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里的人经过,会以为这里刚刚结束一场欢庆。
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从暖香楼里窜了出来。黄褐色的毛,长长的尾巴,它贪婪地咀嚼那些看起来还鲜活的花瓣。
采花鼠。
恨梅谷里专吃恨梅花瓣的采花鼠。
我屏住呼吸,上前两步,细看它左眉上有一簇雪白的毛,这使它给人一种瞌睡沉沉的感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花痴,是你吗,花痴?”
它被我惊动,亮亮的眼睛注视着我。然后跳向前,围着我转了两圈,突然发出一声模糊的欢叫,蹿入我的怀里。
事隔多年,它竟然认得我,并在认出后,毫不犹豫地对我交付它完全的信任。
花痴!
我问:“花痴,雪落呢?”
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她站在那里,布衣素颜,安静美好。
静得像恨梅谷落满白雪的清晨,像离叔口中烟雨迷蒙的江南村庄。
锦绣!
花痴看到她,刷的一声从我手中挣脱,蹿进她的怀里。片刻之后,又自她怀中挣脱,蹿到我的手中。乐得晕乎乎的样子。
“你是雪落?”
从昨到今,这竟是我对锦绣说的第一句话。
她微笑:“冰姨说我太苍白,应该有个欢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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