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护命镯06
但是,只有他的这枚银镯子与众不同。它含有妈妈爱和妈妈的力量。藤喦转过脸时,已是满脸的泪花,小时候把银镯子套在小罗手碗上的时候,曾经见过妈妈那一脸的苍白,被是被吸干了血一样的,没有一丝颜色,待他把镯子重新套在手上的时候,妈妈的脸色才恢复正常。
成年的那一年,他找到了银匠希望他能告诉自己银镯是怎么制成的,银匠简单的几句话让他非常害怕,从此他每天都要给妈妈做肉吃,但妈妈的力气却依然薄弱。
“银匠说了什么?”墨琛一脸地好奇,瞪大眼睛看着藤喦的嘴唇。
“它是用命做的。”
妈妈的血和银掺在一起,藤喦的命从此便和冬曼还有银镯连在一起。
进入秋季,山上的树依然翠绿。草儿抬着头一脸的灿烂。一边弯倒的小树杈零散地倒着,藤喦把它扶起,用一些干草把它的腰和枝干绑在一起,四处很空旷,四处静悄悄,连鸟儿都闭上了小嘴,他们来到郭雅曼地墓前,藤喦说话了。他的声音在黄昏中晃动着,像要窜进那些灰色泥巴里,告诉妈妈很多人都来看她,很多人都记得她,很多人都爱她。还有未来的孙子……
风,突然刮起,不大。摇晃着树叶愉快地沙沙作响,徐金冬的懊悔和刁毅的眼泪,跟着记忆的痕迹一直延续的黑夜降临。
第二天,徐金冬请了巫师到木楼来。院子里摆放着猪头、红公鸡、米酒、糯米饭……还有很多郭雅曼地照片和他们写给她的信,信中的内容也许是有她和两个男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王诗菡的默认下完成的。虽然,徐冬曼不理解妈妈为何可以容纳爸爸内心深处还储存着另一个女人,但是,她却沉默着看着巫师做法,认真看着他那一套很像江湖骗子的戏法,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寄托着大家的希望,没人想去揭穿这一切。
然而这个故事却让冬曼想到了死,她曾经希望自己去找那个巫师,让他为自己做法,死后可以看见藤喦,不管是用自己的血还是自己的命,她都要死命地把藤喦存在自己脑子里,哪怕是喝了孟婆汤,她也不要忘记。
神奇护命镯07
不知不觉,她爬上了山,轻轻地漫步着,回头望去,不远处是他们的木楼,院里了烧起的烟像人的灵魂一样慢慢升天,这一切只的她看见。
她痛苦地在山头撕喊,声音回荡山间,荡出了她的离愁,却荡痛了藤喦的心。藤喦来到她面前伸出那双大而有力的手,那么温柔。
“如果因为这一切,让你胡思乱想,我很抱歉。”他心痛地搂着她,当她在家里消失的时候,妈妈失声痛苦起来,他们忘了冬曼,他们忘了她,忘了她现在是一个很脆弱的人,忘了她不能受这些东西的灌输,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自私,慌忙的到处乱找着她。
“我只是想呼吸更多的氧气。”徐冬曼第一次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不想让太多人来顾虑到自己的感受,以至于什么事都做不成。她太聪明了,聪明得能看透大家,聪明得太不正常了……
当妈妈揽她入怀的时候,她的手腕上被套上一枚亮亮的银镯子,妈妈说这是给孙子的。她那一脸的严肃,像是把命给了她。徐冬曼没有说话什么,她一直微笑,藤喦说得对,相信她会克服这些困难的,因为太多的人爱着她。
即便如此,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只有她自己能体会出,有时候她也后悔过自己的固执,如果不是自己跟爱情较真,一切可能不会是这样的,自从记忆恢复她才慢慢的去思考这一切,看着那个爱着自己的男人东奔西跑忙活着,她除了心痛和欣慰,还有一点纠结,他们以后会幸福吗?她的病真的会好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掌握;她抚摸着肚子,微笑着看着窗外的高山绿树,一切都来得那么顺其自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却拒绝怀疑,这一切如果是骗局,也是一个美好的骗局。
接到办公室的电话,墨琛才知道高原自己坐来到雷山来了,他没有着急反而大骂来电话的人为什么没能拦住她,现在出发要晚上才能到了,墨琛挂断电话喊了一句:真是没事添乱。
“我更觉得她是太想你了。”冬曼站在窗口看着脾气爆燥的墨琛笑了笑说。
“我还是喜欢你……”
墨琛的这句话让冬曼很不适应,或许她并不记得以前自己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他是她的哥哥,这个定位藤喦已经告诉过她,所以,对于他说得话她不想深究。
“如果她像你一样,我会活得轻松一点。”高原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做事情有时候不经大脑,虽然很可爱,但是比起冬曼来她还差了一大截。墨琛一样适应高原,但是高原却一直没明白他的心。站在他身后的藤喦看着他,心里平静了很多,起码墨琛已经开始懂得放弃,这对墨琛而言可能也是一个考验。
爱像风筝一条线01
找到高原的时候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藤喦托几个老乡帮忙找到的,还好,下车后她才走了一段距离,不然就会走进山里去了。
墨琛没有去拥抱她,他拉着脸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高原委屈地直哭,这让冬曼有点看不过去了。她喊了一句:喂,你就是这么痛爱女朋友的吗?人家走了这么长的路跑到这里,你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拉着个黑脸给谁看?
“不用你管……”墨琛反驳冬曼的时候,大家都愣住了。
以前,无论冬曼做了什么,他都不会对她大喊小叫,何况她要求分手的时候,他都没有埋怨过,可是现在,就为了一点事他就……
“墨琛,你这是干什么?”刁爸爸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他也不满意儿子的态度。
“我说过,明天我就回去了,你为什么还添乱?把我的话当成什么?”墨琛根本不理会大家,他朝着高原走了过去:“我不会再宠你,我说过了!”
高原不敢抬头看他,谁让自己在他来雷山的时候说话刺激过他,她说还好他被冬曼甩了,不然他们不会相遇。
如果她能换一种方式表述他们之间的缘份,相信墨琛一定会不对此耿耿于怀;一个男人被女人甩原本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他并不认为他们的相遇和冬曼有什么关系;和高原呆的时间长了,他才发现冬曼身上的优点,高原一点也没有;可是他并不知道,女人和女人的差别太大,区别在于一个在爱他,一个不爱他;
“你们这是怎么了?”徐妈妈看着他们的样子怪怪的,有些摸不透。
“刁墨琛,我警告你,现在冬曼的身体需要休养,你们来看望我欢迎,但是我不希望对她造成影响……”
没等藤喦把话说完,墨琛就住了口,他拉着高原进了房间,再也没出来!
爱像风筝一条线02
从外面回来的徐爸爸,看到大家都站在院子里,他笑呵呵像个捡到宝的孩子,他说今天他要下厨……
徐冬曼是第一次看爸爸杀鱼,活蹦乱跳的鲤鱼被他捏在手里,用力的按在菜板上,菜刀往它肚上一划,红红的内里就透了出来,他用手掏出了它的内脏,还一脸开心朝女儿咧着嘴乐,这种快乐让徐冬曼感受到了爸爸的爱。
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想到爸爸会杀鱼,而且还会做鱼,他把粉粉地鱼肉片了下来,放在调好的面粉里转了几下,被放进冒着烟的油锅里,三下五下,香喷喷的鲤鱼肉就出了锅,冬曼看得直流口水,爸爸却说还待加工……
“妈,你老公是个不错的厨师哦。”冬曼跑回房间,对坐在竹椅上织红线毛衣的妈妈说:“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他还会这手?”
“所以说嘛,你不了解他呀,其实呀,他还会做很多事情……”
“还会什么?”从妈妈神秘的口气中冬曼的心里开始好奇起来。
“做风筝呀。”妈妈的微笑虽然坦然,却有些苦涩。
“他又不会画画……”话一出口,徐冬曼像是找到了妈妈的痛处。
晚饭后,徐爸爸说周二公司有年要举行年庆活动,他必须回去一趟,让妈妈留下来陪伴女儿。从他的口气中,冬曼感觉到爸爸对这里的那份依依不舍。不管这是对妈妈还是对大妈,或者是对自己,她都很快乐,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父爱。
“爸,鱼很好吃。”冬曼挎着爸爸胳膊出去溜圈,再过三天他就要和刁伯伯回海南了,明天墨琛也要回贵阳,他那个女朋友几分钟一个电话,搞得他焦头烂额,最后还没来得急和冬曼好好说会话,明天却要收起包袱“滚蛋”。
“听妈妈说,你会做风筝?”冬曼的手被爸爸握在掌中,每一个步伐都那么统一。
“她竟然知道。”爸爸憨憨地笑了一下,“以前我还没出国的时候,你大妈画画我做手工,那风筝在天空中美着呢……”
“对,那是它唯一能渴望的自由。”
“我真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这么厉害,一直追随着自己的爱情到现在。”他伸手去掏烟的时候又下意示的放回了口袋:“25年了,这么长的爱情竟然扎得这么深。”
“藤喦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他,这份爱可能在前两年就消失无影了。”人,这一生的缘份,一半是人缘,一半就是天缘了。
爱像风筝一条线03
“其实,我也应该感谢爸爸。”徐冬曼突然完全清醒了似的,她从脖子上摘下那块紫色石头,轻轻地递了过去,“如果不是您的愤怒,怎么会逼他露出真面目。”那一夜的冲突对于徐冬曼而言却依然珍贵。刁琢的照片藏在里了,而藏在里面的人是刁琢也是藤喦。
藤喦在冬曼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不停地写出所有人的照片贴在钱上,写上名字让冬曼去记,他会每天尝试去讲一些关那些人的事情,让她慢慢记住自己和他们的故事,渐渐的,时间长了,冬曼会慢慢把自己融入其中,那些从藤喦口中知道的故事渐变成自己的故事,直到现在,她背下了所有的事情,并铭记在心!
那些属于她的故事,其实直到现在,那块紫色石头被她摘下时,她才真正的想起自己是……
“藤喦是他的笔名,听说是你帮他起的……”
“他出生的时候,你刁爸爸不在身边,当时我就想了这么个名字,却没想到被他用作了笔名……”
“还好,未来的宝宝不会姓藤的,哈哈……”徐冬曼那朗朗地笑声传染了安静树林,树林中一群鸟儿冲了出来,欢快的飞着赶往另一个栖息地。
墨琛临走时想抱一下大着肚子的冬曼,却被她无情的拒绝,他灰土灰脸的抗议着,却无济于事。他想知道她拒绝自己的原因,却被冬曼贬得一分不值,阳光美美地照耀着大地,他却站在没有阳光的草棚下,那张爱护已久的白嫩嫩地脸蛋怎么看都看出带有男子汉的味道。
冬曼用她那不客气的嘴巴对付着他,把他说成是一个骗吃骗喝骗玩的小骗子,还开始学会拐女人,还是北方的女人。墨琛一脸的无辜,捏着手指咯咯作响,吓坏了徐妈妈,他反而得意起来,如果真的没有藤喦的出现,他们就会继续那所谓的乱论婚姻,想想还真有些后怕。
墨琛拉着高原的手和爸爸他们一起走了,留下妈妈陪伴冬曼,冬曼仍然感激,感激爸爸会在他最忙的时候把妈妈让给她,虽然藤喦一再强调他会照顾好冬曼,可是,他年底前要赶三个月的稿子才有时间陪冬曼回海南,这些他从来不说,冬曼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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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很静,静听到屋外树叶飘落的声音。如水的月光落在窗台上,冬曼和藤喦背靠背地坐着,十指紧扣,两腿盘起,冬曼喜欢上练瑜伽全然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也许真的会像藤喦说得那样,奇迹有一天是会发生的。
只是,一会她就累了,而且肚子里的宝宝总是不能安份守己,她一脸疲惫地转过头把身子狠狠地靠在了藤喦身了,还不住的呵呵大笑。藤喦这才发现,冬曼地体重越来越沉了……
医生曾经提醒过他,怀上宝宝对于她的身体而言是一种挑战,她不可能把更多的营养成份留自己,却只能毫无保留地献给孩子。藤喦轻轻地抚摸着冬曼地肚子,好像期待着更多的奇迹。
夜,总是黑得那么快,带走了星晨也带走了月亮。今夜没有月亮的守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有情人会失眠。冬曼躺在藤喦的臂挽里睡得很沉,那一脸地甜蜜盖住了前几夜的痛疼,这种表情他已经很久没看到了。有时候,小罗会问他,这长此以久的照看并没有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反而让她越陷越深的时候,他还能改变得了她的命运吗?
第二天清晨,徐冬曼突然记起自己遭遇的那场小型车祸,一脸的惊讶,她完全不相信自己随地一倒就会中招,得了这么个怪病更是不可思议。藤喦依然记得那天她开心的样子,她的昨天像被值入了他的记忆里一样,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如果时间能够回转,他会陪她回家换衣服,如果自己陪她回家,她就不会有意外,然而最伤心的却是徐妈妈,如果不是她的到来,女儿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她一脸泪水地走出木楼,顺着前几天的小路去找郭雅曼,她需要哭诉,需要这么老朋友的帮忙,但愿她能请阎王手下留情,或者,她会冒着再生的机会去为冬曼修改寿命,这一切听起来都像是神话,可除此之外,谁又能带给他们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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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漂着几朵美丽的白云,像一朵朵可爱的菜花,它们自由地飘浮在空中。徐冬曼站在草地上抬起手对着天空的白云画起了笑脸,远处的田地里有藤喦晃动着的身影,徐冬曼记不清那些青青稻田的名字,却喜欢着它们的滋味,她并不知道藤喦会在那里放飞什么,只是看着他跑来跑去的样子,像小时候在海滩前放飞风筝时候的样子。
田地里的孩子们欢快地从她身边跑了去,从他们的欢呼中,她看到了一只美丽的彩色蝴蝶在空中飞舞着,它是多么的美丽呀,美得像真的一样。
小时候,藤喦悄悄地从妈妈的书房里偷出一只蝴蝶风筝,带着它和冬曼去了海边,她现在依然记得那年是夏天,清凉的海边驱赶着夏日的炎热,他们在海边快乐地放飞着……
风筝因多年未用的缘故,断了线飞走了,再也没回来。小藤喦回到家被妈妈打了ρi股,小冬曼流着泪站在窗外,听着那巴掌声,却没有听到他的哭声。他们并不知道那是大妈的初恋,徐冬金和郭雅曼的恋爱都记录在那只蝴蝶风筝上面,虽然他们都已结婚,但是蝴蝶风筝却寄托着他们刻骨铭心的爱情。
在那个时候,他们的爱情,在别人眼里就上偷情,没有人会祝福他们。他们一直对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又能怎样呢?谁让两个有缘无份,曾经多少个夜晚,女人睡在自己的男人身边悄悄流泪,而男人抱着自己的女人想别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发生了。这是他们真心的想法;只可惜刁爸爸再一次让徐爸爸伤心,徐爸爸只能做出伤害自己心爱女人的事情,就是让她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并抛弃她;这难道不是造孽吗?这份爱情还能称之为爱吗?
冬曼很怀疑爸爸对大妈的那份爱,但是妈妈却告诉她有时候,一些人因受害而做出的了些反常的事情,那是正常的!在大妈给爸爸信里,她还提到这辈子她依然爱他,他伤自己越重,反而是越爱自己;
这种逻辑,其实冬曼自己也体会过,
藤喦就做出过这种可怕的举动,但他的本意却不坏;
徐妈妈拉着冬曼的手说:“其实,我得到了你爸爸完全就是幸运的,我一直为得到他而幸福,我从没想到让他一心一意的爱我,拿怕有时候他睡着时喊着她的名字,我都不介意;有时候我也在想,没得到爱情的朋友对耿耿于怀,我为什么不大度一点,如果如此,她是否也能感受我对他的爱,而成全我们;却没想到她会先走一步!”
“有时候,事实难料的。”
藤喦过来的时候,徐妈妈到田里去放风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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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你和爸爸做的?”冬曼躺在软软的干草上,手里不停地翻转着风筝。
“一点不错。”他的声音那么轻,像是怕把风筝吓跑一样。
“你知道风筝的爱情故事对吗?”
“对,在希腊,看你死命的去拉那只快要被风冲走的风筝时,我就知道你依然记得,记得我们的小时候。”
“爸爸为什么要做风筝给我呢,我听妈妈说他这辈子只给大妈做过。”
“所以说,住在男人心里一辈子的女人只能有一个。”
“我很幸福,可是妈妈却……”
“老婆,你看……”藤喦侧过身,让冬曼望田间看去,妈妈正和一群山娃子在放风筝,那是一棵大大的红心,上面写着:诗菡,我爱你。
这时,徐冬曼看着满脸欢笑的妈妈,突然觉得妈妈变得更年轻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妈妈放走了风筝,放走了爱她的人为她第一次亲手制作的礼物,徐冬曼觉得妈妈应该把它收藏起来,而不是让风把它带走。
“风筝,像爱一样永远飘在心里。”妈妈拉着女儿的手,诉说着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快乐,她终于体会到为什么雅曼对金冬一直念念不忘,那种爱的初次体验又有谁能忘记得了,像现在,虽然自己快年过半百,却能像体验初恋一样的体会爱情,她真的很感激他。
在雷山,下午的阳光还是那么温暖,地上的草枝也散发着暖洋洋的气味,舒服也让人心旷神怡,冬曼和藤喦的吊脚楼就在大山脚下,一弯清澈的小河静静地从楼前经过,清澈的河水透着愉快地凉,真的很美。
晚饭是妈妈做的,排骨白萝卜海带汤,徐冬曼说这个菜名够长的,却很好喝。自从怀孕后,徐冬曼不再挑食,只要是美味的食物她都不会错过。饭后,徐冬曼说她想回海南,她想小汤,她要出席小汤的婚礼。小汤的请帖是墨琛派人送来的,藤喦打电话给墨琛,没有感谢的话,而是一句:多管闲事。
藤喦不想让她回去,离开这里,他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受伤,城市汽车的鸣叫,受污染的空气,还有农药培植出的绿色蔬菜,再就是令人窒息的温室生活,这一切对于现在冬曼而言都不适合。
即使反对,徐冬曼也要回去。
也许徐妈妈说得对,冬曼就像是藤喦手里的风筝,牵绊也是爱,放手也是爱。
童话里的王子,公主的小跟班01
如果她再不出现,或许没有人会记得她。许莹,在幼稚园的时候,是徐冬曼的小医生,她常拉着把腿磕伤的冬曼对徐妈妈说,冬曼有多动症。许莹和藤喦同岁,和藤喦同一年离开的海南,据说是因为妈妈的改嫁而搬到了上海,随后又出国澳洲。
当她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徐冬曼正在阳台上晒太阳,当她看到院子里走动着人越来越近时,就一直盯着她看,越看越眼熟,越看越漂亮,好美的粉色风衣被风吹荡着,美丽的长发披在耳后,额前的碎碎刘海忽东忽西,她脚穿一双黑底白边的平底鞋轻快地迈向大厅,那应该是她,徐冬曼记得那个人就是天天像妈妈一样喜欢唠叨着她的许莹,年少时的邻居姐姐。最近听妈妈说过她要回来……
“莹莹姐……”
从楼上下来,冬曼快乐的像个孩子,她拉着许莹的手,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不肯闪开,那双细长妩媚的眼神在她的记忆中印地很深很深。许莹抬起头,满眼的快乐,手里的红茶已到嘴边,她又放了下来。
“很难得你这丫头竟然会记得我。”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冬曼的头,一脸地的痛爱。
藤喦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第一眼,许莹并没认出他来,小时候许莹暗恋过他,他是全班男人中最高的男生,是班长又是体育委员,而她,是学习委员又是音乐代表,在她心里,她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无可挑剔的一对,然而那时他叫刁琢。而她此时却不敢认他,因为他叫藤喦是冬曼的老公。
“许莹。”藤喦递给她一根水果叉笑了笑,“我是刁琢。”
“呀,不是吧,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你呀,老同学。”许莹笑得有些夸张,但大家并不介意。这么多年未见,大家还能像好朋友一样的扯谈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许莹睥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极度爱恋的男人,心里有一丝苦涩;人生的美好有时候不过是过云烟,她喜欢他,他却不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遗憾!当她还没来得急回忆童年的时候,徐家来了几个陌生人!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小汤今天结婚!
林西婷来接徐冬曼的时候,墨琛也来了,这是墨琛第一次跟林西婷打招呼,林西婷那一脸受宠若惊的眼神让徐冬曼开怀大笑起来。林西婷摸着她的肚子让她小心,别把孩子给笑出来。
可是,徐冬曼却把话当真,一个劲的笑着,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自从她的记忆开始恢复后,藤喦的心总是悬在空中落实不下,这次许莹的到来,从令一个角度讲,她是徐金东从澳洲专门请回来的医生,她是全国著名针灸医师的徒弟,如果不是因为医师被胃病缠身,她也没有回国的机会。从徐冬曼的脸色上让人无法相信她是一个病人,白里透红的脸蛋落得像个无污染的红富士,但是摸一下头,很明显她头颅里的淤血并没有被她完全吸收,如果再有一次小小的碰撞,谁都不能保证她的生命是否会依然光鲜。
童话里的王子,公主的小跟班02
在小汤和婚礼上,藤喦陪着冬曼寸步不离,小汤那身白色婚纱让她无比的兴奋,美丽的新娘子调皮地跑到她的眼前,开心的摸了摸她的大肚子,白白的粉底盖在她那张已经够白的脸庞上,反而更美丽,她悄悄地告诉冬曼,结婚只能结一次,不然上妆卸妆会让女人折寿的。小汤从五彩高墙六单元701室被背了下来,直接放进一辆红色跑车里,司机是墨琛。
设宴酒会冬曼和藤喦没有参加,只要能看到小汤出嫁时的幸福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更何况藤喦还要赶稿子,自己总不能让他寸步不离的照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了很多。日光总是空洞的漂移而过,没有给她留下一点兴奋的影子。
回到家里,已是下午。
“老公,如果我不在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徐冬曼拉过藤喦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依旧一脸的幸福。
“不许胡说,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揽着她的肩膀,一脸的坚强,心却在微微发颤。她怎么会说这种话,怎么可以用这种的话再敲打他那颗坚定的心。
“一定要为宝宝找一个新妈妈。”
“如果在瞎说,我就不吃饭。”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真是的。”她撅起嘴巴,两眼一眯,“我要睡了。”
藤喦看着她倾斜着身子躺在床上,头下面是专被她设计的枕头,整个床被柔软的棉绒包了起来了,软软地不允许一点僵硬的成份存在。看着她睡着还在笑的样子,藤喦却越来越放心不下。
虽然,她只是说了句玩笑话,但他却总是觉得她像是在暗示些什么,现在,最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的只有她自己的,然而她那张充满欢笑的脸总是让他看不到真实。他突然间怕了……
手机音乐响起。
许莹询问临产期还有多长时间,藤喦说就在这三十天中的一天,他说这是医生说的,近期她随时都有进医院的可能。对于这些许莹沉默了,他们约好明天下午三点在咖啡屋见面。
三层五室,离开已久的别墅依然如故,她走到那处曾经属于自己的空间,以白粉色为主调的空间小屋看起来很幼稚,但这确实是许莹的最爱,阳台挂着昨天洗过的衣服,阳光正直射在它们身上,并散发着阳光的气息,几盆不知名的植物疏落有致,藤编的凉椅依在躲在角落里,她走过去像几年前一样的坐在上面,“嘎吱嘎吱”地轻晃着童年的味道。
童话里的王子,公主的小跟班03
曾经,藤喦是她童话中的王子,而她只是公主的小跟班,小护士,小医生,这一切从王子的眼神中她都能看出,王子的心里只有公主,也只有冬曼才是真正的公主。她不止一次想法让可爱的公主受伤,而自己顺利成章的变成了她的医生,可是,这个把戏却被藤喦看透,他找到她,他们相约在学校操场上,她激动万千,却不曾想到他竟会警告自己,不允许冬曼再受到伤害,如果冬曼再受伤的话他就会把她吊在树上……
王子保护公主是理所当然,却无意中伤害了她的心。
晚餐是点心,冬曼家保姆送来的可口点心,小时候她吃过一直记在心里,她曾经让妈妈出高过徐家一倍的工钱去聘请这个保姆却没想到,保姆竟然被冬曼那几滴透亮的眼泪给活生生地拽了回去。
每次,她都是从窗户上看到徐冬曼那一脸的欢笑,她都会恨得直跺脚。可是就在昨天,她又看到了那个拥有欢笑人生的徐冬曼,她那脸真实可贵的微笑,却怎么也让她恨不起来。记忆虽然有些可恨,却像松软的蛋糕一样甜蜜。
关于冬曼的病情,她看了很多医生给她开的病历和药品,也许只有这些才能挽住她的生命,藤喦告诉她,去年在怀上宝宝以后,所有的药冬曼停了下来。她一脸的惊讶,却又迷惑起来……
头颅里依然有淤血,她手里拿着一周前的检查报告一直沉思,虽然相同一份已经发传真到上海,然而师傅那边却没有给出任何帮助,按道理讲在两年前冬曼就应该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或许两年前她应该是个昏迷不醒人,而现在的一切都那么的不合情理。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着对面的别墅,它还是老样子。
小汤带来了喜糖,一身红亮亮的新娘装,坐在沙发上,转头看着冬曼从楼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时的神情,像一个可爱的小妇人,喜糖拨开包装,就像一个喜庆的小丸子送进冬曼嘴里,像一生的幸福。
“我家宝宝都能尝到小汤阿姨的喜糖了。”
再看看小汤,她已泪花四溅,上演了孟江女哭长城的现代版,冬曼不明白她在哭什么,却像受了感染一样,泪花落下。
童话里的王子,公主的小跟班04
冬曼的病情小汤他们都知道,他们既担心又开心,担心着她的身体,开心着马上就要降临到他们身边的小宝贝,黯然低伤,小汤的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冬曼讲自己会活到100岁,因为大家的爱在支撑着她,因为她对这个世界仍然不罢休,她不会比任何人脆弱,她擦掉眼泪看着小汤,眼神透露出的坚定驱赶着小汤的眼泪,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冬曼递过来的纸巾,心里多了一份踏实。
几年过去,冬曼在小汤眼里是有变化的,成熟而又乐观的心态,快乐写满了脸庞,这种表情不应该属于一个病人,而应该属于一个家庭美满幸福的女人,而冬曼就是。
一杯咖啡下去,小汤带着冬曼送给她的银手镯离开了徐家,冬曼的故事像摧眠曲一样打乱了小汤去西藏度蜜月的全盘计划,冬曼口中的情人谷和美得像女人一样的瀑布决定她思绪,她告诉了自己的老公,却没想到他竟然满口答应下来,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他永远不会拒绝,他爱小汤,很平凡却很温暖。
冬曼吃着小汤的喜糖,心里却怀念山里的木楼和野鸡,她想回雷山,她怀念那里的一切。
一月的天空流动着轻漂漂的云朵,她忍不住推开了窗户,一抹冰凉的空气冲了进了,她忍不住打了冷颤,阳台上的花花盆盆都被撤走了,闻不到花草的香味,冬曼心里怪怪,她走出房间给藤喦打电话,电话那头的藤喦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还没等她开口,他就告诉她鲜花店的百合和蔷薇很新鲜,他买了一些回来,还有她最爱吃的冰淇凌……
藤喦的到来不止带来了鲜花,还有两个大活人,这两个人给冬曼带了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绝对是野生野长的土鸡,这一天奇迹不断出现,冬曼脸上乐开了花,她拉着小罗的手对妈妈讲了她的身世,徐妈妈心痛地握着小罗的手,告诉她这里就是她的家,冬曼从妈妈的眼神中看出她是喜欢小罗,便趁热打铁,让妈妈认小罗为干女儿。
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围着餐桌,品味着小罗带来的土特产,徐爸爸的赞不绝口,徐妈妈的快乐也爬上了眉头,徐爸爸帮每个人倒红酒,给冬曼倒了一杯澄汁,甚至连鼻子并不灵通的许莹也给诱了过来,原来她是在窗口看到了这一家人正在吃晚餐,便跑了过来。
“别不欢迎我呀。”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还没等大家说请坐,ρi股就着落。看着她馋得发虚的小脸蛋,大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只是,徐冬曼拿起一块炸鸡块刚想往嘴里放,许莹马上伸手夺了出来,指着它摇了摇头举到嘴边咬了一口轻轻地说:“宝贝,油炸的不能吃。”
童话里的王子,公主的小跟班05
她一脸下达命令的严肃使每个想帮忙说话的人都闭上嘴巴。
可是,冬曼想吃,她不能看着别人吃油炸的,自己只能吃沙锅炖的。那个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然而就在刚刚,许莹没来之前她已经偷偷吃过一块了,在这张热闹的餐桌上,她被大家视为正常人。此时,许莹就像监官一样监视着冬曼的一举一动,虽然清楚她的举动并无恶意,可是冬曼竟然委屈地不想吃饭。她放下碗筷默默地坐着,一脸的沉寂。
很久,她都没像现在这样。
“吃一点应该没关系。”藤喦对许莹笑了笑,又揽过冬曼的肩膀轻轻地说:“难道是因为吃不到自己想吃的就开始学会耍小脾气了?”
大家见冬曼不肯吃东西,都放下了碗筷,一起劝说。只有小罗一直微笑,她指指冬曼的大肚子,然后眯起眼睛嘟起嘴巴冲向她,那撒娇的样子逗乐的冬曼,虽然她看不懂小罗的手语,但是她大概明白小罗的意思,就是怕她饿坏孩子,吼吼,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继续吃吧,更何况除了炸鸡还有很多好吃的食物呢,比如清蒸排骨、清蒸鱼、酥皮点心等。
吃过饭后,藤喦陪冬曼在后花院中漫步,院子里的花草像被修过一样的鲜活,当她味到香气迷人的栀子花时,她一下子辨别不出现在是几月天来,怎么会呢?
香气弥漫着这块小小空间,像夏天一样美丽。
冬曼坐在竹椅上靠着藤喦,把小时候许莹对她的“关爱”统统说了一遍,她不知道会记起这一切,而前些日子的初次见面,她却并没想到这些,而许莹今天的举动却勾起了这些回忆。
“小时候,她就是那样欺负我的。”
“我知道。”
“啊,你都知道?”冬曼惊讶地转过头,一脸的不解。
“我当然知道,当时我还警告她如果你再受伤,我就把她挂在树上。”
“哈哈……”原来藤喦一直知道……
“但是,今天她的举动是在为你着想,你不应该当众给她脸色。”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她又不是我的医生,我为什么要听她的。”
“错,她是你爸从澳洲专门请回来给你治病的。”
“啊,我才不要。”
童话里的王子,公主的小跟班06
“干嘛不要,人家可是专业人业,必须要。”
“可她并没有给我治过病呀。”冬曼不满地说:“不治病还白吃白喝,对了,收费了吗?”
“看看看看,屁大点事你都学会计较了,哈哈……”
是呀,她越来越有小脾气了,说明她情绪开始恢复正常。
不管怎样,冬曼始终都是他的公主,就算她再任性再调皮,她也是唯一的公主,他爱她已经胜过了一切,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一时冲动,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发生这么的事情,只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演变地很让人痛心!
有一些事情,想不通的都已经解释清楚了,纠结在心里的那些阴影也算不了什么,有什么会比冬曼的身体健康还重要呢?
有时候,藤喦也想放弃画画,放弃事业,多留一点时间来陪冬曼,但是冬曼不喜欢,她还是喜欢那个每天沾满颜料味得的男人抱着她入睡,她还是喜欢每天抽一点时间轻轻地看他画画,生少就是如此,平静一点更不分珍贵。
阿鹏打来电话说酒吧里的生意特别好,很多人都喜欢藤喦的漫画,因为还没出版,所以一直都没有结局,大家每天都嚷着要看结局,有的人已经订了订金要第一时间买那本书!藤喦听了很欣慰!
他摸了着冬曼肚子里的小宝贝,看着她那一脸的幸福,心里却很清楚她的辛苦。而今,他只希望自己能过平凡的生活,能和冬曼一起天长地久。
推开门,房子里的暖空气溜了出来,经过冬曼时悄悄地摸了一下她的脸,暖暖地……
藤喦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看了半集的韩版骗泪感情片,那一脸的悲伤可吓坏了藤喦,他以为宝宝又开始作崇,踢痛了妈妈。
“这家伙是不是着急往外跑呀,很痛吗?”藤喦头发上的水珠滴在冬曼的手背上,冰凉凉地,她看着他那紧张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一行一行地蔓延下来,他伸出手拭着她的眼泪,心痛地说:“是不是很痛呀。”
“不是了,宝宝可听话了,他怎么忍心踢痛这么可爱嘀妈妈呢。”冬曼指了指电视,藤喦才知道眼泪为谁流。
“以后只能看喜剧片。”
面对他的最后通碟,冬曼以最快的速度擦干了眼泪,嘴巴努力地扬起,脸上起了很多的折子,以表诚意。
人间若有天使在01
日子就像一转眼,再过七天就是徐冬曼的预产期,家人围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住院手续徐爸爸早已安排好,可谁都劝不动徐冬曼,她并不想去医院,而且还做好在家生宝宝的想法,三年前那些诊断她病情的医生,她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三年前,她听从医生的话住院开刀,那么现在她可能就躺在那张白残残的病床,听不到大家声音,看不到大家表情,越想越困……
徐冬曼推醒熟睡中藤喦,正是凌晨,星星密布。
她努力地抓着枕头,眼睛紧闭着,嘴微微在动,却听不清在说什么,不到5分钟救护车就到了徐家大院,求护人员非常专业地实施救护作业,藤喦的手一直没有离开冬曼,他真的担心她会抓坏自己,真的很担心这一时刻,他整个心都吊了起来,脑子里全是冬曼痛苦的表情。
开往医院的救护车后面跟着三辆车,车子成火箭形火速前进,连睡梦中的许莹也随后赶了过来。冬曼被推进产房的时候,开始昏迷,一群披着白在卦的男男女女冲进产房,还没等藤喦开口,门已被关起。
许莹经过跟医院领导的次次交涉后终于进了产房,她一会出一会进,努力为大家提供着最好的消息。冬曼未开三个骨缝,孩子一切都好,冬曼有些失血,冬曼不同意刨腹产,冬曼不同意吃药,冬曼……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藤喦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依然有些失控。
“不行。”许莹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你一定挺住,冬曼需要你,她出来的时候第一个要见到的人是你,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吗?”
“她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她很好很好……”
她一直挺着,抓着床板的双手已经失去了血色,头下的枕头也是藤喦前些天亲自去订制的,浑身的肉就像被扯破似的痛疼盖过了头部的痛,她却不能摇晃头,许莹一直用手帮她按着,她不能撞击头部为自己缓解痛疼,她只能忍受,许莹的泪很快地遮住了眼睛,但她依然很镇静对医生使了一个眼神,在冬曼不注意的情况下给她打了一剂麻药……让她睡着……
骨缝开了两个,肚子里的宝贝开始不安份起来,医生们都很担心,却只能等待。
如果再这么等下去,冬曼的身体恐怕吃不消,此时,许莹真是无法理解藤喦怎么可以让她怀上孩子,这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件。
人间若有天使在02
如果天上真的有神仙,最好能看到这个女人为了她的宝宝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再顾息,请给她力量吧,也给宝宝力量,希望他们都平安无事。
小罗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她拉着阿鹏的手,眼泪不敢往下流,从凌晨三点到现在已是上午10点,产房里没有一点消息,保姆送来的早餐没有人有胃口去吃,大家都很焦急,就连身在贵阳的墨琛也在赶往回来飞机上。
天,渐渐黑了下来,医生说开了第三个骨缝就没问题。
许莹没有出来,她要一直陪伴着冬曼,这一段时候她没吃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胃口,她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宝宝降临……
一个小小的婴儿被抱出来的时候,黑黑的像个小猴子,他瞪着眼睛看着所有的人,然后发出那稚嫩的笑声,他精力十足,嫩弱的四肢灵活地做着小动作,却逗哭了在场的所有人。
“恭喜你们,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出生日期:2008年3月7日晚上10点23分。”医生愉快地微笑了一下,马上又用严肃的口气说:“母亲因失血过多正输血,在一切恢复正常的情况才能推入病房,现在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你们最好交替休息后再来,以便有更好的精力来照顾产妇。”
“她怎么样了?”藤喦冲了上去,“到底怎么样了?”
“现在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得观察后才能定夺。”医生没有采用专业术语,但是藤喦多么希望他能在长篇大论后给一个肯定的答案,然而,他没有,他急忙转身离开,扔下这忧心重重的一大家子,仿佛是冲着他那美味可口的晚餐而去。
“我想应该没什么事。”藤喦转过头看了看大家,克制住心里的痛苦情绪苦苦一笑:“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爸、妈、阿鹏,你们先回去,留下小罗和墨琛就可以,一有消息我就让墨琛通知你们。”
“你应该回去休息一下,冬曼醒来第一想要见到的人是你呀。”徐妈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能否醒来,她只能靠在徐金东怀里抽泣。
“妈,别哭了,我没事的。我会一直等她出来。”
小罗抱着宝宝去了病房,在护士的帮助下给宝宝喂清水,喂奶,热热毛巾给宝贝把脸上残留的血丝擦去,医生说过一天就给宝宝洗澡,哭闹是他的本性,所以不用担心。
人间若有天使在03
宝贝一直都没有哭,他长得很漂亮,大大眼睛,黑亮黑亮的眼球转来转去,小手用力地抓住小罗小指,一脸的开心,这个小家伙,他真的很喜欢动,墨琛进来的时候,刁毅和陈子红都赶了过来,宝贝孙子在爷爷的怀里眉开眼笑,这牵动了刁毅的心,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冬曼那孩子也不会吃这么多苦,这都是上辈子造地孽呀。刁毅喃喃地说着,泪在眼里晃动着,小家伙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大哭起来……
他哭得那么惊天动地,很长时间都没停下来,直到小罗给他喂了奶,他才乖乖地停了下来,或许他是真的饿了,或许他是想妈妈了。
剩下的时间,大家都在围着宝宝转,忘了时间,忘了一切。
白墙壁、白床单、身着粉色护士装的女人在眼前晃来晃去,藤喦出走医院的时候,天空蓝得刺眼,疏散云烟天边飘,太阳红灿灿地照射着大地,空气中有了温度,走到大门口的小店铺前买了一包烟,闷闷地抽起来,冬曼那一张清纯的脸不停地在他脑海中翻转,宝贝的名字是冬曼取的:刁智平,智平,智平,保护妈妈平平安安吧。
PM:18:30,冬曼被推进了病房,病房里满是奶的味道和宝宝呢喃声,小罗抱起宝宝放在冬曼身体的一旁,藤喦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她却真的成了睡美人。对天医生的话藤喦完全不去理会,他要带冬曼走,他要带冬曼回雷山去。他失控地去拨Сhā在冬曼手腕和头上的针管,他不想看到这些东西接近她的身边,他完全失去理智,如果不是墨琛眼疾手快,把他扳倒在地,他还会做出什么事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冬曼一直昏迷着,用许莹的话讲可能她会睡一周,或者是一个月,或者是半年,或者是一年,更或者……;不管怎样,大家都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尽快醒过来,她醒来越晚生命越危险,许莹特别警告藤喦,如果不是手术台给冬曼打了麻药,他们呣子就会有生命危险,不要以为所有的医生都是饭桶,都喜欢信口开河。
许莹蹲下身两手紧紧地握住他的肩膀摇晃起来,她的力气竟然那么大,握得他的肩膀像碎裂一样的剧痛难耐,他努力地抬起头,一脸的伤痛:“她什么时候能醒过,什么时候?”许莹隔着满眼的泪水看着那么悲伤而憔悴的脸大吼起来:“你要振作,要振作起来,你还有智平,还有智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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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还有智平,他正在甜甜的酣睡着,那嫩嫩的小手握成了一个小小拳头正放在头的两侧,薄薄地小嘴跟他妈妈的一模一样,自打他出生以来,藤喦这个当爸爸的都没好好的抱过他,他是那么地乖,那么地安静,不愧是个懂事的孩子。藤喦轻轻摸着他的头,低头吻了吻他的小鼻子,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一定要给宝宝找一个新妈妈……”冬曼的这句话像咒语一样的环绕着藤喦的思绪,他难受极了,难道你不想当智平的妈妈了吗?难道你要抛弃我和儿子?你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你睁开眼睛看看他,看看他多可爱,要看着他成长,看着他上学、毕业、结婚、生子,还要帮他补习功课还要去开家长会,那一句一句话开始哽咽,泪水再一次冲刷……
“老婆,你一定醒过来,一定要……”
藤喦每天都会给冬曼讲那些美好的回忆,脑子中不时闪过雷山的山水和冬曼的笑脸,两个人的浪漫像一首美妙的曲子一直围绕在他耳旁,慢慢地,他哼起了一曲冬曼最爱听的《摇篮曲》,曾经就是这首歌伴她渡过那一个个病痛之夜,她一定能听到,一定会听到过。虽然大家都期待着有奇迹发生,可奇迹却又一次失约了,小汤说电影里的情节都是骗人,冬曼一定会醒过来的。
墨琛带着高原走进病房时,她直径走到藤喦面前从LV的黑色手包里拿出一条黄灿灿的链子,链子上砸了一个小金牌,细细的很漂亮。高原说他们家乡人都喜欢去庙求拜,拜一拜祖先和神灵,她的脸微红下来,她向藤喦表明自己虽然不信这一套,但是还是怀着诚意去求拜的,她希望冬曼早日醒过来,藤喦也要加油。藤喦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投出了莫名其妙的眼神……
“哥,这是的女朋友,高原。”墨琛握了一下他的手轻轻地:“还不快给她上。很灵的。”
一句“很灵的”像神丹妙药一样直冲冲地植入他的心田,他像捧着百万量黄金般地小心翼翼,他那双美丽的手滑过冬曼的脖劲,把美丽的链子戴了上去,此时,所有的人都自觉开始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为这个可人儿祈祷着……
感谢的话藤喦已经说了很多,现在他已经默认了大家帮助,千言万语都赶不上冬曼的眉开眼笑,当然,这是所有人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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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藤喦那张消瘦的脸,小罗紧紧地靠着阿鹏,长期以来,阿鹏不但给了她最真实的温暖,在自己和哥哥最需要的时候一直陪伴左右。其实,阿鹏喜欢小罗的时候,藤喦已经在心里默认了这个妹夫,他之所以左一个不放心,左一个不放心,完全是因为小罗有着比常人更容易受到伤害,时间久了,他也渐渐看出了小罗对阿鹏的依赖,而阿鹏对小罗的痛爱,就是他一直在找寻的答案。可是,他却说了一句:等冬曼醒来后,我们一起给你们操办婚礼。
自从宝宝被抱离医院,藤喦开始拒绝任何人的打扰,他每天为冬曼擦洗,每天早上把窗帘拉开,让光明照射进;晚上把窗帘拉上,把黑暗挡在外面。
他依然画画,依然赶稿,也仍然陪着这个睡着的可人儿。
“老婆,你说房子的外面要不要加一个篱笆墙?或者来一个游泳池……”
“老婆,你说黄|色的橙汁好,还是红色的番茄汁……”
“老婆,和情人见面是在晚上还是清晨……”
“老婆,床单是大红色还是淡粉色……”
那些漫画中的情景,每一个细节他都会一一说给她,有时他会自编一些小故事,画出后贴在墙上,墙壁都贴满了,冬曼却依然睡得安稳。
生活总会出现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或许是爱情悄悄跑出来的时候,半路遇上了雷公,天空打了个闪、响了个雷、来了滴雨,爱情却被吓跑了。
林西婷第一次主动约刁墨琛,他们之间存在着暧昧,不可告人的暧昧,这一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当刁墨琛带回了高原,林西婷才知道刁墨琛只不过把自己当作是曾经停留过的小客栈,徐冬曼离家那年,刁墨琛在酒吧喝得西里糊涂,半夜被林西婷带回家,发生了所谓的─夜情,女人的初夜和男人的初夜就在那一夜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一时的冲动总赛不过爱情的考验。刁墨琛在飞往贵阳的飞机上偶遇高原,心动并不是单方的,高原腼腆可爱的一面是获取墨琛的唯一至宝。而林西婷便成了可有可无的情儿……
“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林西婷,她一脸地淡然,微笑显得很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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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还没想辞职,你就想炒我鱿鱼,呵呵。”刁墨琛伸手去摸她的手,却被她无情地打开。
“我怀孕了,所要得结婚……”
“看来这孩子不是我的。”
“错,这孩子是你的。不过,别人想当孩子的爹。”林西婷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抬头时赠给他一脸的讨厌。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养不起孩子,更没想让你生下我孩子,你怎么能善做主张?”刁墨琛那一脸的愤怒全部握在手里,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出击。
“呵呵,你都领着未婚妻回来,我该让座了才对……”
“让座?你有过座位吗?你只不过是我的个情儿……”
“对,就是因为我只是你的情儿,所以今天开始,我们就一刀两断,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离开现在这个座位,我们就成了真正的陌路人,OK。”那张伪装出好心情的脸蛋像学习了艺术表演一样的真切,她是真的累了,从大学一年级和他的初次相遇,她爱上了他,而那时,他的眼里只有徐冬曼。苍天有眼呀,徐冬曼还是找到了自己的最爱的男人……
只是现在,林西婷也找到了爱自己的男人,一个可以接纳肚子里孩子的男人,她要结婚,她要和他结婚,她不想再等下去,即使有一天那个说要娶她的男人不再爱她,她都会感激他,感激他为自己人生开拓了另一通道,幸福的通道。
“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不同意分手。”刁墨琛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他不知所措的搓着手,一下子头皮开始发麻……
“错,孩子是我的。”林西婷嘴角一扬,站起身离开那里。
她走了,带着胜利的光环,带着刁墨琛疑惑,带着腹中宝贝,抬起高昂头一步一稳地离开了漂香满屋的咖啡屋。
刁墨琛看着她背影,倒吸一口气,此刻他开始反醒自己,开放的林西婷、单纯的高原,远远比不上可人儿的徐冬曼,苍天为什么偏偏让她成为自己的妹妹,为什么她又会爱上别人?难道自己真不该拿自己跟爱情比谁有架子?就像徐冬曼曾经说的一句话:在爱情里,除非你不爱了,才有权力重新趾高气扬。
而今,他签收了高原的爱情,也付出自己的感情,虽然拆平了,但是,那种感觉,却又被林西婷搅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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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摆放满了五彩六色的沙漏,荧光细沙轻轻地流淌,没有半点杂声,藤喦不厌其烦地翻转着沙漏,渐渐地,大家发现藤喦进期喜欢上了自言自语,一副奇怪的样子,连换药的护士都有些害怕。
徐金东去医院了解情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打电话回家,告诉徐妈妈想法让藤喦回家休息,再这样没日没夜的照顾下去,下一个住院的就是他了。然而,唯一的办法,或许现在只有智平这个乖乖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智平在小罗怀里安静地睡着,胖嘟嘟的小身子软呼呼躺在小罗怀里,她完全被他身上散发出嫩嫩的奶味给陶醉了,她太喜欢智平了,他听话又淘气,小脾气还挺倔的,奶味一淡就哭得一塌糊涂,惊天动地,可怜兮兮,小罗也怕了他,每次冲好奶都要先尝一下才能过关。有时候,她离开一会,那小家伙转着两个大眼睛看看祖母看看阿鹏看看其他人,却看不到小罗的影子,嗓子一撂像喇叭一样哭喊着,小罗顾不上吃饭又跑了过来,他才停止发泄……
夜里,王诗菡躺在床上对正在看报告的徐金东说着智平的事,她真的担心长期下去智平这孩子只认小罗,不认爹妈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徐金东摘下眼镜,眼神中多了一丝怅惘,从冬曼入院后,他开始搜查各方面的专家,上门拜访,出国走访,所有人都给了一个答案:只能等头颅中的血被她自身吸收……说实话,除了女儿他其他的事情他现在都顾不上了。
春天,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智平的小手紧紧拽着藤喦的衣领天真的乐着,藤喦的大手一直托着他的小ρi股逗着这个生龙活虎的小家伙,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小罗的那张瘦弱而开心的脸,嘴角也扬起微笑了,小胖手摸着他的鼻子,嘴巴发出“咯咯咯”的开心音符,他的举一动戳破了他心底深处的那份写有哀痛的心情。
儿子是在他怀里入睡的,他熟睡的样子和冬曼一模一样,他突然希望当他醒来的时候,冬曼也会跟着醒来……
医院里静悄悄地,医院的外面却堵车堵得厉害,藤喦抱着智平吵闹的人海中奔进医院,许莹说得对,不要再拿自己的悲伤和现实生活摆架子,抱天怨地是行不通的,反而让病中的冬曼会更加痛苦。他应该振作起来,只要他振作了,他想信冬曼一定会勇敢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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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平躺在妈妈身边像天使般地欢着心,从躺下后,他再也没消停过,一会撤妈妈的衣服,一会踢妈妈的被子,一会哇哇大叫,一会连打哈欠,吃奶的时候小嘴还发出吧哒吧哒的声音,像是在跟妈妈说着美餐的味道。这一切的一切藤喦都有讲给她听。
虽然沙漏依然照样翻转,时间没有为任何人而留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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