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药方交给张远墨。
他看着我,犹疑片刻,诚恳道:“我原以为你是本派的敌人。”
我也看着他,说:“我生来就是。”
阳光正好。
街上很热闹。小贩、挑夫、丫鬟、农妇、测字先生、青菜、猪肉、瓷器、羊毛、马、骆驼,这么多不同的事物相存在同一条街上,繁盛温暖。
无酒坐在面摊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街边两个男孩游戏。
他们将石子放在地上画的方格里,单脚跳,单脚踢石子。双脚落地或石子踢出方格,就是输了。如此简单重复,却乐此不疲。
直到跳得满头大汗,两个人才坐在地上歇息。
大的那个道:“跳得太热了,今天怎么没有风。”
小的问:“哥,你知道风从哪里来?”
哥哥说:“当然是从很远的地方来。”
弟弟说:“可是风一吹,就已在身边,我觉得是很近的地方来。”
弟弟又问:“太阳离我们远吗?”
哥哥不屑道:“太阳在天上,当然离我们远,净问些傻问题。”
弟弟说:“可是太阳还没有咱家火炉大,却能把人烤得这么热,应该离我们很近才对。”
哥哥像大人般重重叹气道:“要是能每天都这样不上学就好了。”
弟弟道:“我天天都盼着快快长,长大了就不用上学了。”
原来,他们这般天真无忧,却也还是有着烦恼。我想起年少的自己,日日夜夜,盼望能长大,好成为一个男子汉。
正在这时,街那边赶来一个妇人,边跑边骂:“大毛,小毛,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居然敢一起骗先生说我病了不能去上学,要不是我正巧路过学堂……”
兄弟俩慌忙爬起,撒腿就跑。
无酒看着这段人间喜剧,也不禁呵呵笑出声来。笑罢,突然对我说:“你好像有点不安。”
我说:“我好像觉得很不安。”
这时,只见蔷薇拿着几张画纸从暖香楼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喜滋滋地回头和一个女伴大声说:“只要我干儿子再多画些日子,我也可以开一个暖香楼了。”
◇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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