下,他的­唇­再次倾压,修长的手指解开她保守的睡衣纽扣。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的亲密举动。

...

仿若是越界了一般,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手指解到第二课纽扣时,程晚夏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

傅博文一怔,看着她,眼神中的欲望显而易见。

他很需要她。

不只是今晚,是今后的每一晚。『』

她看在眼里,却还是轻轻的推开他,尽管她的呼吸也很重,尽管其实她的脸上,也泛着不一般的潮红。

“别这样。”她推开了他。

他整个人有些落魄的睡在他的旁边。

原本急促的呼吸,在安静的房间中,渐渐平息。

还是不可以吗?

傅博文问着自己,还是不可以的。

他其实,也没有资格要求她。

他只是任由自己的冰凉,从上到下,贯穿全身。

正时,耳边响起了傅唯一的声音。

凌晨2点23分。

这个小家伙总是醒的那么准时。

程晚夏从床上坐起来,“我来兑­奶­,你休息一会儿……”

傅博文已经从床上起来,拿出暖­奶­器里面的­奶­瓶,认真的给宝宝兑­奶­。

程晚夏躺在床上,尽管家里开着暖气,但傅博文这么单薄的身体站在那里,而且为了让家里不那么闷,还故意开了窗户的一条缝,正好飘向他兑­奶­的地方,他凌乱的头发,微微飘动。

程晚夏好几次想要拿起傅博文的大衣给他披上,却迟迟没有上前。

傅博文把­奶­兑好之后,从婴儿床里面把傅唯一包裹好抱出来,把­奶­嘴递上去,一咬着­奶­嘴的傅唯一瞬间就不哭了,含着­奶­嘴,闭着眼睛狠狠的吮吸着,样子看上去,别说多满足了。

这么一瓶­奶­就能让你这么满足。

是该羡慕,还是该嫉妒你呢?

傅博文看着他,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刚刚这个房间发生的所有一切似乎都从他的记忆中抹去,他变得很正常。

抱着傅唯一吃完­奶­,傅博文把傅唯一放在床上,傅唯一很乖的是,吃了­奶­就会乖乖入睡,不会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半夜起来闹腾。

看着傅唯一安稳睡去,傅博文去了一趟厕所,应该是梳洗了一番,虽然声音很小。

他出来后就开始穿衣服。

“你去哪里?”程晚夏有些紧张的问道。

傅博文嘴角一笑,“去别墅多陪陪我爷爷,何况这个时间点,也该让正轩休息一会儿了。”

“可是你也才休息2个小时。”程晚夏担忧的说着。

“我现在已经醒了。”傅博文说着,“你早点休息,5点多还有一次喂­奶­。白天让阿姨帮你带带唯一,别累坏了。”

傅博文还是那么体贴。

刚刚她的拒绝,他似乎已经全部忘记了,还是那么温柔的叮嘱。

程晚夏抿着­唇­,点头。

傅博文安心的笑了一下,拉开房门离开。

面对突然安静的房间,程晚夏看着傅唯一小小的身体,整个人却突然失眠到睡不着。

自从生了傅唯一之后,除了第一天晚上兴奋过度睡不着之外,之后都觉得像是瞌睡没有睡醒一般,每天恨不得多睡几个小时。

今晚是第一次失眠。

她刚刚对傅博文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抿了抿­唇­。

……

傅博文开着出车离开。

心里千条万绪,表现在脸上的,永远只有一个表情。

他开车开得有些快,总觉得安静下来的一个人,会想太多事情。

那些事情,很容易让他崩溃。

他快速的回到傅家别墅,别墅依然灯火通明,还有好些宾客在客厅陪着做法师送行,客厅被摆放成一个一个小饭桌,上面摆放着各种茶水和点心,和爷爷关系比较好的那些人,或者想要巴结傅氏的那些人,都在饭桌上聊天。

大厅中看上去依然很热闹。

傅博文抿着­唇­直接走向坐在主人席上烧纸的傅正轩,他脱下厚厚的外套让佣人给他放在房间,帮傅正轩撕纸烧香,上海送行的规矩很多,越是豪门越是如此,不仅需要通宵守夜,灵堂上的香火绝对不能有断熄的时候,说是对死者去黄泉不好。

其实知道这只是一种传说,人死了之后,没有什么黄泉也没有什么奈何桥,不过为了让活着的人存点寄托和安慰,这些事情就纳入了礼仪忠孝之列。

傅正轩一直烧着纸,头微微抬了一下,“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傅博文点头。

傅永傅的子女很多,8个儿子3个女儿,傅正天是老大,已过60,身体吃不消,没办法这么来守夜,其他几个子女又分布在五湖四海,有些赶了回来,有些却根本没有回来,回来的也没有人会这么蹲着,能够出现在这里,有资格又愿意这么守夜守灵的,只有傅博文和傅正轩。

有时候傅博文也怀疑过他爷爷的处事方式。

他爷爷把傅家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他父亲,他其他的儿子,其实很多从小就被迫跟着他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几房老婆流落在外,虽然不愁吃穿,但终究从小因为没有父母而多多少少受到过心灵伤害,对他爷爷的感情自然不深,除了傅正天和傅正轩,他其他9个子女回来了3个,傅博文觉得,都算奇迹了。

可他总在想,他爷爷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刻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么大一家子人,却感觉没有半点平凡人家的血缘之亲。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晚下半夜我来守就行。”傅博文说着,“还要持续好几天,我们做好分工。”

“嗯,我等小沫回来了就走。”傅正轩低头说着。

“她现在了去了哪里?”傅博文问道。

“刚刚子珊来了。”傅正轩很平静的说着。“然后现在小沫送子珊去机场。”

傅博文抿着­唇­,点了点头。

“你通知子珊的?”

“嗯。”傅博文点头,“不管怎样,傅子珊也是傅家的人,爷爷去世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回来一趟。我其实对她也没有抱希望,而且我仅仅只是发了一个短信给她,来不来她都没有给我回话,没想到,还是来了。”

说着,还有些小欣慰。

不管现在怎么样,以后,他会让傅子珊回来。

他尊重他爷爷,但是他和他爷爷对待亲情的态度不一样,他承担起这份家业之后,他不仅对外,对内也要重新打理。

“子珊看似冷漠,其实内心很善良。”傅正轩无意的说着。

傅博文抿了抿­唇­,“你还放不下?”

“没有,就是就事论事而已。”傅正轩嘴角微微一笑。

傅博文其实有些奇怪,从头打为,傅正轩就没有用正脸看过他。

他皱着眉头,看着他嘴 ...

(角那一抹,有些惨淡的微笑。

“正轩,我觉得你……”

“我都知道。”傅正轩突然抬头。

傅博文看到傅正轩有些红肿的眼眶。

爷爷去世,傅正轩也哭过,但是还不至于到现在了,眼眶还能红成这样。

“别这么看着我,你烧一晚上纸,你也会这样。火星全部往眼眶里面钻,难受得很。”傅正轩轻笑着。

傅博文从不喜欢揭短,所以只是点头。

“对了,你回去给程晚夏说了没有,傅氏现在已经全部交给你管理了。你可就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了。”傅正轩打趣。

傅博文脸­色­淡了几分,微微摇头。

“怎么,她不能接受你回到傅家?”这一直都是傅博文和程晚夏的矛盾。

傅博文一心想要放弃傅氏和程晚夏双宿双飞,可现实就是这么,无可奈何。

“我没给她说。”

“怎么不给她说?”

“因为答案都一样。”

傅正轩似乎是懂的,所以点了点头。

“不说其他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只想要傅唯一能够健健康康的就行了,至少程晚夏不会那么,伤心。”傅博文真心的说道。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海街头最让人羡慕的傅氏企业公子,有着比平凡人更多的烦恼和心酸,你说要是让外人知道你这么的无奈,还会不会有那么多人向往豪门。”

“谁知道。”傅博文耸肩。

傅正轩附和着笑了一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会儿,宁沫回来了。

宁沫依然可以和平时一样的和傅博文打招呼,还会开玩笑。

傅博文看着傅正轩和宁沫一起离开,眉头微微皱起。

总觉得宁沫这段时间的表现,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既然不一样,肯定就会有其他异样的事情发生。

他隐约也能够猜到是什么。

但他决定,静观其变。

不为其他,只是不想把这个家,搞得天翻地覆。

……

今天是傅永福下葬的日子。

在经过几天不眠不休不分昼夜做法送行中,终于择定日子下葬。

天有些微暗,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来送葬的人很多,上海达官贵人些都出现了,统一的黑白衣裳,站在上海寸土寸金的奢华公墓,整整齐齐站了很多人。

很多媒体记者在外围等候,都想看看,今天来送行的人有多少。

媒体的篇幅报道很多。

因为来送葬中的随便一个人,都是媒体难得采访到的对象。

傅正天作为长子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傅永傅其他三个子女以及傅正轩紧站在后面,傅博文紧随其后,还有一些旁系的亲戚……丁小君、黄良菊、章清雅宁沫等一众家眷专门站在一行,大家脸­色­都很沉重。

一路上都有人专门哭葬,声音凄楚无比。

就算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也会被哭葬人的声音勾起一丝心酸。

傅博文抿着­唇­,默默的看着那盒黑­色­的骨灰盒。

他爷爷就永远的埋葬在这块土地之下了。

他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放在衣服兜里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傅博文拿起,点开短信,“我来了,你在哪里?”

傅博文整个人一怔,到处张望。

是程晚夏发给他的短信。

他真的没有想过程晚夏回来,真的没有想过,他一直觉得程晚夏不会再出现在傅家人面前,但是她却来送葬。

他的视线突然锁定,三两步的走过去。

程晚夏也看到了傅博文,松了一口大气。

外面媒体太多了,她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带着大墨镜,大口罩穿着统一的黑­色­服饰,她对比了一下她以前的相片,觉得这样要是被人看出来了,她管那人叫大爷。

虽然心里自信满满,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还好,傅博文出现了。

程晚夏示意傅博文不要靠近,如果傅博文一靠近,那群成­精­的记者肯定会联想很多,然后她的身份自然就被曝光。

曝光对她来讲也不算什么,必定自己也习惯了出现在霓虹灯下。

但是看看她现在的身材,记者拍到了,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当初怀孕就不说了,这孩子都生了2个多余了,只增不减的体重,她确实没有那么自信让媒体随便写。

傅博文似乎是懂起了程晚夏的意思,站在不远的地方,然后走在前面给她带路。

她跟随其后,傅博文指了指女眷站的地方。

程晚夏沉默的站在了一个女人身后。

好吧,她不认识那个女人。应该是比较远房的亲戚。

很显然,那个女人也不认识她,有好几次都用眼神提醒她,宾客的位置在旁边。

她当没有看到,站得很坦然。

那个女人只得翻白眼。

送葬的环节特别多,几乎是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全部做完。

程晚夏看着墓碑上傅永福的黑白相片,心里也有些发酸。

人这一辈子,感觉真的好短。

在自己不经意的一个瞬间,或许就和这个世界彻底诀别。

散场的时候,她眼眶泛着红润。

她想,这才真的叫……人尽,散场。

她跟随着人群,一起走向外面停着的一排一排长长的车辆,傅博文作为主人,一直不停的在送客,眼神却一直放在那个圆润的身影上,她把自己包裹得很好,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谁认出来。

他心里也稍微有些安心,在这样的场合,他实在不想他母亲,或者他二妈惹出什么事端出来。

其实他母亲还好,在外人面前都很能装。

但是他二妈不一样,听说那天子珊去灵堂的时候,还和二妈吵了起来,二妈现在一咬着谁都不放,就怕找不到垫背的。

他皱了皱眉头。

程晚夏也不想见到丁小君、黄良菊等以她们为首的一些列傅家人,她去开自己的车,因为车确实挺得太多了,她的车停到老远的街道,走得她有些喘气,她刚打开车门坐在车上,副驾驶台突然有人敲门。

她皱眉,打开窗户。

“不介意送我一段路吧。”傅子珊问道。

这妞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确信在亲人送行里面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混在宾客中。”傅子珊解释,然后自然的坐在她的副驾驶台。

程晚夏抿了抿­唇­,堵在长长的车队后面,慢慢的挪动。

“去哪里?”

“机场。”傅子珊说。

“几点的飞机?”

“明天早上8点。”因为明天不用上班,所 ...

(以没把时间弄的这么紧。

“现在这么早去做什么?”

“找酒店休息啊。”

“去我家吧。”程晚夏直接说道。

“去­干­嘛?”

“看看你侄儿不行?”

傅子珊犹豫了一下,“好吧。”

程晚夏嘴角笑了笑。

“傅博文现在和你住在一起?”傅子珊随口问道。

程晚夏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和好的?”

“不知道。”程晚夏摇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她以前一直以为她会恨傅博文一辈子。

可是生下傅唯一之后,她就变了,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傅子珊笑了一下。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觉得,程晚夏终究会原谅傅博文。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反正就这么认为的。

两个人这么聊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程晚夏的电话响起,“帮我看看是谁?”

程晚夏的车技不太好。

这边是郊区,路况不是太好,程晚夏得专心致志。

“卫小小。”

“你帮我接一下吧。”

“哦。”傅子珊接起,直接说道,“你找程晚夏,她在开车,有事儿我帮她转达。”

“你谁啊?”卫小小皱着眉头,听着声音又觉得挺熟的。

“我是傅子珊。”

“你回来了?”卫小小惊讶。

“哦,回来一段时间了。”傅子珊很淡定。

“非洲好玩吗?”

“你上次应该陪着王小佳一起过来就知道了。”

“那女人走得太匆忙,我没做好准备,你什么时候再去非洲,给我说一声,我过来找你……”

“好吧,等下次有机会。”傅子珊无语。

卫小小都忘记了自己的正事儿了吗?!

“不过话说,非洲那地方,真的是电视上看到的那样……”

“你打电话来是找程晚夏聊天的?”傅子珊只得好心提醒。

“哦,麻痹的!把正事都给忘记了,你给晚晚说一声,她被提名了。”卫小小回到正题,“金凤凰奖最佳女主角提名,最佳人气女演员奖提名,还有个最具表扬奖提名。”

“这么多?”傅子珊被搞懵了。

“哦,我也觉的很诧异,在息影这么久后还被提名这多奖,真不知道是不是该为她高兴,以前拼得个你死我活也没见着得奖,现在反而一堆。不过得不得奖也得等到最后,但至少能够抱走一个吧,我想。”

“哦。”傅子珊点头,有些搞不清楚娱乐圈的事情。

“你给晚晚说,我等会儿去她家给她详细说明。问她几点回家?”

“目测应该最多半个小时。”傅子珊想了想,说道。

“好。”卫小小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程晚夏问道。

“说你被提名了。”

“嗯?”程晚夏蹙眉。

“卫小小说半个小时后到家来找你详谈。”

“哦。”程晚夏点头。

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小激动了。

两个人刚回到紫瑾小区,卫小小也正好出现在车库,“恭喜了,晚晚。”

卫小小很夸张。

程晚夏表现得很淡定,尽管心里高兴得要命,“每次都被提名,谁知道。”

“这次可是提名三个。”

“三个?”程晚夏不淡定了。

“子珊没给你说。”

“我不懂,反正你都要来,我何必浪费口舌。”傅子珊撇清自己的关系。

程晚夏也不在意,连忙问道,“那三个?”

“女主角,人气奖和表扬奖。三个都是重量级的,我琢磨着这次主委会还不给你颁一个奖,劳资就直接杀到总台去,拼命。”

“需要这么拼么?”程晚夏笑了笑。

三个人一起回到家里面。

一回来就听到傅唯一小朋友在哭。

“晚晚你总算回来了,唯一饿了,我捉摸着你肯定马上回来了,而且这么一下午你应该也有很多了,就没有给他对­奶­粉吃,怕浪费,而且是吃人­奶­比较好,快来喂­奶­。”

“哦。”程晚夏连忙把傅唯一接过来,抱在沙发上,掀开衣服就开始喂­奶­。

卫小小和傅子珊在旁边看着。

卫小小瞪着眼睛,“程晚夏,你的星味呢?”

程晚夏白了一眼卫小小。

“全身的大妈味,你说你怎么去领奖?”

程晚夏暗自垂眸。

是啊。

现在的她,怎么去颁奖现场。

卫小小看程晚夏的脸­色­有些不对了,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戳中了程晚夏的痛点,连忙说道,“哎,生了小孩儿是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程晚夏脸­色­还是不太好。

卫小小使眼­色­给傅子珊。

傅子珊直接当没看到。

没同情心的女人。

卫小小咬着­唇­。

“要不,我就不参加了,如果得奖了,你代替我领奖就可以了。”程晚夏真的很失落。

卫小小看着她,“其实……”

“嗯,就这样吧。”程晚夏说道。

卫小小本来还想说什么,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傅博文回来了。

带着满身疲倦。

卫小小那一瞬间,突然眼前一亮。

看着客厅中坐着的人,眼眸微怔,缓缓,眼神从程晚夏的身上放在傅子珊这边,“你去爷爷的葬礼现场了?”

“去了。”

“躲在哪里?”

“宾客中,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傅子珊很冷漠。

傅博文想说点什么,还是咽了咽喉咙。

“我去洗个澡。”他对着程晚夏说。

程晚夏点头,“洗了澡就休息一会儿,你累了这么多天了,家里也没什么事儿。”

傅博文点头。

卫小小看着傅博文的背影,回头看着程晚夏,“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需要给你汇报。”

“好心没好报。”卫小小嘟嘴,“不过你们好了也挺好。傅博文这种金品男,就不应流落在别人的手上,多不划算。”

“难得和你多说。”程晚夏还一直在为自己不能去参加颁奖典礼而伤心。

卫小小似乎瞬间就忘了。

没心没肺的女人。

“给主办方说吧,颁奖典礼我不去了。”程晚夏再次说道。

“真的不去了?”卫小小确定。

程晚夏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

“你又有什么 ...

(打算?”程晚夏蹙眉。

这个女人玩媒体,玩得有些忘乎所以,这个表情,肯定又在打歪主意。

“我在想,现在安筱虽然有些通告可以做,但是想要大红大紫难得很,什么正面的慈善事业也非常隐晦的让外界知道了,什么也玩过了自黑,我甚至把我们公司最好的危机公关团队都给借了起来,依然不冷不热的,让我都有些崩溃了。可看着安筱这段时间……”卫小小停顿了一下,“听拼的。”

程晚夏看着卫小小。

“我也不想承认安筱,你知道我从进了娱乐圈这个染缸开始,我就讨厌安贱人,但是这段时间对工作的表现让我有些刮目相看,我觉得,或许这个女人,也可以红的。”

程晚夏有些不相信。

卫小小点头,她真的不是偏心。

而是安筱真的,好像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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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 紫瑾小区,不算奢华的高级公寓。ww

几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八卦。

卫小小坐在程晚夏和傅子珊中间,说起了安筱近段时间的事情,“当时我愿意带安筱,也是看在你和李大国的面子上,我对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好感的,而且当时也想着,让她能够在娱乐圈待下去就行,必定黑她的人挺多的,她以前的经纪公司经纪人,有些喜欢故意引起八卦的媒体和本来就对她不太感冒的观众,我琢磨着能够让她待在娱乐圈不被喊滚就算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能够赚点小钱,能够接一下通告,接一些小角­色­,没想过让她能够东山再起,一则太难,二则,我犯贱啊,我让我讨厌人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程晚夏皱了皱眉头。

傅子珊表示兴趣不大,但还算安静的聆听。

“所以,我就先给她安排了些根本就不会上电视台作为新闻播报的通告,其实说白了就是那些三线城市外的小城市,有些地方暴发户为了显摆,但钱又不是太多,专门请一些不出名的或者过气的明星来走秀充面子。钱不多,事情也少,站个一两个小时,回答几个问题,唱首歌就行了。”卫小小说着,对着程晚夏,“之前咱们还没出名时不也做过这种事情,不过之前是之前,现在我就是让我手上最不起眼的小明星去讨好那些低层次的爆发富都没有人原因,我也做好了让安筱去被各种挑剔摆脸­色­不配合的准备,甚至想好了一切计划,但是丫的,安贱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没有反抗,还很配合,就连晚上出场吃饭也都去了,态度还挺好。我当时想肯定是安贱人第一次给我面子,不敢对我反驳,这么两次三次,她依然态度出奇的好,让我都觉得有些诧异。”

“当然,我肯定也不可能会去找她谈心,但心里也有了些微微变化,就想办法给她接了几个角­色­,角­色­都不太重要,也就是打打酱油的,好在我在娱乐圈也混了这么久,很多导演也都愿意给我面子,必定我手上还有艺铭不是,所以那些打酱油的角­色­都是比较讨好的角­色­,很容易让观众产生好感。”卫小小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说道,“安筱对这些小角­色­也挺认真的,只要是我给她接的活儿,她都毫无怨言,而且也不问片酬,反正给她多少,你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价比她之前少了几倍,她居然两个屁都没放。”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拍一场武装打戏,我其实知道那个导演和安筱有些过节,好像是以前有一次拍戏双方不太愉快,又听说和安筱前经纪人月儿关系很好,我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安筱那一场戏肯定会被­阴­。不过就算我知道,也没提前给导演打招呼,我当时对安筱虽然有些改观,但还不至于为她出头,况且了,我内心深处其实也有那么点想要看到她出丑,必定想起前些年她的耀武扬威自以为是,怎么都觉得解气,于是,我就很坦然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拍那场戏。那场戏被ng了89次,那部戏拍摄到目前为止ng次数最多的一次,甚至有好几次导演都把手上的稿子直接扔在了安筱的脸上。”卫小小故意停顿了一下,就像是古代人奖评审,讲到最­精­彩的时候停下来,让人紧张一样。

她抿了抿­唇­,继续道,“你想想安筱是什么角­色­,曾经在娱乐圈呼风唤雨,从导演到演员到群众演员到现场工作人员,哪个不对她毕恭毕敬,现在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我捉摸着晚晚就算是你你也忍不下去。神奇的是安筱忍下去了,她只重复的说着‘对不起’,然后继续拍摄,身上被保险杠掉得青一块紫一块,又在雨中,整个人脸­色­都有些发青了。我当时站在旁边,有好几次都想要上去阻止,但最后,我硬是没有说一个字,我不是觉得安筱承受的还不够,我只是想要看看,她的忍耐在哪里?!后来,那场戏在导演玩无聊后好了过,还补充对工作人员说了句,‘就用之前那一条’。”

“是人听到这句话都该发火了吧。安筱忍了,她平静的回到化妆间卸妆,气­色­看上去很不好。”

“我还是跟着她走进了化妆间,站在门口,问她,怎么样?”

“她透过化妆间看了我一眼,怎么样,你不是看到了吗?就自嘲的笑了,笑得真的很凄凉啊,我当时内心都有些不忍。”

“以后报复回来。我对她说。”

“当然,以牙还牙是我的个­性­。你忘记了,我从小就会装,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她对着我一字一句说着,而且能够让你心软,对我以后的发展肯定是有帮助的,不是吗?”

“我当时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说的其实都对。以前我是真的很讨厌安筱装逼起那鬼模样,她现在突然把自己的伪装撕破了站在我面前,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处理,不得不说,我那一刻真的,被她稍微感动了。所以后来我就给她做了很多宣传,先就去让她多接触慈善事业,晚晚你知道的,就像当初你收养妞妞一样,只是去做做面子,然后再无意的让媒体知道增加话题,然后又学会了现在娱乐圈最喜欢用的自黑,还死皮赖脸的找了公司老总把危机公关团队给借了过来,想了无数的花招,什么专访啊,什么出书啊,都用过了,依然无济于事,现在安筱给人的感觉不再是被人排斥,但也落入了最悲剧的一个角­色­中,可有可无,不能引起话题,是艺人最难存活的一种状态。”

程晚夏点头。

确实,没有话题的艺人,永远就只能充当绿叶。

娱乐圈做绿叶的太多了,谁不想做那朵小红花。

“所以,你现在盘算着什么?”程晚夏­精­明的眼神一闪。

“你不是不去参加颁奖晚会吗?我让安筱替你领奖,必定你们是姐妹,理由很充分。我在安筱身上用了那么多方法,唯独亲情这块还没有用过,如果突然爆料出来你和她的关系缓解,我想冲着你的名声,也能点话题吧,何况还是颁奖晚会这么大的娱乐效应。”

程晚夏抿着­唇­,没有立即答应。

“算了,我也不逼你,我了解你现在的想法,就跟我当初对安筱一个模样,那女人现在也该是受点教训的时候。”卫小小明事理的说着。

“没什么逼不逼的,当初是我让你接收安筱,我也没想过不让安筱红,就这么要死不活的,你怎么打算的都行。我没什么意见。”

“晚晚,我先申明我不是煽情,但是不得不说,你丫的确实太善良了,姐真是一败涂地!”卫小小由衷感叹。

“那当然,我可是仙女。”程晚夏笑了笑。

傅子珊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程晚夏说,“你把宝宝抱给我。”

程晚夏把傅唯一递给她,“叫唯一。”

“傅唯一?”傅子珊确定。

“嗯。”

“哦,傅唯一。”傅子珊抱着傅唯一,轻叫着他的名字,嘴角笑了笑。

傅唯一看着傅子珊,嘴角也笑了。

没有牙齿的嘴笑起来特别的有趣。

傅子珊整个人一怔,“他对我笑了。”

“真的吗?”程晚夏和卫小小的头也凑了过来。 ...

傅唯一似乎为了证明他却是在笑,对着她们谁都笑得特开心。

“让我抱抱。”卫小小连忙说着。

“我才抱着。”傅子珊有些不爽。

“那我都还没有抱到啦。”

“我明天一早就要回重庆,你在上海,时间不多着吗?”

“我平时不忙吗?很难得才来一次,你快让我抱抱。”卫小小作势就想要抢过来。

傅子珊抱得更紧了,“我偏要多抱一会儿。”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是孩子的­干­妈,­干­妈!”

“我还是孩子的姑妈耶,我还有血缘,你什么都没有。外人。”

“你说我是外人?!”卫小小气得火冒三丈。

在她的字典里,傅唯一基本就是她亲儿子了。

居然说她是外人,“傅子珊,你丫的今天就是来吵架的吧。”

“难得和你说,泼­妇­。”傅子珊抱着傅唯一就往外面的阳台走。

卫小小气得吐血,她看着傅子珊的背影,“这个女人注定不会有男人要!”

“劳资过两天就给你结婚看,你信不信?!”本来离开的傅子珊在听到卫小小的声音后,又退了回来,非常肯定说着。

“你以为找男人就跟挑大萝卜一样吗,我就是不信,你丫的要是两个月之内给我结婚了,我丫的不仅给你当伴娘伺候你出嫁,我丫的还送你10万当礼金。”

“这可是你说的!”傅子珊邪恶一笑。

“谁怕谁!”卫小小很肯定,扬眉问道,“但是要是2个月内你没有出嫁呢?”

“你说。”傅子珊一副随便你提什么条件的表情。

“你就等着我结婚了再结婚。”

“……”不只是傅子珊,程晚夏也石化了。

这什么条件。

“你暗恋我?”傅子珊扬眉。

“想哪里去了,姐只是不想一个人当剩女。”卫笑笑说着,“丫的身边的人都结婚生小孩了,连王小佳那女人都当妈了!我丫的现在觉得是人递给我的结婚请帖都像是在要我命似的,红­色­的请帖就是催命符,劳资会抑郁很多天!生不如死!”

“有这么严重吗?”傅子珊皱眉,她很淡定啊。

“你不懂,家里三姑六婆一大家子人每天一个电话在你耳边嘀咕你好久结婚,好久把你男朋友带回家我们看看,那啥啥隔壁家的女儿又出嫁了,嫁了个什么机关的男人,两个人郎才女貌……劳资没去­精­神病医院,都是万幸了。”卫小小有些狂躁的说着。

傅子珊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自嘲,“那是,我没有家人催我结婚。ww”

“子珊……”

“好吧,除了你和傅博文,以及我妈以外。”傅子珊连忙改口。

得到满意的答案,程晚夏笑了笑。

“所以,就这么定了,如果2个月内你没嫁出去,就等着我结婚了,给我当了伴娘才准出嫁。”卫小小很严肃。

“这有什么难的。”傅子珊无所谓。

结婚不结婚对她而言,都很淡定。

“反正我比你小了2岁,我也不觉得丢人。”傅子珊补充。

卫小小脸­色­一下就变了。

她不想曾任,丫的也不得承认,她今年31岁了。

31岁了!

在平常家庭中,孩子都能够打酱油了!

“小卫,你就没想过好好找个人安定下来吗?”程晚夏问道。

“安定不下来,怎么办?”

“有什么安定不下来的。”

“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够遇到像傅博文一样的男人让我死心塌地?”

“你是还喜欢李大国?”程晚夏蹙眉。

“我说程晚夏,你到底好笑不好笑,我怎么可能还喜欢李大国,我对他半点感情都没有了好不好,朋友夫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明白得很……”

“就是因为你知道这个道理,才一直压抑着自己,有时候人越压抑越放不开,搞不好你和李大国滚了一晚上,你第二天就对人家没兴趣了。”程晚夏无比直白。

卫小小一记眼神杀过来,“你是准备给我和李大国安排一场?”

“没那么大胆子。”程晚夏直言。

李大国估计会拿刀砍她。

而且王小佳那小女人还在怀孕,她可不会刺激孕­妇­。

“所以你丫的就别给我胡思乱想了,我没你想的那么龌蹉的思想,我之所以安定不下来是真的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真命天子在哪个地方!”卫小小有些惆怅的感叹。

程晚夏也没有答话。

傅子珊抱着傅唯一去阳台逗着傅唯一玩。

郑素秀在做晚饭,妞妞也回来了。

傅博文还在房间睡觉,程晚夏去看了几次,睡得很熟,她也没有叫醒他。

傅子珊和傅唯一玩了一会儿,傅唯一睡着了,程晚夏把他放在婴儿床里面,然后辅导妞妞做家庭作业。

卫小小站在阳台上抽烟,傅子珊从卫小小手上拿了一支烟过来,点燃,抽了一口。

“什么时候学会的?”

“就是看你抽起挺有意思的,所以学学。”

“别学了,对身体不好,你看我皮肤这么差,就是抽烟的原因。”卫小小劝道。

傅子珊没有搭理,自己抽得很自在。

卫小小也不想多说,就是透过落地玻璃门看着里面的一家,“觉得他们幸福不?”

傅子珊顺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嗯。”

“我其实很多时候想过单身一辈子算了,可每每看到晚晚这么一家人,就觉得组个家庭也挺好的。”卫小小有些感伤的说着。

“嗯。”傅子珊点头。

是觉得他们挺好的。

不过她是追求不了这种幸福的。

所以也就是,单纯的羡慕一下就行了。

傅博文似乎是闻到了饭香,迷迷糊糊的起了床,左右看了看,然后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傅子珊和卫小小,傅博文直接大步走过去,拉开玻璃门,“傅子珊,谁让你抽烟的。”

顶着一头乱发怒吼傅子珊。

傅子珊不爽的把烟支熄灭,然后往客厅走去。

傅博文脸­色­好转了点,也准备进客厅。

“傅博文。”卫小小突然叫住他。

傅博文看着她,“有事儿?”

“嗯,有事儿和你商量。”卫小小狠狠的抽了一口。

傅博文犹豫了一下,和她站在阳台吹着冷风。

……

程晚夏辅导完妞妞的作业,就看着傅子珊有些无所事事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回头找了找卫小小,看着她和傅博文两个人在那里抽烟,也没多想,就把妞妞拉过来,“这是姑姑。”

...

妞妞对着傅子珊,有些怯怯的,“姑姑。”

“这你女儿啊?”傅子珊问道,“你和傅博文有这么大一个私生女?”

“我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妞妞连忙说着。

傅子珊更茫然了。

“嗯,我以前领养的一个孩子。妞妞。”程晚夏解释。

“哦。”傅子珊点头,伸手,“妞妞好。”

“姑姑好。”妞妞笑着伸手握住了傅子珊,“姑姑你在看什么?”

“时尚杂志。”

“妞妞可以和你一起看吗?”

“当然。”

妞妞和傅子珊坐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妞妞比较会亲近人,所以一般都讨人喜欢得很。

郑素秀做好了晚饭,招呼大家一起吃饭。

老年人好客,看着家里来了傅子珊和卫小小,饭桌就做得尤其的丰盛,吃得卫小小频频点赞。

卫小小会说话,郑素秀一直对卫小小的印象好得很,不停地招呼着让卫小小多到家里来玩,给她做更多好吃的菜。

相对的,傅子珊的就沉默得多,只是静静的吃饭。

晚饭之后,卫小小就走了,傅子珊也要回酒店。

傅博文说送她,她死活不让,最后还是自己走了。

房间里又是他们一家人。

泛着淡淡的,温馨。

“今天怎么去送爷爷了?”傅博文突然问道。

“想着,应该去,就去了。”程晚夏回答。

“不管怎样,谢谢。”

程晚夏抿着­唇­。

其实他们之间,本来不应该又谢谢。

可总觉得,很难不做到不客气。

“我主演的电影,就是上次张正田导的那部,你投资的,现在被提名了三个奖项。”程晚夏说道,“这次没有安筱的角逐了,可能胜算比较大。”

“那我应该恭喜了,这么久以来,总算是收获奖项。”

“你就讽刺我吧。”

“我很诚恳地,如果得奖了,送你礼物吧。”傅博文说。

程晚夏看着他,“我也不会去颁奖典礼现场。”

“嗯?”

“现在这样,去了只会抹黑自己。”程晚夏说着。

傅博文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身体,程晚夏觉得自己更加无地自容了。

“明天安筱会代我上台领奖。”程安夏转移话题,不想让傅博文的视线停在她都是­肉­­肉­的身体上。

“哦。”傅博文点头。

程晚夏起身,“不早了,我带着妞妞去睡觉了。”

傅博文看着她的背影。

晚晚,我会代你去领奖。

……

颁奖典礼。

一年一度金凤凰奖,灯光璀璨。

典礼聚集了现在国内最当红的一二三线明显,热闹非凡。

卫小小在后台化妆间等安筱和艺铭,安筱没有提名,按理是不能来参加晚会的,卫小小托了些关系,让安筱去当颁奖嘉宾,还是重量级奖项的颁奖嘉宾,她知道她这步棋子走得有些险,但如果不铤而走险,就不会有捷径可以做,就会离成功更远。

红地毯上,她让艺铭和安筱一起。

艺铭现在在娱乐圈的风头大得很,很多人都盼着和他沾亲带故,以前艺铭参加这种颁奖晚会,卫小小都会自私把他安排给自己手下的艺人,这次安排给了安筱,说真的,她手上其他好几个艺人都有意见,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了。

走完红地毯,艺铭和安筱一个化妆间,准确说,这个化妆间就是艺铭的,卫小小为了避免安筱和其他艺人共用化妆间引起口舌,就让安筱也待在这里。

还是李大国为他们补妆。

李大国作为准爸爸,现在出现的在他们面前的时间更少了,李大国现在和安筱也会简单的说些话,但能够听得出来,没有什么过多的暧昧在里面。

安筱也不再提起曾经的种种过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大国和安筱一起的画面,还是那么刺眼。

她转移了视线,拿起电话给程晚夏,“晚晚。”

“什么事儿?”

“等会儿看电视直播。”

“好。”

“你现在紧张不?”

“不紧张。”

“骗谁啊?”

“那你还问。”程晚夏没好气。

“相信我吧,影后就是你。”

“相信你很多年了,大姐你倒是这次显显灵。”

“滚。”

“不说了,唯一要吵着睡觉了。”程晚夏挂断了电话。

卫小小皱了皱鼻子。

艺铭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旁边,“小卫姐。”

“什么事儿?”卫小小表现得很冷漠。

“你给程晚夏打电话?”

“有问题?”

“就随便问问。”艺铭说道。

“谁稀罕你随便问了,还是自己想想获奖感言吧,别说飚了。”卫小小很严肃。

“小卫姐,那些获奖感言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你就嘚瑟吧。”卫小小从沙发上站起来,每次被艺铭这么缠着,就觉得全身跟蚂蚁在咬似的,浑身不自在。

“小卫姐,你去哪里?”

“上厕所。”卫小小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安筱透过化妆间看着卫小小,转眸看着艺铭有些失望的眼神,嘴角微微一勾。

“你也看出来了?”李大国随口问道。

“是人都看得出来吧。”

“不过两人不现实。”李大国低声说着。

“谁知道?!”安筱不在乎的说着,“反正我现在,是再也不想涉及任何关乎爱情的事情了。”

“傅博文呢?”李大国很自然的问道。

两个人的交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能变得那么的自然而坦率了。

或许彼此放开后,就真的没有什么了。

“不敢奢望。”四个字。

很简单很清楚的说明了,她现在的立场。

不敢奢望。

李大国嘴角微微一笑,安筱现在比以前真的诚实很多了。

尽管还是一样有心机有自己的抱负,但至少,不会掩饰自己。

真小人比伪君子,似乎更容易让人接受。

历史使然。

……

程晚夏坐在电视机面前。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心态不太好,整个人心跳快得出奇。

她看着电视屏幕上倒计时的颁奖晚会。

最后索­性­,直接关掉了。

不看了,等结果吧。

她回到房间,看着杂志打发时 ...

(间,陪着傅唯一睡觉。

她想,卫小小那个大嘴巴的女人,肯定会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的。

……

颁奖晚会现场依然星光璀璨。

程晚夏获得了她第一个提名的最佳人气奖。

实至名归。

这个奖项由安筱上台为她领奖。

全场哗然。

主办方愿意让安筱作为颁奖嘉宾除了卫小小的面子,还有就是安筱为程晚夏领奖能够制造的话题,这也是一种娱乐效应。

安筱接过颁奖嘉宾的奖杯,很激动的说着,“非常容易代替我姐姐来为她领取这个奖项,因为她有些特殊原因今天很遗憾不能到来,我代她感谢主办方,感谢剧组,感谢导演,感谢……”

一大堆感谢之后。

安筱准备下台时,“安筱麻烦请留步。”

安筱抬头看着主持人。

主持人说到,“开个小玩笑,听说你和程晚夏关系并不太好。这次她怎么会让你来给她领奖。”

“那是以前。”安筱很淡定,没有半点其他脸­色­,“以前和我姐之间有些误会。家庭原因造成的,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的,你们这么八卦。”

下面的人为安筱突然有些幽默的话带笑了。

安筱自己也笑了笑,说道,“不过现在挺好了,我就她这么一个姐姐,她也就我这么一个妹妹,不好能怎么办?血浓于水。”

“她今天为什么不能来?”

“我姐比较传统,孩子还在喂­奶­走不开,她让我对大家说声抱歉,然后非常高兴能够得到这个奖项,这么多年终于得到金凤凰奖组委会人员的认可。你们也知道,我姐被我欺压了这么多年,总是想要得一次奖的。好不容易得了,还是我领了。”安筱依然选择轻松又玩笑的口气。

顿时赢得了全场的喝彩。

安筱微笑着,回到的位置上。

以前,她永远坐第一排,现在,做到了很后面的位置。

但是她很淡定。

她报复心很大,她会回到第一排的。

晚会继续。

嘴角表演奖程晚夏擦肩而过。

回到最佳女主角,也就是影后的角逐。

安筱一个人从后台走出来,独揽一面的搬出这个奖项,她站在颁奖台席上,“我现在打开这张纸,里面就写着最佳女主角的获得者,你说我要是直接叫我姐的名字多好,反正现在的话语权在我的手上。”

台下人响起掌声,笑着。

安筱清了清喉咙,打开那张纸,嘴角微微一笑,“我宣布,第32杰金凤凰奖最佳女主角获得者……程晚夏!”

音乐声隆重的响起。

程晚夏。

这么多年一直想要的奖项,终于实现了。

第32届金凤凰影后。

这是一个权威的奖项,是程晚夏一直念念不忘的奖项。

“是真的。”安筱故意调皮的说着,“不信让摄影大哥拍个特写,这张纸是导演组刚刚才递给我的。”

摄影师还真的给了一个大特写。

规规矩矩的写着程晚夏的名字。

视屏上播放出程晚夏饰演的­精­彩桥段。

全场响起掌声。

掌声结束,安筱很为难的说着,“我都站在这里了,难道我一边颁奖,一边领奖,我这是有多忙?”

全场人都笑了。

主持人还笑着说,“要不,我来帮你领奖?”

“怎么不是我来帮你颁?”

“我也想要感受一下得奖的滋味不是。”主持人附和着调节气氛。

“没机会了。”安筱很严肃,“有请程晚夏。”

“不会吧!”主持人不相信的惊呼。

隆重的音乐声再次响起,从后台出现的,确实西装革履的傅博文。

全场惊讶。

这就是一台商业晚会吧,哪里是颁奖典礼,那么多制造的惊喜。

傅博文出现在舞台中央。

安筱走过去,“姐夫,你还记得你上次从这里出来是什么时候?”

傅博文抿了抿­唇­。

“哦,大概你忘记了。”安筱故意的。

其实台下人都知道,安筱说的是几年前,傅博文现场向她求婚的画面。

安筱真的很敢开玩笑。

但这就是这台舞会真正吸引人的地方。

“没关系,我姐记得的。回家记得跪键盘。”安筱继续大胆的说着。

傅博文脸­色­微微变。

全场人都笑了。

“我姐得奖了,你作为他丈夫,说点什么吧。”

傅博文点了点头,拿起话筒,“很高兴能够代替我妻子来领取最佳女主角奖,她从影多年,第一次获得这么重量级的奖杯,从提名开始在家就掩饰不住的激动。今天她也不知道我来给她领奖,以为是作为妹妹的安筱代领,没想到节目组最后这么安排,我一口就答应了。我在这里,也趁着这个机会对晚晚说一声,结婚2年多了,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谢谢你一路陪着我,不管我失意或者得意时,谢谢你的不离不弃。我希望我们能够这么,彼此牵扯一辈子。”

全场掌声响起。

“­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我姐受得了吗?”安筱打趣。

主持人也说道,“傅总还真是­性­情中人。”

傅博文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按照套路,说感谢词了。”

“是的,我刚刚就说了一大堆。”安筱提醒。

“该感谢那些来着?我是她得奖的这部电影制片人,我得谢谢我么?”

“姐夫你可以再高调点不?”

“好吧。”傅博文抿了抿­唇­,很流利的那把一整套感谢词说了出来,最后收尾说道,“老婆,辛苦了。”

安筱在旁边表现的很受不了。

其实,心里。

还是失落的。

颁奖晚会全满结束。

有人说,这是这么久以来,见到最有意思的一场颁奖晚会。

安筱上台那段时间,是整个颁奖晚会收视率最高的时候,特别是傅博文和安筱同台,甚至有网友评论,觉得安筱和傅博文站在一起,都是萌萌哒,其实两人不相配,必定程晚夏站在傅博文身边更有感觉,但怎么都觉得,安筱和傅博文像是一家人,真希望安筱和程晚夏的姐妹情深是真的,不是为了炒作。

还有网友说,感觉安筱变了很多,觉得这么率真的个­性­,很讨喜,反正我是被俘虏了。

还有人说,安筱很­棒­,虽然曾经做了很多错事,走了很多弯路,但现在回到了正轨了,知错能改,这样的人,才应该大爱。

也有人说,感觉程晚夏好幸福,又这么帅的老公,还深情的现场表白。连妹妹也变得这么可爱,程晚夏才 ...

(是人生玩家。

太多颁奖礼的新闻,其他奖项似乎都成了其次,俨然变成了程晚夏一家人的家庭秀,嘴角男主角奖得主才是委屈,机会没有人过多的去关注那个奖项。

而安筱在这次的成功转型好,星路还是渐渐,回转。

……

程晚夏躺在床上,在自己获得第一个奖项时,卫小小打了电话过来说恭喜。

程晚夏终于放下小一块石头。

第二个奖项时,卫小小很遗憾的说无缘。

第三个奖项时。

她没让卫小小来通知了,她觉得与其自己逃避的在房间里面待着,还不如就直接打开电视等候那个答案揭晓。

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是傅博文出现在大屏幕上。

他今天下午说有事要出去。

他没有给她说他要去参加那个颁奖晚会。

安筱整个晚上的表现很好。

卫小小真的很会玩媒体,很会抓住现在粉丝的心,她有预感,安筱这次之后,绝对会影响她很多以后的发展。

她只是晚晚没有想到,傅博文会配合着出现。

又是卫小小想的鬼主意吧。

确实,傅博文的出现,可以极大的给安筱引起话题,曾经他们的三角关系可是媒体津津乐道的东西。

她抿着­唇­。

卫小小那个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傅博文为什么会愿意配合。

也是因为想要帮助安筱吗?

或者为了其他?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消失在屏幕,接到了卫小小的电话,“恭喜了,金凤凰影后。”

“嗯,我看到了。”

“兴致不高?”

“你让傅博文去的?”

“提议而已,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哦。”

“怎么了,在吃醋?”

“不是。”

“口是心非。”

“为什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想要给你个惊喜。”

“你确定这是惊喜?”程晚夏一字一句。

“好吧,我有私心,我就是为了捧红安筱。”卫小小老实承认,“你真的很介意。”

“其实也不是很介意,必定还是得奖了。”

“我也捉摸着,如果没得奖,我也不敢这么做。”卫小小没心没肺的说着,“对了,为了表示安筱和你真的很好,我现在已经待着安筱往你家里来了。”

“做什么?”

“拍亲密姐妹照啊,你懂的。”

“卫小小。”

“嗯,我爱你,半个小时后到。”

“滚你鸭蛋的,卫小小!”程晚夏怒吼。

这个女人,真是现实到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怒气冲天。

但转念又觉得。

或许,卫小小这个不恶不做的女人,­阴­错阳差,改变了他们这半辈子以来,一家人的僵持关系。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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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 卫小小和安筱在20多分钟后出现在了紫瑾小区,她的家中。ww

程晚夏对着卫小小狠狠的翻白眼。

卫小小当没有看到,拉着安筱和程晚夏往沙发上一座,“来来,拍拍亲密照。”

程晚夏对卫小小的厚脸皮,也算是见识了。

卫小小才不在乎,拿起手机就想给她们拍照。

“话说,你俩是不是隔得太远了?”卫小小问道。

两个人还是有些尴尬的,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

“笑一下不会?”卫小小皱眉。

“你要求怎么就那么多?!”程晚夏不爽。

“你们心不合就算了,这样面都不和了,让外界的粉丝怎么信?我­操­!我拍一张你们看看,简直就跟俩仇人似的。”

程晚夏没什么动静,卫小小看着也有些着急,使了个眼神给安筱。

安筱深呼吸一口气,“你如果不愿意就拒绝。”

话音刚落,程晚夏就感觉到安筱的手已经挽着了她的手。

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至10多年的时间里,不管任何时候,从未有过任何亲密举动,这样,让两个人都有些浑身不自在。

“对了嘛,这样还差不多,来笑笑。”卫小小引导。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的不自在,演员的演技还在,这点面子功夫也不是会。

卫小小咔咔照了两张,蹙着眉头看了看。

程晚夏不耐烦的问道,“可以不?”

“总觉得还是怪怪的。”卫小小蹙眉。

“都这样了还哪里怪?”程晚夏怒吼。

“啊,我知道了!”卫小小突然尖叫,“不应该是你们自拍吗,我这样拍起觉得太假了都。”

“你花样怎么就那么多……”

“来来,安筱你自己拿着,两个人脸靠在一起,用你们最美的45度角,开开心心的照一张出来吧。”卫小小引导。

程晚夏无比不爽的瞪着卫小小。

卫小小当没看到,直接把手机扔给安筱。

安筱拿起,举在自己上前方的位子,脸自然的靠在了程晚夏的脸上。

程晚夏微怔了一下。

“笑一笑。”安筱说。

程晚夏拉开笑容。

美人相机,自带ps功能。

咔咔照了几张,看上去皮肤水­嫩­­嫩­的,安筱还简单的做了些处理,让里面的人看上去更漂亮些。

她把相片保存好,拿给卫小小,“你自己上我微博发吧。”

“放心,这是经纪人份内事儿。”卫小小拿过来,美滋滋的开始编辑微博。

房间有些尴尬。

郑素秀早就带着妞妞睡觉了,傅唯一也早早的入睡,傅博文还未回来,家里面就她们三个人。

卫小小又在绞尽脑汁的发微博。

整个房间,就感觉她和安筱,大眼瞪小眼,别提多让人不自在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安筱突然开口。

程晚夏抿了抿­唇­,“没什么。”

“你想过复出没有?”安筱随口问道。

“没有。”程晚夏摇头。

“决定相夫教子。”

“就当是吧。”

“昨天爸爸在念叨,说挺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你了,你生了孩子他们也一次没有来看过,你知道我妈那人有些介意,爸爸又有些好面子,你明天给他打个电话吧。”安筱开口。

程晚夏有些微怔的看着她。

“你别这样看我,我有些受不了。我不是对你没有敌意,而是觉得,想要把自己往更高层次上推,就只得靠你帮忙,我很现实的。”安筱很平静的说着。

程晚夏顿了顿眸,“那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电话。”

“嗯。”安筱点头。

两个人还是有些生疏,连聊天都显得有些做作。

卫小小似乎是发完了微博,抬头对着程晚夏,“把你手机给我。”

“做什么?”

“进你微博点赞啊。我难得进进退退的登陆,麻烦。”

“你倒是习惯了自娱自乐。”

“王牌经纪人就是这么炼成的。”卫小小拿过程晚夏的手机,嘀嘀咕咕。

“自恋。”程晚夏瘪嘴。

卫小小不在乎,又开始深思熟虑的编辑语言。

房间又变得很沉默。

程晚夏觉得,她还是不适合和安筱待在一个屋檐下的。

不管怎样,总是生疏得很。

她正沉思着,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傅博文回来了吧。

她抬头。

其他两个女人也抬头。

首先出现的是一速火艳红­色­玫瑰,目测朵数不少看上去很庞大,紧接着是傅博文穿着西装革履的模样,还是颁奖典礼上那套晚礼服,梳得规矩的发型,帅得刺目的脸颊。

三个女人都有些惊呆的看着他。

傅博文没有想到卫小小和安筱会在客厅,似乎那一刻也被眼前的怔住了,他一手捧着玫瑰,一手捧着领回来的奖杯,整个人显得有些滑稽。

空间似乎静止了一般,房间中毫无任何声响。

一秒、两秒……

房间中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突然。

“噗。”

一个人笑了。

卫小小。

她实在没忍住笑了。

她实在觉得傅博文的样子太好笑了。

她实在很想笑。

傅博文是准备给程晚夏来一个浪漫之夜吗?

她们是不是不知不觉间,打扰了什么?!

卫小小是觉得自己挺那啥的,记忆中好像也有那么几次,总是她,很无辜的打扰到她们的好事儿。

傅博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愣着俊脸,把鲜花和奖杯粗鲁的递给程晚夏,直接往卧室走去,打开房门之前,还恶狠狠的对卫小小丢下一句话,“卫小小,以后我家你别来了。”

卫小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是躺着中枪。

程晚夏看着卫小小,很严肃的看着她,“你被人嫌弃了,还笑得这么开怀?”

“又不是我在乎的男人,我­干­嘛要生气。”

“你脸皮可以再厚点不。”

“哎,我说你家男人脸皮也太薄了。”

“你试试!”程晚夏没好脸­色­。

这么三番四次的。

“话说晚晚,你丫的也太护短了吧,我不就是笑了一下你男人,你需要这么凶吗?”卫小小不满。

“你都说了是‘我’男人了?!”

...

( “重­色­轻友。把你的手机拿回去。”卫小小把手机仍在沙发上。

“用完了?”

“哼。”卫小小继续不满。

程晚夏也不搭理。

“走了,卫小小。”安筱突然站起来,开口说道。

“你不多和程晚夏培养点默契?”

“不了。”安筱很坚决的模样,她已经往大门走去。

卫小小跟上脚步。“喂,你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觉得困了。”安筱已经打开了大门,然后走了出去。

“这么早就困了……”卫小小的声音被带过来的房门遮挡。

程晚夏看着房门的方向,怔了一下。『』

安筱对傅博文,还是放不下吧。

她转移视线,看着卧室的方向,低头看了看那个金­色­的奖杯,从来没有得过奖,更别说这么重量级别的奖项。

她拿在手里,有些沉。

她把奖杯放在了隔断一个显眼的位置,左右看了看,才回到沙发边,拿起那束红­色­玫瑰,她记得有人曾说过,得奖了送她礼物。

这就是他送她的礼物吗?

她嘴角微微一笑,抱着玫瑰走进卧室。

傅博文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睡衣。

程晚夏走进去,把房门关过来,看着傅博文躺在床头上,似乎在看杂志,但明显心思不在上面,因为杂志拿反了。

当然,程晚夏也没有当场识破。

话说傅先生的脸皮挺薄的。

她嘴角微微一笑,把那束玫瑰花放在他的面前,“我很喜欢。”

傅博文扬了扬眉,脸上还有些尴尬,“喜欢就好。”

“今晚,怎么想到去现场的?”

“你觉得呢?”傅博文反问她。

程晚夏低低的笑了一下,人比花娇。

胖女人,也如花儿般娇­嫩­。

“卫小小让你去的?”

“嗯。”傅博文点头。

“因为安筱?”

傅博文看着她。

“没什么,其实我已经对安筱没有那么深的敌意了,自从安筱在我面前,从楼上摔下去后,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就对她恨不起来了,尽管一直不愿意承认,我真的觉得安筱很可怜。而我,对她开始有些同情了。”程晚夏很平静,“作为一个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失去了以后做母亲的资格,我深有感触。”

“不是为了安筱。”傅博文一字一句。

尽管程晚夏说了那么多不在乎,他还是要告诉她,“不是因为安筱。”

程晚夏微微皱眉。

“卫小小让我去参加颁奖典礼,她说那是你最期盼的一个奖项,也是你从影以来第一个重量级奖项,她说你不去,因为自身原因,但是她说,你没有亲自拿到这个奖杯会很遗憾,如果我能够帮你代领,就会少了很多遗憾。”

“所以你就信了。”

“我其实不太相信,但是我却觉得卫小小说得很有道理,这个奖杯对你意义非凡,而这个奖杯由我帮你去领,或者,在你的记忆中,我的位置就更重要些了,至少在你看到这个奖杯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想到我。”傅博文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说得太煽情了点,“总之,这就是我的想法,我想能够给你带来点特别。”

“你一直都很特别。”真的。

程晚夏看着他,“你是傅唯一的父亲。”

傅博文的眼眸微动,却闪过一丝不不经意发现的失落。

只是傅唯一的父亲吗?

除了这层关系?

还有其他吗?

他没问。

程晚夏也没有多说。

两个人保持着原来的相处关系,相濡以沫。

程晚夏数了数玫瑰。

30朵。

想了想,自己的年龄。

傅博文难道不知道,女人过了28岁之后,就再也不愿意提起年龄了吗?

情商还是不够用。

她低低笑着,把玫瑰花放在阳台飘窗上。

她闭上眼睛,看着月­色­照耀在花瓣上,总觉得花儿都在向她炫耀着幸福。

是赤果果的幸福。

……

翌日。

程晚夏朦胧中,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起床。

她看了看时间。

挺早的啊。

傅博文晚上带了宝宝之后,早上一般都会微微的赖一会儿床。

现在这么早就起来了,什么情况?

她翻身,看着傅博文已经换上了正式的西装。

“你要去哪里?”程晚夏问道。

傅博文一怔,“吵醒你了?”

“你要去哪里?”程晚夏有些咄咄逼人。

傅博文沉默了一下,“我去上班。”

“上班?”

“傅氏上班。”傅博文解释,看着她。

果然,程晚夏的眼中划过那么明显的失落。

她似乎是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笑容。

很久,才说着,“去吧。”

傅博文沉默了很久,点头,离开。

程晚夏看着他的背影。

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来吧。

她也不知道此刻什么感受,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觉得整个人很崩溃。

崩溃到,渐渐平静。

……

傅博文回到傅氏上班。

第一天,所有人都惊讶无比。

傅博文一路无言的直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余小甜已经清闲很久了,她突然看到傅博文出现,整张嘴都可以o下一个­鸡­蛋,她揉了揉眼睛,这是傅总吗?

还是突然眼花。

傅博文丢下一句话,“通知出去,2个小时后,各部门经理开会。”

“是。”听着熟悉的声音,余小甜连忙点头。

“对了,把白季阳叫进我的办公室。”

“是。”余小甜连忙跑向白季阳的办公司,“傅总来了,让你去办公室。”

“你不会是眼花吧。”

“我至少耳没聋吧。”余小甜反驳。

白季阳连忙收拾着自己有些乱糟糟的桌子,拿起办公桌上面的笔记本电脑,往傅博文的办公室跑去。

白季阳敲开房门进去。

傅博文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点开经分系统查看公司最近运营情况。

“比同期少了将近5个点的收益?股市动荡了3个点。”傅博文扬眉。

白季阳点头。

“合作项目少了一半,品牌宣传少了三分之一?!”傅博文抬头,“说说情况。”

“是,傅总。”白季阳打开电脑,“这段 ...

(时间公司一直是傅董事在主持,但是傅董事平时的­精­力有限,公司各部门经理直接找他汇报工作比较困难,有些工作就耽搁了,所以和其他公司的合作项目及品牌宣传也就相应滞后,而且各个部门的,上到部门经理,下到底层员工工作情绪都多少受到影响,积极­性­不高,这是内在原因。而外在因素,这段时间易氏一直不停的和我们竞争多个项目,只要是我们有意向要合作的,易氏都会Сhā上一脚,搞得我们现在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上很被动。”

“继续。”傅博文很淡定。

“我们现在能够做的项目,都是些小项目,我们的形象也因为易氏的恶意破坏搞得在业内口碑很差,加上你也不在傅氏,很多大公司宁愿选择一些档次较低的公司也不再选择我们。”

傅博文抿着­唇­,“让宁沫把财务报表那一份过来,上个月整月和本月上旬的。”

“是。”

“另外,2个小时后我找了部门经理开会。你到时候一起参加。”

“好。”

“出去做事吧。”

“是。”

傅博文抿着­唇­,在上班的时候,他表情一向严肃。

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进来。”

宁沫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身边跟着她的助理,拿着几本财务报表恭恭敬敬的放在傅博文的办公桌上。

“你出去吧。”宁沫对着小助理。

助理点头,走出去把房门关了过来。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来上班了。”宁沫开口,有些似笑非笑。

“把你的财务报表给我看看。”傅博文没有回答,打开公式化模式。

宁沫抿了抿,把纸质报表拿给他,也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没看懂的地方,我现场给你讲解。”

“那倒不需要,你就简单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财务收支,及本年度还会产生的费用预算就行。”

“好。”宁沫点开电脑页面,“上个季度公司的盈利额达到……”

傅博文一边听着,偶尔听到重点的地方做了做笔记。

宁沫汇报了半个小时,傅博文一直很沉默。

宁沫其实很怕傅博文的沉默。

这份财务报表肯定是有问题的,但一般人是察觉不到,因为收支做得很好,但傅博文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她其实很担心。

她看着他,“有问题吗?”

“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傅博文抬头,“告诉他一声,别和我较真,没用的。”

宁沫整个人一怔。

傅博文已经又低下头开始看文件。

宁沫起身准备离开,又停了下来,“既然你都不想要,为什么不留给想要的人。”

“因为他没有资格。”

“傅博文……”

“不是讽刺,也不是不屑。”傅博文冷眼看着宁沫,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傅家。”

宁沫嘴­唇­咬得发白。

“傅家,有傅家的规矩,我们谁也改变不了。”傅博文丢下几个字,“你出去吧。”

宁沫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

傅博文知道了什么是吗?

傅博文怎么会知道的。

这个男人,果然一分钟都不能小窥。

她一直以为傅博文这段时间沉浸在程晚夏的温柔乡中,早就忘了去搭理很多关于工作上面的事情,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今天的第一天上上班,就这么直白的给她一个下马威,而且她看得很清楚,仅仅半个小时时间,傅博文把那份财务报表上,那么隐蔽的一个漏洞找了出来,当着她的面打了个圈。

打了圈,但是没有揭穿。

宁沫知道,傅博文在给她机会。

她捏紧手指。

傅文渊,我真的觉得,我们的胜算很低。

和傅博文斗,没那么容易的!

……

2个小时后。

傅氏高级会议室。

傅博文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两边坐着各部门经理,白季阳坐在他旁边。

傅博文整个人在工作上面很严肃,他的会议记录,只会让白季阳一个人来做。

傅博文看了看整个会议室坐着的一个一个部门经理,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他抿了抿­唇­,“召开这个会议有些突然,但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吩咐下去。”

下面的人很安静。

因为傅博文很严肃。

这个会议有些压抑。

“这段时间我因为个人原因不在公司,公司的业绩就在急剧下滑,我不责备任何人一人在这段时间的工作态度,但公司是一个商业利益的地方,是一个残酷的现实环境,所以对于工作上面产生了怠慢情绪的人,我不可能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容忍。”傅博文的话,让下面的人心惊胆颤。

这段时间大家在傅氏是过了些好耍的日子,因为没做什么事情,工资照样开,感觉就像到了天堂。

天堂到地狱,就是这么一步之遥。

傅博文看着他们,“市场部,这段时间市场环境极具恶劣,基本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市场部没有对此做好竞争应对,导致竞争对手大肆的蚕食我们的市场,市场份额下滑严重,市场部在本周内,提交整改报告及改进措施,如果在本月内市场没有明显的回升,市场部所有员工,扣去当月绩效工资,并裁员2—3人。”

市场部经理连一下子就白了。

这也太严肃了。

傅博文根本就没给市场部经理反驳的机会,直接开口,“综合部,员工工作消极,怠慢,没有有效的带动好员工情绪,出现问题的员工不积极沟通辅导,导致大市场的整体环境恶劣,综合部本月绩效考核直接扣5分。”

综合部经理额头上冒汗,一直不停的擦汗。

“公关部,公关部清闲了2个月了吧。”傅博文冷笑。

公关部经理完全不敢Сhā嘴,只能安静的坐在那里,低着头。

“从今天开始,本周内公关部整理好所有合作过集团的资料,公关部经理亲自给我汇报,现在各个集团和我们的客情关系,以及针对危机集团的应对措施,其他集团的抱有提升。未完成,公关部经理可以直接把辞职信交到我的手上。”

公关部经理被傅博文的气势镇压得,不敢直言半句。

“其他部分、部门员工的工作态度及对公司造成的影响我不想在会议上浪费口舌,大家自己心知肚明,早点调整好情绪,本年还有最后1个半月,业绩没有上来,大家年终堪忧,能不能吃­肉­,拼的就是这最后几天。”傅博文一字一句,“其他我不多说,市场部经理半个小时到我办公室开会,准备好这段时间的签订以及未签订的合作项目,点对点和我汇报,散会。”

不到半个小时 ...

(的会,让所有人都无比的惆怅。

这是有多崩溃的节奏。

感觉自己都要死了都!

傅博文一直冷着脸回到办公室。

整个傅氏的气氛,在傅博文回来那一刻,似乎瞬间就变了。

工作态度一下子就得到了极大的转变。

所有人都不敢再松懈一秒,否则,饭碗不保。

……

傅博文忙了一天。

一抬头,已经是下午5点40。

市场部经理在他办公室待了一天了,除了中午去食堂吃了饭,下午基本就一直没有出来,汇报了整整一天的工作,却不敢有半刻松懈。

傅博文抿了抿­唇­,“你让公关部那边对这几个合作项目的公司进行客情分析,明天下午2点钟到我办公室来,拟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把入驻的事宜拿下。”

“是。”市场部经理忙点头。

只是。

傅总是要走了的节奏。

按照他的想法,傅总今天怎么加班也得加到12点吧,他都在空闲时间,给他老婆打了电话说加班不回去吃饭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今天就这样,工作辛苦,也不要忘了生活。把工作时间用起来就行了。”傅博文说着,“你们出去吧。”

“是。”市场部经理看着白季阳,不知所措。

白季阳使眼­色­让市场部经理出门。

“白助理,傅总是怎么个情况?”

“你按照傅总的意思做就行了呗,不加班你心里还不爽?”

“有些,莫不着头脑。”

“久了你就知道了,别紧张。”白季阳意味深长的说着,然后自顾自的走了。

总觉得不加班的日子,就是爽透了。

这才有机会,约会嘛!

……

傅博文收拾好东西,小刘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是回紫瑾小区吗?”小刘问道。

“嗯。”

“好的。”小刘认真的开着车。

傅博文有些累的靠在车子靠背上,望着车顶的方向,今天虽然上班时间不长,但工作量不小,所以感觉整个人很累。

他尽量的让自己放松一下,不希望回家的时候,满脸疲惫。

他不能离开傅氏。

但是他希望,他的业余时间,不会被傅氏所影响。

大半个小时后。

傅博文回到家。

程晚夏那个时候正抱着傅唯一在喂­奶­,妞妞似乎也做完了作业,在客厅看动画片,看着傅博文,连忙叫着,“爸爸,你回来了。”

“嗯。”傅博文微微一笑。

“爸爸是开始上班了吗?”妞妞问道。

“是啊。”傅博文走向妞妞,“爸爸上班你不开心吗?”

“没有啊。”妞妞很直白的说着,“爸爸不上班我们家就要被饿死,爸爸要养家糊口,这是男人的责任。”

傅博文一怔,“这些话谁教你的。”

“不需要谁教,妞妞自己就明白。”妞妞小大人的说着。

傅博文宠溺的摸了摸妞妞的头,“爸爸会让咱们一家过上好日子的。”

“我相信爸爸。”妞妞在傅博文脸上亲了一口,又认真的看着动画片。

傅博文站头看着程晚夏,看着傅唯一。

他手指本来是想去默默傅唯一吃着­奶­的小嘴,却在那一瞬间,傅唯一突然放开了咬着的­奶­嘴,傅博文的手指就直接摸到了程晚夏的胸部,红心位置……

傅博文一愣,手指上还有遗留下来的­奶­汁。

程晚夏整个人也似乎愣怔了一下,她抿着­唇­,压抑了一下情绪,把衣服给放了下来。

“我抱抱唯一。”傅博文说道,在故意掩饰刚刚那一秒的,尴尬。

程晚夏把傅唯一抱给傅博文,“我去帮阿姨做晚饭。”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有些红的脸颊。

他手指上还有她的­奶­水,他莫名那一刻有些想要尝尝……

他的手指刚刚放在嘴边,傅唯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傅博文被吓了一跳。

吃这个­奶­汁他就小心翼翼了,傅唯一突然的叫声让他整个人完全是惊吓的。

程晚夏一听着声音,就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

“我……”总不能说想吃傅唯一的口粮,被傅唯一报复了吧。

话说傅唯一小朋友才2个月,傅先生你是不是想多了点?!

“我看看。”程晚夏抱过来,熟练的拉开傅唯一的尿不湿,“拉粑粑了。”

傅博文松了一口气。

当然,当时被傅唯一这么一下,那一滴­奶­汁自然的就没有了。

他有些可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妞妞不知道何时也凑了过来,“弟弟的粑粑好臭臭。”

“你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傅博文说道。

“我小时候比弟弟香多了。”

“好吧,我家妞妞是一个香喷喷的小孩子。”

“那你闻闻。”妞妞爬在傅博文的身上。

傅博文狠狠闻了一下,“真香,跟你妈妈一样。”

“妈妈也很香吗?”妞妞蹙眉。

“你去闻闻。”

“不要,妈妈抱着臭臭弟弟。”妞妞有些嫌弃的看着傅唯一的臭粑粑。

傅博文心情很好的笑了一下,“让爸爸来给弟弟擦臭ρi股。”

“嗯。”妞妞坐远了好些。

傅博文打了一盆水,和程晚夏配合着把傅唯一弄­干­净了,又抱在怀里面轻轻的哄着。

傅博文突然有些羡慕傅唯一。

这么理所当然的霸占程晚夏的怀抱。

“唯一还没睡觉吗?”郑素秀似乎是做好了晚饭走过来。

“嗯。现在醒着的时间长些了。”

“把唯一放在婴儿车里面,把婴儿车放在饭桌旁边,先过来吃晚饭。”郑素秀说着。

傅博文连忙去把婴儿车推了过来,铺好,程晚夏把傅唯一放了进去。

傅唯一也不哭,就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们,偶尔还会笑笑。

程晚夏每次都觉得,傅唯一的笑容,会让她心都融化了。

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值了。

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

郑素秀一直不停的给傅博文夹菜,傅博文的饭碗中都堆成了小山。

“阿姨,我自己来就行。”

“你上班累着了,得多吃点。”

“谢谢阿姨。”

“那么客气­干­嘛。”郑素秀笑嘻嘻的说着。

“阿姨,我不在家,白天的时候还要麻烦你帮晚晚多照顾照顾唯一……”

“你放 ...

(心去上班,家里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郑素秀说着,还似乎有些安慰,“我当初就一直在想,我以为你不会上班了,这年轻人,特别是男人在家里呆久了也不太好,人容易耍懒惰的,也不能坐食山空吧,还是要做做事情。”

傅博文忙着点头。

心想估计妞妞那些话,就是郑素秀告诉妞妞的。

郑素秀人比较老实,也有很根深蒂固的老年人思想,不过不算太固执,所以很好相处,在她这一辈人的心目中,不做事就是不务正业,估计真的怕有一天,他们会被饿死。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他现在的资产,如果继承了傅氏的资产,按照一个人的一生计算,从生下来开始每天中500万彩票,需要中到60岁,就算不要傅氏的产业,也能维系他们在不作工作没有收入的,上下100年。

“妈妈,弟弟在吐东西!”妞妞突然开口。

所有人连忙回头。

看着傅唯一嘴里好像吐出了一道白­色­的东西。

傅博文连忙上前,一把把傅唯一抱起,让傅唯一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就怕他吐出来的东西,又会呛到气管里去了。

“怎么回事?”程晚夏脸都下白了。

傅博文轻轻拍着傅唯一的背。

突然,又是一道白­色­的液体吐出来,吐得傅博文背上都是。

程晚夏整个人彻底被吓住了,“怎么了,唯一你怎么了?”

傅博文比程晚夏相对冷静得多,也只是在忍着冷静而已,“晚晚你现在马上去收拾一下唯一的东西,我们去医院。”

“哦,好。”程晚夏连忙跑进房间。

傅唯一还一直吐了好几次,傅博文没有告诉程晚夏,怕她担心过度。

奇怪的是,傅唯一吐了之后,像没事儿个人似的,也不哭不闹,像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依然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晚晚……”郑素秀拉着手都有些发抖的程晚夏,“你别紧张,这是孩子倒­奶­,一般的小孩都会的。”

“但是唯一从来没有倒过­奶­。”程晚夏说着,“唯一本来当时在我肚子里面的时候就……”

“晚晚。”傅博文抿着­唇­,“别自己吓自己,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嗯。”程晚夏连忙点头。

“­奶­瓶­奶­粉尿不湿,唯一的衣服披风毛巾都要戴上,万一要住院,就不用回来再拿了了。”

“都带了的。”程晚夏说着。

“阿姨,你在家里面照顾妞妞,我们就去了。”傅博文说道。

“记得打电话,我在家里面担心着的。”

“嗯。”傅博文点头,然后让程晚夏跟着出门。

两个人走进电梯,一路看着电梯滑落。

傅唯一一直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仿若不明白大人们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傅博文打开车门,程晚夏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做进车后座,傅博文把傅唯一递给程晚夏,自己回到驾驶台,开着车往医院驶去。

程晚夏一路上想了很多。

她真的很担心傅唯一有个三长两短。

她前几天才去做了儿保的,医生明明说发育得挺好。

她咬着­唇­,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没事儿的晚晚。”傅博文开车,看着后车镜中,程晚夏有些僵硬的身体。

“我真的很怕。”程晚夏有些崩溃。

傅唯一就算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她都怕。

“有我在,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如果唯一真的有什么,我怎么办?我不想他有事儿,是我执意把他生下来,我以前怀孕的时候真的只想着,生下来陪我,怎么都可以,身体不健康也可以。我现在才发现我好自私,我其实接受不了,他不健康,我其实怕他长大了会恨我,恨我为什么把他生的不健康……”程晚夏整个人有些崩溃。

“不会恨你的。我们的唯一,很乖。”

“博文。”

“嗯?”

“如果唯一有什么,你不会离开他的是吗?”程晚夏一字一句,深深切切的问道。

她现在,需要依靠。

“永远不会。”傅博文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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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 傅博文和程晚夏一路赶到医院。『』

幽静的走廊上,都是他们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人,压抑着紧张。

医生询问了情况后,对宝宝做着检查。

程晚夏一直陪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宝宝,看着医生。

傅博文拉着她的手,在给她安慰。

“依我多年的经验。”医生检查完后,对着程晚夏说,“宝宝没有什么异常,倒­奶­是孩子的正常生理反应。因为宝宝的胃本来就比成人浅得多,会倒­奶­很正常。”

“可是他从来没有倒过­奶­。”程晚夏说,依然不放心。

“今天晚上你们都对宝宝做了什么?”医生问道。

“没做什么啊!”程晚夏回忆,“他吃完­奶­之后,我就把她放进了婴儿车里面,看着我们吃饭。”

“宝宝吃完­奶­后,不能马上平放在床上,这样很容易倒­奶­,你应该把宝宝竖着抱一会儿,让宝宝消化一下。”一声说道。

程晚夏望着傅博文。

傅博文点了点头,“需要再做其他方面的检查不?”

“我举得不需要。”医生说着,“宝宝还小,而且第一次倒­奶­,你们可以多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这个孩子本来特殊,做的检查也多,暂时不需要这么紧张。”

程晚夏有些无措。

但是她真的很不放心。

“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晚晚我们就先回去观察一下,别担心,倒­奶­真的是恨普遍的现象。”傅博文安慰道。

程晚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傅博文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阿姨也在家等着担忧,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抱着傅唯一离开。

程晚夏一直抱着宝宝坐在后座位上。

傅唯一睡着了,睡得很香。

“医生说没事儿,你别太担心。”傅博文感觉到程晚夏的沉默,就知道她肯定东想西想了。

程晚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傅博文也不多说,开着车回到紫瑾小区。

刚刚出医院就给郑素秀打了电话,郑素秀也算是放了心,回到房间睡觉,所以回去的时候,客厅没人。

两个人都很小心翼翼的走回房间。

程晚夏把傅唯一放进婴儿床中,一直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

“去洗澡吧,别看了。我敢保证,他健康得很。”傅博文强迫让程晚夏看着自己,“别自己吓唬自己,唯一比我们想象的坚强。”

“可是……我真的很怕。”程晚夏不掩饰自己的脆弱。“当初,吃了太多激素药,医生说能够平安生下来已是奇迹,我不相信老天爷会那么厚待我。”

“就当老天爷厚待我吧,我从小运气就不算太差,所以那样的事情,一般都不会落在我的身上。”傅博文一字一句。

仿若这种看似没有依据的话却莫名的比较有说服力,程晚夏从衣柜里面拿出一套睡衣,走进了浴室。

傅博文看着浴室的房门关过来,转头对着傅唯一。

傅唯一脸蛋红扑扑的,睡得有些花枝招展,小拳头握在一起,那么的香甜。

“唯一,别让妈妈担忧,好吗?”傅博文说着。

傅唯一当然不会有任何反应。

他低头轻轻的亲了亲傅唯一的额头,就算吃醋你霸占了你妈妈的全部,但是还是希望,看到你健康,无忧,快乐的成长。

……

晚上。

安静无比的夜晚。

傅唯一到了吃­奶­的时间。

傅博文起床,程晚夏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似乎有些惊恐,她连忙跑到傅唯一的婴儿床边,似乎是想要确定他有没有再吐­奶­。

傅博文拉着程晚夏,“别太紧张,唯一只是饿了。”

程晚夏似乎看到傅唯一只是吵着想要吃­奶­,才微微松了口气,“我都醒了,明天你还要上班,我来兑­奶­吧。”

“我习惯了,你到床上去。”傅博文说着。

“那我抱抱唯一。”程晚夏把傅唯一从婴儿床上抱出来。

小家伙一挨着妈妈就不停的拱着小嘴想要吃­奶­,着急无比的样子。

程晚夏拉出一抹暖暖的笑容,“小淘气,等会儿,爸爸在给你冲­奶­粉。”

傅唯一哪里会听,扯着嗓子就开始哭。

傅博文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他三两下冲好,拿过来。

“我来吧。”程晚夏直接结果­奶­瓶,放在傅唯一的嘴边。

傅唯一一咬着­奶­瓶,就狠狠的吸了起来,津津有味。

程晚夏脸­色­渐渐好转。

“你去睡吧,我来照顾唯一就行了。”程晚夏说。

傅博文犹豫了一下,还是躺在了床上。

傅唯一乖的地方就在于,虽然半夜要起夜吃­奶­,但在一般情况,边吃­奶­就会边睡着,现在似乎也是如此,吃完­奶­后,已经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还传来微微的呼吸声。

程晚夏想着医生说的话,就把傅唯一竖着抱起,让傅唯一的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着他的小背背。

傅博文是真的有些困,工作强度大,半夜又这么折腾,所以一靠着床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谁得不是特别安心,以至于可能就睡了十几分钟的样子,突然惊醒,然后看着程晚夏抱着傅唯一在房间挪步。

口里低吟着耳听能熟的儿歌,微弱的昏黄灯光下,散发着那么温暖的母­性­光环。

程晚夏真的变了很多。

从怀上孩子后,就变了很多。

变得那么恬静,那么美。

傅博文靠在枕头上,静静的欣赏着灯光下,仿若笼罩着淡淡光晕的女人。

“吵醒你了吗?”程晚夏似乎已经注意到他睁开的眼睛。

“没有。”傅博文摇头。

“早点睡吧。”程晚夏温柔的笑着。

“你把唯一也放在床上睡觉吧。ww”

“我再抱抱,医生说吃完­奶­后,不能直接放在床上,容易倒­奶­。”

“唯一已经睡着了。”傅博文提醒。

“你先睡吧,不用管我。”程晚夏的态度很强硬。

傅博文抿了抿­唇­,没有多说,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在灯光下静静摇曳。

……

深夜。

更深的夜晚。

傅博文抬头看着时间。

傅唯一吃­奶­一般是2点多,现在都已经3点多了,程晚夏是抱着傅唯一在房间走了一个小时了。

程晚夏似乎还不自知的,一直抱着傅唯一。

“晚晚,你可以把傅唯一放下了。”傅博文提醒。

程晚夏转头看了他一样,“我不困。”

“唯一也会不舒服,他习惯了在床上 ...

(睡觉,你抱着他他会不舒服。”

“我就再抱一会儿。”

傅博文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晚晚,你这样自会累坏自己的身体,唯一很好,他很健康。”

“可是……”程晚夏望着他。

“把唯一给我。”傅博文伸手。

程晚夏不自觉的把傅唯一抱紧了些。

“我把唯一放进婴儿床,你到床上睡觉,明天还要带他,晚上必须休息好。”傅博文很严肃。

程晚夏咬着­唇­。

傅博文没有给程晚夏思考的机会,直接从她手上抱走傅唯一。

“喂……”

傅博文把傅唯一放在婴儿床上,盖好被子,转头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固执的不去看他,也不去床上。

傅博文盯着程晚夏看了好久,然后,冷不丁的,突然把程晚夏横抱起。

程晚夏一怔,惊呼了一声。

傅博文整个人突然僵硬了一下。

闪腰了。

要命。

这个时候,到底是该动还是不该动。

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

只是程晚夏的体重……

他咬着牙,硬是抱着程晚夏把她放在床上,忍着痛,“闭上眼睛睡觉。”

程晚夏看着他冒着冷汗的脸,“你闪腰了?”

傅博文整个脸突然爆红。

“真的闪腰了?”程晚夏确认。

傅博文不愿意承认的,点头。

程晚夏望着傅博文,看了他好久,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傅博文也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份尴尬,只能忍着痛躺在她的身边,两个人静默无言。

十分钟后。

“要不要去医院?”程晚夏问。

“不用。”

“男人的腰很重要。”

“没大碍。”

“别死撑了行吗?”

“我真的没事儿!”傅博文声音有些大。

他睡一觉就好了。

程晚夏抿了抿­唇­,“死鸭子嘴硬。”

“你信不信我现在还能xxoo你!”傅博文怒吼,作势就要起身,“嘶……”

傅博文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给李大国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医院。”程晚夏继续说道。

“我都说不用了。”

程晚夏很固执,拿起电话拨打号码。

“我都说了不用了,你打什么打,喂,程晚夏,你别给我打……要打,给白季阳打。”傅博文整个脸有些无可掩饰的尴尬。

他才不会让李大国那个最贱的男人来看他笑话。

程晚夏嘴角抿了抿,“白季阳的电话号码?”

傅博文说了一串数字。

白季阳那边接起电话,似乎正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说道,“喂。”

“白季阳,我是程晚夏。”

“程晚夏?哦,你好。”那边似乎突然反应过来,毕恭毕敬。

“你总经理刚在床上闪了腰,你过来送他去医院。”程晚夏一字一句,很严肃。

“床上闪腰?”白季阳疑惑的问道。

这是,什么节奏。

总经理是纵欲过度?!

忍不住,无声的笑了一下。

他现在可以想象他们家总经理此刻的脸­色­有多黑。

关键是,是吃­肉­前被闪腰了,还是吃­肉­中,亦或者吃­肉­后……

他觉得自己思想真复杂。

“你过来就知道了。”程晚夏直接挂断了电话。

傅博文看着她。

程晚夏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引人误会的话,“白季阳马上过来。”

傅博文点头,整个人脸­色­并不太好。

不就是抱一个稍微胖一个号的程晚夏而已,就这么的把自己腰给扭了,他觉得他的男­性­自尊受到大大的打击,恨不得让自己钻进地缝里去。

程晚夏也没有嘲笑傅博文,只是很安静的躺在床上,等着白季阳。

半个小时后,白季阳匆匆赶来。

白季阳看傅博文的眼神,那么的千变万化。

傅博文没搭理白季阳,被白季阳扶着走出去时说道,“别不睡觉的一直看着傅唯一,要休息知道吗?”

程晚夏点头。

傅博文再三叮嘱后,才离开。

程晚夏怎么可能听傅博文的话,傅博文一走,她就往婴儿床边去,看着傅唯一依然香喷喷的睡得很好,才微微的放下心,回到床上。

回到床上后,忍不住捏了捏腰上的­肉­。

然后,脸­色­微微,暗淡下去。

……

傅博文觉得这是这辈子最受罪的时候,什么最出名的扭伤师傅,什么最有效的高级药酒,他这就是在拿钱买罪受,被这个不知所谓的中老年男人拉扯,痛得呲牙咧嘴又为了显摆自己的男­性­尊严强迫自己死活不叫出来,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觉得他从鬼门关里面走了一趟。他下次再也不信白季阳这个臭小子出的馊主意了,再也不信!

扭伤师傅拿了一瓶药酒给傅博文,“1500块。”

“敲砸吧。”傅博文蹙眉。

“不要算了,1200块。”扭伤师傅把药酒拿回。

“我都没有好转,你就收钱!”傅博文当然不在乎那几个钱,他只是看不惯这个人的态度。

习惯了被人低三下四的对待,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臭脾气男人。

“我给,1500是吧。”白季阳连忙从钱包里面拿钱,“请问他这腰好久能好呢?”

扭伤师傅把钱收好,不冷不热的说着,“每天上两次药酒,在腰间部位推拿涂抹,一个星期不好,来退钱。”

“你说的!”傅博文最不相信这些江湖骗子了。

“双倍赔给你。”扭伤师傅口气很大。

“记住你说的话,要是我好了,我再送你1500元。”傅博文很严肃,转头对着白季阳,“走了,过来扶我。”

“哦。”白季阳连忙上前。

傅总有时候还挺幼稚的,这种小钱的赌注还这么的认真。

……

白季阳扶着傅博文回到车上。

傅博文觉得自己的腰更痛了,火辣火烧的痛。

他脸­色­不太好看。

此刻不早不晚的,如果回去,肯定又会打扰到程晚夏休息,而且自己这腰,好吧,他觉得回去实在没面子。

“去公司。”傅博文突然开口。

“傅总,这么早?”白季阳整个头皮发麻。

老板都这么早上班了,他还好意思回去吗?!

被子君,我对不起你!

白季阳心情无比低落的载着傅博文回到傅 ...

(氏,然后扶着他走进他的办公室。

傅博文肯定不会睡觉了,虽然他如此豪华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张舒适的午休床。

傅博文坐在办公椅上面,让自己稍微舒服些后,就拿出了笔记本开始工作。

白季阳坐在他对对面的位置。

他现在是走呢,还是走呢,还是走呢?

“你也别回去了,以后每天两次上药酒,就你帮我上了。”傅博文说道。

他是彻底的走不成了。

他任命的点头,“哦。”

“嗯,你先回办公室做事儿,我把我需要的东西通过qq传给你。我们9点上班,你8点半准时过来帮我上药酒。”

“是。”白季阳出去。

真不知道被领导这么“重要”,到底是好,还是真的好?

他回到办公室,qq上面噼里啪啦弹出些工作交代。

他仰天叹了口气,开始了从早上4点多的工作。

……

余小甜每天会提前半个小时到公司。

没办法,谁让她是总经理的秘书,需要提前去给总经理把咖啡泡好,把课桌收拾好,把花花草草浇浇水,她觉得她这个花瓶角­色­当得也不是那么没用嘛。

她一路好心情的先回到自己的位置,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往傅总经理的办公司走去。

她发誓。

她真的是无辜的,她真的没有想过会看到这么一幕。

她觉得,就算是自己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撞见这么一幕。

老天爷是给她玩笑吧。

她还不想辞职。

她不想辞职。

所以,当她看清楚,傅博文趴在沙发上,­祼­着后背,白季阳在后面,两个人看上去那么暧昧,还似乎发出了,异样的声音……

她发誓,她真的没敢多看。

眼神连忙不停的闪烁,转移,所以她真的没有看到什么,所以,拜托,不要抄她好不好。

她捂着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异常怪异的声音。

傅博文和白季阳似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余小甜,两个人彼此看了看自己的姿势,觉得是有些……所以,两个都迅速的从地上站起来。

傅博文的腰痛,一站起来,忍不住“嗯”了一声。

那一声,更加暧昧了。

余小甜只得低下头,把自己缩得跟一鸵鸟似的。

让她变成一条蛐,一条不被人发现的蛐,游走吧。

“傅总,没事儿吧?!”白季阳连忙扶着他,关心无比的语气。

“没事。”傅博文很严肃。

白季阳扶着傅博文回到他的办公椅上。

余小甜还无比尴尬的站在门口,听着他们暧昧的对话,不知道该进该退。

余小甜觉得自己真的很崩溃,她到底是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好梦,让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

整个房间,仿若还充斥着,淡淡地药酒的味道。

两个人在同时进补吗?

想想,都让人陡然喷鼻血。

怪不得自己到现在还是单身了,所有好男人,都xx去了!

让他们这些剩女,怎么活?!

“余秘书,房间不用收拾了,你去给我泡杯黑咖啡就行。”

“是。”收到吩咐,余小甜连忙跑了出去。

女人就是天生八卦。

就算管住了八卦的心,也管不住八卦的嘴。

余小甜就把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给她公司里最要好的姊妹伙分享了,只是分享,还说了这是她们的小秘密。

小秘密,变成了公司所有人的大秘密。

大家那一天看着傅博文和白季阳的眼神都无比的怪异。

更好笑的是,有人说傅博文之所以走起路来腰有些不适,就是肾虚的原因。

那活儿­干­多了,就是肾虚。

只是没想到,傅总居然是受。

白助理还是攻。

让人,简直不敢想象那么“美好”的画面。

啊,顿时觉得,傅总也莫名其妙的亲切了些。

必定是,“­妇­女之友”嘛。

傅氏大厦,因为这个小传闻,让整个工作的氛围,得到史无前例的好转。

……

傅博文抓着狂躁的头发。

他哪里像是受了!

今天不仅宁沫专程到他的办公室来调侃他,连他父亲也打电话来问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他­性­取向正常得很!

“傅总。”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傅博文沉了沉脸。

余小甜推开房门,“傅总,公关部的经理找您。”

“嗯。”傅博文点头,表示同意。

余小甜站在门口,没走。

“还有事儿?”

“那个,你那事儿,真的不是我传出去的……”余小甜解释。

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博文抬眸看着她。

“真的不是我,你别炒我鱿鱼,我还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弟弟妹妹要照顾,我们家就盼着我养活……”余小甜说了整整5分钟没有一个标点符号。

傅博文都有些好奇,女人的嘴的结构是不是不一样。

“我没说要炒你,你出去吧。”傅博文摆手。

余小甜惊讶无比。

后又突然想到,或许这是事实,搞不好傅总正盼着有人爆料呢,才能名正言顺。

傅博文估计知道余小甜的想法后,肠子都要悔青。

……

办公室内。

公关部经理章云山坐在他的对面,拿出一叠文件,“你让我们调查关于易氏近段时间在上海的活动轨迹,我们已经基本整理出来。易董事长现在正在频繁的和上海市开发银行行长联络,应该是有一个项目需要贷款,对于他这段时间的交际来推测,他现在需要合作的项目应该是上海圣凯集团关于高级高尔夫会所的建造,听说圣凯集团手上有一块邻郊的地皮,正筹谋和人一起开发。”

傅博文抿着­唇­,似乎在思索。

章云山看傅博文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敢贸然开口。

就等着他的指使。

傅博文其实不想和易老合作,必定易珺瑶也好长一段时间让他心里内疚。

但内疚是一方面,如果就抓住他这样的心里对他为所欲为并恶意的加以报复,他不可能会这么容忍下去。

他眉头一扬,“帮我联系开发银行的行长及圣凯的负责人,就说我想要请他们吃顿饭。”

“傅总是准备组织易氏在上海掠夺式的开发吗?”

“不是。”傅博文嘴角一笑,“我送易老爷子一份礼物,当我对易珺瑶的亏 ...

(欠。

章云山有些莫名其妙。

“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其他不必多问。”

“是。”

傅博文让章云山离开。

自己在办公室沉默了一会儿。

易珺瑶死后,他也没有去拜祭过易珺瑶,也没有去送行,因为当时正遇到程晚夏被绑架,他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其他,现在想来,自己对她确实太多亏欠。

利用她,也或者相互利用,但他确实受益很大。

而且他也真的没有想过,会把易珺瑶害到现在的地步……

他抿着­唇­,在微微控制自己的情绪。

电话在此刻突然响起。

傅博文看着来电,接起。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傅博文抿了抿­唇­,“说话。”

“是我。”一个无比熟悉的男­性­嗓音。

傅博文整个人一怔,“傅文渊。”

“大哥,很久不见。”那边是,淡定到,有些玩世不恭的声音。

“你搞什么鬼?”傅博文眉头一皱。

“有兴趣见一面吗?”

“你不怕我把警察找来?”

“当然怕,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的,必定我是你亲弟弟。”傅正轩似乎是笑着在说,那样的无所谓。

“你当我是你亲哥哥吗?”傅博文讽刺的一笑。

“当然。”傅文渊冷笑着。

只是,他习惯六亲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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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 傅博文出现在一个有些脏乱的街道,周围都是在被改修的建筑物,灰尘很大,声响很大。ww

傅博文抿着­唇­一直走进一栋破旧的楼房,走上3楼,脚步停在一个灰尘扑扑的黄­色­木门前,他敲门。

隔了整整2分钟,里面打开房门。

果然是傅文渊。

没有什么变化,衣裳依然­干­净,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傅文渊往门外看了看。

“没其他人。”傅博文对着他,一字一句。

傅文渊笑了一下,“请进。”

傅博文走了进去。

傅博文站在一眼就能够看完的房间中央,看着那些破烂的家具,以及有些肮脏的布艺沙发。

“我知道你不会坐的,我们就站着说吧。”傅文渊看着傅博文的脸­色­,很平静。

傅博文下颚微点。

这样的地方,傅博文应该也会受不了。

其实一个人的生存力是很惊人的,他从小就有洁癖,却还是能够很坦然的住在环境如此糟糕的地方,还能和其他女人在满是霉味的床上做事情。

想起,自己都觉得讽刺。

“我要自由。”傅文渊开门见山,那么的笃定。

傅博文眉头扬了一下,盯着满脸淡定的傅文渊,“不懂你的意思。”

“我要你帮我成为自由人。”傅文渊的语气不缓不急,看不出来他此刻的情绪,“不被警察逮捕,可以暴露在阳光下。”

“没那么大的能耐。”傅博文一口回拒。

“不是能耐问题,是你愿不愿意而已。”

“我不愿意。”傅博文很肯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傅文渊,你手上染了两个人的命,得到报应是理所当然,我不想违背天理。”

“你把我送出国,我再也不会对傅氏有任何威胁……”

“一直以来,你都还没有成为的威胁,别把自己看得太重。否则也不会让自己输的这么惨。”傅博文毫不顾忌亲情,他冷冷的说着,“你明知道的,找我,还不如找傅正天,他心软了,或许就能帮你。”

“傅博文……”

“我的话就说到此,最后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还有,劝你搬家,我不想突然哪一天心血来潮,就给警察暴露了你的藏身之地,对你而言,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傅博文沉声交代,脸­色­一直很冰。

对待傅文渊,完全没有任何可同情的成分。

虽然他一路揣测傅文渊找他的目的,说出让他自由的话让他不禁惊讶,傅文渊这么聪明的人,明知道他不会帮他,他来找他,用意何在?!

他抿着­唇­,走出这条肮脏的街道。

对于傅文渊,他的防备半点都不能松懈。

……

傅文渊从窗户上看着傅博文离开,他嘴角冷漠一笑。

果然,不会帮他。

他其实也没有奢望傅博文会帮他,他只是在声东击西而已。

他只是让傅博文误会点什么,然后再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傅博文会以为他放弃了吧。

当然不是。

他怎么可能会放弃整个傅氏,去什么国外自由。

要去之前,怎么也得让傅氏陪葬才行。

只不过,他确实也证实了,以后,傅博文对他,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可尽管如此又如何。

到最后,还不知道谁在笑!

他嘴角邪恶的拉出一抹弧度,拿起电话拨打,“宁沫。”

“嗯?”

“今晚帮我搬家。”

“去哪里?”

“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你找到地方了?”

“嗯。”

“怎么突然想到搬家?”宁沫很纳闷。

这个地方不知一直好好的吗?尽管刚开始的,她知道傅文渊不适应。

“因为傅博文来过这里了。”

“傅博文?”宁沫惊呼,“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叫他来的。”

“……”那边似乎已经不理解他要做什么了。

“其他你不用多问,按照我说的,晚上过来陪我搬家。”

宁沫点头。

傅文渊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半分都看不懂。

她抿着­唇­,挂断电话。

这段时间傅博文的重心放在易氏,似乎是想要突破和易氏的关系,宁沫不得不承认,傅博文每次都能够一针见血,对待人,对待事,总是那么­精­确到要害。『』

搞定了易氏,傅氏至少恢复了一半的元气。

宁沫皱紧眉头,好不容易让傅氏搞得这么乌烟瘴气,傅博文的出现,又要把她的“煞费苦心”彻底泯灭。

她深呼吸一口气,真的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她有时候都忍不住问自己,放手真的有这么难吗?

对他而已,亦或者,对她而已。

……

程晚夏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一直担心着傅唯一的身体,几乎随时随刻都把他抱在身上,她真的很怕傅唯一有个什么,她觉得自己再也经受不住了,她其实真的很脆弱。

傅唯一睡着了,程晚夏把他放在婴儿车里面,尽管在看电视,眼神也不时的看着傅唯一,就怕他出现异样,她甚至好几次把手指放在唯一的鼻息之间,她会惊怕有那么一秒,唯一没有了呼吸。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越来越差,­精­神越来越恍惚。

而且意外的,这两天­奶­水也比平时少了些,以前还能够傅唯一吃白天的量,现在最多是早上起来时吃一次,晚上睡觉前吃一次,中途只得全部吃­奶­粉。

郑素秀劝她,说什么心情会影响­奶­水的,让她保持愉悦的心情,放松点。

程晚夏笑着答应,但是却怎么都放不开。

她逼迫自己吃饭吃催­奶­食品吃得更多了。

可­奶­水依旧没有见回转。

傅博文下班回家,就看着程晚夏皱着眉头看电视,电视上面是娱乐新闻,新闻里面播放着安筱的消息,所以那一刻傅博文多看了几眼。

安筱的新闻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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