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得前来,余韵已止,却听得花开花谢在争论不休。
花谢道:“不通不通,你这是大大的不通。秋野荒凉,月色凄清,只会勾起无尽离合辛酸。你如此琴音,岂非牛头不对马嘴?且待我奏上一曲。”
花开急道:“慢着!慢着!今夜我月下酬宾,这般良辰美景可不能让你那把破二胡给糟蹋了。”
“哈哈哈,”有人大笑,却是无酒,“我说花老二,这我可是赞成花大少的。你那二胡一拉,恐怕这百年汾酒老酒鬼就一滴也喝不下去了。”
只听得“哼”的一声,花谢从帐篷后哭丧着一张脸走了出来,我叫了一声“前辈”他亦似不见,径直朝草棚而去。
花开叫道:“萧公子,你由得他去吧。他一日不给自己煞十次风景就活不了。萧公子说来就来,果然雅人。”
转过帐篷,空地上,华美地毯,几只彩缎绣墩,数坛美酒。
毯上一几,摆着四只羊脂白玉杯和盛满各色新鲜瓜果、精致小菜的水晶碟。
无酒端起玉杯,连饮三杯,方才叹道:“这杯太小,需得斗量,才能来得痛快。”
花开心疼道:“老酒鬼,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这牛马饮。须知汾酒倾玉杯,才能增其色。”
无酒极不以为然:“花大少,你这是和当年萧独活一个论调。什么葡萄酒配夜光杯,梨花酒须翡翠杯,自以为深得酒品,却不知此乃无绳自缚,流于造作,偏偏失了酒之真意。倒不如那些拈着几文钱沽酒解馋的贩夫走卒了。”
花开道:“此言怎解,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